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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子小花     我的三国有些乱txt下载     我的三国有些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章,恋情正炽

    “蝉儿,我发誓!”吕布正准备信誓旦旦以博貂蝉的芳心,不料一只柔荑封住了嘴唇。

    貂蝉美目含情地仰视着吕布说:“温侯,自从你救我于水火危困之中,蝉儿心里梦里只有你,你知道吗?”

    爱情来临时,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逻辑,爱情本就如风,明明存在,却不可名状。吕布坚信,爱情来了,为此,吕布可以不顾一切。因为爱情太妙,人儿太美。江山与美人,吕布这时候不必要选择!

    “我知道,蝉儿,我也一样,心里眼里只有你,没有你,我不知该如何生着活着!”吕布抚摸着貂蝉三千青丝,喃喃细语道:“蝉儿,你就叫我奉先吧!”

    “奉先!”貂蝉呓语着,将三千青丝都拱进了吕布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的语言都显得苍白和多余。

    ……

    数日之后,司徒王允将府中珍藏的数颗明珠,令良匠嵌造金冠一顶,又使人密送于温侯吕布。

    吕布大喜,亲自到司徒王允府上致谢。王允又再次亲自于府门相迎,接吕布入后堂,并酒宴伺之,请吕布上座。

    “我不过相府一将,司徒大人乃朝庭重臣,何故错敬?”吕布上座,故作讶色道:“所谓干亲,不过伎俩耳!”

    “方今天下别无英雄,惟有将军也!”王允举杯道:“我非敬将军之职,实敬将军之才也!”

    吕布本就是个软耳根子的人,尤其王允又是重礼好词,府里还有一个天仙般的人儿。吕布已经是被奉承得不知天南地北,欣喜若狂之余,不知饮了多少杯酒。

    “将军,温侯!”在吕布微醉之时,王允站起身,端着酒杯来到吕布身边道:“我家小女貂蝉如何?”

    吕布闻言,摇了摇手道:“司徒大人客气矣,何不唤我奉先。蝉儿乃九天仙女下凡尘,人间无双也!”

    “好!奉先,我欲将蝉儿送马你,肯纳否?”王允盯着吕布,递上酒杯道:“早晚择一良辰,送至府中。”

    “若得如此!”吕布起身,向王允施之以大礼道:“我必效犬马之报!”

    “好!我说到做到,奉先且回,静候佳音即可!”王允欲了杯中酒道:“本欲今晚留宿,又恐有人生疑。”

    吕布如蚂蚁挠心,却也强自饮了杯中酒,频频扫视内室,依依不舍地离去。

    吕布离开后,王允唤过貂蝉,正色道:“蝉儿,你与温侯之情意,我深知,我欲将你送予温侯为妾,你可愿意?”

    “谢谢义父大人,只要您有所命,蝉儿无所不从。”貂蝉俏脸一红,对王允施了一礼道:“无论蝉儿身处何地,都不敢或忘义父大恩,王家之情。”

    “好!我择日将你送过温侯府。”王允挥了挥手,貂蝉飘然而去。

    次日,王允在朝堂,见吕布不在董卓身边,在文武百官散尽后,拜伏于地道:“太师,我欲请太师现在屈驾草舍赴宴,不知钧意若何?”

    “现在?”董卓皱了皱浓眉道:“司徒何急耶?可有事故?”

    “无有!”王允镇定地说:“早想与太师亲近,又畏人言,故…!”

    “明了!”董卓大喜,扶起王允道:“司徒之心我知,司徒之意我领。走,就你我二人小饮一杯去。”

    “谢谢太师垂怜,我之幸也!”王允站起身,伸手道:“请,请,太师必不会失望也!”

    “哦!司徒家藏神仙醉么?”董卓哈哈大笑,大步于前,向王府而去。

    “神仙醉?可比神仙醉有味多了!”王允一愣,才想起上次马日磾和赵岐去冀州传旨带回来的神仙醉,让董卓品尝过后念念不忘。念及义女之国色天香,王允无比自信地说。

    “还有如此美酒?快走快走!”董卓只以为王允说的是酒,并不知说的是刮骨钢刀,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女。

    王允低首于前领路,董卓大腹便便于后,两人径直向司徒王府而来。王府准备酒席很快,董卓和王允刚刚落座,好酒好菜就上桌了。

    董卓端起王允为他斟满的酒,也不等王允敬劝,就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咳咳!”董卓皱褶着浓眉,没好气地说:“司徒,这就是你所说的比神仙醉还有味的美酒?”

    “太师盛德巍巍,伊周不能及也!”王允开启奉承模式道:“我自幼有习天文星象,近夜观乾象,汉家气数已尽。大师功德振天下,有若舜之受尧,禹之继舜,正合天意人心。”

    “哈哈!”董卓恣意大笑道:“安敢望此!司徒未饮先醉也!”

    “太师,自古有道伐无道,无德让有德,岂有过分之说!”王允举杯敬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哦!”董卓复饮一杯,喜笑颜开地说:“若果天命归我,司徒当为元勋!”

    王允放下杯具,向董卓施礼拜谢。时酒过三巡,王允再次开口道:“今日有太师驾临草舍,真可谓蓬壁生辉,教坊之乐不足供奉。家有一义女,自小习舞弄乐,敢使应承。”

    董卓已是微薰,摇头晃脑道:“甚妙,甚妙,想司徒义女必有不凡之处。”

    王允拍了拍双掌,从帘栊之后传来笙簧缭绕之声,数名女孩簇拥着貂蝉而来。貂蝉俏脸生霞,惊鸿宛转掌中身,好花风袅一枝新,画堂香暖不胜春。

    貂蝉舞罢,董卓已走到貂蝉面前,捏起貂蝉俏脸,喷着酒气说:“能唱否?”

    一边的王允急急命人伴之,貂蝉执檀板低讴一曲。真是一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春,丁香舌吐迷死人,董卓已是魂魄升。

    “好!好!”董卓酒醉心迷,扬脚舞手道:“此女真乃神仙中人也!”

    “太师,小女貂蝉,年方二八,承蒙太师赞赏,感激不尽也!”王允招了招手,貂蝉盈盈上前向董卓再三行礼,才飘飘洒洒而去,只留下一阵醉人的香风。

    “貂蝉,能歌善舞,国色天香,人间少有,地上无双也!”董卓目光一直盯着貂蝉离去的方向,口里念念有词:“司徒之言甚有理也,比之如此妙人,神仙醉也不过是能满口腹之欲,岂能让人赏心悦目。”

    “太师,我欲将小女献上,不知钧意若何?”王允待貂蝉走远,附董卓耳边道:“小女得侍太师,其福不浅也!”

    “司徒如此见惠,我何以报德?”董卓只觉得灵魂出窍,连酒杯也端不起地说:“且先多谢司徒!”

    “不敢不敢!”王允俯首帖耳地说:“择一吉日良辰,我自会送小女来相府。”

    “好!好!”董卓哈哈大笑,一摆宽大的衣袖,合不拢嘴地回相府而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冲冠一怒(上)

    “蝉儿,蝉儿!”一声轻不可闻的呓语从沉睡的吕布嘴中吐了出来。

    “诶!蝉儿?蝉儿是谁呢?”吕布身边一个略有姿色的妇人叹着气,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眼略显朦胧的吕布,摇了摇头。

    这妇人正是吕布的妻子魏氏,也就是魏续的堂姐。今年二十七八,姿色不错,素得吕布宠爱,可惜无所出。

    吕布还有一个女人,次妻严氏。严氏也是二十七八,一样有几分姿色,一样受吕布宠幸。严氏还与吕布生有一女,吕玲绮。

    吕玲绮今年十三岁,生得明眸皓齿,英姿飒爽,好武爱动。在这个年代,一个女孩子想要习武和抛头露面是很难得的。吕玲绮也算是幸运的了。

    当然,除吕玲绮,还有一个黄彩蝶和张宁,以及一个樊轻衣。前者是黄忠的爱女,后两者是赵云的女友。

    嗯,从这些来看,吕布是一个很有家庭责任心的男人。对家人都无比宠爱和看重,这是男人的责任和义务,这是优点。

    从另一个角度讲,吕布看女人的眼光也不错。家里两个女人都十分美丽,现在更看上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貂蝉。吕布现在心里梦里尽是她啊!

    魏氏叹息着,心中满是疑问,却万万不敢叫醒夫君吕布来问。该说这个万恶的旧社会,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魏氏也就自怨自艾,别说追究什么了。

    ……

    “貂蝉!妙啊!”董卓自从司徒府归来,开始有点茶饭不思起来,想起貂蝉,就抓耳挠腮的,恨不得王允立马将其送过来才好。

    “主公,军师求见!”正在董卓几欲再上王府之时,有亲卫禀报李儒求见。

    “文优?不会自己进来吗?”董卓真是奇个怪,心中念叨着,也没多想道:“让军师进来。”

    按以前的习惯,李儒要见董卓,于公于私都不必招呼。也就是说不论董卓相召或李儒自己要见董卓,从来都可以直接进来。

    “文优,有事?”董卓见李儒走了进来,笑道:“我也正好有一事相询于你。”

    “相国大人先说。”李儒十分客气地说。称呼也从一向以来的将军换成了相国大人。这一对翁婿也算奇葩,就很少以翁婿关系相称。

    董卓皱了皱眉头说:“司徒王允这老匹夫欲送一义女过府,文优以为如何?”

    董卓对李儒这么客气和如此称呼有些不豫。其实自从迁都长安后,李儒就很少自动见董卓,当然董卓也很少召唤。

    “笑纳之!”李儒不假思索地说:“一个弱女子不能兴起什么风浪!”

    “笑纳之!”董卓舒展了眉头,却又反问道:“王允匹夫乃汉室死忠,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不会是美人计吧?”

    “相国大人所言不错,正是美人计。”李儒点了点头说:“不过,相国大人如此说来,就算是美人计,美人也一定会要的。”

    “知我者,文优也!”董卓哈哈大笑道:“文优你是不知呀,王允匹夫这义女貂蝉国色天香,歌舞双绝,妙不可言呀!所谓后宫佳丽三千,都不及其万一。”

    “嗯,相国大人心中有数就行。”李儒有点心不在焉地说:“女人子再美再妙,究竟不过是一女子。相国大人按心中意愿行事就可!”

    “好!对啦,文优有什么事?”董卓决定今天就命人去王府迎貂蝉过府,心情太好之下才问起李儒所为何来?

    “相国大人,我可能需要离开长安一些时日。”李儒十分平淡地说:“北方有些我感兴趣的东西。”

    “啊!”董卓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儒几眼,最后叹了口气说:“去吧,速去速归。”

    其实只要董卓能重整旗鼓,稍微恢复当年西凉董仲颖的一点豪情,李儒就不会离开长安。就不会在王允实施美人计之时离开董卓。

    可是董卓已没有当年的豪情壮志,如今一心贪图享受,贪图美色,一心想尽快将貂蝉拥入怀中。那怕明知女婿李儒离开欠妥,还是大手一挥,让李儒走了。

    李儒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施了一礼,从容而去。

    “决定了?”李儒回到府中,早就等候的贾诩愁眉不展地问:“早几日司徒王允赠送温侯吕布一顶王冠,还于府中宴请之。”

    “美人计,美人不过是媒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李儒轻巧地说:“我倒真想看看这个叫貂蝉的女子有多美?能让相国大人和温侯都神魂颠倒。”

    “你都知道啊!”贾诩撇了撇嘴,揶揄地说:“你倒心大,这时候敢离开长安。”

    “我不走,王允之流岂会放手一搏!”李儒冷笑道:“他们不动,这里又怎么会成为人间地狱!”

    说句实话,董卓已经把洛阳和长安一带祸害得够可以了。可是在李儒眼中还远远不够。嗯,好多该死的人还没死呢!李儒也够狠的!

    “哼哼!”贾诩干笑了几声才说:“每天说我毒,你文优可比我更狠呀!长安城内怨声载道,怨气冲天这没错吧?你却说还不够!”

    李儒审视了贾诩几眼说:“若威胁你及家人的生命,就算把汉室拉入深渊,你会犹豫?不扯淡了,长安交给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我希望我能做到。”贾诩知道李儒开口了,拒绝是不可能的,于是心一横道:“我的能力可是有限的,可别超出我之所能。”

    “要求不高,你贾文和绝对能做到,而且会做得非常好。”李儒一本正经地说:“就是让长安城乱得无法收拾,也无人能收拾。”

    贾诩默然地点点头,两个人再没有说什么。贾诩很快地离开李府,李儒也独自一个人离开了长安城,没人知道李儒去向何方,又为何而去。

    ……

    “李儒不在长安城内?”司徒王允接到密报,不敢相信地再三确定道:“你肯定?”

    “肯定!”身为王允死间的汉子拍着胸脯说:“有人亲眼见李儒出长安城,不知去向何方?”

    “去吧!小心点!”王允挥挥手让汉子退下,心中欣喜若狂地想:“真是天助我也,真是天佑我大汉,董贼死期至矣!”

    “来人,有请温侯过府来。”王允思忖片刻,决定开始行动。

    王允一直引而不发,正是顾忌董卓身边的李儒。李儒之能,世人也许不知,而王允知之甚详。如果说美人计可以引吕布和董卓上当,那么绝对瞒不过李儒。关于这点,王允可以肯定。

    吕布闻讯,飞也似的来到了司徒王府,非常恭敬地与王允见礼道:“司徒大人,这么急召我过来,不知?”

第一百一十二章,冲冠一怒(中)

    “温侯且坐,看茶。”王允招呼吕布坐,拈着胡须说:“我查了黄历,三日后是个好日子,准备将小女貂蝉送至侯府。”

    什么查黄历都是扯淡,王允纯粹是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可以行动了。董卓和吕布这两个家伙都已上钩,最大的障碍李儒又消失了。

    “谢谢司徒大人,我必张灯结彩以迎蝉儿过府。”吕布那里坐得下,心跳加速,脸红耳赤,对王允施了一大礼说:“日后大人有命,我吕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王允笑着实受了吕布的大礼,完全是一副慈祥的模样说:“温侯还叫我司徒大人,岂不太生疏了点?”

