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无巧不成书
河畔的风吹过来更带着些许寒意,一只只乌鸦从四周飞来停落在茅草屋的屋顶和旁边的树枝上,鲜血流淌全地在一片低洼的地方汇集在一起,最后通通流入了秦淮河里。乌鸦“呱呱……”的叫着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血泊中还有几个汉子奄奄一息,他们喘息着微弱的呼吸,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们只觉得的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就在他们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们看到那群乌鸦“嗡”的一下子飞了下来,落在了自己的眼前……
扬州城内,客栈大堂内,宫铭已经喝下半坛酒了,董平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宫铭,陪着他一块喝酒,他知道宫铭现在的心情还未平复,心头还郁结着心结,只要想通了一切都明白了,也许喝酒是最好的办法!
终于宫铭放下了手里的酒碗,他长叹了一声看着董平说道:“董兄,也许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让他们离开宫家,不然他们也不会死!”
董平也放下手里的酒碗看着宫铭说道:“古语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用这两句诗来形容现在你的境遇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其实以你的聪明才智自然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只是当我们以前见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自己难免不会像对待别人那样冷静地分析自己。当日你遣散家仆散尽家财,不就是为了保他们平安嘛,那时无论是谁知道你那么做都不会认为你做错了,甚至会敬佩你的做法,没有人知道你会不会全身而退,如果当真被江湖众人所杀,那他们会得以善终吗?我看未必,所以当时你的做法是最正确的,可是谁又能料到他们会被沙一方半路劫杀!这本就无你无关,你又何错之有呢?此事不正应了那句老话,世事难测!所以宫兄弟……咱们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此时更应该及时行乐,快意恩仇,岂不快哉?”
宫铭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董平说道:“董兄说的对,来我敬你!”说着宫铭冲着董平端起了酒碗。
董平也笑着应了一声,端起酒碗大笑道:“好……来喝酒!”
门外一个身着青衫的妙龄女子提着一只精美的食盒走了进来,那女子径直走到了柜台前,将食盒往柜台上一放,那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掌柜冲着青衫女子笑道:“姑娘,来啊还是老三样?”
青衫女子笑着说道:“不……酒多来一壶,我家老爷这两日心情不太好,酒要喝得多些!”
那掌柜的冲着青衫女子笑道:“姑娘您稍后,我这就亲自给您置备上!”说完那掌柜的提着食盒一转身掀起门帘钻进了后厨。
那青衫女子站在柜台前,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她抬起头无聊地往大堂里扫了一眼,不想看到正在端着酒碗痛饮的宫铭和董平二人。
看着宫铭那俊美的面庞和豪气的模样,那个青衫女子不禁有些春心悸动,比起那些病殃殃的公子哥,宫铭显得更阳刚、更有男人味、更爷们,比起那位上了岁数的老爷,宫铭更年轻、更有活力。不知不觉那个青衫女子看得宫铭竟看得痴了,就连那个掌柜的从后厨走了出来也没有发觉,那掌柜的顺着青衫女子的目光看了一眼,看到宫铭的时候,掌柜的便已然知晓了青衫女子的心思。
那掌柜的微微一笑冲着青衫女子轻唤了两声:“姑娘……”
那青衫女子如梦初醒,忙回过头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不禁为刚才自己的失态而脸红,那掌柜的将食盒放在柜台上笑道:“姑娘,您要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
青衫女子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从衣兜里取出一小块银锭递到掌柜的手里,那掌柜的接过银锭连声谢道:“多谢姑娘!”那掌柜的眼睛暗自一转,心头暗道:平日里这姑娘出手大方,所需的酒菜虽不多,但是每次给的钱都是十倍有余,既然这姑娘春心已动,自己不妨做个顺水人情!
那青衫女人拿起食盒就要走,掌柜的突然把头往姑娘身前一探,轻声说道:“姑娘……那位大爷今天早上刚到的扬州城,就住在楼上右边第五间房!”
那青衫女子听了掌柜的话先是一愣,接着俏脸猛地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冲着掌柜的点头应道:“多谢掌柜的!”说完那青衫女子拎着食盒转身就往门外走去,临走时她还不忘又看了宫铭一眼。
那青衫女子只顾着看宫铭却忘记看路,“啪”的一声脆响,那青衫女子迎面撞上了两个走进店内的年轻人,与青衫女子相撞的那个年轻人手里刚好提着一只瓷瓶,被青衫女子撞掉在地,摔得粉碎!
那青衫女子看着满地的碎瓷片一下子慌了神,忙连声冲着身前的那个年轻人说道:“对不起公子……”
站在青衫女子对面的年轻人怒哼一声冲着青衫女子叫骂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丫头走路不长眼睛!”
门店前的争吵一下子将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其中自然包括宫铭和董平二人。
其中大堂内已有人认出门前那两个年轻人,那人小声说道:“哎哟,这两个人不是整日在扬州城里游手好闲的无赖,许大和许二两兄弟嘛,今天遇上这两个无赖,这个小姑娘算是倒了霉喽!”
青衫女子冲着身前的许大一个劲地赔着不是,那许大冲着青衫女子叫道:“你知道你摔碎的这个瓶子有多贵重吗?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
掌柜的赔着笑脸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冲着许大和许二笑着说道:“这不是许家两位兄弟嘛,有话好好说别吓着这位姑娘!”
掌柜的话刚说完,许二走上前来冲着青衫女子摊开一只手笑道:“好说好说,赔钱!”
许大笑道:“你撞碎了我的东西自当赔钱,可是这个理啊?”
青衫女子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那你要多少钱?”
许大和许二没想到这青衫女子竟然如此爽快就答应下来了,他二人相视一眼,那许大冲着青衫女子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一千两!”
青衫女子听了许大的话,惊叫了一声说道:“一千两?这么多钱!”
那许大看了青衫女子一眼说道:“看你这身穿着打扮自是出自富贵人家,还有你每天来这店里买些酒菜出手不是挺大方的嘛,区区一千两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吧!”原来这许大和许二早就瞄准了青衫女子,今天是故意来找青衫女子碰瓷的!
那青衫女子急道:“酒钱都是我家老爷的,我一个丫头哪里能有这么多钱啊!”
许大嘻笑一声说道:“你是没钱,可是你家老爷有钱啊,你给不起我们就去找你家老爷要!”
那青衫女子一听急道:“不行,你们不能去找我家老爷不然我就没命了!”
许二嘻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青衫女子笑道:“不找你家老爷也行,看你这身段和模样,虽然算不绝世美人,但也算的上标致,不然我们兄弟俩就把你卖到对面街上的青楼里,也能卖上个好价钱!”
许二这两句话着实把青衫女子吓得不轻,她慌乱往身退了两步,那掌柜虽然自然许大和许二是有意要敲诈这青衫女子一笔银子,可是无奈这兄弟二人是扬州城里有名的无赖,自己打开门来做生意也不便得罪,但是这事又发生在自己的店里又不能不管,于是他冲着许大和许二笑道:“许家兄弟,听我一言,这瓷瓶现在已经碎了自然是要赔的,可是一千两着实太多了,要不就打个对折,让这姑娘赔个五百两算了,毕竟这姑娘也不是有意要摔碎两位兄弟的传家宝!”
青衫女子知道掌柜的一番好意,可是五百两对她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哭丧着说道:“五百两也太多了!”
这群无赖的嚣张气焰就是在欺负老实人的时候被惯出来的,许大和许二已经看出这青衫女子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再一听到这店里的掌柜对着他俩说着软话,如此一来,他二人气焰更盛,完全没把这掌柜的放在眼里。
许大冷哼一声说道:“这小丫头要真是故意摔碎了老子的传家宝,那可就不是一千两这么容易了,至少要一万两!”说着许大指着青衫女子的俏脸恶狠狠地说道:“五百两想都别想,一千两一个子都不能少我们的!”
那青衫女子被许大这么大声吓吼,眼泪都快要下来了,大堂里的众人无不见之犹怜,宫铭旁边一桌的食客摇了摇头说道:“恶人当道,让我们这些老实人怎么活啊!”“是啊,真希望能有人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无赖!”
许二看着青衫女子摇着脑袋笑嘻嘻地问道:“说吧,你打算怎么赔我们兄弟俩这传家宝啊,是回去找你家老爷拿银子,还是把你卖了啊?””
第一百八十五章 青衫女子的老爷
眼见着许大和许二两个的气焰更盛,那掌柜的心产学研也不免生出一股怒火,他上前一步挡在青衫女子身前,强压着心头怒火冲着许大和许二说道:“许家兄弟,你这个瓷瓶到底值多少钱心里明白,就当给我一个面子,五百两算了别太贪心了!”
那掌柜的刚一说完,许大冲着掌柜的笑道:“我说掌柜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我们兄弟拿了个不值钱的东西来讹这位姑娘银子呗?”
那掌柜的怒哼一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言明呢?”
那掌柜的一句话算是将许大和许二的真正目的挑明了,如此一来他兄弟二人顿时觉得面上无光,那许二暴跳着大叫道:“让你多管闲事,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我们兄弟俩谁的面子也不给!”话音刚落,那许二冲着掌柜的眼眶挥出一拳,将那掌柜的打倒在地。
那青衫女子吓的惊叫了一声,忙蹲下身子扶起掌柜的只见他整个左眼一片乌青,眼眶四周还渗出血丝,大堂内顿时炸了锅,众人大声叫嚷道:“太欺负人了,怎么还敢打人啊!”“贪得无厌一定没有好下场!”“哎呀……你们两个别再说了,小心他们找上你们!”……
许大走到青衫女子身前,拉起青衫女子的胳膊笑道:“小娘子跟我们走吧!”
突然大堂里响起一道冷俊的声音:“她哪儿也不用去?”
许大一愣,众人随声望去只见宫铭从桌子前站起了身提着剑走了过来,许大哼笑一声,扬州城里带剑的人多了,他两兄弟二人可不会被宫铭的气势吓住,许大放开抓住青衫女子胳膊的手,那青衫女子一个箭步躲在了宫铭身后。
许大仔细地看了宫铭一眼,冲着宫铭笑道:“这位公子莫不是想管这份闲事?”
宫铭点了下头笑道:“若是别的闲事,不管也就罢了,但是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这种事不得不管!”宫铭此言一出,躲在他身后的那个青衫女子,只觉得心头一喜对宫铭的好感又多加了几分,之前的惶恐和害怕顿时烟消云散。
许大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既然有英雄救美之意,我兄弟二人自然也有成人之美之心,公子要管这份闲事,好说拿银子来不多不少一千两!”说完许大冲着宫铭摊开一只手掌,扬着头晃着脑袋得意洋洋地盯着宫铭。
宫铭摇了摇头说道:“我一文钱也不会给你们!”宫铭的话刚一出口,许大和许二脸色顿时大变,许二叫嚷道:“你既然没钱还敢出来管这份闲事,分明是拿我兄弟二人寻开心,如果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道我兄弟二人在扬州城里的厉害!”说完许大和许二两兄弟大叫了一声,挥起拳头直扑宫铭而来。
躲在宫铭身后的青衫女子看着许大和许二如两个凶神恶煞一般冲向宫铭,她不禁吓得捂着嘴轻声叫道:“公子小心啊!”
宫铭迎向许大和许二两人,左手紧握剑鞘推出,剑身正撞在许大和许二两人的胸口,他们一声哀嚎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宫铭本意不过就是给他二人一个教训,所以出手时分寸拿捏恰到好处,并未伤及许家两兄弟。
许大和许二捂着胸口,这才发觉眼前这个公子不向一般家中贵公子那般可以随变吓唬一下就能了事的,于是他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使了个眼色,二人二话没说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门外跑了出去。
宫铭看着许大和许二的身影叫道:“你们两个跑和这么急,传家宝都不要了吗?”宫铭话音未落,许大和许二早就没了踪影。
见到宫铭出手将许家两个无赖打走,大堂里响起一片叫好声,那掌柜捂着自己的左眼走到宫铭面前,拱手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啊!”
宫铭微微一笑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不必客气!”
那青衫女子本是站在一旁盯着宫铭看个不停,见宫铭看向她时,她立刻羞红了脸低着头走到宫铭面前欠了欠身子轻声细语地说道:“谢公子出手相救!”
