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等
【白柯：姐姐，这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直接去问厉宵吧。】
看到这句话，黄洁雅直接无语。
要是她敢问本人的话，就不会拐弯抹角问他了！
【黄洁雅：好吧，没事了。】
……
“厉宵，她说没事了。”
“嗯。”
白柯挠挠头：“但我有个问题。”
“什么？”
“从你说的事来看，这姐姐一直都在帮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呢？”白柯眨眨眼：“你就是娄眠之前的网恋对象，这件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闻言，厉宵沉默了。
他也想。
但他不能完全确定黄洁雅就是他这边的人，毕竟他和娄眠之间做选择的话，黄洁雅肯定毫不犹豫选后者。
白柯看他沉默了，咂咂嘴：“我觉得啊，你追妻之路，漫长的很。”
“我知道。”
厉宵回想起娄眠的一瞥一笑，她身上的香味，她身体的曲线，她触碰自己的温柔，还有她那扇难以打开的心门。
过了会儿，其他人上床了，各自玩各自的手机。
他从抽屉里拿出娄眠的那张照片，勾勾唇，无声道：“我愿意等。”
……
娄眠洗完澡后，擦拭着头发走到客厅，却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事，”黄洁雅悄悄瞥了她一眼，犹豫问道：“你真的觉得厉宵喜欢男人？”
“怎么突然问这个？”
娄眠在她身边坐下，浴巾系在锁骨下方，沐浴露是玫瑰味的。
黄洁雅内心啧啧两声。
别说厉宵那种正值荷尔蒙爆发期的少年了，就连她看到娄眠这种样子，都忍不住多瞥几眼。
“就是想问问。”
看她的眼神有些疑惑，黄洁雅连忙扯开话题：“对了，你不是要发邀请信给詹戎吗？还不发？”
“对对对，我都忘记了。”
说完，娄眠起身从房间拿来笔记本，跪在地毯上，随手把头发扎起，打开邮箱，咬了咬手指，随后敲打键盘。
从黄洁雅的角度看，她被浴巾裹住，却又是贴身的，曲线什么样一眼就能看明白，肩胛骨微微凸出，骨架不大，盘起的丸子头下是纤细白净的颈脖。
“眠眠。”
“嗯？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是很勾人的那种类型？”
娄眠回头，嫌弃的咧嘴：“你没毛病吧？我明明是小白花类型。”
“……随便吧。”
黄洁雅继续刷着手机，没打扰她。
娄眠也静下心，仔细看着自己敲打出来的每一行字，有不满意的地方又删除重新打过，改来改去最后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确定最后版本的邀请信。
“洁雅，你帮我看看。”
没人回应。
回头看去，只见她闭眸睡着了，手机却还握着，声音调到最低的短视频也在播放，里面的帅哥扭来扭去，露了腹肌又露背肌。
娄眠用力推了推。
“唔……”
黄洁雅翻身面对着她，眉头微微皱起。
见状，娄眠凑过去小声道：“黄洁雅，你为什么一直纠结厉宵喜不喜欢男人这个问题？”
对方默了半分钟，在她嘲笑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下一秒，突然开口了。
你主动给他的？
“因为——”
听她有回答，娄眠双眸放光，凑的更近了，生怕错过一个字。
“因为——”黄洁雅突然睁眼，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套话也得换个我睡着的时候吧？”
娄眠吓得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连忙解释：“什么套话？我只是好奇而已，你知道好奇是什么吗？就是单纯的好奇！”
“好奇啊？”
“是的，好奇。”
黄洁雅点头，松开手：“那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怀疑你。”
“我——”
娄眠看她憋笑那样就知道自己被耍了，气的腮帮子鼓鼓：“懒得理你。”
“别生气啊。”
娄眠不理。
“我给你介绍小帅哥。”
娄眠凑过去，“多大？多高？”
“二十岁，身高大概一米九吧，”黄洁雅挑眉：“喜欢吗？”
“喜欢，”说完，娄眠面色一沉，“你又他妈耍我。”
黄洁雅放声大笑，“厉宵也算小帅哥啊，而且就在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滚。”
娄眠起身回了房间，留黄洁雅还在客厅哈哈大笑。
窝进被子里后，她眨眨眼。
厉宵确实不错。
但也是真的不能下手。
就算他喜欢的是女人，但凭他和程岩的关系，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惜了。
太可惜了。
……
早晨。
娄眠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詹戎有没有回信，看到没有后，这才去洗漱。
早餐是黄洁雅下楼买的，袋装三明治和牛奶，还有两颗破壳入味的茶叶蛋，她伸了个懒腰，“有消息了吗？”
“没——”
话音戛然而止。
娄眠刚刚瞥的那一眼，就看见笔记本屏幕上显示对方回信了，抱着必失败的心态点开。
果不其然，还是同样的那句话，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换，都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复制粘贴过来的。
黄洁雅点头：“不愧是詹戎，一个没有心的男顶流。”
“就这？”娄眠放下三明治，又是啪啪一顿敲打键盘，这次很快，几分钟就发送了，邀请信的意思也大整改。
