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我的三国有些乱TXT下载我的三国有些乱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我的三国有些乱全文阅读

作者:木子小花     我的三国有些乱txt下载     我的三国有些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章,山头林立

    在公孙瓒所在主帐的前方是张飞哥仨及其本部的营帐。后方才是赵云等人及其本部的营帐。

    再四周还有公孙瓒各部的营帐,之后才是寨栏。有无数拒马鹿角及陷阱,更有无数的明哨暗哨。整个营寨及营盘又如刺猬,真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安营扎寨典范。

    荨岭多山,也是由无数的大小山丘组成。而公孙瓒部所选的安营扎寨处很有特点,一片空旷之地,三面临山,只有一面是直通外面。

    四周有数条小路,却通行不易。这年头不比后世,尤其边郡边界处,人烟稀少。就算有一条小路,因为没人走动,很快就荆棘满途,别说骑兵,就是步卒通过也困难。

    最为神奇的是有一条水质好的小溪从营寨边流过。无形中解决了打仗行军中最难饮水问题,也让这空旷处成了安营扎寨的最佳选址。

    这是荨岭公孙瓒部营寨的大体情形。在营寨严守岗哨密布的情况下,敌人也没太好的办法攻击这里。

    这样的营寨是不是没有破绽?有,还有两处。其一是地理位置及周边的环境决定,怕火攻。一把火下来,就算全军覆没也不奇怪。三边放火,一边堵杀,够让人喝一壶的。

    其二是怕下毒,三军就饮一条小溪之水,一旦敌人在小溪上游投毒,全军不战而灭都可能。拓拔龙一个大活人都能飘过来,下毒不是很简单。

    至于说这些的破绽,公孙瓒部是不是有人知道或察觉?谁都不清楚。反正自公孙瓒部驻扎在荨岭这个地方以来,还没有出什么状况。

    赵云就带着两个贴身近卫和拓拔龙满营寨地转悠了一圈,也算巡视了一遍和让拓拔龙熟悉了一下。之后一行人才来到主帐后方的本部驻扎处。

    赵云领头,张宁和樊轻衣尾随,拓拔龙在后,四人走进了这部分营帐中一个最大的营帐里。这里是赵云本部议事的地方。

    “将军!”这是营帐里所有人对赵云的称呼。

    “小姐!”这是徐和,李条,司马俱这一票黄巾兄弟对张宁的称呼。

    “大姐头!”这是张三,李四这群常山马匪兄弟对樊轻衣的称呼。本来是叫老大的,可是樊轻衣真是女的。叫老大不妥,就该叫大姐头。

    “咦!”这所有人对拓拔龙这个最后出现的,明显是一个胡人表示诧异。知道拓拔龙存在的人并不多,也就公孙瓒等几个高层。军营又不是交头接耳的地方,所以这帐内之人都不知道拓拔龙这个人的存在。

    “嗯,大家都在,正好,我有点事情正好通传下。”赵云走到主位上坐下,一边说一边招手让大伙儿坐下。

    张宁和樊轻衣本欲跟上赵云的步伐,尽职尽责地分立于赵云两边。可是左右两边的家伙自动向后挪动,空出了左右两边第一个席位。在赵云的示意下,两个美女乖乖地席地而坐在左右两边第一的位置。

    在汉朝,上至洛阳皇城,下至万民,都是席地而坐。不同的是地上的席子。目前而言也只刘备所在的涿郡才有部分是坐逍遥椅。就算别的地方有椅子,也是从刘备这里流传出去的。不过没有普及,反而被得到的人秘而不宣。相对而言,逍遥椅的出现并没有什么意义。

    据可靠的调查报告显示,洛阳宫内有为数不多的逍遥椅,属于灵帝刘宏及几个近臣专享。荀府有几张,大将军府有几张。其他的地方就是颍川和九江郡有几张。

    “首先为大家介绍个新兄弟。”赵云待大家坐好后,指着还在站立的拓拔龙介绍说:“鲜卑人,拓拔龙,从今以后任我麾下一名百夫长。”

    “大家好!我叫拓拔龙,请兄弟们多多指点和照顾!”拓拔龙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又向一众同僚躬身行了个礼。

    帐内的都是赵云的亲信之人,也都是百夫长以上的将校。出于对赵云的敬服和信任,对于拓拔龙的突兀出现并没起哄或排斥。不过也在等赵云给一个解释。

    虽然说都是赵云的人,但是也山头林立。真可谓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黄巾军出身的兄弟属一个山头,张宁是象征性的老大,徐和,司马俱,李条等就是其中坚力量。

    常山马匪出身的又是另一个山头,樊轻衣是隐形的老大,张三和李四就是骨干份子。还有就是赵云的乡党隐约间也自成山头。

    赵云对此不是不知道,尤其在张宁和樊轻衣来到这里以后,这山头更是明显。不过山头再多,靠山都是赵云。只要不影响和谐统一,不影响战斗力,赵云就当作不知道。

    “坐吧!”赵云指着左边的一空位,拓拔龙施了一礼依言坐下,赵云才再度开口道:“大家都是苦难出身,拓拔龙的家人和族人十万之众都惨遭屠杀。希望大家与他好好相处和配合。”

    “徐将军,你处调五十名士卒归拓拔将军麾下。张将军,你处调五十名士卒归拓拔将军麾下。”赵云对徐和与张三道:“议事完就执行。”

    “诺!”徐和及张三皆没有推辞地应诺。

    “好,接下来说近来外胡频频犯境之事。”赵云把自己所知的情况都太概讲了一通,其间拓拔龙有所补充说明。

    “北匈奴与大汉是世仇,是水火难容不共戴天之深仇大恨!可不比以往诸胡只为抢掠而来。大家都得打起精神小心谨慎才行。”赵云最后再三强调说:“战场相遇,不必留情,不要留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诺!”帐下众人皆肃然应道。

    这个时期只要汉人,都多少知道汉匈之间的过往。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这句话,足以说明太多。不论是镇压黄巾起义,还是各地暴乱,这都是自家事。但是对付匈奴,却是国事,是大义。其中轻重,帐内之人都拎得清。

    像赵云帐内这一幕,在整个营寨中都在重复上演。大家都知道如今面对的不仅仅是杂胡,主要是大汉的生死大敌北匈奴。

    不久之后,从荨岭这座营寨中飞驰出数支侦察小队,走向不同的方向侦察敌情。战斗随时可能打响。

    ……

    凉州,董卓府坻。

    “这回不催我入京了?”董卓一把把从洛阳急传而来的圣旨摔于案前,气呼呼地吐槽:“拒敌于国门之外,务必全歼北匈奴兵马。一不给人,二不给粮,真以为我西凉健儿三头六臂还是牛和马?”

    洛阳的灵帝刘宏据三州边境传来的情报,可以肯定北匈奴的存在。有大敌在侧,灵帝也顾不上削弱边军,还不得不下旨安其心,让边军好好打。

    “将军何必动怒,不值当不值当!”下首的李儒弯腰拾起圣旨,微微一笑道:“这个更不能丢,这可是我们西凉铁骑的后勤来源之一。”

    “此话怎讲?文优不妨细细道来!”董卓本就为麾下铁骑的后勤供应而操心费力。董卓既不想克扣军粮军响,又苦于自家没钱。

    董卓正想破头也没什么好办法,听女婿如此说,不由喜出望外。女婿李儒可是从来不无的放矢,一般都谋而有成。虽然说损点,但是都在董卓的接受范围之中。

    嗯,董卓本身就不是一个善茬。杀人放火诛人九族都不在话下。如果硬要说董卓的优点,那就是豪爽不拘小节,善待部下。

    就这么一个董卓,其女婿李儒还要损点,就可知李儒其人是多么冷血无情。加上李儒才智高绝,为了达到目的,连己身都可以搭上。这样的李儒就是一场灾难,对于其对手和敌人而言。

    “将军,且听我说!”李儒上前一步,附在董卓耳边轻言细语了一番。

第二百零一章,李儒之狠

    “哈哈哈哈!”董卓恣意地仰天大笑,笑了良久才说:“我有文优,何愁大事不成。”

    “将军过誉了,我不过是尽本份。”李儒倒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十分淡然地说:“不论于公于私,将军好才是真好!”

    “好,好!解决我西凉铁骑后勤一事就全权交于文优处置。”董卓霸气十足地说:“去吧!放手施为,有什么问题都是我的。”

    这就是董卓的雄豪之处,不让手下之人畏首畏尾,也不怕背锅。就算是千夫所指也毫不在乎。

    “诺!”李儒应诺而去。李儒敢出谋划策,就有背锅的觉悟。不过有董卓背书,自然就更好,也更让李儒尽心尽力为董卓谋划。

    董卓之所以有今天,从一无所有到一方大员,从一介小卒到拥兵二十几万的将军。李儒功不可没,换而言之,没有李儒之助,就没有董卓的今天。

    这一点也不夸张,从董卓上位,到西凉铁骑成型成长,都是李儒呕心沥血的结果。当然,董卓能发现和重用出身不显,甚至是寒酸的李儒,并以女儿相许,也是董卓成功的一点。

    一个放权,一个有才,才有今天的董卓,才有名震边陲的西凉铁骑。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李儒离开董府,连自己的家都没回,一路就来到军营。李儒是西凉军的军师,其权威甚至盖过董卓。一声令下,各个西凉将校半点也不敢耽搁就来到主帐。

    “军师!”西凉军诸将很快就到齐了。有华雄,张济,郭汜,樊稠,徐荣,李傕等。诸将入帐,皆恭敬地施礼叫道。

    “嗯,坐吧!”李儒眼眉有点低垂,让人看不清也感觉不到他的喜怒,声音也是不悲不喜地说:“近来诸胡异动,各位将军应该有所察觉。”

    李儒说完,抬眼扫了西凉诸将一眼,见众人都是一副认真听训的样子,李儒满意地颔首接着说:“据各方情报汇总,可以断定我们面对的敌人是北匈奴。”

    “所有的杂胡都是棋子,是受北匈奴所控制的棋子。棋子再多再能终究还是棋子。”李儒似乎自言自语。

    就算李儒自说自话,甚至西凉诸将中还有三,四个家伙完全听不懂。可是没有一个人不耐,不是不表现出来,而是真的很认真听。

    军师李儒在他们面前就没说过没用的话。听军师的话绝对不是错,这是西凉诸将以及西凉军的共识。西凉军从光人一个成为步卒,到骑兵,再到战无不胜的西凉铁骑,就是听军师李儒的话之结果。

    所以只要军师李儒开口,那怕听不懂,也必须认真听,准没错!或者说听不懂没关示,军师到时会告诉如何做。嗯,没脑子不要紧,只要一切行动听指挥也行。

    “听不懂吧?”李儒似乎才想起几个家伙只有肌肉而没脑子的事实一样,扯了扯嘴说:“我是说从现在起,西凉军对付胡人不必留手。如果说以前杂胡只是想掠夺一把,那么从近来起是想致我大汉于死地。”

    “一众杂胡皆受命于北匈奴,大汉与北匈奴之间的仇恨就不要我多说了吧?不倒下一个就不罢休的深仇大恨!”李儒目视西凉诸将道。

    “军师,匈奴不是在先宣帝年间就被打败了么?连南匈奴也依附于我大汉,一直以来都听说有关北匈奴的消息。”徐荣突然起身施礼而问:“怎么如今会再次侵犯我大汉边境?”

    徐荣是西凉诸将中最有头脑的,也是西凉诸将中天赋最高的。尤其指挥十万人马以上的大兵团作战,西凉军中除了军师李儒也就只有徐荣。

    因为徐荣有头脑,才知道身边这群没脑子都不太清楚军师李儒所说的意思。徐荣才问李儒,实则为身边人而问。

    李儒心知肚明,赞许地对徐荣点点头,示意徐荣坐下,不急不缓地讲了讲汉匈过往,最后开口道:“北匈奴不但一直有族人存在,而且已经控制杂胡。上次剿灭那小支特别强悍的就是北匈奴骑兵。”

    “总而言之一句话,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好好打,认真打,谁也别给耍马虎眼!”李儒严肃而认真地说:“不过在打仗之前,我们必须要解决一个问题才行,那就是粮食!”

    西凉诸将眼勾勾地望着李儒,眼神中无不流露出一句话:“军师,这不是你的事情么?我们可只管打!”

    李儒有点哭笑不得地说:“征粮,奉旨征粮!各位将皆带小支亲卫下去征粮,具体名下要征多少我会写下来,只需照本行事即可。”

    “军师,去那里征啊?”郭汜有点没有方向地问:“当朝不会调拔军需物资么?”

    “调拔?有调拔我还废话这么多?”李儒气不打一处来地说:“富贵人家,只要你们认为可能有有余粮食的人家都可以去征!”

    “军师,如果有人不愿意拒不交出粮食呢?”郭汜预见性地说:“正常该上缴纳的,他们都推三阻四想方设法逃避。”

    李儒面露笑容,笑眯眯地说:“阿多,你们手中的刀枪矛戟是烧火用的?杀一而儆百,不服,砍其满门,不交,诛其九族!这用我教你?”

    郭汜见军师李儒微笑时,似乎看见了什么大恐怖的事物,连头皮也开始发麻。果然,军师发彪了!

    西凉诸将都知道,军师李儒不笑,事情好办。军师李儒严肃,事情难办。军师李儒笑了,会死人的!

    “有人不服,让他找我或将军。就是告上洛阳也行!记住,我要的是粮食,当大军一动,若没足数的话,可别怪我没提醒!”李儒说完,扬了扬手中的帛书说:“领去,这是各位将军征粮的地方和数目。”

    西凉诸将上前领了有自家名字的任务卡,连看也不看就放入腰间,静等军师最后总结陈词。

    “徐将军和华将军留下,其余的将军各行其事吧!”李儒挥挥手说:“对了,不要扰民,西凉民众够苦了。”

    李儒自己曾经就是民众的一员,知道他们的不易,才有最后这一叮嘱。李儒知道,肯定知道,他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该有多少人幸免于难。有时候,兵和匪是分不清,也没有区别的!

    除徐荣和华雄之外,其余西凉将校皆行了一礼匆匆而去。甚至都没心思关心军师李儒为什么单留徐华两个。实在是军师李儒刚才笑了,不赶快办妥,真的会死人。

    “子健,自从青州归来,我们就很少聊,不是我故意如此,而是将军担心你的心境难以复原。你可是西凉第一猛将!”李儒完全是私下的称呼。

    华雄当日在青州被张飞一矛拍昏,直把华雄拍得怀疑人生。身为堂堂西凉第一猛将,在两军阵前被人家手下留情给拍昏了,华雄不抑郁才怪。

    那怕在广宗城前,华雄亲口对董卓说已经恢复,还有不错的进境。李儒还是有点不放心,华雄可是西凉军中的一面旗帜,不能倒下。至少在没人替代之前不可以倒下。

    “谢谢军师,我已无碍,还进入了那个境界!”华雄一边说,一边全力全开,一股如刀锋般的气势透体而去,有着一往无前的绝然。

    “内气外放!好!”李儒终于放心了,不无欣然地说:“西凉军中终于有了内气外放境界的人。”

    “军师!”华雄想了想说:“虽然我很不想说,但是必须说。那怕我进入了内气外境界,也不是那个叫张飞的黑炭头之对手。”

    “哦!为什么呢?”李儒见华雄如此说,倒十分轻松地道:“子健不妨说说!”

第二百零二章,欲告无门

    “之前没进入这个境界时,一直以为自己很厉害。当真正踏入内气外放境界之后,才知道武学之浩瀚,才知自身之渺小和无知。”华雄真诚地说:“我进,别人亦进。何况张飞在青州时就已经是内气外放境界。所以说!”

    “很好!子健,人贵自知。”李儒十分欣慰地说:“你能明白人外有人天外天这个道理,就让我十分高兴。至于说张飞比你厉害,这都不是事。”

    “军师,我都打不过张飞,这还不是事?”华雄自认为是大事,他就不明白李儒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

    “逍遥侯刘备不是西凉军的敌人。我想刘备也不想和不愿与西凉军为敌!”李儒见华雄欲言又止,抬手挥了挥说:“别问为什么,你以后会明白。去吧,这天下比子健更厉害的人不过双手之数,子健又何惧之有?”

    华雄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徐荣,也不再说什么就施礼而去。相比于明白一些没有意义的事,华雄觉得还不如去征粮来得实在。

    “唉!这群家伙听话是听话,就是不喜欢动脑子。”李儒看着华雄的背影,有点怔怔出神地说。

    “军师,人无完人金无赤金。对于子健这群人来讲,军师你就是他们的大脑,听军师的话,按军师说的打就行了。”徐荣实话实说着:“我倒觉得他们这样就挺好!”

    “其实我也想不用脑子来着,可是似乎不太可能。西凉军从上至下都没几个有脑子的。”李儒略有点无奈地说:“徐将军,你算是西凉诸将校中的特例了。”

    “军师谬赞矣!”徐荣摇了摇头说:“我就是个只知道领兵作战的莽夫。冲锋陷阵,守关拒敌行,别的什么就双眼一摸黑。我只知道听军师和将军的。”

    徐荣是个职业军人,还是个统帅型的有脑子的职业军人。不过没有一场大战以正名,以致天下人评价指挥十万人以上的名将,常没有徐荣之名。

    而与徐荣相处日久的李儒是知之甚深的。也是李儒对徐荣另眼相看的原因。同样,徐荣也有眼色,知道适当的表忠心。

    徐荣自然不知道,历史上就因为自己没有向李儒和董卓表忠心,结果被李儒当弃子给放弃了,一个统帅型的军事人才,却被夏侯惇一刀给砍了。

    你说徐荣冤不冤?个人认为比历史上被关二爷秒了的颜良和文丑哥俩还冤。颜文哥俩是自己找死倒也活该。徐荣可是打败曹老板曹操和孙老板孙坚的用兵高手。若说各自指挥一支人马对阵,十个夏侯惇也不够徐荣灭的。

    “嗯,徐将军是幽州人吧?”李儒没再纠结脑子之事,而是来了个神转移说:“幽州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和逍遥刘备你怎么看?”

    徐荣闻言一愣,不明白李儒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及时开口道:“我是幽州玄菟人。对于幽州白马将军公孙瓒和逍遥侯刘备倒不太熟知,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没什么特别的。”

    “这倒是,徐将军长期在西凉军中。”李儒不以为意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也就随便问问。不管怎么说,幽州也就他们师兄弟够出色的。”

    “虽然说我对他们所知不多,但是我对白马义从这支轻骑兵却多有关注。”徐荣点点头道:“白马义从和我们西凉铁骑是两个极端。冲锋近战西凉铁骑不惧任何对手,可是速度是短板,敌人要跑,我们只有吃灰的份。白马义从是神速,就不怕敌人跑,跑的敌人都会死。而白马义从的防御是短板,一旦失去速度,也就离死不远。”

    “换而言之,与白马义从对阵,必须扼制其速度,让白马义从跑不起来才可能将之战胜或歼灭。”徐荣难得长篇大议地说:“问题是白马义从对阵我们西凉铁骑,再傻也不会冲阵呀!一般都是远远缀着或一触即离,又有什么办法扼制白马义从的速度呢?”

    “这个简单,利用地形。”李儒一听就全明了,建议道:“如果决战,可以选择地形,就选择白马义从无法随心所欲奔腾的地形,先废了其战斗力再说。当然,遭遇战就看天意了。”

    历史上袁绍和公孙瓒争霸北方对决时,就因为界桥之战的地势地形限制了白马义从的机动性和神速,以致全军覆灭。才让鞠义及其大戟士建此奇功。

    不然,北方争霸战中,袁绍能不能打赢还两说。可要知道之前公孙瓒凭白马义从,一直是按着袁绍在打。好在袁绍这货逆势可逆天,在不利的局面就有翻盘的伟力。

    “军师就是军师!”徐荣闻言双眼一亮,由衷地说:“军师一言让我茅塞顿开。一场战争打的不仅仅是一支兵马的战斗素质,还有后勤和一丝运气。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不外如是也!”

    “徐将军一点就透,不愧是我西凉军中的中流砥柱。”李儒不吝啬地夸道:“白马将军公孙瓒能带出白马义从这支精锐骑兵就见其才,若非胸无大志,这幽州,这北方,这天下都可以争上一争。可惜呀!”

    李儒对公孙瓒的评价很中肯。甚至历史上公孙瓒也确实如此。文治欠缺,武功盖世。雄霸幽州,争雄北方,有望天下。可惜偏科而饮恨易京。

    李儒侃侃而谈,而徐荣却不好接话。除了说大不敬之外,徐荣对这些谋划天下之说也懵懵懂懂。嗯,有时做个好听众也挺好,尤其对方是天下有数的智者时。

    “徐将军,逍遥侯刘备你不熟悉,我却与他有过一次会晤。”李儒也不管徐荣听而不答,谈性大发地叨着:“人杰也!胸怀万民志在天下。甚至我都对刘备这个人看不清看不透。”

    自青州一会,李儒更加关注刘备。越关注吧,李儒越觉得刘备的所做所为及这个人都有点扑朔迷离之感。有太多东西连李儒这个当世顶尖智者也费解。

    “啊!”徐荣不由惊叫。军师李儒是什么样的存在?对于西凉军及西凉诸将来说,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一样存在。

    “事实就是如此!”李儒眼光有点迷离,语气有些飘忽地说:“我观天下不久必将是诸侯争霸的局面。不论如何,其中都有逍遥侯刘备的一席之地。弄不好,弄不好这天下还是姓刘。”

    “军师,将军都斗不过逍遥侯刘备?”作为深知自家西凉铁骑强悍的徐荣,不能想到当今天下还有什么兵马能击败西凉铁骑?才有此问。

    “徐将军,争天下不仅仅是决定于战场,重点是基础和民心。”李儒想了想说:“西楚霸王及其江东子弟兵如何?还不是败在高祖约法三章之下,不得不饮恨乌江,而成就大汉数百年基业。”

    力拔山河兮的项羽,其勇武史书上记录得明明白白。其麾下江东子弟兵更是所向披靡。斩将破阵无数,胜利的战役不可计数,结果呢?却是输了天下!

    “军师之论,我拜服也!”徐荣敬服军师之余,也把刘备这个人记在心上。能让军师赞不绝口,甚至忌惮之人,徐荣觉得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嗯!”李儒对徐荣的敬佩实受了,顿了顿说:“徐将军,征粮之事你就不要参与了,就让那群没脑子的家伙去,你就坐镇军中,我也放心。”

    “诺!”徐荣应诺之余,小心翼翼地问:“军师,你说征粮不能扰民。但是一旦征粮之后,地方强豪肯定会从民众身上搜刮弥补的。”

    西凉军对地方强豪强行分摊征集,地方强豪自然会分摊下去。那怕当时不这么做,过后一定会无穷无尽搜刮和压榨黎庶。

    “我何尝不知!”李儒揉着太阳穴说:“太不了砍一批人头,杀鸡取卵也好,竭池而渔也罢。祸及黎庶非我所愿也!”

