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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茈茵     贵女谋txt下载     贵女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五十章 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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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苏宜晴不禁想要换位思考一下,连御风下一步会做什么,又或者说,如果她是连御风,她会怎么样做?

    朝堂之上还是要讲究人脉的,要有自己的心腹,但也不能让人一眼就瞧出来,这是谁谁的人,那么最适合拉拢的人就只有一个。

    韦氏的丈夫朱侍郎,早先就有试探投诚之意,但是经过如娘之事,外界普遍认为,朱家跟定王府已经有了嫌隙,朱侍郎跟连御风倒是能撇清关系,这时候若是朱侍郎能有升迁,外界肯定会认为是连御风的政敌所为,而不会怀疑到连御风身上。

    能不计前嫌的,通常别人都会更加的感激,朱侍郎早先经过如娘之事,算是站在了风口浪尖上,董家人又上串下跳的四处活动,想要顶替他的位置,他必然如同惊弓之鸟,这时候连御风伸过来一根救命稻草,朱侍郎是怎么都会死抓住不放的。

    再从韦氏的行事作风看,虽是急功近利了些,但是看到形势不对,立即就改变态度,而非像某些不讲道理的贵妇,一味痴缠,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倒也还算是有可取之处,不至于一味的只会拖朱侍郎后腿。

    所以朱家倒是可以用一用。

    而董老爷,一再错失机会,显然在大事上有些当断不断,若是当初,在她初嫁入定王府,娘家水涨船高之时,董老爷靠上来,蒙也当时被打压,连御风提拔一下董老爷自然无妨,可现在蒙也起来了,董老爷这时候才来攀附,未免晚了些。

    虽然这也是有些原因的。早先时候,董家家宅状况频出,董老爷夫妇关系紧张,董老爷初入燕城,可以选择的靠山还挺多,他也许还在观望中,毕竟靠着女人起来。一辈子都要被压着。日子也不好过。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难以两全,或者说顾此失彼吧。董老爷想要骨气,自然就该坚持到底,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去谋求前程,而不是在碰了钉子。吃了苦头之后才想要走捷径,错失了机会。

    若是她选。她可能也会选朱侍郎,而不是董老爷这样,想要两全之人。

    而且因为两家有亲,帮了董老爷。董老爷只会认为这是应该的,而不会有太多的感激之心,而朱侍郎就不一样的。他至少会认为这是一份很大的人情。

    苏宜晴一边搬弄围棋,一边思考。内心深处,她是希望自己猜错了,又或者说,她不希望连御风是如此精于算计之人,将人性利用到了极点,甚至于……或者连她对如娘的态度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然而让苏宜晴失望的是,几日之后,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朱侍郎由从二品成为了正二品,算是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一步之差,从二品像是前世临时贬值,正二品则是转正了,除非犯了什么重大错误,否则想要拉他下来就不容易了。

    韦氏也没有再登过定王府的门,并且因着如娘的关系,她还颇为被人指责,跟娘家关系也有些紧张,这样刻意的回避的行为,在她看来,更加做实了之前的想法,连御风跟朱侍郎暗地里肯定是达成了某样或者说协议的。

    以苏宜晴的推测,朱侍郎的上位外人多数会认为是连御风敌对一方的胜利,日后有人要对方连御风一党的人,不会有人留意朱侍郎,从而会给朱侍郎很多机会。

    这些消息并不是绿藤告诉她的。

    定王府内那么多丫鬟,想要上位的那么多,自然会有心思大的从外界打听来各种各样的消息告之她,也不是说她不相信绿藤了,只是多听听其他人的消息,综合起来分析更能得出准确的结论。

    但有一点还是她得要准备一下了。

    董家吃了如此大的亏,定然不会想到是连御风在背后算计的,除非是蒙夫人提醒自己的亲妹妹,不过以蒙夫人谨慎的作风,先前没有急着提醒,事成定局之后应该也不会多嘴,免得董家对定王府心存怨恨更会找来祸端。

    若蒙夫人不提醒,那么董夫人定然会再次上门。

    苏宜晴不想要听董夫人再次说些挑拨离间的话,但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还是按照一贯的作风,不让董夫人有说话的机会就是了。

    她一贯的做法也很简单,在董夫人来的时候,多找几个客人,有外人在场,董夫人自然不敢多说些什么。

    定王府如今天天人递帖子求见,某些身份低些的,就等在外头看看主人家是否有空见一面。

    苏宜晴吩咐绿藤,看看那位夫人行事为人不太离谱的,就给对方递个话,让对方在那个时间段上门,就能跟董夫人碰在一起。

    如此这般,两次之后,董夫人觉察到了苏宜晴的疏远。

    无奈之下,只能又向自己的姐姐蒙夫人求救。

    蒙夫人早就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但正如苏宜晴猜测的,她不会告诉妹妹,其实小福对她上门挑拨离间妄图借刀杀人之事非常不满,董老爷被贬官也许就是因为激怒了小福。

    事情已经发生了,告诉了除了让妹妹心存怨恨,甚至想要报复之外,根本于事无补。

    董夫人不知道蒙夫人心中所想,只是一见到姐姐,就将跟姐姐抱怨,先是将朱侍郎的错处又数落了一番,然后将董老爷受到的打压也说了出来,又道:“姐姐,您想想,这只是一件小事,我们家老爷勤于公务,不贪不敛的,就为了这一点小事就官降一级,未免太过了。”

    蒙夫人只能宽慰道:“妹妹,想开些,朝堂上的事是男人的事,我们女人就别管了,你看我们家老爷,之前还不是被连降好几级,那时候整日在家喝酒,现在不也好了。官降一级又不是永不录用,好好做几年,又能慢慢升上来的,不急在一时。”

    “姐姐你说得轻巧。”董夫人很是不满了,“你是好,有个好女婿,自然是什么都不用愁的。可怜我们家老爷在燕城无牵无挂的。被人排挤也每个人帮忙说话。”

    听了这话,蒙夫人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她跟蒙也夫妻不和是一回事。但董夫人如此这般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分明是再说蒙也接着裙带关系上位。

    别人不了解,她还是知道蒙也最近为官的。虽说可能真的是有人拉了一把,但蒙也确是也是勤恳的。从武将到文官,一点一滴的学起,并且将以前那些毛病都改了过来,并非易事。不是只靠这女婿另一个闲差的。

    朝堂上尔虞我诈,爬得越高,越容易摔得重。若蒙也不学无术,早就像董老爷一般。被人抓住个错处就参奏一本,连御风是位高权重,但还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还是有政敌的,这点她这个内宅妇人都知道。

    真要出了错,别人就会通过打击蒙也来打击连御风。为此她前段时间很是忧心,只是这段时间出了更多的事情,有些心灰意冷,顾不上了,现在也不是她忧心,事情便能解决的。

    另外,对妹妹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行事作风,蒙夫人也很不赞同。

    前些时候,因着一点银子,董老爷就那般冷落妹妹,又是纳妾,又是夺了管家权,若不是妹妹生了儿子,娘家也有几门好亲戚,只怕就要被休了。

    夫妻十多年,妹妹在董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因着一时的错处就那么冷待?显得董老爷这个人生性凉薄,这样的男人是靠不住的,他官职低微些还能忌着妻子娘家一些,不敢对妹妹太过分,若是他官职高了,没有用得着妻子娘家的地方,指不定还要如何呢。

    这样的人,谁敢指望?大概妹妹也是被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这才百般替董老爷奔走。

    想到妹妹的处境,蒙夫人心底那点不满又压了下去,苦口婆心劝道:“妹妹,你前些日子还有子万事足,只守着儿子过日子不是很好么?干嘛要操心这些事?妹夫官职虽降了一些,但事情也少了些,你也能更加轻松些,不瞒你说,我们家老爷如今这般,我是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他那一日出了什么差错,就会被人参奏一本,祸及全家,倒是以前他官职小些的时候,我没那么担忧,官职低些,能犯的错也有限,女人家这一辈子,吃多少用多少?如此这般也是足了的,还求什么?”

    经过姐姐的提醒,董夫人也有些感触,只是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妻凭夫贵,她做姑娘的时候因着父亲的关系,受了多少冷脸,就想要扬眉吐气一番,让瞧不起她的人看看,她能站得多高。

    见到董夫人沉默下来,蒙夫人又劝道:“妹妹,不瞒你说,我跟小福的关系其实也就那样,她毕竟不是我亲生的,又在乡下那么多年,心里如何想我也不知道,只是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娘家好,她在定王府才有底气,但旁的,她是不会管的,我这个做嫡母的,也不能硬压着她做些什么。”

    “但她毕竟是尊您一声母亲的,难道敢对您不敬?”董夫人想起之前在定王府的遭遇,也觉得这蒙小福似乎有些过了。

    蒙夫人苦笑一声,“不敬倒是没有,能坐稳定王妃的位置,她是非常会权衡利弊的,损人不利己之事是不会做的,娘家有事她也不会坐视不理,之死别的,可能就不会做了。”

    原来是这样,董夫人明白了些,很是失望,只是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还能如何?也罢,好歹努力了一把,不行也没办法。

    送走了董夫人,蒙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希望方才的一番劝说,妹妹能听得进去,不要再去定王府自讨没趣了。

    这时候,小丫鬟又来报,说公子又喝醉了。

    蒙夫人顿时又头疼起来。

    心病还需心药医,儿子这个心病就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药才能治好了。

    水中月的案子,官府已经结案,虽说她也努力过,试着打探,但府尹朱应却始终推脱,后来她慢慢想通了,可能这个案子牵扯重大,不方便在继续追查下去,真查出什么幕后主使者,反而不好收场。

    有些事还是糊涂一些吧,反正官府已经找到了替罪羊,何苦再揪出什么难解的真相来呢?不就是一个青楼女子么?可怜是可怜,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让事情慢慢平息下去为好。

    但儿子却始终难平,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呢?

    蒙夫人想不出什么解决之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能慢慢就那么过去。

    别的帮不了,蒙夫人只能亲自去照顾儿子。

    半夜,蒙广醒来,看到母亲就坐在床边,用毛巾替自己擦汗,眼中满是慈爱。

    那一瞬间,蒙广被触动了,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内疚,这些日子,喝醉了都是母亲亲自照料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还要母亲如此操劳,实在是不该。

    内疚之下,蒙广沙哑着声音道:“母亲,对不起,是儿子不孝,让你操心了。”

    蒙夫人慈爱的道:“养儿一百,常忧九十九,这是做母亲该做的,等日后,你有了自己的子女,就能体会到做父母的心情,能照顾自己的儿子就是做母亲的福气,算不得操心。”

    提到自己将来的儿女,蒙广眼眸黯淡下来,之前跟月儿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经畅想过将来,想着要生一双儿女,男孩子像他,女儿像水中月,儿女双全就是一个好字。

    可如今呢,水中月已经长眠于地下,自己不久之后,就要娶另一个女人,生儿育女,过跟之前两人畅想的生活。

    想到这里,蒙广就内疚不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再对水中月深情,也没有想过要一辈子不娶,只是想到将来娶的那个女人,可能是害死水中月的罪魁祸首,他要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白头偕老。

    这样的日子真是无法想象,若是带着怨恨,则日子过不下去,若是当成若无其事,又怎么对得起因他而死的红颜知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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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变化

    防盗章节,稍后换过来。

    接下来,苏宜晴不禁想要换位思考一下,连御风下一步会做什么,又或者说,如果她是连御风,她会怎么样做?

    朝堂之上还是要讲究人脉的,要有自己的心腹,但也不能让人一眼就瞧出来,这是谁谁的人,那么最适合拉拢的人就只有一个。

    韦氏的丈夫朱侍郎,早先就有试探投诚之意,但是经过如娘之事,外界普遍认为,朱家跟定王府已经有了嫌隙,朱侍郎跟连御风倒是能撇清关系,这时候若是朱侍郎能有升迁,外界肯定会认为是连御风的政敌所为,而不会怀疑到连御风身上。

    能不计前嫌的,通常别人都会更加的感激,朱侍郎早先经过如娘之事,算是站在了风口浪尖上,董家人又上串下跳的四处活动,想要顶替他的位置,他必然如同惊弓之鸟,这时候连御风伸过来一根救命稻草,朱侍郎是怎么都会死抓住不放的。

    再从韦氏的行事作风看,虽是急功近利了些,但是看到形势不对,立即就改变态度,而非像某些不讲道理的贵妇,一味痴缠,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倒也还算是有可取之处,不至于一味的只会拖朱侍郎后腿。

    所以朱家倒是可以用一用。

    而董老爷,一再错失机会,显然在大事上有些当断不断,若是当初,在她初嫁入定王府,娘家水涨船高之时,董老爷靠上来,蒙也当时被打压,连御风提拔一下董老爷自然无妨,可现在蒙也起来了。董老爷这时候才来攀附,未免晚了些。

    虽然这也是有些原因的,早先时候,董家家宅状况频出,董老爷夫妇关系紧张,董老爷初入燕城,可以选择的靠山还挺多。他也许还在观望中。毕竟靠着女人起来,一辈子都要被压着,日子也不好过。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难以两全,或者说顾此失彼吧,董老爷想要骨气,自然就该坚持到底。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去谋求前程,而不是在碰了钉子。吃了苦头之后才想要走捷径,错失了机会。

    若是她选,她可能也会选朱侍郎,而不是董老爷这样。想要两全之人。

    而且因为两家有亲,帮了董老爷,董老爷只会认为这是应该的。而不会有太多的感激之心,而朱侍郎就不一样的。他至少会认为这是一份很大的人情。

    苏宜晴一边搬弄围棋,一边思考,内心深处,她是希望自己猜错了,又或者说,她不希望连御风是如此精于算计之人,将人性利用到了极点,甚至于……或者连她对如娘的态度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然而让苏宜晴失望的是,几日之后,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朱侍郎由从二品成为了正二品,算是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一步之差,从二品像是前世临时贬值,正二品则是转正了,除非犯了什么重大错误,否则想要拉他下来就不容易了。

    韦氏也没有再登过定王府的门,并且因着如娘的关系,她还颇为被人指责,跟娘家关系也有些紧张,这样刻意的回避的行为,在她看来,更加做实了之前的想法,连御风跟朱侍郎暗地里肯定是达成了某样或者说协议的。

    以苏宜晴的推测,朱侍郎的上位外人多数会认为是连御风敌对一方的胜利,日后有人要对方连御风一党的人,不会有人留意朱侍郎,从而会给朱侍郎很多机会。

    这些消息并不是绿藤告诉她的。

    定王府内那么多丫鬟,想要上位的那么多,自然会有心思大的从外界打听来各种各样的消息告之她,也不是说她不相信绿藤了,只是多听听其他人的消息,综合起来分析更能得出准确的结论。

    但有一点还是她得要准备一下了。

    董家吃了如此大的亏,定然不会想到是连御风在背后算计的,除非是蒙夫人提醒自己的亲妹妹,不过以蒙夫人谨慎的作风,先前没有急着提醒,事成定局之后应该也不会多嘴,免得董家对定王府心存怨恨更会找来祸端。

    若蒙夫人不提醒,那么董夫人定然会再次上门。

    苏宜晴不想要听董夫人再次说些挑拨离间的话,但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还是按照一贯的作风,不让董夫人有说话的机会就是了。

    她一贯的做法也很简单,在董夫人来的时候,多找几个客人,有外人在场,董夫人自然不敢多说些什么。

    定王府如今天天人递帖子求见,某些身份低些的,就等在外头看看主人家是否有空见一面。

    苏宜晴吩咐绿藤,看看那位夫人行事为人不太离谱的,就给对方递个话,让对方在那个时间段上门,就能跟董夫人碰在一起。

    如此这般,两次之后,董夫人觉察到了苏宜晴的疏远。

    无奈之下,只能又向自己的姐姐蒙夫人求救。

    蒙夫人早就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但正如苏宜晴猜测的,她不会告诉妹妹,其实小福对她上门挑拨离间妄图借刀杀人之事非常不满,董老爷被贬官也许就是因为激怒了小福。

    事情已经发生了,告诉了除了让妹妹心存怨恨,甚至想要报复之外,根本于事无补。

    董夫人不知道蒙夫人心中所想,只是一见到姐姐,就将跟姐姐抱怨,先是将朱侍郎的错处又数落了一番,然后将董老爷受到的打压也说了出来,又道:“姐姐,您想想,这只是一件小事,我们家老爷勤于公务,不贪不敛的,就为了这一点小事就官降一级,未免太过了。”

    蒙夫人只能宽慰道:“妹妹,想开些,朝堂上的事是男人的事,我们女人就别管了,你看我们家老爷,之前还不是被连降好几级。那时候整日在家喝酒,现在不也好了,官降一级又不是永不录用,好好做几年,又能慢慢升上来的,不急在一时。”

    “姐姐你说得轻巧。”董夫人很是不满了,“你是好。有个好女婿。自然是什么都不用愁的,可怜我们家老爷在燕城无牵无挂的,被人排挤也每个人帮忙说话。”

    听了这话。蒙夫人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她跟蒙也夫妻不和是一回事,但董夫人如此这般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分明是再说蒙也接着裙带关系上位。

    别人不了解,她还是知道蒙也最近为官的。虽说可能真的是有人拉了一把,但蒙也确是也是勤恳的,从武将到文官,一点一滴的学起。并且将以前那些毛病都改了过来,并非易事,不是只靠这女婿另一个闲差的。

    朝堂上尔虞我诈。爬得越高,越容易摔得重。若蒙也不学无术,早就像董老爷一般,被人抓住个错处就参奏一本,连御风是位高权重,但还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还是有政敌的,这点她这个内宅妇人都知道。

    真要出了错,别人就会通过打击蒙也来打击连御风。为此她前段时间很是忧心,只是这段时间出了更多的事情,有些心灰意冷,顾不上了,现在也不是她忧心,事情便能解决的。

    另外,对妹妹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行事作风,蒙夫人也很不赞同。

    前些时候,因着一点银子,董老爷就那般冷落妹妹,又是纳妾,又是夺了管家权,若不是妹妹生了儿子,娘家也有几门好亲戚,只怕就要被休了。

    夫妻十多年,妹妹在董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因着一时的错处就那么冷待?显得董老爷这个人生性凉薄,这样的男人是靠不住的,他官职低微些还能忌着妻子娘家一些,不敢对妹妹太过分,若是他官职高了,没有用得着妻子娘家的地方,指不定还要如何呢。

    这样的人,谁敢指望?大概妹妹也是被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这才百般替董老爷奔走。

    想到妹妹的处境,蒙夫人心底那点不满又压了下去,苦口婆心劝道:“妹妹,你前些日子还有子万事足,只守着儿子过日子不是很好么?干嘛要操心这些事?妹夫官职虽降了一些,但事情也少了些,你也能更加轻松些,不瞒你说,我们家老爷如今这般,我是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他那一日出了什么差错,就会被人参奏一本,祸及全家,倒是以前他官职小些的时候,我没那么担忧,官职低些,能犯的错也有限,女人家这一辈子,吃多少用多少?如此这般也是足了的,还求什么?”

    经过姐姐的提醒,董夫人也有些感触,只是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妻凭夫贵,她做姑娘的时候因着父亲的关系,受了多少冷脸,就想要扬眉吐气一番,让瞧不起她的人看看,她能站得多高。

    见到董夫人沉默下来,蒙夫人又劝道:“妹妹,不瞒你说,我跟小福的关系其实也就那样,她毕竟不是我亲生的,又在乡下那么多年,心里如何想我也不知道,只是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娘家好,她在定王府才有底气,但旁的,她是不会管的,我这个做嫡母的,也不能硬压着她做些什么。”

    “但她毕竟是尊您一声母亲的,难道敢对您不敬?”董夫人想起之前在定王府的遭遇,也觉得这蒙小福似乎有些过了。

    蒙夫人苦笑一声,“不敬倒是没有,能坐稳定王妃的位置,她是非常会权衡利弊的,损人不利己之事是不会做的,娘家有事她也不会坐视不理,之死别的,可能就不会做了。”

    原来是这样,董夫人明白了些,很是失望,只是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还能如何?也罢,好歹努力了一把,不行也没办法。

    送走了董夫人,蒙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希望方才的一番劝说,妹妹能听得进去,不要再去定王府自讨没趣了。

    这时候,小丫鬟又来报,说公子又喝醉了。

    蒙夫人顿时又头疼起来。

    心病还需心药医,儿子这个心病就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药才能治好了。

    水中月的案子,官府已经结案,虽说她也努力过,试着打探,但府尹朱应却始终推脱,后来她慢慢想通了,可能这个案子牵扯重大,不方便在继续追查下去,真查出什么幕后主使者,反而不好收场。

    有些事还是糊涂一些吧,反正官府已经找到了替罪羊,何苦再揪出什么难解的真相来呢?不就是一个青楼女子么?可怜是可怜,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让事情慢慢平息下去为好。

    但儿子却始终难平,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呢?

