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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子小花     我的三国有些乱txt下载     我的三国有些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四章,封锁渔阳

    “二将军说得好!”郭嘉竖起拇指道:“为了侯爷大计,我们确定下接下来的战略战术。”

    “这与大哥的大计有什么关系呢?”关羽有点跟不上郭嘉的节奏,差点像周仓一样要抓耳挠腮了。

    从美食到忧国忧民,从大哥志向,自我的觉悟,又跳到战略战术。关羽对自家这个跳脱的小军师有些把握不住,总觉画风有些不对。

    “二将军,你回想一下,侯爷这几年来做的最多的是什么?”郭嘉笑眯眯地不答反问。

    关羽看了眼郭嘉,又瞄了下徐晃,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大哥这几年做的最多就是兴商富农,兴修水利,以及接收流民,招降纳叛。”

    “嗯,前面的是重点。后面的扩张人口是关键。”郭嘉两眼放光地说:“人口就是最大的资源。人口才是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口,侯爷的一切谋划都无法空谈。”

    “有道理!”徐晃忍不住插话道:“从事生产要人,打仗要人,没有人又何谈宏伟蓝图。我终于明白主公为什么明知接纳黄巾军会恶了许多人,还是想尽一切办法安置着。”

    刘备让二货师兄送外族女俘过来,众人可以理解。刘备大肆接收逃荒避难的人口,大家也支持。刘备倾其所有安置二十余万黄巾军,刘备小圈子里的人口里不说,心中还是有微词的。

    黄巾军可是逆贼,是造汉室的反。你刘备身为汉室宗亲,不应该对黄巾军除而后快么?更有个别极少数的人认为,刘备之所以如此乃私心使然,或者说刘备的野心昭然若揭,刘备这是想做皇帝的节奏啊。

    在历史中刘备带着关羽和张飞两个超级打手,也是对黄巾军痛下杀手。或者说刘备因此而搏得微名和些许功劳,但是同时也说明了历史的局限性。历史中的刘备并不具备包容兼并的胸怀和战略眼光。

    “侯爷厉害!”郭嘉由衷地赞道:“无论争霸天下,还是千秋伟业。后勤和人口就是支撑的两个点,缺一不可。侯爷一手抓一个,假以时日,天下谁人可敌?”

    “奉孝还是说说现在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吧?”关羽对郭嘉歪楼的本事算深有见识,天知道扯着扯着会离题几万里,只好打断郭嘉天马行空的臆想,把话题拉了回来。

    “嗯!”郭嘉太有意犹未尽之势,舔了舔嘴唇说:“出兵渔阳征讨张举,张纯是必须的。练兵也是必要的。与此同时尽量少杀多俘,还得不要把渔阳郡太过于破坏,这里会是侯爷的地盘。”

    “奉孝年纪虽小,却很有战略目光。”徐晃笑着对关羽说:“主公之意也差不多。伤亡过巨的攻城战我们少打,我们封锁渔阳,许出不许进,看张纯,张纯之流能撑几时?”

    “徐将军谬赞矣,我愧不敢当呀!”郭嘉略有脸红地说:“不过在封锁渔阳之前,还有一仗要打,而且是大仗恶仗。”

    “张举,张举虽然说逼于二将军之威一时不敢出城。不过最后一定会仗着麾下十几万兵马,倾巢而出想凭远超我军的兵力取胜。”郭嘉似乎看穿了张举,张纯之流的内心一样说:“只有把他们打败,打痛,他们才会老实龟缩于城内,之后才是封锁渔阳,让他们内乱至自我消亡。”

    “哈哈!张举和张举这两个家该崩溃吧?”关羽开心大笑道:“这两个家伙也敢造反,不知谁给他们的信心?”

    ……

    半夜三更,更深露重,初春的寒意还是十分撩人。刘备率一万后军终于打着火把冒着陡峭的春寒与徐晃和关羽两部汇合了。

    刘备来得晚,倒也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刘备本准备亲自带典韦把这一万俘虏押送回涿郡,不料这一万俘虏表示也要去攻打渔阳城。这下让刘备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一万人可是昨天渔阳城里出来的,说今天就要去攻打渔阳城,怎么说也不科学。刘备自然要了解下。

    经刘备亲自在这群俘虏中走访了解之下,得出了这么这几个原因和理由。其一是张举素来残暴,动不动鞭杀部下,别说叛变,就是稍有不顺其心意就处以酷刑。以致这一万人从投降起就没准备回头。

    这些俘虏都以为家属早被张举给祸害了。他们自然不知这次张举因为是自己的锅而没为难家属,只是把家属集中看管了起来。甚至刘备问到家眷时,这群家伙集体说没有。

    其二是关羽这一刀砍下去,这群人直接从身体到灵魂臣服了。刘备了解时,就有不少人要求归入关羽麾下。当兵打仗谁不想有个实力强横,凶残到没边的主将。

    其他的原因就有点乱七八糟,诸如跟着张举,张纯没有前途,诸如被逼无奈,诸如被裹挟等。嗯,也有人知道涿郡逍遥侯刘备仁德之名的。

    总之一句话,这一万人算是诚心投降。最少从开始到现在并没有给刘备军添乱。神奇的是这一万人从归顺起就没有逃跑的念头。如果说中途一哄而散,关羽部五千人马只有干瞪眼。关羽部可只收缴他们的武器,而没捆绑他们。

    刘备了解之后,又与徐晃,关羽,郭嘉等人碰了下头。从三军安危考虑,几个人都认为攻打渔阳不宜带上这一万俘虏。最后刘备令龚龙龚子雨率一千人马把这一万俘虏押送回涿郡。

    “子雨,一路上小心。”刘备交待着龚龙道:“回到涿郡后把俘虏交给元皓先生即可。再把战况述之,元皓先生会知道如何处置。”

    “喏!”龚雨应诺,点了一千精兵,即刻就押着一万俘虏向涿郡而去。

    处理好俘虏之后,刘备带着三万大军径向渔阳城而去,不时就在至渔阳城下,在距射程之外的空旷处三军列阵以待。

    “城内张举,张纯听着。我乃涿郡太守刘备,奉诏而来征讨你等,还不打开城门束手就擒!”典韦在刘备的示意下,扯开喉咙,振耳欲聋的声浪直传渔阳城内。

    刘备率军来到渔阳城外时,城内的张举和张纯就已获悉。两人早带着一众手下将校来到城头,直到典韦大声叫喊,这两个家伙才露头。

    刘备一看,就知道露头的两个是张举和张纯。实在是这俩货的装束太有特点。一个头戴王冠满脸横肉的自然是天子张举,一个一身铠甲满脸阴沉的自然是弥天将军张纯。

    “好你个刘备!我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做你的逍遥侯涿郡太守,干吗跑到我渔阳来耀武扬威?”张举满是无辜地大声回应。

    这时张举闭口不提与刘备的师兄公孙瓒那一茬,更忘了之前狂吠要打死刘备。嗯,还忘了自己可是造刘家的反来着。

    “真是笑话!”刘备驾马上前走了几步,在典韦保护下开口道:“你等二人曾官居太守,不思天恩浩荡,反而行起谋逆之事,实乃人人得而诛之!”

    “刘备,你别满口仁义道德,你在涿郡藏污纳垢,隐藏黄巾贼众数十万,别以为可掩天下人之眼耳!”张举嘿嘿一笑道:“我们是五十步别笑一百步,彼此彼此。”

    “我乃汉室宗亲,救济收留大汉子民是我应尽之责!”刘备大义凛然地指着城头之上张举和张纯两人道:“我劝你等立即打开城门,或可让渔阳城内万民免于战火,不然悔之晚矣!”

    “哈哈哈哈!汉室宗亲?”张举仰天狂笑,笑毕双手扶着城头箭垛,伸出一颗好大的头颅,张着血盆大口道:“你刘备不过是一个织草贩席之徒,还狂想代表汉室!来啊,来咬我呀!”

    刘备本人倒不觉得如何?除了说穿越的原因外,之前刘备家确实是织草鞋卖草席的。张举也算是实话实说。不过这语气这鸟样却是让人不敢恭维,张举确实是一副很欠抽的鬼样。这时关羽,徐晃以及刘备身后的三军都有些蠢蠢欲动。毫无疑问,张举敢出城,绝对会被打死!

    “来啊,来啊,飞上来咬我呀!”城头上的张举见状,更是张牙舞爪手舞足蹈地叫嚣着。

    “张举!你该死!”关羽忍不住大喝道,然后扬起青龙偃月刀,以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向城头上砍去。

    对于此刻的关羽来说,侮辱大哥刘备比侮辱他本人更让他气愤。这时的关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砍死城头上那个戴着王冠,口吐狂言的货!

    与此同时,刘备身边一样被气得虎目圆睁的典韦,一声不发地腰间抽出了两柄小戟,全力全开地向城头的张举甩了过去。

    按正常来说,修为到了典韦这份上是不屑暗箭伤人的。这也说明典韦被张举气得够呛!在典韦心中已把张举划为必杀必死之列的人,杀张举连招呼都可免。

    一条张着巨口的青龙带着凌厉的杀意向渔阳城头扑了上去。伴随两点超音速的光芒。这是关羽必杀的一刀和典韦必杀的两把小戟。这也是关羽和典韦首次联手杀敌。更是当今天下两个排名前十之高手联手向常人出手。

    城头的张举正想嘲笑关羽不自量力,还想用刀砍城头上的自己。不料两点光芒迎眼而来,这是典韦掷出的两把小戟,典韦动作比关羽慢点,但是后发而先至!

    “啊!”一声动人心魄的惨叫,典韦的两把小戟同时射入张举的双眼之中。张举双手捂眼,鲜血顺着手指间直流。

    张举呜呜两声,缓缓向后倒去,还没倒地之时,关羽的青龙刀气终于冲上城头,扑向了快要倒地的张举,“呼!”的一声,张举被刀气捣细了前胸。

    “咣咣当当!”张举头上的王冠掉落于地,滚向了一旁。张举也瘫软于城头过道上,半点声息全无,看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死了,强横一时的天子张举就这么死了。被人家在城下一刀双戟给搞死了。这让城上城下所有人瞪目结舌,一时之间渔阳城内外鸦雀无声。

    “二将军,砍死了没有?”郭嘉跃马向前,打破平静地大呼小叫:“还枉我谋划这么多,就这样砍死这群逆贼就行了!”

    “也许,太概砍死了吧?”关羽没好气地说:“还是问下恶来吧,他的小戟更先扎中张举贼子!”

    “不知道!”典韦闻言,习惯性搔了搔头说:“我也是气不过这贼子辱骂公子,恨不得两戟了结他,才掷两把小戟试试!”

    “再说这么远的距离没有谁会有把握。”典韦想了想又说:“也许汉升老哥的箭和子龙兄弟的箭会有点准头。”

    “对,我也是气愤不过!”关羽点头道:“是想砍死这欠抽的张举贼子,说要这么远真砍死他是开玩笑。”

    “他当死,所以一定死了!”郭嘉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在未知的状态断言张举死定了。当然,张举确实已经死翘翘了。

    “你们啊!骂一声又不能如何。”刘备这时才回过神来,半开玩笑地说:“织履贩席乃一门手艺,凭双手而生活不必回避。我一直认为,劳动最光荣。”

    “劳动最光荣!”郭嘉念叨了一句,双眼放光地说:“侯爷的话总是十分精僻,还引人深思。凭双手劳动所得永远比不劳而获而让人心安理得。”

    “大哥!”关羽看了看城头,心中无底地问:“接下来该如何?攻城还是?”

    刘备看了想郭嘉,笑道:“奉孝都说张举贼子死了,那肯定死了。我们撤兵,准备封锁渔阳城。”

    后世有人评价说郭嘉是乌鸦嘴,还真是这么回事。只要郭嘉下了定语,好的灵坏的准,基本上是错不了。其实是因为郭嘉有分析事理的能力,有明心见性的目光。所谓预料预言都在分析之后的基础上进行。

    “呃!”刘备这么一说,关羽和郭嘉,徐晃和典韦等人都无言以对。呼啦啦一群人率军后撤,一场战斗以口水战进行,以从城下向城头砍一刀掷两戟而告终。

    ……

    “天子!”张纯在张举直挺挺躺在城头过道上很久,才从懵逼的状态中醒过来,带爬带滚地来到张举身边。

    张纯小心地摇晃着张举,最终无奈地知道张举真的已经死了。张纯伤心地伏在张举身大声痛哭。虽然说张举为人暴躁,但是对张纯很是信任,基本上言听计从。

    兔死狐悲也好,兄弟情深也罢。张纯是真的在伤心痛哭。张纯哭了良久,直到手下来报刘备军已撤才擦干眼泪,甚至来不及收拾情怀,就下了几个命令。

    “来人,帮天子整理一下,抬回张府。”张纯声音沙哑地说:“所有将校张府议事。”张纯下了命令之后,带着数名亲卫略显落寞地率先回府。

    为张举敛尸的几个士卒费了很大的劲才撬开张举捂眼的双手,又费了九牛二虎才拔出眼中的两把小戟。因此死后张举头面部弄得不堪入目。

    由此可见,就算自封天子,在死后也得不到应有的尊严。应该说张举并不得部下衷心的拥戴,又或者说人一旦身死,就是一具尸体,生前所有都随之消失。

    士卒们把张举抬回张府入棺安置,把两把小戟献给现在的老大弥天将军张纯。张纯收下两把小戟,对此没置一言,只道七日后天子下葬,然后和一众得力手下将校议事。

    “目前渔阳城的情形大家都知道。真是迫在眉睫啊!”张纯看了眼众将地说:“加上天子突然遇害,更是雪上加霜。不知大家有何良策可解渔阳困局?”

    “将军,跟刘备军拼了!”一个与亡故的牛通十分要好的,叫马达的家伙起身开口道:“我军有十几万人,我就不想堆不死刘备军三万人!”

    “马将军其勇可嘉!”张纯不忍打击手下的积极性,开口赞了这么一句,顿了顿又说:“如果说人海战术有用,天公将军所率的黄巾军就不会这么快成为昨日黄花。”

    “那,那怎么办?”马达一张长长的马脸胀得通红,有点犹豫地说:“不拼死一战,难道困守危城?”

    “将军,要不突围吧!”另一个将校起身开口道:“无论出海或进入大草原,官兵都拿我们没办法。”

    “两位将军且坐。”张纯招了招手,一边让他们坐下,一边道:“不出我的意料,刘备军已经着手封锁进出渔阳城的要道,想突围都难矣!”

    “我决定!”张纯霍地站了起来,拔出腰间佩剑,一剑刺入桌上说:“七日之后,待天子入土为安,我亲率五万精锐出城与刘备军决一死战。胜则可解渔阳城之困,败则万事皆休!”

    “众将士听令!”张纯分配了各个将校的军务。众将领诺而去,只有将校马达被留了下来。

    “马将军,有一个危险的任务不知你敢不敢去?”张纯知道马达和牛通要的,更知道马达是张举的铁杆亲信。

    “只要能和刘备军决一死战,能为天子报仇,就是让我从渔阳城头上纵身而下也行!”马达斩金截铁地说:“还请将军下令!”

    张纯举着一封战书说:“去刘备军营里下战书,敢吗?”

    马达伸手抢过战书说:“我现在就去!”

    “好!马将军只需把战书送至刘备军营即可,什么都不要说,战书中已经写得清楚明白!”张纯点了点头交待着。

    马达走得义无反顾,似乎英雄慷慨就义一样。惹得张纯摇头不已。张纯之所以派天子张举的亲信去,不外是释放一个他张纯会一视同人的态度,不会因为是张举的亲信就不重用。

    张纯还知道马达此行安全得很,不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再说刘备的仁德之名远扬,不可能自毁长城而斩杀马达什么。

    当然,不作死就不会死。如果像刚才天子张举一样,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张举只要不对刘备进行个人的辱骂,没人会对他下黑手暗手。

    其实来讲,张举骂刘备,刘备本人真无所谓。骂吧骂吧,如果骂人能解决问题,还带什么兵打什么仗?都去骂人得了!刘备心中是这么想的。

    可是,关羽和典韦等人就不这么想。你张举骂当今灵帝老儿都成,就是不能骂刘备。骂刘备就要有死的觉悟。结果,张举悲催了,因为口贱而让人搞死了。

    嗯,张举也算大汉天下独一份的死法!

第一百八十五章,张纯之死

    刘备率军离开渔阳城下,就安排无数小队驻守进出渔阳城的要道。许出不许进,出来多少人不管,进去连一只蚊子也不行!

    “奉孝,就这样封锁渔阳?”众人在一起开临时军事会议时,关羽有点觉得不靠谱地说:“在我所看兵书中记载都是围定城池四门呀!”

    “十倍而围之!至少也要兵力相当才能像二将军认为的那样围住城池!”郭嘉笑道:“再说像如今这个态势,根本没必要,只要二将军一人一马在渔阳城下转悠一圈,就抵得上十万雄兵围城。”

    郭嘉还真没说错,关羽的两刀已经在渔阳城内的守兵心上划下了不可战胜的烙印。有关羽在城外,就没有那个渔阳城守兵敢出城。嗯,甚至露头也要考虑再三。

    “云长放心,这样封锁渔阳就足够了。”刘备和稀泥地说:“我倒希望张纯率部出城,可以快速解决渔阳问题。”

    “可是达不到练兵的目的呀!”郭嘉笑嘻嘻地说:“记住侯爷曾对大家说过,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不练兵怎么行?”

    “万一练不了就另想他法吧!我们总不能故意拖着不是!”刘备心中的另想他法就是氪金和无限地堆后勤。

    “拖倒不需要,就看下一战如何了?”郭嘉也没深究刘备所说的另想他法,郭嘉只以为是刘备准备另开战场,反正如今大汉天下到处是叛乱贼匪。

    “下一战?奉孝的意思是张纯敢出城一战?”徐晃有点好奇地说:“如果是我,不是固守就是突围,出城一战没半点胜机呀!”

    “张纯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呀!”郭嘉直指人心地说:“明知难胜也必尽力一战,张纯除了要服众,还必须为众人谋条后路。不管出城一战胜负如何,他都会突围。问题是战后到突围这段时间是多久?这是我无法预料的!”

    “不管他多久,我们先打好一仗再说。”刘备相信郭嘉的判断,既然这一仗在所难免,不如先打好这一仗再说其他。万一张纯亲自领兵,又一不小心砍了他,不就一了百了。

    “报!”正在这时,有士卒进帐禀告:“主公,徐将军,帐外有渔阳城内来下战书的一名贼将。”

    “让他进来!”徐晃挥了挥手,让传讯士卒退去。不无赞许地对刘备道:“主公,郭军师真乃神人也,所料无不中啊!”

    在军营中,刘备从来都是让统兵的主事,自个在一边围观就好。这样不会令出多门,也不会让三军无所适从。故回士卒的是徐晃,而不是刘备,那怕士卒说了禀主公。

    “奉孝呀,元皓先生评价为鬼才,自然就有神鬼莫测之能!”刘备半开玩笑地说:“不过呢,奉孝的身体是个大问题。没有个好身体可不行呀!这世界很大,我还想和奉孝到处去看看呢!”

