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对阵武强
就如此刻率大军十五万向安平国而来的袁绍,绝对是意气风发,似乎天下就手中。
那怕张郃和高览基本上是全军覆没而归,袁绍也并没有过多责斥,只道声以后多多用命戴罪立功,就将折损五万将士之罪责轻轻放过。
在与大败而归的张郃和高览了解战况及清河和河间两郡国的情况后,就怀着将绝对可以把公孙瓒锤死的信心,雄心万丈地向安平国而来,似乎他袁绍大军一至,公孙瓒就会俯首称臣。
“主公,张郃,高览两位将军都是良将,却遭逢如此大败,可见公孙瓒部和刘备部不简单。”新拜主的审配见袁绍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情神,不由苦口婆心地劝道:“主公,绝莫掉以轻心。”
张郃和高览只说率部入清河时,清河已落入刘备之手。再转道河间时,在阜城遇伏,几经死战才从华雄部五万西凉铁骑中得以逃出生天。
至于此战的实情,张郃和高览打死也是不会说的。这关乎颜面和尊严。当然,可以肯定的是此战实情,只要华雄不说,袁绍就永远也不知道。再者而言,张郃和高览领兵出征时,冀州牧还是韩馥,而不是袁绍。
“主公,张郃和高览是良将没错。可是在中计遇伏的情况下,两位将军能保全性命就不错了。”袁绍另一边的辛评,见审配开口,不等袁绍说什么,就针逢相对地说:“再说西凉铁骑乃当今天下之精锐,遭此败绩,非战之罪也!我相信以主公之英明神武,公孙瓒部和刘备部一战可破之!”
“正南说得没错!”袁绍左右看了一眼说:“仲治说得也有道理。话不说不明,道不争还是道?张,高两位将军兵败之事就不追究了,你们还是说说该如何击败公孙瓒等逆贼吧!”
审配和辛评对瞪了一眼,眼光中火花四溅,又分别撇头。惹得后面的许攸,荀谌等人摇头不已。不是没见过党派之争,这样明目张胆毫无顾忌的,还真是少见!
“怎么?你们就会斗嘴!”袁绍略有不喜地说:“刚才不是说得挺欢的么?要你们出谋划策就哑巴啦?”
袁绍不高兴,大家该掂量掂量了。审配首先开口道:“素闻公孙瓒作战勇猛,却有勇无谋。身为主帅,却喜身先士卒。到时两军时阵,只需略施小计,就可叫公孙瓒后悔进入冀州。”
“好!”袁绍眉开眼笑地说:“公孙瓒肯定是主帅,他所倚仗的不过是骑兵。我有麴将军的先登营,又何惧之有!到时还赖大家齐心协力痛击所犯我冀州之敌!”
“主公!”辛评不甘示弱地说:“公孙瓒所倚仗的骑兵,必受致于地形地势。我们就选处让骑兵无法发挥的地方做战场,何愁公孙瓒不败!”
“仲治,战场岂能由我们决定?”袁绍不解地说:“如果公孙瓒等逆贼这么听话,又怎么会犯我冀州?”
“主公,我这样说自有把握。”辛评智珠在握地说:“双武之地,乃绝佳战场。我们引军至此,由不得公孙瓒等不来。”
“双武之地?”袁绍念叨了一句,稍一思索,竖起大拇指说:“仲治真乃大才也!”
双武之地,就是安平国的武邑和武遂两地之间称之为双武之地。其实准确来讲,是三武之地,武邑和武遂中间有个叫武强的地方。
双武之地是安平,清河,河间,乃至渤海四地的交汇处,四通八达,是必争之地。此地却又丘陵密布,不利于大队骑兵作战。
可以说袁绍要夺回四郡,驻兵于双武之地最佳。既可以打击四处,又可弱化公孙瓒的骑兵优势。重点是公孙瓒还不得来此处与袁绍对阵。
换而言之,辛评实有才也!大兵占要害,攻其必救,让敌人不得按他的要求走。最少此刻,在选择和确定战场上,袁绍占了一丝先机和上风。
袁绍对辛评点个赞,旁人如许攸,沮授,郭图等纷纷附议,就连一直与辛评唱对台戏的审配也没出有出声反对。兵进双武之地,无疑是此时袁绍军最佳的选择,没有之一。
“张郃,高览听令!”袁绍大手一挥道:“我予你两人三万兵马为先锋,目标武强城。我率大军随后就到。”
“喏!”张郃和高览恭声应诺,点三万兵马先行向武强方向而去,袁绍率大军随后。
……
“嫂夫人,备儿醒了吗?”刚离去不久的中年人又来到了刘备家,亲切地问道。
刘备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族叔刘元起。虽然刘备从小听母亲讲,自家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之玄孙。昔刘胜之子刘贞遗这一枝于涿县。刘备的祖父是刘雄,父亲刘弘。
父亲刘弘也曾举孝廉,亦尝作吏,不料早早亡故。以致刘备从记事起,就与母亲从依为命,织席贩草鞋为生,着实苦不堪言。名为刘氏宗亲,皇家之后,混成如此这般,还真让人无言以对。
刘元起算是这支刘姓之中殷实之家。不过从取三个字的名字之中可见,也仅仅是小富,与皇亲国戚没半毛钱关系。
一直以来,这族叔刘元起对刘备孤儿寡母诸多照拂。刘备与刘元起之子,也就是堂弟刘德然关系不错。不过却恶了刘元起的悍妻,好在刘元起镇得住,倒也不曾生事端。
“叔父大人,备儿已经没事了。多谢叔父大人挂念之情。”刘备不等母亲回应,就高声应诺。对自己好的人,我们当更好待之,这是全新之后刘备的执念。更是以后人生之中当奉行的,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咦!”刘元起轻呼一声,有些异样的感觉横生。自家侄儿刘备说穿了就是个皮孩子,平日只爱玩耍,万万不愿认真学习。最多算有侠义之心,就是个孩子王,从不曾如此彬彬有礼。
“这孩子,都说了是叔父,又谢什么谢。只要你没事安康就好,德然还等你一起耍啊!”刘元起大步来到床前,抬手摸了下刘备的额头笑了笑说。
“备儿知道啦,叔父,备儿真没事,不过是一下子摔痛了。”刘备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穿鞋时才发现是一双到处是洞的草鞋。
“好,好,没事就好。备儿今年也十岁了,不知可否愿意去求学?”刘元起在刘备下床之后,乐呵呵地问道。
“啥?”刘备满头雾水,自己今年才十岁?可是自己感觉最少也有十四,五岁左右。更别说前世三十好几了。
刘备记得《三国演义》中曾提到黄巾暴发时刘备已经二十八岁了。也就是说公元184年时二十八岁。也有记载说刘备出生于公元161年。无论那种都不可能在公元174年刘备十岁。
是书中记错了?还是叔父说错了?自己该不是穿越到了假汉未吧。
“怎么?叔父可是看着你出生的。不信问你母亲。”刘元起听出了自家侄儿的怀疑,微笑着说:“不过备儿确实生来不凡。”
“你叔父说得没错,备儿你生于十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夫君去世得早,可苦了孩儿了。”刘母闻言答道,眼角的泪水又忍不住涌动,遂泣不成声。
刘备见状,轻步上前,拥着这生身之母,轻拍其后背。心中臆想:“这历史上刘备爱哭的德性,莫非是来自母亲的遗传?”
关羽和张飞及赵云三个超级打手基本上是哭来的。甚至连蜀国的大好江山也是哭来的。在历史中来讲,刘备的哭已经达到了一定境界,或者说是一门艺术。不过对于现在具穿越身份的刘备是万万轻易哭不出来的。
“备儿长大了,娘就放心了。”刘母可不知儿子心中所想,只知道儿子长大懂事了。刘母真是流着泪高兴。
刘元起也目露赞许,心中更加坚定倾力资助。
“让叔叔见笑了,实在是心中甚慰所致。”刘母收泪轻拭,又向刘元起盈盈一礼道:“叔叔诸多照拂接济,我们母子深感于心。”
“娘亲,孩儿知晓。”刘备也学母亲向族叔施了一礼道:“侄儿早多顽劣,今知不对,欲求之以学,望叔父助之!”
“好,果不亏是刘家之后。我们这支可就全靠你复前人荣光了。”刘元起摇手示意不必多礼,满心欢喜地说:“虽然我们这支没落了,但是还是有些资源的。不知备儿欲去郑玄公还是卢植公门下求学?”
族叔刘元起还有如此门路,倒真出刘备之意料。在当今世道,无论郑玄或卢植都当起当世名士大儒之称。别说拜入门下,就是其一个推荐,也让寒门或草民获益不浅。
郑玄是当世有名的大儒之一。而卢植更有官身,日后平黄巾之乱,就有卢植率一军破之。刘备思虑之间,断然说:“侄儿欲求学于卢师门下,还望叔父成全。”
“好!等下备儿来我家取几样事物,不日即可去卢植公处求学。”刘元起哈哈大笑,快步出屋回家准备应有之物去了。
在刘元起离开后不久,刘母已经熬好了粥。这都是啥哈?刘备被母亲端上来的粥吓了一跳。
一个瓦碗里飘着几片不知名的菜叶,清汤之中未见白米,只有数十颗类似如小麦状的东西于其中。
刘备浅喝了一口,差点吐了。没有盐味,没有油味,只有淡淡的苦涩之味。
“备儿呀,很难吃吗?”刘母静静地站在一旁问。其实她心中明白,确实很难吃,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世道不饿死就该烧高香了。
“不,很好吃。只是孩儿还饱。”对于在两千年吃糖水长大的人来讲,这是人吃的?不过此刻的刘备明白这是家里最好的东西了。刘备一边说,一也三两口就喝完了这一瓦碗的不知名的粥。
在刘备喝粥之时,正是响午时分。说还饱也是言不由衷,尤其对于刘备这样身体发育过早的少年来讲,还不知饱为何滋味。若非族叔刘元起常常接济,孤儿寡母两个在这世道能否存活至今也是未知数。
“备哥哥,父亲大人唤你过去。”就在刘备喝完粥有点小感慨之际,门外响起了一孩童的尖锐叫唤。刘备一听就知道是族叔刘元起的宝贝儿子刘德然来了。
胖乎乎的刘德然从来都是刘备的跟班,有如后世的铁粉。刘德然对刘备真可谓言听计从,马首是瞻。
话音刚落,一个衣着鲜明得体的八九岁左右,肉嘟嘟的小孩子跳进了屋内,对刘母施了一礼说:“婶娘,父亲大人让备哥哥过去。”
“嗯,我知道啦。备儿,你和然儿一起过去吧。”刘母点了点头,示意刘备过去,一边收拾桌上碗筷。
“是,母亲,孩儿去去就回。”刘备还记得母亲说过今天中午还去小集市上去卖草席草鞋的。
“备哥哥,给!”胖小子刘德然从腰间掏出一个乌黑冒着少许热气的窝窝头,递给刘备说:“上午都还没吃吧?赶紧吃,别让我母亲看见。”
“……”刘备欲开口,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刘德然并不是第一次把自己的食物省给刘备,只不过从来没有如今天这样给刘备的感染和冲击。
对于刘德然这个族弟,在历史书上只略带一笔。说刘德然与刘备一同求学,之后再无只言片语。可见在历史中并不出采,也没对刘备大业起什么推动作用。
不过这世就未必了,就凭刘德然如同小尾巴一样,刘备也必定会以后历史中为之浓墨书上一笔。刘备深信之。
“谢谢,阿然,你就字德华吧!”刘备一边啃着微硬稍热的黑窝头,一边笑呵呵地说。
“刘德华?嗯,这字挺好。不过两个德字妥吗?”刘德然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着脑瓜子问。
“妥,双德还不好吗?”刘备心中恶搞着,这都天王级别的字,能不妥吗?不过人家刘天王也确实德艺双馨来着。
“备哥哥,你也没取表字呀!弟弟取字在前不好吧?”小胖子刘德然兴奋之余又说:“这年龄也没到呀,再者要长者赐呀?”
“啥?”刘备闻言,为之气结。才反应在汉代取表字有如成人之礼。是件隆重而庄严的事。并不能如自己这么随意命之。
刘备这刻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字,记得玄德是卢师所取,也是在历史中刘备十六岁之时所赐。一般来讲,取表字是成人之礼,更是名字之意的延伸。如诸葛亮,字孔明。如张飞,字翼德等等。
最有名的,在《三国演义》中莫过于曹老板给爱将典韦取表字,恶来。一是恩宠,再是喜得猛将。古之恶来,诚猛将也。
就在两人边话边走之时,已经到了胖小子刘德然家。
第九十五章,话不投机
“先锋之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还可能随时随地与敌军发生遭遇战,还真得精兵良将才行。”公孙瓒一边嘀咕,一边扯着胡茬,还扫了眼徐晃。
徐晃见状,十分识趣地拱手为礼道:“将军,我愿领这先锋之职。”
“好!公明确实有勇有谋,做这先锋官再合适不过。”公孙瓒对徐晃是赞许有加,却也不忘问荀彧:“文若你认为呢?又该派多少兵马合适?”
“徐将军智勇双全,黄将军多有提及。”荀彧笑了笑说:“有徐将军麾下一万兵马足矣,再让黄将军协助之,必无忧也!”
“有文若在,我无忧也!”公孙瓒哈哈大笑,即令徐晃和黄忠率一万兵马先行向武强而去。公孙瓒和荀彧自率大军随后。
……
武强是安平国所属的一个小县,武强县城也不大,根本容不了多少兵马。率着三万兵马先到武强县的张郃和高览就没有进县城,而是在武强县城门口西北方向安营扎寨。
安营扎寨后,已经是黄昏时分。张郃和高览命人埋锅造饭,两人带着一队亲卫就附近察看地形。
“高将军,你认为公孙瓒会率军来此地么?”张郃看了看附近方圆几十里的地形地势说:“这里明显限制了骑兵的机动性,而公孙瓒所倚仗的就是骑兵。”
“应该会来吧?”高览并不十分肯定地说:“辛大人说得信誓旦旦,而且真是有理有据。如果公孙瓒不来,袁大人据此地可以随意攻打清河,河间,渤海三地。”
“嗯,不知高将军对冀州当前的局势及此战胜负如何看?”张郃不再纠结公孙瓒来不来,眉间略带忧色地说:“好好的一个冀州,却弄得四分五裂,冀州黎庶何辜?”
“张将军,我们人微言轻,对于冀州,乃至汉室,及天下万民的命运和明天,还是让大人物去操心和决定吧!”高览不无自嘲地说:“自阜城一败后,我都以为要告老返乡了。”
高览在阜城大败后,本以为折了五万兵马,袁绍会大发雷霆,不说开刀问斩,这革职查办是肯定。
不料袁绍轻举轻放,还委以张郃和高览先锋重印。就算如此,高览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输了仗事小,连人的心气也没了。
别人不明白,与高览一向搭档,关系又好的张郃明白。高览是对袁绍没有信心啊。韩馥虽然不是好人主,也不该死吧?高览没有明说什么,心中还有根刺的。
“不管,不管!”张郃摇头摆手,转移了话题说:“你告老返乡没什么,高家可是冀州大族,又饿不死你。”
“还别说,如今我家族都落在刘备治下,现在还不知怎么样了?”高览无精打采地说:“不过从我们所见所知,刘备军并不残暴,更不嗜杀。”
操练场上,关羽和张飞舞动着刚刚打造的武器,无限欢喜地表示合手而称心!
“大哥,何不下场来耍耍双股剑?”张飞一套让人眼花燎乱的矛法下来,也不见有半点喘息,还乐呵呵地招呼旁观的刘备。
“大哥看看就行!”刘备表示自己就是个水货,相对场上的两员绝世虎将,以及身边的黄忠。自己的三把剑都属于装饰品!
“侯爷,关张二位将军的武器是不凡,但是还称不上神兵利器。真正的神兵利器必须经过使用者的长期温养才行!”黄忠在一边乐呵呵地解释道。
所谓温养,就是使用者对器械经常使用和细心呵护。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家里的铁器常用越好用,不用就会生绣易折。
黄忠解释道,一柄真正的神兵利器会产生灵,有属于个人的意志烙印。至于说什么需饱饮人血就是扯淡了。不过兵器不正是用来杀人的么?换句话说就是杀人越多兵器愈好啦!
“汉升,你看俩位兄弟武艺如何?”刘备是耍几下剑,可是还没达到对关张评价的水平。黄忠倒合适!
刘备知道历史上关羽是不爽黄忠的。对于黄忠与他们并列五虎上将,说什么不与老卒与伍!可是现在就没这回事,黄忠比关羽更早入刘备阵营,黄忠的武艺和领兵能力都让关羽心悦诚服。
如果说武将最早的是张飞,十年前就预定了呗!其次是典韦,再后是随时签收的赵云。然后才是黄忠,颜良,文丑,关羽。
“呵呵,二将军和三将军都是万人敌!于万军之中取其人首级也不在话下!”黄忠赞许地说:“最难得的是两位将军都达了武者孜孜以求的内气外放境界。诚虎将也!”
嗯,黄忠对关张两人定位是将,而非帅。最少目前几个家伙都不足以独领一军,冲锋陷阵可以,独挡一面还差点意思。
黄忠个人倒是对徐晃青睐有加,没少对刘备说徐晃有独掌一军的潜力。假以时日,多经历几场战事,再配个军师或副将什么,徐晃必有上佳的表现!
“还望汉升不吝指教之!”刘备正色地说:“上战场可半点马虎不得,一个不小心就非死即残,还得死伤多少无辜的士卒!”
黄忠若有所思地看了刘备一眼,略有不忍地说:“侯爷放心,我自然省得,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二将军和三将军本就天赋异禀,无论武艺和行军打仗都有极高的悟性。不过……!”
“汉升有话就直说无妨!”刘备目光灼灼地看着黄忠道:“汉升与备相处经年,难道不明白备是一个怎样的人么?”
“既然侯爷如此说,那么恕忠直言了!”黄忠组织了一下言语才道:“正因为与侯爷相处日久,才有所顾虑。有云慈不掌兵,上战场没有不死人的!一旦两军对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得半点犹豫和仁慈。”
“侯爷志向高远,心存仁爱,以己度人。是黄忠最敬佩的!就拿黄巾军而言,虽说都是汉民,也许有诸多理由和原因,但是他们暴乱是不争的事实!其中不乏狼子野心之辈,更不少作奸犯科之徒。”黄忠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才接着说。
“容忍放纵有时会让他们认为从贼有理,或者说更会让他们肆无忌惮。还望侯爷三思!”黄忠施了一礼。
黄忠深知刘备的秉性,与人为善,无视地位,情系万民,对任何人都平等待之。黄忠很欣赏,也很欣慰。但是并不等于黄忠就赞同。他怕因为刘备的善良,而让刘备到时左右为难。
人主之姿到底是什么?也许没有人有个标准。反正黄忠认为乱世用重典,铁血手腕必不可少。尤其对敌必须杀伐果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汉升!”刘备也施了一礼道:“汉升乃忠言良药也!谢谢!”
“汉升所说,备也多有思量。可是刘备有个观点,或者说执念,那就是众生平等,人人都应该有生存的权力!”刘备对黄忠说,又似乎自言自语。
“如果说必须漠视生死,无视生死,不顾原则和刷破底线,才能达到目的或成就大事。那么就算有成功一天,这一切又有何意义?真的是刘备想要的么?”
后世的种种和穿越至汉代的所见所闻,如电影一般一幕幕在刘备的脑海掠过。有欢欣,有悲痛,有不忍,有矛盾。更有雄心万丈,却也想过放弃。
有时候刘备会想,自己策划的篮图,真的适合这汉代么?或者说这时代的万民需要么?也许他们要求没这么高,一旦刘备推行起后世的方针政策,只会让他们无所适从。
嗯,我只要一个馒头,一碗粥,一碟咸菜。你却给我一桌酒席。你什么意思?又是何居心?
黄忠在一边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等待,并没有出声打扰刘备的习惯性走神。不过在心中暗下决定,全心全力助刘备达到那似乎不可就完成的宏愿。
天下万民吃饱穿暖,少有所养,老有所依。所有人有书读,有事做。嗯,黄忠想想都有些颤抖!如果真实现这一切,天下再没战乱和苦难!
……
队伍的训练在继续,作坊在运转,楼桑村的一切都红红火火有条不紊地进行。同时一丝战前的气息也悄然存在。
最近避黄巾战乱的人们越来越,各处的战况也传播开了。幽州有不少郡县已乱成了一团,甚至幽州刺史郭勋及太守刘卫等也被黄巾军砍杀。涿郡也会平静不了多久!