    蒙夫人想不出什么解决之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能慢慢就那么过去。

    别的帮不了,蒙夫人只能亲自去照顾儿子。

    半夜,蒙广醒来,看到母亲就坐在床边,用毛巾替自己擦汗,眼中满是慈爱。

    那一瞬间,蒙广被触动了,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内疚,这些日子,喝醉了都是母亲亲自照料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还要母亲如此操劳,实在是不该。

    内疚之下,蒙广沙哑着声音道:“母亲,对不起,是儿子不孝,让你操心了。”

    蒙夫人慈爱的道:“养儿一百,常忧九十九,这是做母亲该做的,等日后,你有了自己的子女,就能体会到做父母的心情,能照顾自己的儿子就是做母亲的福气,算不得操心。”

    提到自己将来的儿女,蒙广眼眸黯淡下来,之前跟月儿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经畅想过将来,想着要生一双儿女,男孩子像他,女儿像水中月,儿女双全就是一个好字。

    可如今呢,水中月已经长眠于地下,自己不久之后,就要娶另一个女人,生儿育女,过跟之前两人畅想的生活。

    想到这里,蒙广就内疚不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再对水中月深情,也没有想过要一辈子不娶,只是想到将来娶的那个女人,可能是害死水中月的罪魁祸首,他要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白头偕老。

    这样的日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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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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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防盗章节,稍后换过来。

    广将心里的痛苦跟蒙夫人诉说了一番,经过此事,母子感情倒是增进了不少。

    对于儿子的痛苦,蒙夫人感同身受的同时,也有些欣慰,自己的儿子总结还是个有血性的,这一点跟他的父亲不一样。

    若儿子也是一个天性凉薄,自私自利之人就不会为此感到痛苦,不喜欢果郡王府的小姐,甚至仇恨的话,娶进门又何妨?正好可以出气,毕竟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在一桩亲事中,男子总是比较占优势的。

    儿子没有这样的念头,表示他心中就算有仇恨,也不会想着用卑劣的方法报仇,这点让蒙夫人感到欣慰。

    只是从儿子的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想法,实在不想要结这门亲事,无论水中月之死是否与果郡王府有关,他都不想要结这门亲事,或者说,是儿子心里上实在过不去。

    蒙夫人很有些为难,儿子不想要结这门亲是在情理中,但圣旨赐婚,岂能轻易改变?抗旨的罪名,他们蒙家担不起的。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当初这门亲事是定王在背后促成的,若是由定王再次出面,或者会有转机。

    然而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蒙夫人心中一闪而过,随后,她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且不说如今跟小福关系紧张,就算是之前,这亲事虽说小福先提出来的,到底也是她同意的,当初想要替儿子结一门好亲,让儿子日后有个好岳家可以依仗,如今看着蒙家起来了,不需要果郡王府这样的姻亲,就想要悔婚,这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就算她厚颜提出,小福也不会理会。

    蒙夫人想到这里,又是一阵的懊恼。后悔当初跟小福把关系弄得那么僵,导致现在有什么事,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随着蒙也官位的提升。某些争斗越加复杂起来,她应付起来很是吃力了。

    事关儿子的终身幸福,又不能什么都不做。

    蒙夫人寻思了许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先试探一下小福的态度。毕竟蒙广也是她亲弟弟,说不定小福会念着姐弟之情,能有什么解决之道。

    蒙夫人想到的办法也没什么新意,就是找下人传话,试探一下对方态度。

    她找的就是上次传话的,翠影的娘章妈妈,叮嘱了章妈妈一番。

    章妈妈自然是照办的,很快就找了个借口,让翠影回来一趟,如此这般将蒙夫人教的话又对翠影说了一遍。

    翠影回到王妃。找了个机会,告之绿藤蒙府的情形。

    绿藤问道:“蒙广公子这样天天借酒浇愁,蒙老爷就不管?”

    翠影想了想,道:“奴婢回府,只听说蒙夫人如何担忧蒙广公子,到没听老爷如何,想来这老爷公事繁忙,有些顾不上,蒙广公子住的院子里老爷住的挺远,若是不留心。老爷未必会知道的,就是夫人担心得很,眼看着这亲事不能再拖下去,可蒙广公子如今的情形。如何能成全?硬是将新娘子娶过门,公子心里实在过不了这一关,这结亲岂不成了结仇?”

    绿藤知道翠影说的是事实,这倒也是一个难题,只是这终究跟定王府没有多大关系,蒙广跟王妃虽为姐弟。却没什么感情,那时候蒙广冲进王府,那般指责王妃,也不知道王妃心里如何想,但看最近王妃疏远蒙家来看,王妃对蒙家还是心有芥蒂的,可能不会管这样的小事。

    不过绿藤也没敢隐瞒。

    既然蒙夫人让翠影传话,她也知道了,自然是要转告王妃一声的。

    绿藤不耽搁,就将事情简单的禀报了一下,也没说是蒙夫人让翠影穿话之类的,就说蒙广公子为了水中月之事整日借酒浇愁,看看王妃是否有所表示。

    苏宜晴听了绿藤的话,也没太放在心中。

    蒙广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当初是蒙广不听劝告,执意要同水中月在一起,才惹出了这诸多之事,一个男人,也不要说年纪还小之类的,当初她被在远平伯府亲事受到波折,被送到白云庵的时候跟蒙广如今差不多年纪,还有远平伯府的姑娘们,也是这般年纪出嫁,柔弱的肩膀扛起家庭的重任,改变自己的命运的。

    生在大家族就是这般无奈,享受了普通人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就要曾受比一般人更多的重任,蒙广身为男儿,在蒙申死后,他有事蒙家长子,更应该担子重任,帮着分担家族重任,而不是随心所欲。

    苏宜晴不想要管这事,但是相关人等却一个个找上她。

    这不,刚听绿藤说蒙广颓废的消息,这果郡王府的李氏就上门了。

    李氏并不是能说会道之人,也不知道果郡王妃是如何说动她的,就让她来定王府说话了。

    对于李氏,苏宜晴还是很客气的,她念着当初薛老太妃待她的和善,在会亲的时候领着李氏给她解围,并且在以后几次宴席中遇见,还帮着介绍别的贵妇之类的。

    李氏的来意很简单,就是果郡王妃也听说了蒙广如今的情形,本来就对这门亲事不满的果郡王妃如今更加不满了,就想要通过苏宜晴,去管管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对此苏宜晴觉得很是愕然,怎么果郡王府的人不干脆直接去找蒙夫人甚至蒙也,而来找她这个做姐姐的呢?

    难道觉得她身份高,可以压蒙广一头,让蒙广言听计从么?

    李氏说完来意之后,觉得很是局促,看起来,她也并非心甘情愿来一趟的,估计是迫于果郡王妃的压力,不得不来。

    苏宜晴也不想要为难李氏这样的老实人,但更不想要插手这事,只能表示知道了,也不说会如何处置。

    李氏得不到准话,失望而归。

    而此时,果郡王府。

    薛老太妃知道李氏去了定王府,叹了一口气,想想还是命丫鬟将果郡王妃找了来。

    在果郡王妃来了之后,她先问道:“乐文最近如何了?心情有没有好一些。”

    提到女儿。果郡王妃很是怜惜,道:“让老太妃操心了,乐文身子还好,只是心情实在是不好。听闻最近蒙家那儿子天天借酒浇愁,为着那个青楼女子颓废,可怜我的乐文,要嫁给这样一个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薛老太妃盯着她。道:“若是实在是不想,不如想法子取消这门亲事吧?”

    “啊?”果郡王妃愣住了,若是早先,她听到薛老太妃如此说,定然是欣喜若狂的,可现在那么一听,她反而有些迟疑了。

    薛老太妃闭上眼睛,捻动手里的佛珠,又说了一遍,“若是乐文实在是不想嫁。我豁出这张老脸,去求求宫里的老太妃,看看能不能取消这门亲事。”

    “老太妃……”果郡王妃愣了半晌之后才道:“可是您先前不是说,圣旨赐婚,不能随意取消么?”

    薛老太妃淡淡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蒙家小子没有这般不成体统,贸然提出取消亲事自然不妥,可现在不一样了,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这般颓废,这还算是一个好男儿么?说出去。是蒙家理亏,不懂得管教儿子,辜负了圣上的美意,我们家有些许不满也是应该的。”

    “可是……这毕竟只是儿女私情。为了这事去打搅宫里的太妃们,是不是不太好?”果郡王妃显得很是纠结,“若是圣上怪罪,对我们果郡王府也是有影响大的。”

    “影响肯定是有,但现在关系的是你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难道就不值得争一争?”薛老太妃睁看眼睛。看着果郡王妃,“又或者,如今形势大不相同了,你又有了别的想法不成?”

    “没……没有,媳妇自然是以乐文的幸福为重。”果郡王妃眼神有些闪烁起来。

    “乐文的幸福跟整个果郡王府比起来,是不值一提吧?”薛老太妃眉目不动,语气平常,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不屑。

    “不,媳妇没……。”果郡王妃话说到半截,念头转变,索性咬牙道:“是,媳妇是担心乐文,更怕触怒圣颜,如今郡王被派去迎接大荆使团,一去数月,几经周折,处境很是艰难,媳妇很是担忧。”

    “所以你希望借助定王府,让定王帮忙想办法,让你丈夫回来?”薛老太妃有些意外了,她先前以为,果郡王妃是想要借助定王或者说蒙家的权势,谋求更多的利益,比如说让一直无所事事的世子能谋取一个官职,想不到却是想要丈夫回来。

    知道了果郡王妃的想法,薛老太妃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若说是贪慕权势,她如今定然是要好好敲打果郡王妃一次的,但若是为着担忧丈夫,是一个做妻子的本分,值得同情。

    提到果郡王,果郡王妃眼角微红,道:“郡王爷来信,说是小镇那边发生了瘟疫,感染了不少人,很是凶险的,这又是刺客伏击,又是瘟疫的,郡王爷哪里吃过这种苦头?怎么能再继续呆着呢?”

    瘟疫?薛老太妃心一惊,这可是一件大事,她问:“你早先怎么不说?”

    果郡王妃道:“是郡王爷在信中叮嘱,此事为机密,不要外泄的,当然更重要的是媳妇不想要让老太妃担忧。”

    说是怕薛老太妃担忧,但实际上,果郡王妃是觉得,此等大事不是薛老太妃能插手的,若想要果郡王回来,必然需要定王的帮忙。

    故而她辗转让李氏上门,先是试探一下定王妃对蒙家的态度,看看定王妃会不会插手蒙家之事,若是愿意插手,才好再提果郡王之事。

    毕竟果郡王府跟定王府之间亲戚关系远了些,贸然登门提出这样的要求,怕定王妃不会理会。

    想到这里,果郡王妃很是后悔,当初对定王妃过于怠慢,以至于现在有事相求,却无法开口,就算她厚着脸皮开口,没有那份交情,人家凭什么要替你说话?

    薛老太妃捻动佛珠的手快了起来,她根本就没有想果郡王妃的那些个小心思,她的全部思绪都被果郡王妃方才说的消息占据了。

    小镇发生了瘟疫,这也太巧合了吧?小地方发生瘟疫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发生在此时,未免就过于巧合了。

    说起来,这果郡王去迎接大荆使团,都已经数月了,途中频频发生各种事情,撑死一个月就能到达的,硬是数月了都还在半路停留。

    实在是过于蹊跷,如今又发生了瘟疫。

    一旦有瘟疫,定然是要隔离数月,等疫情完全过去了,这些人才能够离开小镇,这样耽搁,估计要大半年了。

    若是再不凑巧……很有可能这使团会永远到达不了燕城。

    这也是果郡王妃担心并且想方设法要让果郡王回来的原因,要说只是刺客,多带些护卫随从,想来也不会如何。

    但瘟疫这种东西可不分人,一死就是一大片,不分贵贱的。

    薛老太妃正想着。

    果郡王妃红着眼睛求道:“老太妃,求您想想法子,让郡王爷赶紧回来了,郡王爷身子一向不怎么好,这若是感染了瘟疫,身边有没有人照顾,可如何是好?”

    “糊涂!”薛老太妃呵斥了一句,道,“这种时候怎么能回来?既然已经爆发了瘟疫,就算我说动了谁,能替换郡王,圣上怎么可能让一个从瘟疫区回来的人进燕城?这发生了瘟疫,必然是要被隔离的。”

    “可是,郡王爷如今并未感染,正应该要及早离开啊。”果郡王妃显得很是着急,道,“就算不能会燕城,离开那个小镇,到另一处暂时休养也成,老太妃,您要想法子救救郡王爷,不然,这郡王爷若是有什么事,叫我们一家子该如何是好?”

    果郡王妃说着就哭了起来,她生性要强,若不是为了丈夫,是怎么都不会在外人面前落泪的,此时是真的着急了。

    薛老太妃叹了叹,摇摇头,此事真是比解除那桩圣旨赐婚要难上数倍。(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四章 异状

    郑娘子来找海棠,看到海棠还是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误会了,以为海棠还是舍不得定王府的荣华富贵,稍微等了一下,看海棠还在那环顾四周,便催促道:“海棠姑娘,时候不早了,出去之后还有的忙呢,先跟我走吧,若是有什么落下的,回头捎个话,我再来帮你取就是了。”

    “我没什么东西可落下的。”海棠像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息,当时被大伯骗出去卖,出了身上穿的一身衣裳,什么都没有能留下来,后来辗转王侯宅邸做歌女为生,别的人都能攒下不少金银珠宝之类的,只有她,手里头不留什么钱,能用的就尽量用了,能吃的就尽量吃。

    现在要走了,除了几小罐茶叶算是贵重物品指望,根本就没什么值钱或者说有意义的,想了想,就对郑娘子道:“郑娘子,我没有什么好东西,就屋子里,许多小玩意都是我亲手做的,不值钱,只是一份心意,能否帮我送人,也算是临别的一个念想。”

    郑娘子笑道:“姑娘真是好心,早听说海棠姑娘有一双灵巧的手,这些东西做得都很精细,我想大家都会喜欢的。”

    “可惜我没有什么可告别之人。”海棠又有些惆怅了。

    “姑娘出去之后,天大地大,有的是可以结识的朋友。”郑娘子劝道,“哪家茶庄跟雪娘家离得近,都是王府出去的,姑娘日后更可以常来往,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份好姻缘,这王府出去的姑娘,多数都是有福气的。你看雪娘,六儿她们不就过的不错,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六儿,以前是王府的一名洒少丫鬟,后来嫁了府里教习还在武艺的师傅,之后这男人就被举荐到衙门里做了捕头。燕城的捕头也是八品。六儿转眼也成了官太太,多让人羡慕。”

    “丫鬟跟我们毕竟不一样。”海棠苦笑一声,丫鬟好歹是清白之身。像她这样,几经辗转,倒是也没有失了清白,但谁能相信?普通人家的姑娘。让男子多看几眼,就是吃了大亏。像她们这样的歌姬,在外人眼中,跟一般的青楼女子也没有多大区别。

    “姑娘可比六儿有福气多了,有贵人关照……”郑娘子说到这里。突然惊觉自己似乎错漏了嘴,急忙闭上了嘴巴。

    海棠却已经听到了重点,问道:“什么贵人?”

    “没什么贵人。”郑娘子含糊的说着。“哦,我说的是茶庄的主人。那的确是一位贵人,是一位贵夫人,那的确是一个好去处,能得到这样一份工,是海棠你的福气。”

    郑娘子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

    海棠更觉得奇怪,索性坐下,道:“郑娘子,你在说谎,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去了,我一个大活人,小时候身不由己就算了,如今也不能不清不楚的跟人就跟人走。”

    “诶呀!海棠姑娘,你这不是难为我么?我都跟人说好了,人家地方都收拾出来,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你怎么能不去呢?”郑娘子这些慌了起来。

    海棠道:“我就是觉得这事太过蹊跷或者说奇怪了,无缘无故的……我也不是不相信郑娘子你,只是……我从小的教训,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不劳而获总是要受到教训的。”

    “海棠姑娘,你看你说的,这怎么是不劳而获呢?你这是去帮忙,说起来是两相便宜的事。”郑娘子更是着急,这海棠东西都收拾好了,眼看就要出王府,突然又来这样一出,让她怎么跟人交代呢?

    海棠看郑娘子着急的样子,心里更是疑惑了,只是郑娘子不说实话,她也不想要逼问,就那么僵持着。

    郑娘子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动。

    郑娘子没办法,只能先出去了。

    过了一会,海棠看到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绿藤来了。

    对于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海棠不敢怠慢,急忙站起来又是想要搬凳子,又是要泡茶的。

    绿藤制止了她,道:“海棠姑娘,还是别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郑娘子将你的事都说了,也难怪你心中有这样的疑惑,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这其实是王妃的一番好意,希望这王妃里的姑娘们都有个好归属,别的愿意嫁人的姑娘都嫁人了,有别的去处的也另谋生路,也就剩下你了,你不想要走,定王府也不能硬是逼着你走,这是我们做下人的主意,想着能帮你安排个好一些地方,听管事说你颇为精通茶道,正好,王妃娘家亲戚里就有开茶庄的,却个懂行的人呢,就到了你,也算是给你找个好一些的归宿,当然前提是你得自个乐意,你要真不愿意,还是可以继续留下来的。”

    听得绿藤这样说,海棠倒是放下心来,原来是王妃想要把王府后院的姑娘们都送走,这倒是在情理之中,早先王妃就是这样做的,用各种名义,将府内的姐妹们一一打发掉,只是这王妃的确不像是一般那种不讲道理的主母,硬是将人打发走,自然是要姐妹们都愿意的。

    唯有她,过于害怕外头的生活,不想走,王妃未必会留意到她这样一个小小的歌女,大概是底下人想的法子。

    只是放下心来之后,海棠又有些犹豫了,是否这事真如郑娘子她们说的那样好,万一她出去之后各种不适应,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绿藤见海棠犹豫,又道:“这样吧,海棠姑娘,你就先随郑娘子出去,若是实在不喜欢那差事,在回来也可以,你看这偌大的琉璃院,空着也是空着,你回来继续住着,相当于看院子,也不妨碍什么的。府里也不多你这一个吃饭的。”

    郑娘子也接着劝,“海棠姑娘,我们真的是为了你好,你看这件事里,我们能得什么好处?这真是一个好机会。总比你在府里呆着就那么熬日子的强吧?”

    海棠看看绿藤,又看看郑娘子,终于还是点了头。

    郑娘子松了一口气,赶紧领着海棠走了。

    权四太太家。

    郑娘子将海棠领到权四太太家之后,将人交给权四太太,生怕海棠又再度反悔或者别的什么,赶紧就先走了。

    权四太太笑眯眯的打量海棠。看了看她的手。道:“果然是个很灵巧的姑娘,说说看,你都擅长什么?”

    海棠慢慢的向权四太太介绍了自己擅长的。

    权四太太让海棠辨别了几种茶叶。又试着泡了茶,看海棠熟练的样子,她显然很满意。

    正在跟海棠介绍茶庄的情况,突然小丫鬟来报。说蒙夫人来了。

    听说蒙夫人来了,权四太太顾不得海棠了。让小丫鬟先陪着海棠,自己亲自出门迎接蒙夫人。

    见到蒙夫人,她笑吟吟:“姐姐,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请进屋坐。”

    将蒙夫人迎到客厅。权四太太又让小丫鬟泡茶上点心,忙着招待蒙夫人,生怕又一丝的怠慢。

    蒙夫人坐下之后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来你家逛逛么?”

    “当然可以,姐姐你是我请不到的贵客呢?”权四太太明知道蒙夫人不会有那么好的兴致。可蒙夫人既然那么说了,她就顺着蒙夫人的话接下去。

    闲聊了几句,权四太太又提议带蒙夫人到自个家四处看看。

    蒙夫人哪有那个心情,不过没有拒绝权四太太的提议,跟着权四太太出去。

    走了走,就走到了海棠所在的小花厅。

    看到海棠,蒙夫人愣了一下。

    权四太太这才想起,家里还有另一个客人,两下里碰见,不介绍不行,只是海棠的身份,怎么跟蒙夫人说呢?实话实说怕蒙夫人心里芥蒂,更怕海棠尴尬,不说实话,刚才没跟海棠通过气,显然不好说谎。

    正犹豫着,蒙夫人问了起来:“这位姑娘是?”

    权四太太正想要咬牙说慌,海棠依旧先开口了,向蒙夫人行了一礼,柔柔道:“我叫海棠,见过夫人。”

    “这是你侄女么?”蒙夫人见海棠的模样气质不像是一般丫鬟,随口问道。

    权四太太正想要说是,海棠又开口了道:“不是的,我是到茶庄里帮忙的。”

    茶庄帮忙,蒙夫人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权四太太。

    权四太太眼见说谎是不太可行的,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啊,姐姐,我开着一家茶庄,这姑娘精通茶艺,就请她到茶庄帮忙。”

    “原来是这样。”蒙夫人心里有事,倒不想要深究什么,只是最后随口问了一句,“海棠姑娘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之前是在定王府做事的。”海棠总算是看出来权四太太不太想要让很多人知道她的身份,于是便说了个慌。

    听到定王府几个字,蒙夫人心一动,在细细打量海棠,这海棠气质举止,实在不像是一个丫鬟,便又问:“是在定王府哪里当差的?”

    海棠见躲避不过,看了一眼权四太太,见权四太太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实话实说,“我是在定王府当歌女的。”

    定王府的歌女,蒙夫人便有些疑惑了,看向权四太太。

    权四太太道:“定王府里有的是人材,听说海棠姑娘有这方面的擅长,我一个女人,茶庄的生意不好直接跟男人商量,就请海棠姑娘来帮忙。“

    蒙夫人心知,这绝对不是权四太太自己的意思。

    权四太太在缺人手,也用不着一个歌女来帮忙,定然又是小福吩咐的,说起来,这权四太太并非小福真正的娘家人,但是跟小福却走得比较近,有什么事,小福都是通过权四太太来办的,自己这个真正的娘家反而却没有帮过什么。

    当着海棠的面,蒙夫人不好直接问权四太太,从小花厅了里出来,她才悄悄问权四太太:“这怎么回事?难道是定王又从哪里新弄回来的美人?”

