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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茈茵     贵女谋txt下载     贵女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争斗

    苏宜晴轻轻摇摇头,有些事已经卷入没有办法避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接触到连御风的眼睛,他眼里似乎有种能迷惑人的东西,她犹豫了一下道:“李嬷嬷正在问话,她问完,你可以把人带走。”

    之前李嬷嬷说的也对,一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多,对于掌握秘密的人来说越是安全,她知道了该知道的,交给连御风又何妨?

    “那就多谢王妃。”连御风道了一声谢,然后递过一个盒子,低声道,“我知道一个女人始终要有一点保障,漂亮的话说得再多,不如实实在在的东西。”

    连御风放下盒子,微微点头就走了。

    苏宜晴拿起盒子,轻轻打开,看了一眼,一道紫光闪过,不由得愣住了。

    这是紫金,有百两之多,市面上一两紫金可兑换百两黄金,并且供不应求,紫金做得首饰比黄金尊贵,勋贵之家的贵妇人都以.收藏一样紫金首饰为荣,她成亲之前,许氏用尽了门路,也不过是勉强凑够一对紫金手镯。

    再回想之前连御风送来的礼物,除了吃穿之类日常消耗之物,多数都是一些便于携带又无标记的珍珠宝石之类的珠宝,成品首饰古董字画其实很少,她当时没想到那么多,以为连御风只是懒得挑选古董首饰,现在想想,也许他有别的用意……

    外头乱哄哄的,直到东边翻起鱼肚白,李嬷嬷这才回来。

    一整夜没睡。这老婆子倒是一点疲惫之色都没有,神情虽然如往常一样平静,但是苏宜晴觉得,这个时候越是如常就越是不正常。

    当然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苏宜晴早已在丫鬟的服侍下梳洗完毕,又用过了早饭,此时将芯儿打发出去守着门口,单独见的李嬷嬷。

    李嬷嬷一贯的利落,没有废话,上前几步。低声道:“郡主。老奴问清楚了,那个刺客是受人主使,只是受谁主使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是专干这种买卖的。通过中人联系。只说入夜十分。从特定地点翻墙而入,到一个前面有玉兰花的院落去杀人,要杀的是郡王府世子。他们曾经远远见过郡王世子,然而黑灯瞎火的时候,见到一差不多的锦衣公子带着小厮进来,就把人杀了,杀了之后仔细看面容才知道杀错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尸体藏起来再等郡王府世子,可藏尸刚藏好,就有两丫鬟似乎是找一只猫还是狗的往那个方向来,没办法,只能又把那两丫鬟给杀了。”

    苏宜晴仔细推敲和李嬷嬷的话,她们能闻到那么重的血腥味,显然杀人地点离她们站着的那院墙很近,而那里是郡主府外院,下人住的地方,诚郡王府格局如何,她不清楚,但是依靠常理推断,靠近大街的白天吵闹,夜晚容易出事,绝不是主子们住的地方。

    那两个杀手为何能够断定诚郡主世子一定会去哪里,而等在那里呢?此事必然有内鬼。

    “嬷嬷可知道诚郡王府内院的状况?”苏宜晴抬眼望着李嬷嬷。

    李嬷嬷当即道:“别的老奴可能不太清楚,只知道诚郡王有两子两女,其中诚郡王世子是长子也是原配嫡出,今年十八,生母已逝,诚郡王又续娶了继室生了嫡次子,这嫡次子才五岁,两个女儿都是庶出,这个诚郡王妃比诚郡王小了十多岁,很得诚郡王的喜爱,进门之后,诚郡王还为她遣散姬妾,连已经生了两个女儿的姨娘也不例外,此事在京中说不上渲染大波,却也是颇多人非议的,只这别人都说宠妾灭妻,现在换过来宠妻灭妾并不触犯律法,再说了,这诚郡王妃又比诚郡王小那么多,生得更是貌美如花,疼爱娇妻幼子也是男人的通病,大家非议一阵也就过去了,诚郡王世子前些年是在公中跟着皇子们一起读书的,最近因为跟邵将军家订了亲,这才回府准备迎娶的。”

    “诚郡王世子应该是极为出众的人物吧?”苏宜晴突然问道。

    “是的,诚郡王世子的才学是当即圣上都称赞过的。”李嬷嬷没有问苏宜晴怎么知道。

    “那诚郡王二公子如何?”苏宜晴又问道。

    “这个老奴倒是没有听说什么,大概这二公子还小吧。”李嬷嬷回想了一下,实在想不起任何有关诚郡王府二公子的传言。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苏宜晴淡淡说道。

    “是,郡主。”李嬷嬷屈膝行礼告退了。

    李嬷嬷告退之后,苏宜晴突然觉得有些疲倦,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虽然并不是说一夜没有合眼,却是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此刻松懈下来,难免有倦意,想想她就一个人,虽然刚起来不久,但是何必委屈自己呢,便又继续躺下了。

    刚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唤她,道:“郡主,郡主。”

    睡梦中被吵醒,任谁都不会有好脾气,苏宜晴猛然睁眼,怒道:“又出什么事了?”

    吵醒苏宜晴的是小丫鬟碧云,之前苏宜晴身边像样的丫鬟并不多,不是没有,只是太过出挑伶俐的她不喜,便都安排别的不在她跟前伺候的差事,以前她跟前有芯儿,双溪,李嬷嬷,尹嬷嬷,梁嬷嬷,已经够多了,多余的便只在院子里伺候,无事不得进屋。

    这个碧云和另一个碧雨原是院子里伺候的,平日只负责传个话之类,自从把双溪打发出去,尹嬷嬷不时又出点小岔子,梁嬷嬷则要经常去铺子看一下,这样一来,身边人手就缺了,她看碧云碧雨年纪小,人也老老实实的,便提拔进来,也不需要让她们做什么重活,就端个茶递个帕子之类,甚至有时候只是有个人在屋里站着,免得又出双溪皇宫指控的,整日里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没事的时候笨拙点的丫鬟自然没什么,现在有事,这样冒冒失失的丫头就有些让人气闷,没等苏宜晴再说话,那个碧云就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奴婢,该死……是,是尹嬷嬷让奴婢请示郡主,说是……说是诚郡王妃递了帖子过来,要……要过府拜会郡主。”

    看着碧云小小的身子抖成一团,苏宜晴起床气哪里还能发得起来,她也不是那等喜欢拿小丫鬟出气的人,只是这诚郡王妃,她如今实在不想见,至少不是立即见,便道:“你就告上尹嬷嬷,我一夜没睡,实在是起不来,让她回了诚郡王妃,改日再来。”

    “是,郡主。”碧云见郡主没有责罚,哪里敢多话,领命而去。

    苏宜晴暗暗摇了摇头,这个尹嬷嬷真是的,明知道叫醒她是一件苦差,就打发小丫鬟来,自己躲外边,这次她最好能圆滑得应付诚郡王妃,不然……

    尹嬷嬷听了碧云的话,再看看碧云一脸惶恐的样子,便有些庆幸刚才自己没进去是对的,再想到郡主的吩咐,赶紧出去了。

    她倒也真如苏宜晴想的,没有蠢到直通通的就把话转给门外等着的诚郡王府嬷嬷,而是笑着赔了个不是,说是昨天府中失火,闹腾了一整夜,郡主受了点惊吓一夜没合眼,今儿才刚刚睡下,丫鬟没敢叫醒郡主,若是诚郡王妃有要事,她少不得就得进去惊扰郡主了。

    一通场面话说下来,这个诚郡王府的嬷嬷不敢说,我们王妃身份尊贵,就算你们家郡主起不来也得起之类的话,便只得支吾着说回了诚郡王妃,稍后在过来探望郡主。

    ……

    此时的皇宫。

    徐皇后看着手中的密报,轻轻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将仅仅有两个字的密报放入香炉中。

    一切如她所想,看来京城某一处又要翻天覆地一番了。

    正想得入神,她的贴身宫女细细的声音传来,“娘娘,皇上朝这边来了。”

    徐皇后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寻常妃嫔听说皇帝来了,哪怕是刚刚梳洗打扮过,也要再找一找镜子,务必求得连一根一头发丝都要在最恰当的位置,而徐皇后却从不如此,她在皇帝来之前什么样,就是没样,从不刻意打扮。

    因为她依靠的从来不是美貌。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高亢的声音响起,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迈进皇后寝宫。

    皇后正好从内室出来相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皇后身边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免礼。”皇帝淡淡说了一声,然后急躁的挥了挥手,命宫女太监全部都退下。

    徐皇后亲手给皇帝泡了一杯菊花茶,看着干枯的菊花在茶水中慢慢舒展,恢复成初初绽放的样子。

    皇帝并不喜欢喝菊花茶,却是喜欢看着泡茶的过错,无论多么烦躁的心情都能在花茶在水中静静舒展的过程中平静下来。

    一杯茶泡好,皇帝脸上已经没有一丝急躁了。

    皇后这才柔声问道:“皇上,有什么事情烦恼么?”

    “知我者,梓童。”皇帝轻轻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朝堂上那些事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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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心惊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先留下来的规矩,可是皇帝还是忍不住一有急难问题就来跟皇后请教,只因为徐皇后多数并不会告诉他如何做,但是却能在不知不觉中引导他自己得出正确的作法,既不伤及他作为帝王和男人的颜面,又能解决问题。

    今天朝堂上,言官们又提出了关于京城治安的问题,其实前几日,就有张御史上奏折,说五城兵马司中勋贵子弟过多,勋贵子弟过于懒散,疏于巡查,致使京机重地盗贼横行,结果被云制台反驳了一番,说是几个鼠窃狗偷之辈而已,京城还有巡抚衙门等等部门,又不是只五城兵马司,别什么事都赖勋贵头上,还讽刺言官就会动笔杆子,有本事拿出一套治理翻案哪怕是纸上谈兵也好过夸夸其谈,弄得人心惶惶等等。

    双方说得都有道理,各有各的难处,吵吵嚷嚷之下,他就和平常一样和一下稀泥,在稍微训斥一下五城兵马指挥使等人就是了。

    没想到今天朝堂上张御史更加言之凿凿说京城昨夜发生大案,据说是有盗贼放火抢劫杀人,苦主不是平民百姓,而是诚郡王府还有宁福郡主府,这总该归五城兵马司管了吧?

    这两府之人今日都没有在朝堂上,无从查问真实情况,但是张御史说半夜三更两府人声鼎沸火光冲天,周围街坊邻居全都听见看见了,据说血腥味蔓延了整条街,现在真是人心惶惶了。

    询问五城兵马司的人。几个指挥使个个闪烁其词,说是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张御史不依不饶,言辞犀利,暗指五城兵马的人玩忽职守,说是调查,只怕是一无所知,据说昨夜的案子只是巡抚衙门出动,根本不见五城兵马司的人。

    五城兵马司的人哑口无言,文官全体激愤。将武将们批得体无完肤。东拉西扯顺便再把那日说张御史小题大做的云制台拉出来批斗了一番,把老头气得够呛。

    当时他也只好先把几个五城兵马指挥使给训斥了一番,罚俸三个月,勒令他们把这个案子个给查个水落石出。否则严惩不贷。

    下朝之后。他不免觉得有些焦躁。五城兵马这几个指挥使他颇为有些了解的,倒不完全是草包,只是的确有些懈怠。如今这案子事发突然,若是能极早破案擒获匪徒自然没话说,就怕万一,总不好把整个五城兵马司给撤了,其实御史们揪着这事不放,是有对现任五城兵马司有所不满。

    这些他心里都明白,文官武将之间自古以来就有调和不了的矛盾,他有些担心这事继续闹下去,会有些不好收拾。

    听完皇帝的忧虑,

    徐皇后微微一笑道:“皇上目前无须忧虑,昨夜事发突然,既然诚郡王府和宁福郡主府并没有正式将案子报给五城兵马司,只是报了巡抚衙门,想来损失并不是很大,御史之言有所夸张,只要责令五城兵马司限期破案即可。”

    “朕知道,朕已经责令五城兵马司三日内破案,可是,张御史说得很肯定,血腥气蔓延了整条街,诚郡王今日有没有上朝,朕担心死伤过多,五城兵马司就算破了案,也难以交代。”皇帝担忧的是万一不能漂亮的破案,将匪徒一举擒获,这御史言官吵吵嚷嚷之下,势必要旧话重提,朝堂上就又会是一番争斗。

    徐皇后暗暗摇头,登基那么多年了,皇帝还是没有作为一国之君的霸气,还是那么优柔寡断,做事瞻前顾后,当然这也是他能够存活到现在并且登基为帝的原因,当年稍微有点棱角只怕就要死在那场夺嫡斗争之下,就算是现在,做不了一代明君,做个平庸的守成仁君是不错的,毕竟皇帝心存仁厚,不会轻易动怒,这也造成成了朝中御史言官特别的活跃敢言,不断挑事。

    皇上他是一个好人,却不是一个好的君王。

    徐皇后轻声道:“皇上责令五城兵马司三日破案是对的,臣妾觉得五城兵马司人才济济,必定能将这案子破了,匪徒一举擒获,另外,这个张御史既然那么关心此事,就让他督促案件进展,全程参与必可了解五城兵马之办案之辛苦,了解之后必然不会揪着此事不放,当然若是张御史有过人之才,能在此案中立大功,皇上也可以论功行赏委以重任。”

    “梓童言之有理,朕即刻下旨。”皇帝觉得有道理,设身处地最是能相互理解。

    皇后点点头,又道:“当然若五城兵马司真有所懈怠,必然要严惩,倾五城兵马司之力,连个案子都破不了,就莫怪朝中大臣都担心京城治安了,毕竟文官不比武将勋贵,能驯养大批的家丁护院。”

    ……

    诚郡王府中,诚郡王妃康氏正焦急的等待她的奶娘蔡妈妈回来。

    好容易蔡妈妈来了,她急忙问道:“妈妈,打听到了么?”

    蔡妈妈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道:“这个隔壁郡主府中人口比较少,往来不多,昨天出事之后,那些丫鬟婆子小厮更不敢轻易乱走,所以不容易打听,老奴也不敢亮明身份,只能拐着弯打听……”

    “妈妈你就快别废话了,直接说打听到什么?”康氏着急的说道。

    “是,王妃,老奴打听到,这个昨夜宁福郡主府的护卫的确是抓到人了,还不只一个,好几个人看到的”蔡妈妈低声说道,“只是昨夜郡主府失火,也不知道被抓到的是什么人,或许郡主府昨夜真是恰巧有贼,比较这宁王爷豪富满京城都知道,郡主嫁妆也丰厚。”

    康氏苍白的脸上青了几分,就那么巧。

    蔡妈妈道:“王妃,您不用担心,那些人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手上人命无数,被抓住绝无侥幸的可能,为了避免连累妻儿他们一定会自尽。”

    “没有亲眼看到的,就不能说一定,只要人活着,早晚就会开口。”康氏脸色非常难看的看着蔡妈妈,“你不是说这些人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么?怎么轻易就被人擒住了?”

    “这,王妃,俗话说强中自有强中手,这有些事真说不准的,当初老奴就……”蔡妈妈想说,当初她就说不能这么干,谁知道王妃不听,执意要冒险。

    “你拿我的帖子,请孙四少夫人过府来一趟。”康氏不耐烦听蔡妈妈讲这些当初之类的。

    孙四少夫人沈氏,传言跟宁福郡主私交甚笃。

    蔡妈妈急忙阻止道:“王妃,眼下情况未明,贸然请孙四少夫人过府,又能说什么呢?”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人来查吧?”康氏真有些头疼了,今天一早递帖子上门,宁福郡主府的人推说郡主昨天受惊,刚歇下,她就觉得这是一个借口。

    尤其是从昨天到今天早上,她一直让人在巡抚衙门打听这案子进程,巡抚衙门那帮废物却说一个可疑人物都没有抓到,很明显郡主府的人有所隐瞒。

    这宁福郡主也是一个厉害角色,虽然跟远平伯府打过交代对这位伯府小姐出身的郡主都挑不出什么来,除了当年那个脚踢孕妇引起过轩然大波之外,都说这位小姐平日里安安静静,各方面都不出挑,做事也不出格,很普通的一个大家闺秀。

    她并不相信人言,别的不说,这位郡主小小年纪,命运几番起伏,手腕还是心形稍微弱一点的早死好几回了,这样的人若是想要一个好名声是非常容易的,这位郡主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原因,这人绝不是一个与人为善之辈。

    “禀王妃,孙家四少夫人求见。”

    外头小丫鬟禀报之声传来。

    “快请。”康氏大喜,这正是来得及时,莫怪京中人提起这四少夫人沈瑶都赞叹,的确会做人。

    只蔡妈妈眼神有些黯然,不过人都来了,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呢?唯有希望这沈瑶真的跟宁福郡主有交情,至少能帮着引见一下,至于其他的,只怕是指望不上的。

    孙四少夫人,人都说温柔敦厚,早年名声不显,许是年纪小,又被继母苛待,故而显得有些高傲,年纪大了,嫁入之后反而懂事,待人很是宽厚,京中贵妇良莠不齐,难免有些口舌多的,拿她婚嫁之事说嘴,说是逼死幼妹之类的,按说无论真假,是人被传这种事都会恼怒。

    但是这位孙四少夫人却丝毫不以为意,也没有辩解,流言最猛烈的时候不回应,却也不躲避,照样出门交际应酬,逢人就笑呵呵的,哪怕是那些个在背后说她不是的,她都当不知道逢人就说笑,这份功力很少有年轻媳妇子能做到,尤其是她并不是在面上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些个说她之人遇到什么事她第一个上前帮忙,就算说嘴之人也有什么把柄落到别人口中,她不也落井下石,反而处处帮人说好话,打圆场。

    这样以德报怨的做人方式,任是再刁的人也挑不出错来,慢慢的就只有说她好的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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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有何目的?