    “义父在上,请受吕布一拜!”吕布十分真诚地伏地拜道:“义父唤我奉先即可,以后我会善待蝉儿,必报义父之恩德。”

    “我相信你!”王允点头,让吕布回府准备一二,吕布千恩万谢而去。

    ……

    吕布离开王府不久,王允又亲自走了趟相国府。

    “司徒王允?”董卓闻报,小心肝有点乱颤,连忙将王允请了进来。

    “相国大人,我研究了许久,三天是个黄道吉日。”王允坐定之后道:“相国可否亲自过府迎接小女?”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董卓心花怒放,大手一挥道:“三日后我定备厚礼,热热闹闹来接貂蝉!”

    “好!三日后恭迎相国大人。”王允施了一礼,连茶水都没饮就告辞而去。

    ……

    次日,天还没亮,司徒王府的大门就差点被人给拆了。惊天动地的声音让王允从床上爬起,衣冠不整地来到府门。

    “司徒给我出来!”吕布的声音透过府门,如炸雷般响起。王允阴阴一笑,整理了一下衣衫打开了府门。

    吕布是骑马执戟而来,见王府门开,司徒王允正在门内,吕布一个虎步,就一把揪住王允的衣襟,厉声问道:“司徒既已将蝉儿许我,又为何许配于太师?一女双配,何相戏耶?”

    王允左顾右盼了一下四周,略显无可奈何地说:“此非说话之处,且随我来。”

    “哼!”吕布冷哼一声,松了手,过去牵着战马,执着方天画戟随王允进了府中。嗯,吕布大有一言不合,就会挥戟相对。

    王允带着吕布进入后堂,王允对吕布道:“温侯何故责怪于我?”

    吕布虎目圆睁道:“有人报我,三天后太师亲自过府迎接蝉儿,如今相府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了,司徒还要瞒我么?”

    “哎!”王允叹了口气说:“今天一早,我正想命人请温侯你过来相商,事情是这样的。”

    “昨日朝堂之上,太师对我说过府有事。我就略备小宴以待。太师过府后说,闻我有一义女貂蝉已许于奉先,要求一见。”王允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词利索地说了一通。

    王允的意思很简单,董卓一见貂蝉,就把吕布扔一边,将貂蝉欲占为己有。王允是真的无法拒绝,这不说好说歹才让董卓三日后过府迎之。

    “温侯试思,太师当面,我焉敢推阻?”王允耸着双肩,两手一摆道:“温侯,你说咋办?反正我是不敢忤逆太师。”

    王允奸滑之极,将皮球踢给了吕布。吕布立即陷入沉思之中,董卓是什么人?见色忘义尽在情理之中。吕布一点也没发觉王允在计算自己,只怪貂蝉实在太美太妙,美妙到让吕布以为全天下人都会爱上貂蝉。

    王允见吕布陷入沉思,就悄悄地离开了后堂。王允离开事小,还觉得火不够大,于是火上浇油地把貂蝉叫了过来。

    “奉先!”貂蝉微蹙双眉,忧愁不乐,以香罗试着美目叫唤着:“奉先你在犹豫什么?难道真的弃蝉儿不顾了么?”

    吕布一惊,从沉思中惊醒,一见貂蝉梨花带雨状,却又美艳不可方物,整个人都已经醉了,连神魂都开始飘荡起来。

    “蝉儿,谁也不能抢走你,就算与全天下人为敌,我也不在乎!”吕布轻拥着貂蝉,心中暗道:“权倾天下的董卓也不行!”

    “我相信,我等你,我爱你!”貂蝉泪光中带着笑容,红唇吻上了吕布的下巴,十分坚定,万分柔情蜜意地低声细语着。

    良久良久之后,相拥的两个人才分开,貂蝉美目看着吕布说:“奉先,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万一有什么,我必自刎!”

    “不!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害!”吕布柔声地说:“蝉儿,你别胡思乱想,相信我!三天后我必会来接你,我们一生一世不分离。”

    ……

    吕布离开王府,驾马执戟径直来到了相府。系好马放了戟,吕布来见董卓。

    “温侯,太师有令,三天之内不见任何人。”吕布走到大厅,被董卓的亲卫给挡驾了。

    “包括我?”吕布一脸不豫地问:“理由是什么?”

    “当然包括温侯。”亲卫毫不迟疑地说:“温侯,实在对不起,太师浴沐敬神三天,交待就是当今天子也不见。还请见谅!”

    “……”吕布无言以对,又不想与这董卓的亲卫为难,满腔心思地甩袖而去。吕布离开相府,驾马向并州军军营而去。

    ……

    “大哥,不可为妇人所惑。”就在吕布来时,董旻对董卓劝道:“吕布其人见利义忘义,见色忘友,若为一个女子,而不利于大哥就得不偿失了。”

    董卓面色大变道:“你懂什么?若为一女子就反目,我要他有什么用!若为一女子有不轨,我非活剐了他吕布。”

    “可是,大哥,我听说吕布在迁都路上就救过那个叫貂蝉的女子,那女子也对吕布留情。”董旻弱弱地说:“这样的女子纳之何益?”

    “别废话了!你的妻女肯让于他人么?貂蝉之事,休要再多言,言则必斩。”董卓已经将貂蝉认定为自己之所属,根本容不得他人染指。嗯,武力天下第一的义子温侯吕布也不行!

    “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董旻自然不敢再怼大哥,闭口不言,心中却在呐喊:“我等皆死于妇人之手也!”

    “去盯着点吕布,如有异动,调动飞熊军格杀勿论!”董卓浓眉一皱,杀气腾腾地说:“真以为有几分勇力就目无尊长!”

    “喏!”董旻心中一紧,知道大哥不是开玩笑的,连忙施礼告退,组织人手盯住吕府。

    ……

    “义父,为何要利用女儿和奉先的感情?”貂蝉泪送吕布后,来到义父王允处问道。

    “你是来质问我么?”王允目露凶光说:“你可曾说愿意为我粉身碎骨万死不辞,这样就不愿意了?”

    “女儿不敢!”貂蝉低首道:“女儿只是希望知道事情的原委,心中也有数不是。”

    “可怜大汉天下苍生,董贼非死不可。”王允大义凛然地说:“能取董贼性命者,唯温侯吕布也!”

    “蝉儿,你若真的心系吕布,就必须劝导其斩杀董贼!”王允目视貂蝉道:“不但救天下万民于水火,更是吕布洗白的唯一机会。”

    “女儿知道了!”貂蝉柳眉一扬,伏地道:“为大义,为奉先,为义父,我必教董贼伏诛。”

    “好!我答应你,董贼死日,就是你与吕布双宿双飞之时。从此你就是自由人,更是我王家,以及大汉的恩人。”王允扶起貂蝉,承诺着。

第一百一十三章,冲冠一怒(下)

    貂蝉是个奇女子,更是个弱女子。在王允威逼利诱之下,在想争取爱情和自由之下,除了相信和妥协,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这个时代,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的残酷和无情。女子,那怕贵为当朝公主,命运也是身不由己。女子就是附庸,甚至只是一个法码。何况是貂蝉,仅仅是一个貌美有才的民间女子,命运从不由她自己。

    在王允口绽莲花之下,貂蝉信以为真地退下,憧憬着与吕布的美好未来,却完全没发觉义父那眼神中的一丝嘲讽。

    ……

    吕布满腔愤怒来到军营,召聚众将议事,众将不知所以,却很快闻鼓而至。

    “我要诛杀董卓!”吕布杀气腾腾地说:“董卓乃国贼,为天地所不容,大家以为如何?”

    面对吕布的直言无忌,或者说肆无忌惮,众将面面相觑,都不敢接口,甚至连窃窃私语都没有。嗯,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怎么?都怕了!”吕布对众将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冷笑道:“不就是一死胖子,我一戟就可以解决问题,不过是知会大家一声。”

    “奉先,你到底为什么要诛杀董卓?”高顺没管吕布的胡扯,直指要害地问:“相比于西凉军,我们并州军并不占优势,何况长安城外的要隘皆为西凉军掌控。”

    高顺可没理吕布信口雌黄的扯淡,谁都知道董卓是国贼,人人得而诛之。可是,在西凉铁骑的淫威下,多少仁人志士血溅五步却无法对董卓造成伤害。那怕在董卓逐渐颓废之下,众人也无能为力。

    吕布并不是刚刚知道这些,也不是第一天接触董卓。以前都不提董卓是国贼,也不说诛杀之。今天这么一出,高顺深知另有隐情。

    “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想知道恭正同不同意诛杀董贼?”吕布目视高顺道:“我说为了一个女子,你信不信?”

    话说自从丁原死后,高顺和吕布之间就有一根刺,直到现在也还没有消除。就是陷阵营,高顺也是在虎牢下执掌过,之后又自我闲置着。

    吕布在丁原之死上是心中有愧的,他也一直想消除与高顺之间这个隔阂,这也是他问高顺而不问他人的原因。当然,有高顺执掌陷阵营,吕布更从容也是个原因。

    “冲冠一怒为红颜!”高顺扑克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说:“原因不重要,我支持奉先诛杀董贼。不过要小心行事,打虎不死反被虎伤就不美了。”

    高顺对吕布的感情很复杂,忠诚上一点问题都没有。高顺是真心希望吕布好的人,没有之一。可是吕布常常让高顺伤心失望。

    可以这样说,只要吕布能开诚布公,就算是错,高顺也会跟随到底。也正因为如此,吕布说为了一个女人要杀董卓,高顺信了,也支持。

    吕布和高顺一问一答,可把其他几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诛杀董卓?开什么玩笑!西凉军多少?并州军多少?大家都心中有数得很。

    吕布见高顺支持,满意地笑了笑,环视着众将说:“怎么?大家都怕啦?放心,诛杀董贼,未必会大动干戈,大家心中有数就行。”

    没管众人精彩的表情,吕布细细安排了一番,就驾着赤兔马,执着方天画戟离开了军营。

    “你是谁?”吕布驾马执戟回府,却见一文士在家门口鬼鬼祟祟左顾右盼的,不由厉声高问:“可知此乃侯府!”

    “可是温侯当面?”这个文士转身,微笑着施礼道:“我乃兖州陈宫陈公台。”

    “兖州名士陈公台。”吕布听过陈宫其人,人是真不认识,不由好奇地问:“公台兄所为何来?”

    “哈哈!”陈宫哈哈大笑一阵,才小声说:“我是来助温侯一臂之力呀!”

    吕布皱了皱剑眉,杀气直逼陈宫道:“我现在过得很好,可不需要人助力!”

    陈宫也是个不怕死的货,面对吕布的威压,梗了梗脖子说:“温侯欲诛国贼,不正少个出谋划策之人么!”

    也许天生注定在人生旅途中会相扶相携走一程的人。吕布和陈宫初一见面就彼此感觉不错。嗯,王八看绿豆,还蛮对眼的!

    “你真不怕死!”吕布收了威压,扯了扯嘴角笑道:“我一戟挥下,你焉有命?”

    “我从兖州迢迢而来投效温侯,温侯就这样对我?”陈宫心中也是一松地说:“温侯出并州,不正是志在天下么!我可以助温侯成一方霸业!”

    身形有点单薄的陈宫,也发散着无与伦比的气势。这是身为当今天下有数智者的气势,是自信,是胸有成竹,让人信服和敬重。

    吕布下马收戟,恭敬地伸手道:“公台先生请!”

    “温侯请!”陈宫微微弯了弯腰,亦伸手道:“客随主便。”

    早在吕布和陈宫说话间,侯府的门就大开了。吕布在前,陈宫在后走进了府内。历史上一对难兄难弟提前聚首了。

    人家陈宫远从兖州来投,吕布自然好酒好肉招待着。席间一番交谈,吕布对陈宫算心悦诚服。智如陈宫者,要折服吕布实是只言片语之间。

    “公台先生,如今主兖州的曹操可是厉害人物,先生何故舍近求远?”吕布在席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曹孟德是厉害,可是其人疑心太重,甚至对人不教而诛。”陈宫叹了口气说:“我本来在他刺董出洛阳,就准备力助于他。与他相处一段时日,才发现如此。也算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吕布点头道:“先生真乃性情中人,我喜欢!先生还没说为何又会相助于我,我可洗耳恭听之!”

    “温侯不怀疑我别有用心而来投之?”陈宫不答反问道:“你我之前可素未谋面。”

    吕布洒脱地笑道:“就凭公台先生之才智,到那里不会是坐上宾,又何必算计于我。我信先生,还望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也许是福至心灵,也许是今生注定。吕布一边说,一边起身向陈宫行了个大礼,诚心实意地邀请陈宫入伙。

    “罢了,罢了!”陈宫摇头苦笑,回了吕布一礼道:“我本想助温侯诛杀国贼,然后飘然而去。既然温侯如此看重,我必效犬马之劳。”

    “好,好!”吕布发自内心的高兴道:“公台先生从此就是我并州军的军师,还望先生多多劳心劳力!”

    “多谢温侯信任,我定会全心全意谋划之!”陈宫算是答应做吕布的狗头军师。

    陈宫和吕布从此正式合伙,在这个历史舞台上缤放着他们独有的光芒。

    “公台先生,我欲在近几日就诛杀董贼!”吕布直入主题地说:“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好!在此之前我想问温侯一个问题。”陈宫认真地说:“诛杀董卓易,平定长安,平定西凉军,平定天下难。温侯可有鲸吞天下之志之心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虚与委蛇

    “公台先生,你想听真话还是客套话?”吕布有如怂恿小伙伴干坏事似的表情说:“我就想保全家人,顺便会尽天下英雄。”

    陈宫对吕布的表情和说法有些哭笑不得,却又知道这是吕布心里真实的想法。还别说,陈宫才与吕布接触,却笃定地这么认为。

    “好吧!”陈宫很是无奈地说:“虽然说你这种想法很危险,但是胜在真实。温侯你可要知道,一旦你失败或身死,保全家人就是一句空话。实际上而言,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

    “争霸天下就不能多情吗?”吕布饮了口茶水,脸显挣扎之情道:“公台也许说得对,但是我一直执着地认为,连家人,爱人,朋友都不能保全和顾及,争得了天下又如何?”