宫铭笑看着青衫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青衫女子应声说道:“回公子的话,我叫玲玲!”
宫铭笑着点了点头,将柜台旁的食盒拿起来递到玲玲手中说道:“快回去吧,若是让你家老爷等急了,免不了要责罚你!”
玲玲接过食盒,低着头正要往门外走,突然她转过身看着宫铭问道:“还未曾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宫铭笑着说道:“我不过就是一个江湖过路客,玲玲姑娘不必介怀!”说完宫铭走回自己的桌子前,端起酒碗冲着对面的董平笑道:“董兄,咱们接着喝!”
玲玲看着宫铭的侧影,微微轻启嘴唇,眼神里透着一股不舍,她轻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扬州城内柳府宅院里,柳爷正端坐在太师椅上,他身前正跪着四个黑衣人,案几上的茶都已经凉透了,柳爷一口也没有喝!
突然柳爷冲着身前的四个黑衣人开口问道:“查到劫走宫铭那两个人的身份了吗?”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回禀柳爷,经属下再三确认,那日在大明府内从我们四个手上劫走宫铭的那两个高手正是‘泰山二叟’!”
柳爷吃惊地叫道:“什么?”说着柳爷竟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回话的那个黑衣人身前问道:“你确定那两个人是‘泰山二叟’?”
黑衣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回禀柳爷,属下确定,断不敢对柳爷撒谎!”
柳爷转过身,拿着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嘴里轻声念叨着:“他们这样两个绝世高手怎么会突然出现呢,而且还劫走了宫铭?”
柳爷猛地转过身冲着身前的黑衣人问道:“那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黑衣人应道:“据探子回报,‘泰山二叟’是跟着南海郑家大公子郑攀一同出现在大明府的!”
柳爷眉头一皱,说道:“又是郑家,如此说来宫铭现在应该就在郑攀手上喽?”
那黑衣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以宫铭的本事,既然被‘泰山二叟’所擒,那么他绝不可能从‘泰山二叟’的手上逃出去的!”
柳爷接着问道:“那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黑衣人说道:“据探子说他们已经跟着郑攀启程赶回福州了!”
柳爷点了点头,在四个黑衣人面前扫了一眼说道:“好……当天宫铭是在你们四个人的手上丢掉的,自然要由你们四个去把他找回来,现在我命你们四个即刻赶往福州,将宫铭从郑攀手上夺回来!”
柳爷说完,那四个黑衣人齐声应道:“属下得令!”
那四个黑衣人正要退身而出,柳爷突然开口说道:“等等……我已经得到‘至尊’秘信,宫铭现在对‘至尊’已经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如果这次不能把宫铭活着带回来,那就……”说着柳爷拿着折扇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着揦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但是他身上那份东西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也要把它带回来,记住了吗?”
那四个黑衣人齐声应道:“柳爷放心,属下必当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待那四个黑衣人退出门外之后,柳爷坐在太师椅上长叹了一声,端起那盏凉茶“咕嘟”两声喝了个干净!
正当柳爷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之时,“啪啪啪……”门外响起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柳爷的耳力不减当年,来人早在来到门前二十步之外,柳爷便通过来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柳爷眼睛也没睁只是轻轻地说了句:“进来吧!”
“吱……”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一个青衫女子提着一只精美的食盒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个青衫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宫铭于客栈大堂内为她解围的那个玲玲姑娘。
玲玲冲着闭目养神的柳爷笑道:“爷……快些来吃点东西吧,都是您最爱的老三样!”说罢玲玲将食盒打开,将食盒中的酒菜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柳爷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摆放着两只酒壶,他看着玲玲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玲玲笑道:“这几日我见爷您心绪不宁,每次喝酒似乎都意犹未尽,于是玲玲今天擅自做主为爷您多拿了一壶酒,还请爷不要怪罪!”
柳爷伸出手在玲玲的俏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笑道:“你的心思如此细腻,爷疼你还来不及了,怎么会怪罪你呢?”
玲玲拿起酒壶一边嘴角含春一边往柳爷面前的杯中倒酒,此时玲玲脑子里还想着宫铭的身影,柳爷突然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让你如此难忘?”
玲玲一愣,放下手中的酒壶,脑子里又闪过宫铭的身影,她忙冲着柳爷笑道:“这几天难得见到柳爷笑了,今天看到柳爷的笑容,玲玲自然也很开心!”
柳爷笑着点了点头,拿起酒杯笑道:“只要你乖乖听话,爷保证每天都会对你笑!”
第一百八十六章 思春的丫头
那一晚玲玲睡的很香很甜,这是自她来到柳府之后,睡得第二个最舒服的觉,第一次是刚到柳府的第一晚,她刚从街头被买回来给柳爷做贴身服侍丫头,那一晚是她自打懂事之后,第一次吃饱,而且还吃到了许多她以前想都没想过的好东西,她还记得那一晚她做了好几个美梦,因为她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好人,从此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可是没想到一切和她想象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子的。住在柳府里就像是住在一座大大的监牢中,每天进出柳府的人都不在少数,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是那么神秘,总是喜欢晚上来找柳爷,而且都是一身还蒙着面,偌大的柳府里,除了柳爷玲玲还未见过第二个人的脸。在她来的第二天就被人告之,柳府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规矩,所有人做事都小心翼翼,没人敢随随便便地说话,每到了白天听着院子外传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柳府中压抑的气氛快要让玲玲窒息了,每天出院为柳爷打点酒菜的那段时间是玲玲觉得最自由、最快乐的时间!
自从进了柳府玲玲每天都期待着第二天为柳爷买酒菜的时间,可是她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急迫过!
每天太阳落山前的半个时辰,玲玲才能出府,可是今天玲玲早早地拎着食盒站在柳府大门口,守在大门前的两个黑衣人还是第一次看到玲玲这么早就要出府,他们只当是柳爷要玲玲出去办些什么要紧的事,自然不敢多问,于是忙打开了大门。玲玲本意不过是守在大门口,等到了出门的时辰能早些出府,没想到守门地黑衣人看到自己就把大门打开了,玲玲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她倒也不客气,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径直从大门口走了出去。
玲玲走出大门口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几步,当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关门声之后,她立刻转过头确认大门已经关好,没有人看见自己之后,玲玲拎起食盒急勿勿地向昨天那间客栈跑了过去。她还记得宫铭跟她说过,他不过是一个过客,或许只是在那间客栈留宿一晚,现在可能就要离开扬州城了!
玲玲刚跑进那间客栈的门,掌柜的正坐在柜台里拿着一枚煮熟的鸡蛋敷在自己昨天被打的那只眼睛上,他那只乌青的眼睛和昨天比起来,已经消肿了,颜色也淡了一些。
那掌柜的看到玲玲出现在门前,不由得也有些吃惊,他忙放下手里的鸡蛋冲着玲玲笑道:“哎哟姑娘今天来的这么早啊!”
玲玲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对掌柜的撒了个谎说道:“我家老爷明天有事要出趟门,今晚要早点睡,所以晚饭也就用的早了!”说着玲玲看着掌柜的那只乌青的眼睛,关切地问道:“掌柜的,你的眼睛没事吧?”
掌柜的笑道:“多些姑娘关心,没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好了!”说着那掌柜的笑着接过玲玲递来的食盒问道:“还是老三样!”
玲玲点了点头说道:“和昨天一样,两壶酒!”
掌柜的笑道:“好嘞,姑娘稍等马上就来!”说完掌柜的拎着食盒走进了后厨,那掌柜的刚走,玲玲立刻转过头往大堂里仔细地看了一眼,可是那里还能看到宫铭的身影。玲玲想起掌柜的告诉过她,宫铭就住在二楼左侧的第三间房里,玲玲抬起头看着二楼上的房间在心里默默地计着数,她看到宫铭昨天和董平喝了那么多酒,而且喝的又急又快,玲玲心头暗道:或许他们两个昨天喝了太多的酒,睡得太沉,还没有起床呢!
掌柜的拎着食盒从后厨走了出来,他看着玲玲抬着头呆呆地站在柜台前,于是他顺着玲玲的目光往楼上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发现。
掌柜地轻声唤道:“姑娘你在看什么呢?”
玲玲缓过神,摇了摇头说道:“没……没什么!”掌柜的笑着把食盒递到玲玲面前说道:“姑娘你要的东西都备好了!”
玲玲将一小块银锭交到掌柜的手里,拎起食盒往门外走了一步,突然她停了下来,转过身又走了回去,冲着掌柜的问道:“掌柜的,昨天坐在那里的那位公子呢?”
掌柜的顺着玲玲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哪位公子啊……噢……姑娘说的是那位公子啊,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玲玲微微一笑说道:“昨天多亏那位公子为我解围,今天我想来谢谢他!”掌柜的说道:“那位公子已经走了!”
玲玲虽然心里已经早就准备可是听到掌柜的回答,玲玲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位公子走了?”掌柜的看的出玲玲眼神中的失落,他忙摆了摆手说道:“我是说那位公子和他的朋友好像有些要事去办,今天一大早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那位公子可是在小店付了两晚的房钱呢!”
玲玲听完心头一喜,可是立刻又有些失望,她看着掌柜的说道:“两晚的房钱,那他们不就是明天就要走了嘛!”
掌柜的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
玲玲失望地叹了口气冲着掌柜的轻轻地点了下头说道:“多谢掌柜的!”说完玲玲拎着食盒转身走出门外。
那掌柜的冲着玲玲高声招呼道:“姑娘慢走啊!”
玲玲多想再见宫铭一眼,她连宫铭的名字还不知道呢,可是明天玲玲出府的时间,宫铭早就已经离开扬州城,天地之大,不知所踪。玲玲暗自盘算着怎么才能溜出府,可是她又下不了这个决心,因为柳府的规矩太严了,如果被别人发现她就没命了,玲玲不敢冒这个险!
想着想着玲玲出了神,倒在柳爷酒杯中的酒都溢了出来,柳爷本要去拿起酒杯,看到酒水溢出,他眉头一皱正要发火,可是看到玲玲出神的样子,柳爷反倒突然笑了一下,他坐在桌前,轻轻地看着玲玲继续倒酒,酒水溢出流在桌子上,接着沿着桌子落到了地上,发出“嘀嘀嗒嗒”的声音一下子把玲玲惊醒了!
玲玲慌忙放下酒壶,拉长的衣袖擦拭桌子上的酒水,还不停地冲着柳爷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
玲玲看着柳爷不但没有发怒,脸上还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玲玲非但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反倒更加紧张了!
柳爷看着玲玲笑着问道:“怎么了,有心事吗?”
玲玲摇了摇头说道:“没……没有!”
柳爷哼笑一声说道:“可是我看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昨天你不是说看我笑你会很开心吗,可是今天我对你笑了好几次,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玲玲擦干净了桌子,生怕柳爷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她低着头说道:“没……没有的事,只是今天奴婢感觉身子有点不舒服,所以手脚笨拙了些,还请爷责罚!”
柳爷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们是人,谁也避免不了有个三灾六病,反正今天我也吃饱了,你收拾一下回去歇着吧!”
玲玲低声应道:“是,爷!”说完玲玲麻利地收拾起了桌子上的碗碟退出门外。
柳爷泡起一盏茶,冲着门外叫道:“来人!”
一个黑衣人推门而进,恭敬地说道:“爷,您有什么吩咐?”
柳爷说道:“明天一早去查一查,这两天玲玲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回来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我!”
那黑衣人应道:“是爷,属下明白!”
第二天早上玲玲端着水盆来伺候柳爷洗漱,柳爷洗过脸一边擦着手一边看了玲玲一眼说道:“身体好些了吗?”
玲玲忙点了点头应道:“谢爷关心,奴婢已经没事了!”
柳爷把手帕往水盆里一丢,哼笑道:“我看也是,气色对昨晚好多了!”
柳爷刚说完话,门外响起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玲玲识趣地端着水盆冲着柳爷说道:“爷,奴婢告退!”