    在蔡妈妈看来,这不过是拉拢人心的一个小花招罢了,贵夫人们养尊处优,这样的人比较稀少,大家就以为她很好,其实在下人堆里,这样的老好人很多,表面上看很热心,有求必应,其实帮的都不过是举手之劳,她自己无形中能获得丰厚的回报,毕竟厚着脸皮要别人的东西而不还礼的很少,更何况对女人来说一个好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这样的老好人既然不得罪人,就不会多偏帮谁。

    蔡妈妈思忖间,小丫鬟已经领了沈瑶进来。

    沈瑶一脸担忧的领了两个丫鬟走了进来,道:“三婶,您没事吧,听说昨天府上兵荒马乱的血流成河,当然我是不相信这些市井流言的,京城治安没有那么差吧?但我家老爷子实在放心不下,就让我过来看看,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康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道:“血流成河夸张了点,几个小毛贼而已,就是碰到了几个丫鬟……可怜的孩子,都才是十多岁花一样的年纪,这些毛贼,也太狠了。”

    “是啊,这些个毛贼,偷点东西也就算了,干嘛还要伤人呢?不过人死不能复生,那几个丫鬟知道三婶您那么伤心,也不枉在这郡王府当差一场。”沈瑶安慰着康氏,又道,“看我,一来就提这些伤心事,三婶府里出那么大事,您没心情用饭吧,我在家亲手做了几样清火的素食,您多少得吃点东西。”

    沈瑶说完。让丫鬟把食盒拿过来,里头是一些精巧的点心,量不多,但是很精致,香气扑鼻。

    “瑶儿有心了,我的确没什么胃口。”康氏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蔡妈妈劝解道:“王妃,您多少吃点,不枉费四少夫人一番心意。”

    “是啊,三婶,我特意加了凝神静气的食材。你尝尝。”沈瑶端过一盘花朵一样的点心。

    康氏点点头。蔡妈妈忙拿过筷子,伺候着康郡王妃,尝了几块,礼轻情意重。这里头也是学问。客人送来的东西主人能当场用上。就是给客人面子。

    沈瑶露出一丝笑容,紧接着又担忧的小声问道:“三婶,昨儿到底什么情况。听我家老爷子说,朝堂上大臣们为这事争吵的很厉害。”

    康氏心一紧,面上却不显,只是问道:“是么?我家郡王爷在外面办差,现在都没回来,朝堂上到底什么情形?府上出这种事,对我们自个来说自然是捅破天的,可毕竟算不得大事,怎么好拿到朝堂上惊扰了圣上和众大臣呢?”

    沈瑶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

    蔡妈妈会意,领着丫鬟后退了几步。

    沈瑶这才压低声音道:“听说是有御史用这事指责五城兵马司的人维护京机治安不利,圣上责令限期破案……怎么三婶还不知道么?按理说这五城兵马司的人得令后应该马上就来王府询问了啊。”

    康氏心更紧了,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虽说出了人命,但毕竟只是几个毛贼而已,损失也不大,怎么好惊动五城兵马司呢?”

    沈瑶轻声道:“这个我也不懂,只是我家老爷子让我提醒三婶一声,圣上责令限期破案,五城兵马司为了交代,可能会……总之三婶要当心点,这案子了结之后是要交到圣上手里的。”

    说完这些,沈瑶又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

    康氏亲自送她到了二门。

    回来之后,蔡妈妈问道:“王妃,为什么不问孙四少夫人关于宁福郡主的事儿呢?这孙四少夫人很想要帮忙啊。”

    康郡王妃摇摇头:“你没听到她开口闭口就提他们家老爷子么?这不是她一个人来的,是孙老爷子让她来的,传递消息的同时也有探听的成分。”

    “孙四少夫人到底说了些什么?”蔡妈妈心里一惊,后头康氏和沈瑶的对话她没听清楚,不知道这沈瑶最后说了些什么,有些事论身份她是不该问,但是目前不问不行了,这件事她知道的太多,多一点少一点没什么关系。

    “她说皇上责令五城兵马司的人限期破案,还说朝中大臣很关心这事。”康郡王妃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不宜动作太多了,蔡妈妈,你确定你侄儿不会说漏嘴么?”

    “老奴敢保证,他找好人之后,就远走关外,没事是不会回来了。”蔡妈妈急忙表示,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那就好。”康郡王妃轻轻呼了一口气。

    ……

    苏宜晴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打扮得很奇怪,在一个地方跳奇怪的舞,怎么也停不下来,手脚不听使唤。

    等她大汗淋漓醒啦,才发觉手压在胸口上,难怪会做噩梦。

    梦中的情景太过诡异,都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难道是因为她身不由己的生活才引发的噩梦?

    苏宜晴有些想不明白。

    只是一抬头,碰到床头挂着的一个丝络子,那是用五彩丝线编成的如意结,花花绿绿的,让她一下子想起梦里穿的衣服,然后就想到了扯线木偶这个词。

    对了,梦里她就像是一个扯线木偶,被看不见的绳索扯着。

    想到这里,苏宜晴不自觉的把那个如意结那下来,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从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开始,一切似乎都透露着蹊跷,完全不在情理中。

    首先是跟连御风的亲事,当初她就觉得徐皇后找上她提这样一个要求有些莫名其妙,那时候她想着徐皇后或许只是想要为难一下连御风,可是之后,大周发生变故,连御风回不了国,必须留在这里做质子。

    这个时候皇家为什么还要册封她为郡主?还是给了宅邸还有大笔赏赐的郡主,一切规格跟真正的金枝玉叶一样,并不是随便给个封号打发就算了的。

    再有连御风的一切也很诡异,皇室贵胄一夕之间差不多是零落成泥了,他居然一点颓废之色都没有,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异国他乡过着挥金如土奢靡无度的生活。

    而这里最大的疑惑就是,连御风和徐皇后对她都很好,为她压下了那桩丑闻,这个应该是要费不少劲的,甚至把连宝珍都弄走了,她身边的下人一个个突然间武力值暴涨一般,比过去能干多了。

    这都是为什么?

    要说这些位居高位的人会有什么良心愧疚之类的,她是说什么都不信的,在他们眼中,她跟一个可以随时牺牲掉的下人应该没什么两样。

    “回郡主,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来询问昨夜里郡主府失火的情况。”门外传来碧云禀报的声音打乱了苏宜晴的思绪。

    五城兵马司的人,苏宜晴问道:“是什么人来了?”

    碧云道:“说是南城兵马指挥使方大人。”

    在这里生活久了,苏宜晴对一些要害部门的职位还是有点了解的,仅仅为一个失火案来询问一下,来的人品级高了点。

    她一个女眷并不适合接待,也不想要接待,便吩咐:“去隔壁请王爷过来招呼方大人吧。”

    既然昨天连御风插手这事,就让他管到底,应付这些人吧,她倒要看看这事最后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碧云走了之后,芯儿进来了,低声问道:“郡主,那个莫威已经关了好几天了,咱府里昨夜又出了事,隔壁诚郡王府出的事儿动静太大,奴婢有些担心……方才五姑奶奶那边打发婆子过来询问昨夜的情况,说是方便的话,五姑奶奶明日就会来过来看我郡主。”

    莫威,出了这样的大事,都差点把这人给忘了,苏宜晴有些心烦,小人物一个,杀他脏了自己的手,关着浪费粮食和人手,便道:“既然如此,就把他放了吧,他交代出那么多人的**,谅他也不敢在外头乱说话,至于五姐姐那边,就说最近事儿忙,改日再登门拜会。”

    “是,郡主,奴婢这就去。”芯儿正想要告退,苏宜晴却说话了。

    “等等。”

    “郡主还有何吩咐么?”芯儿赶紧站住。

    “以前我倒是小看你了,小小年纪,手段真是了得,连这种找人绑架的事你都干得这般驾轻就熟的,真行啊你。”苏宜晴盯着芯儿,淡淡说道。

    “郡主,奴婢之前跟郡主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奴婢的确是戏班子出来,从小跟着班主走南闯北拜码头,道上的一些事儿奴婢是懂的,只要有钱,某些事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芯儿轻声说道。

    苏宜晴看了她好一会,才道:“你说的对,只要有钱,那你说说,青芜家的事该怎么解决?毕竟他们昨晚是立了大功的。”

    “郡主,自古民不与官斗,这并不是钱能解决的。”芯儿想了想,后补充道:“或许李嬷嬷会有办法。”

    “行了,你下去吧。”苏宜晴对于芯儿的提议不置可否,李嬷嬷,又是一个她看不透的人。

    芯儿出去之后,苏宜晴把那个五彩络子拆开,把心里很多不明白的事,无论大事小事都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能找到合理解释的就用青色线代表,明显不合理的就用紫色线代表,介于中间的就用粉丝代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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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活动

    在把所有大事小事理好之后,全部用丝线一根根归类之后,苏宜晴发现了一个问题,不合理事件的看似没有共同之处,却都隐隐指向一样东西,权利。

    就比如昨夜发生的事,看似只是隔壁人家发生的不幸,跟她完全无关,可是连御风,李嬷嬷等人的表现却有些异常,若说昨天夜里她还不完全肯定,那么今天早上诚郡王妃的拜帖,还有五城兵马司南城指挥使的到来都预示了,这不是一桩简单的内宅争斗引发的血案,其中的牵连可能很巨大。

    诚郡王妃牵涉在内她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了,这件案子若是水落石出,诚郡王肯定是要受到影响的,而诚郡王在皇族中素有威望,听说诚郡王妃娘家也很是显赫……还记得康郡王的倒台,那时候是大荆跟外族开战之际,康郡王府以及相关人等全被吵架,朝廷抄了那么多富户获得了大笔的银钱充实国库。

    现在这件案子若是能肯定是诚郡王妃主使,诚郡王必然也要受到牵连,只是这个牵连到什么地步,就不太清楚了,但可以知道,其中必定有人拐着弯获得巨大利益。

    “郡主,孙四少夫人求见。”碧雨在门口禀报道。

    沈瑶,她又来做什么?苏宜晴想起上次沈瑶示警,结果真出了大事,差一点,她就要死在皇宫了。

    这次沈瑶来,该不会只是串串门而已吧?

    “五城兵马指挥使方大人还在么?”

    “回郡主,王爷已经过来了。正在梧桐花厅招待方大人。”

    苏宜晴寻思了一番,道:“那就请孙四少夫人到杨柳厅奉茶,我马上过去。”

    “是,郡主。”碧雨赶忙把这话传下去。

    苏宜晴略微坐了坐,就出去,门口碧云碧雨都候着呢,有客上门,身为郡主,她不能一个人就那么出去见客,不说前仆后拥了。旁边怎么也得有两个丫鬟跟着。不然就太过出格,容易引人注目,就像当初在远平伯府,别的小姐都是丫鬟伺候着穿衣吃饭。她偏要自己动手。结果受责难的就是丫鬟了。

    杨柳厅是个偏厅。因门前有两棵杨柳而被苏宜晴命名为杨柳厅,她搬进郡主府之后,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看着拗口的什么寿安堂。紫云轩之类乍听着好听,其实不知所谓的名称,就全部改了,用贴切的名字命名,有杨柳的就叫杨柳厅,院子里海棠特别多的就叫海棠院,以此类推,都用标志性物件命名,不容易弄错。

    进门之后,看到沈瑶端坐一旁饮茶,见到她便站起来行礼。

    她是郡主,沈瑶不过是官宦子弟的妻子,连诰命都没有,自然是要行礼的。

    某些规矩既然是大家都有遵守的,苏宜晴也就没有虚伪的上前扶沈瑶让她免礼,只在行礼过后,双方寒暄了两句,便切入正题道:“孙少夫人今儿怎么有空到郡主府来走走了。”

    沈瑶玩笑道:“瞧郡主说的,无事就不能看看聊两句么?”

    “欢迎之至,反正我这里一向冷清得很。”苏宜晴想着沈瑶上次报信的情愿,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她有这份心。“

    沈瑶不好意思笑笑:“说句实话,郡主别介意,其实我是听到隔壁诚郡王府出事,诚郡王跟我家相公沾着亲,论辈分,我得唤诚郡王妃婶娘,我家老爷子让我去诚郡王府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既然都到这儿了,又听说昨夜郡主府也失火,就顺便来看看,郡主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昨夜大概天干物燥,或者是哪个守夜小厮不小心引燃了墙角的一堆废木头,火很快就扑灭了,没有任何财物上的损失。”苏宜晴避重就轻,没有说其他情况。

    “那就好。”沈瑶双手合十,“实在是诚郡王府的情况有些吓人,我才担心这郡主府是否也有事。”

    “有心了。”苏宜晴犹豫了片刻,问道:“我记得你公公孙大人,似乎是大理寺寺卿,主管刑狱,是么?”

    这还是当初没出嫁,她受安宁公主府邀约赴会那次,不记得哪家小姐或者夫人偶然提起的。

    “哦,郡主记得错了,任大理寺卿的是我太公公,而且半年已经调任吏部,任吏部左侍郎。”沈瑶含笑这纠正苏宜晴的话语。

    苏宜晴点点头,没再说话。

    沈瑶不由得问道:“郡主,有什么事么?”

    苏宜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既然孙大人任吏部侍郎,对底下官员是不是很熟悉?”

    “这个要看具体情况,朝中文武百官何止百人,哪敢说个个熟悉。”沈瑶眨了眨眼睛,问道,“郡主问这作甚?”

    苏宜晴淡淡道:“只是想要打听一下,京城附近有一个黄粱县的,你可知道?”

    “哦,知道,我母亲娘家就是黄粱县的,小时候我还在舅舅家住过。”沈瑶提起自家舅舅,心里不禁有些叹气,若不是舅舅家不争气,她和姐姐长大之后亲事也不至于那么艰难。

    “黄粱县县令是谁?你可知道。”苏宜晴就接着问道。

    沈瑶想了许久,摇摇头,她是真没有听过,一个小县令而已,在地方上可能是土皇帝,但是在京城,连孙府的管家都比他体面。

    “郡主去过黄粱县?”沈瑶知道苏宜晴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黄粱县县令,她不敢直接问苏宜晴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没去过。”苏宜晴简单肯定的回答,之后转头对碧雨道,“去告诉青芜娘,让她拿两坛自酿的水果酒让孙四少夫人带回去尝尝。”

    碧雨领命而去之后,苏宜晴又笑着对沈瑶道:“这个黄粱县出名的可不只有黄粱酒,还有一些民间妇人自己酿造的果酒才更是美味,这个青芜娘一家就是黄粱县人,她亲手酿造的水果酒是一绝,你带回去尝尝。”

    “谢谢郡主。”沈瑶神色复杂的看着苏宜晴。

    苏宜晴貌似毫无察觉,之后沈瑶便推说家中有事,告辞了。

    苏宜晴只将她送到院子门口,然后命丫鬟将水果酒拿过来,亲手交到沈瑶手中,还道:“这原是乡野东西,只是喝着的确不错,孙少夫人若是喜欢,就别客气,只管再来拿就是了。”

    沈瑶又是一番感激。

    回到了孙府。

    沈瑶回屋换了一身衣裳,这次去见孙老爷子,孙老爷子正在书房内练字,她的相公孙元胜正在一旁伺候。

    沈瑶进去行了礼之后,没敢惊扰在一旁专心练字的孙老爷子,只悄悄站到孙元胜身边。

    孙老爷子练完两张大字,让孙元胜收拾完,又喝了一口清茶,这才问道:“诚郡王府情形如何?”