从一开始的诚邀合作，变成了能不能见面细聊一次。
娄眠又拿起三明治，狠狠咬了一口。
没有心的男顶流？
好巧。
她娄眠就是喜欢迎男而上。
……
出门后，娄眠坐进车里，看见了后面的棉花糖，这才想起这茬，连忙给厉宵发去微信：【在上课吗？我送棉花糖过去方不方便？】
【厉宵：方便。】
【娄眠：好。】
在他发了下课时间过来后，娄眠踩下油门。
刚出幸福公馆黄洁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在楼上的时候，两人都商量好要先送她去恒久的，结果这路口都没拐对。
“你去哪啊？”
娄眠指了指后面：“给厉宵送棉花糖。”
“哦……啊？”黄洁雅强压住自己的好奇心和震惊，连忙看向窗外。
经过昨晚娄眠的那个试探后，她现在是一句关于厉宵的话都不敢多说，生怕出岔子。
越压越好奇。
越想脑补越多。
几分钟后，黄洁雅还是没忍住，扭头看她：“你主动给他的？”
误会加深
主动？
娄眠认真想了几秒：“算也不算吧。”
“什么意思？”
“他发了一个朋友圈，照片就是这个棉花糖……不对，这个的平替，我就有点同情，所以想送给他，这算主动吗？”
黄洁雅咬咬牙：“妈的，你还记得吗？我之前要吃这个棉花糖的时候，你死活不给我一个，现在居然把一整袋都送给他，你完了。”
你要开始陷进去了。
可这些话在娄眠听来，却是一种吃醋的说法，笑了笑：“那时候逗你玩的，等会儿就买几袋给你。”
“不要！”
互怼的时间过的特别快，一下就到临海大学了。
厉宵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见她的车子后，抬脚走到路沿边，本来心情好得很，结果在看见副驾驶的黄洁雅后，又瞬间不好了。
这个点一起出来。
昨晚肯定是睡一起了。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被他前天晚上的样子吓到，黄洁雅看见他后，不自觉咽咽口水，身子往下缩了缩。
车子停住。
娄眠侧身拿过棉花糖，让黄洁雅递给他了，“快进去吧。”
“好，”厉宵捏着棉花糖袋的一角，视线还是不想挪开。
这时，保安正巧在旁边巡逻回来，看见他站在那里，又看见车里的娄眠，调侃道：“厉宵，女朋友送这么一大袋棉花糖给你啊，满满的爱哟。”
当下，三人不同情绪不同思想。
厉宵：哦，是，是女朋友。
娄眠：……怎么解释？
黄洁雅：他妈的……怎么回事？
保安大叔又乐呵了两声，随后转身进了保安室。
厉宵捏紧袋子，“谢谢。”
“没事没事，”娄眠现在有些尴尬，尤其是黄洁雅看她的那眼神，就像捉奸一样，“我们先走了。”
话落，车子在厉宵的注视下，渐渐驶远，直到转弯看不见后，他才进了学校。
马上上课，没时间回寝室放棉花糖，厉宵就这样大剌剌的抱着进了大教室。
他本就是引人注目的存在，这两天又有研究所的消息傍身，此刻拿着粉红色中间还是爱心透明设计的包装袋，更加亮眼了。
“这什么？棉花糖吗？”
“不知道，反正好大一袋啊。”
“这包装这糖，不会是他女朋友送来的吧？”
“我估计是，害，有女朋友真好，虽然我不喜欢吃棉花糖，但还是有点羡慕。”
等他坐下后，钟明浩瞥了眼棉花糖，悄悄咽了口水，“厉宵，这么大一袋，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吃不完。”
“那你给我吃个呗？”
厉宵看向他，那眼神，那表情，答案不言而喻。
“啧，”余盅摇摇头：“太没出息了，居然为了一个棉花糖搞出求人的语气。”
钟明浩翻了个白眼：“你行你来，不行别唧唧歪歪。”
“呵，”余盅撩了把碎发，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按住跃跃欲试的白柯，出声道：“厉宵。”
他的语气没有起伏，让厉宵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感兴趣了，“嗯？”
在他们的注视下，余盅瞬间变的委屈巴巴，声调也放细放低：“求你了，给我吃一个吧，半个也行。”
我不信
其他人：？
余盅突然觉得自己这语气太卑微了，又清清嗓子，语调稍微正常了些：“就给我吃一个吧。”
厉宵刚才的兴趣瞬间消失，转正身子，声都没出。
“靠，”余盅扯着嘴角：“这喜欢的人就是不一样，送的东西都像金子，谁都舍不得给，我算是看透了。”
这边气氛挺好，另一边可就算得上是僵硬了。
黄洁雅双手环胸，眼神就黏在她身上了，“不说是吧？”
“我——”娄眠无奈，“真的是个误会，你要相信我。”
“你解释解释。”
“行，”娄眠点头，捋了下思绪：“事情很简单，为了帮他解围才说我是他女朋友，没有其他意思。”
黄洁雅：“我不信。”
“……去死吧。”
……
到达CY集团后，娄眠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送黄洁雅去恒久的路上，她最少解释了十遍，最后还是没得到信任。
一气之下，自暴自弃。
她赌气说的那句‘没错，我就是对厉宵感兴趣’，直接把气氛拉爆了。
黄洁雅那种‘我早就知道了’的眼神，让她难以放松，一路都是紧绷着神经度过的。
——叩叩。
“进。”
齐诗先是探了个脑袋，随后走进去，站在她桌前，叹了口气：“眠姐，秦雄那边签下合约了。”
“我知道。”
“你知道啊？”齐诗有些惊讶，“那你为什么还这么淡定呢？不觉得有些着急吗？”
“先坐。”
“好。”
娄眠双腿交叠晃了晃，“你是在担心我会输？”
“那倒不是，”齐诗撇撇嘴：“我就是不想看见秦雄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太惹人讨厌了，明明赢家肯定是你，结果他耍阴的。”
