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贵不可言(下)
“侯爷在率部离开洛阳前,州牧韩大人和北海孔大人联名保奏侯爷为青州牧。”荀彧并没有隐瞒甄逸地把刘备将入主青州之事说了个大概。
“原来如此。”甄逸点着头说:“有闻刘侯爷收降数十万,又收留了一二十万伤兵,就幽州二郡还真容不了这么多人。刘侯爷就是心软呀,多年前自己都吃不饱的情况收纳五万余黄巾军。”
“甄大人也热血衷肠呀,当年甄家援手之德,侯爷和元化先生还时常提及。”荀彧自然知道甄家当年送了一批物资援助刘备。
“惭愧惭愧!比起华神医再生之德,比起刘侯爷怜悯之心,我当年之所为不值一提。”甄逸摇了摇头说:“文若,此次可是为钱粮而来?”
甄逸直呼荀彧的表字,还揣测两人此来甄家的目的。让荀彧和黄忠相对而笑,不过是善意的笑。
“不,我此来冀州目的有三,一是看望家兄荀谌,二是受侯爷之托拜见韩公,三是受侯爷和元生先拜访甄大人。”荀彧沉吟了一下才说:“顺便向甄家提个亲。”
“提亲?姜儿?”甄逸明显一愣,连荀彧和荀谌是亲兄弟这茬都忘了,有点小心试问:“文若可是为刘侯爷提亲?”
“不是甄大小姐,也不是为刘侯爷。”荀彧缓缓摇着头说:“甄大小姐有意中人了。刘侯爷也定了亲。”
“姜儿有了意中人?是谁呢?”甄逸有点吃惊,不过似乎也在他意料之中地说:“姜儿随她母亲,性格强势而跳脱,早就说婚姻由她自己作主,果真啊!”
“是甄大小姐当日北上幽州认识的,颍川长社徐庶徐元直,乃惊世之大才也,现在在荆州鹿山书院求学。”荀彧这是妥妥的临场发挥,反正一个也是求,二个也是求,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啊!这个就由姜儿自己的意愿即可。”甄逸倒十分洒脱地说:“刘侯爷是与伯喈先生的女公子定了百年之好吧!不知文若到底为谁求亲?”
“侯爷正是和文姬小姐定了亲。”荀彧说:“我此番前来是为侯爷帐下首席军师,颍川濯阳郭嘉郭奉孝求亲。”
“就是那十几岁随军定渔阳之乱的郭嘉郭奉孝?”甄逸见荀彧点头,哈哈一笑道:“姜儿家书中提过,这敢情好,除了小的两个,姜儿两个妹妹都合适。”
“甄大人是答应了?”荀彧都想不到这家伙送女跟送大白菜一样,根本连价钱都不讲,不由自主地随口确定一下。
“当然,郭嘉乃青年才俊,我没理由不答应呀!”甄逸理所当然地说:“就凭华神医和刘侯爷,何况我相信他们的眼光。”
“来人,让夫人带着几个小姐过来。”甄逸知道说什么都多余,还不如让几个国色天香的女儿露个脸。
甄母张氏三十余岁,生得貌美如花,还雍容华贵。观其母就知其女,不论那个女儿,都是美人胚子。尤其最小的甄宓,就是一个只存在于想像中的洋娃娃。
“甄大人,看见你小女儿,我就似乎见到了小时候的蔡家女公子。一样美丽可爱,还灵性十足。”一直闭口不言的黄忠见到甄宓,忍不住开口说道:“此女就是人言贵不可言的了。有些人儿是上天赐与人间的精灵呀!”
黄忠说得还真没错,三国美女很多,才貌双全的唯有蔡琰和甄宓。其才包括文才和德行,其中蔡琰才盖过美貌,就凭文姬之才德,容貌可以忽略不计,最不让人活的是,这两个才女还是绝对的大美女啊!
让人悲哀的是,三国这么多美女就没一个真正幸福的。蔡琰半生流落于番邦,一生都颠簸惨苦。甄宓也好不到那里去,被人争来抢去,最后还被赐死。
大乔小乔不用说,周郎孙郎都早早英年而故,没有爱人陪伴何谈幸福?貂蝉呢,本身就是美人计的关键棋子,若吕布不死,倒也不错。
至于其他几个美丽的寡妇,就不说也罢,纯粹成了胜利后强者的陪衬,毫无自主和幸福可言也。
“黄将军所言甚是,刘良相士数年曾相面留下此语,我真不知于甄家是福还是祸?”甄逸叹道:“当今乃乱世,世事难料。”
“就算乱世,只要心无贪欲,又何惧之有?”洋娃娃开口了,还让一屋子人深以为然。
“此女贵不可言,非是人,乃是才德也!”荀彧仔细端详了几眼甄宓,微微一笑道:“贤者内助,说的就是你啊!”
“书上不是云,女子无才便是德么?先生何以不遵圣贤之言?”甄宓歪着小脑袋,一点也不怕生地和荀彧辩道。
“哈哈!”荀彧终于笑出了声,离开席位,来到甄宓面前,蹲下身认真地说:“小宓儿,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并不是说女子不能读书学知识,而是说女人不要随便地干扰身边人的决定。”
“先生,这岂不是歧视女子又是什么?我听大姐说她在那里可是男女平等的!”甄宓说出了让荀彧瞪目结舌的话。
“小宓儿说得对!”荀彧认真地说:“可是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呀,就算是巾帼不让须眉,最后女子还是在家相夫教子做贤内助。”
“不,宓儿一定要去大姐那里看看!女子一样可以有才有德,一样可以修身治国平天下。”甄宓再次发出了让人振耳欲聋,引人深思的话。
“这是一个才八九岁的小女孩?”一屋子人的脑海中都是这么一个念头。这也是刘备与小蔡琰相处的真实写照。
“好!叔叔欢迎小宓儿随时来你姐姐那里。”荀彧再次认真地承诺着:“只要有可能,叔叔就是你的一把伞,保护你不受斜风细雨的侵袭!”
荀彧并非一时心血来潮,甄家和刘备集团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徐庶和郭嘉的亲事定下以后,甄家就是刘备集团中重要的一员。最重的是甄宓的灵性,让荀彧有了必须驾护航的念头。
刘备一贯提倡男女平等,甄宓就是很好的标杆。这是荀彧说出这句承诺的另一个理由。当然,也不否认荀彧另有私心,既然贵不可言,那么非刘备而不能配之也!
“谢谢文若先生!”甄逸与荀彧的一番交流,深知荀彧在刘备处的重要地位,更知荀彧是大才。有了荀彧的这句承诺,足可保女儿甄宓一生平安。
“谢谢叔叔!”甄宓在母亲的示意下,甜甜地说道:“叔叔可不要食言啊!叔叔可是君子,是男子汉大丈夫!”
“见笑,见笑!妾身先行告退。”甄母张氏盈盈一礼,带着几个女儿飘忽而去,只留下一阵醉人的香风。
“文若,你说友若是兄长,我才反应过来你就是南阳名士何颙先生所评的王佐之才呀!”甄逸在夫人带着女儿们走后,才后知后觉地说:“真是失敬失敬!”
“那里,那里,伯求先生戏言耳!”荀彧难得俊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说:“二小姐和三小姐都是很好,甄大人和夫人商量定下一个就行。”
“不瞒文若,这事还真得和夫人议定才行,也得问下女儿们自己的意愿。”甄逸一点也不避讳地说:“夫人强势而能干,女儿们也刚强。”
在这个男权至上,父母之命媒勺之言的年代,甄家也算够奇葩的了。好在荀彧和黄忠在刘备耳染目濡之下,却认为这很好。
“不知文若你们会在冀州待多久?”甄逸十分好客地说:“如不嫌弃,可否能在我处小住几日,也好把亲事定下来。”
“那就讨扰甄大人了!”荀彧本就有从兄长荀谌处搬出来的想法,也有将郭嘉和徐庶亲事弄妥的念头,于是顺水推舟答应在甄府住上几日。
甄逸十分高兴地命人将两间客房打扫干净,恭请荀彧和黄忠入住。荀彧给兄长荀谌交待一句,就和黄忠十分干脆地将马匹和行李搬了过来,安心地在甄府住了下来。
就在荀彧和黄忠住进甄府之后不久,冀州就已经是风生云起。连韩馥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第八十章,会夭寿的
韩馥为何急得团团转?这还得从郭图出冀州回洛阳说起。郭图将冀州的局势搅浑后,就快马加鞭回到洛阳。
“主公,主公,大事定矣!”郭图一路风尘仆仆,连脸蛋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擦一把,就疾步如飞地来到袁绍处报喜。
袁绍很久就不住营寨,虽说没有直接霸占皇宫,但也挑了座皇宫附近最大的大将军府落脚。就早伏尸宫前的何进大将军府邸。
有人就问了,袁家在洛阳不是有自己的府邸么?袁绍瞪了一眼,问的人才反应过来,那座袁府的人都死光了,连看门的大黑狗都遭了秧,袁大盟主这么讲究的人又怎么会住进去。
洛阳皇宫暂时空置,平时除了持维打扫的人,就是有甲士巡逻。常人是进不去的,袁绍也只是有空进去坐坐龙椅,躺躺龙床啥的。若说堂而皇之住进皇宫,袁绍还是有所顾忌,那怕这货心里并不把汉室当回事。
“说说,是怎么个定法?”袁绍翘着二郎腿,品着香茶,吐雾吞云地说:“韩馥他答应了让出这冀州牧之位,来洛阳养老?嗯,府宅随他挑!”
“呃!这倒没有。”郭图本以为自己办事办得够漂亮了,没想到袁绍心底里要求更高。郭图可还记得自己临行前袁绍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吧,我知韩馥不会这么轻意就范,不兵临城下他是不下决断的。我也就这么想想。”袁绍饮了口茶说:“钱粮是多少给了点吧?”
“韩馥以府库空虚为由没借。说什么等秋后征粮入库再斟情考虑。”郭图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说:“不过我拜访了在邺城内的所有冀州文武重臣,大多数拥护主公入主冀州,少数没答应也没有明确反对。”
“前番公盟韩馥和陶谦两个冤大头确实不遗余力,百万大军用度,冀州和徐州一时之间都应该没有余粮。我想韩馥并非故意搪塞,只是他没想到我们故意如此,非为钱粮,实为冀州呀!”袁绍有点自鸣得意地笑道:“公则,若我现在挥兵入冀州,有几分把握可以兵不仞血拿下整个冀州?”
“十分!”郭图肯定地说:“我临走时还威胁韩馥说幽州白马将军公孙瓒垂涎冀州久矣。”
按郭图的推算,有公孙瓒为威协,有冀州大批文武为内应,袁绍兵不仞血入主冀州已成定局。
历史上也确实如此,韩馥一听公孙瓒要打冀州,就在麾下重臣的建议下迎袁绍入冀州共抗公孙瓒。不料袁绍一点也不地道,一入冀州就架空韩馥,还吓得人家自尽身亡。
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首先是公孙瓒就判若两人,未必会如袁绍的意。再是有刘备这个巨大的变数在。袁绍再想这么轻松的入主冀州是不可能的。
“好!我即到修书一封,命人快加鞭送至幽州代郡白马将军公孙瓒处。”袁绍听郭图说得这么有把握,当机立断地说:“同时我们兵发冀州,以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不可否认,此时此刻的袁绍袁大盟主是英明神武的。不见郭图双眼都冒着星星,已经化身为袁绍的超级粉丝,也完全忘了一路的奔波劳累。
……
“果然如玄德所料,袁绍这家伙还真想利用我取冀州。”接到袁绍传书的公孙瓒,扬着手中的信帛对一众麾下大咧咧地说:“你们说该怎么应对?”
公孙瓒和刘备出洛阳后就分道扬镳,公孙瓒只带着三千白马义从回幽州代郡,剩下的万余精骑全留给了刘备。公孙瓒的意思是赵云哥几个帮不自己不少,这万余精骑就送给哥几个为回报。
刘备想到反正公孙瓒有事,自己派兵支援即可,也就没拒绝师兄的盛意。公孙瓒留下这支骑兵就暂时由颜良和文丑统率。本来赵云带领最好,可是赵云现在专职保镖去了,甚至人都不知道在青州那个山角里。
公孙瓒帐下就没有几个文臣,更没出色的谋臣。公孙瓒这么一问,帐下的关靖,严刚,田楷,单经,公孙越,公孙范等面面相觑,就是不开口。
“你们呐!”公孙瓒翻着白眼说:“真让我想念一箭定渔阳的郭嘉郭奉孝那小子,人家是走一步看三步,奇计百出算无遗策。”
“诶!就我们这个样子去争雄天下,会连渣都不剩。”公孙瓒叹了口气说:“我也指望不上你们。”
“将军,既然你刚才说果如刘侯爷所料,那么刘侯爷肯定有应对之策,何不说出来让大家学习学习。”严纲涎皮赖脸地说:“再说将军何不从刘侯爷处要来一箭定渔阳的郭嘉郭奉孝那小子,为将军出谋划策决胜千里。”
严纲算是深得公孙瓒信任的心腹,说起来话也可见一斑。历史中公孙瓒在强大之时,就钦点这家伙为冀州刺史。在界桥之战中,也是由严纲统率白马义从,足见公孙瓒对其之信任和重用。
无奈严纲只是小才,而不堪大用。有忠心和勇气并不足以改变什么,结果这货就在界桥之战中被麴义砍死了。嗯,也算公孙瓒的铁杆死忠。
“你倒想!玄德对奉孝宝贝得很,还专门让华神医为奉孝调理了好几年身体。这次又专程让人去冀州甄家为奉孝提亲。”公孙瓒啧啧有声地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玄德愿意,奉孝答应,我也不敢让奉孝来。”
“将军,这是为何?”严纲不解地问道:“将军不是无比想念那小子么?”
“那家伙的身体呀,是真的不行,我们这里苦寒,他熬不住的,让奉孝来不是害他么!”公孙瓒化身为诗人说:“想念他,更想他一切安好!”
严纲无语,实在接不上话。这时关靖却有点八卦地说:“将军,听说冀州甄家是当今天下的首富,还有其女贵不可言,郭嘉郭奉孝小子好命呐!”
除了郭嘉会歪楼,公孙瓒一众歪楼的功夫也不差,明明讨论袁绍来书说平分冀州之事,这下都扯到甄宓贵不可言的命运上去了。
“冀州甄家是当今天下五大豪商之一。甄家那个贵不可言的女儿好像还很小吧,玄德为奉孝提亲未必是求那个贵不可言的。”公孙瓒支着头说:“凭奉孝那小子的才智,肯定会要求不要那个贵不可言的,会夭寿的!嗯,配给玄德倒不错!”
“嗯,都说的什么鬼?”公孙瓒首先反应过,扫视了一眼众人说:“玄德当时是说,只要袁绍表达了平分冀州这个意思,我们就兵临冀州。”
“好啊,想什么想,干他丫的!我们别的不会,冲锋打仗还凑合啊!”公孙瓒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附议。
“士起,我的长史大人,你的字写得不错吧?”公孙瓒对众人点点头,向关靖招了招手说:“过来!”
关靖一愣,有点痴痴呆呆地走了过来问:“我可只负责钱粮,战斗檄文可不怎么会写。”
关靖关士起,并州大原人,其人胆小势利,是公孙瓒帐下的管粮草辎重的长史,与严纲一样深受公孙瓒信任。也算公孙瓒帐下为数不多的文臣之一。
历史中因主公公孙瓒之死怀有内疚,最后毅然战死殉主。《英雄记》中有言:“关靖本酷吏也,谄而无大谋,特为瓒所信幸。”
“想什么呢?”公孙瓒大手一挥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袁绍想利用我成为夺取冀州的一把刀,我怎么能不表示一下呢!”
公孙瓒在刘备提醒之时,就准备了大招招呼袁绍。公孙瓒没想到的是,此招一出,就差没把袁绍给气死,一口老血是免不了的。
“将军的意思是回书痛骂袁绍那家伙一顿?”关靖贼着说:“骂人的言辞也可多了,一万字之内不带重复的!”
“来人,笔墨纸砚伺候!”公孙瓒让人准备这些东西,又对关靖说:“士起,我念你写!”
第八十一章,气煞我也
公孙瓒一边念,关靖一边写,洋洋洒洒就是一万字。其意大概是说,今天袁绍要图谋冀州,还让我公孙瓒做帮凶,这怎么可以?
我不但不做袁绍的帮凶,我还要出兵保护冀州。嗯,韩馥你不必感激我公孙瓒,我这是为了维护正义和公理,让你,让全天下人认清袁绍这个身为盟主的本来面目。
公孙瓒为了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还把袁绍密信附于其后,然后一口气写了N份,快马传檄天下。
“将军,高啊妙也!”关靖写完,一本正经地阿谀奉承道:“一旦此事天下皆知,袁绍将遭到千夫所指,弄不好无疾而终啊!”
“没你说得那么严重,袁家人,尤其是袁绍和袁术,脸皮比城墙还厚!”公孙瓒大笑道:“最多让他生个气,失失面子而已!来人,快马传檄天下!”
公孙瓒一边命人将这万言书传檄天下,一边挥师兵临冀州的中山国,河间国,渤海郡三地。公孙瓒此举,让天下一片哗然。
……
最先接到的公孙瓒广发于天下的万言书,是同处幽州的涿县。蔡邕,郑玄,卢植三个大佬临时碰头。
“子干兄,你这个弟子不错呀!”郑玄手持万言书,拍了拍说:“不仅能戍边抗胡,还会用阳谋了。这下袁家要不好过喽!”
“什么阳谋,文墨不通,枉我教导多年。”卢植数落了几句,语气一转地说:“不过这次应对得不错。袁家又想得好处,又想得名声,那有这么好的事!”
“你们就别说了,这绝对是玄德这小子支的招!”蔡邕对刘备这个未来的女婿是无比的怨念呀。骗走自家小棉祆事小,还将婚期一拖再拖。
“这么快兵临冀州肯定是玄德怂恿的,不过这传檄天下的万言书肯定是伯圭自己的主意。”卢植笑道:“不出意料,玄德在青州未稳之下就已经暗中调兵于冀州边境。”
“不说了,上课去。”郑玄收起万言书说:“就让小家伙们自己去处理吧,我们还是教书育人的好。”
“善!”蔡邕和卢植都喜不自尽地跟郑玄一起去北方学校。这三个大佬还真心大,外头都快战火连天了,他们还气定神闲地讲经说法。
接着渔阳的田丰也接到了公孙瓒的檄文,以及公孙瓒处的军情急报,公孙瓒就没把田丰当外人。田丰一接檄文和军情到急报,连忙将徐晃招了过来,商议即将要应对的局面。
“公明,公孙将军出兵十几万,分兵三路进冀州,一路兵临中山国,一路兵临河间国,一路兵临渤海郡,你对此怎么看?”田丰等徐晃一来就直接进入主题。
“这是公子和公孙将军真的准备和袁绍抢占冀州呀!”徐晃看了眼檄文和军报,想了想说:“中山国和河间国两路没有大问题,渤海郡这路就难了。”
“是呀,袁绍现在还是渤海太守呢!袁绍就是不要中山国和河间国,渤海郡也不会轻易拱手相让。”田丰点着头说:“公明,你率支兵马去渤海如何?”
“好!渔阳有龚龙在足矣!”徐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渔阳郡有了刘备的新政,经过田丰和徐晃等人的不懈努力,已经是政通人和。也许没有达到涿郡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之地步,也绝对是大汉天下有算的政治清明和经济繁荣之郡县。
龚龙龚子雨也算是历练有成,不仅武学修为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踏入内气外放境界,而且连行军布阵也不差。最重要的是对刘备的忠诚度高。这才是徐晃放心的原因。
“子雨不错,有他配合我没问题。”田丰点头道:“就是不知道公子会如何应对冀州这样的局势?按我对公子和奉孝及文若的了解,应该早有谋划才对。”
田丰这是关己则乱,明知刘备和郭嘉及荀彧会处置得很好,还是忍不住在徐晃面前念叨念叨。至于说什么出兵不经请示,在田丰主政渔阳时,刘备就给了田丰临机独断之权。只要田丰和徐晃文武两个协商好就行。
“元皓先生,公子肯定也会兵分三路,兵临青冀交界的清河国,河间国,渤海郡。”徐晃笑道:“就是不知道具体那路兵马由谁领兵罢了。”
徐是面前虽然没有地图什么,但是大汉十三州的郡还是心中有数的。这也是刘备要求麾下每个将领必须要掌握的。而几个谋臣而言,都可以当地理老师了。
“不管了,我相信奉孝和文若会比我想像中应对得更好。”田丰甩掉了无谓的杂念,正色地说:“公明,我只能给你一万步骑和三个月用度的粮草,至于怎么打,就由你自己全权作主。要求只有一个,为公子打下渤海郡。”
“喏!”徐晃恭声应诺,第二天一早就率一万步骑出渔阳,向渤海郡而去。
……
“公孙伯圭有意思,有意思!”正在兖州忙得焦头烂额的曹操接到公孙瓒的万言传檄,对几个得力谋臣笑道:“袁本初这下该头痛了。”
“诶!袁大盟主头痛是肯定的。可惜兖州尚未大定,不然我们也可以去冀州凑下热闹,瓜分个一郡半县的。”程昱眉头紧锁地说:“主公,有闻夏侯渊将军擅长途奔袭,不如试试?”