    “侯爷!”郭嘉一下子拉耷着脑袋说:“我可没饮酒,还有练五禽戏好吧!”

    “云长,是吗?”刘备捉狭地问:“我把奉孝配给你做军师,不但要尽其才,还要监督他调理好身体。不然我可要调人呵!”

    几个人调笑几句之后,都整襟以坐,静待渔阳城内的将校到来。

    “我乃弥天将军麾下将校马达,特来下战书。”马达走进主帐,目不斜视地抱拳为礼道。

    “嗯!传上来。马将军是吧?且坐!”徐晃说话间,早有帐内亲卫从马达手上接过战书递给徐晃。

    徐晃拆开战书,快速浏览了一下,就交给刘备,刘备看完又传递给关羽,最后落在郭嘉手上。

    战书的大意是,张纯欲在七日后与刘备在渔阳城外摆军列阵正式交锋一次。问刘备敢不敢应战?

    “马达,牛通,你们俩个感情应该十分好吧?牛通马达的,真的很有味道!”郭嘉有点不正经地说:“你就不怕我们砍了你项上人头,让你去与牛通作个伴?”

    “哼!”马达拉长着马脸,从鼻孔中哼了一声,坚决不答话。不过气愤之情,是人就能感觉得到。

    “不错!倒有几分硬气。”郭嘉没在为难地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回去告诉张纯,我们应战了,让他有什么本领都尽情展示出来,以后就没机会了。”

    郭嘉在与几人眼神交流后,代而作答。马达应了一声,气嘟嘟地走了。

    “张举果然死了!”郭嘉在马达走后,叹道:“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又争什么争?”

    郭嘉是从马达的自报家门中断定张举已死。马达说是弥天将军麾下,而非是天子驾下什么的。若天子张举不死,马达自不会如此说。

    郭嘉讲解下,众人皆服之。

    ……

    七天后,张纯把天子张举风光大葬后,就率五万精锐出了渔阳城,依城墙而排下了一座莫名的阵势。

    刘备也依约率军来到渔阳城下。刘备在典韦护卫下驾马越众而出,走到射程之外道:“张纯,我已领军前来,你准备怎么个战法?”

    刘备的语气有点不善,张纯的战书中可没说摆阵破阵之说。这城下所摆之阵明显不简单。

    “哈哈!”张纯藏身于三军之中,打了个哈哈说:“这有什么区别吗?谁规定两军对阵不能摆军阵?你刘备有本事就破了此阵,别吱歪一些没用的。”

    所谓众志成城,只要是成编制的军团,或者说只要不是乱军,在人数达到一定数量就可抵抗或抵消类如关羽所砍出的刀气。这军队的数量多少决定于军队的精锐程度。是故张举藏身于三军之中,安全第一呀!

    张纯如此一说,倒让刘备无言以对。刘备瞥了一眼张纯,打马回归本阵。

    “奉孝,你看如何?”刘备知道关羽和徐晃对军阵所知有限,只好问鬼才郭嘉了。

    郭嘉正在马上伸长脖子看渔阳城墙下的阵势,没有直接回答刘备所问,而是自言自语地说:“这张纯还是有几把刷子,竟然能摆下如此有模有样的阵势!”

    “奉孝,这阵你可识得?”刘备心中一顿,略有担忧地说:“看来渔阳之事难以善了!”

    “侯爷勿忧!”郭嘉知道刘备是怕麾下因破阵而折损太多,故作轻松地说:“此乃三才绝阵!天地人谓之三才,是利用地势,以多兵种配合的一种阵势,破之不难。”

    “奉孝说不难,也就是说也不容易破了!”关羽捋着长须说:“我观此阵隐约间有丝丝黑气冒出,乃大凶之阵,果不易破也!”

    “二将军言之有理!”郭嘉略有迟疑地说:“我需要一将领兵进阵探之虚实,主要是探知有几种兵种藏于阵中,方位如何,我才好调兵遣将破之!”

    “我愿领兵探阵!”关羽和徐晃异口同声地说。他们都知道破阵必须先有兵马探阵,才能针对性破阵。而且探阵的兵马凶吉难料。

    “徐将军乃三军主将,不合适。”郭嘉首先否掉了徐晃,又接着说:“二将军和本部五百校刀手倒合适,不过我个人认为典将军更好!”

    “恶来?”刘备不解地说:“奉孝,这可不能乱来,恶来很少领兵,更不曾破阵,合适吗?”

    “我观此三才绝阵非堂堂正正的军阵,这张纯剑走偏锋有些旁门左道。阵中揉杂着一些不知名的毒气。”郭嘉正色地说:“我军将领唯有典将军是练体达到百毒莫侵的巅峰境界之人,这些毒气对典将军无效。”

    “公子,让我去吧!”典韦在一边跃跃欲试地嚷嚷:“等我进去一戟拍死这用旁门左道害人的张纯贼子。”

    “好吧!恶来入阵后一切小心!”刘备知道非典韦而不行,也没再与郭嘉争执,而是交待了一句典韦。

    “典将军,我只给你五百军士,你探明阵中情形之余还必须把他们带回来。”郭嘉心中也有点沉重地说。郭嘉心知此五百军士应该有去无回。

    “等下!”刘备突然想起了什么,张口说了这么一句,想了想说:“公明,把随队的军医叫来。”

    刘备军每次出征都有或多或少随军的医者,这些都是华佗的亲传弟子,对战伤处理都已经十分麻利,对现场一抢救和急救也不错。绝对是减少战损不可或缺的随军人员。

    很快十几名随军医者就传到,纷纷向刘备见礼。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刘备的指点,知道刘备也是岐黄之术的行家。对刘备这个主公兼师者自然十分敬服。

    “免礼!”刘备有点急切地说:“典将军即将率五百将士闯阵,阵中有毒气,不知你们有什么办法或措施可以防止中毒?”

    “主公,你所提倡的口罩就可防备一时,不过五百人太多,我处没这么现成的口罩可用。”很快医者中就人提议道。

    “主公,老师曾有防虫毒瘴气之药方,恰好我处还有不少配好的药粉,不妨让众将士饮之以防一二。”又有医者建议道。

    “好,好!快制五百个简易口罩,都浸入酒精之中。再让每个闯阵将士饮一碗防毒药!”刘备本着死马当活马医,快刀斩乱麻地命令道。

    与此同时,徐晃已经选好了跟随典韦闪阵的五百军士。个个都是身强体健虎背熊腰的大汉。嗯,折损一个都会让刘备心痛良久。

    人多力量大,片刻功夫就准备当停。五百军士都喝下防毒药,带着粗糙的口罩,整齐地列队站立。

    “出发,冲阵!”在徐晃命令中,阵中响起了令人热血沸腾的战鼓声声。典韦应诺一声,拔出一双巨大镔铁大戟,带头快步向渔阳城墙下的三才绝阵冲去。

    “步将也敢冲阵!”三才绝阵的张纯见典韦步行而来,不由冷哼出声:“众儿郎开阵,勿必钩下对方双腿,让他们明白什么叫三才绝阵!”

    “喏!”张举麾下纷纷应诺,阵势正式开启,只待典韦率五百兵马进来送人头。

    典韦很快率先一头栽进阵中,只见阵中的地上有无数交错纵横的沟壑。沟壑不深,应该可以恰恰陷住马蹄。看来张举是准备对付骑兵的,不料典韦带的却是清一色步卒。典韦人高脚大,连部下也差不多,这些沟壑算是对他们没影响。

    可是入阵后的典韦及其五百士卒跟本顾不上沟壑,阵中军旗招展看不到敌人,只有从军旗中伸出的无数拌马索和长长的带钩矛槊。

    “啊呀!”一声声渗人的惨叫,五百士卒已有不少人倒地。有的在地上哀嚎,有的被拌马索和带钩矛槊拖入了军旗之后。

    典韦这时有如怒目金刚,一脚踏伴马索,一手抓住带钩矛槊,“呀呀呀!”一声震天怒吼,手持带钩矛槊的敌兵将士被从军旗后连人带矛槊被典韦拽了出来。

    随之一起出来的还有两名持盾的敌兵士卒。看来抛拌马索的和伸带钩槊都隐藏在盾兵之后。这阵果然是多兵种配合的,就不知军旗还隐藏着什么兵种?

    典韦当然不会思考这些,他也没空。只见典韦拽着矛槊,抡着人和矛一起砸向军旗之中。军旗之后传来数声惨叫,然后归于无声,也不知道这一下砸死几个?

    典韦扔了敌兵后,又捞起足下的拌马索,运劲一抖,有如钓鱼般,拌马索一头一个敌兵士卒。最让人吃惊的是,拌马索的两头都有个套住士卒腰间的卡扣。也就是说抛出拌马索之后,这两端的士卒是以身体本身和战马对抗。

    战马被拌马索拌到就会倒地,尤其地下尽是陷马沟壑,除了宝马,一般战马都会十分悲催,马上之将士也难逃一死。这组合拳打出还是十分厉害的。

    可惜他们这次对付的恶来典韦,不但没拌倒地方,还成了典韦手中的人肉流星锤。典韦抖出拌马索,双手抓着拌马索,轻如无物的舞动起来。悲催的两头两个士卒被摔向两边的军旗之中。

    又是无数声惨叫从军旗后传来,至于拌马索两头的士卒已不成人形,整个人变得面目全非,全身支离破碎!

    “嘶!”在阵中指的张纯被典韦的凶残惊得直吸凉气。就在张举惊叹中,又有几个倒霉孩子被典韦生生掼死。让张纯知道什么叫恶来典韦,什么叫步战无敌。

    “放毒气!”张纯见典韦势不可拦,连忙出杀手锏道:“弓箭手无差别射击,长枪队随后掷长枪!”

    张纯自摆三才绝阵以来,还没有过一个将领率五百士率闯阵而让他令所有兵种尽出。今天典韦及其部下让张纯破天荒第一次这么快就底牌尽出。

    典韦在阵中大杀四方,可是其部下就没这么威风,还倒下近两百人,这两百人永远地留在这三才绝阵中。

    “众将士,两两背靠背,紧跟于我向前冲!”典韦一边脚踏手抓,一边抽空向身后的士卒吼道:“小心冷枪暗箭!”

    “诺!”典韦身后的剩余士卒立马由单人作战转为两两配合。典韦部下的阵亡率立马降了下来。

    典韦也许领兵作战不堪,不过其野兽般的战场直觉却十分准确,让人十分侧目。典韦话音刚落,一阵阵五颜六色的毒气已迎面而来。随接着又是枪林箭雨。

    典韦扔了拌马索和带钩矛槊,舞起双戟,把己身护于其中。其部下也各自舞动着武器,格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长枪和箭雨。

第一百八十六章,张纯之死(续)

    然而,并不是谁都是典韦,百毒莫侵刀枪不入。其部下在打斗中,毒气已经入侵,有无数人在头晕目眩中被长枪捅穿,被乱箭射死。

    张举在阵中所使用的毒气,并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之物,只是一些让人眩晕的毒气。不过两军对战,有人眩晕就足已致命。

    “当咣当咣!”之中,阵外的郭嘉令人鸣金收兵!在典韦率部冲杀中,郭嘉已经对这个三才绝阵心中了了,只待调兵遣将破之,故将典韦等召回。

    正所谓探阵凶险破阵难,入阵容易出阵难。那怕凶猛如恶来典韦,也无法把五百将士带回。凭典韦非人的战力,也仅仅带回了一百零八条好汉。其余的三百九十二个英雄命丧三才绝阵之中。

    “真猛将也!”看着典韦一路斩杀着麾下将士,还带走了百余冲阵的敌兵,张纯赞叹之余不由高叫:“刚冲阵敌将,可否留下姓名?”

    “我乃陈留典韦!”典韦闻声,自然不惧地高声回道:“杀张举者,亦我典韦是也!”

    “原来是护卫刘备十几年的双戟猛士恶来典韦!真乃名不虚传!”张纯早听坊间传闻,刘备有一十分厉害的保镖,今日一见不由咋舌。这已经不是十分厉害,是非人力可敌呀!

    “一人斩杀近千人,这还是人吗?”等张纯下场清理战损时,对典韦的非人战斗力估计更上了一个台阶。可以说己方阵亡之人,基本上都是被典韦锤死的。典韦在他眼中已经非正常人类。

    张纯命人清理好战场后,又补充了阵亡的士卒,再次俨阵以待。张纯知道接下来才是两军的生死之战。之前这么惨烈的局部战斗只是彼此热身罢了。

    “徐将军,我没有带回五百兄弟!”典韦满身是血地来到徐晃马前十分自责地说:“我请求等下破阵也参加!”

    “典将军勿需如此!我们谁上也不能比你做得更好!”徐晃由衷地说:“典将军且休息下,等下还得典将军再次冲锋陷阵!”

    “诺!”典韦抱拳应诺,回到刘备身边,有点黯然神伤地叫了一声:“公子,俺!”

    “别说,恶来,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刘备拍了下典韦的虎背,安慰道:“去清洗下,再向军师汇报下阵中情形,等下我们一起去接回还在阵中的兄弟们。”

    “公子,你也上阵杀敌?”典韦有点不高兴地嚷嚷:“二将军和徐将军会要了俺的小命!”

    “嘘!”刘备跳起来掩住了典韦的血盆大口。然并卵,典韦的声音比打雷还响,在场的人就没有没听到的。

    “大哥!”首先开口的是关羽,只见关羽丹凤眼全开,从青骢马上一跃而下,走到刘备面前,抱拳施了一礼道:“大哥乃万金之躯,岂可为了张纯一小毛贼而置身于兵锋之下?大哥大可等小弟砍死一众屑小毛贼,再去迎回众兄弟英灵不迟!”

    “是呀!主公若有什么闪失,就是踏平渔阳郡也枉然。”徐晃也施礼道:“如果主公真要冲杀,除非我徐晃已经战死!”

    “我不去!我就替大家掠阵可否?”刘备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说:“我和奉孝一起好吧!”

    “我说,其实侯爷亲临一线,倒也可以让破阵事半功倍!”郭嘉倒没劝阻,反而火上浇油地说:“三军将士将士气暴棚,无不用命,那还要调兵遣将,一鼓作气即可踏平这三才绝阵!”

    郭嘉话音刚落,除了刘备目露赞许,却惹来徐晃等人如刀般目光。郭嘉也举手道:“就当我没说!”

    在众人收回目光时,郭嘉又小声嘀咕着:“不是典韦保驾么,怕个球呀!有如此好棋不能下真是郁闷!”

    还别说,郭嘉还真有这么让刘备亲自率部冲阵的想法。看似危险,其实不然。还可扩大战果争取更大胜利。郭嘉之前在心中就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因为他知道刘备在三军之中的地位。也就是说刘备军都有为刘备而战,为刘备战死的觉悟。

    一支次强军有决死的战意,一战过后就是强军。这才是郭嘉真正想让刘备亲自上阵的根本原因。至于说什么三才绝阵,郭嘉还真没放在心上,而可以让一支兵马出现的质的飞跃,郭嘉认为值得。

    当然,有关羽和徐晃在,那怕郭嘉说明原由,刘备自己也愿意。郭嘉的念头也只好埋在心中。内气外放境界者的怒火承受不起啊,承受不起!

    “奉孝你说啥?”关羽对自家这个有点跳脱,甚至越来越浪得飞起的小军师,在满意的同时也有点不放心。天知道这小家伙又转着什么鬼主意?

    “没什么,我是说典将军快点去清洗下,说说阵中具体的情形,好定下破阵之策!”郭嘉一本正经地说:“军情如火刻不容缓!”

    “嗯,这还差不多!”关羽点了点头,又有点警告意味地说:“等下破阵,你和大哥在一起呆在这里,可别想着上阵杀敌什么!”

    “放心,放心!”郭嘉忙不迭地保证道:“生活很美好,人生多美妙!这么凶险的事我们不会做!”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龚龙率部押着战俘回涿郡,说是押着,还不如说是带队。这一万俘虏十分配合,还抱怨说没有参加攻打渔阳表示遗憾。这让龚龙哭笑不得,却又一行十分轻松。

    不必用强,行军速度自然就快,六天不到,龚龙率部就回了涿郡。回到涿郡之时,龚龙部受到涿郡官民的结队欢迎。

    龚龙不敢飘然,而是把俘虏立马交给郡丞田丰,再把渔阳战况详细讲述了一遍。田丰没置可否,接过一万俘虏,就让龚龙下去休息。

    让龚龙没想到的是,自己回家还没坐稳,就又被郡丞田丰紧急召去。等龚龙来到郡府,看见身为他半个老师的黄忠也在,龚龙知道可能又要返回渔阳了。

    “子雨,真不的意思,刚刚才让你去歇息,现就把你召来,实在是军情如火不得已而为之!”田丰笑眯眯地说道,眉宇之间还有些焦虑。

    田丰接着稍稍解释了一下,原来是田丰在一众俘虏中了解到弥天将军张纯会一种怪阵,可以杀人于无形,甚是歹毒。考虑狗急跳墙,张举,张纯被逼急了,自然会摆此恶阵。破阵总会需要许多人手,是故让龚龙和黄忠星夜驰援。

    “子雨你刚从渔阳过来,对路线和军情都熟悉。就再辛苦陪汉升去一趟。”田丰最后决定道:“你们两人就带各自的亲卫,一人双马以最快的速度赶至渔阳。”

    “喏!”龚龙和黄忠应诺而去,很快就一行数十人,一人双马向渔阳方向飞驰而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张纯之死(终)

    “子雨可是有心思?”一路驾马狂奔中,黄忠见龚龙有点闷闷不乐,不由关心地问:“何不说出来听听?”

    黄忠在以刘备为主的这个小圈子里,是总教头,是大家伙的半个师父存在。像文丑,颜良,龚龙等受过黄忠的指点和教导。他们对黄忠是十分尊重和信服的,黄忠对他们也是十分关心和关注。

    黄忠知道龚龙不可能是因为田丰让他马不停蹄地返回渔阳而不高兴。黄忠以为龚龙是因其叔父去年去洛阳而至今未回的原因。出于关心,黄忠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谢谢黄将军关心!”龚龙有点郁闷地说:“我是觉得自己与元皓先生一比,真的差距太大。我押送俘虏数天,半点有用的情报也没获悉。而元皓先生一接手,就了解到这么多。”

    “原来如此!”黄忠闻言哈哈一笑道:“文武之道,文动脑子,武动手脚,这不是很自然的么!元皓又是大才,就是当今天下也是有数的顶级文臣。子雨真的不必介怀。”

    “嗯,驰骋疆场才是我等之所为!”龚龙听黄忠这么一说,倒也释怀。如果说武将有脑子,那么还要军师做什么?武将不就是动手不动口,用刀枪而少用脑子么!

    “这就对了,如这等驰援之事就非我们不可。元皓再有才也是做不来的!”黄忠见龚龙愁眉舒展,难得地开了个玩笑。黄忠两人一边笑谈,一边向渔阳方向飞驰而去。

    “还是元皓先生有见地,一人双马还真是快得让人咋舌!”龚龙在马上看到只是一个小点的渔阳城,有点惊叹地说。一人双马行军总是能跑出让当事人都惊叹的速度。

    “嘘!全体减速,准备战斗!”黄忠并没回应龚龙,而是勒马命令道:“渔阳城下两军正在交战!”

