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我的三国有些乱TXT下载我的三国有些乱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我的三国有些乱全文阅读

作者:木子小花     我的三国有些乱txt下载     我的三国有些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六章,中山风云(三)

    “不可怕?”沮授没好气地说:“现在就是袁公一声令下,能做到一郡之地的人快速而不乱地撤退清空?不说别的,就刘备对治下的掌控能力,也不得不让人咋舌。”

    其实沮授和荀谌等人都想差了,从表面上看确实如此,实际上与他们的想象都有差距。刘备对治下的政策是不错,徐晃执行得也很好。不过要做到一郡之地快速而彻底地坚壁清野,这是不可能的。

    这还得是徐晃和郡太守樊刚通力合作的结果。光凭徐晃无法做到,只有樊刚出面才达到沮授等人看到的局面。

    因为有了许攸传过来的情报,沮授等人由于惯性思维而将郡太守樊刚排除在外,只考虑是刘备军做到了这种程度。

    徐晃和樊刚也没有强制性地命令中山郡民众退出城池,只是撤走守城郡兵,并说明可能来临的战乱,也只要求暂时退避于山林,战后一切如常。就算有什么损失,也会斟情补偿。

    冀州之地是黄巾之乱的重灾区,人们饱受过战乱之苦,甚至于逃避战乱也很有一套。在徐晃和樊刚联名保证下,中山郡民众并没有多少反抗反感的情形下,快速而有条不紊地撤出城池,留下一座座毫无生气生机的空城。

    当然,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就没这么简单。徐晃为此付出了多少,只有他自己明白。名将,要成为一代名将,背后要付出多少,非常人能够想象。徐晃也仅仅向名将迈出了那么一小步。

    “沮大人言之有理!”高览想想也是,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新乐城我们要不要占领呢?”

    “占领!”沮授有点发狠地说:“既然徐晃敢留下空城,那么我就敢占。我倒要看看徐晃如何从我军手中夺回这新乐城?”

    沮授和高览留下了一员将领和一万精兵驻守新乐城,才率余部向定县方向扑去。

    ……

    中山郡,卢奴,郡城城头,徐晃带着一队亲卫正在巡视。时近黄昏,城内万家皆升起了阵阵炊烟,城外树林中不时有倦鸟归巢。

    “将军,敌军什么时候会来?”徐晃的亲卫长徐光摆了摆手中枪,拍着腰间的佩刀说:“自从主公为我们换了武器,都还没见过血!”

    在数年前,刘备利用记得有限的后世锻炼技术,与欧阳大师交流过,欧阳大师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之下,已经锻造出比这个时代选进许多的武器。

    刚开始技术不成熟,产量低。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技术的难点被逐步攻克,产量和质量都有所上升。

    刘备早就承诺为关羽的亲卫五百校刀手换装,校刀手编制是五百人,实际上早就千人出头,其中将校和百夫长以上就占半数。

    关羽的这亲卫校刀手也算特例了,说是亲卫队,还不如说是将校团。这些家伙可都是身经百战,身手不凡,还可领小队兵马作战。

    刘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为麾下所有将领的亲卫本部都换了武器。其中就包括徐晃的亲卫队五百人。至于说为全军换装,暂时只能想想。技术不是问题,材料才是关键啊。没有足够的铁,又如何炼出钢。

    “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会来。”徐晃斜了眼徐光,再度眺望着城外黄昏下的美景,面带微笑道:“你呀,主公为你们换武器,不是为了战乱杀戳,而是让你们用手中的武器保境安定,守护住一方净土。”

    “头,这有什么不同吗?其结果不都是一样用手中刀枪决定么!”亲卫长徐光不解地说:“乱世之中,成王败寇,只有活着,才是王道。”

    “为正义而战,为生存而战,为天下太平为天下人而战,才会战无不利,所向披靡!”徐晃转首道:“明亮,你也算老人了,应该更明白主公的理念,明白我们为何而战。”

    徐光本不叫徐光,就是一个连姓都没有的可怜人。经过黄巾之乱,做过山贼劫匪,有次失手,奄奄一息之际被徐晃所救,自此跟随徐晃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徐晃感其忠义,任为自己的亲卫长,还赐姓徐名光,字明亮。

    “为天下人而战!”徐光紧了紧手中的枪,只觉得热血沸腾,浑身充满了力量。

    “将军,郡太守樊太人有请!”这时一名亲卫小跑而来禀报。徐晃安排亲卫长带队继续巡视城防,自己跟着传信的亲卫向郡府而去。

    “徐将军,袁公帐下许攸已潜入郡城,就藏于城西张府之中。许攸还纠结了不少世家的私兵,准备袁军攻城之时内应外合打开北门。”徐晃一来到郡府,就被樊刚拉入书房,樊刚坦诚布公地说道。

    “我知道,我还知道许攸以樊太人的家眷相威胁,让太人左右为难。”徐晃神色不变,波澜不惊地点着头回道:“樊太人能据实而言,才是我最欣慰的!”

    “徐将军原来都知道!”樊刚拉耷着脑袋说:“我都不知道纠结了多久,辗转反侧彻夜难寐,直到今天才向徐将军说。”

    “樊太人的为难之处我可以理解。”徐晃有点黯然伤神地说:“面对两难决择,尤其家人生死相系时,是人就无法平静的面对和选择。”

    徐晃的家人都殆于瘟疫,每每想起念及家人,徐晃都伤感不已。只有失去过,才知道拥有的珍贵。徐晃是真的能理解樊刚的纠结和为难。

    “谢谢徐将军的理解和宽恕!”樊刚面有愧色对徐晃施了一礼道:“我本想自己解决这一棘手的问题,可是随着各地情报的传来,我知道已经超出了自身的能力范围。”

    “我一家人与一郡人相比,我已经别无选择。”樊刚正义凛然地说:“就算因为我的选择,家人有什么不测,他们也不会怪我。做人,还是无愧于天地良心才算为人。”

    “樊太人高风亮节,让人无比敬佩!有樊太人主政中山郡实是中山郡人之福!”徐晃回了一礼道:“我会尽力护太人一家人之周全。”

    徐晃虽然是淡淡的承诺,但是樊刚从中听出了无限的自信。樊刚从与徐晃相处以来,早知道徐晃是个言出必行,承诺必践的人。那怕不知徐晃为何如此说,心下也安定许多。

    “徐将军,客气的话就不多讲,不知我该如何应对许攸?”樊刚不无提醒地说:“南阳许攸许子远其人,性贪却不失为才智高绝之辈,徐将军绝莫轻敌。”

    “侯爷曾言,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徐晃带着怀念和崇拜之情说:“我军不惧任何敌人,有信心打击打败一切来犯之敌,却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是刘备借用太祖老人家的战略战术思想。这是克敌制胜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

    所谓战略是比喻决定全局的策略。战术是比喻解决局部问题的方法。只有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才能敢于和敌人做斗争,才能保持旺盛的斗志,百折不挠,一往直前。

    只有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才能在暂时处于困难的条件下,不被敌人外强中干的现象所迷惑,不至过高估计敌人而悲观失望,停顿不前。

    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是克敌制胜的现实保证。只有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才能不至过低估计敌人而产生麻痹轻敌思想。才能在每一个具体的斗争中,采取谨慎态度,讲究斗争艺术。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鲁莽蛮干,毕其功于一役。

    刘备是这么向麾下众人讲解的,还不止一遍,更不是一天。而是循环往复洗脑式的灌输和说教。基本麾下众人都有了自己的理解和延伸。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樊刚听徐晃之言,有点提壶灌顶的明悟,不禁叹道:“玄德公真乃神人也,有此战略战术,可永立于不败之地也!”

第一百五十七章,中山风云(四)

    徐晃的家人及乡亲们都殆于一场瘟疫,每每想起念及,徐晃都伤感不已。只有失去过,才知道拥有的珍贵。徐晃是真的能理解樊刚的纠结和为难。

    “谢谢徐将军的理解和宽恕!”樊刚面有愧色对徐晃施了一礼道:“我本想自己解决这一棘手的问题,可是随着各地情报的传来,我知道已经超出了自身的能力范围。”

    “我一家人与一郡人相比,我已经别无选择。”樊刚正义凛然地说:“就算因为我的选择,家人有什么不测,他们也不会怪我。做人,还是无愧于天地良心才算为人。”

    “樊太人高风亮节,让人无比敬佩!有樊太人主政中山郡实是中山郡人之福!”徐晃回了一礼道:“我会尽力护太人一家人之周全。”

    徐晃虽然是淡淡的承诺,但是樊刚从中听出了无限的自信。樊刚从与徐晃相处以来,早知道徐晃是个言出必行,承诺必践的人。那怕不知徐晃为何如此说,心下也安定许多。

    “徐将军,客气的话就不多讲,不知我该如何应对许攸?”樊刚不无提醒地说:“南阳许攸许子远其人,性贪却不失为才智高绝之辈,徐将军绝莫轻敌。”

    “侯爷曾言,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徐晃带着怀念和崇拜之情说:“我军不惧任何敌人,有信心打击打败一切来犯之敌,却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是刘备借用太祖老人家的战略战术思想。这是克敌制胜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

    所谓战略是比喻决定全局的策略。战术是比喻解决局部问题的方法。只有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才能敢于和敌人做斗争,才能保持旺盛的斗志,百折不挠,一往直前。

    只有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才能在暂时处于困难的条件下,不被敌人外强中干的现象所迷惑,不至过高估计敌人而悲观失望,停顿不前。

    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是克敌制胜的现实保证。只有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才能不至过低估计敌人而产生麻痹轻敌思想。

    只有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才能在每一个具体的斗争中,采取谨慎态度,讲究斗争艺术。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鲁莽蛮干,毕其功于一役。

    刘备是这么向麾下众人讲解的,还不止一遍,更不是一天,而是循环往复洗脑式的灌输和说教。基本麾下众人都有了自己的理解和延伸。

    徐晃也差不多意思讲叙了一下,最后总结陈词道:“南阳许攸许子远确实是才智高绝之辈,不过他的眼界注定了发挥不出该有的智慧,尤其行背后伤人的小人行径,又何惧之有!”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樊刚听徐晃之言,有点提壶灌顶的明悟,不禁叹道:“玄德公真乃神人也,有此战略战术,可永立于不败之地也!”

    “没错!侯爷非常人也!”徐晃对别人赞叹刘备,已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算是习以为常。

    “玄德公非常人,徐将军也是大将之才啊!”樊刚由衷地说:“有徐将军驻守中山郡,袁军注定无功而返,甚至会铩羽而归。”

    “樊太人过誉了!我不过尽本份而已。”徐晃谦逊了一下,又智珠在握地说:“许攸以为在中山郡所做的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人心善变。

    “从他许攸进入中山郡那一刻起,就有人事无巨细禀告于我。所以樊太人只须按许攸说的做,他玩不出什么花样的。”徐晃肯定地说:“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会让他许攸后悔来到中山郡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樊刚终于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却又开始关心中山郡局势:“从各地汇报上来的情况来看,袁军兵分三路,兵力不下二十万。我军才五万,兵力悬殊,这一仗不好打呀!”

    “敌攻我守,有五万兵力足矣!”徐晃无比自信地说:“袁军虽众,却人心不齐,我军虽少,却万众一心,足可一战,战而必胜。”

    ……

    三天后,袁军里最先出发,行军路程最远的麴义部,终于兵临中山郡郡城之下。麴义在郡城东门外安营扎寨之后,领着亲卫本部来到城下。

    麴义部出现之前,徐晃就早已获知,在紧闭郡城四门之余,已分兵把守,一门一万兵力,预备队一万。麴义领兵至城下,徐晃亦来到了城头。

    麴义在城下跃马扬鞭道:“徐将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我主发兵二十万,你何不开门献城,少不了一世荣华。”

    “麴将军别来无恙啊!”徐晃笑道:“上次已有当今旨意,袁公和我主平分冀州。不知袁公为何出尔反尔,兴兵犯境。师出无名焉有不败之理!麴将军,听我一句劝,速速领兵退去,如若不然必悔之晚矣!”

    “徐晃,你别不识抬举!”麴义冷笑道:“如今卢奴城乃是一座孤城,也别指望救兵。难道你想全城数十万人为你陪葬么!”

    “就凭你!”徐晃笑意不减,语气却一点不善地说:“我就在这里,卢奴城就在这里,一座孤城也罢,没有救兵也好,你倒来攻啊!”

    “你!”麴义咬牙切齿地说:“好!待我攻破城池之日,就是满地鸡犬不留之时!你可别怪我。”

    “说大话谁不会,等你攻破了城池,我都由你处置。”徐晃说完转身,也不理咆哮如雷的麴义,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安排城防。

    麴义是被徐晃气得不轻,可还没达到丧失理智的地步。见徐晃不再答理他,在城下咒骂了一通,并没有下令攻城,而是悻悻而去。

    “麴义倒也是知兵之人,没有因为个人情绪而胡乱用兵。冀州诸将中,侯爷独对麴义高看一眼不是没有道理。”徐晃见麴义退兵,不由对麴义心生戒备。

    刘备在攻略冀州之时,就将冀州的文臣武将粗略地评价分析了一番。借口当然是经营十年之久的情报系统,实际是自己后世对这些家伙的了解。也许后世记载有些出入,但是相差不太。尤其是一个人的性格秉性就不会变。

    反正刘备一贯来神奇,众人对此一点也不怀疑,都真以为是这些由情报人员探知的。可以说刘备军对袁绍军是知此知彼,而袁绍军对刘备军就所知有限。

    麴义也不是不想打,而是手头没有多少攻城器械。再说麴义十分清楚攻城战不比两军对战,常常会变成一种堆人的添油战斗。要死人的事,还是大家一起来分担吧!

    一夜无话,次日天亮,麴义既没有来城下挑衅徐晃,也没有攻城,而是大张旗鼓地派出上万士卒在城外树林中伐木。

    这个时代在野外到处是树木成林,还多的是参天大树,树林中还有各种奇物怪兽。让麴义高兴的不是士卒砍伐回了无数巨大木材,而是带回来的各种野味。

    “头,不阻止吗?”与徐晃在城头巡查的亲卫长徐光建议道:“要不我领一支兵马袭击下袁军的伐木队?”

    “不,让他们造攻城器械,我们无法阻止。”徐晃否决了亲卫长徐光的建议,肃然道:“有另外一任务让你去完成。”

    徐晃随后交待了徐光数语,还递过一幅画像。徐光领命而去,在亲卫队里选了一百名忠诚可靠,身手不错的家伙,当夜趁着夜色消失于城北。

    数日之后,荀谌和张郃也领兵来到,麴义一反常态地请荀谌和张郃赴宴。荀谌和张郃本就有意与麴义碰下头,自然欣然赴约。

    刘备来到张府门前,用手拿着门环敲了三下。只听得门内有人连叫来啦来啦!

    “谁呀?”门开,一个精神不错的老头儿探头看了看,然后又道:“不知两小哥找谁?”

    “老丈有礼了,咱们兄弟听闻张府后院有几树特别美的桃花,今天特意来观赏。不知可否?”刘备为自己的急智点了个赞。这三四月天不正是骚人墨客们踏青赏桃花么。

    老丈也可能见多了慕名而来的赏花者,也不见惊奇,那怕是两个小屁孩,而是微笑道:“让我禀明老爷再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老丈合上了门,前往院内找老爷去了。

    片刻之后,门再次被打开,一名高大威猛的壮汉走了出来,发声如雷般道:“两位小哥好雅兴,请进!”

    这就是张飞的父亲了吧?刘备对这打雷般的声音没多大感觉,而是对这男人身后的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孩有兴趣。甚至有点眼冒精光的自觉。

    “这就是张飞!”刘备万分肯定。那怕这小孩并不出众,最多算得上虎头虎脑。不过直觉告诉刘备,这是张飞。

    “多谢大叔!”刘备本着礼多人不怪的想法,很乖巧地行了个礼又问:“这是小公子吧?”

    “呵呵呵呵!不错,正是犬子张飞。”张飞的父亲拉了把张飞道:“飞儿叫哥哥!”

    “哥哥好!”小张飞轻轻地叫了声,又缩到了父亲后面。

    “小飞飞好!我叫刘备,今年十岁。”刘备蹲下身,才发现自己没准备糖果什么。不然用一颗糖哄一员绝世虎将,一定会成为千古佳话。

    “飞儿今年八岁,有点皮!”张父不以为意地说:“这就去赏桃花吧!”

    张父虽然是一介屠户,却也多有读书,加上很有商业头脑,自也生活得不错。虽然说入不了上流社会,但是在郡城里的平民间名声和口碑都不错。在这汉未来讲,只要读书识字的人都会被人高看一眼。

    张父不单富有,还有侠义之心。自然也不会对慕名而者拒之门外,还很热情地接待着。穿堂过室,刘备四人来到了张府后院。

    后花园。刘备一眼扫去,心中就冒出这词。五六株高大的桃树,桃花正烂漫。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草树木杂间其间,美不胜收。

    后花园中间是一个巨型石桌,旁边是四张石凳子。可见这是休息赏花之处,可以一边看书饮茶,或会三五好友赏花聊天。

    “怎么样?”张父不无得意地问。

    “美!不虚此行也!”刘备由衷地赞道:“人言还不符实!大叔真是会生活之人!”

    “呵呵!见笑了!”张父摇手,眼珠儿一转又道:“不过呢,来吾这里看桃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大叔请讲!”刘备拱而问:“备断不敢坏规矩!”

    “好,痛快!”张父大笑道:“赏花之人都自命文人,一定会留下赞美桃花的文章辞赋。不知小哥能否吟上几句?”

    其实这是张父纯粹扯淡。张父看是两个小屁孩,多少有点为难之意。

    “文章辞赋有点复杂,吾就吟上几句吧,还请大叔多多指导!”刘备在一眼扫过这灿烂美丽的桃花时,心中已闪过后世无数的名篇佳句,这下正中下怀。

    “这位哥哥,如果吟得让不满意,又该如何说?”小张飞不待父亲答话,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说。这小家伙还在心中计较刘备叫他小飞飞呢。

    “啊!小飞飞说得有道理!那么该怎么办呢?”刘备捉挟地对小张飞说。

    “别急,我去去就来。”小张飞一边说,一边已蹦蹦跳跳地走出了后花园。

    张父笑了笑,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可见他对小张飞很是宠爱。其实天下父母一般,孩子永远是自家的好啊!

