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万恶啥为首
“要么是发不出声音，要是就是死人。只有这两种可能，才会在大火中一声不吭。”慕森目光深沉的看向了吴队长。
吴队长听完这话顿时就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对慕森说：“老弟，光天化日的，咱可不能怪力乱神啊。咱俩是亲眼看着陈杰被警员押送出来的。你也说了，那个时候他可是活的！”
慕森点点头说：“对啊，既然子棽不在的那段时间陈杰是活的，那就证明和他没有关系。我们现在要调查的问题是，这辆车为什么会自己起火。可是你的所有警员都说起火原因是陈杰本人，这就很奇怪了。难道是他**么？在那么多警员面前，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吴队长这时候否定的说：“不可能吧。就他那种人，刚才还说要顾忌颜面蒙上头脸，以后这张脸还得见人呢！他怎么可能会自杀？”
关于这一点，吴队长说的也确实是有道理。陈杰在审讯室里临出门的时候，还气焰嚣张的冲吴队长和慕森挑衅，说他没有杀人就判不了死刑。这种心理状态下，确实不太可能会轻易自杀。
就在慕森和吴队长在讨论这场诡异的火的时候，慕森手机的短信声响起了。慕森拿出手机还没有看，就轻轻地呼了口气。因为他已经想到了，这个发信息的人会是谁。
“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一起邪淫念，则生平极不欲为者，皆不难为。故，淫乃万恶之首。慕森，你知道什么叫做邪淫吗？男女之间所有不正当的关系皆为邪淫。在古代，当处以宫刑。只是，这个人在你的手上，不是在我的手上，我没有那么多的机会能为他做那样细致的手术。辜负了这春末夏初，净身最好的季节。所以我说你，根本不懂得罪恶的美学。”
短短几行言语，竟看的慕森连呼吸都变的沉重了起来。这个罪恶的杀人魔，竟然就这样毫无遮掩的侃侃而谈百善与万恶。那种高高在上的炫耀与挑衅，令慕森感觉十分压抑。他们之间，连愤怒都不再谈得上了。两个天才正与邪的对决，总是难以分清胜负。
吴队长在一旁看着慕森的脸色，瞥了一眼慕森的手机，认命似的说道：“果然是他……真的是他做的……慕森，我没办法相信……我真的没办法相信。这个人、这个人难道是幽灵吗？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那个送餐的老人，你认识吗？”慕森忽然对吴队长问道。
“认识啊！我们几乎天天都会吃他家的饭菜。”吴队长想都不想的回答着慕森，他觉得这不是一个值得怀疑的环节。
可慕森却仍然固执的问道：“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吗？？真的和你平时见的是同一个人？”
“这……”被慕森这么一强调，吴队长还真没办法笃定的回答“是”了。因为当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陈杰的身上，并没有太注意那个老人。
可是那个老人总不会是L假扮的吧？他疯了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往刑警队里钻？更何况，那个老人只是碰洒了汤，烫到了陈杰，可是和陈杰并没有什么接触啊。这和整个着火事件能有关系吗？
慕森一眼就看出了吴队长的种种疑问，于是不等他问，就先开口说道：“吴队，我想问你，如果陈杰没被烫，那他还会去换衣服吗？还会去卫生间吗？如果这些环节都改变了，那是不是最后也不会起火了？我虽然不能肯定，但我觉得这一切都发生在陈杰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就在那短短的一小段时间内，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我们要等子棽的结果，更要马上询问你的警员！只有他们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队长不是护短的人，一听慕森这话，马上叫来了当时押送陈杰的所有警员。他要当着慕森的面问清楚，那段时间里陈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警员刚刚到齐，莫子棽就给慕森来了电话。电话里说了什么不知道，只看见慕森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一言不发。
挂了莫子棽的电话，慕森才目光深沉的看向那几名战战兢兢的警员问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有你们最清楚了。现在你们所说的每一个细节都将成为这个案子的关键。陈杰目前生死不明，如果他死了，并且是死在了刑警队的大门口，那不光是你们，你们的警队，甚至整个司法都会被蒙黑。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说清楚带他离开之后的每一个细节。”
慕森的话，可不是威胁。这是实实在在的警告。虽然说，在和L交锋的情况下，警方每一次都很难堪。但是总不能就这样破罐破摔下去不是么？如果犯人在刑警队门口都能忽然被杀，那老百姓又该拿什么再去信任警方呢？
一直押送陈杰的一名警员十分肯定的对吴队长和慕森说道：“吴队，我们把陈杰带走之后，真的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我们更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这期间，他唯一脱离了我们视线的时间，就是他去卫生间和换衣服的时候。换衣服的时候，他还特地找我们要了一个治疗烫伤的药膏。我看正好有，就给了他。”
“正好有？”慕森抓住了这个关键词，马上问道：“那药膏不是你们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在警队里，也不可能是外人的。陈杰大喊大叫的撒泼，于是我们就给了他。”
“那药膏现在在哪儿？”慕森追问。
警员回道：“可看是白来的了，他好像都抹身上了，用完就直接扔进卫生间的垃圾桶里了。”
“马上给我找回来，快！”慕森也管不了自己是否有权差遣这些警员了，激动的要求他们把陈杰用过的药膏以证物的方式拿到他的面前。
很快，警员们就拿着证物袋回来了。里面是一盒治疗烫伤的药膏，边缘处还有白色蜡状的物体。慕森接到手之后，打开袋子看了看，便有些颓丧的说道：“原来竟是这样……”
第三百四十五章 变相完成
“是哪样？这东西有问题？”吴队长一把就将慕森手里的证物袋抢了过去，然后仔细的端详着证物袋里的药膏。乍一看，他并看不出什么异常。
只听慕森低沉的回道：“是白磷。子棽告诉我，陈杰自燃的原因是白磷，我还找不到方向。因为没有什么地方可能给陈杰提供这种东西，或者借用这种东西去谋杀他。现在全明白了，原来有人用白磷冒充烫伤药放在了陈杰换衣服看得见的地方。他被热汤烫到，又是那么一个不肯将就的人，自然会去用那个药膏。这样一来，不需要谁亲手害他，他自己就将白磷涂到了自己的身上。白磷的燃点是40度，但并不是说40度以下就不会起火。白磷与氧气接触会充分燃烧并产生浓烈烟雾。陈杰体表烫伤的部位肯定要高出正常体温，蒙上头面部之后更会让身体加温。再加上那辆押送车在太阳下停了那么长时间，发动等候也有了一段时间，所以这才导致陈杰在封闭的空间里，太阳的照射下，由烫伤部位开始起火，并让整辆车都充满了浓烟。如果他真的把这满满一瓶的白磷都抹在身上了，或者，有人在他准备换的衣服里也沾满了白磷，那反复的摩擦都能轻易使他燃烧。浑身的白磷和其他物质产生反应，也许就是他身上的火不容易被扑灭的原因。”
吴队长听到这里马上对警员们问道：“他身上的衣服哪儿来的！”
警员们个个有些心虚，因为他们意识到了陈杰身上发生的一切可能都是他们没有仔细检查造成的。但是此刻面对吴队长暴怒的质问，其中一个也只好如实回道：“我们带他到换衣服的地方，最外面就已经放着一身了。我们没想这么多，反正衣服都一样，就扔给了他。他进去之后又是抹药，又是换衣服，对了，他还喝了半瓶水。水是我拿的，就是正常从箱子里取出了一瓶水而已。”
“那瓶水摆放的有什么特殊么？”慕森问。
警员回想了下便回道：“那一箱子的水，好像这瓶是散放在上面的。我觉得方便，顺手就拿了这瓶给他……是不是水有问题？我、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看着这几名警员被吓得手足无措的不安模样，慕森摆摆手劝道：“你们不用那么紧张，这里毕竟是刑警队，是你们自认为出入管理森严，无比保险安全的地方。人在自认为相对安全的环境里，防范意识都会降低。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放松。在一个人精神完全放松的情况下，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没什么刻意而为的。就像你说的，你看见水了，顺手就给他拿了。这是一个人正常的行动思维，其实你们并没有什么错。”
尽管慕森这么说，可吴队长却仍然很愤怒的冲警员们吼道：“你们别心安理得！慕森说的是正常人，普通人。你们是普通人吗！你们想没想过陈杰万一死了，对你们、对警队，会有怎样恶劣的影响？！”
慕森看着暴怒中的吴队长，拦了他一下，轻声劝道：“算了，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做出一样的举动的。责怪他们没有任何意义，抓紧时间查看出入登记和检验这瓶白磷吧！我觉得，那瓶水也有问题，如果还能找到，也拿去化验。那瓶水有可能是陈杰不能开口，行动不受控制的原因。你也知道，L的手段有很多，他手里稀奇古怪的毒品也有很多，想要控制一个人的行为对他来说绝对不算难事。”
吴队长纵使有一万个不甘心，这会儿也只能强压怒火，深深的叹了口气：“哎！真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情就发生在我的地方。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接二连三的戏耍警方，最后却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呢？”
“其实他这种挑衅手段很像杀手十二宫。当初十二宫就是，每一次杀完人，都会给报社寄信，上面有他高调的炫耀，猖狂的挑衅，还有一份考验人智商的密码。他声称，解开密码就能抓到他。现在，L不也是这样么？只不过他比十二宫要来的更狂妄一些，他没有故弄玄虚的设置什么密码，而是用一宗又一宗的杀人案来当做游戏。有一天我破解了真相，就能知道他是谁了。”慕森说着，情绪低沉。
“唉，算了，慕老弟，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件事全部都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本身就不公平。这样吧，你回去休息，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吴队长劝说着慕森。
可慕森却微微摇了摇头说：“不了，他现在很兴奋，很得意。这场火对他来说可能就像是自己亲手完成的艺术品一样，毫无保留的完美展现在你我的面前。我看得出来，短信里，他的话还没完。我想他很快就会再找我，到时候，我们接触的就是下一个案子。”
“……”听着慕森的这番话，吴队长甚至感觉到了绝望。这似乎是一场永无休止的争斗。而他们一天抓不到L，就一天不能结束这一切。
没过多久，莫子棽那边就来了消息，他告诉慕森，陈杰现在还没死，但是应该比死更痛苦。他之前喝过某种特殊的水，水里也有一些化学物质，现在整个食道和肠胃内壁都有烧伤。下半身烧伤严重，以后也许只能靠导尿管来排泄了。全身大部分四度烧伤，他这样活着真的会比死了还痛苦。