    “子雨呀,每个内体外放的高手都有各自不同的气势。我就感觉到了云长,恶来,公明三人的气息。”黄忠在所有人止步后,并没急着进入战场,而是开哈为龚龙释疑解惑。

    “能让这三个人都下场,肯定是在破那个张纯所摆的恶阵。话又说回来,有这三个人在,别说区区一阵,就是这天下也太可去得。”黄忠眺望着根本看不到的战场说。

    “子雨是积累是够,还缺一次激发的机会,这个强求不得。”黄忠收回目光,对龚龙笑了笑说:“等你真正进入内气外放的境界,会明白更多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东西。”

    龚龙听得似懂非懂,有点小心地说:“黄将军,我们飞驰而来,为何又不即时进入战场呢?”

    “子雨不必心急!”黄忠摸了腰间的赤血宝刀,又握了握背后的五石强弓,略有点自豪地说:“你知道元皓先生为何让我们一人双马而来么?”

    “自然帮主公破阵了!”龚龙理所当然地说:“破阵不是需要很多人手么?”

    “是也不是!”黄忠捋了捋比关羽短点的胡须说:“你觉得我们几十个人进入战场能起什么作用。是因为主公身边少了个神射手!不俊和子龙都在戍边,只好让我来了。”

    “哦!”龚龙再次深切觉得动脑子不是自己的强项。

    “走!我们近距离观察下战场的战况如何。”黄忠从容地上马,率先不急不缓地驾马而行。

    ……

    渔阳城下,一场血肉横飞的战斗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徐晃,关羽,典韦三人各率三千兵马都在三才绝阵中冲杀。

    最先冲阵的是关羽,关羽按郭嘉的吩咐,在阵外就对阵中砍了无数刀。这让阵中的张纯万分不解,关羽的刀是犀利,可是对阵中砍毛用都没有啊!

    结果也确实如此,关羽全力砍出了的无数刀,威力和气势都是刚刚的,然而没砍死一个敌人。张纯认为关羽不过是在先声夺人。

    直到关羽稍作调息,率部冲入阵中,张纯才明白关羽之前这么胡砍乱砍的原因。关羽部并没有因为阵中的沟壑而有人马被陷。关羽是为了破坏阵中的地势而为之呀。

    关羽的刀气已经把之前沟壑都砍平了,关羽部冲进阵中自然就不会被这些陷马沟壑所拌了。这也是郭嘉根据典韦所说而异想天开的针对破坏之法。

    方法是有点天马行空,实际效果也是好得让人瞪目结舌。张纯就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就摆阵的张纯本人也不知这些纵横交错的沟壑该如何破?

    张纯一直认为只有放弃骑兵的优势,全部用步卒才能减少这些沟壑的作用。实在是张纯麾下就没有内气外放的好手。再说内气外放境界的也不一定有关羽这么能砍出狂暴一刀啊。全天下也就只有一个关羽能刀出城碎!

    张纯惊叹之余,并没有慌乱,地势用不上,不还有各个兵种的配合么。在张纯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关羽部损失不轻,伤亡上了三位数。

    “徐将军,你斧重招沉,给我劈死那些隐藏于军旗之后的盾兵。好让二将军砍死那些抛拌马索的!”关羽入阵不久,郭嘉又令徐晃入阵配合关羽破阵。

    最后是典韦率着三千壮汉入阵,郭嘉认为典韦对位那些用带钩矛槊的正好。以力破巧,还真的还须有典韦的资本才行。

    随着徐晃和典韦的入阵,关羽顿觉压力大减,所部伤亡也减少。而张纯就觉得压力大增,麾下士卒的伤亡速度快于补充士卒的速度。张纯有点见了鬼的感觉。

    关羽和徐晃的刀砍斧劈是凶残,却不让人震撼。只有典韦把敌人连人带武器惯成肉浆,摔得支离破碎才让人觉得狂野奔放和震撼人心。

    关羽等三部人马进阵不过半柱香功夫,张纯就撑不住了,只好祭出三才绝阵的最后杀招。毒气,箭羽,长枪齐出!

    “盾卫在侧,声射在后,向四周扩张!”徐晃见五颜六色的毒气升起,按之前郭嘉的吩咐命令道。下完命令后,徐晃一摆大斧,驾马向阵的东南方突出。与此同时,关羽和典韦也向不同方位冲杀而去。

    郭嘉能如此安排,还亏卢植带回涿郡的五千精锐。这五千精锐可有当今大汉顶级精锐三河五校各部。

    徐晃一声令下,各部已经条件反射般完成指令。徐晃等三部成了一大巨大的类圆形阵势,还真让三才绝阵的杀招一时无法见功。

    嗯,只是一时无法见功,时间一久,刘备军一样会有灭顶之灾,或难以承受之重创。决定能否破阵就看关羽等三个箭头冲得出阵么?

    “呃!”阵中指挥的张纯被刘备军的应对有点懵。以前百试不爽的杀手锏竟然失效。在张纯愣神之时,又被关羽等人斩杀了不少士卒,也扩大了不少范围。

    张纯连忙指挥麾下将士补上空缺处。此时战斗已打成了一场拉锯战,就看谁先撑不住,谁就输了。或者说这一战已经没有胜负,在战场中倒下无数人后,双方都输了。

    “哎!没想到最终还是变成了一场添油之战。”场外的郭嘉叹息了一声,有点扼腕叹息道:“是我小觑了天下人呀!”

    刘备一直全神贯注地观战,心中没有任何想法。只是跟着战场的战况而起伏。若不是郭嘉开口,刘备还沉浸在其中。

    “奉孝已经做得够好了,各种应对都起了作用。”刘备对年仅十五岁的鬼才郭嘉就有如此惊艳的表现,已经十分满意。

    虽然说战场中还处于胶着状态,但是破阵方本就是被动一方,能打得这样,已经足以说明众将士很能打,鬼才之谋划很出色。

    “不,本可以少死许多人。”郭嘉略有自责地说:“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说是破三才绝阵,还不如说是破张纯此贼子才对。这家伙就是阵眼,张纯不死,此阵不破!”

    “奉孝的意思是杀再多贼兵,还不如斩杀张纯来得有用?”刘备想想也是这么个理。若非张纯在阵中指挥得当,这阵早破了。

    “我该破阵之前就把黄将军星夜传来。将阵中的张纯一箭穿心就好了。”郭嘉皱起眉头说:“二将军等人再冲不破阵势,各部不知还有几人能安然归来。”

    “咻!”就在郭嘉话音未落,在刘备惊讶中,一支长枪带着水纹般的波动,以超音速的狂暴速度,从东南方向凌空而来,向阵中正一心指挥调动阵势的张纯射去!

    “将军小心!”有不少士卒惊得跳起来大叫,实在是这突兀而至的长枪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和死亡的气息。

    不论是士卒的惊恐尖叫,还是张纯左支右绌的闪躲,都无法改变张纯被一枪穿心的命运。张纯被这凌空而来的长枪穿胸而过,带过了护城河,钉在了渔阳城城墙之上!

    “是汉升!”关羽等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念叨着。除了说长枪上环绕着黄忠的气息,当今天下也只有黄忠能射出如此如影随形之必杀一箭。

    打成了一锅粥的战场为之一静。敌我双方都不明白这一枪从何而来,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做到这么惊艳一射。当今天下排名前三的神射手黄忠黄汉升之威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和明白的。

    张纯一死,三才绝阵不攻再破。张纯一死,渔阳城不攻自破。张纯一死,一切由刘备军说了算。

    “黄将军,射中了吗?”距战场老远的小树林中,龚龙等几十人也不约而同地问道。

    他们对黄忠用长枪当箭射不奇怪,好奇的是这么远的距离射人有意义吗?这已经不是射程不射程的问题,连目标都看不太清晰,又何谈射杀呢?

    黄忠收了五石强弓,自信地说:“不说修为超过我,最少也要是内气外放境界的人才能躲过这一射。可惜阵中那家伙不是!”

    “我这一箭叫必杀一箭,又叫意志箭!如封似闭,如影随形,不死不休!”黄忠见众人如呆头鹅,进而言之:“修为多高,意志多强,这一箭的威力就很大。”

    “本不欲为之这冷箭伤人之事,实在是阵中这家伙乃旁门左道以毒气伤人。为袍泽之性命,我才不得已而为之!”黄忠说完翻身上马。

    “还是老师厉害,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郭嘉看见迎面而来的黄忠等人,由衷地叹道:“姜还是老的辣!”

    “有这么评价老师的么!”刘备白了郭嘉一眼说:“应该说学无止境,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主公!”黄忠抱拳一礼道:“元皓先生令我等一人双马而来,还好没有错失这精彩一战!”

    “汉升辛苦了!”刘备招呼道:“汉升来得正好,尤其这惊艳一枪,让人叹为观止啊!我得好好谢谢你!”

    刘备这里谈笑风生,渔阳城下关羽等人正在打扫战场。这时渔阳城门大开,张纯,张举所部在张纯死后,已诚心弃械投诚。连最起码的反抗都没有,这是最令人欣慰的一点。

    归根结底而言,人们并不喜欢战争。如果说能好好生活着,大汉民族从来都向往和平和安定。

第一百八十八章,渔阳事了

    当第二天朝阳升起,渔阳城乃至渔阳郡都迎来了新的一天,更是翻开了历史新的篇章。危祸整个渔阳郡的张举,张纯叛乱已经是昨日黄花。

    张举,张纯伏诛后,整个渔阳郡都再无战事。早被叛逆占领的几个县城也是闻风而降,刘备军没兴刀兵就顺利接收。

    最让刘备欣慰的一点是,渔阳郡内连流匪都没有。刘备可深知打一个地方,如果有逃兵祸乱地方,处理起来是多么的麻烦,费时费力还影响治理地方。

    后世新中国时期,那怕说全国范围都迎来解放,可是各地的剿匪战斗却打了很久,其中的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有人员伤亡,更有对地方基建和经济的破坏。

    “我们在渔阳郡打了个大胜仗!张举,张纯伏诛,渔阳郡再无战事,诸位功不可没。”刘备在渔阳郡安定后,召集几个在这里的高层议事。

    “侯爷准备怎么论功行赏呢?”郭嘉有点嘻皮笑脸地说:“我只要几坛逍遥醇酿中的神仙醉,反正我和母亲吃住都在四合院里。”

    “奉孝此次当居首功,几坛美酒小事儿。”刘备也笑着说:“不过在元化先生准你饮酒之前,还是先存放于云长处。到时你找云长讨要即可。”

    这次征讨渔阳,十五岁的小鬼才郭嘉郭奉孝随军参谋可圈可点。那怕不是很完美,也让众人眼前一亮。赏罚分明是一个领导者必备的素质之一。刘备还真不好如何赏赐郭嘉。

    “甚好,我之前就输给了奉孝一坛,那就一起保管着。”关羽难得地接话茬说:“等奉孝调理好身体了,我请大家在四合院里举杯痛饮!”

    “哦!”郭嘉有点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还有比美酒属于自己却不能痛饮更让人抓狂的么?对于有酒瘾的浪子郭嘉来说,绝对没有!

    刘备对郭嘉的郁闷视而不见,收敛起笑容,正色地说:“打胜仗是没错。可是战争中倒下了多少人,他们才是功臣,他们才是英雄。我决定把他们的骨灰和英灵都带回去。”

    “我还准备在涿县建一个专门存放英灵的地方。就叫英灵殿。让我们的英雄有个归宿,让我们永远记住他们,时时愐怀他们,常常祭奠他们。”刘备动容地说:“大家以为如何?”

    之前刘备军参与的战斗,伤亡很小,甚至可以说零死亡。所以刘备一直没提关于烈士的归宿问题。这次征讨渔阳的伤亡就挺大。典韦第一次冲阵,五百军士就折损了三百九十二名。

    后来刘备军破张纯的三才绝阵,九千兵马又阵亡六百零八名。征讨渔阳就一共死了一千士卒。至于伤者就不计其数。还好随军军医十分得力,目前还没出现受伤不治的。

    相对而言,张举,张纯部的伤亡巨大。阵亡的就上了五千,伤者更是以万计。现在都是刘备的事,无论安置死者后事,还是治疗伤者。

    “谢谢主公!”黄忠和徐晃听刘备说完,同时起身施礼道:“驰骋疆场,马革裹尸,是将士不悔的选择。能不埋骨他乡,不做孤魂野鬼乃主公之恩德。”

    “为何而战?为谁而战?”刘备让黄忠和徐晃坐下,接着说:“说小点,是为我刘备而战,说大点,是为了保卫家园,为了守护亲人而战。”

    “我刘备也许无德无能,不过我绝不会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刘备站起身来说:“处理好烈士身后事,让英灵有所归依是我和我们一定要做好做到的事。回涿郡后,我会请伯喈先生亲自主持英灵殿一事。”

    刘备的这个提议自然获大家一致赞同叫好。这是凝聚军心人心之举,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对于刘备及刘备集团而言,是迟早会提上日程之事,也是先别人一步打造一支军队灵魂之事。

    让将士知道为何而战,为谁而战,远比以利益诱之,以权力迫之而战,更能发挥出战斗力。最重要的是更有战斗意识!这样的将士,这样的军队,必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大家没有意见和异议,英灵殿之事就这么定了。我们接下来再议有关渔阳郡的两件事。”刘备接着说:“其一是渔阳郡缺失的官职问题。其二是渔阳郡政务。”

    渔阳郡之前被张举,张纯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反正反抗反对的他们的官民不是外逃了,就是砍死了。现在在职的官吏都是从贼的,或干脆就是逆贼在任。

    那怕现在都投诚了,刘备也准备全部换掉。现在问题来了,刘备只是全权负责征讨渔阳的战事,而无权委任渔阳的官吏。

    而现在又正是春耕播种的三月天,若错失了这一季耕种,渔阳郡官民今年的温饱问题又无法确保。前车之鉴,刘备有点心急火燎。

    “此事易尔!”郭嘉忽然又满血复活,摇头晃脑地说:“整个渔阳郡暂时实行军管,一切还不是由侯爷说了算。之后再徐徐图之!”

    “当今开西园,花钱财买下渔阳郡的官职就是了。”郭嘉笑道:“就算不能全部买下来,当既成事实后,谁都不能拿侯爷怎么样。”

    郭嘉的建议很奔放,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渔阳是我平定的,在多事之秋自然由我一言决之。什么任命官吏,什么政务都由我说了算。

    当时间一长,一切都成了定局。何说刘备肯定会去洛阳贿赂的,别人还真不好说什么,也不好来摘桃子。

    “好,就依奉孝之言。”刘备从善如流地说:“待渔阳诸事稳妥,我就回涿郡。这里由公明统兵三万镇守。我会让元皓或文若带人处理政务。”

    众人都以为是关羽统兵镇守渔阳郡。刘备也是考虑关羽还不具备镇守一方的能力,徐晃倒合适。无论配上田丰或荀彧,都可保渔阳郡无虞。

    关羽这时还不是威震华夏的关二爷,心中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一门心思都是为大哥而战,为大哥千秋大业而战。

    “侯爷,为何不让二将军和我留守渔阳呢?”关羽没说什么,反倒是郭嘉开口说:“我们配合得很好呀!”

    “是配合得好!”刘备笑道:“这里又无战事。再说奉孝是想从政吗?嗯,治理一方也很具有挑战性。一点都不比行军打仗容易。”

    “呃!”郭嘉有点垂头丧气地说:“治理一方,处理政务还是让老师或班头来吧!我,我自愧弗如。”

    “奉孝,听大哥的!”关羽一本正经地说:“公明合适。”

    关羽都这么说,别人自然也无异议。郭嘉本来就只是为了安关羽之心,才插浑打科的。最后自然是徐晃统兵坐镇渔,龚龙助之。

    ……

    涿郡,郡府,政务厅。

    “夫子,黄将军一箭定渔阳容易,可是治理渔阳不易呀!”荀彧一边审阅公文,一边和田丰闲聊。

    “军管强制,别无他法。”田丰则在审批公文,头也没抬地说:“渔阳郡郡守郡丞两职倒是没有好人选。文若你本合适,才能有余,可惜资历不足。”

    “夫子你合适呀!”荀彧嘻嘻一笑道。

    “打趣夫子吧?”田丰从如小山般的文案中抬起头,叹喟一声道:“有挂印辞官的前科,在涿郡做这个郡丞有公子挡着,不显眼。一旦出任渔阳,就会被人诟病了。甚至公子都会受到攻击。”

    “那怎么办?渔阳郡可百废待兴,尤其现在正春耕时节,若不快速安定人心,督促桑农,渔阳郡就会成为一个泥潭,那得多少财物来填才行?”荀彧眉宇间略有忧色地说。

    “忧国忧民没什么不好。可是还得量力而行,视实际情况而定。”田丰放下手头的公文,离开桌案说:“天下有识之士多了,也有不少直接当圣上之面谏之。结果呢?还不是黄巾之乱暴发,各地叛逆如雨后春笋。天下黎庶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田丰甚至有点冷漠地说:“当今不听人言是一个原因,更多的是有人在推波助澜才让大汉天下如此呀。破而后立,何不冷眼旁观,在无力改变这一切时,就让这陈旧而腐朽的一切破碎了吧!”

    田丰算是深受刘备的言论和思想影响,连说辞也趋向于一个置身事外的人。正如刘备常说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不是皇帝或贵族的天下。而如今大汉天下,却恰恰是皇帝和贵族所执掌。既然他们自己都不爱惜,在无力干预下,就让他们表演吧!

    “话虽如此,受苦受难还是天下万民呀!”荀彧自来涿郡之后,也算身心都受到了锻造,对田丰所说习已为常。

    不过怎么说呢?荀彧生来所受的教育和熏陶就注定他是一个心怀汉室,心怀万民的人。荀彧心底里还是希望有一个中兴明君来改变和振兴大汉。当然,如果说刘备有幸成为这个中兴明君,那么荀彧一点也不介意。

    “天下万民还不苦吗?”田丰有点揶揄地说:“不会因为你我的忧心忡忡而改变什么。渔阳之事还是等公子回来再说。我相信公子会想把渔阳打造成涿郡第二。”

    田丰所料不差,刘备还真是想把渔阳郡打上自己个人的烙印。相对青州而言,在幽州就有实力的保证。在幽州有拳头又大又硬的二货师兄公孙瓒,还有刘备自身的一票人马,就不怕别人摘果子,也不会为他人作嫁衣。

    刘备的理念是打下一个地盘,不光要占领,还要打造成铁桶。最少也要让这个地盘上的人彻底变成自己的人。就算别人窃取这里都枉然。当然,在当前天下大势之下,刘备所做所图都是悄悄的。

    “看来公佑又要去趟洛阳,名正言顺是肯定要的。我们也准备准备,无论明面上谁主渔阳,做事的还是我们。”田丰说完,又埋头于文山案海中。

    ……

    公元185年三月十五日,刘备率部征讨渔阳张纯,张举之乱。历时半月,张纯,张举伏诛,渔阳之乱平。于公元185年四月一日晨,刘备班师回。

    刘备安排好渔阳事务后,留下徐晃,龚龙二人统兵三万镇守渔阳,就和关羽,黄忠,郭嘉诸人率关羽本部五千人马回师涿郡。同时还带回了这次征讨渔阳阵亡的一千将士之骨灰。

    在涿郡城门口刘备就下了马,带头步入涿郡,随后是端着骨灰盒的一千将士。而涿郡官民,以田丰打头于城门口就迎接刘备以及一千烈士的英灵。

    “回家啦!英雄!安息吧!英雄!”手托骨灰,众将士一边叫喊着,一边向郡城缓缓而行。

    此情此景,让所有人都一片肃穆。在感伤之余也更加归心。对阵亡将士给以最高礼遇,让保卫家园的英雄魂归故里,刘备认为责无旁贷,他也说到做到。可以说经此一事,涿郡军民万众一心。

    在英灵殿还没建成之前,只好把这一千骨灰盒暂时安放于郡府的一个空房间中。刘备准备在英灵殿建成之后,专门搞一个大型的仪式。如念上篇惊天动地的祭文,说上些激励人心的话语,这都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在此之前,刘备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虽然说平定了渔阳之乱,但是收拾这个烂摊子更难。真可谓打江山易,治理天下难也。刘备回涿郡后,连涿县楼桑也没回,就马不停蹄地和田丰等人开会讨论。

    “渔阳之乱已平,目前渔阳按奉孝之见在军管之中。”刘备首先还是把大家都知道的情况通报了一下,之后才说:“整个渔阳郡都是百废待兴,尤其是桑农这一块,更是时不待我。大家说说该如何才能快速地治理渔阳郡?”