“这在职场上是很正常的，”娄眠让她平下情绪，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是在为自己做打算，举个例子，哪天我们是对手了，一样不会手下留情，对吗？”
“我——”齐诗语噎，随后点头：“是。”
“所以不必为了对方而降低或调高自己的心态，凡事只要努力了，就一定会有结果，就算不是现在，那以后也会收获到某些东西。”
“眠姐，你说的很对，”齐诗握握拳头：“我现在不应该为了他们烦躁，而是尽力帮你，辅助你签下詹戎。”
“明白就好。”
齐诗起身，刚要转身出去，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开口道：“对了眠姐，今天晚上有一个宴会，需要你参加。”
“什么宴会？”娄眠抬眼看她：“集团内的我就不去了，还有詹戎这个麻烦事要忙。”
“不是不是，”齐诗连忙解释道：“这个宴会是娱乐圈和商业界联合举办的，不出意外，詹戎那种咖位肯定也会被邀请。”
“詹戎？”娄眠点头答应：“行，时间地点发给我。”
“好，那我先出去了。”
“嗯。”
齐诗前脚刚出去，黄洁雅的微信后脚就来了：【晚上玫瑰宴会的邀请你收到了吗？】
【娄眠：收到了。】
看到这条消息，黄洁雅露出笑容。
猜对了。
还好没给厉宵传达错误的消息。
玫瑰宴会
……
娄眠蔫了。
彻底的蔫了。
发出的第三封邀请信也在下午被拒绝了。
她深呼吸，还是降不下火气。
难搞。
这个詹戎真不是迎男而上就能解决的人。
娄眠问了黄洁雅，得到消息，晚上的玫瑰宴会詹戎的确会参加。
但像这种串圈拉人脉的宴会，他一般都是待上半个小时就会走人。
娄眠咬咬下嘴唇，不管怎么说，她今晚必须拿下詹戎！
……
夜色降临，玫瑰宴会举办地。
服务生管理员清点人数，突然发现多了一个，仔细看看名单，原来是上午临时加的，抬眼看去。
少年身着红色格子马甲套装，面无表情，站得端正笔直，气质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长相又很出众，身高也是一顶一。
看到他的第一眼，管理员还以为是哪家豪门少爷赌气出来体验生活，但名单上又没特别注明，也就觉得是上天过于偏爱他了，居然给了这么好的硬件。
“厉宵？”
“在。”
管理员点头，“你别端酒盘了，就站在那吧，少说话就行。”
冷冰冰的语气，就算长得再好看，上流社会的人也不会喜欢。
宴会准点开始。
厉宵站在那，比一些男艺人还要出众，不少人都愿意多看他几眼，恒久公司的人也盯上了他。
可他却没多余的心思，视线一直在找娄眠。
上午的时候，黄洁雅给他发微信，说晚上有一个宴会，娄眠肯定会来，想看她的话不是没办法，当服务生就行。
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黄洁雅也很助攻的联系了玫瑰宴会那边的人，说要推荐一个很会做事的服务生，主要在于颜值逆天高。
玫瑰宴会一下就答应了。
做不做事无所谓，长得好看才是王道。
厉宵站了将近五分钟，还是没看到娄眠，转身去了别的位置。
在他离开后，二楼栏杆处多了个女人站在那。
她长发卷着蓬松大波浪，露肩款式的黑色长裙，显出她白皙略带粉嫩的肩头，裙子前身开叉至大腿，她倚靠在栏杆边，正好露出修长纤细的腿部，同色高跟鞋轻轻踏着地毯。
“娄眠，你走那么快干什么？”黄洁雅从后面走到她身边，往下看：“想下去应酬？”
“不要。”
娄眠撩了撩长发，视线不断扫着，却还是没看见詹戎，不由得有些失望。
“我怎么感觉他不会来。”
黄洁雅摆手：“不可能，詹戎答应了公司会来，那就一定会，他虽然没有心，但还是有可信度的。”
“是吗？”娄眠咂咂嘴，“詹戎算得上我入行几年来最难签下的客户了，真是碰一次折寿十年。”
话音刚落，一楼突然响起议论声。
娄眠望向门口，只见詹戎一袭灰色西装走进来，周身的气场让人不容小觑，他没什么表情，看待这个宴会就像看待面包一样，可吃，也可不吃。
他刚来身边就围了一群人，娄眠等了会儿，等他身边没人的时候，下楼走过去了。
她美艳绝伦，身材凹凸有致，特别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厉宵回到厅内后，一眼就看到她了，心里瞬间升起快乐的小烟花，抬脚要朝她走过去。
下一秒，脚步顿住。
因为他看见娄眠带着微笑靠近了另一个男人。
只是对他
詹戎正在算着时间，一到半个小时他就离开，半秒都不多待，好不容易身边的人看他脸色走开了，一转身却又看见朝他走来的女人。
娄眠从服务生手上拿了一杯红酒，走到他身边停下：“詹先生，你好。”
“你好。”
詹戎视线在她脸上停留几秒，随后挪开。
娱乐圈的女艺人颜值都算中上，可她长相也不错，难不成是快要出道的艺人？
“詹先生，我是娄眠。”
闻言，詹戎眉头一皱，刚才对她升起的那一点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发了三次邀请信被拒后，居然还敢主动找上来，也不知道是胆子够大还是不死心。
娄眠手里的酒杯和他的酒杯轻轻碰了下：“詹先生，我知道你对CY的代言不感兴趣，但至少要给我一个详细说明的机会吧，不然我可不甘心。”
“不甘心？”詹戎又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和我有什么关系。”
娄眠：……
她笑容依旧明艳，可心里已经开始无止境的吐槽了。
这个詹戎和厉宵看来是一种类型的，说话的语气都差不多，但她怎么就是更不喜欢詹戎呢？
思考几秒后，娄眠默默认定结果——因为厉宵是程岩的外甥，所以她更包容一点。
詹戎看她不说话了，刚转身要去别的地方待着，袖口却被牵住。
“詹先生，给我一次机会，如果你在开头就听不下去，我绝对不再来打扰。”
她这个举动纯粹是下意识反应，只为了留住詹戎而已。
但詹戎本身影响力就大，加上出道这么多年都没绯闻，连cp也不炒，戏外更是少有接触女艺人的时候，现在居然被一个女人拉住袖口，还没发火，其他人不由得开始脑补起来。