    “哦!”陈宫审视了吕布几眼,笑了笑说:“温侯这种认知,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他也有这种说法,不过他可比你势大得多,也是当今最大的一方诸侯。”

    “谁?”吕布一听,双眼发亮地说:“这应该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逍遥侯刘备刘玄德。”陈宫叹了口气说:“我任通县县令时与刘玄德有过接触,对他的所实施的新政和理念等都有所知。”

    陈宫简单述说了一遍通县的变化及自我的一些认知。吕布听得很认真,还若有所思。

    “逍遥侯刘备无疑是董卓之外最大的诸侯,公台先生又为何不为他效力?”吕布听到陈宫说刘备抛过橄榄枝,不由好奇地说:“你去中牟县任县令,明显是明调暗降。”

    “我知道,就如之前温侯问我为何不效力曹孟德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呀!”陈宫有点纠结地说:“还是说温侯你自己吧!”

    “我还是认为争天下和顾家不矛盾。”吕布固执地说:“目前而言,还望公台先生教我如何诛杀董贼!”

    “好吧,争天下和顾家不矛盾。”陈宫有点无力吐槽,点了点头说:“要诛杀董卓,只需虚与委蛇,伺机而动,一击可建功也。”

    “虚与委蛇,伺机而动?”吕布摸了摸下巴,声音有点小地问:“公台先生能说具体点么?”

    陈宫闻言,整个人差点跌落于地,咬了咬牙槽,十分详细而具体地交待起吕布。直听得吕布两眼放光,点头不已。

    ……

    “大哥,吕布那厮去了趟军营。”董旻将吕布的动向据实向董卓禀报:“不过具体情况不明。”

    “嗯,严密监视,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董卓目露凶光地说:“一旦有明显异常或确凿的证据,格杀勿论!”

    “喏!”董旻点头应诺而去。董旻刚离去不久,亲卫又向董卓禀报温侯吕布求见,这就让董卓吃了个怪。之前吕布吃了个闭门羹,按吕布的秉性是不可能这么快又登门的。

    董卓当然不知道吕布的狗头军师陈宫来了,而董卓自己的狗头军师李儒却离开了。相对而言,陈宫也许比李儒差个一星半点,却也都处于当今天下前二十之内的智者。

    董卓不解归不解,这回也没有避而不见,而是将吕布放了进来。在董卓内心中还是希望吕布是对自己忠心不二的超级打手。

    “义父大人,我是来负荆请罪的!”吕布见到董卓,牢记陈宫的交待,消除董卓的怀疑,重新取得董卓的信任,姿态放得很低地施礼告罪。

    “嗯,奉先,你要记住一点,我们荣辱与共,不应该为别的什么而产生隔阂。”董卓目光闪烁,捋着胡须道:“来人!”

    董卓一声来人可把吕布吓了一跳,以为董卓要对自己动手,暗地里已经全神戒备。吕布有信心,那怕在相府也可以全身而退。

    “奉先,自迁都长安以来,你也辛苦了,这些都是我赏赐给你的!”董卓指着来人捧着的金银珠宝及绸缎说:“只要你安心拱卫长安,荣华富贵自不会少。”

    其实李儒在很早之前就劝过董卓,收买好吕布,赐以金帛,好言慰之,自然相安无事。这下董卓也有因为貂蝉之事补尝一二的意思。

    吕布见状,松了口气,神情诚恳地说:“谢义父大人赏赐,我岂敢不用命。”

    董卓和吕布两绝口不提貂蝉只言片语,两人各怀鬼胎似乎父子情深再无隔阂,而心里真实的想法就只有天知道了。

    ……

    吕布领了赏赐,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回了家。这让命人监视的董卓十分满意,自以为得计,吕布再不会因为貂蝉之事怨恨之。说到底董卓心中还是有愧的。

    吕布离开后,董卓出了相府,带着一队飞熊军策马而去了郿坞。郿坞离长安二百五十里,董卓的家眷都在这里。尤其董母九十几岁,董卓在迎纳貂蝉之前必须禀明一声。

    董卓快马赶到郿坞,向老母说明了一下欲近日纳妾之事。董母对儿子董卓纳妾不关心,而是忧心忡忡地说:“我儿呀,近日我无缘无故心惊肉跳,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母亲大人迟早将为国母,岂不预有惊报!”董卓哈哈大笑,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说:“司徒王允前几日提议当今天子禅让,儿子我马上就是皇帝了。”

    “哎!”董母对当不当皇帝,当不当国母不感兴趣,心中只牵挂儿子及一大家子人的安全。嗯,一个九十几岁的老母亲,关心的不可能是权势和富贵,而是安稳和平安。

    董卓知会了老母亲一声,很快就策马离开郿坞,往长安赶。董卓出郿坞不到十里,所乘之马突然咆哮嘶喊,掣断了辔头。

    董卓一惊,弃马而乘车,又行了十里左右,马车忽然断了一轮,差点将董卓摔出马车之外。

    “车斩轮,马断辔,其兆若何?”董卓下了马车,问身边亲卫。

    “主公应绍反禅,乃弃旧换新改天换地,将乘玉辇金鞍之兆也。”其亲卫倒也十分机灵地应道。

    董卓点了点头,信了亲卫之言,不以为许地复乘于坐骑而走。又走了几十里,忽而狂风骤起,昏雾蔽天。

    “主公将要登龙位,此乃红光紫雾,以壮天威耳,实乃大吉之兆!”亲卫不等董卓发问,歌颂而起。

    董卓又是喜而不疑,意气风发地向长安而去。董卓一行人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长安,刚到长安城门口,只见一道人,青袍白巾,手执长竿,上缚布一丈,两头各书一口字。

    “此道人何意?”董卓十分不解地问左右:“来人,将此道人传来问话。”

    不料等亲卫上前,道人化成一道青烟消失了。这让董卓一行人瞪目结舌,董卓更是有点疑神疑鬼,却万分不解这一路所见。

    好吧,董卓倒想传女婿李儒来问个分明,才想起李儒离开了长安。真是天要其灭亡,就没有化解之理。

    是夜,有十数小儿于长安城郊外作歌,儿歌吟唱:“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歌声悲切,风吹歌声满长安。

第一百一十五章,董卓之死

    今天,风和日丽,长安城内的相府和司徒王府皆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太师董卓纳司徒王允的义女貂蝉为妾。

    一身大红袍子,让肥胖的董卓有着说不出来的骚包,加上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无不说明董太师今天心情特别好。

    “大哥,司徒大人不是说好将其义女送过府么?”同样是一身喜庆新衣的董旻不放心地在临出门时说:“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阴谋诡计?”董卓一甩喜庆的大红袍,仰天哈哈大笑,扫了眼全副武装的亲卫和吕布及李肃,张开血盆大口说:“在长安城内,谁敢对我无礼?我会灭他全家,诛其九族!”

    “灭他全家,诛其九族!”一众亲卫齐声回应,连吕布和李肃也大声附和。这让担心的董旻略为放心点,最少温侯吕布的武力是保证之一。

    “哎,美人唯一的要求,我又怎能不满足!”董卓十分那啥地叹了口气,大手一挥,上了豪华马车,离开相府,向司徒王府而去。

    其实貂蝉根本没要求过什么,都是司徒王允的一面之词。不说貂蝉没有地位没有话语权,就是生死也不由她,更别扯什么爱情幸福了。

    从相府到司徒府并不远,董卓的车驾很快就到了司徒王府。王府一样喜气洋洋,张灯结彩。以王允为首的王府众人正在大门口井然有序地等候。

    车驾一停,不等唱喏什么太师驾到,董卓已急不可耐地从马车上蹦了下来,这时完全看不出是个胖子,这身手颇为敏捷。

    “太师请!”王允低首,眼中带着莫可名状的神色,弯腰伸手请董卓入府。

    “司徒大人请!”董卓嘴上谦让着,人却当仁不当地率先踏入府中。董卓在前,王允在后,吕布和李肃及董旻三人随后,最后是董卓的亲卫。

    “咦!”穿过庭院时,董卓轻咦一声道:“司徒大人,为何护院都鲜甲亮仞?”

    “太师,以防宵小也!”王允笑了笑说:“将小女许配于太师,还是很多人都有微词的。这不,以防有人挺而走险,不得已而为之!”

    “怎么?我纳一妾氏,也有人有意见?”董卓神色不豫地说:“告诉我,我灭他全家,诛其九族!”

    “我就有意见!”王允神色一变,大叫道:“董贼!你乃国贼,人人得而诛之!来人,砍死这国贼!”

    王允一边说,一边向边闪去。王允早布置的甲士执刀抡枪扑向了董卓。

    董卓脸色大变,高声呼叫:“我儿奉先何在?快来救我!”

    “谁是你儿!”不远处的吕布一摆方天画戟,将董旻一戟捅死,随即冲向董卓,虎目圆睁道:“今奉诏讨贼也!”

    吕布身边的李肃动作一点也不慢,拔出佩剑,割下了董旻的人头,与吕布一起夹攻董卓。

    “你们,你们!”董卓一见其弟董旻已死,又听吕布如此说,心中已经大悟,手指吕布和李肃恶狠狠地说:“我待你们不薄,为何害我?”

    “不薄!”李肃指着失去的双耳道:“想我为你鞍前马后,你给了我什么?”

    董卓哑然。李肃的付出是有目共睹的,而得到的确实有些不相称。嗯,人家连双耳都没有了,却没得到他想要的。

    “奉先,我可待你甚厚呀!”董卓转而对吕布说:“权势财富,应有尽有,你为何叛我?”

    “贼子!我与蝉儿情投意合,你呢?”吕布以方天画戟指着董卓说:“我求过你,可你呢?”

    “给你,给你!”董卓双手乱摇地说:“马上让你和貂蝉成亲可好!放过我吧!”

    “奉先,别废话了,迟则生变!”王允声色俱厉地说:“今天董卓不死,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蝉儿还在内堂等你去接她呢!”

    吕布对王允点点头,一摆方天画戟向董卓颈项处刺去,一边道:“一切都晚了,你还是去死吧!”

    董卓恶毒地扫了众人一眼,转身就跑。董卓不愧行武出身,又有软甲护体,包围他的甲士硬挡不住他的突围。被董卓跑到了王府花园的亭子里。

    就在董卓与吕布说话间,董卓的亲卫已经全军覆没。董卓独自一人再次被包围于亭中。董卓再能,还是寡不敌众,最终被李肃一刀枭首,一代雄豪,还是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奉先,可都布置好了?”王允见董卓一死,急声道:“控制长安城是当务之急,西凉军不可力敌。”

    “放心,长安城已尽在掌握。”吕布无比自信地说:“我己安排一支兵马急取郿坞,义父大人只需进宫面圣。”

    “那就好,我们按计划分头行事。”王允撩起长袍,带着一群甲士进宫面圣。而吕布一头往王府内堂扎去。

    “我呢?”李肃提着董旻和董卓的两颗人头,不知该去那里。可是王允和吕布都没空答理他,李肃想了想,也快步向宫内而去。

    ……

    “奉先,可是你?”一身新衣的貂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进来的是吕布。

    “蝉儿,是我!”吕布冲到貂蝉面前,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吻着三千青丝说:“我们永远也不分离!”

    ……

    “什么?”献帝刘协看着董卓血淋淋的人头,整个人都懵了,半响才说:“王爱卿,这是真的吗?”

    “陛下,这是真的!”王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自己如何劳神费力,如何委屈求全,才一诛国贼董卓娓娓道来。

    “王爱卿乃我大汉大大的忠臣!李将军和吕将军也是国家之栋梁!”献帝刘协小手一挥:“统统有赏!”

    “陛下,赏赐事小,现在还请下旨清除董贼一党。”王允可比小皇帝理智多了,知道轻重缓急。

    “就由两位爱卿全力去办!”献帝刘协意气风发地说:“将董卓扒皮点灯,董氏诛灭九族,董贼一党全部诛杀!”

    “遵旨!”王允喝诺一声,长安城内一片血雨腥风。该死的,不该死的,有罪的,没罪的,不知枉死了多少人。

    肥胖的董卓,其尸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让人奇怪的是,西凉一系的将士及家眷,在长安城内很少。除了董卓兄弟及其亲卫,其余人不知去向,似乎有人提前招呼他们离开长安城。

    “报!紧急求援!”已经将貂蝉接回家中的吕布,正万丈豪情地在军营中消息,有斥候回报,攻取坞郿的兵马中伏,带队的魏续请求支援。

    “细细道来!”吕布一惊,一边让斥候话说分明,一边让人将陈宫传来。

    斥候断断续续中,总算把事情原委说了个大概。同时陈宫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退守西凉

    “公台来得正好,你来分析分析。”吕布一边招呼着陈宫,一边挥手让斥候退下。

    “魏将军中伏之事?”陈宫一边自个儿坐下,擦了把额头的细汗说:“对方有高人啊!”

    “有高人?”吕布瞅了陈宫几眼,撇了撇嘴唇说:“公台你可是说一切尽在掌握中,这下该怎么办?”

    自从陈宫来吕布这里,两人是一拍即合。吕布对陈宫言听计从,陈宫也是竭尽全力为吕布谋划,两人是配合得相当默契。

    陈宫也不负吕布信任,一切谋划都到了很好的实施和现实。现在不仅诛杀了董卓,还将长安城掌控在手中,魏续中伏算是美中不足。

    吕布能虚与委蛇,伺机而动,最后诛杀得董卓,这都是陈宫的谋划,也是吕布听信陈宫的原因。

    “有高人!”陈宫想了想说:“长安城内几乎没有西凉军了,明显早有人安排好了一切。虽然说董卓伏诛,但是西凉军并没有损失。”

    “既然有高人,董卓怎么被我们诛杀了呢?”吕布直指要害地说:“这不合情理呀!”

    “是呀,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按理说董卓才是西凉军中最重要的人物,似乎对方有意放弃董卓。”陈宫有点头痛地说:“对方应该对我方的算计一览无余,却没有破解,究竟为什么呢?”

    “你慢慢想吧!”吕布大手一挥道:“还是先说魏续这事怎么办好!”

