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个晚饭？
这句话一出，看八卦的人和女生傻了，厉宵也愣了，随后眸底似乎有什么要冲破迷雾而出。
气氛安静了半分钟，突然接连爆发出惊呼声。
“雾草？！”
“我傻了，我真的傻了，厉宵他妈的居然有女朋友！”
“这太顶了！女朋友长这么好看！”
“没想到厉宵喜欢姐姐类型，早知道我也装作大人模样了。”
“真的校园娱乐大新闻了，多少女生得哭晕在地上？”
“有什么哭晕的，我跟你说，现在最喜欢看美女的不是男人，是女人，指不定她们还要跟厉宵抢人呢。”
“厉宵你行啊！”
“我说你怎么来一个女生就拒绝一个，原来是有贴心大姐姐在怀！”
女生咽咽口水，看向娄眠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佩服，虽然她是很喜欢厉宵，但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把控不住他，这姐姐——够胆。
“姐姐，不好意思，祝你和厉宵白头到老永远幸福。”
说完，女生转身跑的没影。
娄眠眨眨眼，表面淡定，其实内心已经开始咆哮了。
为什么——
为什么她偏偏就一时脑热说了这个理由？
这该怎么解释怎么圆！
她都不敢扭头和厉宵对视，光是靠感觉，少年的目光都炙热的能把她当场烧死。
“棉花糖。”
“啊？”娄眠慢慢扭头，和他视线对上三秒后立马移开，“在车上，我去拿。”
“嗯。”
娄眠转身，一心想着找借口的她没发现脚下有石头，鞋跟不偏不倚的踩了上去，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发生的太快，连尖叫声都没时间喊。
她闭紧双眼，觉得脸要丢大了。
可落地感没有到来，取代的是少年温热的怀中，淡淡薄荷沐浴露的香味，还有那双抱紧她有力的双臂。
“没事吧？”
娄眠睁开眼，撞入眸中的是他有些担忧的神色，连忙站直：“没事，还以为今天就要丢大发了，真是谢谢你给我守住了颜面。”
她的话很小声，只能入厉宵耳中。
旁边的人群又爆发出调侃声，纷纷说这个石头在的位置太妙了，让厉宵英雄救美了一次。
眼看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娄眠也不好意思就这样让厉宵抱着大袋棉花糖进去，轻声道：“一起吃个晚饭？”
闻言，厉宵悄悄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下，“好。”
娄眠要上车前，少年先一步站在主驾驶门口，没等她疑惑，开口道：“高跟鞋不安全。”
“还好吧，”娄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后备箱有平底鞋，我换上开车吧。”
“我开吧。”
娄眠被秦雄那件事弄的情绪有些不好，整个人状态也弱了点，别人只能看见她精致的妆容，而厉宵看出了她的疲惫。
娄眠想了想，点头答应：“好。”
两人坐上车，驶过第一个红绿灯后，还没想到吃什么，驶过第二个红绿灯之后，还是没想到吃什么。
娄眠现在没什么食欲，厉宵的回答也是‘随便’‘你定’‘都可以’，让她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有什么好吃的。
这时，黄洁雅非常恰巧的发了微信过来：【终于等到临海的寿司大餐了！来不来来不来？我请客！不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偶遇程岩
娄眠扭头：“你吃寿司吗？”
“可以。”
“好，那我们晚上就吃寿司。”
……
国内有一家很著名的寿司店，著名到开了全国巡吃会，每个月都会在不同的城市举行，黄洁雅馋了近半年，还特地关注了官博，就等开到临海的时候能够立马吃到。
正巧下班的时候她微博特别关注响了，打开一看，双眼差点发亮，连忙抢了两张票，还幸运的被加送了一张，就因为她是买票的第一位客户。
黄洁雅给娄眠发去地址后，就先开车过去了，路程不远，停好车后连忙进去抢了最中间的位置。
“女士，您是几位？”
黄洁雅：“两位。”
“这是四人桌，两位的话那边有位置。”
闻言，黄洁雅双眼一眯，“所以贵店是要赶人？”
“抱歉，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服务员看看门口，进来的人不少，双人桌也差不多满了，只好放弃：“祝您用餐愉快。”
黄洁雅看着他走开的背影，轻笑一声：“开玩笑，就我和娄眠那胃，两人桌够放吗？”
十几分钟后。
娄眠到了门口，看看排队的人群，发出微信：【我到了，排队中。】
收到微信的黄洁雅起身，把示意有人的小牌掀开，随后走到门口，看见娄眠的时候招招手：“这里。”
娄眠看见了她，但没过去，反正都要排队，只是回了个招手动作。
“什么鬼意思？”黄洁雅走过去，“你干什么不过来？”
“排队啊。”
“排队？”黄洁雅深呼吸，“姐姐，我买的是vip免排队票，你在这排什么队？”
娄眠眨眨眼：“我怎么知道你买的是VIP票，而且就是吃一个寿司，你买这种票做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黄洁雅这才发现了一直被她忽略的少年，“厉宵？你也来了？”
“嗯。”
黄洁雅看看他又看看娄眠，满眼都是‘你们不简单’的意思，清清嗓子：“还好我够幸运，店家送了我一张票，不然你就吃不了了。”
娄眠扭头：“你差点就吃不了。”
“我说的是你，”黄洁雅露出笑容：“要是只能选一个人陪我吃寿司，那我肯定选厉宵。”
娄眠：“……”
……
进到店内后，三人入座。
娄眠一直盯着身旁的人型小桌，觉得有些不对，“这——”
“嘘！”黄洁雅挑眉：“那是秘密，等会儿再揭晓。”
“眠眠？”程岩突然出现，站在他们桌旁，看厉宵的眼神都充满了探究，十分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跟娄眠一起。