    也正在这个时候,那个老丈已经泡好了几杯茶端了上来。在张父的招呼下,几个人边喝茶边等小张飞回来。

    “这都是啥?”刘备端茶轻啜了一小口。这妥妥的该叫汤呀!有点咸,有点甜。绝对和茶没半毛钱关系。还不如门前小河的水来得甜洌可口。

    不过张家一片盛情,又是三弟家。唉,刘备当可口可乐饮着。嗯,心情决定味道。也不是太难喝。

    茶还没饮完,就听得厅堂内脚步声,还应该不少人。这小张飞也是小心思不少呀。这不是叫人来看笑话又是什么?也真是不怕事大。

    小张飞带来了三四个人,有老有少。从装束气质上来看,都是读书人。果然,其中年老者乃是夫子,几个年少者也是书生之流。

    小张飞在来之前已经把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几个人来到后院,一看刘备两个小屁孩,很是太失所望。

    “张老爷,不知何人欲赞桃花呀?”年长的夫子拱手为礼而问:“老夫还准备了笔纸之类。”

    “有劳夫子了,是这位小哥也!”张父指了指刘备,又怒视小张飞,不无责备地说:“小儿真是顽劣,竞敢劳烦夫子!”

第一百五十八章,中山风云(五)

    “荀大人,张将军,请请!”麴义笑容可掬地在自家主帐门口相迎,这破天荒的表现让荀谌和张郃都有点不习惯。

    冀州众人,都知道麴义是个什么样的鸟性。持才傲物,眼高于顶,桀骜不驯,都不足以说明。不合群是常态,要这样请客迎人,真不敢想象。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事出反常必有妖!”荀谌和张郃不约而同地在想到了这两句话。彼此对望一眼,有点忐忑地随麴义入帐。

    “儿郎们取材时猎取了不少野味,味道还真不错!”麴义一边介绍,一边请荀,张两人入座。

    “呀,真不错!”张郃一见席上尽是香气四溢的野味,这涎水就不由自主地往上涌,那里顾得上麴义请客设宴的目的,搓着双掌准备大快朵颐。

    当今天下万民,能吃到肉的不多,除了刘备治下,一般都是年节之时才可能看到点肉腥。就是刘备治下,也只是涿郡,渔阳郡,广阳郡三郡生活水平高点,至于青州和冀州四郡还没与涿郡三郡一样。

    涿郡三郡的人时常可以开荦见腥,青州和冀州四郡只是比其他人治下稍好点。倒是刘备军的待遇与涿郡三郡的生活水平一样,比起别的军队,包括长安的御林军,都高出一太截。

    不说高出一太截,就是这稍好一点,都足以让享受到的这些人为刘备而死战。这不是笑话,而是实情。只要刘备需要他们为之死战,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前赴后继。

    也正因为生活水平低下,人们很见到肉腥,狩猎和打猎就成了一部分有把子力气或有武艺者的谋生手段。猎人猎取了野味就可以卖给大户人家,得到点钱或置换一些生活必需品,至于说自个儿享用,绝对是舍不得的。

    也只有像麴义这样不必考虑生计的将军,才可能打到野味往死里吃,还可以呼朋唤友来分享。嗯,麴义请客还是诚意十足的!

    “张将军不必客气,只因在军中不能饮酒,这野味今天管够!”麴义自己当仁不让地坐上主位,一大碗饭,一大块鹿肉就往口里扒着。

    不知少见肉腥,还是这野味实在诱人,连斯文的荀谌也丝毫不顾形象,吃得不亦乐乎,心中的一丝顾虑也被丢到九霄云外。

    “怎么样?怎么样?”麴义不顾满嘴油渍,甚至胡茬也沾了不少肉渣油污,只是用手摸了一把道:“若配上点美酒,绝对是人间的一种享受。”

    “是人间美味!”荀谌用心品味了一下口里嚼劲十足,又不味美的麂肉,有些悯人悲天地说:“可惜天下不知有多少人一年到头不识肉滋味啊!”

    张郃本来准备还消灭几大块野味,听荀谌这么说,不由也停手住口,若有所感地说:“你们文臣谋士多有忧国忧民之念,我们武将莽夫就只知道冲锋杀敌。听友若先生这么说,我突然悟到一个道理,如果天下人丰衣足食,不就没有战乱!”

    “大道理我不懂,不过昔年黄巾贼就是没吃的才造反。”麴义挥着手说:“不过呢,要天下人都丰衣足食无疑于比登天还难。我只知道行军打仗,冲锋陷阵,别的事情都是主公该考虑的。”

    荀谌看了眼张郃,又瞄了眼麴义,张口想说的话也咽了下去。与武将们谈人生讲理想,荀谌还是想了想放弃了。

    “麴将军,你行军路途最远,怎么却提前到了?”张郃只是感慨了一下,也没继续天下形势这样的话题,而是问道:“难道一路没有遇到阻挡么?”

    “还真是一路没有遇到阻挠。所到之处敌军望风潜逃,只留下一座座空城。”麴义大咧咧地说:“我不知道敌军徐晃打的什么主意,反正想诱我分散兵力守这些空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一路疾驰至此。”

    “原来如此!”张郃沉吟了一下才说:“我们遇到的情形也差不多。麴将军,难道不怕徐晃是想引诱我们深入么?”

    张郃面对空城就没有麴义这么果决,说放弃就放弃。在荀谌故意让张郃拿主意时,张郃可纠结了许久,最后也选择了弃空城而不顾。

    “就算引诱我们,他徐晃也得有打得过我们的本事和实力呀!”麴义不以为意地说:“万般谋划都得有相应的实力才行,不然都是空中楼阁,纯粹是种美好的想法和愿望。”

    “对啦,张将军,我想在监军大人没到之前合你我之力攻城一次。”麴义本就不是一个很会藏掖的人,三两话后说出了请客的本意。

    “麴将军,兵法有云十倍而围之,如今我们才十万左右兵力,而城中徐晃部少也有五万余众。”荀谌在张郃恳求的眼色下开口道:“我认为还是等沮大人率兵来,再从长计议方为上策。”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麴义喟然长叹道:“算了,我也不强求,张将军为我押阵,这总可以吧?”

    “麴将军太见外了!”张郃霍地站起身,不顾荀谌扯着袍角和打着眼色,十分仗义地说:“别说什么押阵的话,我们轮流攻打便是!我也十分不爽徐晃那个家伙。”

    “多谢!”麴义拱手为礼道:“明日一早,还请张将军助我一臂之力,好好与徐晃较量一番!来人,将所获野味分一半给张将军。”

    张郃承诺了次日助战,也就不客气地将麴义所送的一太堆野味笑纳了。好在已是秋未冬初,天气微凉,这些野味可以留上数天。吃上数天味道也是又鲜又美。

    “儁乂将军,你真糊涂呀!”回到自家营帐,荀谌忍不住地对张郃说:“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答应麴将军了呢?”

    “友若先生,我等武夫不比你们,除了冲锋陷阵,上阵杀敌,实不能为主公分忧解难。”张郃淡然地说:“麴将军虽然说为人有点狂傲,但是绝无私心。我愿意与他分担风险。”

    “哎!”荀谌叹了口气,苦笑道:“既然儁乂将军此战有风险,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胜,无功,败,有过。”张郃摇了摇头说:“麴将军又与沮大人之前有隙,我焉能不知明天一战胜负都不讨好。不过身为将者,岂有避而不战之理!”

    荀谌默然之,有心再劝吧,张郃心中清楚得很,不劝吧,荀谌总觉得没尽到一个谋士的本份。矛盾纠结都不足以形容荀谌的心情。

    “友若先生,别为难了,我都明白的。”张郃反倒安慰起荀谌道:“我想沮大人不会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主公从来都是恢宏大气,无论明天一战胜负如何,都应该无妨。再说试探性的攻击是必不可少的!”

    “话虽如此!”荀谌忍不住还是说道:“不遵号令,擅自出战的罪名是逃不脱的。攻城战不比两军对阵,折损在所难免。”

    “我也知道明天一战不可能攻破卢奴城,肯定我军折损会更大。徐晃乃大将之才,城内亦兵精粮足。”张郃扪儿清地说:“人生之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常有啊!”

    张郃都这么说,荀谌还能说什么,只好绞尽脑汁为明天一战谋划一番。然并卵,设计来设计去,除了鼓舞士气,别无他途。

    次日,天刚一亮,麴义和张郃并马联袂来到城下,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片抬着云梯,扛着盾牌的将士们。袁军摆出一副强攻的态势,让城内开始骚动不安起来。

    “徐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打开城门投降,可免全城人的性命。”麴义策马往前,距城一箭远近处大叫:“城内人听着,打开城门者赏千金,负隅顽抗者杀全家诛九族!”

    “麴义!”徐晃出现在城头,按剑傲立,手指麴义道:“你何必危言耸听,昔长平一战,数十万赵国大好男儿其结果如何?投降!笑话!”

    长平之战,发生在周赧王五十三年至周赧王五十五年之间。还有一说是发生在周赧王五十五年农历四月至九月间。更有一说是周赧王五十四年年初至五十五年九月间。

    时秦国名将白起率军在赵国的长平,即今山西省晋城高平市西北一带,同赵国的军队发生的战争。

    赵军最终战败,秦军获胜进占长平,并且坑杀赵国20万降兵。此战,是秦、赵之间的战略决战。战争中,赵王在战争指导上,昧于秦强赵弱的基本形势,急于求胜,错误地坚持进攻战略。

    期间秦国用离间之计,赵国弃用名将廉颇,而起用纸上谈兵的赵括代替廉颇。赵括遵照赵王意图,急于求胜,变更了廉颇的防御部署及军规,更换将吏,组织进攻。

    秦将白起针对赵括骄傲轻敌的弱点,采取了佯败后退,诱敌脱离阵地,进而分割包围,予以歼灭的作战方针,获得战争的最终胜利。

    赵国经此一战元气大伤,加速了秦国统一中国的进程。此战是中国古代军事史上最早,规模最大,最彻底的围歼战。

    也是后来领兵作战常常研究和提及的战役。徐晃之所提及长平之战,就是表明绝不投降之意,也有说自己非纸上谈兵的赵括。

    “徐晃,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卢奴城可不是虎牢关,我一声令下,我身后十万将士堆也可以堆平卢奴城!”麴义意气风发地扬手说:“到时可悔之晚矣!”

    卢奴城是郡城,自然没虎牢关高大坚固及雄伟,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优势。当然,城池是死的,关键在于攻防的人。指挥能力,兵力多少,将士的战斗力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哈哈!来呀!我徐晃就站在这里,今天若退后一步,就算我输了!”徐晃哈哈大笑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我徐晃接着就是。”

    “放箭!”麴义也不再多言,拔出佩剑一挥,倾刻身后万箭齐发,“咻咻咻!”声中有如一片移动的黑云,向城头罩住。

    “举盾!”徐晃巍然屹立,从容地下令,守城将士们皆猫身于箭垛之下或母墙之后,一手斜举着盾牌。

    “嘭嘭嘭!”箭矢射在盾牌上,发出了让人惊心动魄的声音。守城的一些郡兵破吓得脸色煞白,而徐晃麾下的将士们若无其事,甚至还有心情咒骂袁军是败家子。

    其中有几支箭矢射向了徐晃,徐晃既不举盾,也不击打,就凭本身敏锐的感觉,双脚不动,微微侧身就避过了这几支箭矢,有如屹立于风雨中的磐石,给守城将士们无比坚定的信念和信心。

    “徐晃,胆识过人,诚良将也!”城下于军中观战的荀谌见徐晃于万箭齐发之下镇定自若,不由感叹出声。

    “友若先生,徐晃是内气外放境界的修为,自然不惧这区区箭雨,这有什么值夸赞的?”已经退回军中的张郃不解道:“就算是我练气成罡的修为,也一样可以从容面对。”

    “儁乂将军,我说的不是徐晃修为的高低,而是说徐晃这种行为,这种气度。”荀谌叹道:“身为守城之将,给城内人信心最重要。而徐晃做得恰如其分的好!”

    “嗯!”张郃若有所思,扫了眼城头挺立的徐晃道:“临危不乱,镇定自若,合适的时机做合适的事,怪不得能独镇中山郡。”

    “攻城!”三轮箭雨后,麴义也不管射死了城头守军多少,佩剑一挥发起攻城命令。

    “冲啊!杀呀!”袁军扛着云梯和巨大的檑木,喊着惊天动地的号子,如潮水般向城下涌去。

    徐晃冷冷地看着城下气势汹汹的袁军,半点不为所动。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袁军越来越近,巨大的震动传遍了卢奴城。

    “将军,袁军距城若九十步!”徐晃身边的副亲卫长一手紧握手中枪,一边小声地向徐晃禀告着。

    “不急!”徐晃目光远眺,半点不为所动地说:“箭矢收集如何?告诉将士们,将袁军所射的箭矢,等下好好还给袁军,告诉袁军,箭矢该如何用!”

    刚才麴义的三轮箭雨,只射死几个倒霉蛋,吓坏了一些初经战事的熊孩子。真正的作用只能说是造势和资敌。气势出来了,徐晃得了近十万支箭矢。

    “喏!”副亲卫长急忙将徐晃的话原封不动地传了下去。守城将士们加速收集箭矢,暗搓搓准备射回去。

    “将军,五十步!”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副亲卫长再次向徐晃禀报。

    “嗯!”徐晃应了一声,头也没回地说:“石块,滚木,金汁等可准备妥当?”

    “将军,都已准备到位!”副亲卫长十分肯定地回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中山风云(六)

    这个年代的攻防战,在不把计谋计策算在其中的情况下,防守一方总是占些便宜的。就比如说射箭,居高临下总是又省力又杀伤力更大。比如说扔石块,扔下城比扔上城容易得多。

    再者而言,无论攻守双方多少兵力,接战的人数是有限的,战线是有限的。只要指挥得当,调度合理,守城方比攻城方永远打得更从容。

    当然,世事无绝对,理是这个理,实际上因人而异。影响一场战争胜负的因素太多,有人为的,也有阴差阳错的偶然和意外。只能说,在同等条件下,守城方更有优势。

    纵观历史,不知道有多少本该赢的仗输了,又不知道有多少明明输了的仗却取得最后胜利。有时候就没什么道理可言。

    徐晃算是深谙兵法,也久经战阵的良将。故对城下气势如虹,汹涌而至的袁军不为所动,就在袁军距城五十步时,还镇定自若地问询守城材料准备妥当否?

    磨刀不误砍柴工,有备无患,徐晃在此时已有几分名将风采,也不负刘备的厚望和重托。

    “射击!”当袁军来到距城墙三十步时,徐晃才一抬手,下令射击。“咻咻咻!”声中,无数箭羽带着凌厉的劲风,纷纷从城头箭垛后倾泻而下!

    “举盾!”其实不必下令,袁军纷纷自发地斜举着盾牌。有太多箭矢跌落于地,也有少数箭矢射中了袁军。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刘备军的箭雨比袁军的箭雨效果好得多。不但震慑了敌人,而且杀伤了不少敌人。到底是居高临下,射程又短,威力大,杀伤力强,效果好!

    三十步距离,不过一个呼吸间,在盾牌的护卫下,袁军扛着巨大的檑木和云梯来到了城墙下。

    “射击!”麴义见状,当机立断下令弓箭手射击,掩护攻城的兵马撞击城门和攀上城墙。

    袁军的箭矢再次不要命地向城头洒去,城头守军一边举盾格挡,一边向城下射箭。不过很明显射下来的箭矢稀落了许多。

    “撞!”一员袁军将军大声命令,数十名士卒扛着一根又圆又粗的长长檑木,狠狠地向城门撞去。

    “砰通!”一声巨响,引落了无数的灰尘,城门颤动不已,却没有被冲撞开的迹象。

    “一,二,三,撞!”袁军也没想一次就撞开城门,扯着号子,合着节奏,以不撞开不收兵的架势,反复不断地撞击着城门。

    与此同时,袁军顶着逐渐稀落的箭雨,将十数架长长的云梯搭上了城墙,早有勇士执刀顶盾爬上了云梯,一步一步向城头爬去。一场声势浩大,残酷无情的攻城战正式展开。

    爬上云梯的袁军还没露头,脚下的云梯已被守城的将士推开了。悽厉的惨叫,痛苦的哀嚎,云梯上的袁军纷纷摔下城墙,还有几个倒霉蛋还跌进了护城河水中。

    从云梯上摔下的将士基本不会死,多半是受点伤,除非摔下来碰上了尖锐的物体,那必死无疑。有些身体素质好的,可以接着上。一般的,休息几天一样可以作战。

    云梯不断被推倒,有无数的袁军将士受伤或死亡。这样不但没有让袁军胆怯和害怕,反而激起了袁军的血性。一个个嗷嗷叫地前赴后继涌上云梯。

    终于,有一批次袁军中的勇士爬上了城头边。然而,还没爬上城头,他们头顶迎接的不是箭羽或刀枪,而是磨盘大的石头和笨重的滚木。

    “啊!哦!呀!”随着无数声尖叫,袁军纷纷再再次跌下云梯。这回不再是受伤,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还有不少死状极惨,头破血流,不成人形。

    战争的残酷,人类的无情,在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可惜,敌我双方皆不为所动。袁军阵中擂起了进攻的战鼓,守城的主将徐晃伫立城头,不曾移动半分。

    到底卢奴城不高,那怕徐晃指挥得当,守城兵力也充足,袁军在经过一个时辰的狂疯进攻,付出万余人的伤亡后,有三五百人终于成功登上了城头。

    “亲卫队上,将袁军赶下城头!”徐晃看了看登上城头的袁军,皱了皱浓眉,向副亲卫队长下达着命令。

    “喏!”副亲卫长兴奋地应诺,带领着三百名亲卫如狼似虎地向涌上城头的袁军杀去。

    “叮叮当当!”双方刀剑相交,袁军将士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刘备军的刀枪比己方的刀枪锋利得多,几经对砍后,己方的刀仞卷口或现缺口,对方的刀仞完好无损。

    不过发现了也无可奈何,难不成对方武器更好,自己就跳下城去。袁军将士只好强忍心头巨震,不要命地向刘备杀去。

    血肉横飞,残肢断臂,一场激烈的对战,登上城头的袁军尽悉伏尸于城头的过道上,徐晃的亲卫也死伤上百。这让徐晃的眉头再度紧锁!

    “准备金汁!”徐晃扫了眼城墙上密密麻麻的袁军,狠了狠心命令着。随着徐晃一声令下,一桶桶,一盆盆,被煮沸得臭气冲天的金汁被搬上了城头!