玲玲刚走出门外,昨晚那个黑衣人便接着跟进了屋内,柳爷看着黑衣人问道:“查到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应道:“查到了!前天玲玲照常给爷去买酒菜,被两个扬州城里的无赖给欺负了,然后被店里的一位公子出手解了围,除此之外再无异常!”
柳爷听完点了点头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小姑娘年纪不大,可能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事!”
那黑衣人却说道:“爷,根椐打听来的消息,那位为玲玲解围的公子还有一位朋友同行,依据描述的信息来看,那位公子的朋友极有可能是浪子双手剑董平!”
“是他?”柳爷吃惊地问道:“这段时间董平和宫铭走的很近,那个为玲玲出手解围的人是不是宫铭?”
黑衣人摇了摇头说道:“不像,据说出手的是个年近三十岁的英俊公子,再说那宫铭被‘泰山二叟’所擒绝不可能逃脱的!”
柳爷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道:“这董平出了名的好管闲事,这次他带了帮手来扬州城,莫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人现在何处?”
黑衣人应道:“他们二人每天天一亮就出门了,很晚才回来,好像是有一些很重要的事!”
柳爷拿着折扇不停地敲打着手心,突然柳爷将折扇紧紧地握在手里,对黑衣人说道:“派人盯住那间客栈,有董平二人的消息立刻回禀,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黑衣人应道:“是,属下明白!”
柳爷接着说道:“还有去把那两个无赖找出来,该怎么做你懂的!”
黑衣人点头应道:“是,属下明白!”
第一百八十七章 线索断了
扬州城内一片安定祥和,好山好水美景美食美人,宫铭和董平二人在扬州城内暗访了两天完全没有“至尊”的线索!
宫铭坐在客栈的大堂里不停地喝着闷酒,董平笑道宫铭的心情不好,他劝道:“我们不过才来了两天,这扬州城这么大,想探的有用的消息谈何容易,你忘记了我们在濮阳城不也是这样,刚开始的一天也是一无所获!”
董平正和宫铭说着话突然听到大堂里另外一桌的两个食客说道:“听说了嘛,前两天在这个店里闹事的无赖许大和许二兄弟,今天早上在城外的十里坡找到了!”
另一个食客惊讶地说道:“十里坡,那里不是专门丢死人的地方吗?”
这个食客应声说道:“对啊,这许大和许二两兄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杀了尸体就扔在了十里坡!”
另一个食客哼笑了一声说道:“真是天意啊,这许家两个无赖,平日里在扬州城内横行惯了,有此下场只怪他们平日里坏事做的太多了,活该!”
这个食客把手指顶在自己的嘴边冲着对面的食客嘘了一声说道:“你不要命啦,这种话你也敢说!”
这两个食客的话被宫铭和董平二人听得清清楚楚,董平冲着宫铭使了一个眼色,二人放下手中的酒碗,迈步走到这两个食客的身后,他们一人一左一右将手搭着其中一人的肩膀上,其中一个食客认出了宫铭,他叫道:“你不是前两天教训许大和许二两兄弟的那个人?”
宫铭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我,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你们可一定要老实回答噢!”
宫铭手下的那个食客忙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宫铭问道:“你们两个当真许大和许二两兄弟已经死了?”
董平手下的那个食客冲着宫铭叫道:“好汉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听他说的,你有什么事就问他好了!”
宫铭抓起自己身前那个食客的衣领大声问道:“你知道什么,发现了什么快点说!”
那个食客吓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冲着宫铭说道:“好汉,我也只不过是听别人说的,前两天在这个客栈是欺负一个姑娘的那两个无赖被人杀死了,就丢了扬州城外的十里坡!”
宫铭接着问道:“那你可知是谁干了这件呈?”
那食客看了看宫铭,说道:“前两日与那两个无赖发生争执的不就是公子你嘛!”
这个食客的言下之意就是宫铭和董平暗中将许大和许二两兄弟杀死的,宫铭怎么会不明白这食客的意思,他站着那个食客叫道“十里坡在哪里?”
那个食客说道:“就在扬州城北十里处,听说那两个无赖就被压了山下,只怕这一次他们两个早就九死一生了!”
宫铭和那个食客的对话早就被董平听的清清楚楚,宫铭一掌推开那个被自己抓衣领的食客,大声问道:“那十里坡在什么地方?”
那个食客说道:“沿着扬州城北城门走上十里,然后再往左拐看到一片光秃秃的山地,那许家两个兄弟就被人丢至十里坡里!”
事不宜迟,宫铭和董平相互看了一眼,宫铭跑到掌柜的面前说道:“掌柜的我们再多住两个晚上!”说着董平将一大埠银锭摆了在柜台上,那个掌柜手里搓着银锭一边笑道“只要你们想找我,随时欢迎你们几个来我家里做客。”
听了掌柜的说完的话,宫铭和董平“嗖”的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那掌柜的吓了一跳,拿起胸前看挂着的一串佛珠,嘴里不停地黯念着《金刚经》。
宫铭和董平出了扬州城北门,一路直奔城外的十里坡而去,不到一个时辰,宫铭和董平来到一坡满是白骨的坡崖前,那坡崖上密密麻麻地埋满了大大小小的白骨,看样子大人和小孩子的尸体都曾被扔在了这个地方。
宫铭和董平沿着十里坡前后走了一趟,就在他二人快要汇合之时,他们看到十里坡正中有两具完好无缺的尸体,宫铭和董平二人相视一眼,点了下头,二人二话没说,纵身跳下十里坡,每个人抓起一具尸体然后再脚踢坡壁飞身跃上坡顶。
宫铭和董平将各自带上坡顶的尸体丢在了一起,果然是许大和许二二人,宫铭和董平二人忙跑到了许大和许二二人的尸体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董平看着宫铭说道:“都是一刀致死!”
宫铭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而且还都是一刀直取他二人的咽喉,动作干净利落,一看说是高手!”说完宫铭抬起头向四周仔细地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嘴里念叨着:“不对,有问题!”
董平听到宫铭话里说的话,他忙站起身走到宫铭的身旁问道:“宫兄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宫铭抬起头冲着十里坡四周扬了一下头说道:“董兄你看这十里坡本就是不祥之地,按理说会到这里来的人少之又少,许大和许二就算被人杀了抛尸至此,也是很难被人发现的!”
宫铭刚一说完,董平立刻明白了宫铭的意思,他高声说道:“宫兄弟是怀疑那两个在我们二人面前漏露许大和许二消息的人!”
宫铭点了点头说道:“往往最先发现死者的人就是凶手,那两个人我记得衣着干净,不像是会出没于此的人,但是他们两个却早就知道许大和许二已经死了的消息,看来他们两个一定不简单!”
董平点头应首:“那我们现在就赶紧去找到那两个人,仔细地问问清楚!”
等宫铭和董平二人赶回到客栈之后,那大堂里哪里还能再找到刚才给他二人关于许大和许二两个消息的那两个食客,宫铭和董平二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在大堂里转了一圈,他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禁摇了摇头。
宫铭和董平二人赶到柜台前冲着那个掌柜的问道:“掌柜的,刚才就坐在那张桌子的两位客人去哪里了?”
那掌柜的顺着宫铭的手指往大堂在一看说道:“那张桌子上的客人在您二位刚走不久便离开小店了,至于他们去了哪里小店也不知道!”
宫铭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刚查到的一点线索就这样断掉了,宫铭冲着掌柜的说道:“多谢掌柜的!”董平站在一旁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宫铭的肩膀说道:”宫兄弟,我和你再去扬州城内走一趟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宫铭和董平二人正要出门却与从门外走进来的一个青衫女子撞了一个满怀,那青衫女子看着宫铭和董平二人脸上又惊又喜,还未等她开口说出话来,宫铭却先开口笑道:“玲玲姑娘,这么巧又遇到你了!”
玲玲看着宫铭不可思议地问道:“公子您怎么还在扬州城里,听掌柜的说公子应该今天一早就离开扬州城了!”
宫铭笑道:“玲玲姑娘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嘛,在下还有些事没有办完,因此还会在扬州城里多待上一段时间!”
玲玲追问道:“公子要在扬州城里待多久?”
宫铭说道:“那就要看我的那件事什么时候能解决了,一天能解决我一天之后便走,一辈子不解决,我一辈子也不走了!”
玲玲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轻声对宫铭问道:“上一次公子不愿说出公子的高姓大名,如今我与公子也算有缘,不知公子能否告诉我您的高姓大名啊!”
宫铭冲着玲玲微微一笑说道:“举手之劳,本不足挂齿,姑娘你叫我金公子就好了!”
玲玲心头大喜冲着宫铭笑着说道:“金公子一切顺利,愿您心想事成!”
宫铭冲着玲玲笑道:“多谢姑娘吉言!”说完宫铭与董平二人迈步走出客栈门外。
玲玲笑看着宫铭和董平二人的身影消失于街口,玲玲转过身冲着掌柜的笑道:“掌柜的还来那老三样!”
掌柜的冲着玲玲笑道:“姑娘不说,我也知道!”说着掌柜的提着食盒转身走进了后厨!
玲玲站在柜台前,双手托着腮不知不觉便轻声哼唱起了一首戏文,她去不知就在对门不远处,有两个小贩模样的年轻人相互轻声嘀咕了两名,其中一人便追着宫铭和董平二人而去,另外一个人则留下来盯着玲玲。
不多时那掌柜的从后厨提着食盒走了出来,他冲着玲玲笑道:“姑妨您要的东西都备好了,两壶酒!”
玲玲听完,心情大好,她将手里的银锭往柜台上一放,哼着戏文蹦蹦跳跳地就要往外走,看着玲玲的身影,那掌柜的突然冲着玲玲开口说道:“姑娘慢走!”
玲玲一愣,转过身看着掌柜的问道:“掌柜的有什么事吗,难道我给你的酒钱不对吗?”
掌柜的摇了摇头说道:“姑娘给的酒钱每次都有多,但是姑娘我有一件事要对你说!
第一百八十八章 请茶
玲玲疑惑地拎着食盒走了回来看着掌柜的问道:“掌柜的,你有什么事想对我说?”
掌柜的犹豫了片刻说道:“姑娘,我看的出来你对那位金公子有意,可是我看姑娘你也是一个好人,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玲玲眨着睛眼看着掌柜的问道:“什么事情?”
掌柜地说道:“前两日在这店门口欺负你的那许家兄弟今天早上听人说被人杀死了,尸体就扔在了城外的十里坡!”
玲玲惊呼了一声,捂着嘴巴平息了一下心情接着问道:“掌柜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掌柜的说道:“千真万确,今天中午有两个客人在大堂里谈及此事,那金公子和他的朋友听了显得激动异常,我看那金公子身手不错,只怕那许家两兄弟就是被他们两个所杀!”
听了掌柜的一番话,玲玲心头不仅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反倒更加高兴了,虽然她还不知道掌柜的说的是真还是假,但是她隐隐能感觉到宫铭是喜欢自己的,她的心里甚至更希望那许家两兄弟当真是被宫铭所杀!
玲玲掩下自己心头的喜悦之情,看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杀人可不是一件小事啊,你可千万不能乱说啊!”
那掌柜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位金公子听了那两位客人的话不仅显得激动异常还立刻跑了出去,等他们二人回来之后立刻就向我打听了那位客人的下落,如若不是心头有鬼怎么会行事如些怪异。姑娘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刚才说的话我也明白,只是我看姑娘本就是一个心地纯良的人,不想让姑娘上当受骗,所以还请姑娘行事千万小心,一切三思而后行啊!”
玲玲冲着掌柜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多谢掌柜的,你说的话我记下了!”说完玲玲提着食盒转身跑出了门外。
那掌柜的本想还要对玲玲再多告诫几句,可是看着玲玲消失的身影,那掌柜的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早在玲玲赶回到柳府之前,早就有人已经回来了,柳爷的房间里,一个黑衣人在跪在柳爷面前将自己所见的一切都如实地告诉了柳爷。柳爷轻轻地急了一下眉头说道:“姓金,你确定你没听错吗?”
那黑衣人忙低声应道:“爷,属下听的一清二楚!”
柳爷听了那黑衣人的回应喃喃自语道:“江湖上有名的姓金的人物可没有几个啊!”
那黑衣人接着说道:“董平他们两个还去了一趟十里坡,查看了那两个无赖的事!”