    田丰见大家都不发言,咳了一声开口道:“主公,就渔阳现状而言,安定人心,恢复生活秩序和督促生产是首先要做的。与此同时,应该马上委任缺失的官吏和派人去洛阳买下渔阳郡太守一职,治理的同时也求名正言顺。”

    “也好在是军管,政令可以强行推广下去。问题是具体谁去主政渔阳?”田丰胸有成竹,直指本质问题而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说话。事关一郡之治理,数十万人的命运,这等利益攸关的事,谁也不好胡乱建议。

    “不如这样吧,涿郡已基本稳定,一切按步就班就可以。渔阳之事还得辛苦元皓先生才行。”刘备有点纠结地说:“元皓先生乃主政渔阳的不二人选!”

    刘备何尝不知让田丰去渔阳的弊处。不过相比于让渔阳快速恢复正常状态,一些诟病也就可以忽略不计。

    “承蒙主公如此看重和信任,我必尽心尽力而为之!”田丰倒不纠结,该纠结的早就纠结过了。一旦既成事实或下定决心,田丰从来不瞻前顾后,而是勇往直前。

    “好,文若和子尼也一起去渔阳,以助元皓一臂之力。”刘备把荀彧和国渊两个大才也扔去渔阳。一是帮助田丰,二是煅炼一二。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至于说渔阳所空缺的官吏,我会跟康成公商量下,康成公一众弟子也该实践实践了。”刘备最后说:“事不宜迟,元皓先生明早和文若,子尼就赶赴渔阳。”

    “喏!”田丰,荀彧,国渊三人恭声应诺。

    第二天清晨,田丰,荀彧,国渊三人在数十名将士的护卫下,出涿郡向渔阳飞驰而去。

    同时,以孙乾为使,孙乾一行人再次从涿郡出发向洛阳而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匈奴异动

    洛阳,祟德殿,灵帝刘宏正和大将军何进,十常侍中的张让和赵忠四个人在搓麻将。

    “陛下,乌程侯孙坚快速平定长沙之乱,逍遥侯刘备平定渔阳之乱也不遑多让呀!”大将军与有荣焉地说:“逍遥侯已遣使至,有意渔阳郡太守一职,还请陛下圣断。”

    刘备领兵征讨渔阳是大将军何进推荐的。再说这次孙乾为使入洛阳,送了份厚礼给何进。其实也就几坛美酒和一副麻将牌。可是何进如获至宝啊!

    没办法,全大汉也就刘备处的美酒才称得上美酒。这麻将牌也是独此一家才有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何说花花轿子众人抬,你好我好大家好。何进也算是尽应有之义,应有之情。

    “玄德这小家伙确实不错!”灵帝刘宏点了个赞说:“乌程侯孙坚平定长沙之乱领长沙太守一职。玄德平了渔阳之乱也让其领渔阳太守一职吧。朕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不过,这该交的还是要交!”灵帝刘宏语气一转地说:“重开西园以来,库府也不见充盈呀!”

    “圣上英明!”张让奉承了一句,转着一双贼眼说:“陛下,逍遥侯刘备已经是涿郡太守,再领渔阳太守合适吗?”

    “是呀,陛下,张大人言之有理。”赵忠也进言道:“只怕涿郡,渔阳从此只知逍遥侯刘备,而不知天恩呀!”

    “是吗?”灵帝刘宏饶有兴致地看了张让和赵忠这两货几眼,约有所指地说:“出了这宫门,出了这洛阳,出了这司隶,这天下还有谁眼里有朕?”

    “算了吧,渔阳郡之所以反,本就是一群刁民,随玄德去折腾吧!”灵帝刘宏叹息道:“能为朕分忧,还记得进贡也没几个,玄德这小家伙算一个。”

    何进一直冷眼旁观,再要他为刘备进言是想多了。不过灵帝刘宏已下了定论,何进也不会说相左的话。至于十常侍,本就依赖皇帝而存在,再能也不会逆天而行。

    刘备入主渔阳之事就这么在麻将声中定下了。至于到底是谁谁谁在渔阳为官做吏,这与灵帝,与洛阳有关系吗?只要有进贡,还就真的没有。

    “对啦,传公孙瓒和董卓入京的事有回应了吗?”灵帝刘宏突然这么句了一句。这货也是想到那算那啊。

    “禀陛下,这两个都一拖再拖,找了无数个借口就是不奉旨入洛阳。”张让有些咬牙切齿地说:“还大义凛然地说守土有责,边境不宁战事吃紧。”

    “陛下,近来匈奴确实有异动,大有举兵犯我幽并凉三州边境之意。”何进正色地说:“除了公孙将军和董将军,并州牧丁原也有急报至洛阳。”

    “打,给朕狠狠的打!”灵帝刘宏毫不犹豫地说:“这匈奴是死灰复燃,意图卷土重来。传诏三州戍边的三军将士,勿必拒敌于国门之外,争取全歼来犯之匈奴兵马。”

    匈汉之仇乃世仇,乃国仇,是那种十世犹可报的凶仇大恨。自汉以来,抗击匈奴都毫不含糊。上至皇帝,下至官民都高度一致。

    匈奴未灭,何以为家一句,就足以说明汉一朝抗击匈奴到了什么样的境地,又是如何的众志成城。不管在内斗得如何你死我活,对外一定会高度一致。

    也正因为这样,匈奴一度被打得迁徙再迁徙,不过匈奴也算是曾有帝国之姿,那怕退避之余,也一直伺机再起,欲侵吞大汉江山入主中原。

    ……

    准确地来说,这次大举进犯大汉边境的是诸多外族联合组成的联盟军。其中牵头串联的正是北匈奴,而兵马最多的却是鲜卑部落,其次是丁零国的人马,其他的还有乌桓,羌胡等部分人马。

    这事还得从去年鲜卑退兵说起。鲜卑部落中有无数个小部落,如拓拔氏部落,宇文部落,檀石氏部落等。其中拓拔氏部落的领袖拓拨铁经过无数次浴血奋战,统于一统鲜卑部落,组成了一个以拓拔氏为主的部落联盟。

    就在大汉国内因天灾人祸不断,民不聊生,官吏腐败,地方强豪蓄养私奴兼并土地,而暴发了有史以来最大型的黄巾起义。让天下本就纷乱的汉室更是处于风雨飘摇中。

    有鉴于此,兵强马壮的鲜卑首领拓拔铁认为有机可乘,入主中原是拓拔铁从小到大的理想,梦想,目标。因此拓拔铁当机立当地率控弦之士二十几万兵犯大汉。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身为先锋的拓拔铁独子拓拔虎好死不死地被张飞盯上了,不但胯下的乌骓宝马被抢,连命也搭上了。

    拓拔铁痛失爱子,却也一朝顿悟。明白大汉帝国并非是自家小小鲜卑部落可以图谋的。拓拔铁也不言报仇,很干脆地撤兵。

    拓拔铁回到部落后,在所有鲜卑人不解中辞了联盟领袖之职,并将拓拔氏部落交付于侄儿拓拔龙。随之而来的是鲜卑各部为争联盟领导权而明争暗斗。

    争权夺利从来难免要流血,要死人。就在鲜卑部落人心慌慌人人自危之时又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在明,一件在暗,相同的是都对鲜卑部落的未来有决定性的影响。

    在明的一件大事是辞联盟领袖不久的拓拔铁亡故。原因是思子心切,忧思过故而亡。且不说拓拔铁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反正阴谋论占主流。

    有人说是拓拔龙为了稳固在拓拔氏的老大位置,而对叔父拓拔铁痛下杀手。这是议论和相信的人最多的一个说法。

    还有人说其他部落为了取得联盟的领导权,而铲除了可能成为障碍的先领袖拓拔铁。这种说法也有市场。

    更有人说拓拔铁死于外部外人的谋杀。这种说法市场不大,却是事情的真像。这就与另外一件发生在暗的大事有关。

    发生在暗处的这件大事就是螯伏了百余年,近两百年的北匈奴终于动了。他们的触手首先就伸向了四周的少数民族部落。鲜卑部落就是北匈奴盯上的目标之一。

    拓拔铁撤兵回部落之后,就当今讲了自己及拓拔氏部落的立场,不再参与任何战争。拓拔铁的态度是坚决的,立场也是鲜明的。这样拓拔铁自然会成为有野心者的眼中钉,非除之而后快不可。

    北匈奴渗透鲜卑部落,在拉拢分化之余,对拓拔铁动了杀心,一场阴谋之下,一代鲜卑部落的英雄单于拓拔铁陨落了。甚至死了都没人知道是死于阴谋,死于谋杀。

    而知道拓拔铁死得不明不白的拔拓龙,这时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别说为叔父之死查明真像,连本身就是被重点怀疑的对象。

    世事就是如此让人无奈。或者说人生有时就是一场悲剧。拓拔龙现在就是这么一种悲观失望的心态,好端端的一条草原汉子,如今成了一个落寞僚倒的醉汉。

    自怨自艾的拓拔龙在部落族人不理解,不明白,还极尽刁难猜疑之能事中,带着无尽委屈和仇恨,独自一人愤然走出部落,走向未知的方向和明天。

    且不说逐渐被人遗忘的拓拔龙,接着说拓拔铁死后的鲜卑部落,在北匈奴左挑右拔之中。鲜卑部落中的宇文部落上了北匈奴的战车。

    在北匈奴的帮扶下,宇文部落如愿以偿地取得了部落联盟的领导权。宇文部落取得领导权后,立马对鲜卑各个部落进行了一系列的铁血整顿和排除异己的行动。

    一时间草原被鲜血染红了。就拓拔氏一个部落而言,除了早就离开部落的拓拔龙,也就逃逸了三千部落勇士和一个女孩,其余的近七万拓拔氏族人都死于宇文部落的屠刀下。或者说间接死于北匈奴之手。

    屠刀之下,不是死就是依附。好不容易崛起的鲜卑部落因此而逐步日落西山。而身为鲜卑部落新领袖的宇文部落毫无自觉,反而尽起鲜卑部落近十二万控弦之士,听命于北匈奴,准备进犯大汉边境。

    与鲜卑部落情形差不多的还有乌桓,羌胡,丁零等。都各起兵马同时准备进犯大汉边境。

    一个针对大汉的联盟形成,一个针对大汉的阴谋正在进行。北匈奴还真是百足之虫,虽死而不僵啊!

    可惜的是,北匈奴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风雨飘摇中的大汉帝国。还要面对一个从千余年后穿越而来的穿越者刘备。

    所以北匈奴的结局早注定,就是从以后的历史书中消失,再也没有有关于北匈奴只言片语的记载。嗯,这自然又是后话。

第一百八十九章,是福是祸

    幽州,代郡,在邻边境一带,有一队纯白马的骑兵将士正在巡视边境。

    “头,情形有点古怪呀!”一匹白马由远而近,马上一个校尉装束的大汉人还马上就叫道:“似乎这次犯我边境的不止是鲜卑兵马。”

    “张将军,下马歇口气喝口水再说。”一个银枪白甲的少年将军招呼道:“不管是鲜卑兵马,还是北匈奴兵马,又或所有外胡来犯,都杀他个片甲不留!”

    “嘿,头儿这话俺老胡喜欢听!”少年将军旁边的另一个校尉眉开眼笑地说:“俺正好试试经头儿指点后,这武艺到底进境了多少?”

    “你老胡想杀个痛快就明说吧,别扯上头儿,头儿已经够烦了。”翻身下了白马的张校尉,一边笑道,一边大口喝水。

    “烦?这叫艳福不浅好吧!还一次二个!啧啧啧,头儿果然是头儿!”这个叫老胡校尉一边比划着,一边吞咽有声地说:“两个都是国色天香,英姿飒爽,俺不活啦!”

    “哼!皮痒了是吧?”少年将军满脸烦恼地站了起来,独自走上了一个小山丘,整个人有点儿发痴,整一副满腹心思的傻样。

    在代郡,上谷等边郡一带,出现一支纯白马的小队人马,只可能是让诸胡闻风丧胆,白马将军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

    这支小队侦察人马也确实是白马义从。带队的正是白马义从副将常山赵云赵子龙。赵云北上后,就被公孙瓒任命为白马义从副将。赵云凭超凡的武艺强入白马义从。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磨合,无论是赵云的武艺,还是为人处事,都让白马义从一众骄兵悍将心服口服。尤其是之前最跳得欢实的两个老牌校尉,就是与赵云刚来比箭和比武的两个家伙,更是对赵云敬服得五体投体。现如今对赵云是心悦诚服马首是瞻。

    善射的这个老牌校尉姓张,三十出头,为人谨慎。枪法不错的这个老牌校尉姓胡,同样三十出头,人就粗糙点。这两个家伙也是赵云的左臂在膀,嗯,不可或缺的!

    本来赵云戍边的日子也算过得充实,有张飞,文丑,颜良几个兄弟相伴,一起并肩杀敌多爽。可是因为一个大美女,嗯,是两个大美女的到来,赵云坐蜡了,烦恼了。

    对于别人来说是艳福不浅,齐人之福。对于正直得有点顽固趋向的赵云来讲,就是一场幸福的灾难。

    难道说两个大美女不美吗?都是美得冒泡!两大大美女不爱赵云吗?爱呀!爱得死去活来,爱得死心塌地,爱得不介意赵云享齐人之福!

    问题在赵云这里啊!

    嗯,还是先说两个大美女的事儿吧。这又要从张宁北上说起了。且说张宁顿悟生活真谛后,放下一切所有,忘记所有一切,毅然决然为了爱情或者说幸福率队北上,追随赵云的步伐而来。

    张宁率队北上,某日在小村庄遇上了一个痛杀马匪的女侠。这世道会武功的女子少见,两个会武功的女子就更难得一见。两个会武功的女子能遇上就千难万难了。

    张宁自然见猎心喜,忍不住要较量一番。嘿,不料这侠女也有同样的心思。两个会武功的女子一边打,一边又惺惺相惜。在彼此半斤八两的情况下,以握手言和结束比试。

    不打不相识说的就是张宁两人这种情况。在惺惺相惜彼此欣赏下,张宁两人结成异性姊妹。虽然说不像桃园三结义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是也誓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张宁这才知道这个侠女叫樊轻衣。樊轻衣十七岁为妹,张宁十九岁为姐。两个都是国色天香,都是英姿飒爽,这姐妹还真有点一见钟情的架势,刚一结拜,这姐妹之情好得不要不要的。

    这个姐妹感情一好呀,自然会希望结伴而行。嘿!还真别说,两人的目的地一致啊,都是北上戍边。她俩还不知道的是,都为同一个人而来。

    张宁和樊轻衣结伴北上,少不了说些姐妹之间的悄悄话。什么有没有心上人?又为何北上?诸如此类。嗯,两人倒也都豪爽大气,都承认有这么心上人,还是为心上人而来。

    不约而同的是两个大美女都把自己的心上人夸得天上少有,人间只此一个。彼此都准备把自己的心上人让对方见见,什么叫天上少有,人间仅有。

    话说樊轻衣当日与赵云在常山分别之时,是有三年之后之约。无奈樊轻衣有家不能归,师父又行踪不动难以寻觅。加上小姑娘情窦初开,相思成灾,遂告诉自己,远远看一眼赵云也好。

    樊轻衣想到就行动,也好在小姑娘有一身武艺傍身,这走南闯北才没出什么问题。她北上幽州涿郡,打听到赵云奉逍遥侯刘备之命去了代郡,上谷一带随白马将军公孙瓒戍边。

    樊轻衣打听消息之后,并没在涿郡多作停留,马不停蹄又赶往代郡,上谷方向。在一小村庄时恰逢一伙马匪为非作歹,身为侠女自然除暴安良。之后就遇上了率队追寻赵云步伐的张宁。两人结为姊妹,结伴而行。

    张宁所部都是骑兵,所以很快就来了代郡。结果不用说,在见到赵云之后,张宁和樊轻衣都知道原来她们是为同一个人而来。

    张宁和樊轻衣倒不觉得如何,只是各自佩服对方的眼光。再说赵云也确实魅力无限。年轻,英俊,帅气,能打,谦逊,随和,嗯,用上所有褒义词也不为过。

    在这该死的时代,效娥皇女英共事一夫什么都不是问题。只要这个男人愿意,嗯,应该说只要这个男人有权有势,三妻四妾或妻妾成群都不是问题。

    两个大美女不介意,可是赵云介意啊!之前的托词是父母之命媒勺之言什么,接着就是功不成名不就,不立业不成家,最近更狠,赵云理直气壮,大义凛然地说,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其实这一切都是扯淡。关键还是赵云放不开,内心接受不了这两个会武功的大美女。樊轻衣吧,之前可是自号大魔王来着,虽然说是劫富济贫,但也是土匪山贼。张宁吧,大良贤师天公将军张角之女啊,这还用说。

    更让赵云糟心的一点是,自己的部下有一半还是樊轻衣的小弟。张宁也是一大批拥护者。接纳不愿,拒绝更难。赵云苦啊,都不知该说是福还是祸?

    因此赵云没少被张飞,文丑,颜良哥仨取笑。能调笑赵云,张飞哥仨是乐而不倦啊,谁让赵云实在太出众了。

    武艺深不可测,人还帅得惊天动地,又身居要职,你赵云得天独厚好处占尽。嗯,还有两个大美女倒追。说张飞哥仨是调笑看笑话,还不如说这群家伙是对赵云羡慕妒忌恨啊!