“妙长是擅长途奔袭。不过我们出兵冀州的清河国还是魏郡呢?”曹操敲着案几说:“又以什么名义出兵呢?”
“主公,兵出冀州的清河国就不如兵出魏郡,就以护卫冀州的名义。”戏忠笑道:“白马将军公孙瓒都知道打着正义大旗出兵,我们只是模仿。魏郡又是冀州的精华地区,随便占几个县城都可以解决我们目前之危机。”
“主公,戏才兄言之在理。在我们目前不足以出兵两处的情况下,出兵魏郡是最好的选择。”陈群也开口道:“刘备现在身处青州,麾下又数十万兵马,肯定会出兵清河国,渤海郡,河间国。我们现在不足以和刘备争锋,故出兵清河不如出兵魏郡。”
“好!就出兵魏郡,不知谁愿陪妙才跑这一趟魏郡?”曹操自己心中也是决定出兵魏郡,当下再无疑虑,只考虑出兵多少和谁为随军谋士的问题。
说实话,曹操其实是想亲率兵马争夺魏郡。无奈兖州大局未稳,连游说兖州各地强豪的司马朗也还没回归。曹操还不敢轻离兖州率兵出征。
“志才身体太弱,长途奔袭未必吃得消。而长文跟主公坐镇兖州更好,还是由我陪夏侯渊将军率兵出征吧!”程昱带着无限的信心请令出征。
“德谋,就拜托你了。我只有五千骑兵给你们。”曹操有点无奈地说:“我们现在也就只有五千骑兵,剩下的都是步卒。”
曹操是真的无奈,说是身为兖州牧,这兵马钱粮是真少,别说出兵打仗,现在就快揭不开锅了。若司马朗不快点摆平兖州各地方强豪,曹操都不知该怎么办好?
打吧?兵马不雄壮,将士们还吃不饱,怎么打!不打吧?这兖州该如何掌控?难啊,曹操都快愁白了胡须。
“有五千兵马足矣!”程昱扯出一丝笑意说:“长途奔袭就是出其不意,在于一个快字,真要打攻城战,我们全军出动也没用。”
当天,夏侯渊和程昱率五千骑兵迅速地扑向魏郡。
……
“气煞我也!”正在率兵去冀州途中的袁绍接到公孙瓒传檄天下的万言书,坐在马上大叫一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人也缓缓地栽下了战马。
还好马儿跑得不快,身边的亲卫的也身手敏捷,在袁绍的头临落地面之前,还是被亲卫抱住了。袁绍身体没着地,人却昏迷不醒。
因为袁绍的昏迷,队伍也停止了进前,就地临时安营扎寨,数名随军医者开始手忙脚乱地袁绍诊治起来。
袁绍本来是意气风发,也是信心满满地率领三万步骑,准备兵不仞血地接收物富民丰的九州之首冀州。只等幽州公孙瓒出兵,韩馥前来请自己入主冀州。
袁绍是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让自己气得肝胆欲裂,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的万言书。公孙瓒这招是真狠呀!
第八十二章,冀州烽烟
公孙瓒这招之狠在于,将袁绍对冀州的图谋大白于天下,让袁绍再无回旋的余地。也让大汉天下所有的袁氏门生故吏心生警惕。
你看?袁家连门生故吏的好东西都不放过,还联络外人来强取豪夺。毫无疑问这是有损袁家根本的狠招。当然,公孙瓒算是公然得罪了袁绍及袁家,双方绝对是不死不休。
说来也有趣,历史中公孙瓒就是被袁绍逼死的。这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两个迟早是生死大敌的家伙,这一世算是提前结仇了。
“怎么样?怎么样?”许攸和郭图见为首军医为袁绍把完脉,约口同声地问道:“何时可以醒来?”
“主公是怒火攻心所致的昏迷,休歇两三个时辰应该会醒来。不过……”这名为首军医面有难色地欲说又业。
这名军医医术高明,是袁绍的专职医生。其他几个都只能说是他的助手。也许这名军医不如华佗,但是也算良医。
“不过什么呀,你倒快说!”许攸声色俱厉地说:“本初若有事,你等都难逃一死!”
“许先生,主公性命无碍,不过近期不能再受气发怒,不然就会留下永久性头痛之疾。以后一旦气不顺心,就会头痛如裂。”这名军医咬了咬牙说:“还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那么要医者和药物何用?”郭图有点蛮不讲理地说:“你一定要想办法,倘若主公留下永久性头痛之疾,我必让主公斩了你!”
“斩了我也没办法呀!”这名军医倒十分硬气地说:“这世上无药可医之病症多矣。就如打仗,没有绝对赢的事,不然要谋士和谋划做什么?”
“你,滚!”郭图有如吃了苍蝇一样,恶声恶气地赶走了这名军医。
这名军医本就心高气傲持才傲物之辈,在被郭图赶出来之后,径直离开袁营,直向幽州而去。对了,这名军医叫董大。
说董大也许没人知道,但是一说起他儿子就大大有名了。他儿子就是董奉董君异,与华佗和张仲景并称汉未或三国时期三大神医。
……
“这就是公孙将军的大招?”已经身在青州的刘备等人接到公孙瓒的万言书,郭嘉就哈哈大笑道:“够猛,够损,够毒!”
“够袁大盟主喝一壶的!”刘备有点哭笑不得地说,心中却在想:“难道师兄公孙瓒就知道袁绍是自己的天敌?”
刘备也知道自己想多了,公孙瓒完全是灵机一动,或者说完全是为了自己,而不惜将袁绍及袁家往死里得罪。
“不过这样一来冀州的局势就复杂了,只要有心的势力都会插上一脚。”郭嘉笑后有点凝重道:“冀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得冀州者得天下非笑言也!”
“是啊,冀州不单物富民丰,还地处中原中心,最重要的是冀州人口也是大汉十三州之首。”刘备深以为然地说:“奉孝认为有那些势力会参与争夺冀州呢?”
汉末整个人口约五千多万到六千万左右,北方约三千多万,占总人口六成以上。而冀州就有三百多万到四百万人口,又占北方的二成左右。这是瘟疫得了抑制,战乱还没达到三国时期疯狂的数据。
相对于后世而言,汉末整个天下的人口相当于一个省的人口,甚至有几个省人口超过了一亿。地广人稀是汉未的现状,南方有大部分地区都还处于蛮荒状态。
“只要冀州接壤的地方势力就会有所行动。”郭嘉沉吟了一下说:“并州无主,最多形成搔扰。曹操新主兖州,也无力大举出兵,最多遣一支骑兵奔袭魏郡。主要是洛阳的袁绍,公孙将军和侯爷三人角逐。”
“奉孝又如何断定曹操不会出兵冀州的清河国呢?清河国也与兖州接壤呀!”刘备笑问道:“曹操不也可以学我们,先不管自己治下,争夺了冀州再说。”
刘备对曹操的忌惮绝对胜过对袁绍的忌惮。历史中曹操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还常常越打越强。当然,刘备自己也是个打不死的家伙,颠簸流离半生,还能三分天下建立蜀国,也还没谁了。
“曹操不比侯爷,我们可以分兵数路,争夺冀州部分再一起治理。而曹操不行,他的军势就注定不能兵分两路,更不敢出兵清河国,不然我定叫他有来无回。”郭嘉断然地说:“曹操目前不会与侯爷争锋。又闻戏忠志才和陈群陈长文已效力曹操,他们都看得到这点。”
“戏忠和陈群啊!我听元皓提起过,都是当年你们这一群人中出类拔萃的两个。”刘备笑问:“奉孝,戏忠比你如何?陈群比文若又如何?”
刘备对这两个家伙在后世就很熟悉呀!郭嘉就是接戏忠的班,而陈群就是被荀彧掩盖了的内政大才。可以说这四个人同效力一个势力,就会有重叠的地方。刘备私底下以为,郭嘉略强于戏忠,荀彧全面强过陈群。
“这怎么比?志才大哥比我强,班头是我们这一群人中最全面最强的人。”郭嘉一边说无法比,一边又试比着说:“有这两人辅助曹操,曹操本也不凡,迟早是侯爷的劲敌。”
“嗯,人生无敌岂非很寂寞!”刘备感慨道:“你们几个都是当世难得的大才,可惜最终要各为其主,少不了过手的。我真想看到大汉天下的精英们一起为国而战啊!”
“我想会有这么一天的,不过统合国内势力这一过程不易,少不了流血死人的,这是无法避免的事。”郭嘉也有点唏嘘地说:“有太多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撞了南山也不回头的。”
“不扯了,都是以后以后的事。”刘备翻着白眼说:“我发现只要和你议事,议着议着就不知议到那儿去了,还是说出兵冀州这事吧!”
“嗯,曹操出兵魏郡就不要管他,这是袁大盟主和韩公该操心的事。”郭嘉将话题扯了回来说:“清河国和河间国两地问题不大,渤海郡是块硬骨头。”
“奉孝认为袁绍不会放弃渤海郡?不过从地理位置上,一旦河间国和清河国被我和师兄占领,渤海郡不就处于四面包围之中,袁绍不放手又能如何?”刘备略有不解地说:“我是袁绍就迅速占据魏郡,再向四周扩张,能占多少算多少,何必揪着迟早守不住的渤海郡不放?”
司隶与冀州的魏郡接壤,身处洛阳的袁绍占据魏郡有着极大的地理优势。而渤海郡临幽,青,兖三州,中间隔着清河国和河间国,一旦清河国和河间国被占,渤海郡对于袁绍来说就是飞地。
郭嘉指了指脸说:“袁大盟主可是渤海太守,渤海郡对于他而言就是发迹之地,有如涿郡于侯爷的意义。也就是说,冀州似乎烽烟四起,而真正会大打出手的只可能是争夺渤海郡。都是为了面子啊,那怕是块飞地,也不打打都不行。”
“云长和文远去的是渤海郡,冀德和侯霸去的清河国,公骥和不俊去的是河间国,子健负责三路接应。”刘备念叨着说:“要不让人通知声子健,直接去渤海郡与云长汇合?”
刘备入青州之后,就在郭嘉和文若建议下,兵分三路,一路由关羽和张辽率兵马十万来到渤海郡边界。一路由颜良和文丑率兵马五万至河间国边界。一路由张飞和伍安国率兵马五万至清河国边界。
而华雄率五万骑兵负责三路的接应事宜。嗯,都是悄悄的,打枪的不要。只等刘备快马传令,就抢占冀州这三个地方。
基本上刘备麾下最精锐的兵马和有名有姓的将领都出动了。刘备现在身边兵马还有近十万兵马,其中以伤兵居多。将领也就剩典韦和陈到两个。
其中武伍国算是从孔融那儿借来的。孔融说了,刘备现在是青州牧,只要有需要,武安国随时听候调遣。至于太史慈,已经将老娘送至刘备处,自己单枪匹马下扬州去了。
刘备现在所处之地就是青州城,也就是数年前救龚景龚太守一家这个青州城,亦是临淄城。目前刘备也就掌控青州以及孔融的北海郡。不过青州境内的所有太守及县令,县长都通知到了,就看多少地方是传檄可定的。
“没有必要,二将军多傲气的一个人,我也相信他能在渤海郡打得很好。何况有文远协助,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郭嘉反对道:“侯爷只需快马传令,令各部按原定计划进行即可。”
“好!不过奉孝何以知文远之能?我们又以什么名义进兵冀州境内呢?”刘备从善如流对说:“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师出有名才行。”
刘备对关羽十分了解,除非生死存亡之际,不然断不会求援。刘备好奇的是郭嘉为何知道张辽是将才。
“二将军跟我说的,说文远乃大将之才,稍加历练可独领一军独挡一面。”郭嘉张口就答:“班头不是给了我们进兵的理由么?保护班头和甄家人顺利回青州呀!”
郭嘉的理由和借口都有很牵强,那有陈兵几十万接队人的事?接人也应该只去魏郡邺城,跑到清河国,河间国,渤海郡去又是什么鬼?
“这也行?”刘备笑道:“如果袁绍和韩公将文若一行人礼送出境,要求我们退兵怎么办?”
“这好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呗!”郭嘉嘻嘻一笑道:“侯爷也会听他们的?占了的地方就是我们的,谁说也白搭。”
“来人!”刘备点着头,当即命人快马传令给各部,开始明目张胆抢占冀州。
“有一点很可惜。”郭嘉在行动命令下达之后说:“侯爷和公孙将军能占大半个冀州,也能分百万人口,而不能接受冀州多少人才。”
“这点我知道,我只要土地和人口,那些世家和所谓的人才不要也罢。”刘备无所谓地说:“青州不也没有多少世家了么,黄巾余党都占青州人口的六成。”
“侯爷心中有数就行,他们打他们的,我们还是研究下怎么快速而稳定地掌控青州全境吧!”郭嘉来了神转移说:“就是不知道赵将军和公达兄进行得怎么样了?”
“奉孝的意思是不从者武力解决?”刘备一听就明白郭嘉的意思。这是以黄巾军为刀,准备快刀斩乱麻了。
“对,让黄巾军围住不听侯爷号令的家伙。我们借解围援助之名出兵,一劳永逸地彻底解决。”郭嘉恶狠狠地说:“不听号者都不是一路人。”
……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接到公孙瓒的传檄和出兵的消息,冀州牧韩馥急得团团转,一边念叨一边冥思苦想,最后还是召来辛评和荀谌相询。
“仲治,友若,真没想到袁绍借钱粮不成,竟然联合幽州的公孙瓒平分我冀州。”韩馥在辛评和荀谌到府后,直奔主题说:“若袁绍对我直言,拱手让出冀州又何妨。如此一来,我该何以应对?”
“大人,不知你心中真实想法是什么?”辛评和荀谌对视了一眼,由辛评开口道:“只有大人有了决断,我们才好给建议和谋划。”
“打吧,打不过。和吧,人家不会答应。”韩馥挨声叹气地说:“我正拿不定主意才找你们呀!说,说什么都无所谓,我有知自之明的。”
“公孙瓒将燕,代之众,长驱而来,其锋不可当。青州刘备,兵精将勇,必会助其一臂之力,我冀州难以抵敌。”荀谌施礼道:“袁本初虽行事失当,不过帐下兵多将广,若有其助,可挡公孙瓒和刘备。”
“友若之意是劝我迎袁绍入主冀州?”韩馥心有不甘地说:“为了冀州,他袁绍引狼入室,又岂会善待于我?又岂会善待冀州万千黎庶?再说玄德素来仁义,也会举兵犯我冀州?”
“大人,乱世争雄,岂讲仁义道德。我料不仅刘备会出兵,连曹操也会出兵。”辛评接口道:“袁氏四世三公,必会善待于大人。”
这三个家伙还在扯淡,却不知冀州已经烽烟四起,冀州的归属已经不是由他们说了算。战争是政治的延伸,而政治成败取决于战争的胜败。只有拳头大的,说的才有理,才有用。
“也罢,也罢,就迎袁绍入主冀州。”韩馥不愿再想,有种自暴自弃地说:“来人,传长史耿武。”
辛评和荀谌见状,施了一礼静静地退下。只留下一脸无限惆怅的韩馥在独自发懵。
“大人,不知找我何事?”耿武很快过来,施礼而问。才让发懵的韩馥醒来神来,直言让耿武去迎袁绍入主冀州。
“大人,此事欠妥吧?”耿武闻言谏道:“我冀州兵精粮足,地广人多,何惧公孙瓒之流。只需以麹,张,高三位将各领一支兵马,就可拒公孙瓒于冀州之外。又何苦迎袁绍入主冀州?我观袁绍之行事,其人一入冀州,无疑虎入群羊也!我等皆尸骨无存啊!”
“前有狼后有虎,我又如之奈何?”韩馥叹道:“我乃袁氏故吏,才能又不如本初。古人尚择贤者而让之,我又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如此一来冀州休矣,我等必亡啊!”耿武苦笑道:“迎袁绍入主冀州之事,大人还是另选他人,我且请辞职也。”
韩馥看了几眼耿武,并没有为难或挽留,而是挥挥手,让耿武辞官而去。
“唉!”耿武张了张口,本想说声大人保重什么,最后却化成了一声长叹,摇了摇头径直找好友关纯去了。
韩馥在耿武离开后,有种孤苦无依之感涌上心头。却也没感伤多久,又召来审配审正南,命其去迎袁绍入主冀州。审配倒没推辞,奉命而去。
审配刚离开邺城,刘备军兵锋直指冀州的清河国,河间国,渤海郡。曹操奇袭魏郡临兖州几个县城的消息一古脑儿传至邺城韩馥处。
韩馥接到数处军情,本来已经头大的头又再次大了一圈,急召辛评,荀谌,沮授,麴义,张郃,高览等人相商。
“幽州公孙瓒兵临渤海郡,河间国,中山国三地。青州刘备兵犯渤海郡,河间国,清河国。兖州曹操出兵魏郡。”韩馥神色凝重道:“我冀州可谓烽烟四起,不知诸位有何退敌之策?”
韩馥所说,在下面的这群家伙就没有一个不清楚的,甚至每个人都对思考良多。也许想法或念头不尽相同,不过肯定心中都有计较。让韩馥抓狂的是,就是没一个人开口。
最终还是神经比较粗的麴义开口道:“大人,你不是让审大去迎袁盟主入主冀州了么?何不等袁盟主来了再议!”
韩馥决定迎袁绍入主冀州,并没有征求麾下所有文武的意见和意愿。诸如持才傲慢的麴义是有意见的,冀州换主这么大的事你韩馥都独断专行,这时冀州烽烟四起,又问个毛!
“你!你!”韩馥被麴义呛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指着麹义你个不停。
第八十三章,问计荀彧
“你什么你,你当断不断,打都又不敢打,还问我们做什么?”麴义十分无理而粗暴地说:“如果大家议议能解决问题,还要我们将士做什么?”
麴义不等韩馥回话或发怒,声音很大地说:“身为冀州牧,既不能保卫冀州,还不能守护万民,也是该退位让贤。你们议吧,准备打仗再叫我!”
麴义说完,转身大步而去。不管主位上己被气得整个脸成猪肝色的韩馥,也不理一众表情精彩的同僚。
更奇葩的是,韩馥对此没有一点相应的处罚措施。麴义这绝对是无理犯上,轻则挨骂罚俸禄,重则问斩也可以。韩馥这老大当得够窝囊!
“大人,我想无论公孙瓒军,还是刘备军,又或曹操军,都不可能攻破坚城。只需传命各地死守,其兵自退。”高览在麴义走后,见一众同僚还是都不开口,才道:“我和张将军率支兵马伺机而动,就可保冀州不失。”
“好,好,就依高将军之见。”韩馥有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点头道:“我给你们五万步骑,还予以当机独断之权,要求就是保全冀州。”
“喏!”高览和张郃齐声应诺,转身就下去点齐兵马万,即日离开邺城,前往救应各地而去。
韩馥等人在三个武将离开后,也只稍稍议了几句。不外是等袁绍到来,再商大计,然后就散了。
……
邺城西街甄府,甄逸夫妇正在商量甄家在目前烽烟四起的冀州该如何自处?夫妇商量半天也拿不定不了主意。
甄逸是准备让甄家在冀州的所有行当都关张,甄家也闭门谢客,等冀州风平浪静再说。甄逸认为无论谁主冀州,都少不了需要甄家,最多破财买平安。
而甄夫人张氏主张带着甄家值钱的家当及全家人避祸幽州。张氏认为战火无情,万一冀州战乱一起,天知道会不会被人财两空。
“夫人,甄家在冀州置产太多,是无法说撤就撤得了的。再说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啊!”甄逸也知夫人说得不无道理,这世道多少名门世家,说没了也就没了,还无处讲理。
“夫君,何不问问文若先生?人家可是王佐之才呀!”张氏美目闪着精光说:“你不觉得文若先生这个时候来我甄家提亲,并非偶然。再者而言,姜儿可没少在家书中夸刘备治下如何如何好。”
“夫人的意思是文若先生是为我甄家而来?”甄逸有点反应不过来地说:“我们甄家在幽州已经投入了不少呀,连姜儿也在幽州。”
“甄家?人家是为冀州而来。”张氏美目飞了下甄逸说:“甄家呀,人家可能只看上贵不可言四个字。”
“去问问文若先生?”
“问问,准没错!”