不久后的一日,有护卫队中的人来报,言一校尉求见之!刘备让其进院,一见,不认识!
“刘侯爷,下官涿郡校尉邹靖。奉刘太守之命送信于侯爷。”邹靖一身甲胄,抱拳行礼,言毕奉上一封书帛。
“邹将军稍坐!”刘备接过书信,让人奉茶。一边打开信件,看了起来。
信件是涿郡太守刘焉写来的。其意是黄巾为乱,不日即攻打涿郡。有请刘备这个汉室宗亲逍遥侯前去商量下该如何保卫涿郡。
这刘焉排辈份是刘备的族叔,这家伙可不简单。在历史中就是他提议改刺史为州牧,可以开府建制组织地方武装。以改汉末诸侯林立,各自拥兵自重,开启三国鼎立之态势。
刘焉本想避战于交州,后来却占据益州,父子俩做了好长时间的土皇帝。端是老奸巨滑的家伙。
从《三国演义》上来讲,刘备在桃园结义后,就投军于邹靖部下,被引见于刘焉。那时刘备是无名小卒一个,没人知道他。后来的路途也不平坦。
而今天的刘备截然不同,自身家大业大,还有几千口人要养活。不可能伙同二个兄弟去投军。这刘焉相请也得考虑一二。
“邹将军,太守之意我已明。将军且去,容我与众人商议下,明天必亲上太守府,可好?”刘备收起信件,不卑不亢地对正在喝茶的邹靖道。
“甚善!下官告退!”邹靖闻言,点头施礼道。刘备让典韦送上两坛逍遥醇酿,让邹靖有种不虚此行之感而去。
在邹靖走后,刘备立马召集一众班底开会讨论。很快大家都到齐了,刘备把信传阅了一遍。
“刘太守的信帛大家都看了,下面说说该怎么办?”刘备目视大家,很民主地让大家涌跃发言。嗯,刘备一直很民主,很少独断专行。
大家你看下我,我瞧你,蔡邕开口道:“我只有一句话,谁打扰这平静的生活都不行!”
蔡邕自蔡夫人生下一儿一女后,他眼里就只有三个子女和满心做学问。其他的什么交给刘备处理。他觉得这生活幸福快乐而满足。任谁来破坏都要揍之!
“呵呵!我和伯喈先生一个想法。谁来破坏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华佗捋了捋胡须笑道。
这家伙受蔡邕影响,也一心专著《青囊经》,目前快接近收尾校对的工作。连接诊授徒都不热情。
蔡邕和华佗发言了,那就是揍他丫的!正合了众暴力份子的心意。几个家伙早就磨拳擦掌,刀枪霍霍。
“正如侯爷所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杀之!”黄忠受众人所托而发言:“问题是派那几个去战场!”
刘备没理纷纷请战的几个二货,而是开口道:“无论是保卫幽州还是涿郡,又或保卫家园和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咱们都责无旁贷!”
“事情分两方面,一是出战人员及兵力。再是守家人员和兵力。”刘备站了起来说:“此次保卫战由黄忠全权负责!”
刘备说完把老师卢植的赠剑递予黄忠道:“一切就拜托黄将军了!包括吾在内,皆听将军调遣!”
“主公!”黄忠终于在刘备首战之际拜主了!黄忠三拜后,在刘备扶起开口道:“众将士听令!”
“诺!”关羽,张飞,徐晃,文丑,颜良,典韦皆站得笔直,抱拳行礼应诺。
这帮家伙平日嘻嘻哈哈,相彼切磋,饮酒作乐,勾肩搭背。但是一入操场,或者说在士卒面前(嗯,还没军营。)就立马正形。
“此次去涿郡,我和主公必去,士卒一千。”黄忠顿了下说:“嗯,典韦也必须去。余下五人,三人留守,二人前去,你们自行决定。”
黄忠也左右为难呀,让谁上都可以,让谁留守也行。可是,可是问题是都想去呀!
第九十六章,斧斧生威
“先锋之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还可能随时随地与敌军发生遭遇战,还真得精兵良将才行。”公孙瓒一边嘀咕,一边扯着胡茬,还扫了眼徐晃。
徐晃见状,十分识趣地拱手为礼道:“将军,我愿领这先锋之职。”
“好!公明确实有勇有谋,做这先锋官再合适不过。”公孙瓒对徐晃是赞许有加,却也不忘问荀彧:“文若你认为呢?又该派多少兵马合适?”
“徐将军智勇双全,黄将军多有提及。”荀彧笑了笑说:“有徐将军麾下一万兵马足矣,再让黄将军协助之,必无忧也!”
“有文若在,我无忧也!”公孙瓒哈哈大笑,即令徐晃和黄忠率一万兵马先行向武强而去。公孙瓒和荀彧自率大军随后。
……
武强是安平国所属的一个小县,武强县城也不大,根本容不了多少兵马。率着三万兵马先到武强县的张郃和高览就没有进县城,而是在武强县城门口西北方向安营扎寨。
安营扎寨后,已经是黄昏时分。张郃和高览命人埋锅造饭,两人带着一队亲卫就附近察看地形。
“元伯,你认为公孙瓒会率军来此地么?”张郃看了看附近方圆几十里的地形地势说:“这里明显限制了骑兵的机动性,而公孙瓒所倚仗的就是骑兵。”
“应该会来吧?”高览并不十分肯定地说:“辛大人说得信誓旦旦,而且真是有理有据。如果公孙瓒不来,袁大人据此地可以随意攻打清河,河间,渤海三地。”
“嗯,元伯,你对冀州当前的局势及此战胜负如何看?”张郃不再纠结公孙瓒来不来,眉间略带忧色地说:“好好的一个冀州,却弄得四分五裂,冀州黎庶何辜?”
“儁乂,我们人微言轻,对于冀州,乃至汉室,及天下万民的命运和明天,还是让大人物去操心和决定吧!”高览不无自嘲地说:“自阜城一败后,我都以为要告老返乡了。”
高览在阜城大败后,本以为折了五万兵马,袁绍会大发雷霆,不说开刀问斩,这革职查办是肯定。不料袁绍轻举轻放,还委以张郃和高览先锋重任。
就算如此,高览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输了仗事小,连人的心气也没了。别人不明白高览,张郃就深知。从两人私下里以表字相称就可知其关系不浅。张郃和高览搭档已久,被此知根知底,性情相交,基本无话不谈。
高览是对袁绍没有信心啊。韩馥虽然不是好人主,也不该死吧?高览没有明说什么,心中还有根刺的。
“不管,不管!”张郃摇头摆手,转移了话题说:“元伯,你告老返乡没什么,高家可是冀州大族,又饿不死你。”
“还别说,如今我家族都在刘备治下,现在还不知怎么样了?”高览无精打采地说:“不过从我们所见所知,刘备军并不残暴,更不嗜杀。”
高览高家是渤海郡有名的世家,高家有不少在冀州出仕的文臣武将。这也是袁绍为什么不责罚高览的另一个原因。袁绍主冀州离不开高家的支持。
就是前不久打开南皮城西门,引关羽部进城,其中渤海高家就是献城的主事世家之一。当然,袁绍和高览都不知道。嗯,就算知道了也莫可奈何。
“我明白!”张郃叹了口气说:“伯元,可是我们是领兵的将领,有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这话你对我说过,你真不怕袁大人表面不计较,其实已记恨在心?”
“儁乂,我认为只要手握兵权,有自己的一支兵马,到那里都一样。”高览扫了眼两人的亲卫,压低声音地说:“乱世之中,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以说只要是世家出身的将领,都有自己一支私兵。这私兵可只听主将的,末必会主将所拜的主公。这支私兵以保护该将为主,可以为为之死战。
将领有私兵在汉末这乱世很正常,每个诸侯麾下的将领或多或少都有。历史三国时期中以东吴最为严重,或者说东吴政权就是由江东各大小世家组成。这也是东吴每次有大型战事,都会无限的扯皮。
相对而言,目前也就是刘备麾下好点,没有几个将领有像样的私兵。好像就是张飞和颜良有点从家族里一起带出的私兵,其他的将领都是刘备强行安排一支本部亲卫。
刘备是出于对帐下各个爱将的人身安全考虑。在这个冷兵器作战的年代,武艺再高也怕被杂兵堆死。有一支专门保护将领的一本部亲卫,就不容易出意外。
刘备麾下将领的本部亲卫并不是将领的私兵。这与别的诸侯麾下将领的私兵有本质区别。相同的都是保卫将领,也可以为之死战。不同的是刘备麾下的所有将领之本部亲卫都忠于刘备。
就像关羽,赵云,黄忠,徐晃等人的本部亲卫都是刘备下命令才成形的。尤其是赵云,戍边回来后要解散本部亲卫,大义凛然到刘备磨破了嘴皮才留了下来。
赵云认为将领有私兵,就容易形成山头派别。也就是像现在的高览一样,手中有一支私兵,就会有过多的私心。甚至随时准备另投主公。
这更是历史中高览和张郃先属韩馥,再投袁绍,后转投曹操的原因。手中有兵,那个诸侯也无法拒绝不是。
反过来说,这样私心过重的将领会用心打仗,会拼死战斗么?明显不会!这样的将领在战场上只会想保存实力以为立足于乱世之本,万一打不过,易旗倒戈就行。
所以说有史学家说,在官渡之战中,高览和张郃作战不力,明明有一战之力,却偏偏不出全力,以致官渡之战袁绍败北。这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或者说,高览和张郃在转投袁绍时,就已经在心中打着小九九。当然,这也与袁绍本人脱不了干系,如果是曹操和刘备的手段,张郃和高览就不敢这么肆意妄为。
不见张郃和高览投曹后,就没有这些明哲保身的小动作和小心思。一旦表现出来,你看曹操会不会找借口弄死你?连左臂右膀的王佐之才荀彧都毫不犹豫搞死!连司马懿这等奇才都不敢在曹操活着的时候出头。
高览这种行为或者说处世之道错了吗?没错啊!世家一向是这样做的,已经很滋润地活了千百年。尤其是近年以来,都要将天下权益重新分配。无论是从时间还是结果上看,高览这么做真没错。
“……!”张郃对高览的说法就无言以对,默然了一会儿才说:“也许大概是这样吧!我们回营寨,公孙瓒的兵马一时半分应该还不会来这里。”
张郃和高览察看了一会儿地形地势,就返回刚建立好的营寨,广洒斥候之余,就痛快地进食,准备好好休息一晚。
就在张郃和高览刚在站立的不远处,黄忠和徐晃就在那儿猫着。黄忠和徐晃率部差不多是比张郃和高览部慢了一个时辰左右。
黄忠和徐晃率部来到武强地区后,并没有急着安营扎寨,而是按兵不动,黄忠和徐晃带着一支亲卫小队先行探察敌情和四周环境。
“汉升,看来荀军师所料不错,袁绍军果然选择这里为战场,连先头部队都早到了。”徐晃见敌将走远后,才小声地说:“应该已经安营扎寨了。”
“荀军师乃大才,我和他冀州一行中,他所料还无一差错。就没有什么人事能逃得他的双眼和预料。”黄忠的语气透着敬佩和赞叹说:“我虽痴长不少,却有种白活了的感觉。”
“哎!现在天色微暗,我们潜近些观察下敌营。”黄忠叹了口气,仰望了一下天色建议道:“如有可能,我们夜袭其营寨,打乱敌方的布署和为我军争取时间和空间。”
徐晃没有接话,只是点点头,两人让亲卫小队潜伏于原地,两人猫着腰,几个起落,快速向前移动。
“敌军正在进食!”徐晃闻着从不远处营寨飘来的饭香,缩了缩鼻子说:“黄将军,敌军食后正是我们袭击之机,如何?”
黄忠扬了扬浓眉说:“徐将军的意思是不等晚上,现在就袭其营寨?”
“任何人在进食后都会处于一种懒散的状态中,就算再精锐的兵马,也得有个时间才能缓和过来。”徐晃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道:“就在这个时间内,我们足可以拆了他们的营寨。”
“好!就这么干!”黄忠再次看了眼不远处布置得滴水不漏的营寨说:“从旗帜上看应该是主公交待过的冀州名将张郃和高览,从营寨的布置上来看,不愧名将之称。可惜呀!”
“可惜什么?”徐晃一听黄忠同意了自己的作战计划,很是兴奋,却又听到黄忠说可惜,就以为自己有什么没考虑到的,于是十分谦虚地问之。
“可惜张郃和高览遇上了你徐公明呀!”黄忠微微一笑道:“如果说张郃和高览是冀州名将,那么你徐晃徐公明就有成为天下名将之资!不,你就已经有天下名将之姿!”
还好徐晃和黄忠熟悉得不要不要,不然都会以为黄忠在说好听的话。黄忠欣赏徐晃不是二三天,而是从徐晃加入刘备麾下起,黄忠就没少说徐晃乃大将之才,迟早可独挡一面。
黄忠和徐晃都是刘备麾下武将中的元老人物。不说刘备深知徐晃之能,就是黄忠本身的一个推荐也是重量级的存在。而事实上,徐晃从入刘备帐下,就一直受重任。
从徐晃带龚龙和田丰搭档镇守渔阳郡起,徐晃就已经算独领一军,独挡一面了。徐晃也做得很出色,证明了自己就是大将之才。
可以说刘备对徐晃的重用胜过了对关羽和张飞两个结义兄弟。那怕关羽和张飞没意见,徐晃总有一种自己是木秀于林的焦虑。
“汉升大哥!”徐晃脸色一红,有点幽怨地说:“有这么捧兄弟的么?这么多兄弟,都强于我多矣!”
“嘿!举贤不避亲。”黄忠捋了把胡子,鼓励和赞许地说:“主公比我更有识人之明,论忠诚,我们几个都差不多,论武艺,公明你只是垫底,若论行军打仗统率大军,公明你应该最有自信呀!这才是主公独让你镇守一方的根本原因。”
“嗯!谢谢汉升大哥。”徐晃一听黄忠这么说,脸色瞬间就恢复如常,自信而略有点张扬地说:“我必不负大哥和主公的厚望。”
“这就对了!”黄忠点点头,手一招说:“走,我们回去整军备战,让张郃和高览体会下天下名将徐晃的厉害!”
“呃!”徐晃刚刚才恢复的脸色又蓦然一红,嘴巴张合了几下,却也没发出声音,眨巴了几下虎目,就和黄忠一起返身疾离而去。
……
“加强警戒!”张郃和高览在大军饱餐之后,交待了几句营寨巡逻队,就各自返回大帐休息。
张郃和高览扎了两小一大三个连在一起的营寨,足可以容纳二十万兵马。左右的小营寨是拱卫中间的主寨。主寨是留给袁绍用的。
张郃在左寨,高览在右寨。也算是互为犄角,深喑兵法之道。何况营寨前满是陷阱和鹿角,加上明岗暗哨,真可谓是刺猬一样守防得十分严密。
“敌袭!”张郃刚刚走进左寨,连铠甲都还没来及脱,就听得帐外乱嘈嘈一片。张郃连忙大步出帐,当掀开帐门,张郃看见了令他不敢相信的一幕。
“咻咻!”两声,两支如长矛般的箭矢,带着淡淡的蓝色水纹劲气波从营寨外激射而来。“啪啦!”两声,左寨的张字大旗和右寨的高字大旗都应声而断。
如果说一箭射断旗杆,张郃一点都不奇怪。那么一个人一弓射出两支超大号的箭矢,不,就是两支长矛,而分别命中相距甚远的两杆大旗。张郃就不谈定了。
“绝世高手!”张郃有点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提枪上马,在亲卫的拱护下向寨门口跑去。就见一个威风凛凛,长须飘飘的中年将领,正挥着一口超大号宝刀狂砍寨门及栅栏。
“来将通名,为何袭我营寨?”张郃抬枪遥指这名中年将领,一边命令亲卫传达全军防御的指令。
正在狂砍的寨门的将领一边不停地挥刀,一边高叫:“我乃南阳黄忠,奉白马将军将令来拆你营寨!”
“南阳黄忠?”张郃一愣,没听说过,可是心中十分警惕,不确定地问:“刚才的箭是你射的?”
刘备帐下名声在外的有典韦,赵云,关羽,张飞。这都是讨董一战中才让世人初知绝世猛将。至于一点也逊色的黄忠,就从来没展示于人前。
“没错!”黄忠一边答话,一边挥着赤血宝刀快要把张郃废了无数心血的寨栏砍了个洞门大开。
“强攻!”黄忠收了赤血宝刀,率先策马扬着大刀冲进左寨,径直向张郃杀来。
第九十七章,矛盾之间
这时天色还微亮,根本谈不上奇袭或夜袭。黄忠和徐晃也没准备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就趁你全军饭后一会儿适用了不了高强度的战斗,强拆你辛苦建立的营寨。
黄忠一声大叫,麾下将士自动分为三队,两队分向营寨缺口的分边冲杀而去,除了杀人,就是拆寨栅栏和放火。另一队就尾随黄忠向张郃冲杀而来。
“呔!”黄忠策马来到张郃面面,再次怪叫一声,大砍刀向张郃当头劈下。
张郃是真不想与黄忠单打独斗,黄忠修为之高,张郃在邺城就有所知。张郃当时就估计自己与高览联手也未必是黄忠的对手。
不想并不等于就可以避而不战。尤其在失去麾下大戟士之后,张郃想躲在后头指挥都做不到呀!张郃只好小心肝乱颤地举起铁枪相迎。
“叮当!”一声,张郃只觉得双手一沉,黄忠的刀上传来有如潮水般的压力,竟然未见换招,力量也一波一波加重。
“算不错!”黄忠轻笑一声,手中又加了三分力量。黄忠见江水而悟刀法,自是刀如流水,滔滔不绝,一浪高过一浪。可以说修为不及黄忠者,一刀就该败北。
“嘶!”的一声,张郃的战马一双前脚一屈,战马一声悲鸣首先承受不住黄忠刀上传过来的力量。“哎呀!”张郃一声惨叫摔倒于地,最惨的是右足还套在马鞍足套中。
幸运的是单边马鞍,不然张郃就会更惨。当然,这样张郃也好不到那里去,战马一惊,转过马首就要跑,张郃双手持刀,全力往地上一顶,摔动右脚才脱足而出。
当张郃长吁一口气稳定身形时,只见眼前一片明晃晃的大刀片。黄忠笑吟吟地持刀向着张郃的颈项处。
“你杀了我吧!”张郃知道黄忠要砍自己,在刚才战马失蹄之时,自己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在战心全无之下,张郃只求一死。
“杀了你?”黄忠侧了侧大刀,笑道:“要杀你早就杀死了!是你的战马不堪,换匹战马再战吧!我黄忠从不杀不反抗之人。”
“换战马也没用,我打不过你!”张郃叹了口气说:“黄忠,你杀又不杀,我又打不过,你看着办吧!”
黄忠对张郃如此光棍,倒也有几分欣赏地说:“听说你的那支大戟士很不错,现在在张飞张将军那儿,要不张将军去继续统率他们可好?”
“……!”张郃面对黄忠娓婉的劝降,半响也说不话来。投与不投,对于此刻的张郃而言都两难之事。
“快作决定吧!”黄忠扫了眼整个左营说:“你辛苦建立的左营寨快没了!”
“怎么会这样?”就在黄忠横刀于张郃颈项间时,两人一问一答之面,整个左营寨已经升起了腾空烈焰,左营寨基本上是玩了。张郃十分不解地喃喃自语着:“我不是传令全军防御扺抗了么?”
张郃麾下有一万五千兵马,而黄忠不过五千之数。三比一的兵力,张郃实在不明白己军会如此不堪一击。张郃只知道自己打不过黄忠是武艺不精,根本不明白己方将士们刚知过饭后会一个短暂的时间处于疲倦状态。
这种状态叫饭后热,医学上来讲,是餐后血糖升高。这时候整个人不但疲懒无力,而且连思维也会自动放慢半拍。就算精锐兵马,也只是这个时间略短点。
张郃麾下的将士们就是如此,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黄忠麾下的将士们已经放火烧营寨了。有部分将士提刀抡枪准备抗击,却因为浑身无力被轻易的杀得连连后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要不张将军自己去问问徐晃徐将军吧!”黄忠又动了动大刀说:“也是这支兵马的主将,选择这个时间来袭你营寨就是徐将军的主意。”
黄忠听了徐晃说人在饭后会有这么一个疲惫的状态,还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态。其实徐晃也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这是刘备无意中提起的,徐晃就记住了。
“徐晃?”张郃表示不认识,却也好奇地问:“徐晃比你黄忠还厉害?”