    “倒!”徐晃虎目轻闭,不忍地转头下着残酷的命令。一道臭不可闻的金汁雨向袁军当头袭下,一片惨不忍闻的鬼哭狼嚎声中,城墙上的袁军被清洗一空。甚至连一直叫着号子的撞击城门声也嘎然而止。

    金汁,滚烫的金汁,无疑是守城的核级别武器,常为守城一方的底牌存在。有如后世的生化武器,有点惨无人道,有点有违人伦天道,中者九死一生,几无幸免。

    金汁是由人畜的大小便煮沸而成,淋在人身上不但可以引起烫伤,而且伤口会腐烂,人会在痛苦中死去。金汁是比滚油还要可怕的存在。

    当然,无论滚油或金汁,其量都是有限的,不存在能无限制,长时间使用。虽然歹毒而具有威胁性,却不能改变攻守双方到最后还是拼实力,拼人命的结果。

    就徐晃这次使用金汁而言,伤了袁军数百人。几百人相对于十万人而言,占的比例是多少?震撼是震撼,实际而言,意义不大。

    “撤吧!”看着满地哀嚎呻吟,惨不忍睹的将士们,张郃来到麴义身边劝道:“麴将军,我军伤亡过大,再打下去只会徒添伤亡。”

    “打仗那有不死人的!”麴义有点冰冷地说:“城上不可能还有金汁,既然已付出如此大的伤亡代价,何不一鼓作气再攻一次!”

    “一鼓作气?”张郃苦笑一声道:“麴将军觉得将士们还有士气吗?”

    “张将军,你我皆知,守城用金汁,已是别无选择或别无他法的情况下才会用。”麴义理智地分析道:“徐晃再能,也改变不了卢奴城城小墙低的事实。”

    张郃一顿,有点迟疑地说:“麴将军不会准备用亲卫本部再攻一次城吧?”

    一个将军的亲卫本部,是该将军所率兵马中最精锐的存在,更是随时为保护主将而挡刀枪剑戟的存在。主将一声令下,会不顾生死存亡,是非曲直,只会遵令而行。

    正常而言,谁都不会轻易让亲卫本部冲锋陷阵,除非自己带头冲杀。如关羽及其本部亲卫校刀手,就常常拱卫着关羽斩将杀敌。更多亲卫本部的是在战斗中保护主将。

    当一名将领准备命令本部亲卫冲锋陷阵,除了说不得已而为之,也说明这家伙认真了。这时的麴义自然是来真的!

    “对,是我和你的亲卫本部一起攻城一次!”麴义有点霸道,有点不容置疑,有点不甘地说:“成,是大功一件,不成,就退兵停止攻城。”

第一百六十章,中山风云(七)

    “夫君!”貂蝉为吕布斟满了一杯酒,自己也斟了半杯,貂蝉举起酒杯敬道:“多谢夫君宠爱蝉儿。”

    “不!”吕布亦举起酒杯,一脸柔情地说:“应该是我多谢蝉儿你对我的厚爱,拥有了你,我的人生才有意义。”

    貂蝉闻言,看了眼吕布,在吕布的眼中她看到了真诚和深情,一股感动和幸福从貂蝉心底升起。貂蝉叹了口气说:“夫君,我们今生今世永远相知相爱,永不分离。”

    “蝉儿,今生我必不负你!”吕布承诺着,又问道:“蝉儿你又叹什么气呢?”

    “啧!”的一声,貂蝉饮了一小口酒,红唇轻启道:“夫君,义父一直在利用你,我就是义父笼络利用你的工具,知道吗?”

    “知道!”吕布点了点头,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樽说:“公台先生说义父诛杀董卓用的是美人计。不过,我和蝉儿你相识于患难之中,更是在义父利用你之前。不管怎么样,你我相知相爱,如今挺好的,所以我不怪任何人。”

    “董卓是该死,义父也是为了国家大义。”貂蝉笑得十分灿烂地说:“我也是心甘情愿被义父利用。还好天可见怜,终让你我在一起,不然我也只好以死相证了。”

    当日貂蝉答应了王允委身于董卓,不过为了爱情,貂蝉也准备事成后自刎以证其心。与历史上不同的是,董卓还没指染貂蝉就一命呜呼,貂蝉自然就不用自刎什么。

    “我知道!”吕布摇了摇手说:“这事就此为止,以后也不要再提,我们要的是好好的相亲相爱。当然,因为蝉儿你,我必保义父和王家一世安宁。”

    “夫君,你尽心尽力就好,不必强求。”貂蝉笑容不减地说:“蝉儿已经很知足了。不过,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话说貂蝉经过吕布的开恳洗礼后,初为人妇的绝世大美女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反正吕布已被貂蝉迷得不知天南地北。这时貂蝉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要吕布上刀山下火海,吕布也会满口答应。

    “蝉儿有什么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的都没问题。”吕布大抱大揽地承诺着。还别说,吕布心中就是这样想的,只要貂蝉要求的,自己做得到的,吕布都会满足。

    “夫君,你已陪蝉儿整整半个月,这样不好。”貂蝉幽幽地说:“蝉儿也想夫君陪自己,可是如今是乱世,夫君又是天下英雄,除了陪蝉儿,还有更重要的大业。”

    “这!”吕布搔了搔下巴,咬了咬嘴唇说:“朝中大事有义父主持,军务有公台先生和恭正处理,我多陪陪蝉儿误不了什么事吧!”

    “朝政不宜过多参与和干预这没错。公台先生是足智多谋,高将军也治军严谨。”貂蝉很有见地地说:“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夫君必须早早为日后打算。别看董卓已伏诛,可是长安城还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夫君可知?”

    “蝉儿是说西凉军会攻打长安?”吕布也知道董卓死了,西凉军并没有散,有点不确定地说:“那么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这些军政国家大事蝉儿不甚明了,夫君何不去问问公台先生?”貂蝉若有所指地说:“公台先生乃是当世有数的智者,夫君应该与先生多多亲近。”

    “公台确实不错!”吕布点着头,却死活不起身。惹得貂蝉掩口轻笑,心中既有不安,也有点点满足。

    “去吧!”貂蝉定了定神,有点语重心长地说:“蝉儿和夫君是一生一世,我们的好日子来日方长,我们的感情应该细水长流才好!夫君你说是吗?”

    “好,好,我吃过东西就去找公台先生问询。”吕布一边说,一边开始胡吃海塞,眼神却忍不住偷瞟貂蝉。

    貂蝉柔情似水地说:“慢点吃,什么事也不急于一时。再说蝉儿已经属于夫君,又不会飞走或平空消失。”

    貂蝉身为历史上三国时期的天下四大美女之一,凭的不仅仅是容貌,还有深明大义和良好的品性。从对劝诫吕布勿沉迷色就可见一斑。红颜可以是祸水,也可以是贤内助。

    “是,是!”吕布满口食物,有点含糊不清地应着,俊脸微红地起身离开了貂蝉的房间,当然少了深深地看几眼貂蝉,似乎要将貂蝉印在眼里,刻在心头。

    “嘻嘻!”貂蝉见状,还是忍不住掩口轻笑,素手挥了挥,示意吕布速去。

    食而知味,貂蝉何尝不想与吕布朝夕相处,甚至恨不得二合为一才好。可是貂蝉深明大义,知道依不得自己,才狠心将吕布赶出闺房。

    从这点上而言,貂蝉可谓是奇女子。相对而言,吕布就差远了。这时的吕布,心里眼里只有貂蝉,再无其他。什么军国大事,什么富贵荣华,都他妈扯淡。

    吕布不知道的是,自己在貂蝉房间半个月,已经引起了无数人的微词。那怕没人敢当吕布的面说,或责问吕布,但是事实上就是如此。

    反应最大的是吕布的家人,尤其是两个妻子和女儿。若非魏氏拦着,女儿吕玲绮早就扑过来理论了。

    其次是并州军军中,若非有陈宫和高顺压着,并州军都乱成了一团。这当然是开玩笑,不过会造成军纪败坏是真的。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仿效之下难免会发生不必要的动乱。

    其他的还有已经持掌朝政的王允,没有吕布这孔武有力的背景墙,王允总是觉得少了点安全感。如今的王允已经不是司徒,被加封为三公之首的太尉大人。

    王允这太尉大人还是有实权的,完全不是类如以前三公的摆饰。而是实打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甚至比那名义上的第一人更具权势和权威。

    至于再之外的人有什么反应或想法,就与吕布无关了。身为当世武力值第一的吕布,诛杀国贼董卓的吕布,可以无视许多人和事。

    “杀!”军营中传来声声训练声,这让悄然而来的吕布十分满意,不由暗赞一声执掌军务的陈宫和高顺硬是要得!

    “将军!”军营门口执岗的将士看见吕布,不由喜上眉梢地向吕布行礼和恭声问候。

    是啊,将士们只要求主帅每天来看望下就心满意足。今天一大早就能来军营,说明吕布沉迷于美色都只是传言,不足以说明什么。守门的将士如是想。

    “辛苦了!军师和高将军在吗?”吕布挥手致意,开口问守门将士。

    “禀告将军,军师和高将军都在!”守门将士高声回应,语气有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这让吕布略有不解,实在不知道这货高兴个啥?

    吕布不解归不解,却也没有多问,点着头走进了并州军军营。

    “哎呦呦!这不是我们温侯么?”正在处理军务的陈宫,头也没抬,有点揶揄地说:“真是稀客!”

    “公台说笑了!”吕布俊脸微烫,讷讷道:“我这不是来了么!”

    “是三夫人赶出来的吧?”陈宫料事如神地说:“说来三夫人还是挺不错的!美若天仙还贤德兼俱,难得难得!”

    “公台!”吕布有点憨直地说:“连这你都知道,难怪蝉儿说你是大才,果然料事如神啊!”

    “别溜须拍马!”陈宫终于抬起了头,拍了拍案几上无数需要处理的军务说:“温侯有什么话直说吧!”

    “公台先忙,我不急,我不急!”吕布有点心虚地找个位子坐下,挥手让陈宫先忙。

第一百六十一章,中山风云(八)

    麴义与张郃之间并无统属关系,属于平级的同僚。之前张郃答应麴义助战,可以说是协同作战,也可以说是张郃卖了个人情给麴义,麴义还必须记着。

    张郃也在作战中尽心尽力,其部下更付出了六千余众的伤亡。所以张郃率部撤退,麴义也无话可说。

    “……”麴义几欲张口,最终还是化为一声长叹,目送着张郃率部而去,只留下阵阵灰尘。

    “将军,袁军这是退兵了吗?”徐晃的副亲卫长一身血渍在徐晃身边,对张郃部撤退,而麴义部没退有点不解地问。

    “只退了一部分。”徐晃似乎有点明白,袁军的异动,让徐晃本来悬着的心稍稍安宁点。

    “他们不都是袁军吗?”副亲卫长挠了挠头说:“难道说袁军将领之间在别苗头!”

    “也许吧!”徐晃有点不太确定地说:“谨防有诈!从刚才攻城来看是不应该呀!”

    在徐晃看来,张郃部刚才攻城战斗中表现得十分积极,也不怕牺牲,一点也不像和麴义有什么苗头。而眼下张郃部率先撤退,又明显看得出有问题。徐晃当然不知道问题出在麴义个人身上。

    “撤!”麴义左思右想,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退兵。一阵鸣金声中,麴义部开始打扫战场,随后缓缓而退。

    直到袁军完全退去,徐晃才移动身形,交待了一番军务之后走下了城头。

    ……

    数日之后,沮授和高览才率部珊珊来迟。不过所部十万余众,因为一路而来遇上了数座空城,沮授一一分兵驻守,所以与麴义,张郃部汇合时,只有六万出头的兵力。

    “麴将军,你擅自出兵,以致损兵折将万余,难道不应该给我和主公一个交待么?”沮授将兵马安置,就召聚众人议事,一开场就对麴义兴师问罪。

    “交待!”麴义一点也没有,因为不遵号令而犯了错的觉悟,反而冷冷地说:“打仗有不死人的么?我自会向主公请罪!你身为监军就做监军该做的事。”

    “愿得君之宠臣,国之所尊,以监军。我没半点私心,一心为了主公大业,并没有做半点逾越之事。”沮授气得不轻地说:“难道说你麴义就不受监管么!”

    “你没半点私心!我浴血奋战,将士们以命相搏,这就是我的私心?是不是我战死沙场才算交待!”麴义站起身,扭头就走。

    “你!”沮授一手指着麴义的后背,哆嗦了半天才说:“蛮不讲理,气煞我也!我要如实禀告主公。”

    麴义目无军纪说走就走,沮授有心为难,却也没拿出什么具体措施,只是口中哗哗着。这就是袁绍麾下文臣武将的日常,还真让人无语。

    “沮太人,麴将军是有不对,不过他对主公忠心耿耿。”张郃见气氛尴尬,有心圆场地说:“麴将军性格耿直,这是大家都知道呀!再说上次攻城之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沮大人还请息怒。”

    “哎,一法不准,万法不灵。”沮授闭目长叹道:“主公授权于我,我有负主公所托呀!如果人人都学他麴义,军规何在?军纪何存?”

    “还有你呀,张将军。”沮授有点苦口婆心地说:“我们事先都商量好了,等三路大军齐聚,再攻打卢奴城,有许太人为内应,必可攻克之。你就怎么不劝麴将军忍心等等呢?竟然还一起参加攻城。”

    “沮大人,这是我的错!”张郃没有狡辩,十分爽快地说:“荀太人也劝过我,可是怎么说呢?既然我在,就不可能让麴将军孤军奋战。”

    “张将军,你可是一向有勇有谋呀!”沮授看了几眼张郃说:“明知麴将军犯错,你不劝阻,可真不像你。”

    张郃低首,没有答话。沮授摇了摇头,挥手道:“算了,一切都让主公定夺吧!我也不想做坏人。我们接下来商议下如何攻打卢奴城吧!”

    经过沮授,荀谌,张郃,高览等人商议,定于三日后兵分五路,同时从东南西北四门攻打卢奴城。由麴义率四万兵马攻打卢奴城东门,张郃率四万兵马攻卢奴城南门,高览率四万兵马攻打卢奴城西门,沮授率四万兵马攻打卢奴城北门,荀谌率二万兵马押阵及接应四路。

    沮授率兵出发时,三路一共若是二十二万兵马。沮授在路上安排约二万余兵力守空城,麴义和张郃之前折损了万余,故此时卢奴城下只有十八万左右兵力。

    麴义虽然说会议前愤然而走,也不爽监军沮授,但是并没有拒绝三日后率兵攻打卢奴城东门。这也是沮授很想处罚麴义,却不得不高举轻放的原因之一。

    麴义是傲,却会带兵打仗。麴义是直,却忠心于袁绍。不论如何,麴义打仗都不打折扣。沮授深知这一点,也许是袁绍对手下文武明争暗斗睁只眼闭只眼的原因。

    ……

    “徐将军,袁军三日后会四面攻打我郡城,重点在北门。”樊刚深夜来到军营会唔徐晃,将自己所知的如实相告。

    “好!樊太人,一切按计划行事。”徐晃点点头说:“这次我们务必将城内隐患一举清除,才能全心全力守城。”

    徐晃和樊刚细细商量了很久,徐晃才将樊刚送出军营。与此同时,许攸和张家家主也正在密议。

    “许太人,人手已联络妥当,一共是一千五百青壮,需时可以动手。”张家家主恶狠狠地说:“我不信,内应外合之下他徐晃能守住城池。”

    “好!我会如实向袁公禀告,攻破卢奴城后,你就是中山郡郡丞。”许攸傲然地说:“三日后,外面一开始攻城,你就率所有人去北门,杀死守城门的士卒,打开北门,迎我军入城,就大功告成!”

    “谢许太人!”张家家主两眼放光,躬身地说:“我必打开北门,迎我军入城。”

    “不客气,这是你应得的!”许攸大气都不带喘地说:“其实而言,就是没内应,卢奴城也弹指可破!卢奴城城小墙低,守军才五万兵力,而我军二十余万,你说是吗?”

    “是极,是极!”张家家主献媚似的说:“徐晃,樊刚不过是两个武夫,岂是我主袁公之对手。”

    想徐晃和樊刚都是文武兼备之人,徐晃是当今天下为数不多的内气外放境界高手,还深谙兵法。樊刚武艺相对差点,却也满腹经纶。都被张家家主视为两个武夫。

    许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动声色地说:“你莫掉以轻心,一切都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弄得功亏一篑影响袁公大计。”

    ……

    三日后,袁军的攻城如期而至,在徐晃早有布置的情况下,攻城的袁军并有占到什么便宜。袁军从早上打到响午,也一直没有攻上城头。

    听着四处杀声震天,张家家主只觉得热血沸腾,带领着早早密聚于密室的一千五百由各家凑齐的私兵,从城西潜向城北。

    至于说地处城西的张家为什么舍近求远,不图西门而谋北门,这是许攸为了掩人耳目之举。当然,这时许攸并不知道这只是掩耳盗铃罢了。

    许攸这时正带着几个得干将来到郡府,光明正大地点名找郡守太人樊刚。樊刚出于家人的安危考虑,只好认命地将许攸安排的人当亲卫带在身边,前往北门而去。许攸安排好这一切后就不知所踪。

    “家主,徐晃在城东督战,樊刚正带着许太人安排的人向北门来。”一挎刀的精壮汉子及时向张家家主禀告。

    “好!所有人随我杀向北门。”张家家主一挥手,带着一千五百私兵冲出掩体,大张旗鼓向北门而来。

    樊刚一身甲胄,带着许攸安排的几个人,很快来了北门。樊刚身为郡守太人,巡查城防问题没人阻难,守城将士都将精力和注意力放在城外正疯狂攻城的袁军那里。

    “将石块搬开!”樊刚一路来到城门后,命令守城门的将士搬开堵住城门后的石块。

    “太守太人,没有徐将军的将令,这些石块不能搬开。”守城门的将校对樊刚施礼道:“还请太人不要让末将为难。”

    “你敢!”樊刚对这名将校使了个眼色,装作怒不可遏的样子上前几了步,脱离了许攸所安排之人的控制范围,拔出佩剑转身指着许攸的人喝道:“抓起来!”

    许攸安排的人瘁不及防,连质问樊刚都没来得及,就被守城门的将士制住。在明晃晃的刀枪下,这几个家伙吓得面如土色,双股战战,还有两个直接吓昏了。

    “樊大人无碍否?”这名守城门的将校正是徐晃的副亲卫长,也是为了配合樊刚才来北门守城门的,与樊刚熟得很。

    “没事!”樊刚一挥手,有点情急地说:“快,按计划行事!”