……
“文若先生,公孙将军兵出中山,河间,渤海。主公兵发河间,渤海,清河。曹军奇袭魏郡。韩公果然迎袁绍入主冀州。”黄忠将自己打听到的马路消息禀报给正在看书的荀彧。
“我们该离开冀州啦!”荀彧放下手中的书卷,笑了笑说:“大半冀州已是囊中之物,只等带走甄家的几个子女。汉升你的担子不轻啊!”
“甄家会让我们把子女带走?”黄忠见荀彧胸有成竹,也笑道:“保护几个人我还是有信心的,只要韩公不派兵马阻挠。”
“放心,韩公和袁盟主都不会大张旗鼓为难我们,甚至巴不得我们尽快离开冀州。”荀彧毫不犹豫地说:“甄家会来找我们的。”
“文若先生!”荀彧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甄逸的声音:“文若先生可得闲?”
“甄大人请进,我正好闲得很。”荀彧将甄逸迎了进来,而黄忠出门戒备去了。
甄逸坐下,说了几句闲话后就直入主题:“文若先生,冀州烽烟四起,我甄家该如何自处?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甄大人言重了,赐教不敢,我说说个人之见,仅供参考!”荀彧也没推辞道:“小宓儿曾言,只要心无私欲,乱世又何妨!这就是处世之道呀,只要不贪心,就不会有灾祸。”
“话虽如此,就怕财帛动人心,别人会起贪念啊!”甄逸叹道:“钱财事小,祸及妻儿就不好了。”
“要不这样好不好?”荀彧稍作沉吟地说:“几个兄弟姐妹一起送二小姐去青州,待冀州局势稳是再回来。甄大人以为呢?”
之前甄氏夫妇商议,决定将甄家二女甄脱许配给郭嘉,甄家派一支送亲队伍前往青州。还定于下个月初一去青州。
按理来说,提亲和婚娶都没这么简单,不过是乱世,所谓事急从权,甄家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复杂,荀彧更是乐见其成。故有许多程序都免了,双方一拍即合,这事就成矣。
“好!”甄逸并没有多犹豫地说:“也不等下月初一了,我准备下,明天文若先生就带他们离开冀州。”
“嗯,甄大人准备即可,我只需与家兄和韩公辞别一声,就可随时启程。”荀彧点了点头道:“甄大人且放心,有黄将军在,必可保此行平安。”
甄逸满意而去,和夫人张氏一起准备去了。荀彧就和黄忠去了荀谌处和州牧府。荀谌少不了叮嘱几句,荀彧笑而点头。
“韩大人,我在冀州邺城事了,明天即离开,特来辞行。”荀彧看见憔悴十分的韩馥,都有点于心不忍。
“文若啊,那天都喝醉了,实在失礼。”韩馥强颜欢笑地说:“久闻文若乃王佐之才,不知文若对冀州如今局势有何看法?”
“此乃伯求先生戏言也,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荀彧这回脸不红地说:“不仅冀州时局纷乱,整个大汉天下都乱成一团。在不久之后,天下将战乱不断,烽烟四起。冀州不过是一个缩影而已。”
“何颙何伯求有识人之明,何曾妄言!”韩馥有些默然地说:“是呀,天下纷乱,又岂可求一隅之地的安宁。而我无意争雄天下,又该何以自处?”
“若韩公无心争雄于天下,何不放手冀州,专心读书做学问!”荀彧不无蛊惑地说:“幽州涿县的北方学校中,康成公,子干公,伯喈先生都在那儿开堂讲学,教书育人。”
“文若,实不相瞒,我己命正审前去迎袁本初入主冀州。”韩馥不无叹息地说:“我也听说了诸公在涿郡开堂讲学之事,无奈身系一州不敢轻动,这下好了,只待袁本初一来,付予州事,我即自由矣!”
韩馥自认为,只要将冀州拱手让给袁绍,自己再不欠袁家什么。这家伙还真是一心想做个大儒。这想法没错,只怕世事不由人啊!那怕不会如历史中惨死,也不可能如他说的这么轻松。
“袁盟主主冀州挺好!”荀彧微微一笑,对韩馥迎袁绍入主冀州及袁绍其人不肯多说什么。因为荀彧知道,身为冀州客人说什么都不妥。之后两人闲话了几句,荀彧就别去。
次日,荀彧和黄忠带着甄家一支送亲队伍声势浩大地离开了邺城,向青州而去。让荀彧意外的是,队伍中不仅多了甄家几个子女,而且甄母张氏也在其中。
……
“主公,可好?”昏迷了三天三夜的袁绍大盟主终于悠悠醒转,一醒来就听到郭图关心的问候:“谢天谢地,主公安好,实乃我等之幸,天下万民之福!”
“这就是你所说的十分把握?”袁绍一点也不念郭图的好,开口就是怒气冲冲地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借公孙瓒之手夺取冀州。”
“主公息怒!”郭图诚慌诚恐地说:“有天大的好消息,韩馥已命人请主公入主冀州。”
郭图一见袁绍醒来就对自己发怒,可真吓得不轻。万一袁绍落下了永久性头痛之疾,最终免不了会砍了自己。郭图这时万万不敢为自己辩解,更不敢提公孙瓒之语。
“哦!人呢?”袁绍一听怒气全消,既然韩馥派人来请自己入主冀州,那么肯定是迫于公孙瓒的兵锋。只要冀州到手,袁绍不在意过程,也就不气郭图了。
至于说什么韩馥会不会使诈用计,这怎么可能?袁绍从不把韩馥放在眼中,甚至这家伙认为,冀州全境传檄可定。
“就在帐外,我这就让他进来。”郭图屁颠屁颠地将审配请了进来。
“审配拜见盟主大人。”审配走进大帐,施礼道:“盟主无恙否?”
“正南能来,冀州定矣!”袁绍掀被而起,片到之间就恢复了一方霸主的气势。嗯,人逢喜事心情好,袁绍本就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
审配和袁绍是老熟人,彼此之间早有勾搭。三言两语就把入主冀州这么大的事情谈妥了。袁绍也果决,即到拔营起寨,率大军向邺城而来。
“主公,公孙瓒兵出中山,河间,渤海三郡国。刘备兵出渤海,河间,清河三郡国。曹操兵袭魏郡部分县城。”审配在刚刚已经拜主,自然一路上就全心全意为主公袁绍谋划之。
“意料之中!”袁绍策马扬鞭,指点河山道:“曹孟德一言可退。刘备和公孙瓒若不识数,我便打到他们识数。别看此二人带兵甲数十万,在我眼中不过是虚张声势的乌合之众。”
“正南,冀州钱粮充裕,兵精将勇,我主冀州又何惧之有?你且看我大破这两个小贼!”袁绍十分自信地得瑟着。不说别的,就袁绍现在这架势,妥妥的王霸之气侧漏。
最起码审配就已经心神俱服,拜主事小,只差跪舔袁绍了。审配神恭语敬道:“冀州名将良谋无数,韩馥在其位而无其德,让众人失望,难有主公德才兼备,上下才会一心也。”
“我主政渤海期间,对冀州人才只是多有耳闻,正南何不具体介绍之?”袁绍对审配道:“到时我用人时也心中有数不是。”
“文有荀谌荀友若,沮授沮公与,辛评辛仲治等,皆谋国之才也。武有麴义,张郃,高览等,都是大将之才。”审配不带个人色彩,十分公允地为袁绍介绍着。
“嗯,听说麴将军练兵打仗都很有一套,其人还有点傲。”一边驾马缓缓而行,一边笑道:“文臣之间也有所失和,是也不是?”
“主公,有真本事的人都难免有些狂傲。麹义将军不但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性格比较直,除了练兵打仗,别的什么都不太在意。再说韩大人这个人,威严不足,难以服人啊!”审配算是实话实说。
“至于说文臣失和,上至朝堂,下至黎庶,又那里没有争执。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自然不可能所有人一团和气。”审配并没有掩饰什么。
审配既没有替麴义辩护的意思,也没有对前上司韩馥落井下石。只是把自己的感知平和地说出来。对于冀州文臣的派系,这不很正常么?为权为利为道,都是争斗的理由和原因。
“有真本事的人,我喜欢。派系之争,我也允许。”袁绍点点头,无所谓地说:“只要突破我制定的底线和原则即可。”
“不知主公的底线和原则是什么?”审配小心地问。由不得审配不小心啊,袁绍是雄主没错,不过袁绍的缺点同样吓人,而且审配深知,那就是外宽内忌。
“能把份内事做好,可以傲。不损害大局,可以斗。”袁绍恣意地大笑道:“我还真不怕持才傲人的,也不惧勾心斗角的!”
“主公乃雄才大略,当世之明主也!”审配就喜欢这么狂傲的主公。
袁绍一边行军,一边就和麾下几个谋臣说说笑笑,不日就来到了邺城附近。审配先行入城通知韩馥。
审配入邺城之后,袁绍命三军于邺城之外安营扎寨,自己带着一队百余人的亲卫来到邺城之外,只等审配带人来迎。
袁绍一身鲜亮的甲胄,骑着神骏的战马,望着巍然屹立的邺城,不禁有点悠然神往。冀州为大汉九州之首,邺城为冀州的中心,从此属袁绍,此时此刻总能不心生感慨!
“杀!”突然杀声大振,打扰了悠然神往的袁绍。只见从袁绍两边涌来数十名持刀舞枪的黑衣人,其中两个黑衣人还带着面罩,明显是主事的首领人物。
“统统杀无赦!”袁绍坐在马上纹丝不动,冷冷地向亲卫下达了格杀令。
“喏!”亲卫长躬身应诺,转首沉着冷静道:“列阵,杀敌!”
当年袁绍任司隶校尉,曾统领一支由三河五校各部精锐组成的三千兵马。后来灵帝下旨裁军,袁绍这支兵马就在裁军范围之内。
袁家财大气粗,就将这支精锐兵马保了下来,成了袁家的私兵,成了袁绍的本部亲卫。同时这么干的还有曹操,不过曹操的那支精兵马在追袭董卓遇伏中打没了。
而现在袁绍这支百余人的亲卫,就是由那支三千精锐中筛选出来的。无论素质和意识都无愧于精锐之名。他们别的不会,砍人最在行。
数十名黑衣人朝袁绍冲来,撞上了列阵以待的袁绍亲卫,仅仅一个呼吸之间,冲在最前面黑衣人就被砍翻在地,甚至被砍翻的人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被砍翻的。
黑衣人中两个带着面罩的家伙明显一愣,前面列阵的士卒似乎动都没动,黑衣人就死了一半。两个家伙一顿之后,尖声高叫:“撤!”
“想走?”袁绍的亲卫长冷酷一笑,举手作射击状,只听得咻咻咻一片,转身的黑衣人,包括两个带面罩的,都被射成了刺猬。
“全部带回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刺杀于我!”袁绍的好心情被破坏一尽,杀气腾腾地命令。
袁绍带着无尽的杀意刚回营,审配就从邺城里过来了。袁绍不等审配开口说什么,而是让审配先认人。
数十名黑衣人尸体整齐排在一个营帐中,袁绍命人去其黑衣面罩,审配逐个辩认,当看到两个揭开面罩的家伙时,审配惊呼出声。
“啊!怎么会是他们?”审配揉了揉眼晴说:“他们不是辞官离开了邺城么?”
“正南,你认识他们?”袁绍皱着眉头说:“是什么人?又是谁的指使?”
“主公,这两人叫耿武和关纯。之前耿武是州府长史,关纯是州府别驾。”审配定了定神说:“当日韩大人欲迎主公入主冀州,这两人公然反对。反对无果后,就辞职而去,不料今日于城外刺杀主公。”
“州府的长史和别驾。”袁绍嘀咕有声,冷笑道:“也是不自量力的家伙,反对我入主冀州事小,还刺杀于我,我要诛其九族,以儆效尤!”
“主公不可!”审配躬身谏道:“主公新入冀州,不宜多做杀戳,应先主冀州,示恩于众,才是上策。若一味杀戳,恐民心生变。”
“哈哈哈哈!”袁绍仰天大笑,拍了拍审配的肩道:“正南放心,刚才只是我一气话耳。”
第八十四章,悔之晚矣
“这就好,这就好!”审配摸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腰弯得更低,声音有点小地说:“主公,韩大人率冀州文武于城门口相迎主公入城。”
“来人,将这两个带上。”袁绍指着已经死翘翘的关纯和耿武道:“我倒要问问韩文节是什么意思?”
“这,主公这不太好吧?关纯,耿武之流只是私自行为,应该与韩大人无关啊!”审配的冷汗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无关?冀州别驾和长史不是州牧大人的亲信心腹,你信吗?”袁绍大手一挥道:“正南,国无二主,一州也不能有两个人掌权呀,你明白吗?”
审配无言以对,袁绍将会把韩馥扫地出冀州,这错了吗?这没错啊,你韩馥在,袁绍他如何掌控冀州?这没错吗?大错特错啊,你袁绍还没入主冀州呢,就要对付拱手让冀州的韩馥,真不怕人寒心?
审配默默地带头领路,袁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许攸,郭图随后,一众亲卫还扛着两具尸体,经向邺城而来。
“本初,你终于来啦!”韩馥带着一众冀州文武在邺城门口迎着袁绍一行人。
“文节兄,我来啦!”袁绍翻身下马,一撩披风笑道:“我们进城吧!”
袁绍完全是一幅冀州主人的架势,韩馥也没特别的表情,完全是躬身相迎,一副袁家故吏的衰样。至于冀州文武,都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
两拔人二合为一,袁绍打头,韩馥落后半步在前引路,冀州文武在后,袁绍的一众亲卫两边拱卫。
一伙人很快就进州府议事厅,袁绍在韩馥谦让下,当仁不让就大刀金刀坐上了主位。
“来人,将刚刺杀于我的黑衣人扛上来,让大家认认是何人!”袁绍连韩馥说让位之词都等不及,就让亲卫将两具尸体摆在厅前,让众人辩认。
除了审配,韩馥和冀州文武都上前观之。众人表情各异,心中想法也不尽相同。其中不外是两种观点。其一,认为耿武,关纯真蠢,不自量力。
其二,认为耿武,关纯真义士也,以身卫道。不管那一种,都说明耿武,关纯无愧于冀州,无愧于韩馥。
“文节兄,你认识这俩个狂徒吗?这就是待客之道?”袁绍明知故问道:“我想不会是文节兄的意思吧?”
“本初,这两人乃我帐下别驾关纯和长史耿武。不过前不久两人皆辞官而去。”韩馥心中一动,据实道:“我实不知此二人为何刺杀本初。”
“文节兄,既曾是你帐下的官吏,我也就不追究了。”袁绍笑得十分灿烂地说:“文节兄,有一奋武将军空缺,你就去洛阳吧,那里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韩馥一听,这是将自己闲置于洛阳。韩馥没想到袁绍刻薄至斯,才入冀州,就尽夺自己的权柄。韩馥悔之不及,拱了拱手下去收拾去了。
袁绍打发韩馥后,将州府事务分于荀谌,许攸,郭图,辛评,沮授,逢纪,审配管之。其中郭图为长史,审配为别驾,其他各有官职。
“嗯,怎么麴,张,高几位将军没来?”袁绍对文臣封赏后,才发现冀州武将才几只小虾米,什么麴义,张郃,高览一个都没到,不由阴沉着脸问。
“主公,麹将军曾言,打仗就叫他,别的事就勿打扰。张,高两位将军已经领兵出征。”审配施礼道:“要不要命人传召麴将军?”
袁绍闻言,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这货想到什么,笑吟吟地说:“不,我亲自去请!”
“主公英明,礼贤下士,乃千古明主也!”一众文武不失时机地对袁绍歌功颂德,让一时心血来潮表现表现的袁绍开始飘了起来。
……
营中将士们杀声振天,训练得正如火如荼,而主将麴义却独自在一边发呆,谁也不知道这货在想些什么?
麴义会练兵能打仗,尤善打硬仗打恶仗。麴义深受麾下将士拥戴,但是其为人刚烈,孤傲,不懂进退之节,不谙从政之道,更不会阿谀逢迎。
这从麴义数次不留情面对怼上司冀州韩馥可知一二。好在韩馥杀心不重,麴义才一直活蹦乱跳,要是随便换个主公,麴义坟头上的草都几度枯黄了。
这样的麴义会对袁绍的胃口吗?答案是肯的!袁绍此人虽然看上去一付礼贤下士的样子,实则性情沉猜,果于杀戮。战时还好,麴义可以活得很滋润,一旦没有战争,凭麴义的表现,随便找个借口就会将其杀害,这绝对是情理之中的事。
“将军,袁盟主带着一群大人来到了营门外!”亲卫的禀报声惊醒了发呆的麴义。
“嗯,我知道啦!”麴义挥挥手,站起身来,拍了拍双手,才从容地走向营寨大门。
“麴义,你不错!”袁绍早就认识麴义,一见麴义走过来,就高声叫道:“如今冀州烽烟四起,你可敢与我一起征战,还冀州一个安定?”
“打仗有何不敢!”麴义也不施礼,也不叫袁绍大人什么,就大咧咧地说:“不过,就凭你,我真没信心!”
袁绍被麴义怼得差点断气,一边的郭图尖声叫道:“麴义,你这个狂徒,主公已经入主冀州,见到州牧大人为何不见礼?”
“州牧大人?冀州牧不是韩馥韩文节么,什么时候变成了袁盟主?”麴义不以为然地说:“可有旨意?可有信绶?拿给我一瞧可好?”
郭图意欲开口争辩,却被袁绍制止,袁绍笑道:“今逢乱世,文节兄自认才德无法保全冀州,故退位让贤于我。我袁绍矢志不渝地必保全冀州,重振大汉!麴将军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袁绍说完,向麴义躬身行了一礼。这时的袁绍,不失为雄主之姿,能屈能伸,让人赞叹不已。若袁绍能一直如此,何愁天下不属袁。
麴义一愣,见对自己躬身行礼的袁绍,满腔的不合时宜都烟消云散,屈膝跪下道:“主公!末将愿为你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我不喜得冀州,独喜得麴义你啊!”袁绍完全不顾及冀州一众文武的感受,摘下自己的佩剑递给麴义道:“从即刻起,我麾下兵马全由你节制,我们一道去见识下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和刘备的绝世猛将们。”
“喏!”麴义接过袁绍的佩剑,信心百倍地说:“主公,我必将公孙瓒,刘备,曹操的兵马全歼于冀州境内。”
这时的麴义根本没想过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一门心思要报效新主公袁绍。为将者,那有不想有兵权的。这下袁绍全权相托,正中麴义的胃口,就有以死报之念。
“好!好!且随我去州府议事,我好好合计如何对应一众逆贼!”袁绍一听麴义之语,似乎看到了公孙瓒之流狼狈而逃的画面,别提多爽了。
袁绍意气风发地带着一众文臣武将,回到州府议事厅,很快就定下了对敌方案。对付搔扰魏郡边的曹操,袁绍只写了一书信快马传去。对付公孙瓒和刘备,袁绍决定三日后亲率大军破之。
就在袁绍即将率兵出征之时,一个袁绍欲杀韩馥的传言四起,邺城内人人皆知,连孤立无依的韩馥都听闻了。
“悔之晚矣!”韩馥知道这不是传言,而是袁绍出兵不放心自己,已经起了杀心。而事已至此,韩馥除了叹息一声,也无他法。
韩馥左思右想,在无他人劝解之下,一匹白绫将自己吊死于府中房间。等家人发现之时,已断气多时。
袁绍闻讯而多,情伤意切地安慰了韩家人几句,将韩馥厚葬之。之后就安心率兵十五万出邺城,向河间而去。
……
“没想到袁本初这么快就入主冀州。”曹操接到袁绍的快马传书,十分感慨地说:“也不知妙才他们怎么样了?”
“主公,夏侯将军他们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韩馥该悔之晚矣!”戏忠笑道:“袁绍能这么快掌控冀州,一定是尽夺韩馥之权。从我看袁绍其人行事,韩馥必死!”
“戏才兄何出此言?韩馥身为袁氏门故吏已经做得仁至义尽,还拱手让出冀州,袁绍会做得如此决绝?”陈群不解地说:“这样岂非寒了天下为数不少的袁氏门生故吏!”
“决绝?有九州之首冀州这么大的诱惑,袁绍会在乎韩馥和那些袁家门生故吏的感受!”戏忠揶揄道:“若他袁绍真在乎,又岂会联合公孙瓒夹击冀州韩馥。若他袁绍真在乎,在公孙瓒将其图公布于天下后,不会兵进冀州了!”
“戏才说得没错,袁本初其人我最清楚不过。表里不一,志大才疏,好大喜功。”曹操深以为然地说:“新主冀州,急着出兵,会找借口诛杀韩馥才会安心。”
陈群点了点头,又不忿说:“袁绍命令主公退兵,也不知道谁给他这么大的口气?不知主公的意思是?”