    最后赵云这事还闹到了白马将军公孙瓒处。公孙瓒何许人,家里娇妻美妾多不可数。

    “不就是两个美女么,收了就是,多大点事啊!你子龙身为白马义从的副将,驰骋疆场杀敌卫国才是正事!”这是白马将军公孙瓒对赵云说的原话。

    公孙瓒还有成人之美,以命令的形式,把樊轻衣和张宁都划入赵云麾下当校尉,还是贴身护卫这种。当然,到时谁保护谁就难说了。

    公孙瓒的意思很简单,让你们搞在一块儿,他就不相信两个大美女会攻不下赵云这个帅保垒。或者说赵云会对两个大美女不动心。

    公孙瓒是自认为会把持不住,送上门来的肥美,不多咬几口才怪?可是赵云不是公孙瓒。最少从张宁和樊轻衣来到赵云身边之后,赵云一直洁身自好。

    当然,张宁和樊轻衣也做不到解衣相诱什么。两个侠女都认为赵云会爱上自己。如果说因为爱,侠女们不介意衣带渐宽终不悔。

    近来,才安定不久的边境又出现外胡兵马异动,而且是多处都有敌情。赵云为了清静,自告奋勇出来侦察敌情。

    于是乎就出现了赵云独立小山丘发呆的一幕。嗯,赵云就是个十足的呆子!

第一百九十一章,巧诉衷肠

    “头儿,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老张看了看快要下山的夕阳,忍不住提醒赵云道:“我们还是回营汇报军情去吧!”

    有心思的人,忧肠百结的人,纠结得百转千回的人,都会觉得时间漫长而难熬。而实际上时间一如既往的流水飞快。

    赵云此刻就是如此,思绪都还没用理清捋顺,就已经是到了日落西山时分。时间都到那儿去了?赵云哂笑一声,甩了甩头,迈步走下小山丘,夕阳把赵云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是啊!头儿,可别让两位嫂子望穿秋水,不然俺们可有得受啦!”老胡无比羡艳地说:“俺就不明白啦,两位嫂子美若天仙,还不管不顾来这苦逼的边境军营,图啥呢?头儿又何必铁石心肠不近人情!”

    张宁和樊轻衣来到赵云处后,凭各自的颜值,凭各自的气质,收获了除赵云之外的所有戍边将士们的拥护和宠爱。大家一致声讨赵云不上道,不知惜玉怜香。

    如果说怨恨和怨念有灵,赵云早该被雷劈个外焦里嫩。

    “我真的铁石心肠不近人情?胡将军现在还能哗哗,看来都是我的错!”赵云翻了下白眼,左顾而言其他说:“下次坚决让胡兵把你砍死算啦!”

    赵云加入白马义从后,参加不少次打击一些祸乱边境的小部落。有一面倒的屠杀战,也有势均力敌的搏杀战,更有惊险刺激的突围战。

    不止一次赵云的部下被胡兵围困,突围不能救生更难。那一次又不是白马银枪赵云赵子龙反复冲杀把袍泽一一救出。这老胡和老张都被赵云救过。

    也正因为赵云人帅武艺高,又对自家兄弟不抛弃不放弃。在战场上只要有一丝可能,赵云就绝不言独自撤退。是故白马义从全体将士都对赵云敬爱有加。就连二货师兄公孙瓒也是从心底里欣赏,器重,信任赵云。

    又是因为这样,让张宁和樊轻衣更加迷恋赵云。这样艺高胆大,正直诚信的美男子是每个少女心中标准的白马王子啊。

    樊轻衣本就因为曾经的誓言非君不嫁,如今相处之下更是矢志不渝。张宁同样也是因为一眼就信是有缘,如今是缘定今生誓必嫁君啊!

    “呃!”老胡有如被捏住了脖子的鹅鸭,连一切都是为了赵云好的话也吞了下去。低头扯着口角嘟囔着:“我也不是实话实说么!”

    “回营!”赵云耳尖,自然听得很真切,不过自家想想也确实,不由在心中叹息一声,随即翻身上了宝马夜照玉狮子,大叫一声,率先向前飞驰而去。

    ……

    白马将军公孙瓒所部的军营驻扎在一个三面环山的空旷处。这里是代郡与上谷郡交界处,也是大汉幽州与北疆的交界处。更是公孙瓒部时常与外族交战的地方。

    这个小地方叫荨岭,曾属于上谷郡,也曾划入代郡,如今是三不管地界。如果硬要说,是汉土,是白马将军公孙瓒的地盘。因长期受外族兵马的侵扰,基本上已无人烟。

    公孙瓒只所以安营扎寨在荨岭,除了说有利于侦察敌情,便于指挥作战外,公孙瓒也是表明自己戍边的态度和决心。这与天子守国门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时期的白马将军公孙瓒无愧于安北将军之志向。更是为所有大汉戍边将士做出了表率作用,是榜样是楷模。

    其实观公孙瓒在历史上的一生,那怕公孙瓒争霸北方最后以失败告终,还拉一家人都陪葬。但是在戍边守土抗击外胡这一点,公孙瓒都无愧于心。

    公孙瓒在与袁绍争雄北方,到了最后两军决战之时,公孙瓒也没动驻守在最边疆的几万精锐。至死也不忘交待其守土有责。

    不说调动这几万精锐绝对能改变当时的战局,最少说明公孙瓒心中有最后的原则和底线。那就是戍边守土抗胡是他公孙瓒的职责所在。内战可以输,人可以死,汉土不能丢,胡人必须打。

    也许有人说公孙瓒戍边,针对外族太过于血腥和残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有死了的胡人才是好胡人。这是白马将军公孙瓒对外所秉行的理念。确实血腥和残暴,不过对付白眼狼,对付反复侵袭大汉疆土和子民的无义之徒正合适。

    嗯,扯得有点远,收回来看荨岭的黄昏。这年代植被无限的疯长,整个荨岭就处于一片原始丛林中,各种不知名的参天大树到处都是,各种野生动物奔跑于其中。荨岭的黄昏就是一副自然美丽的画卷。

    画卷中有一条小溪,就在离军营不远的小树林间。溪水清澈可见可底,水中有无数的小鱼在游动,溪边还有两条美人鱼在洗涤她们晶莹剔透的两双玉足。

    “宁姐,子龙这个木头为了避开我们,竟然亲自带队去侦察敌情。”一条美人鱼是樊轻衣,此刻正翘着红唇说:“谁不知道打探敌情再怎么说也不用身为白马义从的副将去呀!这借口也太牵强和蹩脚。”

    “轻衣妹子呀,子龙脸嫩啊!”另一条美人鱼是张宁,这时俏脸满是幽怨说:“我们给他时间和空间,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们的心意。”

    在这个封建礼教的年代,自由恋爱和谈情说爱都是一种奢望,更别说女追男是如何的惊世骇俗。有许规则和束缚对女性更具效力,也是对女性的一种扼杀。

    张宁和樊轻衣的内心并非如表现出来的洒脱和轻松。她们一样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或者说赵云再不接受她们,她们该如何自处和对人。

    “宁姐,女人是不是天生就该是男人的附庸?”樊轻衣有点倔犟地问:“女人是不是注定无法,也不能追求幸福,不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张宁用玉足是撩了下从足边自由自在游动的小鱼,有点歇斯底里地尖声道:“轻衣妹子,不!女人也有权力追求想要的一切。”

    “如果说妹妹以前问我,我也许会迷茫,也许会无助。”张宁抚摸了一下高耸的双峰,吁了长气说:“不久前我在这世界再无一个至亲之人,我以为世界放弃了我,我也准备放弃全世界。”

    “那一段日子,我的空间是灰暗的,我的生活是没有色彩的。”张宁似乎在回答,又更是倾诉:“终于,我走了出来,明白了生活的意义,生命的真谛。”

    “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每个人都有快乐幸福生活的责任。”张宁快活地摆动着玉足,对樊轻衣嫣然一笑说:“拥有的我们要珍惜,失去的,得不到的我们也要释怀。”

    “宁姐,我好羡慕你!”樊轻衣也轻轻一笑道:“嗯,我也好敬佩你!”

    “算了吧!生活的领悟常常源于痛苦。”张宁皱了皱琼鼻,有点怀念和想念说:“快乐和痛苦是相伴相随的,决定在于我们的内心。关于这些,我必须感谢一个人。”

    “谁呀?”樊轻衣侧着漂亮的脸蛋,有点浮想联翩地小声问:“不会是子龙吧?”

    “丫头,你没救了!满脑子都是你子龙哥哥!”张宁伸手轻轻捏了把樊轻衣的小脸蛋儿说:“不是那个榆木疙瘩啦!”

    张宁十九岁,赵云十八岁,樊轻衣十七岁。嗯,哥哥弟弟姐姐妹妹还挺复杂的。

    “不是子龙,那是谁吧?”樊轻衣女诸葛似的说:“凭我的直觉,是个男的,年龄还不大!”

    “对!还真是一个魅力无限的男人!”张宁打个响指说:“他有才,有名,有势,有,反正一个男人该拥有的他都有!”

    就在张宁和樊轻衣说女孩间悄悄话时,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树枝无风自动了下,一个人影隐约藏于树后。

    不过两个大美女完全没有一点儿察觉,犹自有说有笑,在溪水里洗涤着迷人的玉足。

第一百九十二章,汉匈过往

    “宁姐,到底是谁呢?”樊轻衣好奇心大起,有点娇嗔地说:“快说嘛!我认识吗?”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张宁有点大妇的潜质,翻着美目逗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说:“你肯定认识,最少也听闻过其人,他就是涿县楼桑逍遥侯刘备刘玄德。”

    “是他!”樊轻衣轻点螓首,蛾眉轻扬地说:“上次去涿郡找子龙,我还真见过侯爷。嗯,侯爷确实有魅力。”

    “侯爷不但收留了我,还给我自由自在的生活和空间。甚至在我犯错误时,他不是追究而是包容和理解。在我伤心失意时,他还会和他的小女友安慰鼓励我。”张宁开始滔滔不绝地说。

    “侯爷执政涿郡,涿郡安定繁荣,人们丰衣足食,涿郡真可谓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绝对是当今天下的一方净土。”张宁俏脸微红地说:“侯爷兴文盛教,还提倡男女平等。在楼桑就是我们大小美女的天下,侯爷都宠着惯着我们。”

    “哇!侯爷真好,楼桑真好!”樊轻衣完全成了一个小迷妹,眯着美眸说:“我以后一定要去那里感受一番。对啦,宁姐为什么没有爱上侯爷呢?侯爷很好呀!应该有许多女人青睐。”

    樊轻衣的个问题有点扎心。张宁也被明显问得一愣,半天才白了一眼樊轻衣说:“我也奇了个怪。我对侯爷只有兄长之情,甚至在侯爷那里我能感受到浓浓的父爱。”

    “而侯爷对我也是如小妹,似女儿。我从侯爷的眼中看不到占有和男女之欲,只有关爱和呵护之意。”张宁有感叹地说。

    “侯爷很受女子的青睐。不说已和侯爷有婚约的小才女文姬妹妹,还有雨儿,彩蝶,仙儿都对侯爷情根深种。”张宁有点八卦趋势地说:“虽然说侯爷无心招惹,但小美女们都有意。我断定她们迟早都会是侯爷的人。”

    “嘻嘻!”樊轻衣掩着檀口一笑道:“真有意思,没想到侯爷和子龙一样什么都好,就是对女人方面不开窍。”

    樊轻衣还真没说错,刘备和赵云都是智商高情商低的货。甚至无外力推动,自身不会对女人再进一步。那怕女人芳心暗许,那怕女人早意乱情迷。

    “唉!子龙这个家伙啊!”张宁叹了一声说:“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为了他忘了名字,忘了姓氏,心里眼里只有他。”

    “不说了,我们一定要好好生活,快乐幸福地生活,自由自在地生活。”张宁站了身,一边招呼樊轻衣也起来,一边向树林河东狮吼着:“子龙一定会爱上我们的!”

    “子龙一定会爱上我们的!”樊轻衣也起身跳起来尖叫。

    这两个大美女算同病相怜,彼此藉慰,心情好了不少。两个大美女大声渲泄之后,手拉着手欢快地回军营。

    与此同时,小河边的小树林中,树后一条人影如鬼魅般一闪而没,带起树枝树叶轻动,有如被一阵清风拂过。

    ……

    “头儿,头儿,你到那里去了?将军召集所有将校议事,快去快去!”老胡看见赵云若有思地从外面回来,有点焦急地叫喊。

    老胡寻遍了军营,硬是没找到先他一步回营的老大赵云。只见赵云的坐骑夜照玉狮子在营边草地上觅食。

    “去树林掏鸟蛋了!”赵云这么应了一句,就快步向公孙瓒所在的主帐而去。

    “掏鸟蛋?头儿会这么闲?有两个大美女不陪,去掏什么鸟蛋?要弄也是抓蛟龙降虎豹啊!”老胡百思不得其解。

    老胡死命地狂抓后脑勺,不过看见赵云肩头的一片树叶,心中也便释然了。赵云再能,不也正年轻么!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掏鸟蛋就掏鸟蛋吧!

    当赵云走进主帐,公孙瓒麾下最重要的将校都到齐了。如关靖,严刚,张飞,颜良,文丑,以及刚落座的赵云和主座上的公孙瓒。

    公孙瓒对赵云点点头之后,开口道:“都来了,我有两件事要向大家通报一下,一喜一忧。”

    “嗯,大家是想先听忧还是先听喜?”公孙瓒来了个神转折道:“喜的话今夜无眠,忧的话今夜失眠!”

    “嚯!”帐内众人都差点失声而笑,这有区别吗?还是性急的张飞开口大咧咧地说:“将军,既然今夜都没法睡觉了,你就惦量着说吧!无论山呼海啸还是天崩地裂,有众兄弟在,无忧也!”

    “翼德言之有理!有兄弟我们何惧之有!”颜良也呼呼咋咋地说:“就算金山银山或珍珠玛瑙,也没兄弟在一起并肩作战,开心快活重要。”

    “哈哈哈哈!”公孙瓒大笑几声,抓了把刺手的胡须说:“让大伙儿先高兴高兴。玄德数日前奉诏平定渔阳张举,张纯之叛乱,不出半月就平定了渔阳。”

    “玄德以云长率本部五千为先锋,首战就刀劈贼将牛通,俘敌一万。玄德和公明率三万大军至渔阳,又是云长和恶来联手诛杀了号称天子的张举。”公孙瓒娓娓道来。

    “之后号称弥天将军的张纯在渔阳城下摆了个三才绝阵。云长,公明,恶来三人率部破阵,正酣战间,从涿郡驰援而来的黄汉升远距离用五石强弓,以长枪代箭矢,把张纯钉在了渔阳城墙之上。”公孙瓒摊开双手,耸着肩说:“一箭定渔阳。”

    公孙瓒和刘备一直是互通有无,资源共享。公孙瓒对刘备麾下最能打的几个耳熟能详,连称呼也是表字。这是妥妥的亲如一家人的表现。

    “张举,张纯什么玩意儿,也敢自称天子将军!”张飞又是首先发表意见说:“如果老张战渔阳,定一矛串两个。”

    “关将军神威,黄将军神射!”赵云难得开口,根本不管卖萌的张飞,而是正色道:“不知玄德大哥以谁为随军军师,从此一战不难看出其人有神鬼莫测之能!”

    “子龙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公孙瓒拿出刘备送来的信帛再次看了眼说:“一个才十五岁,叫郭嘉郭奉孝的小家伙。不认识,没听过,真是厉害!”

    帐下诸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茫然不知郭嘉何许人也?不过心中都记下了这么一号人物,说不定以后还会是搭档呢!

    从刘备能让他以十五岁幼龄就随军就不简单。能做随军军师就该叫逆天了。刘备如此看重和器重,以后与诸人搭档是必然之事。

    不过这时大家都没想到郭嘉不仅是被刘备器重和看重,而是是刘备的左臂右膀,更是刘备集团不可或缺的军师之一。日后与大家搭档的机会是有,却不多。因为郭嘉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关羽及关羽军团的御用军师。

    关羽在刘备集团中的地位就不用说了。在座的诸人也不会和关羽争什么。自然郭嘉就少了与诸人单独的合作作战的机会。

    公孙瓒提了句郭嘉,又接着说:“玄德平定渔阳后,也如愿以偿地领了渔阳太守一职。渔阳目前军管,玄德正在全力治理渔阳。”

    “嗯,政事与我们无关。”公孙瓒又有肃然地说:“接下来说忧。近来代郡,上谷,云中,雁门,以及我幽州相邻并凉两州,皆现诸胡兵马。”

    “如果说之前是猜测,那么现在可以肯定这背后由北匈奴操控。”公孙瓒不容置疑地说:“至于说我为何如此肯定,等下再说。在此之前,我想先说说我所知道的汉匈过往,或者说我大汉与北匈奴的几百年恩怨情仇史。”

    “也许大家听了以后,就会知道为什么我如此肯定这次有北匈奴的存在。”公孙瓒说完,命帐下士卒为帐内每个人上壶茶。

    嗯,这茶叶还是刘备让人送过来的。公孙瓒饮过之后,就像美酒一样,就此一家,别的不用。

第一百九十三章,汉匈过往(续)

    帐内诸人知道公孙瓒这次要发表长篇大论,却也没人不耐。公孙瓒是二货,却不是喜欢太多废话的人。他要说,自然有其道理。

    数名士卒很快就为一众大佬每人上了一壶热茶,神奇的是还有一小盘点心。看来公孙瓒是真的准备论持久战了。

    “正是埋锅造饭之时,本来马上就该吃东西了。不过考虑这议事时间可能会长点,所以还是以茶点先将就之。”公孙瓒稍稍解说了一下。

    公孙瓒说完端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根本不顾会烫死人的热度,“唧吧”饮了一口。

    “舒服,痛快,爽利!”公孙瓒赞不绝口地说:“玄德真是妙人,常给人以惊喜。这茶叶所泡之茶水,和逍遥醇酿一样,饮过之后再难释怀和放下。”

    “你们是不知道啊,当年我和玄德在老师家学习时,玄德要做什么都是怂恿我上,我这把刀他是用得贼溜。”公孙瓒似乎喝醉了茶一样,有点絮叨。

    “说来也奇怪,我一点也不反感,甚至甘之如饴!记得很清楚一次,就是老师要去九江平叛时,玄德让我代老师贿赂传旨的阉人。结果老师因此进洛阳领了五千兵马。”公孙瓒扯了扯口角接着说。

    “一点黄白之物,一副象棋就是当年我贿赂阉人的。却换来五千由三河五校各部而组成的精锐。”公孙瓒有点夸张地说:“玄德真是深谋远虑!你们知道吗?这五千精锐如今几经辗转,被老师带回涿县,交付于玄德。啧啧啧!真够神奇的。”

    帐下众人一边饮茶吃点心,一边津津有味地听公孙瓒讲古道今。尤其事关刘备以往典故,大家是乐而不倦的想听,也好听,甚至大家都忘了议事到底要议什么。

    “大哥这叫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张飞口里吃着点心,有点兴奋,又有点含糊不清地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在大哥这里层出不穷。就没有大哥不会和不知道的。”

    张飞这么说,大家也没反对,却都自顾饮茶吃点心,一副不认识这货,这家伙是谁的表情。

    “哈哈!”公孙瓒见状,乐呵呵一笑说:“好啦!言归正传。开心有趣的过往就说到这,还是说说我所知道的汉匈过往史。”

    “自汉以来,北疆都是匈奴一家独大,其余的都是杂胡。匈奴对我中原对我大汉一直以来都虎视眈眈。”公孙瓒整好以暇地说:“我大汉也一直想把匈奴按在草原上摩擦。”