詹戎和这女人什么关系？
地下情？
还是这女人死缠烂打？
詹戎看了眼被她牵住的地方。
下一秒，她松了手，“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詹戎默了下，想起詹棉说的话，又想起她在家哭喊蹦跶的样子，不禁开始头疼。
就在娄眠信心快要崩塌的时候，只听他说：“五分钟。”
“好。”
大厅内人过多，不好商讨，两人决定去走廊上交流，大家都看着他们，却又不敢大声讨论，毕竟詹戎的身价和影响力摆在那。
娄眠踏上最后一台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从她和詹戎说话开始，好像就有人一直盯着她看，但现在她和詹戎要去走廊了，那些人不会还这么八卦吧？
她回头看去，一眼锁定了走出大厅的那个背影，有些眼熟，却又带着些奇怪。
娄眠没多想，只觉得是错觉，抬脚跟上了詹戎。
……
厉宵出大厅后来到了花园，靠在花架子边上，垂眸不说话，刚刚在里面的时候，其他人的窃窃私语他听到了不少。
三年过去。
好像就是一个没有结果的可悲单恋，亦或者是他的幻想加奢望。
娄眠变了挺多的。
她以前比较冷漠，回复消息还没他三分之一多，可现在她脸上经常扬起笑容，对谁都是一副好相处的模样。
或许。
她只是对他冷漠而已。
被偷拍
她对别人的温声细语，牵住别人的袖子，最后一起走开。
厉宵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却又不想承认娄眠是这样的人。
她现在有程岩，不会出格的。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厉宵皱眉，抬头看，天空黑暗没有星星，只有月亮挂在上面。
孤单伶仃，试图照亮。
“厉宵？”
黄洁雅下到大厅后，直接开始了应酬，好不容易摆平了几个人，想来花园躲躲，谁知道刚到就看见他一副心思很重的样子。
厉宵扭头。
“你怎么来这里了？”黄洁雅走到他身边的秋千那坐下，看着他问道：“怎么不在里面等娄眠？”
“她——”
“也是，她先应酬去了，你跟着不太好，里面都是酒和烟的味道，还不如在这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厉宵：“应酬？”
“对啊，”黄洁雅叹了口气：“她职位有名额争夺，刚刚和她一起去走廊的是我公司艺人，特别火，娄眠想让他接下这个代言。”
厉宵：“……”
不过三秒，他心情大好，刚才的胡思乱想就像鬼一样，阳光一来，瞬间灰飞烟灭了。
黄洁雅眼看着他情绪的变化，迟疑道：“你——刚刚不会觉得她要出轨吧？”
被有些戳中心思的厉宵面无表情，摇头：“没有。”
黄洁雅笑了笑：“是吗？但我觉得她会出轨。”
“什么？”
黄洁雅眨眨眼，看着他的脸说道：“我打赌，她会出轨一个很高很帅，但整天没好脸色，一看就是钢铁直男的那种弟弟。”
这是厉宵头一回被内涵都不生气的场面，甚至反问道，“你是她闺蜜吗？”
“当然是，”黄洁雅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就因为我是她闺蜜，才清楚她最后会和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
说完，她又走向大厅。
厉宵轻笑了声，回头看向大厅的门口，里面的人内心太杂，他不想过多接触，毕竟刚才就有几个人问他要不要进入娱乐圈了。
想了想，他给黄洁雅发去微信：【她办完事，麻烦跟我说一声，谢谢。】
【黄洁雅：没问题。】
……
娄眠靠在墙边，“詹先生？”
“嗯，说的不错，”詹戎看看手表，距离他离开宴会没多长时间了，“但很抱歉，我还是不感兴趣。”
娄眠：……
她现在想撕碎他的心都有了！
默默叹了口气，娄眠点头：“那就不打扰詹先生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
走廊被地毯铺满，有一块凹陷的地板也无人发现，娄眠运气很‘好’，鞋跟直接踩进去了，整个人重心偏移。
见状，詹戎一把搂住她的腰，这才免了她会摔跤的可能性。
娄眠深知和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不好，站稳后立马往后退：“谢谢。”
“嗯。”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娄眠抿抿唇。
既然这个顶流撬不动，那她只能找和木响咖位相当的艺人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走廊转角，一个单反镜头悄悄收了回去，刚才娄眠和詹戎发生的一切，都被录在里面了。
拉不动
娄眠找到黄洁雅，表明交涉失败了，对方拍拍她的肩：“没事，我那还有艺人，你随便挑。”
“不了，只要给我介绍和木响差不多的就行。”
黄洁雅撇嘴：“咦，那其他几个不是人品有问题，就是做事不严谨，我可不想害你丢了总监的位置。”
娄眠无语，“刚刚不是你让我随便挑的吗？”
“我就随便说说，”黄洁雅干笑两声，边给厉宵发消息边说：“计划没成功，要不我请你搓一顿？”
“……行。”
宴会仍在继续，但娄眠来的目的没达成，加上詹戎提前离开了，她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被迫应酬了会儿之后，就拉着黄洁雅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了。
车辆都停在庄园门口，走进走出都要七八分钟。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到了门口，娄眠刚从包里拿出车钥匙，余光突然瞥见一束光亮。