袁绍传书于曹操,完全是大哥命令小弟的口吻和语气。曹操本人倒不觉得,从小玩到大,曹操扮演的都是小弟马仔之角色。可是陈群和戏忠就火大了。
“袁绍从来如是,从认识他起,就对身边人指手划脚,别管他。”曹操大度地说:“至于退不退兵,可不是由我说了算。我既全权付予妙才和德谋两人,就由他们自主定夺。”
“再说我们出兵本就不为攻城,只为掠地,当妙才他们捞得盆满钵满时自会收兵。”曹操轻巧地说:“我们还是巩固兖州吧!”
“主公英明!”陈群和戏忠异口同声地盛赞着曹操。惹得曹操捋着胡须哈哈大笑:“我可不是袁本初,只愿听好的,而不喜直谏。你们说冀州的局势最终会如何?袁,刘,公孙之间的战斗谁胜谁负?”
陈群与戏忠对视一眼,戏忠开口道:“总而言之,在冀州这个局中,输的是韩公,让了冀州,没了权势,丢了性命。赢的是主公,刘备,公孙瓒,袁绍。其中获利最大的是袁刘,主公和公孙是看客。”
“不出意料,冀州最终由刘袁平分。至于之间战斗,刘小胜,最后却是平局收手。”陈群接口道:“长安方面会出面调停的。”
“英雄所见略同!”曹操欣然地说:“我也认为会是这样。刘备瓜分与青幽相连的郡县,其余的郡县归袁绍。”
“主公,在冀州我们只能收获钱粮。我们真正应该图谋的是徐州,徐州富裕,还有丹阳精兵。”戏忠转移了话题道:“一旦兖徐相连,主公才有争雄天下之基。”
“徐州陶谦乃仁义君子,若兴无名之师,恐天下人诟病也!”曹操何尝不知徐州之重要性,做梦都想将徐州纳入怀中。
“若欲加罪,何患无词!”戏忠冷笑道:“只要兖州稳定,我会让主公师出有名的!”
戏忠没说究竟是什么让曹操师出有名,曹操也没问,君臣只是相视一笑,彼此信任又彼此欣赏。
……
“程军师,我们还打下去么?”夏侯渊看着自己的骑兵都变成了步兵,十分满足地问程昱:“现在别说奔袭,连回兵兖州都不知要多少时日。”
夏侯渊和程昱率五千精骑,出兖州入冀州,从滑县抢到内黄,从魏县掠到大名,最后来到冠县。基本上把兖冀交界的地县糟蹋了个遍。
程昱从出兵起就不准备攻城,一心在冀州乱局中狠狠地抢一把。什么钱粮,什么马匹物资统统都要。队伍也从五千扩张至二万,骑兵消失了,马匹上都是粮草物资,将士大包小包都是钱财。
“差不多了,袁绍应该也入邺城,我们该回兖州了。”程昱哈哈一笑道:“妙才,有了这批钱粮,主公可以稳定兖州矣!”
“全靠军师运筹有方,谋略得当!”夏侯渊对程昱心悦诚服地说:“有诸位军师之助,主公必可雄霸天下。”
“妙才谬赞矣!天下奇人异士多矣!强中更有强中手,我只能说主公在争雄天下中必有一席之地。”程昱略显谦虚地说:“不说这些了,我们即刻回兖州,走阳平,过郓城,经巨野,就回到了山阳昌邑。”
“嗯,军师,你怎么对地理位置了若指掌?”夏侯渊听得有些目瞪口呆。对程昱张口就把最合适的回兵路线说了出来,真的佩服得无以复加。
“区区一州之地,早就印在我脑海中,甚至山山水水都活灵活现。”程昱轻轻一笑道:“妙才,为将者,当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明阴阳辩五行。区区地理地形地名山河状况必须了然如胸。”
“谢谢军师!”夏侯渊对程昱施了礼,指挥兵马回师兖州。
……
袁绍稳定邺城大局后,就率十五大军出邺城,向河间国而来。不料袁绍率兵刚出魏郡,才到安平国的信都,就遇上了溃不成军的张郃和高览所率的残部。
“张将军,高将军,怎么大败而回,这到底怎么回事?”袁绍知道冀州众将中,张郃和高览是出众的两个,那怕两人把五万兵马败得只剩数千,也温言问之。
张郃和高览也知袁绍入主了冀州,两人又大败而回,只好恭敬而仔细地将战况向袁绍讲叙了一遍。
且说当日两人奉韩馥之命率兵五马救援冀州遭到进犯的各地,两人也是雄心勃勃准备大战一场,保全冀州。两人率着五万兵马出邺城,来到最近的清河国。
张郃和高览进入清河国之时,清河国已经有一半的县城已插上刘字旗号。奉刘备将令进攻清河国的张飞和伍安国手脚非常快,已把清河国靠青州这一边的数个县都占领了。
张飞带了五万兵马,所占的每个县城都要分兵据守,以致不久之后张飞麾下就只剩一万骑兵,其余的都据城而守去了。
刘备不比曹操,曹操是抢了一把就走,而刘备是要长久据之。要长久据之,必取得当地民心。因为这样让张飞的兵马越来越少,也正因为这样,张飞在河间国并没有打仗。
占了这么多县城,而没有打仗,原因很简单。张飞按刘备的严令,禁止扰民和滥杀。清河境内的民众见刘备军不错,很配合地引军入城。对于清河军民来说,只要对他们好,谁统治并不重要。
张郃和高览在清河国试着攻打了几个被刘备军占领的县城,却发现城里原本的军民没有一点内应外合的倾向,反而帮着刘备军守城。
张郃和高览率兵并不是来打攻城战的,只是来援助的。既然你们被占的都乐意被占,我们还打个球呀。张郃和高览在攻城战中折损了几千兵马后,就准备离开河间去清河。
张郃和高览还没来得及离开河间国,就被一直想好好打一仗的张飞张三爷拦住了。张飞和武安国就大张旗鼓地带着一万骑兵,当道挡住了张郃和高览及其四万余兵马。
“张郃,高览,来了就不要走了!”两军刚一列阵,张飞的声音如奔雷响起,让张高的兵马引起了一片骚动,还好没有惊吓掉下马的。
“张飞,你为何无故犯我冀州?还不快把强占冀州的城池让出,我可饶你不死,让你滚回青州。”张郃持枪拍马出阵而来,义正辞严地质问张飞。
“强占冀州的城池?”张飞也拍马出阵,哈哈大笑道:“张郃你是还没睡醒吧?韩馥都要把冀州和你等送给袁绍那大草包了!醒醒吧!”
第八十五章,大败而回
“就算袁盟主入主冀州,又与刘备何干?”张郃毫不迟疑地说:“岂是你张飞犯我冀州的理由!听我一言,速速离开冀州,不然悔之晚矣!”
“我大哥乃汉室宗亲,袁绍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心怀异志的叛臣逆贼!”张一摆丈八蛇矛,指着张郃厉声问道:“张郃,大汉疆土可以私相授受否?”
不是说张飞说不出这话,这话还真是张飞出兵前求郭嘉指点一二。郭嘉在再三交待不要滥杀之余,还教予了张飞这句话,当时郭嘉说张飞对阵冀州将领,在两军阵前说这句话会有奇效。张飞深信不疑。
还别说,张郃就被这句话镇住了。一想还真是,袁绍入主冀州,既没旨意正式任命,也没得到冀州文武及万民的一致同意。仅仅凭韩馥是袁氏门生故吏的关系,就私相授受之。
按这个道理或逻辑而言,身为汉室宗亲的刘备岂不是更名正言顺?当然,对于天下智者而言,理是这么个理,而事实上,董卓都在坐龙椅卧龙床,还提什么正义公理,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张郃是良将,却非顶尖的智者。在还有那么一丝心怀汉室的纠结下,张郃还真是无言以对。甚至两军数万将士都开始窃窃私语。
阵中的高览见状不妙,提斧拍马出阵,对张飞高叫道:“张飞黑鬼,勿逞口舌之能,要战便战。我等乃领兵之将,只知保护冀州是职责所在。”
张飞一看高览,不由一乐,大笑道:“我黑鬼,你高览也好不到那里去。来吧,战便战!”
高览也是心急口快,完全忘了自己比张飞还黑点。不过这两货这么一插科打诨,倒把陷入沉思中的张郃惊醒了。
“是呀,我张郃只是个领军作战冲锋陷阵的武将罢了,保民护疆才是职责所在,大义什么想之何益!”张郃甩了甩头,什么也不想,交待高览道:“高将军,张飞有万夫不当之勇,对阵小心。”
“省得,万一不敌,我会见机行事。”高览点点头,催马来到两军阵前,高举大斧迎战张飞。
张飞见高览冲出阵,就要驾乌骓马冲上去,却被武安国叫住道:“张将军,你乃一军主将,岂可轻动,不如在此押阵,且让我去会会那高览。”
“好!”张飞一听,十分高兴地说:“高览使大斧,应该膂力非凡,正好让他尝尝武安将军的千斤之锤。武安将军将这厮锤成肉饼!”
“驾!”武安国笑了笑,抡着大锤一夹马腹,一边冲上阵前,一边对高览大叫:“高览,吃我武安国一锤!”
武安国对战吕布,侥幸不死,还突破进入内气外放境界,从此耍起这数百斤重的大锤也举重若轻,不明就里的人以为武安国这大锤是假货,最多几十斤罢了。
高览就是不明就里的家伙,谁让他没参加讨董之战,自然不清楚虎牢关下群英的凶残,也不知武安国这大锤有多犀利。见武安国冲上来就是一锤,高览就举大斧相迎。
高览举斧迎上武安国的大锤同时,却发现武安国眼中闪过一丝残忍和怜惜。高览心中一沉,不等高览心中多想,手上传来如泰山压顶的感觉。
“哎呀!”高览惨叫一声,斧锤甫一相交,高览的双手有如断了一般,又那里握得住大斧。高览扔了手中大斧,鬼喊鬼叫地伏马而逃。
也亏高览是员勇将,膂力非凡,才没被武安国一锤连人带马锤成肉饼。更亏胯下战马神骏,才跑得飞快,不然再被武安国砸上一锤,想不死都难。
“忒不经锤也!”武安国看了眼地上变了形的大斧,又瞄了眼远逃的高览,啐了口对冀州阵营高叫道:“还有谁?”
高览在冀州都是有数的勇将,一合不及就被武安国锤了个狼狈而逃,冀州军中又有谁会出阵对上武安国。数万冀州将士还真被武安国给震住了。
“高将军无碍否?”张郃顾不上答理两军阵前叫嚣的武安国,见高览双手低垂,十分紧张地问道:“那个武安国是内气外放的好手,那大锤该有数百斤,绝非可力敌之!”
“无碍,就是脱位了!”高览摇着苦笑道:“我还常自以为有几分勇力,不料不及人家万一也!”
高览这时才明白武安国眼神的意思,这是可怜自己呀!可怜自己自不量力地想比力气。高览有点垂头丧气地回归本阵。
“胜负乃兵家常事!”张郃安慰道:“那武安国再勇也不过是匹夫之勇,不比高将军智勇双全。”
“张郃,高览,还说什么河北名将,也不过尔尔!”张飞的声音再次如炸雷般滚滚而来:“有本事与三爷我一决高下!”
“张飞,阵前单挑不过匹夫之勇,真有本事来冲阵啊!”张郃一点也不傻,更不冲动,反而激将张飞。
张郃绝对是智勇双全的将领,深知双方的优缺点。就张郃和高览练气成罡的修为,还真不够武安国和张飞阵前砍的。刚才高览没被锤成肉饼就是幸运女神的眷顾。
但是张郃和高览排兵布阵能力强,至少目前比张飞要强。尤其张郃麾下有支大戟士,是支重装骑兵,十分骁勇善战,是支精锐部队,足可打死任何敢于冲阵的绝世猛将。其缺点腿短,不利于主动出击。
这世上就没有一支重装兵马能跑得快的。或者说防御,攻击,速度三者不可兼顾。要么有防御力和攻击力,就行动缓慢。要不就速度快有攻去力,本身却是脆皮。
有如张郃麾下的大戟士,高顺麾下的陷阵营,麴义麾下的先登营,以及西凉铁骑等,都是防御很好,攻击有力,就是快速不起来。
又如公孙瓒麾下和赵云所率的白马义从,吕布的并州狼骑等,就是速度快,攻击力度惊人,防御就差点。
就目前而言,速度,攻击,防御三者兼顾的只有董卓麾下那支飞熊军。真是能打能扛能跑,不论两军对战还是混战,都是主力军的存在。
当然,能在冲杀中将敌人砍翻在地,也就无所谓防御不防御了。可以将来犯之敌打死,跑得快不快都没有意义。取得战斗的胜利才是一支兵马存在的意义。
张郃打的就是以己之长攻人之短的主意。单挑打不过你张飞,你张飞有本事来冲阵啊!看我打不打得死你张飞。内气外放又如何,一样弄死你。
“我就匹夫之勇了怎么着!”张飞扛着丈八蛇矛,坐在宝马上摇摇晃晃,就是不下令冲阵,只口中哗哗着:“有本事你冲过来啊!”
张飞是真不傻,还十分精明,眼看冀州军阵势气象森严,就知不是野蛮冲撞能解决的。反正张飞谨记一点,占领了的地方一定要保卫好。至于歼敌,歼点更好,赶跑了也行。
其实张飞是真想冲上去杀个痛快,前题是身后这一万骑兵都是云燕十八骑才行。上次张飞率兵对战鲜卑兵马时,本部兵马都突破晋升了,只是所剩的兵马一千不到。张飞将其名为云燕十八骑。
云燕十八骑敢打敢拼,能打能拼,还有震慑敌胆之气势,自然不惧张郃的大戟士。问题是张飞现在所率的一万骑兵不是云燕十八骑。
其中有几百是云燕十八骑,更多的是西凉铁骑,以及杂七杂八的各种骑兵。没办法,刘备军就是大溶炉,从护卫队到黄巾军,再到讨董的各路诸侯军,以及西凉兵,什么兵都应有尽有。
在张郃和张飞各有思量和算计下,场面一下子就诡异了。冀州军不动,刘备军也不动,两军阵前就二张就互相哗啦着。
“张郃你到底打不打?我和儿郎们可要埋锅造饭了。”张飞吱哩哇啦了一通,才发现肚子有点饿了,不由实话实说着。
第八十六章,不可力敌
“怎么办?”张郃也觉得这样相持下去不是办法,被张飞一说也觉得腹中饥饿,不由回头问依然双手活动不便的高览。
“不可力敌!”高览嘀咕一声才说:“张将军,那黑鬼张飞和使大锤的武安国皆不可力敌,对方又是一水的骑兵,要不,我们暂时后撤,先填饱肚子再说。”
阵前单挑又打不过,跑也跑不过,还不如吃饱再说。张郃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如是试着对张飞大叫:“张飞,我们各退数里,埋锅造饭,吃过再打如何?”
“好!”让张郃没想到的是,张飞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于是两军留下无数小队斥候,大队人马缓缓而退。两军相遇,也就高览和武安国交手半合,就神奇地各自后退了。
“张郃,高览不错,不愧是冀州众将中名声在外的家伙。真可谓领兵有方,进退有序。”张飞横矛立马,看见冀州军退而不乱,毫无破绽可寻,不由和武安国感慨起来。
“确实不错,那怕武力并不强横,行军领兵真有一套。”武安国与张飞并马而立,颔首道:“听说冀州军军中还一个叫麴义的,练兵打仗都很厉害。”
“麴义?”张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听大哥提过,其人性傲不知进退。奉孝说他战时出尽风头,大平时期必不讨喜于主上,弄不好因此身死命亡都可能。”
因为攻略冀州,刘备还真巧借情报机构之名,将自己后世所知的一些冀州文武的基本信息,都向麾下众文武简单介绍了一下。如审配,辛评,沮授,麴义,张郃,高览等。
而郭嘉一听刘备介绍,就征对性地点评了几句。张飞当时也就听着,并没放在心上。直到遇上张郃,高览,才记得大哥对他们的许价,良将也!也记起郭嘉对麴义的点评。
“哈!”这下轮到武安国发愣了,张飞听说过麴义不意外,能其人说出个所以然就奇了个怪了。嗯,从张飞的外表上还真看不出。
“说来我都好奇,就算情报人员再厉害,大哥也不应该知道得这么多。似乎就没什么大哥不知道的。”张飞搔了搔脸颊,傻笑了几声。
“玄德公学究天人无所不知,连孔大人都赞誉有加。”武安国一脸真诚地说:“最重要的是玄德公仁义,善待治下万民,是举世无双的仁主明主也!”
“武安将军说得好!那可是我的大哥,天命所归之人!”张飞哈哈大笑道:“我们也撤!”
张飞和武安国押后,大队人马已经离开了一段距离。两个闭聊了一会儿,才随后赶上。
同样冀州军这边也是张郃和高览最后走。身先士卒,撤兵在后,这就是一名好将领必备的素质之一。
“高将军,如何?”张郃见高览微微抬手都呲牙咧嘴,不由关心地问:“可好唤军医来?”
“谢谢张将军,我已自行复位,只是受到冲击大猛,一时间还是疼痛难当。我想休息下就会好的!”高览咬了咬牙槽说:“对方走了,我们也撤吧!”
诸如高览,素有勇力,身体也强壮,平时受点小伤,有点小痛都毫不在乎。这次表现如斯,足可见武安国的凶残,千斤之锤就是千斤之锤,没有吕布的狂野,是人就承受不起。
“撤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张郃一直在观察张飞及其部,无论是张飞还是身后的骑兵,都让张郃深知不好惹。既然事不可为,不走又能如何?
不久之后,在相距十里左在各自升起陈阵炊烟,两军还真的各自埋锅造饭。除了两边的斥候神经紧张,所有人都从容等待饱餐一顿。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战斗,谁也不知道。
“翼德兄,不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武安国大口咬着肥肉,有点含糊地说着。
“侯霸兄,有话不妨直言!”张飞一样大快朵颐着,睁着太大的眼睛说:“我们是并肩作战,生死相依的好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嗯!”武安国擦了把嘴巴的油渍,伸出大舌头舔了舔唧巴了几下才说:“我觉得玄德公意在占领冀州部分地区,并不想与冀州军血战。现在冀州张郃,高览部欲撤出清河,若我们执意拦阻,免不了一场两败俱伤的血战。”
武安国的感觉还真没错,刘备从来没把冀州军当生死大敌。就算以后由袁绍统率要与公孙瓒决一死战,刘备也不希望死更多人。在刘备心中,所有人都是这个国家和民族的精英。
刘备也知道这个想法有点天真,甚至会因此让自己以后前进的路上会吃亏。不过刘备目前就是这么想的,也一直在这么做。也正因为这样,刘备军才海纳百川,什么兵都收。
“关于这点我也感觉到了,在大哥心目中就没把任何人当敌人。”张飞又挟了块巴掌大的五花肉,扔进血盆大口中三两下就咕咚一声吞了下去,才接着说:“从以前的黄巾军,到前不久的西凉兵,大哥就没下过死手。”
“嗯,只有在对待诸胡时,才没有特别交待手下留情什么。不过也是不准杀俘的!”张飞想了想说:“侯霸你也知道,大哥麾下就什么样的兵都有,什么黄巾军,西凉兵等,而且都心甘情愿归顺于大哥。”
“玄德公的想法不是我等就窥视的。玄德公神人也!”武安国对刘备麾下的复杂也有所知,在惊叹的同时,更多的是敬服。
“那是,可是我大哥啊!”张飞得瑟了一句才问:“刚才侯霸兄的意思是放冀州军离开清河?”
“对,放冀州军离开清河。”武安国有点狡黠地说:“华将军率着数万铁骑可游荡在河间清河交界这一带。冀州军离开清河免不了一头撞上,就凭这几万冀州军还不够华将军数万铁骑一个冲锋吧!”
“啧啧啧啧!”张飞跳了起来,围着武安国转了两圈,笑得有点渗人地说:“侯霸兄长得很有欺骗性啊!该不是奉孝那小子教你的吧?”
武安国五大三粗的,一看去就是个实心眼的汉子。实际上武安国也是个没有多少心眼的诚实人。从投身孔融帐下为报一饭之恩就可证明。
不过实心眼的壮汉等不于是蠢蛋和傻瓜。一样有脑子,那怕脑子不常用,偶尔动动脑子也是灵光一闪一闪的,就如现在的武安国,让张飞啧啧称奇!
在正式场合,刘备麾下这些家伙都叫对方将军,而私底下多称表字。除了说彼此关系近,也是将对方当成自己人的表现。至少武安国在刘备帐下就有种家的感觉,没错,就是家的感觉。
“翼德兄,够了哈!”武安国被张飞瞧得满身都是都是鸡皮疙瘩,挥了挥手道:“这与郭军师有什么关系?我也只是觉得战之无益,不是想个法儿么!”