    权四太太觉得既然已经让蒙夫人知道了一般,就没有必全说,道:“这倒不是,这海棠是以前就在定王府的,现在定王府里的美人几乎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这个海棠不想要嫁人,有没有别的去处,小福知道了,就让她来这里帮忙了。”

    “小福倒是好心。”蒙夫人早就听说小福待府内的人都非常好,费心帮她们做媒,安排好去处,本以为只是对丫鬟这样,博得一个好名声,没想到对府中的歌姬也如此。

    只是想到这里,蒙夫人不禁有些气闷,这小福对身边的人都好,却唯独对娘家人却是只是面子情。

    权四太太察言观色,看蒙夫人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便问道:“姐姐,怎么了?”

    蒙夫人像是发牢骚一般,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小福对府里的下人真是不错,连歌姬都费劲心思的安排去处,这得花费多少心力,别的只怕顾不上吧?”

    权四太太道:“这也没什么费心的,多数是丫鬟们想的吧,说起来王妃身边的丫鬟都是很得力的,能看出主子的心思,加以安排,这可能就是丫鬟们事先打听好,王妃吩咐一下的事,说起来,对于主人来说,可能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对于这些丫鬟或者歌姬来说,确是改变一生的大事,算是行善积福了,姐姐你说是么?”

    “是啊!”蒙夫人醒悟过来,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急忙附和掩饰过来,毕竟小福如何待下人都是小福的事,自己这个做嫡母的没理由埋怨什么,只是听得权四太太说行善积福这几句话,便顺着话题问,“这小福最近是不是常常做善事。”

    “应该是吧,王妃一向是喜欢行善的。”权四太太没有把握这定王妃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她跟定王府严格来说接触的也不是很多,就是对方又事吩咐,她照办而已,她并不了解定王妃平日里的行事,只是推断,对一个歌姬都如此好,别的更不用说,这样的事情也不止一次,以前还让她帮忙府里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牵线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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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陷阱

    权四太太知道蒙夫人突然来访,定然是有事,并且这事绝不是小事,只是看蒙夫人来了之后,话题一直绕着定王府,也没见她提别的,更是疑惑,难道事情跟定王府有关?

    最后权四太太实在是有些累了,小心翼翼问道:“姐姐,这次来,就只是来看看我么,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做。*xshuotxt/”

    权四太太如此干脆直接,蒙夫人也不好再拐弯抹角,叹了一口气道:“不瞒妹妹说,我的确是有事相求是关于小福的……。”

    权四太太也猜到事情跟定王府有关,但想不到却是为了这件事,她一直也能察觉定王府跟蒙夫人关系有些冷淡,大概也是定王府从小就被送到乡下的缘故,有这种经历的人,很难对轻易的原谅错待自己的人,只不过有些人更懂得隐忍或者说权衡利弊罢了。

    但当蒙夫人有些含糊的说出目的之后,她还是吃了一惊,难道定王妃跟蒙夫人关系真差到如此地步?让蒙夫人连问一问定王府都不可以么?

    真实情况,权四太太没敢问得太多,太过直接,还是答应了蒙夫人,去定王府走一趟,试探一下定王妃的心意,看看会不会帮这个忙。

    事情有些急,权四太太也没敢太过耽搁,在第二天就去了定王府。

    小丫鬟说王妃在湖边阁楼里欣赏风景,将权四太太领到了小阁楼。

    权四太太上了楼,看到定王府正一个人独自坐在窗边下棋,也不知道是刚跟人下完在研究棋局,还是自己一个人摆弄。

    权四老爷平日里也喜欢下棋的,所以权四太太知道。有些人独自一个人摆弄棋盘,也是是在研究棋局,又或者刚下完。

    见到权四太太走过来,苏宜晴笑了笑,道:“四姨母,请坐。”

    权四太太坐到了苏宜晴对面,道:“王妃好兴致。”

    苏宜晴笑了笑。“不过是随意摆弄一下棋局罢了。四姨母有没有兴趣一起下一盘?”

    “这我不会啊都是吃惹出的,谬神重生缘!”权四太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的丈夫喜欢下棋,但她却没有什么研究。总觉得几颗石头一样的棋子,摆来摆去的,还不如绣花有意思,没什么好玩的。生怕苏宜晴误会什么,她又道。“这个我这人坐不住,听我家老爷说,下棋必须得静下心来,我这人静不下来。不适合。”

    “也不一定的,不过个人喜好不一样罢了。”苏宜晴笑了笑,“我以前也不太喜欢下棋。只觉得没什么意义,进来闲着。就摆弄一下。”

    权四太太心里很是疑惑,像自己家老爷一般,整日无事可做,才会用下棋打发时间,但定王妃掌管着定王府的中馈,又有个刚刚学走路的儿子,怎么会有时间摆弄着棋子呢?她再不懂下棋,也知道这是很花时间的。

    疑惑归疑惑,权四太太不敢将这话说出来,便想了个话头道:“王妃您介绍的海棠姑娘的确很懂茶道,竟比我们店里以前的那个师傅还懂,真是多亏了王妃的介绍,可算帮了我的大忙了。”

    “能帮上忙就好。”苏宜晴话语有些淡淡的,权四太太有些过于夸张了,这海棠应该是昨天才到的权家,权四太太应该连海棠的脾气性格都没了解清楚,就那么急匆匆的夸,就显得太过刻意。

    大概权四太太也觉得有些假,但还是解释,“这海棠姑娘能从十多个密封的茶罐中闻一闻,就能辨别出那是什么茶,连新茶和旧茶都能闻的出来,实在是厉害。”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事,只要给机会,很多人都能一展所长。”苏宜晴说着,捻起一颗棋子,在棋盘上下了一子。

    权四太太又道:“这也是王妃肯帮忙,否则海棠这样的姑娘,不就埋没了一身的本事,说起来王妃待府中人真是好,能费心帮她们谋划将来,真是不容易。”

    苏宜晴淡淡道:“不算什么,或者说我有私心,只是想要将府里一些歌姬之流都打发掉罢了。”

    “王妃谦虚了。”权四太太真诚道,“要打发几个歌姬之流,根本不用如此费心,很多府邸都是给几两银子将人送出门了事的,心善的多给些,大家就说好了,哪里像王妃,还操心她们的将来,安排的如此之好。”

    这话权四太太是非常真心的,她替定王府帮忙安排府中丫鬟之流也不是头一次了,知道并不容易。

    “这并不是我想出来的,身边丫鬟想的。”苏宜晴没有居功,又落下一子,这才对权四太太道,“说起来,我只是出了一个主意,若真的论起辛苦,还是四姨母你多费心了。”

    “哪里的话,这也是我平日里做的。”权四太太以前就是靠着帮内宅贵妇们处理一些她们不方便出面的小事而讨些人情的,她真觉得这没什么,也就跟一份工差不多,她做的就是帮贵妇们跑腿的活儿。

    苏宜晴没再说话,眼睛盯着棋盘许久,一动不动。

    权四太太不敢打搅,只在一旁静静坐着。

    良久,苏宜晴突然开口了,“四姨母此次来,有什么事么?”

    “啊……其实也没什么事。”权四太太被突然那么一问,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苏宜晴又不说话了,气氛有些怪异了。

    权四太太觉得很有压力,暗道,难怪蒙夫人不敢直接来开口,之前几次打交道,还以为定王妃是个极好说话之人,想来那都是无事之时,真要有事,就有些麻烦了,她觉得还是别耍什么小花招了,便道:“不算什么事,就是上次听王妃说起,似乎对大荆使团之事,有些兴趣,我又得了些消息,也不知道王妃有没有听说痞宠—海贼女王。就先来说说了。”

    苏宜晴听到这里,顿时看向权四太太。

    权四太太道:“是这样的,大荆使团频频遇袭之后,停留在了一个小镇,如今小镇发生了瘟疫,使团就不能离开了。不知道王妃听说了没有?”

    “没有。”苏宜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发生了瘟疫。这又是一件奇事了。

    按理说。这瘟疫也是时有发生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也太过凑巧了。大荆使团岂不是又要耽搁很久?照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来到燕城?

    这难道是巧合么?苏宜荣她们究竟有何目的?

    权四太太道:“这果郡王做为迎接之人,如今也停留在小镇呢,听说这果郡王妃很是担忧。果郡王身子不好,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上瘟疫。”

    苏宜晴慢慢看向权四太太。“四姨妈跟果郡王妃很熟么?”

    权四太太对上苏宜晴的眼眸,顿时觉得很有压力,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定王妃的眼神很是凌厉。

    过了好一会。权四太太才道:“我跟果郡王妃不是很熟悉,就是见过几次,不过果郡王妃跟蒙家毕竟是亲家。所以……就有些留意罢了。”

    “所以呢?”苏宜晴平静的问道。

    权四太太有种被人看穿的赶紧,不敢在隐瞒什么。干脆直接道:“果郡王妃正四处托人,希望能帮忙说情,让果郡王回来……可放眼朝中,能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真的不多。”

    苏宜晴明白了权四太太的来意,原来是来坐说客,想要连御风帮忙,在圣上面前说话,把果郡王换回来。

    不对,以果郡王跟权四太太的交情,不至于托到权四太太头上,想到这里,苏宜晴淡淡道:“是母亲让四姨母来说这事得吧?”

    权四太太没想到那么快就被看穿了,脸上现出了几分尴尬之情。道:“蒙家跟果郡王府毕竟是圣旨赐婚的亲家,即将结亲,若是果郡王有什么事,必然要影响两家的亲事,你母亲也是担心自己的儿子。”

    “是么?”苏宜晴弯了弯嘴角,似乎有些讥讽,“如今广弟弟这般情形,难道母亲还想急着让光弟弟成亲不成?”

    “这……毕竟是亲家,你母亲也是担心的。”权四太太有些不知道如何大话了,看苏宜晴的表情,似乎是在嘲笑,她更加心惊于这定王妃跟蒙夫人之间的关系,居然到了在外人面前也不加掩饰的地步了么?

    苏宜晴很直接的告诉权四太太道:“这个忙,定王府无法帮忙,或者说,我不能跟王爷提这件事,于情于理都不行,迎接大荆使团是大事,果郡王当初被指派去迎接使团,除非有什么重大情况,否则是不好中途换人的,再说了,现在发生了瘟疫,谁敢再去?勉强逼着别人去发生瘟疫的地区,也未免太过,这果郡王既然已经在疫区,最好还是让果郡王负责到底,否则即使另派他人,这发生瘟疫的的确,也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这倒是。”权四太太脸上有了几分尴尬,想不到这定王妃拒绝得如此直接,她面上有些尴尬。

    好在她之前跟各种贵妇打交道,这也是常遇到的事,顿时也不在说什么了,勉强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相公,我家有田。

    在送走了权四太太,苏宜晴看着下了一半的棋局,沉思起来。

    发生了瘟疫,表示要有好长一段时间,那个小镇的人无法出来,这古代瘟疫可不比现代,确保已经过去是要一段非常长的时间。

    就算是能证实疫情已经过去,不过对皇帝而言,短期内肯定是不会接见疫区来的人,那就表示大荆使团很难见到。

    这未免太过于巧合了,究竟为何要如此呢?

    大荆使团究竟背负着什么样的特殊使命?如此这般,又是被人狙击,又是发生瘟疫,总之就是难以到达燕城,为何会如此呢?

    苏宜晴知道,这种事不是一个内宅妇人该管的,若是做使节的人不是苏宜荣夫妻,她就不会管太多。

    可是关系到苏宜荣,就表示很可能跟周太夫人有关,跟她也可能有所关系。

    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周太夫人一大把年纪,半截入土的人了,还这般折腾,为了什么?真要看她不顺眼,当初就让她死掉算了,为什么要费劲周折,给她安排了一个假身份,让她来到这燕城?

    不是她非要怀疑周太夫人的用心,可若说只是为了她好,根本就不需要让芯儿跟着,更不会让芯儿在危难之际说出那番威胁的话。

    想到芯儿之前说的,苏瑾旭并非周太夫人的亲外孙,若是她跑了,周太夫人就会对苏瑾旭不利,这让她觉得遍体生寒。

    周太夫人如此行事,未免太过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了,她突然想到,若说苏瑾旭并非周太夫人的亲外孙,那么这件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许氏生有儿子,这是整个远平伯府都知道的事,看许氏以前对苏瑾旭的态度,不像是知道苏瑾旭不是她亲生儿子。

    那么就是说,很可能真正的苏瑾旭从一开始就被掉包,连许氏都被瞒着,因为以许氏的性格,知道了,就很有可能会露出破绽。

    那就是从很多年前开始,那时候别说她还没有穿越过来,甚至真正的苏宜晴都没有出生,那时候远平伯府风平浪静,也没有什么大的风波,周太夫人为什么要这样?

    另外,又是掉包,想到掉包,她就想到自己的儿子,这连御风跟周太夫人都用了这样一招,不可能是巧合吧?

    这两人究竟是有什么关联?

    再往深一层想,还有一个更加震撼的,苏宜旭不是许氏的亲生儿子,那苏宜晴呢?真正的苏宜晴是许氏的亲生女儿么?掉包这种事,能做得了一次,就能做得了第二次。

    许氏以前对女儿那么的疏忽,导致女儿被下人苛待都不知道,也有些不正常。

    她以前一直以为许氏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缘故,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不是亲生的,便没有了母女连心的感情。

    这一切是一个陷阱么?一个很久以前就设置好的陷阱?目的又是为了什么?怎么能从十多年前就开始设下这样的陷阱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六章 波澜再起

    防盗章节,稍后换过来,

    权四太太知道蒙夫人突然来访,定然是有事,并且这事绝不是小事,只是看蒙夫人来了之后,话题一直绕着定王府,也没见她提别的,更是疑惑,难道事情跟定王府有关?

    最后权四太太实在是有些累了,小心翼翼问道:“姐姐,这次来,就只是来看看我么,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权四太太如此干脆直接,蒙夫人也不好再拐弯抹角,叹了一口气道:“不瞒妹妹说,我的确是有事相求是关于小福的……。”

    权四太太也猜到事情跟定王府有关,但想不到却是为了这件事,她一直也能察觉定王府跟蒙夫人关系有些冷淡,大概也是定王府从小就被送到乡下的缘故,有这种经历的人,很难对轻易的原谅错待自己的人,只不过有些人更懂得隐忍或者说权衡利弊罢了。

    但当蒙夫人有些含糊的说出目的之后,她还是吃了一惊,难道定王妃跟蒙夫人关系真差到如此地步?让蒙夫人连问一问定王府都不可以么?

    真实情况,权四太太没敢问得太多,太过直接,还是答应了蒙夫人,去定王府走一趟,试探一下定王妃的心意,看看会不会帮这个忙。

    事情有些急,权四太太也没敢太过耽搁,在第二天就去了定王府。

    小丫鬟说王妃在湖边阁楼里欣赏风景,将权四太太领到了小阁楼。

    权四太太上了楼,看到定王府正一个人独自坐在窗边下棋,也不知道是刚跟人下完在研究棋局,还是自己一个人摆弄。

    权四老爷平日里也喜欢下棋的。所以权四太太知道,有些人独自一个人摆弄棋盘,也是是在研究棋局,又或者刚下完。

    见到权四太太走过来,苏宜晴笑了笑,道:“四姨母,请坐。”

    权四太太坐到了苏宜晴对面。道:“王妃好兴致。”

    苏宜晴笑了笑。“不过是随意摆弄一下棋局罢了,四姨母有没有兴趣一起下一盘?”

    “这我不会啊!”权四太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的丈夫喜欢下棋。但她却没有什么研究,总觉得几颗石头一样的棋子,摆来摆去的,还不如绣花有意思。没什么好玩的,生怕苏宜晴误会什么。她又道,“这个我这人坐不住,听我家老爷说,下棋必须得静下心来。我这人静不下来,不适合。”

    “也不一定的,不过个人喜好不一样罢了。”苏宜晴笑了笑。“我以前也不太喜欢下棋,只觉得没什么意义。进来闲着,就摆弄一下。”

    权四太太心里很是疑惑,像自己家老爷一般,整日无事可做,才会用下棋打发时间,但定王妃掌管着定王府的中馈,又有个刚刚学走路的儿子,怎么会有时间摆弄着棋子呢?她再不懂下棋,也知道这是很花时间的。

    疑惑归疑惑,权四太太不敢将这话说出来,便想了个话头道:“王妃您介绍的海棠姑娘的确很懂茶道,竟比我们店里以前的那个师傅还懂,真是多亏了王妃的介绍,可算帮了我的大忙了。”

    “能帮上忙就好。”苏宜晴话语有些淡淡的,权四太太有些过于夸张了,这海棠应该是昨天才到的权家,权四太太应该连海棠的脾气性格都没了解清楚,就那么急匆匆的夸,就显得太过刻意。

    大概权四太太也觉得有些假,但还是解释,“这海棠姑娘能从十多个密封的茶罐中闻一闻,就能辨别出那是什么茶,连新茶和旧茶都能闻的出来,实在是厉害。”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事,只要给机会,很多人都能一展所长。”苏宜晴说着,捻起一颗棋子,在棋盘上下了一子。

    权四太太又道:“这也是王妃肯帮忙,否则海棠这样的姑娘,不就埋没了一身的本事,说起来王妃待府中人真是好,能费心帮她们谋划将来,真是不容易。”

    苏宜晴淡淡道:“不算什么,或者说我有私心,只是想要将府里一些歌姬之流都打发掉罢了。”

    “王妃谦虚了。”权四太太真诚道,“要打发几个歌姬之流,根本不用如此费心,很多府邸都是给几两银子将人送出门了事的,心善的多给些,大家就说好了,哪里像王妃,还操心她们的将来,安排的如此之好。”

    这话权四太太是非常真心的,她替定王府帮忙安排府中丫鬟之流也不是头一次了,知道并不容易。

    “这并不是我想出来的,身边丫鬟想的。”苏宜晴没有居功,又落下一子,这才对权四太太道,“说起来,我只是出了一个主意,若真的论起辛苦,还是四姨母你多费心了。”

    “哪里的话,这也是我平日里做的。”权四太太以前就是靠着帮内宅贵妇们处理一些她们不方便出面的小事而讨些人情的,她真觉得这没什么,也就跟一份工差不多,她做的就是帮贵妇们跑腿的活儿。

    苏宜晴没再说话,眼睛盯着棋盘许久,一动不动。

    权四太太不敢打搅,只在一旁静静坐着。

    良久,苏宜晴突然开口了,“四姨母此次来,有什么事么?”

    “啊……其实也没什么事。”权四太太被突然那么一问,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苏宜晴又不说话了,气氛有些怪异了。

    权四太太觉得很有压力,暗道,难怪蒙夫人不敢直接来开口,之前几次打交道,还以为定王妃是个极好说话之人,想来那都是无事之时,真要有事,就有些麻烦了,她觉得还是别耍什么小花招了,便道:“不算什么事,就是上次听王妃说起,似乎对大荆使团之事,有些兴趣,我又得了些消息。也不知道王妃有没有听说,就先来说说了。”

    苏宜晴听到这里,顿时看向权四太太。

    权四太太道:“是这样的,大荆使团频频遇袭之后,停留在了一个小镇,如今小镇发生了瘟疫,使团就不能离开了。不知道王妃听说了没有?”

    “没有。”苏宜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发生了瘟疫。这又是一件奇事了。

    按理说,这瘟疫也是时有发生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也太过凑巧了,大荆使团岂不是又要耽搁很久?照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来到燕城?

    这难道是巧合么?苏宜荣她们究竟有何目的?

    权四太太道:“这果郡王做为迎接之人,如今也停留在小镇呢。听说这果郡王妃很是担忧,果郡王身子不好。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上瘟疫。”

    苏宜晴慢慢看向权四太太,“四姨妈跟果郡王妃很熟么?”

    权四太太对上苏宜晴的眼眸,顿时觉得很有压力,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定王妃的眼神很是凌厉。

    过了好一会,权四太太才道:“我跟果郡王妃不是很熟悉,就是见过几次。不过果郡王妃跟蒙家毕竟是亲家,所以……就有些留意罢了。”

    “所以呢?”苏宜晴平静的问道。

    权四太太有种被人看穿的赶紧。不敢在隐瞒什么,干脆直接道:“果郡王妃正四处托人,希望能帮忙说情,让果郡王回来……可放眼朝中,能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真的不多。”

    苏宜晴明白了权四太太的来意,原来是来坐说客,想要连御风帮忙,在圣上面前说话,把果郡王换回来。

    不对,以果郡王跟权四太太的交情,不至于托到权四太太头上,想到这里,苏宜晴淡淡道:“是母亲让四姨母来说这事得吧?”

    权四太太没想到那么快就被看穿了,脸上现出了几分尴尬之情。道:“蒙家跟果郡王府毕竟是圣旨赐婚的亲家,即将结亲,若是果郡王有什么事,必然要影响两家的亲事,你母亲也是担心自己的儿子。”

    “是么?”苏宜晴弯了弯嘴角,似乎有些讥讽,“如今广弟弟这般情形,难道母亲还想急着让光弟弟成亲不成?”

    “这……毕竟是亲家,你母亲也是担心的。”权四太太有些不知道如何大话了,看苏宜晴的表情,似乎是在嘲笑,她更加心惊于这定王妃跟蒙夫人之间的关系,居然到了在外人面前也不加掩饰的地步了么?