    “从高祖算起,汉匈之间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战争。直到武帝中兴时,才把匈奴打个了半残。”公孙瓒如数家珍般讲述着。

    当年汉室在武帝时期虽说将匈奴打废了,但是汉室自己也差不多五劳七伤了。没办法,匈奴的底子也不薄,而且能打。

    当年匈奴最拽的时候从东亚都到到了中亚。左贤王和右贤王一人一个方向,单于坐镇中央,差不多是力压天下。

    也就是遇到了天命之子武帝,才被强行打倒在地,被左右狠狠地磨擦着。如果换个普通点的皇帝,大汉和匈奴谁输谁赢还真两说。

    虽然说武帝时期大汉将匈奴砍得就差成为植物人。但是匈奴的底子还在。在低头舔一波伤口之后,在武帝倒台之后,匈奴居然复活了。

    可以说匈奴除了智力问题,其他方面说帝国确实没什么问题。其将士的战斗力绝是超标的。所以在武帝死后,匈奴人又开始在汉匈边界挑事。

    而这时的汉室也才缓过气来,两个帝国之间的较量,输赢都够呛。汉室寻思着,继续刚吧,怕是自己都会瘫痪,不打吧,这口气难咽。汉匈不两立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好在匈奴当时虽然说在挑事,但是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丧心病狂。动不动就十几万兵马兵临边界。

    匈奴也不是不想让汉室感受一下匈奴的武力和热情。匈奴也是有苦自知,从半残的状态才缓过来,尽全力也就几万人马撩拨撩拨汉室。

    汉室同是为难得很,想不肝痛都难啊。打吧?不卯足劲没什么效果。认真起来肯定是能赢,可是打完后自家刚喘过来的这一口气也差不多会掉。不打吧?这匈奴实在是太恶心!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汉室这时在位的是昭帝。昭帝年轻,年轻就气盛。昭帝把心一横,你匈奴撩拨我大汉,欺负我昭帝年轻是吧?我就砍死你。

    当时匈奴的单于,派了两万骑兵,以及一堆杂胡。兵分四路在撩拨汉室。这个时候的匈奴算是已经恢复了一部分战斗力。

    如果说匈奴凭这时恢复的战斗力,不来撩拨汉室,而是去收拾周边西域,大夏等地方。基本没半点压力和问题。

    然并卵,还是因为汉匈之间的仇恨太深太大。汉匈不两立,不共戴天,真是达到了有你没我,有我没你这种没道理的境地。

    汉室算是憋着一口气在张掖郡将匈奴这群人全砍翻砍死在地。此役连匈奴瓯脱王也被活捉。经此一役匈奴短期也就没再闹什么。

    汉匈在张掖郡这一役后,便是乌丸崛起。乌丸在当时觉得匈奴在张掖郡被汉室这么砍,九成九是废了。这以后草原就是他们乌丸人的天了。

    在这种认知下,乌丸就试探性地挑衅了一下匈奴。不料匈奴的单于二话不说,果断地派出了两万嫡系精锐。差不多将乌丸人的部落全铲除了。

    汉室收到消息,奇怪匈奴怎么还有人?本着打蛇不死反为其所害的心理,汉室咬牙拼凑出两万精锐骑兵,去追杀刚推平大半乌丸的匈奴。

    匈奴这一代的单于比较圆滑和有头脑。在发现汉军骑兵之后,根本不交战,什么汉匈不两立都忘了,直接带队远遁。

    不管说狠话,还有直接动手,都要有实力作保证。明知打不过还上,这叫作,作死。匈奴这单于不笨,果断迂回,不跟汉室玩。

    汉室这次出兵两万,连匈奴人的毛都没捞到。你说追吧?对方匈奴也是骑兵,在前方没有人阻击的话,基本上是一前一后永远追不上。

    这时汉室就算想找个合适的人选帮忙阻击都没有。在北疆这草原上没有一个能上台面的外族部落。没一个外族的人马可以阻击住一心想跑路的匈奴兵马。

    真是没办法啊,这些年的汉匈之战期间,匈奴和汉室不仅双方死命互砍,而且还把各自的对方的盟友也给废了。如大月氏,如东胡,甚至西域三十六国那群熊孩子都倒了血霉。

    其中大月氏在损失惨重之后,毫不犹豫地举族搬迁至万里之外,就是为了避开汉匈两家的兵锋。不过大月氏也因此在万里之外建立了一个帝国,就是贵霜。

    东胡在受伤害之后,走得有点拖达不干脆,只慢一会儿功夫,结果就被匈奴砍死在家门口。要知东胡全盛时控弦之士二十余万。由此可见匈奴和大汉当年打得多么惨烈,牵扯多大,两者又是多么的凶残。

    没人能帮忙阻击,自然就不能再追了。嗯,不追吧?汉室不甘心呀!想我汉室出兵二万,还全是骑兵,容易吗?劳民伤财一无所获岂不亏死!

    这时大将军霍光拍板,说大军都出动了,没理由不战而回。这与盗贼入室不空手一个道理。因此这次没追到匈奴,二万汉军把乌桓诸部给推平了。

    据史书记载那次二万汉军铲平乌桓诸部,带回了三个部落头领的首级。嗯,平了乌桓诸部,自然有所缴获,汉室也算支收持平。

    有一点,汉室是心中有数的。那就是匈奴对汉室的威胁还在。最少匈奴还在一个单于的领导下抱成团,只是远远离开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溜回草原。

    不过敌人都看不见了,发展壮大自身才是硬道理。汉室从昭帝到了宣帝,这时候汉室恢复了元气,经济实力不差,军事实力也还行。

    而这时的匈奴在这一代英明的单于领导下,也恢复了元气。这个单于就是壶衍鞮单于。在壶衍鞮单于时期,匈奴一直默默地舔伤口,发展自身,又再次雄霸草原。

    如果说匈汉之间不出现什么变数,就两者之间的综合实力而言,再相持相争个百年,几百年都正常得很。再怎么说这时的大汉和匈奴,各自恢复的实力都不愧于帝国的定义。

    帝国之间的争锋从来都是以百年计,并不是几场战役的胜负而决定。而是要一代或几代人的相争才能分出个生死高低。汉匈之间就打了好几百年。

    要死不死的是,匈奴的壶衍鞮单于在匈奴恢复得差不多时,这货就不再沉默,而是作了个大死。这家伙打明旗号要娶汉室的解忧公主。

    不知道壶衍鞮单于是真想娶解忧公主,还是想娶个公主解忧,又或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或者纯粹想挑畔撩拨下汉室。这个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嗯,也许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吧?

    总之匈奴单于的这个要求,这个举动,把汉室惹毛了。汉宣帝一口气出动十余万骑兵,外加乌孙也出兵数万。以超过二十余万的兵力打败了匈奴。

    匈奴是被打败了,说要打死打残打灭就差得远。身为汉室历代皇帝中有算的明君汉宣帝,这时发现令他心寒的事实。在汉军学习匈奴骑兵长处的同时,匈奴也学去了汉室的冶炼技术。

    在战争中学习,在战争中成长,是敌我双方同等的。照这样下去,汉匈再打个几百年也没有结果。汉宣帝不愧于史记明君,果断地以柔克刚,给匈奴下了一个大套。

    如果硬要说大汉和匈奴同为帝国所相差的什么,那就是智力。大汉的文化文明甩匈奴好几条街。打半斤八两平分秋色是吧?我以己之长击你之短,我用计谋。

    于是乎汉宣帝对匈奴极尽拉拢分化之能事,终于把匈奴化分为四五个部落。每个部落都有几十万人口,也各自有几万人马。打杂胡没问题,要对抗汉室就必须联合。

    匈奴不知道这样分家的坏处吗?知道啊!匈奴不知道是汉室的算计吗?也知道呀!不过这智力的差距,并不是知道就可以破解。人常常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总会有侥幸的心理。于是匈奴就成了一个各自为政的局面。

    一个散沙的匈奴和一个一统的匈奴无法比。匈奴也自动从帝国系列跌下,连强大的王国都不算。最多算强大的部落。匈奴真可谓是从天堂到地狱,一夜回到解放前。

    这时汉宣帝的最后杀招来了。一边把与汉室亲近的几支匈奴老大召进宫来,以示恩宠和亲热。一边调动精锐把另外几支匈奴部猛锤,按在土里锤。

    就这样,与大汉打了几百年的匈奴轰然倒下了。匈奴也分为南北两大支,南匈奴臣服于汉室。北匈奴被汉室砍得剩下极少一部人远走再远走。

    南北匈奴有二合为一的可能吗?没有。因为他们彼此手上都沾满了对方的鲜血。这也是汉宣帝真正的厉害之处。

    按正常历史来讲,匈奴从此成了史书中翻篇了的一页。只有已经依附汉室的南匈奴,关于远走的北匈奴最后那群人再没有只言片语,似乎消失于这片土地之上。

    历史中南匈奴在董卓进洛阳乱政之后,部分也参与了中原的军阀混战。在此期间一代才女蔡琰蔡文姬就被掳去了。一去就是十几年,直到曹魏建立,曹老大命人以重礼才赎回。

    当然,现在有刘备这个穿越者的存在,不管历史的惯性多么强大,一代才女蔡琰蔡文姬也不可能被人掳去。

    应该说,当刘备踏足蔡府这一刻,蔡琰和蔡家的命运就已经改变。蔡邕不可能死于洛阳,蔡琰也与刘备有婚约。什么卫家,什么寡妇,什么胡地,就没这些什么事。

    嗯,历史开始转着小弯,不过大势并没改变。

    “也就是说从宣帝时期起,就没有再听到有关北匈奴最后那一部分人的消息。不过,没有消息并不等于这群人就不存在。”公孙瓒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说:“从最近种种迹象来看,应该是那群人,或者说那群人的后代回来了。”

    “将军所说的依据是什么呢?”颜良表示自己听公孙瓒说这么多,也理解不了与这次可能是北匈奴在作祟有什么关联?

    不等公孙瓒回话,张飞已经揶揄地开口道:“公骥呀,说你傻你是死活不承认。除了曾经有帝国之姿的北匈奴,周边杂胡谁敢如此撩拨我大汉?”

    “就拿上回鲜卑兴兵二十余万来讲,也就在马城小打一下就退了。这鲜卑还是现如今杂胡中实力最强的。”张飞有理有据地说:“最近诸多杂胡胆子这么肥,自然背后有撑腰的!”

    张飞的话让在座诸人刮目相看,连被怼的颜良都认同。粗中有细的张飞总能给人以惊喜。不过张飞并不喜欢常动脑子,能用拳头解决的更不会用脑子。

    可以说,与张飞对敌,一旦张飞动脑子,没有相应实力的人都会被搞死。历史中严颜牛逼吧?还被张飞用计给活抓了。

    “翼德言之有理。”公孙瓒目露赞许地说:“不仅仅是推断,有来自凉并及我幽州三个地方的情报汇总,都指向这次是北匈奴在背后操控。”

第一百九十四章,赵云纠结

    “并州的丁原和凉州的董卓都反馈了这次杂胡不同以往的反常情况。”公孙瓒大口地饮了口茶说:“并州一个叫吕布的家伙还砍死了一小队北匈奴骑兵。西凉铁骑也剿杀过一小队北匈奴骑兵。”

    公孙瓒一点也不注意称呼问题,点名道姓叫两个位高权重一方大员。当然,帐内的众人也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二货是什么?二货就是直来直去。喜欢就是喜欢,尊敬就是重敬,不喜就是不喜,鄙视就是鄙视。没什么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率性而为就是二货,公孙瓒就是二货。

    为什么说在并州和凉州都只发现小支北匈奴的兵马?这与北匈奴剩下的人口太少有关。那怕从宣帝到灵帝年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部分北匈奴现在也只有几十万人口,其中控弦之士不过十万左右。

    不过这为数不多的北匈奴不愧是曾经匈奴帝国直系传承下来的,就以十万控弦也让一众杂胡俯首听命。两者之间的精气神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要知道其中鲜卑部落就百万之众,控弦之士达二十万往上。然而在人数不到一半的北匈奴前面就只有乖乖听命的份。如果说汉室一直以来就有一汉当五胡的自豪,那么北匈奴也从来不把杂胡当人看。

    造成这种情形都是用人头堆出来的。汉匈之间打了几百年,两者的凶残,一众杂胡不敢或忘啊。大月氏,东胡,乌桓等等,前车之鉴呀!

    以致现在北匈奴串联诸胡,只需每部派几支小队督助,自家大军在后押阵即可。嗯,北匈奴就是这么拽。当然,北匈奴的将士也确实够凶残,骨子里那股狠劲犹存。

    这也是并州的吕布和西凉铁骑知道砍杀的是北匈奴小队骑兵,而不是杂胡。两者之间识别度大高了,北匈奴的将士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这股狠劲是杂胡所从不曾拥有的,更不是模仿得了的。

    说来一众杂胡也可怜,在汉匈之间做夹心饼干几百年,好不容易匈奴倒了,大汉又好说话,本以为熬到了头。不料北匈奴又回来了,这下又悲催了。

    反过来而言,一众杂胡又活该。几百年以来,他们除了做夹心饼干,还做墙头草白眼狼。大汉强,杂胡亲大汉,匈奴强,杂胡又亲匈奴。

    好吧,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可是刚刚还在叫爸爸,回头就狠狠咬这个爸爸一口就不对了。一众杂胡可没少做这样事。应该说杂胡可怜,也可恶,更该死。

    “关于北匈奴那部分人的具体情况我们三方都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这么几点。”公孙瓒开始总结陈词了。

    “其一,北匈奴的存在是肯定的。其二,就目前综合来看,北匈奴已串联诸胡,诸胡各部都有或多或少的北匈奴兵马。其三,从幽并凉三州的战况来说,北匈奴是在试探我大汉。”公孙瓒条理分明地说。

    “至于什么时候北匈奴会大举进犯我大汉,我不知道也无法预料。我们要做的是小心防御,积极备战。”公孙瓒站起身来大声说:“总之一点,敢犯我大汉边境者,敢侵我幽州者,不管是杂胡还是北匈奴,都给我统统砍死!”

    不能不说这个时期几个戍边的家伙,不论是幽州的公孙瓒,还是并州的丁原,又或凉州的董卓,都可称英豪。他们对外胡的侵犯,其立场是坚定的,其态度是坚决的,打击是有力的。他们也没有引狼入室的想法和念头。

    或者说他们几个都有这样和那样的毛病,不能算是好人。不过最起码在对外这一点是一致的。守好国门,拒敌于国门之外,这就是大义。就凭这一点,他们就是英豪。

    “喏!”帐内诸人皆起身大声应诺。之后公孙瓒挥挥手,这次议事算曲终人散。

    “子龙,走!跟你说个事儿。”刚走出主帐后,张飞和文丑,颜良三个家伙就拥着赵云走出军营。

    “喂!翼德你几个什么意思?”赵云剑眉轻皱道:“大家都应该肚子饿了吧?什么事不能吃过东西后说?”

    张飞哥仨也不答话,拖拖扯扯之下把赵云簇拥到了一个小树林边。嗯,就算赵云比张飞哥仨每个人都更厉害点,可是张飞哥仨联手,赵云也没反抗的份。赵云就这么被架了出来。

    “说吧!”赵云挣开几只猪咸手,不顾平日英武的形象,和着衣甲一屁股坐在一个突起的树桩上。瞄了张飞三人一眼道。

    张飞嘿嘿一笑,搓了搓双手,又一拍脑袋说:“子龙,我老张也不转弯抹角了。就想问你一句,张姑娘和樊姑娘两个你准备怎么办?”

    张飞是真的不大,十几岁人二十岁不到,却常常开口闭口老张,还真让人难以理解。也许张飞认为这样说霸气爽快,谁又知道呢!

    “是呀!子龙,人家两个姑娘千里迢迢北上找你,真的挺不容易。”颜良也开口道:“两个姑娘才貌双全,还有情有义,你犹豫什么呢?”

    “子龙乃君子,这点大家都知道。”文丑在张飞的示意下,也只好开口说:“这不是人家姑娘愿意么,你还矜持个球呀!”

    自从张宁和樊轻衣来后,赵云一直对她们不冷不热,还故意回避。张飞哥仨看不过眼了,早就准备逮住赵云一顿说教。

    当然,张飞哥仨心中还有用拳头教训下赵云的想法。不过考虑到赵云这变态的战斗力,最后还是放弃动手教育的念头,说教更安全。至于说效果,那只有天才知道。

    “唉!”赵云叹息了一声,双手揉搓着俊脸,半响才说:“你们呐,我又没说两个姑娘不好。不过……”

    “不过什么呢?”张飞有点暴躁,挥舞着拳头说:“有我们兄弟在,有什么人有什么事摆不平?”

    文丑和颜良也在一边死命地点头,表示有事兄弟们一起扛。这哥几个的友情还真让人羡慕。

    “谢谢兄弟们!”赵云作了一揖说:“兄弟们都说到这份上,我就实话实说了。樊姑娘以前是常山的马匪头目,张姑娘是张角之女。这叫我怎么接纳她们?”

    赵云说完,双手一摊,一副你们知道我为难之处了的表情。也许对别人而言,可以不顾这些小节问题,但是对于赵云来讲,还真无法说服自己。正直有原则到偏执的地步,这就是赵云。

    张飞三人对张宁的身份是心知肚明的。对樊轻衣的身份却不知道,但是一点也不意外。没有点武艺和胆识,这世道那个女子敢单独出门。

    “子龙,你让我该怎么说你?这重要吗?”张飞豹眼一翻,挥手道:“你接纳她们之后,难道每天带着她们示于人前,逢人便说对人就讲,她们是谁,又如何如何?”

    “再说谁还没有一点过去?何况本来就不是她们本身的错!”张飞吱里呱啦地说:“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世道。”

    张飞说得粗俗,却句句在理。赵云闻言,也想起之前在小树林里不小心偷听到两个大美女诉衷肠。赵云的内心不由更加纠结。

    “翼德说得没错!”文丑点了点头说:“也许我们无法说服你,不过我们兄弟情深,不忍子龙你以后后悔。”

    “我记得公子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文丑似乎回想了一下才接着说:“人不应该活在别人眼中,而应该走自己的路,活出自我。”

    至于说刘备有没有说过这么一句,无法考证。甚至问刘备本人也没用。谁都说过许多话,记得才怪。

    不过文丑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你赵云太在乎别人的目光,为难着自己,也在为难着两个大美女。这样好吗?最少文丑认为不对。

    “子龙,有原则挺好,有原则到不近人情就是你的错!”颜良一副有感于世事沧桑的语气说:“人得换位思考才行。公子还接纳了几十万黄巾军,难道公子就没有原则吗?”

    “大哥这是仁德,这是心怀天下。”张飞不依,立马接口道:“黄巾起事,还不是被逼的么?再说知错能改就挺好!”