张飞不再转圈,也收回了研究的目光,乐呵着说:“这法儿好,这法儿好,我们就让开道,让冀州军过去,再远远地缀着,等机会狠狠收拾他们!”
“我子健这家伙正心急手痒得很呢!”张飞搓着虎掌说:“自虎牢关被二哥阵前生擒活拿后,子健可一直憋着一口气。这次大哥命其率数万铁骑接应各地,子健他是战意高涨得很,张郃和高览正好可以让他出一口气!”
武安国想了想华雄所率的那数万铁骑的凶残,不由替张郃和高览默哀起来,点着头说:“如果说高览与我对战只是丢了武器大斧失面子,那么碰上子健部就是要丢人丢性命的!”
“虽然我很不想说,但是率同样骑兵,我真不是子健的对手!”张飞似乎也想像到了高览和张郃面对华雄部的绝望。
第八十七章,不堪一击
张飞和武安国及其部饱餐了一顿,稍作休歇后,就消失得无影无综,连小队斥候也没留,似乎就从没出现过一样。
“咦!张飞那黑鬼那里去了?”这让准备正面突过去的张郃和高览百思不得其解,若非埋锅造饭的坑灶余火未熄,余烟缭绕,高览会以为见鬼了。
“从张飞表现来看,也是知兵之人。应该觉得战之无益,又要保全占领之地,才让我们离开河间国吧?”张郃听高览嘀咕,分析着道:“我军五万,刘备军才一万,我是张飞也会让道。”
张郃猜中了个中原由,却没意料到己军的结局。正如有人叹息:“我猜到了开始和过程,却万万没想结局是这样!”
高览点了点头,也认同张郃之见。两人广洒斥候,率部小心谨慎地离开清河国,往河间国迤逦而去。
……
冀州,河间国阜城附近。
“啐,主公不是说冀州多名将么?怎么我进冀州这么些日子,就没好好打过一场呢?”华雄坐在马上发着牢骚。
华雄在率部出征之前,刘备以防阴沟里翻船,再三强调和反复,冀州兵多将广,尤其是名将无数,让华雄小心小心再小心。
华雄率部进入冀州境内后,也确实谨慎小心。然并卵,诸如张飞,颜良等部在河间和清河攻城占地不亦乐乎。华雄部就没遇上过像样的抵抗,几乎遇上的兵马都是一个冲锋就没了。
华雄没遇上冀州军主力部队是真,华雄部凶残也是原因。华雄所率的都是从西凉铁骑中精选出来。西凉铁骑可是当今天下的精锐,还是一路见血杀出来的。
冀州军呢?除了麴义的先登营和张郃的大戟士与西凉铁骑有一战之力。其余的充其量是郡兵,守守城池维护地方治安还凑合,与西凉铁一战?真不够人家一个冲锋死的!
其实张飞和颜良部也没捞到什么像样的仗打,不过人家占了好多城池和地方,看上去就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那像华雄一样在冀州的清河,河间,中山等地无聊地游荡着。
华雄出发时,军师郭嘉交待过。除非进攻三郡的三路兵马有求援不然华雄就一直游曳于这一线。阻止冀州军救援这三郡,尤其是渤海郡,不能放一个冀州将士过去。
于是华雄悲催了,百无聊赖地坐在战马上发牢骚。最最重要的是,华雄来到刘备帐下后,有一点很清楚,就是不能扰民,别说烧杀抢掠,就是对民众声音大点,样子凶恶点,刘备都会不高兴。华雄是真的很无奈啊!
“都督,冀州军都是胆小如鼠,见都督威武,铁骑雄壮,那里敢犯虎威!”华雄的亲卫长听到老大嘟囔,连忙凑近献殷情。
“要说多少次,别叫我都督,叫我将军。”华雄吹胡子瞪眼睛地说:“我可是主公麾下的护骑校尉。”
华雄对刘备是十分满意,从自己被俘后就一直优待有加,甚至之前的部下都归自己率领。尤其这次出兵冀州,刘备就没派一个将校与华雄搭档或监视什么,完全信任华雄。
如果说西凉兵一向是兵匪,烧杀抢掠是家常便饭,那么这次兵出冀州就是表现得十分君子,说是人民子弟兵一点也不过份。实在是华雄摔了狠话,有谁扰民,杀无赦!
冲着刘备的欣赏和信任,华雄是真不敢让部下犯刘备最在意的错。若部下真的扰民,传到刘备耳中,刘备不必责罚,华雄都会急得跳楼。
这就是刘备对部队洗脑的成功之处。刘备常训示所部的一句话:“冒犯我刘备可以,冒犯民众就不行。谁践踏民众,就不是我刘备的兵。我不罚你,由民众审判你。若你不死,就自动离开。”
目前而言,刘备对其部要求严格的一点就是拥民护民爱民。万民即天下,天下即万民。这是刘备及其麾下所有将士的共识,也是刘备治下所有人的共识。
十几年如一日,刘备时时提天天说,才达到今天这一效果,将其部洗脑成功。大环境如此,连二十万西凉兵也迷途知返,由匪兵变为人民子弟兵。
冀州军民不瞎,对刘备军的表现看在眼里,表现出来的就是沉默和不反抗。以致张飞部和颜良部没费多少功夫就占领了清河和河间两地大半地区。华雄也闲得发霉。
“还有,多盯着点一向手脚不干净的家伙,发现就严惩不贷!”华雄所部,除了老部下,更多的是其他西凉诸将的部下。
就西凉兵而言,上至董卓和李儒,下至西凉诸将,从来只看战果,打胜了就好,至于战时烧杀抢掠什么,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被欺负的敢怒不敢言,上头又不闻不问,以致西凉兵匪性十足。
“将军,知道知道!”亲卫长点头如捣蒜地说:“我们是正义之师嘛!”
“别贫了!虽无敌情,但不能掉以轻心。”华雄正色地说:“此次出兵冀州,是我们投效主公以来的首战,必须打得漂亮。”
“将军!”亲卫长突然正经地说:“我入伍十年,大小血战参加无数,人间万象见过不少。自从转投玄德公麾下以来,那怕行军生活有点枯燥乏味,但是内心十分安宁平和。这种感觉贼好!”
“嗯!这就是主公常说的意识觉悟提到了,很好!”华雄感叹地说:“当兵入伍的,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多。对民众好就是对自己好,主公才是表里如一胸怀天下万民的仁主明主。”
“将军,我带队去巡视和侦察敌情去啦!”亲卫长说完转头,眨了眨有点红红的眼睛,一丝叫感动的泪水飘入了风中。
“去吧!记得机灵点,要胆大,还要心细!”华雄的叮嘱传入亲卫长耳中,亲卫长不敢回头,怕老大华雄看见自己的脆弱,拼命点点头小跑而去。
“这鬼儿子,这是咋啦?”华雄有点不解地摇了摇头,嘀咕着:“这不挺好么?谁说行军打仗一定要打生打死,这样兵不仞血的就不错!”
“将军,将军,景县方向有约五万左右的冀州军。”亲卫长刚离开不久,就十分兴奋带着几名探子地跑过向华雄禀报。
“景县?那就是从清河国方向来的。张飞那家伙会放行?”华雄稍稍思忖了一下才问:“距我部多远?确定是向河间而来,而不是去渤海郡?”
亲卫长一愣,眼神飘了下身边的几个斥候,一个十分精明斥候对华雄施礼道:“冀州军是支约万五左右的步骑混合兵马,距我军约十五里地,正向我部方向移动。”
“再探!”华雄挥挥手,几名斥候速迅而去。华雄眼珠儿一转,又命令亲卫长道:“去把副将们传来。”
……
“前方是什么地界?可发现敌踪?”张郃勒马问斥候们。
出了清河,张郃和高览才出了口长气,可见张飞和武安国给他们压力。不可力敌就是不可力敌,那怕大军团作战不怯对方,心中还有很忐忑的。
“禀张将军,前方十几里处是河间阜城。”斥候恭声应道:“未发现敌踪。”
“再探!”张郃让斥候再行侦察,转头对高览道:“真希望河间没有清河那样糟糕。”
“难说,刘备军可兵出三路,从清河的情况就可知河间和渤海也会不乐观。”高览略显小心地说:“我们真不去救渤海郡?”
“我倒想去救渤海郡,你认为我们去得渤海郡还回得来吗?”张郃苦笑道:“你也看到了,这些被刘备军占领的地方,刘备军并没遭到激烈的反抗,这说明什么?”
“我冀州这些地方的军民不排斥刘备军啊!”张郃叹道:“我们一进入渤海郡,会被孤立,会被包围,会全军覆灭!”
“张将军言之有理!”高览也深以为然地说:“那么我们就在河间转一圈就回邺城?”
张郃和高览准备带队在河间国溜溜就回邺城交差。想法是美好的,而现实常常会让人意外,很意外。
张郃和高览撒了无数斥候,带着所部小心翼翼地前进。邻近阜城时,意外发生了,前后左右都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不好!中伏了!”张郃和高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思议和脸上的震惊。
冀州河间国算平原地带,其中也夹杂一些小山丘。在这里行军打仗最怕遇上骑兵的伏击,真的会被打死。张郃和高览有种怕什么来什么的感觉。
没等张郃和高览再有多余的想法,四方都为现了黑压压的骑兵。正是华雄早布下口袋阵,只等张郃和高览部钻进来。
“杀!”前方的华雄没有什么废话,一扬大刀率先向张郃和高览部冲杀了过来。前方的华雄一动,左右方和后方的华雄部骑兵也动了起来。
动起来的铁骑就是杀戳机器,动起来的西凉铁骑就是锐不可当的杀戳机器。残臂断腿,血花四溅,冀州军在铁骑面前就如手无寸铁的弱者,从无反抗,也反抗不了。
华雄挥舞着大刀,奋力砍杀前方的一切,包括人,包括马,包括一切前方的障得。直到大刀一轻,前方再无敌人,华雄才知道一个冲锋就将冀州军凿穿了。
华雄部一个冲锋,就把冀州军分成四块,冀州军真可谓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已经乱成了一团。张郃和高览知道敌不过对方骑兵,却万万没想到甫一交锋就败成这样。
张郃和高览不是没有组织抵抗,可是数道防线在铁骑的冲撞下,就像和纸糊的差不多。没有起到抵抗的作用就被冲散了,甚至人和马都没了。
“张将军,兵败如山倒,我们撤吧!”高览见事不可为,对张郃高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戟士列阵!”张郃狠狠扫视了一下战场,无奈地准备突围。
张郃何尝不知再不走,全军都要交待在这里。面对华雄部的铁骑,冀州军连一战之力都没有,这该怎么打?不走,难道等死或被俘。
其实华雄部仅仅将冀州军冲散,并没有砍死多少人,充其量也不到五千。可是铁骑打出了气势,而冀州军已从心底里产生惧怕。此长彼消之下,此战的胜负已定。
“将军,将军,招降吧!再冲锋就只有衣甲和武器等战利品了。”华雄扬刀正要掉转马头再次冲锋,却被亲卫长叫住了。
“冀州军不堪一击,不堪一击啊!还亏我小心设伏,早知道就正面刚死他们!”华雄嘟囔几句,才想起刘备的叮嘱,多招降少杀人,不由运气高叫:“冀州军听着,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杀无赦!”
华雄身为内气外放的好手,一声高叫,那怕杀声震天的战场,也传遍了整个战场,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冀州军听着,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杀无赦!”华雄部五万之众异口同声地传达着老大的意思。
“叮叮当当!”一片响,除了张郃和高览及其亲卫本部和数千大戟士,其余四万多冀州军都放下了武器,垂头丧气地蹲在原地。
“咦!”华雄看见鹤立鸡群的大戟士,不由惊咦出声:“可是张郃张将军和高览高将军?”
其实大旗上老大一个张字和一个高字,在冀州军打这两个字的大旗,也只有张郃和高览。华雄纯粹没话找话。实在是数千大戟士重装步卒,给了华雄一种刺猬的感觉。
张郃的大戟士属于重装步兵,是当之无愧的精锐部队。其中每个士兵都配备着大戟和重甲。虽然没有配备盾牌和弩,但是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就当前这种情况,一阵箭雨就可以解决问题。也不知华雄出于什么心里,觉得将这样一支精锐部队射杀了很可惜,将备和张郃和高览谈谈。
“正是,不知将军是?”张郃和高览毫不畏惧地拍马越众而去,张郃开口厉声道:“将军是想取等我等败军之将么?”
“我乃青州牧刘皇叔麾下华雄。”华雄笑道:“主公评冀州众将,唯张,高两位将军可称之为良将,既会练兵,还善领兵作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败军之将愧不敢当!”张郃对刘备知道自己等人,也是心中一喜,不由声音也缓和些说:“华将军麾下可是西凉铁骑?”
“然也!承主公信任,西凉铁骑仍由我统率之。”华雄点点头,又手指大戟士说:“张将军麾下这支数千兵马不错!可是步兵再精锐,天生就被我铁骑克制。”
张郃的大戟士在历史上是针对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而存在的。可能克制白马义从,对上现在的华雄部铁骑,就注定是个悲剧。
“我这支兵马叫大戟士!”张郃现在身处铁骑包围之中,索性大方地说:“不知华将军的意思是?”
华雄再次扫了眼战场,冀州军的俘虏都收押了起来,战场上冀州军就剩张郃身边这数千人。不由轻松地说:“如果我劝两位将军投降,你们肯定不答应。”
“只有战死的张郃和高览!没有投降的张郃和高览!”张郃看了眼高览,高览表示同进退,张郃才气壮山河地说:“华将军不妨放马过来,我们绝对战至一兵一卒。”
张郃和高览这时义正辞严,理所当然地说着大话。却不知历史中这两个家伙先叛韩馥投袁绍,再背袁绍归曹操,不知多么顺溜。这会倒矜持起来。
其实只要华雄再劝一劝,哄一哄,吓一吓,张郃和高览就会投靠刘备。这次战败,真是非战之罪,任谁也不好责怪张郃和高览两人。
可惜华雄还真没把这两货放在心上,没怎么想劝他们投降。或者说华雄认为局势都如此了,要降早降了,人家是忠义之士,就不为难了。
“张将军,倘若我命令全军放箭呢?”华雄似笑非笑地说:“张将军认为你们还有一战之力吗?”
第八十八章,渤海乱局
“华雄,你到底想怎么样?”一直没开口的高览有种被猫戏老鼠的愤怒,直接点名道姓高对华雄高叫:“要放箭就放箭,别咬文嚼字啦!”
“高将军爽快!”华雄哈哈大笑,指着数千大戟士说:“留下这支兵马,我让两位将军及本部亲卫离去!当然,你们可以不答应!”
华雄说完,举起右手,张开手掌,只见华雄部所有铁骑都张弓引箭,只待华雄手落,就万箭齐发!毫无疑问,张郃等数千人就真正变成刺猬。
“华雄你MM的,就不会劝降一句?又不会死!”高览在心中咒骂着,却向张郃道:“张将军你的意思呢?”
“我们还有选择吗?”张郃也在心中骂华雄不解风情,给个台阶这么难吗?不过想到自己两个和部分亲卫有条生路,心中也是一轻。
“走!”高览猛叫一声,招呼本部亲卫夺路而去。张郃就没这么洒脱,这支大戟士就是他张郃的绝太部分本部亲卫呀!
“将军!”大戟士的副将眼巴巴地望着张郃,叫了一声,就像被父母即将抛弃的孩子,可怜兮兮的。
“哎!”张郃这时就是抛弃亲生儿子的痛苦心情。念及大戟士可免于全军覆灭,心肠一硬,带着为数不多的亲卫拍马追随高览而去。
“别看啦,只是生离,又不是死别!”华雄十分会破坏气氛地说:“等以后你们就会明白,跟着张郃,跟着韩馥或袁绍是没前途的!”
“哼!”大戟士的副将头一转,冷哼一声,坚决不与华雄说话。不过战场从来由胜利者说了算,包括俘虏的生死。这副将也就敢这样,再过就怕会被砍了。
这名副将不知道的是,就算再过点,华雄也拿他没办法。优待俘虏是刘备军的铁律。当然,等这名副将明白时,已经成了刘备的脑残粉。
“刺头?我喜欢,我华雄专治各种不服!”华雄心情太好地说:“下了他们的武器!打扫战场。”
“将军,战场清理完毕,这四万多冀州军俘虏咋办?”亲卫长及时低声禀报着:“我们是骑兵,带着很不方便!”
“啥?”华雄也为难了,抓到的俘虏放了是不可能的,带着是真不方便。华雄纠结了一阵才说:“派人快速联最近的己方兵马,请求接受冀州军的俘虏。”
“子健,子健!”不等华班的亲卫长去安排,张飞炸雷般的声音由远而近。遥遥可见张飞一人一骑飞也似奔来。
不久前张飞和武安国在让开道,张郃和高览率部通过,就远远地尾随着。为了不惊动张郃和高览,张飞和武安国就离得有点远。
直到离开清河,进入河间,前方传来引起地面振动的大批骑兵动作,张飞急了,丢下武安国带队,自己驾着追玉宝马一骑绝尘而来。
可是还是错过了这场大战,等张飞来到战场时,只见数万冀州军俘虏和意得志满的华雄。
“翼德,你怎么才来?好戏落幕啦!”等张飞飞骑到身边,华雄翘着嘴角说:“什么冀州名将,张郃高览之流,不堪一击也!”
“在与铁骑对冲下,这大汉天下都没多少可堪一击的兵马!”张飞左瞧右看,好奇地问:“张郃和高览呢?”
“我放他们走了啦!”华雄理所当然地指着还没走开的数千大戟士说:“这支精锐兵马留下来为交换,我认为值了。”
“你傻呀!在你铁骑包围下,张郃和高览除了投降,还有别的选择吗?”张飞看白痴一样说:“现在冀州正处于权力交换期,张郃和高览投降都没有一点压力。子健你不会没对这两个家伙劝降吧?”
“我对冀州军统统劝降了,不见都四万多俘虏!”华雄声音越说越小地说:“还真没多劝张郃和高览,看样子挺贞坚的!”
“果然!是子健你没有多劝呀!从之前我与张郃和高览交锋可知,这两人并非呆板之人,很善于变通的。”张飞呵呵一笑,将在清河的交战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才按着说:“走了就走了,下次抓过就可以!这些俘虏,子健你准备怎么处置?”
“怪不得这两个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是通机变之辈,下次一把抓!”华雄抓了把下巴的胡茬说:“正因这四万多俘虏发愁呢!翼德有好办法?”
“交给我吧,我正好缺人守城呢!”张飞大手一挥,就将这四万多俘虏要了。
“才招降的,你用来守城?”华雄难得地很有见地地说:“翼德你不怕他们把辛苦占领的城池给献喽!”
“这是个问题,不过我有信心让他们乖乖的!”张飞毫不在乎地说:“等袁盟主带兵来时,清河,河间,渤海,中山四郡国早不属于他了。”
“那么这四万多俘虏就交给你了!”华雄想想己军进入冀州之后的情况,也觉得张飞说得有道理。等袁绍搞定邺城大局,率兵过来,这里已经被侵占消化了。
“当然交给我了,放心,功劳全是你的!”张飞大咧咧地说:“等侯霸率部过来,我就带走。”
“没问题!”华雄当然不会担心功劳问题,张飞这人绝对让人放心。华雄却略有担扰地说:“不知二将军在渤海郡打得怎么样?”
“二哥比我厉害,没什么好担心的!”张飞毫不犹豫地说:“只要子健你这里不放冀州军一兵一卒过去,渤海郡就是我们的!”
“二将军当然厉害!这不是一直没收到详细而及时的战报,多少有点担心。战场无情又变化万千,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华雄一想起当日与关羽交战,头皮还有些发麻。
刘备军四部之间情报是共享的。那怕有些延时,也会尽力极时互通有无。一般而言,没有重大紧念军情,也会失联一些时日。
“按我对二哥的了解,不会轻易求援,也不会大题小做。”张飞想了想说:“我们做好就是对二哥最大的支持!我相信二哥在渤海郡比我们打得更好!”