厉宵听到他声音的时候，身子一僵，而后反应过来他喊的亲昵二字，捏了捏手。
“诶，”娄眠刚想装作亲密的打个招呼，余光突然瞥及厉宵的侧脸，也是一僵。
完了。
假男友和他的真外甥。
这又该怎么圆场？
黄洁雅没什么反应，还被程岩沉稳的气质和英俊的脸给吸引住，直到桌底下的脚被娄眠踢了下才反应过来：“你是？”
买药
程岩露出礼貌笑容：“我是娄眠的男朋友，程岩。”
“你好，”黄洁雅起身，伸出手：“我是她闺蜜黄洁雅。”
“你好。”
松开手后，黄洁雅坐下，看向身旁的空位置：“你一个人来的吗？”
“是，我一个人。”
“那和我们一起吃吧，反正多出了一个位置，都是认识的人，吃的也开心一点。”
程岩点头答应，但没入座，看向厉宵，“你怎么会和她们在一起？”
黄洁雅知道厉宵不好回答，也知道娄眠现在想跑，率先开口：“是这样的，我是娱乐公司的宣传总监，之前去临海大学的时候碰巧认识了厉宵，今天也多了一张票，就让他一起来吃了。”
“麻烦你照顾我外甥了。”
“不麻烦，快坐吧。”
程岩没动。
黄洁雅暗暗咂嘴，要是让厉宵坐她身边，那这顿饭肯定吃不愉快，“娄眠，快过来，让人家舅舅和外甥坐一起。”
“好。”
四人入座，娄眠对面坐着厉宵，对方的情绪虽然没刚开始那么好，但也不差，毕竟抬眼就是她。
黄洁雅挺自来熟，喝了口大麦茶：“舅——程先生，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吃寿司？”
“很早就想了，一直没空去外地，”程岩视线瞥了眼娄眠，继续说道：“这次正好在临海，抢到票后就来了。”
黄洁雅单手撑着下巴：“我也是很早就想吃这个。”
“真巧。”
话落，四人无言。
寿司店两百名满员，周边桌子呈几排模式前后延展，旁边是个旋转的大寿司台，黄洁雅那一圈是围着料理台的，中间只隔了一张人型小桌，没有其他空余的地方。
寿司台开始转动，料理师傅不慌不忙的往上摆做好的寿司。
黄洁雅先拿了盘鱼子酱寿司，吃进口中略带咸味，但唇齿留香，不由得说出一句：“妈的，不愧是两千块一张票的寿司店，味道真不错。”
闻言，娄眠立马放下普通黄瓜寿司的盘子，换了个三文鱼刺身的握寿司。
见状，厉宵眉头微皱。
娄眠胃不好，吃生的或者过凉的食物会胃痛。
但现在这种情形，他不好阻止。
斟酌几秒，厉宵侧着身打开手机，从外卖软件内买了盒奥美拉唑，付完款后开始吃寿司。
料理师傅有二十多名，不存在客人没得吃的情况。
娄眠吃了几盘后就饱了，喝完大麦茶，无聊的坐在那，视线还是盯着人型小桌。
有一个想法在她脑海中形成，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应该不至于。
两分钟后，娄眠傻了。
她看见后台那里走出几个女人，她们穿着肉色紧身衣，盘着丸子头，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然后躺在了人型小桌上。
程岩沉浸于吃饭中，刚吃完这一盘，扭头伸手要去拿下一盘，结果就差点摸到人家身上去，吓得立马往后靠。
厉宵不想和他有什么接触，也略带嫌弃的立马往后挪。
见到这场景，黄洁雅差点喷米粒，连忙捂嘴，咽下去后才忍不住抖着身子笑。
还会说甜话
女人躺好后，料理师傅往她身上摆着寿司，直至摆满。
程岩默默安慰着自己，掠过她去拿寿司台上的就可以了。
但店家偏偏玩刺激，但凡是旁边有人型小桌的客人，那块寿司台直接换了轨道，让他们只能吃工具人身上的寿司。
程岩愣了，眼睁睁看着寿司绕弯去了别处，视线又小心翼翼落在工具人身上，她很平静，没有一丝情绪上的变化，像是习惯了这种情况。
“抱歉。”
说完，程岩从她手上拿了一块底部贴了保鲜膜的蟹柳寿司，吃进去的时候，还有一丝尴尬和害臊。
别的客人对此感到新奇，不管是什么部位，都大胆的去拿，这让程岩面子有些挂不住，但又不敢做出他们那样的行为。
黄洁雅歪歪头：“程先生，你怎么就不吃了？害羞？”
“不是，”程岩抽纸擦擦嘴，动作优雅，“我吃饱了。”
黄洁雅眉眼带笑，纤细的手指从工具人腹部拿起一块黄瓜寿司放在他盘中，仰仰下巴：“再来一点吧，票挺贵的。”
这场面，十分尴尬。
娄眠勾唇，“好了，别逗他。”
原本处于想看自家舅舅笑话的厉宵听到这句话后，浅浅笑意瞬间没了，正巧外卖电话打来，扔下一句‘有点事’就出去了。
娄眠平下唇角，看着他的背影，想不通他语气怎么又突然不太好了。
——店外。
厉宵拿过外卖员手中的袋子，看着他手心破皮有血丝，还带着点灰，“那怎么了？”
外卖员挠挠头，有些尴尬道：“刚刚过马路没太注意就滑车了，没什么大事，我先去跑下一单了，祝您生活愉快。”
“谢谢。”
等外卖员走后，厉宵打开外卖评价页面，给了一连串五星好评，又匿名给他打赏了一百块钱。
拿出药，他把袋子扔进垃圾桶，站在那看着药盒有些出神。
程岩不知道她吃生冷的食物会胃痛，她还出声阻拦黄洁雅。
他不仅知道，还第一时间买了药，可什么都没有，稍微多点的眼神停留都不存在。
厉宵捏紧药盒，气的想扔进垃圾桶，可脑海中又不断脑补出娄眠痛苦时会皱紧眉头的样子。
他舍不得。
几分钟后，少年发出一声无奈叹息，把药盒外包装和剥出的一颗药扔进垃圾桶，剩下的放进口袋中，而后走进店内。
他出去的这会儿，娄眠一点心思都没有，只顾着看大门口，看他什么时候进来。
等看到他人，又立马移开视线，加入了黄洁雅和程岩的聊天当中。
等到厉宵入座，黄洁雅挑眉道：“程先生，我觉得你魅力特别大，毕竟眠眠之前都是喜欢小弟弟类型。”
程岩笑了笑：“黄小姐没听过一句话吗？陪弟弟长大，不如陪大叔说话，眠眠也是清楚了这点。”
黄洁雅撇嘴。
要不是她知道这两人谈的是假恋爱，她都快相信程岩这一副男朋友的口吻了。
但——她绝不在语言和搞事情上认输！
黄洁雅盯着厉宵看了会儿，又接着说道：“那弟弟也分很多类型，我觉得厉宵这种就不错，长得帅又高，双商也在线，还会说甜话。”
好人真难做
程岩一听，笑了声，伸手拍了拍厉宵的肩膀：“小宵确实很优秀，这点让我特别欣慰，也谢谢黄小姐的夸赞。”