听到莫子棽带来的这些消息，慕森不禁想起了L的短信。他说……春末夏初正好是净身的好时节，只不过很遗憾没有机会为陈杰施以宫刑。现在看来……他已经做到了。用白磷和大火对陈杰施以了宫刑，这要比宫刑本身更可怕，更痛苦。
这让慕森的情绪异常波动，因为这件事所表现出来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是L想要做的事，即便不能完美实现，也一定会变相完成。他在挑战自己，给与目标更痛苦的折磨。
第三百四十六章 古怪的画面
也许，对于陈杰这个结局，可以归结于他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分不清白磷和同样都是浅色蜡状的药膏，所以自己害了自己。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中，L都没有亲自动过手。哪怕是其中一个环节没按照L预想的发生，最后的结局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比如，热汤没烫在陈杰身上；即便烫了，陈杰也没要求去换衣服；换衣服时候检查了衣服，药膏，和水。这种种小细节，只需要改变其中一环，剩下的就都将改变。L就是摸准了陈杰的性格，警员们的安全心理，一步一步的引诱着他们上钩，并让陈杰自己烧了自己。如果他们之间还能对话，那想必L一定会对陈杰用当初陈杰自己的语气来对他说一句：我没亲自杀人，你们告不了我。
假药膏的检验结果已经确定是白磷无误，这场自燃、这场大火，其实仔细想想发生的是那么的荒唐。
而在这之后，慕森不出所料的也果然等到了L的短信。他要慕森前往H区的一个网吧，说那里有礼物要送给他。
慕森很清楚，L所说的礼物，要么就是死人，要么就是死人的某一部分。就算都不是，也一定会是和死人有关的东西。他们是死敌，谁也不可能会送给谁真正的礼物。
没有告诉莫子棽，慕森便独自前往了。现在他也不会担心L会对他做出什么了，相反，他很希望L能再次面对面的与他交锋一次。莫子棽已经安全了，所以如果再有一次那样的机会，慕森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或者，同归于尽。
在前往H区的路上，慕森一直在想，为什么L要让他去网吧呢？如今的城市，网吧已经不再像当年一样是个很火的行业了。几乎每个人都有电脑，每个人都手提电脑、平板电脑，甚至现在人们的手机都已经差不多取代了电脑的功能。所以现在不会再像当年，网吧里挤满了各个年龄段的好奇人群，相反的，现在的网吧都冷清的很。
那L要慕森去网吧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因为那里会发生什么凶案么？应该不太会。如果有，L也会等凶案已经发生，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的时候再通知慕森。目的就是让慕森感受到那种无法阻止和无法改变事实的悲哀和无力感。那网吧里还能有什么呢？也许，是L想要通过网络给慕森看一些什么东西？也不太对。因为当初L入侵过医院的电脑，为的就是给慕森看一个画面。现在何必非要到网吧才行？
慕森的思绪有些混乱，他想象着百十种可能，希望能在到达之前有些眉目。可是直到他到了那个L指定的网吧，也没有一个太确定的答案。
进入网吧，按照L的指示找了一台机子，然后打开电脑，静静等待。
三分钟过去了，电脑屏幕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慕森忍不住看向了自己的四周，会不会L就混在这些电脑前的人群中？
网吧规模不小，装修的也很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可能连最后的生意都不会再有了。粗略的估计一下，这个网吧现在至少也有五十来人，不过大部分的机器还是空着的。
慕森快速的用双眼扫视过这五十多个上网的人，没有一个与L相似。差不多可以肯定，L并不在这里。
慕森有些失望，因为他现在渴望正面交锋。而L却总是隐藏在黑暗中，他看不见的角落里。
又过了五分钟，屏幕终于有了动静。蓝色的屏幕上飘来了一个大信封，信封上还有一只可爱的卡通狗，正叼着骨头在憨憨的傻笑。
慕森看着这画面有点楞，这是L传来的吗？他会用这样的方式？这样的画面感？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呢……
慕森没想太多，便用鼠标点了一下那个信封。因为他现在也没有其它选择可选。不点开，就永远不知道L想告诉他什么。而且这种虚拟的东西也不能像一个真信封一样可以让慕森带走慢慢研究。所以他现在只能选择点开它。
点开的那一刹那，画面上的卡通狗就变了，它嘴里的骨头变成了血淋淋的肠子。画面很诡异，但是那只可爱的卡通狗却依旧笑的那么憨，那么萌。
信封在旋转，最后终于打开了。那只狗也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正常的播放画面。看来，那是一段视频。
视频自动播放，屏幕画面上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他**着上身，坐在电脑前，像是在自拍视频。慕森像是职业病似的观察着男孩的面部表情以及眼神变化，他发现这个男孩肤色苍白，目光呆滞。脸部肌肉完全放松，双眼无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但是那偶尔转动的眼睛里，又有一丝可怕的狠绝。
这是什么意思？直播自杀？
慕森连忙拿起耳机，想听听看这视频有没有声音。可是很遗憾，他只能看见男孩的嘴一直在嗫嚅着说些什么，却没有一丁点声音。看来……是被L故意消掉了。他不想让慕森知道这画面里的声音，也许，这就是他接下来要破解的谜题。
但是很快，慕森就发现了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男孩身后的环境是一间卧室，他后边不远处就是一张双人床。那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看起来是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另一个男孩。
这……难道是室友吗？
也许正常人在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会这么觉得，但是慕森并没有那么正常，他看着那个男孩躺着的姿势和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那个男孩仰面躺在床上，头悬在床边外，就那样仰着垂着。这样的姿势时间长了很容易大脑充血，并不好受。可是他却一动不动的就那样躺着，没有一丝生气。
生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能只有经常与死亡接触的人才会有深刻的体会。现在那个床上的男孩，就让慕森感觉没有生气。
第三百四十七章 五天期限
慕森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后面那张床上的男孩身上了，从而差点儿忽略了这个自拍视频的主人现在在做什么。
他还是自言自语似的在嘀咕着，手里还不停在摆弄着什么东西。由于视频角度问题，慕森看不见他手里拿的什么。所以只能继续等……
“真是见了鬼了……”慕森对L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和目的感到抓狂。因为到现在他也看不出来这个视频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可就在这个时候，慕森的身后忽然也传出来了一句轻轻的抱怨：“真他妈是活见鬼了……”
若不是中间有句脏话，慕森险些以为是自己的回音呢！他回过头一看，说这句话的是他背后那排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人。此时他正不耐烦的敲打着鼠标，好像是电脑出了问题。
慕森站起身走了过去，他站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后。本来想看看这个男人遇到了什么问题，可当他看到了那台电脑屏幕的时候，忽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电脑上的画面，竟然和慕森那台电脑上的画面一模一样！只不过……似乎进度比慕森慢了些。
慕森急忙跑向了自己的那台电脑前，这会儿看得清了，视频主角这个男孩，手里摆弄的正是一些锋利的刀子。
与此同时，网吧的各个角落此起彼伏的传来了抱怨声。他们或是在玩游戏，或是在聊天，可是一瞬间画面都变成了慕森眼前所见的视频画面！
刚开始这些人们还在骂骂咧咧的抱怨，可是当他们看到这个诡异的视频有些不正常的时候，竟没有人再继续抱怨了，反而都全神贯注的看起了那视频。就连网吧的管理员准备检查故障都被阻止了，他们要看完这段恐怖诡异的视频。
慕森意识到事情大了，这段视频像是直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落到了L的手里。现在L准备真正的直播，先是这家网吧，然后就会是整片区域。他这是在制造恐慌。
慕森尝试着关闭自己这台电脑，但是无济于事。正当他准备找到电源线拔掉的时候，短信又来了。
“我准备的礼物你还喜欢吗？或许，还没到最精彩的部分。这个案子我觉得很有意思，给你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内破不了案，我就亲自上场，直播更血腥恐怖的画面。对了，慕森，不要责怪我在你们虚伪和谐的社会中传播恐惧和黑暗。传播者是你，不是我。当你点开那个信封的时候，这个视频就已经开始在各大网络上流传了。不过我了解，这些真实的东西传的快，你们封的也快。没关系，毕竟已经有很多人看到了。时间从你点开信封的那一刻开始算起，倒计时开始。”
慕森看着手机里的短信，突然怔住了。传播这个视频的人，竟然是自己！这恐怕是慕森最无法接受的事情了。L的花样层出不穷，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可能，这才是他让慕森到网吧的目的。
慕森有些后悔没带莫子棽出门了，因为在黑客技术这方面，莫子棽还算比较精通。如果他在的话，至少可以提醒慕森，点开那个信封时候要慎重。
慕森一边看着视频，一边给吴队长打电话，要求他马上派网监部门查封这段在网上流传的视频。当然，慕森也没忘记将自己收到的原始视频拷贝好带回去。他不想再坐在网吧里欣赏接下来的画面了，因为既然L说了精彩的还在后面，那想必后面一定有很多常人难以接受的画面。
慕森拷贝好文件，便找到网吧主管，告诉他这个病毒非常厉害，现在必须关闭所有电脑，两个小时之后再开机。
虽然说网吧的主管半信半疑，但是一听说警察马上就到，也只好点头答应慕森的要求了。只不过，慕森现在没有时间监督这个网吧的主管是不是会送走所有的人。反正想要阻止也已经晚了，他还要马上回去找到莫子棽，然后一起把接下来的视频看完。
由于这件事已经惊动警方和网监了，所以慕森决定前往刑警队观看处理这段视频。
当慕森给莫子棽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刚从医院出来。那个陈杰抢救之后又开始重度感染，估计活不了三四天了。莫子棽帮着警方做了最后的检验工作，之后这才离开医院准备找到慕森。
“你又背着我干什么去了？”莫子棽接了电话就语气不太好的问道。
“……他找到我了，五天的时间，咱们时间不多。子棽，去刑警队，咱们见面再说。”慕森现在来不及过多的解释，只好先告诉莫子棽主要内容。
等他们都到了警队之后，吴队长已经早早的按照慕森的指示，准备好了一台电脑和大屏幕。