    沈瑶恭敬答道:“回祖父的话,孙媳妇去诚郡王府的时候,诚郡王没在府中,诚郡王妃看起来还好,说是死了几个下人,旁的没有损失……”

    在听完沈瑶一字不漏的复述诚郡王妃康氏说的话之后,孙老太爷半眯着眼睛,思忖了半晌,这才点点头,示意沈瑶夫妻可以下去了。

    沈瑶却又道:“祖父,孙媳妇从诚郡王府出来的时候见时辰尚早,就到宁福郡主府中也去看望了一下。”

    宁福郡主府,孙老太爷眉头皱了一下,听说这宁福郡主府中也失火了,这个孙媳妇跟宁福郡主据说颇有些渊源,既然顺路,过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便点头道:“宁福郡主府中失火,损失大么?”

    “据宁福郡主说,就是烧了一点烂木头而已。”沈瑶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道,“但是孙媳妇到的时候,听门口的小厮说,五城兵马司的南城指挥使方大人已经到了郡主府,正由定王爷亲自接待。”

    “是么!”孙老太爷眼中精光闪动,刚才听沈瑶说,这诚郡王妃康氏并不知道五城兵马司的人接受了这个案子,而这个方大人先到诚郡王府调查人命案子,却去了宁福郡主府,这里头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沈瑶又道:“祖父,闲聊之间,宁福郡主突然问了媳妇一些奇怪的问题,她问祖父是不是任大理寺卿,孙媳妇就纠正说这是半年前的事了,如今祖父在吏部任职,她又问我可曾听说过黄粱县县令,还送了我两坛子水果酒,说是她家来自黄粱县的下人亲手酿造,比不上黄粱县特产黄粱酒,却也可口,可这黄粱县明明不产黄粱,更没什么人酿黄粱酒。”

    孙老爷子这下眉头彻底拧在了一起。

    孙元胜见状,道:“这个宁福郡主年轻,不知道黄粱县真实情况,很多人一听县名也以为是盛产黄粱,既然盛产黄粱,自然也就有黄粱酒,却不知道黄粱县并不产黄粱,也许这郡主就是随口一说。”

    沈瑶道:“相公,这宁福郡主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她不是喜欢随口胡说之人,若是信口胡诌,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提起黄粱县县令,我觉得她是话中有话。”

    “孙媳妇说得对,这件事只怕不简单。”孙老爷子沉吟片刻之后吩咐孙元胜,“明日,不,你今日就去黄粱县打听这黄粱县令的为人和在百姓心中的官声,特别是他上任以来办过的案子,有没有冤屈的。”(未完待续。。)

    ps: 难道木有姨娘白花的情节的确乏味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老谋深算

    孙老太爷老谋深算,一个小县太爷能跟堂堂郡主府扯上什么关系?唯一的就是贪赃枉法,惹到了郡主的八竿子亲戚,有人就求到了郡主门上,这种事他见得多了,而郡主会亲自过问,要么这个郡主脑子不够用,拿着鸡毛当令箭,闲得没事干,要么冤屈实在太大太明显。

    无论那种,既然他知道了,就得认真查证一下,免得得罪人。

    “是,老太爷,孙儿稍后立即出发。”孙元胜对孙老太爷一向言听计从,不敢违逆,更何况这是小事。

    “至于宁福郡主府,孙媳妇明日你挑几样宁福郡主喜欢的东西作为回礼送过去,不需要太贵重,投其所好就行,也不要亲自送,遣婆子送过去即可。”孙老太爷又吩咐沈瑶,末了犹豫了一下,又道,“诚郡王府那边就暂时不要再去了,另外听说你亲家母身体不适,你做女儿的也要回去看看,进进孝心。

    沈瑶一一答应下来,暗道,看望她那个后妈是假,这孙老爷子是想要让自己回家探探父亲的口风吧?

    自从嫁到孙家来之后,她学到了不少东西,很多人为官之道都不一样,自己的父亲是实干型,励精图治干实事,凭政绩官声往上爬,而这孙老爷子却是评价敏锐的决策,揣测各方意图,朝堂上有纷争的时候常常纵观全局,揣测圣意,抢先站到赢面大的一方队伍里,就这样慢慢的。似乎朝堂上,他的意见总是对的,得了一个高瞻远瞩的好名声。

    其实也就是比较会钻营罢了,真正要他解决什么难题,这本事他却是没有的。

    然而朝堂上混得比较好的,多数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们不容易犯错误,只要附和对的一方,附和一下,几番下来。官职比他低的人提出的良策就会变成他提出的。而官职比他高的人也会感激他的支持。

    朝堂上也需要这样的圆滑得人。

    就像如今,御史言官似乎想要用诚郡王府之事大做文章,而孙老爷子在局势未明之际,抢先让她四处走动。窥探整个事件真相。洞悉先机在做决定。

    远平伯府内。

    苏宜华也听闻宁福郡主府失火之事。正跟苏宜荣商量要不要过去看看,她之前已经遣婆子去看望过了,只是没有亲自去。似乎有点不够诚心。

    这个提议却被苏宜荣一口回绝了。

    苏宜华纳闷道:“大姐,九妹妹府出了如此大事,我们做姐姐的如何能不闻不问呢?”

    论感情大姐跟九妹妹之间的感情比较深,论交情,大姐婆家是九妹妹外族家,于情于理大姐都应该去一趟。

    苏宜荣正拿着一件小孩衣裳比划着,闻言淡淡道:“九妹妹有派人来告之府中失火之事么?”

    苏宜华摇摇头。

    苏宜荣放下手里的衣裳,拿起一件小裤子查看,一边又问道:“你公主府中可有人让你去看看?”

    苏宜华又摇摇头。

    “这就对了,既然没有人提?那么多长辈在,轮到你操什么心?”苏宜荣将小孩衣裳和裤子摆在一起欣赏。

    苏宜华羡慕的看着穿着大红衣裳,脸色红润的大姐,女人啊,嫁得好不如生的好,大姐肚皮争气,连生两个都是儿子,就算是夫君花心软弱了,婆婆又尖酸刻薄了些,照样过得很好,哪像她,肚皮不争气,生不出儿子,说什么都没用。

    觉察到妹妹羡慕的目光,苏宜荣放下手里的东西,没好气道:“妹妹,大姐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别以为大姐现在过得好就靠着肚皮,现在我可以说一句,就算你大姐我生不出儿子,日子一样是那么过,身为女人,自己不能站起来,指望谁关照你呢?”

    苏宜华被大姐这样一番斥责,低下头,喃喃道:“这安宁公主府跟锦乡候府有不一样,人口复杂得多,再说相公平日里对我其实也不是很糟糕,要不是我肚子不争气,他也不会……大姐……我不想要像三婶那样。”

    “我说你什么好?不想像三婶那样,难道你想要像之前的四婶一样么?”苏宜荣恨铁不成的戳了一下苏宜华的头,“这天底下无论男女都是一样的,你要帮他把事情解决了,你忙里忙外弄得汗流浃背,他回来看到干净的屋子,吃着热茶热饭,转回头就该挑剔嫌弃为此弄得蓬头垢面的你了,可你要是什么都不做,只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他虽会不满,至少不会嫌弃你,若你再多做一样,比如做好热茶惹饭,不收拾屋子,他就会自己动手。”

    “大姐,你怎么,怎么……”苏宜华被大姐这样一番市井妇人的言论惊得目瞪口呆,什么时候端庄文雅的大姐嘴里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苏宜荣冷笑一声:“就我那个婆婆,你跟她讲什么仪容修养利益全都白搭,还有我那个相公,也不缺跟他谈诗论画的人,我何必再文绉绉的呢,还是刚才那个理,若是男人喜欢干净的屋子,你不收拾,他自己就会收拾,等他自己做烦了,他才能了解你的辛苦,你要帮他把所有一切都做好了,他反而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可是大姐,这次的事不是小事,若是闹大了,我相公的前程可就没有了。”苏宜华心有不忍,毕竟夫妻一场。

    苏宜荣表情很是不屑:“天塌下来还有他那个公主娘,还有两个哥哥顶着,男人外头惹的事,轮到你替他兜着?真要闹出来,他那个公主娘是会感激你替他儿子解决问题,还是怪你不贤良?没劝住儿子做糊涂事,不是我刻薄,以安宁公主的为人甚至会说这事还是你娘家姐妹引起的,说不定这生意都是你怂恿她宝贝儿子做的,听大姐的没错,什么都别管,当不知道,多做多错,一个男人的前程要靠女人来争,这男人还有什么本事?趁早回家歇着,免得在外头被人算计了去。”

    经过大姐的一番劝说,苏宜华还是点点头,决定在这远平伯府多留几日。

    当夜,安宁公主府三房乱作一团。

    三房身怀六甲的莫姨娘不知道怎么就动了胎气,抱着肚子一个劲喊疼,苏宜华不在,黎桐也不知道上哪去了,下人不敢承担责任,赶紧就报到了安宁公主那边。

    三房的头一个孩子,安宁公主很重视,请了太医来府诊断不说,还亲自过来探望。

    太医诊断过后说是思虑过甚,又受了惊吓,莫姨娘身子骨本就弱,胎儿就算能保住,勉强生下来只怕也会有些弱疾。

    安宁公主大怒,她重视莫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都知道的,为此还让自己的贴身嬷嬷和身边两个丫鬟来照顾莫姨娘,吃什么用什么也直接从自己那边去,不经过苏宜华,为的就是让莫姨娘安心养胎,谁知道还是出了这种事。

    盛怒之下,安宁公主授意身边的兰嬷嬷将莫姨娘小院子里的奴婢都叫出来,若是说不出莫姨娘受惊吓的原因,全都打板子然后撵出去。

    安宁公主不屑于亲自审问下人,吩咐完就拂袖而去,一院子的丫鬟婆子全都战战兢兢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原因大家未必不知道,只是没有人敢说。

    兰嬷嬷冰冷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把目光落在了莫姨娘自己带来的贴身丫鬟梨儿身上,淡淡道:“梨儿,你说。”

    “奴婢,奴婢不知道。”梨儿伏在地上,身子抖了个不停。

    兰嬷嬷眼皮都不抬一下,她身边两个健壮的仆妇就立即会意,立即上前两步,揪起梨儿,就是两个大嘴刮子,直把梨儿打得皮破脸肿,兰嬷嬷这才缓缓道:“贱婢,现在是公主要问话,你还敢帮着隐瞒,做贴身丫鬟的真要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失职,要你何用,不过门房的张瘸子还缺个老婆,什么都不需要做,是个女人就成,我看你就给张瘸子得了。”

    “不,奴婢说。”梨儿害怕起来,这张瘸子相貌丑陋,脾气又暴躁,但是因为他那条腿是为了救小时候偷跑出大街差点被车撞了的三公子才瘸的,所以三房拿他当恩人看,就让他看一个几乎不怎么开的角门,让他白拿月钱,还给他娶媳妇,可那媳妇整日被暴躁的张瘸子打骂,前些时候想不开,自个上了吊。

    现在一听说嫁给张瘸子,真是比被拉出去卖还可怕。

    梨儿那里还敢隐瞒,急忙道:“是莫姨娘……莫姨娘家里,不,娘家出了事,莫姨娘的哥哥失踪好些天,莫姨娘心里着急,这才担心的,今儿莫家有人送信赖,说莫姨娘的哥哥找到了,只是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所以莫姨娘才吓到了。”

    “荒唐,这莫姨娘家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姨娘怀着身子么?出了这种事就该瞒着,如何能告诉莫姨娘。”兰嬷嬷眉头一皱,又呵斥起来,“大胆贱婢,还有什么没说的,就一次说出来,我明着跟你们说一句,今儿这院子里的丫鬟必得有一个是跟着张瘸子的了,就看你们那个最没用,一问三不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求助

    这一招最狠,当下这院子里所有未出嫁的丫鬟都吓坏了,争先恐后揭发起来。

    吵成一片,兰嬷嬷不耐烦,将她们一个个轮番叫到屋子里头询问,外头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屋子里头的说了些什么,更是担心别人说得比自己多,当下更没有敢隐瞒办法,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自然也包括黎桐做生意欠债的事,丫鬟们虽然不知道太过具体的事,但是你一点我一滴的,本就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儿,就凑了个全。

    兰嬷嬷大惊失色,赶紧立即去禀报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更是气坏了,当即命人去寻黎桐,本来还想要连夜让人把苏宜华叫回来,结果被兰嬷嬷劝住了,这大晚上的,贸然去把人找回来,亲家那边不好交代,事情传扬开来更是丑事一桩,安宁公主这才作罢。

    在次日公主府的人来接之前,苏宜华就知道了事情始末,苏宜荣跟岑太夫人祖孙情最深,这几日也一直留在远平伯府,自然也知道了。

    更加叮咛苏宜华千万不要把这事揽上身,无论公主府的人怎么威逼引诱都不可以,许出怎么样诱人的承诺都不要动心,切记当初苏宜晴在公主府遇险时的教训,这安宁公主府的人就是一群过河拆桥的白眼狼。

    为了防止苏宜华心软,苏宜荣还放下狠话,若是不听,以后就别认她这个大姐,她没有那么软弱可欺的妹妹,提起来丢人。

    ……

    隔壁的事看起来错综复杂。苏宜晴本不想要搅合进去,无奈事硬找上她,看起来是脱不了干系,只能硬着头皮抵挡了。

    她找尹嬷嬷侧面了解了一下诚郡王府以及诚郡王妃康氏的情况,可这尹嬷嬷多数时候关注点不在状况上,只一味的说诚郡王有多宠爱这位继室,康氏娘家多给力之类的,完全抓不住重点。

    问李嬷嬷,李嬷嬷就会说诚郡王在宗室中如何有威望,诚郡王妃跟后宫关系不错等等众人皆知的事。

    苏宜晴不免有些失望。若说对后宅政治敏感。她想起了一个人来,有时候人才真的很重要,难怪以前读史书,很多帝王未必不知道某个大臣心术不正。但是还是执意重用。只因有些事真的是需要这些善于专营的人。

    有时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苏宜晴刚想到这个人。芯儿就来报,说周嬷嬷在外头求见。

    刚想到周嬷嬷,这周嬷嬷就求见。太巧了,苏宜晴犹豫起来。

    也是是生怕苏宜晴不见,芯儿赶紧道:“郡主,周嬷嬷来过两次了,这次是第三次,看起来很着急,几乎是跪着求角门的人通报。”

    毕竟伺候几年的老嬷嬷,若是见都不见就要赶出去,出了什么事,传扬出去名声不好,周嬷嬷对底下小丫鬟其实也好,芯儿初初过来做小丫鬟的时候,多多少少受过照拂,有些不忍心,之前两次都要怪尹嬷嬷,念着当年一点小龌龊,硬是不通报,不得已,周嬷嬷才想要找通过她通传,求见郡主不易,见一个丫鬟就比较容易了。

    “让周嬷嬷进来吧。”苏宜晴淡淡说道。

    周嬷嬷并不是那种无事为几两银子打秋风的人,求见一定是有什么难事,当初她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能帮就帮一下吧。

    片刻之后,芯儿领着周嬷嬷进来了。

    周嬷嬷衣着打扮还是往日的样子,也许她是想要维持当初在苏宜晴面前的脸面,只是衣服还是当初的样子,但是她整个人的精神却是不太一样了,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显得有些惶恐。

    “民妇见过郡主。”周嬷嬷跪下给苏宜晴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行了大礼。

    苏宜晴微微怔了一怔,想起周嬷嬷已经是自由身了,但是讽刺的是,这自由身还不如当初做奴婢来得体面,做奴婢的时候都不需要行这样的大礼。

    “嬷嬷,起来说话吧。”苏宜晴淡淡说着,想了一下,又道,“嬷嬷已经不是府中下人,无须太过多礼,坐着说话吧。”

    “不,不,郡主跟前哪有民妇坐的地。”周嬷嬷赶紧摆手,表情更加惶恐了。

    苏宜晴暗暗叹了一口气,也罢,硬要她坐下,只怕她更不自在。

    “嬷嬷这次来有什么事么?”苏宜晴本想要寒暄几句再切入正题的,可看周嬷嬷全身不自在的样子,觉得还是直奔主题的好。

    “民妇是来求郡主救命的。”周嬷嬷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想想这些日子真像噩梦一样,外头生活不易,她其实是知道的,但是总觉得凭借自己多年做嬷嬷的一些人脉,凡事忍着点,还是能过活的,可谁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就出事了。

    说起来都是一家人心有不甘,原本三夫人也算厚道,把她放出去之后还让儿子去铺子里当差做大掌柜不少人羡慕呢,可儿子偏偏心太大,觉得与其为他人做嫁衣,还不如自己开铺子赚多少都是自己的。