柳爷点了下头接着说道:“把他们两个盯住了,有什么异动立刻向我回报!”
黑衣人应声道:“是爷,属下得令!”说完那黑衣人转身走出了门外。
那黑衣人刚走不久,玲玲敲了敲门轻唤了一声,柳爷哼笑一声说道:“进来吧!”
玲玲提着食盒走到桌前,一边取出食盒中的酒菜一边冲着柳爷笑道:“爷,该用晚饭了!”
柳爷看着玲玲喜形于色,一股怒气升上了心头,他咬了咬牙用力地握紧了手里的折扇,深吸了一口气,一边走到桌前坐下一边冲着玲玲笑道:“看样子你的身子已经康复了!”
玲玲一边为柳爷倒酒一边笑道:“奴婢谢老爷的关心!”
柳爷拿起酒杯轻轻呡了一口,抬眼看着玲玲笑道:“这两天见过不少人,遇到不少事吧?”
玲玲心里一愣,忙说道:“没……没有的事,奴婢每天除了给爷打些酒菜,其余时间都乖乖的待在府中,哪也没去过!”
柳爷喝下杯中酒,从玲玲的手里拿过酒壶自己又倒上了一杯说道:“我听人说你前两天被两个地痞无赖欺负了可有此事啊?”
玲玲心想着那两个无赖被人杀了,杀他们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位金公子,为了不给金公子招惹麻烦,玲玲本想撒个谎骗过柳爷,可是她抬起头刚要张嘴矢口否认,看到柳爷正微眯着眼睛盯着自己时,玲玲刚才在脑子编好的故事一下子全都忘光了。玲玲冲着柳爷点了点头说道:“爷您说的没错,奴婢是被两个无赖欺负了,不过还好当时那间店里有一位姓金的公子为奴婢解了围,不然还不知道要被那两个无赖纠缠多久!”
柳爷放下手里的酒杯看着玲玲说道:“你可知道,刚才你若是敢对我说一句谎话,现在你已经死了!”
柳爷刚一说完,玲玲心头一惊看着柳爷小心地问道:“爷,这两天的事您都知道啦?”
柳爷哼笑一声接着说道:“我不但知道你被人欺负了,就连那两个欺负你的无赖也被我解决了,算是给你出了一口恶气!”
虽然那两个无赖着实令玲玲感到讨厌,可是罪不至死,杀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当玲玲听到那两个无赖是被柳爷派我杀掉的时候,玲玲的心头却是一喜,因为如此一来金公子就会省去很多麻烦!
柳爷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当天有位姓金公子替你解了围是不是?”
这一次玲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两下头,柳爷说道:“怎么说人家也是帮过你,我这个做老爷的不能不好好谢谢人家!”
玲玲一听,忙问道:“爷您想对金公子干什么?”
柳爷笑道:“不用担心,爷只不过是想请金公子吃顿饭,好好地谢谢他,我明天会在‘陶然居’设宴,你去将金公子请过去!”说完未等玲玲开口,柳爷说道:“明日魏二爷会代我出面,切记你只能以魏二爷的名义去请金公子,绝不能露出爷的半点信息,不然不但但是你,就连那位金公子也会小命不保!”
柳爷刚一说完,玲玲忙应声说道:“是爷,奴婢全都记下了!”设宴答谢金公子本来是件好事,可是听柳爷的语气,玲玲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慌,只觉得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一早玲玲便早早地出了柳府,天才刚刚亮,街上的行人也没有几个,玲玲只怕去得晚了宫铭和董平二人又出门去了,于是玲玲一路小跑来到了客栈。她刚到客栈门,客栈刚巧开了门,开门的正是那个掌柜的,他一看到玲玲惊讶地冲着玲玲说道:“姑娘你今天来的可是够早的!”说着那掌柜的往玲玲手上看了一眼,也没看到玲玲带着食盒,他突然想起玲玲对他说过今天她家老爷出远门了!
那掌柜的引着玲玲走进了大堂内,眼睛往宫铭的房间那里瞄了一眼,冲着玲玲笑道:“看样子姑娘也不是来我这里置备酒菜的,不知姑娘来干什么?”
玲玲的眼睛也往宫铭的房间方向偷偷看了一眼说道:“我是来找人的,那位金公子可还在房间里!”
掌柜的微微一笑说道:“那位金公子和他的那位朋友昨晚回来了很晚,好像心情不是太好,喝了不少的酒,现在一定还在房间里睡着呢!姑娘若有急事,我这就给你叫去!”
玲玲听完忙摆了摆手说道:“多谢掌柜的不必了,喝醉酒最伤身还是让金公子好好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等便是了!”说完玲玲转身走到一张空桌前静静地坐了下来,眼睛却一直盯着宫铭的房门。
那掌柜的微微一笑,钻进后厨沏了一壶热茶送到了玲玲的面前说道:“姑娘喝点茶,慢慢等,我就在店里忙活,有事你就叫我一声!”
玲玲冲着掌柜的轻轻地点了下头说道:“有劳掌柜的!”
玲玲这一等便等去了一个时辰,等到宫铭和董平走出房间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了。宫铭和董平刚走下楼,玲玲忙起身迎了上去,宫铭和董平二人看到玲玲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小。
宫铭问道:“你怎么来了?”
未等玲玲开口,那掌柜的在一旁帮腔道:“这位姑娘已经在此等公子你等了一个多时辰了,我本想去唤公子,可是姑娘担心扰了公子的美梦偏偏不让,执意在此等候!”
宫铭看着玲玲问道:“姑娘莫不是有什么事要找在下吗?”
玲玲低垂着头,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不是我找公子,是我家老爷要找公子!”
宫铭与身旁的董平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你家老爷是谁,有何事找我?”
玲玲说道:“我家老爷姓魏,只因前两日公子出手为我解了围,我家老爷特意于今晚在‘陶然居’设宴答谢公子!”说完玲玲也不等宫铭答话,更是不管宫铭答应与否便转身跑了出去。
宫铭刚要开口喊住玲玲,她却早就不见了踪影,宫铭转过身冲着那掌柜的问道:“这个姑娘是哪家的丫头?”
那掌柜的摇了摇头说道:“这姑娘一向很少说话,我也曾跟她打听过,但是这姑娘总是笑而不语,于是我也就不过问了!”
董平接着问道:“那姓魏的人家,你可曾听过?”
掌柜的笑道:“客官这扬州城这么大,我哪能知道这种事情!”
宫铭看着董平说道:“今晚我们去是不去?”
董平说道:“魏老爷好似有些神秘,或许他能帮助我们也说不定!”
宫铭笑道:“董兄不怕其中有许?”
董平笑着应道:“你我见过的场面还少吗?就算有诈也没什么可怕的!”
宫铭笑道:“好,那咱们今晚就前往‘陶然居’走一遭!”
第一百八十九章 鸿门宴
当晚宫铭和董平二人如约来到了“陶然居”,他二人刚一走进“陶然居”的大门,一个瘦高的年轻人便迎着宫铭和董平二人走了过来,他冲着宫铭笑道:“敢问两位可是金公子和他的朋友?”
宫铭点了下头说道:“不错,在下正是姓金,你又是何人?”
那瘦高个年轻人笑道:“金公子我家老爷早已等候多时了!”
宫铭问道:“你家老爷是谁?”
那瘦高个年轻人答道:“我家老爷姓魏!”说完不等宫铭二人答话,向前引了一步道:“二位请随我来!”那瘦高个年轻人引着宫铭和董平来到“陶然居”最顶处的一间雅间内,那里早已备好了一桌酒菜,那瘦高个年轻人冲着宫铭和董平笑道:“二位请稍等,我这就去我家老爷过来!”说完那瘦高个便退出了门外顺手把门关了起来。
董平在雅间里四周看了一眼,满屋的雕龙画凤,坠帘上的珠吊用的都是上等的南海琉璃制成,满屋的家具用的都是上等的红硬木,董平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个魏老爷家业颇丰啊,不然寻常人家可不敢选在这个地方!”
宫铭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壶,拿开壶盖轻凑到鼻尖闻了闻笑道:“这个魏老爷家业丰不丰厚,我不知道,可是他选酒的品味却是不赖!”说着宫铭倒下一杯酒,仰头喝入腹中,仔细地回味了一番,冲着董平扬了扬手里的酒壶笑道:“好酒啊董兄,何不过来边喝边等啊!”
董平微微一笑走到桌前坐下,喝下宫铭倒下的一杯酒笑道:“果然是好酒啊!”
“哈哈哈……自古美酒赠英雄,两位既然觉得是好酒,那一定要多喝几杯才是啊!”宫铭和董平刚放下手中的酒杯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他二位抬头一看,只见一位绵衣华服的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走了起来,他蓄着一撮小胡子,眼神坚毅,脸庞棱角分明,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江湖练家子!
那来人径直走到桌前,冲着宫铭和董平仔细地看了两眼,眼皮微微一跳忙冲着宫铭和董平二人笑道:“在下魏德贤,得朋友们抬举,都叫我一声魏二爷!”说着魏德贤冲着宫铭和董平拱手抱拳笑问道:“不知二位哪一位是金公子啊?”
宫铭挑了下眉毛说道:“在下便是!”
魏德贤听了宫铭的话先是一愣忙笑着说道:“前两日我家中丫头被两个无赖欺负,幸得金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等侠义之举,魏某佩服!来……魏某在此先敬二位侠士一杯!”说着魏德贤倒上一杯酒,当着宫铭和董平的面一饮而尽!
宫铭和董平也饮下了杯中酒,宫铭问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魏二爷言重了,不知那位玲玲姑娘现在身在何处啊?”
魏二爷笑道:“此番魏某设宴本就是为了向金公子答谢,玲玲本应来此敬金公子三杯以表谢意,无奈府中贱内身子不适,玲玲向来服侍左右,故而无暇分身还请金公子勿怪!”
宫铭笑道:“魏二爷太客气,尊夫人的身体要紧!”
魏德贤看了看董平笑着问道:“还未请教这位朋友高姓大名?”
董平笑道:“在下不过是金公子的一个朋友,魏二爷不必客气!”
魏德贤笑着点了下头说道:“不知可曾有人对朋友说起过你长的像一个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剑客……”
魏德贤本想对董平说他长得像浪子双手剑董平,可是还没等魏德贤说出口,董平接言笑道:“天下人何止千万,长得有些相似有何为奇,相传孔子周游列国时,路过陈蔡时曾被当地人误认为是大盗阳虎,并被当地人关押了五天,差点就被饿死在了那里。在下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无名小足,可不是什么成名已久的剑客。”
魏德贤听完董平的话哈哈一笑,看着宫铭问道:“不知金公子从何处来,到扬州城所为何事啊?”
宫铭笑道:“我兄弟二人不过是江湖上的浪荡客,扬州城可是当今世上最好玩的地方,我们又怎么能不来扬州城走一趟呢!”
魏德贤笑道:“金公子我魏某人在扬州城里也算有些门路,若是金公子想在扬州城里找个什么人,做些什么事,说不定我魏某人还能帮上你们的忙啊!”
魏德贤此言一出,宫铭的心动了一下,他正准备向魏德贤开口打听“至尊”一事,身旁的董平突然伸出一只手按在宫铭的手臂上,冲着魏德贤笑道:“魏二爷多虑了,我兄弟二人当真是来这扬州城寻花问柳的,若是说我们真的有什么事的话,那就是还没有找到最好喝的酒和最漂亮的姑娘!”说着董平暗中冲着宫铭使了一个眼色,宫铭立刻冲着魏德贤笑道:“不知魏二爷可知这扬州城里哪里的酒最好喝,哪里的姑娘最多情啊?”
魏德贤哈哈一笑道:“既然二位信不过魏某,在下也不强求,说起好酒和好姑娘,只怕这扬州城里再没有地方的酒比‘陶然居’的酒更好,再没有地方的姑娘比‘陶然居’里的姑娘更多情了!”说完魏德贤抬起双手轻轻拍了两下。
“吱……”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迈着轻盈的步伐,扭动着如柔美的腰身从门外走了进来,魏德贤冲着那四个姑娘笑道:“这两位可是我的贵客,你们可一定要给我好好伺候着!”