扭头看去。
少年拿着两捧玫瑰花，一捧上面环绕着LED灯，另一捧黯然无色，靠旁边的灯光才有几丝颜色。
亮光从他下巴处往上照，即使是这么死亡的打灯视角，也并没有减弱他颜值的冲击力，加上他的双眸和表情，反而有了些隐藏在黑暗中，突然被照亮的救赎感。
活脱脱像一个病娇人设的男主角。
“厉宵？”娄眠非常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打工。”
打工？
娄眠看到他口袋处露出一角的信封袋，应该就是酬劳了，可是——
“怎么会来这里兼职？离你学校都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了。”
“酬劳高。”
闻言，娄眠又是一阵心疼。
这么好看的弟弟，虽然说话不太讨人喜欢，但总归人品不错，可惜的是出生在了一个并不美满的家庭里。
黄洁雅看他手上捧的花，问道：“这花哪来的？”
“买的。”
“你一个没对象的男孩子买花干什么？自我欣赏？”
“老奶奶卖的。”
娄眠一听，更加心疼了。
瞧瞧。
这多乖一弟弟，看老奶奶晚上卖花，肯定是同情心来了没忍住买了两捧。
黄洁雅看她那一副明显想要关怀厉宵的表情，内心咂嘴——傻逼。
骂虽骂了，但她还是十分直觉拿了没有灯的那一捧，还假装惊讶道：“这花又好看又香。”
“真的？”娄眠视线停在厉宵手里的那一捧上。
厉宵双手一伸：“送你。”
“谢谢！”娄眠接过花，确实有香味，配上灯的装饰，还有些梦幻。
她在看花。
厉宵在看她。
两人皆带着笑意，一个明目张胆露出，一个只敢悄悄扬起唇角。
黄洁雅看不下去了，“诶诶诶，还要不要去搓一顿啊？”
“去，”娄眠看向厉宵：“你也一起吧。”
“好。”
娄眠刚要让黄洁雅上车，却见她溜去了后座，嘴里嘟囔着前座太挤，后座才是放松的天下。
“真是一秒钟都不放过偷懒，厉宵，你坐副驾驶。”
“嗯。”
厉宵坐进去，刚要拉安全带的时候突然想起她和程岩的亲密接触，当即就装模作样：“拉不动。”
单独亲他
“怎么会？”娄眠扭头看他：“你再拉拉看。”
他假装用力的又拉了几下，可还是没有把安全带拉出来。
坐在后座的黄洁雅一脸无语，他分明就是只动了肩膀而已，装也得装的像点吧？这种水平的演技，娄眠根本不会信嘛。
结果下一秒，娄眠凑了过去：“我试试。”
黄洁雅瞬间傻眼——真信了？！
她喷了香水，味道不浓，却能给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白皙的锁骨凹陷，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到最后，她的额头离厉宵嘴唇只有不到三厘米的距离。
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其实娄眠也不想靠他太近的，这不好，但没办法。
少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加上他的坐姿方向，不靠这么近根本拉不动安全带。
她呼吸都快屏住了，手一用力，安全带轻而易举的就被拉了出来。
娄眠：……？
厉宵一脸正色：“刚刚拉不出。”
娄眠又信了。
毕竟一个肯兼职有爱心的小弟弟，怎么会‘骗人’呢？
系好安全带后，车子发动开远。
……
原本定好去吃烧烤，但娄眠和黄洁雅的礼服和那摊子格格不入，又想起娄眠那有家用烧烤炉和其他工具，就直接去了幸福公馆。
食材是在二十四小时生鲜店订的，娄眠一开始是用自己的手机在看，而后厉宵把他的手机递了过去。
有些饿的娄眠没多想，直接用他手机开始选菜了，生鲜店的食材很贵，挑来挑去选了快二十种，这就近一千了。
她一说挑好，厉宵马上就填写地址下单。
两分钟后，娄眠才反应过来：“你付钱了？”
“嗯。”
“你一个小男孩付什么钱？刚刚多少，我现在转给你。”
厉宵眸色暗沉：“我是男人。”
闻言，娄眠手顿了顿，尴尬笑了两声。
旁边的黄洁雅又是一顿白眼。
天杀的！
她忍不下去了！
这两人就不能直接去房间腻歪吗！
娄眠估算了下大概金额，直接转了两千给他，结果几秒就被退回来了。
又转，又退。
来来回回四五次，娄眠放下手机看他：“为什么不接？”
厉宵也放下手机看她：“我已经白吃了很多顿。”
“这没什么，”娄眠又给他转了一次，语气顺畅自然：“你是程岩的外甥，我带你吃多少顿都没关系。”
厉宵一听，直接沉默，看着电视不说话。
娄眠脚被踹了下，扭头看去，黄洁雅挤眉弄眼的，然后指了指手机。
她打开微信一看：【你是小脑发育不全吗？为什么要说他是程岩外甥，所以吃多少顿都没关系这种话？】
【娄眠：哪里说错了吗？】
黄洁雅斟酌了一下理由，继续发送消息：【人家厉宵现在处于面子比天大的时期，你想想看，他现在听到你一直都是给程岩面子才这样，他肯定觉得自己很丢脸的！】
【娄眠：那怎么办？我从来没哄过弟弟类型的，不是，我谁都没哄过！】
【黄洁雅：猪脑子！下次单独亲他啊！！！！】
我成年了
娄眠看到这个‘亲’字，傻了几秒，随后以为自己眼花了，眨巴眨巴又看了一眼。
还是‘亲’字。
【娄眠：你……确定？】
【黄洁雅：不然呢？这样才能抵掉你刚才那句话的冲击力好吗！】
娄眠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你确定要我亲他？】
黄洁雅顿时瞪大眼睛，抬头看她，又看看自己发的那条消息，吓得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请他！不是亲他！你个流氓！】
【娄眠：你推卸责任还挺快啊。】
放下手机，她扭头，厉宵就坐在她身边，之间隔了两个人的位置。
但她清楚的看见了少年侧脸，他的唇角，他的些许唇瓣。
一个男生，嘴唇居然粉粉嫩嫩的。
娄眠咽咽口水，视线还聚焦在他唇上，带着些好奇，内心不断脑补他亲吻时会是什么样子。