    她拗不过儿子,想想儿子想法也不错,既然已经赎身出来,何必还要替别人做事, 处处矮人一等,这跟以前也没有多大差别。

    便拿出积蓄还有临走三夫人给的赏钱,让儿子开了一家小小的布庄,做布庄生意是最稳定的,毕竟在公侯之家沉浸多年,她还是有一定眼光的,能帮着掌眼,不敢说做得多红火,自少不会亏本,布庄能惹的麻烦也少,不像茶楼酒肆闲人野汉太多,一不小心就有地痞流氓打架惹事。

    这样想也没错,布庄刚开张就做的红红火火,开始一般人都忌讳她在远平伯府当差,一般的地痞流氓不敢来捣乱,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家布庄生意红火了,不免挤占了别家布庄的生意,就有人嫉妒了,然后拐着弯的打听到她其实已经被远平伯府赶了出来,在不是伯府下人。

    风声传了出去,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就赶来收钱了,先是每月一二两,后来越来越多,他们一家也只能忍了,毕竟别人也是在意的,没想到这样容忍反而让人得寸进尺,最近那些地痞流氓不像是只收点保护费,倒像是一心想要把她们一家赶出京城一样,她当即想到也许是别家布庄送了银子,怂恿地痞捣乱。

    她起了警惕,但是没等她想出什么法子就出事了,有一个流氓来店里闹事,调戏她的儿媳妇,儿子一时没忍住,打了那人,结果就把人给打瘫了。

    这个流氓叫张豹,能做地痞的都有些门道后台,当下他的家人就把儿子告上了衙门,衙门把儿子带走了,她好说歹说,塞了不少银子,拐着弯找到在巡抚衙门大老爷家里当差的一位老嬷嬷,给那位大老爷最疼爱的姨娘送了重礼,却只得一句话,民不告官不究,让她自己找那张豹和解去,只要张家撤了状子就什么事都没有。

    她找过张豹家人,张豹一开口就要她们家的布庄不说,还要一千两银子,这实在太过,别说她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就算拿得出来,没了积蓄和布庄难道等儿子出来一家子要饭么?没办法,她只能来求求郡主了。

    希望凭借多年的情谊,只要郡主说句话,至少能少赔些银子。

    苏宜晴看着以前精明的周嬷嬷,瞬间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以前的周嬷嬷运筹帷幄料事如神,结果呢,一旦没有了权势的庇护,连个泼皮无赖都可以欺负上门。

    感情上,她同情周嬷嬷,但是理智上,她觉得不能只听周嬷嬷的片面之词,这个世界上可怜人太多,她也没有太大的同情心施舍给别人。

    只是眼下如何呢?不能当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把周嬷嬷赶出去。

    苏宜晴沉吟着。

    周嬷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她从来都看不透郡主想的是什么,不能从常理推断郡主的行事作风,只是隐隐觉得郡主还是有善心的,但是这份善心能到什么地步,她就不知道了。

    “嬷嬷,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擅长跟外界打交道,更何况这官府之事,这样,你容我想想办法。”苏宜晴打定了一个主意。

    “郡主,民妇一家感激不尽。”周嬷嬷不敢哭穷苏宜晴的保证,尽管心急,但是她还是没有失去理智。

    苏宜晴点点头,吩咐芯儿:“天色已晚,就留周嬷嬷在这里住一晚上,让青芜在她院里收拾一件客房出来,招待周嬷嬷,嬷嬷就委屈你跟青芜挤一下了。”

    周嬷嬷原以为就这样被打发回去等消息,现在想不到却被留在府中,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兆头,表示郡主其实是要插手这件事,只是没把握,不好把话说得太满而已,别说跟其他丫鬟挤在一起,就算住马厩她也愿意啊。

    又再三感谢之后,周嬷嬷就跟着芯儿走了。

    芯儿将周嬷嬷领到青芜一家住的外院,只对青芜说,这是以前照顾郡主的嬷嬷,已经赎身出去,要在这里住两日,让青芜一家照顾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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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侧妃

    只是照顾一下周嬷嬷,青芜一家自然没什么问题,郡主府人口简单,婢仆相对来说比较少,他们一家住的小院还有好几间空房呢,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了。

    听说是郡主以前的嬷嬷,青芜一家没敢怠慢,让周嬷嬷住青芜屋里,青芜就跟自己娘挤一挤。

    周嬷嬷本以为只是住一晚上,却没想到第二日,也没有人提让她走,她不免有些不安,儿子在外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有心打听,却又不敢造次。

    倒是青芜娘有些心眼,旁敲侧击了几句,周嬷嬷这事原也没打算瞒人,焦急的情况下也没有想那么多,就那么告诉了青芜娘。

    青芜娘得知周嬷嬷因为案子求到郡主府中之时,心思就转动了起来,盘算半日,装作不经意的把自家男人也是蒙冤受屈的消息告诉了周嬷嬷。

    周嬷嬷既是一个聪明人,很快就回过了神来,思忖了起来。

    连着三日,都没有人来说她可以回家,她越想越觉得郡主是有什么事要说,但也不敢造次胡乱打听猜测。

    如此到了晚上,芯儿突然告诉她一个消息,她儿子没事了,巡抚衙门已经查明,那个张豹的伤根本没什么大碍,他纯粹是装瘫讹诈,巡抚衙门的大老爷查清楚之后,狠狠打了那个张豹四十大板,这下假瘫变成了真瘫。

    周嬷嬷狂喜,想要去给郡主磕头谢恩,却被芯儿拦住了。说是郡主这几日有些心烦,让她先回家,改日再来磕头也不迟。

    苏宜晴的得知周嬷嬷走了之后,轻轻舒了一口气,她根本就没做什么,只是让梁嬷嬷帮着去巡抚衙门打听了一下,梁嬷嬷那个亲戚帮着管理她的布庄,同行也许对这案子有所了解,

    结果梁嬷嬷亲戚只是稍微打听了一下案情,那巡抚衙门一听说是郡主府的人来过问案情就慌了。由于郡主府失火一事。他们巡抚衙门被斥责属于职守,正被各方责难,这件案子发生在失火之前,其实是受了别人银子给做得。这类案子多了去了。一个被朱门赶出来的婆子。说是心善被放出来,但如今这世道,大树底下好乘凉。放着体面的管事嬷嬷不做,自己出来抛头露面?这种豪奴平日里威风八面,一离开那豪门大宅就什么都不是,旧主但凡还念着一点旧情就不会把人赶出来,这种奴才别的没了,却还剩下平日里捞的银钱,他们也没打算怎么着,就想着挤一挤油水。

    却没想到郡主府的人亲自过问,又听说这周嬷嬷原是郡主的教养嬷嬷,郡主很担心,这巡抚衙门的人为着两府之事早如惊弓之鸟了,此时心里有鬼,生怕被人抓住把柄,赶紧快刀斩乱麻,把周嬷嬷的儿子给放了出来,也不管那张豹是真瘫假瘫了,拉出来打了四十大板,再狠狠警告了拿钱疏通让他们把周嬷嬷一家给撵出京城的绸缎庄老板,让他们务必伏低做小把事情摆平,不然张豹的事就是教训。

    仅仅是郡主府一个下人出面打听了一下,这案子就有如此大的变化,难怪许多下人哭死哭活都要留在权贵之家做奴才。

    既然她没有从中出什么大力,其他的也就不提了,原只是举手之劳,也就没想太多。

    如此又过了几日,这诚郡王府之事是雷声大雨点小,听说最后抓住了几个江洋大盗,并且在追捕过程中,对方极力反抗,被就地正法了。

    苏宜晴直觉这件事似乎不该怎么轻飘飘过去,然而她身居内宅,几乎是与世隔绝,靠着几个各怀心事的下人真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转念想想,也许是她自己想多了,不相往来的隔壁邻居而已,出什么事跟她也没多大关系,这诚郡王妃打从第一天投拜帖之后,就没再来过,这样的权贵之家总有自己解决事情的办法。

    然而苏宜晴很快发现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

    周嬷嬷过了几天,以上门磕头谢恩的名义来了郡主府,告诉了苏宜晴一个消息。

    诚郡王府康氏的娘家,康家预备把一个女儿嫁给连御风。

    康家也是名门大族,他们家的女儿就算是庶出,也不会做一般小妾,想来是奔着侧妃的位置去的,甚至还可能是平妻,听说大周的规矩不一样,王爷能娶好几位妃子,不分大小的。

    周嬷嬷家开布庄,这个消息她是听一位来她店里做衣裳的媳妇说的,那个媳妇的女儿在康家做丫鬟,是小姐身边的丫鬟,这种丫鬟一般能听到不少**,嘴巴不是很严的就会回家说……

    苏宜晴有些惊得呆了,她没有怀疑周嬷嬷消息来源的准确性,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在意的,这是康家的主意还是连御风的?

    这一瞬间,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行,她可以不管连御风纳多少妾侍通房,睡多少女人,可是侧妃平妻就是不行,她决不允许,就是不成,更何况这件事的起因还是……这实在太恶心人。

    “嬷嬷可知道康家的底细。”苏宜晴忍住怒气,缓声问周嬷嬷。

    周嬷嬷这个人做事是很周全的,别说现在了,就算当初,她以为会陪着苏宜晴嫁过来,便把可以扯上关系的权贵都查得一清二楚。

    诚郡王陈舟地地道道的皇亲贵胄,他祖父跟先皇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由于父亲平庸,爵位传到他这一代的时候略降了一等,可诚郡王本人却是十分能干的,如今宗室中很多人唯他马首是瞻。

    诚郡王为人一向是大公无私的,不过却有一个小小的污点,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据说诚郡王对现在的诚郡王妃康氏一见钟情,可偏偏他已经娶了嫡妃还有了嫡长子,便只能求娶康氏为侧妃。

    康氏是嫡长女,康家也是名门望族,本来是不同意的,奈何诚郡王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动了先太后向康家施加压力,许出种种优厚条件,例如进门之前就请封诰命等等,软硬兼施,康家哪敢跟皇家作对,只得委屈答应。

    却没想到过门前夕,诚郡王嫡妃暴病身亡。

    当时有很多风言风语,说是康家不满嫡长女为侧室,所以耍手段弄死了诚郡王嫡妃,为此前康郡王嫡妃娘家还闹了一阵,可到最后不了了之,没有了嫡妃,康氏顺理成章被大红花轿抬进门,并被圣旨册封为诚郡王妃。

    事关皇家辛秘,没有人敢说太多,只是前诚郡王妃所生的嫡长子陈鑫却被接进了宫里,跟皇子们一起教养,当初的理由是,以为先皇宠爱的妃子因为无子,想要享受含饴弄孙之乐,便把这陈鑫接近宫里抚养,老来也有个慰藉,不过后来这位妃子病逝,陈鑫却还是跟皇子们一起教养着,没有回诚郡王府。

    这一切都让人满心疑惑,时隔多年,朝堂皇家几番风雨,也没有人会盯着跟自己无关的事。

    至于这位诚郡王妃康氏的为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只说她进门之后,诚郡王之前的妾侍全部被打发出去,诚郡王也不是出了她就不沾别的女人,就是没有名分,也没有人再能生下一男半女。

    由此可知康氏为人绝对不会纯良到哪里去。

    听到这里,苏宜晴沉吟了许久,只叫周嬷嬷继续打听,看看这康家是不是真要把女儿嫁进来,若只是误会一场,那就罢了,要不是,就别怪她不客气。

    此时的康家。

    康大夫人林氏从女儿康薇房里出来,转身就去了康大老爷书房。

    康大老爷见她进来,道:“薇儿用饭了么?”

    林氏擦着眼睛道:“没有,好说歹说只喝了一碗汤,可老爷,这事真没有转还的余地了么?薇儿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康大老爷摇摇头,面露苦涩。

    林氏眼泪掉了下来道:“都说这定王爷后院美人无数,您为何执意要把女儿送进去,定王爷喜欢美人,咱们大可以花重金买十个八个绝色美女送进去,何必非要薇儿,薇儿这孩子从小就胆小,宁福郡主母亲凶悍世人皆知,宁福郡主性情也好不到哪去,薇儿要是过去……”

    林氏说着哽咽起来。

    “没有那么糟糕,就算为妾,这也是贵妾,再说了这定王爷府跟郡主府是分开的,这宁福郡主几乎都不去定王府的,更加管不到薇儿头上。”康大老爷一脸苦涩的安慰,嫡女为妾,他何尝愿意,只是康氏一门如今急需一条财路,而且大女儿康蔷又做下这等狠毒之事,若是爆出来,康家满门抄斩都不为过的。

    林氏也知道其中内情,暗叹一声,莫非这就是报应?

    想到当年之事她也一阵后怕,可想到女儿担忧的面孔,不由得道:“老爷,事已至此,我也不说什么了,可只是一个妾未明太委屈薇儿,就算看蔷儿面子,这也不能是一个妾啊,之前不是说可以做侧妃么?”

    “这定王爷并不是我朝王爷,册立侧妃得大周同意,无缘无故的,定王爷也不好回朝上书。”康大老爷这样说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其实他也怀疑这只是一个借口,可能这连御风是要得到后续的好处,这才会立女儿为侧妃。(未完待续。。)

    ps: 天气太热,人都烦躁,没办法静心码字,最近速度有些下降,没办法的事。

第一百四十章 满城风雨

    嫡女为妾,传出去真是不好听,可好在这宁福郡主无子,除了一个郡主头衔,娘家也不是很强,只要女儿能抢先生下儿子,以后就好办多了,康大老爷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目光……

    孙胜元把黄粱县令的事给查清楚了,跟孙老太爷禀报。

    这事也没多难查,黄粱县令为人贪婪在黄粱县是路人皆知,做得伤天害理事不少,也巧了,那个青芜爹的正巧是住在沈瑶舅舅家附近,沈瑶舅舅家末了了,一家子没事干,整日里就喜欢打听这些家长里短的,还有他们知道了青芜一家都被卖到京城贵人的农庄里做下人,具体哪家是不知道,但是知道那农庄的地点。

    抽丝剥茧下来,正好跟宁福郡主相互对于,想必宁福郡主也是为这事出头。

    说来也是这黄粱县令张大明太贪心了也太狠,为了几张字画逼得人家家破不说,还把人全家给买了,在当地影响极坏。

    再细查了一番这个张大明的底细,孙老爷子心里便有了计较。

    嘱咐了孙胜元一番。

    孙胜元有些不明白了,这个孙老太爷要事有心帮一把,给宁福郡主面子或者为民除害,为什么不立即动手,只叫他暗中部署一下,等待机会。

    正纳闷的时候,沈瑶进来了。

    行了礼,孙老太爷点点头问道:“我叫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多日没见丈夫,沈瑶也没敢在孙老太爷面前跟丈夫眉来眼去。只道:“孙媳妇打听清楚了,康家的确是要把女儿送入定王府为妾的。”

    康家送女儿为妾,孙胜元顿时怔住了,康并不是大姓,他所认识的姓康的人家就只有一家,可要说他认识的这康家要送女儿为妾,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好了,你相公刚回来,我们爷孙还有话要说,你回去帮忙收拾晚上的菜肴吧。”孙老太爷对沈瑶说道。

    沈瑶行了一个礼。目不斜视的告退了。

    待沈瑶一走。孙胜元立即道:“祖父,这康家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一个庶女,也不好给人做妾吧?康家又不缺钱。”

    “不是庶女。是嫡次女。”孙老太爷慢悠悠说道。

    “这……”孙胜元真觉得不可思议了。这事若不是从孙老太爷口中说出来。他一定觉得那人是胡说八道,可现在是孙老太爷亲口说的,他咽了一口口水之后道。“这是为何?”