    “温侯亲自去接应魏将军。切记一点,接应到魏将军即可,千万别去攻打坞郿。”陈宫有点心惊肉跳地说:“董卓是死了,西凉军军势并没有变弱。”

    陈宫还有一句没说的,对方应该已布置了天罗地网,只等有人去攻打坞郿。对方能及时调走长安城内的西凉军,就会算到有人会攻打坞郿。魏续部中伏就是明证。

    “嗯!”吕布并没有多问,一甩披风,十分骚包地出帐点兵去接应魏续。

    ……

    坞郿,整个城内一片沉重的悲伤之中,其中不乏激烈的争吵,甚至有兵仞相见的趋势。

    董卓身死的消息已早有密探传到坞郿,重点是西凉一系的将校基本上都在这里。这就出现了明显两派,立场截然相反。一派以董卓侄儿董璜为首的主张立刻出兵攻打长城城,为董卓报仇。一派以徐荣为主的认为应该从长计议。

    西凉一系的将校为何会齐聚坞郿?这还得从李儒离开长安城时说起。李儒对董卓失望之余,就离开长安城,在离开之际将长安一切交于贾诩。

    李儒离开长安后,先后到了各处由西凉军驻守的关隘。诸如徐荣,张济等都有所交待。这也是贾诩一纸传书,西凉将校快速齐聚坞郿的原因。

    可以说李儒和贾诩对王允和吕布的小动作一览无余,只是陈宫的存在是他们没料到的。这也让贾诩撤离长安城时有些狼狈,甚至贾诩准备大乱长安城的计划都泡汤了。

    按李儒的意思是要血洗长安城,就算不杀光,最少也要把该杀的都杀了。既然董卓没希望了,就什么也不必在乎了。李儒大若是这么个意思。

    贾诩对此十分清楚,也准备血洗长安城。不过因为有陈宫在,就在董卓授首的同时,就命高顺领陷阵营强行接管了长安城城防。

    贾诩见事不可为,只好护着众西凉将校的家眷,在李傕,郭汜,樊稠等人领兵之下撤出长安城来到了坞郿。

    “你们都深受叔父大人之恩,却不思报恩?”董璜气急败坏地指着一众西凉将校骂道:“叔父大人被王允,吕布,李肃三个小人算计身死,这仇你们不报?你们还是人吗?”

    “我们没说不报仇啊!”徐荣无奈地说:“李将军等人也说了,差点就没撤出长安城。吕布,王允等贼子明显就早有谋划,不从计议不但报不了仇,反会被其算计。”

    徐荣说得有理有据,也在情理之中。俗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董璜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徐荣的金玉良言,口里哗哗不断。

    “文和先生你怎么看?”张济见众人争吵不断,没法达成一致,就小声问贾诩:“或者说军师是什么意见?”

    徐荣,张济等人都得到了军师李儒的交待,万一有大事发生,一切听贾诩的。至于李儒为什么这样交待,他们可不会深究。听军师的话,这是西凉将校的共识。尤其现在董卓老大死了,军师的话就是圣旨。

    张济的声音是小,可架不住这群家伙都是耳聪目明的货,齐齐转头望着贾诩。其中只有董璜不屑地说:“军师?叔父大人被人算计时他在那里?哼!”

    董璜说完,转头就走,临出门时又说:“你们这敢小人,我现在就去为叔父大人报仇!”

    董璜的话没人敢接腔,那怕众人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尤其对军师李儒的突然离开长安城更是不解。不过众人不会问出口,因为他们都知道军师李儒一定有他的理由和原因。

    “哎!”贾诩见董璜含怒而去,叹了口气,扫了眼西凉众将说:“吕布,王允背后有高人为他们谋划。现在去攻打长安城难以建功,必须从长计议。文优的意思是退守西凉,等待时机。”

    西凉众将没有异议,其中徐荣道:“就算要撤退回西凉,也必须将吕布狠狠打败一次才能从容退去。”

    “徐将军言之有理。”贾诩目露满意神色道:“不过这次要大败吕布是不可能的,对方背后之人会交待吕布不可轻敌冒进的。徐将军你接应董将军安全归来即可,然后我们就撤。”

    “喏!”徐荣抱拳施礼,下去领兵接应董璜。其余的西凉众将在贾诩的安排准备撤退事宜。

    有一点不得不说,坞郿不愧是董卓集洛阳和长安两的财富,有黄金数十万,白金数百万,绮罗,珠宝,器皿,粮食等不计其数。

    贾诩安排好众人事务,独自来到了董母居住的后堂。只见九十余岁的老母十分安详地坐在那儿,十分平静。

    “董老夫人,在下贾诩贾文和。”贾诩态度恭敬地施礼道。

    “文和先生,我知道。”董母抬手道:“是不是我儿出事了?”

    “这!”贾诩知道没人告诉董母,十分惊奇董母为何这么说。

第一百一十七章,互有胜负

    “活了近百载,什么没见过,又有什么想不到。”董母不见悲喜地说:“卓儿变了,身遭不测是迟早的事。现在能保全全家已是万幸。”

    “老夫人,您不怪文优么?”贾诩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卓儿让优儿失望了!”董母看穿了一切地说:“倘若优儿真不管,老身都已成刀下之鬼了吧!回去吧,我也很想念老宅了。”

    董母挥了挥说:“去吧,一切全凭文和先生安排。”贾诩施了一礼,无限感慨地退了下去。

    ……

    董璜一怒之下点兵三万,而且都是精骑,其中还一千飞熊军。董璜领着三万兵马,出坞郿,径向长城方向而去。

    “这里可是之前伏击并州军之处?”来到一个血迹还未干的战场,离坞郿若三十里处,董璜问身边参加过这场战斗的一名百夫长。

    “将军,正是!”被问的这名百夫长指着战场说:“并州军的魏续部差点全军覆灭,若非其本部实在太过于悍勇,魏续贼子都没得跑。”

    魏续领兵三万攻打坞郿,不料还没坞郿,就被张济和樊稠奉贾诩之命伏击了。别说中伏了,就是两者光明正大对战,魏续及其部也不是张济和樊稠及其部的对手。

    魏续部损失太半,只有魏续及其千余亲卫逃遁。这还多亏其亲卫是经过固阳城血战过来的,已经完全晋升为精锐,不然就该团灭。所以说拥有一支靠谱的亲卫是很有必要的。

    “啍!连并州贼子会攻打坞郿都算得到,就怎么置叔父大人于险境而不救呢!”董璜犹自忿忿不平地念叨。

    董卓之死,是董璜最难释怀的事。以致西凉众将在他眼里都成了坏人,白眼狼。是啊,董卓一死,董璜这作威作福惯了的这家伙怎么习惯。这真的可以理解!

    董璜不明白啊,就更别说这名被问话的百夫长了。这名百夫长低首讷讷不知所言。董璜发了一阵牢骚,下令部队快速前进。

    ……

    “姐夫!”领着残兵败将的魏续迎头撞见了领兵前来接应的吕布,带着哭腔向吕布诉说着。

    “别说了,你怎么不被乱箭射死!”吕布瞪了眼魏续说:“三万兵马啊,你败了个干干净净,还有脸回来。”

    魏续所领的三万兵马,其中并州狼骑不过千余,也就是魏续的本部亲卫,其余的都是杂兵。这是陈宫的意思,也是吕布的授意。

    如果说吕布从并州带来的三万狼骑折损了,魏续也该死得不能再死。当然,如果真是三万并州狼骑,也不会如此轻易覆灭。

    “姐夫,我可是奉你将令而来,中伏也非我所愿。”魏续声音有点低地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可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吕布听得分明,瞪了魏续两眼,挥挥手赶苍蝇一样说:“回长安再处置你!整军,回长安。”

    “禀将军,前方三十里处有西凉追兵,若三万兵马,打着董字旗号。”没等吕布整军回撤,就有探子快马来禀报。

    “董字旗号?再探!”吕布打发了探子,拈着马鞭沉思着:“董卓,董旻已死,那就是董璜这个草包。是正面劈了他,还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伏击他呢?”

    “姐夫,我愿为先锋以报一箭之仇!”魏续是十分憋屈,一听西凉军追过来,就磨拳擦掌请战。

    “败军之将,一边呆着去!”吕布口不择言地说:“让你领兵攻打坞郿就是一个错误,以后就呆在陷阵营做恭正的副手。”

    魏续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却也不敢再说什么,闭口立于一边。至于这货心中在想些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吕布斥骂完魏续后,看见路两边的密林若有所得,一条妙计瞬间在胸。至于陈宫的交待早忘在了脑后,一心打他丫的。接应到魏续残部就撤,绝对不是温侯吕布的风格。

    所谓妙计,就是最简单的埋伏,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当然,对于满脑子肌肉的吕布来说,这还真是妙计。嗯,吕布会用计,真的匪夷所思呀!

    ……

    “将军,前方鸟雀惊起,恐有埋伏!”一路疾驰而来的董璜部,时有将校向董璜提醒道:“文和先生曾说,对方有高人,不得不防呀!”

    “埋伏?并州贼子仓皇而逃,那里有心埋伏?”董璜不以为意地说:“再说贼兵奔逃,惊起鸟雀不正常么!”

    “这!”进言的将校一想也是,就没有再说什么。

    “全军加速,贼军残部就在前方!”董璜拔出佩剑,大声叫喊,催促全军进发。一时之间三万兵马明显加速,扬起了阵阵灰尘。

    ……

    “来了!”躲在密林中的吕布紧了紧手中的方天画戟,心中有点小紧张,又有点小得意。

    紧张的是大战将起,西凉军的悍勇,吕布是十分清楚的。单个对战,吕布不惧西凉众将。军团对战,吕布不敢言胜。

    兴奋的是,妙计得逞,可以向军师陈宫好好吹一次。什么对方有高人,还不是一样被我吕布埋伏。

    还没等吕布捋清楚自个儿的想法,西凉军已经进入了吕布的视野。当前一将正是提剑跃马的董璜,不要太显眼了。

    “射人先射马,摛贼先摛王!”陈宫之前算计董卓时的一句话很突兀地出现于吕布脑海,吕布也不顾身为天下第一武者的矜持,从后背拿出宝弓,张弓引箭,瞄准着在马上嗷嗷叫的董璜。

    “射!”吕布见西凉军进入了埋伏范围,运气高叫一声,随之松手,“咻!”的一声,一支利箭向董璜射去。与此同时,上万的箭矢向正在快速驰骋的西凉军射去。

    “不好,中计了!”董璜就算再草包,这时也知道中了埋伏,不由心中悔意顿生,恨没有听麾下将校的劝谏。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就算有,董璜也来不及服下。

    “撤!撤…”董璜还没说完,一支利箭已带着呼啸声从侧面破空而来,董璜来不及躲避,就被这一利箭穿脑而过。

    可怜的董璜,大仇未仇身先死。以致三万西凉军大乱,被射死无数,还彼此践踏而死不少。一时之间只听得西凉军鬼哭狼嚎,一时之间只见西凉军人仰马翻。

    “杀!”吕布见大势已定,执着方天画戟,驾着赤兔马冲出密林,指着乱成一团的西凉军大叫:“我乃吕布,还不投降!”

第一百一十八章,适得其反

    吕布多骚包就不用说了,一身顶级装备事小,就是曾经董卓赠予的赤兔马也是醒目的标志。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知道这货是吕布。何况是彼此熟悉的西凉军。

    吕布本以为自己大叫一声,已经乱不成军的西凉军肯定会丢下武器,纳头便拜俯首而降什么的。不料,西凉军闻声见人反而不乱了,都恶狠狠地盯着吕布。

    “这!”吕布十分不解,复大叫:“看什么看?还不投降,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该说吕布心大,还是无脑呢?董卓是浑,也是国贼,但是董卓对西凉军从来不薄。西凉军对董卓也是拥护的。吕布诛董卓,西凉将士可怀恨在心,恨不得手仞吕布。

    换而言之,吕布不这么作还好,这么一出倒让西凉军同仇敌忾,甚至连惊慌失措和害怕也忘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砍死吕布!

    也就是说吕布这一华丽的出场没有起到应有的震慑作用,反而适得其反,让溃不成军的西凉军快速自发的统合起来。

    “杀吕布,为主公报仇!”果然,董卓的亲卫飞熊军队率红着眼大叫,扬着大刀,完全不顾吕布惊人的武力,率先驾马冲向吕布。

    “杀!”其余的飞熊军列着矢锋阵型随着队率也冲向吕布,带起一股势不可挡的凌厉气势,让吕布太惊,连赤兔马也连退数步。

    不光飞熊军动了,连所有的西凉军都动了起来。动起来的西凉军是可怕的,被仇恨支配的西凉铁骑是恐怖的,甚至在西凉军头顶出现了通红的云气,有如要吞噬天地间的一切。

    更让吕布部惊掉眼珠子的是,当西凉军冲锋伊始,所有吕布部射出的箭矢再也无法建功,纷纷在西凉军身边跌落。最让吕布部毛骨悚然的是,射出的箭矢似乎增加了,增强了西凉军的气势。

    这不是错觉,进入状态的西凉铁骑可以免疫箭矢的攻击。只要不是床弩,不但不能造成伤害,反而可以助长西凉军的气势。

    当然,如果是黄忠,赵云,吕布这等当世绝顶高手射出的箭,还是可以造成伤害。可是,这样的绝顶高手有多少?西凉军又有多少?可以说完全没有意义。

    西凉铁骑从来都精锐,只要以铁骑为名,都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强兵。西凉铁骑就是当世最顶级的精锐,更是代表杀戳和铁血。让人无语的是,不是代表正义。

    “呸!”就算强如吕布,也不敢轻摄其锋,呸了一口拔马开溜,一溜烟跑开了老远,连带着其部纷纷退让。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主帅吕布都退了,让这本来好好的一场歼灭战彻底变了味。虽然说战场上西凉军留了万余具尸体,但是剩下的近两万西凉军,吕布及其部再也无法打败。

    “撤!”飞熊军的队率并不多做纠缠,带着阵亡的将士从容而退。吕布倒想带头追击,想了想陈宫的话,也领兵退回长安。

    吕布不知道的是,就在坞郿方向不远处,西凉将领徐荣正张着罗网以待。只要吕布敢追,吕布能不能再回长安都两说。

    而事实上是吕布念起陈宫的交待而没有追。徐荣也只好悻悻地与董璜残部合而为一撤回坞郿。徐荣等一回到坞郿,贾诩已做好了一切,十几万西凉军退回了凉州。

    西凉军退守凉州,也宣告董卓时代的结束。应该说董卓一死,董卓及西凉军就正式退出了历史舞台的中央。如今在舞台中央表演的是吕布及并州军,还有王允及献帝等。

    ……

    一边将董卓扒皮点灯,一边清除异己,王允一手把持朝政。儿皇帝献帝一样被王允别在裤头,只不过王允并没有淫乱宫帏夜宿龙床上,但是杀人一点也不手软。

    甚至可以说王允借诛除董卓一党所杀的人,一点也不比李儒和贾诩准备动手杀的人少,或许还有超额。应该说所谓的忠臣,所有以正义为名的人,一旦得势,会比奸臣更可恶,比邪恶之人更恐怖。

    只要是董卓提拔上来的官员,只要曾经与董卓有过互动的官员,王允不是动手诛杀,就革职外贬。王允完全忘了自己曾经的言行,也不听别人辩解,独断专行到吕布都看不下去。

    因为一起诛灭董卓,因为貂蝉,吕布是无条件支持王允,一直坚定地站在王允背后,这也是王允肆无忌惮大开杀戒的原因。

    “义父,朝中大臣多是迫不得已,没必要如此清算吧?”吕布在长安城市门口杀得血流成河之下,在陈宫的授意下开口谏劝王允。

    王允眉头轻皱,深深看了吕布一眼说:“董贼是怎么死的?不杀光心怀异志者,你我都迟早死于这般小人之手。”

    “义父,我定能护个周全!”吕布信心十足地说:“如今长安城皆在我们的掌控之下,谁敢乱动!”