那四个姑娘冲着宫铭和董平看了一眼,媚眼如勾,她们四个一边走到宫铭和董平的身旁一边冲着魏德贤娇笑道:“魏二爷您就放心好了!”
门外那个瘦高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在魏德贤耳边轻言了两句,魏德贤轻轻地点了下头,转身走回到桌前冲着宫铭和董平拱手抱拳笑道:“二位,实在不好意思,府上传来消息贱人身体不适似有变化,在下要马上赶回去,还请二位见谅!”
宫铭笑道:“魏二爷客气,您请自便!”
魏德贤接着笑道:“二位还有什么需要尽量吩咐下去即可,在下早已和店家打过招呼了!”
宫铭笑道:“好说好说,魏二爷请!”
魏德贤走出门外,冲着一旁的那个年轻人一招手,二人急急忙忙地奔下楼去。
雅间里那四个姑娘分坐在宫铭和董平左右,她们扭动着身子,撒着娇端着酒杯不停地向宫铭和董平二人灌酒。
宫铭刚喝下一杯酒,又一杯酒递到了自己的嘴边,宫铭伸手拿过酒杯,冲着身前的那位姑娘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等一等,你若想让喝了你的这杯酒,你还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那姑娘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您随便问我若是不老实回答,就任凭您处置!”
宫铭微微一笑道:“这个魏二爷是什么人?”
那姑娘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董平在一旁追问道:“不知道?可是看样子他可是你们这里的老主顾了,而且听他的话他在扬州城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姑娘笑道:“大爷,我们姐妹向来长居深闺哪里知道这么多事情,只是听说这魏二爷是做大生意的,家中财钱无数,富可敌国,他来过我们这里几次,每一次出手阔绰,像他这样的客人您说我们怎么会不喜欢呢!”
宫铭接着问道:“那魏二爷就没有当着你们的面提起过自己的生意?”
那姑娘笑道:“魏二爷每次来都带着不同的客人,就像您二位一样,全都是好酒好菜还有……还有最好的姑娘们伺候着,他何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事,我们也从来不过问,只要能给钱,别的事我们也不在乎,这是我们的规矩!”
宫铭和董平相互看了一眼,宫铭哼笑一声,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那杯酒一饮而尽,那四个姑娘一边拍着手一边叫道:“好啊好啊……公子再来一杯!”
这四个姑娘的酒量不少,可是跟宫铭和董平这两个酒鬼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了,当宫铭又喝下一杯中酒之后,最后的一个姑娘“砰”的一声醉倒在了酒桌上,宫铭放下酒杯长叹了口气说道:“总算是把她们还都喝趴下了,她们比我想象中的还厉害了那么一点!”
董平笑道:“那我们也该回去了!”
夜已深街上的偶尔遇到几个晚归行色匆匆的路人,宫铭和董平二人走在去往客栈的路上,宫铭问道:“董兄你刚才为何不要问那个姓魏的?”
董平说道:“因为这个魏二爷真是太奇怪了,不过是为了一个使唤丫头,他竟然会如此大费周章,真是太奇怪了,还有一点我想我应该被他识破了我的真实身份!”
宫铭一愣说道:“这个魏二爷难道就是‘至尊’的人?”
董平摇了摇头说道:“或许是或许也不是,现在江湖上觊觎那幅藏宝图的人很多,江湖上都传言你被‘至尊’的人抓去了,而‘至尊’的人则认为你被‘泰山二叟’所擒,现在知道你来扬州城里的人不多,想必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无论这个魏二爷是不是‘至尊’的人,他今晚设宴想必就是来打探你我二人的虚实的!”
宫铭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晚咱们两个要睁一眼闭一眼睡觉了!”
第一百九十章 报信
柳府宅院内,柳爷正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玲玲就站在柳爷的身后,她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手帕,她表面上看似若无其事,其实心头早已心急如焚了!
柳爷倒是气定神闲,魏德贤跟了他很多年,办事向来让他放心,扬州城里的大事小情都是魏德贤替自己出面的,所以柳爷对他很放心!
柳爷轻轻地品着盏中的茶,抬起头冲着身旁的玲玲说道:“玲玲茶没了,快点爷添一些!”
玲玲忙应声说道:“是爷!”说着忙跑到火炉旁,拎起水壶绕过柳爷的身后为柳爷添上了一盏新茶!
玲玲刚把茶盏里的茶添满,门外响起了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只听得门外有人轻声说道:“爷,魏二爷回来了!”
柳爷顿时来了精神他眼睛一亮,坐起了身子急唤道:“快让他进来!”柳爷话音一落,魏德贤便推门走了进来。
柳爷冲着站在身后的玲玲轻轻地挥了下手,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歇着吧!”玲玲轻声应道:“是,爷!”说完冲着柳爷轻轻欠了欠身子,又冲着魏德贤轻点了一下头,紧接着退出了门外。
玲玲刚走,柳爷着急地问道:“怎么样?”
魏德贤神色有些激动地说道:“他们两个其中一人必是董平无疑,而那个姓金的小子不是别人就是宫铭!”
柳爷大惊道:“真的是他,怎么会是他?”
魏德贤说道:“那个宫铭也算是小心,他还特意装扮了一番,不过属下认出了他带着的那柄惊鸿剑,那是宫阁的剑普天之下也只有宫铭会有这柄剑!”
柳爷点了点头,可是他还是皱着眉轻声说道:“可是他又如何能从‘泰山二叟’的手上逃脱呢?除非……除非……”柳爷心头一惊,心头暗道:这世上只怕还没有一个人能从“泰山二叟”的手上全身而退,除非是他二人有意要放那个人走,而现在“泰山二叟”听命于南海郑家,或许郑攀已经和宫铭暗中达成了某中协议,不然宫铭不可能会平平安安地回来。
柳爷追问道:“那你可打听出他们二人来扬州城的目的?”
魏德贤摇了摇头说道:“属下打探了一下他二人来扬州城的目的,可是他们二人警觉的很,只是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搪塞属下!”
柳爷微微一笑说道:“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们二人来此有别的目的,说不定就是为了我们来的!”
魏德贤问道:“爷,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柳爷问道:“他们二人现在何处?”
魏德贤说道:“属下回来的时候他们二人还在‘陶然居’喝酒,看这个时辰说不定已经回客栈了!”
柳爷接着问道:“他们二人可曾发觉你的身份?”
魏德贤说道:“爷您放心属下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没有露出破绽!”
柳爷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说道:“前几次都让他侥幸逃脱,还折了我几员大将,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到了我们的地盘无疑于羊入虎口,我就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晚上就动手把他们两个……”说着柳爷拿着折扇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嘴里发出“咔嚓了……”
柳爷刚说完,只听得门外响起一道厉问声:“你现在来此做什么?”
柳爷冲着门外叫道:“发生什么事了?”
只听得站在门外的捧着一只水盆的玲玲抢着应声说道:“奴婢看天也不早了,想伺候着爷您早些洗漱歇息了!”
柳爷说道:“我现在还有些事要办,你先下去吧,有事我自会叫你!”
玲玲忙应声说道:“是爷,奴婢知道了!”说完玲玲对冲着站在门旁的那个黑衣人点了下头微微一笑,然后捧着水盆又偷瞄了柳爷房间一眼才往回走了回去。
柳爷和魏德贤在房间里的对话虽然玲玲在外听得不全,但是她大致已经听出柳爷已经对金公子二人动了杀机,玲玲将水盆端回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子前思虑了良久,最终她把心一横决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金公子!于是玲玲又捧起水盆假意去了后厨,她记得后厨后面的院子里有一块假山石,从那里刚好可以翻过柳府的围墙,玲玲绕过回廊的守卫来到那块假山石前,她沿着假山石爬到了围墙顶上。可是她不过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这围墙对她来说还是太高了,可是时间不多了,已经来不及让她多做考虑,玲玲握紧拳头闭上眼睛,纵身往下一跃,“啪”的一声,她整个人扑在了墙外的街道,她的两只纤细的手掌都被擦破了皮,可是现在她还时间再顾及这些,玲玲赶忙站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在没有受什么伤,玲玲露出开心的笑容,她长吁了一口气,拔腿就往宫铭留宿的客栈跑去!
柳爷的房间里,柳爷看着魏德贤问道:“现在你能找到多少好手?”
魏德贤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太白楼一战我们损失不小,加上追查段虎一事又折了几个人,还有小书生他们也折了,‘四鬼’眼下去了福州,目前能调动的人手有十个左右!”
柳爷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们不过才两个人,十个人对付他们足够了,你现在就派他们去宫铭留宿的那间客栈!记住,今天我一定要让宫铭死在扬州城,我不仅要他死,还要他身上的那件东西!”
魏德贤冲着柳爷拱手抱拳应声说道:“爷您放下吧,属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说完魏德贤退出了门外。
柳爷坐在房间里,刚才和魏德贤说了那么多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他伸手去取茶几的上的茶盏,才发现和魏德贤说的太久茶都已经凉了,柳爷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突然他想起一个人,就是玲玲!
只怪柳爷自己刚才与魏德贤有要紧事要谈,不然以他的谨慎之心早就发觉不对劲了,这柳府中向来规矩森严,没有主子的招呼一般下人是不会主动过来的,再说了玲玲走时明明知道柳爷的房间中有人,而且定是有要事要谈,她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伺候自己洗漱。
想到这里柳爷越想越不对劲,他冲着门外的人叫道:“去把玲玲给我叫过来!”
门外的黑衣人应了一声:“是!”说完便往玲玲的房间跑去。
“啪”的一声响亮的拍门声,那个黑衣人像是一头公牛冲进了玲玲的房间,可是玲玲的房间里早已是空无一人了,他料想到不好,赶忙沿着玲玲房外的回廊四处寻找,走到后厨所在的后院时,他冲着另一个黑衣人问道:“你可曾看到柳爷的贴身丫头玲玲?”
那个黑衣人往厨房方向一指说道:“刚才她端了一盆水去了厨房,说是柳爷嫌水太凉了,要加些热水!”说完那个黑衣人狐疑地说道:“不过看时间,这个时候她也应该出来了!”
来寻玲玲的黑衣人一听更觉得事情不妙,当时他就站在柳爷房间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柳爷连玲玲的人都没有放进房间,又怎么会嫌水太凉,他二话没话,直奔向厨房里,那灶台上确是放着那只刚才玲玲端到柳爷房前的水盆,灶炉里还烧着一把柴火,可是就是不见玲玲的身影。
那黑衣人心想会不会是玲玲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已经逃走了,那黑衣人越是乱想就越觉得事情严重了,于是他赶紧跑回到柳爷的房门前,敲了三个门。
柳爷早就听出那黑衣人呼吸急促,脚步又沉又快,没等那黑衣人开口,柳爷问道:“玲玲她人呢?”
黑衣人喘了口气说道:“不见了,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找不到她的人!”
听到黑衣人的回答,柳爷的心里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怒拍了一下身旁的案几,怒声说道:“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她定是去给宫铭报信去了!”说着柳爷冲着门外的黑衣人说道:“你带上那几个探子去把玲玲给我抓回来,如果她不回来就杀了她!”
想到这里柳爷越想越不对劲,他冲着门外的人叫道:“去把玲玲给我叫过来!”
门外的黑衣人应了一声:“是!”说完便往玲玲的房间跑去。
“啪”的一声响亮的拍门声,那个黑衣人像是一头公牛冲进了玲玲的房间,可是玲玲的房间里早已是空无一人了,他料想到不好,赶忙沿着玲玲房外的回廊四处寻找,走到后厨所在的后院时,他冲着另一个黑衣人问道:“你可曾看到柳爷的贴身丫头玲玲?”
那个黑衣人往厨房方向一指说道:“刚才她端了一盆水去了厨房,说是柳爷嫌水太凉了,要加些热水!”说完那个黑衣人狐疑地说道:“不过看时间,这个时候她也应该出来了!”