    听说连御风长相极为俊美,难不成是勾引了康家的姑娘,珠胎暗结,康家不得不这样?不过就算这样,要脸面的人家估计是宁肯打死自家闺女,也不肯送人做妾吃这样一个大亏的。

    “就看宁福郡主如何了。”孙老太爷眯了眯眼睛,眼中满是算计。

    孙胜元也知道了孙老太爷的意图,贵妾进门,若是宁福郡主对此毫无反应,一点对策都没有,那么就不值得孙家给人情,相反的,若是宁福郡主能有利反击,就是一个人物,值得给这次人情。

    苏宜晴在确定了消息之后,心中也打定了主意,只是在等连御风过来跟她解释。

    只是一直就等不得,却在得知隔壁已经在做纳妾准备的时候,她忍不住了,召过芯儿和青芜,好好交代了一番。

    如此这般,没过两日,连御风就来了,依旧是那番玉树临风的样子,只是神情有些严峻。

    苏宜晴当时在看账本,见他进来之后一直盯着她看,不主动说话,她也懒得把脸凑过去,吩咐丫鬟去厨房准备茶点之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厨房里这里有一段路程,所谓吩咐去准备茶点,就是让丫鬟不要进来打搅,这些小丫鬟都晓得的。

    丫鬟出去之后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只有苏宜晴时不时的翻书声。

    “你为什么要这样?”连御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苏宜晴也没有装傻充愣说不知道为什么,只淡淡道:“难道我不该么?从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大度的女人。”

    “你要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我说,何必做得那么绝?”连御风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是阴沉。

    苏宜晴轻蔑一笑:“定王爷,说别人之前最好先检讨一下自己,你后院那么多美人,我说什么了么?要说这是你自己纳妾,我无话可说,最多是不接受小妾的敬茶,可是你的这桩美事,敢说跟我没关系么,你利用人可真是利用得彻底,但是你忘了,没有人甘心当一枚棋子。”

    “你知道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连御风脸色渐渐铁青起来。

    “是么?”苏宜晴漫不经心说道,“我不知道王爷有什么大事要做,不知者无罪,还请王爷见谅,不过要是下次您再有什么大事要办,最好还是先告诉我一声,当然我也不保证知道之后能理解王爷你的处境。”

    “你……”连御风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一下脸色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我可以保证,纳了康家女之后,绝不会抬她身份让她在你面前无礼的,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妾侍,只要你……”

    “定王爷,我说了,你要娶谁纳谁是你的事,但是请恕我不能配合。”苏宜晴冷声说道,“若是定王爷你觉得我的作法让你不满,大可以休了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苏宜晴神情很是决绝,没有半点转还的余地。

    “好好,算我想错了,我不娶康氏女行了吧?”连御风无奈道,“你现在可以让人去澄清那些流言了。”

    “澄清,我为什么要澄清,我说的是一个事实。”苏宜晴冷笑一声,“告诉你,我不但不会去澄清,而且但凡有人找上门询问,我也会实话实说的。”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会出大事的,诚郡王府的人不好惹。”连御风一脸焦色的说道。

    苏宜晴一字一句道:“我等着她们,看她们能把我怎么样?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没有人喜欢被人利用,我更是这样,而你,居然一再的利用我,在我面前虚情假意,这也算了,天下夫妻多数如此,但你这次这次居然……,我真是说不出口,现在我们谁都不用装了,我从来就不是贤良淑德的女子,你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

    “你太过分。”连御风气得拂袖而去。

    连御风的怒气冲冲而去,让很多丫鬟仆妇都看在眼里。

    梁嬷嬷不在,尹嬷嬷和李嬷嬷这样年长的赶紧过来劝说。

    苏宜晴这时候哪里听得进去,将她们全部赶了出去。

    整个京城瞬间被暴风似的流言所席卷,说是诚郡王妃康氏买凶刺杀前头王妃留下的嫡子未遂,杀手被隔壁定王府的人擒住,而康氏娘家为了封住定王爷的嘴,又知道定王爷喜好美色,故而欲将嫡女送入王府为妾。

    伴随着这些流言,前诚郡王妃的死因也被人挑出来说,御史言官犹如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弹劾。

    周嬷嬷急急忙忙的赶到郡主府,求见郡主。

    此时的苏宜晴哪里有心情见她,吩咐门房随便打发掉,可是周嬷嬷又找了芯儿,苦苦跪求,说是若是不见她,只怕郡主府就要有大祸云云,郡主对她有大恩,此时无论如何她要跟郡主说句话,为表决心,还在门房把头给磕破了。

    芯儿见她说得如此严重,只得去通报。

    苏宜晴听得芯儿说,周嬷嬷说不见她就跪死在门口的时候,有些心烦,却也不得不让周嬷嬷进来,且听听她说什么。

    周嬷嬷进门之后,顾不得尊卑有别了,嘱咐芯儿在门口看着别让人靠近,把门关上,却把窗户打开,确定外头绝对无人敢偷听。

    苏宜晴冷眼看着周嬷嬷做这一切,也不说话。

    周嬷嬷压低声音上前道:“郡主,如今的满城风雨说诚郡王妃买凶杀世子的消息是您放出去的么?”

    “可以这样说。”苏宜晴没有否认,其实认真来说,她并没有说是康氏买凶杀人,只是把那日李嬷嬷审出来的杀手的话传了出去而已,后边是大家自己的判断,当然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说是她散播出去的,也没有冤枉她。

    “郡主啊,您这又是为何?”周嬷嬷急得直跺脚,之后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刮子,这也是她的错,没把事情彻底弄清楚,把康家女要入王府做侧妃的事告诉了郡主,这才引发这场乱子。

    “难道嬷嬷认为,我该什么都不做?冷眼旁观,还是贤良得帮着张罗亲事?”苏宜晴瞥了周嬷嬷一眼,冷笑,“嬷嬷当初告之我这个消息,不也因为这是件了不得的事?”

    “郡主,老奴……”周嬷嬷真想要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了,可望了一眼窗外,生怕有人远远看到误会,还是放下了扬起的手,道,“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没想清楚,但是郡主您也不该用这闹得满城风雨的方式啊。”

    印象中的郡主,根本不像是这种冲动,做事不留余地的人,这是把她自己彻底给推到了诚郡王府的对立面啊。(未完待续。。)

    ps: 看在群情激愤的份上,这个剧透一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其实是一个大阴谋。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文钱打一拳

    “他让我恶心。”苏宜晴恨恨说道,“那个刺客是我府中侍卫抓住的,审问完之后,他才赶来,花言巧语骗我把人交给他,若是他只是不想要惹麻烦,我是不介意的,但是想不到他居然利用那刺客的事,逼迫康家把嫡女送他做妾,实在太恶心人了。”

    康家也是名门望族,康家嫡长女还是隔壁诚郡王府的嫡妃,一墙之隔,若说康家是心甘情愿要把送女儿给一个异族王爷做妾,她是绝对不相信的,当然这是也坐实了诚郡王妃康氏的确做了什么,两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为什么要帮着隐瞒?

    连御风这样的作法,跟一般的强抢民女的流氓恶霸有什么区别?自打知道有这样一桩亲事开始,她就没有指望连御风是什么良善之人,但也不能无耻得一点下限都没有吧?

    周嬷嬷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内情居然是这样。

    她之前还以为这康家是想要搭上一条财路,康氏女虽然是嫡女,不过康氏一族子弟不怎么成器,无人出仕,倒是经商颇为成功,家中豪富,这也得得力于诚郡王这棵大树,她以为康家是在诚郡王妃康氏身上尝到足够的甜头,又想要如法炮制。

    嫡女为妾虽然有些丢人,但是既然族中无人走仕途之路,就无所谓名声,再说了,有诰命的侧妃并不是一般小妾,也算不得丢人。若是再打着别的主意拼一把……正因为如此,她才一听到消息就急着赶来告诉郡主。却想到内情是这样的。

    “郡主,定王爷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周嬷嬷蹙眉问道,事情比她先前想的还要严重。

    “他,刚才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苏宜晴如今提到这个人的时候,眼底有了深深的鄙视。

    “不能从一两件事简单的就那么判断一个人。”周嬷嬷看着苏宜晴,“郡主您跟定王爷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就没什么别的感觉?”

    “没有,他后院一堆莺莺燕燕,喜新厌旧,为人冷酷无情。”苏宜晴觉得所有形容渣男的词语都可以套用在这人身上。他除了一张脸。还有贵族身份之外,行事作风跟那些个纨绔子弟街头恶霸没有半点不同,

    真要说区别,不过是位居高位。比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多了点虚伪罢了。

    周嬷嬷听得摇摇头。道:“郡主。这些都是您听来的?有没有仔细查证过?”

    “一墙之隔,这还用查证?他内院一堆美人是我亲眼所见,随便找个丫鬟上街打听一下。现在谁人不知定王爷喜好美色?送礼就送美人?”苏宜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男人都是好色的,在这古代要求男人守身如玉跟现代要求处男一样离谱,但是凡事都得有个限度吧?这个混蛋玩过之后就把那些身不由己的女人转手给送出去,一点旧情都不念,一心只想着利益。

    周嬷嬷也无语了,的确这样很难有什么误会,想了一下,又道:“郡主,那您打算以后怎么办?得过且过,恕老奴无理,冒犯的说一句,您跟王爷毕竟是夫妻,就算再不满,这以后也得过下去,女人都是这个命,撕破脸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苏宜晴没有说话,暗道,到了这个地步,她有什么亏好吃?大不了各过各的的,皇亲贵胄也有皇亲贵胄的好处,在不满也不会如民间汉子一样轻易对老婆动手动脚。

    主仆多年,周嬷嬷说不上有多了解这个她一手带大的郡主,但有些事还是能察言观色的,知道她并不是多在意这些,便又道:“郡主,不说其他的,就眼前这事来说,诚郡王府甚至康家都不是普通人家,您做得这样明显,就不怕她们反击,就算您不怕,难道就不怕殃及池鱼?”

    说道殃及池鱼,苏宜晴想到了江月白苏瑾旭他们,可是再想想,他们无官无爵,能怎么被人陷害?江月白为人谨慎,他们夫妻几乎都是深居简出,想要害他们谈何容易。

    再说了,她为她们牺牲的还不够多了,总不能一辈子都被掣肘。

    周嬷嬷真有些绝望了,对于郡主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她不知道如何劝说,正头疼的时候,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又道:“郡主,您就那么认定诚郡王妃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难道就没有想过有万一?仅仅凭一个刺客的一面之词,能说明什么,这就算是在公堂上也不是确实的证据,您这样散播这种未经证实的消息,难道就真的对么?”

    苏宜晴被问住了,不得不说,周嬷嬷说中了要害,就算是现代,她这样是会引起网络暴力吧?公安局定了不了嫌疑人的罪,就把某些让人疑惑的细节给公布出去,让冲动的网民去审判,正如周嬷嬷说的,她就能百分之百确定康氏有罪?

    这样下去,万一康氏真是无辜的,那这事该怎么收场?就像当初,人人都认为明哥儿是被许氏害的,结果却不是,也幸亏许氏够坚强,换一个稍微弱一点的,估计得被流言逼得上吊。

    想到这里,苏宜晴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周嬷嬷见状,又道:“郡主,老奴再说句冒犯的话,既然您一开始就打着明哲保身万事不管的心态,如今又何必多生是非?就算这事是真的,但是有些事事隔多年,牵连重大,您这样散播流言,伤及的无辜会很多的。”

    苏宜晴暗暗叹了一口气,处在她这个位置,真是做什么都是错的,什么都不错也不对,怪不得人说,后宅就是女人的战场,胜利者都是踩着别人尸骨往上爬的,没有绝对无辜之人。

    周嬷嬷走了之后,苏宜晴还是陷入沉思之中。

    只觉得周围雾蒙蒙的,很是压抑,连呼吸都困难,这种情况下,她非常郁闷,想要逃离这一切……

    一个时辰之后,京城东大街的一间茶楼,苏宜晴在悠悠喝着茶。

    这是一间中等茶楼,茶水点心都很一般,跟郡主府的没法比,不过也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有种悠闲的感觉,跟前世闲暇的时候,坐在咖啡厅差不多。

    前世她并不是多有钱的人,忙于读书兼职,有钱有闲坐在咖啡厅喝咖啡的时间并不多,不过每次有值得庆贺的事情的时候,她都会来坐一坐,当奖励自己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这里没有咖啡厅却有古朴的茶楼,相比之下其实更胜一筹,前世这样古朴的茶楼比咖啡厅贵得多。

    要是能在来个弹琴唱曲的就好了,可惜不知道是这个时间没有,还是茶楼太小,请不起卖唱的,当然要求不能太好了。

    卖唱的是没有,不过楼下不远处的大街上倒是有杂耍表演,也就表演一般的飞刀,爬竹竿,耍猴之类的,前世见过眼花缭乱杂耍的苏宜晴并没有觉得有多新奇,不过对于娱乐文化不多的古代人来说,住够娱乐一番了,人群里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一轮表演过后,一个老者将锣鼓翻过来,向周围人讨个赏钱,大家倒也没小气,多的一两吊,少的也有那么一文两文的。

    苏宜晴看了半天,自觉得也该给点赏钱,便摸出一小块碎银子,让茶楼小二过去打赏。

    这大概是打赏得比较多了,老者显然很高兴,一个劲地冲茶楼小二鞠躬感谢。

    之后那一行人就收拾东西走了,大概是想要换个地方继续表演。

    看了那么一小会的表演,苏宜晴觉得心情轻松不少,想想也该走了,正想要招过小二结账,眼睛却瞄到刚才杂耍那块地方人不但没有少,反而多了一点,不由得好奇望过去。

    却只见一身材高高瘦瘦的褐色短衫男子身上挂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一文钱打一拳。

    若说一个大汉这样做也许人们还没有那么震惊,可一个瘦高个,看着一圈就能被人打趴下,还能这样,不免就有些让人侧目了。

    喜好暴力血腥的人哪里都有,更何况一拳只要一文钱,十文钱就可以打十拳,对于穷人来说,一文钱可以买一个馒头,十文够吃一天了,对于有钱人来说,十文钱都不够一杯茶钱。

    如此便有一胖子一下子扔下了十文钱。

    褐衫男子弯腰将十文钱一一捡起来,收入囊中之后,平静道:“不能打脸。”

    胖子大笑:“行,不过你要是被大爷我一拳打趴下,自己摔伤了,可不管大爷的事。”

    褐衫男子只点了点头,将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十文钱打一拳的牌子摘下来,又将上衣脱下放在牌子上,这才摆开姿势道:“来吧。”

    胖子早就等不及了,退后几步,挥着拳头猛然向前冲。

    人群发出一声惊呼,虽说写明了一文钱打一拳,但是这胖子也太过分了,居然借着着冲力想要一拳将人打垮。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随着人群的惊呼声,胖子狠狠的一拳已经打在了褐衫男子的胸口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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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施舍

    胖子的体型还有这出拳的力度和速度都很猛,对比褐衫男子的瘦高样,后果几乎可以预见,有些心软的人已经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想的褐衫男子被一拳记到的一幕没有发生,褐衫男主挨了一记重拳却纹丝不动,反而是胖子捂着手发出了一声抽气声,大概手疼吧。

    周围人又发出了一声惊呼,不同于先前的担心,这回是明显的嘲笑,还有人笑道:“何胖子,脚软了吧,是不是昨天夜里被的小翠掏空了,还是少去机会,人家开青楼的也不容易,要是像王老爷一样,身子不好还硬逞强,结果死在人家姑娘的床上,这不是害了人家么?”

    大概这何胖子人缘太差,有人开了头,各种讥讽之声不绝于耳。

    何胖子气得满脸通红,可惜嘲笑的人太多,一一找人们出气不现实,便狠狠瞪着褐衫男子,认为是这褐衫男子让他丢了丑,便又后退几步,吐了口唾沫,挥舞了拳头朝褐衫男子狠狠冲了过去。

    一阵乱拳过后,褐衫男子稳稳站着不动,一手还抓着何胖子的拳头平静道:“十拳了。”

    何胖子恼羞成怒,不过刚才使尽全力都不能把这褐衫男子给打到,现在拳头被人抓住,更是觉得男子力气很大,单打独斗是打不过的,便只能在周围人的一片嘘声中走了。

    褐衫男子又把方才脱下的衣裳穿上,牌子也挂上。站在了哪儿。

    不过经过何胖子一事,无人敢轻易再上前了。

    苏宜晴在茶楼上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里有点不好受,便又招过小二,吩咐了几句,给了一块银子。

    小二点点头,拿着银子下楼。

    只见他跟那男子交谈了几句,男子摇摇头,小二便回来了,为难的对苏宜晴道:“姑娘。那人说无功不受禄。他不是乞丐,不接受别人的施舍。”

    倒是条汉子,苏宜晴想来想,又对小二道:“麻烦小二。将哪位……壮士请上来。我跟他说几句话。”

    小二应声而去。不一会,就领着褐衫男子进来了。

    褐衫男子进来之后面无表情道:“不知道姑娘找在下有何吩咐?”