    苏宜晴很直接的告诉权四太太道:“这个忙,定王府无法帮忙,或者说,我不能跟王爷提这件事,于情于理都不行,迎接大荆使团是大事,果郡王当初被指派去迎接使团,除非有什么重大情况,否则是不好中途换人的,再说了,现在发生了瘟疫,谁敢再去?勉强逼着别人去发生瘟疫的地区,也未免太过,这果郡王既然已经在疫区,最好还是让果郡王负责到底,否则即使另派他人,这发生瘟疫的的确,也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这倒是。”权四太太脸上有了几分尴尬,想不到这定王妃拒绝得如此直接,她面上有些尴尬。

    好在她之前跟各种贵妇打交道,这也是常遇到的事,顿时也不在说什么了,勉强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

    在送走了权四太太,苏宜晴看着下了一半的棋局,沉思起来。

    发生了瘟疫,表示要有好长一段时间,那个小镇的人无法出来,这古代瘟疫可不比现代,确保已经过去是要一段非常长的时间。

    就算是能证实疫情已经过去,不过对皇帝而言,短期内肯定是不会接见疫区来的人,那就表示大荆使团很难见到。

    这未免太过于巧合了,究竟为何要如此呢?

    大荆使团究竟背负着什么样的特殊使命?如此这般,又是被人狙击,又是发生瘟疫,总之就是难以到达燕城,为何会如此呢?

    苏宜晴知道,这种事不是一个内宅妇人该管的,若是做使节的人不是苏宜荣夫妻,她就不会管太多。

    可是关系到苏宜荣,就表示很可能跟周太夫人有关,跟她也可能有所关系。

    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周太夫人一大把年纪,半截入土的人了,还这般折腾,为了什么?真要看她不顺眼,当初就让她死掉算了,为什么要费劲周折,给她安排了一个假身份,让她来到这燕城?

    不是她非要怀疑周太夫人的用心,可若说只是为了她好,根本就不需要让芯儿跟着,更不会让芯儿在危难之际说出那番威胁的话。

    想到芯儿之前说的,苏瑾旭并非周太夫人的亲外孙,若是她跑了,周太夫人就会对苏瑾旭不利,这让她觉得遍体生寒。

    周太夫人如此行事,未免太过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了,她突然想到,若说苏瑾旭并非周太夫人的亲外孙,那么这件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许氏生有儿子,这是整个远平伯府都知道的事,看许氏以前对苏瑾旭的态度,不像是知道苏瑾旭不是她亲生儿子。

    那么就是说,很可能真正的苏瑾旭从一开始就被掉包,连许氏都被瞒着,因为以许氏的性格,知道了,就很有可能会露出破绽。

    那就是从很多年前开始,那时候别说她还没有穿越过来,甚至真正的苏宜晴都没有出生,那时候远平伯府风平浪静,也没有什么大的风波,周太夫人为什么要这样?

    另外,又是掉包,想到掉包,她就想到自己的儿子,这连御风跟周太夫人都用了这样一招,不可能是巧合吧?

    这两人究竟是有什么关联?

    再往深一层想,还有一个更加震撼的,苏宜旭不是许氏的亲生儿子,那苏宜晴呢?真正的苏宜晴是许氏的亲生女儿么?掉包这种事,能做得了一次,就能做得了第二次。

    许氏以前对女儿那么的疏忽,导致女儿被下人苛待都不知道,也有些不正常。

    她以前一直以为许氏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缘故,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不是亲生的,便没有了母女连心的感情。

    这一切是一个陷阱么?一个很久以前就设置好的陷阱?目的又是为了什么?怎么能从十多年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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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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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董夫人所说的,邵大老爷夫妇毕竟没对邵将军夫人怎么样这句话,蒙夫人和权四太太都有些不以为然。

    什么叫没怎么样?高门大户为难人自然是不可能如民间泼妇一般,直接开打,但背地里暗算起人来,真比民间打几巴掌,扯几把头发严重得多。

    邵大老爷一房这几年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几个儿女至今没有能说亲,全靠着邵厉将军一房接济,但邵厉将军当年既然能做下率兵围住未来岳家,逼着未来岳丈退亲这种事,显然也不是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这几年也没有多照顾邵大老爷,否则凭借邵厉的面子,他的亲侄子侄女,也不至于连个像样的人家都说不上。

    邵家早已分家,只是碍于老父健在,还勉强合住在一起罢了,那天邵老太爷两腿一蹬。稍微对邵厉有所了解的人丝毫不怀疑这邵厉会跟邵大老爷划清界限,一分钱都不给。

    那样的话邵大老爷就彻底的沦为一般的贫民之家,甚至连一般贫民之家都不如,别人贫穷之家人家至少过惯了穷日子,有自己的谋生手段,邵大老爷是彻底什么都没有的,两口子不事生产,没有进项,做吃山空之后,指不定如何呢。

    还听说,邵厉跟邵大老爷早些年兄弟之间很是有些龌蹉的。+

    要文官来说,还讲究名声,不能置宗族于不顾,但武将来说。只要会打仗,能打胜仗,别的人家才懒得管那么多呢,甚至对于皇帝来说,跟家族还有朝中大臣关系不好,风评不好的将军比那些深得民心的更有用,至少这些人起什么异心的时候,不容易一呼百应。

    就像蒙也,蒙也当大将军的时候,也没怎么照顾蒙家族人。甚至刻意疏远。

    邵大老爷也许就是太过绝望。生出什么歹毒心思来,想要把邵厉的夫人和孩子怎么样了,图谋邵家二房的家产,虽然这样做风险很大。但有时候人绝望疯魔的时候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之前种种迹象就显示。邵厉将军夫人也在提防着邵大老爷。

    蒙夫人在寻思着邵大老爷对弟妹下手的可能性有多大的时候,权四太太则另外想到了别的。

    权四太太想的是,这件事她似乎应该赶紧告之定王妃。毕竟邵家跟定王有些不睦也是众所皆知的,现在定王刚一回城,邵家就出了这样的事,又有那样的流言,对定王府肯定是有极大冲击的。

    也许这样的大事,不用她刻意上门,定王妃说不定也会知道,但自己上门亲自告之一趟,也能显示诚心,当然,也不能全凭董夫人如今的一面之词,得再多方打听一下,看看事情到底是如何的,才好上门告之。

    邵厉将军夫人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就那么凭空消失,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留,也许仔细找一找,在坊间多探听一下,或许能有什么蛛丝马迹,这些自己颇有些门路,若是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对定王府有所帮助,定王妃这人是从来不会亏待帮她做事之人的。

    这两年,她们家能如此兴起,都是拖了定王府的福,有些小生意,定王府一个条子,就能比别人多些便利,不说日进斗金,获利数倍是有的,就是她开的一个小小的茶庄,能有比别人好的货源,也是得力于定王府采买的时候,能让她家的掌管也一起跟着一起买,那些茶商不敢要高价,运回来的时候,沿途的官员也没有刁难索要过路费,省下的路费之类的就是利润了。

    而她替定王府做的,几乎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安置一下定王府出来的丫鬟歌女,帮忙牵线或者找份工作之类的。

    并且她是一开始就做的,不像有的权家人,比如权三老太爷一房,在定王妃还没有正式嫁入的时候就急匆匆的想着如何分一杯羹,先是想要说动定王妃接受一个权家姑娘做为藤妾一通嫁入王府,在被拒绝之后,干脆自己找门路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美人送入定王府。

    权四太太至今无法理解,权三老太爷当初是怎么想的,倒不是说送美人这件事如何错,送美人巴结权贵这种事什么时候都有,也是最有效的手段之一,比送金银珠宝之类的有效,因为金银器物不会说话,而美人能时时吹枕头风,能让背后之人获得更大的利益。

    只是权三老太爷既然有这种心思,干嘛不早送?何苦在定王府跟蒙家订亲之后,才做这种事来拆自家人的台?又或者说,燕城里好色的权贵不少,也没有必要非盯着定王一人,可以送别家么,权三老太爷这样的做法,哪里是亲戚做得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权三老太爷跟蒙家有多大的仇呢。

    这也难怪后来定王府或者说蒙家如此猛烈的打击权三老太爷一房,几乎让他们在燕城呆不下去,权三老太爷的做法,简直跟仇家无异了,更别说之后,还动过跟蒙家结亲,之后却反悔的行为来。

    同样是巴结,她混迹内宅贵妇中得的经验,无论是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都不能太过于急切,慢慢来,量力而为,否则只会得不偿失。

    盘算好之后,权四太太将目光放在了董夫人身上。

    不由得猜测,董夫人这般匆匆赶来,告之蒙夫人这样一个消息,究竟有何用意?听说之前董老爷被官降一级,是因为定王袖手旁观所致,之后董夫人几次上定王府,而定王妃却派人暗示她在董夫人上门的时候上来,有事相托。

    她去了之后,王妃又没什么大事,后来她才隐隐猜到,可能是定王妃想要一个陪客,让董夫人无法将所求说出来。

    这董夫人心胸也没有特别宽大到那里去。该不是因为这件事,有些怀恨在心吧?今日跑来说这消息,是好心提醒还是幸灾乐祸呢?

    好心提醒也就算了,若是幸灾乐祸,权四太太觉得自己该有必要提醒一下董夫人,她们跟定王妃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还是不要招惹定王府为妙,免得跟权三老太爷一个下场,不过看董夫人的样子,权四太太最终还是决定。稍后隐晦的提醒一下蒙夫人就行了。毕竟她们才是姐妹,免得董夫人听不见去,自己白做了恶人。

    找了个借口告辞。

    权四太太最后趁着蒙夫人送她出门之际,悄悄提醒了一下蒙夫人。蒙夫人也是个聪明人。当即感谢了权四太太的提醒。

    其实就算权四太太不提醒。她也会劝说妹妹的。

    有些事还是少管为妙,就算是至亲之间,涉及朝堂之事。能够少提的还是尽量要少提。

    ……

    在将士在外镇守之时,家眷失踪是一件大事,涉及国家安危。

    皇宫里,皇帝也听到了消息,急召连御风进宫询问。

    邵厉也是皇帝的心腹之一,如今这种情况,皇帝很是心急,若是邵将军夫人真在燕城出了事,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朝堂就有责任,还有武将若是没有家眷留在燕城,也难以让皇帝心安。

    连御风在听了皇帝的话之后,久久不发一言。

    皇帝不由得着急了,问道:“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连御风道:“臣弟对邵家后院之事不甚了解,一时也无法判断,为今之际,还是先派人追查,看看有什么线索再说。”

    这个不用连御风提醒,皇帝早已下旨,命巡抚衙门也燕城府暗中查找了,只能是暗中,因为邵家并未正式将此事上报,事关重大,不能大张旗鼓的追查,免得人心不安。

    但是现在担心的是邵厉的反应。

    准确来说,是担心邵厉会有什么异动,天子之心向来多疑,当初连御风独自一人带兵镇守边关,皇帝就猜忌连御风,因此派了邵厉前去制衡。

    而在连御风被急召会燕城之后,邵厉在边关就成了一枝独大,若是此时邵厉生出什么异心来,后果难以设想。

    想到这里邵厉可能会有异心,皇帝不禁暗暗后悔,只顾派人盯着定王府,倒把邵家给忘记了。

    总想着自己对邵厉信任有加,视他为心腹,待之不薄,邵厉没有理由背叛,故而就没有提防太多,但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只是对上连御风神情之事,皇帝才想到,这件事跟连御风商量,似乎不太妥当,毕竟连御风跟邵厉有些不合,有些话别人说出来天经地义,连御风说出来就会让人多心了。

    习惯了有些棘手问题就跟连御风商量的皇帝在意思到连御风立场的尴尬之后,就让他暂且先退下了。

    在连御风退下之后,皇帝坐在龙椅上,寻思了许久,这才问身边的太监总管余安,“此事你怎么看?”

    余安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说的是邵将军夫人失踪之事?”

    “废话,眼下还有别的么?”皇帝有些不耐了。

    余安道:“奴才也没见过邵将军夫人,此事实在不好判断,只是依常理推断,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若只是跟家人有些矛盾,离家出走,稍微查一查就能查到,若是一两天内,丝毫找不到线索,只怕就有些不对劲了。”

    余安说的也正是皇帝所担心的。

    若只是一般的家庭不和,女人离家出走,那么跟朝廷就没有任何关系,毕竟这是邵家的家务事,清官难断家务事,除非邵将军夫人求救,否则外人没有理由插手邵家家务事。

    可要邵将军夫人不是主动离家出走,这事情就有些严重了,让他不由得多想,哪怕是觉得邵厉没有理由反叛,也提防着别人抓住邵厉的妻儿要挟什么,总所周知,邵厉对妻子是如何的情深意重。

    现在除了派人寻找邵厉的妻子和孩子之外,是不是也该采取一些别的预防措施呢?

    皇帝就想着,是否将连御风再派出去,制衡一下邵厉呢?但这样一来,未免太过于明显了,很容易让朝臣寒心,再说了,这连御风才回来不久,又要被派出去,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真是左右为难。

    能被皇帝信任的心腹,余安自然也不是只会唯唯诺诺的奴才,见天子忧心,脑子迅速转动起来,低声道:“陛下,奴才觉得,事到如今,可能要做多准备。”

    “说清楚些。”皇帝皱眉等着余安。

    余安可不敢吊天子的唯恐,急忙道:“奴才的意思是,现在应该盯着邵家,主要是邵大爷夫妻,这邵大爷夫妻也太不像话了,居然趁着弟弟在边关镇守,不在家之际,屡屡为难弟媳,真真可恶。”

    “一个废物,也值得费心去盯着?”皇帝真是懒得管邵大爷,邵大爷这样不成器的子弟,哪家没有,自有邵家家法处置,这邵将军夫人真是受了什么委屈,等邵厉回来,自然会处置,若是邵厉顾着兄弟情深,不愿意为了女人伤了手足之情,他们又何苦做这个恶人。

    余安见皇帝似乎没听懂暗示,咬咬牙,道:“奴才以为,应该在各个交通要道设卡,寻找邵将军夫人……另外邵大爷也要严审,若真是他们夫妻害了邵将军夫人,朝堂自然得替在外镇守的邵将军做主。”

    皇帝怔了一下,慢慢的,他听懂了余安的暗示,余安实在暗示,若只是一般的家庭矛盾,邵将军夫人真是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也就算了。可若是有个万一,邵将军夫人和孩子是被人挟持的……就该派人拦截,能救下最好,若是不能,必要的时候就得狠下心肠,不能让邵厉的家眷落到敌方手中……事后这事就得推到邵大爷夫妻的头上,无论是对邵厉还是对朝臣,都有个交代。”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皇帝慢慢点了点头,吩咐余安去办,这件事不能明这下旨,只能让心腹私下去办。

    不过这始终是下下策,如今朝中正是多事之秋,皇帝真不希望又出那么一桩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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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怀疑

    苏宜晴从权四太太口中得知了邵厉将军夫人连同子女失踪之事,很是震惊,第一个反应,该不是连御风做的吧?

    权四太太说,邵家到处打听,可一点消息都没有,几个大活人就那么凭空不见了,实在是蹊跷得很,邵家不敢报案,但燕城府衙还是插手了,将邵家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一点线索。@頂@点@小@说,

    苏宜晴有心想要去问问连御风,但又觉得两人关系最近有些紧张,不能凭借着着自己的猜测就去质问,若不是连御风做的,未免就太伤人心了,毕竟邵将军夫人和孩子都是妇孺,对女人和孩子下手是最卑鄙的行为。

    只是心里实在是有疑虑,苏宜晴不免有些焦灼。

    这个时候连御风倒是主动来找她了。

    看着苏宜晴房里摆放的棋盘,连御风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下棋了?”

    苏宜晴轻声道:“也不是喜欢,闲来无事,总得有点事情打发时间,这下棋也不错,可以让人集中精神,心无旁骛。”

    “自己跟自己下?”连御风笑了笑,“或许我可以陪你下一盘?”

    苏宜晴摇摇头,“不……我不擅长这个,想来你定然是个高手,跟你对阵,要你让着没什么意思,若是你尽全力,我输得太快,更没意思。”

    “谁说我就一定是下棋的高手?”连御风淡淡道,“其实我的棋艺也不精,对于这种游戏一样的东西。我想来是很少**思的。”

    “也对,你注重的是实在的东西,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苏宜晴随口说了一句,随即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有点说错话的样子,便低下头,没敢再看对方的眼神。

    连御风微微叹了叹:“你并不了解我……又或者说,你已经不再相信我了,对么?”

    苏宜晴垂眸,稍微握了握拳头。指甲掐金肉里。靠着一点点的刺痛提醒自己,不要心软或者说些不切实际的话来敷衍,那样会照成更大的伤害,对己对人都不好。之后她才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人不能盲目的去相信别人……或者说你我之间从来都缺乏信任的基础。毕竟你我之间都有许多无法跟对方坦言之事,隐瞒并非恶意,只是我心里始终觉得有什么。”

    “你为什么非要知道一些跟自己无关的事呢?”连御风表情很是有些无可奈何。

    “你觉得我该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苏宜晴抬眼。看着连御风,“若是如此,你当初就不该娶我,你该知道,我不是那种有吃有喝就够了的人,真可以做到什么都不闻不问,我也不是今日的我。”

    苏宜晴更想要说的是,连御风若只是想要一个听话温和的妻子,燕城中还是有不少这样的姑娘的,虽说大宅门里长大的姑娘们,多数都有些心计,甚至有些心性真的不怎么样,但是还是敦厚善良的,连御风有心,定然能寻到一个这样的妻子。

    说到底,她和他终究不合适,这跟喜不喜欢对方没有关系,她和他不合适,彼此的环境,性格等等原因加在一起,使得他们无法像正常夫妻一般平平静静的过日子,甚至还不如一些关系恶劣天天吵架的夫妻。

    有的吵就表示还有商量或者说妥协的空间,而她和他,连吵都吵不起来,就那么在消耗原本应有的感情,到最后两人都精疲力尽。

    悲哀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都为了什么,自然也没有解决之法。

    有几次她想要直接问他,是不是想要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但是她害怕知道他的答案,害怕他如果直接告诉她说是,她该如何?是尽全力帮助他?还是继续做一只鸵鸟,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闻不问?

    帮助他,她觉得没有那个本事,视若无睹她也做不到,所以她选择了不去面对这个问题,不去找答案,也许这件事就会那么过去。

    她一直在安慰自己,应该不至于吧,毕竟要得到那个位置并非易事,她再不懂朝堂上的事,也知道他离那个位置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轻易能达到的,他所做的一切也不太像想要那个位置的样子。

    至少,若真是想要那个位置,他就不该娶她,而应该联姻更加门当户对的小姐,依靠岳家的力量来达到目的。

    但是她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娶她,若只是为了某种利用,根本就不会让她生下他们的孩子,就因为有了共同的孩子,他们之间更不是可以轻易就划清界限的,那一日,她的身份若是被揭穿,对他的影响肯定也很大,各方面都会有猜测。

    她无法想象,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如何面对,之前他安慰她说,真要有个万一,他也有应对之策,但这应对之策是什么,他始终没有说,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应对之策,这就只是一个安慰。

    或者说往更坏的方面想,他根本就不会让此事被揭穿,为此他会不惜任何代价,铲除所有知道秘密并有可能泄露秘密的人,比如像芯儿这样的。

    连御风一直在看着苏宜晴,对于早先苏宜晴的问题,许久他才答道:“做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并非是要你不闻不问,但时候也要懂得不要太过于纠结了,毕竟你也知道就算是夫妻,有时候男人在外头做事,也不能事事都告诉女人的。”

    苏宜晴轻声道:“我不想要知道你在外头做了什么,但我在意你做的事是否伤天害理,我不求我的丈夫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但至少,他不至于做恶太多。”

    “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我会对女人和孩子下手了?”连御风挑了挑眉,语气有说不出的失望。

    苏宜晴心里有些难受。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能退缩了,咬牙道:“你就不想知道邵将军夫人跟我有什么样的渊源?”