黄洁雅觉得自己的话中话并没有起到作用，内心有些扫兴，也就没继续挑事。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程岩身为娄眠的男朋友，自然是要送她回家，可娄眠自己也开了车，当下有些犯难。
不让程岩送的话，他们不好在厉宵面前演戏。
让程岩送的话，她明天还得来拿车。
黄洁雅一副看戏的样子靠在车边，想了想，开口道：“要不这样吧，你坐程先生的车回去，厉宵把你的车一起开回去，再让程先生送厉宵回学校，怎么样？”
娄眠点头：“可以。”
决定好后，娄眠把车钥匙给了厉宵，随后转身坐进了程岩的车里，“走吧。”
“好，”程岩刚准备发动车子，动作突然一转，亲昵的靠了过去，霎时间，两人近到呼吸声都快串在一起了。
娄眠眼神一变，往后靠了些，轻声道：“程先生？”
“别这么警惕，我没别的意思，”说完，他拉过娄眠身侧的安全带，给她系上，然后坐端正，发动了车子。
这一切都被站在车后的厉宵看在眼里，从他的视角望过去，车内的两人就像是亲吻了一下。
他捏紧手，修剪平整的指甲此刻因为内心的怒气，也不知疼痛的掐着手心。
黄洁雅勾着唇，看少年一副阴沉的样子，不由得出声说道：“放心吧，他们没亲。”
“随便。”
闻言，黄洁雅挑眉：“真的随便吗？要是真亲了也随便？缠绵的亲也随便？勾来勾去的那种也随便？”
一连着好几个随便，让厉宵的耐心耗尽，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直接坐进了娄眠的车中。
发动前，黄洁雅抬脚走到他车边，抛下一句：“弟弟，我劝你主动点，再这样平淡下去，以后见到她的时候真得喊舅妈了。”
没人回答，车辆径直驶远。
黄洁雅对他的冷漠也算是有些习惯，耸耸肩，“好人真难做。”
……
娄眠看着认真开车的程岩，内心凑了一个问题，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等她第三次看过去的时候，程岩率先发问：“是有事想问我吗？”
“昂——算吧。”
“说说看。”
娄眠抿抿嘴唇，“厉宵是不是从没和女性有过太多接触？”
“这你都能看出来？”程岩笑出声：“小宵小时候很腼腆，大部分时候都和男生在一起玩，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没看他和女孩接触过，更别说是女朋友了。”
闻言，娄眠默默叹了口气。
原来一个人的生长环境真的能改变很多。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娄眠眨眨眼：“就是觉得他好像对女性没有——你应该懂得。”
“……你的意思是？”程岩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摇头：“应该不会吧。”
半分钟后，娄眠侧头看向窗外，默默听着旁边身为厉宵亲舅舅的担忧话语。
“小宵应该不会——”
“完了，我姐那——”
“这能改吗？还来得及吗？”
“我去开导他的话——”程岩无奈摇头，“算了，别开导不成反被带进沟里，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是吧？
……
还在半路的厉宵满脑子都是黄洁雅说的那句话，差点闯了红灯，紧急刹车后，锤了下方向盘。
可因为车是娄眠的，他不想破坏，所以这个锤的动作也显得像女人撒娇般柔弱，惹得停在他旁边那辆车上的人哈哈大笑。
厉宵侧头看去，眼底一片冷漠。
对方看见后闭了嘴，还升上车窗，绿灯一亮立马开走了。
厉宵抿抿唇，他开车的速度不快，他也不急着过去。
如果到了那，程岩和娄眠正好有其他的亲密动作——他受不了。
……
幸福公馆。
程岩看看时间，他们从吃饭的地方到这花了半个小时，可现在又过去二十分钟了，厉宵还没来，电话也不接，不由得开始多想。
“不用担心，我手机上有车辆定位，估计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程岩不理解。
那小子开车什么时候这么慢过？
明明半个小时的车程他能十五分钟就到，现在是惜命了？
娄眠下车，提包站在旁边，没过一会儿，车辆前灯打过来，“他来了。”
程岩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包包拉链是开的，“你包的拉链开了。”
“没事，”娄眠笑了笑：“马上到家了，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可以丢。”
“好吧。”
两人对话和表情都很正常，可这在加了莫名滤镜的厉宵眼中，又变成了情侣之间的亲密互动。
程岩在说什么？
娄眠又回答了什么？
厉宵微皱眉，早知道他就绕一个小时再过来了。
车停住，程岩敲敲车窗，示意他下来。
被催的厉宵很不耐烦，打开车门，长腿一伸，下了车。
娄眠走到他身边，接过车钥匙，“谢谢。”
“嗯，”厉宵余光一瞥，突然看见她包包那开的口子，手又摸上了那板药。
在程岩又拉着娄眠演了几分钟戏的时间内，厉宵找好机会凑过去，装作是不小心挨到了她一下，快速的把药扔进了她包里。
这一切的动作，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着娄眠进楼后，程岩才转过身对着他，眼神有些许复杂：“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他想在去学校的路上，先探探当事人的想法。
可厉宵从不买他的账：“我自己回去。”
“为什么？”程岩指着身旁的车，“我有车。”
厉宵淡道：“我有钱。”
程岩纠结几秒后，妥协道：“你想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就好，到了学校给我发微信。”
“嗯。”
可等程岩走后，厉宵也没有打车回学校，而是坐在单元楼门口的台阶上，手肘撑在膝盖那，抬头看着那片黑暗的天空。