    “哎!”王允叹了口气,掂起脚尖,拍了拍吕布的肩膀说:“你是武艺超群,可是又护得几人?想想蝉儿吧!”

    吕布一听蝉儿两字,顿时默然,再也无心关心别人的生死,也无心争权夺利和荣华富贵,一颗心飞了,飞到那个让他身心舒畅的人儿那里去了。

    吕布心大无脑,多情寡义是可以理解的。而人老成精的王允杀性如之重就让人费解了。真的杀戳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吗?只怕未必!常常只会适得其反。

    实际上也在不久之后王允就得到了报应,甚至死了也没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最悲哀的是,以忠臣和正义自居的王允,以反贼之罪之名而死。嗯,这是后话。

    ……

    “奉先,今天不高兴吗?”已经在吕府占有一席之地的貂蝉,迎接着有点满腹心思的爱郎吕布,一边为吕布卸甲,一边柔声问。

    吕布叹了口气,捉着貂蝉的一双柔荑,吻了吻,俊脸上扯出了一丝苦笑说:“蝉儿,真对不起,自从过府以来,我都不及好好待你,今夜我可留宿否?”

    貂蝉闻言,粉脸一红,连问吕布为何心情不好也忘了,轻嘤一声,抽出双手,小跑进入闺房。

    也不知为何,急色如吕布者,竟然从貂蝉过府以来,还没有一亲芳泽。还真是奇了个怪,这应该是吕布也想试试爱情吧!

    真正的爱情是只要对方好,自己就好!你若快乐,我就开心,你若不点头,我怎敢用强!

    可是吕布不是穿越众,完全不知道还有禽兽不如一说,还呆萌地追问:“蝉儿,今夜我可以过来么?”

    “讨厌啦!”闺房中传来貂蝉有如天籁的嘤嘤声。嗯,也算闺房一乐吧!

第一百二十章,陈宫之见

    “哎呦喂!这不是我们的温侯么?”正在处理事务的陈宫,听见有人走进主帐内,帐外卫兵又没通告,就知道是吕布来了,于是头也没抬地笑道:“好久不见了呀!”

    “公台说笑了!”吕布再度俊脸微红地说:“我这不是来了么!”

    “嗯,来了就好!”陈宫点了点头,犹自翻阅着公文,随手一指道:“自己随便坐吧,我很快就好了,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呃!”吕布真想说这是我的帅帐吧,开口却道:“你忙,你忙,我也有事想问你。”

    陈宫不置可否,直到将手头的事务忙完,才抬头道:“奉先,是三夫人赶你出来的吧?”

    “那里,大丈夫岂能沉迷和留连于床第之间!”吕布大义凛然地说:“再说军中不是公台在么!”

    “吹,接着吹!”陈宫摇头晃脑地说:“不过,三夫人乃绝世容颜,这都可以理解。但是奉先这样死不认帐就不对了。”

    “啊!”吕布有如被打败了的公鸡,悻悻道:“女人不就是用来宠,用来爱的,这都需要时间和精力不是!”

    “这倒是大实话,我爱听!”陈宫点点头说:“这才是温侯吕布啊,重情重义,可是难以成就大业啊。这真是个死循环!”

    陈宫感叹了几句,直让吕布差点无地自容,甚至连来找陈宫的目的都忘了。陈宫感叹完又说:“不管怎么样,三夫人不错,不枉你一番努力,以后多听三夫人的话没错。说吧,有什么事想问我?”

    “啊!”吕布才反应过来说:“蝉儿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说长安处于风雨飘摇危机四伏之中。我特来问公台有何高见。”

    陈宫对吕布的诚实无言以对,却也没有纠结地说:“三夫人所言极是,虽然说董卓伏诛,但是汉室已经名存实亡,奉先应该早做打算。”

    “公台你的意思是?”吕布不甚了了,却不妨碍他不知道就问。有陈宫这样的高士在,吕布又不傻,自然开口就问之。

    “如今天下的局势,奉先你有三条路可走。”陈宫也没废话,伸出三个指头,对吕布哗哗了一通。

    陈宫所说的大意是,吕布有三个选择,每个选择都有利弊,就看吕布如何决择了。其一是外放,其二是在朝为官,其三是驻守边疆。

    所谓外放,就是如曹操,刘备等人一样为一州州牧,养精蓄锐,以待天时,可一争天下。这不失为吕布目前最佳的选择。凭吕布目前的功劳,捞一州牧还是可以的。

    至于在朝为官,就紧跟义父王允的步伐,掌控长安城。这对于吕布来说,也不失为好的选择。最少目前吕王两人利益攸关紧紧相联,王允不失势,吕布就自在十分。

    最后的驻守边疆,是最适合吕布的选择。可以说吕布守卫边疆会的得很好,争天下嘛,最终难免会沦为炮灰,甚至死了都没处说理。

    陈宫说完,心中是多么希望吕布选择第一条路外放自立为王,这也是胸怀大志者不二之选。同时陈宫也知道吕布不会选择第一条路。别问陈宫为什么这么笃定?陈宫就是直觉如此!

    “外放?没有合适的地方啊!”吕布若有所思地说:“并州回不去了,也只有留长安一途了。”

    吕布说得没错,现在幽州有公孙瓒和刘虞,青州有刘备和无数的黄巾贼军,冀州有袁绍,兖州有曹操,荆州有刘表,扬州及江东一带有袁术,孙策等,徐州有陶谦,益州有刘焉。

    至于凉州,并州,交州就不要说了,对于吕布没有半点意义,至少吕布是这么认为。也就是说大汉十三州,就没一州适合于吕布。

    “真的吗?”陈宫扯着长音说:“交州太远太偏倒不考虑,凉州军是死敌,也不用说。并州就怎么回不去了?奉先,你知道吗?当你诛杀董卓后,你就可以大摇大摆回并州,丁原之死已经挡不住你回并州的路。”

    相对而言,如今的吕布并没有历史同期时那么糟糕。尤其诛杀董卓后,吕布算是洗白了。若吕布义正辞严地要求去并州戍边,全天下人都无法阻拦,还得鼓掌称赞!

    “肯定?”吕布一再追问,见陈宫肯定地点头,吕布不由有点意动。可是怎么说呢,经过了洛阳和长安的繁华,吕布下不了决心回并州。

    吕布略略思忖了一下,有如泄了气的皮球,声音有点小地说:“回并州,还是容我考虑考虑。”

    陈宫对吕布的当断不断拖泥带水是心中有数的,也没有强迫,而是远远地说:“刘备,曹操,袁绍等人为何各占一州,都是想剑指天下。奉先你就为何不雄据并州以图天下?”

    陈宫不等吕布回话,自顾地又说:“再不济也可以学白马将军公孙瓒,名为戍边,实霸幽州,掌一支强军,笑看天下风云。”

    “公孙瓒有个好家世,还有个好老师和一个给力的师弟。”吕布有点酸溜溜地说:“万一我真的驻守并州,只能自给自足了。公台你有把握养活十数万边防将士么?”

    “啥?”陈宫大有一种谁说吕布没脑子,就找谁拼命的冲动。要养活一支军队,或者说争霸天下,凭的不就是后勤么!吕布不傻呀!

    陈宫愣了愣神,突然大笑道:“这都不是问题,我陈宫也许内政水平不高,却另有办法。”

    “到底是什么办法呢?”吕布涎皮赖脸地说:“我可不相信有什么办让钱粮从天上掉下来。”

    “这个你就别管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等你下定决心回并州再说吧!”陈宫有点高深莫测地说:“还是说说长安接下来的局势。”

    “长安的局势?”吕布也没追问,而是顺着陈宫的话题说:“义父清除了董卓余党,长安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难道真如蝉儿所说,西凉军会攻打长安?”

    陈宫闻言一愣,不由对貂蝉这个貌美如花的三夫人再次高看了一眼。陈宫默了神说:“没错,董卓是死了,可是其女婿李儒及西凉军还在。如果太尉大人一个处理不好,战火就会再起。”

    “这有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吕布不以为然地说:“野战的话,也许难以战胜西凉铁骑。据城而守的话,我还是有把握的!”

    陈宫看白痴一样瞧了吕布几眼,咂巴了一下说:“没这么简单,西凉军要么不来,来了就不是我们数万并州军能抵挡的。别看如今长安附近几十万兵马,都只能充充门面,用来对抗西凉铁骑,还是省省吧!”

    吕布出并州带了三万并州军精锐,出并州以后折损不大,基本还维持在三万左右。后来吕布吸收了当朝无数兵马,目前而言,吕布麾下有十几万兵马,而能打的还是三万并州军。

    当然,除了吕布这十几万兵马,还有十几万兵马拱卫长安。也就是说长安四周驻扎近三十几万兵马,然而也就是听上去吓人,真打起来就悬。

    历史上董卓伏诛后大赦天下,而王允独不赦西凉诸将,结果在贾诩为了自保的教唆下,西凉军攻打长城。时吕布兵败,长安城陷落,王允也身首异处。

    如今而言,与历史同期稍有不同。吕布有陈宫相助,而西凉军有贾诩为军师,贾诩这回可是受李儒之托,而非为了自保。西凉军还有徐荣为统帅。

    换而言之,吕布方和西凉军都比历史同期更强,一旦双方交战,战况会更加惨烈,胜负也难以预料。现在就看王允如何处理西凉军,赦或不赦,会出现截然不同的结果。而其结果足以改写或改变历史。

    “也是,杂兵到底是杂兵。”吕布没有否认,认真地说:“公台你认为义父如何处理西凉军问题?”

    “从太尉大人处置董卓及其党羽来看,可能难以对西凉诸人既往不咎。”陈宫顿了顿说:“我就怕太尉大人看不清形势,逼西凉军攻打长安啊!本来就得罪了不少人,如此一来连我们都会陷入两难之境。”

    吕布默然,王允掌权以来的所作所为吕布再清楚不过。说声王允掌权以来血溅长安一点也不为过。谁还没个三朋四友,王允难免被许多人记恨上。可以说一旦西凉军攻打长安,王允背腹受敌是可以预见的。这点连脑子不上线的吕布都知道。

    “奉先,你也别多想了,既然暂时不准备回并州,就先呆在长安吧,记住有空多练练兵,别的什么就少参与。”陈宫见吕布出神,笑了笑说道:“只要并州军够强,我们进退都会自如。并州军才是你的根本。”

    “明白!”吕布站起身说:“我去看看恭正练兵。”

    ……

    宫内,献帝刘协召见太尉大人王允,意欲大赦天下。一起受刘协召见的还有皇甫嵩,朱儁,马日磾,以及赵岐这个老家伙。

    “各位爱卿,董贼已伏诛,其在朝中的党羽也基本清除,朕欲大赦天下,让天下万民休养生息,或我大汉盛兴可期。”年纪不大的献帝刘协说出了一番有名君气度的话。

    “陛下英明,臣附议。”年纪最大的老太仆赵岐首先附议。

    其实来讲,到了赵岐这个岁数,早该辞官回家养老。而事实上经过洛阳和长安之乱,朝中有太多空缺,尤其董卓和王允相继杀了一波之后,更是官位多而人少,以致赵岐这个老人家也难辞其劳。

    “陛下英明,时局动荡,大赦天下之举乃上应天时,下合民意的万善之举,臣附议。”一直与老太仆赵岐搭档的太傅马日禅也出声附议。

    “王爱卿你以为如何呢?”献帝刘协年纪虽小,却知道如今权势都在太尉王允手中,故出言问之。

    “太仆大人和太傅大人所言甚是,大赦天下此举可行。”王允拱手为礼道:“但是,昔国贼董卓之所以飞扬跋扈,全是西凉军之助。西凉军或可赦,而董贼两个女婿李儒和牛辅,以及以徐荣,张济,李榷,郭汜,樊稠等为代表的西凉诸将不可赦。”

    “这个!”献帝刘协一时不好回答,瞄了眼朱,皇甫两位道:“朱爱卿和皇甫爱卿以为呢?”

    献帝刘协以为董卓已伏诛,就不必揪着西凉军不放。刘协可是见识过西凉军的悍勇,十几万西凉军,刘协不知道该如何破之?还不如赦之,戍卫就挺好。

    这当然是小皇帝的一厢情愿,西凉军的建制是金字塔形式,若不赦西凉诸将,西凉军就不会如愿地为之所用。甚至可以说不赦李儒,西凉诸将及西凉军都不会听话。

    皇甫嵩和朱儁对视了一眼,皇甫嵩施礼道:“臣以为,既然大赦天下,那么就应该一视同仁,不管之前所犯何罪,都应该既往不咎一笔勾销。”

    皇甫嵩是个军人,还是个很会练兵打仗的名将,更是个骑墙派,还很就隐忍。一般都是见风使舵,不会做出头鸟。就是在董卓专权之时,也活得很好。

    关于此,有件小事不得不提。皇甫嵩领兵作战之来,基本上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平边乱,破黄巾,可谓战功赫赫,不愧于当今大汉名将之名。

    一直以来,董卓都隶属于皇甫嵩麾下,就算在作战之中两人有所分歧,也是以皇甫嵩正确或力压董卓一头。董卓怀恨在心就在所难免了。

    后来,董卓掌权,皇甫嵩自然,也必须拜服于董。其时董卓就问道:“皇甫义真呀,你可以服我了吗?”