    苏宜晴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看他的样子。不超过二十岁,一张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的稚嫩,但是神情却很是冷漠。

    “壮士,请坐。”苏宜晴轻声说道。

    “姑娘有话还是直接说,在下还有事。”那男子冷漠说道。

    “好吧,我就想要问问壮士,为什么要这样?”苏宜晴想了一下又道:“我的意思是问,你是需要钱,还是只是想炫耀一下武艺或者别的。”

    “有区别么?”男子反问。

    “对我来说有区别。”苏宜晴淡淡说道,“若是后者,我无话可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奇怪的人奇怪的癖好,别人管不着,可要是前者,我希望你能拿着这银子走了,这不是施舍,只是你的这种行为,让稍微有点良心的人看了会不舒服,有种这个世道太过残忍的感觉,毕竟一个人跟一只沙袋不一样。”

    苏宜晴边说,便把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很抱歉让姑娘感触了,但是像姑娘说的,这是我自己的行为别人管不住,至于姑娘说的,让人看了不舒服。”褐衫男子,望了一眼这雅间,脸上浮现了一丝的讥笑,“正午十分,有人汗流浃背的在劳作,有人却有闲的在喝茶,想必汗流浃背之人看喝茶之人更不舒服,姑娘真要有心,何不亲自到北大街走走,随便一个角落,都会有让人觉得残忍的事发生,姑娘这一锭银子能救很多人。”

    这北大街是有名的贫民窟,每天上演着各种人间惨事。

    “对不起。”苏宜晴没想到这点,站起来诚心的想男子道歉。

    这样一道歉,反而让男子侧目,要是眼前这像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姑娘,如刚才一般,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他反而会不屑,可现在人家诚信道歉,他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人家也是一片善心,无论如何,善心并没有过错。

    “姑娘无须如此。”褐衫男子道,“若是无事,在下先走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需要钱,还是别的原因才这样的。”苏宜晴挡住了男子的去路。

    男子有些无奈,道:“在下需要钱。”

    苏宜晴扬眉:“既然需要钱,为什么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难道就为了那点骨气,宁愿这样……当街挨打?要知道打你的都是一些心里有毛病的人,你这样是助长一种不良的气焰。”

    “姑娘,在下告辞。”褐衫男子一抱拳,转身就走。

    苏宜晴叹了叹,有时候想要做一件好事却也不容易,想想那男子说得也对,人家为了生活日夜奔波,她坐在茶楼里夸夸其谈,一副想要施舍别人的样子,估计对别人的自尊心也是一种伤害。

    “我说姑娘,您真是好心,不过呢,这位壮士一身力气,用得着您同情么?您怎么不同情一下我们这些什么都没有的呢?”一旁的茶楼小二真是看不下去了,苦着脸道,“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娘生着病呢。”

    “你。”苏宜晴瞥了他一眼,“你今年多大了?”

    “小的今年十六。”茶楼小二见似乎有门道,赶紧点头哈腰说道。

    “你十六,你老娘今年八十,就是你娘六十四岁还能开怀,该上京城奇闻轶事录了吧?”苏宜晴淡淡嘲讽。

    小二的脸一下红了,这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子是他听说书的说的,一般书里可怜人都那么说,这次就顺口胡诌,只是他还没有成亲,不好说有孩儿。

    苏宜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帷帽,想想还是拿起那一锭银子,道:“尽管你说的是假话,不过人有时候是会有点好运的,希望这意外之财能给你带来帮助,而不是带来不幸。”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在茶楼小二惊喜的感谢声中,苏宜晴离开了茶楼。

    回到郡主府,芯儿正急得团团转。

    要不是清楚苏宜晴的本事,她就要出动全府侍卫去搜了,当然这样是万不得已的办法,女子名节为重,不管是被人抓走还是什么,只要失踪,回来之后名节有亏,可以直接去死了。

    “郡主,您可回来了。”一见面,芯儿就焦急的说道,“您要再不回来,奴婢可就瞒不下去了。”

    “担心什么,不就是出去了那么一小会儿么?你可别说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苏宜晴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也不管是冷是热了,倒了一杯,轻抿了一口才轻飘飘说道,这郡主府实在太让她压抑了,其实真要闹出来也无所谓,事情糟糕到一定地步,无所谓了。

    芯儿道:“郡主,安宁公主府的人派人送来帖子,邀请您参加过两日公主府的赏花宴,那婆子就在门房等着,一定要得到郡主您的答复,您不在,奴婢们不敢擅自做主答应,现在人还在等着。”

    “安宁公主府,她们还有脸下帖子,不去。”苏宜晴干脆利落的说道。

    “是,郡主。”芯儿早知道郡主是这样的回答,也没再多说什么,很干脆的就退了出去。

    门房里,尹嬷嬷正陪着安宁公主府的嬷嬷聊天。

    她本来是想要请那嬷嬷里面小花厅去坐的,可那个嬷嬷说身份低微,不敢造次,只在门房等候。

    这点让尹嬷嬷钦佩了几分,到底是公主府的嬷嬷,行事气度就是不一样。

    只是在芯儿出来,说郡主身子不适,不便出门之时,那嬷嬷脸色就不怎么好了,追问宁福郡主到底什么病,太医如何说等等。

    这样盘问的架势让芯儿的脸也冷了下来,直接告诉那嬷嬷,她只是一个负责传话的小丫鬟,不知道那么多,要是嬷嬷实在想要问个清楚,她可以回了郡主,让刚才在一旁伺候的嬷嬷随公主府的人一起回去,当着安宁公主的面回个清楚。

    那嬷嬷哪敢啊,只能阴沉着脸离去。

    尹嬷嬷在剑拔弩张的时候不敢说话,生怕引火烧身,可在公主府的人走了之后,不由得端起管事嬷嬷的脸训斥道:“芯儿,你怎么说话呢?那可是公主府的人,比郡主府高一个等级,又是五姑奶奶的婆家,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拒绝,你话也不必那么生硬,平白得罪人,你一小丫鬟是没什么,郡主可是被你连累了。”

    “嬷嬷教训得是,我知道了,下次会小心的。”芯儿也不跟尹嬷嬷吵,只管应下就走开了。

    这倒是把尹嬷嬷给气得够呛,但芯儿是郡主身边最看重的丫鬟,她呵斥几句耍耍威风还可以,真正争吵是不敢的。

    苏宜晴在外边流连了大半天,回来之后便觉得有点乏了,就换了衣裳,吩咐碧云碧雨两个小丫鬟不要吵她,然后就睡下了。

    刚睡得朦朦胧胧,就听到有人轻声唤:“郡主。”

    “又怎么了?”睡衣正浓的时候,被人吵醒,任谁都没有好心情,苏宜晴一掀开被子,翻身坐了起来,满脸怒容的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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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情

    “回……回郡主,是……是公主府的嬷嬷,带着太医来了,说是给郡主看看病。”碧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

    这点小事都要吵她,机灵一点的人就该找借口把人给打发掉,真是没有一刻省心的,苏宜晴起来,不由得又问,“芯儿还有李嬷嬷呢?”

    “奴婢……奴婢不知道。”碧云声音里带着哭声。

    这哭声又把苏宜晴的脾气给弄没了,随即问道:“既然她们都不在,谁让你来回话的?”

    碧云迟疑着道:“是尹嬷嬷。”

    不提尹嬷嬷还好,一提苏宜晴又有些生气了,这个尹嬷嬷越来越讨人嫌了,明知道她会生气,不自己来说,每次都推个小丫鬟进来,这种行为有时候真让人厌恶,看来,她屋里这些人也该换一换了。

    像碧云碧雨这样倒是不会偷奸耍滑,就是年纪太小,又太过胆小,一点小事就吓得半死,还是远远打发了,免得一天到晚战战兢兢,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母夜叉,欺负未成年小女孩。

    “告诉尹嬷嬷,将公主府人打发了,若是她不能打发,我就将她一起打发,你就把这话一字不漏的告诉尹嬷嬷,别多也别少。”苏宜晴冷冷吩咐。

    “是,郡主。”碧云没有敢在多话,快速的退了出去。

    安宁公主府

    安宁公主听完嬷嬷的回话,气得面色铁青,再看向站在一旁的黎桐。忍不住将一个茶盅扔了过去,道:“都是你这孽障惹的活,让我这把年纪受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气。”

    黎桐被泼得满身茶水,也不敢擦,急忙就跪下道:“母亲息怒,都是儿子不孝。”

    “我怎么就生出你怎么个没用的东西。”安宁公主失望的看着这个他从小就给予厚望的儿子,这个儿子从小聪明伶俐,读书好,也乖巧听话,长大后更是没有一般勋贵子弟那种盛气凌人目空一切的恶习。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儿子走出家门。走入仕途,曾经的有点变成了缺点,乖巧听话慢慢转变成软弱可欺,管不住下属也不能讨好上官。还不如那些蛮横无理仗势欺人的。

    要只是良善软弱还罢了。偏偏还是个窝里横的。容易被女人哄得团团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比如这次。居然被一个姨娘给哄得借了几万银子去做生意,还是那种不靠谱的生意,现在全赔了不说,连贩货的人也被扣了。

    若单是钱,当破财免灾,问题是押运的人有几个不是普通人,真要因为这批货而丧命,这就不得了,那几家闹起来,这事传出去儿子名声就完了。

    不得已,安宁公主只能拉下脸来,去求苏宜晴,虽然早知道这姓苏的不是那么好说话,却没想到,她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再三也请不来。

    将儿子赶出去之后,安宁公主一阵头疼,事情还是得解决,思虑再三,她吩咐:“去把二夫人给找来。”

    丫鬟应声而去,二夫人孙氏很快来了,行礼之后,便站在一旁聆听教诲,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

    安宁公主又是一阵气闷,自打上次苏宜晴在公主府落水的事情发生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没有以前那么玲珑,也不怎么出门交际应酬,更没有之前那么争强好胜,开始她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毕竟太过争强好胜的儿媳也不好。

    慢慢的觉得这也有弊处,这孙氏除了自个的小院,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管,大儿媳范氏倒是愿意管,可能力毕竟不如孙氏,弄得府中一团乱,账目也有些不清不楚,还得她自己出手帮着料理,之前把孙氏的两个孩儿抱到自己院中,也得腾出手来管,不能都丢给嬷嬷。

    这样一个月下来,她自己就受不了了,正好苏宜晴婚事生变,不再是她们顾忌的对象,便也只能把孩儿还给孙氏,闹腾了一番,什么也没得到不说,自己府中人仰马翻。

    连带着一个长袖善舞的儿媳变成了低眉顺眼的小媳妇。

    看着孙氏这样,安宁公主暗暗叹了叹之后缓和下语调道:“前段时间委屈你了。”

    “媳妇并不委屈。”孙氏低眉说道,“都是媳妇娘家管教不严,惹出的祸端,婆婆您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这段日子,媳妇把心思收回来,多多放在相公跟两个孩子身上,孩子们都开朗了不少,媳妇这才明白,没有什么比丈夫孩子更重要的。”

    几句话,把安宁公主想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照顾丈夫孩子是对的,但是也不能其他的都撇开,毕竟我们不是一般人家,女人不只是需要相夫教子就可以了。”愣了一下之后,安宁公主忍住气说道。

    “婆婆教训的是。”孙氏又是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安宁公主却呕得很,她就不相信以孙氏素日的机灵,会听不出她想要说什么。

    孙氏当然知道安宁公主想要说什么,小叔子捅出的篓子太大,她根本就没有刻意打听也有嘴快的传到她耳边,只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聪明的人要懂得时时刻刻反省自己,尤其是嫁到豪门大宅,更要步步小心。

    她一直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从嫁进来第一天,就努力讨好公主婆婆,努力在这府中站稳脚跟,这很不容易,也很辛苦,但她觉得一切都值得,也就不觉得累,却想不到……辛苦多年自以为得到的东西,别人轻飘飘一句话就可以收回去,她所有的辛苦努力成了一个笑话。

    既然如此,还需要努力做什么?两个孩子被抱走却没有哭闹,对孩子来说,奶娘想必比她这个亲娘还亲,这点更让她心灰意冷。

    算了她不想要再挣,公主府不愁吃不愁穿的,争那点子利益又能如何?还不如好好看好孩子,至于男人,又不能关着,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让她颇感意外的就是自己的男人没有在自己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如小叔子一样纳美妾,仅凭这一点就已经住够了,剩下那些身外物,就不用争太多,免得妯娌之间生龌龊,男人为难。

    “过几日的赏花宴,你准备的如何了?”安宁公主见孙氏装糊涂,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先提了。

    “回婆婆的话,厨房菜色,还有园子里的布置,宴客名单,媳妇都跟大嫂和弟妹商量好了,单子随后就送过来给婆婆过目。”孙氏恭敬回答。

    安宁公主又问:“你娘家请了几个人都请的谁?”

    孙氏道:“请的是我娘家二嫂和三嫂。”

    “就两个人?”安宁公主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不多请几个?人多热闹点。”

    孙氏低眉道:“两位嫂子都有儿女,二嫂的儿子刚刚娶亲,有个媳妇,若是婆婆想要热闹,到时候媳妇可以跟两位嫂子知会一声,让她们带上女儿和媳妇。”

    这种小型赏花宴,只请当家主母就够了,若是想要热闹,可以在送帖子的时候,私下让婆子提醒对方一句,带上姑娘媳妇甚至侄女等等,若是不喜人多,也可以隐晦提一句,大家都心知肚明,不会再带无谓的人来。

    见孙氏还是不开窍的样子,安宁公主压抑住心里的怒气,提醒道:“孙家大房是不是也该请?不然显得厚此薄彼。”

    孙氏道:“婆婆大房大嫂去世,大伯母吃斋念佛深居简出,定然不回来,剩下两个侄媳妇,全请人数就太多,总不能只请一个……还有咱们府里大嫂和三弟妹怎么办?”

    名门望族,谁不是亲戚一大堆,真要请全了,别说赏花了,站的地方都不够。

    安宁公主有些哑然,若是以前,知道她心意,孙氏必定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堵住众人的嘴,现在孙氏装糊涂,这个口让她开,理由让她自己想,真觉得困难,就算她想出来了,孙氏不愿,照样有理由否定。

    想来想去,安宁公主干脆就不绕圈子了,直接道:“之前我们府里跟宁福郡主之间有些小误会,一直没有消除,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想这趁这次赏花宴将宁福郡主请来,只不过宁福郡主似乎还有些芥蒂,我想起孙四少夫人沈瑶不是跟宁福郡主私交甚笃么?不然请她做个说客把宁福郡主请来,你看如何?”

    孙氏先是一脸惊讶,之后道:“婆婆,这宁福郡主跟三弟妹是姐妹,请三弟妹出面不是更好?瑶儿的话,当初的事……外面有些风言风语的,不是媳妇说是非,前儿在端王爷府里,还听见端王的孙媳妇也就是大嫂的妹子小范氏提起这事,似乎颇有些误会……”

    范氏和孙氏两妯娌一向不合,自然连两人的娘家也有些龌龊,巴不得逮到机会就抹黑对方,这次赏花宴,小范氏肯定也在被邀请行列,为了避免冲突,别说沈瑶不该请,就算该请也要想办法把两人给错开。”

    “有这种事?”这种小事安宁公主自然是不屑于打听的,可现在孙氏这样一说,她不免犹豫了,别到时候在当着宁福郡主的面争吵起来,那彻底就结仇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和离

    如今再看孙氏这副模样,肯定也是不帮忙的了。

    安宁公主叹了叹,挥手让孙氏退下去。

    看来还是得让苏宜华出面,孙氏说得对,有什么比两姐妹更好说话的呢?沈瑶毕竟远了,就算勉强把人给请来,还是得有个说和的,这点沈瑶就做不到了,就算能做,无缘无故的,沈瑶也不会白白使用这份人情。

    想到苏宜荣,安宁公主又头疼了,这个媳妇如今比孙氏还要难说话,思来想去,想得心烦,脾气上来,干脆不想了,命人把苏宜华找来。

    苏宜华一早料到安宁公主会找她,知道是什么事,也想好了对策。

    只是没想到,安宁公主在她进来之后,让所有丫鬟都退下,并且让贴身嬷嬷守好门口,任何人不准进来骚扰。

    这样的阵仗让苏宜话有些胆战心惊。

    “你嫁进公主府多久了?”安宁公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冰冰的问道。

    “回婆婆的话,两年多了。”苏宜华心惊的同时态度愈加小心谨慎,生怕说错一个字。

    “确切说是两年零八个月。”安宁公主淡淡说道,“连日子都记不清,看来你也没有太在意这桩亲事。”

    “媳妇不敢。”苏宜华有些慌张,日子她是记得清楚的,只是还有两个月就三年了,进门三年肚皮没动静,一直是个敏感问题,三年无出就够被休弃的条件了,所以每次别人问起。她都下意识回避。

    “这桩亲事委屈你了。”安宁公主说完,摆手制止苏宜华要说的,叹了叹,“听我说完,也是我自己管教无方,自己儿子不争气,不过桐儿也觉得委屈……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说你们两不合适,你嫁进公主府那么久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也说明了你跟桐儿没缘分。既然如此。趁着年轻,各自再选择一次吧。”

    “不,婆婆,媳妇没觉得委屈。媳妇……”苏宜华一下子跪下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先前想好的词一句也用不上,如今婆婆这一副明显让她下堂的架势让她心慌不已。