    “樊大人放心,只等鱼儿上钩了!”副亲卫长一边将许攸安排的人押走,一边笑嘻

    夜暮降临,吕布是洗了又洗,直到全身搓得通红才罢休。吕布挑了一身柔软的绸缎便衣,悄悄地来到了貂蝉的闺房门口。

    “咚咚咚!”吕布心若小鹿乱撞,伸出手有点忐忑地敲起了貂蝉的房门。

    按说这个时代,诸如吕布这身份地位,都应该是貂蝉洗干净爬上床来伺候吕布的,又那里用得着吕布如此这般?或者说这就是真爱吧!又或者说吕布是个真男人,对家人和爱人这一点上值得点赞。

    “谁呀!”房间里也早早把自己轻描淡写了一番,听见敲门声貂蝉明知故问着。

    “是我,蝉儿!”吕布按着要跳出来的小心肝,柔声道:“白天不是说好了的么?”

    随着轻轻的碎步声,貂蝉来到了门后,轻启红唇说:“我可没答应吧?”

    “这,蝉儿你不是默许了么?”吕布心中一突,愣了片刻,又满是柔情地说:“那我走了,蝉儿你好好休歇。”

    “吱吱呀呀!”伴随着轻响,房门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缝隙之间是一张绝世的俏脸,貂蝉白了吕布一小眼说:“门一直没闩!”

    “嘿嘿!”吕布搓了搓双掌,嘻皮笑脸地从闪身从门缝中挤了进去。身材高大的吕布能轻易挤进来,也着实难得。吕布进得门内,反手将房门上了闩。

    “咯咯!”貂蝉掩口轻笑,一双美目似笑非笑地瞅着吕布,胸中升起一股无比甜蜜的幸福感。

    “蝉儿你笑什么呢?”吕布看了看自身,没发觉什么不妥之处,有点不解地说:“我有那里不对吗?”

    “没有!”貂蝉上前几步,依偎在吕布怀里,伸出白玉般素手抚摸着吕布的俊脸,红唇轻启道:“我的夫君乃是大英雄,有如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让蝉儿喜爱得紧!”

    “蝉儿,你就是九天仙女,我爱你!”吕布心酥体麻,虎掌顺着貂蝉的三千青丝喃喃细语着。

    其他的还有已经持掌朝政的王允,没有吕布这孔武有力的背景墙,王允总是觉得少了点安全感。如今的王允已经不是司徒,被加封为三公之首的太尉大人。

    王允这太尉大人还是有实权的,完全不是类如以前三公的摆饰。而是实打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甚至比那名义上的第一人更具权势和权威。

    至于再之外的人有什么反应或想法,就与吕布无关了。身为当世武力值第一的吕布,诛杀国贼董卓的吕布,可以无视许多人和事。

    “杀!”军营中传来声声训练声,这让悄然而来的吕布十分满意,不由暗赞一声执掌

    荀彧一大早顶着一双熊猫眼就来到郡府报到,这个把田丰吓了个不浅。荀彧是个什么样的人?田丰心中可有数得很。

    “文若,这是一夜没睡?”田丰从百忙之中抽空问:“是不习惯还是有心思?”

    “田夫子有心了!”荀彧施了一礼道:“初来乍到,被玄德治下的荣繁震得夜不成眠,让夫子见笑了。”

    “别说是你了,就是。不愧是当世豪门荀家之王佐之才,硬是要得!怪不得曹老板在历史中常常让荀彧坐镇后方,有荀彧在后方,曹老板无后顾之忧呀!

    荀彧镇定镇静,后方就不会乱。荀彧还能固守危城,让强如飞将军吕布加智者陈宫也不得寸进。荀彧还有天下无双的内政之才,能解决争霸天下的最大后勤问题。这就叫王佐之才呀!

    刘备身为一个穿越众,弄装那啥,自也不会太输于人。于是乎很诡秘的一幕出现啦。两个都有些自命不凡的家伙相对而坐,静静品着香茶,皆笑而不语。

    “这个传说中天命所!

第一百六十二章,中山风云(九)

    袁军前部已冲进城内,沮授的脸上却没半点喜色,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悸动,还又偏偏说不上来为了什么。沮授很讨厌这种感觉,作为自诩为当世才智高绝之辈,总喜欢一切尽在掌握。

    没等沮授理出个头绪,袁军已经如看见大恐怖的东西,纷纷从城下转头往回赶,紧接着城闸门“咣当!”一声放了下来。

    “许攸误我!”沮授后知后觉地惊呼出声,顾不得再次被关进城内的兵马,连忙下令撤兵,连一直在攻城的兵马也撤了下来。

    当城门关上,沮授下令撤兵,这场声势浩大,惨烈无比的攻防战就胜负已定。守城的徐晃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

    “来人,去问沮太人为何下令退兵?”一直疯狂攻打东门的麴义听到传令兵的撤兵命令,心中幸灾乐祸,故意不执行命令,还让人去往返问询以泄心头之恨。

    “麴将军,许太人传来情报有误,以致我军在北门中计遇伏,已折损三万将士。”传令兵是沮授的亲卫,很机灵地按沮授的吩咐说:“沮太人认为我军士气受挫,不如先撒,再从长计议。”

    “三万余将士!”麴义装作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难道都是猪吗?他徐晃能在北门安排多少兵力?就是三万头猪,也不可能这样快吧!”

    传令兵低首不语,对麴义的冷嘲热讽听而不闻。麴义自觉无趣,挥了挥说:“去吧,我即刻下令撤退。”

    ……

    接应的荀谌见各路兵马纷纷撤退,尤其见沮授如霜打的茄子,就知道北门出事了,不由策马来到沮授旁边,想问个究竟。

    “荀太人,许攸误我!”沮授看了眼荀谌,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许攸肯定没有像他说控制了郡太守樊刚,甚至许攸本人都已经折在徐晃手中。”

    “胜败乃兵家常事,沮太人不必沮丧!”荀谌安慰着说:“这个徐晃不简单,从放弃中山郡诸多城池及这两次守城之战来看,其人有勇有谋!”

    “徐晃能被刘备委以镇守中山郡,岂是易与之辈。”沮授目露迷茫地说:“我万分不解的是中山郡郡太守樊刚樊德怀这个人,听闻其人文武双全,却特别顾家看重家人。樊刚的一家老小可都在我们手中,他就不怕我们诛他全家?”

    “沮太人说得有道理,没有樊刚的配合,他徐晃在中山郡的坚壁清野做不到这么彻底,北门这局也不可能让许太人毫无觉察。”荀谌点点头,有点恍然大悟地说。

    “回营吧,我们得好好计议一番才行。”沮授忧心忡忡地说:“友若兄,希望主公能听我解释,不然我性命都堪忧呀!”

    袁绍麾下谋臣山头林立,有事没事都会斗斗,这下沮授攻城中计遇伏,折损三万将士,不须袁绍开口,有的是人乘机踩沮授。那怕有许攸的锅,也难保袁绍不会将沮授开刀问斩。

    就算袁绍不砍沮授,这冷藏沮授是肯定的。一旦受到冷藏,沮授就从此很难翻身,无权无势,这与死何异?

    至于说另投他人,开玩笑呢!不说忠臣不事二主,就是沮授自己都做不到。再说袁绍冷藏,别人也敢要才行。嗯,除非力尽被擒,不然,别人的闲言碎语和异样的目光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这时有人在袁绍面前替沮授说话求情就很重要,而荀谌就是不二人选。荀谌是袁绍麾下谋臣中为数不多的中立派之一,重点是荀谌说话很有份量。这也是沮授唤荀谌表字的原因,用意显而易见。

    “公与兄放心,此战失利,非战之罪!”荀谌给了沮授一个安心的眼神说:“不管是公与兄,还是麴将军,都是一心为了主公大业的忠贞之士。”

    荀谌焉能不知沮授之意,不但卖了个好给沮授,而且指出了沮授该做什么。没错,就沮授该去和麴义握手言和,不然,麴义在袁绍吱歪几句,沮授就性命和前程都堪忧了。

    “谢谢友若兄!”沮授感激地对荀谌施了一礼,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不论主公如何对我,若我有来日,必有所报!”

    “公与兄,同为主公效力,又何必言谢。”荀谌笑了笑说:“回营吧!”

    ……

    “听见了吗?袁军弃你们不顾了!”徐晃手持大斧,站在城门口大叫道:“还不放下武器投降,更待何时?”

    且说沮授见一万精锐入城后没有半点反应,城门又没关上,就又令袁军入城。首先入城的袁军见看的是八千余具被射成刺猬的己军尸体,惊恐之余转身就走。

    无奈一时之间城门口袁军太多,拥挤不堪,徐晃又艺高人胆大,及时落闸关上了城门,以致有近二万袁军被关在了城门过道及城内。

    面对凶神恶煞般的徐晃和四面八方无数闪着寒光的箭矢,二万余袁拥挤片刻后就愣在原地,既没冲杀,也没投降,就那么如一群木雕泥塑定住了。

    徐晃本想放一波箭雨再劝降,不料城外沮授及时撤兵了。徐晃自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所谓攻心为上,能兵不仞血收降这二万余袁军,徐晃不介意吼上几嗓子。

    “还不放下武器降投,更待何时?”徐晃话音一乐,四面八方的将士齐声附和着。

    “乒乒乓乓!”一片兵器落地的声音,二万余袁军都哗啦哗啦投了降。

    其实没人愿意打仗,二万余袁军中太多是因生活不下去或被征兵而当兵,并没有对袁绍有多少效忠死战之心。或者说他们为不饿肚子而仗,为谁而打都一样。所以对于投降并没有多少抵触。

    尤其眼前摆着一地被射成刺猬的尸体,以及城外袁军都已撤兵而弃他们于不顾。二万余袁军更是理所当然地放下武器投降,任由徐晃发落。

    “吁!”看见袁军弃械归降,徐晃才长了口长气,却也有条不紊地命令将士们进行招降和打扫战场。

    在少年把他父亲小心地放在平地之上。刘备进行现场急救,实施了心肺复苏术。

    对于后世在医院工作过的刘备来讲,这只是一个医疗工作者该会的基本常规操作。而对于少年来说就是匪夷所思的神技。

    “我儿尚年幼,却也有把子力气,无奈他生性单纯又鲁莽。我欲把他拜托给刘公子,还请刘公子照拂一二!”中年人看见刘备点头答应了,又说出让刘备和少年都震惊的话。

    “大叔放心吧,刘备必以兄弟待之!”刘备举起右手,誓言般地承诺!古人最重信诺,有刘备如此庄严的承诺,也注定刘备与这少年从此相依相存!

    “谢谢刘公子!我也可以瞑目了!”中年人听刘备说完,嘴角含笑,艰难地转过眼神,又对少年说:“韦儿,爹走后,你就听刘公子的话,事之于兄长。”

    在少年猛点头间,中年人安详地溘然长逝!一时之间只有少年的嚎啕大哭,哭声充斥四野。真是杜鹃啼血,闻者伤心,见者垂泪。

    少年此时正经历人生中的大悲大喜之境。刘备有意让他哭个痛快,不必积抑郁伤痛于胸中。于是站身戒备着,场中还有三十几个不知生死的强盗。

    从断续的哀号声中,可以判断出伤残者是多数,只有少数几个已死。

    “别哭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刘备考虑有三个家伙逃入山林,天知道会不会纠众再来。于是劝少年止悲,先走再言其他。

    “是,公子!”少年也是勇敢坚毅之辈,闻言后拭了拭眼泪,横抱起身体仍有余温的父亲,步履坚定地向前走。

    刘备牵过正在吃青草的青骢马,准备拾起少年的双戟,入手才知双戟逾百斤。还好刘备算有点力气,才堪堪拿起。

    让刘备震惊的,除了少年的天生神力,还有这青骢马的表现。战况如此激烈,青骢马却没受丁点儿影响。难道这就是战马的表现。

    少年的速度很快,并没有因为抱着个人而影响。三人一马很快离开了这二龙山。

    ……

    “二当家,那两个家伙走远了,咱们追不追?”隐藏于林间的三人,其中一个问那瘦高的汉子。

    “追?不要命了?没看见大当家的怎么个死法?”瘦高汉子呸了一声又道:“出门也不看黄历,天知道惹上什么煞神。”

    “二当家,不,老大,我们该怎么办?”刚问话的家伙也挺机灵,知道大当家死了,二当家就是老大。

    “怎么办?收尸呗!”瘦高汉子的心中有点幸灾乐祸。也不见他有多悲伤,招呼另外两个打扫战场。

    对于二当家来讲,做山匪强人就要有随时暴尸山野的自觉。只能说这心里素质是过硬的。不过这些个强盗也特不专业和没眼力劲。没有神级装备也敢惹煞神,死了也活该。

    如此大的伤亡事件,在二龙山众人来讲只是换个带头大哥的事儿。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

    “不知兄弟名讳是?”刘备和少年走在路上,刘备忍不住问道。

    “刘公子,俺叫典韦!”少年人随口而答。他自然不知道这名字对刘备又有多么大的冲击。

    刘备心中早有猜测,不过当典韦说出名字验明正身,还是吃惊不小。这可是《三国演义》中武力值排名前三的超级打手和保镖。

    “典韦兄弟,你们父子怎么会在这里?”刘备真的好奇,陈留己吾与中山国相隔千里之遥,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呀?

    “俺是陈留己吾人,今年十五岁。俺母亲早过,在俺十三岁那年父亲打猎时受伤,从此卧床不起。”典韦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刘备才知道典韦为什么会在这里。

    典韦母亲在他很小就去世,典韦与父亲相依为命。在此期间,有异人授其武艺,加上典韦天生神力,也就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典韦的镔铁大戟乃异人所赠,双戟近八十斤。

    在典韦十三岁那年,他父亲上山打猎,不慎摔下山崖半身不遂瘫痪了。从此家中重担就落在十三岁的典韦肩上。

    典韦平日以打猎为生,好在武艺不凡,倒也过活得下去。不料今年年初,他父亲的病情每况愈下。

    典韦听人说冀州巨鹿郡有个叫张角的大良贤师有唤风呼雨之能,其符水可以医治百病起死回生。于是用木车拖着父亲千里迢迢来求医。

    典韦带着父亲赶到冀州巨鹿郡,不料张角已经去了幽州传道。于是典韦又带着父亲往幽州赶。

    经过几个月长途爬涉,典韦父亲已经油尽灯枯,在这二龙山时就一命归西了。

    “典韦,别伤心,你父亲走得很安详。你要知道,这对你父亲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你也尽力尽孝了!”刘备认真地说:“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让你父亲入土为安!”

    “俺爹临终前说让俺听恩公的,一切凭恩公作主!”典韦搔搔头,憨厚地说:“恩公,俺身无分文,不知可否买具棺木?”

    “典韦,别恩公恩公的叫。咱答应你父亲以兄弟相待。你父亲有如吾之父,我自会为之收棺入土的。”刘备见典韦要急的样子,连忙又说:“以后就叫我公子吧!”

    “是,公子!”典韦咧嘴道:“俺谢谢公子!”

    “典韦,我也幼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我们真的算难兄难弟了。”刘备有感而发地说。

    “公子的母亲就是俺的母亲!”典韦铿锵有力地说。

    典韦的话让刘备无言以接,却在心中无比感慨,这就是实在实心的人呀。怪不得历史中典韦遇难,曹黑子如此伤心!

    “典韦,你可有表字?”刘备试着转移话题。

    “表字?呵呵,穷人家的孩子谁弄这玩意儿,随便叫个阿猫阿狗就行,好养活!”典韦表示不必要。

    “这样吧,我为你取个表字,就叫恶来!古之恶来,乃商纣时期的有名猛将!”刘备依然占个便宜,把人家曹老板的劳动成果占为己有。

    “曹老大,对不起了!保镖我收了,这江山我也与你争上一争!”刘备心中念叨道。

    “恶来?典恶来!好吧!”典韦对这个表字并不十分满意,可一点也不影响他接受。

    “恶来,你怎么会和二龙山那伙强人打起来?”刘备起到现场时已经打了起来,并不知道为什么而打。

    “他们要抢俺的双戟!”典韦瓮声地说:“俺师父交待过,戟在人在,戟丢人亡!”

    刘备一听,为强人们默哀,想抢典韦的兵器,这该多太胆的强人啊。而更多的是想到宿命论。

第一百六十三章,中山风云(十)

    “我乃袁公帐下南阳许攸!”许攸见关羽发问,满是愤怒,又神气十足地说:“你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吧!”

    关羽不认识许攸,就算认识,这时的许攸也不太好认。许攸实在被徐光折腾得连爹妈都不太敢认,这也是许攸愤怒的原因。而许攸是知道关羽的,刘备三兄弟在各个诸侯中是挂了号的。

    “南阳许攸许子远!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砍了!”关羽对许攸一点也不感冒,尤其许攸直呼大哥刘备之名。

    “你!”许攸见关羽不似作假,吓得一哆嗦说:“我乃南阳名士,关羽你就不怕被天下人所唾骂吗?”

    “唾骂?一个阶下之囚,生死已不由你,要杀要剐皆由我心意,谁敢说三道四!”关羽一托长须,丹凤眼微睁道:“今天我便杀了你!”

    关羽的亲卫可不管你是名士还是别的什么,就是袁绍,也照样听令按下头颅砍之。就在许攸和关羽说话中,两名亲卫已按住许攸,似乎就要拖到路边砍头。

    “关羽,你不能杀我!”在刀剑加身,性命危在旦夕间,什么名节气骨荡然无存,许攸哀求道:“我有话说,我有话说!”

    “哦!放开他!”关羽撩了撩长须,眯着丹凤眼,饶有兴趣地说:“你倒说说看,希望能说出个让我饶你一命的理由!”

    也是关羽向来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才智高绝的许攸根本从关羽的表情和语气看不出,也听不出什么。不提刘备三令五申不准杀俘,就是许攸这么大的一条鱼,关羽也不会斩杀。

    关羽只是看不得许攸这鸟样,纯粹是在吓许攸。话说许攸也是名士,却没有汉代太多数名士的硬气和风骨,也就是说许攸怕死得很。

    许攸直了直身板,活动了下被关羽的亲卫按痛的手臂,再次神色倔傲地说:“我军已将卢奴城团团包围,关将军肯定想解卢奴城之危。我观关将军的兵力才一万左右,又走解渎亭,肯定意在新乐城。”

    关羽没置可否,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看着许攸。其实关羽心中有点震惊,也对许攸这个人的危险性提高了一个档次。关羽已经暗下决定,就算不弄死许攸,也不会让许攸回到袁绍处。

    许攸见关羽没什么表示,只好接着说:“新乐城早被我军占领,守城兵力多达二万,关将军虽勇,也无法占领新乐城。而我可以为关将军兵不仞血地占领新乐城。”

    “怎么样?”许攸有点沾沾自喜地说:“就凭我可以帮关将军兵不仞血地占领新乐城,是不是可以让关将军网开一面呢?”