    徐荣头皮一麻,小心肝一颤,什么话也不敢再说,恭敬施了一礼,静静地退了出去。

    “如果在刘备治下,该不会要征粮吧?”李儒一个人在主帐中自言自语着。

    ……

    “稚然,军师说不拿出粮食的家伙我们可以杀之,是真的吗?”郭汜不肯定地问一起率队去征粮的李傕。

    李傕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郭汜,不由自主地离开了一步,扯着嘴说:“要不,阿多你回帐去问下军师。”李傕说完,翻身上马,率着自己的亲卫分道而行。

    “靠!不地道!”郭汜吐了句槽也飞身上马,大声地亲卫喊道:“记住,征粮我们先礼后兵,交粮的不管,拒不交粮的灭他全家,再自取其粮!”

    听军师的话一定不会错,这是郭汜从土匪变为西凉军将校之后的生存之道。烧杀抢掠是这货的本能,何况有军师背书,不要太爽!

    北匈奴的异动,以致大汉幽并凉三州随之而动。西凉军在李儒一声征粮的命令下,无数将校率领亲卫奔驰在凉州各郡县,一时间凉州各地方强豪惨叫连天怨声四起。

    在西凉军征粮行动开始不久,凉州一些中小家族暗地里聚在一起商量应对之策。

    “董卓,横蛮无礼,李儒心黑残忍,西凉军就是一群强盗。”主持聚会的西凉王家家主义正词严地说:“如今世道,我们都吃不饱,又那里有多余的粮食喂这群豺狼?”

    “更为可恶的是,这群豺狼不向庶民征集,只向我等士族伸手卡要!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王家家主怒气冲天地问。

    “不交!不交!我要抗议,我要上洛阳告他们!”一众大小家主纷纷表示了同一个意思。土地就是他们根本,粮食就是他们的命。谁要他们的命都不行。

    “好!法不责众。我们要一致行动,都不要交出粮食,我就不信一直依赖我们的这群豺狼会逆天而行。”王家家主很满意大家的表现,就定下了拒不交粮的基调。

    另一处,凉州几个真正的大家族也在因西凉军征粮之事而秘密碰头。

    “西凉军征粮之举,已经把凉州闹得沸沸扬扬。大家如何看?”主事的是凉州杨家族老。

    “先看董卓如何对待下面那些中小世家再说吧!”凉州马家的族老开口道:“我们几家应该是董卓和李儒亲自出面来谈吧?”

    “粮食肯定是会要交,不同的只是多少。”凉州袁家族老叹了口气说:“北匈奴,圣旨,大义在手啊!我们是欲告无门,申诉无路。”

    “袁老言之有理!”杨家族老说:“大义和刀枪都在他们手上,我们就是渔肉呀,除了任由他们宰割又能如何?只希望董李之流不要短视,千万别做出杀鸡取卵之举。”

    “应该不会吧?西凉军难道不要在凉州这块地方呆下去了?”马家族老自己都不太确定地说:“没有我们的支持,董卓在凉州呆得住?”

    “希望吧!先看看董卓如何对应中小世家,以及中小世家的反应再议!”杨家族老定下论调。就是见风使舵随机应变。

    ……

    不久之后,凉州王家及几个中小世家,因暴力对抗西凉军拒不交粮,被西凉军灭了满门。不但抢走了全部存粮和财物家当,连死人身上的衣物也扒去,一把火把赤身裸体的死人烧成灰。

    一时间凉州震惊,人心慌慌。西凉军征粮行动却进展胜利,连讨价还价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暴力对抗了。

    “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郭汜血洗了一个小家族,临出门还不忘恶狠狠地吐槽。

    这个小家族之前郭汜已经来了一次,上次无功而返。这次二话不说,直接撞开门,一阵砍杀,然后搬洗一空。

    郭汜率队满载而归,却不知已经有很多人上告董卓处,上告洛阳。然而,董卓云淡风轻地摔出圣旨,让人无言以对。

    至于告上洛阳,灵帝刘宏说:“不交粮可以,谁不交谁去对抗北匈奴!”一句话把告状的怂出了内伤。至此西凉军征粮一事告一段落,算不了了之。

    “哈哈哈哈!一切皆如文优所料,凉州世家对我们征粮之举无可奈何,还不得不乖乖交出所需的粮食。”董卓意得志满地笑道:“真是痛快!”

    “将军,这批粮食物资必须储存起来才好。不出我之所料,我们与北匈奴之间还不会发生大规模决战,最多局部磨擦罢了。”李儒转着眼珠儿说:“北匈奴目前在试探,再说不论幽凉并三州都是兵锋强劲,北匈奴可不傻!”

    “文优的意思是北匈奴还在等机会?又在等什么机会?”董卓一点也不怀疑李儒的判断,而是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对!北匈奴不是匈奴帝国,只不过是一群帝国遗民。他们敢越过长城,三州随便一州兵马就可以让他们灰飞烟灭!”李儒点头道:“北匈奴在等大汉内乱或崩析!”

    “黄巾之乱下,大汉天下还不够乱吗?还会更乱?”董卓有点迷糊地说:“如今灵帝老儿的政令都出不了司隶。”

第二百零三章,吕布之勇

    “还会更乱!”李儒自信而肯定地说:“天下一定会崩析纷乱,诸侯林立各自为政,战乱不休。只是我不知道引发的楔机是什么?那时才是大汉与北匈奴决战之时!”

    李儒怎么也没想到这节点是灵帝刘宏之死,宫廷内斗,而引边军入洛阳。自己和董卓及西凉铁骑就是主角。嗯,算是造化弄人吧!

    “不管天下如何乱,北匈奴必须打死!”董卓霸气十足地说:“自家人打生打死没关系,外胡想来欺负就不行!”

    就算董卓有千万个不是,对外这一点都要肯定。就和公孙瓒一样,不以成败论英雄,都是民族英雄。这是无法否认和不可抹杀的!

    “将军放心,北匈奴必败,而且一定会被灭族!”李儒胸有成竹地说:“大汉天下再乱,一致对外却不会变!”

    ……

    并州,为大汉十三州之一。治所为晋阳,领太原,上党,西河,云中,定襄,雁门,朔方,五原,上郡等九郡。

    并州位于凉州和幽州之间,近来也受羌胡诸部侵扰袭击。并州州牧丁原坐镇大原,命麾下并州狼骑出云中,五原,雁门数郡相抗击。

    当今大汉最精锐的骑兵出自于幽凉并三州,幽州的白马义从,西凉铁骑,并州狼骑。相对而言,白马义从和并州狼骑同属轻骑兵,又各自有其特点。

    并州狼骑皆身被轻甲,手持弯刀,肩挎硬弓,战力十分凶悍。战场定位为轻骑兵的并州狼骑,擅长游击战和运动战。

    并州狼骑在战场上主要担负迟滞,拖延,惊扰,突袭等作战任务。是并州戍边抗胡中克敌制胜的强大武力。

    并州狼骑和白马义从作战方式和战场定位都近似。如果硬要说区别,那么就速度。白马义从速度要快点,杀伤力自然就强点。

    并州五原郡,约中午时分,正有一队约三百人左右的并州狼骑外出侦察敌情。领队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

    好家伙,身高七尺开外。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似傅粉。一双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两只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

    他头戴一顶亮银冠,二龙斗宝,顶门嵌珍珠,光华四射,雉鸡尾,脑后飘洒。

    他身穿粉绫色百花战袍,插金边,走金线,团花朵朵,腰扎宝蓝色丝蛮大带,镶珍珠,嵌异宝,粉绫色兜档滚裤。

    其人足下蹬一双粉绫色飞云战靴,肋下佩剑。端坐在战马上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正率队向羌胡诸部近来时常出没的地方飞驰而去。

    这个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的家伙右手执着一柄方天画戟。对,这个家伙就是丁原麾下的都骑尉吕布吕奉先。

    虽然说吕布现在还没有宝马赤兔,也不是头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这么骚包的打扮。但是却有一种英姿勃发,意得志满的恣意。

    吕布就是五原郡九原人,如今二十有五,娶妻魏氏和严氏。戍边抗胡保家卫国就是吕布平生之志。吕布自小就天赋异禀,又得异人传授高深武学,早就踏入了武者梦寐以求的内气外放境界。

    吕布膂力过人,善骑射,一柄方天画戟使得出神入化。自投入丁原帐下以来,凭其赫赫战功成了丁原麾下抗胡作战最勇敢的都骑尉之一,人称飞将。

    就是近来诸胡异动,吕布奉丁原之命出击都不知砍死了多少外胡兵马。尤其前几天,在九原郡邻羌胡诸部处剿灭一队百人左右的北匈奴骑兵。

    “姐夫,姐夫!”快速飞驰的小队中,一个叫魏续的将校对吕布连叫数声。

    这魏续是吕布之妻魏氏的族弟,其人武功平平,胆略一般。却很会来事,对吕布也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吕布这个人顾家,耳根软又护短。所以这魏续在吕布的照顾下也过得很滋润,不但成了并州军中的一名校尉,还是吕布的亲信之一。

    吕布武艺高强,作战勇猛,在并州军中享有很高威望。可是麾下只有近千亲卫和几个亲信将校,分别是高顺,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等。

    其中高顺是亲卫头子,亲卫七百余人,名陷阵营。而魏续是内亲,约隐是几个亲信之首。还有曹性武艺一般,却十分善射,有百步穿杨之能。

    “叫将军!”吕布瞪了魏续一眼说:“这是在行军,不是在家里,你要我说几次?说吧?叫什么叫!”

    “哦!我不是习惯了么!”魏续有点小委屈地说:“属下是想提醒将军,再跑就出了边界啦!”

    “出边界怎么啦?”吕布倒好奇地说:“难道说只准胡狗袭扰我大汉边境,就不许我们去草原教胡狗做人?”

    “不,不!”魏续声音有点小地说:“只怕又遇上北匈奴骑兵,我们这些人可没有将军的神勇啊!”

    上次吕布率百人小队与北匈奴百人小队骑兵是遭遇战,是在双方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交手。北匈奴小队骑兵是团灭了,吕布所部也伤亡了五十人左右。

    这场小型遭遇战的战损比是一比二。其中有吕布个人强大的武力,不然就是平分秋色。北匈奴骑兵也够凶残,魏续是战后都心有余悸呀。

    “哈哈!”吕布狂笑几声,再次瞪了魏续一眼,怒其不争地说:“你这怂货,原来是怕!我告诉你,上次我没带陷阵营的兄弟,不然就是以零伤亡砍死那支北匈奴小队骑兵。”

    吕布算看在魏续是内亲,以及魏续说自家神勇的份上,倒轻轻骂了一句了事。嗯,这就是吕布明知魏续不堪大用,却视为亲信带在身边。

    吕布还真没吹牛,其麾下亲卫陷阵营确实有这样资本。陷阵营不但是刻苦训练出来的,更是踏着敌人的尸首杀出来的。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这就是陷阵营。每所攻击,无不破者。这就是陷阵营。

    吕布又是在吹牛,陷阵营是能打,也一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陷阵营是重甲装备的一支部队。所谓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就可以看出这是支重装步兵啊!

    嗯,就算吕布把陷阵营七百余人都配上战马。且不说有没有这么多战马,也不说战马能不能驮起重装士卒。行军慢是肯定的吧!自然不可能也不好拉出来侦察或打小型遭遇战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魏续这货点头如捣蒜,一点也没有揭穿吕布的意思,而是极尽赞美之词道:“陷阵营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乃当今大汉天下第一雄师!”

    “可是,将军,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魏续唱完赞歌,话锋一转,在吕布点头之后接着小声说:“姐夫,我倒不怕,我是为姐夫着想啊!”

    “哼!”吕布闻言,剑眉抖了抖,抬手大叫:“全体下马,吃点干粮,稍作休息!”吕布话音一落,三百余骑顿时停止前进,动作非常统一而整齐地翻身下马,纷纷牵马走进道边阴凉处。

    吕布满意地点点头,带着魏续来到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下,才开口道:“说吧!不说出个让我满意的理儿,我撕了你!”

    对于此时此刻的吕布而言,没有什么比保卫并州抗击诸胡更重要的事。魏续竟然敢明知故犯,吕布威胁之余倒也有心一听。

    魏续左右环视了一下,自觉环境安全后,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说:“姐夫,你是并州的英雄,是并州的守护神!可是英雄也得为自己考虑一二呀!”

    “凭姐夫你的武艺和战功,岂是应该区区一都骑尉?兵不过千,将不过十。想想幽州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和凉州的都亭侯董卓,姐夫你值吗?”魏续一副完全为吕布着想的样子说。

    “丁原不厚道,口里仁义道德,暗地里却一直在限制姐夫你。可以说姐夫在丁原老儿手下永远也就这样,不可能率三军马踏天下。”魏续见吕布阴晴不定的脸色火上浇油地接着说。

    “我吕布平生之志就是保卫家乡,保卫并州,保卫大汉边境。别的,多余的没想过,也不想。”吕布没有反驳和责怪魏续及其所说,只是语气平淡地诉说真实的心中想法和念头。

    “北匈奴为何蠢蠢欲动?还不是因为当今天下纷乱。如今汉室是风雨飘摇,姐夫该有所谋划。”魏续叹了口气说:“上次损失的五十几个兄弟,是姐夫的损失,丁原又给了什么?口头夸奖几句又不能吃!”

    魏续也许有私心,不过还真是为吕布着想。至少在无外因的情况下,魏续和吕布是休戚与共。这时期的魏续不会,也没想过坑吕布。

    “放任胡狗不管不顾是不可能的!”吕布斩钉截铁地说:“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逍遥侯刘备送给白马将军这首诗,于我更合适呀!”

    “姐夫,我没说让你不抗胡不保卫国呀!”魏续哭笑不得地说:“我的意思是要姐夫手握兵权,只要自身有实力,一切都才好办呀!”

    吕布闻言,没置可否,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或许连吕布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吧!

    吕布素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性格轻狡反复,唯利是视。这样性格的人在真正利益攸关之时,常常会举棋不定,瞻前顾后。

    “姐夫!”魏续见吕布不声不响,有点焦躁地说:“幽州之公孙瓒和凉州之董卓都是可以仿效的呀!公孙瓒一个地方强豪,董卓一个家族末落之人,他们都能拥兵数十万,姐夫有万夫不当之勇,为何就不能呢?”

    魏续没说错,还有几分道理。不过魏续之流只看到事物的表面,根本不知事物的实质。他只看到公孙瓒和董卓风光无限,却不知公孙瓒和董卓他们背后的付出。

    再者而言,吕布就是个平民英雄,除了蛮力,要什么没什么。在汉朝来讲,没人会依附一个平民,那怕如吕布这样有无双勇力,也没人依附。

    没有人依附,也就是没有人才。董卓有李儒之助,公孙瓒也有关靖,严刚以及刘备相帮。吕布呢?吕布什么也没有啊!除了勇力,连脑容量都有限!又何谈其他?

    最重要的是,养一支兵马,不是武力能解决的,也不是几句口号能摆平的,要的是真金白银啊!没有钱,又没有人才,一切都是扯淡!

    当然,如果你吕布是个穿越者也行。也可以利用先知先觉的优势以及超前的科技改变命运。所以吕布的命运早已注定。或许吕布可以凭无双的勇力左右一时之局势,却不能决定最终的大势和结局。

    “别说了,我心中有数!”吕布终于有些烦躁地说:“你率队回营,我随便走走!”

    吕布交待了魏续一句,就抓起方天画戟,跨上战马,“驾!”的一声,不辩方向地奔腾而去。

    “诶!匹夫之勇,终难成大器!”魏续看着吕布远去的背影,有点觉得自己多此一举的觉悟自言自语着。

    至于说担心吕布孤身一人有什么危险?怎么可能!只要吕布不去傻得冲击整编精锐军团,一般军团还留不住吕布。吕布之勇,天下都可去得!

    ……

    并州周边的羌胡是许多部落组成的,主要以羌族人为主。之前也年年兴兵犯境来大汉的并州几个边郡打打草谷,抢掠一番。近来羌胡也遭巨变。

    在北匈奴的分化挑拔下,亲北匈奴的部落得势,其他部落都被打压。甚至北匈奴从中选出了一个叫乌力北的羌胡王,统一了羌胡部落。

    乌力北是个三十几岁的羌族勇士,其人孔武有力,为人残暴,还野心勃勃。有北匈奴支持,统合羌胡诸部之余,一心准备进犯大汉。

    也不知道羌胡王乌力北是人傻还是缺心眼?在屡次派兵都遭到并州狼骑的迎头痛击,也死心不改地一味侵袭并州。

    前几天,北匈奴一支小队骑兵都被并州狼骑给团灭了,连北匈奴都息了与大汉决战的心思,准备伺机再动。

    而羌胡王乌力北还是不断派出小股兵力游曳在并州边界。也许是北匈奴威逼利诱太到位,又或是中原繁华诱惑太大,让乌力北蒙了双眼和心智。

    今天羌胡王乌力北又派出了麾下号称羌胡第一勇士的花雷豹,率一千羌胡精骑前往并州五原郡边界处刺探军情。

    花雷豹是随着乌力北上位而崛起的,对并州狼骑以及汉室情况是双眼一抹黑。他善使一对流星锤,而且天生神力,在羌胡诸部罕途对手。所以这货只知道自家能打,别人都是菜。

    “大王也是,凭什么一切都听北匈奴那群孙子的!”花雷豹一边驾马赶路,一边吱里呱哒地向手下吐槽着:“听说北匈奴百十个孙子就是在五原郡这里被汉狗给灭喽!”

    “花将军,大王为什么听北匈奴的我不知道。”一个机灵的手下说:“不过并州狼骑是有点厉害。尤其有个叫吕布的汉将就更厉害点。汉人都叫吕布飞将,善射,使一柄方天画戟!”

    花雷豹的这名机灵手下叫花骨朵,是花雷豹族人,更是以前有幸亲历过与吕布部交锋,而还活蹦乱跳的家伙。除了说花骨朵身手不错,主要是这家伙机灵圆滑。

    花骨朵活得滋润,凭见风使舵会来事的本领,老大是换了一个又一个。有的被吕布砍死了,有的因北匈奴之故被闲置了。如今又在族中勇士花雷豹麾下做个小头目。

    不管怎么说,花骨朵这家伙都算行伍老人。该有的眼力和见识,以及战斗经验和战场阅历都有,还不差。所谓百战老兵,或者说兵油子就是花骨朵这样的。嗯,百战不死是幸运,也绝对是种本事。

    “哼!什么并州狼骑,什么飞将吕布。”花雷豹不屑地说:“他们是没遇上花大爷我,不然让他们知道羌胡第一勇士的厉害!”

    “那是,那是!”花骨朵本来是想提醒下新老大花雷豹,他心中对吕布之勇有数,明知花雷豹不是吕布对手,还是昧着良心说:“汉将吕布遇上将军肯定飞不起来!”

    “哈哈哈哈!”花雷豹一边大笑,一边拍着腰间别着的一对巨大带刺的流星锤,十分牛逼地夸着海口:“飞将吕布,一锤就让他成肉饼!”

第二百零四章,打完收工

    “是吗?”花雷豹刚说完大话,一个声音在花雷豹耳边如炸雷般响起。只见吕布右手执方天画戟,左手握住缰绳,驾马从一个山丘后走了出来。

    “他就是并州飞将吕布!”花骨朵有点惊恐地向花雷豹说,一边有如习惯般向后倒退了几步。

    “你就是并州飞将吕布!”花雷豹越众而出,有心仔细打量下传说中勇不可当的并州飞将吕布。花雷豹说的是半生不熟的汉话,不过语气中轻视和不屑一顾是人就能听出来。

    “正是!你也报个名号,免得做个无名之鬼!”吕布本来就是心情佳欠,这是对比造成的伤害。正巧又听到花雷豹说要把自己砸成肉饼,这还得了!从来只有吕布砍人,花雷豹已被吕布视之为死人。

    “无名之鬼!哈哈哈哈!”花雷豹看了眼身后一千剑拔弩张的儿郎,不禁仰天大笑,胆气十足地道:“我乃羌胡王乌力北麾下羌胡第一勇士花雷豹是也!你死了之后可别忘在阎王爷那儿告我!”

    吕布已卯足了劲,而表面上却云淡风轻地说:“花雷豹是吧?那么你应该还有兄弟叫虎龙狗啥的吧?都在么?”

    “你怎么知道?不在!”花雷豹一忡,还真别说,这家伙确实有两个同胞兄弟,一个大哥叫花雷龙,一个二哥叫花雷虎。没有叫花雷狗的。

    “哈哈!一起我正好都宰啦!”吕布狂笑道:“出招吧!有什么厉害的绝活都使出来,以后就没机会了!”吕布说完,催马向前。

    这就是吕布,狂妄而自负,喜欢哗哗,让对手全力施为。也可以说是大气和自信,吕布从来都认为自己可以把对手砍死!常常也确实如此!

    而关羽正好相反,从来不逼逼,只要你在敌方阵营中,就是一刀就劈来,抵挡不住的都会死。和吕布相同之处就是自信,关羽也一直自信一刀可以砍死对手。就目前而言,关羽一刀下去还没活口。

    花雷豹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他不敢相信吕布单枪匹马面对自己及所部一千余众,不是选择逃避,而是挑战!

    单人破军,这个人不是傻得可以,就是自我膨胀过头了。最少在花雷豹的认知中,个人力量不可就挑战千人编制的精骑。花雷豹认为吕布是不知死活。

    “儿郎们,给我掠阵,看我砸死这个狂妄的并州飞将吕布!”花雷豹自持勇力,紧握一对带刺的流星锤,准备单挑吕布,以证自己羌胡第一勇士之名。

    吕布驾马在对离花雷豹十步之处停了下来,冷冷地笑着,方天画戟横放在身前,就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态等花雷豹出招。

    花雷豹见状,气不打一处来,舞动流星锤就是脱手一锤向吕布面门砸去。流星锤带着劲风和花雷豹的怒气杀意有如奔雷般咆哮!