这次参与观看视频的警员并不多，其中就有孟小天。这一点，慕森也想到了，因为这小子在计算机方面还是很有天分的。说不定指望他还能查到L发送视频源文件的老窝。
慕森、莫子棽、吴队长，坐在屏幕前，聚精会神的看着画面上那个苍白病态的男孩。慕森指着画面里那张床上躺着的男孩问道：“子棽，你说这个人是活的还是死的？”
莫子棽要求将画面部分放大，放慢。之后看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现在还没死，不过他也失去意识了。这个躺着的姿势不可能是睡着了，这样睡着会很难受，用不了多久自己就醒了。从他身体肌肉放松的程度以及呼吸缓慢的状态来看，他应该是昏迷了。”
吴队长在一旁追问道：“是这个男孩干的？”
慕森点头说：“应该是吧，他不可能不清楚身后的人是个什么状态，却还能泰然自若的自拍视频。最主要的是，你们再等两分钟，就能看见他手里拿着锋利的刀具。我也只看到过这里。”
没人再说话了，大家都凝息静气的等着接下来的画面。他们都清楚，L发给慕森的东西，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要L觉得有些难度或者十分麻烦的情况下，才会规定期限时间。所以，从这五天的期限来看，这个案子不简单。
第三百四十八章 动手
又过了大概三四分钟，画面里的男孩擦拭完了刀子等器具之后，便对着屏幕眼泪汪汪的说着一些什么话。可惜视频没有声音，谁都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吴队长看的着急，拍着大腿骂道：“这不是要把人急死吗！看着画面听不见声音，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啊！如果知道他说的什么，也许就能解开这个什么狗屁谜团了呢？”
坐在慕森身边的莫子棽，这时优雅的轻声回道：“他说的话解释不了这个案子的问题，他只是说了一个失恋的过程。”
吴队长缓慢的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莫子棽问道：“你……你能听见他说话？”
“不能。”
“那……那你能看懂他的嘴型？！”吴队长震惊的表情表示了他万万没法接受一个法医是如此全能的这个事实。难怪他和慕森的合作是天衣无缝的，因为慕森的高智商和揣摩罪犯的本领，配上莫子棽这样一个几乎全能的人才，他们简直就是珠联璧合的完美配合。只是，大概老天爷不会把所有的完美都归结在一个人身上，所以他们毕竟是两个人。正因为是两个人，所以才让L可以在他们的中间制造猜疑、否定、矛盾、或者是那种真假难辨的挣扎。
这时莫子棽看了吴队长一眼回道：“我只是对人体的面部肌肉结构了解的比较深。尤其如此放大近距离观看，不难看出这个男孩在述说着自己失恋的故事。等到视频完全结束的时候，我再说给你听。”
“他失恋，和后面那个男孩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因为失恋杀人，那床上也应该是个女的才对啊！”吴队长还是理不清这个逻辑，他甚至已经猜测到了，床上昏迷的那个男孩有可能是视频主角的情敌。不然的话，完全没有办法解释他为什么因为失恋的痛苦要迷晕一个男孩。
可谁想到，这时慕森忽然冒出一句：“万一他的性取向有问题呢？”
“……”
吴队长一脸僵硬的转过头看向慕森，然后木然的回了句：“你别开玩笑啊……”
“说不好，接着往下看吧。”慕森倒是很轻松，因为他已经有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接下来可能是挑战视觉和道德极限的画面。不然的话，没点儿刺激的，L也不会当做“礼物”送给慕森。
画面上的男孩“一本正经”的哭诉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始站起身，拿起刀子走向了床上的男孩。
画面到这会儿的时候，忽然定住了。取而代之的又弹出来了那只卡通狗叼着骨头傻笑的图片。这狗就好像是一个广告似的，毫无征兆的就插播了进来。
起初吴队长还走过去拍了拍显示器，不过慕森却阻止了他说：“别费劲了，这是L故意剪辑的。视频刚开始的时候出现的就是这只狗，我总觉得它代表着某种意义。”
“这个自称死神的人，现在改变画风了？卡通狗？他是不是有毛病？”吴队长还是不甘心的看着屏幕上那只狗，越来越没有耐心。
莫子棽这时对慕森说：“这画面明显剪辑处理过，那就证明这已经不是什么直播了。如果画面里的两个男孩有死伤，那恐怕早就已经发生了。现在着急没有用，还是等下面的画面吧。”
就像是在故意考验慕森他们的耐心一样，屏幕上那只傻傻的卡通狗，在做了一些搞笑的动作之后，大概五分钟的时间，才又恢复到了视频画面。可这个时候，画面已经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刚刚自拍视频的这个男孩坐在另一个男孩的身上，一手拿着刀子，一手拿着冰锄，开始切割、刺伤躺着的那名男孩。
明明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可所作出的暴力行为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和犹豫。
他就好像是在自拍电影一样，还特意抹了抹脸上的血，然后将摄像头拿的更近，视觉更清晰一些。
吴队长，包括其余警员都已经站了起来。他们捂着嘴巴，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凶残的一幕。这个孩子年纪轻轻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想起了莫子棽刚才说的话，吴队长忍不住问了句：“这画面是不是被特殊处理过的？现在的孩子们，为了能在网上出名，什么事干不出来？是不是假的啊？”
可是，慕森这时给的答案却打碎了吴队长的希望。他只是专注的看着视频，淡淡的回了句：“这一切应该是真的。”
不需要问为什么，就凭这个视频是L给慕森的，就足以相信它的真假了。一个假的血腥视频，L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而且这时莫子棽也肯定道：“从尖刀刺穿皮肤的下陷过程和流血的速度、方向、量度来说，这个视频都很真实。真实的杀人，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夸张。而刀子刺破皮肤深入肌理再拨出的这个过程，也不是电视画面看到的那个样子。我觉得，这个视频百分之九十是真实的。”
当然，谁也不希望这恐怖的画面会是真实发生的。尤其，画面的主人公还那么的年轻。两个人都那么年轻，却出现在这样血腥残暴的画面里。
当凶手男孩已经把昏迷男孩割的血肉模糊时，他又开始拿起了其他的工具。
吴队长看着男孩拿起的家伙，声音都有些颤的指着屏幕说道：“这、他这是要……要分尸……”
“确切的说应该是**肢解，因为被害人还没死。”莫子棽职业的纠正道。
可不管是分尸还是**肢解，吴队长都没法相信是眼前这个二十岁不到的男孩做的。他眼神狠绝，下手没有一丝犹豫，而且他并没有慌乱，不是疯狂的发泄那样，而是慢慢的，慢慢的折磨……这绝对是一个心理变态！吴队长在心底做出了肯定，他们要找的一定是个变态。
切割手臂和大腿的过程，势必要流出很多很多的血。这个时候男孩骑坐在被害人的身上，转身对着里边的屋子不知道说了什么，还是发出了什么声音，竟然有两只狗跑了出来。
动物似乎并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它们的眼神透彻，简单。只见男孩指着地面，似乎是让狗****地面上的血迹。
看到这里，吴队长再也忍不了了。他刚准备暴怒发作，却被慕森拦住说道：“快看……”
第三百四十九章 无法容忍的画面
随着慕森的提醒，吴队长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视频画面上。不过接下来的画面，不仅仅让他心理难以承受，就连五脏六腑都开始不能再容忍了。
男孩先是将被害人的手臂和大腿zhi'jie了下来，然后还qie了一小块儿扔到了地上，让gou吃。
动物的天性就是进食，它们不会懂得什么道德伦常。如果这个主人之前就一直喂食生肉，那它们现在看见生肉想都不想的就吃下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侮辱被害人的行为到这里还远远没有结束，这个孩子竟然又割下了yikuairou自己吃了下去！
不过慕森注意到了，当他chirenrou的时候，曾有过几次干呕。但是都被他刻意压下去了，并最终强制自己咽了下去。这虽然表明了这个男孩的biantai程度非常严重，但同时也证明了他并不是天生的食renmo。距离白峰那种对人rou充满期待和享受的程度，还差的很远。
就这样，男孩jiangren不但喂了狗，自己也吃了一部分，最后才将床上的男孩kan！tou，彻底杀死。
本以为，在这样的一番btli，ng，ru之后，这个事情就已经结束了。可是万万没想到，接下来，这个男孩做出了更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竟然脱掉了衣服开始j，尸。
吴队长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能忍受了。那变态血腥的画面，令他这个见多识广的大队长都忍不住开始反胃。
他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大屏幕说：“把这个混蛋小子给我找出来！马上！！”
慕森此刻也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令人无法接受的画面，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孩，行为做法竟然综合了L和白峰甚至还有更多杀人魔的特征。这……为什么会这样呢？
比如L，他只分s，不吃人。他追求的是完美的sha戮，苛求美感和细节。就连对自己所杀害的女人，他都从不曾有过x侵，更何况是对男人的尸体？而白峰，他只吃人，不分尸。就算分解某一部分，也只是为了吃。他就像一只真正的饕餮，极致享受他所认为的美味。在他的心里，食欲远远胜过x欲。
当然，这世上也还是有很多恋尸癖会喜欢#尸，但是这种情况大都发生在尸体保存完好的那种情况下。
可眼前这个男孩，他所凌r的却是一具砍……掉了4肢和t颅，光秃秃的一个躯干。这即便是真正的恋尸p，可能也不会喜欢这种场面。这个男孩真的是变态到让人无法理解。
这时候，孟小天忽然站起来说：“吴队，我查到这个小子了！原来他在网络上，早就已经小有名气了。”
大家的目光都回过头看向了孟小天，吴队长更是激动的吼道：“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出名？！快说说，怎么回事儿？”
只听孟小天十分气愤的说道：“画面上正在行凶的这个人叫安洋，三年前就在网络上发布过几次视频，从而‘名声大噪’。提到这个面孔，好多人都还记得。我也是刚刚调查网络记录留言之类的才发现，看过这段视频的很多人都认出来他了。他就是三年前虐猫虐狗的那个人。”
“三年前？他多大？”吴队长问。
“16岁。”孟小天回道。
“十六岁开始虐猫虐狗？还传到网络上？！”吴队长惊叹，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人们不但越来越冷漠，而且还越来越残“”暴？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对小动物下得了狠手？并且还引以为傲的去四处炫耀？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行为是从何而来？难道就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道德，什么是人性么？