    “不行!你得助我取两城才可以!”关羽神色不变,不容置疑地说:“先取新乐,再取定县,我饶你一命。”

    许攸本以关羽会满口答应饶自己一命,却不料关羽得寸进尺,开口就是两城。许攸不知道关羽平生最憎恨二五仔。如果许攸从容赴死,关羽不会为难。既然许攸这么作,关羽也就不会客气。

    “取新乐易,要占定县不太可能。”许攸有点丧气地说:“不论沮授或荀谌,在知关将军驰援中山郡的消息,肯定会提防后路,新乐也许还没反应,定县肯定处于戒备状态。就算我出面,也诈不开定县城的城门。”

    “别废话了,先占新乐再说。”关羽也就狮子大口一下,就无所谓地说:“等我进了新乐城,会考虑放你离开。别忘了,你许攸现在是阶下囚!”

    “哼!我只是一时不慎!”许攸头一扭,似乎没一点身为阶下囚的觉悟。

    “严加看守!出发!”关羽没理许攸,只是交待亲卫,亲卫应诺一声,推拥着许攸而去,大军再次动了起来。

    “徐光,说说卢奴城内的情形。”关羽一边策马而行,一边招过徐光问话。徐光将离开卢奴城之前的情形介绍了个大概。

    徐光一行人堵住许攸后,本想直奔安国,不料麴义早一步率兵驻守于从卢奴到安国的要道,徐光等人只好绕道而行,就来到了解渎亭,遇上了关羽部。

    “将军交待我,出城后一是堵许攸,二是将军情通知二将军。”徐光庆幸地说:“还好许攸这家伙没有出城后就回袁营,不然都堵不到他。”

    “我知道了!”关羽沉思了片刻说:“我已兵分三路驰援卢奴城。这样吧,徐光,许攸暂时交给我,你即刻回卢奴,想尽一切办法潜入城内,告诉公明将军,援军不日即到。”

    “喏!”徐光应诺一声,策马就要招呼麾下转道而行。徐光何尝不担心独守孤城的自家将军。

    “等一下!”关羽高声叫住徐光道:“记住,万一我军援兵未到之前,不幸城破,你就护着公明将军突围。明白吗?”

    “谢谢二将军!”徐光对关羽遥遥拱了拱手,带着麾下百骑风驰电掣而去,只留下一阵灰尘。

    “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关羽一夹马,一声令下,全军瞬间快了起来,马蹄声中,惊起了无数鸟雀。

    ……

    关羽因心系徐晃,考虑中山郡的局势,就加速行军。而一边袁军的荀谌可从容得多。荀谌在一支亲卫的护卫下来到了定县,仔细交待了一番定县城的袁军守将后,从定县分了一万兵马向新乐而来。

    荀谌这么做是有其道理的,相对而言,过定县城可以绕城而过,而新乐城却是绕不过的。换而言之,袁军要撤退,定县城可以不守,而必须守住新乐城。

    “到新乐城还有多远?”荀谌率兵前行,一路不紧不慢,来到一条不知名的河边,勒马问其亲卫。

    “禀太人,已进入新乐境内,过河不到三十里,就是新乐城。”亲卫施礼回禀着。

    “嗯!”荀谌看了看已经快没过山头的夕阳,想了想说:“传令三军,不过河,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再入新乐城。”

    不是荀谌心大,或者说故意延误军机,实在是这年代的人所患的夜盲症有点严重。除了部分将校,士卒们基本夜不能视物。连夜行军,不如天亮再进兵。

    荀谌部停在了河边,很快安营扎寨,继而升起了阵阵炊烟。在这宁静的傍晚显得异常显眼。

    就在河对岸的小树中,有数双眼睛在注意着,片刻之后就有两个矫健的身影离开小树林,快捷地消失于暮色中。

    ……

    新乐城,关羽愁眉紧琐地贮立于城头。

    有许攸这个位高权重的袁军二五仔的存在,关羽部很快就兵不仞血占领了新乐城。守城的袁军甚至来不及组织有力的反抗,新乐城就易主了。

    如何处置这新乐城的二万余守军,让关羽伤透了脑筋。杀吧,这是不可能的。留吧,关羽部才一万人,袁军多了一半,万一战时哗变,关羽不敢想象后果。

    “关将军可是为城内袁军而愁?”已经恢复了几分名士模样的许攸也来到了城头,甚至莫名的还有点居功自傲的神色。

    关羽斜视了许攸一眼,强忍心头的鄙夷,点点头说:“不知许先生有何高见?”

    对于关羽来讲,实在不能理解许攸,明明是天下知名的名士,却没有半点名士的风骨。才智不素这不假,身为背叛者又为何沾沾自喜,傲然自得?关羽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关将军,此事易耳,只有死人才不会添乱!”许攸伸作斩势说:“沮授留守新乐和定县两城的兵马,都是忠于袁公的,归顺于关将军也是表面上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中山风云(十一)

    对于许攸向自己建议处理袁军两万余将士,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像对待敌人一样冷酷无情。关羽心中的厌恶更深了一层,甚至都有将许攸即刻就一刀砍之的冲动。

    “杀俘不祥!二万余都是大汉子民,还是青壮,杀之也可惜。再说他们也只是为了混口饱饭而入伍当兵,奉命行军打仗。”关羽强压杀人的冲动说道。

    关羽心中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风,或者说以大局为重,并没有对许攸流露出杀意。何况在进兵冀州之前,刘备就多有交待,对待冀州将士少杀多招降。

    刘备不知道因此会增加将士们行军打仗的难度吗?知道,甚至知道因为有这样的交待,而让将士们放不开手脚,或者本身因此而受制。

    不过从刘备掌兵征伐以来,惯来如此,除非对外战争。对内包括最早的黄巾军,后来的西凉兵,现在的冀州将士,并州军及袁军都是如此,从来没有赶尽杀绝过,也不曾下过死手。

    长久以来的表现和结果,是利大于弊。刘备从弱小到强大,都得益于不断吸收黄巾军和西凉兵等。当然刘备穿越所带来的所有福利也是原因。

    这也与刘备一直以来的理念有关,以中原中心,以大汉为基础,向四周扩张,打造一个诸夏天下,让国家长盛,让民族长兴,永立于世界之巅。

    “关将军,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许攸并不知关羽自己厌恶至深,还喋喋不休地劝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战事在即,还请关将军三思。”

    关羽没有回话,而是转头看了眼经过洗漱过后,颇有几分名士风范的许攸,最终还是忍不住讥讽道:“不知袁公麾下的谋臣是不是和许先生一样,并不把己方的将士当人看?”

    “关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攸奇了个怪地说:“我可是为关将军考虑,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在许攸想来,生命攸关之时,自然是保命胜过一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有什么错?谋士,若不能保命,还谋个毛啊?事宜从权,或者说虚与委蛇,不是属于权谋么!

    “许先生确实为我考虑,可是。”关羽顿了顿,才接着说:“可是许先生考虑过自己的立场么?”

    “呃!”许攸一听,就明白了关羽之所以如此,却一时接不上话,思忖了一下才说:“关将军,若一个人连性命都难保,还会考虑更多么?我之所作所为,不过为了活下去,这有错吗?”

    这世上多的是为一己私利,那管洪水滔天的家伙,不独独是许攸。德行这东西,只有在生命无忧,温饱无虞的状况下,才具有约束人的力量。人,内心深处,或者说人生来就具有野蛮的一面。没错,人有人性,也有兽性。人,永远是矛盾的最佳结合体。

    “许先生,人之所以为人,总有些原则和底线是不能突破的!”关羽没有评判许攸的说法错或对,只是远远地说道:“大丈夫立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哈哈!”许攸失声大笑,略显癫狂地说:“成王败寇,自古皆然。现在是我落在关将军手里,关将军自然可以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指点河山。”

    “哈哈!”关羽也是哈哈一笑,再也不想与许攸争论,伸手道:“多谢许先生了,你且早点休息吧!”

    许攸没有回话,只是拱拱手,悻悻而退。善变通的许攸不理解关羽,流传千古的忠义无双之关二爷,又何尝理解许攸。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

    “若我败了,落在敌人手中,会如何呢?”关羽目送许攸走下城头,手按城头箭垛扪心自问着。

    “禀将军,离新乐城三十里处,小河边有袁军于黄昏时分驻扎,兵力若一万左右,打着荀字旗号。”关羽所遣派的斥候,小跑着上了城头,气喘吁吁地禀报,也打断了关羽虚无缥缈的思绪。

    “嗯,袁军的斥候可发现你们?”关羽心中已有计较,不由细心地问:“是否一万兵马全是骑兵?”

    “无有,我离开时袁军正在埋锅造饭,炊烟袅袅。”斥候毫不思索地回答:“袁军是步骑混合。”

    “再探!”关羽挥手让斥候自去,又招过亲卫队队长,亦是扛刀将周仓交待招过一众副将议事。

    ……

    是夜三更,秋深初冬时节,已令常人感得寒意十足,可是关羽率部已至荀谌部所驻扎的河对岸。

    当关羽闻袁军已至,遂留七千兵马守新乐城,亲自率本部五百校刀及三千兵马连夜赶过来,准备夜袭袁军。

    关羽来到这不知名的河边,一边下令所部稍作休整,一边带着一队亲卫来到河边观察。说实话,除了修为到关羽这个境界,一般人在黑夜中根本看不到什么。

    “元福,对面袁军打荀字旗号的领兵者是文若先生的兄长。”关羽贮立河边,指着对面若隐若现的袁军营寨说:“我们将其生擒过来,让他们兄弟一同为大哥效力好吗?”

    按说在刘备圈子里关羽可比荀彧资格老得多,年纪也更大,关羽唤声文若就可以。可是荀彧凭其才,让关羽一直称之为文若先生。

    从来扛着青龙偃月刀如背景一样的周仓闻言,死命瞅了瞅对岸,硬是看不见什么,只好搔了搔后脑说:“将军,既然是文若先生的兄长,那么我们就不下死手。不过人各有志,要他一同为主公效力不容易吧!”

    “是啊,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关羽捋了捋长须说:“真是可惜呀,从文若先生和公达先生这里可知,对面的荀谌也是大才也!杀又杀不得,便宜了袁大盟主。”

    “将军,现在就冲过去么?”周仓没有接关羽的话,而是关心什么时候打河对岸的袁军。

    “不,等天亮再行动,这黑夜里我方的将士也不能视物。”关羽拈着长须,傲然地说:“我们堂堂正正碾压袁军,让袁军以后再也不敢犯我边境。”

    那怕刘备尽力改善军中饮食,也由二餐变三顿,可是广大将士的夜盲症并没有彻底治愈。尤其参加刘备军的人时间先后不一,越后面加入的夜盲症越严重。

    本来关羽是准备夜袭袁军营寨的,不过考虑对岸是荀谌领兵,怕有所防备,将士们又夜不能视物,也怕折损,羽还是决定天亮时再袭击。

    关羽再次传令三军潜伏,待天亮之际再行动。而关羽自己一直伫立于河边,谁也不知道关羽为什么独立于河边,又在想些什么?时护卫的只有亲卫长周仓。

    也不知在河边伫立了多久?关羽自己都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直到天际泛白,关羽才摇了摇头,看了眼依然如故的周仓,开口道:“元福,去传我将令,该过河了!”

    “喏!”呆立了半夜,动作略显僵硬的周仓躬身应诺而去。在周仓离开后,关羽喃喃自语道:“我不会败,不必去考虑失败了之后会如何!对,我不会败!”

    ……

    天刚一亮,荀谌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就只听得一震耳欲聋的声音:“我乃关羽,降者不杀!”

    紧接着一道如天幕垂帘的涟艳刀光,随着关羽的声音轰在了袁军的营寨门上,营寨门应声而碎,袁军顿时发出了无数鬼哭狼嚎之声。

    “不好!”荀谌一听,惊慌失措地爬了起来,甚至不及穿衣整装,就急忙大声唤过亲卫。

    “太人,刘备军杀了过来,怎么办?”一名亲卫同样衣甲不整,慌慌张张地冲进帐中禀告道:“这个叫关羽的大胡子敌将十分凶猛,我军无人是其对手。”

第一百六十五章,中山风云(十二)

    “慌什么!”荀谌厉喝一声,故作镇定地说:“关羽再凶,也不过一将而已,一个不行,就多上几个不就可以。”

    “太人,其部数百校刀手也势不可挡!”亲卫眨巴着眼睛说:“他们就快冲到中营了,太人还是赶紧撤吧!兄弟们挡不了多久。”

    “传令!”荀谌话才说个开头,只听得“嘶!”的一声,荀谌所处的大帐被撕去了一半,可见两队关羽部的士卒持着带钩的矛槊从两边划拉着大帐。

    “荀太人!文若先生想念得紧呀,何不随我一道去兄弟相会,也成就一桩美事。”关羽从不远处策着青骢马而来,其后是煞气冲天的五百校刀手本部。

    “关羽!”荀谌念叨一声,跨上亲卫及时牵来的战马,话也不回,在本部亲卫的簇拥下,与关羽相向而奔。

    关羽见状,举起青龙偃月刀,就要朝可攻击距离的荀谌一群人劈去。然而,就在刀气将要形成一条咆哮的青龙之时,关羽垂下了青龙偃月刀,若有所思地目送荀谌一行人远去。

    “将军,追吗?”一名骑兵将校,见关羽刀下留情,就勒住不断四足狂刨的战马,没有把握地问道:“他们跑不了多远,末将有把握将其生摛活捉。”

    “算了,看在两位荀先生的面子上,且让他们去吧!”关羽扫眼战场,满意地说:“不然刚才我一刀下去,他们也就不用走了。打扫战场,接下来还有大仗恶仗要打!”

    关羽在天快亮之前,就引军过了河,天刚破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袭了荀谌所部的营寨。荀谌部兵不及出仞,将不及上马,就已经被杀了个落花流水。

    加上关羽太过凶残,一招下来,首当其冲者被轰得支离破碎。其本部亲卫五百校刀手也武力强横,荀谌部基本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就崩溃了,崩盘了。真是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片刻功夫就战斗结束了。

    是役,关羽打出了碾压局。荀谌部战死三千余将士,四散而逃五千余,有万余衣甲不整地做了俘虏。若非关羽刀下留情,连荀谌本人都在劫难逃。

    关羽在打扫战场后,并没挥兵定县,而是押着俘虏,带着战利品,返回新乐城。关羽意在坚守新乐城,阻袁军归路。关羽相信郭嘉等人,定会将袁军逼向新乐而来。

    ……

    这时的郭嘉和黄忠正率兵出博野,向卢奴方向而去,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袁军。

    “奉孝,这不太正常吧!”黄忠浓眉紧锁,对身边的郭嘉道:“你不是说我们将有场恶仗要打么?怎么出博野城后都没遇上袁军阻挠?”

    “袁军在安国至卢奴之间,现在与华将军应该打得十分热闹。”郭嘉不以为意地说:“袁军阻挡我军增援的将领不错,知道分散兵力更无法阻挡我军驰援。”

    “应该说麴义不错!”郭嘉无比自信,又不无戏谑地说:“就是不知道先登营能不能阻止华将军所率的二万西凉铁骑!或者说能阻拦多久?”

    “阻止?这是不可能的!”黄忠想了想西凉铁骑的恐怖,不由自主地打了冷颤说:“西凉铁骑虽然说没有骑兵该有的速度,追袭敌军可能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动起来的西凉铁骑就不是轻易可以阻挡的。动起来的西凉铁骑就是杀戳机器,就是对其射箭也会增强其气势,我实在想不起袁军该如何阻挡?”

    “其实袁军最正确的做法就不与西凉铁骑正面交锋。”郭嘉捏了捏唇边细茸的胡须,略显怀念地说:“记得侯爷说过一种战术,大概是说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种战术正好适合对付西凉铁骑。”

    “这叫游击战术。”黄忠十分确定地说:“主公在很早交待黄巾渠帅禇燕在青州占山为王时,就建议褚燕用此战术与敌周旋。”

    “怪不得青州褚燕如今如此势大,有此战术,就是皇甫将军和朱将军两个领兵也讨不了好。”郭嘉恍然大悟道:“可以说只要褚燕不自己作死,这战术就无敌,就算知道也破不了。”

    这十六字方针是朱总司令提出来的。那时广大的敌占和敌后地区正进行游击战争,朱总司令以此为作战指导原则。

    即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简称十六字诀。十六字诀包括了对敌作战的基本原则,也包括了战略防御和战略进攻两个阶段。在战略防御时又包括了战略退却和战略反攻的两个阶段。

    十六字诀的基本精神是,从敌大我小,敌强我弱的基本特点出发。利用根据地创造的有利形势,灵活地使用兵力和变换战法。趋利避害,扬长击短,在战争中务求保存和发展自己。以多打胜仗、消灭敌人的办法,逐步改变敌强我弱的形势,夺取战争的最后胜利。

    在以十六字方针为指导原则,我军不断取得到巨大胜利。时太祖老人家又提出和概括为:“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灭敌人。”

    至此,游击战术算我军的指导性战略战术,并取得了战争最后的胜利,成立了新中国。刘备算是将千年后战争中的瑰宝提前让其绽放光茫。

    “是啊!主公乃神人也!”黄忠由衷地说:“主公不但学究天人,见识不凡,其卓越的眼光和超前的远见也让人叹为观止。似乎十年前主公就预见到了如今。”

    “嗯!”郭嘉点着头说:“汉升大哥,连斥候都不必派了,我们得加速行军,卢奴城及徐将军现在的压力应该非常大。攻城的袁军组合有点生猛,那怕徐将军攻守兼备,也分身乏术。”

    “奉孝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感觉?”黄忠一边按郭嘉的建议下着命令,一边说:“有二将军断袁军归路,有华将军拖住袁军生力军,公明只要撑到我们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直觉!”郭嘉说出了一个让黄忠无语的理由。郭嘉还真是一时心血来潮,感觉卢奴城和徐晃都陷入了危局。郭嘉没说的是自己的直觉一直很准,准到郭嘉自己都怕。

    ……

    卢奴城,已遭到了袁军从东南西三门强烈进攻三天三夜,徐晃一直都没正式睡个觉。袁军在这三天三夜中付出了三万将士的死伤,守城的刘备军也伤亡在一万左右。

    第四天一早,在战鼓声中,袁军再次发起了大规模的东南西三边攻城之战。徐晃顶着黑眼圈,顶着强烈的倦意,站立在城东,兼顾着四门,镇定从容对指挥战斗。

    “徐将军,你休息下,让我来指挥战斗吧!”中山郡郡太守樊刚一身甲胄,走上城东城头,十分敬佩地对徐晃说:“就是铁打的身子,三天三夜下来也得休息放松下。”

    “谢谢樊太人,大家都没休息好。”徐晃微微一笑说:“我还撑得住,万一实在不行,我不会客气。对啦,袁军俘虏没有太大的骚动吧?”