    花雷豹的流星锤是属于独门武器,两头是带刺的镔铁圆锤,中间是由精铁链相连。可以当锤砸,又可以当暗器用,常常达到出其不意的攻击效果。

    吕布看着如流星般袭来的流星锤,恍若未见,没有半点反应,当流星锤快砸到马首时,才轻抬右手,单手舞着方天画戟,对流星锤轻轻一点。快速运动的流星锤似乎碰上了铜墙铁壁,再也无法问前移动半分。

    “咦!果然不愧是并州飞将吕布。”花雷豹暗叫一声,“嗖!”的一声收回了脱手而出的流星锤,随即舞动双手,全力全开地又是一锤向吕布砸去。

    这一锤带着比第一锤更为凌厉,带着呼啸的劲风和无尽的杀意,连流星锤都幻化为一只张牙哮喘的豹头向吕布咬去,甚至连锤边的空气也开始沸腾滚动。

    “这才有点意思!”吕布斜视着滚滚而来的流星锤,在马上坐正了一下身形,不敢托大的双手握住了方天画戟。

    当流星锤奔腾到吕布头顶上方之时,吕布才动,双手举起方天画戟,划着弧形刺向了流星锤。流星锤有如遭了雷击,就定在吕布头顶上方一动不动,流星锤的锤端铁链被挂在了吕布方天画戟的分叉小戟之中。

    “啊!”的一声惨叫,花雷豹的一双手掌鲜血淋漓,两个手掌的虎口已经裂了开来。花雷豹惨叫一声后,就咬紧牙关,奋力地想拉回流星锤!可是拉了好几次,挂在方天画戟上的流星锤就如生根了一般,没有半点动弹和反应。

    当花雷豹惨叫之时,他身后的一千羌胡骑兵蠢蠢欲动,准备围攻吕布。花雷豹拉了几下没反应时,已有不少羌胡骑兵张弓搭箭,瞄准了吕布一人一马。

    吕布对此视而不见,突然舞动了一下方天画戟,流星锤脱离了方天画戟上的小戟,旋转着向花雷豹飞去。吕布一边高叫道:“就这样,去吧!”

    在吕布话音中,流星锤以超音速的速度向花雷豹飞去,“滋滋”声中,连空气也燃烧起来,流星锤开始带着黑烟运动!

    “不好!”花雷豹是玩流星锤的高手,自然知道这带着黑烟而来的流星锤是什么情况。如果说花雷豹扔出的流星锤是手雷是炸弹,那么吕布扔过的流星锤就是高射炮中的炮弹是导弹。

    花雷豹松开双手握住的流星锤铁链,不顾一双手掌血肉模糊,弯腰矮身向马背上伏去。却不料流星锤以摧枯拉朽之势轰碎了马头,砸碎了花雷豹的头颅和胸腔。

    谁也想不到号称羌胡第一勇士的花雷豹惨死在自家兵器流星锤之下。因为流星锤带刺,花雷豹的上半身已经支离破碎不成形状。

    “射!射死他,为花将军报仇!”躲在人群中的花骨朵见才交手两合就被吕布砸死了的花雷豹,恶恨恨地指着吕布高声下令。

    花骨朵一声令下,同仇敌忾的羌胡骑兵瞬间就射出了第一箭,近千支箭羽如移动的云朵一般向吕布罩射而去。

    所有的羌胡骑兵都以为吕布会用方天画戟格挡或扭头就跑,已经有不少羌胡勇士准备驾马追击。却见吕布并没有舞动方天画戟格挡箭矢,而是不退反进。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吕布一人一骑在箭雨中轻松写意地向前移动。吕布就这么在箭矢之空隙间游走前进。对于吕布而言,这箭雨实在太慢太没劲!

    “射!再射!射死他,射成刺猬!”花骨朵如见了鬼一样大喊大叫。实在是吕布的表现已经超过了花骨朵之前对吕布之勇的认知。嗯,应该说吕布的表现已超过正常人类的范畴。

    然而不等羌胡骑兵射出第二箭,吕布已一人一马撞入羌胡骑兵的阵中。一时间只见戟影翻飞,伴随着残肢断臂。吕布有如来自修罗地狱的魔神,当者即死,遇者即亡。

    “砍死他,剁死他!”花骨朵一边远离吕布的攻击范围,一边命令身边的羌胡勇士们围攻吕布。花骨朵期望以人多的优势堆死吕布。

    可惜羌胡勇士再多,也不过是飞蛾扑火,甚至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就被一闪而过的戟影带走了生命。

    随着吕布一路冲杀,留下一地的尸体和悲鸣的战马。羌胡骑兵终于崩溃了,那怕花骨朵在一边催战督战,也纷纷掉转马头夺路而逃。

    “诶!”花骨朵叹息了一声,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再发号施令,而是和所有羌胡将士们一样,掉头就跑。

    吕布忘情挥舞着方天画戟,也不知砍杀了多少羌胡人。直到突然一空,吕布才知道羌胡骑兵组团逃跑了。

    羌胡骑兵这时无所谓断尾求生,那些断后的都是没来及跑的倒霉蛋。也正因为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才是吕布敢单人破军,以一挑千的根本原因。

    吕布在砸死花雷豹之后,也是自持要跑谁也拦不住的心事,试试以一挑千。结果不用说,吕布成功了,直杀得这支千人骑兵崩盘。

    又是因为吕布才一人一骑,羌胡骑兵要跑,吕布也没好办法。这时吕布的坐骑还不是赤兔马,再者而言,之前魏续的话也起了作用。万一追上去有个好歹,不值当!

    这队羌胡骑兵是新组建的,彼此之间还在磨合和协调,就被吕布杀了个魂飞魄散,算是彻底废了。这队羌胡骑兵经此一役,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最顶级骑兵。

    不过怎么说呢?不管是羌胡,还是鲜卑,又或是乌桓和丁零,除匈奴外皆称为杂胡,杂胡就没出过最顶级的骑兵。换而言之,杂胡就没出现过军魂军团。

    嗯,就算是这样,这队羌胡骑兵的骑射还是值得肯定的。就算是亡命而逃,就算是没有双边马鞍,也利落地反身对吕布射出了不少箭矢。

    吕布勒马而立,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和飞溅的血水,看了眼纷纷跌落于马前的箭矢,裂嘴一笑。

    吕布一边笑,一边拿出自己五石宝雕强弓,张弓引箭,大叫道:“别跑,我教你们射箭!”

    “咻!”的一声,一只利箭伴随着吕布的声音,以比声音快数倍的超高速度向羌胡逃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扎去。

    花骨朵在人群中闻声,转头一看,不禁亡魂大冒。吕布射出的这一箭矢,正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朝他而来。嗯,花骨朵这货就处于人最多之处。

    花骨朵也不顾快速奔驰的战马受不受得了,双手紧拉缰绳,两股紧夹战马,整个连人带马向左边一倾斜。“咔嚓!”一声,战马前肢关节直接折断,战马跪地而倒,花骨朵被狠狠地摔在马前。

    花骨朵不顾鼻青脸肿,全身酸痛,以防被马踩踏又连打了几滚,才狼狈地爬起来。花骨朵抬头就看见一串冰糖葫芦,不,是一串被吕布利箭穿着的人。

    花骨朵知道,自己不是不管不顾地扭转方向,这一串中就有自己。花骨朵定了定神,再无他想,也不觉得身体不利索,抓住一匹无主的战马,翻身而上,伏下身子,催动战马,再也不回头地向前狂奔。

    此刻的花骨朵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远离大汉,远离并州,远离五原郡,远离吕布!嗯,永远也不要再回来,永远!谁都没料到,这个叫花骨朵的家伙,从此以后真的没再踏足大汉境内。

    应该说人的潜能无限,花骨朵凭着信念,以伤痛的躯体,竟然很快冲到了逃跑队伍的前头,彻底安全了。

    “才射杀七个!”射出一箭的吕布有点不满足地嘟囔着,又抽出三支箭羽,再次张弓引前,还是叫道:“别跑,我教你们射箭!”

    “嗡!”的一声,三支离弦之箭呈品字形向不再向后射箭的羌胡骑兵追去!这三支利箭一点也不比刚才射的那一支利箭慢,甚至隐约间越来越快,快到箭头闪烁着火花。

    一个,两个,每支利箭射穿一个又一个,终于每支利箭在分别射穿射死九个羌胡骑兵之后,彻底成了粉未消散在空气中。

    看着同伴们尸体上冒着黑烟的焦糊箭孔,整个羌胡骑兵的速度强行提上了一截。就是比起幽州白马将军公孙瓒麾下的神速白马义从也不遑多让!很快逃亡的羌胡骑兵消失在吕布目光中。

    “打完收工!”吕布望着羌胡骑兵消失,收了方天画戟和弓箭,拍了拍手,口里念叨了这么一句。吕布念叨完之后才反应没人善后。这么多战利品,尤其是战马,不要就太可惜了。

    马是通灵的,战马尤是,每当主人阵亡,战马都会在主人身边或附近久久不会离去。甚至有宝马会驮着主人的尸首往回走。

    “将军,将军!”魏续的焦急呼叫声正好在这时响起,很快魏续率着三百余骑出现在小山丘之上。

    “在这里呐,别鬼喊鬼叫啦,赶快下来打扫战场!”吕布运气大叫,声音浩浩荡荡传遍了五原边境。

    话说吕布交待魏续一声后,就驾马漫无目的乱窜。魏续在队伍稍作休整后,就率部向吕布消失的方向随尾而来。

    凭着吕布一人一马留下的痕迹,凭着丰富的侦察经验,魏续等人一直在吕布的后头。出于对吕布绝对实力的放心,出于留一点时间和空间让吕布思考人生,魏续率部慢悠悠地跟缀着。

    直到吕布射出最后三箭时,魏续隐约听到了吕布的声音,才加速寻来。魏续等人错过了一场好戏,却看到了毁人三观的现场。

    “这,这是将军的杰作?”那怕自认为再熟悉吕布不过的魏续,也有点被再次刷新对吕布认知,不由有点小结巴地说:“莫斩杀五百胡狗!”

    “除了我,还有几个战友!”吕布拍了拍胯下战马,挥了下方天画戟和抖动了一下弓箭说:“杂胡罢了,你去清战下就知道。”

    “诺!”魏续恭敬地应诺,随之指挥众人打扫清理战场。吕布则驾马找个地方休息等候去了。

    “胡狗尸体清点后集中烧喽!兵器和战马都不要遗漏,草丛中都要搜!”魏续十分兴奋地嚷嚷着。

    “魏将军,没死透的胡狗和死伤的战马呢?”一个士卒见有羌胡人还在呻吟,不由有点为难地禀报。

    “你傻呀!只有死了的胡狗才是好胡狗!”魏续一边伸手作抹脖子状,一边吞了吞口水说:“红烧马肉也不错,死伤的战马也都带回去!”

    这个年代在战场上受重伤,基本上是必死无疑。并不是每支兵马都有经华佗和刘备培训过的随队军医。魏续的处置虽然说不人道,但是是正确的。

    所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不外如是。没见执行命令的将士并不见犹豫和不忍,一边休息的吕布也没反应。战场无情可见一斑。

    “禀魏将军,杀敌五百三十六人,获兵甲箭矢五百套三十六套,战马五百匹,其中死伤马匹三十六匹。”不大一会儿功夫,战场都清理打扫完毕,有士卒向魏续禀报。

    “好!”魏续看了眼堆积如山的尸体和各种残肢断臂,断然道:“点火,准备撤离!”

    这里已经出了大汉边境,属于羌胡的势力范围。魏续不是吕布,没有单人破军的勇力,也没有以一挑千的实力,更没有单枪匹马勇往向的胆气。安全第一,小心使得万年船才是魏续的作风。

    伴着阵阵马蹄声,一股带着烤肉味的浓烟升起,飘满了并州边境,久久不曾散去,久久不能散尽。让本已荒芜的边境更加荒凉和阴霾笼罩。

    ……

    羌胡部落,羌胡王乌力北所在的最大营帐中,传来一阵阵东西破碎的声音,以及有如野兽般的咆哮!

    紧接着鼻青脸肿,有幸逃得小命的花骨朵,连滚带爬地从营帐中狼狈不堪地窜了出来。这家伙张了张口,叹了口气,什么也没再说地默默地,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一千人的队伍出去,就侦察下敌情,却剩下四百多点,一半不到的残兵败将回来。你还告诉我敌人就一个,羌胡王乌力北死活都有点不相信。

    上次北匈奴小队百余人被团灭,好歹还砍死了对方五十人。一比二的战损,羌胡王乌力北还是可以接受的。一汉当五胡,不仅是大汉的自豪,更是杂胡的阴影。双方都不曾忘记忘却。

    羌胡王赶走了花骨朵,又砸了营帐内所有能砸的东西,才气呼呼坐下生闷气。半响之后才向帐外叫道:“把花雷龙和花雷虎传来见本大王。”

    帐外的侍卫闻言,应诺一声连忙小跑而去,还有几份庆幸可以暂时不受池鱼之祸,再不济也可以让找来的人挡一挡不是。

    由此可见羌胡王乌力北就是个脾气不好,还易迁怒手下的货色。这样的人怎么说呢?得势不饶人,失势就会众叛亲离。墙倒众人推,这种人会死得很快很惨!

第二百零五章,花氏兄弟(上)

    花氏三兄弟是羌胡王乌力北最倚重的手下。老大花雷龙文武双全,上马可领兵,提笔可书文,是羌胡王乌力北的首席智囊。

    老二花雷虎是羌胡王乌力北的侍卫长,掌握着羌胡部落中最为精锐的一支骑兵。老二和老三花雷豹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冲锋陷阵都是好手,而且都对羌胡王乌力北忠心耿耿。

    其中花雷豹号称羌胡第一勇士。花雷豹是羌胡第一勇士没错,不过相对于吕布而言,花雷豹就是有分蛮力的杂胡,与一众杂胡没有区别。可怜羌胡第一勇士,被吕布当猪羊鸡狗般顺手宰了。

    吕布顺手宰了花雷豹,可能在心中都不会留下丁点儿印象。而对那队羌胡骑兵来说,却留下了有如魔神的印记。甚羌胡王及其部落都引起了巨大的反应。

    “大爷,二爷,三爷阵亡了!”一名羌胡士卒刚从五原边境回到部落,就撞撞跌跌来到花家报信。

    “什么?豹弟他!”花雷虎一听三弟阵亡的消息,几乎不敢相信,不由一把提起报信的士卒,咆哮地喝问:“是谁?我要砍了他!”

    报信的士卒是上午跟花雷豹一起出去的,亲眼目睹了吕布之勇,花雷豹之死。此刻还是心有余悸,被花雷虎一提一吼,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口里只会“呜呜呜哇哇哇”!

    “二弟,放下他,让他好好说!”老大花雷龙强忍心中的震惊和悲痛,令老二花雷虎放开传讯的士卒。

    这名士卒是花雷豹的亲卫,更是花家的家丁。他的命运与花家是一体的。花家好,他才活得有尊严,花家败,他会成为待价而沽的奴役。面对花家老二的动作,他无力反抗,除了逆来顺受,别无选择。

    “哼!三爷都阵亡,你怎么不去死?”花雷虎提着这名士卒抖了几下,一把推在地上说:“身为亲卫,难道没挡刀枪的觉悟吗?”

    不论是大汉,还是外胡,每个将校都有一定数量的亲卫。这些亲卫不但精悍,而且绝对忠心。在战场上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主将,挡刀枪箭矢是起码的,甚至与主将同命运,主将亡,亲卫死。

    “大爷,二爷!”这名士卒开始了对吕布的血泪控诉。凭吕布之勇,这名士卒想挡刀都来不及呀!

    “下去吧!”听完这名士卒的详细战况讲解,老大花雷龙没有责怪为难之意,而是平静地挥手让其退下。这名士卒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大哥!这就让他走了?不该活剐了他么?护主不力的东西!”老二花雷虎犹自忿忿不平地说:“留他何用!”

    “二弟!”花雷龙瞪了花雷虎一眼。花雷虎立马噤声,口里不知嘟囔着什么。花家三兄弟感情向来很好,其中以老大为主。老二和老三对老大是敬畏有加,花雷龙说一,花雷虎和花雷豹不会也不敢不说一。

    “豹弟之死,我们都难过。可是二弟你想过没有,以千对一,折损大半,这又岂是护主力不力的问题。”花雷龙安慰着花雷虎说:“并州飞将吕布绝对是传说中内气外放的绝世高手。”

    花雷龙文武兼修,还对中原文化无比仰慕。曾拜一流浪在胡地的汉人高手为师,对中原的人文都有所猎及和了解。自然也知中原武学修为的划分。

    花家三兄弟都是练气成罡境界,老大最为精湛,却深藏不露,老三天生神力,却锋芒毕露,名声也最大。

    花雷豹的羌胡第一勇士,在羌胡部落而言,也是名至实归。花家三兄弟的修为在整个羌胡部落也是顶尖的。羌胡部落就没一个内气外放的高手。

    “大哥的意思是非战之罪喽?个人之力会如此夸张!”花雷虎有点不死心,甚至有点小孩子性子地说:“这仇我们都没办法报啦?大哥你想个办法啊!”

    “我也想为豹弟报仇!”花雷龙语重心长地说:“两军对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说各为其主,那里有什么个人恩恨可言?要怪就怪豹弟学艺不精,又逞强单挑,死在自己的流星锤下,也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大哥!”花雷虎有点不依不饶地说:“大哥平时智珠在握,万事皆在掌控,怎么就不能为三弟报仇了呢?”

    “别说了,为豹弟报仇之话不要再挂在口边,忘了吧!”花雷龙叹了口气说:“我们羌胡现如今也是内忧外患。乌力北大王地位不稳,有许多小部落心存反对,又受北匈奴胁迫。”

    “汉室虽说纷乱,但是边军兵锋犹盛!幽州的白马义从,凉州的西凉铁骑,并州的并州狼骑,都不是我们羌胡勇士可以抗衡的!”花雷龙看了眼未必会听进去的二弟说:“曾闻并州飞将吕布就是并州军的都骑尉,吕布本身就是内气外放的绝世高手,又统率并州狼骑。二弟你告诉我该如何报三弟之仇?”

    “这,这!”花雷虎吱唔了半天才说:“打不赢那飞将吕布狗贼,那就打杀并州其他汉人代豹弟报仇怎行吧?”

    没等花雷龙接腔,有士卒来报,乌力北大王有请花家二两兄弟议事。花雷龙点头表示知道。

    “杀手无寸铁的边民岂是我花家兄弟所为?再说并州边境上还有多少汉人?”花雷龙临出门不忘交待花雷虎说:“到了大王那里,你少说话。”

    汉朝,尤其是汉末,幽并凉三州有几次较大的人口迁移,都是从边境向中原腹地迁移。再说这三州也不是产粮地,在农业为主的时期,这三州并不适合人口集中。

    以致三州边境线上人烟稀少,甚至十里或几十里渺无人烟,实实在在成了死域。这也是花雷龙所说的并州边境上还有多少汉人?少啊!有都是戍边将士。

    就算三州人口不多,不过最能打仗的部队都出自于这三州。没办法,精锐部队都是打出来杀出来的。除了内战,平时也就这三州与北方游牧民族打生打死。

    如并州狼骑,西凉铁骑,白马义从就是三州的精锐代表。同样也是与三河五校,禁卫军名列当今大汉的顶级精锐之师。

    “哦!”花雷虎有点委屈地应了一声,跟在大哥花雷龙身后向羌胡王乌北力所在的营帐而去。

    花雷虎这个可怜孩子,本来就肌肉多过脑子,平时也是以拳头讲道理,话就不多。这下大哥还特别交待,让一心想为三弟报仇的花雷虎特别郁闷。

    为兄弟报仇错了吗?没错!但是报复的对象已超出自身的能力范围,也强自出头就是二的表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常会受到不可承受之重,甚至以生命为代价。

    两兄弟来到羌胡王帐前,临进帐前,花雷龙还是不放心地警示了花雷虎一眼。他是真怕这没脑子的二弟在羌胡王乌力北面前哭诉,请求为三弟报仇。

    花雷龙算是羌胡部落中屈指可数的智者。他冷静而明智,知道什么可为,什么又不可为。在家族,部落,以及周围各个势力之间,花雷龙都心中有数,也拎得清轻重缓急。

    花雷龙不止一次向羌胡王谏言,北匈奴是狼,还是白眼狼,尽早会咬下羌胡人一块肉。汉室是雄狮,那怕病了,也不是羌胡部落可以招惹的!

    花雷龙认为,羌胡部落应该结盟汉室,以抗北匈奴,才可能长存于这草原之上。花雷龙的理由是,汉室乃天朝上邦,极重友邦之谊,值得信用或依附。

    花雷龙这依附说得好,依附不同于归附。依附是一种联盟形式,承认汉室为老大,受其保护。花雷龙的建议和主张是无比正确的!

    可是羌胡王乌力北并没有采纳花雷龙这个首席智囊的建议。花雷龙十分不解,却怎么也没找到原因。花雷龙认为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人事在影响着乌力北大王。

    花雷龙一直在努力调查背后真相和致力劝谏着乌力北。所以他怕二弟花雷虎因为仇恨,而导致家族和部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二百零六章,花氏兄弟(下)

    “大王!”花家兄弟走进大帐,向羌胡王乌力北施礼叫道。两兄弟的眼角余光都看见了大帐内的一片狼藉。两兄弟的反应都不尽相同。

    花雷龙暗地里皱了下眉头,一丝忧虑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花雷虎是有点感动,为豹弟报仇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免礼,坐吧!”坐在主座上的羌胡王乌力北有点有气无力地说:“阿豹的死,我深表同情和谦意!汉人可恶,并州军可恶,飞将吕布该死!”

    “大王,豹弟为我羌胡部落而战,为大王尽忠,死得值所!”花雷龙见二弟花里虎欲口开,连忙抢先道:“如有可能,花家都愿为羌胡部落及大王战斗,虽九死而无悔!”

    “好!阿龙有此决心,本王甚慰。”乌力北首先肯了花雷龙所说,之后又语气一转道:“不过阿豹之仇不可不报,羌胡部落的耻辱不可不雪!”

    “阿龙,你是有大智慧之人,又有为部落和本王而战的决心和勇气,该不会反对吧?”乌力北不等花雷龙开口,有意钉死之意说:“阿虎你认为呢?”

    花雷虎差不多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向乌力北施礼,略有哽咽地说:“为豹弟报仇,我,我愿为大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怕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好,好!”乌力北心情太好地扬手道:“不日本王将起我羌胡精兵五万,去会会并州狼骑和飞将吕布。阿豹你就领我羌胡精骑五千为先锋,阿龙随军出谋划策。”

    “诺!”就算心中有万千疑惑和犹豫,在羌胡王乌力北力断乾坤下,花雷龙还是应诺着。

    羌胡王乌力北一声令下,整个羌胡部落都动了起来。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就是打后勤。五万大军所需的粮草辎重可不是小数目,更不是小事。可以说是牵动整个部落的大事。

    汉室天灾人祸,民不聊生。汉室周边的诸胡部落也好不到那里去。何况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更是靠天吃饭,一旦天不赐福,水草不丰,牛羊五畜不旺,饿死人也不稀奇。

    就羌胡诸部而言,近年并不过好过,别说余粮,能填饱肚子就万幸。所以说羌胡王乌力北这时兴兵五万并不是好主意,更不是得羌胡人人心之举。

    这也是身为羌胡人中智者的花雷龙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羌胡王乌力北在新上位不久,地位不稳的境况下,为什么急着兴兵犯汉?