想来想去，她脑海全是之前看过的外国同性别主角电视剧，那情节、那刺激程度……
深呼吸，娄眠抛开那些不好的思想，默默收回视线，又庆幸自己的想法没有人知道。
可厉宵对视线察觉力强，尤其是她投过来的目光，虽不知道停留在哪处地方，但刚刚的小委屈也消了不少。
生鲜店离幸福公馆不算远，外卖一个小时不到就送上门了。
黄洁雅主动揽下工具人的活，把几个袋子都放在餐桌上，拉开一看，“娄眠，你确定今晚我们能吃上这些东西？”
“废话，”娄眠走过去，把袋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海鲜、蔬菜、肉类，一样不落，店家还十分贴心的给他们串了些串，调料也用小盒子分开装好了。
黄洁雅按照说明书，把家用烧烤炉组装好，等了会儿后，开始放串。
期间，厉宵想要帮忙，但又被她的眼神劝退，坐回了沙发上。
娄眠看着正在烤的食材，一挑眉，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几瓶酒放在餐桌上，立马接收到了黄洁雅的疑问：“你喝酒？”
“吃烧烤怎么能不喝酒？”
闻言，黄洁雅露出嫌弃的眼神：“喝不喝倒是随便，但我先说好，等会儿你发酒疯我不会管的。”
“你才发酒疯。”
坐在沙发上的厉宵眼神虽看着电视，但一直悄悄听她们聊天，此刻听到这，不由得低笑一声。
恋爱时期，娄眠可跟他说自己是‘千杯不醉’的酒神，现在看来，估计是两瓶就倒吧。
黄洁雅负责烤，娄眠负责开酒偷懒，厉宵是客人，不让他弄，三人配合的挺好。
一排肉串烤好后，娄眠招呼他过来吃。
厉宵起身过去入座，十分自然的想要拿一瓶酒喝，可手刚伸出去，就被拍回来了。
“你一个学生喝什么酒？”
“我成年了。”
“那也是学生，”娄眠刚刚没找到开酒器，直接用牙咬开了瓶盖，随后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旁边的杯子完全是摆设。
见状，黄洁雅脸色微沉：“你还吹瓶是吧？”
“我不会醉的，放心吧。”
人只要一立falg，往往都是做不到的。
仅仅十分钟过去，下一轮海鲜还没烤好，娄眠就有些醉了，手边也只有三个空瓶而已。
“黄洁雅，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了吗？”
陪我
黄洁雅一听，拿肉的手顿了顿，不解看向她：“什么事？”
“就是你和程——”
话音未落，黄洁雅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打断她的话：“别想了，我和程岩不可能成为朋友的！虽然他抢走了你，但还是不可能！我可不需要忘年交的朋友。”
娄眠歪头，眼神有些朦朦的，“这样啊……”
“嗯，所以你不用想了，不可能的。”
娄眠点头：“哦。”
说完，她又扭头看向厉宵，“你……”
厉宵看她：“嗯？”
“你是谁？”
“噗——”
黄洁雅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连忙拿纸堵在嘴巴上，看向厉宵的眼神都是带着些同情。
“我是厉宵。”
娄眠眨眨眼，手指对着他：“不认识，但你长得……有点帅，是我……是我喜欢的类型。”
“是吗？”厉宵眸中带笑，伸手给她抹掉了唇边的辣椒。
“嗯，是。”
话落，娄眠盯着他，靠近了些，又近了些，半分钟不到，两人的距离已经是腿靠着腿了。
“诶诶诶！”黄洁雅连忙过去把她拉开，小声道：“你他妈的别装酒疯，现在不合适。”
“什么？”娄眠靠在她肩头，双眼微合。
黄洁雅无奈叹气，把她拉了起来，回头道：“我先扶她回房间吧，和她喝酒一点乐趣都没有，只会装疯。”
“好。”
娄眠就这样整个人依靠在黄洁雅身上，脚步打着颤颤回房，然后倒在床上。
黄洁雅给她盖好被子，转身出去，可就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下，突然被手扒住了，“我的妈呀，你到底要做什么？吓死我了。”
娄眠打开门，探出脑袋：“能不能……找个帅哥来照顾我？”
黄洁雅现在想掐死她，
认真的那种。
“我从哪给你找帅哥？”
“外面那个。”
黄洁雅眨眨眼，小声道：“娄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醉了吗？”
没有回答。
“你回答我，我就把他拉过来。”
“醉了。”
黄洁雅：……
她不肯进去，黄洁雅又没辙，只好过去喊厉宵，“那什么，要麻烦你一下了。”
厉宵抬眼看她。
“娄眠不要我照顾，她要你来，”黄洁雅抿抿唇：“她一旦喝醉就特别多怪要求，你得辛苦——”
话音戛然而止。
厉宵在她还没说完的时候，直接起身过去，一把抱起了娄眠。
门被关上。
黄洁雅坐下，猛灌了一口酒。
呵。
辛苦个屁。
那家伙巴不得才是真的。
……
房间内。
厉宵坐在床边，仔细温柔的给她盖好被子，默默的看着她不说话。
娄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反正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房间内一片安静，让好奇而贴在门边偷听的黄洁雅一点八卦都找不到，只得撇撇嘴坐回椅子上，独自享受着烧烤的美味。
过了几分钟，厉宵准备出去了，转身之际却被拉住了手。
回头看。
她侧躺在床上，单手支撑着脑袋，一头秀发从肩膀搭落在枕头上，双眸盯着他，又舔舔嘴唇。
“怎么了？”
“陪我。”
会
这两个字对厉宵来说，可谓是期待已久。
他终于觉得自己对娄眠是有用处的，她是需要他的，即便只是喝醉酒之后，那也满足了。
“好，”厉宵又坐回床上。
娄眠顺势而为，头靠在他腿上。
其实她现在脑袋很糊涂，还有些晕和痛，身边的这个人她此刻也没太多记忆，但凭直觉就能感受到他没有恶意，是可以依靠的人。