官道上出现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一个少年策马奔腾,豪情万丈。一个少年健步如飞如影随形,威武霸气。
刘备和典韦两个穿州过府,逐渐进入冀州境内。冀州可不愧大汉繁华大州之一,不管人口还是民生,幽州都不可同日而语。冀州更不愧自古就是神州的九州之首。
让刘备担忧的是,冀州这道者打扮的人也比别地更多,甚至肆无忌惮地走街转巷。
刘备更看到了繁华背后的荒凉和困苦。越是繁华的表面下,贫富差距更大。说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正恰如其分。
窥一角可知全貌,刘备知道这灵帝哥的天下没救了。除非有一个如武帝般的人物横空出世。不然,一如滚滚的历史车轮,让这个民族进入最苦难的状态。
“恶来,咱们到了常山真定!”刘备有点小兴奋地对典韦说。白马银枪赵子龙,常胜将军,一身是胆,忠义无双,想想都让刘备发抖。
“公子,这常山真定你有亲友?”典韦实在不明白刘备高兴个什么劲。
“嗯,有个至交好友在这儿!”刘备厚颜无耻把小赵云和历史上自己的侍卫长赵云二合为一了。
“哦!”典韦不明所以,闷声应着,也不再问。
“老丈有礼,在下不知赵家村如何走,能否指点一二?”刘备一如之前,找了个老者打听着。
“这位小哥,赵家顺此条小路前去二十里就是赵家村。”老者微笑地指引方向。
刘备再三多谢,才与典韦按老者所指之小路而去。一路之上,多是木材搭建的茅草屋,只有少数砖瓦结构的房子。至于红砖碧瓦的高墙大院则屈指可数。
所谓秦砖汉瓦,砖瓦的技术在秦汉已趋于成熟。甚至在后世的农村依旧可见砖瓦结构的房子。
秦汉最高建筑艺术表现在四个地方。其一是中华民的象征长城,万里长城何其壮观宏伟,是人们汗水和智慧的结晶。
其二是皇宫建筑群,华丽庄严而大气。其三园林,水榭楼台,假山景致无不巧夺天工。其四桥梁,美观实用而历久弥新。这些不知领先世界多少年。
四大古文明,唯有中华民族文化传承了上下五千年。那怕经历了无数战火,那怕经历了数次差点断层的危机。中华民族还是挺过来了。后世华人以汉人唐人自称自有道理。
刘备明知自己想远了,可是身处汉末这民族一场苦难序幕的开端又免不了会想。这样很不好!
如果说明知接下来的苦难,而知者无能为力,这又何其痛苦?这样能说好么?
“公子,赵家村该到了吧?”典韦因为肚子饿了,才忍不住问。典韦也知道刘备在想事,因为一路上典韦见多了刘备走神,甚至长吁短叹。
“是啊!恶来,你不识字吗?”刘备指着村口木牌问,上面不正写着赵家村。
“俺没读过书,俺的名字和一到十就认识!”典韦很坦白,嗯,是个好孩子。
刘备摇了摇头,心中准备以后逼这家伙认认字读读蒙学。再次默默地下了马,找个人问赵云家之所在。
一座木质的房子,难得上面盖上了瓦片,门前几棵樟树迎风而立。简洁,干净,还有一丝丝书卷气。这就是赵云家。
在门前空地上有一个扎着冲天辫,年约四五岁的女孩正蹲在那里逗蚂蚁。
“小朋友,你能告诉哥哥这是赵云家么?”刘备断不敢让典韦来问,吓到小朋友就不妙。
一张粉装玉砌的小俏脸让刘备以为是个洋娃娃。可爱,水灵,俊俏都不足形容其万一!
“你找我二哥?我二哥不在家!”小俏脸说完,却又退了一步,有点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戒备地:“你们是谁?”
“大哥,大哥!有坏人!”小俏脸不小心看见了典韦,这下似惊弓之鸟向屋内奔去。
“咳咳!”随着几声咳嗽,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满脸病态地走了出来。看样子随时会断气一般。
青衫少年一手把小俏脸拉在身后,然后才挤出一丝笑容,拱手而问:“不知两位兄台有何贵干?”
刘备还好发育过早,看上去如十六七岁的少年。至于典韦本就是怪物,不能以常理论之。青衫少年说两位兄台倒也不突兀。
“我兄弟吓着了小妹,在下替他赔个不是。在下乃涿县刘备刘玄德和兄弟典韦一同游学。路经此地,听人言赵家村有一小孩赵云非常不凡,特来看看如何不凡法!”刘备躬身一礼道:“如若唐突,还请兄台见谅!”
典韦在一旁很无辜地耷拉着脑袋,死抿着嘴唇表示极度郁闷!心中在无助地呐喊:“俺可是型男帅哥,这又惹谁了?”
“无妨,无妨!”青衫少年亦施了一礼道:“人言不可尽信,舍弟赵云才七岁,却早随童师上山习武去了。这是小妹赵雨,今年五岁。不才忝为大哥,赵峻赵子川,痴长二弟十载!”
那怕刘备有所预料,依旧被雷得不轻。这是真的假的哦?赵云真有个小妹叫赵雨?是我的三国乱了?还是自己怎么了。
“子川兄有礼了,小弟浪漫了!小弟看子川兄身体欠安呀,能否让备把脉一二?”刘备很快回过神来,心思电闪间只好找自己在后世的专业为突破口。
“固所愿不敢请也!”赵峻伸手请进,在刘备礼让下,一边在前领路,一边道:“之前多有医者诊治过,皆无良方,峻先谢过玄德善意!”
“小弟有幸见一岐黄奇书,其中有一病症与子川兄之症略有相似之处。”刘备又信口胡诌着。
这赵峻之病,一看就知道是肺结核,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痨病。这年代没有有效的抗结核药,加上普遍营养不良。一旦犯上肺结核,就九死一生,多半夭折。
“这就有劳玄德了!”赵峻眼中露出一丝意动和希冀。谁又想疾病缠身?非久病而不知其困苦也!
拉着兄长衣角的小俏脸赵雨,眨着长长的睫毛,宝石般的眼眸中满是感激。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刘备是个好哥哥,至于典韦,唿,一个坏蛋!吓人的大坏蛋!
屋里的物件很少,但是一样的干净简洁大气。让人走进来非常舒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阴气有点过重。
赵峻泡了两杯热茶,才跪坐着让刘备把脉。刘备叫小俏脸赵雨拿来了一条醋布的毛巾,放于赵峻手下,才闭上眼睛。
刘备把住赵峻手腕处的寸关尺,脉弱而阵动,掐之而断,放之良久不至。病已深,非住院而不行。善则数联而上,辅以营养而慢调,或可愈。恶则等死,长短数年之间。
“子川兄从小体虚多厄,曾触此症之人。病起咳嗽头昏,胸痛耳鸣。咳嗽多见于午后及夜子时之后。病久痰中带血,五心烦热。近来咳时便意难忍,时而昏厥几难醒。”刘备把了一会儿脉,心中已对赵峻之病胸有成竹。不由摇多晃脑装十三。
“然也,玄德真良医也!人言病好良医到诚不欺吾也!”赵峻本执怀疑态度。自己这病经年,不少自命不凡的医者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治疗更是束手无策。
当刘备有模有样把脉之时,赵峻信了一分。这下刘备不差分毫说出症状,赵峻又信了五分。剩下四分,就看这病刘备是否有法可医。
“子川兄过誉了,此乃小道,不足道哉!”刘备摇了摇头又说:“子川兄此病证一般医者谓之痨症。小弟言此乃肺结核,病在肺部,根在杆菌也!体虚亦是帮凶!”
刘备把后世的肺结核和结核杆菌摔了出来,让赵峻不知所云,却心悦诚服。
在后世来讲,治疗结核病再简单不过。明确诊断,选择敏感抗结核药。按疗程服用,营养跟上,基本全愈。
但是在这汉末却够呛!没有成品的抗结核药,这营养也跟不上。重点是家境呀,没钱都抓瞎!
肺结核分两种,传染性和非传染性的。一般来讲,只有职业性传染和体弱者易染。赵峻的结核病并没有传染性。
“好哥哥,大哥的病你能治好是吗?”小俏脸赵雨满是希翼地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第九十八章,胜负各半
这时天色还微亮,根本谈不上奇袭或夜袭。黄忠和徐晃也没准备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就趁你全军饭后一会儿适用了不了高强度的战斗,强拆你辛苦建立的营寨。
黄忠一声大叫,麾下将士自动分为三队,两队分向营寨缺口的分边冲杀而去,除了杀人,就是拆寨栅栏和放火。另一队就尾随黄忠向张郃冲杀而来。
“呔!”黄忠策马来到张郃面面,再次怪叫一声,大砍刀向张郃当头劈下。
张郃是真不想与黄忠单打独斗,黄忠修为之高,张郃在邺城就有所知。张郃当时就估计自己与高览联手也未必是黄忠的对手。
不想并不等于就可以避而不战。尤其在失去麾下大戟士之后,张郃想躲在后头指挥都做不到呀!张郃只好小心肝乱颤地举起铁枪相迎。
“叮当!”一声,张郃只觉得双手一沉,黄忠的刀上传来有如潮水般的压力,竟然未见换招,力量也一波一波加重。
“算不错!”黄忠轻笑一声,手中又加了三分力量。黄忠见江水而悟刀法,自是刀如流水,滔滔不绝,一浪高过一浪。可以说修为不及黄忠者,一刀就该败北。
“嘶!”的一声,张郃的战马一双前脚一屈,战马一声悲鸣首先承受不住黄忠刀上传过来的力量。“哎呀!”张郃一声惨叫摔倒于地,最惨的是右足还套在马鞍足套中。
幸运的是单边马鞍,不然张郃就会更惨。当然,这样张郃也好不到那里去,战马一惊,转过马首就要跑,张郃双手持刀,全力往地上一顶,摔动右脚才脱足而出。
当张郃长吁一口气稳定身形时,只见眼前一片明晃晃的大刀片。黄忠笑吟吟地持刀向着张郃的颈项处。
“你杀了我吧!”张郃知道黄忠要砍自己,在刚才战马失蹄之时,自己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在战心全无之下,张郃只求一死。
“杀了你?”黄忠侧了侧大刀,笑道:“要杀你早就杀死了!是你的战马不堪,换匹战马再战吧!我黄忠从不杀不反抗之人。”
“换战马也没用,我打不过你!”张郃叹了口气说:“黄忠,你杀又不杀,我又打不过,你看着办吧!”
黄忠对张郃如此光棍,倒也有几分欣赏地说:“听说你的那支大戟士很不错,现在在张飞张将军那儿,要不张将军去继续统率他们可好?”
“……!”张郃面对黄忠娓婉的劝降,半响也说不话来。投与不投,对于此刻的张郃而言都两难之事。
“快作决定吧!”黄忠扫了眼整个左营说:“你辛苦建立的左营寨快没了!”
“怎么会这样?”就在黄忠横刀于张郃颈项间时,两人一问一答之面,整个左营寨已经升起了腾空烈焰,左营寨基本上是玩了。张郃十分不解地喃喃自语着:“我不是传令全军防御扺抗了么?”
张郃麾下有一万五千兵马,而黄忠不过五千之数。三比一的兵力,张郃实在不明白己军会如此不堪一击。张郃只知道自己打不过黄忠是武艺不精,根本不明白己方将士们刚知过饭后会一个短暂的时间处于疲倦状态。
这种状态叫饭后热,医学上来讲,是餐后血糖升高。这时候整个人不但疲懒无力,而且连思维也会自动放慢半拍。就算精锐兵马,也只是这个时间略短点。
张郃麾下的将士们就是如此,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黄忠麾下的将士们已经开始放火烧营寨。张郃麾下有部分将士提刀抡枪准备抗击,却因为浑身无力被黄忠麾下的将士轻易的杀得连连后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要不张将军自己去问问徐晃徐将军吧!”黄忠又动了动大刀说:“也是这支兵马的主将,选择这个时间来袭你营寨就是徐将军的主意。”
黄忠听了徐晃说人在饭后会有这么一个疲惫的状态,还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态。其实徐晃也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这是刘备无意中提起的,徐晃就记住了。
“徐晃?”张郃表示不认识,却也好奇地问:“徐晃比你黄忠还厉害?”
“徐晃徐公明,武艺也许比我弱那么一点,但也胜过你良多。”黄忠倒实话实说道:“徐晃领兵作战比我厉害啊!所以他是主将,我副之。”
而他们口中的徐晃在黄忠射断大旗之时,就率兵冲向了高览所在的右寨。徐晃抡着开山大斧,一斧下去就砸倒了营寨门,也是兵分三路,两路捣毁营寨,一路随徐晃杀敌。
徐晃部动作一点也不慢,右寨和左寨几乎同时火起,两寨都是乱哄哄一片。很明显的是兵少的徐晃和黄忠部占优,而兵多的张郃和高览部十分狼狈。
“来者何人?敢袭我营寨!”高览也还未及解甲休歇,一听到动静就抡斧而来。见同样提斧奔杀而至的徐晃高声叫问。
“河东徐晃是也!奉公孙将军将令特来擒你高览。”徐晃闻声,一边答话,一边策马向高览冲来。
“大言不惭!且放马过来!”高览一声冷笑,也是一马当先,抡着大斧迎上徐晃。
“咚!”的一声巨响,高览和徐晃的两柄大斧撞在了一起,在火星四射之余,两人心中都暗赞了一声:“好功夫,好膂力!”
表面上看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其实而言,徐晃已占上风。高览是全力施为,而徐晃只用六七成力气。当然,两个对阵的家伙都不知道,高览以为徐晃和自己一样全力全开,有点遇到好对手要狠狠打一场的小兴奋。
而徐晃也以为高览和自己一样留有余力,就愈加谨慎起来,到底是客场作战,徐晃可不敢大意,己身安危事小,几千将士更是他顾忌所在。
正因为如此,高览发了疯似的一斧又一斧劈来,徐晃从容应对,两员勇将,两柄大斧,打得好不热闹。
正在两人对砍得热闹时,右营寨火起,高览部节节败退。这让砍得正欢的高览有一丝分神,在劈出一斧后,勒马后退数步。
“这是怎么回事?”高览眉头紧锁地问身后的一众亲卫。大有不说个所以然就要劈死几个。
“将,将军,右营寨没了,火势已经蔓延至主营寨。”亲卫长有点结巴地说:“敌军勇猛,我部抵挡不住。”
“你们不会上啊!”高览这时忘了亲卫本部是保护自己这个主将,而是恶狠狠地说:“还不快去扑灭火焰和杀退敌军?”
“可是!”亲卫长有点为难地说了半句,还有半句没说的是:“我们杀敌灭火,谁来保护将军你呢?”
这会儿功夫,徐晃既没进攻,也没开口,就那么提斧勒马冷眼旁观着。徐晃这次袭营的目标就是捣毁敌人辛苦建立的营寨,至于斩将杀敌倒在其次。
再说徐晃与高览交战这么久,也知高览不是容易就可以斩杀的。战略目的已达,徐晃已经心生退意。见好就收,才是一员良将必备的素质,徐晃无疑是良将。
“高览,今天未分胜负,我们下次两军对阵打过。”徐晃想到撤退,就交待着场面话说:“你且去灭火救营寨,我先去也!”
“你!”高览这时也无再战之心,天知道万一辛苦建立的营寨没了,袁绍会不会恼羞成怒,前帐后帐一起算。高览抬斧指着徐晃,狠狠地啐了一口,领着亲卫向主寨方向而去。
“撤!”徐晃不以为意,高叫一声,身后的亲卫令旗一招,全军随徐晃徐徐有序地退出了已烧得不成样的右边营寨。
徐晃部完成了既定的战略目标,而黄忠部就超额完成了战略目标。黄忠部不仅仅烧毁了左边营寨,还顺手把主营寨烧了一大半。
不是张郃部不抵抗,而是主将张郃被黄忠用明晃晃的大刀架着,一众部下也只好睁着眼看着黄忠部放火烧营寨,除了干着急,似乎什么都不能做。
这也是张郃一心求死,黄忠又不忍心杀之的折中办法。黄忠不杀张郃,这是刘备有过交待的,在争夺冀州之战中,尽量多劝降,能不杀就不杀。
杀又不想杀,降又不投降。黄忠只退而求次之,在捣毁营寨之前不能放你,等目的达成后再放。张郃是命在人家刀下,想不答应都不行。张郃实在没有将颈项向刀仞上撞的勇气。
“将军,徐将军已撤!特命我部也撤。”黄忠的传令兵带来了让黄忠和张郃都松了口气的命令。
“张郃,所有营寨都要重建才行,你自求多福吧!”黄忠扫了眼在火焰中噼里啪啦作响的营寨,撤了大刀,善意地说:“随时欢迎张将军过来统率大戟士。”
“撤!”黄忠没管张郃脸上精彩的表情,高叫一声,率部疾驰而去。黄忠部可比徐晃部走得嚣张得多,根本没有防备追击什么,就这么一窝蜂地跑掉了。
“将军,追吗?”张郃的本部亲卫声音有点小地问。
“追?有意义吗?”张郃望着绝尘而去的黄忠部,摇了摇头说:“灭火吧!准备重建营寨。”
……
“元伯!”
“儁乂!”高览和张郃两个难兄难弟汇兵于一处,彼此叫了一声,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怎么办?好不容易建立的营寨毁于一旦。”高览咬了咬牙槽说:“还好将士们没有什么折损,不然还真不好如何向袁大人交待。”
“如果不赶快重建营寨,我们一样无法交差。”张郃脸色漆黑地说:“据探子传报,大军半个月后就会到武强。我们抓紧吧!”
“嗯,我去趟武强县城,动员动员。”高览脸上现出一丝狰狞,恶意十足地说:“就凭我们现有的材料根本无法重建营寨。到时没法交差也有个垫背的!”
对此,张郃只能无言地点头附议。溺水的人,连一根毛草也不会放过,何况有一个县城在旁边,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至于失不失民心,对于张郃和高览来说,重要吗?
……
“还是汉升大哥厉害!”徐晃收兵后,竖着大拇指说:“想不到大哥将主寨都烧了,这下该张郃和高览头痛了。”
徐晃和黄忠最先的考虑是趁机冲杀一阵,能破坏多少营寨算多少营寨。如今的结果算是喜出望外了。
“那里,全赖公明谋划得当,我们才得此大功也!”黄忠捎了把胡须说:“可惜张郃不肯归降,不然又为主公收得一员良将。”
“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徐晃笑道:“张郃和高览都是良将,若全力一战,与我军胜负难料。不过据我观察,这两人多有私心杂念,断不会为袁绍死战。”
“公明言之有理!”黄忠仔细想想,点头道:“两军对阵,最怕人心不齐,有十分力也只能使出三成,又何以言胜?”
“现在我才理解主公为何时时把对部队的思想教育放在首位。只有一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兵马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徐晃摇头晃脑地说:“主公真神人也!”
黄忠和徐晃感慨了一会儿,也做着和张郃,高览一样的事,开始安营扎寨。还一样的要建一个可容二十万兵马左在的大营寨,公孙瓒率大军也是在半个月左右会至。
不同的是,一个是毁后重建,准备将武强军民全拉下水。一个是择地新建,自力更生不祸及他人,嗯,祸及敌人不算。一个在武强县城前的西北方,一个在武强县的东南方。两个营寨相距十里地左右。
半个月左在,张郃和高览在全武强县城军民的帮助下,于原址上重建了差不多规模的营寨。而在武强城外荒地上多了无数新坟。只能说乱世之中那有不死人的。
徐晃和黄忠也在距十里左右的东南方建立了同样的规模的营寨。当张郃获悉这一消息,心中无比的怨念。
“你要建营寨就说吧,何必来毁我营寨,还用大刀威胁人家。只要你开口,我不但不会袭击,而且还可以帮忙的。”这大概是张郃的怨念,自然不会宣之于口。
两边营寨刚刚建好,袁绍和公孙瓒在差不多的时间内率大军而至。两军正式对阵于武强,袁绍军十五万左右,公孙瓒军十二万左右。
袁绍和公孙瓒又不约而同地彼此下了战书,约三日后于两寨中间决一死战。没说的,双方都痛快地答应了。
在此其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就是有武强县官员将张郃和高览告到了袁绍处,其罪是强征强暴,劳民伤财,还致无数军民死于非命。
袁绍当即召过张郃和高览问询,对,就是问询而不是问责。张郃和高览直认不讳,还大义凛然地说:“为了击败公孙瓒,为了袁大人打胜仗,以后还会如此!”