就在张飞和华雄交谈之中,武安国终于率部赶了上来。考虑清河地区的防卫力量本就不足,张飞和武安国很快就带着四万多冀州军返回清河国。而华雄还是率部在清河,河间等地边界上,百无聊赖地游荡着。
……
张飞和华雄口中的渤海郡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是说关羽打渤海郡打得不好,而是打渤海郡的人太多太杂。
打渤海郡的主力自然是关羽和张辽所部的十万兵马,其次是公孙瓒部。公孙瓒是从渤海郡邻幽州这边攻起,关羽和张辽是从渤海郡邻青州这边打过来。
好吧,开始都没什么问题,你打你的,我攻我的。渤海郡的郡兵也实在比较菜,被人家一围,就呼啦啦降旗投降。一个城池一个城池地被侵蚀着,最后打到两军会师了,才彼此发现即要打的城池已经被友军占领了。
这下虽然说有点乱,还不至于分不清那些地方被占领了,又那些地方没占领。直至从渔阳郡急行军的徐晃部出现,就真的乱套了。
早已经占领的城池又有友军过一遍,还没开打的城池有两部兵马开打。最后三支兵马的老大碰头了,在相互通气交流下,三部归一,统一行动,才不再乱套。
三支兵马统一行动不久,渤海郡绝太部分已落入公孙瓒和刘备治下。就在华雄部击败张郃和高览部的同时,整个渤海郡只剩下南皮城一座孤城,其他地方全部沦陷。
就是南皮城也处于四面包围之中。包围南皮城的有刘备军的关羽部,徐晃部,以及由公孙瓒亲自率队的幽州军。
守渤海南皮城的是袁绍的亲信将领,也是袁氏子弟袁野。说来袁野也够衰的,出身没得说,官职也不低,资历也有,却越混越回去了。
当初征讨黄巾军时,袁野就是只低于皇甫嵩和朱儁两个军中大佬的存在,曾率一支偏师追击逃亡幽州的黄巾军张宁部。比同时期的袁绍兄弟,曹操,孙坚的起点都要高得多。
似乎就从袁野对上刘备军后,这货就好运不再。追击张宁部时,袁野麾下悍将潘虎被关羽一刀砍死,袁野也被吓得落荒而逃。
袁野是怀恨在心呀,在洛阳可没少告刘备的小状,却没多少用处,甚至刘备至今都不知道袁野的存在。后来洛阳全城乱斗,谁还管刘备是不是接应过黄巾军,袁野沉默了。
再接下来就是灵帝驾崩,大将军何进伏尸宫前,董卓率军入京。袁野更不敢乱动,彻底沦为路人甲乙。
然后又是关东诸侯联盟讨董,袁绍是盟主,袁术,曹操,孙坚,刘备都是一方诸侯。而袁野还是一将校,只好带着一支兵马依附袁绍。
袁绍对这个族人袁野也是够意思,在自己入驻洛阳后,就将老巢渤海郡交给了他。袁野守渤海郡,驻兵于南皮城,也算成了一方大员,要兵有兵,要权有权,还油水十足。
可惜天不遂人愿好景不长,袁野才在渤海南皮立住脚,本来听老大袁绍即将入主冀州,正要手舞足蹈庆贺一番,公孙瓒部和刘备军来了。
从各县地如雪花飞来的告急救援书,身处南皮城的袁野是抓狂的。随着告急求援书的日益减少,到半个月之内彻底没有告急求援书信,袁野知道渤海郡没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袁野从渤海郡遭到攻击伊始就派了无数小队出南皮城,向袁绍求援,却一直得不到回应。就袁野派出的传信兵,又那里突得过早早布下数道防线的华雄部。
华雄部的任务不仅不放冀州军一兵一卒进入渤海郡,还让一个冀州军将士出清河,河间和渤海三地。嗯,袁野派出的所有传令兵都成了华雄的刀下之鬼,连欲救援各处的张郃和高览部也俘虏了绝太部分。
袁野得不到支援,也只好紧闭南皮城四门固守待援。至于说什么率部突围,省省吧,袁野本身也就个打顺风仗的料。再说从告急救援信件的消减速度,袁野也对入侵渤海郡的兵马有多凶残,好歹有个估计,自己绝非人家的对手。
在不见兵临城下的时候,袁野也就是长吁短叹,每天在南皮城头转来转去。而今天一早,袁野彻底慌了神,就在一夜之间,南皮城被团团围住。
看着城下四周十万兵马,袁野想死的心都有。不过袁野从始至今都没有开城门投降的念头。因为袁野知道,一旦献城投降,袁绍饶不了他,袁家也容不下他。
袁野只能寄希望守住南皮城,只有盼望袁绍早日来援。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袁野还是积极备战。别的不说,南皮城粮草充足,够守城将士三年之用。城内有守兵八万,城内还有世家私兵数万,民众近三十余万。
渤海郡南皮城是袁绍苦心经营数年的地方,不但富硕,而且人心可用。南皮城本身也是冀州除邺城外的一座坚城。可以说只要守城的是良将,公孙瓒,关羽,张辽,徐晃各部近十万兵马也攻不下南皮城。
南皮城外,公孙瓒,关羽,张辽,徐晃等人将南皮城团团围住后,各自安营扎寨毕,就来到主寨大帐中商议如何攻打南皮城。
不论从资历还是辈份,进兵渤海郡的各部公孙瓒都是老大。事实上也是以公孙瓒为主,关羽,张辽,徐晃副之。主寨自然也是公孙瓒部了,关羽几人就来到了公孙瓒大帐内。
“都到齐了,废话不多说,南皮城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没占领南皮,就是没有竞全功。”公孙瓒在众人见礼后,直奔主题说:“南皮城在清河,河间,渤海三郡交叉点上。此一城足以影响三郡,大家有什么想法或办法不妨畅所欲言。”
“南皮城是袁绍苦心经营多年的城池,不论从那个方面来讲都不好打。”关羽首先开口道:“我还是认为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强行攻打南皮城这样的坚城是不可取的。”
公孙瓒和关羽所说的基本上是废话,这些基本情况大家都知道。整个渤海郡,甚至是相邻三郡,也就南皮城是一座名符其实的坚城。那怕现在是一座孤城,也不是说打就能打得下的。
目前正东门是公孙瓒部三万兵马,南门是徐晃部一万兵马,西门是关羽部三万兵马,北门是新近独领一军的张辽二万兵马,一共约十万左右。
本来进渤海郡初三部共有二十万兵马,不过攻占一个地方就要守一座城池,其余十万左右的兵马就分散在渤海郡各地。
嗯,比在清河国的张飞好点,张飞才剩一万机动兵马。好在张飞刚刚又有了华雄送的四万多俘虏,只要用得好,就可巩固和消化清河国了。
这也是因为袁绍兼渤海太守的原因。换而言之也是看得起袁绍和袁野。其实要说按这规格,还真是抬高了在历史中籍籍无名的袁野。城下的任何一个莫不是在历史中威镇天下的人物。
白马将军公孙瓒,称雄幽州,与袁绍争北方之主,自是可称之为一时英豪的人物。关羽关云长关二爷,义结桃园,忠义无双,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守荆州,水淹七军,斩庞德擒于禁,威震华夏。
张辽张文远,曹老板的五子良将之一,以八百破孙权十万,威镇逍遥津,在吴地提名可止小儿夜哭。徐晃徐公明,同为五子良将,官渡显威,解围樊城,有胆有识,南征北战,名动天下。
“攻心为上诚然也,不过我们还是得做两手打算。一边打一边谈才有效果。”张辽在关羽说完后,开口道:“南皮城是坚城易守难攻,而南皮城内的人却不是万众一心,只要我们攻谈得当,迟早可破之!”
“兵法有云,久守必失!”徐晃笑了笑说:“这世上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何不去南皮城下一观?”
“公明言之有理!且随我去喊话南皮城!看看那个叫啥袁野的家伙是个什么货色?”公孙瓒笑吟吟地站起身,招呼着众人。
公孙瓒对眼前这几个家伙是无比的欣赏,就如之前跟他打了不少仗的赵云等人,用得顺手,还用得放心,最重要的是有用。
“袁野这家伙我知道,之前我与其交锋过。嗯,我知道他,他也认识我,却不知我之名。”关羽把当年接应张宁部入幽州的事讲了个大概,最后总结陈词说:“袁野算是久经战事,那怕其人其才平平,也是知兵之辈。”
当年关羽接应张宁部入幽州,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自然不肯表露身份和姓名。就算现在有人问关羽当年是否接应过黄巾军入幽州,关羽也会矢口否认。这不是关羽一个人的事,而是事关刘备大业。
“久经战事?”公孙瓒沉吟了一下说:“就算袁野非良将,但是在经验足够下,该有的见识都会有,这样的话,袁野就不容易犯致命的失误或错误。”
公孙瓒对当年黄巾军之事不感兴趣,对别人知不知道当年刘备是否接应过黄巾军也不以为然。他在乎的如何攻下南皮城。
“不说了,水到船头自然直,我还真不信打不下这南皮城!”公孙瓒嘀咕几句,大手一挥率先出帐。
“城内的人听着,我乃幽州白马将军公孙瓒!叫守城的袁野出来答话。”公孙瓒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率着关羽等人来到南皮城东门一箭之地外,勒马高叫。
袁野自从公孙瓒等部包围南皮城起,就一直呆在城头,除了布置四门防务外,基本上在发呆。闻到公孙瓒的声音,就从箭垛中间探出头来。
“公孙将军好!我乃南皮城守将袁野!”袁野伸着头,扯着长声道:“不知公孙将军为何无故犯我冀州?围我南皮?”
“无故?”公孙瓒仰天大笑,手指袁野道:“我传檄天下的万言书说得还不够明白么?袁绍袁大盟主为了图谋冀州,约我夹攻冀州,再平分冀州,我现在应约而来,也是取我该得的一半冀州,明白了吧!”
“呃!”袁野可是看过公孙瓒这檄文,也知道是实情。不过公孙瓒这一招将阴谋于公告天下的阳谋,袁野是真破不了,以致半天也不好接口说什么。
第八十九章,刀出城碎
“怎么?袁野你哑巴啦!”公孙瓒得势不饶人地大叫:“袁家人就是敢做不敢认的货色,袁绍又何德何能配拥有冀州?袁野,你若识相,就打开城门,我可饶你不死!”
“呸!”袁野一听公孙瓒骂人,还整个袁家的骂,也半点风度全无地回道:“你公孙瓒一个庶出之子,还不是靠娘们起来的么!你又有何德何能?”
公孙瓒是其父与身边的通房丫鬟所生,也确实靠岳父刘基的照拂而步入仕途。与公孙瓒相熟的人都知道,这是事实,但不能说,更不可以当公孙瓒的面有所提及,这算是公孙瓒的一个禁忌。
“哈哈哈哈!”不料公孙瓒不怒反笑,环视众人大声道:“庶出有什么不好?不必肩负家族的责任和使命。靠夫人有什么不好?说明我仪表堂堂,天生命好!”
公孙瓒的话,不仅连城头的袁野被镇住了,连一边的关羽等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在汉代,这面子问题从来是大事,为了面子而口角动手是家常便饭,甚者挥刀相向取人性命或灭其家族都可能。
刚才袁野所咒骂公孙瓒这些,肯定是伤及公孙瓒的脸面。众人都以为公孙瓒肯定会恼羞成怒,不说立即挥兵攻城,也会狠狠地从言语上怼回去。
“很奇怪是吧?”公孙瓒扫了眼众人的神情说:“其实我也很奇怪,按道理说袁野这厮是揭我的短,打我的面,应该剁了他。这得感谢玄德呀!”
“公孙将军,这与我大哥有何干系?”一向半眯看丹凤眼,在人前并不多话的关羽,也不忍住开口问之。
“玄德可没少跟我讲,一个真正的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是敢于正视自己的缺点和不足。只有勇于正视自己,战胜自己,超越自己,才会成为一个强大的人。”公孙瓒吐了口浊气说:“人的一生,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穿越而来的刘备,也许行军打仗不怎么样,也许治国安邦一般般,但是给身边人洗脑,或者说灌心灵鸡汤是无与伦比的。尤其在对身边这群早从后世了解了一生的人灌输心灵鸡汤,更是一灌一个准,还让人无比信服,不成为小弟,也会成为脑残粉。
“大哥真乃学究天人也!”关羽想到自从认识大哥刘备起,不但心魔尽去,而且连眼界和修为也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层次,不禁深受感触地说:“人都是宽己严人,跟随大哥久了,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浅薄和无知。与大哥的胸心志向比起来,入眼的所谓天下英豪都不过为名逐利的凡夫俗子!”
公孙瓒和关羽的话都有些虚无缥缈,却含着至深的人生哲理。诸如张辽和徐晃觉得获益非浅,都是一副若有所悟的神情。
城头上的袁野一直在张望,虽然说听不清公孙瓒等人说什么,但是知道他们根本无视了自己。这货也不知那根神经短路了,继续撩拨着公孙瓒说:“公孙瓒你就是贱,已经贱到没脸没皮,不知羞耻矣!”
“袁野!”不等公孙瓒反应,关羽策马向前几步,抬起青龙偃月刀指向城头大叫:“休逞口舌之能,勿吐污言秽语,可敢出城一战?”
“我认得你,我认得你!”袁野看见关羽,在城头上跳脚舞手尖叫:“当年就是你接应黄巾逆贼入幽州,刘备小儿名为汉室宗亲,却实为谋反之贼,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
“袁野,受死!”关羽丹凤眼全开,大喝一声,全身升起一股冲天气势,有了一种可斩眼前一切的明悟。只见关羽一夹马腹,青骢马有若腾飞而起,关羽抬刀,遥遥向城头的袁野一刀劈去!
“呜嗡嗡嗡!”一声龙吟,关羽的刀气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青龙,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南皮城头扑去!
城头的袁野本想接着咆哮几句,却见关羽挥刀相向,又想嘲笑关羽自不量力。不料扑面而来的青龙刀气,让袁野有死亡的真实感觉直渗心间,吓得这货忘了开口,连滚带爬地退到了城头过道的另一边。
“轰隆隆!”一连串的巨响,以坚城著称的南皮城,正东门外城墙被关羽一刀挥出了一条自上而下的裂痕,近米余宽的裂痕延伸至头城头,以致城头的一个箭垛直接是碎了!
刀出城碎,关羽一刀之威,已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范畴和认识。这不同于之前关羽所表现出来的修为和能力,这已经超出内气外放的境界,关羽正式进入武道的破界级修为。
所谓破界级修为,就是打破了正常武道所定义的境界。一般而言,初始入门练气,再到练气成罡,最后是内气外放。内气外放境界算是武道的最高境界,而关羽已经突破了内气外放的境界,内气外放之后的都统称为破界级。
就目前大汉天下而言,关羽是第一个突破了内气外放境界的人。这时的吕布也未必可以承受住已经突破的关羽全力全开一刀。不过可以肯定吕布最多受伤,而不会死。
破界级最大的不同就是意识决定了攻击力度及伤害程度,只要你认为可以斩杀一切,那么就可以做得到斩杀一切。关羽的是神破界,也是精气神三种修练方式最具杀伤力的破界级修为。
关羽一刀城碎,让城内城外的人都瞪目结舌,这已经不是人能做到和想象的。这是奇迹,这是神迹。所有人期待的是,这南皮城城东的城墙会不会因为而崩塌?
坚城南皮城自然不会崩塌!那怕关羽这一刀已经包含了大自然的伟力,将城墙留下一道自下而上的米余宽之裂痕,却还没有毁天灭地的恐怖。不过对于袁野而言,关羽够恐怖了。
“攻城!”公孙瓒所期盼的城墙崩塌没有发生,却一点也不妨碍公孙瓒当机立断下令全军攻城。
本来只是来喊喊话的,这下变成了直接攻城。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说的就是战场上这种瞬息万变的状态吧。
“破界级修为恐怖如斯?”徐晃等人也都愣神了片刻,实在是都只知道内气外放境界够犀利了,想象不到破界之后的修为会是有如灾难般的存在。
徐晃等人也仅仅一愣神,嘟囔几句,就都快速各自指挥兵马进行攻城战斗。不说一定能攻下南皮城,最少这是个机会,一个攻城方士气高涨,守城方士气低落的有利机会。
“防守,防守!”袁野惊魂未定,听到城外的攻城喊杀声,十分狼狈地从过道上爬起来,扶正了头盔,抽出佩剑指挥守城将士紧急布防。
关羽所说的没错,就算袁野非大将之才,这经历战事一多,该有的眼力和经验都有。知道在关羽刀出城碎的情况下,自己身先士卒而不是掉头就跑。
可以说只要袁野这时跑下城头,这南皮城就丢了。就算是袁野处置得当,也差点让公孙瓒等部攻破了南皮城。其中好几次公孙瓒等部都冲上了城头,最后还是被守城将士赶了下去。
喊杀声,惨叫声,南皮城四门都上演了惨烈的攻防之战。战况最激烈的还是南皮城东门,关羽一刀留下的这条裂痕,总是更能激发双方将士的凶性。
公孙瓒等部准备的攻城器械并不足,也怪进兵冀州以来并没发生多少攻城战,一直是将城池一围,该城池就易旗而降。再说之前的城池都没有南皮城这样高大坚固。
“鸣金收兵!”公孙瓒见己方伤亡渐大,咬了咬牙下令撤退。随着鸣金急响,攻城将士们如潮水般撤了下来。
其实来讲,公孙瓒等部这次攻打南皮城算是攻城战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任何攻城战中都是攻方战损更大,就算打到一比一的战损都非常难。而公孙瓒等部的伤亡比守城方的袁野部伤亡更小,基本上是一比三。
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
第九十一章,南皮城破
“天助我也!”公孙瓒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想什么来什么,大家看看!策反信该如何写,将这些写上去就行了。只要南皮城里的军民知道这些,南皮城不攻自破!”
关羽等人很好奇这都是些什么军情,会让公孙瓒老大如此兴奋。自然连忙接过军情急报一观了。一通传阅之后,纷纷出现了然的神色。
军情急报一共是五件,其一是说袁绍已经进邺城主冀州,原冀州牧韩馥被袁绍逼死,袁绍起兵十五万向清河,河间交界地区而来。
其二是在清河,河间,渤海三郡国之间阻敌增援和负责接应的华雄部,于袁绍率兵未至之前大败冀州军张郃,高览部,歼敌数千,俘敌四万余。
其三是攻略清河国的张飞,武安国部,已将清河国太部分地区占领。在接受华雄部送予的四万余俘兵,基本可以占领清河国全境。
其四是河间国的颜良,文丑部也进挺顺利,在进入河间国的公孙瓒麾下关靖部的配合下,只差一些边缘县城就可以全占清河国全境。
其五是中山国的公孙瓒麾下严刚部,在以白马义从为主力的情况下,扫遍了中山国全境。那怕目前没有将中山国全部占领,也是迟早的事儿。
“大家都打得不错,中山,清河,河间三郡国都入我们之手。就差我们渤海郡了,而攻打渤海郡的兵力最多,那怕是袁绍经营多年,我们也必须速战速决!”公孙瓒肃然地说:“我们半月之内打下南皮城,然后再去与袁绍决一雄雌!”
“喏!”关羽等人齐声应诺。在如此大势之下,大家都有信心打下南皮城。
公孙瓒等部一边保持对南皮城的围困和紧迫态势,一边射进了无数告南皮城内军民书。上面把南皮城四周情况写得明明白白。尤其是袁绍逼死韩馥和张郃,高览部全军覆没大书特书。
告南皮城内军民书一射进南皮城,南皮城内顿时就乱套了,人心慌慌,人心思变。一夜之间就白了袁野的头。
“将军,南皮城已是孤城,袁大人未必能及时来援。”袁野的亲信将领小心地劝道:“南皮城内人心浮动,将军宜早做打算?”
“突围?你认为我们突得出去吗?”袁野落寞地说:“那个刘备麾下的红脸大胡子多凶残,连南皮城这么厚实的城墙都一刀而碎,我们谁是其敌手?外头有不少幽州骑兵呀!他们都应该只等我们突围吧?”
“将军的意思是与南皮城共存亡?”这名将领也叹了口气说:“以现在南皮城内的情况而言,就算我们死守坚城也未必做得到呀!”
“攻心为上,公孙瓒这厮够狠的!让族兄数年的心血付之于一旦。”袁野咬牙切齿地说:“如今不知多少人想把南皮城献给公孙瓒。算了吧,听天由命了!”