孟小天这时看了看自己手里电脑的资料，然后继续对吴队长他们说道：“这个安洋不仅仅虐猫虐狗，而且还经常会发一些_b#态的视频和文字。比如‘如何让一个人彻底蒸发’、‘如何折m一个人到死’、‘分尸的创意’以及‘防止尸体散发味道的九大招’等等……”
吴队长一边听着，一边无可奈何的摇着头，他气的脸都白了，哑声说道：“这个孩子不去当个作家还真是屈才了，他写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来他想杀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不过从虐猫虐狗开始，现在逐渐演变成杀人了。”
孟小天点点头说：“是，虽然他的视频传出来之后在网络上引起了骂声一片，但是他却很喜欢、很享受这种结果。因为现在的人们为了想出名什么招都能用的出来，只要能让自己有人气，不论是骂名还是罪名，都无所谓。知名度高了就好，是骂是爱随他去，什么道德底线，什么人格尊严，都不见了……”孟小天说着，好像有些伤感。试想如今偶像这个词汇已经泛滥，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被标榜为偶像。所以，像孟小天这样的人，他并不尊崇那些偶像，也不喜欢。若说唯一崇拜的，那大概就是福尔摩斯版的慕森了。
吴队长这时追问了一句：“他是t“”性恋么？”
孟小天还没回答，莫子棽就也站了起来说道：“不，他不是t…性恋，至少之前失恋的那一次不是。可能后来因为受了刺激所以导致了心理扭曲，那他也应该是shuangx恋。”
“变t……”其余的警员们窃窃私语的骂着。
慕森这时很正色的解释道：“tong，x，hehe行为并不能完全说是变t的，这种行为有正常的，有不正常的。正常的就是由于体内激素分泌或者天生心理因素，就是爱慕同性。而不正常的，就是像这个安洋一样，在经历了失败的异性恋情之后，心理遭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从而转向t性或双x恋。这种不健康的心理很容易导致人的性格和心理扭曲，我觉得这个男孩今天能做出这种事情，和他过往的经历有着很大的关系。”
莫子棽这时看着暂停的屏幕画面也缓缓说道：“没错，我们不能说同x行为一定是错误的、可耻的，这种想法很幼稚。同x恋只是性取向中的一种，性取向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各种性取向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优劣之分。当今大多数科学家、心理学家、医学专家都认为性取向是先天决定的，无法通过后天改变。这不是一种选择，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可如果要强行改变取向，可能只会让心理扭曲成真正的b！态。”
第三百五十章 再见夜来香
“子棽，你说说这个男孩都说了些什么吧。我觉得L消掉了视频的声音，应该是有什么特殊原因的。”慕森这时面色严肃的看向了莫子棽。
莫子棽看着视频画面回道：“刚开始的时候，这个男孩说的无非就是一些对人生浅薄的抱怨。他说这个世界是肮脏的、绝望的，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可言，谈真心爱情的都是傻瓜，活该被人骗之类的话。
我觉得他还是太年轻，涉世不深却又性格扭曲。他根本还不懂得什么叫**情，更不可能理解什么叫做婚姻。
他低着头摆弄刀具的时候说的是，他几年前爱过一个女孩，两个人说好了同甘共苦共度一生，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女孩就和他分手了，而且很快就和别人在一起了。不过从他话里的意思听起来，那个女孩应该不是没有原因就离开他的。他说那个女孩不懂得他的苦心，不能理解他的心思和想法，在他有了名气之后却选择了离开他。
这么说，女孩和他分手的时间，应该是在他上传了虐待动物视频之后。
任何一个身心健全的女孩子，都不可能和一个虐？猫虐？狗的心理b！态在一起。这很正常。”
“当今的社会，无论是谁，活的都很累，压力都很大。所以就有那么一部分人，以虐待更弱小的东西为发泄，以此来宣泄心中的压抑和无助感。恰巧这些猫狗之类的动物，是和人类最亲近的，得手最容易，虐待起来也最方便。就拿这个安洋来说，让他去虐虎，恐怕他还真没那个本事。”慕森就安洋虐待动物的这件事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吴队长这时问道：“那这么说来，他之前是有女朋友的，后来因为女孩发现了他的b“”态行为，这才和他分了手？这……是导致他双x恋的原因？”吴队长将目光看向了莫子棽，因为那位是心理学的行家，听他分析分析安洋的情况可能会更有利于破案。
莫子棽回道：“他也不一定真的是双、x恋，或许在他与同性接触的过程中，有报复的意识。报复女人、也报复男人、报：复社会，他谁都恨，所以才会最终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
莫子棽说着，又把视频继续播放了。画面是那不堪入目的jshi镜头。男孩一边宣泄着原始的**，一边疯疯癫癫的在说着什么。之后画面就停留在男孩躺在尸体旁气喘吁吁的样子上了。看来，这段惊世骇俗的bt频算是真正结束了。
吴队长好像松了口气一样，庆幸着视频后面没有什么更b：态的事情发生了。可是仔细想想，这个案子，杀a人、分a尸、吃a人、j尸、砍a头……能发生的所有b：态行为，几乎都集中到一起了。吴队长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被L调教出来的？不然的话，他二十岁不到的年纪，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
正在吴队长陷入到沉思的时候，莫子棽忽然开始后退画面，又倒回到了男孩开始j，尸的那一部分。
吴队长有些不能忍，便问道：“莫法医，我们都知道你对尸体没什么感觉。但是……这画面……你爱看啊？”
莫子棽没有理会吴队长的疑惑，而是紧紧的盯着屏幕问了句：“你们把注意力都放在男孩和尸体上了吧。”
没人说话，只有吴队长想了想回了句：“啊……也不是，还有那两条狗。”
莫子棽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在一个画面上忽然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他就指着大屏幕上的画面一角转过头对所有人问道：“你们看，这床角的窗台上是什么？”
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看向莫子棽所指的地方，慕森也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下，然后便沉声回道：“夜来香……”
“没错，这是夜来香。这个视频肯定是在晚上录下来的，所以此刻夜来香正开花。”莫子棽大有深意的说着。
吴队长不太理解他们直接这莫名其妙的对话，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忽然对一盆花感兴趣。
慕森简单的对吴队长解释道：“我们查访苏珊、陈杰的案子时，去拜访过苏珊的心理医生。那个医生叫宋明泽，家中的院子里就养着不少的夜来香。”
“……”吴队长听后半天没说出话来，好半天才缓了缓神问了句：“这……和咱这案子有关系吗？完全不挨边啊！那夜来香又不是什么名贵到凤毛麟角的稀有植物，咱刑警队值班的张大爷屋里还养着几盆呢啊！”
“是，可是看门的大爷不会引起慕森或者我的注意。那个心理医生不一般，我觉得L在陈杰的案子之后马上就给慕森看了这个案子，并且那么巧合的也出现了夜来香，这不是完全没意义的事情。”莫子棽说。
“你怀疑那个心理医生？”吴队长仍然不可思议的问着。这两个完全挨不上的案子，愣是让他们给凑合到一起可不行。吴队长也不好意思问莫子棽是怎么想的，总不能因为一盆家家户户都可能养的花，就去怀疑一个人吧。
莫子棽并不在乎吴队长相不相信，他转头看向了慕森问道：“你觉得宋明泽的黑暗理论，和L没有一点相应之处么？在这个视频上看到了夜来香，你就完全没有一点儿怀疑么？”
沉默了片刻，沉思中的慕森才抬起头对莫子棽回道：“除非，他有着和你，或者L一样的能力，可以把这个心智本来就不健全的少年怂恿至分尸杀人。可是我们的证据呢？我觉得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先找到这个画面上的男孩，哪怕是尸体，也必须得找到。因为他痛恨的根源或许是他曾经的女朋友，或许是他父母，总之在他杀过外人之后，很快就会向真正恨的人动手。如果还来得及，我们还能救上几条人命。”
“好吧，那就查这个安洋吧。你有什么想法吗？视频中间被跳过去的那一部分，会有什么呢？”莫子棽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不知道那段被卡通狗取代了的部分会不会透露了作案地点和时间。
第三百五十一章 包裹
慕森想了想，忽然看向众人问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画面不是摄像头自己录的？”
“你是说房间里面有第三个人？”吴队长等人都感到很吃惊。
因为慕森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这个名叫安洋的年轻人已经变态到极点了，如果说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在冷漠旁观整个过程的话，那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而且，慕森话里的意思似乎还在怀疑，会不会是第三个人在录像，第三个人在教唆，画面之所以被消去声音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有那个人的声音？
这是个可怕的设想，谁也不敢轻易推测。倒是莫子棽这个时候看向了孟小天问道：“喂，你不是对计算机非常拿手吗？能不能试着恢复视频的声音？”
莫子棽忽然间的问话，让孟小天十分的紧张。他一脸为难的说：“这、这我也不敢保证，因为这视频若想恢复声音，也得它本身有声音才行。如果录制的时候就关掉了麦克风或者取消了声音录制，那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恢复的。”
“那恢复那段被截掉的画面呢？”莫子棽又问。
“那也得看是故意用另一个图像盖住的，还是真的中间有空白。如果这是两段剪辑过的视频，那是没有办法找到丢失的那部分的。只有剪辑的人自己才能知道，他截掉的画面是什么。”孟小天有些苦恼。因为莫子棽几乎从来没有和他真正说过话，这次好不容易主动关注了一个问题，自己的回答却全部都是令人失望的。
慕森这时也从思考中回过了神来，然后对孟小天说：“依照过去他所发的视频和信息，找到这个人的住址没问题吧？顺便把他父母和前女友的住址都挖出来。这个安洋只要还活着，那他们早晚都会成为被害人。”
“L既然能给你这段录像，这个少年就必定还活着。”莫子棽对慕森说。
慕森自己也知道，L不可能给他一个毫无调查意义的死案子。如果当事人都死了，那这个视频的唯一作用也就是恶心恶心慕森而已了。L做事的有他自己的规则，他的目的不会就这样简单。
孟小天听完慕森的话，马上立正站好保证道：“森哥你放心，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找到你要找的人。”
慕森看了他一眼，然后低沉的回道：“再说一次，不是努力，是必须。你们必须得找到他和他的家人。而且还得是尽快。”
慕森此话一出，所有警员们都感到了一阵紧张。吴队长开始安排任务，把手里闲着的警员都撒了出去，去调查这个安洋的具体信息。毕竟，网络上的信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很难说清楚什么是真实的。