他不放心，如果有紧急情况，他希望他是第一个能照顾到娄眠的男人。
……
楼上。
娄眠刚躺在沙发上，胃部就来了疼痛的感觉，先是断断续续的痛，而后是剧烈的，不间断的痛。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不由得开始埋冤自己为什么要吃那几盘生冷的鱼片。
娄眠疼的倒吸冷气，连忙打开医药箱，可囤起来的胃药已经吃完了，只剩两板被拨开的空壳子在那。
“不是吧？”
全员八卦
疼痛愈发剧烈，娄眠强忍着起身去厨房倒热水，连喝两杯后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但她知道这没什么用，胃部还是得不到缓解，今晚都可以醒着度过了。
想了想，现在急诊还能去。
娄眠弯着腰走到沙发边，刚要拿起包，突然发现从包中露出一角的药，顿时感到惊喜。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拿了药？
算了。
她这记性不记得很正常。
娄眠吃下药后，躺在沙发上，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胃部的疼痛程度已经可以忽略了。
她松了口气，拿起手机打开朋友圈，拍了张药的图片，配文——还以为今天就要死在家里了，还好我是预言家，有先见之明了解到自己随时会胃痛。
发完朋友圈，娄眠又没事可做了，躺在那看着天花板，回想着吃饭时候发生的事，再一点一点往前推。
然后——
“雾草！”
娄眠瞬间坐起身，她刚刚突然想起车里的棉花糖还没给厉宵，立马发出微信：【到学校了吗？】
楼下，厉宵终于等到了她的朋友圈，返回主页面的时候又看到她的这条微信，回复道：【到了。】
【娄眠：棉花糖你忘记拿了，我明天或者下次有空再给你送过去吧，早点休息。】
【厉宵：：好。】
收起手机，他笑意渐浓。
下次，真是个好词。
其实不管什么时候都行。
只要能见面就好。
旁边，等他走开后，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黄洁雅双眼一眯，察觉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为什么厉宵要守在这？
难不成娄眠和他已经——
不对，娄眠不会瞒着她的。
就在黄洁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好看吗。”
听到这个声音，黄洁雅瞬间尴尬，慢慢转身面对着他：“你没走啊？”
厉宵双手环臂，又重复了一遍：“好看吗？”
“我——”黄洁雅咽咽口水。
奇怪。
这厉宵明明比她小，怎么她现在还会有种面对长辈的紧张感？
“我就是好奇。”
好奇？
厉宵冷下眸子，知道了她不会说实话，也不愿听她继续瞎扯，转身走了。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黄洁雅皱眉，小声嘀咕道：“认真想想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娄眠的？还喜欢到愿意和亲舅舅去争。”
随后，她又开始疑惑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往外退了几步后，只见一道灯光直直打在她刚刚站的位置上。
黄洁雅无语撇嘴。
难怪刚刚总觉得有些刺眼，脑子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
临海大学。
厉宵刚走进大门，就接收到了来自保安的八卦眼神，回到寝室路上还有许多同学，只要是看见他的，都免不了八卦几句。
“他真的有对象了？”
“对啊，我室友当时出去吃饭，正好看见全过程。”
“那女孩子漂不漂亮？”
“只能说是绝配。”
“害，我还以为他会和辛瑶在一起呢。”
“傻逼，辛瑶根本就不能和他女朋友比好吗？”
到了寝室楼下，腻歪的情侣们也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叽叽歪歪的讨论起来。
小礼炮
厉宵虽然对娄眠的那句话感到开心，但并不喜欢别人过于讨论自己的私事。
此刻就觉得身上被强行按了几百张嘴，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不耐烦的走进电梯按下四层，好在其他人看他情绪不对都没跟进来，这也让他有了缓和的时间。
411寝室内。
白柯手撑下巴，看着还在捣鼓小礼炮的钟明浩，质疑道：“你确定要在厉宵进来的时候放这玩意儿？”
“当然，”钟明浩挑眉，扬起嘴角：“这几天我不是老让他不开心嘛，小礼炮就算是给他一个惊喜，让他感受一下我满满的祝福！”
“你确定是惊喜？”余盅也不打算参与他的计划：“如果弄错了怎么办？我觉得还是等厉宵回来告诉我们真实情况再说吧。”
“不行！”钟明浩义正言辞道：“身为他的室友，我知道不该听信谣言，但你们别忘了，是娄眠亲口说的那句话，这不会有假。”
闻言，白柯摇摇头。
没救了，真的没救了。
如果消息有误，那钟明浩肯定又要被锤一顿。
就算消息没错，那两人真在一起了，那厉宵今晚怎么可能会回来？这小礼炮还不如留着打游戏赢了之后放呢。
正巧，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厉宵，终于找女朋友了？祝福啊！”
钟明浩立马紧张起来，“快快快！你们就算不来帮我放炮，也要帮我拉横幅吧？”
“不要。”
“快嘛！”钟明浩把横幅塞进他们手里：“完事儿我请你们吃饭！三荤一素都行！”
白柯和余盅对了个眼神，发现对方是同一个意思后，连忙举起横幅改口道：“哎呀我们都是好兄弟，三荤一素就不用了。”
钟明浩一听，内心特别感动，刚要温暖回去，只听他又说了一句：“咱们直接去外面吃。”
“……滚。”
走廊，厉宵走到411门前，按下指纹，开锁后一推。