    连御风道:“她叫杜鹃,她的姐姐风柔以前……跟过我,说起来,她在当初的郡主府也呆过一段时间,应该是那时候认识你的吧?你一向很好心,尤其是对那些命运坎坷的女子总是格外的照顾,那段日子,也许你关照过她。”

    “你知道?”苏宜晴有些意外。随即又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是你想的那个个时间很早之前。在她成为邵将军夫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毕竟我跟邵厉有些政见不和,就有些留意,连御风顿了顿。看了苏宜晴一眼。又道。“你又可以理解为,我调查人家后院是有些小人心思了。”

    苏宜晴又低下头不说话了,说是小人心思或者太过。不过她的确认为连御风总盯着别人的后院,利用女人间的嫌隙大做文章,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手段未免有些太不光明了。

    连御风继续道:“所以绿藤一跟我说,你跟邵将军夫人见过面,并且回来之后举止有些异常,我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并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毕竟邵厉也不是一般人,要动他的妻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可是……现在杜鹃和孩子都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苏宜晴忍不住还是追问了起来。

    连御风摊了摊手,“我并不是无所不知的,实话实说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目前还在调查中。”

    苏宜晴道:“你就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觉得我会知道什么?”连御风反问。

    “我不知道。”苏宜晴有些闷闷的,就是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诡异,未免太过凑巧。

    “你为什么不自己想个答案呢?”连御风笑了笑,“我可以给你几个提示,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失踪,只能有两个原因,一个她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另一个,她是被人带走的,而这两个原因又有不同的理由,若是她带着孩子离家出走,那么就是说,家里有她呆不下去的理由,若是被人带走的,自然也有不同的理由。”

    苏宜晴想到了,权四太太也的确说过,邵大爷夫妇很不像话,在家里整日闹腾,杜鹃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又拖着孩子,不想要跟邵大爷夫妇太过纠缠,就暂时躲了出去也是有可能的,但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毕竟杜鹃已经是将军夫人了,不管她之前是何种出身,她现在都要顾着自己的身份或者说顾着邵将军的脸面。

    就那样离家出走,日后回来怎么面对各种的猜测还有质疑?风尘女子也可以从良,但从良之后再度染上风尘,那可就一辈子难以洗清了。

    哪怕是为了一双儿女,杜鹃也不该如此,真要躲避邵大爷夫妇,她大可以像上次一样,躲到庵堂里,不用牺牲自己的名誉。

    连御风似乎能猜到苏宜晴所想,淡淡道:“内宅之争的残酷,你想必也见得多了,有些歹毒之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躲避的。”

    苏宜晴微微皱眉,连御风的意思是邵大爷夫妇要害了杜鹃母子的性命么?想到这里,她道:“杜鹃也是见过世面的,应该不会轻易被人给算计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连御风淡淡道,“只要同住屋檐下,就会有防不胜防的时候,说起来,这生不见人,死不见死的,事情又过了这些日子才传出来,这邵大爷真要把杜鹃母子怎么样了,随便找个麻袋套着,装上马车运出城去,挖个坑随便一埋,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哪里找去?”

    “怎么可能?”苏宜晴被连御风的推测吓了一跳。这可是活生生的三条人命啊,邵大爷至于那么大胆子么?敢明目张胆的就把弟媳和侄子侄女给杀了。

    连御风问道:“你是觉得邵大爷没这个胆,还是觉得事情有难度?”

    苏宜晴想了想道:“杜鹃身边还有丫鬟仆从,邵大爷夫妇真要想悄无声息的把人害了,再弄出宅院,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邵家也是高门大院的,怎么可能避过所有人的耳目?”

    “这就不知道了。”连御风随即又道,“我现在只知道,燕城府尹朱应已经开始将邵家的下人给据传到公堂之上了,看看能不能审问出什么来,既然你关注这件事,我会命人多加留意的,一有消息立即告诉你,总之这件事与我无关,你现在可心安一些了。”

    好吧,苏宜晴承认,她是有些同情杜鹃母子,但只要此事跟连御风无关,那么这件事同她也就没有多大关系,她的确可以安心一些。

    与此同时,燕城府衙。

    朱应正如连御风所说的,在审问邵家的下人。

    那些下人开始一个个都摇头,说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见夫人出过门,但朱应审案何等老到,稍微扫一眼,就知道谁在说谎了,当下就对两个看起来比较刁钻的婆子给用了点刑。

    那婆子骨头也没有多硬,当下就招认,在将军夫人和孩子失踪那日,只顾着吃酒,偷懒了,所以没有看守好角门,不知道有何人进出过角门。

    朱应顺藤摸瓜,又问了那婆子,如何的跟人吃酒,又是何人请的?

    婆子招认,是邵大太太身边的嬷嬷请的小酒,酒菜都是这嬷嬷带来的。

    朱应立即又将邵大太太身边的嬷嬷找来。

    开始那嬷嬷也嘴硬,说是主人家赏了点酒菜,她一个人吃不完,就请了守门的婆子一起吃,对于邵将军夫人失踪之事,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朱应岂容那嬷嬷就此蒙混过关,说起来,邵家两房都是分开的,那嬷嬷有好酒好菜不跟自己这一房的人一起吃,跑到别房跟比她低好几级的粗使婆子一起吃,这谁信啊?

    他有审问了邵家其他下人,都说邵大太太身边的这嬷嬷,自持身份,很少跟她们一起说话,更别说吃酒了。

    就是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何,隔三差五的就请守门的婆子们吃酒,大家也觉得有些怪异呢?但也没想太多。

    只是这嬷嬷嘴硬,用了点小刑却是什么都不肯说的,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嬷嬷,不能用刑太过。(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九章 疑难

    朱应并不喜欢审问这类案子,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大宅门里的事,也难以说谁对谁错,更别说这邵厉的夫人,堂堂将军夫人,有儿有女又跟大伯分了家,还愣是被人算计了,只能说自保能力太差,可怜是可怜,但这明明占有优势,却还是让自己成为了受害者,这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另外案情虽未能真正查清,但从目前种种迹象看,这事情并非表面上查出来的那么简单。

    然而朱应的上司颇为关心案情,在得知了案情的进展之后,对于已查到的结果已经很满意,暗示朱应将案子定为内宅之争,大伯为了争夺家产,谋害弟妹。

    朱应觉得如此断案有些草率了,仅凭几个下人的片面之词,不足以定罪,依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邵大爷夫妇这样未必是动了什么歪心要杀人,可能仅仅就是打听一些消息,出入邵厉这一房方便些罢了。

    毕竟要把几个大活人怎么样,之后装进麻袋运走埋掉,要掩人耳目难度非常之大,他询问过邵大爷,邵大爷这个人不像是精明到能设计出如此天衣无缝计划之人。

    燕城府尹还有巡防衙门的人c在燕城到处查找,什么线索也找不到,这不像是邵大爷夫妇这样的平庸之辈能做得出来的。

    但朱应的上司可能是胆小怕事吧,觉得这件事如此结案是再好不过的了,用邵大爷夫妇这样的无名小卒来顶下这个案子。免得他们还得继续追查下去,再查不出什么来,更无法交代。

    朱应有时候真是不知道他那个脑满肠肥的上司究竟是怎么爬到他头上的,如此结案怎么可能过得了关?

    这样的断案法子只是对方一般平头老百姓,无权无势,就算知道有疑点,也无法追究的那种。

    邵家高门大户,邵大爷再怎么样窝囊也有个将军弟弟,岂容他们这样草草结案了事?

    就算是当初那个青楼女子水中月,勉强能结案。但蒙家人还是有些不依不饶的。千方百计想要打听内情,弄得他真有些焦头烂额。

    如今邵大爷若是死不认罪,总不能将他们夫妇抓到公堂上来,严刑逼供吧?邵老太爷还健在。人家当年也是个一位老将军。可以直接上金殿喊冤的。

    但是邵家如今也不配合。内宅中出的事,有些女眷也不好询问。

    鉴于邵厉如今手握重病,朱应更加有种感觉。这不是内宅纠纷引发的惨案,应该跟朝堂之争有关,那就更要追查下去了,免得有什么事危害到朝廷。

    不过他上司的意思呢,就希望能有个结果,有个替罪羔羊就行了。

    朱应好说歹说,连哄带吓的,总是是暂时敷衍过去了,这种案子怎么能不明不白的结了呢?真要严刑拷打让邵大爷认罪,这邵将军夫人真有什么不测还好,若是还活着,日后回来了,这怎么收场?

    案子可以暂时那么蒙混过去,但如何破案却是个难题。

    朱应再次相信审问了邵将军府中的丫鬟婆子。

    据那些丫鬟婆子们所说,邵将军夫人很安静,凡事喜欢亲力亲为,就连衣裳都是自己洗的,很少要丫鬟服侍,一心就扑在孩子身上,内宅的事有管事嬷嬷,外院则是管家在处理,将军夫人基本上是不怎么管事的。

    朱应很是疑惑,据他所知,这类高门大户中馈是很要紧的,邵将军夫人这般,不等于不处理中馈,那这个女主人有何用?

    对此,朱夫人解答了他的问题。

    高门大户,有个能干的女主人固然是好,但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种天赋,若真碰上个平庸些的女子,难不成男人就要休妻或者娶二房来帮忙管家不成?这不过是那些男人三妻四妾的借口罢了。

    府中的中馈是重要,但也不是非要女主人亲力亲为,知人善用很重要,选个可靠的管家也可以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若说一个男人身居高位,但是连个可以信任的管家都找不到,那么这个男人能力也有限。

    据她所知,很多后宅妇人不擅长交际应酬的,男人若是疼惜妻子,就会帮忙处置,定王府就是如此,据说定王妃对于府中中馈也没有太过伤神的,很多事项都是交给下人处理,她一个人挺悠闲的。

    这也是就是很多妇人在背后嘀咕定王妃的不是,甚至千万百计给定王爷送妾送美人,谋求利益固然是愿意之一,最重要的是嫉妒。

    凭什么在自己因为家中琐事,小妾妯娌,丫鬟通房等等鸡毛蒜皮小事中纠缠得狼狈不堪,而有人却可以那么悠闲的度日。

    尤其是定王妃这个位置,当初很多妇人在替女儿挑选夫婿的时候是选择放弃的,虽然说以定王的为人,就算那些人不放弃,也不一定能如愿,但人都不是这样想的,她们想的只是,若当初她们不放弃,坐上这个位置,享受一切的就是她们的女儿。

    抱着这样的想法,就会觉得是定王妃得到了本该属于她们女儿的一切,很多人就会不平,当然多数人也就是背后嘀咕几句,说点酸化,但也有少数人因为自己过得不如意就千方百计的想要给别人添堵,送妾送美人等等。

    朱应拧着粗眉,细想了一下,不禁问朱夫人,照这样说来,邵将军夫人岂不是更让人嫉妒?

    毕竟邵将军夫人歌姬出身,能得邵将军的怜爱,娶为正室,相比定王妃,邵将军夫人出身更低,比她有资格坐这个位置的人很多。

    朱夫人回答,说这不一样,邵将军夫人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例子,适合用戏文演绎。以邵将军的性子,肯定不会愿意娶一个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再说了邵将军夫人嫁过来之后,一直深居简出,不在别人眼前晃悠,没有那么显眼。

    而定王妃则不一样,定王府一举一动都是全燕城关注的对象,所以定王妃更容易招人嫉妒。

    朱夫人还提醒了一下朱应,邵将军夫人歌姬出身,也许认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又或者她本身也有一些本事。有可能是自己出走的,若是如此,就从邵将军夫人的来历查起,也许能查出点什么。

    出于女人的直觉吧。朱夫人从朱应所形容的邵将军夫人的行为看。这应该是个有秘密的女人。只有一些不为人知过往的女人才喜欢隐瞒自己的过去不善于跟人来往。

    不过说起来,定王妃似乎也是这样的女人,跟燕城很多贵妇一般。朱夫人对于定王妃也有很大的好奇心。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这般的幸运。

    朱应没有朱夫人那么感性,也没有什么好奇心,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官,什么离奇的案子没有见过,早已没有了普通人的好奇心。

    不过说起来今天似乎是流年不利吧,当上燕城府尹一来碰过不少棘手的案子,不过说起来,这段日子比较集中,难办的案子特别多,不是涉及权贵就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难以追查。

    就说那个大荆刺客之事,查来查去也没有了下文,定王只说知道了,这事会禀报圣上,让他不要再查下去,免得打草惊蛇。

    也许该去庙里拜拜,转转运吧。

    ……

    权四太太的茶庄内。

    权四太太品着海棠亲手泡的普洱茶,赞叹了几句,说起来海棠来了之后,真帮了她不少的忙呢。

    店里来了女客,由海棠出面招呼,她嘴巧,客人都很满意,连带着店里的生意都好了许多。

    说起来,权四太太更佩服定王妃,小小年纪,办事周全,不为难人,就算是让她安置海棠,也是因为海棠合适在茶庄做事,而不是胡乱安插一个人进来。

    海棠刚开始来茶庄的时候,还有些拘谨,但做为歌姬,她以前也是见惯大场面的,早已经习惯了应付各色人等。

    茶庄的吃穿用度跟定王府自然没得比,但好茶却不少,这权四太太有本事弄来很多稀有的茶叶,可以让她随意品。

    她开始庆幸,早先没有回绝王府中人的好意,有时候的确是不该得过且过的过一辈子,有了喜欢的工作,日子也有了奔头,整个人感觉跟以往完全不一样了,很开心。

    权四太太人也很好,很照顾她,对外称,她是远方来投奔的侄女,是个寡妇,就在茶庄帮忙做事。

    倒不是说权四太太介意她的身份,只是茶庄人来人往的,有时候也没必要全部说真话,让人用异样的目光来打量她,歌女虽不偷不抢,但毕竟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能不说就不说,何必做出一副坦荡的模样呢,这样反而显得更加介意。

    权四太太是个热心人,聊了一会店里的生意之后,她打量了海棠一会,突然问道:“海棠姑娘,说句话你别介意啊,你年纪也不算大,有没有想过将来?”

    海棠先是有些茫然,随后反应过来,权四太太说的应该是她的终身大事,茶庄里某些热心的客人,知道她是个寡妇之后,倒是想要给她做媒,都被她回绝了,说是算命的说她命硬,不宜出嫁。

    对不熟悉的人可以用这个借口含糊过去,对权四太太她就不想要说假话了,实话道:“我现在觉得很好,一个人过挺不错的,不想要改变,四太太您是知道我的身份的,谁能不介意呢?”

    权四太太道:“话不能那么说,海棠姑娘你一个女人家,不嫁人总归不是一件好事,外头好男人不少,有心找,还是能找到的。”

    海棠摇摇头:“我不想,我也不知道什么男人能不介意我的身份,就算嘴里不介意,心里也是介意的,做歌女,一直被人瞧不起,我不想要再找一个瞧不起我的男人一起过一辈子,何苦呢?”

    权四太太又道:“世事没有绝对的,成家过日子当然没有一个人过得轻松,但也有好处,凡事可以有男人顶着,将来儿女绕膝,享受天伦之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父母夫妻恩爱,想想你父母,难道你不想要过这样的日子么?”

    提到双亲,海棠眼眶有些红了,若是双亲还在,她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权四太太急忙道歉,“对不起,海棠姑娘,我可能提到了你的伤心事,你别介意。”

    “没事的,都过去了。”海棠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四太太,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跟我娘不一样,我娘是清白人家的女儿,而我……到了如今的地步,还能找一个像我爹一样的正人君子么?人家正人君子有的是人可娶,何必要娶我呢?”

    权四太太道:“海棠姑娘,你别妄自菲薄了,你其实条件很好,我以前喜欢替人做媒,对于姑娘家的品性也是了解了才相互介绍的,普通人家的姑娘,没什么见识,也没什么本事,嫁过去,有公婆的还好,一切可以慢慢学,但有些家里没有长辈的,就得自己支撑整个家,很是艰难的,所以一些男人,还是喜欢找能干的姑娘,能撑起家门。”

    “那他们要找的根本就不是妻子,而是管家了。”海棠对权四太太说的,一点都不心动,她就是不想要嫁入。

    权四太太苦口婆心,又道:“海棠姑娘,我之前也有提王府出来的人牵线,有些条件不如你,但只要找到合适的人,日子还是过得很红火的,你想想,你以前的姐妹,难道就没有嫁得好的?”

    海棠苦笑一声,道:“当然有,做我们这一行的,自然也有嫁得非常好的,有成为将军夫人的呢,人人都羡慕,但世上歌女何其多,能做将军夫人的,一万人里都没有一个的,我不奢望能有这样的好事。”

    “将军夫人?”权四太太想了一下,道:“你说的是邵厉将军夫人吧,她是你们这一行里的传奇,不过的确是万中无一,不能要求那么高,可以想一下普通人啊,嫁一个有担当的男儿,过普通人的小日子也很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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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联系

    权四太太说了半日,见海棠最终低头不语,她突然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管得太多了,毕竟她跟海棠也不是很熟悉,大概也是做多了,看到单身姑娘就多说了几句。n∈頂n∈点n∈小n∈说,

    想到可能说了别人不爱听的话,权四太太有些歉意道:“是我说的太多了,海棠姑娘,你别介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你那样想也不错。”

    海棠抬头,笑了笑,“我没有介意,四太太,我知道你是好心,只是像我这种人,真的很难找到一个不介意我过去的好人,邵将军夫人是万中无一的,说起来我跟邵将军夫人也认识,她还教过我几天唱曲呢,但我辗转多年,碰到过的歌女舞姬何其多,见到更多的是想要从良,结果却被骗光所有积蓄,又或者入了高门大户为妾,失宠之后连个丫鬟都不如的,就是邵将军夫人如今……”

    说到这里,海棠不说话了,邵将军夫人连同一双儿女失踪之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她也听说了,很为邵将军夫人感到惋惜,难得歌女中一个值得奋斗的榜样,现在却有没能有个好结果。

    也正是因为此事,更坚定了海棠要一个人过下去的信念。

    “你认识邵将军夫人?”权四太太捕捉到了对她来说,更值得关注的消息,不禁诧异。

    海棠点点头,“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刚刚入这行,她还安慰过我。她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原以为她这样的好心人,老天会比较眷顾,没想到……”

    “邵家之事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也许邵将军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权四太太看到海棠伤感,就安慰了起来,”你也别太担心。“

    海棠苦笑一声,“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担忧。”

    “海棠姑娘,你真的不必想那么多的。”权四太太有些词穷。对于这种苦命女子。她有时候真不知道如何开解。

    安慰了几句,权四太太又旁敲侧击了一些关于海棠和邵将军夫人的往事,但海棠方才说了一句之后,似乎觉得说错话了。便不再提。只说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权四太太明白,海棠是不想要多说了,毕竟邵将军夫人风光的时候。没有跟以前的姐妹有来往,现在她出事了,旁人也怕沾染上麻烦,不敢多说。

    但海棠认识邵将军夫人这个消息,权四太太一时也分辨不出什么,皇帝还有草鞋亲呢,都是歌女出身,海棠认识邵将军夫人也没什么奇怪,按理说这不是什么重大消息,只觉得似乎有点什么。

    想到定王妃最近也询问过邵家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这事,为了这事特意去定王府一趟有点小题大做了。

    最后权四太太决定置之不理。

    然而,权四太太没有去定王府,却有人找上了定王府。

    朱应在经过仔细询问,派人远赴外地,抽丝剥茧问了一些当初跟邵将军夫人可能认识的人,但都有些不太清楚邵将军夫人的来历。

    只说邵将军夫人是落难到当地的,说是亲人病逝,无钱安葬,便卖身做歌女,之后机缘巧合认识了邵将军,成就了一段佳话。

    至于邵将军夫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以前什么出身,是无人知道的,但看邵将军夫人小曲唱得不错,上台没有怯场的样子,大家就推断,这邵将军夫人以前应该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大概也是在歌舞坊里呆过的。

    沦落风尘之人,谁心中都有一把辛酸泪,很多人不喜欢提及过往,大家也不便追问,印象中,邵将军夫人就是不多话,很安静的样子,虽身在歌舞坊这样品流复杂的地方,但谨慎小心,从不招惹是非。

    直到她嫁给邵将军轰动了整个歌舞坊之后,大伙才知道这件事,一开始只以为是邵将军看上了她,买回去做妾,这在歌舞坊是很寻常的事,哪知道确是娶回家做正房,让众人艳慕不已。

    羡慕归羡慕,歌舞坊里的人都有自知之明,在别人发达的时候没有敢再凑上前攀亲认故的,歌舞坊的歌女舞女来来去去的,不知道换了多少拨,认识邵将军夫人的多数都四散了,就剩下老坊主还有几个乐师,但对于邵将军夫人印象都不深。

    询问了许久,才有一个老乐师想起,似乎邵将军夫人当年还收过一个徒弟,也不算正式就是教过一个小姑娘唱曲,那个小姑娘叫海棠,要说谁跟邵将军夫人来往比较多,应该就是那个小姑娘,想要询问邵将军夫人的往事,或许那小姑娘会知道一些。

    说起那小姑娘,也颇有些造化,听说是被一个富商看中,送到定王府去了,偏远地区的小歌舞坊,歌女们能到王侯宅第去唱曲也是一种荣耀。

    朱应听到定王府三个字,脑门不由得突突的疼。

    如非必要,他真不愿意在跟定王府打交道。但既然已经查到了线索,就不能不继续追查下去,问清楚了那个小歌女的姓名,朱应最终还是决定上门询问。

    虽然身为燕城府尹,但如无大事,朱应还是没有资格跟定王说话的,只能询问王府的管家。

    大管家管理外院,对于府中歌女的情况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又向内宅传话询问,让朱应等了好久,里边才传来一句话,说是海棠已经出府了,至于到了哪里,里头的人很警惕,说是离了定王府,就跟王府无关,他们不清楚。

    朱应最讨厌跟王侯宅第打交道就是这样,几个下人都狗眼看人,不过是一个歌女,对定王府来说应该无足轻重,这样都隐瞒。真有些说不过去。

    好说歹说,王府的管事就是不肯透露海棠的下落,反而追问朱应,找海棠做什么?