等到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慕森、莫子棽和吴队长的时候，莫子棽再次提醒着慕森说道：“你不觉得还应该留两个人看着点儿那个心理医生么？”
“看来你对他非常怀疑。”慕森说。
莫子棽反问道：“你觉得视频中那个少年的身心状况，像是会养夜来香的人么？而且，夜来香的花十分芳香，在夜晚期间香气会更盛。可这种香对人体是没有一丁点儿好处的，相反，还会有坏处。尤其是对本身有高血压、心脏病这类疾病的人，长时间吸入夜来香的味道会导致头晕、恶心，甚至严重情况会昏迷。这就是为什么种植夜来香的人都是在室外，而不是室内。这种花根本就不适合在室内养，像安洋的这种做法，根本就是错误的。”
吴队长在一旁听的愣愣的，他没想到一盆普通的花也能有那么大的说法。而且被莫子棽这么一解释，他也觉得在那个心理变态的孩子房间里出现这么一盆花有些不正常。
慕森走到莫子棽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别着急，宋明泽那里我已经准备好两个人了。”
“……”
“我和你。”
“你准备直接去找他？”
“有时候若想要弄清楚一个问题的答案，直接问会是最简单的办法。”慕森说着，就拿上自己的东西准备往外走。可是当他开门的时候，却和迎面推门而入的警员撞到了一起。那名警员慌慌张张的连忙道歉，慕森一看就知道这情况不太对，就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警员哆哆嗦嗦的指着门外说：“吴队……咱们警队收到了一个包裹，是、是我接收的。本来我就放在门卫房里了，准备等你们谁出去的时候问问包裹是谁的。可、可是那包裹招了一堆的苍蝇……味道也不好闻，所、所以我就打开了……”
吴队长一听就紧张了，连忙问道：“包裹里是什么？”
警员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他强忍住激动的情绪回道：“是、是一条腿。”
“人腿？！”吴队长有些明知故问。如果是条羊腿，这个警员也不可能会惊慌成这个样子。只不过吴队长不愿意相信有人敢往刑警队寄人腿，所以这才下意识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警员连连点头回道：“是，没错，是人腿。”
吴队长的汗也下来了，他连忙问道：“在哪儿呢？”
“就、就在外面……”
“你缺心眼儿吗？！送法医室！”吴队长暴躁的吼着，不明白自己手底下的警员怎么那么愚蠢，一条人腿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放在警队，不懂得先送到该送的地方。
一看吴队长急了，警员比刚才害怕的还厉害，马上点头应着就退了出去。
吴队长急的直抓头发，他来回来去的踱着步子自言自语的骂道：“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视频还没解决完，又来了一条腿！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往刑警队寄大腿！！”
慕森看着吴队长那马上就要狂暴的状态，走过去劝了句：“你先冷静下来，我看这条人腿保不齐就是视频画面里那个被害人的。我正愁找不到那个被害人的信息，现在可能倒有帮助了。你现在着急没有用，有人敢在法院杀人，敢在你刑警队让犯人自燃，那给你寄条腿也就不算什么了……冷静点儿，抓紧时间破案。时间不多，五天不仅是我的期限，也是你们警方的期限。五天时间一到，或许你会收到更多不想看见的东西。”
第三百五十二章 诊所
对于慕森这种警告般的提醒，吴队长是相信的。因为他知道L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能把这个恶魔缉捕归案，那他有可能将成为犯罪史上最神奇的一个人。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L一次次的挑衅让吴队长或者其它知情的警方人员也都开始挫败、怀疑，他们怀疑这个神秘到连名字都不曾留下的人，是不是终将会像开膛手杰克、恶魔之子、或者其它消失掉的杀人魔一样，于某一天忽然销声匿迹，从此再也没人能够解开有关于他的谜团了。
当追寻真相到有些累了的时候，吴队长确实也曾这样想过。要不然就让那一天快一点儿来临吧，虽然说放走了那么一个恶魔会令人很有挫败感，但是长期的折磨是所有人都不堪重负。
慕森决定和莫子棽一起再次去拜访一下那位风度翩翩的宋医生。如今这个年月，以貌取人已经万万不可取了。破衣旧衫骑着自行车的，没准儿是个亿万富豪。外表衣冠楚楚，翩翩君子的，也保不齐会是个杀人狂。就说陈杰那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不也是个心狠手辣敢杀妻的人吗？所以说，这个宋明泽给人的外表印象，也只能停留在印象上。慕森并不会因为一个好印象就忽略了真正的事实。
吴队长执意要和慕森他们一起前往，理由很简单，他想看看这个让莫子棽深度怀疑的心理医生到底可疑到了什么程度。
第二天一早，慕森就带着莫子棽和吴队长来到了宋明泽的住处。他们都知道，这个时间宋明泽应该已经去诊所工作了。他们来，只是为了“观赏”夜来香的。
刚看见院子里那一大片花草的时候，吴队长还很感叹：“这个心理医生还真是个有闲情逸致的人啊。种了那么多花花草草的？诶，他这的花儿看着长的都挺好，怎么都那么蔫儿呢？”
莫子棽在一旁冷笑了一声解释道：“他这里的花，要到夜里才会开的繁盛。因为他种植的所有植物都是在夜间才会更旺盛的。”
“……这、这倒是真有点儿意思呢。”吴队长寻找着院落里的夜来香，果不其然在莫子棽的指引下，他找到了那一大片夜来香。看着和视频里案发现场的夜来香差不多，可是要真纠结这个问题的话，那所有的夜来香都差不多，也不能凭这个就作为证据的啊。
慕森此刻注视着那一大片夜来香说道：“从我初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觉得他温文尔雅的外表简直是天衣无缝。然而子棽说的对，没有什么人的性格是完美的，更不可能会有人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天衣无缝。就比如说莫子棽，他的外表也许十分完美，容颜俊美，举止优雅。但是他那淡漠疏离的态度，以及因洁癖而导致的刻意躲避陌生人接触的习惯，却会给人以强烈的距离感。或者说，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不好接触。”
没等慕森完全说完，莫子棽就冷声问道：“慕森，你能不能不拿我举例子？那个宋明泽要么是一个完人，要么就是有问题。只有时刻需要伪装的人，才会给人一种表现完美的感觉。”
“人无完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走吧，咱们去看看他的工作环境。”慕森说完，就带着莫子棽和吴队长离开了宋明泽的家，来到了他工作的诊所。
能请得起宋明泽这样心理医生的诊所，自然也是不小。在本市算是很有名气的医院了。在心理学这方面尤其出名，有不少人都来这里做心理咨询。当然了，像宋明泽这样的专家，向他咨询或者找他倾诉，都是要论分钟收费的。
了解了这点情况之后，一向会过日子的吴队长就站在诊所外对慕森问道：“你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去他家问，还非得来这地方。”
慕森瞥了一眼吴队长，然后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这身制服不值那点儿咨询费么？有你在，还用收费？你就说是公务就好了。”
“诶，对啊！”吴队长刚刚有些高兴，但是转念一想又顾虑的说：“等等，不对啊……公务？咱找人家是什么公务？养夜来香犯法吗？”
这次，没等慕森回答，莫子棽就在一旁接道：“赌一把，安洋之前一定是他的病人。你信不信？”
“啊？”吴队长有心想说不信，但是考虑到说这话的人是莫子棽，他又有些犹豫。毕竟，莫子棽的心理学本事他可是见识过的。
“走吧，进去就知道了。趁现在他不忙，病人不是很多。”慕森说完，就大步走进了诊所，并且不管不顾的越过前台，直接开始找宋明泽的办公室。
办公室外的灯没有亮起名字，证明里面并没有病人。所以慕森在护士的阻止下，还是敲响了宋明泽的门。
“进来。”一个磁性温和的声音响起，慕森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就打开门走了进去。
宋明泽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前，抬起头看见来者是慕森和莫子棽，微微怔了一下笑道：“真没想到，竟然是你们二位。”说着，他又看了一眼站在最后的吴队长，然后笑了笑说道：“看来，这一次是公事。来来，你们先坐，我去交代一下。”
慕森他们坐了下来，就见宋明泽用电话通知前台，有访客来都让他们稍等，此刻有重要客人在。
等宋明泽挂了电话，慕森这才说道：“宋医生日进斗金‘分进千金’我们是不会耽误你太多宝贵时间的。”
宋明泽听后文雅的笑了，落落大方的回道：“没关系，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乐意效劳。”
吴队长这时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慕森，又看了看莫子棽。这个宋明泽礼貌客气，大方自然，坦坦荡荡，有什么理由必须要怀疑这个和本案毫不相关的人呢？这让吴队长想开口都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莫子棽看透了吴队长的心理，索性很直接的开口问道：“宋医生，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安洋的少年吗？你做没做过他的心理医生？”
第三百五十三章 完美的解释
“安洋……”宋明泽很认真的回忆着。
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毕竟他的病人实在是太多了，千奇百怪的心理病，很难记清楚每一个病人的名字。除非，那个人很特别。
“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有虐待倾向的少年。”宋明泽问道。
慕森笑了：“真巧，我们每个案子的关键人都曾是宋医生的病人。也难怪我们每次都要来叨扰你了。”
宋明泽刚要开口说话，吴队长的电话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宋明泽绅士的微笑着对吴队长做出“请便”的手势。吴队长有些尴尬，但是接了电话的他，神色马上就变了。那一脸的惊慌，连慕森看的都皱起了眉。那明显不是什么好征兆。
宋明泽察言观色的看着吴队长的表情，等他挂了电话之后，非常识时务的站起身说：“我去给几位倒茶，你们先坐。”
大家都明白，宋明泽这是在给吴队长和慕森他们私下说话的空间。毕竟是警察的公务，他一个普通公民不想，也不愿意干涉。所以他识趣的自己站起身去倒茶，给吴队长留了空间。
吴队长一脸冷汗的低声对慕森和莫子棽说道：“昨天那条腿刚刚上报完领导，这……这今天A区分局又收到了一只手……好像还有其他执法部门收到了手脚之类的包裹，现在整个警方都惊动了，上面下来人了，我得马上回警队。这里……交给你们了。”
慕森皱着眉头听完，然后点点头说：“好，你去吧。”他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夜之间，竟然接二连三的有各地执法部门收到残肢。
本来，慕森他们的安排是，今天早晨来见过宋明泽，回去之后就开始解剖处理那条腿。当然，现在已经有法医部门在分析DNA血型之类的线索了，以便早些确认死者身份。只是没想到，寄送残肢的人竟然这样猖狂，将残肢分为几部分，分别寄给几个区的执法部门。