“好!做得好!”袁绍大手一挥,对张郃和高览再次放过。
袁绍放过张郃和高览,还把告状之人怒斥一通。袁绍从来不把一众小民放在眼中,奴役你们,奴役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第九十九章,长安来人
袁绍与公孙瓒对峙双武之地月余,不分胜负,早有人报知长安的董卓。董卓召过李儒相商。
李儒自虎牢关一战后,就已经对董卓失去了信心。就是从洛阳迁都长安后,也只是将各个关隘要害处安排好,其他事不管不问。
其实对天下局势,李儒比董卓更明析,就是公孙瓒,刘备,曹操,袁绍争夺冀州,李儒也是无比清楚。
董卓相召的原因,李儒本就先知道,对董卓相问,有点敷衍地说:“袁绍与公孙瓒,亦当今豪杰。现于冀州双武之地厮杀,难分胜负,都是骑虎难下之势,宜假天子之诏,差人往而和解之。二人必感相国之德,必顺大师矣。”
公孙瓒和袁绍是什么人?李儒心中明白得很。别说董卓假借天子诏书和解,就是出兵帮其打败对手,他们一样要砍董卓。李儒之所以这样建议,不是敷衍又是什么?
“善!就依文优之见。”董卓拍着肥肚大腹笑道:“不知派谁为使可行?”
“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可胜任。”李儒微低着头说:“事不宜迟,即刻可赍诏前去。”
即日,太傅马日磾和太仆赵岐带着一队人马,奉诏前往冀州双武之地调解袁绍和公孙瓒之间的争斗。
“军师,贾大人求见。”李儒刚回府不久,门外亲卫就进来禀报。
“请,快请!”李儒一听禀报,连声说:“算了,算了,还是我去正门迎一下吧!”
“你这个老毒物,不在陕西辅助牛将军,怎么跑到长安来了?”李儒小跑来到大门口,一手挽着贾大人贾诩,一边笑道:“文和,别来无恙呀!”
贾诩,字文和,凉州姑臧人。东汉末年至三国初年著名谋士,军事战略家,曹魏开国功臣。
贾诩原为董卓部将,董卓死后,献计李傕,郭汜反攻长安。李傕等人失败后,辗转成为张绣的谋士。张绣曾用他的计策两次打败曹操,官渡之战前他劝张绣归降曹操。
官渡之战时,贾诩力主与袁绍决战。赤壁之战前,认为应安抚百姓而不应劳师动众讨江东,曹操不听,结果受到严重的挫败。曹操与关中联军相持渭南时,贾诩献离间计瓦解马超,韩遂,使得曹操一举平定关中。
在曹操继承人的确定上,贾诩以袁绍,刘表为例。暗示曹操不可废长立幼,从而暗助了曹丕成为世子。
黄初元年,曹丕称帝,拜其为太尉,封魏寿乡侯。曹丕曾问贾诩应先灭蜀还是吴,贾诩建议应先治理好国家再动武,曹丕不听,果然征吴无功而返。
黄初四年,贾诩去世,享年七十七岁,谥曰肃侯。尊其为魏晋八君子之首。贾诩精通兵法,著有《钞孙子兵法》一卷,并为《吴起兵法》校注。
贾诩,人称毒士,奇谋百出,算无遗策。在三国时期,曾侍奉多个不同的主公,其作为被人称为文和乱武。
身在乱世之中,贾诩不仅出计必成,而且能够审时度势懂的进退,可保全家人和己身,堪称三国中真正有大智慧的人之一。
贾诩生于公元147年,现在已经是中年人,再加上其貌不扬,若非李儒深知其人其能,都会以为是个人畜无害的家伙。
说来也奇怪,贾诩除了危及自身,一般都会闭口不言。也正因为如此,身为当今天下顶级智者,却名声不显,甚至董卓也只知道帐下有这么一个叫贾诩的人。也就是说贾诩吃着董卓的俸禄,并没为董卓集团出多少力,类似如客卿的地位。
当然,董卓集团中还有个李儒,对贾诩无比重视。这也是董卓率部入洛阳,李儒让贾诩辅佐牛辅守董卓老家陕西的原因。有贾诩在,李儒无后顾之忧。
“还好,还好!”贾诩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点着头说:“文优呀,都进入关中了,陕西就不会有失,我就想入长安养老。这不,刚入长安就来你这里报到。”
“养老?还早呢!”李儒大惊小怪地说:“来长安就来长安吧,陕西也确实不那么重要了,没有你盯着也无所谓。不过这天下正乱呢,你还有得忙!”
“忙?”贾诩扯了扯眉毛说:“文优你自己都袖手旁观,我忙又有何意义?”
“嘘!”李儒左右看了一眼,扯着贾诩走进了府内书房中,让人上过香茶和点心后,屏退左右,将书房关上。
“文和,不是我袖手旁观啊!”李儒痛心疾首地说:“相国大人变了,一门心思寻欢享乐,再无鲸吞天下之心,再无定鼎中原之志,我又如之奈何?”
“我也说啊,争夺冀州,众诸侯打得不亦乐乎,正是我们坐山观虎斗收取渔翁之利时,相国大人还派人假天子之诏而和解之。”贾诩笑道:“就算别人看不明白,文优绝对清楚。”
“清楚有什么用?”李儒端起香茶饮了一口说:“当时在虎牢关前就可将天下诸侯一网打尽。可是相国大人死活要回关中。坐收渔利也没什么意义了。”
“文优,你说句实话,就这么让相国大人自生自灭,让西凉铁骑这天下强兵四分五裂,以至烟消云散!”贾诩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儒说:“你可是他们的军师,他们的主心骨啊!”
“天下强兵!”李儒念叨了一句,开始闭目沉思起来,半天才开口道:“文和,你素知我之志向。光有天下强兵并不能达成,我又不能为人主。”
“文优之志向我是知之久矣!”贾诩目露精光地说:“说到这,有个问题我一直如梗在喉,不知可否一问?”
“问吧!”李儒放下茶杯说:“其实我知道你贾文和想问什么,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能为人主是吧?”
“然也!”贾诩笑着说:“西凉军及西凉诸将对文优敬若神明,就算没相国大人的命令,文优对他们也是如使己臂。又怎么不能为人主呢?”
“有这么几个原因。”李儒组织了一下言词说:“首先,我不适合为人主,这有我个人的脾气性格等原因。为人主必要有过人的气魄和心胸,我没有。其次,我平生所学就是为人查缺补漏,非帝王人主之学。最后,我曾对授业恩师发过毒誓,绝不自立为王而乱世道。”
“我明白了!”贾诩表示十分理解地点头,又苦笑道:“你若真不管不问,不知要平添多少冤魂,岂不与你文优平生之志相背!”
贾诩并没有怀疑李儒所说,因为李儒没必要骗他。再说要做一个人主,尤其是一个成功的人主不简单。这个有点玄,绝不是拉起一支兵马就是人主。
三国时期诸侯混战,大浪淘沙之下也只剩曹孙刘三家。势大如公孙瓒,袁绍之流,也只不过如流星过隙。李儒之言还是有道理,也是可信的。
“破而后立,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李儒有点高深莫测地说:“汉武可以中兴大汉,万一又横空出一个绝世人物呢!谁又知道呢?且这么着吧!”
“破而后立?且这么着吧!”贾诩有点呲牙咧嘴地说:“你军师都这么豁达,就当我这个养老之人什么都没说,也没问过。”
“嗯,今天我就宴请你这个养老之人。我们好好喝个痛快!”李儒和贾诩相视大笑,笑声传遍了李儒的府邸。
……
“慢慢吃,在家里吃饭你们急甚?”卢植见刘备两个吃得这么急,和气地道:“小小年纪的,要记住急事不慌乱,才不会犯不该犯之过。”
所谓言传身教不过如是吧。刘备认为这就叫为人师表。自然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
三个人之后再没说什么,也就很快吃好了。由卢植带着进入了正厅。这里是卢植待客会友的间厅。至于书房和卧室就是重地了,非请勿进。
让刘备很不习惯的一点还是没椅子。这跪坐还真让在后世生活惯了的人不习惯。不过蹲着也似乎不雅。
“刘备和德然呀,你们家大人的意思是让你们来我处求学。我想问的是你们想学什么?”卢植喝着婢女送上的香茶,一边笑眯眯地问。
刘备知道老师的首次考验到了,回答得如何,直接决定以后的学习生涯。
“老师,弟子知您文武双全。您何不因材施教呢?法无定法,然后知法非法!”刘备见小胖子十分紧张,只好硬着头皮说。
“呵呵!好一个因材施教,法无定法。倒是老师落下乘了。”卢植哈哈大笑,放在杯子说:“刘备和刘德然现在就是吾之弟子。什么拜师仪式免了。”
“不过,这师母和师兄还是要拜见的!”卢植又意味深长地说。
刘备连忙拉了把一脸懵逼的小胖子,双双拜倒在卢植足前。也不知道叩了多少个头。不过这就算拜师之礼,一切也就妥了。
就在这时,卢府外响起了阵阵马蹄声。卢植闻之笑道:“你们起来吧,是你们师兄公孙瓒公孙伯圭回来了,你们去迎一下。”
当刘备打开府门,只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帅哥,白净的脸上缀着两撇小胡须。整个人雄纠纠气昂昂地从一匹纯白色的马上跃了下来,龙行虎步而来。
“可是公孙师兄?”刘备对这个历史中特别给力的师兄很有好感。不由从心底里高兴地招呼。
这公孙瓒是个纯民族主义者。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执行得很彻底。公孙瓒对异族的做法是,打服你,打死你,杀死你,杀光你。
历史上巅峰时期让幽州边界外的异族见公孙瓒而避,见白马而逃。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这是公孙瓒麾下骑兵白马义从的口号。更是异族的追魂之声。公孙瓒亦是三国中让刘备钦佩的人之一。
《三国演义》中公孙瓒是早期的军阀,也是实力最强的几个之一。如果说他有个得力的谋主和给力的谋士团,与曹操官渡之战就是他公孙瓒。
也就是说这北方没袁绍什么事。当然,也可能没曹操什么事。这些都是刘备在看到公孙瓒的臆想了。
“你是?”公孙瓒一头雾水,自己才走半天好吧?怎么跳出了两个师弟。
“我们是今天才来老师处求学的。”刘备定了定神,收回了飞扬的思绪,伸手作请状让公孙瓒进来。
“哦,两位小师弟叫什么名字?来自那里?”公孙瓒倒是个自来熟,一点儿也不难打交道。
让刘备不解的是这家伙为什么到后期会钻牛角尖,竟然举火自焚。就算实在怼不过袁绍,也可以战略性后退。
也可能公孙瓒那时觉得退无可退,就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让人敬佩的一点是,公孙瓒那怕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几万戍边的部队也没动。对付异族的决心,公孙瓒至死也没变过,不曾动摇过。这算是爱国,爱这片土地,爱这个民族的人物吧。
“师兄,我们来自涿县楼桑村。我叫刘德然。我哥叫刘备。”小胖子在刘备再度走神时,难得地开口了。
“啥?刘备?”公孙瓒一听,重复了一句,定定地看着刘备,眼睛里冒着精光。这与上次刘备看小张飞有得一拼。
“伯圭,咋了,可别吓着师弟。”卢植站在厅前,有点不解地问。
“啊,老师好,没事。”公孙瓒笑了笑说,又招呼着下人把从郡城购回来的东西搬进府内。
一行四人又来到客厅,跪坐好之后,卢植很正式地介绍了一遍。甚至从后堂请来了卢夫人。在一通见礼之后,刘备算正式进入卢府,也开始了学习生活。
“你们两个应该还没有表字吧?”卢植一边饮茶,一边说:“不介意为师为你们提前取表字么?”
“固所愿者不敢请也!”刘备自不会拂老师之好意,拱手为礼道。
“刘备,就玄德吧。德才兼备呵呵!”卢植抚须而笑。
“玄德老弟,挺好挺好!”公孙瓒感觉这刘备特对眼,打心眼里喜欢。
“刘德然,就字德华吧。自然而发,富不可言也!”卢植稍一思索,取了让刘备两兄目瞪口呆的表字。
“刘德华,很好很好!”公孙瓒念叨着。
刘备和小胖子刘德然颌首欣然,这也算提前行成人之礼吧。
“老师,弟子知您老对文章歌赋多有考究及自我见解。更不拘泥于前人和形式。今弟子得两首名为诗的文章,还请老师心鉴赏一二。”公孙瓒在两个小师弟取好表字之后,又来了个神转折。
世人都知道大儒卢植博古通今,喜欢钻研儒学经典而不局限于前人界定的章句。这下正中卢植心痒处。
“哦!为师倒愿闻其详。”卢植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
公孙瓒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吟道:“其一,《张府后院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后院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处觅。好诗也!
第一百零一章,诗情画意
“袁绍所代表的势力就决定了袁绍将会是劲敌。”荀彧正色地说:“可以说袁绍背后的势力占了当今天下绝太部分的力量。而侯爷所选择的道路,注定会与他们为敌。与天下最大势力为敌,不是劲敌又是什么?”
“文若是说士族世家门阀这些垄断天下土地,知识,人口的势力。”公孙瓒点头附议道:“没错,玄德是想打破垄断,给天下人一个相对公平公正的大氛围。这条路难走,弄不好就身死道消,不过,我会随玄德走到底,虽九死而无悔!”
“我等一样,愿为主公伟业死战!”黄忠,徐晃,颜良毫不迟疑地说着意思差不多的话。这样誓言般言语他们不是第一次说,更不是随口而说,而是成了一种使命,或生命中的一部分。
“说来也好笑,我本身就是世家士族的一员。对方阵营中还有家兄荀谌。”荀彧笑如春风般道:“可是我也心甘情愿为侯爷之事业奉献毕生所有。就让我们万众一心,随侯爷打造出一个繁华盛世!”
……
袁绍率兵回到营寨后,一改头痛如裂的痛苦状,眼巴巴站在营寨等着候着,这让一直担心受怕的郭图如蚊子没了脑袋,很是迷糊。
“主公呀,你不是头痛么?”郭图忍不住小心地问:“那个逃逸了的董军医曾言,主公绝不可轻易动怒,不然会落下头痛之顽疾。”
“公则,谢谢你!”袁绍微笑道:“兵法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也骗,让自己也相信自己所要达到的效果。明白吗?不知公孙瓒这厮是否会上当进兵么?”
“主公英明也!”一直以当世尖顶智者自诩的郭图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袁绍之是装病诈公孙瓒。最少郭图是深信不疑的,自然会反省一二,也免不了赞叹一句。
别说郭图,就是荀彧也被骗到了,好在荀彧稳重,明知有伏兵就是不追赶。反倒是二货师兄公孙瓒,凭直觉就说袁绍装病。所以说有时候直觉比智谋更灵敏和可怕。
“等公孙瓒损兵折将之后再说我英明吧!”袁绍依然远眺,目不转睛地说:“今天我可是大失颜面,输人又输阵,不捞点回来就真亏啦!”
郭图一听,没有接话。据郭图的观察,公孙瓒部进退有序,排兵布阵毫无破绽可言。别说不会挥兵追赶,就是追杀而来,胜负也两说。应该说郭图其人一般,其智绝对在线。
“诶!白装病了,只落得让人笑话的结果。”袁绍远远看见了高字旗号,不由叹息了一声。埋伏在前面的高览都返回,自然说明没有追兵了。
又是三天后,袁绍和公孙瓒再次相约于武强县县城门口对阵,这次没有约定,彼此还是各率兵马三万,不多不少。
“公孙瓒!前日让你侥幸胜了一阵,今天我们打过。”袁绍意气风发地驾马出阵,遥指公孙瓒说:“今天我们还是斗将,明天再斗兵斗阵,如何?”
“斗将斗兵斗阵都无所谓!”公孙瓒亦策马出阵,摇着马鞭说:“可是你袁绍还要点脸皮么?装病也就不说,凭什么说我侥幸胜一阵,难道一定要将你麾下大将一刀两段才算不侥幸?你还有点人性,对部下有点怜悯爱惜之心么?”
“有谁去斩了公孙瓒这牙尖嘴利的贼子?”袁绍回首本阵,扫了眼麾下如云的众将,咬牙绝齿地说:“胜一阵赏千金,斩一将赏万金!”
袁绍从来信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袁绍的麾下也确实战将成百上千。本以金口一开,众将必然勇跃出战,不料一时间之鸦雀无声,这可真把袁绍气个不轻。
袁绍却忽略了一点,人性都是趋吉避凶的。麾下将领是不少,太多都是练气成罡的修为,而且他们都不蠢。张郃算是其中的佼佼者,都被对方锤得这么惨,谁又愿意上去送人头。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袁绍有点气急败坏地说:“我要你们何用?不出战是吧?你们以后都不用出战了!”
就在袁绍气急败坏之时,有人及时挺身而出,正是淳于琼也。淳于琼是当年与袁绍和曹操一起被任命为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右校尉。当时八校尉为蹇硕,袁绍,鲍鸿,曹操,赵融,冯芳,夏牟。
淳于琼字仲简,颍川人,在讨董会盟后就跟随了袁绍,深得袁绍信任和器重。淳于琼武艺和统兵都不错,基本上与高览和张郃一个档次。
袁绍一看是淳于琼,欣然道:“有仲简出战,必有所获!来,我为你擂鼓助威!”
淳于琼点点头,抬刀策马冲到两军阵前大叫:“我乃淳于琼,谁敢与我一战!”
“淳于琼乃沙场宿将,不如就由我战之!”公孙瓒有点技痒地准备亲自上场战淳于琼。公孙瓒是认识淳于琼的,也知道对方与自己半斤八两。
“将军乃主帅,岂可轻动!”荀彧皱了皱眉头说:“还是由徐将军去战淳于琼吧!”
“喏!”徐晃应诺,提斧冲出本阵,一边策马一边高叫:“淳于琼,我徐晃来战你!”
“来得好!”淳于琼一边答话,一边举刀便向冲过来的徐晃砍去。一柄大刀带着凛冽的劲风,端是武艺不凡。
淳于琼也是练气成罡的巅峰修为,最重要的是临战经验丰富。当年镇压黄巾起义就打过不少仗。在历史中能与高览和张郃齐名自有其过人的本领。
那怕在罗老大被抹黑丑化,但是能让袁绍将粮仓的守卫重任相托,除了关系近,其武艺和统兵能力也肯定好。
修为已达内气外放的徐晃就不敢掉以轻心,小心地举斧相迎,刀斧相交,彼此都心中一沉。
徐晃惊叹于淳于琼果然不愧是成名已久的沙场宿将,招式精妙刁钻,气力也浑厚。而淳于琼更是讶异,徐晃年纪不大,修为却不俗。
一个小心,一个谨慎,刀来斧往相交了三十个回合。彼此都不见有败势,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边的战鼓都擂得震天响。
“淳于琼果然不愧是当年西园八校尉之一。老到的临战经验弥补了修为的差距。”黄忠抚须道:“公明明显有点放不开手脚。还是经历战事太少啊!”
“公明生性谨慎,无论阵前对战还领兵作战。”荀彧笑道:“公明是大将之才并非冲锋陷阵的猛将,这很正常。”
“军师是早考虑了这点才让公明出阵的?”黄忠叹道:“军师真是用心良苦也!”
“没错,大将之才也要历练,淳于琼这个沙场宿将就是个不错的对象。”荀彧没有否认地说:“此一战下来,公明应该获益非浅。”
徐晃领兵作战,从来是末虑胜先虑败,一旦作战开始后,就会全力以赴。与敌将阵前单挑也一样,不慌不忙,以力破巧,逮住机会,也会砍死对方。
“仲简不错,威风不减当年。”袁绍对上场的淳于琼非常满意地说:“还是这么生猛和好胜,战后少不了赏赐几坛美酒。”
“主公,仲简将军虽猛,却不可赏赐美酒。”袁绍一边的郭图道:“常有听闻仲简将军一旦饮酒就会醉,醉后诸事不理人事不省,易误军机也!”
郭图此乃金玉良言也,甚至说出了淳于琼因酒而兵败身死的宿命。历史中淳于琼奉袁绍将令守卫乌巢粮仓,就是因醉酒而被曹操引兵袭击了乌巢,一把火烧了乌巢的粮草。
淳于琼也被活捉,还被割下了鼻子。曹操捉到淳于琼后,念及旧情和其才,欲招降之,却因为叛徒许攸的一句话,淳于琼身死。
许攸这句话的意思是,淳于琼被割了鼻子,就算投降过来也会计恨曹操的。曹操一想也对,就把淳于琼给咔嚓了。
还有另一种说法,就是曹操袭击乌巢得胜后,将割了鼻子的淳于琼放回袁绍处,回归的淳于琼被袁绍怒而斩之。
不管淳于琼死于谁手,归根结底都是因好酒贪杯而起。郭图之谏真可谓一针见血之言。
“公则,想我麾下战将无数,却唯有仲简敢战,不重赏又怎么激发士气。”袁绍略显无奈地说:“于仲简而言,无美酒不欢也!”