第一百九十五章,赵云开窍

    “子龙,我们说得再多也没用,关键还是在于你。”颜良有点语重心长地说:“大家都知道我不善言词,劝人真是够呛的。我只想再说一句,祸不及妻儿。”

    颜良拍拍屁股,准备回营吃饭。肚子早就抗议了,再说颜良也真不太想做说合之事。嘴笨事小,适得其反就不好。

    当然,也正因为兄弟之情,颜良才勉为其难凑个数。不过颜良有一点是明白的。赵云转不过弯之处是张宁的身份,樊轻衣倒不是关键。

    “走?走什么走!”张飞一把揪住颜良,嚷嚷道:“不是都说好的么,今天不把子龙说服决不收兵!公骥这是准备临阵脱逃?”

    “逃?”颜良有如被张飞踩住了尾巴,脖子一梗,顺势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说:“我不就是想放松一下么!”

    并不是说颜良不敢承认自己确实想撤了。而是张飞上升到临阵脱逃,这就有点吓人了。颜良是一个宁可死战,可决不后退逃跑的人。

    “这就好!”张飞斜着眼看着颜良,犹有不信地说:“我也说你不像一个临阵怯战之人呀!”

    赵云把一切都看到眼里,记在心中,有感于几个兄弟的深情厚意,沉吟了一下说:“大家也都饿了,先回营填饱肚子再说吧!”

    “不行,子龙不给兄弟们一个明确的答复,今天谁也别想吃东西!”张飞有如一个孩童般,天真而固执地说:“看见两个姑娘幽怨的情形,老张我没胃口。”

    “走吧,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局行吧?”赵云有点如释重负一样,笑容灿烂地说:“之前是我想多了,爱其实就是爱,之外的东西都与爱无关。”

    “真的?”张飞哥仨都有点不太相信地反问。实在是赵云这转变来得有点太快,快到让人恍然如梦。

    其实赵云这转变一点也不突然。张宁和樊轻衣来赵云之后的表现,不仅仅是所有将士感受到了,赵云也一样啊。这不聋不瞎的,就是块木头也该开窍了。

    尤其今天赵云侦察回来,没看见两个丫头,心中万分焦急,从张宁的侍女处知道她们去了小溪边,就潜了过去暗中保护。嗯,赵云这叫外冷内热,又死不承认。

    更巧的是两个大美女一边在溪水里濯足,一边互诉衷肠。真是心里眼里都只有她们的子龙呀!这时的赵云就已释然,就已开窍。

    “马匪头目怎么了?张角的女儿又如何?难道我赵云还怕谁找麻烦或嘲笑?”赵云这时候如是想。

    这也罢了,就在赵云开窍之际,张飞儿个好兄弟又把赵云揪过来一阵好说。赵云自然欣喜之余,就顺坡下驴了。

    “当然,难道说我是一个没有担当,没有责任,反复无常的人吗?”赵云瞪了张飞哥仨一眼说:“不过,我由衷地谢谢大家!”

    “好!”张飞哥仨异口同声地说:“子龙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

    “晚上我请大家吃小灶!”赵云豪气干云地说:“我之前掏了好几个鸟窝,收获不错!”

    “要神仙醉!”张飞大咧咧地说:“美酒配鸟蛋,这滋味,啧啧啧!”

    “这得请示公孙将军。”文丑指着张飞,十分认真地说:“非常时期,嗯,注意下形象,口水都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哥几个十分欢乐地往回走。

    ……

    军营门口,张宁和樊轻衣两个正在翘首以盼。嗯,这两个姑娘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这么一直站在营门口等赵云归来。

    营门口的这副情景并不是第一次。每当赵云外去执行军务,只要没带这两个大美女,这两个大美女一定会这样等候。

    让人无语的是,每次赵云回来,只会点点头,不会笑,更不会说任何一个字。不过两个姑娘也不以为许,依然依旧!

    今天公孙瓒召众议事,散场后赵云又被张飞哥仨拐走了,直到全营到处都是饭香四溢,也不见赵云哥四个归来。营门口两个姑娘都开始嘀咕了。

    “宁姐,翼德哥几个把子龙架到那里去了?”樊轻衣摇了摇张宁的左手,撇着红唇说:“他们不会揍子龙吧?”

    “傻妹子!”张宁斜了眼左手边的樊轻衣,怒其不急地说:“几个哥哥可是为了我们两个。再说打架,不应该是担心那三个哥哥么!”

    “如果三个哥哥联手呢?”樊轻衣一脸担心地说:“我怕子龙死活不听劝告啊!宁姐啊,我们这样逼子龙好么?”

    “好么?”张宁杏眼一瞪,恶狠狠地说:“我们女儿家都没脸没皮,不羞不噪地找上门了,他还如此铁树不开花,被揍成猪头也话该!”

    “这榆木疙瘩最让我不爽的是,要么笑脸接纳我们,要么干脆说不爱。这样不冷不热,不声不响,一点也不干脆真让人想砍死他!”张宁煞气腾腾地说:“男人不应该有担当么!”

    “宁姐!”樊轻衣弱弱地问道:“宁姐生气了吗?”

    “爱情让人降低智商还真没错!”张宁翻着白眼说:“嗯,轻衣的智商应该是没有了,只有子龙!轻衣妹妹呀,姐只是发泄下。”

    “哦!”樊轻衣这时那像一身武艺,曾经叱咤常山的马匪头目大魔王。妥妥一副需要怜爱的小女人模样。娇滴滴的,柔柔弱弱的!

    “轻衣妹子,你真美!”张宁有点怜惜地捏了捏樊轻衣的右手说。还别说,樊轻衣本就美貌无双,这下流露出女性的娇柔,真的分外惹人怜爱。

    “宁姐,你也不差呀!尤其刚刚,更是魅力无限!”樊轻衣嘻嘻一笑,又次轻摇两人相牵的手。

    “子龙他们回来了!”张宁远远就看见赵云等四人有说有笑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张姑娘,翼德兄几个在我们这里用膳。”赵云满面笑容地对两个大美女说:“安排下后和樊姑娘一起跟我去小溪里弄条鱼。”

    “啥?”张宁这时真的恍然如梦,她不敢相信赵云笑了,还交待她。至于说交待她做什么,她完全没听。满心都被意外,被意外的惊喜和幸福填满。

    “呃!”樊轻衣也是一副差不多的梦游样子。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几乎不相信双眼看到的,以及双耳所听到的。

    因为张宁带了十几个女兵,在公孙瓒照顾下,特许张宁和樊轻衣及女兵开小灶单独饮食。自然只要赵云愿意,也是可以每天小灶。不过赵云从来都与部下一起,还没享受过这特殊照顾。

    “嘿嘿嘿!”张飞在两个大美女眼挥舞着大手,乐呵呵地说:“两位嫂子,哥几个可饿得慌呀!”

    “哼嗯嗯!”张宁和樊轻衣都是俏脸通红,点点头,两人手拉着手向军营内小跑而去。

    张宁两人跑进自家的营帐,向侍女们交待几句,快速地换了身劲装,又向军营外跑。

    “急什么?”赵云看见两个美娇喘吁吁,轻轻笑道:“一二顿饿不坏他们,这不去打猎了。”

    张飞几个听赵云说带两个美女去小溪里摸鱼。他们也不甘寂寞地去树林抓只什么老虎豹子的。

    “难得翼德哥哥几个在我们这里用膳!”张宁停下了玉足,声音越来越小地说:“子龙你也是第一次愿意与我们一起用膳呀!”

    赵云俊脸一红,半响才说:“承蒙两位姑娘错爱,之前是我不对!”

    赵云的话让两大美女喜出望外,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日出的喜悦,也有一种淡淡的辛酸。不过,这真的挺好!

    “别说了,我们去小溪里捕鱼吧!”樊轻衣欢天喜地说。

    夕阳下,一个白衣帅哥带着两个劲装美女,拖着长长的影子,画下一副神仙眷侣图。

第一百九十六章,捞个醉鬼

    “子龙哥,我们没有网哦!”三人来到小溪边,樊轻衣这时才反应大家都是两手空空,不由仰头问赵云。

    “谁说弄条鱼一定要网?”赵云有些装那啥地说:“我听说黄将军去扬州九江时,不但得到一柄宝刀,而且还刀劈了一条蛟龙。”

    “这个我也听典将军讲过。”张宁接过话题说:“典将军还一直很遗憾没尝过蛟龙是啥味道。”

    “嗯,以后有机会我们也去捕杀一条蛟龙。到时请典大哥来尝尝味道。”赵云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虚空向小溪作抓鱼状。

    “好哦,好哦!”张宁和樊轻衣都拍掌叫好,还跺着玉足。都是十足的少女状,不复是英气勃发的侠女。

    正在这时,一尾五六斤的鲶鱼从小溪里一跃而起。鲶鱼摇头摆尾,有如被无形中的一只手抓住。

    “上来吧!”赵云清叱一声,手掌一伸一握,这尾鲶鱼就被赵云抓在手中。

    “我说了弄条鱼不需要网吧!”赵云弄了把溪边的青草,把鲶鱼穿好递给樊轻衣说:“鲶鱼肉质鲜美,还没有零碎的鱼刺,好吃又不怕剌。”

    “子龙哥好厉害,隔水抓鱼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樊轻衣接过这尾鱼,一副花痴小样,一双美眸秋水汪汪冒着无数小星星。

    “子龙,一条不够哟!那几个哥哥都是食量惊人,一条鱼还不够塞牙缝。”张宁善解人意地说:“最好弄个十八九条,煮一大锅才行!”

    “这倒是,看我的!”赵云闻言,一边点头说道,一边伸出双手向小溪中再度虚空抓出。

    只听得小溪里“哗啦啦!”一片,什么鲶鱼,鲤鱼,草鱼,青鱼,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儿的鱼,都似乎自动跃上了岸,纷纷跌落在赵云等人的前面。

    让人啧啧称奇的是,每条鱼大小相当,长短差不多。看来赵云运功隔水抓鱼还有所选择,都是一些五六斤左右的。不说赵云建功立业驰骋沙场,就是做个徒手渔翁也很有前途。

    “哇!够了够了!”赵云所展示的这一手,连张宁也不再矜持,开始大呼小叫的。

    两个大美女一边捡鱼,一边数,同时还无比仰慕地偷瞄赵云。真是越看,芳心愈喜,何况是在赵云接纳了她们之后,除了快乐,两女还是快乐。

    “咦!”正享受两大美女青睐的赵云突然咦了一声,小声地说:“你们看小溪中是什么?”

    小溪中正漂浮着一个人形物体。不对,就是个人!就不知是死是活?

    “尸体!?”张宁和樊轻衣都惊叫一声,连地上活蹦乱跳的鱼也顾不上捡,纷纷躲在赵云身后。

    话说这女人呀,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呀,连性情都会大变。张宁和樊轻衣两个多威武的美女汉子,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就化身为两个弱女子。

    “嗯!”赵云给了两个大美女一个放心的眼神,让她们呆在一起,自个把溪水中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捞了上来。赵云把这个人捞上岸后,伸手在脖子上探了探,又在胸口摸了摸,还仔细观察了下这人的周身各处。

    “子龙,怎么样?”张宁站在一边有点紧张地问:“看装束是胡人,不知是那个部落的?”

    “还有口气,应该是醉酒之后不小心失足落水。”赵云头也没抬地回答道:“应该是鲜卑人,这人还有一身不俗的修为,漂浮在溪水中也自动闭气。”

    嗯,仔细一看,可见胸口微弱的起伏。还有一股刺鼻的酒气散发而出。不过这家伙虽然一身胡装,却也不失为一个有魅力的男人。那怕不修边幅胡须凌乱,其脸型也轮廓分明五官深隧,隐约间散发丝丝英气,十分耐看。

    至于说赵云为何猜测这家伙是鲜卑人,只能说明赵云心细,而且眼力不错。赵云不但这段时间在边境,而且以前跟着师父童渊就在边塞四处走动过。对大汉北方各族都有一定的认知。

    北方各个外族都有自己服饰特点,连各族族人也有各自的特点。只要不故意掩饰,凭赵云的眼力劲一般一眼就可断定。

    当然,有些胡汉混血,尤其是几代之后,就没办法分辩了。除了本人及直系亲人,旁人再也没办法一眼看穿到底是胡是汉。

    有如后世,在几次民族大溶合以后,谁又分辨出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就拿许多明星来说,若不是介绍说某某族,鬼才知道他原来不是汉族。嗯,这是题外话。

    还有说这鲜卑人修为不俗,这对于赵云来讲更是没有难度的事。童渊本身就是大师,在教关门弟子赵云时,除了武学,别的杂七杂八也传授不少。赵云悟性高,又勤奋好学,不论武学,连杂七杂八也学得很好。

    “子龙,这荨岭附近可没村落人家,最近也没有在周边发生战斗。这人如何会失足落入这溪水中?”张宁柳眉轻皱,十分不解而谨慎地说:“不会是故意为之吧?”

    “张姑娘是说可能是胡兵的奸细?”赵云抬头看了眼张宁,若有所思地说:“不像!”

    “子龙,现在是非常时期,北匈奴可不同于以前的杂胡。与我大汉争斗了数百年总有其不凡不处。”张宁柔声地说:“有时心软,好心未必好。”

    “是啊!子龙,我们可是在戍边。”樊轻衣对此落水之人的身份和来历不想知道,持一种敬而远之的防备态度。

    赵云感激地点了点头,笑了笑说:“我观此人的修为在鲜卑部落中也是排得上号的,鲜卑部落会舍得用这等人物做奸细?这是其一。再者而言,此人有股遮掩不住的失意和落寞,有委屈,不甘,郁闷,愤怒,甚至仇恨,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是吧?”两个大美女呆若木鸡,她们死活也不明白平日里闷骚型的赵云,原来有如此观察力和洞悉力。嗯,还是如此心思慎密和头脑清晰,分析得也是条理分明丝丝入扣。

    “我说错了吗?”赵云俊脸微红,见两个美女异样的表情,以为有什么不妥之处,不由有点不自信地说:“你们说该怎么办好?”

    “没有,没有,子龙说得很有道理!”两个美女四只玉手乱摇,异口同声地说:“把那几个哥哥叫过来,听听他们的意思岂不更好!”

    赵云也觉得有道理,一声清啸,张飞哥仨飞奔而来,每个人还拎着不少猎物。虎豹没有,鹿麂獐兔都有。这群家伙不论做渔夫还是做猎户都前程远大。

    “哎哟,子龙你是捕鱼还是捞人呢?”张飞看见地上躺尸的家伙,端详了几眼说:“子龙,不会是你把他打的吧?这家伙修为不错呀!”

    “我在翼德兄眼中就是一个不问清红皂白,胡乱出手的人?”赵云翻着白眼,没好气地念叨着:“我们发现他时,他就在溪水中飘着。”

    “开个玩笑!”张飞缩了缩鼻子说:“这个胡人也是个酒鬼啊!该不会酒后失足吧?可是这方圆几十里都没地方有酒肆什么呀!”

    文丑和颜良也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摇着头表示不知道这个醉鬼为什么会飘到荨岭来。

    “别想了,头痛!”张飞拍着脑袋说:“先把这醉鬼弄回军营,就算是北匈奴派来的细作,有我们兄弟几个在,还怕个甚?”

    众人闻言,还真有道理。张飞哥几个手脚麻利地把这个躺尸的家伙,以及猎物,鱼获都弄回了军营。

第一百九十七章,原来如此(上)

    “传个军医过来,再去向公孙将军禀告一下。”赵云几人回到营寨,赵云吩咐着自己的亲卫。亲卫应诺而去。

    “子龙你们稍候,我们去煮鱼烧野味!”张宁和樊轻衣交待了一句,两人相偕进入火房监厨去了。

    至说让她们动手烧菜,算了吧,放火烧厨房还差不多。也只有赵云的小妹赵雨,有不错的身手,还是个美女厨娘。

    公孙瓒麾下所有的军医都从刘备处培训过的,这也是刘备的意思和要求。公孙瓒对刘备也算言听计从,还真弄了一批本就粗通医理的人过去培训。

    有当世医家大佬华陀亲自执教,有超前理论和见识的刘备协教,公孙瓒送过来的人在医术上都有长足的长进。尤其是外科和现场急救这块还达到一定的水准。

    在汉代而言,行军打仗的战损最大一块就是战时抢救处理不及时,或处理不当,以致将士死亡或伤残。真正说当场战死的并不多。

    让人遗憾的是,这个时代缺医少药,医疗水平也就那么回事。从陈曦病得要死了可以看出,一般人家有人得了重病,除了扛就是熬。嗯,想不死都难。

    战时及战场上就更甚了,重伤的将士等于宣布死亡。如果说一队得力的医疗人员随军,可以减少很大的伤亡。还可以为军队留下更多的老兵。

    这一笔帐谁都会算。公孙瓒是二货,却一点也不蠢。在尝到甜头后,感激师弟刘备之余,加大了军医这一块的投入,一批批人送过去学习。现在只要是公孙瓒麾下的人马,都有一支随军医疗队。

    当今大汉天下也只有刘备军和公孙瓒军有专门的随队医疗队。别的兵马就是有军医,也是为将校服务。其数量和质量都无法比,或者可以忽略不计。

    俗话说一步先步步先,也就注定日后的争霸之舞台上,刘备军和公孙瓒军占尽了无数先机,打出许多让天下人惊震的战例和战绩。

    军医很快听令而来,来的还是白马义从这支队伍里随队医疗队中的队长。这名军医一边听赵云讲叙具体情形,一边进帐仔细为躺在床上如一团烂泥的醉鬼检查了一遍。

    “赵将军,这胡人就是醉酒了,跌入水中受了点风寒。嗯,还有点肝气郁结,情志不畅,基本上没有别的问题。”军医检查完,起身向赵云施了一礼说:“这胡人身体素质很好,应该不久就会醒来。”

    “嗯,去吧!”赵云点头表示知道,就让军医自去。

    “子龙,什么情况?”军医刚退,公孙瓒洪亮的声音就在帐外响起。

    “将军!”赵云施了一礼,把之前的过程详细地向公孙瓒讲了一通。张飞哥仨也在一边补充说明着。

    “嗯!”公孙瓒听完赵云等人的话,摸着胡茬,想了想说:“子龙推断得不错,细作不像,应该是鲜卑部落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重大变故。从这鲜卑人的装束上来看,应该是鲜卑部落中某个部落的首领。还是等这个鲜卑人醒来再说。”

    公孙瓒不但像貌堂堂,声音洪亮,而且还有一双慧眼。公孙瓒不止看出这醉鬼是鲜卑人,不断定他是鲜卑某个部落的首领。这就让赵云等人无比佩服。

    “将军英明!”赵云几人心悦诚服地说:“将军目光如炬!”

    “子龙,翼德,你们几个什么时候学会了奉承人的?”公孙瓒哈哈一笑,指着赵云几个人说:“不是我英明,只是在这边疆呆久了,每天和外胡打交道,有了阅历和见识而已。”

    “玄德曾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读万卷书是为难我,我也读不来。自然只好做苦力了,守土戍边是真苦啊!不过我心中充实。”公孙瓒说着说着就歪楼了。

    “将军之所为乃大义也!”赵云跟着歪楼道:“玄德大哥与将军在幽州一内一外,文治武功可谓相得益彰。”

    “还别说,如果玄备做幽州牧就挺好,我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只需一心守土戍边抗胡就行。”公孙瓒叹道:“不料却弄个跟我不对头的刘虞做这个幽州牧。都是汉室宗亲,咋差别这么大?”