    案情重大,朱应自然不方便透露是跟邵将军夫人失踪有关,只说有一个案子,想找海棠问点情况。

    那个王府的管事步步紧逼,又问是什么案子,惹得朱应差点发火,好歹按捺住了性子。好言相求。说是有些案子是不方便透露的。

    王府管事见他不肯明说,自然也没个好脸色,不过一个下人,架子端得倒很大。

    被逼得没办法。朱应最后只好说。若是王府管事无法做主。他当府尹的不能不查案,少不得就要惊动定王了。

    大概王府管事也怕落得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名声,怕一点小事。惊动了定王,会被斥责,只好再向里头传话询问。

    朱应又等了半日,却出来一个丫鬟,自称是管理内院的大丫鬟。

    到底是王府的大丫鬟,气度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说话慢条斯理,很是从容的样子,也没有那个管事那般狗眼看人低,但说出来那话的意思,跟之前的管事也差不多,还是不肯立即透露海棠的下落,一定要朱应先说是什么事。

    并且那丫鬟说,内院归王妃管,哪怕是见了王爷,想来王爷也还是要知道消息的,以朱应的官职,应该没有什么案子连王爷王妃都要瞒着的。

    那丫鬟口齿伶俐,讲出来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无奈之下,朱应只好说,是关于邵将军夫人之事,他查到海棠过去认识邵将军夫人,倒不是说怀疑海棠跟邵将军夫人失踪有关,只是要追查案子,就要查找一些涉案人员的往事,既然海棠过去认识邵将军夫人,那么可能知道一些邵将军夫人的过去。

    这只是例行询问,由于案子重大,为了避免无知百姓胡乱猜测,所以他方才也不好直说是为了这事,希望定王府能行个方便。

    让朱应气得七窍生烟的是,他好说歹说求了半日,逼不得已将秘密透露,最后那个丫鬟却来了一句,说是不太清楚,让朱应回去等消息,她查到就会通知朱应。

    生气归生气,但定王府不是他可以耍官威的地方,想来就算这事找定王爷,结果也是如此,只能按捺住性子,回去等消息。

    在朱应走了之后。

    绿藤急急回后院禀报王妃。

    苏宜晴听了绿藤转述的朱应的话,不由得愣住了,海棠一个歌女,居然能跟杜鹃扯上关系。

    这又是巧合么?怎么这相关人等都在她身边围绕?

    不想要再头疼这样的事,想来朱应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苏宜晴便决定让绿藤将海棠的下落告之朱应,免得耽误案情,没事也变得有事。

    之后她细细思量了许久,到底有些不放心,就让绿藤将权四太太找来,她想要权四太太去打听一下,海棠跟邵将军夫人到底什么关系。

    权四太太来了之后,听苏宜晴问及海棠的过去,有说是关于邵将军夫人的,不禁也怔了一下,那天突然听海棠提了那么一句,她就觉得有些什么,还犹豫着有没有必要跟定王妃提一下,想不到今天定王妃就问了起来。

    不过她知道得也不多,也就听海棠说漏了嘴,提到了那么两句,并不清楚,但若是定王妃知道,她可以再详细询问海棠。

    苏宜晴想了想,吩咐权四太太从侧面打听就好,不要说得太过严重,另外此事也不宜宣扬,须得避过人询问,也不要说是她要问的。

    海棠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就能得到重这样的好事,萍水相逢,她也不是说要特意照顾海棠,只是不想要内院中这些美人再存在,虚耗年华,也容易生出是非来。

    权四太太办这些事也是驾轻就熟的,自然知道轻重,当下就让苏宜晴放心,她一定细细询问,问清楚再来回话。

    权四太太询问海棠的时候,朱应还没有到。

    权四太太将海棠叫到内室,避开丫鬟婆子,问道:“海棠姑娘,本来有些事,你不想要提,我也不该多问的,只是今儿这事事关重大,我不得不认真询问了,因为我不问,也会有别人来问,若是有什么,你最好先跟我说,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应答。”

    海棠见权四太太问得严肃,心里有些打鼓,可还是道:“四太太,你问吧,我自问没什么值得隐瞒之事。”

    权四太太这才道:“是关于邵将军夫人的,那日你提到过一次,跟邵将军夫人是往日旧时,她教过你唱曲,那就是你师傅了?你们关系如何?”

    海棠立即警惕起来,看了权四太太好一会,这才道:“四太太,那日我就说了,邵将军夫人只是教过我几天曲子,算不得师徒,对于将军夫人之事,我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我们好多年没有见面了,更没有联系过。”

    权四太太倒不是不相信海棠,只是还是要继续追问,“你再想想,关于邵将军夫人之事,你知道什么,哪怕是很细小的事,你认为无关紧要的也行。”

    海棠疑惑的看着权四太太,半晌还是摇摇头道:“四太太,真的没什么了,邵将军夫人就是教过我唱曲,我们真的不熟,真要有交情,我早些年就去投靠了,何苦沦落至此呢?”

    那倒也是,权四太太想,若真有一点师徒情分,邵将军夫人稍微帮一下海棠,她也不至于又做了那么多年的歌女,叹了一口气之后,她对海棠道:“海棠姑娘,不是我要追根究底,事情是这样的,燕城府尹朱应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你跟邵将军夫人的过往,特意上定王府打听你的消息,说是询问关于邵将军夫人的往事,你也知道邵将军夫人失踪了,可能衙门的人要从将军夫人过去认识的人入手询问了,衙门要正式传你问话,你是不能不说的。”

    海棠吓了一跳,她一个小女子,也知道牵涉进这种案子里,多数没有好果子吃,当下急急分辨,“我跟邵将军夫人真的不熟,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很多年没见面了,将军夫人失踪之事跟我没有半点关联,四太太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权四太太又叹了叹,“我相信你,但衙门那边,你最好想清楚一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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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冥冥中的注定

    海棠被权四太太几句话吓唬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点∽↗小∽↗说,

    权四太太趁机道:“海棠姑娘,若是府尹大人传唤你,你就非得回话不可,既然如此,你何必将所知道的先告诉我一声,我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海棠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跟邵将军夫人学过几天唱曲的,那时候年纪小,邵将军夫人有什么事也不会对一个小姑娘说的。”

    权四太太看出了海棠明显在隐瞒些什么,看来海棠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不说出来,又吓唬道:“海棠姑娘,真是如此也就罢了,可若是知道些什么,不说出来,可就是知情不报,罪名很重的。”

    海棠眼神里又闪过一抹惧色,但还是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权四太太无法,只好就那么跟苏宜晴回话。

    苏宜晴听了权四太太的述说,沉思了许久,才道:“这样,你把海棠带来,我亲自问她。”

    “这妥当么?”权四太太不知道苏宜晴为何对此事如此关切,但在她看来,若是由定王妃来询问海棠,那么就表示定王府同此时有关系,传扬出去,别人会有很不好的联想。”

    “按我说的去办吧。”苏宜晴不想要跟权四太太解释太多。

    “是。”权四太太不敢多问。

    如此这般,回到茶庄。跟海棠那么一说。

    海棠更加不安,连连问权四太太:“王妃找我做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权四太太道:“瞧你说的,海棠姑娘,你在我这茶庄里做事,还能做错什么值得让定王妃关心之事么?王妃也就是有点事情想要问你,你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定王妃是个好人,不会为难你的。”

    海棠还是很担心,道:“四太太。我可不可以不去?”

    “怎么可以不去呢?”权四太太皱紧了眉头。“海棠姑娘,你也说在茶庄做事很愉快吧,这是定王府的恩典,且不说你来我这里做事了。就说你在定王府多年。王府也没有亏待过你。如今王妃有事问你,你怎么可以不去呢?”

    海棠也知道不好推脱,只好收拾了一下。硬着头皮跟着权四太太前往。

    到了定王府,权四太太将海棠领到一个院落内,就让海棠独自前往,自己先退下了。

    海棠心里只打鼓,这时候绿藤出来了,将海棠领进去。

    进了内室,海棠隔着一层帷幕,只隐隐见到一个窈窕的身影,便低头行礼,道:“海棠见过王妃。”

    “不必多礼。”帷幕内传来淡淡的女声。

    海棠只觉得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也许人有相似,声音也有不同吧。

    只听定王妃吩咐:“给海棠姑娘看座。”

    接着绿藤就给海棠搬了一把椅子,海棠有些不安,不敢坐,低头道:“王妃跟前,海棠不敢坐。”

    “坐吧,如今你已经不是王府的歌女,是自由身,不必如此拘谨。”帷幕里的定王妃轻声说道。

    海棠也不敢不坐,暗想,王妃说话倒是很客气,可越是如此,就越让她不安,堂堂王妃,对她来说神仙一般的人,对她一个小小的歌女如此客套,怎么能让她不安呢?

    就她以往的经验来看,上位者越是客气,就表示对自己有所图,并且所图甚大,虽然她一个歌女,也没有值得定王妃图谋的,但还是不安。

    正想着,只听帷幕内之人又道:“海棠姑娘,你一定很奇怪,我找你来是做什么?”

    “是。”海棠不敢说假话,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值得说假话的地方,要说不奇怪才显得虚伪。

    “我是想要问你,有关于邵将军夫人之事。”苏宜晴直接就询问了目的,免得海棠胡乱猜测,更加不安。

    海棠惊讶过后,想想也没什么意外的,那日权四太太就问过她,想来,出了这件事,她一个歌女也没有什么值得王妃召见的地方,知道了目的,她回道:“禀王妃,海棠跟邵将军夫人并不熟悉,关于将军夫人的一切,海棠并不清楚的。”

    “是么?”帷幕内之人轻声说了这一句,之后道,“可是据我所知,并非如此。”

    海棠手指搅在了一起,还是咬牙道,“海棠确实不知道,海棠自从进了定王府,几乎就没有出去过,几年了,跟邵将军夫人并无接触。”

    “这个我知道。”苏宜晴淡淡道,“可是我觉得,你还是知道一些邵将军夫人过往的。”

    海棠道:“海棠不敢隐瞒,确实不知道,又或者年代已经久远,海棠几经颠沛,有些往上已经记不得了。”

    “你倒是一个守口如瓶之人。”苏宜晴轻笑一声,“我当初没有看错人,在这种时候,都能替人保守秘密,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海棠正纳闷定王妃为何如此说,突然间,帷幕被拉开了。

    海棠看清楚站在面前之人的时候,惊讶得站了起来。

    眼前这位衣着朴素,仅仅带着一枚翠玉发簪,打扮的像是普通人家女子之人,赫然是她认识的,她不禁道:“小宜,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苏宜晴笑笑,“觉得我不像是定王妃?”

    “不,不。”海棠急忙摆手,随后又觉得,不该在定王妃面前有如此动作,急忙又将手放下,跪了下来,“海棠见过定王妃,请王妃恕罪,海棠先前不知道王妃身份。”

    “起来吧。”苏宜晴亲自上去,将海棠扶了起来。道,“且不说不知者无罪,就说你的行为也并无不妥之处,倒是我刻意隐瞒身份,与你交谈,显得不够磊落。”

    “不,是海棠无礼。”海棠怎么敢当得王妃如此之说。

    苏宜晴温声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只想要问你一句,海棠姑娘。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被定王妃这样一问。海棠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怔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王妃身份尊贵,不是海棠能够评价的。”

    苏宜晴笑了笑。“如此说。显得有些不真诚了。我就想要知道,仅凭一两面之缘,你现在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要说实话。”

    实话怎么敢说,海棠心道,别说你是王妃,就算是普通人,除非有仇,不然直接询问别人,人家就算对这人什么不满,也不敢说出来,她只能道:“王妃是个好人,对海棠有大恩?”

    “是么?”苏宜晴又是一笑,“我想要听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要知道,仅凭一面之缘,你是否觉得我是一个对别人有恶意之人么?哦,我不该这样问,你就算真如此觉得,想必也不敢说出来的,这样说吧,我想要询问邵将军夫人之事,纯粹是想要帮助一下邵将军夫人,我跟邵将军夫人也有过一面之缘,你若是相信我所说的,就将你所知道的邵将军夫人之事说出来,若是不相信,又或者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可以走了,当今日没有来过,可以继续过你的生活,我以定王妃的身份发誓,不会因为你所说的话不满意,而有所迁怒。”

    海棠犹豫了一下,不敢抬头看定王妃,半晌才道:“其实海棠对邵将军夫人之事真的所知甚少,不过海棠相信王妃……也没什么重大的,当年邵将军夫人教海棠唱曲之时,的确没有过多的提及往事,就是有一件事,海棠也不知道跟邵将军夫人失踪有没有关系。”

    苏宜晴道:“你说说看。”

    海棠道:“是这样的,邵将军夫人当初到歌舞坊,并不能随意进出,所以海棠替她送过几次东西到一个宅子里,是给一个女子的,听邵将军夫人说,那是她的姐姐,不过邵将军夫人当初叮嘱过,不可向人说起此事,所以海棠一直不敢说。”

    苏宜晴并没有意外,然而,突然又觉得不对劲,记得权四太太打听出来的,杜鹃是为了安葬亲人才入的歌舞坊,既然如此,那么她唯一的亲人就该死去了,怎么还会让海棠去送东西呢?想到这里,她问道:“那个女子长什么样?”

    海棠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几次见面,那女子都是轻纱蒙面的,不过又一次面纱被风吹起,我见到,女子的脸上似乎有很深的疤痕。”

    “之后呢?”苏宜晴又问,“邵将军夫人离开歌舞坊之后,那女子呢?”

    海棠又想了一下,“据我所知,那女子在邵将军夫人离开之后,还住在那宅子里,有一次我去那宅子的隔壁唱曲,还见到过那个女子,不过不久之后,我也离开了那个歌舞坊,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苏宜晴又询问了海棠那宅子的地址。

    海棠既然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干脆就全说了,之后有些不安道:“王妃,燕城府尹的人若是传我问话,我该如何说?”

    苏宜晴道:“这个你可以自己决定。”

    末了,海棠又道:“海棠还是再次感谢王妃的大恩大德。”

    苏宜晴淡淡一笑,“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恩德,将你送去权四太太的茶庄,仅仅也只是想要遣散府中的所有歌姬舞妓,并非刻意替你着想。”

    “不,海棠知道王妃是好心。”海棠话语非常真诚,能安排到如此地步,不能说定王妃不好了。

    苏宜晴点点头,也不在多说什么,就让人送海棠出去。

    之后寻思了一下,有心想要查一下,不过若是托定王府之人,她有些不放心,可是她有没有别的忍受。

    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一个人。

    ……

    六皇子府。

    香山公主很热情的招呼苏宜晴,这定王妃能到她府中做客,她是非常高兴的,吩咐下人准备了很多的点心招待。

    苏宜晴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品茶尝点心,就那么闲聊了一会。

    还是香山公主看出,苏宜晴定然是有事要说,可当着下人的面不好说,便邀苏宜晴去花园里走走。

    在避开众人之后,苏宜晴也不在拐弯抹角,直接道:“想必公主看出来了,我来府上打搅,是有事相求。”

    “王妃救过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有什么事王妃就请说,我绝不推脱。”香山公主有着一般女子没有的豪爽,当即表示一定会帮忙。

    苏宜晴这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公主帮忙查一个人,但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得悄悄的查。”

    香山公主虽然觉得奇怪,若真是什么秘密之事,为何定王妃不利用定王府的人自己查,而是要一个外人来帮忙查找,不过定王妃既然如此说,想必是很相信她的,她当即道:“王妃请说,我如今手上还是有一些人的,也能保守秘密。”

    苏宜晴点头,将海棠说的地址告诉了香山公主,之后道:“请公主不要见怪,缘由我不能细说,就请公主查一下这个地址里的人,是一个女子,面上有疤痕,几年前住在哪里,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住在哪里,若是已经搬了,请公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那个女子搬到哪里了,若是没有搬……就查一下,看看那个女子同什么人有来往,总之关于这个女子的一切事,能查出什么就告诉我。”

    “好的,我一定让人好好查。”香山公主一口答应下来,这对她来说,并非难事,她也没有追问原因,人家这样说,想必有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理由,恩人的吩咐,她不好询问过多。

    同时,定王妃能请她帮忙做这件私密之事,想来对她很是信任,能让别人信任,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肯定,香山公主非常高兴,她在大周没有什么朋友,这位定王妃算是她的一个朋友,还是对她有恩情的朋友,能替定王妃做事,她非常乐意,

    “谢谢公主了。”苏宜晴知道香山公主必然不会推脱,但事情如此顺利,她还是松了一口气,香山公主这样的女子,一旦答应了,必然不会食言,也不会向外泄露此事。(未完待续。。)( )

第五百六十二章 冲突

    伊莱克特拉实验室所在的那个小山谷里。(

    博兰平躺在实验桌上。

    修伊和莉莉丝正在准备各种炼金道具。

    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炼金术创造,在那之前,修伊从未进行过这方面的实验。

    支撑他的,是那三本伊莱克特拉的笔记本,其中正有一段关于人体和魔偶结合运用的构思。

    那起源于伊莱克特拉的又一个幻想,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大炼金师似乎总是拥有数不尽的奇思妙想,并有足够的能力将其变成现实。

    在伊莱克特拉的想法里,他一直觉得魔偶的存在过于呆板,缺乏灵活性。除了拥有绝对服从的好处外,比起真正的人类依然差得太远。所以伊莱克特拉异想天开地试图将人类身体与魔偶结合,并为之进行实验。

    在实验的过程中,伊莱克特拉遭遇了重重阻碍,而其中最困难的不是如何让人类拥有这些东西,而是如何才能让

    人类身体完美的运用那并非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肢体。

    为此,伊莱克特拉花费了大量的心血研究,并最终得出结论:真正的半人半傀儡不可能存在,因为独立意识使他们本能的排斥一切不属于他们的身体。只有人自愿接受改造,从思想上进入傀儡状态,才能借用魔法的效果达到完美而和谐的统一。

    然而那样的半人半魔偶,已经失去了为人的意义。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可怕的事实。

    它意味着接受这样的改造的人,注定了不再是人,甚至也不是魔偶,而永远只能是天地间最孤单的存在。

    因此伊莱克特拉放弃这个实验,他是一个炼金师,并不是一个疯子,不打算制造出那样的有着人的灵魂却毫无人性的傀儡出来,但最终他把这个方案记录在册,留在了他的实验室中,直到修伊的发现。

    那个时候,修伊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得会碰上那样一个有着在这方面强烈需要的武士。

    而且是一位九级天空武士。

    无论是对修伊还是对博兰来说,这都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所有的准备工作,终于全部完成。

    来到博兰的身边,修伊正色道:“过程一旦展开,就再没有后退的余地,现在你还有最后的反悔机会。”

    博兰轻笑着看修伊:“你觉得我象是临阵退缩的人吗?”

    修伊摇摇头,叹了口气。

    “那么开始吧。”

    修伊点点头。

    正要动手前,博兰突然叫道:“等一等?”

    “怎么?”如果换了是别人,修伊一定会认为他是害怕了,但他知道博兰一定不是这个意思。

    “完成之后,我还留有多少人类的感情?”博兰问。

    “不是很多,感情并非无故产生,它来自于对人自体的智慧,性格和对人生的领悟与理解,在改造的过程中,你的脑部将受会巨大创伤,感情会被大幅度剥离……但是对马力特的仇恨,你不会消失,因为那是你存在的动力,是你能活到现在,支撑到现在的支柱。”

    “那么记忆呢?”