公孙瓒在告南皮城内军民书中一再保证,只诛袁野一人,绝不多杀一个。在生与死的决择面前,袁绍在渤海郡,在南皮城的多年苦心经营,显得十分苍白和脆弱。
在公孙瓒施行攻心计的第十天,南皮城内的一些世家联合起来打开了南皮城的西门。为什么会是西门,因为西门外是关羽部。关羽有如无神般的威势,让南皮城内的绝太部人敬若神明。
关羽在西门打开一刻,就率部进入了南皮城。在接过西门城防后,关羽交待其部绝不可扰民,自己带着五百校刀手,在献城人士的带领下,直接向袁野住处扑去。
可怜的袁野,连关羽的姓名都来不及问和知晓,就在府门前被关羽一刀碎尸。关羽看见袁野从府内出来,就是漫天一刀,袁野整个人就被轰得支离破碎。
面对杀性这么重的关羽,南皮城的军民,包括献了南皮城的这些世家,也都吓得禁若寒蝉。根本没人有反抗之心和反抗之声。
不料接下来的一幕幕让南皮城所有人庆幸不已。公孙瓒等部入南皮城后,除了诛杀袁野一人外,再不曾杀人,甚至连抢掠财物和欺压人的事都没发生过。
公孙瓒等部近十万人的表现,以及人们早听说渤海郡别处的事情,知道这些兵马确实与民无扰,秋毫无犯。南皮城很快就稳定了下来,这些守军愿意继续当兵的,公孙瓒等人欢迎,不愿意的,就发一笔为数不多的安置费另谋出路。
结果绝太部分南皮守军愿意留下来,自然也少不了被洗脑,不,是思想教育。至于世家的数万私兵,在公孙瓒等人还没游说的情况下,有见识的世家都主动交了出来。
公孙瓒对处理世家及世家私兵很有经验。一手大棒一手甜枣,听话的给予合适的权利和保障,不听话的统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刘备交待的原则是,以民为主,以民为本。只要不动民众的利益,其他人都可以适当动动。当然,这只是内部交待,对外,从来是众生平等,所有人我们都一视同仁。
有经验,有例可循,公孙瓒等人三拳两脚就把南皮城的事情处理好了,不出三年,南皮城就是民心可用的一座坚城。诸事完毕后,公孙瓒就召众议出兵对战袁绍。
“南皮城事了,我们议议谁留守这里,谁又去对战袁绍所率的十五万大军。”公孙瓒习惯性直奔主题说:“反正对战袁绍我带队,关键谁跟我一起,又带多少兵马。”
刘备不在的情况下,公孙瓒为主,这似乎是无有争议的。关羽等人也认为理所当然。再说公孙瓒的能力也是不容置疑的。自然对战袁绍部就是以公孙瓒为主帅了。
“公孙将军,我留守南皮城。”关羽毛遂自荐地说:“有我在,南皮城内宵小不敢乱动。待真正将南皮城隐患清除后,再由大哥和将军定南皮城守将。”
别看公孙瓒等人入南皮城,表面上风平浪静,没人反抗和发声,所有政令也通畅无比。实际上袁绍遗留下的势力绝对不小,而且根深蒂固错根盘结。
“云长不说,我也会让你暂守南皮城。”公孙瓒笑道:“在座众人就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就算有人想搞什么阴谋诡计,也得掂量一下能不能抵挡一刀碎城之威!”
“云长兄确实适合守南皮城镇渤海。”徐晃也深以为然地说:“这里就以云长兄为主,文远辅之,留兵马三万。我跟公孙将军率其余兵马去会会袁绍部。大家以为如何?”
“我们没问题,公孙将军以为呢?”张辽看了眼关羽,才开口道:“袁绍率军十五万,你们才七万左右,是不是兵力有点悬殊?”
“无妨,无妨,就这样定了!”公孙瓒大咧咧地说:“华雄不是率五万铁骑闲得慌么?有这么一场大仗,他会不参加?我唯一担心的只有一点。”
在关羽等人都十分好奇下,公孙瓒沉吟片刻才说:“我想念郭嘉郭奉孝啊!如果这小子在这里,攻打南皮城就不用丢了四千多兄弟的性命。我们也不会为一条攻心之计都弄不好。”
“听说袁绍那厮帐下汇聚了不少狗头军师,天知道会不会玩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公孙瓒扯着嘴角说:“少了个参谋军师,这才是我最忧心的地方。不可否认,同等军势下,军师之谋划会成为胜负的关健。”
历史上公孙瓒与袁绍争北方之主,相比而言,公孙瓒麾下有白马义从和幽州军都是精锐,更有当世数一数二的勇将赵云赵子龙,军势比袁绍还强一点点。
而结果是以公孙瓒大败自焚而告终。公孙瓒失败的原因很多,其中有一点就是麾下无良谋。前期公孙瓒可是压着袁绍在打,说明公孙瓒的硬实力强过袁绍。后面惨败,没人帮公孙瓒出谋划策呀!
当然,历史上公孙瓒也未必能听人言。这货就只知道莽莽莽刚刚刚,与吕布倒是有个一比。甚至还不加分析轻信人言,袁绍说瓜分冀州,就真的起兵攻打冀州。
现在的公孙瓒是完全不同,说是判若两人也是可以的。公孙瓒的军势不弱于历史同期的自己,最重要的能听得进人言,尤其是刘备的话,也知道军师出谋划策的重要性。
这样的公孙瓒,就问你袁绍怕不怕?自然,袁绍可不知历史,也不是穿越众。袁绍只知道他完全可以将公孙瓒玩弄于股掌之间,锤死公孙瓒一点问题也没有。
“奉孝大才!”与郭嘉搭档过的关羽捋着大胡子,十分欣赏地说:“可是大哥在青州也不容易,少不了奉孝在身边谋划之。再说奉孝这身子骨,快马加鞭过来都不让人放呀!”
“我也就这么一说。”公孙瓒摇了摇手道:“受玄德影响,总是想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又念自己能力之不足,才更加知道人才的重要性。玄德有句话说,人才是最大资本,到今天我才算有所了解和明白。”
刘备与公孙瓒同在卢植门下起,刘备对公孙瓒是有的没的一通灌输。尤其是针对自己所知公孙瓒的不足之处,更是狂轰滥炸。
多年来自穿越者的调教,就是咸鱼也该翻身了。何况公孙瓒一点也不咸鱼,历史中能成为一方霸主的就没有易与之辈。
如果说历史中的公孙瓒刚愎自用,目空一切,铁血无谋,那么如今的公孙瓒就是从善如流,有自知之明,铁血善变。不说狡诈如狐,最少会思前想后。
“你们是不知道呀,如果玄德知道我攻打这小小的南皮城,都折损了四千多好兄弟,那怕表面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会骂我猪脑子。”公孙瓒一点也不怕众人笑话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玄德以前可没少讲。甚至一再告诫我,迂回,迂回,通往胜利的路不止一条。”
公孙瓒已是封侯拜将,一方诸侯,可是说这话时有如怕老师或家长责罚一样的神态。让众人十分意外和感慨,也对公孙瓒和刘备之间的情谊有了新的认识。
“我是真的有点怕玄德!”公孙瓒扫了众人一眼,咂嘴弄舌了几下说:“玄德比我知道的多,看得比我远,能力比我强千万倍,在他面前我就是一熊孩子。最重要的是玄德真心待我,对我好!”
“世人皆以为玄德是有我帮衬才有如今的成就。其实是我有玄德的指点才有今天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啊!”公孙瓒似乎打开了话匣一样滔滔不绝起来,最后笑言:“别的不说,一旦没有玄德的逍遥醇酿喝,我该怎么活?”
公孙瓒唠叨着,关羽等人津津有味地听着。直到最后公孙瓒以笑话收尾,众人才发出会心的微笑。
对于刘备所酿制的逍遥醇酿,尤其是特级的神仙醉,也就是后世的五粮液和茅台酒这一档次的。张飞张翼德曾有名言:“玄德大哥,若以后再无此酒,小弟何以得活?”
公孙瓒等人吱歪了一阵,在实在没有参谋军师的情况下,这仗还得不是。最后决定由关羽和张辽坐守南皮城镇渤海郡。公孙瓒和徐晃率军对阵袁绍部。
次日天亮,公孙瓒和徐晃率七万余步骑出南皮城,向中山,河间,清河,渤海等地都有交界的安平国而来。据所传过来的情报显示,袁绍部就是出邺城,也是向安平国而来。
冀州,大汉十三州之首。辖郡,国九,县一百。冀州治所常山国高邑县。韩馥时期将治所移至魏郡邺城。在历史中三国时期曹魏又曾将治所移至安平信都县。
冀州辖地相当于后世的河北中部和南部,山东西部,河南北部。冀州包括中山国,常山郡,河间郡,渤海郡,安平国,清河国,魏郡,赵国,巨鹿郡九个郡国。
其中中山国,河间国,渤海郡,清河国四个郡国已基本落入公孙瓒和刘备之手。当南皮城一破,这事已成定局。这四个郡国差不多占冀州的一半大小。公孙瓒与袁绍所议定的平分冀州算名符其实。
在争取冀州之中,袁绍,公孙瓒,刘备,曹操都是赢家,输家只有一个,那就是拱手让出冀州,还丢了性命的韩馥这倒霉孩子。
当然,还有一个隐性的大输家,就是汉室老刘家。都城洛阳都差点被一把火烧了,儿皇帝刘协也被董卓挟持去了长安,汉室刘家名存实亡。
在公孙瓒将袁绍图谋公布于天下,又将冀州一分为二时,汉室都是名存实亡。天下一众诸侯只有地盘利益之争,再无复兴汉室只说。最多,几个刘姓的实权大佬哗哗几句。若不包括刘备,相对而言,就真的已经于事无补。
天下诸侯已经无视汉室天威,将大汉疆土私相授受,将大汉州郡肆意瓜分。这大汉天下还算大汉天下?这汉室岂不是名存实亡?
造成今天这一局面,有多方面的原因。有天灾人祸,其中有老刘家自己的锅,更多的是世家的锅。不过这已经不重要,接下来就看天下诸侯争霸,看在这争霸的舞台上,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灿烂。
在没有到最后,天下众诸侯都会认为自己才是天命所归之人,一定会笑到最后,绝对会笑傲天下。
其实呢?只有天才知道!
第九十章,攻心为上
当然,关羽能突破至破界级刀出城碎,本就是奇迹或者说神迹。有了关羽刀出城碎的震慑作用,加上公孙瓒等部将士能征善战,才打出攻城战中攻方比守方战损少的战例。
“真是难缠!”袁野见敌军退去,才擦了把满面的汗水,一屁股坐在城头的过道上,有感而发地叹道:“幽州军名不虚传。”
袁野有如从水中捞出来一样,除了累出来的汗水,更多的是惊吓出来的冷汗。攻城一方比守城一方死伤的将士少,这是多么凶残的表现。
要知道守城一方是居高临下,还有守城的石块和檑木等,却死伤更多,这岂不让久经战事的袁野感叹或绝望。袁野坐在地喘过气来,一再交待守城将士小心谨慎,才步态蹒跚地走下城头。
公孙瓒等人收兵,打扫战场之后,众人又聚于主寨大帐开碰头会。众人对攻打南皮城并不乐观,那怕攻城战损低于守城一方。
“仅此一次攻城之战,我们就折损了四千余将士,堪比进兵渤海郡以来的全部战损。”公孙瓒有点愁眉不展地说:“南皮城易守难攻,就算云长突破至破界级,一刀辞城也于事无补。”
“对啦!云长你是怎么突破至破界级的?”公孙瓒一下子又来了个神转折地说:“我之前听子龙说过当今天下也就内气外放为武道的最高境界,他都不知道内气外放之外是个什么情况。”
关羽等人本尽是一脸肃然地听公孙瓒讲战况,以及思考接下该如何攻下南皮城。不料公孙瓒突然转换了话题,言及关羽修为至破界级的事,众人都有种猝不及防之感。
那怕公孙瓒不按常理出牌,众人有点那啥,不过对关羽这破界级都十分感兴趣。诸如徐晃,张辽都是好手,原以内气外放境界就顶天了,没想到还真有破界级的存在。前方有路永远比此乃绝顶更让人振奋。
面对身边人好奇的目光,关羽重枣般的脸庞有点微热,捋了捋一把大胡子,丹凤眼微睁地说:“自认识大哥以来,无论修为,眼界,胸襟都不可同日而语。”
“有汉升,翼德,子龙,公明,恶来等绝世高手的喂招,修为有长足的长进。有大哥学究天人,无所不知,以及胸怀天下的参照,我眼界和胸襟都无限扩张。”关羽正色地说:“刚才袁野那厮辱及大哥,不利于大哥,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砍死他!不管他离我多远,又在何处,都必须砍死他!”
“就在这刻,我种可斩杀眼前所见一切的明悟。于是我一刀砍出,甚至南皮城墙那处最薄弱也尽在眼底!”关羽丹凤眼微闭着说:“说是修为突破,还不如说是意识和心神的突破。只有打破我们所知的桎梏,才可能突破至破界级。”
“当然,刀出城碎也是我没想到的。”关羽再度睁开丹凤眼说:“人有力尽时,无论你多么的想象力无限,人体的本身决定了攻击的上限。”
“如果我所想的不差,温侯吕布,汉升,子龙,翼德几个一旦达到破界级,会比我表现更强!”关羽一口气说这么多,极属不易,也说明关羽自己也很兴奋和对破界级有许多未知。
“只怕未必!”公孙瓒摇了摇手说:“绝太部分武者勤学苦练一辈子都被挡在内气外放的门槛之外。全天下也不过五十数以内的武者达到内气外放境界。破界级嘛,也就云长有幸达到了,我算有幸见识了。”
“公孙将军说得没错,云长兄是心神已达到一个非人的高度,也就是说对这个世界都有着独到的领悟和认知。”徐晃若有所思地说:“要达到破界级绝对不是勤学苦练能做到的,需要机缘和顿悟。主公是云长的机缘,而别人未必有这机缘呀!”
“曾听说颜将军在马城也留下一道刀痕,却没有云长兄这一刀所表现出来如天灾般的力量。”徐晃接着说:“颜将军那一刀达到了人类攻击破坏的极限,而云长兄这一刀已经带有意志性攻击。这也许就是破界级的不同,实际伤害和意志伤害的差别。”
徐晃还真没说错,内气外放境界之内的攻击,都在物理攻击的范畴,而破界级的攻击就带有意志性质。就如正常军团和军魂军团的区别,正常军团的攻击上限由将士们的素质和氪金程度决定,军魂军团的攻击强度就由将士们的意识决定。
话又说回来,正如关羽这个已进入破界级的所说。自身的素质决定了破界之后所能发挥的上限,就算破界级或军魂军团,所表现得凶残,也有一个上限。
换而言之,不同的人,不同的军团所表现都会不一样。一样有强有弱,一样有个度。破界级或军魂军团并非无敌的存在,砍了脑袋一样会死,受了伤一样会痛楚。
“算了,算了,破界级这事不是想进入就进入得了。我们还是接着议如何攻打南皮城的事。”公孙瓒甩了甩头,扯回了话题说:“不管怎么说,袁野这厮必诛,留他不得。”
公孙瓒自己都没发现,近来有点天马行空,想到了那算那,做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而有所发现的人都不说什么,谁让公孙瓒是老大。老大做什么或说什么都没错!
“没错,袁野这厮必斩杀之!”关羽大开的丹凤眼,杀意毫不掩饰地四射道:“就凭这贼子言辱大哥,我关羽必亲手宰杀之!”
关羽信誓旦旦要亲手宰了南皮城里的袁野,在坐的众人都不觉得关羽是大言不惭,反而认为袁野必定会丧身于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之下。
“在斩杀袁野之前,我们必须要攻破南皮城。”张辽略有迟疑地说:“有今天云长兄这一刀,我们若再射无数的策反信进去,应该会有奇效。攻心嘛,不外是威逼利诱,让敌人心生疑虑么!”
“好!就依文远之见。”公孙瓒点头道:“策反信该如何写呢?”
公孙瓒有点头大,诸如关羽,徐晃,张辽也是一筹莫展。让这些家伙带兵打仗冲锋陷阵都没一点问题,舞刀弄枪斩将杀敌也是个顶个的好。要他们写策反信或者说策反信该如何写?嗯,有点伤神!
最终还是提出建议的张辽勉为其难地开口道:“不外乎是说南皮城已经是座孤城,不可能有援兵。再说我军乃正义之师,不会滥杀无辜。”
“话虽如此,总要说得让人信服,要写得文采飞扬才行。”公孙瓒狠狠抓了把胡茬说:“可惜不是骂人的,不然我很有经验!”
出兵冀州时,公孙瓒所发的檄文就是一篇揭露袁绍图谋及大骂袁绍不是人的文章。公孙瓒这么说也算经验之谈了。
至于策反信,光骂人肯定不会,得摆事实讲道理,有理有据让人信服才行。最少要让南皮城里的军民觉得南皮城守不住或守之无益才好。
公孙瓒话音一落,惹得帐内众人差点忍不住笑意。这让严肃的会议氛围为之一松。不过众人还是拿不出好方案,或者说不知怎么撰写这策反信。
攻心为上,知易行难啊!就在公孙瓒等人抓耳挠腮之时,有公孙瓒亲卫进帐禀报,还送上几份军情急报。公孙瓒挥手让亲卫退下,看起了军情急报。
第九十二章,双武之地
当然,关羽能突破至破界级刀出城碎,本就是奇迹或者说神迹。有了关羽刀出城碎的震慑作用,加上公孙瓒等部将士能征善战,才打出攻城战中攻方比守方战损少的战例。
“真是难缠!”袁野见敌军退去,才擦了把满面的汗水,一屁股坐在城头的过道上,有感而发地叹道:“幽州军名不虚传。”
袁野有如从水中捞出来一样,除了累出来的汗水,更多的是惊吓出来的冷汗。攻城一方比守城一方死伤的将士少,这是多么凶残的表现。
要知道守城一方是居高临下,还有守城的石块和檑木等,却死伤更多,这岂不让久经战事的袁野感叹或绝望。袁野坐在地喘过气来,一再交待守城将士小心谨慎,才步态蹒跚地走下城头。
公孙瓒等人收兵,打扫战场之后,众人又聚于主寨大帐开碰头会。众人对攻打南皮城并不乐观,那怕攻城战损低于守城一方。
“仅此一次攻城之战,我们就折损了四千余将士,堪比进兵渤海郡以来的全部战损。”公孙瓒有点愁眉不展地说:“南皮城易守难攻,就算云长突破至破界级,一刀辞城也于事无补。”
“对啦!云长你是怎么突破至破界级的?”公孙瓒一下子又来了个神转折地说:“我之前听子龙说过当今天下也就内气外放为武道的最高境界,他都不知道内气外放之外是个什么情况。”
关羽等人本尽是一脸肃然地听公孙瓒讲战况,以及思考接下该如何攻下南皮城。不料公孙瓒突然转换了话题,言及关羽修为至破界级的事,众人都有种猝不及防之感。
那怕公孙瓒不按常理出牌,众人有点那啥,不过对关羽这破界级都十分感兴趣。诸如徐晃,张辽都是好手,原以内气外放境界就顶天了,没想到还真有破界级的存在。前方有路永远比此乃绝顶更让人振奋。
面对身边人好奇的目光,关羽重枣般的脸庞有点微热,捋了捋一把大胡子,丹凤眼微睁地说:“自认识大哥以来,无论修为,眼界,胸襟都不可同日而语。”
“有汉升,翼德,子龙,公明,恶来等绝世高手的喂招,修为有长足的长进。有大哥学究天人,无所不知,以及胸怀天下的参照,我眼界和胸襟都无限扩张。”关羽正色地说:“刚才袁野那厮辱及大哥,不利于大哥,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砍死他!不管他离我多远,又在何处,都必须砍死他!”
“就在这刻,我种可斩杀眼前所见一切的明悟。于是我一刀砍出,甚至南皮城墙那处最薄弱也尽在眼底!”关羽丹凤眼微闭着说:“说是修为突破,还不如说是意识和心神的突破。只有打破我们所知的桎梏,才可能突破至破界级。”
“当然,刀出城碎也是我没想到的。”关羽再度睁开丹凤眼说:“人有力尽时,无论你多么的想象力无限,人体的本身决定了攻击的上限。”
“如果我所想的不差,温侯吕布,汉升,子龙,翼德几个一旦达到破界级,会比我表现更强!”关羽一口气说这么多,极属不易,也说明关羽自己也很兴奋和对破界级有许多未知。
“只怕未必!”公孙瓒摇了摇手说:“绝太部分武者勤学苦练一辈子都被挡在内气外放的门槛之外。全天下也不过五十数以内的武者达到内气外放境界。破界级嘛,也就云长有幸达到了,我算有幸见识了。”
“公孙将军说得没错,云长兄是心神已达到一个非人的高度,也就是说对这个世界都有着独到的领悟和认知。”徐晃若有所思地说:“要达到破界级绝对不是勤学苦练能做到的,需要机缘和顿悟。主公是云长的机缘,而别人未必有这机缘呀!”
“曾听说颜将军在马城也留下一道刀痕,却没有云长兄这一刀所表现出来如天灾般的力量。”徐晃接着说:“颜将军那一刀达到了人类攻击破坏的极限,而云长兄这一刀已经带有意志性攻击。这也许就是破界级的不同,实际伤害和意志伤害的差别。”
徐晃还真没说错,内气外放境界之内的攻击,都在物理攻击的范畴,而破界级的攻击就带有意志性质。就如正常军团和军魂军团的区别,正常军团的攻击上限由将士们的素质和氪金程度决定,军魂军团的攻击强度就由将士们的意识决定。
话又说回来,正如关羽这个已进入破界级的所说。自身的素质决定了破界之后所能发挥的上限,就算破界级或军魂军团,所表现得凶残,也有一个上限。
换而言之,不同的人,不同的军团所表现都会不一样。一样有强有弱,一样有个度。破界级或军魂军团并非无敌的存在,砍了脑袋一样会死,受了伤一样会痛楚。
“算了,算了,破界级这事不是想进入就进入得了。我们还是接着议如何攻打南皮城的事。”公孙瓒甩了甩头,扯回了话题说:“不管怎么说,袁野这厮必诛,留他不得。”
公孙瓒自己都没发现,近来有点天马行空,想到了那算那,做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而有所发现的人都不说什么,谁让公孙瓒是老大。老大做什么或说什么都没错!