来寻玲玲的黑衣人一听更觉得事情不妙,当时他就站在柳爷房间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柳爷连玲玲的人都没有放进房间,又怎么会嫌水太凉,他二话没话,直奔向厨房里,那灶台上确是放着那只刚才玲玲端到柳爷房前的水盆,灶炉里还烧着一把柴火,可是就是不见玲玲的身影。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危机关头
玲玲“哇”的一声,涌出一口鲜血,那掌柜的抱着玲玲瘫坐在地上,转过头冲着宫铭叫道:“金公子……”掌柜的话音未落,宫铭便已飞身下楼,他刚走到玲玲身前。只听得门外又传来一阵暗器破空之声,十几道寒光直冲宫铭飞来。
董平站在二楼廊沿边,冲着宫铭大叫了一声:“宫兄弟小心……”说着董平对准客栈的大门拍出一掌,一股强劲的掌力从宫铭三人的头顶掠过,只听“啪”的一根脆响,客栈的大门紧紧地合在了一起,又听得“嘟嘟……”一阵闷响,那飞来的十几道银针全都打在客栈的木门上。
董平纵身跃入大堂之中,随势一脚踢翻了一张桌子,将它顶在客栈的大门口处,然后转身来到宫铭的身旁。
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狞笑大声说道:“他不是你的金公子嘛,怎么又成了宫兄弟了,人在最危急的时刻最是会露馅吧!”那人的声音听着耳熟,而且听那声音离宫铭他们越来越近了。
董平侧着耳朵仔细听了片刻,说道:“来的是魏德贤,跟着他的至少有十个人,而且都是一流好手!”
董平刚一说完,玲玲拉着宫铭的胳膊急切地说道:“金公子快走,他们是来杀你的……”玲玲的话还没有说完,口中又涌出一股鲜血,那掌柜的惊叫了一声,冲着玲玲说道:“姑娘别再说话了,我这就去给你拿金创药!”说着掌柜的站起身,刚要往柜台里走,只听得门外响起一道响箭声,宫铭眼疾手快一把将掌柜的拉了回来,只听“嘟”的一声闷响,一道响箭正插在掌柜的脑袋上方的柜台上,掌柜的抬眼看了那支响箭,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门外的魏德贤哈哈笑道:“没有用的,这个吃里扒外的贱胚子中的可是‘追魂夺魄针’救不回来了!”
听了魏德贤的话,玲玲不禁用力的抓住宫铭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金公子,我还年轻……我……我还不想死……”
宫铭伸出手指在玲玲的后背处点了几下,封着了她的几处大穴,然后轻轻地拍了拍玲玲的肩膀冲着她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说着宫铭将玲玲轻轻地交到掌柜的怀中,说道:“躲在柜台后面去,我不叫你们,你们不要出来!”
那掌柜的冲着宫铭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放心吧,二位也千万要小心啊!”说完掌柜的轻轻拖着玲玲躲入了掌柜后来。
宫铭和董平二个相视一眼,二人拔出手里的剑,并排立于门前严阵以待,可是门外魏德贤带着那批杀手突然停下了脚步,只听魏德贤冷笑一声,冷冷地说道:“把他们两个给我逼出来!”
魏德贤的话刚一说完,只听得门外响起一阵暗器破空之声和响箭凌空飞过的声音,宫铭和董平二人大感不妙,忙闪身躲在门两侧的墙后。
一道道响箭和飞镖穿过门窗打在客栈里的桌椅板凳上,墙上,楼梯上,柱子上、柜台上到处都是,柜台上的酒坛被飞镖打破了发出一声声脆响,把客房里的客人们都惊醒了,躲在柜台里的掌柜的紧闭着双眼,嘴里一直念叨着:“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若是弟子能平安渡过此劫定会多给佛祖供奉一些香油钱……”
二楼上客户里的灯一间间亮了起来,董平大叫了一声:“不好!”
董平的话音才刚落,就有几个客人打开房门冲着眯着睡眼冲着大堂叫道:“这么吵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小心大爷不给你房钱……他妈……”这位客人的叫骂声还没有完全说完,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支响箭正插进了他的胸口,紧接着这位客人倒头一栽,“砰”的一声闷响从二楼翻身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大堂的地上。
这一下让其他房间里的客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董平冲着他们用力地挥着手,大叫道:“快回去……快回去……”那几个跑出来的客人连滚带爬地往房间里跑,其中还有一个人高声叫喊道:“扬州城里来了强盗啦……”
“啊……啊……”又传来两声惨叫,又有两个客人倒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宫铭和董平二人相视了一眼,点了下头,宫铭飞起一脚,踢开挡在门口的那张桌子,只听董平大喝一声,挥起手里的长剑,破门而去,宫铭挥起手里的剑紧随其后,二人迎着魏德贤众人冲了出去。
门外一共站着十多个黑衣人,站在宫铭和董平二人对面的看身形正是魏德贤无疑,此时那一众黑衣人的暗器和响箭全都用完了,他们分别取出了自己顺手的兵器,刀、剑、枪、棍、刺全都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魏德贤看着宫铭和董平二人笑道:“你们两个也算有胆,还真敢出来送死!”
宫铭哼笑一声看着魏德贤说道:“你我早已见过面,又何必打扮成这般模样,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魏德贤笑道:“你我虽然见过面,可是别人却不认识我,杀了你们明天我还是那个慷慨大方的魏二爷!”说着魏德贤盯着宫铭笑道:“宫公子不也是没有用真面目来这扬州城嘛,大家不过都是为了图自个一个方使嘛!”
魏德贤说完,宫铭哼笑一声,伸手将粘在自己嘴唇边上的假胡子撕了下来,他冲着魏德贤说道:“我可跟你们不一样,我现在就敢以真面目示人你们敢吗?”
魏德贤冷笑一声说道:“宫公子你这招激将法对我们没用,我答应你等你快死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看看我们!”说着魏德贤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宫公子啊,这扬州城真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魏德贤说完看向宫铭和董平二人嘴里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杀……”
站在魏德贤身后的那十来个黑衣人大喝一声,举起手里的兵器,直扑宫铭和董平二人而来。
这十来个黑衣人分化两组分别攻向宫铭和董平二人,而分别与宫铭和董平二人对战的那一组又分成了两个小组以车轮战的方式,以二对一或是以三对一不让宫铭和董平二人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十来个黑衣人若是单打独斗可没有一个人是宫铭和董平的对手,可是他们如此配合却让宫铭和董平二人难以应对,对招之时有几次宫铭明明已经抓住了对手其中一人的一个破绽,于是他趁机刺出一剑,那个黑衣人本是避无可避必死无疑,可是他身旁的那个黑衣人会及时出现破了宫铭夺命那一剑。
正当宫铭和身前的黑衣人激斗正酣之时,他们身后站着的三个黑衣人,其中一人说道:“咱们趁机把那个贱人杀了!”说完他一旁的那两个黑衣人点了下头,他们三人直奔宫铭身后的客栈而去。
宫铭知道他们是为了玲玲而来,可是如果当真放过他们三个进入客栈,只怕死的不仅仅只有玲玲一个人,掌柜的还有客栈里的那群住客只怕都要遭殃!宫铭大喝一声,挥出一剑,将身前的两个黑衣人逼退两步,紧接着他冲着身旁的董平大叫一声:“董兄助我……”
董平点了下头,大叫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以一敌五挡在宫铭的身前,宫铭趁机飞奔两步挡在那三个闯客栈的黑衣人身前,宫铭的突然杀到让那三个黑衣人大吃一惊,宫铭心头的杀意正浓,没等他们三人反应过来,只听“啊”的一惨叫,宫铭的划过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胸膛,鲜血从他的胸膛里喷涌而出。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皆是一惊,宫铭趁着他二人惊魂未定,以一对二连刺出了两剑,那两个黑衣人反应还算灵敏,挡过宫铭的一招二人便恢复了镇定。
正在以一敌五的董平,他们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一组的三个黑衣人,当他们看到宫铭将一名黑衣人斩于剑下之后,他们三个二话没话,再一次加入到与董平对战之中。
以一敌八,而且都是一流的好手,无论是谁只怕都没有胜算,董平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此刻他唯有以攻为守,但是他每一次出招都完全没有了章法,只能凭借着自己的长剑势大力沉,出招凶悍将围在自己身前的黑衣人逼退而已。
魏德贤看着董平哼笑一声冷冷地说道:“我看你有多少力气能撑到什么时候!”
宫铭那一头,与他对战的两人中有一个人黑衣人就是一直守卫在柳爷门前的那个黑衣人,他一心只想着把柳爷交给他的事办完了,好在柳爷面上邀个功,于是他冲着身旁的那个黑衣人叫道:“你挡住他,我去把那个贱胚子杀了!”说完没等另外那个黑衣人有所回应,他便破窗而去。
此时宫铭以一对一,这黑衣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只一剑宫铭就刺穿了黑衣人的喉咙,宫铭来不及多想,赶忙冲进客栈大堂内便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只见那个掌柜的挡在玲玲的身前,他的胸口插着那黑衣人的剑!
第一百九十二章 去见老朋友
玲玲躺在掌柜的身后早已昏迷不醒,虽然她已经中了“追魂夺魄针”但是那个黑衣人还是不放心,他拔出插在掌柜的胸口的剑,冲着玲玲准备再补上一剑,就在此时宫铭飞身高高跃起,大叫一声:“拿命来……”
那黑衣人下意识转回了头,只觉得一道寒光闪过,他感到脖颈处发凉,“砰……”的一声那个黑衣人倒在了掌柜的身旁,宫铭走到掌柜的身前,鲜血从他的胸口不断地涌出来,他的脉搏和呼吸都很微弱已是九死一生。宫铭摇了摇掌柜的胳膊,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宫铭来到玲玲的身旁,轻声唤道:“玲玲……玲玲……”
玲玲的嘴唇已经发青,她虚弱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宫铭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金公子你还活着太……太好了……”玲玲此刻已是气若游丝,说话比她来说已经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了!
宫铭轻轻地握住玲玲的手,他十分感念玲玲能为冒死为自己前来报信,他看着玲玲笑道:“我不姓金,我的名字叫宫铭!”
玲玲看着宫铭笑道:“你们江湖人行走江湖用个别名自然是方便许多,谢谢你宫公子……你能告诉玲玲这些……玲玲很……很开心……”玲玲越说她的气息就越弱,当她说完只后一个字,她的眼睛缓缓地闭了起来,手也从宫铭的手心中滑落了出来,宫铭轻轻地将玲玲平放在地上,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宫铭提着剑飞身冲出了大门外,此时董平的身上已经被刺两只手臂上被刺了两剑,大腿上也被砍了一刀,宫铭挥出一剑直董平右侧五个黑衣人的面门,宫铭的突然杀出让与董平对战的八个黑衣人始料不及,董平的压力顿时也减轻了一些。
宫铭和董平二人合力将那八个黑衣人逼退了两步,宫铭关切地问道:“董兄你没事吧?”
董平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玲玲姑娘如何了?”
宫铭轻叹了一声说道:“她死了,掌柜的也死了!”
董平也不禁心生感伤,他轻轻地说道:“他们两个都是好人!”
宫铭和董平二人的对话,魏德贤听得一清二楚,他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只了‘追魂夺魄针’的人就别想活!你们也一直别想活,那个贱胚子不过是早你们一步先去了,马上你们就会在黄泉路上追上她的!”说着魏德贤指着宫铭厉声说道:“不过在你死之前,还有样东西你要交出来,那本来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宫铭自然明白魏德贤想要的是什么,他伸出一只手掌故意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冲着魏德贤说道:“有本事你自己来拿,想让我把它拿出来,除非让‘至尊’来求我!”
宫铭说完,魏德贤怒瞪着宫铭冷笑道:“口吐狂言,不知所为……兄弟们杀了他,把他怀里的东西夺过来,我自会向‘至尊’为大家请赏!”
魏德贤这句话无异于恩威并施,仅要为一众黑衣人请赏,又无形中拉出‘至尊’来向大家施压,这群黑衣人自然不是傻瓜,魏德贤的话音刚落,他们几个齐声应道:“好……”
话音未落,那八个黑衣人便一同冲向了宫铭和董平二人,这一次黑衣人分为两组,四人一组,以四对一与宫铭和董平二人对战!