    皇甫嵩回答说:“当时谁知道明公您会到这地步?实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希望明公大人不计小人过。”

    董卓当即哈哈大笑地说:“燕雀岂知鸿鹄之志!你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算了,我也懒得与你计较。”

    皇甫嵩再三拜道:“我是燕雀,明公就是鸿鹄,今天更是凤凰啊!”

    董卓志得意满地说:“义真你早服于我,今天就不用拜了。”

    其时其事还有另一种说法,就是说董卓掌权后,就拉着皇甫嵩的手问道:“义真,你害怕了没有?”

    皇甫嵩回答道:“倘若明公您用盛德辅佐朝廷,大的祥庆即将到来,有什么可害怕的?倘若您滥用刑罚,逞其私志,那么天下人都要恐惧,而不单是我一个人!”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对付皇甫嵩的心也就淡了。就此事而言,皇甫嵩就是个胆子有点小,善会见风使舵的骑墙派。嗯,还是个军事才能卓越的骑墙派。

    也正因为皇甫嵩是这么一个人,才有董卓乱政之事发生。可以说只要皇甫嵩果决一点,董卓坟头的草都不知几易春秋了。

    当然,汉末的汉室已经腐朽,没有董卓,会有别的什么卓。将历史兴衰的责任放在皇甫嵩头上,就有点过了。

    皇甫嵩话音一落,不等献帝刘协开口,太尉王允已经跳起来,指着皇甫嵩高声责问:“皇甫义真,你什么意思?你之前与董贼眉来眼去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这是要袒护西凉反贼了?”

    王允这么指责,让皇甫嵩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汗直流,双手乱摇地说:“太尉大人此言差矣,之前与董贼的交往,不过是在奉旨讨贼的作战中,私下,我与董贼誓不两立。”

    “真的吗?”王允冷笑连连,意味深长地说:“有闻你儿皇甫坚寿与董贼素有交情呀!”

    王允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多么飞扬跋扈,这与董卓有何区别?目无皇上,态度专横霸道。对待皇甫嵩这样战功显赫的将军,就如对待一个犯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长安风云(一)

    王允的蛮横无礼,让年幼的献帝心中无比怨念,却敢怒不敢言。而皇甫嵩更是冷汗泠泠,王允说的是事实呀。

    至于马日磾和赵岐,都是人老成精,心中纵有万千纠结,也不会宣之于口,最多摇摇头,在心中叹息一声。

    其中只有朱儁实在看不过眼,开口道:“太尉大人此言差矣!董贼未专权乱政之前,谁又知道他是这么一个人呢?寿坚之所为算年少无知,不知者不怪。再说大人为了诛灭董贼一样虚与委蛇过,这都是可以理解和原谅的。”

    朱儁一样是当前汉室战功赫赫的名将,与皇甫嵩不同的是,朱儁不是见风使舵的骑墙派,而是立场坚定,旗帜鲜明的忠君爱国将领。

    朱儁忠于皇帝,心怀汉室,是个纯粹的职业军人。朱儁基本上不参与朝堂的争斗或派系,今天之所以这么说,除了与皇甫嵩交情不浅外,也是出于公心。

    如果说王允想掌控朝堂,少不了需要军方大佬的支持,而朱儁就是不二人选。最少在忠君爱国这一点上两人是一致的。所以朱儁开口,王允不得不考虑一二。

    朱儁见王允没开口反驳,接着说:“西凉军的悍勇是众所周知的,并不会随着董贼伏诛而有所改变。万一处理不当,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十几万西凉铁骑攻打长城,我们该拿什么扺挡?”

    “朱将军多虑了吧?”王允笑了笑说:“董贼一死,西凉军群贼无首已不足惧。何况我长安有王师数十万,就算西凉贼子敢来,也可以杀他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朱儁有如看白痴一样看了王允几眼,有点哭笑不得,不知该说王允天真还是真傻,最后叹了口气说:“太尉大人,两军对战,决定胜负的不是人数,更不是信心和勇气,而是后勤。也许大家都有不惜死战之心,但是现在长安的状况都清楚,将士们连饭都吃不饱啊!”

    其实朱儁都说轻了,那里是将士们的温饱问题没法保障,连当朝文武大臣都无法吃饱穿暖。这不单是董卓的搜刮和暴政,更是长安之外没有上供啊,连规定内的税收都没有。

    问题出在那里?这是多方面的。天下战乱不休,天灾人祸不断,民不聊生,大小世家又只顾自己,于是就这样了。真是君不君,臣不臣,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朱将军不必说了!”王允断然止住了朱儁再说什么,独断专行道:“大赦天下可以,独不赦西凉诸贼,尤其是李儒,牛辅及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

    王允以为不计较西凉军,只追究李儒等数人,不会有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这只能说王允不明白西凉军的结构,不清楚李儒及西凉诸将对西凉军的掌控。王允也因此搭上了身家性命,这自然是后话。

    王允这么果决,年幼的献帝刘协就算想说什么,也碍于王允而默许。皇甫嵩就更不会说什么,只怕惹火烧身。

    至于朱儁,之前能开口说这么多就难得了,再要他与王允争执,真是想多了。另外的赵岐和马日磾更是闭口不言,也不知这两个老家伙心中在想些什么?

    大赦天下这么大的事儿,就在王允一言之下而决之。大赦天下的旨意很快传出长安,传遍天下。

    ……

    大赦天下的旨意传遍天下,自然也传到了西凉,已经率兵退至陕西的西凉诸将不约而同找到了贾诩商讨对策。

    贾诩受西凉军军师李儒所托,有李儒的令信,在西凉军中混得挺好,不但深得西凉诸将信任,而且生活得十分快活,还有单独的府邸。

    贾诩也知道长安近况,更知道王允借诛灭董卓之机大肆清除异己以及大赦天下,独不赦西凉诸人之事。虽然说西凉军从长安地区撤了,但是没少留下探子,甚至还有许多难以想象的死间。

    贾诩似乎知道西凉诸将会来,早早让管家办好酒席,大开正门迎客。不大一会儿功夫,徐荣,张济,李榷,郭汜,樊稠等西凉主要将领相继而来。

    “大家来的原因我清楚,是为长安方面的大赦天下旨意。”贾诩待众人来后,招呼大家入席,举起酒杯说:“大家先吃好喝好,之后再议。”

    性急的李榷本欲开口,但听贾诩这么说,也就端起酒杯道:“军师都相将西凉军诸事托于文和先生,那么我们就听文和先生的,喝!”

    “喝!”西凉诸将纷纷举杯痛饮,一时间不见半点忧愁,只有豪爽的笑声和饮酒进食的啧啧声。

    西凉诸将不但打仗勇猛,连喝酒进食也有如风卷残云,很快众人就吃饱喝足了。贾诩就领众人来到了议事的偏厅,奉上香茶,屏退左右。

    “说说吧,大家对长安方面的旨意如何看?”贾诩端起茶水,吹了吹说:“随便说说,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说出来,说什么都无所谓。”

    “王允这个匹夫,仗着吕布这家伙,大赦天下而独不赦我们,真是岂有此理!”马匪出身的郭汜首先咆哮着:“真以我们怕他吕布,若非文和先生要我们撤退,当日在坞郿城外就弄死他们!”

    “哦!这是你家军师的意思。”贾诩不以为许地说:“文优离开长安之时交待,长安若有巨变,率兵退守西凉,以待时机,我也是按此而行。”

    “阿多!”李榷叫了声郭汜,对贾诩施了一礼道:“十几万西凉军能安然撤回陕西,还得多谢文和先生运筹帷幄。不过,我有个疑问,不知当不当问?”

    “不必客气,李将军但说无妨,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贾诩深知自己现在和西凉诸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贾诩并不介意为这些家伙解惑释疑一二。

    “好!文和先生爽快。”李榷将一杯烫死人的茶水“咕噜!”一声饮了下去,呲牙咧嘴了几下才说:“文和先生,我家军师是不是知道主公会被人暗算?军师又为何见死不救?军师为什么离开长安?军师又去了那儿?”

    李榷话音一落,议事的偏厅里处于静默状态,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清晰可闻。这不光是李榷心中的疑问,更是压在西凉诸将心头的块石。

    “李将军这可不是一个疑问啊!”贾诩对李榷所问算是心中有数,摆弄了一下茶杯,淡然道:“关于这些疑问,有些我能回答,有些我也不知道。”

    “文和先生就说知道的,今天我们都在这里,所谓一人智短众人智长,我们肯定能知道军师为什么这么做的。”稳定而话不多的徐荣开口道:“反正我相信军师!”

    “我们也相信军师,没有军师,就没有今天的西凉军。”其余诸将都异口同声地附和。

    贾诩点了点头说:“当然,如果文优真的撤手不管,大家不可能毫发无损地退回西凉。文优也知道有人算计董太师,可是知道也没办法呀!除了说没有真凭实据,实在是董太师变了哦!”

    “主公变了!?”西凉诸将面面相觑。

    “变了,不再是当年西凉豪情万丈的董仲颖,而是一心享乐不求进取的董太师。这也是文优只所以离开长安的原因。”贾诩有若痛心疾首地说:“谏而不听,劝而无用,不如归去,你家军师是失望失意而去啊!”

    西凉诸将仔细一想,也明白贾诩所言不虚。董卓自出西凉以来,已经是判若两人,对西凉军也少了亲近和亲密,更没有以前的豪迈和上进。

    “文优是有大抱负之人,他绝不认为董太师这个位置就是终点,他在董太师无法帮他实现抱负和理想的情况下离开,去追寻其他可能。”贾诩不无敬佩地说:“至于文优的终极愿望是什么,我不知道。甚至他去向何方,我也不知道。”

    贾诩说完,见西凉诸将一片沉默,笑了笑说:“你们能明白和理解你家军师么?”

第一百二十二章,长安风云(二)

    “不是很理解和明白!”郭汜狠狠地抓了把胡茌说:“不过,我相信军师,军师从来不会错!就算我们不理解和明白,是因为我们不懂的原因罢了。”

    西凉诸将中,除了徐荣和张济有点政治头脑,也仅仅是有一点点。其他的诸如李榷,郭汜,樊稠等,都是一介莽夫。让他们冲冲冲,杀杀杀都没问题,要他们明白弯弯绕绕,实在难为了他们。

    就说郭汜吧,能从一个马匪成为今天西凉军中独率一军的将领,就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也是无条件相信军师李儒的原因。西凉诸将都相信军师李儒,无论军师李儒做什么,都自有军师的理由和原因。

    关于这点,只有西凉军才明白。那怕与西凉军同流合污过的吕布也未必清楚,就更别说王允了。这也是王允执着认为可以将西凉军和西凉诸将分割的原因。

    事实上西凉军与西凉诸将是不可分割的,特别是李儒,在西凉军中有不可取代的地位。除非李儒和西凉诸将都死了,不然,西凉军随时可以战斗,无人可以随心泡制西凉军。

    “就是,就是,我们都相信军师。”李榷也附和地点头说:“军师到底什么打算,我们也不追问了。文和先生,目前我们该如何应对?难不成将西凉军就地解散,我们各自自谋出路?”

    “就地解散,自谋出路?”贾诩品了口茶,有点阴恻地笑了笑说:“诸位手下若下兵马,当朝只需差一亭长,数十兵士就可以将诸位一鼓成摛。”

    “这可如何是好?”徐荣看了眼没有主意的众人,对贾诩施了一礼道:“还望文和先生不吝赐教。”

    “好!”贾诩霍地站了起来,对西凉诸将拱了拱手道:“我受文优之托,诸位又如此看重和信任,那么我就直说了。”

    在西凉诸将点头示意下,贾诩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诸位不如诱集西凉人,并本部兵马,杀入长安,言与太师报仇,清君侧。事成,奉朝廷以正天下,若不胜,再散也不迟。”

    “如何诱之?”一直没发表意见的张济开口道:“攻打长安我等且不惧,不过起事后还望文和先生相助,为我军出谋划策可好?”

    对于行军打仗,造反革命什么,西凉诸将无所畏惧,没有半点心理负担。谁让我活不下去,我就革了谁的命。西凉诸将就处于这么种状态。

    贾诩点了点头说:“简单,就说王允及当朝将欲洗荡凉州人,凉州人自然就会惶恐。既然徒死无益,焉能不从我等反之!”

    “高!”西凉诸将似乎从贾诩身上看到自家军师李儒的影子,纷纷然其说。西凉诸将很快达成一致,尽力纠结兵马,攻打长安。

    贾诩及西凉诸将密议不久,凉州就盛传王允及朝廷欲对凉州人斩尽杀绝,以致整个凉州人人惶恐不安。西凉诸将及时挺身而出,云为了凉州人的存活,起兵攻打长安,一时凉州人应者如云。

    怎么说呢?凉州地处边地,时有战事,可以说凉州每个青壮都是很好的兵源。凉州也许没丹阳那个地方这么夸张,也算是大汉屈指可数的兵源地。

    在汉末三国时期而言,西凉军一直活跃在历史舞台上。从最早的董卓所率的西凉铁骑,再到后来的张绣和马超所率的西凉铁骑,都是能征惯战,甚至一度左右战场和历史进程。

    就在贾诩轻飘飘的一个建议下,西凉诸将除各自本部十几万兵马外,很快就又纠结了近三十万西凉青壮,还是自带武器马匹和干粮。

    同样在贾诩的建议下,四十几万西凉军以徐荣为统帅,打着为董卓报仇,清君侧的旗号,兵分四路杀奔长安。

    第一路是董卓的女婿牛辅率兵马十万,第二路是李榷,郭汜,樊稠三将所率的十五万兵马,第三路是张济率兵马十万为接应,第四路是徐荣和贾诩率十万兵马押后。

    四十几万西凉兵马浩浩荡荡向长安方杀来,朝野震惊,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雍凉一带,重点自然是马上要开战的长安地区。

    ……

    西凉军四路大举进犯长安,消息传到长安,献帝刘协吓得差点从龙椅上摔了下来,惊吓之余更是对自我标榜为忠君爱国的太尉王允充满了憎恨。

    献帝刘协在心中无比吐槽之余,也只好召聚文武重臣相议。其实不必传召,太尉王允,温侯吕布,以及军方大佬朱儁等都进宫了。

    其中有皇甫嵩本应来的,却因上次与王允发生了矛盾,故称病未至。皇甫嵩这次是铁了心看笑话,他倒要看看王允如何退四十几万西凉兵?