——砰！
小礼炮里五颜六色的彩纸冲上天花板，唯美的落下来，最后掉在脸色不是那么好的厉宵头上，肩膀上。
钟明浩看见他表情的那一刻，就知道有些不对劲，但内心的兴奋过于冲动，手一下没收住，直接转动了小礼炮。
下一秒，他跑了，躲在窗帘后面，连脑袋都不敢探出来。
厉宵一瞥，看见余盅手里的横幅——祝你成功摆脱外甥称号！
再一瞥，白柯手上拿的是——祝心爱的女人摆脱舅妈称号！
他的眼神过于平淡，还有些打量的样子。
白柯和余盅并不知道横幅上写的是什么，此刻朝对方看了眼，吓得瞪大眼睛。
这钟明浩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白柯见余盅挤眉弄眼的样子，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横幅，随后立即合上：“我发誓，我在拉开之前完全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闻言，余盅也瞅了眼自己手上的，也马上扔掉，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是无辜的。”
厉宵垂垂眼，走到自己的椅子旁坐下，拍了拍肩膀，轻轻甩甩头，彩纸掉在地上，就像他的心情一样，跌在谷底。
钟明浩咽咽口水，小心翼翼问道：“厉宵，你和娄眠……怎么样了？”
谣言四起
白柯连忙过去捂住他的嘴，小声道：“还用问吗？早就说了谣言不可信，你非要弄这一出，是嫌被锤的次数不够多？”
“唔唔唔！”钟明浩扯开他的手，默了几秒，拖着椅子走到厉宵身边坐下，头一次露出认真神态：“说实话，就算你告诉我们事情全过程，我们也不一定能帮上忙，但好歹能出点主意，谁知道会不会瞎猫碰上死耗子。”
瞎猫——碰上死耗子？
厉宵扭头看他，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厉宵你别多想，”余盅打着哈哈：“钟明浩你知道的，他没什么文化，不太会用词，但话糙理不糙。”
白柯点头：“对，你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分析一下。”
和他们三人的相处已经是第二年了，要说不信任或者没感情肯定是骗人的，在厉宵心里，他们三个也是唯一能说心里话的人。
现在看他们都一副认真想帮忙的样子，厉宵理了理过程，随后说出。
半个小时后——钟明浩蹲在墙角，委屈的背对着他们，“为什么又是我被嫌弃？”
白柯气的发抖：“你还好意思说？”
刚刚他和余盅在认真分析的时候，这好家伙不加入就算了，还一直说风凉话。
一会儿是：“哎呀，那娄眠肯定很喜欢你舅舅，这都维护他了。”
一会儿又是：“如果是我，我肯定选择前程不要爱情，科学院研究所更重要，本领大了之后什么女朋友都能找到。”
最后是：“要不还是算了吧，就当青春喂了狗——勾也不想勾你的娄眠。”
余盅无奈摇头，听见后面的开门声，转身看去。
厉宵刚洗完澡，只穿了一条黑色短睡裤，毛巾擦拭着头发，随后套上了同色睡衣，从头到尾都没看钟明浩一眼。
因为在洗澡的时候，他反应过来，信任是一回事，脑子好不好使又是一回事。
余盅刚要开口跟他说分析的最终结果，电脑突然响了声，是他为贴吧更新设置的提示音，白天删掉厉宵存在的帖子后才敢打开，不然那一连串的声音能把他吵死。
原本他们都没在意，但几秒后，电脑发出声音的频率都能抵上歌曲的节奏了，当即觉得有些不妙。
余盅连忙坐在电脑前，打开一看，原本清空了厉宵关键词的帖子，现在居然又出来了一个。
【关于厉宵的小道消息！】
余盅皱眉点了进去，越刷脸色越难看。
【说小道消息就是小道消息，大家可信可不信，但是别喷人，我只是给你们一个消遣的话题而已。】
【楼主快说吧！你都匿名了！】
【我他妈这是赶上现场直播了？】
【我直接喊全寝室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楼主安静了一分钟，随后发出新消息：【是这样的，据小道消息来分析，这次参观心理研究所的机会是厉宵求班导给他申请的，对方本来拒绝了，但耐不住厉宵的死缠烂打，所以就勉强同意了，有人去问了广播员，今天大家听到的那条通知，是厉宵本人让广播员播报的。】
这消息一出，楼内瞬间炸开！
结果只会更糟
【我他妈就猜对了！厉宵现在这能力哪来的资格进研究所？】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这是直接被扒皮啊！】
【雾草？这么劲爆！】
【厉宵死皮赖脸的样子我他妈太想看一眼了！】
【学校那些女的天天捧他跟什么一样，现在全蔫了哈哈哈。】
【男神倒台咯～】
【别说了楼主，你这话太假了……我直接信你！】
瞬间建起的几百楼，无一不是在讽刺厉宵，话语越来越难听，嘲笑越来越多。
两分钟后，辛瑶突然冒了出来：【大家别说了，我相信厉宵的人品，他不会这样的。】
这句话掀起的风浪更大，现在谁不知道厉宵有女朋友了？辛瑶在这种全员单边倒的时候，毅然而然选择了为厉宵站队，她什么心思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余盅用力的锤桌子，“艹！这他妈都是一群傻逼！老子现在就去埋了他们！”
“那么多，你埋的过来？”白柯撇撇嘴，随后说道：“走，我和你一起埋。”
两人起身走向门口。
“回来。”
白柯和余盅同时回头，“厉宵，这你都能忍？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污蔑你！”
“我知道，”厉宵坐在他的椅子上，手指滑动鼠标，一楼楼的难听话映入眸中，他扯动唇角轻笑起来：“要是想下手，先找隔壁的吧。”
话音落下，白柯和余盅这才从愤怒中缓过来，清晰的听见了来自隔壁的嘲笑声，他们完全不掩饰，指名道姓说着厉宵的坏话。
一墙之隔，有人狂欢，有人气恼。
白柯咬咬牙，“一群狗东西，平常拍你的马屁，现在一有谣言就倒戈。”