    花雷龙在不解的同时,又看不到己方的半点胜机。花雷龙可以肯定羌胡兵马此次犯汉必败,甚至连羌胡部落都会因此万劫不复。

    如果说花雷虎的痛苦是来源于仇恨。那么花雷龙的痛苦是源于明智。对一切都明了,也知道利害,更知道结果,却无法也无力改变,还有比这更让人无奈的么?

    离开羌胡王乌力北的大帐,花雷虎兴冲冲地整军备战。而花雷龙心事重重,满腹惆怅地回到了自家营帐。

    ……

    当花氏兄弟离开,羌胡王乌力北脸色阴沉了下来,独自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向后帐。

    一个身材高眺的北匈奴美女迎了上来,抚着乌力北强壮的胸膛,不尽妩媚地说:“大王辛苦了!让我来伺候大王!”

    “满意了吧?我把羌胡部落都搭上了。”羌胡王乌力北有点自暴自弃地说:“我身为羌胡王,却注定成会羌胡部落的千古罪人。”

    “大王可千万别这么说,诸胡一统乃千古伟业,我匈奴帝国必定会一统天下。”这个女人样子妩媚,语气却一点也不善地说:“大王如何上位,大王不会忘了吧?没有我匈奴帝国之助,大王可还是小部落的头领。”

    “我怎么能忘?”乌力北抬起双手,无力地说:“这是一双充满同胞鲜血的罪恶之手!”

    北匈奴女人不豫地站了起来,一改妩媚之态,恶狠狠地说:“大王是反悔了么?你的家人,你的部落,甚至所有羌胡人的命可都捏在我匈奴帝国手中!”

    羌胡王乌北力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眼珠儿一转说:“美人别生气,本王不是就说说么,也只在美人面前才吐吐苦水。本王过得真不痛快呀!”

    羌胡王乌力北说完,一脸媚笑地走到北匈奴美女身后,从背拥着她,一双手轻解北匈奴美女本就不多且薄的纱衣。

    “这就对嘛,及时行乐才不枉为人一遭!”北匈奴美女转怒为嗔,轻托乌力北的下巴吻了上去。

    片刻之后两条肉虫就在后帐的地毯之上翻滚起来。喘息声和呻吟声汇合成一曲糜糜乐曲响彻羌胡王大帐。

    ……

    “谁?”心事重重的花雷龙走进自家帐篷,就心生警兆,一直以来的谨慎心性让他发现营帐中有人来过,而且还没离开。不由抽出腰间弯刀警惕高叫。

    “阿龙!是我!”只见从后帐走出一个仙风道骨的汉装文士,不过从精气神上看,又是一个内外精修的高手。文士捋着胡须说:“还好,看来近几年倒没荒废修炼!”

    “师父!”花雷龙整个人为之松,施了个大礼,有点喜出望外地说:“师父!弟子好想你,今天怎么来啦?”

    “都这么大的人了,可不兴这么矫情!”花雷龙的师父见弟子一副终于找到主心骨的小样,不无慈爱地说:“是不是心中有诸多的迷惑和不解?”

    “是呀!师父你怎么知道?”花雷龙抓了抓头发,一点也没有平日身为羌胡人中智者的表现,甚至有点痴艾地说:“大王乌力北表现异常,弟子百思不得其解。身为大王,怎么可以连部落和子民都不顾及?”

    “傻孩子,整个北方草原都巨变迭起,为师又如何不知?”花雷龙的师父微笑着说:“你家大王是身不由己,不过是北匈奴手中的牵线木偶。生死都不由心,又那里顾得上部落族人!”

    “北匈奴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北方诸多的牧游部落都深受其害,羌胡诸部只是小小的一部分。”花雷龙的师父侃侃而谈道:“鲜卑,丁零两部无论人口或兵力都远超北匈奴,也一样受其胁迫。”

    “师父,北匈奴人口不过几十万,控弦之士也不过十几万,会有如此大的魄力,会如此厉害?”花雷龙对这些不是一无所知,只是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不答应,别人无法可施。

    “阿龙,眼界决定高度,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有的是人做得到。”花雷龙的师父语重心长地说:“北匈奴是曾经匈奴帝国的遗民,自然断承了一些帝国的传承和意志。帝国,也许阿龙你永远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存在。”

    “帝国,帝国意志?”花雷龙有点茫然,有点无辜地说:“师父,什么是帝国,什么又是帝国意志?”

    “所谓帝国,有几个先决条件,其一是有辽阔的疆域,其二是有统一的政权,其三是有捍卫国家的力量,其四是这个国家有自己的文化和文明传承,其五是这个国家的人有捍卫这个国家的信心和决心。这才是帝国。”花雷龙的师父不厌其烦地为弟子讲解着

    “第四点和第五点也就是造就帝国意志的关键。不论光阴流逝,人事更迭,有文明传承就不会让这个国家和国人消亡。有悍卫这个国家的无敌之心,才会一直国兴民强。这就是帝国意志。”花雷龙的师父说完,不忘问道:“阿龙,听明白了吗?”

    “师父的意思是,心不输,心不败!一个帝国就是有不屈的意志,有战胜所有对手的信心和决心!”花雷龙恍然大悟地说:“大到帝国,小到个人都是如此呀!”

    “对!北匈奴继承的匈奴帝国意志是残缺不全的,或者说匈奴帝国的意志本来就是不完善的。”花雷龙的师父有些庆幸地说:“北匈奴或前匈奴都没有他们自己的文字,没有文字就没有文化和文明的传承。”

    “师父,汉室是帝国对吗?”花雷龙闻音而知雅意,他明白师父身为汉人才会有庆幸之感。

    “大汉自然是帝国。中原文化璀璨夺目,华夏民族勤劳勇敢!”花雷龙的师父有些愐怀地说:“明犯大汉者,虽远必诛!这是大汉的心气,更是大汉的帝国意志。可惜呀!”

    “师父,可惜什么呢?”花雷龙对汉室这个曾经的宗主国并不反感,甚至因为师父是汉人的原因,花雷龙个人对大汉并无敌意。反而对北匈奴恶意满满。

    “大汉帝国如今也是江河日下,不但对周边失控,连国内也是群魔乱舞。”花雷龙的师父叹息道:“回不去了,无论是大汉帝国还是为师。”

    这句话的讯息量实在太大了,大到花雷龙忍不住旧事重提道:“师父,你于弟子恩同再造,授我文武韬略,为何不告诉弟子师父你的过往?”

    花雷龙知道师父是汉人,还是一个身份不简单的汉人。可是师父一直不说,花雷龙也就一无所知师父的真实身份和过往,甚至师父姓甚名谁也不知道。

    “好奇心人人都有,为师不怪你。”花雷龙的师父不以为许地说:“每个人都有不想提及的心事和过往。阿龙,以后有可能,为师会讲给你听。现在为师能告诉你的是,为师不会害你,也不会害羌胡人。”

    “师父,弟子相信!”花雷龙虽然不知有关师父的一切,但是花雷龙自信自己一双眼睛不瞎,好人坏人,好意歹意还是看得出分得清。师父是神秘,可对自己是真心教导。

    花雷龙所学,都是堂堂之学,不论文武两道,还是为人处事。教一个人走堂皇正道,又岂是邪恶之人?这才是花雷龙相信师父的根本原因。

    “阿龙!羌胡诸部和所有羌胡人目前就面临天堂地狱一线之差的劫数。”花雷龙的师父拉回了正题说:“按目前态势,羌胡部落族灭人亡是迟早的事。”

    “师父,我该怎么做才能改变我羌胡部落的命运?”花雷龙福至心灵地行了一个大礼说:“我代千万的同胞拜谢师父!”

    “阿龙,不必如此。”花雷龙的师父扶起花雷龙说:“要改变这一切,得从长计议才行。对付狼子野心的北匈奴你我都责无旁贷,只因北匈奴将让天下大乱,会让天下人都得承受战乱之苦。”

    “阿龙,你觉得单凭羌胡诸部的力量能抵抗或战胜北匈奴吗?”花雷龙的师父认真而严肃地问:“羌胡部落可以成为一个帝国么?”

    “师父,别说现在羌胡诸部貌合神离矛盾重重,就能个侥幸统合羌胡诸部所有力量,也未必是北匈奴的对手。”花雷龙坦然地说着。

    “心气意志上的距离,要弥补何其难。说句丧气话,一汉当五胡,虽然说不想承认,却是事实。羌胡面对北匈奴也好不到那里去。”花雷龙正视自己说:“至于说成为什么帝国,那只存在于念想之中。”

    “能正视自己,知道自身不足也是一种智慧和勇气。”花雷龙的师父站起身,负手而立道:“要改变羌胡人的命运,为师认为只有在清理内部的同时救助于汉室。”

    “师父,弟子愿闻其详!”花雷龙虚心向师父问计。

第二百零七章,铮铮铁骨

    师徒两个在营帐中密议了良久,在花雷龙连连颔首中,花雷龙的师父飘然远去,还真有几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高人风范。

    “幽州逍遥侯刘备?他会答应助我?师父凭什么如此肯定?”花雷龙在师父离去后,才想起羌胡之地离幽州似乎有点遥远,中间还隔着一个并州呢。

    花雷龙的师父教他分两步走,第一步是利用自身在羌胡诸部的影响力和人脉,联合所有能团结的力量,架空或取代被北匈奴控制的羌胡王乌力北。能兵不刃血更好,也不排除用武力解决。

    第二步是对抗北匈奴可能的诉之于武力。考虑羌胡诸部不足以抵抗北匈奴的兵锋。花雷龙的师父建议其救助于汉室。

    花雷龙本以为师父会说救助于汉室当朝或并州丁原。不料师父却说救助于幽州的逍遥侯刘备。花雷龙对刘备一无所知,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相信师父,相信幽州的刘备能帮助羌胡诸部。

    花雷龙的师父甚至都没解释下刘备是如何一个人,又有什么资本可以帮助羌胡诸部。只说到时对刘备实话实说即可。嗯,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现在的关键是花雷龙必须取得羌胡诸部的领导权,才再考虑求助于汉室,求助于幽州刘备。至于说什么派谁去幽州,刘备又如何跨州给予帮助,花雷龙无暇多想。

    ……

    另一边的吕布部在点了一把火之后,就带着诸多的战利品返回了五原郡驻地。当晚全营就是全马宴,什么烧烤马肉,水煮马肉,小炒马肉,任有尽有。

    虽然说马肉不比牛肉,还有点儿酸,但是对于军旅清苦的戍边将士来说,这已经是一场盛宴。所有将士都吃得痛快淋漓,不亦乐乎,纷纷叫好!

    吕布打着饱隔,伸了伸懒腰,迈着方步走向主帐,准备小歇一会儿。

    “将军!”吕布刚掀开营帐门,就被堵在门口的亲卫头子高顺叫住了。

    高顺跟随吕布最久,地位却没有后来的魏续之流高。主要是高顺为人呆板严肃,又是个说话少,一说就是正事。嗯,就是不会来事,很不讨喜。

    也正因为这样,就算高顺会练兵,能冲锋陷阵,甚至率陷阵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也让吕布对高顺敬而远之。

    如果说高顺对吕布不够忠诚也就算了。问题是高顺愿意为吕布献出生命。高顺忠于吕布源于两点,其一是在高顺落节之时,吕布有援手活命之恩。其二是高顺的秉性,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高顺自然对吕布无二心。

    在历史上高顺一生也没有得到吕布的重用。是吕布不知道高顺对自己忠心耿耿吗?吕布知道啊!知而不用,这就是吕布。也是吕布败亡的原因。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用在吕布身上最恰如其分。

    当吕布部下叛乱时,吕布在没清楚叛乱情形时,毫不犹豫地把家眷送至高顺处,可见吕布对高顺是信任的。最后吕布兵败白门楼,高顺殉主。

    可以说吕布的一生是失败的一生,手握天下最精锐兵马之一的并州狼骑,拥有陈宫,张辽,高顺等文武大才,却四处逃窜,被人生擒活捉。

    而高顺的一生是悲剧的一生,会练兵能打仗,对吕布忠心无二却从不得其重用。甚至深知吕布非明主,更不是好人主,也一路走到黑,吕布死,高顺亦亡。

    反过来说,这就是吕布,这就是高顺。他们的一生都是注定的,后人再多感慨和唏嘘也没有什么意义。性格无法改变,命运就是如此。

    “恭正呀,有什么话直说吧!刚才三军将士开怀痛吃也没有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吕布一边说,一边侧身让过高顺,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

    “将军,属下没有生气,只是认为一支军队应该军纪严明,身为主将不该以身犯险!”高顺施礼道:“打了胜仗犒赏三军理所应当,却不能乱哄哄的像散兵游勇。再者而言,以一挑千非明智之举。”

    高顺所谏无比正确,这次全马宴,只有高顺和陷阵营没有参与,三军都像地痞流氓一样,毫无纪律及该有的警惕性。

    高顺通过跟随吕布出去侦察的士卒可知,吕布孤身一人对阵羌胡一千精骑,事后吕布休息了好一会儿。高顺知道吕布在射出最后三箭,已成强弩之末,虚弱得很,也危险十分。

    这时期的吕布是猛,却还不是巅峰时期。在冲杀羌胡骑兵时,还有余力,当射了两次华丽的箭矢之后,是真的疲惫不堪,一旦遇敌,生死难料。

    就这时的吕布,未必是没有被儿子坑的黄忠之对手。黄忠在这时期可正处于身体和修为的巅峰状态。或者说,这时吕布与关羽对阵,关羽全力全开的一刀,吕布仅仅能挡住,弄不好还要受点伤。

    因为刘备的穿越,所以黄忠和关羽都比历史同期要厉害上三分。而吕布却是原地踏步,一消一涨之下,吕布要成为天下第一武将就还需努力和历练。

    “恭正,三军散漫不是有你么!”吕布揉了揉太阳穴,强颜欢笑地说:“胡狗都逃之不及,又有何危险可言!”

    “将军!”高顺严声正色地说:“如果将军一人面对陷阵营呢?将军敢说能全身而退?君子不立于危墙,将军身系众人命运,还望将军三思才好。”

    以吕布现在内气外放的巅峰状态,别说单挑七百余人的陷阵营,就是在当今天下任何一支千人精锐的面前,包括三河五校,西凉铁骑,并州狼骑等,吕布也只有望风而逃的份。

    历史上在董卓身亡之后,吕布带着并州狼骑也没刚过李郭所率的西凉铁骑,那时吕布可是身体和修为都处于最佳状态,也只有败逃一途。

    高顺的意思很简单,你吕布是没碰上精锐,敢单人破阵,真正的精锐是会教你做人,或让你身心俱灭。高顺只没说你吕布就是个莽夫,身后有家小将士,却不管不顾,不是鲁莽中二又是什么?

    “羌胡兵马罢了!”吕布呐呐不知该如何回话。嗨吧?人家高顺句句在理。认错吧?自家飞将的颜面何存?

    “诶!”高顺叹了口气说:“将军好好休息吧,属下告退。”

    高顺何尝不知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之理。高顺何尝不知吕布耳根软,性格反复无常,目光短视只顾眼前利益。吕布喜欢别人说好话,愿意戴高帽子。

    高顺知道归知道,要他行小人之事是断不可能。那怕恶了吕布,高顺一开口就是表现得铮铮铁骨,错就是错,不对就是不对,没什么含糊其词模棱两可之说。高顺就是有忠谏和死谏的觉悟。

    当然,如果吕布真能听言纳谏,历史中又如何会如此下场?天下第一武将被活活绞死,还有比这让后世布迷们痛心疾首的么?

    人帅武艺高,坐的宝马赤兔,拥的是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率的是号称天下顶级精锐之一的并州狼骑,官至温侯。这不是人生赢家又是什么?

    吕布俊脸微红,抬了抬手,张了张嘴,本想让高顺快快离去。也不知吕布脑子一抽,开口道:“恭正,你对当今天下如何看?”

    “啊!”正想退出的营帐的高顺闻言一惊一喜,有点激动得不知该如何作答。

    大帐内一时处于静默状态。吕布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问高顺。高顺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进谏,吕布避之不及,又何曾问寻过自己。两人一下子都处于懵逼状态。

第二百零八章,高顺之论

    “恭正,你就叫我奉先,现在帐内就你我两人。”吕布终于打破了这种尴尬而沉静的氛围,无比怀念地说:“我们首先是兄弟,进入兵营后才是统属关系。你不常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么?”

    “将军!奉先!”高顺都忘了多久没叫过吕布表字了,似乎还是入伍之前的事了。高顺也有点怀念与吕布做友人,做兄弟的岁月。

    “恭正,我们永远是兄弟!”吕布微笑道:“坐下说话吧!当今天下纷乱,依你之见,天下大势会如何?我们又该如何自处?”

    高顺施了一礼,在吕布下首右边第二个席位挺胸收腹地坐了下来。礼节方面要有多正式就有多正式,坐姿方面要有多标准就有多标准。

    吕布看得不由有些肝痛,自己都说了是兄弟之间说说私房话,你高顺如此严肃正式,让人好不自在啊!

    高顺这人啊,怎么说呢?正直有原则,不贪不占清白无比,又无比严肃,还不饮酒。廉生威,正气浩然事小,高顺还个有主见有谋略的大将之才。别说吕布,是个人与高顺在一起都不自在。

    “奉先,当今天下之所以纷乱,你我都知不外是天灾人祸。天灾事小,主因在人祸。”高顺坐好之后,开口道:“上不修德政,下不体民情。朝堂党争派斗,地方强豪兼并土地篆养私兵,以致民不聊生,饥殍大地,暴发黄巾之乱。”

    “恭正言之有理!如今黄巾之乱已平,张角兄弟伏诛,天下会靖宁么?”吕布点头而问。

    “难!黄巾之乱并不是让天下纷乱原因,而是天下纷乱才导致黄巾之乱!”高顺说绕口令一般道:“如果今上依然率性而为,不修德政,不限制世家士族及地方强豪,会有无数人叛乱。汉祚将尽,大厦将倾。”

    “恭正接着说!”吕布知道高顺没说错,这些原因和道理都懂。可是知易行难啊,关键是如何改变?吕布期望高顺有高见。

    “凡是国亡家破的君主,并不是手下没有忠臣和能臣。而是因为君主不能用人。”高顺并没推搪,而是认真地说:“当上开西园卖官卖爵,解散兵马,让贤者归隐,奸谀当道。若无先武帝之姿的中兴之主出世,汉将失其鹿,天下人共逐之!”

    “汉将失其鹿,天下人共逐之!”吕布霍地站了起来,豪气干云地说:“恭正说得好!逐鹿中原可有我们一席之地?”

    “有!并州狼骑乃当今天下有数的顶级精锐军团之一。奉先之勇在当今天下也无出其左右者。不过!”高顺略有点迟疑。

    “不过什么?”吕布正在兴头上,有点不豫地说:“恭正有什么尽管说,我们是兄弟!”

    高顺咬了咬牙,想了想说:“奉先,恕我直言,如果奉先你还是一如从前,不论说话做事都不经深思熟虑,以致言行不一,事后又推诿为失误,不去检导思过自身。那么就算入场了,也会很快退场。甚至身死道消!”

    高顺说完,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下吕布。果然吕布转喜为怒,一张俊脸阴沉得要滴出水。

    正视自己的不足和缺点需要勇气,没过人之修养和德行,很难听人当面指出自己的性格缺陷。吕布做不到从容面对,也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这样的吕布吕奉先何以逐鹿中原?”吕布的表现在高顺的意料之中,高顺自己都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悲哀。不过高顺并没有放弃或离开吕布的想法和念头。

    高顺在患得患失,吕布何尝不是在百转千回。吕布不知道自己的缺点吗?明白得很啊!就如吸烟,吸毒,赌博,谁不知道不好?也明知故犯呀!道理是一样的。

    吕布不知道高顺说得对吗?不知道高顺是为自己好吗?都知道呀!可是高顺一开口,吕布就是不爽。这与一个青春期的孩子那种叛逆性一样。或者说吕布就是个大孩子。

    “恭正,我就是我呀!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吕布思忖了一会儿,沉声地说:“如果我不再是我,就算拥有天下又有何乐趣?”

    “呃!”高顺被吕布如此充满人生哲理的话噎得,噎得无言以对!

    吕布说错了吗?没错呀!我就是我,以武力打天下,以力量讲道理。这就是吕布。吕布做错了吗?没错呀!吕布就会这么做,吕布也只会这么做。

    当然,做一个常人,好好地生活,吕布肯定没错,或许还会幸福快乐。可是想逐鹿中原,争霸天下,吕布绝对错了,也许还会拉一批对吕布好的人下地狱。

    “好吧,有些话就当我没说。还是说我们该如何做。”高顺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能改变别人,那就改变自己吧。

    吕布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一副侧耳倾听的乖孩子形象。高顺有点无奈又有点欣慰地接着说:“乱世之中,必须手握兵权才是王道。奉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扩大在并州军中的影响。对并州军将士恩威并施,对丁大人要取得信任。”

    “当奉先振臂一呼,并州军应者如云,才算成功。之后才是静待天时。”高顺顿了一下才说:“至于天时到底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汉祚要尽,又如何尽法?我无法预料。”

    高顺和李儒一样,可以预知天下大势的走向,却不知具体节点是什么,又是一种怎么的情形。

    同样,高顺也不知道并州军也是风云际会中的主角。大将军引边军入洛阳,除了西凉董卓及其西凉铁骑,还有并州丁原及其并州狼骑。

    嗯,都是后话。且说吕布听了高顺之论,闭目沉思了许久,才缓缓睁眼道:“恭正,凭我之勇力,凭并州狼骑之精锐,真的无法在逐鹿中原这个舞台上成为主角?”

    “奉先,西楚霸王如何?江东子弟兵怎样?”高顺知道吕布既不想改变自己,又想试一试争雄天下,不由苦口婆心地说:“争霸天下还得有良相谋臣才行,萧何和张良缺一不可。”

    “项羽率江东子弟战无不胜,我自是不如!”吕布倒承认自己不如西楚霸王,不过话锋一转说:“我不是有恭正你么?再说我也可以招贤纳士。”

    不知该说吕布天真还是无知?招贤纳士!这是开玩笑呢?纵观有史以来,那个能招贤纳士的不是本身有身份,有地位,有雄厚资本的人?吕布有什么?除了一身天下双无的武艺,要啥没啥。还有性格缺陷和经常大脑不上线。

    “嗯!”高顺不想打击吕布,也不想解释自己最多是一个将才。至于说什么让自己去谋划天下,呵呵!吕布是没睡醒,高顺可清醒得很。高顺嗯了一声之后,就是默然不语。

    “我知道该如何做啦!”吕布信心暴棚地挥了挥手,对高顺说:“恭正,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将军今日大胜,却也劳累,且好好休息吧!”高顺有点心情复杂地起身告退着:“属下先行告退!”