    “诸位爱卿,西凉贼子不服王化,朝夕反叛。今集数十万贼兵犯我长安,不知有何退敌之策。”献帝刘协待众臣到齐,也没出言苛责王允,而是问计于众人。

    众人相互看了看,都没有开口,惟有吕布跳出来说:“启禀陛下,我观西凉诸贼不过是鼠辈也,虽聚数十万之众,却也弹指可破。”

    “壮或温侯!”献帝刘协龙颜大悦,对吕布点了个赞,又问其他大臣道:“诸卿以为如何?”

    “温侯神勇,自可破西凉贼众,我愿为温侯押阵拱卫长安城。”朱儁很实在地说:“不过,西凉贼兵久经战阵,温侯不可掉以轻心。”

    “多谢朱将军,有朱将军押阵,我必大破西凉贼众于长安城外。”吕布对朱儁施礼谢道:“城内一切就拜托朱将军了。”

    今日吕布的表现让小皇帝为之惊艳,甚至认为人言皆虚。其实这都是三夫人貂蝉和军师陈宫两人的教化之功。这也是吕布听这两个人之话的结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外如是。

    朱儁回了一礼道:“此乃我之本份,温侯勿需如此多礼。”

    “好,好!”献帝刘协忧虑尽去,似乎看到了西凉军被打得狼狈不堪,意气风发地说:“温侯领兵出城作战,朱卿拱卫长安城,众卿尽心尽力相助。”

    军情如火,君臣数人也没多议,定下吕布主外,朱儁主内后,就各行其事。

    “奉先,可有把握?”出了宫,王允与吕布一起,虽然说之前是王允怂恿吕布主动请战,但是临了王允还是不放心地说:“胜还好,若败,我等皆难逃一劫。”

    王允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带兵打仗不在行,这次借诛灭董卓一党又得罪了太多人,一旦战败,有的是人落井下石,甚至对王允一系下死手。

    可以说王允必须让吕布请战出兵,胜则地位稳固,一切都不是问题。反之,一切皆休。

    “义父放心,只要城内没有人与西凉军内应外合,那怕战之不胜,我也可保长安城无虞!”吕布拍着胸膛说,心中想的是貂蝉绝世之容颜。是的,不为别的,就为貂蝉,吕布也有一战的决心和勇气。

    “如此甚好!”王允亦保证道:“我会将长安城内一切不安因素清除,刀剑加身,我倒要看看谁敢乱动?”

    当天,吕布安排魏续率及本部保护府邸及并州军家属,辞别貂蝉后,以陈宫为军师,李肃领兵三万为先锋,自率十五万兵马出长安城迎战西凉军。

    李肃领兵三万为先锋,出长安城,刚至坞郿附近就遇上了西凉军的牛辅部。两军相遇,排兵布阵,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牛辅,何不早降,如若不然悔之晚矣!”李肃自持勇力,又欺牛辅非己之敌,就率先引兵出战叫阵。

    “好你个没耳贼李肃,太师当日可待你不薄,你不思恩报,反而助吕布贼子,我岂能饶你!”牛辅丝毫不惧,亦领兵出阵以对。

第一百二十三章,长安风云(三)

    李肃是个官迷,还是个小人心腹的官迷。之前依附于董卓,就是觉得董卓可以给他所要的。结果都没有如李肃的意,其原因是遇上了有识人之明的李儒。

    李儒一眼就看出李肃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眼中只有利益,根本不可靠。于是李肃悲催了,李肃为了董卓连双耳都贡献出来了,却没得到应得的。最少李肃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李肃这样的小人,后来转投王允,助吕布谋害原主人董卓就理所当然了。杀了董卓,一为泄私愤,二为升官发财。

    可以说现在的李肃已经是得偿所愿,官升三级,还领了重要的先锋一职。只要这次战胜西凉军,李肃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李肃的秉性不好,出身却不错,祖上是有飞将军之称的李广。李肃自身的武艺也不错,那怕不是吕布的对手,西凉军中却鲜有对手。

    “牛辅,拿命来!”目前意得志满的李肃最恨别人说他没有双耳,李肃认为这是他人生的污点,个人的耻辱。李肃一听牛辅揭自己伤疤,大叫一声纵马舞枪而出。

    “李肃,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看我取你狗命!”牛辅明知李肃之勇,因执着于岳父董卓死于李肃之手的仇恨,含恨挺身而上。

    “休逞口舌之能,手上见真章吧!”李肃冷笑几声,心中暗暗得意,一摆手中这条丈五倒须悟钩枪,往迎面而来的牛辅身上要害处捅去。

    牛辅善使一柄大斧,算有几分蛮力,却万万不是李肃的对手。就算凭着胸中一股仇恨之气,一时之间挡住了李肃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十几合过后,牛辅的大斧就舞动得力不从心。

    “哎哟!”牛辅发出了一声惨叫,左肩被李肃划了一枪,一块血肉被悟钩枪的倒须带走。牛辅忍痛负伤拍马逃回本阵。

    “杀!”李肃得势不饶人,一摆手中枪,发起了全军进攻的命令。好家伙,李肃的三万兵马打得牛辅的十万兵马望风而逃,牛辅部一逃就是数十里,可谓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牛辅部是丢下了无数物资,神奇的是人倒没死几个,除了一些倒霉孩子被流矢射中,基本上伤亡不大。甚至拍马而逃的牛辅眼里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神色。

    当然,纵马而追的李肃根本没有注意到什么,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嗯,打败牛辅不是理所当然么!

    “停!就地安营以待大军。”李肃追了数十里,眼看麾下为了缴获牛辅部丟下的物资已经阵势全无,连忙叫停,让人打扫战场,清理战场,就地驻扎。

    ……

    “文和先生,牛辅将军会奉命行事吗?”押后的徐荣有点不放心地说:“太师之死,让牛将军对吕布恨之入骨,只怕被仇恨蒙弊了心智。”

    “我看无妨,就算牛将军不按许败不许胜的命令行事,我们也不惧吕布部。”贾诩云淡风轻地说:“我只怕算计不了吕布大部,只能击败其先头部分。”

    牛辅领兵出发之时,贾诩就交待,许败不许胜,还要败得逼真,剩下的牛辅不要管了。贾诩用的是骄兵之计,甚至不介意死上一些人。

    “嗯,文和先生认为无妨就好!”李儒是狠人,贾诩也不遑多让,好在徐荣算是已经习惯了。对铁血军人徐荣而言,打仗死人不是正常的么。

    “徐将军,该命人传讯给牛辅将军及李榷将军各部,今夜三更按计划行事。”贾诩智珠在握地说:“灭不了吕布,歼灭李肃部也不错。”

    ……

    是夜三更时分,白天大胜的李肃部遭到了牛辅等部的西凉军袭击,除了李肃仅着勇武只身而逃,其部三万之众全部被歼或被擒。

    “什么?全军覆灭!”吕布听跪在面前的李肃哭诉,怒不可遏地责喝:“安营扎寨后不会广洒斥候么?”

    “将军,我广洒斥候十里开外,怎耐西凉贼众不加掩饰一哄而至,贼众势大实不可挡。”李肃十分无奈地说:“非战之罪也!”

    “非战之罪!”吕布目露寒光说:“你去跟阎王爷申诉吧!来人,将败军之将李肃斩首示众,以振我军威!”

    “将军,饶命!”李肃一听,吓得屁股尿流,趴在地下不断地告饶:“念我助将军诛除董贼之功,还请将军功过相抵饶我一命。”

    吕布不为所动,挥了挥手,已经吓得全身瘫软的李肃被甲士拥至帐外,连惨叫声都没有,可怜一心想升官发财的李肃就身首异处,太好的头颅被悬于寨门示众。

    “公台,你为何不为李肃求情?”吕布杀李肃有如宰了一只鸡似的不以为意,反而笑问一直闭口不言的陈宫道:“你若开口,我会刀下留人的。”

    “李肃乃小人也,能叛董卓,异日也会于温侯你不利,杀之甚好!”陈宫何许人,对李肃其人知之甚详,故见死而不救。

    陈宫说完,见吕布面色不好,即刻反应了过来,微笑道:“李肃不比温侯你有大义,同样行为,出发点不同,自不可一概而论。李肃该死,温侯则让人敬仰,不然我何以投效之!”

    吕布这才转不豫为喜,摇了摇手说:“人无完人,我实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好,还望公台先生以后多多提点。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击败西凉贼军,公台可有妙计以对?”

    “虽然说李肃领的是三万杂兵,但是此战足以说明西凉军中有高人。”陈宫面有忧色地说:“对方用的是骄兵之计,实不可小觑之,我们该稳打稳扎,拖到对方粮草无以为继,对方自会退去。”

    “公台的意思是无法一时之间击败西凉军?”吕布眉头紧皱地说:“公台先生可要知道,对方粮草不足,我们也没有余粮呀,若不能一鼓而胜,长安城内就会有诸多变化。”

    陈宫目露赞许,欣慰地说:“温侯所虑甚是,所以温侯必须想想今后的路到底该如何走。长安非久居之地,太尉大人也非好选择。”

    “嗯!”吕布长长应了一声,陷入了长考之中。其实吕布并没有想什么,纯粹就是发呆。如果硬要说,吕布脑海中尽是貂蝉的欢声笑语,这孩子没救了。

    “公台,没人之时你就叫我奉先吧!”回过神来的吕布记得夫人貂蝉的交待,与陈宫多多亲近,故温和地说:“与西凉军对战,还劳公台出谋划策多多费心才好。”

    “奉先,与西凉军对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稳打稳扎随机应变为主。”陈宫忧色尽去,尽显机锋地说:“无论对方出什么招,我有把应对!”

    吕布依陈宫之言,广洒斥候率部缓缓推进。数日之后在李肃部被歼处遇上了西凉军大部,两军分别择空旷处安营扎寨,都俨阵以待。

    “西凉贼子听真,吕布在此,谁敢一战!”吕布在安营扎寨后,领一支三千骑兵,来到两军阵前骂阵挑战。

第一百二十四章,长安风云(四)

    西凉军营寨中的徐荣听得营寨外吕布的叫骂声,也领着一支约三千左右的兵马,出营寨来到两军阵前。

    吕布见出营的是徐荣,倒也停止了叫骂,心平气和地说:“徐将军,不知为何兵犯长安?”

    吕布是有点二,却敬重强者。徐荣个人武力值不高,但是其统帅领兵的能力是顶尖的。在徐荣统兵守虎牢关时,吕布就深知徐荣统兵之能。

    “温侯,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徐荣难得一笑道:“当日不想生灵涂炭,故我等率兵撤出长安退回凉州。不意王允匹夫不知好歹,大赦天下独不赦我西凉诸将。”

    吕布对事情的前因后果知之甚详,不由沉默了片刻才说:“徐将军,你等率兵而来即造反,你可知道后果是诛灭九族。如果现在退兵,一切还好说,不然,悔之晚矣!”

    徐荣不由仔细看了看吕布数眼,目露惊奇之色道:“温侯,易位而处,你会如何应对?温侯会甘心赴死?还是执戟一战?这不用我说了吧!”

    徐荣不等吕布回话,接着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温侯,此次我等率兵而来,只求当今圣上交出杀害太师的王允和赦我西凉军及西凉诸将。不然,还是战场上决定吧!”

    “徐将军,那就是没得谈了?”吕布知道交出王允是不可能的,要皇帝朝令夕改也不易,见徐荣神色肯定,也不想多费口舌道:“要战便战吧!”

    “好,我也想和温侯及温侯所率的并州狼骑较量下!温侯好好准备吧!”徐荣说完,拨马退回营寨。要说和吕布斗将,徐荣还不想送人头。

    “哼!”吕布目送徐荣回营,最终只好悻悻退兵回营寨。吕布是真想一露身手,杀上几个西凉将校什么的,这自然不可能的。吕布也不会傻得带兵冲营寨,打不打得过两说,这箭靶子吕布也不想当。

    吕布回到自家营帐,有点垂头丧气,甚至陈宫走了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我的温侯怎么啦?”陈宫自顾在吕布的主帐中寻了个席位坐下,开口道:“我想温侯不是因为没打成而这样,是想三夫人了吧?”

    “这你也知道?”吕布有如被人踩了尾巴,刚才吕布发呆时还真是满脑子家人,尤其是貂蝉和女儿。吕布深刻怀疑陈宫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过也没否认。

    陈宫摇了摇手说:“人之常情罢了,我也算了解你。说正事吧,你刚才挑战可见西凉诸将?”

    吕布想了想说:“无有,只见徐荣一人,别说李榷,郭汜那几个家伙,连之前与李肃交战的牛辅也不见。”

    “糟了,西凉军分兵了,其他西凉将领已经到长安城下去了。”陈宫后知后觉地说:“虽然说长安城一时不会失守,但是我们迟早要背腹受敌。”

    去长安的路不少,有大有小,吕布军无法阻止西凉军接近长安城。陈宫有所防备,但是架不住路多,西凉军更多。

    “什么?”吕布长身而起,略显焦躁地说:“公台你是安排了恭正留守长安城,可是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们撤兵吧?等背腹受敌就晚了!”

    吕布不是不相信守长安城的朱儁和高顺,而是关心则乱。谁都知道吕布看重家人,何况貂蝉还在长安城内。对于现在的吕布而言,谁当皇帝,谁掌权,甚至与西凉军的胜负,都不及家人的安全来得重要。

    “不可!”陈宫皱着眉头说:“现在撤兵正好中对方下怀,回途中少不了有伏兵。奉先勿急,让我想想。”

    “快想,快想!”吕布在帐中来回走动着,却也相信陈宫所言,万一中伏就不好了,只好催促着陈宫快想对策。

    “在想好应对之策前,西凉军应该马上要来挑战了!”陈宫笑了笑说:“奉先你必须好好打,别让对方看出你想撤兵之意。”

    不等吕布回话,有探子冲进帐来,言西凉军前来挑战。陈宫与吕布对视一眼,吕布点了点头,率兵出营而去。

    好家伙,吕布驾着赤兔马来到营前一看,约有二万余西凉铁骑列阵于空旷处,腾空而起的杀气铺天盖地,阵中正是徐荣及其亲卫。

    “徐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吕布谨记陈宫的话,神色自若地执戟指着徐荣大叫:“刚才我领兵挑战,你避而不战。现在倒好,又在我营前排兵布阵,是欺我手中方天画戟不利乎?”