郭图之谏没错,袁绍之言也有理。淳于琼挺身而出,自然该奖励,奖励什么?自然是淳于琼最爱的杯中之物。而淳于琼饮酒又毫无节制,岂能不误事,这就是个无解的死循环。
场外众人众说纷纭,而场上两人却感受不尽相同。淳于琼在三十几个回合后,已经力有不逮,修为境界的差距摆在这里,经验技巧到底只能弥补一时,时间一久,自然就相经见拙。
徐晃则是越战越勇,大斧更是得心应手,招式也显得游仞有余。徐晃平时就与黄忠,典韦等高手切蹉,缺的不是武功招式,也不是勇气,需要的只是消化吸收。
徐晃在与淳于琼对战中,已经将该溶汇的都领会了,该掌握的也都心中有数。正如荀彧所言,徐晃在此一战中所获良多。
“淳于将军,小心啦!”徐晃觉得差不多了,气势全开,整个人有如一柄开山利斧。徐晃准备首次使出自己的大招,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对手。
“来吧!有什么绝招尽管使来!”淳于琼心中叫苦不迭,却也硬气应道。心中暗道:“这内气外放境界竟有源源不绝之气力和不可思议之暴发力么!”
淳于琼身为沙场宿将,岂有不识货之理。见一直稳打稳扎的徐晃突然变得锋芒毕露,其气势让淳于琼胆战心惊。不过输人不输阵,要淳于琼不战而逃也是不可能的,也只好硬着头皮应道。
点绛唇·蹴罢秋千
【作者】李清照【朝代】宋代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译文注释
荡罢秋千起身,懒得揉搓细嫩的手。在她身旁,瘦瘦的花枝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她身上的涔涔香汗渗透着薄薄的罗衣。
突然进来一位客人,她慌得顾不上穿鞋,只穿着袜子抽身就走,连头上的金钗也滑落下来。她含羞跑开,倚靠门回头看,又闻了一阵青梅的花香。
赏析
李清照的《点绛唇》描写的是一个天真烂漫而又情窦初开的贵族少女形象。表现了词人李清照对爱情的强烈追求和对自由的渴望。
词的上阕描绘了一个身躯娇小、额间鬓角还挂着汗珠、轻衣透出香汗刚下秋千的如花少女天真活泼、累态可掬的娇美形象。“蹴”本意为踩、踏,“赋罢秋千”,就是刚荡完秋千。“慵”,懒、困倦意,“慵整”,懒得收拾。刚荡完秋千,两只手又是土又是泥,而懒得去洗一洗,就这么悠哉、怡然地在花园中游逛。这种不拘小节的举动,只有天真烂漫、未被礼法束缚的少女才做得出。这里对人物的描画是多么真切、自然,又是多么细腻、生动啊。“露浓花瘦”,打秋千时已玩到了忘乎所以,等歇下来,才感觉到花园里是这么美:正是早春天气,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形形色色的蓊卉正含苞待放;仔细看,朵朵娇艳的花蕾上还凝聚着颗颗圆滚滚的露珠,在清晨的阳光下晶莹闪烁,幻出迷人的色彩。这样的景,衬托出主人公欣喜、兴奋的心情,流露出词人对大自然的赞叹。“花瘦”,即含苞未放之花,它又暗示了主人公的少女身份。这一句既写景又喻人,双关用得妥贴、自然、巧妙。“薄汗轻衣透”,主人公出汗,说明打秋千时的投入,以致汗出,而且不觉。这又纯然是一个少女所为。主人公毕竟是官宦人家女子,因而只是“薄汗”,而非“汗滴禾下土”之农夫汗。这里的描画十分细致,且恰到好处。“轻衣透”紧承“露浓”,“露浓”表明天气尚嫌凉。主人公玩的时候全然不觉,歇下来,加之出了汗,才觉凉意袭人,故而有“轻衣透”之感。
下阕词人转过笔锋,使静谧的词境风吹浪起,写少女忽然发现有人来了,她自然而然地、匆匆忙忙地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光着袜子,害羞地朝屋里跑去,头上的金钗也滑落了。这也就活脱脱刻画出一个大户人家少女形象的另一面来:在封建礼教束缚下不得不遵守所谓“礼”的心理与行动。但她害羞地跑到门边,却没有照常理立刻躲进屋里去,而是“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倚门”,在于以门为掩护,似露不露,“犹抱琵琶半遮面”,这才好回首一看;看,又不敢正眼看,还要装作赏花闻香,而眼中余光却早落在那人身上。“倚”、“回”、“嗅”三个动作,就像电影中的特写镜头一样,不仅如画般折摄出主人公的动作、神情、姿态,而且准确地描绘出主人公既爱恋又羞涩、既欣喜又紧张、既兴奋又恐惧的微妙心理活动。把一个情窦初开,又受着封建礼法约束的少女的复杂情感,十分清楚而委婉、真切而自然,细腻而生动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第一百零二章,孙策出兵
徐晃在刘备帐下武将这小圈子里,武艺修为不是最高的,却绝对是攻守并重的高手之一。何况徐晃出采的是武艺和军事能力并驾齐驱,这就真的难得。
就目前而言,也只有关羽比徐晃略胜一筹。就是张飞和赵云也只能说武艺修为更高,军事方便还真差了那么点。至于说黄忠,典韦,华雄,颜良,文丑等人就不说了。
徐晃攻守兼备,大斧耍得斧斧生威,就别高览和淳于琼有多郁闷了。高览见淳于琼帮上忙,拼命舞了几斧,再次招呼一声淳于琼,双双披头散发地败退回本阵。
徐晃笑了笑,也没逞口舌之能,亦收斧策马回到了己方阵营。或者说徐晃并无致淳于琼和高览于死地之心,不然刚才交手时就可以劈死这两个家伙。
“公明,辛苦了,且休歇之!”公孙瓒对徐晃点点头,转头大声嚷嚷:“袁本初,还要接着单挑吗?不,以二对一也行!怎么样?”
“TNND!”袁绍暗啐了一句,才大声回道:“单打独斗,匹夫之勇罢了!公孙伯圭,有本事我们斗兵!”
“斗兵就斗兵,你划出道来,我接着就是!”公孙瓒自然不肯示弱地说:“不过斗兵之后,我们再斗阵如何?”
“行!”袁绍胸有成竹地说:“我们各出三千将士,不论步骑,战场上见真章!”
袁绍所倚仗的正是麴义及其所统率的三千大戟士。袁绍可是当过三河五校所组成兵马的校尉,不说统兵治军能力如何,最少这眼力还行。袁绍见识过麴义的大戟士,深知乃步卒中的超级精锐。
“好!”公孙瓒一样自信满满地应了下来。回头就低声问荀彧:“文若,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袁盟主肯定是派出三千重步卒大戟士,我们可以出白马义从或铁骑。就算不能胜,也不会败。”荀彧想也没想地说:“我军白马义从应该没有三千,那只有让华将军率三千铁骑出战了。”
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都由严刚率领在中山作战。公孙瓒也就几百白马义从亲卫。倒了华雄率领着五万原西凉铁骑。
“大戟士?”一边的华雄闻言道:“不可能比温侯麾下的陷阵营更精锐的步卒了吧?如果说西凉铁骑是矛,那么陷阵营就是盾。矛与盾,攻与守,我都不知道矛盾之间的比拼会是个什么结果?”
“相同人数,西凉铁骑会败或两败俱伤。上次子龙说过陷阵营,是温侯的亲卫,是顶级精锐。好在兵力不上千,倒不足为虑。”荀彧解释道说:“在大军团决战中,一支千人不到的顶级军团不能决定或左右战局,有无数种方式方法剿灭之。”
“而大戟士我们所知不多,只知道是重装步卒,善守善攻。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大戟士行动不便,绝对快不起来。”荀彧智珠在握地说:“故以铁骑敌之,铁骑只需游而击之,那怕铁骑在骑兵中也不快,可是大戟士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西凉铁骑在骑兵中处战斗力前列,缺点是腿短。诸如并州狼骑,幽州白马义从都以快着称。还是那句话,速度,防御,战斗力三者不可兼得。
当然,达到快要登顶的飞熊军或登顶成为军魂军团,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如神速白马,在绝对速度下,一刀足以砍死前方任何敌人。
还有一种情况,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无可选择的绝境下,任何精锐兵马都只有尽力拼死一战之时。这支精锐兵马要不登顶,要不团灭。
就如历史中的白马义从在地形限制下,失去了速度的优势,被大戟士团灭了。又如飞熊军,在董卓身后,也随之灰飞烟灭。一支天下顶级的精锐军团没泛起浪花就随风而逝,从来是让人唏嘘不已的憾事。
“文若,怎么我觉得你和奉孝一样不厚道呢?不过,我喜欢,就要气死袁绍那个伪君子!”公孙瓒嘻嘻一笑,说起冷笑话。
“兵者,诡道也!”荀彧回了公孙瓒一句,又严肃地交待着华雄:“华将军,大戟士能名震冀州,能得袁盟主重用倚仗,必有其厉害之处,对阵之时多加小心。你和将士们的安危远比胜利更重要!”
“喏!”华雄恭敬而满怀感激地应诺,下去选精兵强将,准备给大戟士一个好看。
华雄从来对自己麾下的将士信心十足。还真不相信有骑兵克制不了的步卒。这天底下还真有和陷阵营一样的攻守都顶尖的军团。
因为华雄知道,其实陷阵营是骑兵来的。不过是装备过重,又无这么多好马,陷阵营才沦落为步兵。并州飞将吕布的亲卫队可能是步卒么?莫非做梦!
荀彧见华雄下去,似笑非笑地问徐晃:“公明,听汉升说你练兵和治军都有一套。那么如何才能练就一支精兵呢?”
“回军师,我认为要练就一支精兵,必军纪严明,功过赏罚分明。”徐晃言简意赅地恭敬回道。
“公明不错!”荀彧满意地说:“军纪严明,功过赏罚分明。说起来很容易,要做到却是千难万难。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
“主公曾说过,我们只能创造相对的公平公正。有太多先天和后天的优势非人力可改变。”徐晃有点感慨万千地说:“而我能做的,就是身先士卒,以身作则。”
“嗯!”荀彧欣然地点头道:“一支真正的精兵从来不缺一战的勇气,那怕明知不敌,也有出刀挺枪的精神。一支真正的精兵会知道为何而战,虽马革裹尸,也勇往无前。”
“谢谢军师!”徐晃肃然地对荀彧行了一礼,并敬服地说:“我明白,我必会为主公训练出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
另一边的袁绍也正调兵遣将,袁绍认真地问麴义:“宜德,可有把握?公孙瓒那厮肯定会派白马义从或西凉铁骑。据我所知,步兵从来受制于骑兵。”
“主公,世事无绝对,只要骑兵敢进攻,我会让世人知道步兵一样可以克制骑兵!”麴义斩金截铁地说:“倘若骑兵只是远程攻击,我也就只能保证不胜不负。”
“如此甚好!”袁绍豪情大发地说:“宜德你好好打,我们异日还要征战天下。”
“喏!”麴义两眼冒着熊熊战火地恭声应诺,转身下去整军备战。
……
当刘备和小胖子刘德然走进家门之时,族叔刘元起已经端坐于堂前,桌子上放了几样事物。有一封书信,有一族谱,有一样古式刀币。
小胖子刘德然一见父亲就消失得无踪无影。刘元起也不以为意,咳嗽了一下,正色地说:“备儿,这里有几样东西,去卢植公处带上。”
刘备恭敬地向前,刘元起小心地介绍着桌上几样事物。果然,桌上三样东西都不简单。可以说是决定了刘备以后的人生。
其一是族谱,上面清楚明白地记载着刘备这一族的来龙去脉。所谓修谱或族谱就是把一家上至宗祖,下到玄孙皆记录在案。有此族谱,能证明刘备确实刘氏宗亲,皇家血脉无疑。
历史上对刘备是否正宗的汉室宗亲,说法不一。可要知道这一身份可是刘备征战四方的无形资本。也是聚拢人才的不二法门。汉有四百余年,早深入人心,何况汉以盛而亡。
刘元起自意识不到这族谱之于刘备的重要性。可是有穿越身份的刘备知道呀。有了这个身份证,再没人唤贩席卖屦之语,自己得少走多少弯路。也许再也不必做刘跑跑,更不必四处去哭哭泣泣。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其二是刘元起手书一封,不外介绍下刘备何许人,请卢植公收为弟子云云。这不外是刘备进入阶之通行证。
其三是一枚秦时古刀币。刘元起只道当面交予卢植公即可。其中的原因或说法倒没有点明。
刘备知道这是花去了天大的人情。钱财好还,人情难偿。尤其对于没落的旁族来讲,人情用尽了,接下来的日子愈发艰难。而对于刘备而言,族叔之盛情还真无以为报。
刘备肃然地接过这身份证,通行证及信物,并没有慷慨陈词,只是认真地向族叔施了个大礼。心中默念:“面包会有的,有我刘备一口吃,必保德然不饿。”
“然儿是你弟弟,我知他资质平庸,日后还望备儿照拂一二。这次我意让他与你一同求学。三天之后起程吧!”刘元起又交待了几句,最后才让刘备自由离去。
“好的,侄儿就先行告退了。”刘备拱手作揖而退。
“等下,备儿,记得去郡城里置一套行头,到卢植公处也妥当点。”刘元起从腰间钱袋里掏出一贯钱交予刘备。
刘备倒没推辞,也没难为情,干净利索地接下了。再次施礼而退。
“这野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帮扶提携?你真信当年那游方术士之言?”在刘备刚离开,刘元起家的母老虎从后堂走出,满脸不豫地抱怨开了。
“妇道人家!懂什么!”刘元起知道自家婆娘只是头发长见识短,舍不得这些钱财罢了。也便不为甚怒,叱喝一声了事。
“备哥哥挺好的,娘亲您就别说啦!”小胖子刘德然忽又冒了出来,身为刘备铁粉,自然为之辩护。
“好,好,爷俩一个样,我就坐等日后会有什么报答!”刘德然母亲扭着日见肥胖的身躯,哼哼唧唧地回后堂去了。
“然儿,这回你刘备哥哥去求学,你也一同前往,除了学习本领外,彼此也有个照应。”刘元起横了眼自家孩子,不无宠爱地说:“你现在过去,跟婶娘说陪你备哥哥去趟郡城。”
“去郡城干啥呢?”小胖子刘德然有点懵懵地问:“去郡城可得……”
刘元起见孩子手作捏钱状,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从腰间钱袋中摸出一些钱。
刘德然用胖乎乎的小手抓住钱,飞也一般奔向刘备家而去。
小胖子刘德然自小就对钱特别敏感。也就是有商人的特质。只可惜在这汉未,商人的地位十分低下,基本上为权贵之依附。或者说世家榨草民的工具。
小胖子刘德然来到刘备家,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怎么回事。加上刘备早就和母亲禀明了求学之事。两小兄弟很快出门去郡城。
从涿县到涿郡城可有一段距离。两家大人能放心两个小子而去也算心够大的了。也许是古代孩子早当家,总之两兄弟上路了。
这回出门是全新小刘备的出门首秀。嗯,才穿个把时辰又能怎么着?差不多什么都是首次。
出门后刘备觉得一切都新鲜新奇。嗯,空气比后世更新鲜,环境比后世更好更安静。其实是废话,汉末多少人?几千万,一亿不到。后世多少人?十三亿往上。
就拿涿县来讲,还不如后世一个发达点的乡镇。基本上与后世一个大点的村落差不多。至于说涿郡城,刘备还没到,不知道有后世一个小县城大么?
“备哥哥,你瞅啥呢?我们这里你又不是不熟悉!”小胖子刘德然十分不解,这自家几里之地又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我们三天后就要离开这里,也不知几年后才会回来,我必须把这里记下,记在心中。”刘备自然不会说不熟悉了,于是唬弄小胖子道:“这就叫心中有天地,一切了然于胸。”
“啊!”小胖子刘德然发现这些有点玄乎,不过不明觉厉有木有?不明白的才厉害。
两兄弟不再言语,一路疾驰向涿郡而去。值得一说的是,从涿县至涿郡城一路,都没一条象样的道路。别说如后世般的水泥路,连石板路也没有。只有一条凸凹不平的黄泥路,若一下雨,天知道该如何行走。
不过时在三四月,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随之又是阳光明媚,让人不自觉忘记了路不好,路难行。要想富先修路在这里成了一种奢求。或者说这时代和这时代的人根本没这个概念和意识。
眼界高度决定成就,并不是谁都站在光阴巨人的臂膀上俯视审察这一切。就算是穿越者也不尽会成功,决定成功的因素太多。
就拿王莽这家伙来讲,他绝对是个穿越众,可惜他不懂温水煮青蛙的道理,结果把自个儿坑了,没干过位面之子的汉武帝刘秀。
在这汉末,世家世族世士就代表着天下。刘家是最大世家,袁杨家次之,陈荀司马家再次之。然后关东关西中原。
第一百零三章,刘表应对
徐晃在刘备帐下武将这小圈子里,武艺修为不是最高的,却绝对是攻守并重的高手之一。何况徐晃出采的是武艺和军事能力并驾齐驱,这就真的难得。
就目前而言,也只有关羽比徐晃略胜一筹。就是张飞和赵云也只能说武艺修为更高,军事方便还真差了那么点。至于说黄忠,典韦,华雄,颜良,文丑等人就不说了。
徐晃攻守兼备,大斧耍得斧斧生威,就别高览和淳于琼有多郁闷了。高览见淳于琼帮上忙,拼命舞了几斧,再次招呼一声淳于琼,双双披头散发地败退回本阵。
徐晃笑了笑,也没逞口舌之能,亦收斧策马回到了己方阵营。或者说徐晃并无致淳于琼和高览于死地之心,不然刚才交手时就可以劈死这两个家伙。
“公明,辛苦了,且休歇之!”公孙瓒对徐晃点点头,转头大声嚷嚷:“袁本初,还要接着单挑吗?不,以二对一也行!怎么样?”
“TNND!”袁绍暗啐了一句,才大声回道:“单打独斗,匹夫之勇罢了!公孙伯圭,有本事我们斗兵!”
让人心寒的是,袁绍对败阵而归的高览和淳于琼连一句安慰暖心的话都没有。就别说什么奖励赏赐了。袁绍甚至认为两将披头散发大失颜面,心中无比气脑,不责罚已是宽宏大量。至于淳于琼和高览,打输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皆默然地回归本阵。
“斗兵就斗兵,你划出道来,我接着就是!”公孙瓒自然不肯示弱地说:“不过斗兵之后,我们再斗阵如何?”
“行!”袁绍胸有成竹地说:“我们各出三千将士,不论步骑,战场上见真章!”
袁绍所倚仗的正是麴义及其所统率的三千先登死士。袁绍可是当过三河五校所组成兵马的校尉,不说统兵治军能力如何,最少这眼力还行。袁绍见识过麴义的先登死士,深知乃步卒中的超级精锐。
“好!”公孙瓒一样自信满满地应了下来。回头就低声问荀彧:“文若,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袁盟主肯定是派出三千重步卒先登死士,我们可以出白马义从或铁骑。就算不能胜,也不会败。”荀彧想也没想地说:“我军白马义从应该没有三千,那只有让华将军率三千铁骑出战了。”
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都由严刚率领在中山作战。公孙瓒也就几百白马义从亲卫。倒了华雄率领着五万原西凉铁骑。
“先登死士?”一边的华雄闻言道:“不可能比温侯麾下的陷阵营更精锐的步卒了吧?如果说西凉铁骑是矛,那么陷阵营就是盾。矛与盾,攻与守,我都不知道矛盾之间的比拼会是个什么结果?”