这是一件猖狂到挑战法律底线的案子，难怪L会说是送给慕森的大礼……从这个案子的本身，慕森看到了L的影子。慕森直到现在也不觉得那个叫安洋的少年有种胆识和气魄，竟敢公然挑战法律。所有的这一切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而那个心理有疾病的少年，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吴队长走后，宋明泽也端着茶走了出来。他没有问吴队长为什么走了这种废话，而是非常识大体的坐了下来，为慕森他们倒了茶，然后依旧保持着文雅的微笑问：“那个叫安洋的少年怎么了吗？他是大概一年半以前来的我这里，原因是因为虐待猫狗小动物之类的残暴行为。在我们的谈话中，有过催眠的部分。因为我要通过催眠来了解他做出如此行为的根本原因。当然，我知道了一些不太好故事，我也试图扭转他的心理状态。但是你们应该知道，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痊愈的。心理疾病就像心海里积结出的一块冰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这个冰山在，内心注定无法得到安宁。总是会波涛暗涌，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大灾难发生。但是要想化解这片冰山，却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最后他在您这里治疗了多久呢？”莫子棽问。
“大概四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他还有很严重的失眠抑郁以及躁狂症，四个月的时间对这个心理疾病根深蒂固的少年并没有太显著的效果，不过失眠倒是为他治好了。”宋明泽微微的笑着。
“您是用什么办法治好的呢？”莫子棽又问。因为同是心理学佼佼者，只要宋明泽说的出来，莫子棽就能分辨真假。
“养花。我给他的方法就是让他养花。”
“养夜来香么？”莫子棽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宋明泽的眼睛。
可宋明泽依旧坦然的回道：“我只是推荐了几种我熟悉的花卉，我告诉他，在夜晚十分，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就能听见花开的声音。他照做了，所以睡着了。”
慕森这时忽然笑了，他对宋明泽赞了句道：“宋医生真的是一个诗情画意的人，做你的病人都觉得很幸运。治疗心理疾病的失眠我听过百十种，但从没听说过哪个医生会让患者倾听花开的声音。可是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当心情完全放松，全身完全放松，并且精神集中在一个非常寂静轻微的事情上的时候，那确实很容易睡着。因为他知道花开的声音一定很轻，所以就凝息静气的等待花开。静下了心来，自然好眠。可是……宋医生，你没有告诉过他夜来香不适合放在卧室床头吗？”
宋明泽笑了笑回道：“看来在这方面您也是位行家。夜来香在夜晚的香气确实很重，但是只会对心脏病或者高血压的病人才会造成一定影响。在做心理治疗之前，我有每一位患者的身体健康资料，我可以确定安洋是健康的，不会受夜来香香气的影响。相反，花香还能让他睡的更沉。”
慕森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莫子棽，虽然他此刻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慕森看得出来，莫子棽眼中的那一抹警惕。
宋明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他与安洋确实有过交集的事实，甚至还非常专业、并且很有道理的讲述了他让安洋养夜来香的原因。这样一来，原本所有的怀疑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谁也不能说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只是那些诡异的巧合，让人匪夷所思。
安洋到宋明泽这里治疗是一年半之前的事情，而他的心理治疗是四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之后的一年里，无论安洋发生了什么变化都与宋明泽没有一点关系。
感受到了这种有些压抑的沉默，宋明泽更是很开明的说道：“是不是这个安洋又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他当初放弃治疗的时候，根本没痊愈。他的病情会恶化或者愈演愈烈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你们或者警方需要我的配合或者帮忙，我很乐意效劳。毕竟我是一名医生。”
第三百五十四章 极目楚天舒
“其实，不瞒你说宋医生。我现在想知道的事情，很有可能是你不太愿意告诉我们的事情。”慕森坦言说道。
宋明泽低下头，笑的有些无奈：“你们，大概又想问催眠过程是吧？可这些都是患者的**资料，我如果一再泄露，真的有些违背职业道德啊。或许，你们是为了正确的事情，但是我不能因为你们正确的初衷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看得出来，宋明泽这一次的态度很坚决。因为上次是苏珊已经死了，他们要为她找出元凶。可是这次不同，无论安洋是一个怎样的变态杀人犯，他都还活着。无论宋明泽口中的“职业道德”是真是假，他这样说都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可是慕森却不能就此放弃，因为要想了解安洋的变态心理过程，没有人会比他的心理医生更清楚。孟小天通过互联网所能了解到的，远远不能及安洋的内心。
所以慕森斟酌了一下说道：“宋医生要遵守职业道德，我们无权反对。但是人命关天，我觉得等警方来也是一样会问这样的问题。实话跟您说，安洋现在虐待的已经不止是猫狗小动物了，他虐杀的是同类。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个变态杀人犯。对于这类犯人的爆发起因，我想你最清楚，是和心理有关系的。我可以不问详细过程，但是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他的病情与什么有关。是爱情么？”
宋明泽稍微想了想，然后很含糊的回道：“亲情是根源，爱情是爆发点。不过先天因素也很重要。”
这么说可能有些笼统，但是慕森马上就明白了宋明泽的意思。这不需要讲述一段长远的悲惨故事，只要知道这几个重点，其余的就都不重要了。慕森现在想的是，要马上找到安洋的家人和前女友。既然他心理扭曲的根本原因是他们，那当他彻底疯狂之后，最想杀的也必定是他们。
至于宋明泽，慕森和莫子棽心里都明白，就算心里再有几百个疑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因为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宋明泽没有一丁点儿触犯法律的苗头，而且对于警方破案不仅十分配合，还给与了很大的帮助。这样的人，他们有什么理由去怀疑或者抓捕他？
所以想了想，慕森最终还是带着莫子棽礼貌的道了谢，然后离开了宋明泽的办公室。
走出诊所的那一刻，莫子棽就说：“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心理医生不对劲了。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我说不出具体原因。就是一种感觉，觉得他很奇怪。”
慕森点点头说：“不是只有你这儿想，我现在的感觉也一样。这个宋明泽的言行举止，让人打算鸡蛋里挑骨头都挑不出来什么。还有他回答我们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无懈可击。自信、磊落、坦坦荡荡，这种感觉确实很奇怪。他明知道我们对他有所怀疑，却完全没有顾虑，没有不安。反倒是摆出一份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状态。确实拿他没有办法。子棽，他跑不了，我们还是先找到那个安洋吧。”
莫子棽点了点头，便和慕森一起回了警队。
刚一进大门，慕森和莫子棽同时都愣住了。他们往来刑警队那么多次，从来就没有见过今天这种场面。各个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四起，院子里的警笛声大作，来回来去忙碌的警员们，不论男女，全部都是一脸一级戒备的样子。
慕森和莫子棽对视了一眼，低声说道：“看来事大了。”
两个人正愣着，正巧看到吴队长从办公室跑了出来，那一脸阴沉紧张的状态，一看就是刚被上级“教训”完。
一眼看到了慕森和莫子棽，吴队长直接就冲他们跑了过来，然后满脸苦相的说道：“我正准备出来给你们打电话，来吧，跟我见见上级。”
“你的上级，我们为什么要见？”慕森非常不解。因为他不喜欢和警察过分打交道，更不愿意和他们所谓的领导打交道。他破案只是为了破案，不喜欢被谁约束束缚、指指点点的样子。
吴队长爱莫能助的说：“没办法，你愿不愿意都得跟我去一趟。点名要见你和莫法医，这件事大了，已经上报省级了。”
慕森见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便点头答应吴队长去见见那个领导。
本来慕森以为，吴队长如此惧怕敬畏的一个上级，应该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可是没想到，当他推开门走进队长办公室的时候，却看见吴队长的座位上正坐着一个高挑削瘦的年轻人。看上去和慕森他们的年纪差不了多少，没穿制服，一件休闲西装，面色冷峻。
见慕森他们走进来，这个神秘的“领导”站了起来，然后打量了一番慕森和莫子棽，说道：“两位的名字在警界如雷贯耳，难得今天见到了，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楚天舒。”
“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姓氏稀少，名字不俗，取自***的诗词，是个好名字。”慕森完全没有把眼前这个人当做是什么警方的特殊上级。他品头论足般的评价了一番人家的名字，然后毫不客气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楚天舒也不介意慕森的这种言行，他请大家都坐下之后，这才转入正题说道：“五个司法机关收到残肢，分别是双腿、双手和躯干。目前尚未听说哪里收到了人头。这个案子闹大了，惊动了真正的上面。一个星期之内，我们必须……”
不等楚天舒说完，慕森就打断他说道：“别我们，你们是警方，我不是。而且我没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的期限很短，比你们给的要短的多。不要浪费时间说没有用的话，直接说，找我们干什么？”
慕森的这番话，别说是警方的领导，就算是个一般的普通人恐怕也很难接受。那活活能把人噎死的感觉，可能分分钟就能打起来。但是楚天舒毕竟不是一般人，他没有在意慕森的态度，而是随和的应道：“好，那我们就不说废话，直接步入关键。”
第三百五十五章 戒备和猜疑
慕森注视着楚天舒那双睿智冷静的眼睛，就听他缓缓开口说道：“我们找两位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请问一下，这个案子与你们一直追查的杀人魔‘L’，有关系吗？”