    高顺出得营帐,被还有寒意的北风一吹,那怕正是春天,也不自由主打了个冷战,头脑也为之一清。

    “奉先听进去了多少?我到底做错了还是没错?奉先,我高顺必会尽心尽力助你!”高顺回首看了眼吕布所在的营帐,摇了摇头,片刻之后才抬脚坚定有力地离开。

    高顺刚离开不久,只见魏续从营帐边显出身形,意味深长地看了几眼高顺离去的方向,才闪身进入营帐之中。

第二百零九章,英灵之殿(上)

    “好听么?”吕布见魏续进帐,冷笑地说:“别说一个大活人在帐外,就是一只老鼠也别想逃过我的感知,你不知道吗?”

    “姐夫!”魏续一脸媚笑,叫了吕布一声,又走到吕布身边,递过一碗早已凉透了的茶水说:“姐夫耳聪目明这还用说,姐夫的武艺可是天下无双!在并州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呢!”

    “你啊!”吕布明知魏续这货是贫嘴,却偏偏忍不住想听爱听,连灵魂都有点儿飘然出窍。甚至刚刚因可能逐鹿天下而沸腾的热血也不自觉地冷却了下来。

    “无事献殷勤,鬼鬼祟祟的,说吧,又有什么事儿不可当众人之面说的?”吕布饮了口冷茶,也有点舒体通泰之感。不管怎么说,这魏续还是体己人儿不是。

    “那有,不是那高顺有点儿那啥生人勿近么。我见高顺在里头,也就在帐外等了会儿。”魏续忍不住说:“大伙儿都为姐夫庆功,不就高顺没来。”

    “少说恭正,他这个人我清楚。”吕布打断了魏续的话道:“还是说你的事儿吧!”

    “呃!”魏续被吕布抢白,心内不由一沉,他真想知道刚才高顺和吕布说了些什么?魏续是在帐外,他还真没听到帐内的谈话内容。

    魏续稍一愣神,就开口道:“听闻丁大人欲认姐夫为义子,不知可有此事?”

    丁原确实对吕布提起过要认吕布为义子。可是被心高气傲的吕布婉拒,当然只是婉拒,而没有断然拒绝。认丁原为义父,对于吕布而言有百利而一害,吕布只是过不了作祟的自尊心这一关。

    丁原之所以如此提议,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也许有私心,也许是公心。丁原看重吕布是肯定没错的。一方大员啊,吕布又有什么好矜持的?

    “这事啊,并州军中应该都听说了。”吕布有点不高兴地说:“我只想凭战功,凭实力获得想要的一切。而不想成为别人眼中靠关系上位的。”

    吕布是有这样和那样的缺点,他也有飞将的骄傲和男儿的自尊。也许这些有点无聊,却是吕布的个人魅力。最少这时候的吕布是一个高傲而可爱的人。不是历史上那个见利忘义,反复无常,杀义父的三姓家奴。

    “姐夫,此言差矣!”魏续一本正经地说:“旁人的看法算什么?只有自己拥有什么才重要。说句难听的,如今饥殍遍野,有谁可怜他们,有谁为他们说句公道话?只有活下去,活得好,才有人关注和在乎。”

    “姐夫只所以让丁大人看重,是因为姐夫有被丁大人看重的资本呀!旁人说什么不过是嫉妒罢了。并州军数十几万人,也只有姐夫你被丁大人看重啊!”魏续口舌生莲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该认丁大人为义父?让我想想。”吕布一听,也有点意动,之前的一点不高兴也不翼而飞。

    “姐夫,还有什么好想的?”魏续一听吕布的语气,知道吕布的心思活了,自然趁热打铁地游说:“姐夫成为丁大人的干亲,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掌握并州狼骑,有兵权有人马的将军才是将军。”

    “逐鹿中原,争霸天下,并州狼骑必须掌握在手中。”吕布闻言,又不由想起刚才高顺所说的。心中暗道之余,还下了决心。

    数日后,吕布以大胜之名,飞驰回河内。并州牧丁原大喜,复提认亲之事,吕布趁势从之。

    从此吕布在并州军中声誉更隆,地位更高。就算没有丁原的命令授权,吕布对并州军也是如使己臂收放自如。

    ……

    幽州,渔阳,郡府政务厅。

    刘备平定渔阳后,按郭嘉的提议,一边以孙乾为使去洛阳,一边对渔阳实行军管。在孙乾未果之前,刘备已经按自己的规划治理渔阳郡。

    刘备自然是提纲挈领,具体做事的人还是田丰和荀彧一票子人。以这票子人的能力,区区一个渔阳郡只是小菜一碟。没过多么,渔阳郡就恢复了正常的生产和生活。

    若非亲历了两张之乱,渔阳人们自己都以为这里不曾发生过战乱。对于渔阳人们来讲,只要能平静富足地生活,谁做这个渔阳郡太守,甚至谁做这个皇帝都可以。

    当然,这个郡太守能让人们生活安定富足,人们是记在心中的。新任渔阳郡太守刘备,渔阳郡人们就记住了,打心眼里感激。那怕绝太多数人没见过刘备,更别谈认识与否。

    这也是田丰等人之功劳。无论是免渔阳郡三年的赋税,还是大力兴农复耕,田丰等人都有意突出刘备。嗯,这一切都是刘备努力争取和勤政的结果。

    当渔阳人们收获刘备上任后的第一季大丰收,这种感激上升到了一定高度,只差立像上香了。这时别说刘备在渔阳征兵,就是有人说刘备不好,也会被群起而攻之。

    渔阳郡的一切都朝好的方面发生发展,太有追上涿郡的架势。这是指刘备的声望,至于实际建设而言,渔阳郡差涿郡太远了。

    涿郡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在渔阳郡还做不到。涿郡的学龄孩子有免费的书读,渔阳郡还没做到。涿郡有人已经分到了田土,渔阳郡还没影儿。倒是商业这块,两郡都互通有无,一起蓬勃发展着。

    为了两郡通商共同发展,坐镇渔阳的徐晃,其麾下有一半兵力在维护从渔阳到涿郡一路上的安全。这边从涿郡到渔阳是关羽麾下完成。差不多两者五五开,不论是兵力还是路程。

    其实来讲,凭刘备军打出来的威名,很少有不长眼的贼匪宵小打劫两郡商人。不过还是有不知死活,或者说实在混不下去的强人,也会向这一路伸手。

    刘备本着两郡通商乃长久之事,就交待徐晃和关羽对待抢劫者不能伤其性命,以威吓和教育为主。嗯,最好能感化,让其不再为匪最好。刘备还真是这么想的。

    也许说时逢乱世,如此仁慈并不妥。不过刘备坚持地认为,只要在自己治下,在自己管辖之处,就必须如此!没有人是石头,就看你如何感化?

    有不少人就此劝说和提醒过刘备,在刘备有如童话般的说辞之下。都不再说什么,算是拭目以待吧。刘备心中也没底,不过有个执念,那就是认为人性本善,没人是愿意做坏人去害人。

    “夫子,之前我不太理解玄德亲自推行商之举。现在似乎理解了点。”荀彧看完一堆政务中的报表,有点感慨地对田丰说:“明明免赋税三年,可是通商后不久,商税已经超过去年渔阳郡一年的税收。”

    “重点是两郡人们的生活更富足了。”田丰笑吟吟地接过话茬说:“公子曾说过,钱财存着不动,只是一堆破铜烂铁和死数字。钱财只有在流通中才能产生价值和体现价值。”

    “当时公子说的时候,我死活理解不来。不都是赚钱存起来,或者换成诸如粮食等必需物资贮存起来么?”田丰有点无比怀念地说:“当看着治下人们生活越来越好,笑容越来越灿烂,我知道公子是对的。”

    当年刘备推动商业发展,还订下不高的商税,基本上刘备集团都反对。如果说那时有支持刘备的,只有小美女军团,以蔡琰为首的小美女们是无条件支持刘备。

    就在不久之后,涿郡人们的生活水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再上升。同时一郡的税收也晃花了众人的双眼。从此,再无人劝阻刘备,也没人说商业和商人地位低下什么。当然,只限于刘备治下。

    在刘备治下,商农同重,商人也昂首挺胸。而在别的地方,还是一如之前,行商乃上不了台面,商人地位不高。相比于大汉天下,刘备治下就可以忽略不计,影响不大。

    “可惜两郡太小,小到不足以影响天下大势和格局。”荀彧不无感叹地说:“如果全天下人都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有谁又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叛乱。”

    “文若呀,也就是我们,在公子身边呆着,才会不觉得怎么样。”田丰瞥了一眼荀彧说:“公子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只是在渔阳郡和涿郡这些人已经不多,又迫于公子本身的势力不敢动作罢了。”

    “当然,也就是两郡范围小,公子着手就是快刀斩乱麻。那怕就这样小范围动手,也是人头滚滚呀!”田丰皱了皱眉头说:“如果公子没有护卫队这支强军,后果我都不敢想象。”

    刘备当初主政涿郡,由二货师兄公孙瓒这把利仞,差不多把涿郡杀得血红一片。这次入主渔阳,徐晃也没少杀人。不执行刘备所施政策者,杀。不解散私兵者,灭。

    被刘备镇压的这些人不敢反抗吗?不想反抗吗?想呀,也反抗了。只不过没兴起风浪,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似乎都没发生,都没存在过。

    反而言之,刘备也正是有把握让事情在可控范围内,有这么一支强军在手,才大刀阔斧一刀切。直接可能让自己纠结的人事扼杀于摇蓝之中。

    刘备是仁慈,还带有后世诸如人人平等,男女平等,人权等观念。刘备也清楚知道这是汉末,这是乱世,必须破而后立。无论秩序或规则,只有在绝对实力的保证下,才可能规范和有效。

    行大于言,从来如是。无论想法多么美好,又说得如何动听,不去行动,一切都只是扯淡。没有人马,没有地盘,一切都只是空中楼阁。

    “夫子所言甚是,换位思考之下,真是细思极恐呀!”荀彧愣了一下说:“换而言之,这事就没有对错,只是利益问题。”

    荀彧没有思考吗?身为荀家这一代最杰出的人物,早有自己的一套人生观和价值观。遇事遇人都有自己的主见。

    尤其来到刘备这里后,更是不停而疯狂地思考。尤其在刘备展示世界地图仪,三观如水银泻地般碎于一地之后,荀彧更是以一种空杯归零的心态学习和吸收。以荀彧的天赋,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嗯!”田丰不由再次高看这名本就才华横溢的弟子一眼。田丰放下政务,以讨论和商量的态度和口吻说:“从既得利益者的角度而言,公子是坏人是恶魔,必除之而后快。从渔阳和涿郡两郡的人们角度来看,公子是好人是仙神,应供以香火才好。”

    “公子之所为,是了他个人或这个小集体吗?是,却不是全部。正如公子自己所言,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民族。”田丰双眼放光地说:“大汉长存,华夏民族长兴。为此宏愿,我辈何惜躯体和生命!”

    田丰是已经进入了狂热状态。荀彧也是热血沸腾,却还没丧失理智,知道行大于言,知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所以荀彧没管魔怔了的老师田丰,而是埋头处理政务。

    田丰悠然神往了好久,才灵魂归窍。瞄了眼埋头发奋的荀彧,又再再次高看荀彧一眼,自顾地笑着说:“把渔阳治理好才是当务之急!呵呵。”

    荀彧没有接这话,而是瞬移道:“夫子,英灵殿落成,英灵入殿的仪式我们要参加吗?”

    平定渔阳之乱,是刘备军成军以来伤亡最大的一次,也应该是首次有伤亡。刘备就把早有腹案的安置烈士骨灰之所的建议提了出来。就是英灵殿。

    也是刘备这段时间忙乎的事情之一。建造英灵殿是正事是大事。可以让将士们更加归心,让人心相向。得民心者得天下,还有比这更大的事?

    在刘备亲力亲为下,英灵殿按质按时完工。刘备命令集团的大大小小头头脑,只要有时间能够及时赶回涿县的都参加英灵殿落成,英灵入殿这个仪式。

    当然,赵云哥几个是不可能赶回来。那么渔阳郡这群家伙就是必须参加的了。这不仅仅是参加个重要的仪式,还是代表在刘备集团的地位。

    “要!当然要!”田丰一拍脑袋,跳了起来说:“三天后是吧?这若你不说我都差点误事了。这是头等大事,事关公子的千秋伟业。”

    “都怪渔阳大丰收,让我都有点忘乎所以了!文若,以后有类似的情形还得提醒我哦!”田丰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

    田丰是太忙了啊,恨不得把自己撕成两爿八片来用才好。这下治理的渔阳大丰收,税收也可观。田丰是真心欢喜和高兴。一忙一高兴忘这忘那也就正常了。

    “夫子,你不是想处理完所有政务再回涿县吧?”荀彧见田丰手舞足蹈的架势,试着说:“不如先把重要的,紧急的先处理。剩下的参加仪式回来处理也不迟。”

    “对!”田丰一听,手头不由一顿,似乎又想了什么似的,向门外叫道:“来人!”

    “田大人,不知有何吩咐?”政务厅外的士卒闻声而至,恭敬地施礼。

    渔阳郡府的所有将士都是从涿郡调过来的。田丰诸人的安全,刘备放在了第一位,接下来才是治理和掌控渔阳。这些将士对田丰等人都十分尊敬,在私下都叫田先生。

    “去请徐将军和龚将军马上过来。”田丰点点头说:“如果不在,你就赶快回报一声,别在军营傻等。”

    “诺!”士卒应诺而去。

第二百一十章,英灵之殿(下)

    田丰要找的徐晃和龚龙两人,这时正在离渔阳城很远的地方。准确来说,正在对付一伙来路不明的拦路抢劫狂徒。

    渔阳和涿郡通商后,除了开始的时候一路上不太安全,动不动跳出山匪路霸什么。后来在两郡都有兵马出动下,这一路上基本上就没有不长眼的髳贼敢拦路抢劫。

    再说两郡商人通商尝到甜头后,两郡的这一路上就常常是络绎不绝的大小商队。刘备甚至在想,那怕自己不出兵保护商路,商人们也会冒险往来。在利益面前,商人是最有冒险精神的一类人。

    说来也巧,近来渔阳郡范围的治安日见好转,徐晃在练兵之余,就和龚龙一起巡视下商路安全情况。这可是主公刘备亲自推行的,也是确实让两郡人们都受益的商路。徐晃真的不敢掉以轻心。

    徐晃和龚龙两人率百余亲卫,一太早出了渔阳城,来到一个叫通县的地方。正好遇上了一支十几人组成的商队,是从涿郡至渔阳的,被一伙蒙面人围着。嗯,是徐晃最不想看见的拦路打劫。结果不应说,这伙约三十几个左右的蒙面强盗被徐晃和龚龙反包围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徐晃舞着宣花大斧,有点没有耐心地喝问面前一群蒙着面的家伙们。若不是刘备有交待,徐晃问都不会问,冲上去几斧头劈死了事。

    这伙蒙面人被徐晃率部包围,也是懵逼了。在一阵慌乱后,其中领头的家伙扯着破锣嗓子说:“别多管闲事,这里是广阳,可不是渔阳,也不是涿郡!”

    徐晃闻言,心中不由一沉,这蒙面人的话讯息量多点大。这通县属广阳郡,而渔阳与涿郡之间就隔着个广阳郡。看来这伙蒙面强人是知道徐晃的来路。其语气中还有点有持无恐。

    “哈哈!真是可笑的强盗逻辑!做贼还这么嚣张?”徐晃并没愣神多久,怒极反笑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别说是广阳,就是在洛阳,我徐晃又何惧之有?要不束手就擒,要不尝我斧头之利!”

    “徐晃,认相就让我们离去,不然你会后悔的!”为首的蒙面人色厉内荏地咆哮着:“就是你主子刘备也会吃不了兜着走!不信你试试!”

    徐晃与龚景对视一眼,点点头,两人皆厉声喝道:“杀!”两人话音刚落,其百余亲卫皆高呼一声,扬刀持枪就冲了上去。徐晃扬斧,龚龙持枪,也催马冲了上去,准备把这伙蒙面人就地击杀。

    “扑通!”一声,为首蒙面人率先扔掉了兵仞,快速地跪地求饶:“徐将军,斧下留情!我们只为劫财可没伤人性命,罪不致死吧?”

    “哼!你们是什么人,以为我不知道!”徐晃勒马,大斧一顿,所有人停止了攻势。而所有蒙面人都扔了兵仞,统统伏于一地。

    “徐将军怎么会知道?”为首的蒙面人左看右看,也没发现自己一伙人有什么破绽?

    “身为官身,却甘心做贼,不知羞也不羞?”徐晃冷笑一声说:“全抓起来押回军营,等广阳郡郡太守来赎人。真以为关系通天就欲所欲为?我倒要看看你们大人如何解释,又如何面对天下万民?”

    “哦!”为首的蒙面人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以致所有蒙面人都低头不语。若无一块遮羞布,该都面红耳赤愧不敢当吧?

    当徐晃部把所有蒙面人捆绑之后,十几个商人才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明显认识徐晃的商人抱拳道:“多谢徐将军援手之德,我等不甚感谢!”

    “你姓张吧?不必客气,此乃我份内之事。没损失财务或没人受伤吧?”徐晃觉得有点面善,最少在涿郡见过这人。

    “正是正是,我乃三将军的族人。”张姓商人与有荣焉一样说:“就是受了一场虚惊,还好还好。有徐将军和二将军保驾护航,实乃渔阳和涿郡万民之福。”

    徐晃摇了摇手说:“小事耳,不足挂齿!不过到时有劳诸位过来作个见证,才好处置这伙贼子。”

    “这个自然,我等随传随到。”张姓商人留下地址,再三感谢之后又匆匆而去,去做他们的生意去了。

    至于这群劫匪到底什么来路,他们可不管,他们相信徐晃,相信刘备,会给他们一个合理而公正的处理结果。

    “徐将军,这些商人真让人佩服!”在这队商人启程后,龚龙不无感慨地对徐晃说:“才惊魂甫定,就急着赶路。尤其将军让他们作证,他们也不见惧怕和犹豫!”

    “这是主公之功呀!在涿郡来讲,别说作证,就是真有冤屈,告官也是理所当然!再说不是还有翼德的面子么!”徐晃笑道:“走吧!”

    在这时期的大汉天下来讲,都是民不与官斗,别说告官,一般是敢怒也不敢言。也只有在涿郡,刘备一主政就是广开言路,伸冤除恶。只要查有实据,不管是谁,按律处置。

    经过长时间的印证,无数颗人头佐证,涿郡的人们已经习惯成自然。有理走遍涿郡,无理是谁都不行。如今的话,马上要加上渔阳郡。

    “嗯!”龚龙点了点头,指挥亲卫押着这伙蒙面人往渔阳赶。一路上这伙蒙面人倒老实,嗯,都被识破了身份,还被捆绑着,想不老实也难。就算是这样,因为这三十几个蒙面人没有马匹,徐晃和龚龙也在傍晚时分才赶回渔阳郡城。

    “将军,将军,田大人上午就急召!”守在郡城门口的徐晃亲卫,见到徐晃就大呼小叫:“将军和龚将军快去吧,田大人该急坏了。”

    “将一干人等关押于军营,严加看管,随时不得离人。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释放他们!”徐晃可知道这伙人是烫手山芋,处理处置都还得刘备出面才行。不过在刘备接手之前,自己手上可不能出半点差池。

    “诺!”一众亲卫押着这伙蒙面人簇拥向军营而去。徐晃和龚龙两则向郡府飞驰而去。当徐晃和龚龙两人走进郡府,田丰和荀彧两师生还在政务厅里忙得天昏地暗。

    “元皓先生,文若!”徐晃本想叫郡丞大人和特助大人来着,可是看到他们这么忙,似乎是在刘备初主涿郡之时,一伙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徐晃才有点动情地唤出表字。

    “公明和子雨来啦!”田丰抬头看一眼,指着逍遥椅说:“先坐下喝杯茶,我们马上好,然后用膳再谈。”

    “元皓先生怎么知道我们没用膳?”徐晃自个儿倒了杯茶,舒服地坐在逍遥椅上随意地问田丰。

    田丰头也没抬说:“因为你是徐晃徐公明呀!严于律己清正守方,又岂会因私废公。不用膳就会赶过来才正常。嗯,我还知道你们摊上大事了。说说吧!”

    徐晃倒是云淡风轻地饮着茶,一边的龚龙就不淡定了,不由惊讶地说:“元皓先生真乃神人也!”龚龙惊讶之余,把在通县发生的一切详细讲了一遍。徐晃也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没错!这伙人就是广阳郡的郡兵。”田丰依旧一边忙碌着,一边说:“财帛动人心,连人都不做却做贼。当然也在我们预料之中,或者说我们断定迟早会发生这样的事。”

    田丰说到这,敲了敲荀彧前面的桌案说:“文若,你说说我为什么这样说!也好让公明和子雨心中有底。”

    田丰是想考考高足,徐晃和龚龙是听得一头雾水。既然你们都预料到了,为什么不提醒下,或者跟广阳郡的官方交涉下,不就没这事啦?两人不由有点急不可耐地想听荀彧如何说?

    荀彧从容不迫地收拾整理了下面前公文物件,才笑了笑说:“两郡通商乃长久之计,光凭两郡派兵保护商道只是暂时的。迟早要把中间的广阳郡也通商才行,再不济也要在广阳郡设个中转站。”

    “通县就不错!”荀彧也饮了口早凉的茶水接着说:“在当今天下行商和商人势微的情况下,官方接触不行,主动也不妥。也只好钩鱼之法了。这不,鱼儿上钩了。”

    “嗯!这下就由不得广阳郡官方答不答应了。搓扁捏圆由我们说了算,谁让他们连窝边草也不放过,还蒙着面准备吃尽抹净!”田丰杀气腾腾地接口说:“公明,得防他们弃车保帅!”