“相同人数,西凉铁骑会败或两败俱伤。上次子龙说过陷阵营,是温侯的亲卫,是顶级精锐。好在兵力不上千,倒不足为虑。”荀彧解释道说:“在大军团决战中,一支千人不到的顶级军团不能决定或左右战局,有无数种方式方法剿灭之。”
“而先登死士我们所知不多,只知道是重装步卒,善守善攻。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先登死士行动不便,绝对快不起来。”荀彧智珠在握地说:“故以铁骑敌之,铁骑只需游而击之,那怕铁骑在骑兵中也不快,可是先登死士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西凉铁骑在骑兵中处战斗力前列,缺点是腿短。诸如并州狼骑,幽州白马义从都以快著称。还是那句话,速度,防御,战斗力三者不可兼得。
当然,达到快要登顶的飞熊军或登顶成为军魂军团,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如神速白马,在绝对速度下,一刀足以砍死前方任何敌人。
还有一种情况,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无可选择的绝境下,任何精锐兵马都只有尽力拼死一战之时。这支精锐兵马要不登顶,要不团灭。
就如历史中的白马义从在地形限制下,失去了速度的优势,被先登死士给团灭了。又如飞熊军,在董卓身后,也随之灰飞烟灭。一支天下顶级的精锐军团没泛起浪花就随风而逝,从来是让人唏嘘不已的憾事。
“文若,怎么我觉得你和奉孝一样不厚道呢?不过,我喜欢,就要气死袁绍那个伪君子!”公孙瓒嘻嘻一笑,说起冷笑话。
“兵者,诡道也!”荀彧回了公孙瓒一句,又严肃地交待着华雄:“华将军,先登死士能名震冀州,能得袁盟主重用倚仗,必有其厉害之处,对阵之时多加小心。你和将士们的安危远比胜利更重要!”
“喏!”华雄恭敬而满怀感激地应诺,下去选精兵强将,准备给大戟士一个好看。
华雄从来对自己麾下的将士信心十足。还真不相信有骑兵克制不了的步卒。这天底下还真有和陷阵营一样的攻守都顶尖的步卒军团。
因为华雄知道,其实陷阵营是骑兵来的。不过是装备过重,又无这么多好马,陷阵营才沦落为步兵。并州飞将吕布的亲卫队可能是步卒么?莫非做梦!
荀彧见华雄下去,似笑非笑地问徐晃:“公明,听汉升说你练兵和治军都有一套。那么如何才能练就一支精兵呢?”
“回军师,我认为要练就一支精兵,必军纪严明,功过赏罚分明。”徐晃言简意赅地恭敬回道。
“公明不错!”荀彧满意地说:“军纪严明,功过赏罚分明。说起来很容易,要做到却是千难万难。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
“主公曾说过,我们只能创造相对的公平公正。有太多先天和后天的优势非人力可改变。”徐晃有点感慨万千地说:“而我能做的,就是身先士卒,以身作则。”
“嗯!”荀彧欣然地点头道:“一支真正的精兵从来不缺一战的勇气,那怕明知不敌,也有出刀挺枪的精神。一支真正的精兵会知道为何而战,虽马革裹尸,也勇往无前。”
“谢谢军师!”徐晃肃然地对荀彧行了一礼,并敬服地说:“我明白,我必会为主公训练出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
另一边的袁绍也正调兵遣将,袁绍认真地问麴义:“宜德,可有把握?公孙瓒那厮肯定会派白马义从或西凉铁骑。据我所知,步兵从来受制于骑兵。”
“主公,世事无绝对,只要骑兵敢进攻,我会让世人知道步兵一样可以克制骑兵!”麴义斩金截铁地说:“倘若骑兵只是远程攻击,我也就只能保证不胜不负。”
“如此甚好!”袁绍豪情大发地说:“宜德你带着先登营健儿好好打,我们异日还要一起齐肩征战天下。”
“喏!”麴义两眼冒着熊熊战火地恭声应诺,转身下去整军备战。
……
在让人心胸激荡的战鼓声中,公孙瓒和袁绍各自派出了自家的三千精锐将士,于两军阵前列阵以待。袁绍一方正是大将麴义率领着以先登死士为主的三千兵马。公孙瓒一方就是华雄率三千西凉铁骑。
三千西凉铁骑排成矢锋阵,这已是久经战事的西凉铁骑,在准备冲锋杀敌时的一种本能阵势。而阵势的箭头正是持刀跃马的华雄本人。
麴义所率的先登死士正好相反,摆的是防御阵型的半圆阵。外边是重盾兵,之后是长枪兵,阵中央是持枪傲立的麴义。一攻一守泾渭分明,矛与盾的碰撞即将开始。
“冲!”在三通战鼓之后,华雄举刀大喝一声,身先士卒地率领三千西凉铁骑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对先登营发起了首次冲锋。
“杀!”西凉铁骑排着整齐的队形,杀声震天地附合着,动起来的铁骑震动着大地,让两军都动容不已。
首次面对动若奔雷的西凉铁骑,素以悍不畏死冲锋在前的先登死士也躁动不安起来。这让麴义面沉如水,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开口大叫:“妄动者斩!”
麴义向来军纪严明,说杀就杀,根本不讲情面。麴义一开口,先登营片刻就安静了下来。谁都知道乱只会死得更惨,但是要真正做到不乱不慌何其难,麴义厉害也!
“射!”华雄见对方面对己军的威压很快调整过,心头也是一紧,更多的是敬佩,不过还是在接近先登营时,有条不紊地下令西凉铁骑射箭。
在常人认为难度大的骑射,对于西凉铁骑来说,一样有如矢锋阵般的是一种本能。随着华雄令下,三千支箭矢应声而出,如一片乌云般罩向先登营。
“举盾!”麴义十分镇定地应对着。先登营的将士们整齐而统一地举起了坚盾,整个先登营有如一只巨大的铁乌龟。
“嘭嘭嘭!”一阵乱响,西凉铁骑所射出的箭矢纷纷被先登营的坚盾弹开。西凉铁骑的第一轮射击无以建功,并没有对先登死士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当然,彼此都是试探性的攻击。华雄没希望一轮箭矢就摞倒对手,麴义也不会天真地认为西凉铁骑一通箭雨了事。甫一交锋,双方都无比谨慎起来,都知对手不弱。
“再射!”随着铁骑冲得更近,华雄再次下令以箭矢射击。“咻咻咻!”声中,无数箭矢先后向先登营激射而去。
“举盾,缓慢旋转!”麴义沉着地下达着命今。麴义知道两支兵马距离越近,箭矢的攻击和伤害程度都会提高,这对于守势的先登营很不利。
旋转确实更能规避箭雨所带来的伤害,可是距离太近,还有不少箭矢射入了先登死士的盾牌之内。在西凉铁骑的第二轮箭矢的打击下,先登死士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伤亡。
不多,伤亡在二位数之内。却给了华雄无限的希望,也带给了麴义一丝阴影。如果说利用箭矢的远程打击能打败或消灭先登死士,那么华雄不介意将准备的三壶利箭一口气射出。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一直对先登营盾阵自信的麴义,万万没料到在近距离箭矢打击下出现了防守漏洞。麴义不由有点烦躁起来,寻思着先登营以后要加强防御能力和远程打击能力。
先登死士除了重甲,还配有坚盾和长矛等长兵器,同样也配有弓箭。不过面对骑兵,就像西凉铁骑,基本上做不到一边防守一边射箭。何况西凉铁骑动起来,可以对一般箭矢无视。
如果硬要说,就没有任何一支兵团在战场上是绝对无敌。真正的大战,在战场上有无数兵种,兵种相互克制。只有兵种之间配合好才是取胜之道。
真正无敌的是人,而不是任何兵种,也不是装备。就是一支军魂军团,在战场上没用好,也会被团灭的。
也就是说麴义的烦躁是完全没必要的,一旦战争开启,只要主帅不蠢,都会有另外的兵种军团配合或保护先登营协同作战。
先登,就是冲锋在前的意思。先登死士就是悍不畏死,冲锋在前,还攻无不克战之而胜的军团。麴义此时有点舍本逐末的思维误区。
“再射!”华雄率队冲到了先登死士阵前,并没有冲动,而是将西凉铁骑一分为二,如洪流遇上礁石,向两边冲去。一边冲,一边向先登死士开始了第三轮射击。
西凉铁骑的第三轮射击,让烦躁的麴义反倒镇定下来。那怕第三轮箭雨又造成了先登死士两位数的伤亡,但是在麴义的承受范围内。要败先登死士,西凉铁骑非踏阵不可。
想到此,麴义沉稳地下着各种防御的命令。西凉铁骑在射出三轮箭羽之后,也是在四周游走,并没有再射箭。
“文若,先登死士果然名不虚传,防守起来坚不可摧。”场外的公孙瓒对敌手也是十分赞叹道:“面对动起来的西凉铁骑也是惊而不乱。尤其是主将麴义,真有大将之风。”
“将军,先登死士最擅长的不是防守,而是进攻!袁盟主这是不得已而为之!”荀彧眉间有丝凝重地说:“不论先登死士,还是其主将麴义,都是劲敌!”
“嗯!不知文若对先登死士和西凉铁骑之间,这场矛与盾的对撞如何看?”公孙瓒又想起刘备曾经提过的话题,甚至在脑海中考虑万一白马义从不得不与先登死士决一死战,该怎么战斗。
“将军,如此小规模的对战,无论胜负都没有意义。”荀彧看着两军阵前正在彼此试探的战斗说:“真正决战,有无数兵种,先登死士不会如此被动挨打,西凉铁骑也不可能这样悠闲射击。”
“退无可退的白马义从遇上先登死士,结局会如何?”公孙瓒忍不住将心中念头对荀彧道:“会不会不胜则死?”
第一百零四章,孙策之勇
历史上公孙瓒与袁绍争北方之主,决战于界桥。当时界桥的地形地势与双武之地一样,限制了骑兵的发挥。
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对上了袁绍麾下的先登死士。白马义从的主将是严刚,先登死士的主将是麴义。白马义从和先登死士的胜负,也决定公孙瓒和袁绍的命运。
其结果自不用说,白马义从团灭,主将严刚身死。以致公孙瓒失去争北方霸主的机会,退守易京,继而引火自焚,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荀彧自然不知道,听公孙瓒这么问,思忖了一下才说:“胜机很渺茫。白马义从可是轻骑兵,为什么去对上重甲步兵?”
公孙瓒笑了笑说:“有时候战场不是选择的,更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甚至战场上会发生什么,有太多我们不能预料。这也是玄德曾告诫我的,白马义从在不利的战场上不要对上重装步卒。我一直不知如何破?”
“除非提前规避这种战况的发生。”荀彧这下毫不迟疑地说:“不然败多胜少,甚至全军覆灭!”
“兵力更多都没用?”公孙瓒有点小郁闷地说:“兑子有用吗?”
“除非兵力达到一比十以上,就是一比五也是败多胜少。”荀彧苦笑了一下说:“一旦兵种之间形成克制,一打五是正常战果。”
荀彧有若亲眼目睹,历史上的界桥之战中,白马义从就是以五比一的兵力打先登死士,而被先登死士团灭之。地形地势加兵种克制,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残酷。
“不行!文若,你一定得想个破解之法。”公孙瓒一听,开始耍赖道:“玄德也一直没说怎么破,只说不要陷入那种境地。可是万一呢?”
荀彧面对赫赫有名的白马将军耍赖,也是又惊又喜,还有一丝苦恼地说:“方法有一个,就是找个靠谱的随军参谋军师。如果有了军师,也陷入这种不利的战局,将军可以选将军师问斩,以祭枉死的将士。”
“好!好方法!”公孙瓒翻着白眼说:“这找个靠谱的军师就有劳文若了!不行,我求玄德把文若你要过来帮忙。”
“还可以这样?”荀彧苦笑不得地说:“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也是活该。好吧,我尽力。”
公孙瓒见荀彧答应,这才放下心中巨石,悠哉悠哉地观战。惹得荀彧摇头不已,已转动大脑,为公孙瓒物色军师人选。
“公则,情形不妙呀!”另一边的袁绍也是十分紧张地对身旁的郭图说:“敌军主动,我军处于被动,这可如何是好?”
“主公勿忧,虽说先登营擅攻,但是也擅守。”郭图成竹在胸地说:“要败先登,敌军必踏阵才行。一旦短兵相接,我相信先登不败。”
“不败?要胜才行呀!”袁绍转头看了眼麾下众将,摇着头说:“我们斗将输得够狼狈了,我不想斗兵还输。”
“呃!”郭图无言以对,想中却在叨叨:“西凉铁骑多么凶残,能不败已经上天之眷顾了,还想取胜?我是没办法。”
就在双方大佬吱歪之时,华雄已决定马踏先登营。对于华雄而言,上了场,不与先登死士交交手是不可能的。至于说将士折损,打仗那有不死人的!
“儿郎们,跟我冲!”华雄策马扬刀,高叫一声,率先向先登死士的阵中冲去。华雄算是典型的勇战派,从来是跟我冲,而不是给我冲。
“嘭!”的一声,华雄的大刀砍在先登死士的坚盾上,大刀上巨大的力量连人带盾逼退数步。华雄趁势冲进了先登死士的阵中。
“呔!”华雄冲入阵中,丝毫不敢太意,全力全开,刀砍刀挑,凭着内气外放的修为,连破数面坚盾,连杀了数个先登死士。
华雄的神勇给了身后跟随的将士无限的信心和力量。将是兵胆,主将都奋勇拼杀,将士们又何惜拼搏一战!西凉铁骑纷纷向阵中四面八方冲去。
然而,现实有那么一点残酷,西凉铁骑虽勇,却不是每个将士都有华雄的实力。就算打破一面坚盾,挑杀一名先登死士,西凉骑兵也不断地被坚盾后面的长枪长矛挑下马。
杀戳从西凉铁骑踏阵就开始了,残肢断臂,血肉横飞。西凉铁骑和先登死士的战损持平。从兵种上而言,骑兵算是输了。从气势上而言,西凉铁骑并没有输。
“竖盾,出枪!”当两兵相接,麴义就放空了大脑,甚至不顾双方将士的生或死,机械而冷静地指挥着先登将士。
华雄一马当先,也不知踏碎了多少坚盾,又挑飞了几个先登死士,可就是凿不穿先登死士的阵营,反而前方越来越多盾牌和长枪。而后方跟随的将士越来越少。
“华将军,你和将士们的安危远比胜利更重要!”杀得性起的华雄突然记得军师荀彧交待的这句话。这让华雄头脑为之一清,不由回头扫了一眼。
华雄这才发现许多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士都已经倒在冲锋的路上。这不是华雄想要的!华雄大刀一摆,掉转马头,大叫一声:“撤!”
“堵!”麴义见华雄要撤,令旗一摆,先登死士不顾一切合阵型,要将华雄及已入阵的西凉骑兵围起来。
华雄从冲阵到准备撤退,不过是在几个呼吸之间。三千西凉铁骑仅仅进阵了一千出头,就在这几个呼吸之间,西凉铁骑已倒下五百左右。而先登死士就死了六百出头。
“开!”华雄冲在前头,一股冷冽的气势透体而出,大刀扬起,一柄由刀气形成的巨大刀仞,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砍向前方先登死士的盾阵!
“哗啦哗啦!”一阵乱响,在华雄全力全开的一刀之下,盾阵直接被了一个大缺口,缺口之中先登死士伏尸数十具。
“随我冲出去!”华雄有些精疲力尽,不过还是备起余勇率部向缺口冲去。华雄算是经历死劫后第一次发大招,明显比以前更具威力和杀伤力,不过所耗甚多。
“放箭!”麴义见华雄一招至斯,也不敢赌华雄还能不能再砍出如此大招,为了减少战损,下令放箭。
先登死士反应迅速,盾牌后即时射出无数箭矢,然而让所有人跌破眼镜一幕出现了。箭矢不但没有对奔驰的西凉铁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让西凉铁骑跑起来更快。
先登死士的一通箭雨下来,华雄率着西凉铁骑已冲出阵外。在麴义还没反应过来时,所有西凉铁骑也回了一通箭雨,造成了先登死士三位数的伤亡。
“射!将所有箭矢射完为止!”华雄冲出阵外,脸色铁青地下着命令。
华雄是气急败坏呀!自进兵冀州以来,刘备和公孙瓒麾下就没有那一支兵马阵亡过三位数以上。这下斗兵就折损了五百余铁骑,华雄跳马自杀的心都有。
将所有箭矢射完,除了刚出阵时杀伤了不少先登死士,之后的所有箭矢基本无效。华雄也在射完箭后率部回归本阵。
“将军,军师!我输了!”华雄有点垂头丧气地向公孙瓒和荀彧请罪道:“还请责罚!”
“华将军辛苦了,打得很好,让我们知道了重装步卒的可怕!”公孙瓒大手一挥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你也没输,只多算是胜负各半的平局。”
“子健不需自责,打仗就会死人,适者生存这是战场法则。”荀彧知道华雄自责什么,开解道:“你若不踏阵,以后会死更多将士。还有,记得妥善安排阵亡将士们及其眷属。”
在华雄退兵之后,麴义也引兵徐徐而退,同时将战死的先登将士一并带走,只留下阵亡的西凉骑兵。在这矛与盾的碰撞中,除了只受箭伤的没死,其余什么伤害的都死透了。
摔下马的骑兵活不了,倒了地的先登死士也活不成。短兵相接就是如此残酷和无情。双方有许多将士甚至被马踩得面目全非,若非有腰牌,连亲爹妈都认不出来。
当然,在乱世之中当兵的瓜娃子,有许多都是孤家寡人一个。真的战死了,在刘备麾下还能入英灵殿享受香火,在别的诸侯名下,连姓名都不一定能留下,一把火烧了或一堆战友埋在一起。
“主公,我输了!”麴义来到袁绍面前,傲气全无地主动承认战败。
“宜德辛苦了,且下去休息。”袁绍不悲不喜地说:“以步兵对骑兵,我们没有输!”
“谢主公,未将造退!”麴义行了一礼,下去安抚自家将士去了。
两军各自打扫好战场,袁绍和公孙瓒不约而同地策马而去,缓缓来到两军阵前,彼此对视着,却都不开口。
“袁本初,斗将斗兵,我们胜负各半,斗阵也就算了,不如我们决战吧!”公孙瓒首先开口道:“这样小打小闹都有意思,一决上下高低生死更加痛快。”
“公孙伯圭,你既然这么想死,那么我们三天后在此决一死战!”袁绍有点不耐烦地说:“各凭手段,各安天命。”
“好!三天后,不见不散,不死不休!”公孙瓒说完,掉转马头,干净利落地率兵而去。
刚回到营寨,荀彧就扯着公孙瓒召聚众将议事。公孙瓒虽然说比较二,但是对荀彧是无比的信任,自然二话没说就击鼓升帐。
“文若有话说。”公孙瓒待众将来齐后,直言不讳地说:“嗯,我也和大家一样,不知道军师要干什么?”
公孙瓒的话让帐下众人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公孙瓒身为主帅,也算二得可以,还二得直接。其实这正对武将们的胃口,如华雄和颜良,他们认为猜来猜去或料事如神都不是人干的事。
嗯,那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军师们所干的事。军师是人?军师就不是人。
荀彧也是强忍着笑意说:“如我所料不差,今晚袁军必会来劫营。所以,我召聚大家来议议该如何办才好!”
众将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是一脸懵逼状。最后还是二货公孙瓒开口道:“文若,刚在两军阵前我和袁本初不是当众约好,三日后决战么?这伪君子会出尔反尔?”
“将军你都说袁盟主不厚道,再说打仗,只要打赢了,手段重要么?所计谋策略,不都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么?”荀彧笑了笑说:“就算袁盟主没想到,其帐下的谋臣会建议的。”
“想想还真有道理,袁绍为了权益,连韩馥都能逼死,在约定之前突然袭击就很正常了。”公孙瓒点头道:“我们都认为这三天内不会妄动刀兵,果然是出其不意也。没说的,文若你安排吧,我们听令行事即可。”
身为主帅的公孙瓒都这么说,众将更是附议。荀彧在众人无异议之下,仔细地开始调兵遣将。一场奇袭和反奇袭的战斗即将打响。
自然没有荀彧所料,以荀谌为首的几个谋士,不约而同地建议袁绍当晚劫公孙瓒部的营寨。袁绍也欣然应之,同样调兵遣得,分数路奇袭公孙瓒部。
入夜三更时分,正是人们熟睡之时,从正门来劫营的淳于琼率兵三万已摸到了公孙瓒部的营寨大门外,还很顺利地潜入了大营之中。
“不好!中计了。”淳于琼一刀枭首一名守营将士,入手一轻才发现是稻草人,不由亡魂大冒,掉转马头就要撤退。
就在这时,营寨四周升起无数火把,将劫营的淳于琼部三万人团团围住,闪着寒光的箭矢正齐齐瞄准。只待一声令下,就万箭齐发。
公孙瓒铠甲鲜明地越众而去,挥槊指着淳于琼道:“仲简将军,我等候你多时矣!识相点投降吧,不然箭下无情!”