    “那么就当我们黎家对不起你吧,桐儿现在一身麻烦。他正是需要支持的时候,你既然不能帮他,那么要你何用?”安宁公主冷冰冰道,“我们两家还是有点脸面的,我也不说休你了,你们好聚好散,和离吧。”

    “不,求婆婆开恩……媳妇不走。”苏宜华手脚发软,结巴起来,几乎跪不住。

    “你别急着表态,可以去跟你的好姐姐商量商量,也许她能帮你找到更好的夫婿人选,别以为自己那点小算盘谁不知道。”安宁公主脸上还是冷冰冰的,话语里却透着明显的嘲讽,苏宜华每一次回娘家,回来之后态度都不一样,曲氏作为一个母亲,有几分眼界,并不至于怂恿女儿跟夫家作对,那么怂恿之人是谁可想而知。

    苏宜华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地摇头。

    安宁公主却不在多说什么,只命嬷嬷进来,就说三夫人不舒服,让丫鬟婆子把她给扶回去,之后又让人给远平伯府送信,就说苏宜华身子不适,让曲氏方便的话过来瞧瞧自己的女儿。

    曲氏身边的嬷嬷听公主府的嬷嬷话说的很严重,生怕女儿真出了什么事,赶紧就过来了。

    进门见到女儿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半躺在床上的样子,曲氏吓了一跳,赶紧走到女儿面前握住女儿的手问女儿究竟哪里不舒服。

    曲氏问了半天,苏宜华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将事情告诉了曲氏。

    曲氏听得半晌无语。

    高门媳妇难做,这个道理她一向知道,当初也曾动过将女儿嫁入低一些的宅门,只求女婿人好就成,可是苏大老爷不愿意,大女儿没有能够联到能在仕途上帮助他的姻亲已经是无可奈何的事,要二女儿也嫁入低门,没有任何助力不说,估计还要被人非议,高门嫁女,偏偏自家的都嫁入低门,第一次是意外,次次都这样,不免让人怀疑伯府姑娘的教养,进而质疑苏家门风。

    再说了,低门就那么好嫁?低等宅门人家又不是傻瓜,出色子弟都等着娶高门贵女,让岳家在仕途上出一把力,十多岁的少年,才学有限,人品之类的也不一定看得出来,他三弟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少年俊才,写得一手好文章,人也不坏,谁料成年之后却这般窝囊,真挑上一个这样的人。到时候赔上大笔嫁妆,后续还要不断支持,就算真能熬出头,女儿最好的年华已经过去,有点良心的会敬重糟糠,碰上个白眼狼说不定会宠妾灭妻,都有儿有女那时候才是进退两难。

    这样一说,曲氏也犹豫了,苏大老爷说得也有道理,稍微低一点的门第也是婆婆妯娌小姑一堆,没有彻底省心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挑差不多门第,女儿不至于太过委屈,正巧这时候公主府提亲,黎桐当初看着也不错,京城贵公子中风评也好,谁料到,正如苏大老爷说的,十多岁的少年郎心性未定,有些事真说不准,与之强烈对比,被传性情暴戾的赵博阳却成了赫赫有名的将军,而九侄女却没福气……

    只能感叹一句世事无常,曲氏只是稍微感慨了一下,这个时候她没有心情想太多。

    一样是贵妇的她很容易判断出安宁公主说的绝不是吓唬之言。

    纯粹从一个母亲的角度,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儿媳,已经够让婆婆烦闷,黎桐的两个哥哥都有了儿子,还不只一个,就剩黎桐别说儿子,女儿都没有,这种情况下,苏宜华这个儿媳妇若说还有作用,仅仅就在于娘家对婆家对的帮助,若是连这个作用都没有,那么这个媳妇真是要来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女儿年纪小,想得事情不够多,还有大女儿的例子在跟前,不免就想歪了。

    如今只能帮助黎桐解决问题了。

    为今之计是解决办法,曲氏顾不得安慰开解二女儿了,只吩咐她万万不可再顶嘴之类的,之后就马不停蹄家门也不回,去永乡候府找苏宜荣想法子。

    临到侯府门口,想想不能就这样直接去找大女儿,候府人多嘴杂,传出什么话就不好了,便吩咐贴身嬷嬷,去给苏宜荣传话,让她速速回府,理由就是岑太夫人病情有些反复,反正岑太夫人如今这个样子,病情一直在反复,也不算拿长辈的病情开玩笑。

    苏宜荣很快就来了,如今她在永乡候府地位超然,周太夫人几乎不怎么管府中的事,候夫人耿氏昏庸无脑,做了几件坑夫坑子的事之后,不用苏宜荣出手,就被永乡候给软禁起来,禁止出门,禁止管事,现在别说管她了,就连一般的体面点的婆子都指挥不动。

    所以,她的日子甭提过的有多自在了,自然想出去就出去,不用任何人同意,一听说祖母病重,祖孙情深的她立即就赶回娘家了。

    刚一踏进远平伯府的门,就有早已等待的嬷嬷将她领进了曲氏的院子里。

    一路上,苏宜荣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在自家,也不用想太多,直到见到面色很不好的曲氏,再看着曲氏把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这才觉察,一定出大事了。

    “母亲,出什么事了么?”苏宜荣紧张的问道,看样子并不是岑太夫人的病,岑太夫人都病了那么就,就算突然……大家也有心理准备,断不会这样。

    曲氏打量了她良久,最后还是不忍指责这个一向出色的大女儿,想想这事也不是大女儿的错,都是命啊!她无力的叹了一口气道:“安宁公主府想要休了你妹妹。”

    “什么?”苏宜荣先是一惊,随即娥眉倒竖,怒道,“他们凭什么?也不看看那个黎桐是什么……”

    “够了,那是你妹妹的婆家,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曲氏刚刚平息下去的怒气,被苏宜荣这样的面容又激了起来,声音不免高了几分,之后醒悟过来,朝外头望了一眼,压低声音,“有你这样做晚辈做姐姐的么?妹妹夫妻不和,不帮着劝着点,反而火上浇油,闹到这个地步,现在不是追究凭什么的时候,而是你妹妹真要被休,日后要怎么办才好?你那么多主意,有没有替你妹妹想过以后?”

    苏宜荣被问住了,安宁公主虽然是公主,但是并不受宠,除了有个公主头衔,轮实力是根本就比不上远平伯府,她从来没有想过安宁公主府敢冒着得罪远平伯府还有伯府几门姻亲的危险而休了苏宜华,毕竟苏宜华并无大错。

    曲氏见状,又叹息:“安宁公主已经明白的告诉你妹妹,休妻会伤了两府的颜面,不过你妹妹夫妻既然感情已经没了,有没有孩子,与其凑合着过下去终成怨偶,不如和离,各自嫁娶。”

    苏宜荣自己过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脾气也上去了,此时很想要说一句,和离就和离,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未完待续。。)

    ps: 这章出来,估计大家心里又不舒服了,但这真的就是现实,无论古代现代,男人在婚姻上永远比女人有优势。

第一百四十五章 威胁比祈求有效

    黎桐是不怎么样,但是真要和离,苏宜华真的能够再嫁么?更别说还要嫁得好了。

    以父亲的为人,家里又不缺女儿,还有几个庶妹等着嫁人,父亲身为伯爷,很可能为了伯府名声,让妹妹就伴着青灯古佛过一辈子,也是因为这几年,远平伯府姑娘的名声实在是不好,也不说别人了,就自己来说,能干是能干,但除了指望媳妇挣钱吃软饭的,别家谁愿意让这样性子的媳妇进门?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远平伯府那么多出嫁女,愣是没有一个让人让人满意的,一个个都挺出格,当然这也是遇人不淑,就九妹妹来说,最近说她善妒不能容人的也多,这不仅影响了远平伯府姑娘们的亲事,就是苏氏一族也颇为不满,带累了全族的女儿都不好嫁,只碍于他们这一支门庭显赫,全族都靠他们庇佑,故而大家不敢多说什么罢了,再说了她们虽然没有众所皆知的贤良,但是也没有的大错,可若是五妹妹和离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在指责不出男家有大错的情况下和离,远平伯府会成为众矢之的。

    曲氏见女儿说不出话来,情知女儿是知道错了,低声劝道:“荣儿,我知道你心疼你五妹妹,公主府的人是不讲理,可谁叫我们都是女人呢?就得认命,也不怪人情冷暖,就拿你大嫂,我平日都不忍心为难她,可她肚皮一直没有动静,又不得你大哥欢心。就得伏低做小,处处小心,自己生不出就安排通房生,不然我要她做什么?一样的道理,你妹妹要能生出一男半女的,没犯七处之条,咱们何必怕公主府的人?”

    苏宜荣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女人生不出孩子真的就什么都完了,妹妹眼看嫁过去三年,还是没能怀上。黎桐再混账。他还是让姨娘怀上了,那么就不能说问题出在她身上,妹妹若是顶着无出的名声被休,哪怕是和离。名声也不会好多事。大家只会说公主府的人仁义。这样的媳妇谁家还敢娶?就算有娶的,也多数是子女成群不愁无后的人了,嫁过去做后娘。苦楚真是可想而知。

    这也是安宁公主敢如此说的原因,也许安宁公主只是吓唬吓唬妹妹,但是她们却赌不起也输不起……

    安宁公主府的人想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清楚,万般无奈之下,苏宜荣只好来到了宁福郡主府。

    苏宜晴但到时很客气,直接把她请进自己屋里,打量着这屋子里的一切,苏宜荣有些吃惊,这屋子里摆设很少,最多的就是书,这还没什么,问题是屋子里看不出任何男人物件,看来九妹妹跟她的夫婿之间关系真的如外界传言的一样紧张。

    这也难怪九妹妹心里不平,一个立志不纳妾的少年将军莫名其妙的换成了一个风流花心的异族王爷,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这落差太大了。

    “大姐,尝尝这点心。”苏宜晴的话打断了苏宜荣的思绪。

    看着跟成亲前几乎没什么变化的九妹妹,苏宜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她虽然善于交际,却也建立在跟对方有所了解的情况下,能抓住别人的弱点,比如有些女人虚荣,就多夸夸她的衣着品味,有些女人孩子出色就夸她的孩子,多了解一点,还能从兴趣爱好入手。

    现在面对九妹妹,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九妹妹不是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外人,随便夸奖几句就能得到初步好感,可是姐妹那么多年,她却也不了解九妹妹,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眼下有求于人,说那些带着敷衍的粗浅之词,肯定是不能达到目的的。

    另外苏宜晴成亲之后,她由于种种原因这是头一次登门,却要提出这样为难人的要求,她也开不了口。

    对面的苏宜晴倒是能大概的猜到一点苏宜荣的来意,明显有求于人的表情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干脆直接道:“大姐姐,你我姐妹,无需客套,有话不妨直说。”

    “九妹妹,身为姐姐的我有事相求,但是实在开不了这个口。”苏宜荣叹了叹之后还是决定不要耍什么手段,九妹妹也不容易,直说道,“这样,我说了,九妹妹若是觉得为难,就当没有听过,千万莫怪我这个做姐姐的。”

    苏宜晴点点头,几个姐妹之中,她还是挺佩服苏宜荣的,无论作为姐姐还是作为女人,坚强的人总是比较值得钦佩的。

    “为了五妹妹夫婿黎桐的事,你应该也知道黎桐有大批货物被扣押在大周的事了吧?”苏宜荣轻轻问道。

    苏宜晴沉默了一会,道:“知道。”

    “那你能不能帮帮五妹妹?”苏宜荣一向坚毅的面容露出了微微的祈求,自从亲事生变之后,她就从未流露过任何脆弱的神情,这次为了同胞姐妹,她真是走投无路了。

    苏宜晴又沉默了一下,这才道:“大姐姐,我跟定王爷最近也有些……不,是闹得很不愉快,我不能也不想去求他。”

    苏宜荣明显失望了,九妹妹果然是个爽利之人,拒绝之言也清清楚楚,没有找借口推脱,也对,安宁公主府和五妹妹之前对九妹妹的态度她是看在眼里的,凭什么要人家以德报怨,九妹妹和定王爷虽然是夫妻,但是如今关系很僵,若是九妹妹开口,必定得付出一些代价,九妹妹处境也不好,实在强人所难。

    “九妹妹,谢谢你的实话实说,我明白的。”苏宜荣失望过后,很快打起精神,看着苏宜晴关切道,“别怪大姐多事,你跟定王爷之间,有时候还是别闹得太僵,你是女人,又是圣旨赐婚,一辈子只能跟他绑在一起,这种事吃亏的总是女人,而且定王爷不是本国人,终有一日他是要回大周去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苏宜荣是真心劝说的,就像她对自己的丈夫也没多少好感,但是女人无论如何还是不能脱离男人独自而活,再怎么样也得先忍忍,有了孩子就好了。

    “大姐姐,也请别怪妹妹直言,其他女人这样说也就罢了,但姐姐似乎不该如此?”苏宜晴望着苏宜荣的眼睛。

    苏宜荣苦笑一下,“几天前,我也不是这样想的,直到昨天,安宁公主府说要休了五妹妹……为此我想了很多,五妹妹被休之后该怎么办?结果我想出的种种可能都是,是可悲的,除非有奇迹出现,不然五妹妹就只能有进庵堂一条路,说到庵堂,九妹妹你去过,那不是一个女人的好归宿。”

    “公主府的人如此过分,就算五姐姐真的勉强能留下,难道真的好么?”苏宜晴错愕过后,说道,“五姐姐还可以有别的选择。”

    改嫁在大荆并不少见,苏宜晴觉得与其伴着这样一个丈夫,不如重新选择一次,虽然嫁的门庭会低一点,但是好好挑挑,还是不错的。

    “九妹妹,你有时候还是太过天真了。”苏宜荣长叹一声,“我们这样家族出来的女儿,一出生就享尽荣华富贵,就要比别人多承担一些,五妹妹若是被休或者和离,除非另有能给家族带来利益的高门求娶,不然五妹妹就只能进庵堂,不会有民间所谓再嫁从己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难怪苏宜荣都出马了,一个不能带来任何利益的女儿,还不如送入庵堂博得最后一点好名声,依照苏伯爷的为人,的确有可能那么做。

    苏宜晴不免对苏宜华心生同情,思虑了片刻,之后道:“大姐姐,求定王爷我是不会去的,不过若是大姐姐觉得无论如何五姐姐都要留在安宁公主府,那么或许有别的办法可以帮忙。”

    苏宜荣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苏宜晴进到里屋,拿出一张纸,递给自己。

    接过这张纸,匆匆扫一眼之后,苏宜荣不由得脸色变了,惊诧道:“九妹妹,这些事你如何得知的?”

    苏宜晴笑笑:“意外得来的,这纸上说得应该是真的,不过为稳妥起见,大姐姐可以自己查一查。”

    这是上次莫威说的,安宁公主眼光真的很差,居然给儿子挑选了有这样娘家人的姨娘,这府里不出事才怪了。

    “谢谢。”苏宜荣除了这个,这回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苏宜晴给她这样的东西,是让她真有必要就去威胁安宁公主,可一旦这样做,五妹妹跟婆家的关系必定糟糕到极点,根本无从挽回,手里这张薄薄的纸张真是烫手的很。

    这次真是来错了,苏宜荣真是进退两难。

    本来她还有些话想要借此机会要问问苏宜晴,可现在看来,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自寻烦恼。

    在苏宜荣离开之后,芯儿满脸兴奋的走了进来,道:“郡主,黄粱县知县被撤职收押,朝廷派了官员彻查他上任期间的渎职行为,青芜家的案子可以翻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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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釜底抽薪

    若是再平时,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这次,苏宜晴就没什么表示了,只淡淡说了句“是么?”显得兴致缺缺。

    “郡主,您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大姑奶奶说了些什么?”芯儿明知道不该问那么多,但还是忍不住。

    “她说五姐姐可能会被公主府休了,希望我能帮帮她们。”苏宜晴轻轻捏了捏额头,有些疲惫。

    “您答应了?”芯儿小心翼翼问道,女人被休可是很可怜的,也许郡主会帮一下五姑奶奶。

    “没有,我把上次你逼问莫威得出关于公主府一些见不得人**的纸给了她。”说这些的时候,苏宜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嘲笑。

    芯儿顿时无语,这些东西郡主本来是想要给五姑奶奶的,现在给了大姑奶奶,怎么说也不想说为了她们好,但又说不出什么。

    ……

    苏宜荣捏着纸张回到永乡候府,不一会就有小丫鬟来报,说周太夫人有请。

    对于周太夫人,苏宜荣是自内心的尊敬,没有周太夫人的帮助,就没有如今的她,所以听到太夫人有请,她没有片刻拖延,换了件衣裳就过去了。

    周太夫人最近一直在小佛堂念经,苏宜荣去的时候,她还没有念完一篇。

    苏宜荣不敢打搅,只静候在一旁。

    直到周太夫人念完,停下手中的木鱼,苏宜荣才又上前一步,伺候着周太夫人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坐在旁边椅子上,又从丫鬟手中接过热茶。给周太夫人倒了一杯。

    周太夫人轻轻抿了一口茶,这才问道:“去你九妹妹府上了?”