关于L的事情，一直都是警界的禁忌话题。没有谁愿意公然提起一个总是打自己耳光的人。而L的罪行和种种挑衅，就是一次次在给警方响亮的耳光。
这也是当年分尸案之后的第一次，又有警察在慕森的面前提前L。并直接了断的问，这个案子与L有没有关系。想必，他们看着这种挑衅法律、分尸寄送的行为，也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年那个连名字都不曾查到过的杀人魔了吧。
可是，慕森现在没有办法准确的给出一个答复。这个案子虽然残酷程度很像L，但是却不是L的手法。而且他们都看过那段视频了，行凶的人就是安洋，不是别人。如果非要说这案子背后有一个主谋的话，那有可能是任何一个人，不一定就非得是L。
慕森到现在也不相信，L的作案手法中会有奸尸的部分。无论被侮辱的尸体是男还是女，恐怕对于L来说，那都是对杀戮本身的一种亵渎。他尊崇的是高超的杀人手法，新颖的杀人创意，不留痕迹的作案的手段，惊动全国乃至世界的作案规模。还有，就是永远都不会被警方抓住的高智商博弈感。这些，才是L所追求的东西。
一味沉迷于血腥或**，那不像是L的风格。
所以沉默了半晌之后，慕森只简单了回了楚天舒一句：“我不知道，只能说，现在看来，没有L参与的迹象。”
楚天舒好像已经想到了慕森的回答，此刻他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后走出办公桌，站到了莫子棽的面前。
慕森颇感诧异，他警惕的看向楚天舒。在他眼里，可信任的人，可不在于是不是警察。这个年轻的高官处处透着一股令人难以琢磨的神秘，如果说令人生疑的话，那这个楚天舒可远远高过了宋明泽。
莫子棽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与楚天舒对视着，骨子里的高贵一丝不减，完全没有因为对方是高官而显得卑微。
楚天舒似感慨般的说道：“那个杀人魔还是真会选，听说……他现在有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
莫子棽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慕森这时开口说道：“L本身长相就不错，应该属于很妖邪的那种。我虽然记不起他的具体相貌了，但是还有印象。”
楚天舒听了慕森的话，退后了两步说道：“那么说来，真正见过L样子的人，就只有莫法医一个人了？”
没等莫子棽回答，慕森就直接说道：“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他什么时候的样子。之前不是没抓住过他，因为警方的原因，造成他逃跑了。见过他的人可以说不计其数，你们警方参与那个案子的大部分警员都见过了。”
听着慕森这种反击似的话语，楚天舒笑了：“素来听闻警界神话慕森并不喜欢与警察打交道，今天算是见识了。我觉得，就算我们不算一类人，也应该算是一条战线上的吧？慕森，你有必要有那么强烈的敌对情绪吗？”
“你误会了。”慕森又坐了下来，并且以一个极其放松的姿势对着楚天舒说道：“我和你本身，并没有什么敌对情绪。但是只要有任何怀疑到我朋友的事情，我都会产生敌对情绪。如果你们能抓住L，那大可以不需要我，我为你们鼓掌叫好。但是现在，你们是在耽误我仅剩的两天时间。关于期限这个事，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问问吴队长。如果没什么其它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还有很多事要忙。”
听着慕森这番一点儿都不客气的言论，吴队长在一旁是冷汗直流。而楚天舒依旧没有生气，他只是用一种寻味的眼神看着慕森，仿佛是想看明白了这个怪人为什么会是这种怪脾气。
见楚天舒不说话，慕森更不客气的拉上了莫子棽就往办公室门外走，走的时候还头也不回的甩了句：“尽快把躯干部分送来，解剖尸体很重要，我要知道死者有没有心脏病，受不受得了夜来香。”
话说完，办公室的大门也关上了。慕森能感觉到，门后那双带着冷冷笑意的眼睛，还在注视着自己的背影。
莫子棽一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直到现在他才有些担忧的对慕森说：“这个人的势力很大，不仅仅是吴队长上级那么简单。”
慕森快步的走着，一改之前那种不羁的态度，一脸严肃的回道：“我知道。而且这个人比宋明泽还不简单，神秘到让人觉得无从抵抗。我觉得这就好像是一张网，虽然越来越乱，但是也好像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清晰。”
“你是说……你怀疑L的背后有强大的背景支撑？”莫子棽说出了慕森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却是他们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个人的犯罪，和一群人只手遮天的犯罪，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可是种种迹象表明，L又是那种谁都看不上的人。他不应该会和他所鄙夷的警方合作。那么，慕森的这种怀疑是不是有些多心了呢？
也许，L和这张庞大的网没有关系，但是L所给的案子却和这张网有关系。那么说，现在死者的身份是不是很重要了呢？只要查清楚死者的身份，就能知道安洋为什么杀他、他和警方有没有关系、以及慕森的推测是否是多心了。
所以出了吴队长的办公室后，慕森和莫子棽没有任何商量，毫不犹豫的就走向了孟小天的工作地方。
这个小警员很认真，对待案件也很执着。听说，他已经连着两个晚上加班了。
看到了慕森的时候，孟小天兴奋的招呼着他们：“森哥，我就知道你快要来检查作业了。万幸，我调查出了一小部分资料。”
说着，孟小天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慕森，里面，是死者安洋的详细资料，以及他的家人和前女友的现状。
第三百五十六章 事出必有因
原来，十几岁开始，安洋就不和家人同住了。他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久而久之，染上了很多不好的习惯。这样一来，和家人就更没有什么接触了。
在安洋几岁的时候，父母离异。法院将他判给了他的父亲。之后在安洋十岁多点儿的时候，他的父亲找了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妻子，也就是他的继母。
这个女人，只比安洋大十多岁。是南方乡下的一个未婚先孕的母亲。孩子留在了老家，自己一个人来到大城市闯荡。
刚进家的时候，她表现的非常好，温柔可亲，还带着一种战战兢兢的怯懦。这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包括安洋这个本来并不能接受她的继子。
可是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这个继母就从那个怯生生的可怜女人变成了一个典型精明算计的小妇人。
安洋的父亲经常工作出差，家里就只剩下了这个女人和安洋。刚开始的时候还各自相安无事，可是后来，耐不住寂寞的继母，竟然开始大胆的挑逗自己的继子。
这对于正值青春期的安洋来说，是一件极其厌恶反感的事情。他想告诉他的父亲，但是每每看到父亲对那女人百般娇惯的时候，他就会放弃了这种愚蠢的念头。因为即便自己说了，父亲也不会相信自己，而是会相信那个女人。到时候，一旦被她反咬一口，可能后果会更糟。
就这样，安洋忍受着继母的wei亵和x“”侵，如果他不答应，就会是一顿身体上的折磨。那种折磨会令人失去尊严和人格，完全要比暴打一顿还残忍。
青春期是一个人成长的重要过程，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过程里，安洋遭受着b态的折磨。他渐渐的不愿意在家，渐渐的开始厌恶异性，甚至，他开始对两性关系产生了一种扭曲的想法。
每当他受过一番折磨，或者被j母凌ru过后，他就会走出家门，漫无目的的流浪在街头、河边。那种无以宣泄的愤怒，让年轻的他几乎要抓狂。
直到有一天，他在河边看到了一只不大的猫。本来，他只想坐在旁边抓起猫抱一抱，但是猫天生警惕性强，安洋才刚一出手，手臂就被抓了一个大血道子。
刚刚从颠覆伦理的b。态折磨中走出来，现在忽然又受到一只动物的伤害和威胁，安洋失去了理智，红了眼睛。他活生生的掐死了那只猫，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猫从奋力的挥舞爪子，到两眼翻白、大小便失禁，最后浑身软了下去。
猫死了之后，他吓得赶紧把猫的尸体扔的远远的。可是惊魂未定的他，却惊讶的发现，刚刚那个可怕又残忍的过程，竟然出奇的刺激。而且这种刺激带着一种报复的快感，他心中无处宣泄的怨恨得到了释放。
于是，在那之后，每当他遭受了继母的wei。亵，他就出去寻找流浪猫狗，然后杀死它们，以平息那种因不lun的变。t折磨而导致的愤怒。
直到后来又有一天，安洋遇到了他后来的那个女朋友。女孩儿天真善良，不嫌弃他性格孤僻怪异，常常带着暖暖的微笑出现在他的身边。这也给他黑暗的生活增添了一丝希望和光明。
出于自尊，安洋起初并没有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完全告诉女孩。他只是沉默寡言的喜欢陪在女孩的身边，哪怕看着她也好。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也是最后一次对异性怀有期待。
本来一切都很好，女孩的出现让安洋多少变的正常了些。虽然说继母的折磨从来不曾停止，但是他那受伤的自尊和心灵都在女孩的微笑中释然了。
可是忽然有一天，女孩发现了他曾经发过的nue。待猫狗的视频。女孩疯了，她大叫着不要让他靠近。她那种惊恐的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再次深深刺痛了安洋的灵魂。
直到这个时候，安洋才被迫说出了自己做那些事的起因。并且希望女孩原谅，他保证以后不会再做以前那些可怕的事情。但是女孩被吓坏了，她不给安洋机会，选择了彻底逃离。
在那之后的安洋，心灰意冷。对人生和世界都充满了绝望。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没有希望，而是有了希望之后再陷入绝望。安洋宁愿这个女孩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自己从来就没有渴望过正常的生活。他甚至都已经开始打算，在某一天离家出走，和女孩远走高飞。
虽然说这样的想法着实有些幼稚，但是他却是真诚的渴望重新活一回，只求女孩能给他这个机会。因为在当时，唯一能够让他从地狱中重生的人，只有那个女孩。
孟小天整理出来这些资料不容易，因为他翻遍了三年之内，安洋和这个女孩所有社交网络上发布的信息，甚至包括找到的聊天内容，手机短信。以及女孩的日记和口述。
这位前女友已经被孟小天找到了，她现在很幸福，有一个稳定的男朋友，准备在三个月之后，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就订婚。
这些细节内容，都是女孩告诉孟小天的。而交换这些信息的唯一条件，就是警方要保证，永远不要让安洋再找到她。
大概，这些就是宋明泽不愿意透露的那个“悲伤的故事”。也确实，涉及到不。lun的关系，b。态的x折磨，这些都关乎着患者的自尊和**。宋明泽选择了闭口不谈是正确的，毕竟这些让人不舒服的东西，谁都不希望从自己的口中再转述给别人听。那种转述他人痛苦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慕森对着那一叠资料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真的是没有哪个人是天生的b。态。这些b。态杀人犯的背后，必定有着一段更加b！态的故事。他们作案的手法越极端、越残忍，他们曾经所遭遇的坎坷也就越痛苦、越难熬。只是，有些人挨过了那段地狱般的时光之后，变成了地狱的警示者，懂得了感恩和知足。而有的人，却变成了地狱里的一份子。