加上刚刚黄洁雅那聒噪的声音还在脑海中盘旋，更加放心了。
黄洁雅都能拜托的人，对她而言，那也是可以拜托的。
不到几分钟，娄眠这次真的睡着了。
厉宵小心翼翼的起身，给她整理好被子后关上门出去了。
见他出来，黄洁雅还是继续吃着虾，“睡着了？”
“嗯。”
厉宵坐下，默了会儿，开口道：“她刚刚问的，真是你说的那样？”
“什么？”黄洁雅心感不妙，快速看了他一眼。
“你和程岩。”
果然。
这弟弟年轻不大，能想到的还挺多。
黄洁雅放下虾头，嘬了下手指，“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她要撮合我跟你舅舅？”
内心的想法被她直接说出来，反而会产生自我怀疑。
厉宵想了想，觉得也不可能，“我先走了。”
“不留下住一晚？”
“不用。”
厉宵换好鞋出门，手一推，隔绝了她探究的视线。
事不过三。
他已经住过两晚了，以程岩外甥的身份。
第三次。
他需要另一个身份。
渴望已久的身份。
……
凌晨。
娄眠睁开双眼，手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
她酒醒的差不多了，扭头看去，门缝那有客厅投过来的光亮，刚想打开手机看现在几点了，可左右摸来摸去怎么也没摸到手机。
在客厅？
抱着找手机的想法，娄眠下床走过去打开门，客厅的灯很亮，让她双眼有一瞬间的刺痛。
“诶，你醒了？”
娄眠微眯眼朝她看去，只见餐桌上一片狼藉，“你——”
“饿了吗？快过来继续吃，”说完，黄洁雅又接着啃虾。
娄眠看到沙发上自己的手机，过去拿起来打开，“凌晨一点半，你吃了这么久？厉宵呢？”
“人家早就回去了。”
“早就？”
黄洁雅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偏要喝酒，结果才两瓶下肚就醉了，嚷嚷着要厉宵照顾呢。”
“……什么！”
娄眠连忙坐在她对面，刚要询问，烧烤的香味突然窜了过来，手不受控制的拿起一串肉，嘴巴不受控制的咬了口，这才说道：“你肯定是骗我的，我会做这种事？”
闻言，黄洁雅看向她：“你觉得你会做吗？”
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下，娄眠就接上了，“会。”
“那不就是了。”
气氛安静了会儿。
娄眠眨眨眼，看她：“那我还有没有做什么——”
“出格的事？”
“对。”
黄洁雅：“我不知道。”
“不可能，有吃的你不会出门，一直待在这怎么会不知道？”
“确实。”
娄眠松了口气，刚庆幸没上她的当，下一秒却又因为她的话傻了眼。
做吗
“不过当时就你们两个人在房间，我一直在客厅，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哟。”
尾音暧昧拉长。
黄洁雅挑眉：“你一点记忆都没有吗？”
娄眠表情惊讶，摇头。
“一点点都没有？”
娄眠依旧摇头。
“啧，那就不能怪我了，”黄洁雅放下筷子：“要不你问问厉宵？”
“不要！”
娄眠直接扑上沙发，捏着小狗玩偶，羞耻的整个人都想钻地洞了。
酒。
她娄眠要是再喝一口。
就是狗！
黄洁雅：“喝酒吗？解解愁。”
“……喝！”
汪汪汪！
现在没有厉宵了，她反而把酒倒进杯子里，小口小口抿着，然后时不时抬眼看看黄洁雅，希望对方能再多透露些她喝醉后的消息。
察觉到她的视线，黄洁雅单手撑着下巴：“还想知道什么？”
“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说了，”黄洁雅一脸正色：“你说厉宵是你喜欢的类型。”
“咳咳咳！”
娄眠一口酒呛住，连忙拍拍胸口，随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这么大胆？”
“废话，你可是娄眠。”
……
简单收拾了下卫生后，黄洁雅破天荒的去睡了客房，理由嫌弃又简单——不想半夜起来找垃圾桶让她吐。
娄眠走进卫生间，卸妆的同时，开始懊恼为什么要喝酒，喝醉了不说，还间接性的调戏了一下厉宵。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要是厉宵跟家里人说了，他们改变印象要求分手后，她不就又要被家里人催婚了吗？
不行。
她绝对不能因为几瓶酒毁掉自由身！
洗完澡后，娄眠窝进被子里，想着白天隐晦的问问厉宵，可在刷朋友圈的时候，她看见他刚刚发了一张照片出来，是普通的月亮。
娄眠脑海中一直回转着黄洁雅说的那几句话，还有她自己的脑补，犹豫着打开了和厉宵的聊天框，按下‘z’和‘m’，看都没看，直接快速点下第一个出来的词语发过去。
随后转换后台到微博，刷新页面的手指都带着紧张感。
可过了好几分钟，还是没有新消息的提示音和弹框，她也没了看八卦的乐趣，焉焉的放下手机，皱着眉，十分后悔给他发了消息过去。
——微信对面。
411寝室又举行了一次吐露心里话的小活动，现在轮到白柯在说，他对着厉宵叽里呱啦一大堆，可对方完全没反应。
“干什么呢？这么温暖的时候别玩手机啊。”
厉宵没理，手握拳状抵在唇前，完全没心思听外界传进耳朵里的每个字，眸光只死死盯着娄眠发过来的那两个字——做吗。
白柯看他表情有些不对，起身过去要看他的手机页面是什么，可就在快要看到的那一秒，厉宵突然关闭手机，并且压在了枕头底下。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余盅也察觉到事情不简单，甚至有些诡异的走向了，出声问道：“娄眠发微信给你了？”
“嗯。”
“哎哟，”钟明浩侧躺在床上，手支撑着脑袋，“这个点发消息给你，抛去现实，按照网上那种情节来分析的话，不会是跟你说了暧昧的话吧？”
绯闻传出
话音落下，厉宵视线扫过去，喉结动了动。