    “弃车保帅?”徐晃淡淡地说:“渔阳的军营可不是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就凭广阳郡郡兵,别说劫人,进得了军营就算有种。”

    “元皓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龚龙算是终于听明白,还真是摊上了大事。事关三郡官民两方,绝对是大事。嗯,还是听大佬们指挥行事才稳妥。

    “什么都别做,先晾几天。记得严加看管万无一失才成。等我们从涿郡回来再说。”田丰胸有成竹地说:“回楼桑参加英灵殿落成和英灵入殿仪式才是我们的头等大事。”

    “嗯!元皓先生急传我们过来就是因为这头等大事吧?”徐晃认真地点头,表示会严肃对待。徐晃是武将,是带兵的武将,对英灵殿更是在意和上心。

    “对!三天后就是仪式之日。我们必须在此之前回去。先一起去用膳,边吃边说。”田丰一边说,一边起身。四人一起去用晚膳。

    在仪式前一天傍晚,田丰,徐晃,荀彧,国渊,龚龙五人终于马不停蹄赶回了楼桑村。

    ……

    英灵殿历时五个月终于告竣,其座落在楼桑村的后山山脚下,离北方学校不远,与一直以来的护卫队所在的驻扎军营也是毗邻而居。这里山清水秀,是安置英灵的极佳之所。

    楼桑村的后山可以说是刘备及其集团的命脉所在,也是刘备改变自身命运,乃至这个风雨飘零的国家和多灾多难的民族的希望所在。

    后山下的北方学校,是传播文明和孕育人才的摇篮。是根本是后续之力。后山下的军营,是人才和军队集聚之所。是开拓是进取的力量。后山下的英灵殿,是人才,是英雄的最终归宿,更是人心所向,凝聚人心的象征。

    英灵殿占地面积的十亩,就一个主体大殿,空旷而通透。全殿以黑白为主,以肃穆庄严为基调。殿边一片漆黑,殿内一片洁白。殿内有一排排从高到低的木梯,分左右中三组,是放置英雄骨灰盒及英雄灵牌的。

    在此之前是一个巨大的香炉鼎,三足而立,是让英灵们可以一年四季享受香火。殿内有一联,左书英灵千古,右书大汉长存,执笔者郑玄。殿外有一扁,上书英灵殿,执笔者蔡邕。整个英灵殿再无其他字迹。

    今天,即公元185年九月一日。一个桂花开始飘香的日子,也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更是英灵殿落成,英灵入殿仪式的日子。其仪式由当今大汉最懂汉法的大儒蔡邕主持,大儒郑玄和大儒卢植协之。

    刘备带着麾下所能及时来到的文武大佬们,从郡府取得千余英雄的骨灰盆一路走到楼桑对。一路上皆是肃穆跟随的涿郡人群。而英灵殿前早有数万刘备军的将士列队以待。

    汉武帝曾设凌烟阁,以表二十四将之功。也仅仅是二十四将,却没收录千万将士的英灵。刘备建英灵殿,可是收入所有征战而亡的将士之英灵。算开历史之先河,所有将士一视同仁。

    当兵入伍,说大点是为了保家卫国。说小点是为了吃一口饭。尤其乱世,可以说谁给一口饭吃,就为谁而战。甚至同室操戈,甚至滥杀无辜。历史中长达百年的三国混战很好地说明了这些。

    一场大战下来,尸骨遍野。一把火烧了,一把葬了,这还算好。暴尸荒野,狼叨鸦啄,这也正常。如果说魂归故里,供以香火,基本是奢望。刘备此举,大获人心!

    刘备带着麾下众人和涿郡万民,终于缓缓来到了英灵殿前。早早列队的数万人马齐声高呼:“魂兮归来,英灵就位!魂兮归来,英灵就位!魂兮归来,英灵就位!”

    三声惊天动地的高呼后,手捧英雄骨灰盒的千余将士依次鱼贯走进英灵殿,沉重而肃然地摆放于木梯之上。再躬身三次为礼,千余将士才列入数万人马之中。然后又是三声惊天动地高呼:“魂兮归来,英灵就位!”

    在余音中,严肃的蔡邕越众而出,站在英灵殿前,念了一篇又长又晦涩深奥的铭文。从守家卫国讲到安定和平,从浴血奋战说到人类解放事业。总而言之,英烈永存,英魂千古,大汉长存,民族长兴。

    “魂兮归来,英灵归位!”蔡邕念完,又把刘备引上前台。

    “英灵殿,是英雄们的灵魂之所,是英烈们最终归宿之处。”刘备指着英灵殿三个字说:“他们为了保家卫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这是我刘备仅仅能为他们做的。在此,我表示无比的谦意和敬意!”

    刘备说完,转身对英灵殿鞠躬行了三个礼。其身后的数万将士和涿郡万民,也都跟着行了三个礼。

    其过程是庄严而肃穆,宁静而恬然。一切都发自于内心,所有人的心灵都得到了洗涤和升华。这一刻涿郡军民万众一心!

    刘备施完礼,誓言般说:“我刘备保证,我必以振兴大汉为己任,我必以天下万民丰衣足食为目标而努力奋斗,乃至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刘备挥舞着拳头说:“凡以此为目标而付出了生命的所有将士,将都入此英灵殿。望苍天为证,大地为凭!愿他们的英灵佑我大汉长存,民族长兴!”

    “轰隆隆!”三声雷声,在刘备刚落,在朗朗晴空之中,有如回应刘备誓言般响彻了天下。让在场数万人都以祟拜而敬服的目光注视着刘备。这就是天命所归之主也!

    “苍天有应,佑我大汉,英灵有灵,佑我民族!”刘备注视天空,行礼高呼。英灵殿前数万人亦高声附合。巨大的声音直传天穹之上,久久不散。

    倾刻,从天际飘下一股异香,似桂花香,又似香火之香,还如兰似麝。泌人心脾,让人宁心安神。异香最后涌入英灵殿,范围定在英灵殿四周百米左右。

    天生异象吉兆,数万人却不见一点骚动,也没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他们已经身心皆醉俱服。刘备带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幸福生活,刘备就是他们心目中神圣的主。是天命所归的主,种种异象都不奇怪。

    其实,刘备麾下有一批人都知道,所谓天生异象吉兆,不过人为罢了。如典韦,关羽,黄忠三人,明显感觉到了半空中的异常。只是见其没有恶意,权当不见。

    如田丰,荀彧,郭嘉,蔡邕,郑玄,卢植六人,凭本身高绝的智慧,也心知肚明是仙人之所为。至于说天地,这群人还真没有多少敬畏。天不予,吾自取之!他们都不缺之种勇气和魄力。

    反而是涿郡万民和数万将士们,对天地神鬼深信不疑。甚至把自身命运寄托于虚无飘渺之中。这就是知识被垄断的结果。无知才迷信,无知才愚昧。

    至于说刘备本人,有着穿越者的身份,除了乐见其成,还有逮个仙人来研究下的冲动。

第二百一十一章,临时会议

    英灵殿落成,以及英灵入殿仪式,在天生异象中进行。不说以后会如何?最少目前凝聚人心的作用是刚刚的。涿郡军民万众一心可不是说笑的。

    当刘备在英灵殿中上了一柱清香,这次仪式算完美而和谐地顺利完成。除了几名士卒留值英灵殿,所有人该干嘛就干嘛去。刘备及其集团的大佬们则返回了楼桑村的四合院,算是召开一次临时会议。

    因为这次临时会议刘备也算早有安排,所以当刘备一行人回到四合院时,刘英带人早排好了桌椅,甚至桌子上还有数盘精美的点心。

    这次刘备集团中除了戍边的赵云,张飞,颜良,文丑四个没到外。诸如田丰,荀彧,国渊,徐晃,龚龙,关羽,黄忠,蔡邕,卢植,郑玄,郭嘉,刘德然,孙乾,简雍,以及郑玄其他的一众弟子都在。

    郑玄的弟子中最先在刘备治下出仕的是孙乾,随后就是国渊。最后又有几个弟子出仕为吏,其他都在北方学校任教,也算变相的出仕吧,不都是在为刘备做事么!

    最值得一说的是郭嘉和陈曦哥俩。郭嘉郭奉孝以十五岁的小小年纪,在平定渔阳叛乱中狠狠地惊艳了大家一把。回来之后,又被刘备按在了楼桑对过三点一线的生活。

    四合院,藏书楼,北方学校三个地方,是郭嘉的活动范围。在四合院是休息和陪陈曦,也可以练练五禽戏或喝华佗配制的不知名汤药。谁让郭嘉这货的身体老是达不到华佗认为健康的标准,活该如此!

    郭嘉在藏书楼自然是学习再学习。那怕郭嘉已经表现得惊才艳艳,不过刘备身边就没庸才。就是刘备本身的才学也让郭嘉静下心来学习。

    倒是在北方学校,郭嘉既可以听蔡邕,郑玄,卢植几个大儒讲学,也可以上台为孩子们讲课。嗯,郭嘉在北方学校有着学生和老师的双重身份。

    话说这北方学校,不光有数千名孩子。每当上课,窗外还有不少大人在旁听,在学习。实在是这年代能学习知识的途径太少太少。甚至许多人都不敢奢求读书这事儿。

    以致每个上课的夫子都会大声讲学,为了让窗外的人也听得到呀!最后免不了劳烦华佗配制点利咽清嗓的药。好在华佗医术精湛,这都不是问题。

    华佗认为的问题是陈曦,陈曦的甲肝还没彻底痊愈啊!陈曦现在可以起床自由活动,什么看书写字,什么吃喝拉撒睡都没问题。陈曦和陈伯,陈兰都十分满意,可是华佗不满意呀!

    刘备反复多次说陈曦这甲肝得慢慢养急不来,一年不行,三年总是会痊愈。华佗却执着认为一定有办法更快更有效。刘备没辙,也只好由华佗去钻牛角尖,说不定真让他钻研出什么特方也可能。所谓的发明或奇迹,不就是因为有这些执着的人么!

    反正华佗在钻研的同时,一点也不耽误治病救人和授徒传艺。别的不说,最少刘备军每支兵马中都有一队随军军医,刘备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再说黄忠的儿子黄叙,黄叙的身体越来越好,近年来不但没有发作什么,还能跟父亲练习下拳脚。嗯,让刘备早年准备联合华佗和张机动心脏手术的计划泡汤了。

    黄叙身体是没事了,可是这性格却因为这病变得有点内向。黄忠老不满意了,虎父无犬子,儿子成了一女孩子般这那行?黄忠准备把儿子黄叙带进军营锻炼摔打一下。

    倒是黄忠的女儿黄彩蝶,却像一个男孩子一样。她还立志要成为一个女将军,经常和赵雨两个舞刀弄枪。黄忠这一对儿女也真是让人醉了。

    华佗和刘备联手为黄叙检查了一番,一致认为可以进军营,有黄忠在一边,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不过黄叙今生都难以突破进入内气外放境界,黄忠父子都对此无所谓。

    ……

    “嗯,难得大家聚首一堂。这次让大家都回来,主因自然是英灵殿之事。再者而言,有许多事务我们也该捋顺一下才好。”刘备在所有人落座之后,开口道:“先说英灵殿以及将士们的待遇等之事吧!”

    英灵殿及军队之事事关刘备集团所有人的兴衰荣辱,是大事是长久之计。不仅仅是说把烈士供奉起来,还有对烈士身后事的后续处理。诸如抚恤金的发放,家属的安置等。

    一人当兵,全家光荣,一个烈士,全家温饱无忧。这是刘备对待麾下将士的原则。只要你在我刘备的队伍中,将享受当今大汉最好的福利和待遇。万一不小心壮烈了,你的一家老小将衣食无忧。

    当然,前题是听刘备的指挥,忠于刘备。没办法,在汉朝这个年代,个人崇拜主义必须要,还是无可替代的。所谓的千秋伟业,或者说崇高的理想,只适合刘备集团的这群高层。

    一个社会制度的完成和完善,不可能一步到位。只有慢慢来,甚至要以百年计,一代或几代人的努力才可能。就算经过时间检验的,所谓好的或先进的制度,也就必慢慢渗透才可能适用,不然会适得其反。

    刘备对于这些都很清楚,前朝王莽就是前车之鉴。身居九五之尊,手握精兵百万,还是被人给车翻了。还不是行之太快,快到治下之民还没真心拥戴。或者说王莽是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就完成一个社会制度的替换和完善,这是不可能的。

    刘备提出对治下当兵者的待遇和福利,以及对烈士身后事的处置。在大家一片附议声中通过。虽然说刘备所制订的待遇福利超标,但是大家都知道军队的重要性。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么这些有关千万将士们福祉的事项就以榜文的形张贴于英灵殿前。让所有人都知道。”刘备满意地说:“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的事,我们坚决不能让其发生!”

    “玄德说得好,处置也得当!一支军队的战斗力由许多因素决定。除了说训练和装备,以及必要的战斗。最重要的是要让将士们知道为何而战!”卢植难得开口地说。

    “一支军队基础素质重要,一支军队的灵魂更重要。有灵魂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强军和精锐,才会战至一兵一卒也不言败,也不会后退!因为他们知道为何而战。”卢植认真地说:“有了信念的军队就会百折不挠,就会越战越强,甚至打出奇迹。这就是所谓的军魂军团。”

    在场的所有将领闻言,都有所得所悟,也知道刘备之所如此做的原因。善待将士们,让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也知道为何而战。这是强军必不可少的。

    谁都知道强军不易,强军之路漫漫。而打造一支真正的强军是必须的,更是刘备集团所有人的努力目标之一。没有强大的军队,所有的美好愿望都无法实现。

    “谢谢的老师金玉良言!”刘备满是感激地道了声谢,才接着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我们再议议北方学校相关的事。学生多,老师少,场地不足,教材不够等等,都需要逐一解决。”

    在刘备治下,声势最大,影响最广的莫过于北方学校。开启民智,打断千年来知识被垄断的格局。不知道多少人,又多少势力在盯着。

    一直没有出现人为的破坏和立场鲜明的反对,是所有人都在观望,在评估,在等待。谁都期望有个人站出来首先发难,也在预计北方学校能做到那步。

    当然,让所有人引而不发的原因还有几点,也是最重要的几点。其一是蔡邕,郑玄,卢植三个大儒的影响力。一般人还真不敢他们三个面前呲牙咧嘴。

    其二是刘备本身的实力,说绝对掌控涿郡可不是开玩笑,在涿郡就不存在敢明目张胆反对刘备的个人和势力。还有刘备的几万护卫队可不是吃素的。

    护卫队不断在战场上证明战斗力事小,英灵殿落成后,也就是说今天之后,几万护卫队就绝对忠诚,甚至不会问刘备对错,只要刘备剑锋所指,就是他们冲锋的方向。

    没人发声,并不等于涿郡之外的人就支持。刘备和刘备集团的人都知道。只因北方学校是在涿郡范围内,还仅限于涿郡人。不然早大发了。已经有不少人告到了洛阳。

    刘备置办北方学校本就是试水的行为,而且还是在自身可控范围内试行。实在是兹事体大,等于在掘所有世家的根,与所有士族作对。想反对的人观望,刘备何尝不是在观望。

    就北方学校目前而言,六千多学生,只有几十个老师。所有班都是大班,少也有三百多人,多的就五六百人。

    学生们还没有课本,每个学生就有一本草纸一支笔。老师教什么,他们就写下什么。写得多了就成了课本。反正老师教得高兴,学生学得快乐。没有人有怨言,能读书识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虽然说学生们没有课本,但是藏书楼是对他们开放。遗憾的是至今也没有学生去借书,只有老师们才乐而忘返。其实是学生们还看不懂这些藏书啊,老师们教的已够他们学了。

    不过迟早有一天,学生们会上藏书楼借书的。那时也是北方学校开花结果的一天。

    “玄德呀,关于北方学校其实最需要解决的是,可能很快出现的口诛笔伐,甚至是刀光剑影。最怕的是以上命的方式阻挠!”蔡邕身为北方学校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不但清楚学校的现状,而且明白未来的艰难。

    “先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刘备淡然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不是派大军来执法,有的办法拖延。天高皇帝远的,北方还不太平不是!”

    “哈哈!”蔡邕笑了几声说:“只要玄德心中有数就行。如果有人来说三道四,有我和子干兄及康成兄就足矣!”

    “伯喈兄言之有理!”郑玄和卢植都附和着。几个大佬都愿分担火力,刘备自然没意见。

    北方学校主要是官方和世家世族的压力,民间倒是一面倒的支持。在涿郡是每个人都支持,就算有人想反对也不敢让旁人知道。

    “谢谢几位先生,我会加大对北方学校的投入。如有什么实际问题需要解决,就向我开口即可。”刘备行了一礼道:“预计在明年之内,在涿郡和渔阳各开一个分校。”

    “这个很好!就是师资力量不足是个大问题。”郑玄郑重地说:“建学校容易,学生更不缺,老师难求啊。有资格的不一定能来任教,培养也非一朝一夕之功。”

    “先生勿忧,水到渠成,大不了到时我去抓一批士子来!”刘备打着哈哈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刘备就不相信世家士族铁板一决。

    “可以,只要能教书育人,不管是坑蒙拐骗来的,还是威逼利诱来的都行。”蔡邕不无威胁地说:“到时候我要人,你没有,就可别怪我削你。”

    刘备没笑,其他人却笑得不亦乐乎。老丈人要削未来女婿,这需要理由么?只讲心情罢了!

    大家笑过之后,刘备乘机让刘英上茶再上点心,算是会间休息一下。之后又讨论了一下户藉问题。涿郡问题不大,所有人都登记上册,连刚出的婴儿也会及时登记。

    渔阳郡的人口普查才开始,而且私藏人口严重,反对反抗的情形都有。刘备可没在渔阳大杀四方,那怕徐晃已经砍了不少人,可是渔阳郡还有为数众多的地方强豪在活蹦乱跳。

    所有的地方强豪都和洛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处理起来还十分棘手。不过刘备也只是议了议,都统统交给田丰和徐晃去处置。杀也好,剐也好,摄服也罢,刘备只要渔阳人口的结果。当然,刘备为他们背书!

    户藉工作之后就是军队和经济问题。军队问题在之前讨论英灵殿时已经说了一部分,剩下的不外训练和统计下兵力。

    不计在二货师兄公孙瓒处戍边的。包据渔阳和涿郡两郡的郡兵,以及护卫队一共五万人。其实刘备麾下的人马早就已经十万出头。不过有一半是一边训练,一边开荒种地。这还不包括双峰岭下好几万随时可以披甲上阵的家伙。

    在这个时期而言,十万兵马真的够恐怖。还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十万人马就更吓人。可以说除了当朝,刘备的兵力可排进当今天下前五。

    第一当然是西凉董卓兵力最多,麾下西凉铁骑也最能打。第二是白马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也是顶级精锐。第三是并州丁原,麾下并州狼骑同样是一支劲旅。第四才是逍遥侯刘备。

    当然,这时期不管第几,都隶属于汉室。那怕有好几个家伙听调不听宣,早就自立山头。不过汉室不倒,大汉不崩,也就这样,不可能也不敢举旗。

    嗯,最多做个土霸王。如董卓在凉州说一不二,公孙瓒在幽州虎踞龙盘。刘备和丁原就没有这么出格,丁原口口声声都是忠于汉室,刘备也是常常进供。这两个是灵帝刘宏都说是忠臣来的!

    最后讨论的是经济,所有人都认为是税收和商业,刘备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税收就税收吧,二郡的赋税都免了三年。那就只有商税,换而言之,经济成了商业。

    好在商税已经超过以往不推行商业时的税收,大家才不反对。不然经济这块只剩下个空壳。至于农耕水利,已有一套现成的规范套路,官民照本宣歌即可。

    而最麻烦的就在经济这一块。渔阳和涿郡两郡通商,这一商路是由刘备从两郡出兵保驾护航。最麻烦的是两郡之间还隔着个广阳郡,广阳郡可不是刘备的辖区。

    “主公,渔阳郡己趋于安定,尤其和涿郡通商以来,渔阳郡经济活跃了许多。应该说两郡的商贾和民众都获益不浅。不过商队过广阳郡时出了点小问题。”田丰作为渔阳郡的实际管理者,对渔阳的变化及实际情形了如指掌。

    “哦!广阳郡官方不会设卡收买路钱吧?说来听听!”刘备真有点好奇过广阳郡能出什么妖蛾子。

    “主公!广阳郡官方倒没有设卡,而是其郡兵假扮强匪拦路抢劫!”徐晃在田丰的示意下,把几天前在广阳都通县所发生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那伙蒙面人在关进军营后,不等徐晃上措施,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不外是广阳郡张太守见钱眼开,看见一队队富得流油的商队从眼皮下过,就打起了主意。

    这家伙不想得罪刘备,又想要好处,只好出此下策,让手下假扮强匪,一个抢字了得。嗯,反正这年头匪盗丛生,只要小心点,就神不知鬼不觉。

    “黑吃黑,连本带利都要,广阳郡张太守过份了啊!”刘备眉头轻皱道:“公明做得好,就等广阳郡张太守上门,我倒想听听他的说辞!”

    “玄德,这应该是你求之不得的吧?”蔡邕斜着眼看着刘备说:“如果不出我意料,这应该是你故意留下的漏洞,广阳郡一带一直就在你重点暗控之中。”

    自从刘备和蔡琰定亲后,蔡邕习惯性以最大的恶意惴测刘备。这难道是所有岳丈大人的通病?总觉得女婿是骗女儿?刘备对此很无语!

第二百一十二章,威逼利诱

    “先生,就算我有所算计,那张太守也忒不厚道了吧?”刘备没有否认,而是正义凛然地说:“两郡通商利在万民,这才是根本。”

    蔡邕还真没猜错,广阳郡通县所发生的一幕确实是刘备有所算计的。从涿郡到通县有关羽严防死守,从渔阳到通县由徐晃全力布控,只有通县这一带是由暗探监视。刘备是只等有人出手,果不其然,徐晃和龚龙就很巧就逮个正着。

    “算了,从结果来看是利民,虽然说铜臭味重点,也就不计较你这点花花肠子!”蔡邕扯了扯口角说:“可是你知道广阳郡张太守是何许人么?”

    蔡邕可不止一次说刘备这个太守铜臭味十足。太守之职是买的,主政后又大力推行商业,不是铜臭味十足又是什么?刘备也没反对,事实胜于雄辩嘛。

    不过蔡邕在涿郡已经很清楚金钱的重要性。更明白万民丰衣足食才是根本。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一切都没有意义。以致蔡邕口里哗哗,却不反对刘备的施政主张。

    不反对事小,蔡邕实际上是大力支持刘备的。最多是不爽刘备勾走了他的小棉袄。不过自家小才女愿意上勾,蔡邕也没办法不是。

    “先生,这大汉就有能难倒先生的人事。自然还望先生说道说道。”刘备嘻皮笑脸地给蔡邕戴上顶高帽子。

    蔡邕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坦然而受,饮了口香茶,吃了块点心才不无嘲讽地说:“广阳郡张太守乃十常侍张让的族侄。张太守张阳,字光明,今年应该三十有五。从一介县吏至如今一郡太守,不过五年光阴,官场奇才啊!”

    张阳读了不少书,说不上满腹经纶,却有一肚子坏水。凭借族叔十常侍张让之势,用五年时间走完别人用五十年也未必走到的一郡太守之位。平步青云事小,还每到一处必搜刮一处。

    治下之民越告,这货升得越快。因为这货会来事呀,搜刮的民脂民膏有一半用于贿赂十常侍。十常侍一句耳边风,可比官声政绩管用得多。

    就算张阳有些破事直接被捅到灵帝刘宏案头,灵帝一笑置之。用灵帝的话来说:“不遭人嫉是庸才!如此孝敬的奴才还是留着吧!”