“正常。”
厉宵靠在椅背上，平淡到被嘲的当事人不是他一样，让其他三人有些傻眼。
“你到底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
“不然要去打架吗？”厉宵挑挑眉：“结果只会更糟。”
钟明浩一听，难得聪明一回：“对对对，他没做才会冷静，要是现在去打架，反而会坐实了死皮赖脸的——不能打架就对了。”
“余盅，你是吧主，能找出匿名人的吧？”
“当然可以，”余盅双眼一眯：“不然这个职位要的有什么用，老子现在就把他揪出来。”
就在匿名人身份页面即将出来的时候，寝室门突然被敲响，只有厉宵一人没有回头查看，双眼盯着电脑屏幕，得知那人是谁后，眸光一冷，随后直接关掉了网页。
白柯过去开门，发现外面是班导，差点没忍住翻了白眼，“班导好。”
班导：“厉宵呢？”
“里面，他——”
没等白柯把话说完，班导直接挤进去了，一眼就锁定了坐在那，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厉宵，“你们都出去，我和厉宵有话说。”
“班导，这是我们的私人空间，要占用的话可以，但您能不能礼貌一点？”
“余盅，你什么意思？”班导不悦的看着他，随后把目光放在最好欺负的钟明浩身上，说道：“带他们出去。”
闻言，钟明浩轻哼了声，两步踩上床中台阶坐下，双腿交叠，胳膊往后撑，“班导，我现在很困，您要是有事找厉宵，为什么不能让他出去？”
不必留情面
班导一听，满脸问号，毕竟钟明浩现在这幅要挑事的样子——和困真搭不上边。
但没其他办法，要是喊厉宵出去的话，他肯定不会答应。
斟酌几秒，班导拉过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厉宵，你知道现在事情发酵的有多严重吗？贴吧里都在讨论你。”
“喔唷，”钟明浩笑出声：“班导原来是8G冲浪人啊，这帖子才开多久？这么快就知道还赶过来了，佩服佩服。”
“你——”班导想想自己来的目的，忍住怒火，不去在意他的阴阳怪气，继续说道：“我和心理研究所的罗教授联系过了，只要你过去道歉，他们还是会让你参观，但进入名额……可能会取消。”
闻言，厉宵这才把正眼给他，“取消？”
“对，”班导还以为他在意了，差点没忍住笑意：“但我觉得，只要你过去道歉，表现的乖点好点，他们还是会让你进去的，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罗教授虽然看着不好接触，但我知道他为人很好，在他手下的人员都很优秀，你要是进去分在了他的组内，一定能够出人头地。”
“到时候你还会登报，你知道这有多荣幸吗？记者采访你还有你的家里人，学校也会为你大庆祝一番。”
听完他的话，厉宵闭眸，轻轻扭了扭脖子，随后睁眼，“我——”
“你答应了对不——”
“不稀罕。”
班导表情瞬间垮下，“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不稀罕国家机构？你以为你是谁？”
厉宵没回答，转动椅子背对着他，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白柯憋笑，打开门：“班导，请。”
一个寝室的完美配合，让班导无话可说，冷哼着出去了，门一关上，他就听见411内发出了狂欢声，比隔壁的嘲笑声还要大。
班导捏紧手，回想起罗教授给他发的那些话，无情到了一定的境界，简直就是在狠狠碾压他的面子。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能就此放弃！
……
钟明浩现在爽到不行，几秒后又担忧起来：“诶，我们这样对他，他要是给我们穿小鞋怎么办？”
余盅一听，觉得有点道理，微皱眉道：“刚刚怼的太爽了，一下没想到这点，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白柯耍了把帅：“来一招拆一招。”
他们三人已经忘记了要看匿名人身份的事，只剩厉宵独自对着进入睡眠模式的电脑想事。
他原本以为追回娄眠这件事上，最大的阻碍会是程岩。
没想到现在一桩接一桩的麻烦出现。
贴吧带头挑起舆论的这个人，明明和他连认识都算不上，居然也插一脚。
厉宵手指敲打着桌面，开始盘算起解决的办法。
谁要是挡他路。
那也不必留情面。
……
次日。
满血复活的娄眠走进办公室坐下，刚打开电脑，发布会讲话的宣传总监就进来了，“娄眠，现在开个临时会议。”
“好。”
跟随他的脚步，娄眠进了会议室，两个团队的人都在，她是最后一个来的。
是谁啊？
秦雄一看见她，就想起自己当时无言以对的怂样，冷笑了声：“娄总监好大的面子，居然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闻言，娄眠面无表情坐下，“怎么，秦总监羡慕了？”
“你——”
“好了！”宣传总监不悦的看向秦雄，“秦总监，我是让大家来这开会，不是听你们阴阳怪气。”
秦雄虽然依旧不爽，但也没继续下去。
宣传总监看他们消停后，开口道：“上层发通知了，代言人由运营总监亲自对接，两个礼拜的时间，之后会有三天预售，谁的销售额多，谁留下。”
宣传总监话音刚落，坐在他身边的娄眠举起单手，五指如葱根，定在同一方向的不同角度，阳光照射在尾戒上，闪出点点微光。
“娄总监，你有什么问题？”
娄眠放下手，轻轻敲着手表，节奏如一，默了半分钟，她掀起眼帘：“不如把时间拉快至三天，如何？”
这个提议让秦雄吓了一大跳，立马拍桌起身：“你疯了！”
“秦总监，”娄眠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瞥了他捏紧的拳头一眼，“情绪波动这么大做什么？你对这个名额不是势在必得吗。”
“你——”秦雄气的胸口起伏变大，随后僵硬开口：“我是怕娄总监你短时间内找不到人，毕竟对于后辈的去向，我也是很关心的。”
闻言，娄眠轻笑了声，“那你说多久。”