淳于琼那里会答话,大刀一扬,带着本部亲卫向寨门冲去。公孙瓒无语,铁槊一挥,顿时万箭齐发,淳于琼及数百亲卫立刻被射成了刺猬。
“此时不投降,更待何时?”华雄在荀彧的示意下,运气高叫,整个营寨内外的将士们听得清楚明白。
“咣咣咣当当当!”一片,在主将淳于琼成了刺猬后,所部齐齐扔了兵器投降。从进营到投降不过一个呼吸之间,战斗就结束了。袁绍所派的主力就被解决。
在另一条小路上,奉命从左侧袭击公孙瓒营寨的张郃,率着三万兵马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麻烦。被早奉荀彧将令的徐晃伏击了。
还好张郃比较谨慎,没有轻敌冒进,在丢了几百士卒的尸体后,率部狼狈后撤。徐晃也只是阻敌于此,并没有追击。才让张郃有惊无险地跑了。
奉命从右侧小路奇袭的高览部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被黄忠伏击后,还被黄忠衔尾追杀了近五里。高览部三万人只剩一万人撤了回去。高览部除了阵亡数千,有万余被黄忠部给俘虏过去。
第一百零五章,连战连捷
小甄宓半天也没听到刘备动静,不由侧起小俏脸说:“侯爷哥哥,你不是天生奇才么,怎么为我吟首诗这就么费劲?”
“侯爷哥哥?”刘备被小甄宓说得晃过神来,扯了扯嘴角说:“这个叫法挺新颖,不过无形中拉低了辈份。”
“辈份高有什么好?”小甄宓嘟着小嘴说:“那有小辈们自由快乐无忧无虑。呐,你可别转移话题好吧!”
“好吧,被你打败啦!还是为小宓儿吟首诗吧!”刘备张口吟道:“八岁偷照镜,长眉已能画。十岁去踏青,芙蓉作裙衩。十二学弹筝,银甲不曾卸。十四藏六亲,悬知犹未嫁。十五泣春风,背面秋千下。”
“就叫《赠甄家小小姐》吧!”刘备想了许久,都没有合适给这个年龄的甄宓的诗词。至于说什么《洛神赋》,还是算了吧,写给现在的蔡琰还差不多。
这首诗是唐代大诗人李商隐的无题《八岁偷照镜》。李商隐是刘备在后世个人最喜欢的诗人之一。而这首诗却不是很爱,当时也只是觉得将一个女孩子的成长描写得活灵活现,才记下这首诗。
一个女孩子,八岁之前不算,从八岁起,小姑娘就会喜欢偷偷地照镜子,已经能把自己的眉毛画成长眉。
到了十岁时,就会到野外踏青,想象着把荷花做自己的衣裙。十二岁时开始学弹筝,套在手指上的银甲一直就没脱下来。
十四岁左右时,要刻意回避见到男性,连最亲的人也不能见。这时她可能在猜想何时出嫁吧?
十五岁左右时,会偶尔在春风中哭泣,怕春天的消逝。她也会背对着秋千,莫名地多愁善感。
啧!多么传神,又多么地富有诗情画意,将一个女孩子的成长描会得有如亲见证明其成长。刘备不敢保证小甄宓一定会喜欢。
“八岁偷照境?本小小姐有这么早熟?”小甄宓娇嗔地说:“不过写得好,姐姐们不就是这样长大的。”
“我这样吟诵一遍,你能知道是什么字,又是什么意思?”刘备对小甄宓的淡定表示怀疑,难不成小甄宓和蔡琰小时候一样,聪慧得让人绝望。
“差不多吧,就算有些差别,诗中之意我还是明白的。”甄宓点着小脑袋说:“进城后你为我书写下来,你教我不就行了。”
“好吧!进城后我请小宓儿吃好吃的!”刘备抚摸了一下小甄宓的发角,哄小孩一样给颗糖。
“咯咯!好啊好哦!”小甄宓到底还小,一听有好听的,抚着小手掌咯咯笑了起来,一行人向青州城而去。
公孙瓒将兵马安置在城外,带着几个亲卫就找到刘备说:“玄德,我什么都不要,你只要把逍遥醇酿,尤其是神仙醉,给我百把坛就算了。”
刘备本想为小甄宓将《赠甄家小小姐》书写出来,闻二货师兄公孙瓒如此说,不由一乐道:“师兄,你知道一垃逍遥醇酿,特别神仙醉需要多少工艺和粮食么?如今青州百废待兴,要解决兵马和民众的吃饭问题都老大难。”
刘备入青州以来,并没有大刀阔斧改变什么,主要是一入青州就对冀州用兵。刘备不敢因为自己在青州有举动而导致争夺冀州有什么闪失。
刘备也在等赵云和荀攸回音,一旦不能顺利接收褚燕部数百万黄巾军,别说治理青州,要平定青州都不容易。
因此刘备在青州一边等争夺冀州之战的结果,一边等赵云和荀攸一行的结果,一边暗地里了解青州各地方势力和民生民情。当然,也确实在酿酒。
逍遥醇酿总共三百坛左右,其中神仙醉才二十坛。除了粮食不足,生产规模也小。公孙瓒一口气要百把坛,真是强人所难也。
“好吧!玄德你看着给,反正我是不能断酒的。”公孙瓒耷拉着脑袋说:“回到幽州,有客讨酒,我都不知该怎么办!”
“这样吧,恶来陪师兄你去酒窖中,多少给我留点。”刘备何尝不知师兄的大恩,就冀州四郡也不是百把坛酒能等价的。
“典兄弟,咱们走起!”公孙瓒欢喜雀跃,招呼着典韦,就要洗劫刘备的存酒,临出门时道:“赶快把要写的书信准备好,拉了酒我就走。”
“嗯!我就写。”刘备应了一声,在公孙瓒走后,就提笔写了三封信。一封是给坐镇渔阳的田丰,一封是给坐镇涿郡的老师卢植,蔡邕,郑玄三位大佬的,一封是给蔡琰的。
前两封信刘备一笔而就,唯有给蔡琰这封,刘备几度落笔,又几次停顿。最后就写了一首词在上面。
当刘备将信写好,公孙瓒就来辞行,这家伙有了美酒连饭都不吃,实在让刘备有点无语。至于公孙瓒到底拉了多少酒,刘备也懒得问。
公孙瓒洒脱地挥一挥手,只带走三封书信和一批酒。刘备和郭嘉,荀彧,典韦四人一直将公孙瓒送出青州城十里。
时间流逝,历史的巨轮转到了公元184年。公元184年春,幽州,涿县楼桑村后山。
“十年,十年啊!”刘备站在楼桑村后山的竹林中,在典父的坟墓前祭奠着。
“公子,没有十年吧?”典韦耳朵极灵,刘备的呢喃他也听到,勾着手指说:“父亲才迁四年多点。”
刘备看了眼二米左右的雄壮典韦,笑了笑说:“是公子记错啦,呵呵!”
典韦自然不知道刘备嘀咕的是穿越十年了,刘备自然也无法解释,只好笑笑以对。弹指十年,人生若梦。
这几年变化最大的是人丁的增加。蔡琰的小妹和小弟相继出世,乐得蔡邕合不拢口。典韦的儿子也刚生不久,蔡邕为其取名典满。
黄忠的夫人倒没有怀孕的迹象,也不知具体是谁的原因。好在黄叙身体调养得还好,黄彩蝶也日见漂亮。
刘母最近在刘备耳边唠叨得最多的就是,那家闺女贤淑,那家闺女漂亮。其意是希望刘备娶上一个,好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什么。
在汉代来讲,女子十六岁及笄,就可以嫁人生子。逾时未嫁者,还得加税赋。男子到了二十岁,有条件的都有正妻,甚至还有妾室。刘母的叨叨也就正常。
而对于一个有后世观念的穿越众,二十岁急什么?至于说娶个十五六岁的未成年少女,妥妥的犯罪感!于是刘备口里应着,死活不见行动。
如果说经过媒人介绍,或为了家族利益,找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结合。就算再漂亮,就算男人常用下半身思考,刘备过不了自己这关。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感情是基础。也许有人会说,先结婚再谈恋爱。这叫扯淡!不如说日久生情,这情叫亲情。没有感情基础的结合不需要,最少目前刘备是这样认为。
队伍的扩大,最明显的是护卫队人数的增加。从最初的三百零五名,增至如今的一千多号人马。还有许多没入护卫队,就安排进作坊或酒楼做事。
作坊也扩建增加了,酒楼也遍布涿郡及相邻地区,可以肯定没有出幽州。
刘备下属队伍中,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有不少胡族女人。嗯,没有男人,无论大小。这是二货师兄的俘虏,都送到涿县给刘备换美酒等物资。
二货师兄公孙瓒答应换俘已经是美酒的诱惑。其限度也是不杀异族的女人,异族男的不论老中小统统砍之!对此,刘备也无以为劝。
与这些异族女人一起来的还有马匹牛羊。其中没有白马,不过已经让刘备喜出望外了。就算不能全部饲养,也能加强大伙的伙食,增强营养。
铁锅和刀具已经被弄了出来,在小范围内应用。猪油是必须的,豆油还没开发。佐料没办法,全大汉都没辣椒,只有少量的胡椒。味精?那是什么!
就算不具备后世繁杂的菜系,五花八门的味道。刘备指导下烹饪出来的饭菜,也让小伙伴们惊呼好吃!
正因为如此,在刘备势力范围内,连厨房都是重地。闲杂人等不可能入内。更别说作坊了。有黄忠和典韦守护,连南华和左慈等仙人都不敢擅自偷窥。
不过这美酒还是时不时会莫名失踪几坛。刘备当作不知道,黄忠和典韦倒是忿忿不平,却也无可奈何。不可能不眠不休地守着不是!
所有超出这时代的改变仅限于刘备这个小围子的人知道,带来的便利也仅由他们享用。对于刘备什么都知道,小伙伴们已经麻木了。就算现在刘备生个孩子下来,他们也不会吃惊。
局限了刘备发挥的还是地盘。应该说刘备带来的改变和影响,对于整个大汉来说是微不足道,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历史的惯性是十分强大的,天下大势一如历史的走向。并没有因为刘备的穿越而有什么不同。
各种灾难依然如期而至,不是大旱,就是洪涝,要不蝗虫肆虐,偶尔还有暴发的瘟疫。天下遮民生活日益苦困,而地主强豪只知拼命兼并土地,私收家奴,组建私兵。
当朝不思体恤民生民情,只知纵情享乐。就算有少数智者或能臣,也只能干着急,发不出声音,更不展不开手脚。
两个阶级过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连朝堂之上的宦官集团和士族集团的争斗也达到了某个临界点。只需一丝火花,“砰!”的一声,将发生足以将许多人炸得尸骨无存的爆炸!
“公子记错了?”典韦搔着后脑勺,十分不相信地问。在典韦的认知中,公子刘备是全能的,不可能错!
典韦这几年下来,已经长成了一个巨人。身高两米左右,腰粗体阔,稍有点黑。绝对不是一个腊黄的汉子。
与之进步的是他的武力,达到了修无可修的巅峰。黄忠说步战非典韦的对手了!典韦就差实战让自己突破!
“下山吧!这么舒适的日子快到头啦!”刘备知道震惊天下的黄巾起义即将爆发。那时想悠闲都不行,有的是人拿枪架刀来逼你。
“啥?公子,我们不是有许多钱么?”典韦不明白呀,这日子越过越红火,不应该更舒坦么!
“呵呵!”刘备只好又笑笑,不再说什么率先下山。而典韦带着不明白的神情,快速收拾了一下父亲的坟前,跟着下山。
“师兄,春光正好,独自享之,于心何忍?”刘备刚回村,还没进家门,就被两个小美女堵在门口。小才女蔡琰开口道。
蔡琰已经十一岁,长得亭亭玉立,尤其一股书卷气,让常人不敢逼视。也许这世没有经历颠簸流离,眉宇间有一份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一种超脱尘世的空灵。
蔡琰的才华逐渐展露,无论诗词歌赋,对联还是琴弦等乐器,都样样精通。反正以前教其诗联的刘备自愧弗如!
“我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刘备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完全忘了用我家是多么的不合适。
果然,蔡琰玉脸一红,既不反驳,也不提春游不带她之事。却惹恼后身后的小侠女,黄彩蝶嘟着小嘴说:“备哥哥!你家的女将军也人未识!”
黄彩蝶比蔡琰大两岁,这个子可高得多。也是十足的小美女,与蔡琰不同的是她多三分英气!一文一武真的是交辉相映,还好刘备时常见着,才能免疫不被惊艳到。
蔡琰一直没有贴身小丫头,就由刘英照顾着,后来刘英怀孕产子,蔡琰却与黄彩蝶为伴。嗯,刘备也没啥贴身小丫头,家里佣人和婆子倒有几个。
近几年这俩个丫头都是形影不离,情同姐妹。小的蔡琰是老大,大的黄彩蝶是保镖兼打手。甚至蔡黄两家也关系日近!蔡邕和黄忠都没意见,刘备更是乐见其成。
“当然包括哥的女将军啦!”刘备哈哈一笑道:“这样吧,今儿天气甚好,哥带你们去赏桃花如何?”
“哼嗯!这还差不多!”黄彩蝶这才俏脸放晴。侧着头问:“琰妹你说呢?”蔡琰红云未褪,轻轻地点点头。
“恶来,备马!”刘备吩咐一声,进屋跟母亲禀明一声。
北方的初春乍暖还寒,桃树也刚打花苞,说是赏桃花,还不如带两个小丫头溜溜更合适。
刘备骑着早已十分雄壮的青骢马,蔡琰和黄彩蝶坐着一辆小马车,马夫是典韦,嗯,这家伙步行牵着马拉着马车。
自从二货师兄征战以来,刘备并不缺马,典韦也学会了骑马。可是这货依旧喜欢步行,刘备也没法勉强。
“公子,我们去那儿赏花?”典韦受马。
第一百零六章,回归江东
这时的孙策已进暴走状态,绝对是遇神杀神见佛杀佛。明明是练气成罡的巅峰修为,生生杀出了只有内气外放境界才有的凶残表现。
“射死他!”黄祖见孙策如凶神恶煞般迎面冲来,虎头金枪带着残影,不自觉地后退,拼命指挥四周将士射箭。
孙策红着一双虎目,将虎头金枪耍得如风车一般,一人一骑有若旋风般冲进了黄祖阵中。
箭矢纷纷跌落,无数人被击落马下或倒地身亡,孙策就如杀神般冲过了黄祖阵营。孙策头也不回地朝岘山方向而去。
“这还是人?”黄祖看着一路的残肢断臂,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人一骑能做出的事情。孙策的表现,已刷新了常人的三观。黄祖嘀咕一句,也不敢率兵追赶,悻悻地离开了。
黄祖部离开不久,黄盖和孙享就率部过来了。两人一直是马不停蹄尾随孙策而来,无奈孙策心急马快,就没有追上来。
等黄盖和孙享率兵来到岘山之下,才见到跪在地上的孙策。孙策的面前正是面目全非的孙坚,而四周是一地的荆州兵尸体。
原来吕公率着五百军士,带着孙坚的尸体和孙坚的兵器,在岘山之下就撞上了孙策。孙策一见父亲的尸身,整个人直接暴走,吕公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迎来了无数的,由内气形成的巨大枪头打击。
这时孙策才真正的直接由练气成罡晋升为内气外放境界,带着无穷仇恨和无尽愤怒的虎头金枪当场几下就拍死了吕公及百余军士。
其他荆州士卒见势不妙,扔下孙坚尸体和古锭紫金刀一哄而散。孙策也不追赶,下了马,跪在父亲孙坚尸体面前,没有哭,也没叫,就这么无声地跪着。
黄盖和孙享及所有江东军,都默然无语地跪于一地。对于所有的江东军而言,孙坚一死,就是输得不能再输了。之前打了多少胜仗,占了多少地盘都没有半点意义。
良久之后,孙享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孙策身边,轻声道:“少将军,节哀顺变,江东军需要你振作,孙家需要你振作,老主人的仇还需要你来报。”
“孙叔,我没事。”孙策开口道:“还麻烦孙叔整军,我们先撤往汉水,以待残兵,然后回江东。”
“喏!”孙享闻言,对孙策赞赏无比,欣然领命率军前往汉水,只留黄盖等一支亲卫,护卫着孙策和孙坚的尸首随后。
孙策等人撤到汉江之上,其他的如韩当,程普等将才陆续归来。孙策不言不语,不吃不喝贮立于汉江之上等了三天三夜,只到不见半个江东兵将归来,才率残部回归江东。
是役,江东军五万余出征荆州,除了折了主帅孙坚,还有二万余江东弟子长埋于荆州。
孙策回到江东,将父亲孙坚一葬于曲阿之原。丧事完毕后,引军居江都,招贤纳士,屈己待人。时四方豪杰纷纷投效之。
孙坚身死,江东军大败之时,襄阳城内蒯良向刘表建议道:“今孙坚已丧,其子皆幼,主公可乘此虚弱之时,火速进军,江东之地一鼓可得。若就此罢兵,容其养成气候,又会是荆州之患也。”
蒯良此议,乃上策也。孙坚一死,孙策再能,也绝对不是刘表的对手。只要刘表出兵,江东之地从此属于刘表。
可是刘表没有征战之心,也无鲸吞天下之志。孙坚一死,刘表就已心满意足,遂没听蒯良之议。
正因为刘表一时之念的差别,而最终让孙策雄霸江东,剑指天下,成为以后天下有数的势力之一。
……
青州,青州城内,刘备正和郭嘉,荀彧三人消夜兼议事。
“侯爷,孙坚死了!”郭嘉突然这么来了一句,让刘备一时之间懵了。这时孙坚之死的消息还没传过来,也是孙坚死后的次日。孙策还在汉水等残部。
“命该如此,传国玉玺乃至宝,其反噬非常人可抗。”荀彧笑着解释道:“孙坚是有大气运之人,不过据说其头顶五色祥云独缺最贵气的紫色,自然就丧于自己誓言之下。”
“被乱箭射死?”刘备那怕心中有数,还是不敢相信地说:“孙坚孙文台不是内气外放的修为么?又率领着大军,怎么会这样?”
“孙坚其人,自持勇武,向来喜身先士卒。而荆州蒯氏兄弟皆是有谋之士,施以小计,孙坚必会被算计。”郭嘉指了指夜空说:“对应孙坚之将星已晦暗无光,孙坚焉有不死之理。”
“夜观星象!”刘备咬了咬牙槽念叨。有着后世观念的刘备,一直认为夜观星象研究天下大势和人事变迁纯属扯淡。最多是巧合或牵强附会。
这些夜观星象的家伙,对什么事情都不会说死。如果事情如其所言,就会说命已注定。如果事情出现意外,又会说有化解心。嗯,左右都由他们说了算,不是扯淡又是什么?
“怎么?侯爷除了面相识人,对星象还有研究?”荀彧闻言,笑问:“可是一直没听侯爷提起过。”
“研究个啥!最多能看出个明天晴雨罢了。”刘备摇了摇头说:“我总认为夜观星象有点悬,太虚无缥缈了。做人做事还是脚踏实地好。如天下万民,就只希望吃饱穿暖,天下一片安宁和平。”
“侯爷言之有理。”荀彧叹道:“可是这个基本而简单的要求,就现在天下大势而言,是最难实现和满足的。”
“从董卓入洛阳乱政,到挟天子迁都长安已来,天下已诸侯并起,各自为政,甚至已经相互交战。我想不久之后,天下会锋烟四起。”郭嘉接口道:“逐鹿天下,想想倒让人兴奋。”
就目前而言,青州有刘备,兖州有曹操,冀州有袁绍,幽州有公孙瓒,长安有董卓,凉州有马腾和韩遂,益州有刘焉,荆州有刘表,扬州有袁术和刘繇,江东有孙策等,都是军政一体,成为一方诸侯。
之前公孙瓒,刘备,袁绍三方战于冀州。接着孙坚,刘表战于荆州。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战火遍及神州大地。
“你是兴奋,可苦了天下人。”刘备斜了郭嘉一眼道:“不如奉孝去南皮吧!那里会是逐鹿天下的中心,嗯,我对云长和文远等人也不太放心,袁绍不好对付。”
目前冀州四郡算还稳定,没有流匪,也不见袁军前来捣乱。不过刘备还是不放心,治理地方不比战争,再说正面战场之外战斗更为残酷和考验人。
“去南皮啊!”郭嘉皱了下眉头说:“我并不合适,班头去更好点,要不将老师调过来也行。冀州目前不会有战事,最多的还是治理和反渗透。”
“文若去是好,可是青州离不开他呀!难道真的要调元皓先生过来。”刘备何尝不知道郭嘉去不合适,这不是没人吗!