“没错,袁野这厮必斩杀之!”关羽大开的丹凤眼,杀意毫不掩饰地四射道:“就凭这贼子言辱大哥,我关羽必亲手宰杀之!”
关羽信誓旦旦要亲手宰了南皮城里的袁野,在坐的众人都不觉得关羽是大言不惭,反而认为袁野必定会丧身于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之下。
“在斩杀袁野之前,我们必须要攻破南皮城。”张辽略有迟疑地说:“有今天云长兄这一刀,我们若再射无数的策反信进去,应该会有奇效。攻心嘛,不外是威逼利诱,让敌人心生疑虑么!”
“好!就依文远之见。”公孙瓒点头道:“策反信该如何写呢?”
公孙瓒有点头大,诸如关羽,徐晃,张辽也是一筹莫展。让这些家伙带兵打仗冲锋陷阵都没一点问题,舞刀弄枪斩将杀敌也是个顶个的好。要他们写策反信或者说策反信该如何写?嗯,有点伤神!
最终还是提出建议的张辽勉为其难地开口道:“不外乎是说南皮城已经是座孤城,不可能有援兵。再说我军乃正义之师,不会滥杀无辜。”
“话虽如此,总要说得让人信服,要写得文采飞扬才行。”公孙瓒狠狠抓了把胡茬说:“可惜不是骂人的,不然我很有经验!”
出兵冀州时,公孙瓒所发的檄文就是一篇揭露袁绍图谋及大骂袁绍不是人的文章。公孙瓒这么说也算经验之谈了。
至于策反信,光骂人肯定不会,得摆事实讲道理,有理有据让人信服才行。最少要让南皮城里的军民觉得南皮城守不住或守之无益才好。
就在公孙瓒等人抓耳挠腮之时,有公孙瓒亲卫进帐禀报,还送上几份军情急报。公孙瓒挥手让亲卫退下,看起了军情急报。
“天助我也!”公孙瓒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想什么来什么,大家看看!策反信该如何写,将这些写上去就行了。只要南皮城里的军民知道这些,南皮城不攻自破!”
关羽等人很好奇这都是些什么军情,会让公孙瓒老大如此兴奋。自然连忙接过军情急报一观了。一通传阅之后,纷纷出现了然的神色。
军情急报一共是五件,其一是说袁绍已经进邺城主冀州,原冀州牧韩馥被袁绍逼死,袁绍起兵十五万向清河,河间交界地区而来。
其二是在清河,河间,渤海三郡国之间阻敌增援和负责接应的华雄部,于袁绍率兵未至之前大败冀州军张郃,高览部,歼敌数千,俘敌四万余。
其三是攻略清河国的张飞,武安国部,已将清河国太部分地区占领。在接受华雄部送予的四万余俘兵,基本可以占领清河国全境。
其四是河间国的颜良,文丑部也进挺顺利,在进入河间国的公孙瓒麾下关靖部的配合下,只差一些边缘县城就可以全占清河国全境。
其五是中山国的公孙瓒麾下严刚部,在以白马义从为主力的情况下,扫遍了中山国全境。那怕目前没有将中山国全部占领,也是迟早的事儿。
“大家都打得不错,中山,清河,河间三郡国都入我们之手。就差我们渤海郡了,而攻打渤海郡的兵力最多,那怕是袁绍经营多年,我们也必须速战速决!”公孙瓒肃然地说:“我们半月之内打下南皮城,然后再去与袁绍决一雄雌!”
“喏!”关羽等人齐声应诺。在如此大势之下,大家都有信心打下南皮城。
公孙瓒等部一边保持对南皮城的围困和紧迫态势,一边射进了无数告南皮城内军民书。上面把南皮城四周情况写得明明白白。尤其是袁绍逼死韩馥和张郃,高览部全军覆没大书特书。
告南皮城内军民书一射进南皮城,南皮城内顿时就乱套了,人心慌慌,人心思变。一夜之间就白了袁野的头。
“将军,南皮城已是孤城,袁大人未必能及时来援。”袁野的亲信将领小心地劝道:“南皮城内人心浮动,将军宜早做打算?”
“突围?你认为我们突得出去吗?”袁野落寞地说:“那个刘备麾下的红脸大胡子多凶残,连南皮城这么厚实的城墙都一刀而碎,我们谁是其敌手?外头有不少幽州骑兵呀!他们都应该只等我们突围吧?”
“将军的意思是与南皮城共存亡?”这名将领也叹了口气说:“以现在南皮城内的情况而言,就算我们死守坚城也未必做得到呀!”
“攻心为上,公孙瓒这厮够狠的!让族兄数年的心血付之于一旦。”袁野咬牙切齿地说:“如今不知多少人想打南皮城献给公孙瓒。算了吧,听天由命了!”
公孙瓒在告南皮城内军民书中一再保证,只诛袁野一人,绝不多杀一个。在生与死的决择面前,袁绍在渤海郡,在南皮城的多年苦心经营,显得十分苍白和脆弱。
在公孙瓒施行攻心计的第十天,南皮城内的一些世家联合起来打开了南皮城的西门。为什么会是西门,因为西门外是关羽部。关羽有如无神般的威势,让南皮城内的绝太部人敬若神明。
关羽在西门打开一刻,就率部进入了南皮城。在接过西门城防后,关羽交待其部绝不可扰民,自己带着五百校刀手,在献城人士的带领下,直接向袁野住处扑去。
可怜的袁野,连关羽的姓名都来不及问和知晓,就在府门前被关羽一刀碎尸。关羽看见袁野从府内出来,就是漫天一刀,袁野整个人就被轰得支离破碎。
面对杀性这么重的关羽,南皮城的军民,包括献了南皮城的这些世家,也都吓得禁若寒蝉。根本没人有反抗之心和反抗之声。
不料接下来的一幕幕让南皮城所有人庆幸不已。公孙瓒等部入南皮城后,除了诛杀袁野一人外,再不曾杀人,甚至连抢掠财物和欺压人的事都没发生过。
公孙瓒等部近十万人的表现,以及人们早听说渤海郡别处的事情,知道这些兵马确实与民无扰,秋毫无犯。南皮城很快就稳定了下来,这些守军愿意继续当兵的,公孙瓒等人欢迎,不愿意的,就发一笔为数不多的安置费另谋出路。
结果绝太部分南皮守军愿意留下来,自然也少不了被洗脑,不,是思想教育。至于世家的数万私兵,在公孙瓒等人还没游说的情况下,有见识的世家都主动交了出来。
公孙瓒对处理世家及世家私兵很有经验。一手大棒一手甜枣,听话的给予合适的权利和保障,不听话的统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刘备交待的原则是,以民为主,以民为本。只要不动民众的利益,其他人都可以适当动动。当然,这只是内部交待,对外,从来是众生平等,所有人我们都一视同仁。
有经验,有例可循,公孙瓒等人三拳两脚就把南皮城的事情处理好了,不出三年,南皮城就是民心可用的一座坚城。诸事完毕后,公孙瓒就召众议出兵对战袁绍。
“南皮城事了,我们议议谁留守这里,谁又去对战袁绍所率的十五万大军。”公孙瓒习惯性直奔主题说:“反正对战袁绍我带队,关键谁跟我一起,又带多少兵马。”
刘备不在的情况下,公孙瓒为主,这似乎是无有争议的。关羽等人也认为理所当然。再说公孙瓒的能力也是不容置疑的。自然对战袁绍部就是以公孙瓒为主帅了。
“公孙将军,我留守南皮城。”关羽毛遂自荐地说:“我有在,南皮城内宵小不敢乱动。待真正将南皮城隐患清除后,再由大哥和将军定南皮城守将。”
别看公孙瓒等人入南皮城,表面上风平浪静,没人反抗和发声,所有政令也通畅无比。实际上袁绍遗留下的势力绝对不小,而且根深蒂固错根盘结。
第九十三章,我无忧也
“先锋之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还可能随时随地与敌军发生遭遇战,还真得精兵良将才行。”公孙瓒一边嘀咕,一边扯着胡茬,还扫了眼徐晃。
徐晃见状,十分识趣地拱手为礼道:“将军,我愿领这先锋之职。”
“好!公明确实有勇有谋,做这先锋官再合适不过。”公孙瓒对徐晃是赞许有加,却也不忘问荀彧:“文若你认为呢?又该派多少兵马合适?”
“徐将军智勇双全,黄将军多有提及。”荀彧笑了笑说:“有徐将军麾下一万兵马足矣,再让黄将军协助之,必无忧也!”
“有文若在,我无忧也!”公孙瓒哈哈大笑,即令徐晃和黄忠率一万兵马先行向武强而去。公孙瓒和荀彧自率大军随后。
……
武强是安平国所属的一个小县,武强县城也不大,根本容不了多少兵马。率着三万兵马先到武强县的张郃和高览就没有进县城,而是在武强县城门口西北方向安营扎寨。
安营扎寨后,已经是黄昏时分。张郃和高览命人埋锅造饭,两人带着一队亲卫就附近察看地形。
“元伯,你认为公孙瓒会率军来此地么?”张郃看了看附近方圆几十里的地形地势说:“这里明显限制了骑兵的机动性,而公孙瓒所倚仗的就是骑兵。”
“应该会来吧?”高览并不十分肯定地说:“辛大人说得信誓旦旦,而且真是有理有据。如果公孙瓒不来,袁大人据此地可以随意攻打清河,河间,渤海三地。”
“嗯,元伯,你对冀州当前的局势及此战胜负如何看?”张郃不再纠结公孙瓒来不来,眉间略带忧色地说:“好好的一个冀州,却弄得四分五裂,冀州黎庶何辜?”
“儁乂,我们人微言轻,对于冀州,乃至汉室,及天下万民的命运和明天,还是让大人物去操心和决定吧!”高览不无自嘲地说:“自阜城一败后,我都以为要告老返乡了。”
高览在阜城大败后,本以为折了五万兵马,袁绍会大发雷霆,不说开刀问斩,这革职查办是肯定。不料袁绍轻举轻放,还委以张郃和高览先锋重任。
就算如此,高览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输了仗事小,连人的心气也没了。别人不明白高览,张郃就深知。从两人私下里以表字相称就可知其关系不浅。张郃和高览搭档已久,被此知根知底,性情相交,基本无话不谈。
高览是对袁绍没有信心啊。韩馥虽然不是好人主,也不该死吧?高览没有明说什么,心中还有根刺的。
“不管,不管!”张郃摇头摆手,转移了话题说:“元伯,你告老返乡没什么,高家可是冀州大族,又饿不死你。”
“还别说,如今我家族都在刘备治下,现在还不知怎么样了?”高览无精打采地说:“不过从我们所见所知,刘备军并不残暴,更不嗜杀。”
高览高家是渤海郡有名的世家,高家有不少在冀州出仕的文臣武将。这也是袁绍为什么不责罚高览的另一个原因。袁绍主冀州离不开高家的支持。
就是前不久打开南皮城西门,引关羽部进城,其中渤海高家就是献城的主事世家之一。当然,袁绍和高览都不知道。嗯,就算知道了也莫可奈何。
“我明白!”张郃叹了口气说:“伯元,可是我们是领兵的将领,有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这话你对我说过,你真不怕袁大人表面不计较,其实已记恨在心?”
“儁乂,我认为只要手握兵权,有自己的一支兵马,到那里都一样。”高览扫了眼两人的亲卫,压低声音地说:“乱世之中,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以说只要是世家出身的将领,都有自己一支私兵。这私兵可只听主将的,末必会主将所拜的主公。这支私兵以保护该将为主,可以为为之死战。
将领有私兵在汉末这乱世很正常,每个诸侯麾下的将领或多或少都有。历史三国时期中以东吴最为严重,或者说东吴政权就是由江东各大小世家组成。这也是东吴每次有大型战事,都会无限的扯皮。
相对而言,目前也就是刘备麾下好点,没有几个将领有像样的私兵。好像就是张飞和颜良有点从家族里一起带出的私兵,其他的将领都是刘备强行安排一支本部亲卫。
刘备是出于对帐下各个爱将的人身安全考虑。在这个冷兵器作战的年代,武艺再高也怕被杂兵堆死。有一支专门保护将领的一本部亲卫,就不容易出意外。
刘备麾下将领的本部亲卫并不是将领的私兵。这与别的诸侯麾下将领的私兵有本质区别。相同的都是保卫将领,也可以为之死战。不同的是刘备麾下的所有将领之本部亲卫都忠于刘备。
就像关羽,赵云,黄忠,徐晃等人的本部亲卫都是刘备下命令才成形的。尤其是赵云,戍边回来后要解散本部亲卫,大义凛然到刘备磨破了嘴皮才留了下来。
赵云认为将领有私兵,就容易形成山头派别。也就是像现在的高览一样,手中有一支私兵,就会有过多的私心。甚至随时准备另投主公。
这更是历史中高览和张郃先属韩馥,再投袁绍,后转投曹操的原因。手中有兵,那个诸侯也无法拒绝不是。
反过来说,这样私心过重的将领会用心打仗,会拼死战斗么?明显不会!这样的将领在战场上只会想保存实力以为立足于乱世之本,万一打不过,易旗倒戈就行。
所以说有史学家说,在官渡之战中,高览和张郃作战不力,明明有一战之力,却偏偏不出全力,以致官渡之战袁绍败北。这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或者说,高览和张郃在转投袁绍时,就已经在心中打着小九九。当然,这也与袁绍本人脱不了干系,如果是曹操和刘备的手段,张郃和高览就不敢这么肆意妄为。
不见张郃和高览投曹后,就没有这些明哲保身的小动作和小心思。一旦表现出来,你看曹操会不会找借口弄死你?连左臂右膀的王佐之才荀彧都毫不犹豫搞死!连司马懿这等奇才都不敢在曹操活着的时候出头。
高览这种行为或者说处世之道错了吗?没错啊!世家一向是这样做的,已经很滋润地活了千百年。尤其是近年以来,都要将天下权益重新分配。无论是从时间还是结果上看,高览这么做真没错。
“……!”张郃对高览的说法就无言以对,默然了一会儿才说:“也许大概是这样吧!我们回营寨,公孙瓒的兵马一时半分应该还不会来这里。”
张郃和高览察看了一会儿地形地势,就返回刚建立好的营寨,广洒斥候之余,就痛快地进食,准备好好休息一晚。
就在张郃和高览刚在站立的不远处,黄忠和徐晃就在那儿猫着。黄忠和徐晃率部差不多是比张郃和高览部慢了一个时辰左右。
黄忠和徐晃率部来到武强地区后,并没有急着安营扎寨,而是按兵不动,黄忠和徐晃带着一支亲卫小队先行探察敌情和四周环境。
“汉升,看来荀军师所料不错,袁绍军果然选择这里为战场,连先头部队都早到了。”徐晃见敌将走远后,才小声地说:“应该已经安营扎寨了。”
“荀军师乃大才,我和他冀州一行中,他所料还无一差错。就没有什么人事能逃得他的双眼和预料。”黄忠的语气透着敬佩和赞叹说:“我虽痴长不少,却有种白活了的感觉。”
“哎!现在天色微暗,我们潜近些观察下敌营。”黄忠叹了口气,仰望了一下天色建议道:“如有可能,我们夜袭其营寨,打乱敌方的布署和为我军争取时间和空间。”
徐晃没有接话,只是点点头,两人让亲卫小队潜伏于原地,两人猫着腰,几个起落,快速向前移动。
“敌军正在进食!”徐晃闻着从不远处营寨飘来的饭香,缩了缩鼻子说:“黄将军,敌军食后正是我们袭击之机,如何?”
黄忠扬了扬浓眉说:“徐将军的意思是不等晚上,现在就袭其营寨?”
“任何人在进食后都会处于一种懒散的状态中,就算再精锐的兵马,也得有个时间才能缓和过来。”徐晃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道:“就在这个时间内,我们足可以拆了他们的营寨。”
“好!就这么干!”黄忠再次看了眼不远处布置得滴水不漏的营寨说:“从旗帜上看应该是主公交待过的冀州名将张郃和高览,从营寨的布置上来看,不愧名将之称。可惜呀!”
“可惜什么?”徐晃一听黄忠同意了自己的作战计划,很是兴奋,却又听到黄忠说可惜,就以为自己有什么没考虑到的,于是十分谦虚地问之。
“可惜张郃和高览遇上了你徐公明呀!”黄忠微微一笑道:“如果说张郃和高览是冀州名将,那么你徐晃徐公明就有成为天下名将之资!不,你就已经有天下名将之姿!”
还好徐晃和黄忠熟悉得不要不要,不然都会以为黄忠在说好听的话。黄忠欣赏徐晃不是二三天,而是从徐晃加入刘备麾下起,黄忠就没少说徐晃乃大将之才,迟早可独挡一面。
黄忠和徐晃都是刘备麾下武将中的元老人物。不说刘备深知徐晃之能,就是黄忠本身的一个推荐也是重量级的存在。而事实上,徐晃从入刘备帐下,就一直受重任。
从徐晃带龚龙和田丰搭档镇守渔阳郡起,徐晃就已经算独领一军,独挡一面了。徐晃也做得很出色,证明了自己就是大将之才。
可以说刘备对徐晃的重用胜过了对关羽和张飞两个结义兄弟。那怕关羽和张飞没意见,徐晃总有一种自己是木秀于林的焦虑。
“汉升大哥!”徐晃脸色一红,有点幽怨地说:“有这么捧兄弟的么?这么多兄弟,都强于我多矣!”
“嘿!举贤不避亲。”黄忠捋了把胡子,鼓励和赞许地说:“主公比我更有识人之明,论忠诚,我们几个都差不多,论武艺,公明你只是垫底,若论行军打仗统率大军,公明你应该最有自信呀!这才是主公独让你镇守一方的根本原因。”
“嗯!谢谢汉升大哥。”徐晃一听黄忠这么说,脸色瞬间就恢复如常,自信而略有点张扬地说:“我必不负大哥和主公的厚望。”
“这就对了!”黄忠点点头,手一招说:“走,我们回去整军备战,让张郃和高览体会下天下名将徐晃的厉害!”
“呃!”徐晃刚刚才恢复的脸色又蓦然一红,嘴巴张合了几下,却也没发出声音,眨巴了几下虎目,就和黄忠一起返身疾离而去。
……
“加强警戒!”张郃和高览在大军饱餐之后,交待了几句营寨巡逻队,就各自返回大帐休息。
张郃和高览扎了两小一大三个连在一起的营寨,足可以容纳二十万兵马。左右的小营寨是拱卫中间的主寨。主寨是留给袁绍用的。
张郃在左寨,高览在右寨。也算是互为犄角,深喑兵法之道。何况营寨前满是陷阱和鹿角,加上明岗暗哨,真可谓是刺猬一样守防得十分严密。
“敌袭!”张郃刚刚走进左寨,连铠甲都还没来及脱,就听得帐外乱嘈嘈一片。张郃连忙大步出帐,当掀开帐门,张郃看见了令他不敢相信的一幕。
“咻咻!”两声,两支如长矛般的箭矢,带着淡淡的蓝色水纹劲气波从营寨外激射而来。“啪啦!”两声,左寨的张字大旗和右寨的高字大旗都应声而断。
如果说一箭射断旗杆,张郃一点都不奇怪。那么一个人一弓射出两支超大号的箭矢,不,就是两支长矛,而分别命中相距甚远的两杆大旗。张郃就不谈定了。
“绝世高手!”张郃有点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提枪上马,在亲卫的拱护下向寨门口跑去。就见一个威风凛凛,长须飘飘的中年将领,正挥着一口超大号宝刀狂砍寨门及栅栏。
“来将通名,为何袭我营寨?”张郃抬枪遥指这名中年将领,一边命令亲卫传达全军防御的指令。
正在狂砍的寨门的将领一边不停地挥刀,一边高叫:“我乃南阳黄忠,奉白马将军将令来拆你营寨!”
“南阳黄忠?”张郃一愣,没听说过,可是心中十分警惕,不确定地问:“刚才的箭是你射的?”
刘备帐下名声在外的有典韦,赵云,关羽,张飞。这都是讨董一战中才让世人初知绝世猛将。至于一点也逊色的黄忠,就从来没展示于人前。
“没错!”黄忠一边答话,一边挥着赤血宝刀快要把张郃废了无数心血的寨栏砍了个洞门大开。
“强攻!”黄忠收了赤血宝刀,率先策马扬着大刀冲进左寨,径直向张郃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