那董平已是有伤在身,目前他与宫铭都要以一敌四,看来胜负已定,宫铭和董平何时落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是就在这种情况下,魏德贤竟然从身后抽出两柄短剑,他将两柄短剑紧紧地握在手中,抖出一阵剑花缓缓地向宫铭和董平二人走来!
突然夜空中响起一道声音:“收拾他们两个,何需魏二爷动手!”
众人一惊寻音望出,只听四个黑衣人凌空飞出,落在魏德贤身后,这四个黑衣人宫铭也认识,正是那目在大明府宫府宅院内将自己掠去的那四个黑衣人,在“至尊”中被称为“四鬼”的那四个人!
那四个黑衣人看着宫铭,其中一人说道:“好小子你果然在这里,害得我兄弟四人好苦啊!”他刚说完冲着魏德贤说道:“魏二爷,他们就交给我们兄弟四人了,您就在一旁看好戏吧!”
魏德贤笑着又将两柄剑收于身后,看着“四鬼”说道:“有你们四人助阵,当真是如虎添翼!”
“四鬼”两两一组,分别向宫铭和董平二人走出,他二人本是以一乱四,若是“四鬼”再加入战局,那就是以一敌六,“四鬼”的本事宫铭早就已经领教过,每一个人的功力都在与他对战的四人之上。董平身上的那三处伤口虽然都只是皮肉伤可是他不仅没有时间停下来包扎,与黑衣人交手时还要不断地撕拉着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他的伤口慢慢地流出来落在地上,董平由始自终都没有叫出声来,他一直在咬牙坚持着!
董平心头突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今天或许就是他和宫铭二人的死期,董平一边与身前的黑衣人拆招一边冲着宫铭说道:“宫兄弟,若是今天你我一同战死,然望来生咱们还能再做兄弟!”
宫铭笑道:“好……下辈子你还是我的好大哥!”
“四鬼”分别握着自己的兵器来到了宫铭和董平的身前,眼看着“四鬼”就要加入战局,宫铭和董平心里已抱有必死之心,但是他们两个心里都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就算自己今天死在这里,也一定要多拉上几个黑衣人来为自己垫背。
“四鬼”刚加入战局,举着自己的兵器正准备出招之时,突然宫铭和董平身后的客栈屋顶上出现四个蒙着面,身着一身短打劲衣的精壮汉子,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个大大的棉布包,这四个棉布包里面被什么东西装得满满的,看样子还很沉,那四个子提棉布的胳膊上青筋暴露!
这四个蒙面汉子里不知是谁突然叫了一句:“宫铭的命是我们的……”话音未落,只见那四个精壮汉子双手抓起棉布包,拎着一头冲着街上的众人挥撒了出去。
宫铭和董平二人与身前的一众黑衣人分别向后各退了两步,只见漫天的白色粉末从开而降,黑衣人中有人大叫了一声:“不好是生石灰粉……”
宫铭和董平二人屏住呼吸,忙伸出一只胳膊护住自己的眼鼻,突然那四个精壮的汉子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宫铭和董平身旁左右各站着一个精壮汉子,此时地面上满是石灰的粉尘,宫铭和董平根本无法睁开眼睛看清来人是谁。那四个精壮汉子刚一落地便封住了宫铭和董平二人的穴道,其中一人叫了一声:“走……”宫铭和董平二人便被身旁那两个精壮汉子架起身来跃上了屋顶,没两个起落,他们就来到了另外的一条大街上。
宫铭睁开眼睛还没看清四周的人和物,就被塞进了一辆等候在那里的一辆马车里,然后又被扔进了一只大箱子里,紧接着宫铭又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宫铭知道定是董平也被扔进了另外一只大箱子里了!
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的鞭响,那两马车疾驰而去,还有几骑紧随其后,宫铭人虽然不能动弹,但是他还能说话,他贴着箱子喊道:“董兄……董兄……”
过了一会,董平应道:“宫兄弟我没事,你还好吧?”
宫铭笑道:“除了不能动弹以外,我那都好!”
董平叹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被人装在箱子里宫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第一次他什么也不记得,但是好在他也算是知道了那帮人的行事风格与手段,于是宫铭对董平笑道:“董兄,不用担心,咱们这是去见一位老朋友了,你现在有伤在身,我劝你还是安安心心的在这箱子好好地睡上一觉,这一路也不近哟!”
董平听了宫铭的话虽然有些糊涂,但是他对宫铭却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他身上的伤口沾上了一些石灰粉,现在又痒又痛,不过好在他被封着了穴道,不然那伤口一定会被他自己抓得血肉模糊!
客栈大门前,魏德贤带着那一众黑衣人逃去街前的上风向,他们其中有不少人没有料得会被人用石灰粉偷袭,眼睛里粘了一些石灰粉尘自然痛痒难忍,等那烟尘散去,魏德贤等人再看客栈门前哪里还有宫铭和董平二人的身影!
其中一个黑衣人冲着魏德贤拱手抱拳道:“二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魏德贤也被石灰粉眯到了双眼,他用力地眨着眼睛沉吟了片刻说道:“把尸体带走,回去用香油把眼睛洗一洗,我自会跟柳爷把事情交待清楚!”
那一众黑衣人将死去的黑衣人和玲玲的尸体抬了出来,跟在魏德贤的身后,消失于扬州城中的黑夜中。
魏德贤一行人走了大约一柱香之后,客栈里才有几个胆大的客人从房间里探出头,看着一片狼籍的客栈大堂,他们哪里还敢在住下去,大伙赶紧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第一百九十三章 赵大娘死了
柳府的宅院内,柳爷端坐在堂前,魏德贤立于柳爷一侧,“四鬼”正跪在柳爷的正前方。
魏德贤将偷袭宫铭和董平二人的经过和柳爷详细地说了一遍,魏德贤看的出来柳爷脸上的不悦,可是眼下柳爷正是用人之际,‘至尊’内部这几个月来行事太为高调,损失惨重可调动的人手不向以前那么宽裕了。也不知是谁从哪里听到的消息,据说‘至尊’对柳爷这段时间的行事已经颇为不满,而魏德贤也算得上是柳爷的心腹,柳爷的本意着力培养的小书生被‘至尊’下令诛杀后,眼下柳爷能百分百信任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魏德贤也正是抓准了这两点,虽然表面上对柳爷还是极为恭敬,可是在他的心里却早已有持无恐了!
柳爷心里当然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如此紧要的关头,竟然还是让宫铭和董平逃掉,若是以前就算柳爷不杀魏德贤,他也免不了对魏德贤一顿训斥,可是眼下柳爷却没了这个底气,‘至尊’当中没有一个人是善男信女,他自己还有许多事要让魏德贤,自然不能与魏德贤撕破脸皮。柳爷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眼下魏德贤罚不得,可是自己心头的这股恶气又一时难平,柳爷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着魏德贤挥了下手说道:“宫铭的事待会再说!”
魏德贤恭敬地冲着柳爷点了下头说道:“是!”
柳爷看着正跪在身前的“四鬼”问道:“我不是派你们四个去福州郑家追查宫铭的下落,你们怎么回来的?”
“四鬼”当中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爷,我们兄弟四人按您的吩咐赶到了福州郑家,可是那郑家似乎出了什么事情,整日里来往客商不断,于是我们四个趁乱混进了郑府之中,但是在郑家宅院中,我们并没有发现宫铭的踪迹。”
柳爷哼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当然找不到他,他来了扬州城!”
那个黑衣人接着说道:“既然宫铭不在郑家,我们四人商量了一下要马上赶回来将此事告诉爷,或许爷您还有别的事吩咐我们去做!”
柳爷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们想的很周全!”
难得此时柳爷还能夸他们两句,可是“四鬼”似乎没有一丝欣喜,那个黑衣人轻咳了一下说道:“可是在回来的路上,我们……我们……”
柳爷听出那黑衣人的语气不对,他大声说道:“快说出什么事了?”
那个黑衣人说道:“在回来的路上,我们把赵大娘杀了!”
“什么?”柳爷和魏德贤不齐而同地惊叫了一声。
魏德贤追问道:“你说的赵大娘可是那个专为官府办差的‘江南四杰’中的赵大娘?”
黑衣人点头应道:“不错,就是她!”
柳爷皱着眉头厉声问道:“倒底是怎么回事,你还快详细说明!”
黑衣人说道:“我们兄弟四人打定了回来向爷复命的主意,离开郑府没多么,还没有走出福州城就发觉被人跟踪了,当时我们四人本以为是郑家人发现了我们入府行踪才会派人踪我们,于是我们便佯装不知,然后故意将其引到福州城外的一间破旧宅院中一举将其擒获。我们正准备从来人口中证实宫铭不在郑家的事情,没想到跟踪我们的人不是郑家的人,而是赵大娘原来她一定在暗中监视郑家大公子郑攀的行踪。我们潜入郑家的时候没有被郑家人发现却被她发现了,于是她便一路跟踪我们不想被我们设计所擒!这赵大娘在江湖上有些名望,我们兄弟四人当时也犯了难,可是我们四人已经在赵大娘面前露了相,于是我们四人商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赵大娘做掉以绝后患!”
柳爷沉吟道:“区区一个赵大娘,我还不把她放在眼里,可是她一向为官府做事,如果此事被官府知道,可能会给我们惹上不小的麻烦……”
未等柳爷把话说完,那为首的黑衣人纳头便拜冲着柳爷高声疾呼道:“属下自知有罪,还请爷责罚!”那个黑衣人话音刚落,其他三个黑衣人一起冲着柳爷大声说道:“属下有罪,甘愿一同所罚!”
未等柳爷发话,魏德贤冲着柳爷拱手说道:“爷,属下知道杀了专为官府办差的人此事非同小可,但是事发突然“四鬼”所做所为也是为了避免将‘至尊’组织的行踪漏露,实属出于无奈,还有既然那个赵大娘在监视郑家,她又是在郑家的地盘上出的事,如若此事败露自当往郑家头上引去还请即可,还爷您不要责罚他们!”
柳爷暗自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看着“四鬼”说道:“我且来问你们,你们杀那个赵大娘做的干净吗?”
为着的那个黑衣人说道:“爷您放心,当时只有我们兄弟四人在场,杀了赵大娘之后我们将她的尸体丢进了一口枯进之中,并在上面盖满了泥石,绝对不会被外人发现!”
柳爷敲了敲手中的折扇,伸手冲着“四鬼”的挥了下手说道:“你们四个这几日波奔辛苦了,快起来好好休息去吧!”
听了柳爷的话,“四鬼”一愣,魏德贤在一旁冲着“四鬼”叫道:“你们四个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过爷啊!”
魏德贤的话刚一说完,“四鬼”忙冲着柳爷高声叫道:“属下谢爷开恩!”说完“四鬼”恭敬地退出了门外。
房内,柳爷看着魏德贤一句话也没说,魏德贤看着柳爷愣了愣神,轻咳了一声说道:“爷您还有什么话要问属下吗?”
柳爷问道:“你确定玲玲那个贱胚子没有将我的行踪漏露出去?”
魏德贤笑道:“爷您就放心吧,玲玲还没见到宫铭就已经中了‘追魂夺魄针’,此针是何等厉害,若是没有爷您配制的解药,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柳爷又问道:“那劫走宫铭的是什么人?”
魏德贤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属下实在不知,不过属下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四下追查宫铭的下落,如有消息立刻回禀!”
柳爷点了点头说道:“你也回去歇着吧,我有些累了!”
魏德贤恭敬地应道:“是爷,属下告退!”说完魏德贤恭敬地退出了门外,他刚走出正堂外没多远,绕过回廊,只见偏院院门口有四个人影,正是“四鬼”。
看到魏德贤的身影向他们走了过来,“四鬼”忙冲着魏德贤拱手抱拳说道:“刚才多谢魏二爷在柳爷面前为我兄弟四人求情,在此我们兄弟四人谢过魏二爷了!”说完“四鬼”四人齐向魏德贤拜了一拜,魏德贤忙冲着“四鬼”摆了摆手说道:“大家都是自兄弟,何必如此见外,再说兄弟们本就没有做错,我不过是说了句公道话罢了!”
“四鬼”冲着魏德贤说道:“我兄弟四人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了,魏二爷日后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兄弟四人绝不推辞!”