    这话公孙瓒可以胡扯乱说,赵云几个就真不敢接腔。背后非议上司这罪名可不轻。再怎么说新任的幽州牧刘虞也是赵云几个名义上的上司。

    应该说幽州牧刘虞是公孙瓒和刘备的顶头上司和直接领导。刘虞这个汉室宗亲可比刘备这个汉室宗亲正宗。当然,人家的权利也大得多。甚至在历史中袁绍还曾提议推举刘虞做皇帝,不过刘虞没配合。

    刘虞出任幽州牧以来,对大汉北方的游牧民族是持怀柔政策。这刚好与公孙瓒的铁血手段相反。以致公孙瓒向来不爽刘虞。

    公孙瓒一直认为刘虞身为汉室宗亲,幽州牧,实在太软弱,太不对味。公孙瓒真有弄死刘虞的心。在历史上,刘虞也确实被公孙瓒弄死了。

    有一点不可否认,刘虞任幽州牧以来,还是很有政绩的。刘虞善待幽州黎庶,在诸多游牧民族中也有很高威望。

    应该说事有利弊,人无完人,政策也没有绝对正确的。公孙瓒和刘虞之间就是很好的证明。他们之间也没有好坏对错之分,只因人不同,所见就会各异。

    那怕在后世,也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正确。拥护公孙瓒的,理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杀光就对了。拥护刘虞的,理由是以德报怨化敌为友,把敌人变成自己人多爽,打什么打杀什么杀。

    “咋了?都哑巴啦?”公孙瓒有点吹胡子瞪眼睛地说:“这时候太可以说将军英明,幽州牧扯淡!”

    赵云几个人坚决不接腔,纷纷左顾右盼或低头数蚂蚁。

    “哼!北边大草原就应该变成大汉的牧场,所有游牧部落只配为大汉牧羊放马!”公孙瓒豪气万千地说:“告诉你们,玄德也是这么个意思。我就是以后为他守护这片牧场的镇北将军!”

    公孙瓒这话很爱国,也激荡人心,更加有点反动。不过这二货也是在满嘴跑火车。就算刘备有这个野望,也不会在拳头不够粗大硬实时说出来。就算说也不会对二货师兄公孙瓒说。

    当然,公孙瓒现在如此说,也没有人会去找刘备求证。何况当场数人并不反感这么说,甚至一点都不意外和吃惊。

    刘备何许人?心怀天下,心怀万民,有大志向,有大理想之人。把北方草原变成大汉牧场又算多大的事?迟早的事罢了。

    公孙瓒见几个家伙不接腔,也觉得索然无味,干脆也不说什么了。唱独角戏总是容易厌倦和伤感,这与打牌三缺一一样让人觉得遗憾和心塞。

    “嗯!什么味?”一阵香味飘进帐中,让有点生闷气的公孙瓒死命地搐动着鼻子。公孙瓒一边努力地用鼻子吸着香气,一边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鱼的香味,鹿的香味,麂的香味,獐子的香味,兔子的香味,嗯,还鸟蛋的味道。”

    除了说师弟刘备是吃货,连师兄公孙瓒也是吃货。那怕刘备美其名曰美食家,也不过是讲究的吃货。或者说什么都吃的货!

    “好啊!”公孙瓒闻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扫了赵云哥四个一眼,一点也不见外地说:“你们几个学会奉承人也就算了,不骂幽州牧那货也可以原谅,这吃独食就不对了。”

    赵云有点无辜地说:“将军,因为误了用晚膳时间,所以才弄了几条鱼和几样野味。嗯,正好哥几个聚聚。”

    “聚聚怎么少得了我?”公孙瓒伸手拍了拍赵云的背说:“子龙,你平日不饮酒,这神仙醉还有点存货吧?”

    实在是逍遥醇酿中这款神仙醉太过诱人,公孙瓒是死活留不住,口里说饮一杯就算了,结果左一杯右一杯就没了。

    当然,张飞哥仨也差不多,早就没有一点神仙醉了。只有严于律己的赵云有一坛一直存着。这还是赵云分给大家之后剩下的,赵云戍边后就没饮过酒。

    张飞哥仨可没少打赵云存放的这一坛神仙醉的主意。不过赵云不松口,张飞哥几个也没办法。用强吧,还真打不过赵云。

    嗯,所以说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保护得了自己拥有的一切。不然,拥有的也会失去。这就是人类生存的真正法则。

第一百九十八章,原来如此(下)

    赵云瞄了张飞几个一眼,才压低声音说:“将军,现在边境可不太平,又是将军你下的禁酒令,这个……。”

    “别这个那个,禁酒令在明天再接着生效!嗯,还有多少坛?”在美酒的引诱下,公孙瓒一点也不觉得朝令夕改很难。至于说会不会引起什么恶果,还有比没美酒可饮更恐怖的?

    “还有多少坛?我分配好之后,又把自己的份额分给了大家,我从来就只有一坛好吧!”赵云觉得公孙瓒就是个白痴,跟他交流,自家的智商也被无限拉低着。

    “一坛就一坛,总聊胜于无!我可有不少日子没喝了。”公孙瓒拉着赵云就走,口里还嘀咕着:“喝别的酒老没劲的!”

    张飞哥仨强忍着笑意,也拔脚跟了上去。有神仙醉这等极品美酒,操守什么都可以丢的。五个家伙把一个醉鬼扔在营帐里,都去喝酒吃肉去了。

    ……

    营帐里的醉鬼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厚重的眼皮,抬手揉搓着胀痛的头,一边观察,一边艰难地回想着。

    “我是拓拔龙,酒醉落水。是什么人救了我?这又是汉室幽州的什么地方?应该是在一个军营里。”醉鬼双眼无神地望着帐顶,苦笑着自言自语。

    拓拔龙记起了一切,他却不知该何去何从?天大的委屈和全族被屠的血海深仇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却又无以为计。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憋屈让这个草原汉子没有一点劫后余生的感动,只有一颗已无悲喜的心。

    “有人吗?”拓拔龙游目四顾,帐内帐外都不见人影,只好奋力撑起身,操着有些生硬的汉话叫喊。

    在帐外值岗的两个士卒很快闻声而至,也没说什么废话,看了拓拔龙一眼,一个守在营帐门口,一个向公孙瓒和赵云禀报去了。

    很快公孙瓒打头,赵云哥几个都过来了。除了赵云,另外四个家伙都有点二麻二麻的。逍遥醇酿中的这款神仙醉可是六十几度,公孙瓒几个算还好,若初饮的早醉喽!

    “去弄碗姜汤和稀粥过来。”赵云十分细心地吩咐着亲卫,才跟在公孙瓒身后走进营帐。

    公孙瓒当仁不让地大马金刀坐下,用醉意朦胧的双眼打量着醒来还平卧在木床上的拓拔龙,突然声若洪钟地喝道:“说,谁派你来这里的?”

    拓拔龙苦笑了几声,用有点生硬的汉话说:“在下这个样子还像鲜卑勇士吗?敢问可是白马将军当面?”

    “咦,会说汉话,还有几分眼力劲,不错,我就是白马将军公孙瓒。”公孙瓒声音音量半点没减地问:“我不管你是不是鲜卑勇士,还是说说吧,你是谁?又为何而来?”

    “在下拓拔龙,是鲜卑拓拔氏部落人,会说一点汉话。”拓拔龙本想说是鲜卑拓拔氏部首领,念及全族被屠,也就没说这个身份。

    “拓拔铁是你什么人?”公孙瓒目视拓拔龙而问。

    “是在下的叔父,将军也认识叔父大人?”拓拔龙倒没隐瞒,承认了自己和拓拔铁是一家人。

    “认识,太认识了!鲜卑人的单于,我大汉的敌人,去年还兴兵二十万犯我边境。”公孙瓒语气一转又说:“不过呢,鲜卑人中也就拓拔铁算个人物。你叔他还好吧?”

    拓拔龙双眼一红,半天也说不去话来。赵云哥几个对视一眼,愈发敬佩起公孙瓒。公孙瓒之前有说,北方外族应该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重大变故,看来果然。

    公孙瓒若有所思,声音有点低沉地说:“看来情形比我预料的还要糟糕。北匈奴不但回到了草原,而且已经对周边的部落动手了。拓拔龙,你叔父是被北匈奴控制了吗?”

    拓拨龙虎目含泪道:“叔父大人已经在前不久遇害了,我们拓拔氏部落十万人全部被屠。北匈奴支持的宇文氏部落统领鲜卑。”

    “啊!”公孙瓒醉意全消,霍地站了起来说:“想不到拓拨铁一世英雄,好不容易一统鲜卑诸部,没死在沙场对阵上,却殆于屑小之手。拓拔龙,你详细说说。”

    拓拔龙擦干眼泪,正准备细说之前的遭遇。这时赵云的亲卫送来了姜汤和稀粥。

    “拓拔龙,先把姜汤和稀粥喝了再说。”赵云挥手让亲卫退下,招呼着拓拔龙说:“军医说你醉酒跌入水中,受了点风寒,还有就是肝气郁结,情志不畅,别的倒无大碍。”

    “谢谢将军!还有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啊!”拓拔龙接过姜汤和稀粥,有点忐忑地说:“在下现在一无所有,连家和族人都没有了,还有仇不能报,真是了无生趣。”

    “举手之劳摆了,何足挂齿,更不必言谢!”赵云不以为意地说:“只要不是侵略者,我大汉的每个人从来都不介意伸出援手。”

    “有仇不能报,了无生趣?”张飞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就是北匈奴和宇文氏部落么!打不过还不会冲上咬一口呀?麻醉自己也就是个怂货!”

    拓拔龙一听张飞之言,不由眼睛一亮,再度伸手猛擦了几下泪痕,仰头把姜汤和稀粥一古脑儿喝下。

    拓拔龙吃完东西后,似乎顿悟了一样,双手作揖道:“大汉乃仁义之邦,在下多谢诸位将军。要对抗北匈奴和宇文氏部落,只有大汉雄师做得到。为了全族人屈死的冤仇,恳求公孙将军收留在下。”

    “你倒不傻,你这仇还真不是个人之力可报。”公孙瓒不知由于什么样的心思,顿了一下说:“你是赵将军捞上来的,就跟随着赵将军吧。不过,拓拔龙你记住一点,你可别做什么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

    赵云本想拒绝,可是又不想忤逆公孙瓒。张了张嘴,赵云却也没说什么。

    “谢谢公孙将军,赵将军。”拓拔龙誓言般说:“从今以后,我拓拔龙若有半分不利于汉室的念头,让我死后让神鹰叨走,灵魂永远无法皈依。”

    在鲜卑部落,在草原之上,鹰就是他们的守护神。以神起誓就是最庄严的承诺。意味着起誓者以生命和灵魂为代价。

    “好!我相信你!我大汉也不惧任何敌人和背叛者。”公孙瓒豪气地说:“你还是接着说吧!”

    拓拔龙点点头,开始讲述让他每每从梦中惊醒的过往,以及有关于北匈奴他知道的所有。

    现任北匈奴这几十万人的单于叫呼延储,是正统的匈奴帝国王族血脉。也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单于。北匈奴在呼延储的带领下,一直闷声发展,已经发展到当前人口和资源的极限水平。

    摆在北匈奴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扩张,二还是扩张,不然就有永远龟缩于这极北之地,或者说等死。

    可是作为曾经帝国遗留下来的一群人,怎么能忘了昔年雄霸草的匈奴帝国,又怎么能忘了与匈奴帝国打了几百年的汉室,这是血海深仇呀,十世犹可报之的深仇大恨啊。

    只要有可能,呼延储宁愿自己和北匈奴毁灭在扩张的路上,也不愿苟活等死。如今北匈奴已有十余万控弦之士,足以一战。恰逢汉室纷乱,还暴发黄巾之乱,北匈奴自然开始扩张之路。

    呼延储深知凭北匈奴自身的实力,不是以汉室这个庞然大物的对手,只有多找点盟友,或者说炮灰,才可能一战。

    北匈奴凭自身的凶残和狠劲,很快从极北之地在草原占了一块安身之处。之后就是向周边的部落渗透和控制。

    就如一汉当五胡,北匈奴也是不把杂胡当人,而一众杂胡也是打骨子惧畏北匈奴。因此北匈奴很快控制许多部落,大的如鲜卑,了零,乌桓等,小的就多不胜数。

    除了说诉之于武力,北匈奴对各个部落都用了差不多的手段,那就是拉拢分化,打压反对的,扶植亲善的。

    对鲜卑人就是如此,首先是铲除了不愿加入以北匈奴为主联盟的老单于拓拔铁,还嫁祸于新任拓拔氏部落首领拓拔龙。接着就是扶植亲北匈奴的宇文氏部落上位,还命宇文氏部落血洗拓拓氏部落。

    北匈奴这是让宇文氏部落再也无法回头,又无形中减轻了主弱从强的弊端。鲜卑人控弦之士二十万左右,而北匈奴不过十万左右。

    北匈奴这套组合拳打得鲜卑人再也无法恢复之前的荣光。要知道近百年时光,北方草原是以鲜卑人为主,尤其是拓拔铁一统鲜卑这一时期。

    鲜卑的一幕,在北方诸多游牧部落都在上演。草原都变得一片血色,敢反抗北匈奴的都基本上死于同胞之手或北匈奴之手,逃出草原的人不多。草原上剩下的都是亲北匈奴势力。

    北匈奴对付杂胡的这一手就是当年汉宣帝对付匈奴的翻版。从这点上来讲,北匈奴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学习能力不错。同时也说明呼延储这个人十分厉害。

    呼延储在基本控制北方诸多部落后,并没有急着与汉室争锋,而是让一众杂试探性挑畔着,在幽并凉三州边境都进行着可控范围的搔扰侵袭。

    呼延储在观察汉室的反应,或者说他在考量黄巾之乱对汉室的破坏程度。如此种种都无不说明呼延储和北匈奴不愧是曾经的匈奴帝国之延续。帝国总有其底蕴和传承,是惊人的,更是不容轻视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若干年后北匈奴与汉室正式交锋,刘备也是统合了大汉各方势力的兵力,才把呼延储及北匈奴打入历史尘埃。嗯,这是后后后话。

    拓拔龙在叔父遇害后,因百口莫辩而离开部落。在消沉一段时日后,因思念心上人,又返回部落。不料整个部落都已经被夷为平地,所有族人都被屠杀诛灭。

    拓拔龙伤心欲绝同时还悔恨万千,悔没有与族人同死,恨无力报仇。拓拔龙这时并不知道还有三千部落勇士护着他的心上人成功逃脱了。

    拓拔龙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放弃了仇恨,放弃了草原,放弃了自己,放弃了所有一切。开始漫无目的之流浪,完全是一副自暴自弃自生自灭的熊样。他不知道今夕何日,也不知前方何处?

    就在不久前,拓拔龙越过了长城,他唯一知道的是进入了大汉境内。某日,拓拔龙用身上最后的一块代表拓拔氏部落首领身份的玉牌,在一队打着刘字旗号的商队手中换了一坛美酒。

    拓拔龙无法用言语形容这美酒,只觉得以前喝的都是水。美酒虽好,却易醉人。那怕拓拔龙已是练罡成气的巅峰水平,在心不设防之下也醉得不浅。

    喝醉了的拓拔龙在不小心之下,“扑通!”一声失足掉进了一条不知名的河中。也不知道飘流了多少时日,就飘到了荨岭的这条小溪中。

    拓拔龙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换的酒,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落的水,更不知道在水中泡了多久,又飘了多远?他能肯定的是进入了大汉的幽州。

    好在拓拔龙修为不俗,在醉酒落水后身体会自发闭气保护。不然的话,就算不醉死也会被淹死。当然,更庆幸的是没被野兽叼走吃掉。嗯,这货是典型的命不该绝!

    “原来如此!”公孙瓒听完拓拔龙的话,对之前的预料和判断有了通悟之感。

    “看来北方草原的情形比我想像中更严峻。北匈奴不但有人,还进了草原,控制了谐多部落。”公孙瓒叹息道:“大汉与北匈奴之间迟早都难以避免会有一场大战呀!”

    “将军可是对当今我大汉天下的境地而担忧?”赵云也是剑眉深锁地问。赵云深知国战之下,个人勇武并不能左右大局,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正是,北方草原已蹲着一条恶狼,随时会扑上来置人于死地。”公孙瓒点头道:“而当朝这群人在做什么,争权夺利,党同伐异,卖官卖爵,解散三河五校等精锐人马,还时时不忘削我戍边将校之兵权。加上天灾频发,民不聊生,暴乱四起,岂能不让人忧虑!”

    公孙瓒是有点二,但是这些话说得慷慨激昂,掷地有声。不由得让赵云哥几个对他刮目相看,同时也发自内心地敬服。

    赵云四人是受刘备之命而来,其一是历练,其二是戍边,其三是保护公孙瓒。之前对公孙瓒的服从,是因为公孙瓒是刘备的师兄。至于说职位和官爵,赵云几个还真不在乎。

    随着相处日久,赵云等人也开始敬服公孙瓒。虽然说公孙瓒这家伙毛病不少,但是优点也突出。如对自己人很好,其中就包括赵云等从刘备处来的所有人。如守土戍边尽职尽责等。

    “将军不必忧虑,北匈奴敢犯我大汉,我们就可以把他们通通砍死!”张飞挥舞着拳头,浑然不惧地说:“百余年前能打残匈奴,如今也能打死北匈奴!”

    公孙瓒看了眼张飞,没理这货,转而对拓拔龙说:“好好休息,一切听赵将军安排。嗯,放弃只在一念之间,很容易!前行却要肩负很多,很艰难!而男人,应该不言放弃而勇往直前!”

    公孙瓒没管帐内众人的反应,掀帐大步离去。留下一帐反应精彩的众人。

    “这是公孙瓒?这是白马将军公孙瓒?”这是熟悉公孙瓒的人共同的疑问。众人都不明白粗犷的铁血将军公孙瓒会说出如此赋有哲理的话。

    赵云等人自然不知道这是刘备带来的间接影响。在公孙瓒和刘备一起学习的日子里,二货师兄公孙瓒在刘备的引导下,也学会了偶尔有空思考下人生。

    “散了,散了!”张飞回过神来,就嚷嚷道:“大伙儿养足精神,来日揍他北匈奴丫的!”

    “翼德言之有理!”文丑和颜良也表示正是如此。三个暴力份子一起告辞回自家营帐去了。

    “拓拔龙,你也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无论想做什么,身体都得好!等休养好了,你就来我帐下先做名百夫长吧!”赵云见众人皆走,也不想再打扰拓拔龙安息。

    “谢谢赵将军!”拓拔龙自醒来之后,真有晨钟暮鼓,堤壶灌顶的感觉,不由满是感激地说:“我明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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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三国有些乱介绍:
三国,三国,是每个热血男儿都挥之不去的一份情怀。无论白马银枪的常山赵子龙,还是挥扇间百万雄师灰飞烟灭的美周郎,都让人心驰神往。
三国归晋之后的五胡乱华,让后人每多唏嘘。于是乎就有了这些许自言自语般的文字。
(ps,纯属臆想,勿以正史为例喷之,更不必考究之。)我的三国有些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三国有些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三国有些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