“就按照上层规定的两个星期。”
秦雄皱着眉，他妹妹那个艺人对象太难缠了，价格已经提高至两千五百万，两年合作时间，他还是不肯松口，硬要再往上加。
可集团给的数目都是定好的，更何况那个艺人咖位不算特别顶级，平常的代言撑死两千万，现在不过是知道了这个争夺名额的消息，便狮子大开口要三千万，难不成还要他自己掏这五百万出来？
笑话。
他根本掏不出来。
娄眠看他表情有些担忧，唇角一勾：“秦总监不是找好对接艺人了吗？怎么这幅表情？真不符合你高调的做事风格。”
“你别阴阳怪气，我看你是晚辈处处让着你，这还不够吗？”秦雄紧皱着眉，随后嗤笑了声：“看这自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娄总监你已经找到对接艺人了呢。”
娄眠一挑眉：“对，我是找到了。”
闻言，秦雄表情一凝。
她自信表情真不像装出来的，他有些担心，毕竟娱乐圈和木响同咖位的艺人虽然不算多，但总是有，万一她真找到了呢？
不行。
这场战，他秦雄绝不能输！
临时会议结束后，宣传总监率先出去，而后秦雄和他团队的人也走了，出去前一步还带着满满疑惑加愤怒的心思瞪了眼娄眠。
齐诗满脸都是笑容，对她竖起大拇指：“眠姐你真牛，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艺人了，是谁啊？”
“肯定是一个大流量，”许子萱想了想，疑惑开口：“男的女的？”
“男艺人，不过还没定下来，”娄眠伸了个懒腰：“准确来说，我没和他见面商讨过。”
感情方面
“啊？”齐诗瞬间垮下脸：“眠姐，那你刚刚为什么那样说？这不是把自己台阶给拆了吗？”
话落，她又带着些期待又问了一句：“有把握吗？”
娄眠：“没有。”
齐诗和许子萱无奈摇头，立马商量到时候要回怼秦雄的话了。
李克坐到娄眠身边：“詹戎？”
娄眠略带惊讶的看着他：“你也是神算子？”
“也？算了这不是重点，”李克咂咂嘴：“放眼望去，娱乐圈的那些艺人就没你搞不定的，可现在你都这么不确定，我只能想到对方是詹戎了。”
“是他，”娄眠单手撑着下巴：“我要找一个时间约他商讨一下，看有没有机会合作。”
“其实不一定要詹戎，也有几个和木响咖位相当的，他们还没那么难搞。”
娄眠一听，笑了笑：“既然这是最后一场战，那我当然要打得最好，让秦雄没有还击之力。”
李克点头：“行，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一定要喊我们。”
“好。”
……
娄眠回到办公室后，在电脑上查起了詹戎资料，可显示出来的和她所知道的差不了多少。
“不在意名气，按喜好挑选。”
“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艺人？还是超级顶流……”
这时，娄眠习惯性的看了眼手机，微信页面显示有一个要添加她的新好友，点开后只看见对方发了两个字的申请理由——詹戎。
娄眠眨眨眼。
这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快乐吗？
她立马通过对方验证：【詹先生您好，我是CY总部的运营总监，娄眠。】
【詹戎：姐姐，我是詹棉！】
【娄眠：小棉你好，但你用詹先生的微信加我，这不太好吧？】
【詹戎：没事！我做事你放心！】
娄眠看她已经突破文字的快乐，虽然觉得这样有点侵犯詹戎的权利，但又不得不回一句：【谢谢。】
手机另一边，詹棉笑的可开心，惹得闺蜜不由得问了一句：“笑什么？把恶毒女配写死了？”
“屁，”詹棉挑眉：“我认识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姐姐，她对我说谢谢。”
“瞧你——，”闺蜜话还没说完，突然瞥见她身后站着的高大男人，顿时语噎。
见状，詹棉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回头，手机就被抽走了，“呀！”
回头看。
男人身着整套黑色西装，没扣纽扣，领带此刻也是松松的挂在领口处，发型师整理的背头把他流畅硬朗的脸型完美露出，狭长眸子微眯，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对话后，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哥！你干什么啊！”
詹戎没理她，果断拉黑了娄眠的微信，随后转身走开，坐在了旁边棚子里的椅子上。
他的表情严肃，姿态却很放松，让詹棉心里不好下定论，只得乖巧的走到他身边，语气软软的：“哥，你手机能再借我一下吗？”
“我删掉了。”
“什么？”
詹戎瞥了她一眼：“你加的那个人，我删掉了。”
“哥，”詹棉委屈的撇嘴，“你肯定会后悔把她删掉的。”
“我不需要商业代言。”
“我是说感情方面！”
木响签了合同
话落，身旁的工作人员，包括詹戎本人都愣了下。
感情方面？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可以新进展的感情？
其他人看见詹棉的认真，还有詹戎愣神的样，还以为是真的，都开始小声讨论。
“詹戎有女朋友了？”
“不会是快要成的了那种吧？”
“这也太劲爆了，来当场务人员果然没错。”
“嘘，你们别说了，咱们认真听听女方是谁，说不定是认识的艺人。”
詹戎嘴角抽了抽：“你说什么？”
“她对你特别重要，特别特别。”
身旁传来一阵阵倒吸声。
詹棉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无意间给他添了绯闻，连忙解释道：“因为我是你重要的人，她对我来说又很重要，所以对你来说也很重要。”
众人：“……？”
詹戎忍住气，“不加，没得商量。”
“要不这样，”詹棉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加娄姐姐，我把我闺蜜介绍给你认识，怎么样？”