他的表情和情绪不对，这让其他三人都惊讶起来，立马坐起身。
白柯目瞪口呆：“雾——草？”
“厉宵，不会真是钟明浩说的那样吧？”余盅眨眨眼。
钟明浩也傻了，但他脑回路不一样，“我瞎说的，娄姐姐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你别打我。”
在他们三个人的叽叽喳喳声中，厉宵平复好心情，深呼吸后躺了下去，被子盖过脑袋。
“诶干嘛呀？别躲着聊天啊，让我们也看看！”
“是啊厉宵！别自己躲着开心！”
“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你不会等会儿就要来打我吧？”
厉宵蒙在被子里，反复揣摩那两个字的真实性，又觉得攻略计划没这么容易成功，可能是她喝醉随便发的。
可为什么，偏偏就发给他了呢？
厉宵傻笑了声，回复的消息却冷冰冰：【？】
对方没有回应。
十分钟过去。
心里有好奇，又兴奋又疑惑。
半个小时过去。
厉宵猜她肯定是睡着了。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厉宵还没睡着，他不是在等回复，而是在不断脑补。
娄眠是什么心情给他发的这两个字，到底是醉酒期间发的，还是醒酒后发的？
……
上午九点，CY集团。
娄眠每天收到的微信都很多，厉宵给她发的那个问号已经被挤下去了，自然没发现自己闹了个多大的乌龙。
她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开始想该怎么解释昨晚可能发生过的某些事，转着转着，她头晕了。
连忙停下，手扶桌子难受了好一会儿。
就在这期间，上卷的百叶帘那，她看见许多不是这个部门的员工过来，装作有事的样子，视线却又紧紧黏在她这。
这都是有什么毛病？
娄眠在职场上，脾气向来不好，起身走到门口，敲了敲：“今天运营部门需要这么多人工作吗？”
话落，那些其他部门的人瞬间跑了。
齐诗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迟疑开口：“眠姐，你没有刷微博吗？”
“没有。”
娄眠微皱眉，早上起床头疼的要命，又直接开车来集团了，早餐都没时间吃，哪来的空刷微博。
“眠眠，”许子萱朝她招手：“你过来看一下吧。”
娄眠抬脚走到她身边，只见她打开网页版微博，热搜榜第一的热度直接刷爆了。
#詹戎恋情爆！#
“詹戎谈恋爱了？”娄眠挑眉：“我怎么没有小道消息？”
“眠眠……”
“什么？”
许子萱点进话题，第一条微博是早上七点多发的，视频长达六分钟，鼠标点击，视频放大。
开始的镜头是黑乎乎的，也带着些摩擦声。
娄眠还抱着八卦的心态认真看着，直到镜头中出现了她，脸色顿时沉下。
视频只有前十几秒有声音，后面就是静音状态，可这个偷拍的人却把她和詹戎都拍的清清楚楚，从他们到走廊，再到之后詹戎搂她的那一下，全部都录下来了。
娄眠皱眉，刚想亲自联系这个营销号的时候，手机响了。
一堆喷子
是黄洁雅打来的，娄眠估计她知道这个该死的绯闻了。
果不其然，电话刚接通，连免提都没打开，就能听到她的大嗓门。
“他妈的有杀千刀的傻逼！”
娄眠默默叹气，转身进了办公室，把百叶帘拉了下来，“我刚刚知道了。”
“气死老娘了！”黄洁雅大喘气，“詹戎粉丝都是傻子吗！凭什么就认定是你勾引的他？就不能是他勾引你？”
娄眠听她这话，差点笑出声，“重点不在这吧？”
“我管他狗屁重点！那些粉丝现在喷的比水龙头坏了还厉害！”黄洁雅打开免提退出通话页面，想着微信上找专业部门的人来帮忙，“我现在就帮你拉水军怼回去！”
“不用。”
娄眠听她还在骂人，无奈笑了笑，挂断电话，打开微博网页，点进去看评论区。
嗯。
真是一点没夸张。
粉丝们果然喷的比坏掉的水龙头还要厉害好几倍。
【我气死了！这个女人脑子没毛病吧？平地摔？！】
【哥哥上当了！都怪哥哥太善良了！】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好无语啊！这种靠不正当手段想上位的女人活着干嘛啊！！】
【这女的不是CY运营总监娄眠吗？我上次还看了她直播，都想支持来着，现在呢？呵呵！】
【我把她当新晋女神，她却想要勾引我老公？】
【CY赶紧辞退她好吗！！！】
【CY别留这种没皮没脸的人啊！赶紧辞退吧！别脏了名声！】
娄眠一层一层的评论往下翻，情绪很平静，她又没做过这些，骂的再狠也是当空屁。
微信新消息来了，她瞥了眼，是她爸发来的一条语音。
【眠眠，爸爸是让你别平静，不是让你在娱乐圈大放光彩啊，现在网上那些人都嚷嚷着要辞退你，怎么办？】
娄眠刚想回复他，下一条语音又来了，按照习惯，她还是先听了语音。
【爸爸也挺想带你妈到处旅游的，要不你直接管理集团吧。】
娄眠‘啧’了声，回语音：【想休息？做梦。】
对方还在接着发语音条，但她不想听了，估计还是说想要出去旅游的事。
这时，电话又响了，是陌生号码。
娄眠双眼一眯。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詹戎团队的人打来的，要兴师问罪了。
接通后，“娄小姐，这件事对詹戎影响会很大。”
娄眠现在觉得自己也是神算子，对方平淡的语气加上官方话，就像是邮箱回信那般，像机器人一样。
“非常抱歉，我今天会发出澄清文。”
“澄清文发布前，请先发邮箱给我看一眼，无误的话可以发出。”
无误？
娄眠敲桌子的手指立马停住，迟疑道：“你们……不会觉得是我找人拍的视频吧？”
“难道不是吗？娄小姐，”对方安静了十几秒，继续说道：“你想要詹戎接代言，我们拒绝了，所以你想用这个视频要挟，但很可惜，娄小姐你沉不住气。”
闻言，娄眠轻笑一声：“沉不住气？那为什么先打电话的会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