    徐晃收降了二万余袁军,没有放走,也没有杀害,更没有为己所用,只好统统关押起来,负责看守的人正是郡太守樊刚。

    “我们休戚与共,何必言谢!”樊刚叹了口气说:“两军交战数日数夜,战况如此激烈,袁军战俘又岂会没反应。目前都还在可控制范围内,不过再打下去就难说了。”

    “嗯!”徐晃点了点头,目视樊刚道:“樊太人有什么好的建议?不管是守城,还是对于这批袁军战俘,我都想听听樊太人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中山风云(十三)

    “徐将军已经做得很好!”樊刚欲言又止地说:“主要问题还是这两万余袁军战俘,到底我军兵力有限,兼顾不来啊!”

    樊刚是知道刘备对待敌军俘虏的政策,不准虐待俘虏,更不准杀俘,俘虏要回乡里,还得发足够的盘缠路费。

    “樊太人,坑杀俘虏是不可能的!”徐晃十分明白樊刚的顾虑,也是万分肯定地说:“就算因为这批战俘,而致卢奴城破,太不了我与卢奴城共存亡。”

    “既然如此,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樊刚笑了笑道:“若卢奴城破,我定与徐将军一起战斗到底。”

    “谢啦!”徐晃扫了眼已经爬上城头的无数袁军说:“战俘就拜托樊太人了,我去将袁军赶下城去。”

    “公明将军,我们是战友。”樊刚点点头,称呼着徐晃的表字,转头走下城头。

    “德怀兄,待此战之后,我们一醉方休。”徐晃一摆宣花大斧,带领数百亲卫杀向已爬上城头的袁军。

    “好!不醉不休。”樊刚头也不回,只有浑雄的声音传过来。

    “杀!”徐晃抡起宣花大斧,率先向城头的袁军杀去。徐晃虽然三天三夜未合眼,已经十分疲倦,但是徐晃之勇,袁军之中也无人可挡。

    随着徐晃亲率数百本部,一路从城头杀过,城头已无一个袁军,除了被砍死的,都被逼下城去。

    “徐晃真乃智勇双全之将才!”负责攻打的卢奴城东门的张郃无限感慨地嘀咕着:“连续攻打了三天三夜,徐晃竟然还守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怪不得刘备委以重任。”

    卢奴城城墙不高,并不利于防守。不像虎牢关那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就是攻守兼备的徐晃守关,张郃自忖做不到防守十万之众连续攻打三天三夜。

    袁军三天三夜从三门狂轰滥炸的猛攻,城内的守城材料基本用光了,若非徐晃部的将士战斗力高和战斗意强悍,卢奴城早就沦陷了。

    就算这样,守城方也不好过,三门的防线摇摇欲破。当然,攻城的袁军也不好受。攻城战从来都是用人命来填,三天三夜下来,袁军折损有三万出头,徐晃部折损万余。

    最重要的是,城内还有二万余袁军降兵。这是颗定时炸弹,天知道什么时候引发了,会让炸得多少人尸骨无存。这也是攻城总指挥沮授计算在内的。沮授不知道具体降兵有多少,却知道一旦攻城顺利,绝对可以牵制刘备军分散兵力,也可以让守将徐晃分心。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随着攻防战的日益残酷,已有无数袁军降兵蠢蠢欲动。归降不等于归心,何况还有诈降一说。只要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怎么说都行。

    沮授计算得到,徐晃和樊刚也意识到了。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如何正确处理又是一回事。徐晃和樊刚就没好办法应对,除了严加看管,别无他法。

    “击鼓!儿郎们随我上。”张郃一挥手,准备亲自带队强攻一次。

    张郃是敬佩守城的徐晃,却不会手下留情。对于张郃这些家伙而言,两军对战,用尽全力,才是对对手的最高尊重和最大敬意。

    张郃弃了战马,提着铁枪,猫着腰,“蹬蹬蹬!”飞快地上了云梯。其一千本部亲卫皆随之攀上了云梯。

    “真是麻烦!”城头的徐晃听见城下袁军的鼓声,知道又是一次强攻来临。徐晃不由啐了一口,紧了紧手中的宣花大斧,没有紧张和怯意,只有无限高涨的战意。

    “徐晃,纳命来!”几步就纵上了城头的张郃,舞着铁枪杀向持斧以待的徐晃。其间数名守城将士阻拦,都被张郃一枪一个轻易撩倒。

    “咦!”徐晃见状,轻咦出声。自己麾下将士能耐如何,徐晃岂能不知。打不过张郃正常,如此不堪一击就出人意料了。

    “徐晃,吃我一枪!”张郃扫清前方的守城将士,气势不减地冲向徐晃,一抖铁枪,带着冲天的杀意扎向徐晃前胸。

    “内气外放!”面对张郃杀意凛冽的一枪,徐晃不敢太意,抡起宣花大斧砸向枪头。徐晃同时也知道张郃已进入了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

    没错,张郃在几经打击后,知耻而后勇,终于突破了,进入一直以来追求的内气外放境界。话说张郃算是袁绍麾下资质最好的将领之一,历史中能成为五子良将之一,让刘备和诸葛亮都极为忌惮的存在,是有其必然性。

    “张将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当大斧对上铁枪,发出了一阵轰鸣声,徐晃大声称赞道:“没想到失败并没击倒你,反而让你修为更上了一个层次!”

    “不敢当,不敢当!”张郃强忍双臂酸麻,故作轻松地回道:“今日我斩杀你徐晃绰绰有余!”

    虽说张郃也是内气外放境界,但是比早年就进内气外放境界的徐晃还是差一筹。再说徐晃斧重招沉,两人对轰下,张郃也更吃亏。

    不过徐晃向来稳重,加上身负守城重责,不会像张飞那样一打起来就进入疯狂状态。自然打斗起来就会留三分气力,是以从表面上看来,两人势匀力敌,不相上下。

    “斩杀我徐晃,好呀!”徐晃一摆宣花大斧,不怒反笑道:“来吧,让我们战个痛快!”

    “啊!”张郃大叫一声,抖着铁枪无比迅速朝徐晃刺过来,片刻间有无数枪头朝徐晃周身扎来,让人分不清真假虚实,却给人枪枪皆可要人命的感觉。

    “哼!枪法不错,不过太慢了!”对于见惯了耍快枪的赵云,徐晃表示张郃这轮枪法不过毛毛雨。

    徐晃话音一落,直愣愣的一斧,正好劈在张郃的铁枪枪头上。“叮当”一声巨响,溅起无数火星,张郃如遭雷击,须发怒张地连退了三步,才堪堪站稳。

    就在这个时候,张郃的本部亲卫也有太半涌上了城头。张郃自忖与徐晃单打独斗占不了便宜,铁枪一挥,率着本部亲卫冲向徐晃。

    本来张郃与徐晃打斗时,徐晃的本部亲卫也离得远远的。主要是内气外放境界的好手打斗,不是一般将士能帮得上忙的。就下张郃拥众而上,徐晃的本部亲卫也毫不示弱地围了上来。

    片刻之后,城头发生一场惨烈的混战。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鲜血迸溅,残肢断臂,交辉相咉。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残酷和无情在这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杀!”

    “杀!”

    一场对冲下来,不知道倒下了多少兄弟,再也爬不起来。却半点也没影响两支亲卫兵马的士气,都不约而同地大叫一声,再次挥刀持枪冲向对方。

    每个将领的亲卫本部都是精锐,都是悍不畏死的精锐。那怕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会毫不畏惧地冲锋冲杀。尤其两个将领的本部对决,愈加惨烈。现在的城头过道上就有如修罗场。

    “张郃!”

    “徐晃!”

    张郃和徐晃都毫不意外地杀穿了对方的本部亲卫,彼此回头对视,两人眼中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和战意。

    “死来!”徐晃扫了眼倒在战场的百余亲卫,再也顾不上别的什么,大叫一声,全力全开地向遥距数丈开外的张郃一斧劈去!

    一柄由内气形成的巨大宣花大斧,一路咆哮地向朝张郃劈来,连四周的空气也“滋滋!”地沸腾起来。更为可怕的是一股有若实质的杀机锁定了张郃。

    张郃知道避无可避,一旦转身就会万劫不复。张郃在大骇徐晃真正实力的同时,奋起全力,也刺出了自身巅峰一枪!

    同样一杆由内气形成的巨大铁枪,带着决然的气势迎上了巨大的宣花大斧。张郃和徐晃最终都发出了全力全开的终极一招。

    “砰!”的一声,枪斧相撞,结实的城头过道也被轰开了一个大坑,无数碎石灰土四溅。枪斧继而消失于无形。

    “啵!”的一声,张郃以枪插地,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张郃抬头死死地看了眼口角溢血,脸色如金纸的徐晃,继而呛啷而起,大叫一声:“撤!”。

    张郃强忍翻腾的五脏六腑,大叫一声后,率先纵身跃下城头,落在云梯之上,顺势滑了下去。

    张郃令下,剩下的本部亲卫也纷纷纵身而下,一场数天以来最为惨烈的攻防战告一段落。

    “扑通!”一声,张郃部刚撤退,徐晃再也忍不住撑不了,双膝跪在坚硬的城头过道上,甚至连手中的宣花大斧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将军!”徐晃的数名亲卫不顾本身伤痕累累,都快速跑了过来扶住徐晃。

    “我没事!”徐晃开口的同时,嘴角溢出了丝丝腥红。徐晃有点艰难地说:“打扫战场,加强城防,袁军还可能攻打。”

    “将军!”亲卫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点着头,传达着徐晃的将令。

    按徐晃的修为和实力,本不致于如此狼狈。徐晃也较张郃实打实强过一线。而现在徐晃伤得一点不比张郃轻,原因很简单,就是徐晃三天三夜没合眼,没休息好。

    别说是人,就是头牛,三天三夜没合眼,还要不停的作战,也该累倒了。应该说徐晃已经足够强悍了,换常人,卢奴城早就易主。

    好在一点,当修为达到内气外放境界的家伙,只要当场没死,好好休养几天又会生龙活虎。前题是短期内不遭受再次伤害。而徐晃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尤其袁军知道徐晃受伤了,只会加强进攻,而不会让徐晃有喘息之机。可以说关羽部援军不及时到,卢奴城旦夕会被袁军攻破。

    关羽部的援军会及时到吗?徐晃不知道,徐晃只知道自己必须坚守下去,那怕付出生命也绝不放弃!

    “收起你的眼泪!”徐晃抬手擦拭了一下口角的血迹,瞪了亲卫一眼说:“我徐晃的部下没有懦弱到需要流眼泪。记住,我部只有战死的将士,没有哭泣的将士。扶我起来!”

    亲卫点头如捣蒜,胡乱地擦了几把眼角,才伸手将徐晃扶了起来。徐晃在亲卫的搀扶下,脚步有点轻浮地来到城头箭垛后,瞭望着城下。

    城下的张郃一样也是在亲卫的扶持下,撞撞跌跌地回归本阵。看情形一时之间也不能参加战斗,这让城头的徐晃稍稍舒了口气。

    “敌我战损如何?”徐晃头也不回地问道。

    “禀将军,敌军伤亡三千,我部伤亡二千。”已经打扫清理战场的将士如实地回答道:“就刚才一场混战,就阵亡了百余兄弟,敌兵也没超过二百。”

    “嗯!早闻敌将张郃练兵统兵都有一套,果不其然也。”徐晃轻点了下头,自言自语地说:“张郃,诚劲敌也!”

    “来人,去观察下南西两门战况如何?”徐晃心身俱累,却无法不关心其他两门的战况。

    攻打东门的张郃厉害,攻打南西两门的高览和沮授也非庸手。只要有一门失守,卢奴城就会易主,徐晃再能也回天无力。

    “喏!”一名百夫长恭声应诺,带着数名将士快速而去。

    “将军,需要让军医看一下吗?”徐晃的亲卫声音有点小地说:“内伤比外伤更伤人。”

    徐晃看了眼亲卫,咳了一声,又是从嘴角溢出了丝丝血迹,苦笑着说:“看看也好,不知道军医有没有让人快速恢复的法子么?”

    随军军医就在不远处,本来早就想过来为徐晃诊治一番,只是徐晃不开口相召,军医不敢冒然过来。这下听徐晃说需要看看,军医就冲了过来。

    刘备麾下的军团都有经过严格培训的军医,比例大概在一比一千左右。就是说一千名将士只有一个真正的军医。徐晃所部就只有五十名军医,加上协助人员,医疗队倒有二三百人。

    就算如此,当今天下也只有刘备军才有如此规模的军医和医疗队。别的诸侯不知道军医的重要性吗?知道啊!可是没人啊。不说外科水准在线的,就是会现场急救的医务人员也少得可怜。

    “如何?”军医为徐晃检查了一番,徐晃十分随意地问:“我还死不了吧?”

    “将军,你疲劳过度,加上连续作战,尤其刚才一场恶战,五脏六腑俱有轻微的震荡和移位。”军医一丝不苟地说:“近期内将军不能再参与战斗,不然内伤难愈,日后会留下隐患。”

    “死不了就行,多久才能战斗?”徐晃不以为意地说:“你可有什么快速的方法或药物,让我早日恢复,也好上阵杀敌!”

    “将军,最少也得休息七天至半个月,上阵杀敌就要百日之后。”军医想了想,从木箱里掏出一袋磨得粉碎的药物说:“除了休养,这袋药粉有利于将军的身体恢复。”

    “一天都不行!”徐晃接过药粉说:“你且说这药怎么服用吧!”

    “哎!”军医何尝不知自家将军不可能休息,只好叹着气说:“将军尽量多休息吧,这药粉泡水或干服皆可,一日三至五次,一次一两。”

    “味道还行!”军医话音刚落,徐晃已经伸手抓了一把扔在口中,“唧巴唧巴!”嚼了起来,还不忘吐槽着:“有点苦,有点甜,还有点涩。”

    这些药粉是刘备和华佗联手研制开发的,分两大类。一类是外用止血封血消炎的,主要用于伤口的处理和愈合。一类是内服活血散瘀,补血行气的,主要用于内伤的恢复。

    就如徐晃刚才口服的,就是由丹参,人参,黄芪,党参等研粉而成。对于战场上失血过多的将士有奇效。嗯,徐晃服下之后,就觉得精气神都好多了。

    “通通通!”没等徐晃夸奖军医,吹嘘下神药什么的,城下袁军中再次响起了让人心惊肉跳的擂鼓声。

第一百六十七章,中山风云(十四)

    “难道张郃伤得不比我重?”徐晃听到城下传来的袁军战鼓声,不由眉头紧锁,心中十分疑虑,再次来到城头箭垛后。

    张郃绝对伤得比徐晃更重,被徐晃的终极大招弄得五脏六腑移位,一口老血当场就喷了出来。不然张郃也不会撤退,好不容易才攻上卢奴城城头不是。

    张郃回到本阵,也有随军军医为其检查了一番。不过袁军的军医可比刘备军的军医差了许多,技术上差点,药物方面更差得多。

    “将军,你的五脏六腑皆移位,还有内出血。”军医检查了一番对张郃说:“好在将军修为高,没有生命危险,不过需要绝对卧床休息,百日内不可动武。”

    “我知道了!”张郃郁闷地点头,示意军医可以忙了。军医也没太好的办法,只好写了张治疗内伤及活血补血的方子留下,就忙着处理其他受伤的将士。

    “将军,在此攻城之战中我军折损了三千有余。可以肯定敌方伤亡比我军小得多。”张郃的亲卫及时汇报着战况。

    “嗯!”张郃脸色有点铁青地说:“几天下来,我部已折损万余,我想徐晃也不好过。去,击鼓!”

    “将军!”亲卫双手乱摇地说:“将军万万不可,刚才军医都说了百日内不能动武。”

    “我说了我要亲自上阵么!”张郃瞪了一眼亲卫,闷声闷气地说:“所谓上兵伐谋,攻城为下。就算我今天不再攻城,也要吓吓他徐晃。”

    “喏!”亲卫一听张郃只是虚张声势,这才去传令击鼓。还别说,张郃这一通撤气般的战鼓,还真把城头的徐晃吓了一跳。

    “吁!”徐晃听得袁军战鼓声声,却半天没有兵将来攻城,才出了口长气道:“张郃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徐晃当然不知道,张郃仅仅是想吓吓人来着。嗯,就算知道,徐晃也会吐槽道:“战鼓不是随便敲的,烽火戏诸侯可是前车之鉴。”

    袁军胡乱敲了阵战鼓,就整军回营了。随着东门战事一停,西南两门也停止了战斗,徐晃这才安排了一番城防事务,在亲卫的扶持下离开了城头。

    徐晃回到自家大帐,并没有卧床休息,而是打开地图,端坐于案几前研究应对中山郡目前的战况的战略战术。

    “公明将军,无碍否?”徐晃刚坐下不久,樊刚就闻讯而来,十分紧张徐晃地说:“你可是我军的主心骨,没有你,我可守不住卢奴城。”

    “无妨!”徐晃笑了笑,抬手道:“德怀兄请坐!”

    樊刚闻言,才松了口气,坐下说:“公明将军真的没事?”