    “也不会留下很多。”

    “那么……”博兰想了想道:“温灵顿博斯通大街,122号,那里有一个破落的民宅。下面有一个地窖。在地窖下还有一条秘密通道,我相信你能找到。顺着通道过去,还有一个更加隐秘的地窖,黑暗之刃就在那里。”

    “谢谢,我知道了。”

    “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你不会有用到它的那一天。”博兰长叹着躺下。

    “附骨草,是一种可以腐蚀身体肌肉组织的强烈毒药,很多人都喜欢用它涂抹武器,一旦刺中敌人,就会形成大面积的溃烂。很少有人知道,如果将这种草加以改进,它能够制作出一种很奇特的药物。”

    实验桌上,克里斯平博兰全身修伊拿着一个红色的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些药膏,涂抹在博兰的身上。

    红色的药膏就象是无数细针戳进博兰的皮肤里,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痛得他要大声呼叫。

    “忍住,不要反抗,让药膏进入你的身体。它们会记忆住你的身体特征,然后再将你的身体逐渐腐蚀。这是一个相当痛苦的过程,你会亲眼看着你被腐蚀成一具骨架,但是你不会死,因为你的生命能量和灵魂依然存在,只是欠缺支持它运行的能量供应。”

    莉莉丝轻轻将博兰抱起,将他放进了一个装满墨绿药水的药池中。

    “这些药水,会为你提供生命的能量,使你继续存活,同样,也会使你感受到身体消亡的恐惧。但是你没得选择,也不能反抗。记住,无论如何不要反抗,这必须是自愿的行为,否则将会减弱效果。”

    “你……少说废话。”博兰咬着牙齿说。

    这的确是一个铁骨铮铮的超级硬汉,当大片的药膏将博兰的身体腐蚀成一块块残肉脱离身体时,不要说那样的痛苦让人无法忍受,就算是看一眼,都能令人发狂。

    而博兰,竟然硬生生地咬着牙挺了下来。

    痛苦如海潮,席卷着他,他就那样死死地看着天顶,眼角中流出丝丝鲜血……

    莉莉丝亲眼看着这一切变化的发生,那头狂野之虎除了头部,整个身躯几乎都已开始被这种用附骨草制作的药膏腐烂,随着腐烂程度的加深,他就象是一具顶着人类头颅,挂着残余血肉的白骨,怪异狰狞之极,低头时甚至可以隐约看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药水代替了血水,在他的身体里流淌,大量的各种药膏代替了肌肉组织,维持住了器官的运行,整个身体就象是一个被用各种材料七拼八凑出来的大怪物,充满了狰狞恐怖的惨状。

    莉莉丝再忍不住,回身大吐特吐起来。

    修伊冷眼望着眼前的一切,却仿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自从在炼狱岛上开始研究魔偶之后,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就已经见过太多了。

    当然,从没有哪一次,会如现在这般令人印象深刻。

    “接下来,我要开始重新处理你的骨骼。有一些骨骼可以进行直接替换,用记忆金属来代替,让它们变得更强,有一些则不行。对于无法替换的那部分,伊莱克特拉发明了一种金属提取液,也就是我用在亡灵妖鼠上的东西,专门用来进行骨骼强化的,不过由于你毕竟不是亡灵傀儡,所以还需要做许多改变。因此你不会拥有象金刚傀儡那样的变形功能,但是你会发现你拥有反关节和局部变形或位移的能力。如果你适应了它们,你将能做到许多别人做不到的动作,从而发展出一些非常奇特的战斗能力。”

    说着,修伊将双手伸进那满是腐烂血肉的药膏中,将博兰的骨头一节节一块块的取出,然后再将早就准备好的记忆金属放入药膏中。在附骨草药膏的影响下,这些金属自动的变形,具备了人体骨骼的特征与能力,再重新融入博兰的身体里。

    这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不要说博兰,甚至连修伊自己也做得满头大汗。

    原本已经消失了的腿骨,臂骨,在这种情况下终于再现。

    克里斯平博兰失去了他的血肉,却换回了他期待已久的四肢。

    莉莉丝不停地为药池更换药水,这些药水的价值比治疗药剂更高,却是一池一池的更换使用着,以维持博兰那微弱的生机。

    屋内不见天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修伊才终于完成了这一步骤。除了博兰的头部外,他全身所有的骨头都已经被更换,甚至连身体里的血液都已经变了。

    完成了这一步,修伊长长嘘了一口气,他的面色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他缓缓说:“这样的改造过程虽然痛苦,但是真正的痛苦在于,我必须始终保持你的清醒,让你看到自己的变化。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了解自己的身体,才能去融合它,运用它。不过这还只是开始,真正痛苦的,还在后面。”

    真正痛苦的还在后面,即使是超级硬汉如博兰,在听到这句话后,也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他早已经失去了语言的功能。

    这一刻,他只能用惊恐的眼神望着修伊。

    “是的。”修伊冷冷道:“真正的痛苦,不是让自己麻木到任人宰割,而是必须在这个过程中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醒,使理智依旧存在,并最大程度的去感受它……你身体的变化带来的后果,是你的斗气能量对它们的无所适应,并因此消失。曾经它们习惯的道路已经改变,无论血肉,神经,骨骼,甚至血液,都已经受到了改造,它们必须适应这新的环境,而你,也必须学会用你新的身体来重新修炼斗气,那并不容易。所以,在这痛苦的时刻,你不但要去忍受,还要去主动寻找痛苦……博兰先生,去感受你的斗气吧,它们现在还没有真正消失,它们一直存在。你必须把它们找回来,在你现在的这种状况下。你必须用你的感觉去主动的细细的品尝每一分痛苦,以确保它们不会在你身体完成重塑之前,彻底消失。”

    博兰的头颅微微晃动了几下。

    修伊并不知道那什么意思,但他也不再想知道。

    在这样大幅度的改造身体的情况下,博兰的斗气能否继续保持,能否依旧存在甚至再生,全部取决于他自己。

    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他。

    而修伊自己,也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他拿出了一种奇特的红色药物。

    “亡灵妖鼠的心脏,是目前我所发现的最奇特的附魔材料。我们都知道,武器的附魔,说白了就是利用对金属有一定亲和性的材料制造出微型的法阵附着在武器上,从而产生类似的魔法效用。这就要求它们必须是暴露在外部的,而且必须是镌刻型的存在。由于兵器会发生碰撞,造成的后果,就是它们很容易在战斗中损坏。然而妖鼠之心不同,它不需要暴露在外部,即使在内部也可以发生作用,这是它最大的价值所在,但我却一直没有找到可以发挥它作用的武器,直到你的出现。”

    先是轻轻地将附着在博兰骨骼上的那些附骨草药膏剥离下来,然后他将红色的药剂涂抹在博兰骨骼上。

    “你就是一件兵器,一件从内而外最好的兵器。尽管你是一名武士,但是通过妖鼠之心炼制成的药物,我可以帮助你拥有魔法的力量。正好我的手里,有几个非常实用的法阵,一直没有机会使用出来。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那些法术的。要知道那可是不需要念动咒语就能使用的法术,就象人的行动能力一样,完全受制于你的思维决定。再没有比这更好用的法术了,对吗?”

    魔法能量的光芒,照得修伊的脸分外严肃而带着诡异。

    这件工作,再度耗费了他大量的时间。

    当修伊完工时,他已经累得几乎要昏了过去。

    但是修伊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工作,而是继续拿出新的药物。

    “现在我手里这些药会根据附骨草药膏对你身体的记忆和分析进行血肉的重塑,这同样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完成之后,新的血肉组织将只保留很少量的触感,你将几乎感觉不到疼痛,而且也几乎不会受到伤害。它能够对大部分魔法免疫,尤其是火系法术。普通的火焰根本不可能对你造成任何烧伤。即使受了伤,也会很快再生,拥有非常强大的复原能力。此外它们能够配合你的骨骼进行无限制变形,某种意义而言,你天生就拥有变形术和部分魔法免疫,及强大的自疗能力,同时还能使用我给你的魔法,虽然不是很多,但都非常使用。而在这期间,你必须坚持着寻找自己的斗气之源,因为这些只是盾,斗气才是你的进攻之矛。”

    “当然,如果你失败了也没有关系。我还将在你新生的肢体里植入一些特殊的物品,并为你打造出一套特殊的战甲。它们将和你的身体融为一体,那代表着炼金术最高的成就。你将拥有强壮的身体和无可比拟的力量,相信我,仅凭这些,你就可以变得足够强大……”

    “我还将在你的身体上刻录一些魔纹,它们将和你身体内部的附魔共同存在,有所不同的是,附魔增加的是你的自身能力,而魔纹……让你拥有更多的进攻方式。”

    “你将拥有三种附魔带来的特殊能力,和五种魔法的运用能力。”

    “全部都是让人羡慕的能力。”修伊低声道。

    将新的药物重新涂抹过他的全身后,修伊的工作依然没有结束。

    他来到博兰的头边,望着那只深凹的独目。

    右手一伸,莉莉丝将一只小小的水晶眼珠放进了他的手心。

    “新的血肉生成,需要很长的时间,在这个过程里,我并没有太多时间让你等待,所以所有的痛苦只能一起加给你。我现在要给你安装一只新的眼睛。它具有三种能力,一,视野共享。这只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能够从我的水晶球上显示出来。二,信息传达,你我之间从此有了一条秘密信息传达通道,即使不用说话,我也能将信息传达给你,而你,没有违背的权力。至于第三种能力,就是它是一颗夕雾水晶,可以发现一切隐匿的物品。安装这只眼珠,还是会给你带来很大的痛苦,做好承受的准备吧。”

    轻轻的,修伊将那颗夕雾水晶嵌入博兰的眼窝中。

    “唔!”剧烈的疼痛如针刺大脑,博兰发出低沉的吼音,独眼放出夺目的光华,逼人无法直视。

    将夕雾水晶安装之后,修伊还不感到满足。

    “你的头骨同样需要改造,否则这里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直接用金属提取液改造头部的过程带来的痛苦,丝毫不亚于前面任何一个步骤,但真正麻烦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你的大脑会受到侵害,虽然我会采取一些特殊的办法保护你的大脑,但无法全面保护。这就是为什么你会丧失情感与记忆的原因,至于最终能剩下多少,就要看你自己得了,为了让你不至于因为失去理智而疯狂,甚至失去控制,我将强行加给你一种新的记忆,那就是全面忠诚于我,听从于我。你是一件可怕的兵器,这样的兵器,必须要有能制约它的人。”

    说着,修伊将一瓶又臭又黑的药水给博兰灌了下去。

    黑臭的药汁从博兰的耳眼口鼻处流出,将他整个画成一个恐怖的怪兽模样,博兰的喉结拼命蠕动着,想要大叫,却叫不出来。

    如果说刚才安装夕雾水晶时,是有针刺大脑,那么现在,就好象是一阵龙卷风刮进了他的脑海里,将里面绞了一个乌七八糟。

    “恩……”他终于再也挺不住,昏迷了过去。

    那一刻,在他小腹处的中央,一点斗气的光芒一闪而逝。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药池中的博兰,血肉已渐渐长出。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象起初那样狼狈了。

    他的身体已经长全,完全恢复了曾经的样子,肌肉块块隆起,充满浑厚之力。

    上面刻满了奇特的魔纹画符。

    拿起一把匕首,修伊用力一刀扎在博兰的左腿上,充满弹性的肌肉向里凹了凹,却又迅速恢复。

    “很好。”修伊满意的点头:“莉莉丝,把盔甲拿过来,准备进行最后的步骤吧。”

    一套用记忆金属制成的黑色全身铠甲被莉莉丝捧到修伊手中。

    在那战甲的上方,是一个奇特的全覆面黑头盔和一对钢铁战靴,一对钢铁手套。

    将黑盔捧起,修伊小心地将头盔套在博兰的头上。

    “苏醒吧,我的无敌战士,我最骄傲的杰作,觉醒你的力量,让世界都为你颤栗吧……”修伊轻声吟唱出呼唤的咒语。

    在那黑色头盔的眼孔深处,现出幽暗深邃的仿佛来自地狱般的血海之光。

    整 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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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掩盖

        海棠执意不开口,朱应一时无法,只能放其离去。

    回到茶庄,海棠对权四太太道:“四太太,我什么都没说。”

    权四太太叹了叹,随即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吩咐她好好做事,之后就回家了,回到家中,权四太太即可命下人火速收拾东西,要全家离开一段时间,去外地置办货物,顺便散散心。

    权四老爷很是纳闷的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走得那么急?之前没听你说过,我过几日还有个老友聚会,都说好了,由我主持,不好推掉的。”

    权四太太一边忙着翻箱倒柜收拾细软,一边对权四老爷道:“老爷,出了一点事,现在没法细说,但事情很严重,我们必须马上走,你那些什么朋友聚会,有什么要紧的?日后回来再聚就是了。”

    “这怎么行?君子一诺千金,怎么能食言?”权四老爷有些不高兴了,埋怨起来,“你也别光顾着赚钱,如今家里的光景已经够好了,钱财这东西,够用就好,多了反而是件麻烦事。”

    “老爷,你说的正是我想的。”权四太太将几首饰塞在一个小锦囊里,道,“我这次想得很清楚了,我们这次就去南山附近,南山书院听说不错,儿子可以去书院读书,我们夫妻就在镇上置办点房产,听说南山也有不少文人聚集,你可以交到新朋友。

    “什么意思?”权四老爷听出了权四太太话语里的不对劲,这不是去做生意,反而是要举家搬迁的样子。

    权四太太道:“老爷,别问那么多,就是我们全家要离开一段时间。也许很快就回来,也许要长一些,总之你快收拾东西,我们越快走越好。”

    “你怎么这样,急匆匆的,就要举家搬迁的样子,也不说原因。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权四老爷也是有些脾气的,对于妻子赚钱的辛苦他当然是有所体谅,但现在这样。似乎就有些太过了,毕竟他是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现在却什么事都由妻子做主。他这个男子汉的脸面往哪里放?

    看到权四老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的样子。权四太太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老爷,你若是想要知道,我就告诉你。”

    权四太太将海棠之事原原本本的告之了权四老爷。

    权四老爷越听越糊涂。道:“这有什么?不就是收留了一个定王府出来的歌女么?若是不喜她惹事,干脆就多给点钱打发走就是了,想必王妃也不会太在意一个歌女。至于为着一个歌女我们自己走么?”

    “老爷,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权四太太本来不想要跟权四老爷说那么多。免得吓到他,可是不明说,权四老爷这样的人根本就想不到事情的严重性,解释道,“这海棠牵涉的不是小事,而是邵将军夫人的失踪案,本来我以为是小事,可如今她去衙门里走了一圈,回来跟我没头没脑说那么一句,她什么都没说,这就吓人了,她有什么可说,但没说的?”

    这样一解释,权四老爷也觉得有些什么了,的确啊,一般知道些重要秘密,可以说出来,但没说的才会如此说。

    权四太太又道:“老爷,我以前讨好定王妃,就是赚点跑腿钱,补贴家用,定王妃对我们家是有很大帮助,我们如今能如此宽裕,是托了王妃的府,但我自问也有做事的,并没有白受人家的恩惠,可如今这事就大了,跟邵将军夫人失踪有关,我们小门小户的,我可不想要牵扯进这种事情了去,闹不好,这燕城府衙下一个传唤的就是我了,我可不想要牵扯进这种事里,所以咱还是先避一避再说。”

    出于一种女人的敏感,权四太太觉得事情不简单,她一个内宅妇人,再无知也知道,邵将军夫人失踪之事,可是朝中大事,牵涉进这种事情里,很有可能是有大祸的。

    别说她们家就是普通百姓,就算是定王府,真要在这件事上做了什么,一旦泄露出来,只怕也是讨不得好的,邵将军毕竟手握重病,市井传言,又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真有什么事,定王府顶得住,她权家怎么顶得住。

    想到这里,权四太太又对权四老爷道:“老爷,谁家还没有个急事呢?就说你那个朋友聚会,你另外找个人主持,给他们订最好的酒楼,所有花销我们家全部出了,想来大家也不会见怪了。”

    “这……行么?”权四老爷倒不是想说不行,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表示又要花家里一笔钱,他一个大男人,不能赚钱,还老花家里的钱,怎么好意思?

    “老爷,就那么说定了,快收拾东西吧。”权四太太说这着就把权四老爷往书房方向推。

    定王府中。

    苏宜晴听了绿藤的回报,说是打听到权四太太打算举家到外地一游,在车马行里订好了马车。

    乍一听这个消息,没觉得什么,权四太太也是个有生意头脑的,做生意不敢走得太远,不过也不时在附近县市走一走,想要出去也很正常。

    然而,仔细想了想,品过味来,她不禁有些恼怒了。

    权四太太此举分明是有用意的,似乎在躲避,这算什么意思?觉得麻烦上身,不想要招惹,这就要走?

    若是平时,苏宜晴也不想管,但此时,只觉得权四太太此举,未免有些太过于急着摆脱关系了,当初是权四太太自己巴上来的,想要沾定王府的光,现在赚够了钱,察觉出麻烦,就想要走人,有那么便宜的事么?

    生气之下,苏宜晴让绿藤将权四太太找来。

    此时,权四太太正要上马车,她雇佣的马车行说,有一家富商也要去南山,比他们要早两日出发。马车行的人问,若是权家已经收拾好了,可否愿意一同出发?这人多,路上也安全些。

    权四太太求之不得,自然答应下来,那些琐事的事就不管了,横竖还有管家。已经几个信任的掌柜帮忙打理生意。

    然而她临出门前。却被定王府的人给拦了下来。

    拦住她的是定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绿藤。

    权四太太先是一惊,但她也是机变之人,立马就堆起笑脸。对绿藤道:“是绿藤姑娘啊,有什么事么?这真不巧,我们家有点急事,正要出门?”

    绿藤平静的对权四太太道:“四太太。是王妃要见你。”

    “啊!绿藤姑娘,这真是不巧了。我们正要到外地去,这孩子要去南山书院求学,跟书院的先生约好了,这读书是大事……你看着。”权四太太试探着道。“要不,我们先送孩子去,回来再像王妃请安?”

    “四太太。你说的什么糊涂话?”绿藤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道。“王妃何等身份,召见你,是你的荣幸,这话也是你一直说的,怎么现在王妃有事找你,你却推三阻四的?”

    “不,不,绿藤姑娘,我这真的急,车马行都订好了,这人家都等着呢。”权四太太惶恐的对绿藤说道。

    绿藤道:“四太太,你是个聪明人,你觉得是让车马行的人等好,还是让王妃等好呢?”

    话说到这份上,权四太太也不敢在推脱了,真要惹恼了定王府的人,只怕她们连城门口都出不了。

    有心要回屋换身好一点的衣裳再去王府,绿藤却以不能让王妃久等为由,直接让权四太太跟她走。

    权四老爷知道点内情,担忧的看着妻子,可是没胆子拦住。

    倒是权四太太,咬咬牙,给了丈夫一个让丈夫放心的表情,这才走。

    到了定王府中。

    权四太太恭敬的道:“给定王妃请安,不知道王妃有何事传唤?”

    苏宜晴打量了一下权四太太,一身蓝布衣裳,头巾包发,打扮得跟民间走街串巷做忙碌的妇人一般,淡淡道:“四姨母这是要去哪儿啊?”

    权四太太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说词,就按方才对绿藤说的,说是送儿子去南山书院求学,这话也不是假话,长久以来,他们家就有这个打算,只是觉得孩子还小,书院清苦,想着缓两年,等孩子长大一些,多会照顾自己一些在送去而已。

    如今定王妃问起,权四太太自然又说了一遍,末了才道:“事情过于紧急,这南山书院的求学的学子太多,位子有限,我们是听说最近有两个位子空下来,这才匆匆赶去,免得晚了,又让别人抢先了,耽误了孩子的学业,说起来,权家以前也算是书香门第,我们家老爷这辈子就这样了,就盼着孩子能有出息一些。”

    “可怜天下父母心,难为四姨母为儿子如此操心了。”苏宜晴淡淡一笑。

    “这是为人父母该做的。”权四太太也笑着笑,大概太过紧张了,笑容有些勉强。

    “可是,我却觉得四姨母走的太过匆忙。“苏宜晴突然间就冷下脸来,“或者更准确的说,四姨妈走的时间未免太过巧合,让人觉得有些突然,毕竟四姨妈在燕城有不少店面,这如此一走,过于仓促了,听说四姨妈还急急卖出了几个生意较好的铺子。”

    “这……这孩子求学,花销有些大,手头有些紧,趁着铺子生意好,卖出套现,把银子拿在手里也安心些。”权四太太没想到苏宜晴连这都知道,不免有些结巴起来,再看苏宜晴神色有些不对,更加慌张。

    苏宜晴定定的看着权四太太,直看得权四太太心里发毛,这才道:“四姨母觉得,这理由别人会相信么?”

    “这确实是事实,我不敢隐瞒王妃。”权四太太强做笑脸。

    苏宜晴道:“是不是事实,只有四姨妈心里清楚,就我看来,四姨妈确是想要避开,准确来说,四姨母是觉得会惹麻烦,所以急急要走,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了。”

    “王妃,我怎么会如此呢?”权四太太笑脸装不下去了,有些焦急起来。

    苏宜晴又道:“为什么不会?这也是人之常情么,四姨妈一向是聪明人,懂得抓住机会,自然也懂得避过麻烦,不过我要告诉四姨母,你这样未免有些不妥吧?王府风光之时,是四姨妈自己找上来的,现在觉得可能会出事,捞足了好处费,就要急着避开,有那么便宜的事么?”

    “王妃,你真是误会我了……我这真是为了孩子学业着想。”权四太太真有些害怕,她从来没有看到定王妃如此模样,印象中,王妃是个很会体桖下人之人,所做的都是与人方便之事,怎么翻脸如此之快?

    苏宜晴摆摆手,道:“是不是误会,四姨妈自己知道,我只想要告诉四姨妈,若是你此时离开,就表示与定王府断绝来往,日后就不要再登定王府之门,想要替定王府做事的大有人在,我绝不勉强不情愿之人。”

    权四太太还想要说些什么,苏宜晴已经命丫鬟送客。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权四老爷正一脸担忧的在家门口等她,一见她回来,立即就迎了上来,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定王妃说了些什么?“

    “回屋再说。”权四太太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太多。

    进到屋内,关好门窗,权四太太这才将定王妃说的话掐头去尾的告诉了丈夫,为了避免吓到权四老爷,她并没有敢全部说出。

    然而就一点点,已经够让权四老爷吓坏了,急急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走还是不走?”

    走,明显是得罪定王府,不走,正如权四太太猜测的,定然是要出事,若是不走,只怕会惹来不小的麻烦,他们家实在惹不得。

    “我们不走,留下来。”权四太太仔细想了想,咬牙牙,告诉丈夫,“我们不走了,你把东西放回去吧。”

    “不走,可是你不是说……”权四老爷压低声音,“你也说了,王妃只是说走了日后不要再登定王府的门而已,我们还是走吧,这权贵之家的便宜不好占。(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四章 出谋划策

        防盗章节,稍后换过来。

    海棠执意不开口,朱应一时无法,只能放其离去。

    回到茶庄,海棠对权四太太道:“四太太,我什么都没说。”

    权四太太叹了叹,随即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吩咐她好好做事,之后就回家了,回到家中,权四太太即可命下人火速收拾东西,要全家离开一段时间,去外地置办货物,顺便散散心。

    权四老爷很是纳闷的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走得那么急?之前没听你说过,我过几日还有个老友聚会,都说好了,由我主持,不好推掉的。”

    权四太太一边忙着翻箱倒柜收拾细软,一边对权四老爷道:“老爷,出了一点事,现在没法细说,但事情很严重,我们必须马上走,你那些什么朋友聚会,有什么要紧的?日后回来再聚就是了。”

    “这怎么行?君子一诺千金,怎么能食言?”权四老爷有些不高兴了,埋怨起来,“你也别光顾着赚钱,如今家里的光景已经够好了,钱财这东西,够用就好,多了反而是件麻烦事。”

    “老爷,你说的正是我想的。”权四太太将几首饰塞在一个小锦囊里,道,“我这次想得很清楚了,我们这次就去南山附近,南山书院听说不错,儿子可以去书院读书,我们夫妻就在镇上置办点房产,听说南山也有不少文人聚集,你可以交到新朋友。

    “什么意思?”权四老爷听出了权四太太话语里的不对劲,这不是去做生意,反而是要举家搬迁的样子。

    权四太太道:“老爷,别问那么多。就是我们全家要离开一段时间,也许很快就回来,也许要长一些,总之你快收拾东西,我们越快走越好。”

    “你怎么这样,急匆匆的,就要举家搬迁的样子。也不说原因。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权四老爷也是有些脾气的,对于妻子赚钱的辛苦他当然是有所体谅。但现在这样,似乎就有些太过了,毕竟他是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现在却什么事都由妻子做主,他这个男子汉的脸面往哪里放?