    因此张阳更是肆无忌惮,有人不服,这家伙说奉旨而为!人至贱则无敌,张阳也算个中翘楚了。这家伙最狡猾的是,在贪婪的同时,却知道那些人能惹,那些人不能得罪。

    这也是张阳能一路滔滔的另一个原因。能搞翻张阳的不屑为之,或者说得不偿失,搞不翻张阳的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弄不好还搭上自己。

    “果然是官场奇才!想不佩服都不行呀!”刘备也阴阳怪气地说:“这回一个这么大的把柄在我手中,张太守不会搬出他族叔吧?”

    “就看侯爷你是想搬倒他,还是仅仅想打通两郡的商道?”一直郁闷得低头饮茶吃点心的小鬼才郭嘉郭奉孝忍不住开口道:“张太守肯定会先来探侯爷的口风。”

    田丰也点头说:“主公最少可以从张太守那儿获得通县的行商权。如果说要把他揪下来,就会恶了阉党,心中是痛快了,却于大局不利。”

    “玄德,如今涿郡和渔阳两郡的形势来之不易,你得为两郡几十万民众考虑。”蔡邕想了想说:“虽然很不想承认,十常侍的破坏力是巨大的。不过呢,不论你如何做,我都支持你!”

    蔡邕说完,所有大佬们都表示刘备放手去做,全都力挺!这让刘备很感动,什么叫志同道合,在坐的都是好同志。

    刘备在再三感谢之余,又问郭嘉:“奉孝,依你之见呢?”

    “依我之见?”郭嘉滑头地说:“侯爷心中已有定数,又何必问我?如不出我所料,张大人已经在来涿郡的路上。不外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罢了!”

    “哈哈!”刘备开心地笑道:“奉孝呀,你倒快点把身体调理好,就算没有战事,去干个县吏什么也行呀!我可忙昏了。”

    “你忙?”郭嘉翻着两只白眼说:“田夫子和班头才能说这句话!”

    “奉孝!”一直只带耳朵和眼睛的荀彧终于用到了嘴巴:“侯爷是劳心!而且还有颗七巧玲珑心!”

    “是,是,侯爷还是天命所归之人!”郭嘉举起双手说:“二将军,制造异象的家伙是什么来路?”

    “哦!”关羽被郭嘉的神转移弄得半天也反应不过。应该说仪式过后,所有武将都处于兴奋失常状态,心不在焉什么太正常了。

    反正这次临时会议也开得差不多了。一群人就开始打屁聊天起来。关羽愣了一下才说:“是两个仙人,应该很早就在这附近。不过这次动作有点大。”

    “二将军说得没错,酒窖里经常丢酒就是他们所为。只是他们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也没管他们。”黄忠点了点头说:“仙人还是人,只不过是远离俗世凡尘的另类修练者。”

    “他们该不是因为逍遥醇酿而留于此地吧?”典韦也搔了搔头说:“上次失火,就酒窖,藏书楼,四合院三处连烟也避而飘过。”

    “非也!这两个仙人是因为玄德这个人才滞留此地。”郑玄也忍不住加入了聊天行列说:“仙人讲究因果,应该是玄德牵扯着什么大的因果。”

    “啧啧啧!天命所归不外如是,连仙人看不清参不透!”郭嘉啧啧称奇地说:“这仙人也快现身了!”

    “喂!你们离题了呀!”田丰收回了话题说:“渔阳可还扣押着三十几个拦路抢劫的狂徒,也得给个准信,下个定论,我和公明才好处置啊!”

    “关着,严加看管。等我这里谈妥再说。”刘备挥手道:“有人说情什么的,都推给我。”

    ……

    这次临时会议在欢乐中结束,会后就是所有与会之人好吃好喝一顿,然后各自回归岗位。

    在众人刚散去,就有情报人员送来情报,广阳郡张太守率百余人已进入涿郡境内。刘备磨刀霍霍,准备痛宰张太守。

    “刘侯爷,刘大人!”张太守很快见到了在涿郡郡府忙碌的刘备,开始自报家门:“我是广阳郡的张阳呀!”

    “张大人,什么风把张大人吹了过来?”刘备似乎十分惊讶地说:“张大人驾临,未曾远迎,真是我之罪也,请坐请坐,上茶上茶!”

    张阳坐定之后,有点左顾右盼地说:“常听人说侯爷乃是天纵奇才,文韬武略不在话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大人谬赞,些许虚名罢了!”刘备是一点儿也不急,准备陪这货瞎扯:“张大人才是为官有道呀!平步青云圣眷正隆不是。”

    “侯爷,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手下有人不懂事,冲撞了侯爷,还请侯爷高抬贵手!”张阳有点扛不住地拱手为礼道:“叔父大人有言,侯爷是个大方之人。”

    刘备一听,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如果说三十几个蒙面人来对付自己,刘备说放过也就放过。但是拦路抢劫治下子民,刘备可不答应。

    也许对于张阳之流来说,欺负个商贾这也是事?而对于刘备而言,欺负我治下之子民就是大事,比欺负本人还严重。不给个说法,不惩处下是不可能的。

    张阳不以为意事小,把张让抬出来吓人就不对了。最少刘备心中十分不爽。张让怎么啦?明明自个儿做事不厚道,还真准备仗势欺人!

    “有人冲撞了我?不应该啊,我怎么不知道?”刘备不高兴,就开始装聋作哑地说:“广阳和涿郡乃友邻之郡,两郡之间也没什么冲突事件发生呀?”

    “侯爷,前几天发生通县之事你不会不知道吧?”张阳眯着三角眼说:“可还有三十几个人关在渔阳军营啊!”

    刘备看了眼张阳这厮,还别说,这厮除了眼睛小点,倒也一表斯文,尤其是三络山羊胡须,不知底细的人,都以为这厮人畜无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侯爷,你什么意思?”张阳被刘备看得心中发慌,不由有点虚地问:“侯爷准备怎么办?能给个话么?”

    “怎么?张大人准备为那伙在朗朗乾坤下拦路抢劫的狂徒说情?”刘备声音有点大,还义正严辞地说:“杀,不杀不足以泄民愤!”

    “渔阳和涿郡两郡民众都不容易,尤其是渔阳,已经被张纯和张举两个贼子祸害得不浅。”刘备又换作一幅身不由己的样子说:“数十万子民在看着呢,我又能如何?还望张大人凉解一二。”

    “侯爷说笑了吧?要杀要剐还不是侯爷一句话。”张阳有点冷地说:“再者而言,他们劫财不伤人性命,也罪不致死吧?”

    “是吗?”刘备拉着长音问道:“在别的地方我不管,也不知道,反正在涿郡或渔阳,就是我刘备犯法,也一样治罪!”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这是法治的一个前题。那怕实际上操作的可能性不大。最少刘备是这样希望和规划的。就涿郡目前而言,上至官吏,下至黎庶,一旦犯法就按律处置。

    “既然张大人说这些狂徒都是你的人,那么就是明知故犯,该罪加一等。”刘备意味莫名地问:“张大人你以为呢?”

    张阳之前对刘备就有所听闻,这次来涿郡见刘备之前,更是了解了一下刘备的其人其事。知道刘备主政涿郡和渔阳都杀得人头滚滚。张阳认为刘备这是排除异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不管说是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重典,还是说排除异己的手段,都无不说明刘备是个杀伐果决之人,更不是一个易与之辈。张阳还清楚刘备还有一支凶残的人马,这都是让张阳不敢乱来,反而亲自来找刘备的原因。

    张阳在亲自来涿郡之前,已经想过了无数办法准备解决通县之事,似乎都行不通。主要还是刘备在平定渔阳之乱中表现得过于凶残。张阳不敢直面刘备的兵锋。

    “侯爷,我属下这些人不懂事,无意冒犯了侯爷,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张阳似乎很无辜地说:“这不,我知道后马上就马不停蹄地来面见侯爷。我一定会好好训斥这群不懂事的手下,带他们当面向侯爷请罪!”

    “无意冒犯?”刘备不由气结地说:“明知故犯,明显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行动。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还不是针对我刘备而来?”

    “侯爷说笑了,怎么会针对侯爷呢?谁有这么大的胆?”张阳陪着笑脸,心中却在咒骂着:“好你个刘备,为了区区几个商贾贱民,在这里大做文章,还不是为了捞足好处。”

    在张阳之辈的认知中,天下万民都是贱民,只是他们牧守的奴役,万万不及他们的利益。张阳却不知刘备是真把治下子民当人,当亲人,当家人。当然,刘备想通过这件事在张阳这里捞足好处是真的。

    “算了,看在张大人的面子上,这伙狂徒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刘备也不想再绕弯子,很直白地说:“为了给两郡民众一个交待,也为日后三郡和平共处,我有这么几个提议,或者说处置通县这事件的建议。”

    “侯爷高瞻远瞩,心怀天下万民,实在让我敬佩!”张阳浮夸地表演了一番,才本着大出血的心里说:“侯爷请说,我洗耳恭听,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无不一一照办!”

    “张大人过誉了,我没这么高大。不过是身在其位而谋其政罢了。”刘备摇了摇手,直接进入了主题。

    刘备提了几点,第一是对这伙蒙面人的处理。刘备既没让这伙人入狱,也不罚钱,而是劳改三个月。这个劳改的措施是刘备早想施行的,正好拿这伙试行一下。

    劳改是针对一些罪不致死,罚钱又力度不够,关押也是浪费粮食和人力资源。还不如让这些人一边劳动一边改造。既惩罚了,又创造了价值,一举两得岂不正好!

    第二是开放通县为渔阳和涿郡的商品中转站,或者说是一个商务点。两郡的商贾只要把商品运至通县进行交易,省时省力还省心。刘备相信只要通县开放或加入这商业链中,就等于三郡一体了。

    “劳改?把通县设为商品交易点?”张阳一时之间不解地问:“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让这伙狂徒在管制下劳动三个月,在他们认识到自己的罪行和错误后,张大人就可以领回他们。”刘备肯定地说:“他们不需要入狱,也不需要交钱。前提是开放通县为商品交易点。”

    “通县的商品交易具体事宜由我指派人来做。等弄好之后,每个月会上交一定的商税到广阳郡郡府。我想不会比通县以前的赋税少。”刘备笑眯眯地说:“事情不需要张大人费心,张大人只管每个月进钱。”

    “真有这样的好事?郡府在通县的进帐不会比以前的赋税少?”张阳已经满脑子尽是钱,那里会深层次思考。嗯,就是他想爆脑壳也想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商业的入侵就不是这个年代的人所能想象的。说句不客气的话,张阳一点头,就等于把通县送给了刘备。甚至在不久的将来,连广阳郡也会拱手相让。

    当然,张阳的腰包也会鼓涨起来。用两郡一县的商税喂饱一个贪官,相对而言就是九牛一毛。不,应该是说三郡人们的幸福,只要喂饱张阳这个贪婪之人。多划算的事!刘备都有点佩服自己。

    “好事自然是好事,不过还是有条件的!不然还是把那群家伙一砍了事。”刘备知道威逼利诱之下,张阳只有答应一途。不过该拿捏还得拿捏。

    “不能砍,不能砍!”张阳吞了口口水说:“侯爷你说,我尽力而为!”

    “好,张大人痛快!我就说说。”刘备张口就来:“其一,在广阳郡范围内,张大人必须保证两郡商贾人身及其财物的绝对安全。其二,张大人及所有广阳郡官吏不能无故为难或插手通县商业活动。做得到吗?”

    “做得到!不过这上交广阳郡郡府的商税怎么算?”张阳满口答应,他最在意的不是条件,而是小钱钱呀。

    “这个好说,这商税的上交有两种算法。一种是按通县的赋税基础上加一点点,另外一种是按两郡商贾在通县的商品交易情况来算。”刘备成竹在胸地说:“前者稳定,张大人只需每月收钱即可,别的什么都不要操心。后者就不稳定,也许有的月份多点,也许一个月没有也可能。”

    “让我想想!”张阳一时拿不定主意,他总觉得刘备在下套,以乎答不答应都是一个坑。可是他又想不到那里有问题。

    “张大人,不如这样吧。”刘备似乎一副为张阳着想的语气说:“张大人先回去,仔细想想,或者和人商量下,一人智短嘛!”

    在张阳连连点头中,刘备又是语气一变地说:“反正这事对张大人有百利而无一害!既解决了手下的问题,还有不小的一笔收入。当然,张大人想提三十几人头回去也行,我没什么意见。”

    “那能呢?”张阳有点迟疑地说:“侯爷,我三天后再来,我们再决定怎么弄好吗?”

    “好!”刘备爽快地说:“三天后张大人不必来涿郡,我们在通县谈即可。不过那时可给我一准信,我好处理也好交待。”

    “那,那我就先告辞了!”张阳很想找人参谋参谋,不由心急火燎地准备走人。

    “等一下!张大人急什么?”刘备笑着对门外叫道:“来人!”

第二百一十三章,仙人终现

    “公子!”典韦应声而入。

    “东西准备好了么?”刘备一边问典韦,一边对张阳说:“张大人难得来趟涿郡,我得尽尽地主之谊呀,最少不能让张大人空手而归不是!”

    典韦点点头,表示一切均已办妥。刘备让典韦准备的不外是几坛逍遥醇酿,几张逍椅,还有一副麻将。对于刘备来说没什么,而张阳则如获至宝。

    其实来讲,只有这逍遥醇酿还没对外销售,至于什么逍遥椅,麻将都可以在涿郡市面上买得到。不过怎么说呢?人家送的意义不一样。权且算是非卖品也未尝不可,反正就看刘备怎么说。

    “侯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张阳看着典韦搬进来的东西,心中还是满意的,最少刘备不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以后打道也说不是。

    “一点我处特产不值多少,或不成敬意,张大人收下就是!”刘备不无提醒地说:“三天后再会,张大人是不会让人为难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张阳一边说,一边命人把东西搬出去。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涿郡。

    “公子,这个什么张大人明显就是个贪婪之辈。”典韦看着张阳离去,忿忿不平地吐槽:“与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公子你还送美酒给他,何不让我一戟结果了他。”

    原来典韦不爽的是送了几坛美酒出去。刘备不由一乐地说:“恶来又进步了,知道这是个坏人,还会用与虎谋皮,不错呀!”

    “那啥,近朱者什么近墨者什么。阿英常常没事就念书给我听,就记得一点。再说公子讲的,我不也常听么。”典韦搔着后脑勺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很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刘备点了点说:“放心,与这个张大人打交道,我们吃不了亏。送点东西算礼尚往来吧,以后还要常常打交道呢!”

    “我倒不是怕我们吃亏,我只是觉得不痛快。我知道这个张大人会死得难看,可是公子弄得太复杂了。”典韦这么来了一句。

    刘备差点一个趄趔,笑骂道:“有这么转着弯儿说人的么?何不直接说我阴险狡诈得了!”

    “不,不,公子这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典韦连连否定地说:“公子是好人,可不是那些坏人,怎么能说那些词儿。”

    “哎呀!恶来学会贫嘴啦!”刘备不由对典韦再次刮目相看,看了几眼典韦说:“模样倒没变,内存大多了。”

    “内存?”典韦嘟囔着:“公子是说肚子里,还是心中或脑子里知道的东西?”

    “都是!恶来别想了,差不多午时了,我们回家用午膳去。”刘备说过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后世说电脑或手机用的词儿。不过典韦理解得也没错不是。

    “哦!”典韦哦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地说:“元皓先生和文若先生都去了渔阳,公子一走,这里可没人坐镇呀?”

    在田丰三人走后,刘备是有点手忙脚乱,实在是没有一个可以独面的人才,连典韦都知道郡府没人可坐镇。那怕郑玄门下另外几个大才都应召了,连下放为县吏的赵峻赵子川也召了回来,可是时间太短,这业务是真不熟。

    “不管了,算锻炼一下新手吧!”刘备心想也没什么大事,涿郡一切都已经进入了正轨,只要按步就班就可以。

    典韦也就那么一说,只要刘备说没问题,就是天破了个大洞也是没问题。典韦心眼里只有刘备的人身安全才是问题。

    刘备交待了赵峻几句,就带着典韦扬长而去。赵峻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地目送刘备离去。

    赵峻有才,这点毫无疑问。不过现在就让赵峻坐镇郡府,是有点强人所难。不是说赵峻才能不够,而是资历不足,上手处理一郡政务的时间太短。

    有才之人就有点傲骨和傲气,赵峻也不例外。既然你田丰能独挡一面,那么我赵峻也可以。赵峻不是嫉妒,也不是攀比,纯粹是想证明自己。

    ……

    自从英灵殿落成之后,刘备只要在楼桑村,就一定会抽时间去英灵殿上柱清香。这已经逐渐养了习惯,甚至成了刘备集团常驻这里的大佬们的一个惯例。

    今天也不例外,刘备和典韦刚回四合院,刘备就叫上小才女蔡琰一起向英灵殿赶去。香要上,小美女也要陪不是。

    “师兄这是又偷懒!”小蔡琰一见刘备,心情太好地打趣着说:“可别让三个先生知道了,不然,嘻嘻嘻!”

    话说之前有田丰几个在,刘备翘班也就翘了。田丰几人赴任渔阳后,蔡邕,卢植,郑玄三个老师对刘备就要求不同。勤政是必须的,翘班偷懒是不行的!

    “琰儿此言差矣!你师兄我这叫放权,锻炼下新人是很有必要的!再说一个领导者就不应该诸事亲力亲为,遥控即可。不然会让治下的人才秋黄不接。”刘备滔滔不绝地为自己逃班而辩护。

    “师兄是不可能劳心劳力而怎么样的。你偷懒就偷懒吧,琰儿没什么意见。”蔡琰一副信你才怪的俏模样儿说:“谁让师兄是他们的上官呢!想不认命都难啊!”

    “嗯,都是扯淡!”刘备眼勾勾地看着小蔡琰说:“想陪陪琰儿才是真的!”

    “嗯嘤嘤!”一声,蔡琰俏脸通红,本来准备的几句抢白也吞了回去。白了刘备一眼,伸出白嫩软绵的小手,握着刘备的大手说:“上香去!”

    明明十几岁的蔡琰,此刻却给刘备一种风情万种的错觉。女人,或是女孩,都是美丽而可爱的!

    刘备牵着蔡琰,带着典韦,在英灵殿守卫的士卒带着敬意的注目礼中走入了殿内。刘备松开蔡琰的小手,捏了三根清香,准备向英烈上香。

    “出来吧!”突然典韦把刘备两人护在身后,对着空空的墙壁叫道:“英灵殿不好动兵刃,我可以赤手空拳打死你!”

    “典壮士不要紧张,我没恶意!”在刘备目瞪口呆中,空气一阵曲扭,一个清风道骨的家伙显现了出来。

    “侯爷,贫道左慈有礼了!”这家伙自报家门,一点也不见外地说:“侯爷建的这英灵殿很好,很适合贫道修行悟道,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你可不是一次不请自来。快说,还有一个同伙呢?在那儿?”典韦可不管左慈是什么人,恶狠狠地盯着左慈,太有左慈不说,这老拳就要伺候了。

    刘备没有阻止典韦,而是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个号称汉末三仙之一的左慈左元放。所谓汉末三仙是后世人无聊的说法。包括于吉,左慈和南华三个。

    于吉,琅琊人,被普遍认为是道教经典《太平经》的作者。有点歪门邪道的意思,据记载为孙策所杀。

    左慈,庐江人。在道教历史上,东汉时期的丹鼎派道术是从他一脉相传。这家伙很会耍魔术,曹操曹老板就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南华,南华老仙,张角的师傅。将天书《太平要术》传给张角,让他普救世人。结果张角普救世人之余,想当当皇帝。

    上次英灵殿落成仪式中,天生异象,刘备就有抓个仙人来玩玩的念头,不想这么快就要实现了。

    “典壮士还真没说错,贪道和南华道友在这楼桑附近有十年了。谁让侯爷的美酒越酿越馋人,没办法,只好自取了。”左慈笑眯眯地说:“南华道友没在这里,他在藏书楼呢!”

    “恶来,休得无礼!”刘备把左慈打量得差不多了,才出声道:“左仙长有礼了,恶来是职责所在,还请勿怪!”

    “那里那里,典壮士乃虎将也!”左慈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松了一口气说:“贫道乃方外之人,断不敢称仙长。侯爷不如唤贫道元放即可。”

    别看左慈似乎神出鬼没深不可测,可是被典韦盯上,在这个距离,真的会被打死。左慈是个道士,是个有道的道士,而不是个神仙。

    “好,元放先生,不知和南华仙长为何在我楼桑逗留这么久?南华仙长又为何在藏书楼?”刘备本就对所谓的汉末三仙没有多少敬畏,也就直接问了。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左慈叹了口气说:“侯爷可愿意听贫道慢慢道来?至于说南华道友,只因修炼的不同,南华道友认为藏书楼很适合他修炼。”

    “哦!”刘备伸手做请势道:“元放先生,不如去我四合院中一边用膳一边慢慢说来可好?”

    “行!”左慈捋了捋胡须说:“用膳倒不必,贫道已入辟谷之境。不过这神仙醉倒可以饮上几杯!”

    “小事耳,元放先生稍候,先容我为英灵上柱清香。”刘备笑了笑,才肃穆地点燃清香,认真地上着香。

    “无妨,侯爷请!”左慈点了点头,静立于一旁,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而欣慰的神色。谁也不知道这家伙心中在想着什么。

    “主公,典将军,没事吧?”守卫英灵殿的士卒听到典韦的声音,很快执枪冲进英灵殿。典韦的声音与打雷没什么区别。

    “没事,退下吧!”典韦挥挥手,让士卒回归岗位。两名士卒看了眼正在上香的刘备,又瞄了眼凭空出现的左慈,才应诺退下。

    两名士卒不解归不解,不过见主公刘备没事,又对典韦信心十足。也就没有多事,甚至问一下也没有。不是说他们不好奇,而是服从命令。

    刘备很快就上好了香,轻轻拉住一直乖巧不说话的蔡琰,转头对左慈说:“劳烦元放先生久候了,走吧!这是伯喈先生的女公子蔡琰蔡文姬。”

    “文姬见过元放先生!”蔡琰及时向左慈福了一福为礼道:“元放先生仙风道骨,果然是神仙中人。”

    “请!”左慈仔细端详了蔡琰几眼说:“文华静美!本来命运多舛,如今却是一帆风顺贵不可言!奇哉怪也!”

    刘备一听,倒对左慈的面相功夫十分佩服。本来蔡琰还真是人美才高,而命运多舛。先成寡妇,后入胡邦,再回中原又为人妇,一代才女让人唏嘘不已。而如今,这一切不可能发生,蔡琰的一生只有幸福和快乐。

    穿越的刘备知道,左慈是绝对不知道。这家伙能看几眼蔡琰,就能道出几许天机,多少还是有几份能耐。最少摆个摊儿看相算命也会日进斗金。

    “谢谢元放先生美言!”蔡琰轻轻一笑,偎在刘备一边不再说话。几个人向殿外走去。

    “辛苦了!”刘备走到殿门口,对两个守殿的士卒点了点头,赞扬地说:“坚守岗位,服从命令都是我要学习的!”