    “哎,想不到张郃已经是内气外放境界的修为。”徐晃叹了口气,并没隐瞒地说:“我与张郃一战,算是两败俱伤。近期内我无法上阵杀敌,不能与人动武。”

    樊刚的武艺不凡,修为也不低,自然明白修为至内气外放境界是怎么个概念,更清楚身为内气外放者伤到近期不能动武又是个什么情况。

    樊刚沉吟了片刻说:“也就是说近日我军援兵不至,卢奴城将朝夕不保。城外的沮授足智多谋,定不会放过公明将军身受重伤这个绝佳的破城机会。”

    “没错!”徐晃略显无奈地拍了拍案几上的地图说:“若援兵真不能及时到达,除了死守一途,别无良策。”

    “公明将军!”樊刚对徐晃拱了拱手说:“恕我直言,有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不赞成将军死守卢奴城,不如及时突围,等我军援兵至,再战也不迟。”

    “德怀兄所言甚是。”徐晃回了一礼道:“我不是没考虑过放弃卢奴城,与袁军在野外大战一场。可是主公将中山郡托付于我,我岂敢轻言放弃。”

    “主公常说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徐晃有点感慨地说:“这个道理我明白。不过我相信云长兄,定能及时赶至,完成围歼袁军的战略目的。”

    徐晃跟随刘备日久,焉能不知刘备重人甚过占据地盘。可以说现在徐晃率兵突围,放弃卢奴城,甚至失了中山郡,刘备都不会怪徐晃。反之,守住了卢奴城,保住了中山郡,而折了徐晃,刘备绝对会咆哮,甚至会不计大局,兴兵伐袁。

    关于这点,徐晃无比肯定。也正因为如此,徐晃更不会轻言放弃。为了刘备,为了刘备的大业及知遇之恩,为了守护中山郡,为了消灭袁军的主力,徐晃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

    “玄德公何其幸也!”樊刚没有再劝,叹喟地再次表示决心说:“既然公明将军心意已决,我不复多言,就让我们携手战斗到底。”

    “能追随主公更是我徐晃之平生大幸也!”徐晃不无自豪,又自信无比地说:“德怀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

    城外,袁军主帐内,沮授正召聚众人议事,连重伤的张郃也参加了。其主题自然是如何尽快攻下徐晃守卫的卢奴城。

    沮授是心急如焚呀,集中十余万兵力,从三门连续不断地三天三夜攻打并不高大险要的卢奴城,竟然收效甚微。徐晃守得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可言,这就由不得沮授不焦躁了。

    不过,今天沮授才算愁眉略展,因为徐晃与张郃一战已受重伤。这是张郃亲口描述的,沮授没理由不信。

    “张将军与敌将徐晃拼了个两败俱伤,徐晃也应该近期内无法动武,这是我们攻取卢奴城的绝佳时机。”沮授与众人议了阵最近战况之后,有点小兴奋地说:“何况城内还有不少我军,只要我们攻下任何一门,都会成为牵制刘备军的一个因素,加速卢奴城的沦陷。”

    “沮太人,话虽如此,可是我们都知道,攻城或守城并不是由个人勇武决定的。”高览并没有如沮授般乐观地说:“徐晃是将才,就算不能动武,其守城能力并不会被削弱。”

    高览的话有道理,徐晃从来不是以武力强横立世,而是以能独挡一面的大将之才而受刘备重用。那怕不与人动手,其胆识谋略及统帅能力也让人侧目。

    “高将军,你岂能长敌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呢!”沮授十分不高兴地说:“个人勇武有时是不太重要,不过卢奴城内就徐晃一个大将,没有徐晃身先士卒为表率,其气势就弱了一太半,明白吗?”

    沮授的话也在理上,守卢奴城就以徐晃为主,樊刚为辅。只要徐晃不倒,卢奴城就不破。当徐晃不能抡斧杀敌,守城将士的心里自有阴影,这是必然的。

    “也许吧!”高览有点阴阳怪气地说:“反正我不看好急切攻城就能攻下,这数天我军已伤亡不下五万之众,也不见拿徐晃如何。徐晃可是不能分身同时守三门的。”

    卢奴城只所以在袁军连续猛攻下,这么久都屹立不倒,徐晃之能是原因。最主要的是其部厉害,骁勇善战,万众一心才是主因。这都得益于刘备日复一日的思想教育,知道为何而战,一支有军魂的兵马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

    高览不知思想教育为何物?也不知刘备军为何悍不畏死?但是高览与刘备军作战多次,十分清楚刘备军是多么的难啃。

    “高将军,刘备军是能打,其武器也较我军精良,我也承认这点。”沮授目视高览道:“不过现在卢奴城是孤城,若我们不团结一心,一鼓作气打下卢奴城,一旦关羽部来援,我们就没机会了。”

    面对沮授的苦口婆心和低声下气,高览也不好再怪话连篇,亦正色地说:“据我连日攻城的认知而言,如果城内无异动,我军也得半个月才攻得下卢奴城。现在我最担心的是,麴将军能不能阻挡关羽部这么久?万一损兵折将,又功亏一篑就不好了!”

    高览没有说的是,万一兵败,该如何向主公袁绍交待。这次图谋中山郡,袁绍可是下了血本,一旦兵败,袁绍三年内都无法再图冀州四郡。

    “麴将军能征惯战,我们应该相信他,也必须相信他。”沮授紧握着拳头说:“无论此次胜负如何,我会负全责的。”

    沮授都这么说,高览也只有默默地点头。至于说重伤在身的张郃更不发表任何言论,反正都无法上阵杀敌了,说多了也没意义。

    因为张郃无法作战,沮授再次调整了兵力布置,由东南西三门攻打变为从东西二门攻城,不过分出一支精兵接应和应对突发状况。

    ……

    沮授和高览口中的麴义将军,现在正难得不知如何是好,别说阻挡刘备军,就是想保全己部都力有不逮。

    且说当日华雄率二万西凉铁骑驰援卢奴城的徐晃,在从安国到卢奴的半路上,就遇到了占据要道的五万麴义部。

    结果华雄率二万西凉铁骑将麴义所率的五万精骑一顿好削,若非麴义的先登营给力,麴义部就不是死伤过半,而是全军覆灭了。

    麴义部在折损二万余将士之后,也变得机灵起来,围着先登营与华雄开始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其后袁军再也不见多少折损,在双方主将同时打着耗时的心思下,两部默默地对峙起来。

    数天光阴就这么在被此戒备和仇视的目光中溜走。不同的是,华雄可以从容派人通知友军,而麴义只能祈祷友军好运,自求多福了。

    ……

    “哈哈哈哈!子健不错!”最先接到华雄通知的是黄忠部,郭嘉接到华雄的加急传信,哈哈大笑起来。

    “麴义部的先登营也不错!”黄忠却有点笑不起来地说:“既然麴义能阻敌增援,那么公明处的压力可重了。奉考以为呢?”

    “打仗就没有轻松的时候。”郭嘉心大得很地说:“压力大是难受,同时也让人能长足的长进。我相信公明经此一战,从此就真正可以独掌一军,镇守一方。再说汉升大哥不是一直对公明看好么?”

    “理是这个理!”黄忠皱着眉头说:“我就怕弓绷得太紧,弦断了就完了。公明是大将之才,更有名将之资,万一认死理,为了主公大业而死战不退。”

    “不会吧!有时战略性的撤退是很有必要的,也肯定会是有的。一时的后退和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不起,明不知不可为而为之。”郭嘉收起笑容说:“我认为公明是知进退,明得失的!”

    “这样最好!黄忠捎了把胡须说:“我不敢想象万一公明有个闪失,主公会不会怒而兴兵。这样的话,主公及几位先生十年的谋划都付之东流。”

    郭嘉闻言,想了想刘备的为人及平日里的表现,不由心头一紧,摇了摇头说:“汉升大哥,派人将现在局势通传二将军,我们加紧行军前往卢奴。”

    刘备是穿越众,但是刘备本来的脾气性格还在。所谓性格决定命运,有些事情的发生发展就由当事人的性格所决定,就算重来一次也会如此。

    郭嘉向有明心见性之能,自然知道黄忠说得很有道理。倘若徐晃在中山一战中不幸阵亡,保不准刘备就会怒而兴兵,置大局于不顾。

    历史上刘备因关羽之死而兴兵伐吴,结果惨遭火烧八百里连营之惨败。也将蜀国好不容易攒起的家底败了个一光二尽。

    有关羽失荆州在前,又有刘备夷陵之战的惨败在后,也就决定本就弱小的蜀国彻底失去了一统三国的机会。

    刘备是不知道自家一直秉持的是联吴抗曹的计略方针么?刘备当然知道,还是应该说性格决定命运,刘备明知伐吴不利于大局,在关羽死讯传来,还是兴兵伐吴。

    当然,关羽之死是原因,刘备的性格方面也是原因,更不可否认刘备自认为已经有力抗曹吴的实力。或者说刘备随着年岁愈高,有心博一把,再不疯狂就老了!

    再不疯狂就老了!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小子我是表示可以理解。人,有理性一面,也有赌徒的一面。不然历史上为何有这么多谋朝篡位,造反叛逆呢?

    再说东吴在谋取荆州之中也有失考虑,行事有欠周详。时曹魏强大是众所周知的,你东吴不好好经营自身,联蜀共抗曹魏,谋什么荆州。

    谋荆州就谋荆州吧,干吗将关羽也谋害了?不知道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时有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么!

    不管事情真像到底如何?也不论刘备出于兄弟之情还是私心所致?更不说其结果如何?对于刘备举一国兵力伐吴都得点个赞!

    这才是人而不是神,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若生活得太理智,又有何生活情趣可言!?供人膜拜或如同蚁喽,都不是我们所要的,也不是我们所求的。

    人,应该有原则和底线,也应该有恣意任情的时候。尤其在为了家人,爱人,友人,或为了家国民族大义之时,就应该九死而不悔,才算真正为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中山风云(十五)

    “好!”黄忠闻言,也深以为然,一边命人快马传讯于关羽,一边下令所部加速向卢奴方向运动。

    随着黄忠的一声令下,本就速行军度够快的情况下又猛地提高了一截,三军将士们倒还能适应,建议再次加快行军的军师郭嘉就有点难受。

    “奉孝,没事吧?”黄忠见郭嘉面色有点苍白,还不断作呕吐势,不由关切地说:“要不我将本部亲卫留下护卫你随后慢行,我率大军先行赶赴卢奴援助公明。”

    “也好!”郭嘉焉能不知救兵如救火和兵贵神速的道理,想也没想地交待着:“保证公明及将士们的安全为第一要务,灭敌攻地次之。”

    “明白!”黄忠挥了挥手,其一千本部亲卫留下拱卫着郭嘉,其余兵马随着黄忠快速前行。

    ……

    卢奴城正东门,沮授亲自带队组织着强攻。这已经是张郃和徐晃互拼都受伤不轻后的第七天。在这七天里,袁军从东西两门遥相呼应不停地攻打着卢奴城,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攻进卢奴城。

    “投石机准备!”沮授见卢奴城守军如此顽强,红着双眼下达着进攻命令:“弓箭手掩护,刀盾兵顺着云梯攻上城去!”

    “吱吱吱吖吖吖!”的声音中,一队袁军从营寨中推出了十台崭新的投石机,另一队袁军挑着大小相若的无数石块。这是沮授临时制造的攻城利器,能不能砸死人,能不能破城事小,最少很吓人。

    与此同时,袁军弓箭手再再次向卢奴城城头倾洒着箭雨,一射就是三波,近三万支利箭如乌云盖顶般扎向城头。箭雨刚停,又有数队持盾握刀的袁军悍卒快速踏上早摆在城墙上的云梯。

    沮授不愧为袁绍予以重任的大才,忠诚忠心可嘉,其指挥攻城作战也是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是一直在城头指挥防守的徐晃也对沮授敬佩不已。

    “举盾,自行规避箭雨!”徐晃对沮授敬佩之余,却也毫不相让地下着及时而正确的指令。袁军三万箭矢并没有给守城将士带来多少伤亡。

    “第一队上,袁军马上就要爬上云梯,待其将要冒头之时,石块和滚木伺候!”徐晃见袁军三波箭雨后不再射击,亦从容地下着命令,其部也有条不紊地执行着命令。

    “呀!”

    “哦!”

    “啊!”

    守城将士举着石块和滚木狠狠地砸在云梯上袁军的头顶,攻城的袁军一片哀嚎,除了少数举盾挡开外,太部分被砸得滚下云梯。

    “投石机发射!”沮授根本不顾还在云梯上挣扎的己方将士,冷酷无情地命令投石机向城头投掷磨盘大的石块。

    “嘎嘎嘎!”随着投石机发出沉闷的声响,十块磨盘大的石块飞上了半空,划着很小的弧度落向卢奴城城头。

    “可惜!”凝视着投石机投出的十块巨石,只有五,六块落在城头,沮授不由扼腕叹息,更不顾有三,四块落在攻城袁军的头上,大声道:“校正,校正,砸死城头守军!”

    投石机旁的将士很快校正了角度,又是十块巨石抛上半空。这次十块巨石都落在卢奴城的城头和城内,问题是没砸死多少守城的刘备军。

    投石机是唬人,实际的杀伤力也就这么回事。机灵点的可以提前避开,除非倒霉的被砸个正着,或被石块滚动擦伤,基本上砸不死几个人。

    至于说砸破或砸倒城墙,这更是不可能。郡城不比县城,更不是楼台民房,一砸就摇摇欲坠。就如卢奴城,那怕城头过道堆满了石块,也不见城墙动摇半分,反而为守城的刘备军提供了一堆守城材料。

    随着投石机的使用,城头再也看不见一个守军,都躲在母墙后去了。之前顺云梯攻城的袁军,阵亡数百人外,都麻溜地撤回了本阵。

    在向城头投掷了半个时辰石块后,沮授举剑一挥,袁军又发起了一次强攻。这回没有箭雨的前奏,就是持盾握刀的袁军悍卒。让沮授奇怪的是,这次竟然有数百袁军爬上了城头。

    “难道城头的刘备军都被石块砸死了?”沮授有点惊疑不定地想:“早知这样,就该多造点投石机。”

    制作投石机不比制作云梯,就算折叠式的云梯也不难,而投石机就复杂得多,还有较高的技术要术。沮授举全军之力,这段时期也只造出二十台投石机,就可见制作投石机不易。

    更要命的是一台投石机的使用寿命很短,不比后世钢铁结构的枪炮,这时期基本上是木材,外加一些铁条和油脂,容易损坏,还很难修复。

    一般而言,一台投石机连续使用三天,每天使用一个时辰,就该报废了。就算大匠所制,熟手操作,也就延长至能使用七天的周期。

    “弓箭手准备,等袁军爬上城头后无差别射击!”城头的徐晃观察到天空不再飞来石快,揣测着袁军又会强行攻城,看了眼过道中已成为障碍的石堆,只好下令用将士们用袁军射上来的箭矢反击袁军。

    不能不说投石机还是优点多多,除了唬人,还可以制造障碍。徐晃这时就没办法快速清除城头过道,也就没办法制止及时攻城的袁军爬上城头。

    如果说袁军够悍勇,说不定凭这个意料之外的情况就攻破卢奴城。前题是陆续爬上城头的袁军必须打败或杀光阻挡的守城的刘备军。

    不说城下的沮授惊疑不已,就是已爬上城头的袁军也有点懵。部分袁军爬上城头,从石堆边探出头,却看见无数闪着寒光的箭头!

    “我的个天!”所有探头的袁军在心中暗呼一声,不约而同地举盾龟伏于石堆边,吓得后面的袁军也举盾龟缩。

    应该说战场历练人,战斗使人成长。无管是袁军还是刘备军,在这次惨烈的卢奴城攻防战中都有了蜕变和升华,也都属于精锐之师。不论以后再遭遇什么样的战争战斗,都会更加从容。

    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过,就永远不会忘记在战争中所学到的自保和生存的能力。所谓百炼成钢,经过了一次次战争而不死的将士,也会成精。百战老兵,越战越不会死,甚至会成为一支军队中的财富和灵魂所在。

    就目前而言,除了几大边军,如凉州军,并州军,幽州军,及已经名存实亡的三河五校,也就刘备军中老兵最多。其次是袁绍和袁术麾下不少,最惨的是曹老板,比孙策都要更缺老兵。

    有老兵好啊,一老带三新,老兵一多,队伍不会乱,还好带。当然,那些偷奸耍滑的老兵油子不算,就是边军中也有许多老兵问题很多,基本上与匪没什么区别。

    就拿西凉兵来说,已经独掌一军的郭汜都是马匪出身。别看现在已掌控京师,位高权重,人模狗样,其骨子里还匪性难除。除了在军师李儒面前温顺乖巧,别人惹急了就会亮刀子。

    这也是刘备为什么将洗脑进行到底,不对,是将伍队的思想教育放在第一位的原因。思想不端正,态度不对路,再能打又能如何?迟早会被淘汰,迟早会走向消亡。

    历史中悍勇无比的西凉兵,随着董卓伏诛,就很快烟消云散就是铁证。一支没有远大目标,没有铁的纪律,没有灵魂的军队,是长久不了的。

    只有以人民为基础,以人民利益为重,经得考验和打磨的军队,才可能永远行走于天地间,而且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披靡。

第一百六十八章,中山风云(十六)

    徐晃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也深知悬于头顶的利剑永远比一剑砍下去更具威力,故在袁军伏于城头过道的石堆后,并没有下令让麾下将士放箭。

    而袁军士卒知道冒头就会被箭雨招呼,所以迟迟没敢冒头。并不是人人都有面对箭雨打击的能力和勇气,于是城头出现了诡异的一幕,静静的,没有打斗,也没有人敢乱动。

    “咦!”城下的沮授不明所以,惊夷之余,再次命令一队队袁军爬上云梯。对于攻城的沮授而言,只要麾下将士们能爬上城头,就有破取卢奴城的希望。

    “冲!”在袁军陆续布满了石堆后的空间,一名袁军百夫长举盾持刀纵身而起,率先冲上石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当这名袁军百夫长挺身而出后,就有无数自认为有几把刷子的袁军将士随之而冲上石堆。

    “射击!”徐晃目露欣赏的下令放箭。对于敢打敢拼的将士,就没有统帅不喜欢的。那怕是敌方将士,也不妨碍徐晃心生欣赏。

    “咻咻咻!”无数利箭带着摄人心魄的尖啸声,纷纷朝冲上石堆的袁军将士射来。

    “嘭嘭嘭!”冲在前头的袁军将士将坚盾挡在前方,基本上将射来的箭矢挡住了。反而是后头有点踌躇不前,却又冲上石堆的袁军被射杀了不少。

    战场上往往是这样,勇往直前者不一定会死,畏畏缩缩,前瞻后顾的常常会死得快,死得惨。嗯,悍不畏死者不易死,贪生怕死者必死无疑。

    两军相距不远,三波箭雨才过,冲在前方的袁军悍卒已达到守城的刘备军将士之眼皮子底下。这时再用弓箭杀敌是不明智的,刘备军的将士们从容地收了弓箭,抡着长矛大刀,与袁军士卒们冲杀起来。

    “杀!”

    “杀!”