    苏宜荣知道这事瞒不了,也没打算隐瞒,老实回答,“是,五妹妹出了点事,孙媳妇想求五妹妹帮帮忙。”

    “她没答应帮你吧?”周太夫人低头用茶杯盖拂去茶杯中的浮沫。半闭着眼睛虽是询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不,九妹妹还是帮了忙的。”苏宜荣不知道周太夫人为什么那么说,这说话的语气乍听似乎是在讥讽她,可是细细琢磨,总觉得有点怪,毕竟这件事涉及的是太夫人的亲外孙女,九妹妹跟太夫人的关系要比她跟太夫人还要亲。

    用这样的语调提自己的亲外孙女,不像是周太夫人这样老谋深算的人说出来的。但是自从她嫁过来……不,应该说九妹妹亲事生变之后,周太夫人跟九妹妹之间真的很奇怪,难道她们祖孙生过什么不愉快么?

    周太夫人看都不看苏宜荣的脸色,似乎颇感意外的说道:“你九妹妹真的答应求她那个花心丈夫给你们弄几万货物的官凭?”

    “这些官凭不是随便就能开的,九妹妹……也很为难。”苏宜荣尽量斟酌着说苏宜晴的好话。“不过九妹妹给了别的,也许能解决麻烦。”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宜荣觉得还是不要隐瞒太多。周太夫人这个人太过精明,看似不管事,但是耳目众多,只要她想要知道的,没有事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哦,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跟我说说,是什么?”周太夫人抬眼望了一下苏宜荣。

    长辈这样说话,身为晚辈的苏宜荣能说不么?再说了,这事她有些犹豫不决。周太夫人毕竟经历的事多,也许能给她什么好建议,以前遇到困难的时候。周太夫人偶尔提点的一两句都让她受益匪浅。

    在苏宜荣将安宁公主府的事以及九妹妹的处境跟周太夫人简单说了之后,又想要将苏宜晴给的纸拿给周太夫人。

    周太夫人瞧都不瞧那张纸一眼,摇了摇头叹息一句,“难怪世人都看不起女人,女人啊,一遇到事就想着逃避,就想着妥协,这根本就是助长了男人的气焰。”

    “我五妹妹还正年轻,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看着妹妹,就此青灯古佛过一辈子。”苏宜荣知道周太夫人如九妹妹一样,看不起她们的作法,早几天她也是这样想的,可现在势由不的人啊。

    “这件事,你们从根本上就想错了,就算这次能过关,让你们拿到官凭,帮着黎桐顺利解决这件事,安宁公主府会感激么?会把你妹妹当菩萨供着么?安宁公主府人口众多,所谓食髓知味,这次若是要挟成功,下次再生类似的事又当如何?”

    周太夫人连声质问,让苏宜荣答不出来。

    “你觉得说服自己的父亲让妹妹再嫁会比现在这样困难么?我要是你,我会选择另一条看起来比较艰难,但是明显比较光明的道路,血缘还是比较重要的,一个父亲在能选择的况下,都不会放弃自己孩子,而你们明显已经放弃了父亲。”周太夫人这样说的时候,脸上有明显的悲伤。

    苏宜荣回房之后,想了好几天。

    之后就又去了公主府找苏宜华。

    苏宜华没有如她预料的那么憔悴绝望,相反气色还不错。

    该不会是公主府的人打一棒就给一颗甜枣吧?

    正如苏宜荣所料,在苏宜华惴惴不安的时候,黎桐反而第一时间过来安慰她,并且反省自己的过错,赌咒誓只要能过这一关,一定会痛改前非。

    苏宜华心就软了,在没有莫姨娘之前,黎桐对她也很好,尤其是刚成亲那会,正是黎桐意气风的时候,新婚燕尔,她们对彼此都很满意。

    听了苏宜华的话,苏宜荣心里那一丝动摇没有了,这个黎桐就是个伪君子,他们母子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五妹妹,甚至把整个远平伯府都玩弄于鼓掌中,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大姐姐,九妹妹那边怎么说,她答应帮忙了么?”苏宜华带着希翼眼神问着苏宜荣,在她看来,只要大姐出面,很多事都迎刃而解。

    “没有,九妹妹也有自己的难处,那些官凭不是那么容易开出来的。”苏宜荣尽量让苏宜华不要对苏宜晴产生怨恨。

    “有什么难的?大姐你有没有告诉九妹妹,想要多少钱?别人能给的我们也能给。”急切之中,苏宜华果然如苏宜荣想的,有了怨怼。

    “是么?那么也不用难为九妹妹了,免得伤姐妹感,大姐我也认识一些人,你先拿出两万银子,大姐帮你试试看。”苏宜荣面容冷淡的说道。

    “大姐,你有多少把握?”苏宜华没意识到苏宜荣是在讽刺,认真的问起来,那批货值五万两银子,还有押韵的人等等,要是能用两万两换回来绝对值得。

    苏宜荣刚要训斥,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训斥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轻描淡写道:“这找人疏通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自然也有风险,我只能说我尽力,你是我亲妹妹我才肯帮忙的,要不然我才不趟这趟浑水,这疏通的银子具体给谁说不清,就算到了最后货物拿回来,保不齐你们也会怀疑我这个做姐姐的从中截留了多少,万一银子花了,事还是办不成,那姐姐我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大姐姐,我相信你,这样,我跟相公商量一下。”苏宜华想想这也是一个办法,指望九妹妹真的是不成了,大姐姐这些年赚钱的门路一直很多,也许真的有办法。

    正如苏宜荣预料的。

    安宁公主府的人先是一口答应,只要货物能拿回来,人平安,花多少银子都无所谓,但是真正等着掏银子的时候,她们却找了种种借口推脱,哄着苏宜华先拿自己嫁妆填上,又或者先让苏宜荣垫付,只要货拿回来,卖出去就还钱,堂堂公主府难道还会赖账不成。

    对于这些空口许诺,苏宜荣只是笑而不语。

    苏宜华倒是被哄得动了心,然后她手头根本没有多少现银,就算把全部嫁妆变卖也筹不够这数目,而且现在紧急变卖,田庄铺子之类假期要压低不少,再者,她虽然这几日被黎桐哄得有些心动,却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生怕如同大姐说的,就算花了银子,货还是拿不回来,到时候公主府的人翻脸不认人,她若是没有了嫁妆,只怕出家都没有地儿要。

    黎桐看她们不容易哄,就改个方法,让她保证银子花了,货和人一定能拿回来。

    苏宜荣更是不说话了,这种事谁能保证?就算九妹妹那边开了官凭,大周那边认不认同还是两回事呢,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大家都应该知道,货物被扣那么久,看管的肯定不是圣人,这个那一点,那个搬一点,就算人家肯放行,能拿回一半就该偷笑了。

    就这么着,过了几日,黎桐耐性用光了,又露出豺狼本性,甚至还对苏宜华动了手,要不是苏宜华身边陪嫁丫鬟婆子一大堆,只怕要吃大亏了,出了这种事安宁公主不训斥自己的儿子,反而怪她不贤良,又重提休妻的事儿了。

    这次苏宜华的心彻底被伤透了,也不再指望留在公主府,自己决定要和离,哪怕是青灯古佛也比跟这无无义的男人过一辈子强。

第一百四十七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XX网站 )(XX网站 )(XX网站 )    说服苏大老爷和曲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苏宜荣口才了得,手里银钱又多,赚钱的路子也多,暗中给了族里人一点好处,便让族中长辈答应若是苏宜华真的和离,绝不因此为难远平伯府。X X 网 站 w-w-w.-x-Xx.c-o-m。

    公主府的人看苏宜华犹如鸡肋,苏大老爷看公主府何尝不是如此?他赔了个女儿以及大笔嫁妆,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既然公主府的人如此咄咄逼人,与其让她们拿捏着苏宜华来要挟各种好处,还真不如和离,各自另选良配。

    然而在远平伯府的人顺势提出和离的时候,安宁公主府却不愿意了。

    主要是安宁公主,要是苏宜华哭着喊着不愿走,那么她倒是非得把她撵出门不可,可现在苏宜华却一副好聚好散的样子,不免让她心里不平起来,尤其之前苏宜荣还说花两万两银子能把货物换回来的况下,这下更让她觉得苏家的人根本就是在耍他们或者说想要再坑他们一笔。

    安宁公主憋了一肚子的火,加上府里一团乱,没有一件省心事,先前说要休了苏宜华虽说的确有几分这个心思,但是更多的是吓唬,她心里还是期盼苏家的人服软,然后帮忙出力解决这件事的,现在事没有如她期盼的,她一肚子的火没出,便放出话来,苏宜华进门快三年无所出,只能被休。

    曲氏并不擅长这种谈判,是苏宜荣上门跟安宁公主谈的。

    要说整个苏家,安宁公主最恨的并不是苏宜华,而是苏宜荣这个整天挑事的大姑姐,她认为没有苏宜荣在背后挑拨,苏宜华没有这种底气敢跟夫家叫板。

    看着容艳过人的苏宜荣。安宁公主生气的同时心中却有点惋惜,为什么当初给儿子挑选亲事的时候没有挑苏宜荣呢?明知道嫡长女教养会比次女要好,在苏宜荣被康郡王府退亲的时候,倒是有人婉转跟她提过,那时候她还认为受到了侮辱,认为自己儿子优秀,干嘛要娶一个退了亲的?连提一下都是一种耻辱。

    再后来苏宜荣嫁过去之后独立撑起整个永乡侯府。X X 网 站 w-w-w.-x-Xx.c-o-m。赢得周围贵妇的赞叹,儿子的亲事却一直没有着落,第二次有人跟她提起苏宜荣亲妹子苏宜华的时候,她才动了心,打听之后都说苏宜华有其姐风范,她就决定在远平伯府女儿教养受到众人质疑的时候订下苏宜华。

    开头除了苏宜华嫁妆少些之外,对于这个媳妇她还是挺满意的,她没有范氏的迟钝,也没有孙氏的狡猾。很标准的大家闺秀,只是后来苏宜华肚皮一直没有动静,在其他方面虽然也不错,但毕竟跟苏宜荣没比,这让她隐隐失望,这种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增强。她再看苏宜华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才给儿子纳了一个良妾……

    “你妹妹嫁过来快三年了,三年无所出就算了。夫君的妾侍有孕,她却不闻不问,一点都不贤良,够七处之条了,想走可以,拿着休书走。”安宁公主心郁闷之下,一肚子火就朝苏宜荣了。

    苏宜荣淡淡一笑:“不知道公主所认为的媳妇贤良标准是什么?范姐姐这样的可算?”

    “至少她生了儿子。”安宁公主也听狡猾,她知道苏宜荣有备而来,若是夸张范氏,很容易被苏宜荣抓住话语反击。

    “原来公主认为女人只要能生儿子。就比什么强,也罢,有些事我还不知道打不打算说出来。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既然公主不介意,那么我就说了。”苏宜荣说着,拿出一张纸,由自己的贴身嬷嬷转交到安宁公主身边嬷嬷的手中。

    安宁公主结果一看,脸色立即大变,道:“这些你是怎么得知的?”

    苏宜荣轻轻一笑:“毕竟涉及到我九妹妹,公主可以因为九妹妹没有能嫁给赵将军而觉得她无关紧要,可我远平伯府却不能任由女子被人如此算计,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并不是苏宜晴交给她的,如果需要苏宜华留在公主府,这样的把柄是不能拿出来,毕竟事关重大,可要苏宜华决定离开,她就没什么顾忌了。XX网站 。

    “你们都下去。”安宁公主对着身边所以丫鬟婆子说道。

    公主府的丫鬟退下了,苏宜荣给自己的丫鬟婆子使了一个眼色,她带来的人也退下了。

    花厅里只剩下两个人了,安宁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现在想怎么样?”

    苏宜荣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算做不成亲家,远平伯府也不希望跟公主府结仇,正如公主之前说的,好聚好散,双方和离吧。”

    安宁公主思量了许久,看来是真的不成了,就算把苏宜华留下来,握着这样一个把柄,妯娌之间要是有什么龌龊,她就捅出来,这公主府还不翻了天,当初事出来,她也隐隐有些察觉,只是后来平安度过,无人再追究,她也就不想要生事,想不到苏宜荣这时候把这件事提出来。

    和离手续办的很快,苏宜华的嫁妆打包拉回家,而远平伯府也很快把聘礼给她退了回来。

    苏宜华头也不回的走了,听了大姐说的,上次九妹妹差点落水的事,居然是范氏做的,她不由得一阵心悸,这小小公主府,争斗居然那么激烈,走了也罢,依孙氏的精明,大姐能查到的事,她不会一无所查,这种事也不需要具体证据,孙氏不是一个宽厚的人,这段日子伏低做小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了,脱离了这个吃人的地方,希望她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

    苏宜晴知道了苏宜华和离的消息,心里颇有些感触,有些人就算一时遇到挫折,也会比别人多一些机会,不像她,还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青芜爹的案子已经被翻了过来,她索性大方一点,把青芜一家的身契都还给她们,放她们一家团聚。

    青芜娘想要把青芜留下来伺候,被她拒绝了,青芜娘想要过来磕头谢恩,也让她拒绝了,倒是赏了青芜一家一百两银子,毕竟她们一家在府里也是尽心尽力伺候,尤其青芜娘做了不少事的,希望这个世上少一点不幸。

    诚郡王府不知道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按说上次她放出那样的风声,不管诚郡王妃是否无辜,她都应该做点反应,为何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再联想诚郡王妃康氏之前的所作所为,苏宜晴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女人很多时候都会有一些很灵的直觉。

    正是因为这种直觉,她悄悄做了一点事,谁也没有告诉的事。

    周嬷嬷又鬼头鬼脑的来找她。

    对于周嬷嬷这个人,苏宜晴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她急功近利,但是不可否认,很多时候,她说得都是正确的,尤其是在大局上。

    所以尽管不是很喜欢周嬷嬷的为人,苏宜晴还是见了她。

    这次周嬷嬷又一副出大事的样子,小心翼翼管好门窗,确定无人偷听,这才脸色凝重的对苏宜晴道:“郡主,我得到一个消息。”

    苏宜晴平静的看着周嬷嬷。

    周嬷嬷咽了一口口水,压低声音道:“郡主,您还记得杜鹃么?”

    风柔的妹妹杜鹃,苏宜晴点点头。

    周嬷嬷道:“杜鹃找到我,风柔死了,临死前告诉杜鹃,定王爷有一个大阴谋。”

    苏宜晴还是没有说话。

    周嬷嬷咬牙道:“杜鹃说,定王爷大周派到我朝的细作,目的是颠覆我大荆。”

    苏宜晴笑了:“周嬷嬷,您真是糊涂了,定王爷本就不是我族人,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定王爷有没有誓效忠我朝,他就算做些什么,也是正常的。”

    朝堂上那些王公大臣要真糊涂到认为连御风是自己人,让他知道什么机密的事,那才是愚蠢至极。

    周嬷嬷怔了一下,是啊,她真是老糊涂了,乍一听这个消息,就觉得不得了,想要急忙来告之郡主,免得事出事之后,郡主被人连累,却没有想那么多。

    “这个杜鹃有什么证据,说王爷做了什么么?”苏宜晴看周嬷嬷有些傻愣愣的表,尽管知道应该没有什么证据,却还是多嘴问了这一句。

    周嬷嬷想了一下道:“没有,只是风柔从听到的只片语中判断,还有就是定王爷最近做生意赚的金山银海,绝对有危害。”

    苏宜晴摇摇头,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要连御风只是偷偷摸摸,还可以告他一状,可现在人家是光明正大的开通商凭证,能说什么?

    虽然她也怀疑,这个连御风一个失势的王爷,为什么还能捏着这样大一块肥肉?还搅的整个京城贵族人人跟疯魔似的,想尽办法跟他套近乎,光远平伯府就有苏四老爷还有苏二老爷这两个,还有安宁公主府……

    要说真有什么阴谋倒是合合理了,但人家这都是做在了明面上,知道的人多了去,能说她什么?朝堂上那么多聪明人都没想出来,就她一个人看出来了?做人还是不要太自做聪明的好。

    ps:

    很快又要有大转折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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