    两名士卒这时除了站得笔挺,连开口都做不到。直到刘备几人走了很远,这两名士卒才回过神来。

    “喂!刚才主公问候我们,是真的吗?”士卒甲恍如梦中说:“这是真的?”

    “切!少见多怪,新来的就是新来的。”士卒乙强忍着激动,老气横秋地说:“主公从来都是平易近人,想当年…”

    士卒乙是最老一批护卫队的队员,是与刘备同甘共苦走过来的。也是他最引以为荣的事儿。尤其随着刘备的地盘增大,人马增多,刘备不改初衷,仍然是可以与所有人同甘共苦的。这让老一批跟随的人更是死心塌地。

    “典将军是跟随主公最久的人吧?”士卒甲听了士卒乙一通忆苦思甜,歌功颂德之词后,不由好奇地问:“典将军是主公麾下最能打的么?”

    士卒甲是张宁从广宗带回的这批,对刘备以前的事情都是听来的。不过自从来到刘备治下后,也是对刘备心悦诚服。在英灵殿落成后,其忠诚度已满值。

    “典将军当然是跟随主公最久的人,主公当年在卢公处学成后就游历天下,一出幽州就遇上了典将军,从此典将军就是主公的保镖。”士卒乙有点不敢肯定地说:“典将军是不是主公麾下最能打的我不知道。反正黄将军说过在步战中,天下也没人敢说能打过典将军!”

    黄忠对典韦的这个评价,只是在文丑,颜良等几个人面前说过。那时文颜两个每天被黄典两人摔打,打得没有半点脾气。文颜两人想知道黄典两人倒底谁厉害点?

    黄忠当时没给肯定答案,只是说典韦步战天下无双。其意是在马上,他老黄也不惧天下任何人。黄忠还真有这点自信,因没有儿子坑,这个时期而言,吕布来也打不过黄忠。

    当然,这两个士卒的闲聊也没人听到。就算听到也没人计较。步战典韦?会死人的!马战黄忠?嫌命长吧!

    ……

    “元放先生请!”四合院里已摆好了一桌子的菜品和点心,还有神仙醉,就左慈和刘备两人,刘备正为左慈斟上一杯神仙醉。

    典韦本来要同桌保护刘备,在刘备声色俱厉的命令中,警告左慈几眼才离开。嗯,正在不远处全神戒备着。而蔡琰是知道刘备两人要交谈,善解人意地飘然而去。

    “有典壮士保护侯爷,这天下没人伤得了侯爷!”左慈毫不客气地端起神仙醉,饮了一口说:“小丫头也是侯爷之良配!”

    “哦!元放先生话里有话呀!”刘备笑道:“恶来是个天下无双的保镖没错。那么琰儿又为何不是我的绝配呢?”

    “侯爷,贫道就实话实说了!”左慈放下酒杯,认真地说:“按这丫头的面相来看,本应该克夫,改嫁,再改嫁。那怕才情无双,人美性善,也是命运坎坷悲凉。但是,不知何故,这丫头被人逆天改命了,如今是风仪天下贵不能言呀!”

    “不管何故,只要琰儿好就行!”刘备对此心知肚明,也不纠结,而是追问:“都凤仪天下贵不能言,岂不更是绝配?”

    “哈哈!绝配是指独一无二,侯爷可不止一二个呀!”左慈不无得意地说:“侯爷呀,就算你无心,有的是女子找上门来,这都是命呀!”

    “元放先生慧眼如炬,不如帮我算算可好?”刘备有心考证地说:“元放先生应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知过去现在未来。那也可以说说天下大势会如何?未来会怎样?”

    “呃!”左慈刚放在嘴边的美酒也饮不下去,巴巴地看了刘备一眼,笑着说:“侯爷开玩笑了,侯爷之命格不是贫道能算的。侯爷之命由己不由天啊!”

    “由己不由天?”刘备淡然一笑说:“命由天定,或者说天命召召天意不可违。我的命运怎么又会由我自己决定呢?元放先生肯定不是在开玩笑?”

    “这事怎么能开玩笑呢?”左慈连笑容也消失了,一本正经地说:“这么说吧,贫道看侯爷的命格,或者说侯爷的未来,有如雾里看花,还有着无穷的变化。看不清,也无法分辨。”

    左慈见刘备若有所思,就接着说:“按侯爷本来的命格而言,早年颠簸流离,直到不惑之年以后才成就不世伟业。虽然说侯爷也荣登九五之尊,却不是天下一统。而如今,似乎天下大势和天下人都与侯爷之命运息息相关。”

    左慈见刘备不接话,又继续说:“换而言之,侯爷决定天下大势的走向和天下众生的生死!嗯,侯爷之命运命格都贵不可言!”

    “元放先生,你这算泄露天机么?”刘备并没反对,也没反驳,而是玩味地说:“修行悟道之人不是讲究因果报应么?”

    “不,正因为贫道看不清,参悟不透在一直留在这楼桑村附近。”左慈略显无奈地说:“从十年前起,贫道就看不清天下大势的走向,也无法窥视未来。今天能和侯爷当面,怎么能不吐为快?”

    “元放先生是想从我这里寻求答案是吧?”刘备很理解地说:“可是我也对此一无所知,不管是虚无缥缈的命运,还是变化莫测的天下大势。”

    “当贫道与侯爷一席话,加上一直观察侯爷的言行,贫道已有所悟。”左慈复端起美酒,一饮而尽道:“性格决定命运,侯爷胸怀天下,心有天下万民,侯爷才能左右天下大势和为天下万民谋福祉啊!”

    “呵呵!”刘备笑了笑,对左慈之论不予置词,而是转移话题道:“不知元放先生认为道是什么?人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左慈也不纠缠,自个儿斟了杯美酒饮了一口说:“道,就是事物发生发展的规律。人不同得到的道就不一样。任何人事都有阴阳两面,就看什么表现得多,又看到了什么。”

    “不怕侯爷笑话,贫道就是常常自己否认自己的道,又重新去悟道,如此周而复始罢了。”左慈苦笑道:“道既无道,无道即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左慈论道

    “道既无道,无道即道!”刘备回味了一下说:“元放先生果然是豁达之人,更是有道之人。”

    “说来惭愧,贫道所习所悟不过小道,比不得侯爷所追求的大道。”左慈摇着头说:“小道唯己,大道众生。侯爷才让人敬仰呀!”

    “元放先生言重了,我不过是想让能活下去的人活下去,能活得像个人。仅此而已!”刘备真诚地说:“我一直认为芸芸众生都有生存的权力,任何人都无理由无权力剥夺这种人与生皆有的基本权力。”

    “侯爷高论,让人佩服!”左慈有点感叹地说:“可是这是乱世,人命如草芥。侯爷要实现理想可不易呀!人人都有七情六欲,在这乱世中,人的劣根性就表现得更突出。”

    “如贪图高位美色,聚敛财富等。他们殊不知官位高的更难保自身,钱财多的更容易死。”左慈说完,笑问道:“侯爷以为呢?”

    “元放先生说得对,这世上的一切苦难都源于一个贪字。人心不足蛇吞象,少数人的贪欲而致太多数人身陷苦难之中。”刘备抿了抿嘴说:“知足常乐,知易行难啊!”

    “嗯!人生在世,追求不同所得就不一样。不过这天下芸芸众生中,太多数人是注定平庸一生,甚至穷其一生也在为温饱而奔忙。”左慈叹息道:“这就是人生的意义,侯爷说过民以食为天,不就很形象生动地说明了人生的意义么!”

    “至于说什么立不世之功,让天下都为之震撼这种人实在太少,少到没有半点参考意义。”左慈不无嘲弄地说:“眼高手低,名不符实之辈众矣。就像贫道,也不过是在尽量克制私欲,远离诱惑的凡夫俗子罢了。”

    刘备很早就听黄忠描述过仙人,知道他们也是一群清心寡欲的人。也许他们有无上道术,也许他们能预见未来,也许他们有着悠长的生命时光。但是他们还是人,而不是神。

    “元放先生过谦了!”刘备似乎羡慕地说:“先生来无影去无踪,呼风唤雨,知过去晓未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无牵挂不沾因果,真乃神仙中人也!”

    “侯爷取笑了,贫道不过是会些障眼法罢了。天下万事万物都有规律可寻,知其规律,一切都不神秘。”左慈焉能听不出刘备语气,说是羡慕,还不如说是不屑。

    “所谓道,不过是规律,是方法,是方向。不过是明心见性的一个过程。”左慈尽量组织着词语描述着:“道法自然,自然就是世上万事万物存在的发生发展之规律。所有修炼之士都是在追求和领悟这个规律。”

    “有人追求长寿的奥妙,有人追求无穷的变化等等。所有的一切何尝不是在追寻人生的意义。想知道光阴的流逝和存在的本真,未来会如何?”左慈说到这,双手一摊说:“反正贫道一直没得到答案。”

    “任何事情的发生发展都有其因果,一切就顺其自然吧!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我们就不讨论了,我想向元放先生一个私人问题。”刘备在后世就知道这些都无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不是没有意义,而是不必纠结不放。

    或者说从文明开始到地球的毁灭,也是一直处于问道之中。毁灭之后又萌芽新的文明,这又是一个问道的开始。周而复始,太抵如此吧!

    左慈本就不知该如何形容和讲述所谓的道。一听刘备不纠结于此,不由赞道:“侯爷是个大智慧之人。问吧,贫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请问元放先生今年贵庚?修行问道又多少年月?”刘备是真的好奇这个左慈到底多大?反正从外表上看出,也看不出这货多大?二十,三十,四十都像。

    刘备在后世的有关资料中知道。左慈,字元放,庐江人氏,少有神道。自小居天柱山,习炼丹。生于公元156年,死于公元289年。也就是说左慈活了一百三十几岁。

    “哈哈!”左慈没料到刘备会问这么一个极其私人的问题。不由干笑了几声,饮尽杯中酒,站起身来,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想念和怀念久远的悠悠岁月。

    刘备见状,也不急,既不开口催促左慈,也没有什么不耐。而是在脑海中搜索后世有关汉末左慈的记载。很零乱也不详尽,更多的轶事传记。

    据资料记载,左慈是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也就是说左慈瞎了一只眼,跛了一只脚,经常穿着青色葛布衣扎着葛布头巾。

    而现在看左慈,完全没有资料中记载中的半点特征。既不瞎也不跛,头巾倒是有,却也不是葛布,更非一身葛布青衣。而是一身青色的绸缎性质长袍,白色的头巾。妥妥的一副文士风流,又仙风道骨的高人形象。

    当然,刘备也不敢肯定左慈的真面目到底是怎么样的?从左慈能从空气中显现身形,就知道这家伙道法高深得很。易个容什么,应该小菜一碟。

    据刘备在后世所知,左慈就是以方术高深而闻名于世。换而言之,左慈就是大汉当世第一大魔术师。魔术本就神奇,在不明真相和原理的汉末,这与法术也差不多。

    刘备坚信一点,那就物质守恒定律。无论变幻出什么东西,这东西绝对原本就存在。变化的只是位置,没什么东西可以凭空而生。最多是左慈手法高妙,常人无法窥破之。

    记载得很详细的就有左慈戏曹操曹老板的几件趣闻。其一是说左慈曾在司空曹操府上做客。某日曹操大宴宾客。曹操意气风发地看了眼满座的客人,开口道。

    “今日高会,珍羞略备,所少吴松江鲈鱼耳。”曹操是说今天这么多高士相会,山珍海味不少,独少了吴松江里的鲈鱼,实在是有点遗憾。其得瑟不言而喻!

    左慈在下方就答道:“此可得也。”左慈也挺臭屁的,意思是说这很容易,不就就吴松江的鲈鱼么?看我的!

    曹操一听,哎哟,还有这事?就让左慈弄出鲈鱼来。左慈让人拿来一铜盘,铜盘中放满水。左慈以竹为竿,系上鱼饵,垂钓于盘中,一会儿就引出一尾长三尺左右,而且活蹦乱跳的鲈鱼。

    曹操曹老板附掌大笑,在坐的众人都十分吃惊。曹老板笑完后对左慈说:“一条鱼不够大家吃呀!你能不能多弄几条?”曹老板这时不无考证之意,一条不算真本事,多钓几条再说吧!

    左慈没有拒绝,而是更换鱼饵,又放入铜盆中钓鲈鱼。不大一会儿功夫,左慈钩了好几尾鲈鱼。都是三尺多长一条,还生鲜可爱。这时参加宴会的众人皆服,算深知左慈的方术高妙了。

    后世不能分辨此事发生之真伪,不过从左慈弄出的鲈鱼大小差不多,就知道这是魔术道具。如果说曹老板让左慈弄只老虎豹子出来,左慈该傻眼了吧?

    不管怎么说,在汉末就能把魔术耍得这么好,左慈也算有本事了。后世有一个会耍蛇的家伙,不但聚财无数,而且把不少高官贵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左慈可高大上得多,要耍也是如曹老板这样的一方诸侯。

    其二是另一个版本。就是说曹老大听闻了有关左慈的事迹。曹老大就把左慈召了去,关在一个石屋里。还派人监视,一年没给他饭吃。过了一年才把左慈放出来,不料左慈还是原来的模样。既没死,也没饿坏。

    曹操曹老板执着地认为,这世上的人就没有不吃饭的道理。这左慈竟然一年不吃饭都不死。这一定是妖邪的旁门左道。曹老板觉得还是把左慈砍了才好。

    曹老板杀心一生,左慈就知道了。左慈就向曹老大求情,请求放他一条老命,让他回家。

    曹老大就说:“你为什么如此急着走呢?”

    左慈回答说:“你要杀我,所以我请求你放我走。”

    曹老板若无其事地说:“哪里哪里,我怎么会杀你呢?既然你有高洁的志向,我就不强留你了。”

    曹操曹老大为左慈设酒宴饯行,左慈在饯行宴上举杯说:“我就要远行了,请求和您分杯喝酒。”

    曹老大同意了。当时天气很冷,酒正在火上烫着。左慈拔下头上的道簪搅和酒,片刻间道簪都溶在了酒中,就像磨墨时墨溶入水中一样。

    刚一开始,曹老大听左慈说要求分杯酒喝,以为是自己先喝半杯,然后左慈再喝自己剩的半杯。

    曹老大万万没想到的是,左慈先用道簪把自己的酒杯划了一下,酒杯就分成了两半。两半中都有酒,其相隔着好几寸。

    左慈先喝了一半,又把另一半杯子和酒递给了曹老大。曹老大不太高兴,没有马上喝。左慈就从曹老大手中要过来自己都喝了。

    左慈喝完把杯子往房梁上一扔,杯子就在房梁上悬空摇动,像一只鸟将向地上俯冲前的姿势,要落又不落,宴席上的客人都抬头看那酒杯,好半天杯子才落下来。

    杯子落地了,同时左慈也不见了。曹老大差人一打听,都说左慈已回了他自己的居处。这样一来曹老大杀心更重。他想试试左慈能不能逃过一死。

    曹老大下令逮捕左慈。其部下把左慈追得钻进羊群中。左慈钻进羊群消失不见了。追捕左慈的人没办法,把羊群全部抓起来。

    羊群主人一数,果然多出了一只。追捕左慈的人知道左慈变成了羊。就对羊群传达曹老大的意思,说曹老大只是想见见左慈,请左慈不要害怕。

    这时有一只羊走上前跪着说:“你们看看我是不是呢?”

    追捕的人都说:“这个跪着的羊一定就是左慈了!”

    追捕的人就想把这羊抓走。但这时所有的羊都跪下说:“你们看看我是不是呢?”这样一来追捕的人真弄不清哪只羊是左慈了,只好作罢。

    后来有知道左慈去处的人密告给曹操曹老大。曹老板又派人去抓,就回倒是一抓就抓到了左慈。其实并不是左慈不能隐遁脱逃,是故意要给曹操曹老大见识一下他左慈的变化之术。

    左慈被绑上投入监狱。典狱官打算拷问左慈,却发现屋里有个左慈,屋外也有个左慈,不知哪一个是真左慈。曹老大知道后更加怀恨,就命令把左慈绑到刑场杀掉。而左慈却突然在刑场上消失了。

    曹老于是命令紧闭城门大肆搜捕。其中有些搜捕者说不认识左慈。相关负责的官员就诉说左慈一只眼是瞎的,穿着青色葛布衣扎着葛布头巾,见到这样的人就抓。

    不一会儿,全城的人都变成了瞎一只眼穿青葛布衣扎葛巾的人,谁也无法分辨哪个是左慈。

    曹老大没办法就下令扩大搜捕的范围,只要抓住就杀掉。后来有游侠见到了左慈,就杀了献给曹老大。

    曹老大大喜,尸体刚运到就看一看,不料竟是一捆茅草。再传人到杀左慈的地方找尸体,却什么也没有。至此,曹操杀左慈之事也算不了了之。

    曹操疑心甚重,喜欢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左慈就是一个明显不受掌控之人。曹操要杀左慈就很好理解了。历史中的曹操可是梦中都杀人,连一代国手华佗都被曹操杀了。想杀个左慈又有什么稀奇的!

    当然,轶事传说当不得真。谋划天下的曹操也没这么闲,不会也不可能揪着个左慈不放。在后世,刘备本身也是带着消遣的心事看这些轶闻逸事,如今更是看见了左慈本人,才想起这些。

    “侯爷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左慈在自己愣神反应过来之后,却发现刘备也走神了。左慈等了良久,美酒都饮了好几杯才开口。

    “哦!”刘备应了一声,差点失笑地说:“没什么,只是回味一下曾听说过的一些有关仙人之事。元放先生还没回答我刚才所问呢!”

    “山中无岁月,修行无甲子。贫道都忘了生于何年何月,又走了多少春秋冬夏。我即是我,知之何益!”左慈十分那啥地说:“侯爷知道的仙人,或认为仙人该是怎样的存在?”

    既然左慈不肯说,那么刘备也不至于追问不休。仙人的存在,应该是另一种生命形态的存在。或者左慈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从何而来?去向何方?就是仙人们所谓的道或者追求吧!

    “仙人啊!变化万千,心随意动,就如元放先生这般仙风道骨,不受岁月侵蚀不坠生死轮回吧?”刘备其实想说所谓仙人,不过是一群术士罢了。算算命炼炼丹还凑合,变变魔术骗骗世人也可以。别的什么就算了吧!

    “变化万千,心随意动?也许吧!岁月无情生死之道,谁又避得了逃得过?”左慈目光有些飘渺地说:“人的身体就是一个容器,再好再炼也有个时间限度。而这容器里的精气神却可以永恒,可以继承。说仙人是人,还不如说仙人只是不散的一种精气神。”

    其实就算左慈不说,刘备对这些也有所知。左慈所说的精气神,就是人的思维,意识,意志,记忆等的统称,或者干脆说是灵魂也行。人的身体可以消亡,而灵魂却可以存在。

    有如刘备本身的穿越,就是灵魂的一种另类存在,不过形成这种诡异状态应该有着十分苛刻的条件。刘备不知道条件是什么?他只知道仙人应该掌握着另一种让灵魂寄存的方式方法。也就是黄忠曾说的仙人们的秘术。

    换而言之,如今的左慈,不过是一个仙人灵魂的寄存宿主。左慈自己都不知道该介绍前世还是今生。故也有史资记载,左慈少有神道。人家魂穿而来,岂不是小时候就表现得很神奇。

    所以要杀死一个仙人,必须让他身神俱灭才行。灭身,他们换一个就是,或许幻化一个就行。身躯于仙人们不过是外形,神才是根本。神不灭,仙人永存。

    “元放先生的意思是仙人不是人,无所谓生死,无所谓富贵荣华。应该说尘世中的一切都与仙人们无关。”刘备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不由问道。

    “仙人们没侯爷说的这么洒脱和随意。”左慈似乎在组织语言,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仙人也分几种,有如人类分三六九等一样。修练的人不同,修炼的法不一样,最后的结果也千差万别。”

    左慈吱歪了好一通,其意思大约是这样。修仙问道的人很多,法门方式也不一样,真正能问道成仙的屈指可数。所谓修成正果就是身死而灵魂不灭,可以寻找宿主占巢继续修练,或可以幻化身体继续活下去。

    一般而言,仙人们都会寻找个合适的宿主。幻化身体只是时而为之。基本上就没有只幻化身体,而没宿主的仙人。有宿主才好继续修炼,在修炼的同时也会完善宿主,也就是这身皮囊。

    换而言之,仙人们漫长的生命时光都是在修炼中。修炼就是仙人们的一生,就是仙人们的人生意义。可悲的是,仙人们自己都不知道修炼的最终意义是什么?

    长生不死么?灵魂不灭,仙人永存,这似乎没什么意义。连食物都不需要吃,也就不会以食为天什么。连人都不是,更无谓权势钱财。从人修练成仙,也就难免迷茫和无助了。

    对于仙人们来说,只要不作死就不会死。可是仙人就因为是从人修练而来,天生就有作死的潜质。不同的只是作大作小罢了。

    “据贫道所知,当今大汉天下仙人不过百,大汉之外就更少了。”左慈无比牛逼地说:“要说修为最高深的,还是要算我们中原的仙人们。”

    “是吗?怎么世人只听闻其有关传说,而难见其踪迹呢?”刘备明知故问地说:“元放先生又与那些同道相熟相知呢?仙人是否也分好坏正邪?”

    刘备很早就听黄忠讲过有关仙人这方面的。再问左慈也不过是印证下,做到心中有数。如果说因为一两个仙人而坏了大局,岂非哭都没地方说理。

    “仙人们的日常就是修炼呀!修炼必须在人迹罕至而生机勃勃之处。自然很少现于人前,若非因果或修练的需要,仙人们都是隐世不出的。”左慈兴致很高地说:“如南华道友,于吉道友,紫虚道友,都与贫道有旧。”

    “其实仙人而言吧,无所谓好坏正邪。区别在于修练的功法和因果的影响。”左慈很直白地说:“只要有利于修炼,又不关因果,人如蚁蝼,人命如草芥。”

    “元放先生,说有利于修炼这点我理解,仙人就是因修炼而存在。而因果何解?”刘备听得有点迷糊。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7736/ 第一时间欣赏我的三国有些乱最新章节! 作者:木子小花所写的《我的三国有些乱》为转载作品,我的三国有些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我的三国有些乱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我的三国有些乱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我的三国有些乱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我的三国有些乱介绍:
三国,三国,是每个热血男儿都挥之不去的一份情怀。无论白马银枪的常山赵子龙,还是挥扇间百万雄师灰飞烟灭的美周郎,都让人心驰神往。
三国归晋之后的五胡乱华,让后人每多唏嘘。于是乎就有了这些许自言自语般的文字。
(ps,纯属臆想,勿以正史为例喷之,更不必考究之。)我的三国有些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三国有些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三国有些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