    看到权四老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的样子,权四太太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老爷,你若是想要知道。我就告诉你。”

    权四太太将海棠之事原原本本的告之了权四老爷。

    权四老爷越听越糊涂,道:“这有什么?不就是收留了一个定王府出来的歌女么?若是不喜她惹事,干脆就多给点钱打发走就是了。想必王妃也不会太在意一个歌女,至于为着一个歌女我们自己走么?”

    “老爷。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权四太太本来不想要跟权四老爷说那么多,免得吓到他,可是不明说,权四老爷这样的人根本就想不到事情的严重性,解释道,“这海棠牵涉的不是小事,而是邵将军夫人的失踪案,本来我以为是小事,可如今她去衙门里走了一圈,回来跟我没头没脑说那么一句,她什么都没说,这就吓人了,她有什么可说,但没说的?”

    这样一解释,权四老爷也觉得有些什么了,的确啊,一般知道些重要秘密,可以说出来,但没说的才会如此说。

    权四太太又道:“老爷,我以前讨好定王妃,就是赚点跑腿钱,补贴家用,定王妃对我们家是有很大帮助,我们如今能如此宽裕,是托了王妃的府,但我自问也有做事的,并没有白受人家的恩惠,可如今这事就大了,跟邵将军夫人失踪有关,我们小门小户的,我可不想要牵扯进这种事情了去,闹不好,这燕城府衙下一个传唤的就是我了,我可不想要牵扯进这种事里,所以咱还是先避一避再说。”

    出于一种女人的敏感,权四太太觉得事情不简单,她一个内宅妇人,再无知也知道,邵将军夫人失踪之事,可是朝中大事,牵涉进这种事情里,很有可能是有大祸的。

    别说她们家就是普通百姓,就算是定王府,真要在这件事上做了什么,一旦泄露出来,只怕也是讨不得好的,邵将军毕竟手握重病,市井传言,又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真有什么事,定王府顶得住,她权家怎么顶得住。

    想到这里,权四太太又对权四老爷道:“老爷,谁家还没有个急事呢?就说你那个朋友聚会,你另外找个人主持,给他们订最好的酒楼,所有花销我们家全部出了,想来大家也不会见怪了。”

    “这……行么?”权四老爷倒不是想说不行,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表示又要花家里一笔钱,他一个大男人,不能赚钱,还老花家里的钱,怎么好意思?

    “老爷,就那么说定了,快收拾东西吧。”权四太太说这着就把权四老爷往书房方向推。

    定王府中。

    苏宜晴听了绿藤的回报,说是打听到权四太太打算举家到外地一游,在车马行里订好了马车。

    乍一听这个消息,没觉得什么,权四太太也是个有生意头脑的,做生意不敢走得太远,不过也不时在附近县市走一走,想要出去也很正常。

    然而,仔细想了想,品过味来,她不禁有些恼怒了。

    权四太太此举分明是有用意的,似乎在躲避,这算什么意思?觉得麻烦上身,不想要招惹,这就要走?

    若是平时,苏宜晴也不想管,但此时,只觉得权四太太此举,未免有些太过于急着摆脱关系了,当初是权四太太自己巴上来的,想要沾定王府的光,现在赚够了钱,察觉出麻烦,就想要走人,有那么便宜的事么?

    生气之下,苏宜晴让绿藤将权四太太找来。

    此时,权四太太正要上马车,她雇佣的马车行说,有一家富商也要去南山。比他们要早两日出发,马车行的人问,若是权家已经收拾好了,可否愿意一同出发?这人多,路上也安全些。

    权四太太求之不得,自然答应下来,那些琐事的事就不管了。横竖还有管家。已经几个信任的掌柜帮忙打理生意。

    然而她临出门前,却被定王府的人给拦了下来。

    拦住她的是定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绿藤。

    权四太太先是一惊,但她也是机变之人。立马就堆起笑脸,对绿藤道:“是绿藤姑娘啊,有什么事么?这真不巧,我们家有点急事。正要出门?”

    绿藤平静的对权四太太道:“四太太,是王妃要见你。”

    “啊!绿藤姑娘。这真是不巧了,我们正要到外地去,这孩子要去南山书院求学,跟书院的先生约好了。这读书是大事……你看着。”权四太太试探着道,“要不,我们先送孩子去。回来再像王妃请安?”

    “四太太,你说的什么糊涂话?”绿藤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道,“王妃何等身份,召见你,是你的荣幸,这话也是你一直说的,怎么现在王妃有事找你,你却推三阻四的?”

    “不,不,绿藤姑娘,我这真的急,车马行都订好了,这人家都等着呢。”权四太太惶恐的对绿藤说道。

    绿藤道:“四太太,你是个聪明人,你觉得是让车马行的人等好,还是让王妃等好呢?”

    话说到这份上,权四太太也不敢在推脱了,真要惹恼了定王府的人,只怕她们连城门口都出不了。

    有心要回屋换身好一点的衣裳再去王府,绿藤却以不能让王妃久等为由,直接让权四太太跟她走。

    权四老爷知道点内情,担忧的看着妻子,可是没胆子拦住。

    倒是权四太太,咬咬牙,给了丈夫一个让丈夫放心的表情,这才走。

    到了定王府中。

    权四太太恭敬的道:“给定王妃请安,不知道王妃有何事传唤?”

    苏宜晴打量了一下权四太太,一身蓝布衣裳,头巾包发,打扮得跟民间走街串巷做忙碌的妇人一般,淡淡道:“四姨母这是要去哪儿啊?”

    权四太太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说词,就按方才对绿藤说的,说是送儿子去南山书院求学,这话也不是假话,长久以来,他们家就有这个打算,只是觉得孩子还小,书院清苦,想着缓两年,等孩子长大一些,多会照顾自己一些在送去而已。

    如今定王妃问起,权四太太自然又说了一遍,末了才道:“事情过于紧急,这南山书院的求学的学子太多,位子有限,我们是听说最近有两个位子空下来,这才匆匆赶去,免得晚了,又让别人抢先了,耽误了孩子的学业,说起来,权家以前也算是书香门第,我们家老爷这辈子就这样了,就盼着孩子能有出息一些。”

    “可怜天下父母心,难为四姨母为儿子如此操心了。”苏宜晴淡淡一笑。

    “这是为人父母该做的。”权四太太也笑着笑,大概太过紧张了,笑容有些勉强。

    “可是,我却觉得四姨母走的太过匆忙。“苏宜晴突然间就冷下脸来,“或者更准确的说,四姨妈走的时间未免太过巧合,让人觉得有些突然,毕竟四姨妈在燕城有不少店面,这如此一走,过于仓促了,听说四姨妈还急急卖出了几个生意较好的铺子。”

    “这……这孩子求学,花销有些大,手头有些紧,趁着铺子生意好,卖出套现,把银子拿在手里也安心些。”权四太太没想到苏宜晴连这都知道,不免有些结巴起来,再看苏宜晴神色有些不对,更加慌张。

    苏宜晴定定的看着权四太太,直看得权四太太心里发毛,这才道:“四姨母觉得,这理由别人会相信么?”

    “这确实是事实,我不敢隐瞒王妃。”权四太太强做笑脸。

    苏宜晴道:“是不是事实,只有四姨妈心里清楚,就我看来,四姨妈确是想要避开,准确来说,四姨母是觉得会惹麻烦,所以急急要走,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了。”

    “王妃,我怎么会如此呢?”权四太太笑脸装不下去了,有些焦急起来。

    苏宜晴又道:“为什么不会?这也是人之常情么,四姨妈一向是聪明人,懂得抓住机会,自然也懂得避过麻烦,不过我要告诉四姨母,你这样未免有些不妥吧?王府风光之时,是四姨妈自己找上来的,现在觉得可能会出事,捞足了好处费,就要急着避开,有那么便宜的事么?”

    “王妃,你真是误会我了……我这真是为了孩子学业着想。”权四太太真有些害怕,她从来没有看到定王妃如此模样,印象中,王妃是个很会体桖下人之人,所做的都是与人方便之事,怎么翻脸如此之快?

    苏宜晴摆摆手,道:“是不是误会,四姨妈自己知道,我只想要告诉四姨妈,若是你此时离开,就表示与定王府断绝来往,日后就不要再登定王府之门,想要替定王府做事的大有人在,我绝不勉强不情愿之人。”

    权四太太还想要说些什么,苏宜晴已经命丫鬟送客。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权四老爷正一脸担忧的在家门口等她,一见她回来,立即就迎了上来,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定王妃说了些什么?“

    “回屋再说。”权四太太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太多。

    进到屋内,关好门窗,权四太太这才将定王妃说的话掐头去尾的告诉了丈夫,为了避免吓到权四老爷,她并没有敢全部说出。

    然而就一点点,已经够让权四老爷吓坏了,急急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走还是不走?”

    走,明显是得罪定王府,不走,正如权四太太猜测的,定然是要出事,若是不走,只怕会惹来不小的麻烦,他们家实在惹不得。

    “我们不走,留下来。”权四太太仔细想了想,咬牙牙,告诉丈夫,“我们不走了,你把东西放回去吧。”

    “不走,可是你不是说……”权四老爷压低声音,“你也说了,王妃只是说走。。。。。(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四出章 出谋划策

    权四太太就是觉察出可能有麻烦,这才想要抽身离去,可现在……她不得不多想一些了,有时候不是想退出就能退出的。

    权四老爷见权四太太犹豫,以为她是舍不得定王府能带来的荣华富贵,便道:“你还舍不得这些身外物么?这钱哪有赚够的时候,别说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这两年,燕城里那些勋贵世家,说到就倒,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说实话,你来往定王府,我经常提心吊胆的,如今你还犹豫什么?”

    “老爷啊,你以为我不想走么?”权四太太长叹一声,“可现在……若是走了,等于激怒定王府,除非我们不在大周了,否则人家想要收拾我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甚至有时候,不需要定王妃如何表示,只要王妃流露一点对我们家的不满,自然就会有底下之人替王妃出气,之前的权三老太爷,他们哪一房何等兴盛,现在败落到什么地步了,就是得罪了定王府。”

    想到权三老太爷,权四老爷也有些害怕,又问:“那就不走了?”

    “只能留下来。”权四太太想了想,“我毕竟跟定王妃打过好几次交代,她这个人不是个硬心肠的,可能这段时间事情多,心烦了吧,等那一日,她高兴了,我再去求个恩典,到时候我们再走。”

    “真要无事,定王妃用不着你,我们也不用走了吧?”权四老爷并非愚蠢之人,只是书读多了。有时候不会变通罢了,眼下一语便戳中了要点。

    权四太太怔了一下。

    是啊,若是定王府用不着她,就表示无事,那还走什么?希望这只是她想多了,定王在朝中的低位,又手握重病,不至于说倒就倒的,事实上,她这段时间也没听到任何定王受猜忌的地方。要说有也是前段时间的事。如今定王都回来了,还能有什么事?

    就说邵将军夫人带着孩子失踪一事吧,定王肚量在小,再恨邵将军。也不至于就冲女人和孩子下手。真要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也爬不到如此高位。

    如今的权四太太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定王府中。

    连御风这日又来找苏宜晴。

    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就看着苏宜晴摆弄棋局,最后还是苏宜晴先开口了。“不评论一下?”

    “观棋不语才是君子。”连御风微微一笑。

    苏宜晴道:“ 现在又不是两个人下棋,我自己跟自己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都一样。”连御风道,“只要是下棋,规矩就都是一样的,自己跟自己下,你也可以把自己当成对手,认真下。”

    “以自己为对手,一向是强者所为。”苏宜晴淡淡一笑,“我从来都不是强者,做不到这一点。”

    “那是你不愿意做而已。”连御风顿了一顿,“就说你前天对权四太太说的,就很不错。”

    “你倒是有闲心关心这种小事。”苏宜晴话说出口,才觉得语气似乎不好,不过话已出口,没办法收回来,只能低头继续看棋盘。

    “我是关心你。”连御风倒是不在意苏宜晴说的。

    苏宜晴还是没有说话。

    连御风继续道:“有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就该教训一番,免得他们当你是傻瓜,就会讨便宜。”

    “权四太太也没怎么样,她毕竟也帮我做了不少事的。”苏宜晴那日心情不好,碰巧权四太太的事让她有了一个发泄的借口,就让人将权四太太找来,说了几句而已,事后她还有些后悔,话说得有点重了。

    “那都是她自己愿意做的。”连御风带着不屑,“有些女人就是喜欢自作聪明,以为凭借一张巧嘴,就能游走于权贵内宅,捞好处,有那么好的事么?跑几下腿,做些小事,就能为自己谋得破天富贵。”

    “权四太太是自己有生意头脑,不是白占王府便宜的。”苏宜晴还是忍不住替权四太太说话。

    连御风却道:“有生意头脑的人多了,她那只能是一点小聪明,行走于内宅之中,知道一些各府喜欢的紧俏货物,抢先一步贩来而已,说起来,若不是靠着定王府,她那些货物能如此顺利的进入燕城?她接着王府采买的机会,跟在王府后面一起购买,顺利过沿途关卡,这就是扯着定王府的虎皮。

    苏宜晴无话可说,她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对权四太太心有芥蒂,赚够了钱,一见风吹草动就要走,实在是可恶,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随即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是的,”连御风直接承认了,“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待人过于宽厚,那些人才一个个的得寸进尺,你这样纵容,反而会害了她们,给她们闯祸的机会。”

    “你说的严重了些吧?”苏宜晴有些不以为然,“权四太太之事,毕竟只是例外,多数人都是安分守己的,并没有提出什么过分要求。”

    “包括蒙夫人么?”连御风反问。

    苏宜晴有些不明白道:“蒙夫人又怎么了?最近她也很少上门,应该没有做什么吧?”

    “她以前做的还少么?”连御风提醒,“当初她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事,你不会忘记了吧?”

    “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那时候情况也有些复杂,还提这些做什么?”苏宜晴并不想要将这些不愉快的事一直记挂在心上。

    连御风道:“你是可以忘记,但蒙夫人未必能忘记,既然她对你动过杀机,心里自然就会有些想法,心里有鬼的人,一有机会,就会想要 做什么的。”

    苏宜晴诧异的看着连御风,半晌才道:“这才是你来的目的?你想要收拾蒙家了?”

    “话也不用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我想要收拾蒙家?是蒙家做恶太多,该是得到报应的时候。”连御风若无其事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苏宜晴眼眸有些黯然,“你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说穿了,你就是想要把蒙也退出来,做为你朝堂斗争的牺牲品,给人一种错觉,以为你最近频受打击,势弱下来罢了。”

    “我就说。你有时候也挺聪明的。对于某些手段也是能了解的。”连御风丝毫没有隐瞒,“蒙也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了。”

    “你想要怎么样?”苏宜晴也不再废话,直接询问结果。

    “如无意外。蒙也会丢官罢职。不过那毕竟是你的娘家人。定王妃的娘家若是有获罪之人,你脸上也无光。“连御风笑笑,“所以我会让给蒙也留点面子。反正他年纪也大了,就那么让他告老还乡也好。”

    “有必要那么绝么?”苏宜晴有些不忍,若是丢官罢职回乡,如何面对老家人?更何况蒙也这些日子如此意气风发,他已经受过一次打击了,再受一次,只怕是再也起不来了。

    “蒙夫人这个女人也不简单,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确,她既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就不能留着这祸根。”连御风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你想要做什么?”苏宜晴一惊,这话语难道是要斩草除根不成?

    “放心,我没想要让人永远闭嘴。”连御风知道苏宜晴不喜欢这些血腥之事,就安慰,“我做事有分寸的,只让他们日子过的没有那么舒心而已。”

    苏宜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也罢,若只是丢官罢职说不定倒是蒙家的福气,能离开这是非之地,回乡下过安生的日子也好。

    有些人想要走还走不了呢,对于蒙家,她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感情肯定是没有的,只是到底顶着人家女儿的身份,她就想要尽尽心力。

    但又想想,蒙家对蒙小福的所作所为,估计这蒙小福心里也是有怨气的吧。

    苏宜晴没有追问连御风到底怎么操作,知道了也没用,只是又过了几日,也没见有什么风声传来,她不禁诧异,难道连御风没有行动么?

    询问了绿藤,绿藤也说不清。

    苏宜晴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又过了两日,一个消息传来,蒙也堕马受了重伤,性命垂危。

    身为女儿,父亲受了重伤,于情于理,苏宜晴都该前往探视的,只是她有些不敢,自己丈夫下的毒手,身为妻子的假惺惺去探望,算怎么回事?

    苏宜晴不想去,连御风却来找她,说是应该夫妻一起去探望老丈人。

    直到上了马车,苏宜晴听着马车外头喧闹的声音,这才道:“你现在就去探望人,不觉得心虚么?又或者,成大事者都是如此的?”

    她真正想说的是,成大事者心肠都如此之硬,还无耻么?

    连御风静静的看着他,轻声道:“如果我说这事不是我做的,你相信么?”

    “不相信。”苏宜晴想都不想就那么回答了,事情哪有那么巧,连御风刚想要收拾蒙也,转眼,蒙也就受伤了,蒙也是武将出身,骑术了得,怎么可能轻易就摔下马来?

    “大概是我最近没有拜菩萨,运气有些不好吧。”连御风有些无奈,“这事真不是我做的,蒙也是在陪同皇上狩猎的时候受的伤,说起来,是他自己逞能,前日关外小部落送来一匹烈马,皇上让群臣一同观赏,那烈马将几位驯马师都摔下马来,那几位驯马师没有受伤,皇上便询问身边的侍卫,那位敢驯服此马,侍卫们都没有出头,这蒙也反而出来,说是他愿意试试,皇帝觉得他年纪有些大了,劝了两句,他反而说自己当初在边关,降服过无数烈马,定然能驯服……结果,这人真不能不服老,这不,逞强的结果就是如此。”

    原来是这样,苏宜晴有些放下心来,既然是当着皇帝的面,想来连御风不至于能再烈马上做什么手脚,再说了蒙也之前也有几位驯马师,别人都没受伤,偏偏轮到蒙也就出事了,想来只是意外。

    苏宜晴跟着连御风来到蒙府。

    远远就听见,蒙夫人哭泣的声音,她不禁心一凉,难道蒙也不行了?但转念一想,只是蒙夫人一个人的哭声,并没有其他人的,想来蒙也一时还没有怎么样,再细细一听,蒙夫人哭声虽大,却没什么悲戚之音。

    听出了这样一个结果,苏宜晴真不知道该做何感慨。

    夫妻做到蒙也夫妇这个份上, 真没什么意义,自己丈夫伤得如此之重,蒙夫人却还在病床前演戏,有必要么?

    在婆子的带领下,进入蒙也夫妇的房间,只看到蒙也昏睡在床上,蒙夫人还在床边哭泣。

    见到苏宜晴,蒙夫人擦了擦泪眼,哽咽道:“小福你来了,你父亲他……”

    苏宜晴少不得关切道:“母亲,父亲伤得如何了,大夫怎么说?”

    这样一问,蒙夫人又痛哭起来,边哭边道:“你父亲伤得很重,太医说了,只怕后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可怜他戎马半生,如今却要躺在床上度过后半生,这可怎么是好?”

    蒙也瘫痪了,苏宜晴虽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如此噩耗,还是吃了一惊。

    对于一个戎马半生的男人来说,这大概是比死还难受的吧。

    看蒙夫人哭的伤心,尽管知道她很有可能是装出来的,苏宜晴还是少不得要安慰几句。

    连御风这时候就站在一旁,也不怎么说话,大概是懒得说,只冲着守在床榻另一侧的蒙广点了点头。

    蒙广一点反应都没有,表情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着上次跟蒙广有过冲突,苏宜晴也不想要假惺惺的做出什么姐弟情深的表情来,安慰过蒙夫人之后,略坐了一坐,就要找借口告辞。

    蒙夫人点点头,让蒙广送姐姐姐夫出门。

    蒙广又是木然的起身,朝外头走去,几个人就那么走着,谁也不说话,只是送到二门前的时候,蒙广突然问道:“二姐姐,碧波楼的幕后老板是谁,你知道么?”

    苏宜晴怔了一下,这才想起碧波楼是什么地方,不由得又是替蒙也觉得有些悲哀,他伤成这样,妻子不悲伤,就连儿子,心心念念想的也是旧情人的事情。(未完待续。。)(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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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谋介绍:
宅斗是可怕的苏九一向知道,真正穿越了这才知道宅斗要素中的猪队友狼对手都可以弱爆了,可怕的是披着羊皮的狼队友,叼着血淋淋的肥肉硬要她吃下,再肥美的肉也是人肉啊!这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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