“可以考虑,渔阳已经稳定,由涿郡调几个官吏过去就可以很好地运转,再由老师坐镇渔阳就有点大才小用了。”荀彧附议道:“就是把老师调过青州也行,我去南皮。”
“人才呀!”刘备有点抓狂地说:“不知北方学校的人才什么时候可以来青州任官为吏?”
入主青州后,刘备最无力的不是整合和治理青州,而是无人可用。既要能力,又要忠诚的人,少得让刘备绝望。
“从北方学校出来的学生,不历练一番你敢用?”荀彧苦笑道:“就算你敢用,三位先生也不会答应。最多先丟在地方为副手干上几年才可能。”
第一百零七章,穷凶极恶
北方学校办学经年,有一批次数百学生可以毕业,也已经成才。不说实际操作水平,就理论知识而言,都达标了。
正如荀彧所言,也是刘备当年与蔡邕,郑玄,卢植等商议好的,可以出师的人才,都是下放地方历练几年再大用。现在你刘备想直接大用,三个大儒自然不会答应。
“真想将不作为的官吏统统拿下!”刘备念叨着:“好好的一个青州,弄得民不聊生,饥不裹腹,人口锐减,从上至下都该砍头。”
“侯爷一向不是执政以仁么?”郭嘉嘻嘻一笑道:“怎么这下就杀性这么重?在入主涿郡之初都没杀多少人哈!”
“我入主涿郡之时,涿郡可没经历黄巾之乱。”刘备扬了扬手道:“一郡比之一州,问题多得去了。目前青州最大的问题是社会秩序和地方武装势力。在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同时,必须解决地方势力。”
青州是黄巾之乱的重灾区,从黄巾起义暴发到现在都是。说声黄巾军在青州占多数都不为过。尤其是刘备指点后的青州黄巾军,比历史同期生生多了一半。
在褚燕有意的收容和尽量避免对上朝庭的主力等情形下,其麾下的兵马暴涨之余,还具有一定的生产力和战斗力。
与此同时,青州各地方势力为了对抗黄巾军和自保,也都各自武装了一支兵马。这些都成了刘备入主青州后要解决的问题。
“公达不是传信回来说快了么,只要理顺了青州黄巾军这一块,剩下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荀彧笑着说:“要不让公达一举也解决地方势力。”
“这得死多少人?”刘备觉得小心肝有点受不了,没想到荀彧更狠,准备搂草打兔子,一举清除青州所有隐患。
“拥兵自重,不服统一调度者,冥顽不灵,不服王化者,不识时务不明大势者,都该出局。”荀彧依旧笑如春风道:“时不待我,我们也等不起。”
“是呀,听说长安也是风云变幻,万一长安出了大事,天下局势必将大变。为了应付可能的巨变,我们必须快速稳定青州。”郭嘉难得正形一次地说:“破而后立,不见血是不可能的!”
两大重谋都认为青州之事该速战速决,刘备自然不会慢条斯理,当断不断的道理,刘备还是知道的。不就是死上一些人么,乱世之中那有不死人的道理。
……
长安,董卓得到了孙坚的死讯,顿时欣喜若狂,认为终于去了一心头大患。身心轻松的董卓在孙坚死后,于长安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可以用穷凶极恶来形容。
董卓时自号尚父,出入僭天子仪仗。封其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其侄董璜为侍中,总领禁军。董氏宗族,不问长幼,皆封列侯。
在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地之处建了一名为郿坞的城池。役民夫二十五万人数,其城墙高下厚薄一如长城安。
郿坞内盖宫室,其仓库中屯积西凉军可用二十年之粮食,金玉,彩帛,珍珠堆积不知其数。还选民间美少年少女八百名充实其中。
郿坞建成后,董卓就在郿坞和长安之间来往,有时半个月回一次长安,有时一个月回一次郿坞,没个准数。每次董卓出长安,文武百官皆送到长安城的横门外。
董卓常常于长安和郿坞之路上设下营帐,与文武百官饮宴。某日,文武百官将董卓送至横门外,董卓宴请文武百官。
这时恰好西凉军押一批数百名俘虏到了。董卓即命将士于席前,将这数百名俘虏处置。有斩断其手足的,有凿其眼睛的,也有割其舌的,都扔在一口大铁锅中当场煮之。
其时哀号声惊天动地,文武百官战战兢兢,有不少人连筷子也捉不稳。而董卓若无其事,谈笑风生,依然吃食自若。
又有一天,董卓在省台大会文武百官,酒至三巡,菜至五味。这时吕布走了进来,向董卓耳语几句,董卓点点头,就让吕布于席上将司空张温揪了下去。
在文武百官惊恐莫名中,侍从很快将张温之头用一红盘托着,示于所有人之前。文武百官吓得魂不附体,连问一声司空张温何罪之有也不敢。
董卓笑道:“诸公勿惊,张温这家伙结连袁术那厮,欲不利于我,故斩之,你们又没什么事,不必惊畏。”
文武百官又那里敢说半个不字,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宴席散后,都作鸟兽散。董卓之穷凶极恶已达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地步,整个长城就没有一个不怕,不恨的人。
……
长安城内,李府,李儒正和贾诩一起小饮。贾诩自归长安后,有事没事就找李儒喝酒。李儒也乐得有个说话不费劲的人相陪。
“文优,孙坚已死于荆州,其子孙策屯兵江都,招贤纳士,似乎比其父更见英豪呀!”贾诩饮了一口酒,有点感慨地说:“老子英雄儿好汉,难得也!”
“文和,你不是一向明哲保身不问世事么?”李儒亦小饮了一口,似笑非笑地说:“人家父子皆英豪又关你什么事?相国都不闻不问。”
“文优,相国大人已变本加厉,你真的置之不理?”贾诩小心地说:“长安城里人心慌慌,人心思变,大祸不远矣!”
“诶!我管之何益?”李儒站起身,幽幽叹了口气说:“人都已疯狂,离灭亡也只是一步之遥。且让长安群魔乱舞吧!”
现在的董卓,连李儒都感到陌生和可怕。李儒知道董卓已经不可能完成和实现自己最初的梦想。董卓已不是当初西凉董仲颖,已经完全疯狂了。
“可是,相国大人一倒,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贾诩忧心忡忡地说:“不为理想,也得为自身生死计较一二吧!”
“无法完成理想和抱负,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李儒十分坦然地说:“就凭你贾文和之能,谁敢把你怎么样?谁能把你怎么样?”
贾诩之能,李儒知之甚详。在这乱世之中,贾诩不算计他人就该千恩万谢。想算计危害贾诩,李儒想问天下有谁?
贾诩举杯,半掩其面道:“文优,这世上真无你可恋之人事么?我一直认为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才是一个智谋之士最起码的谋略。”
第一百零八章,谋士之境
谋士的境界,有高有低,这是由谋士本人的才智和眼光而决定。人们习惯将谋士分为五个境界。
谋士的第一层境界就是谋己。也就是说运用自己的谋略,让自己活下来,并且活得有价值是成为一个谋士最基本的条件。有如贾诩,在谋己方面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谋士的第二层境界是谋人。在为自己谋的同时,还要学会为别人谋。就如贾诩,为自己和家人,朋友谋划,让所有人在乱世中活得很好。
谋士的第三境界是谋兵。谋己,谋人都只能保全少数而有限的人。一个真正的谋士,他必须具有谋成千上万人生命的能力。历史上那些出名的谋士都是如此。
谋士的第四层境界是谋国。比起谋国来,为一人谋,为千人谋都是很浅的层次。一个人要是能做到谋国,必须具备远大的眼光和超人的洞察能力。这些都不是常人所能具备的。到了这个层次,就是全天下也是有数的。
谋士的第五层境界是谋天下。其实能做到了以上四点,就可以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当之无愧为谋士。
谋国指为诸侯取一方霸业,谋天下则是一统天下。在汉以来泛指一统天下十三州。这与一统全球没毛钱关系。
纵观汉末三国时期,可谓谋士如雨猛将如云。在早期而言,贾诩,李儒,郭嘉,荀彧,荀攸五个谋士为顶级。其他的如徐庶,程昱,陈宫,陈群,司马朗,荀谌,许攸,审配,田丰等都差了那么少许。
后期有诸葛亮,司马懿可谓顶级谋士。甚至说在三国后期也就这个两牛人,也许因为太耀眼,将其他谋士的光芒都掩盖住了。
相对而言,贾诩在谋士五境都有不俗的表现。尤其在谋己上,达到了非人的高度。贾诩为了保全自己,甚至不惜将汉室和天下推入无底深渊中,也真的没谁了。
“你以为都像你贾文和这个老毒物,为了保全自身可以不顾一切。”李儒直言不讳地说:“我不是说你错了,在不能保全自身的情况下,一切都是空谈妄想。不过,人生在世,多少要证明自己来过,走了一遭不是!”
“至于你问我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人事,还别说,真有这么个地方我想去看看。”李儒说了几句,整个人陷入一种悠然神往的状态。
“这个地方肯定与众不同,不然文优不会不顾眼前大局,独对这么个地方念念不忘。”贾诩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有什么地方会让李儒难以释怀,不由试问道:“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呢?”
“没去过!”李儒摆开双手说:“嗯,我也不告诉是什么地方,就让你这老毒物想破脑壳。”
“想破脑壳?”贾诩手指敲打着案几,笑了笑说:“文优不介意我猜上一猜么?当然,就算我万一猜中了,你也可以不承认。”
“别激将于我,这天底下还没什么事是我不敢认的。”李儒眉毛一扬,伸手道:“只要文和你猜对了,我一定认。而且只要你猜对了,我可以答应你现在最想要的。”
“君无戏言!”贾诩停止了手上动作,见李儒点了点头,开口接道说:“这个地方一定是有文优喜闻乐见的东西。甚至是你一直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基于这个理由,我猜是幽州涿郡吧!准备来说是逍遥侯刘备这个人及其实行的新政。”
“有闻涿郡现在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所有该启蒙的孩童都有得到基本教育的机会。还有什么英灵殿,什么什么作坊等等。”贾诩有条不紊地说:“别说你这心记梦记要打破世家垄断的铁血改革者,就是我这个只求自保的人也想去那儿看看。”
“要不一道?”李儒盯着贾诩说:“刘备很需要一个掌管情报的大才和一个查缺补漏的大才,我们俩很合适呀!再说凭刘备一贯作风,必会给你及贾家最强而有力的庇护。这不正是你所谋求的吗?”
“别这样看着我!”贾诩挥了挥手说:“如果说我投靠于刘备,这都好理解,要是说你西凉军幕后第一人李文优投奔刘备,不说世人,就是我也理解不了。”
“这没什么难以理解的。”李儒笑了笑说:“只要能实现我的理想,我并不介意借谁的手完成。刘备就是个很好的人选。最少据我近十年的观察,他比相国大人更合适。”
“这就是你之前送十几万西凉精兵给刘备的原因?”贾诩如见了鬼一样说:“可是,文优你考虑过没有?就算刘备本人能接纳你,刘备麾下文武重臣会答应吗?尤其是刘备麾下几个重谋,其才智不在你我之下。”
“刘备一直想改天换地,与天下最大势力也敢对着干,会不能御下?”李儒嘴唇微翘说:“田丰其人,刘备都敢付之一郡,何况是我一个有梦想的人。”
“文优,你可别告诉我你与刘备早有勾搭。”贾诩越听越心惊道:“我可知道洛阳本该付之一炬,是你不执行。故意在汜水关和幽谷关放水等,是不是早有预谋?”
“勾搭说不上,当年平定黄巾之乱时倒是会唔过一回。”李儒再次悠然神往地说:“现在想起来,刘备不但与我志向高度一致,而且他对天下大势洞若观火。最少比我看得更远,看得更清晰。”
“此话怎讲?”贾诩有点肃然地说:“别人不清楚你李文优之才智,我是知之甚深,能让你自愧弗如的家伙,这天下应该没有吧?逍遥侯刘备真有这么神?”
别人不知道李儒一手扶持董卓成为天下第一诸侯,贾诩是一路亲眼见证的。更知道就凭关东诸路诸侯,也不是如今手握西凉军的李儒之对手。撇开董卓,李儒自己就可以带西凉军把关东诸侯打趴下,这点贾诩有十足的信心。
“刘备神不神?这么说吧,刘备在当黄巾之乱时就预见了如今天下的形势,甚至暗示了相国大人的今天。”李儒正色地说:“就连相国大会转变也提过。”
“这么说来,文优你不更应该掌控着西凉军?”贾诩点了点头,犹是不解地说:“就算真不管不顾相国大人,西凉军这支精锐不应该从此烟消云烟呀!”
“不,就目前天下大势而言,还远远没达到破而后立的地步。我必须让人家下定决心收拾破碎的山河不是。”李儒笑得十分灿烂地说:“西凉军就可以很好完成这一点,在生死关头都会激发潜能的,没人会坐以待毙。”
“文优,你这算是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还是谋天下?”贾诩有点毛骨悚然地说:“乱天下者,非你李文优莫属也!”
“不,不,不,乱天下者,贾文和是也!”李儒轻笑一声道:“这棋盘还得文和坐镇长安来下。”
“文和,你威胁我?”贾诩开始拍桌子。
“没错!我就是威胁你!”李儒一点也不急地说:“你不是善谋己么?你也是自愿上钩的呀!”
“好吧,我认倒霉,但是你多少给我点底牌吧?”贾诩算是认命了,有点垂头丧气地说:“目前长安可是有人已经做了大局,我都没把握破之!”
“开什么玩笑呢?西凉诸将及西凉军没有破绽可寻,有人也只能从并州军从温侯吕布入手布局,你贾文和会破不了!”李儒冷笑一声:“西凉诸将中张济和徐荣你可以遣用。当然,你不怕坏事,其他几个家伙也可以用。”
李儒一边说,一边从内衣中掏出一块玉牌说:“拿这个玉牌,张济和徐荣会绝对信任你,也可以说西凉诸将都会认可你。”
“文优,长安这个局由你操作更合适呀!”贾诩话是这么说,却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块带有儒字的玉牌。
“我怕由我操作,这长安城内就没有活人了。”李儒揉了揉头说:“而刘备是一个真正谋天下,为这个国家和民族干秋万代计的人。”
“明白了!”贾诩饮尽了杯中早凉的酒,很洒脱地离开了李府。
第一百零九章,怦然心动
贾诩和李儒口里的长安风云,正逐渐成形,针对董卓的一场巨大阴谋已经开始。突破口正如两大谋士所料,就是温侯吕布。
这事说来就话长,还得从董卓从洛阳迁都至长安说起。那天吕布单人独骑追赶曹操曹老大,结果遇到了赵云和太史慈联袂出现而无功而返。
且说吕布一路后撤,除了率领自家的并州狼骑,对西凉军是不管也不问。既不通知刘备军已到,也不说曹操已逃。
吕布率部一路向长安向函谷关而去,就在函谷关前碰上了一件迁都一路上时常发生的事。那就是一小队西凉将士欺负迁都的人群。
在迁都一路之上,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基本没人过问。嗯,能过问的人就是罪恶之源,这与堂下何人状告本官是一个套路。
吕布本不想过问,不过,眼前出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尤其是那一双明眸秋水,让吕布整个人整颗心都溶化了,于是吕布决定管这事。
“你们干什么呢?军师三今五申不准搔扰迁都人群!”吕布勒马,沉声道:“还不赶路!”
“喏!”这队西凉将士可知吕布之威,既不敢辩解,也不敢忤逆,队率行了一礼,率众而去。
“谢谢温侯!”一个有如空谷幽兰的女人,向吕布福了福了道:“若非温侯援手,奴家就惨不堪言也!”
“你认识我?”吕布有种大脑充血的感觉,定了定神才说:“你是那家的?”
“王允大人乃奴家义父。”女人美眸闪光地回答道:“温侯乃天下第一英雄,就算奴家没见过,但是当面如此英姿的人物,除了温侯,奴家也想不起还有谁。”
“嗯,王大人不是随我义父已过函谷关么?”吕布忍着浑身发麻,怦然心动的悸动,似乎不以为意地说:“别奴家奴家的,不知小姐芳名?又为何独此在后?”
“奴家姓任,名貂蝉,是关西临洮人氏。”貂蝉说到这,已经是一双美目满是泪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貂蝉?好名字!”吕布才不想听什么故事,也不催貂蝉说什么伤心往事,而是柔声地说:“一路上不太平,我送你去长安吧!”
“谢谢温侯,奴家无以为报!”貂蝉再次福了福说:“还有几个姐妹,可否一起?”
“当然!”吕布大手一挥,载着貂蝉的马车,在并州军的簇拥下呼啸而去。留一些满是苦楚的人们,及议论纷纷的西凉军。
后来自然不用说,貂蝉被安全地送到了司徒王允手上。吕布与司徒王允也算套上了交情。自从迁都长安后,吕布最关心,最上心的就是想上司徒王府逛逛。
可惜吕布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和借口,也就再也没见过貂蝉一面。吕布是日思夜想呀,也因为越是这样,吕布越不敢轻易上王府。
……
某日,正是董卓当着满朝文武,凭莫须有的罪名砍了司空张温的头那天。司徒王允回到府中,想起今日席间之事,不由坐立不安不寒而栗。
是夜,夜深月明,王允策杖步入府后花园中,伫立于茶蘼架侧,望着满天月光发呆伤心。忽隐约可见花园牡丹亭中有人。
王允悄然走近一观,原来是义女貂蝉在牡丹亭中望月而拜。月光之下的貂蝉比平日更显明艳动人,让本就有国色天色的貂蝉,比起王允想像中的绝色还有魅力。
“蝉儿,深夜不休歇,在牡丹亭中做什么呢?”王允忍不住开口寻问正一心拜月的貂蝉。
“义父大人,蝉儿自小蒙您恩养,训习歌曲,优礼相待。今见您愁眉不展,我又无以为报,也只好求神庇佑之!”貂蝉伏地而泣道。
“蝉儿,这可是你的真心话?”王允一听,心中一动,愁眉略展地说:“有一事,你可据实道来!”
“义父大人请说,蝉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貂蝉收起悲容,正色地说:“义父大人若需蝉儿效劳,蝉儿必万死不辞。”
“好!好!”王允眉开眼笑地说:“蝉儿且去休息吧,到时我自有计较。”
貂蝉施礼而退,王允独在牡丹亭中思忖计较。一条连环计逐渐在王允脑海中成形。
次日,王允刚下朝归府,就有亲卫禀报,温侯吕布来访。王允有种磕睡就有人送枕头之感,连忙亲自至府门迎接吕布。
“司徒大人好!”吕布一身便装,英姿焕发地对王允施礼道:“冒昧前来拜访,还望勿怪!”
“那里那里,温侯乃当世第一英雄,能来我府,实乃我之幸也!”王允笑道:“上次搭救蝉儿之恩,还一直没有来得及感谢,今天必须得好好喝一杯才行。”
“司徒大人过誉了,我只是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吕布俊脸突兀地一红,嚅嚅道:“不知貂蝉小姐近来可好?”
“哈哈!”王允哈哈大笑,左顾而言其他道:“温侯,且先喝酒可好?来人,摆上酒席!”
“好!好!甚好!”吕布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不由定了定神,与王允一起入府。
酒过三巡,菜至五味,王允屏退左右,拍了拍手掌,只见貂蝉一身宫装,从后室而出,在两人面前翩翩起舞。
好家伙,有如嫦娥下凡,又如九天仙女临世,直看得吕布目不转晴,连王允离席也未发觉。吕布此刻只有一种,此女就是自己寻觅一生的人,也是自己要保护一生的人。为了貂蝉,吕布不惧与天下人为敌!
“温侯!”一舞终了,貂蝉红唇微启道:“你可想煞蝉儿啦!”
“嗡!”吕布只觉得大脑当机,混身发麻,站起升身,来到貂蝉面前,双手颤抖地轻拥貂蝉,左看右瞧着怀中美人,半响才说:“蝉儿,我也想你呀!”
“诶!”貂蝉幽幽叹了口气说:“温侯哄骗于奴家也,自迁都以来,又为何不来看人家呢?”
吕布紧了紧双手,入手只觉得一片柔软,不由得三魂七魄皆散,小心翼翼地说:“只因义父大人有命,所有将领不得私下与朝臣接触。所以…!”
“那温侯还不速速离去!”貂蝉作势欲推开吕布,十分幽怨地说:“莫大的罪名,蝉儿可担待不起,义父大人也担待不起。”
貂蝉说完,两行清泪不由分说地从美目中涌出,有如梨花带雨,直把吕布的心直接溶化了。
吕布强忍着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目光盯着貂蝉的绝世容颜说:“蝉儿别哭,为了你,我愿意与全天下人为敌!”
“你说的是真的吗?”貂蝉在泪光中缤放着笑颜说:“你可别欺骗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