    “温侯乃天下第一英雄,我寻思着不与温侯打一场实在遗憾,故也不等明天了。”徐荣其实是奉贾诩之命来打探虚实,所谓天下第一英雄,是满足吕布的虚荣心罢了。或者说是借口和说词。

    还别说,吕布就吃这一套,何况是徐荣所说,吕布十分受用地说:“好说,好说,徐将军准备怎么打?”

    “温侯大气!”徐荣赞了一声,指着己方军阵信心十足道:“我用二万铁骑布阵,温侯可以来冲阵,嗯,兵力不限。”

    徐荣自信满满,吕布一点也不反对,徐荣统兵就有这个实力。强者都是自信的!吕布点了点头回道:“我也带二万兵马来冲阵!”

    “随我杀!”吕布言罢,举起方天画戟,身后二万并州狼骑也大呼小叫,杀声震天地朝西凉铁骑冲去。

    以吕布为锋头,并州狼骑很自然地形成矢锋阵。而西凉铁骑在徐荣的指挥形成雁字阵形。一场矛与盾的对冲,一场血肉横飞的战斗在杀声中拉开序幕。

    “杀!”并州狼骑和西凉铁骑撞在了一起,血光迸溅,人叫马嘶,两军甫一交锋就倒了不少将士。从伤亡人数上看,两军相若。

    从并州狼骑和西凉铁骑本身的优缺点而言,并州狼骑在这么空旷处与西凉铁骑对冲是明显吃亏的。而战争有时不可以常理度之,并州狼骑在以吕布为锋头的状态下,战力诡异地提升不少。

    “死来!”吕布眦牙咧嘴,方天画戟所到之处,带走一条条生命。而吕布心中并高兴不起来。

    吕布深知西凉铁骑能打,但是在自己强横的武力为锋头下,还是如此难缠,让吕布心中忧虑无比。吕布麾下的并州狼骑才三万,现在战场上就二万。

    换而言之,并州狼骑死一个少一个。每一个并州狼骑的死伤都让吕布心痛。对方西凉铁骑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就是说一比一的战损,吕布也承受不起。

    “吕布之勇,非人力可敌也!”西凉军阵中的徐荣无比感叹,徐荣早就见识过吕布之勇,却还是觉得吕布在不断刷新常人的感观。

    吕布所向披靡,而其麾下的并州狼骑就算勇猛,也做不到杀敌不伤己,基本上是我捅你一枪,你还我一刀,或者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随着锋头吕布的深入,西凉铁骑逐步占优势,并州狼骑受到了不同方向的攻击,伤亡也比西凉铁骑更多。这就是徐荣统兵之能的体现。

    如果说甫一交锋,是相同兵力对战。那么随着吕布率并州军深入,就是西凉军以二对一或更多。在本就差不多战力下,谁占优就显而易见了。

    “将军,形势于我军不利,撤吧?”随着吕布冲杀的亲卫见己方伤亡大增,开口建议道:“再杀进去的话。”

    这名亲卫跟随吕布日久,不仅武力不错,眼力劲也好,重点是十分了解吕布,说话也有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劝谏,又该如何劝谏。

    “撤!我殿后!”吕布何尝不知形势于己方不利,也毫不犹豫地下令。

    有一点不得不说,类似于吕布这种自身武力值高的统帅都有这么一个优点,就是身先士卒。从来都是冲锋在前,撤退在后。

    这类家伙代表有吕布,关羽,张飞,孙策,马超等。其中又以孙策和马超为甚。他们从来是说随我冲,而不会说给我冲。

    这类家伙是勇战派,其优点是可以带动士气。主将(帅)都不惜身一战,将士们何惧一战!缺点也明显,主将(帅)易折损。主将(帅)有不测,基本上全军覆灭。

    与这类勇战派相反的就是谋略型。如徐荣,周瑜,卢植,皇甫嵩,朱儁等都是。对于他们而言,勇战派都是匹夫之勇,不可取。

    当然,有西楚霸王项羽的神勇,足可挑翻太多谋略型。有准阴侯韩信之姿,也可以歼灭太多勇战派。

    可惜,这世上也只有两个这么生猛的人。从历史记载的结果上来看,勇战派还是差谋略型一点儿。这是以成败论英雄。

    吕布很猛,可谓当世第一,比霸王还是略逊一筹。徐荣很牛,是当世统帅能力摆前五的存在,比淮阴侯也差一点。

    所以吕布折损多点全身而退,徐荣稍占点儿便宜,却也只能目送吕布撤走。

    一场历时不久,却无比惨烈的战斗结束了。是役,并州狼骑折损三千左右,西凉铁骑折损二千五百左右。

第一百二十五章,长安风云(五)

    “公台,想出了对策么?”吕布顾不上折损了三千狼骑,连铠甲也来不及换,浑身血渍地找到陈宫寻问。

    “奉先无碍吧?”陈宫吓了一跳,满是关切地问:“你这样子有点吓人。”

    “我无碍,都是敌人的血溅过来的。”吕布神色有暗淡地说:“可是兄弟们这没这么幸运,就一场冲杀,三千太好儿郎没了,对方才伤亡二千多点,这仗我们打输了。”

    “西凉军的悍勇我知道。”陈宫对此一点儿也不奇怪地说:“这都是奉先身先士卒的结果,不然只会更惨。所以今夜我们就撤回长安城从长计议。”

    “好!”吕布也不再问什么,转身收拾自身去了。

    陈宫看着吕布的背影,沉吟了一下,找到管理后勤的将校寻问了几句,然后交待了一些事才略微放了点心。

    ……

    “徐将军如何?”西凉军营寨中,贾诩见徐荣回营就问道:“吕布可有撤兵的迹象?”

    “无有!”徐荣十分肯定地说:“我观吕布领兵奋战,毫无半点敷衍之意。此次两军交战算平分秋色,有吕布率领的并州狼骑实我西凉铁骑之劲敌也!”

    “无有?不应该呀!”贾诩拈着三络小胡须,眉头轻皱地说:“从太师遇害到我们撤出长安回凉州这段时间来看,吕布身边有高人呀!不可能看不出我军已分兵攻取长安城,这时吕布就应该准备撤回长安啊!”

    “管他高人不高人,我们多派斥候探查吕布营寨,万一有什么情况再应对就是。”徐荣不以为意地说:“吕布不走,我们就和他耗着,吕布若走,我们随尾追杀,有文和先生之前的布置,吕布不死也得脱层皮。”

    贾诩在分兵攻取长安城的同时,还在吕布军回撒的路途设下了不少伏兵。这几处伏兵都设在险要处,也许留不下吕布本人,但是杀一部分吕布军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话虽如此,我们万万不能轻视。这天底下能人异士多矣!”贾诩一时之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好多派出斥候探子无间断地盯着吕布营寨。

    ……

    一夜无事,天微亮时贾诩就找到徐荣道:“徐将军,我一夜都不安,总觉得那里不对。不知斥候们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否?”

    “文和先生太小心了吧?”徐荣笑了笑说:“情况一切正常,探子回禀,吕军营寨中鼓锣声一夜断断续续就没停过,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不好,吕布走了!”贾诩一听,惊呼:“徐将军,点兵去吕布营前挑战,不出意外已是一座空营。”

    “不能吧?一座空营又如何会有鼓锣声传出?”徐荣不信道:“难道说吕布连夜撤兵,留下一支兵马断后。”

    “一支兵马?”贾诩苦笑道:“最多几只肥羊,不必猜测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就知道究竟了。”

    当徐荣和贾诩领兵来到吕布营寨前,营寨中鼓锣声还隐约可闻,却不见有一兵一卒出营。

    “来人,进营寨中去一探究竟。”徐荣脸色铁青地命令。徐荣心中已知贾诩所言不差,吕布真的连夜率兵溜了。

    走进营寨中,就可见数只肥羊倒挂于鼓锣之前,一双前脚都已经幅度不大地撞击着锣鼓。

    “悬羊击鼓!好手段!”贾诩面色有些沉重地说:“久闻兖州陈宫陈公台智谋不凡,果不其然也!”

    凉州军的情报系统一般,但是该打听到的情报还是能探知的。在陈宫投效吕布不久,贾诩就已获知。

    “文和先生,吕布已撤兵,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徐荣不关心陈宫是何许人,却关心接下来的应对。

    “追,希望之前的布置能迟延吕布率兵回长安城,我们正好前后夹击大破吕布。”贾诩毫不迟疑地说:“吕布可能回师,我曾交待过李,郭诸位将军,应该可以阻止吕布率兵入城。”

    “整军,急速出发,目标长安城。”徐荣点了点头,当机立断地整军追击,连两座营寨也弃而不管了。

    ……

    不说吕布军和徐荣部斗智斗勇,且说长安方面。在吕布率兵离开长安城不久,李榷和郭汜,樊稠,张济,牛辅等四部兵马合二十几万众西凉军就涌到长安城外,将长安城围得水泄不通。

    西凉军团团围住长安城后,发动了无数次攻城战,双方伤亡都不小,可是长安城还是没破。长安城坚固是一方面,守城的朱儁和高顺厉害才是主因。

    高顺率陷阵营及数万兵力守长安城东门,东门是正门,所受到的攻击力度也大。就今天,东门受到了李榷和郭汜所部西凉军的猛烈攻击。幸好在高顺得力的指挥下,在陷阵营骁勇善战下,打退了李榷和郭汜部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那个高顺,以前真是小瞧了他。”李榷从长安城下退下来之后,摸了把脸上汗水和血水,对身边的郭汜吐槽道:“这家伙平日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打起仗这么生猛!”

    “高顺是生猛,其率领的陷阵营也悍勇啊!”郭汜同样是满身血汗,闻言裂嘴一笑道:“真要说啊,这个朱儁也厉害,除了我们攻打的东门,其他几门也打得惨烈,一样毫无进展。”

    “撤吧?这样强攻没有半点意义。”李榷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长安东门,对郭汜说:“阿多,我真怀念军师。如果军师在,肯定有办法攻破长安城。”

    “撤!等徐将军和文和先生前来。文和先生应该有好办法。”郭汜点头道:“每次攻城,都有不少兄弟长眠于长安城下,这仗真不是这么打的。”

    李榷和郭汜两人一合计,撤兵回营了。呼啦啦的,李榷和郭汜所部数万西凉军如潮水般退去。随着李郭所部撤退,攻打其他几门的西凉军也不约而同地撤退了。

    “呼!”一直站在长安城头的高顺见攻城的西凉军退了,才吐出了一口长气,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城头的青石过道上。

    “高将军可是累了?”突然一个声音从高顺身后传来,高顺转头一看,原来是负责长安城防的主将朱儁转到这儿来了。

    “朱将军!”高顺站起身,十分恭敬地向朱儁行了一礼道:“末将不敢言累,全赖将军指挥得当才让长安城在西凉军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得以保全。”

    高顺是个高傲的人,更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像高顺这样的人,就只服比自身更强的人。那怕是吕布,高顺也敢直言。而朱儁这次负责长安城守卫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就让高顺心悦诚服。

    几场攻防战下来,高顺学到了许多,加上朱儁无意藏私指点一二,两人也算相熟,还有点亦师亦友的味道。

    “我可不敢居功呀!”朱儁摇了摇手说:“说来我是惭愧呀,率领数十几兵马守城,还打得这么惨,哎,如果是义真兄指挥,肯定打得更好。”

    皇甫嵩受到王允的排挤,是铁了心闭门不出。那怕长安城外杀声震天,也不见他露面。高顺对此是有所知的,却碍于和皇甫嵩不熟,以及彼此地位官职等等,高顺故也面无表情地不接腔。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朱儁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说:“高将军你打得很好,尤其是你麾下的陷阵营真精锐也!”

    “朱将军,陷阵营算还行吧,就是人数太少,在这数十万人的战斗中并不能左右战局。”高顺谦虚之余,又有点好奇地问:“有闻三河五校才是当今大汉天下真正的精锐,不知怎么个厉害法?”

    “三河五校?”朱儁闻言一愣,苦笑着说:“三河五校无愧于当今天下的精锐,可惜是昨日黄花,已是过眼云烟了。”

    “说来话长啊!”朱儁叹息了几句,招呼高顺坐下,两人并坐于长安城头过道的大青石上,朱儁开始为高顺讲三河五校的前世今生。

    朱儁将三河五校的来历,以往的辉煌战绩,以及各部的特长和训练之法都统统讲了一遍,直到夕阳西下才讲完。

    “练兵无巧,赏罚分明,严明军纪。”朱儁起身,拍了拍铠甲,加重了语气说:“还有一点,后勤要有保障,才能练就精兵成就强军。不然都是扯淡!”

    “谢谢朱将军!”高顺也站起身,恭敬地向朱儁重郑行了一个大礼。

    “高将军无需多礼。”朱儁拍了拍高顺的肩膀说:“三河五校之所被解散,就是后勤问题啊!当年先帝为了节省开支,真是个笑话!没有强军,何以保卫我大汉朝?”

    朱儁一边说,一边苦笑,一边脚步有点蹒跚地走下城头,只留下夕阳中一个长长的身影,还有些落寞和惆怅。

    “呃!”高顺站在城头,有点无言以对,心中对这个亦师亦友的朱儁充满着感激和敬佩。再多的,就与高顺无关了。

    “不知奉先怎么样了?”高顺目送朱儁下城,回过神才想起吕布率兵在外,不知胜负如何?

    “将军,是侯爷回兵了!”高顺刚念及吕布,就有亲卫向高顺禀告。在长安城东门外不远,一杆吕字大旗正迎着夕阳招展。

    “整军,打开城门,杀出去迎侯爷进城!”高顺毫不犹豫地下令。

    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一场血战又在长安城外,夕阳之下拉开序幕。是血腥,是杀戳,更是人类的残酷无情之表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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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三国有些乱介绍:
三国,三国,是每个热血男儿都挥之不去的一份情怀。无论白马银枪的常山赵子龙,还是挥扇间百万雄师灰飞烟灭的美周郎,都让人心驰神往。
三国归晋之后的五胡乱华,让后人每多唏嘘。于是乎就有了这些许自言自语般的文字。
(ps,纯属臆想,勿以正史为例喷之,更不必考究之。)我的三国有些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三国有些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三国有些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