第三百五十八章 头
地面上有匆忙擦拭过的血迹，但是明显拖地的人心不在焉，根本没有擦干净。所以那些血。液和水混合在一起，干涸之后变成了一片一片的血道子。
门口有两只狗的尸体，再往里面看，床角还有一只猫的。尸体。他们不是饿死的，更不是熏死的，而是被人残忍的杀死的。一滩滩的猫。血和狗。血混合在一起，也是让屋子里气味更浓重的原因之一。
莫子棽这时毫不犹豫的带上了口罩，并且递给了慕森一个。他在出警队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安洋的住处会有什么“发现”，所以极其有先见之明的带上了这些必备用品。当然，一个口罩并不能彻底隔绝那令人头晕作呕的腐臭味，但是却能多少控制一下呼吸时吸入的细菌。
慕森带上口罩和手套之后，这才迈步走进了这间504房。准确的说，这个屋子里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处处都是血迹和不明液体，人想走进去必须得注意不能滑到，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趴在这片恶心的液体上。
“他杀了人之后，又杀了这些动物……”慕森兀自的说着。
莫子棽蹲在一只狗的尸体旁，稍微看了一眼回道：“是被刺死的，肠子都在外面了。”
“他彻底疯了。”慕森的语气有些惋惜，因为他觉得还能救得了安洋继母的可能性不会太大了。就能就算救了她，也是一具生不如死，残破不全的躯体了。
对一个人真正的恨之入骨或者要鱼死网破的报复，绝不是一刀或者一枪让对方立即毙命。而是要慢慢的折磨，残。忍的虐待，让对方体会到无法承受的痛苦和绝望，却又怎么都咽不了那口气。所以真正的报复折磨，不是要她的命，而是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慕森估算，即使视频案件发生的转天安洋就劫持了自己的继母，那短短两天时间，他应该也不会杀了她。而是极有可能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安洋会让继母体会到自己过去十年的痛苦。
这时，站在门口的警员问道：“森哥，还需要叫法医部门来吗？我看这里好像没有尸体，只有猫狗的尸体……”
“需要。因为这里还有一个人。头。”慕森果断的回道。
“人。头？在哪儿呢……？”警员们都比较好奇，因为他们不明白慕森为什么那么肯定这里会有人头。
慕森一边小心翼翼的尽可能避开脚下的液体走向冰箱，一边沉着冷静的缓缓回道：“一般来说，态杀。人犯都会有这样一种嗜好。留下尸体的某一部分当做胜利品，纪念品，以便在杀人j情退却之后还能重温一下当时刺激的过程。”
说着，慕森一把拉开了冰箱门。
众人大惊。
冰箱里果不其然正摆着一个男性的头。颅！而且此刻正瞪着那浑白的眼球瞪着慕森。
找到了人头，慕森反倒松了口气。他朝后面的警员招了招手说：“叫人把这东西取走。这样一来，一具尸体就拼凑完全了……”
两条手臂、两条大。腿、还有一块正送往警局的躯干，再加上这个人。头，被害人终于拼凑齐了……
警员们在对慕森极其敬佩的同时，也都开始忙碌了起来。现场取证、拍照，进入了正规的侦查凶杀现场的流程。
莫子棽这时走到了床头，看着那盆枯萎了的夜来香说：“安洋根本就不会养花，花到了他的手里只能短暂存活，没几天就会枯萎。这证明宋明泽以养花治疗催眠的话是说了谎的。如果宋明泽说了谎，那他就不是一年没见过安洋了，而是前不久才刚刚见过，并送给了他这盆夜来香。”
听着莫子棽的推理，慕森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可是没有办法，他们要是在外面见的面，我们根本无从查起。宋明泽任何一句证言都是完美无缺的，我们找不到突破口，更没有证据。仅仅凭着你我对夜来香这个线索的推论，是不能成立嫌疑的。”
慕森说的这些，莫子棽当然知道。他现在只是很苦恼，为什么明明一个很可疑的人就在眼前，却无法用真凭实据去指证他的可疑之处呢？
这时慕森招呼着莫子棽说：“子棽，你来看，他把刀具都留在这里了。”
莫子棽走过去一看，床角的抽屉里放着作案凶器以及一些其他稀奇古怪的刀具。
“看来他是没打算回来，也不怕这个现场被发现。他不想活了，准备鱼死网破。”莫子棽说道。
慕森点了点头，然后皱起眉说：“可既然要去杀人，为什么不带作案工具呢？”
“也许他还有别的工具？”莫子棽帮着分析道。
慕森愣了片刻，才说了句：“也许……他还有其他的作案地点。”
“你是说……”
“没错，他杀人很可能不是第一次了。虐待。猫狗也总需要一个地方吧？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在公路边进行，那样会被人干扰阻止，很快就会有人报警的。”慕森说。
莫子棽听着慕森的话，当即就想到了：“是视频！几年前虐。待猫狗的视频，可能就是他的作案地点！”
“是的。”慕森一边说着，一边着急的拨通了孟小天的电话。
“马上帮我查几年前安洋虐。待猫狗的视频，然后给我发过来。”慕森刻不容缓的说着。
可孟小天却有些头疼的说：“森哥啊，那都是一两年前的事情了，你知道这互联网信息更替有多快啊。而且x腥。bao力的视频信息，发布之后很快就会被查封的。近两年来查的厉害，安洋之前的视频很可能找不到了。”
“不行，必须找到。就算互联网上没有传播了，你不能恢复吗？你不能找找看过或者评论过的人吗？我敢肯定，一定会有猎奇的人把当初的视频下载下来了，你快去找。”慕森命令着说道。
“好、好……我马上办。”
挂了孟小天的电话，慕森和莫子棽也走出了504房间。他知道，吴队长他们那边应该没有太大收获，安洋的父母很可能已经被安洋绑架了。现在唯一能找到他们的方法，就是去试试看找到当初他录制虐待动物视频的地方。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三间土房
走出大楼后，慕森点了支烟。莫子棽靠在车门边对慕森说道：“你还记得小警察之前说的那段安洋的经历么？他说每一次当安洋受到了ling。辱hehe虐待之后，他都会离开家，到附近的河边、公路上去走走。而他第一次虐sha动物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你想想，虐d猫狗是必然会发出声音的，他所选择的那个地方，一定很僻静。”
慕森听到这话来了精神，马上随着莫子棽的思路推理道：“那这样的地方应该是在河边附近，而不是公路边。”
莫子棽点点头继续说：“如果是河边的一间破房子，那里面忽然出现了很多虐d工具会很奇怪的。万一被人发现，这个地方就保不住了。”
“嗯……可如果那个地方本身就有一些金属类的废品器具，nue待起来就很方便了。而且平时还不太容易被人发现。”慕森说着，眼睛里已经冒出了光华。他似乎对这个犯罪地点的地理侧写有了一些把握了。
这时候，吴队长来了电话。一接电话就听到了他那火冒三丈的声音：“喂，慕森啊！那个混蛋小子简直就是六亲不认啊！我怀疑他已经把他亲爹和他继母都绑架走了！我问了周围的邻居，他们已经有两天没看见过这两个人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也查了出入境信息以及火车票、飞机票信息，确定他们不是去旅游了。”
“两天。正好应该是那个视频之后的一天。我已经大概知道他们会在哪里了，剩下的得靠你这个活地图了。”慕森说。
“哦？！那太好了啊，你快说！只要是这个市内的，大街小巷、旮旯胡同我都能找的到。”吴队长豪言壮语的说着。
慕森让吴队长在安洋父母家外等，他们过去会和。因为安洋当初是从家里徒步走出来的，所以想来这个地方应该不会离他家太远。
等到了地方见到了吴队长之后，这才看见吴队长已经急的火烧眉毛了。他当然不希望视频里的恶性案件再次发生，而且安洋还是在虐杀自己父母，这实在是违背道德人伦。
“你们还要不要进去看看？房间没有收拾，像是忽然被谁叫走了一样。两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肯定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小兔崽子把他们带走了。”吴队长叉着腰，气冲冲的说着。
慕森没有着急去室内看，因为他觉得这个地方能留下的线索微乎其微，充其量也就是能弄清楚安洋是怎么带走他的父母的。而现在，怎么带走他们的已经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找到他们，尽最大努力救他们一条性命。
距离L所给的期限，只剩下最后一天了。如果他们不能找到安洋，那这个案子就不算侦破了。之后的后果……恐怕是慕森和警方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L有说到做到的能力，他要是真杀起人来，警方想知道都难。
所以这时候慕森和吴队长走到了安洋家门口的公路上，然后左右看了看说：“这附近是有一条河的，对吧。”
“对，还挺长呢！”吴队长回道。
“沿河两岸寻找那种废弃的场所，这个地方偏僻、人迹罕至、肮脏、破败、里面还存放着一些金属类的器具。你好好想想，有没有这么个地方？”慕森看向吴队长。
吴队长稍微想了想，然后指着西北方向说：“河在那边，在河对岸不远处是一片荒地。十几年前还有人在那里种东西呢，不过后来人们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也就没有人再受那种辛苦了。按理说那片地的大小很适合开发，但是可能因为守着河道或者规划的原因，到现在也迟迟没有被开发。那里还是一片荒地，中间有三间土房，是原来种田人休息的地方。当然，现在早就没有人了。按照你说的标准，我唯一想到的就是那个地方了。”
慕森非常满意的拍了拍吴队长说：“走，就是那个地方。叫上你的人和救护人员，安洋和他的父母应该就在那里。”
“你那么肯定？？”吴队长一边上车，一边有些疑惑的问向慕森。因为那片荒地连车子都够呛能开进去，绑架两个成年人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可是慕森也不过多解释，直接跟着警车一路开向了河岸，沿河找到了那片空置多年的荒地。因为曾经这里耕种农作物，所以现在整片地面沟壑纵横，非常难以通行。再加上初夏的时节，这地方的蛇虫鼠蚁估计不会少，可能早就变成它们的乐园了。这样的地方，没有人会愿意涉足。果然是肮脏、破败、人迹罕至。
可也正因为这些条件，这里变成了nue杀的最好地点。没有人会在意荒地中间的三间破土房里有没有什么施虐的器具，也没有人会听到猫狗的惨叫和人类的呼救。这里是个绝佳的杀人地点，慕森越来越肯定，自己没有猜错。安洋他们就在这里。
围在荒地周围，吴队长看了看周围的地势然后对慕森说道：“这地方实在是太开阔、太难走了，那小子要是打算跑的话，估计除了打死他，没有别的办法了。可是里面还有人质在，我们是不是先谈判试试？”
“和一个神经病你准备谈什么？人质现在十有**是半死不活的了。两天的时间，安洋的精神和心理都开始疲惫怠倦了，这是个好机会。让你的人围住土房，不能给他逃跑的机会。然后一二三就冲进去，干脆利落。这不是刑侦电视剧，他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打算活。已经没有什么谈判的余地了，不要浪费时间了。”慕森说。
吴队长叹了口气，只好点点头按照慕森说的做。上面催这个案子催的紧，明令不惜一切代价破案，如果这个丧尽天良的小子想拒捕，就地枪决。
对于这个年轻的生命，吴队长是觉得惋惜的。可是当想起安洋所做过的那些残忍至极、令人发指的事情之后，他还是遵守了自己警察的职责，开始安排警员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