    两军将士都红着双眼,咆哮着杀向对方。你一刀,我一枪,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这时拼的悍勇,比的是素质,就看谁更狠,谁更不要命。

    能让沮授用来打攻坚战的,莫不是军中精锐。可以让徐晃坚守城头第一道防线的,就没有弱者。这是一次精锐与精锐的较量,这是一次强者之间的对决。而见证强弱的,就是生与死!

    前方战友倒下,后者毫不犹豫地踏尸而上。战友或敌人的鲜血溅了一脸一身,都顾不得擦上一把,只会挥刀挺枪杀上去。

    城头过道上的战斗甫一开始,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不过片刻之间,两军就各自倒下了百余勇士,连一边的乱石也被染得腥红,风轻轻一吹,风中尽是血腥味。

    “击鼓,进攻!”城下的沮授听得城头杀声震天,神色丝毫不变,传令击鼓强攻。在震天动地的战鼓声中,又有无数袁军前赴后继地爬上云梯,涌上城头。

    一直肃然而立的徐晃终于为之动容,徐晃也实在没想到因为投石机投掷的石头会产生这么麻烦的后果,更是对这次功城的袁军将士之悍勇表现刮目相看。

    “斧来!”徐晃一招手,顾不上还没完全好的伤势,也管不了动武之后会带给身体的伤害,准备亲自带队打退这次袁军的强攻。

    徐晃这次由于没休息好,而伤得太重,所以沉重的宣花大斧由其副亲卫长扛着。本来是由亲卫长徐光扛的,不过徐光还没归队。

    这也是军医所给的药粉给力,不然徐晃也不可能于这几天内都能在城头指挥。不见同样受伤的张郃连人影都不出现于战场。

    “将军!”副亲卫长有点倔犟地说:“将军已经数天没有好好休息过,更不宜动武!”

    “你想违抗军令?”徐晃目露寒光道:“还是想置我于不忠不义之地?”

    “将军,末将不敢!不过,兄弟们还没死绝!”副亲卫长绝然地回了一句,举起宣花大斧,扭头对身后的数百亲卫厉声喝道:“将军要亲自上阵杀敌,你们答应吗?你们忍心吗?”

    “不!”数百亲卫高声附和,都赤红着双眼,含着逼人的煞气,向前迈出了一步,一手紧握着武器。

    徐晃的千余亲卫,都是从楼桑村就跟随徐晃,不仅是徐晃的亲卫,更是徐晃的亲人和兄弟。就是这次卢奴城攻防战下来,已有三百余亲卫永远埋骨于此。

    徐晃的亲卫是刘备从全军筛选出的精锐中的精锐,只比关羽的亲卫五百将校团的校刀手差点点,绝对是当今天下有数的,最能打的亲卫本部。从此也足见这次卢奴城攻防战的惨烈程度。

    随着数百亲卫红着双眼迈出一步,其气势愈加强大,连天顶的云气也变得一片赤红,不断地扭曲旋转。这时每个亲卫都有一种本身修为瓶颈松动的直觉,更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好!”徐晃也非迂腐之人,明白亲卫们一片护主之情,大手一挥道:“兄弟们,砍死他们!”

    徐晃一声简单而粗暴的命令,数百名愤怒的亲卫有如猛虎出笼般杀向袁军,就是一直在战斗的己方士卒也被逼侧身相让。

    双目赤红,满怀愤怒,却没宣之于口,只有挥动刀枪的动作,只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手起刀落,与之相抗的袁军无不仞断身死。

    “这怎么可能?”之前那名率先冲上石堆的袁军百夫长见状,不由心中一寒,更明白这批刘备军已登临了所有将帅梦寐以求的某个境界,军魂军团状态。

    军魂军团,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物理攻击范畴,差不多是所军团将士的认知就是伤害的阀值。说砍死你们,那么就砍死你们,说得出就做得到,就这是军魂军团。或者说是这是一种奇迹状态的军团,能创造奇迹,本身亦是奇迹。

    “撤!”这名袁军百夫长当机立断,在明白面对一支什么兵马的时候,毫不迟疑地,不顾本阵战鼓正急,欲率部后撤。

    然而,不等其他袁军将士反应,徐晃的亲卫已经杀光了所遇的袁军,城头过道的石堆边,只剩下这名袁军百夫长。

    “后面的听着,马上,立刻退下城头!”袁军百夫长厉声高叫,话音刚落,一道刀光闪过,其刀断,其身首异处,鲜血洒了一地。

    凌空而起的头颅,其双眼中还满是惊恐和不甘,还有诸多的不信和疑惑。这名袁军百夫长至死也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或者说这批刘备军是怎么进化的?

    其实徐晃的这数百亲卫并没有进入军魂军团状态。是因为本身素质达标,意识也到位,武器更加精良。在主将徐晃要不能动手而必须持斧而上的刺激下,解开了自身的束缚,激发了潜能。

    这么说吧,他们这种状态也属于奇迹状态,却不能持久和稳定。其杀伤力和恐怖程度与军魂状态有得一比,却不知道有没有下次爆发的机会。

    也等于从一个精锐士卒直接晋升为练气成罡的高手,而且一下子是几百个,就问你怕不怕。只是状态不持久,就如徐晃的亲卫这次爆发,只要杀退了攻上城头的袁军,就会跌回以前的水准,还人人疲惫不堪,全身酸软,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当然,就战场而言,不爆发就会死,谁还顾得上会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这次徐晃的亲卫就抱着同归于尽的决然,只要兄弟们还没死绝,就不劳将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没过石堆的袁军亲眼目睹了同袍的惨状,卡顿了一下之后,亡魂太冒,扭着就走,纷纷纵身跃至云梯之上,不顾云梯上挤满了战友,就是向下溜。

    停在城头上必死,挤下云梯最多受伤。是人就知道选择,呼啦啦地人挤人,有挤下云梯的,也有直接跃下城头的,反正很快城墙上就空无一人。

    “啊!”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城下的沮授是万分不解呀,难道城上有洪水猛兽?会让自己精心挑选的精锐畏惧至斯?

    “怎么回事?”沮授面色不善地诘问从城头撤退下来的将士:“你们不知道临阵脱逃之罪责么?真当我不敢所杀你等!”

第一百六十九章,中山风云(十七)

    “太人,刘备军就不是人!”从城头撤下来的袁军士卒心有余悸地将亲眼所见的景象,绘声绘色地,声情并茂地描述了一通。

    “仞断人亡,毫无还手招架之力!难道是?”沮授听完麾下将士们的描述,眉头紧锁,心头更是沉重。

    沮授甩了甩头,似乎想将心底早就存在的不祥之感赶走,或者说想选择性地忘记。之后又挥了挥手,让撤回来的将士下去休息,一边传令鸣金收兵。

    沮授一收兵,攻打南门的高览也停止了进攻。高览甚至还是一身铠甲就来到主帐找到沮授询问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自从调整进攻布置后,那天不是从早打晚,偶尔晚上也搔扰个不停。今天才攻城两个时辰左右就收兵,高览不解呀!

    “高将军,且坐!”沮授点点头,伸手请高览坐下,才忧心忡忡地说:“今天之所以这么快收兵,是徐晃手下有支军团可能已晋升为军魂军团,而且应该是其亲卫本部。”

    “不可能吧!”高览才堪堪坐下,又跳了起来摇头晃脑说:“当今天下就没有军魂军团,就连长安那部分也都不是了。这可是皇甫将军和朱将军曾亲口对主公说的。”

    高览所说的那部分是长安皇宫内的千余御林军。之前的御林军是军魂军团,自从灵帝解散中央军,御林军就从神坛上跌了下来,尤其在灵帝驾崩后,御林军就彻底不是军魂军团。

    更让人无语的是,经过董卓祸乱洛阳,又迁都长安后,御林军的编制都缩水了三分之二。现在长安的御林军就只有千余,其中还有一半是滥竽充数的,或干脆就是各世家和西凉李榷和郭汜所掺的沙子。

    其他的御林军那里去了?不是战死了,也不是老死了,而是各自自谋出路去了。说起来真是悲哀,堂堂大汉皇室的御林军连温饱都是问题,去留都没人管,还有比这更扯淡的么?

    除了不知去向的,皇甫嵩和朱儁府内就收留了不少,就是两人的车夫也是。这两个家伙也算对大汉军队里的事最门儿清的两个人。

    “之前没有,不等于就没有军团可以晋升为军魂军团。就算徐晃这支亲卫本部不是军魂军团,也绝对是堪称恐怖的存在。”沮授也不明就里地推测着。

    沮授和高览都不曾见过军魂军团,更别说与之交手了,也不知如何才能让一支军团晋升为军魂军团。他们只知道曾经的御林军是军魂军团,也只听过有关军魂军团的种种传说。

    “要成就军魂军团,素质,装备,意志都有超高的要求,还需要特定的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高览还是摇着头说:“温侯麾下的陷阵营,麴将军所率的先登营,昔董贼麾下的飞熊军,及张角贼子的黄巾死士,都是堪称恐怖的存在,却也都不是军魂军团。徐晃的亲卫本部再厉害,也就和这些精锐差不多吧!”

    高览只差没说,就凭徐晃,怎么可能成就一支军魂军团?高览不知道的是,这次倒没说错,徐晃的这支本部亲卫只是偶然爆发一次。可是在若干年以后,刘备麾下的主要军团长,人手一支军魂军团。

    “但愿如此吧!”沮授有点诅丧地说:“倘若真是军魂军团,这仗就没法打了。那怕一支数百人的兵马不能左右战局,却可能成会改变战局走向的力量。”

    “其实而言吧,徐晃的本部亲卫也够凶残,那次不是临危顶上,让我们难建寸功。”高览不无敬佩地说:“徐晃独守卢奴孤城这么久,在我军连续强攻下依然坚挺,实为良将也!”

    “这还用你说!”沮授叹了口气说:“不然刘备会让他徐晃镇守中山郡?我们还是想想如何打败这徐晃,攻取这卢奴城吧!”

    “至于说徐晃的这数百本部亲卫是不是军魂军团?只要他徐晃敢出城袭我营寨,就说明是,不然,肯定只是一时的表现。”沮授不再纠结后,就显得睿智从容。

    “嗯,只要他徐晃敢出城,我会教他做人!”高览恶狠狠地说:“攻城战是没办法,野战么,有的法子收拾他。”

    高览等人一直希望徐晃出城一战,甚至连晚间也无时无刻不在张网以待。无奈徐晃就似乎铁了心坐守孤城,一点也没出城或突围的意思,这让高览等人的许多算计都成空。

    “兵者,诡道也!”沮授也知高览的郁闷之情,安慰着说:“两军对战,除了将士用命,不都是相互算计,彼此有后手么,就看谁更棋高一着了。”

    “沮大人,出谋划策还是得靠你!”高览很有自知之明地说:“反正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打!”

    高览统兵练兵,排兵布阵,行军打仗都不俗,对于谋划算计就差点。在有随军军师的情况下,一般不会多想什么奇策妙计,最多动动脑子如何自保。

    “哎,攻城为下,我现在也是一筹莫展呀!”沮授对高览毫不避讳地说:“我还有另外的担忧,麴将军和荀大人两处都还没有消息传来,总是让我心中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要不,我们多派几支斥候小队去探听一二?”高览很实在地说:“就算他们传不过消息,我们也可以主动去打探军情。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们也好应对。”

    “我早已派出了多支小队,应该很快就会消息传回来。”沮授淡定地说:“不论如何,只有我们攻下了卢奴城,才好从容面对,不然,冀州四郡再不属主公了。”

    “有这么严重?”高览反应有点迟钝地说:“胜负乃兵家常事,太不了我们以后整兵再战就是。再说这次中山之战,大家也都尽心尽力了,如若不胜,也是天意使然。”

    “真有这么严重!”沮授是打开了话匣子,也就不介意让高览多知道一点地说:“高将军,进入中山郡这么久,可见多少中山官民来帮助我们?人心呀,刘备已尽得冀州四郡的人心,这才是让冀州四郡牢不可破,永不再属于主公的原因。”

    “中山官民?自从进兵中山郡以来,我就没见过多少人。”高览也是一惊,继而又说:“不也没什么中山官民与我们为敌,许大人不是说策反了不少世家么?”

    “结果呢?连许攸本人都音讯全无!”沮授冷笑道:“或许刘备就是在借许攸之手清除冀州四郡内不安定因素,可笑主公还盛赞他许攸,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贪财无德的家伙!”

    沮授本来和高览商议军情,谁也没想到最后,沮授将消失不见的许攸一通臭骂了事。什么军情,讨论什么,都不了了之。

    不过最少说明沮授心中对什么都明白得很,连带高览也对有些事心中有数。也算两个人相议一场之所得,嗯,聊胜于无。

    ……

    “清理过道!加固城防!”当袁军尽悉自动撤下城去后,徐晃最先做的不是关注本部亲卫是什么状态,而是作出了最正确的,身为守城主将最该做的指令。

    很快过道就被清理一空,无数石块也被整理得整整齐齐,随时可以作为守城的利器。徐晃这才再度仔细交待加强城防,又唤过了亲卫副队长。

    “将军!”副亲卫长还是扛着徐晃的宣花大斧,精神抖擞地施礼道:“我送你回帐休息吧!”

    “休息不急,我又没动武,不就动动口指挥了一下么。”徐晃笑了笑说:“我倒是想问兄弟们要不要休息下?”

    徐晃当时也以为这数百本部亲卫已晋升为军魂状态,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是,是因为自己这个主将的原因而一时爆发。

    徐晃对军魂军团的了解及所知可比沮授和高览两个深得多。这得益于刘备的老师卢植,卢植可是见过处于军魂状态的御林军。卢植亲自为刘备麾下的主要文武讲过军魂军团,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卢植当时是这么说的,军魂军团是一支军团的素质,战斗力,战斗意识都到位,当其意志突破至极至,可以以意志扭曲现实,产生奇迹效果的状态。

    只要你认为可以打破一切可见不可的防御,那么就可以打破。只要你认为可以防御一切可见不可见的攻击,那么一切攻击都对你无效。只要你认必胜,那么就必胜。这就是军魂军团,只要你能想到就能做到,军魂军团这就是这么种奇迹的状态。

    换而言之,军魂军团是一种素质和意志的升华,是由认知决定状态。所以每支军魂军团的状态和能力也不尽相同。有无视攻击的,有无视地形的,有无视伤害的,有抗拒死亡的,甚至有复活的等等,不一而足。

    总而言之就是可以打死敌人,而自己不死,这军魂军团状态还不是奇迹么!只要你想得到,就能做得到,这军魂军团状态不够牛叉么!不过因为是奇迹,所以不常存在,甚至没什么参考价值。甚至那些曾有幸晋升为军魂军团的将士,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正常情况下,与别个军团对决中,军魂军团与无敌划上等号。当然,如果一支军魂军团被算计,也一样会灰飞烟灭。如果这支军魂军团的主将废了,也一样烟消云散。

    没错,在这个时代,一支军团的主将是有无可取代的意义。可以说什么样的主将,就会带出什么样的军团。主将会将军团印上个人烙印,军团会明显带着主将的风格和气质。

    军魂军团尤是,那怕有幸传承下去,也会有浓烈的个人气息。主将与其所率的军团一起生死与共,从来是一体,本来就是一体。这也是徐晃很肯定这数百本部亲卫不是军魂军团状态。

    要说成就军魂军团,对其将士的身体素质和装备要求高是一方面。重点是要坚强和勇敢,要有一颗敢战而永不言败的心,以及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也就是要有战斗意识,更要明白战斗的意义,才可能成就为军魂军团。

    卢植最后强调,只有肩负着保卫家国天下的军团才可能成就军魂军团。也许卢植的定论有点武断,却是汉朝在此之前的事实。只有为国家民族而战的队伍才出现过军魂军团。

    “将军,除了刚才战斗完有点不适,现在完全无碍了!”副亲卫一手扛着宣花大斧,一手将胸部铠甲拍得当当响地说:“我们还能再战!”

    “不错!”徐晃十分欣慰地笑道:“你们很坚强,也很勇敢!”

    “将军!”副亲卫长对自家将的表扬不以为意,反而有点痴痴艾艾地说:“刚才我们算是处于军魂军团状态么?”

    “不是!”徐晃十分肯定地说:“刚才算是你们一时的爆发,加上武器更加精良,才让袁军铩羽而归。离军魂军团还远着呢,最多是向精锐之师迈进了一步。”

    “哦!”副亲卫长如泄了气的皮球,嘟着嘴说:“将军,我们有可能成就为军魂军团么?”

    “有!”徐晃还是肯定地说:“当你们觉得丢了性命也要战斗下去,必须战斗下去,而且必须战胜的时候,就是你们成为军魂军团的时候。”

    徐晃的声音坚定而洪亮,不光副亲卫长,所有在场的本部亲卫和守城的将士们都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眼睛为之一亮,都若有所思。

    徐晃是按自己对军魂军团的认知和理解有感而发。徐晃自己都不知道,正因为自己这番话,是让其本部亲卫最终能晋升为军魂军团的楔机和引子。

    就在刚刚,所有将士都已经向军魂军团的方向迈出了一大步。只有方向正确,才有成功的那一天。这世事无常,更不是一成不变的,有许多机缘,就看你是否有缘。

    其实而言,要成为军魂军团,必须是精锐之师。也许不是所有精锐之师都有机会成为军魂军团,可是不成为精锐之师,就连成为军魂军团的机会都有。

    军魂军团是一支军团综合素质的升华和质变。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只有厚积薄发,只有不断的磨练和积累,只有潜心前行,才可能有光芒万丈的一天。

    徐晃的本部亲卫本来是就由一群百战老兵,精锐中的精锐所组成。他们的综合素质都达标,欠缺的只是认识,欠缺的只是一次机缘。当认识到了,机缘来了,就能一飞冲天。

    只是现在的徐晃及所有人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认识,又是什么样的机缘。有些东西,只有在特定情形下,人们才能意识到。

    也许,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与你只隔一张薄薄的纸,只随轻轻一捅,你的人生就从此天高海阔,你就可以任意遨游于天地之间。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7736/ 第一时间欣赏我的三国有些乱最新章节! 作者:木子小花所写的《我的三国有些乱》为转载作品,我的三国有些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我的三国有些乱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我的三国有些乱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我的三国有些乱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我的三国有些乱介绍:
三国,三国,是每个热血男儿都挥之不去的一份情怀。无论白马银枪的常山赵子龙,还是挥扇间百万雄师灰飞烟灭的美周郎,都让人心驰神往。
三国归晋之后的五胡乱华,让后人每多唏嘘。于是乎就有了这些许自言自语般的文字。
(ps,纯属臆想,勿以正史为例喷之,更不必考究之。)我的三国有些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三国有些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三国有些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