闻言，詹戎看了眼她，“你——能有点逻辑吗？”
能用的办法都用了，詹棉是真的没辙，只好坐回原来的位置上，表情凝重的开始想其他办法。
……
娄眠考虑了十几秒，好不容易按耐住良心接受了詹棉的这个超级捷径，谁知道后一条消息刚发出去，就来了个红色感叹号。
“果然会这样。”
静心想了会儿，娄眠打开微博搜索詹戎，从他主页找到了合作的邮箱，随后编辑了一段诚心诚意的邀请信发了过去。
几分钟后，邀请信得到回复：【谢谢你的邀请，但詹戎对这个代言不怎么感兴趣，希望以后还有合作机会。】
娄眠：……
“奇葩！”
“就是一个大奇葩！”
“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艺人！”
大声吐槽几句后，娄眠默默调整好心态，决定晚上再重新发一封邀请信过去。
她就不信邪了。
……
傍晚下班时间，娄眠本打算把棉花糖送去临海大学，谁知道刚到停车场，就看见自己车边蹲着一个人，还带着墨镜和口罩。
那人左看右看，动作古怪又可疑。
娄眠躲在墙角边，余光瞥过去，想知道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下一秒，那人拉下口罩，喝了口水。
光凭露出的下巴和嘴唇，娄眠都立马认出来了，无语的翻个白眼，走出去：“黄洁雅，你干什么一副罪犯的样子？”
黄洁雅一看到她，激动的都快流眼泪了。
等坐进车里后，娄眠开口道：“你那墨镜可以摘掉了吧？”
“不行，老娘今天被气哭了，眼睛还肿着呢，”黄洁雅抬手摸摸脸上新长出来的痘，语气愤怒：“都怪木响。”
“他怎么了？”
黄洁雅深呼吸，随后一口气说了出来：“那臭小子下午签合同了，没错，就是签了你对家总监的合同，我就搞不懂了，他合同那么多非要找这一家？听到消息之后我就被气到长痘了，然后我觉得不值就又哭了。”
娄眠‘啧’了声。
难怪。
下午看到秦雄的时候，他身上洋溢的开心就像鼻涕一样让人嫌弃。
询问
“詹戎你联系了吗？”
“嗯。”
“怎么样？”
“被拒绝了。”
黄洁雅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往后一靠：“正常，他在公司里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更别说是没见过的你了。”
娄眠耸肩：“没事，等会儿回去我再联系他一次。”
“还联系？”
黄洁雅咂咂嘴，摇头。
在她看来，联系一次被拒绝就肯定没结果了，再联系下去只会遭嫌弃，但也没办法，既然娄眠都这样说了，她也不想泼冷水。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
黄洁雅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那个程岩，好像还不错。”
“……什么？”
“没什么，”黄洁雅摘下墨镜，虽然眼皮消肿了不少，但和平常还是不能比，“只是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
“你想说什么？”娄眠侧头看了她一眼：“让我和他真的结婚。”
闻言，黄洁雅立马反驳道：“不行！”
天杀的。
她哪敢撮合？
要是真在一起了，厉宵肯定会报复她的！
听她这么激动的语气，娄眠一挑眉，“你不会见他一次就喜欢上了吧？”
“我——”
黄洁雅找不到借口反驳，看向窗外一整个沉默住。
见她这种反应，娄眠脑补的更多了，自顾自的说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嫌弃人家的年龄，不过也正常，我们洁雅就是看脸的人。”
“我不喜欢他。”
“那你激动什么？”
黄洁雅咽咽口水，“我没激动，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别当真，你别当真啊。”
“行。”
娄眠眸中带笑，嘴上答应了她，其实心里已经在想撮合的办法了。
……
回到家，娄眠拿冰块给她敷眼睛，自己则进了卫生间洗澡。
坐在沙发上的黄洁雅思绪万千。
她在想。
到底要不要帮厉宵。
一分钟后，黄洁雅打开微信，给白柯发去消息：【弟弟，还记得我吗？】
对方几乎是秒回：【记得记得，请吃饭的姐姐，怎么了？】
【黄洁雅：我想问一件事，可以的话，请你说实话。】
白柯看着这条消息沉默了几秒，随后把手机放在桌上，拉着旁边的余盅和钟明浩过来一起看。
“她想问什么？”
“不会是问你对她有没有好感吧？白柯你桃花运来了！”
白柯摇头：“肯定跟我没关系。”
下一秒，黄洁雅的消息又发来了：【厉宵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朋友的？】
“雾草！厉宵你快来！”
床上的厉宵正对着天花板发呆，满脑子都是娄眠今天怎么没送棉花糖来，完全不想参与他所谓的桃花运里。
白柯在他床下摇着，“娄眠闺蜜给我发微信了，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娄眠的！我不知道怎么回！别露——”
没等他把话说完。
厉宵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着床边的栏杆一跃而下，然后走过去看了眼黄洁雅发的话。
其他三人都被他这操作看呆了。
余盅摸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好帅。”
“呵，”钟明浩表示不屑，随后说道：“这动作，我没骨折前也喜欢做。”
……
黄洁雅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回答，撕开薯片袋捻起几片塞进嘴里，下一秒，余光瞥见微信来新消息了，立马凑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