魏德贤冲着“四鬼”拱手笑道:“好说好说!”待“四鬼”走后,魏德贤斜着眼冲着正堂方向瞥了一眼,哼笑了一声,转身往偏院走去。
柳爷坐在正堂中的椅子上,他闭着眼用手轻轻地扶着自己的额头,皱着眉牙关紧咬,今晚发生的这几件事让他越想越生气,柳爷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去拿案几上的茶盏,可是茶盏里的茶水早就已经凉透了,柳爷心头更是气愤,顺手一扬将案几上的那只官窑茶盏掀翻在地,只听“啪”的一声,那只茶盏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柳爷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此时他的心里才稍稍舒服了一些!他已经两年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上一次他发这么大的火还要追溯到两年前,当他知道段虎四人假死一事的时候。
就在柳爷心绪稍定的时候,一个黑衣人急匆匆地跑到了堂前冲着柳爷说道:“爷……小院里的灯亮了!”
柳爷一愣,冲着黑衣人说道:“我知道了!”
柳爷来到小院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时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的心里也不知道这一次屋里的男人会不会饶过他!
柳爷来到窗前恭敬地唤了一声:“爷!”
屋子里的男人正端坐在窗前,他说道:“听说宫铭那小子来到扬州城了?”
柳爷应声说道:“是……是!”
屋子里的男人接着问道:“那他人呢?”
柳爷应道:“本来今晚属下安排了人手去暗杀他,可是没想到他被人劫走了!”说完柳爷屏住呼吸,准备好了接受雷霆怒喝,可是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屋子里的男人说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柳爷长舒了一口气应道:“不……不知道,不过属下已经安排人手去追查了,想必明天一早就有消息了!”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这已经是第几次宫铭从你的手上逃走了?”
柳爷低着头眼睛一转忙说道:“只因属下想要为爷夺回那幅段虎的藏宝图,一心只想着活抓了他,所以一下未敢对他下杀手,但是不曾想宫铭每次都能趁机逃走!”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得不到那幅图就把宫铭杀了,只要他死了谁也别想得到,这几年我们收来的财物也不少,大不了再多灭掉几个不合作的世家豪门,钱这个东西这世上向来不缺!”
柳爷忙应声说道:“爷教训的是,属下记下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让你们破费了
柳爷自己也动了点心思,他将玲玲向宫铭通风报信一事只字未提,他知道眼下绝不对能自找麻烦!
屋里的男人突然又开口说道:“以后这段时间我来找你的机会可能会越来越少,这里的事你还要多费些心思!”
柳爷此刻是又惊又喜,他忙应声说道:“都是属下份内之事,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屋里的男人接着说道:“以后我若有事自会派人来与你联系的!”
柳爷又一次愣了一下神,他不明白屋里的男人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好在他反应够过,忙应声道:“明白了爷,属下遵命!”说完柳爷等了片刻不见屋里的男人再说话,于是他恭敬地说道:“爷,属下告退!”说完柳爷又等了片刻方才退出了门外。
柳爷走出院外,他早已是一身冷汗,不过这一次他比前几次心情可算是轻松多了,但是他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想通,一直到他走回自己的房间内,他还在思考着一些问题:为什么这一次“至尊”没有比他大发雷霆,为什么“至尊”以后要派人来与他联系,还有辛辛苦苦追查了两年才找到的段虎那幅藏宝图为什么又不要了……
柳爷拿着茶盏盖不停地敲打着茶盏,最终他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了一下,在“至尊”中有多少人对他不是必恭必敬,所有人都以为只有柳爷才是“至尊”中唯一见过“至尊”真面目的人,可是只有柳爷知道他自己和其他的“至尊”中人在“至尊”的眼里都是一样的,他自己从未见过“至尊”的真面目,可是这个秘密他却不能让别人知道!
柳爷轻轻地喝了一口茶盏中的温茶,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觉得今日“至尊”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像是自己对待魏德贤的态度一样,现在“至尊”已是缺兵少将之势,不靠他们这些老下属,他还能依靠谁呢?“至尊”还要靠他为自己办事呢!想到这里柳爷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与魏德贤一样的略带些得意的笑容,其中还带着一些有持无恐!柳爷又喝下一口茶,他还情不自禁地哼起了一两句小曲。
可是这一次柳爷却完全把屋子里的男人想简单了,他的想法也与屋子里的男人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屋子里的男人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他已然发觉扬州城已经不再是个安全的地方,他自己也不应该再冒险出现在这里了,而对于柳爷的态度,屋子里的男人才不是因为自己的无奈,而他已经将柳爷放弃了。但是柳爷在“至尊”中已经十几年多少还是有一些自己的根基,屋子里的男人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一旦时机成熟,他会像丢一只狗一样将柳爷除掉!一个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是不配成为“至尊”的,而他今日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为了麻痹柳爷,正如那句话所言,若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膨胀!
屋子里的男人现在做的就是让柳爷膨胀起来,要让他感觉到自己真的很需要他,让他得意、让他自满、甚至让他自负……
宫铭和董平两个人还被装在大箱子里,董平的伤口本来被石灰粉刺得又痒又痛,可是正因为他被封住了穴道,无法伸手去抓挠反倒让他的伤口慢慢地结起了痂,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董平突然想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宫铭说话了,他朝着宫铭的方向叫了两声:“宫兄弟……宫兄弟……”可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宫铭的半点回应反倒是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鼾声,董平一愣神,他静下心在一片嘈杂的马蹄声中,果然听到了从宫铭那里传来的一阵鼾声。董平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着说道:“真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能睡得着觉,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连日在扬州城中明察暗访,加上与魏德贤那帮人一场恶战,确实让宫铭和董平二人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董平不禁也觉得眼皮有些沉,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了!
就在董平快要进入梦乡之时,突然他感觉到一下剧烈的震动,马车停了下来!董平顿时整个人清醒了过来,他忙冲着宫铭叫道:“宫兄弟……宫兄弟……你快点醒醒!”
董平本以为自己还要多喊几声,可是没想到他刚喊了一嗓子,就听到了宫铭的回应:“董兄,我早就已经睡了!”
董平说道:“看来我们已经到地方了,马上就要见到你的那位老朋友了!”
董平话音刚落,就听到马车外有人问道:“人还在吗?”
另一个人笑道:“你就放心吧,两个人都被我们扔进了箱子里,这一路可有他们好受的!”
那人说道:“快把他们带上去,爷还等着呢!”
外面的人话音一落,就听得两个人跳上了马车将宫铭和董平的箱子抬了下去,然后又听到一阵“噔噔噔……”急促而清脆的脚步声,他们两个人被人抬上了楼!
“砰……砰……”两声闷响,宫铭和董平两个人的箱子被人扔掉了地上,箱子里震掉的灰尘让董平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只听得外有一个人冷冷地说道:“哟……这还有一个喘气的,另一个怎么样了?”
这个喘气的人自然指得就是董平,而另一个当然就是宫铭了!
箱子外的人话刚说完,只听得宫铭笑着叫道:“我还好着呢,多谢贾老板关心!”
“贾老板?”听了宫铭和箱子外人打的那声招呼,董平不禁心头暗自盘算着,这个贾老板到底是谁?他在江湖上似乎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正当董平暗自思索之时,“吱……”一声,他的那只箱子被人打开了,一张又瘦又长的死人脸突然映入了董平的眼帘,着实把董平吓了一跳。
未等董平开口,那个死人脸身旁的一个精壮汉子伸手一指笑着说道:“爷,那小子在那个箱子里呢!”说完,他二人走向宫铭的那只箱子。
而躺在箱子里的董平被两个精壮汉子抓着衣领从箱子里拎了出来,按在一张铁椅子上,然后又被用一条又长又粗的绳索紧紧地捆在了椅子上!董平往这间屋子里看了一间,头上盏昏黄的灯笼,自己面前有一张又大又长的桌子,桌子的前面被一张纱帘隔着,里面有个人影似乎有人坐在里面,但是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这个屋子里连个透光的天窗也没有,这一路董平都没有睡着,他估摸着现在应该现在的时辰太阳应该刚刚升起,可是这屋子里感觉就像是到了深夜一般!
宫铭的那口箱子被精壮汉子打开了,只听宫铭冲着那个死人脸笑道:“贾老板,最近可好,别来无羔啊!”那个又瘦又长的死人脸正是“金勾赌坊”的贾老板!
贾老板冷哼一声说道:“我最近一点也不错,找你可真是找的好苦啊!”贾老板的话刚一说完,他身旁的汉子抓着宫铭的衣领大声说道:“你给我出来!”接着将宫铭按在了董平身旁的那张铁椅子上。
董平已经被身旁的汉子五花大捆好了,董平看着身上的绳索,点了点头说道:“这绳索是用海上的礁藤所制,而且还浸过桐油,果然讲究,这绳索可是坚硬异常,远非一般金石可断!”
贾老板听着董平的话哼笑着说道:“嗯……果然识货,是个行家!”说着他一只手拿着董平的长剑一只手拿着宫铭的惊鸿往身后两个汉子怀中一抛,说道:“这两柄剑可是非同小可,你们收好了!”
董平看着贾老板笑着说道:“以前有幸在刑部的大牢里看过各种关押犯人的用具,比你这礁藤再结实的十倍的精钢铁链我也见过!”
听了董平的话,贾老板突然发出了一阵如同厉鬼一般的冷笑,他看着董平说道:“姓董的我们知道你的身份,你也不用拐弯抹角的吓唬我们,如果我们当真怕了你就不会把你抓到这里来了!”
宫铭此时也已经被人捆好了,他笑着说道:“就连这椅子也换成了铁的!”
贾老板冲着宫铭说道:“这可都是为了你们两个专门请人定制的!”说着贾老板伸出脚轻轻地跺了跺脚下的地板说道:“不仅如此,这地板下面还加了一层精钢铁板,也是为你量身打造的,这一次我看你怎么逃!”
宫铭笑看着贾老板说道:“还真是让你们破费了!”
董平看着宫铭问道:“宫兄弟你的这帮老朋友倒底是什么人啊?”
宫铭看着董平笑着说道:“光顾着和老朋友叙旧忘了和董兄介绍了,这位贾老板就是闻名江湖的‘金勾赌坊’的假老板!”说着宫铭往对面的纱帘里扬了一下头接着说道:“而‘金勾赌坊’的真老板就坐在那里,他就是当年闻名江湖的一代骰魔裴庆东!”
听了宫铭的话,董平惊讶地说道:“原来是他,传言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第一百九十五章 藏宝图的价值
宫铭盯着纱帘后的人影笑着对董平说道:“传言说他死了,可是他却还活着,而且活得还不错!”
董平不禁摇了摇头叹道:“真是没有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专销贼脏的‘金勾赌坊’竟然是由一个大家都认为他已经死了的人掌控着!”
宫铭笑着应道:“是啊,江湖就是这么的奇妙,明明是大家都已经认定了的事情,可是事情的结果往往都是出人意料的!”
宫铭刚说完,只听纱帘后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哒哒……”的声音,董平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的纱帘,可是宫铭却是知道裴庆东要出来了!
纱帘被人从内掀了起来,董平睁大了眼睛和嘴巴看着从纱帘后走出来的那个人,那个人一张惨白的脸,满头雪白的头发,身子也比一般正常人矮了一截,那清脆的“哒哒……”声就是从那个人双腿之下的铁片上发出来的。
这个人就是裴庆东,董平这幅惊讶的表情并不是被裴庆东的样子吓到了,而是震惊和意外,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名动江湖的“一代骰魔”,当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勾赌坊”的幕后老板会是一幅如同厉鬼一般的模样!
裴庆东走到宫铭和董平的面前,宫铭早就已经见过裴庆东,所以他一点也不吃惊还带着些淡定,裴庆东看着董平吃惊的模样冷笑一声说道:“怎么样,我这幅模样吓到你了?”
董平看着裴庆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只是今天我所见到的这一切都太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了,你还活着,而你又是‘金勾赌坊’幕后的老板,可是你现在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三件事,只说出其中一件就足以震动整个江湖了,可是偏偏让我一下子把这三件事全都知道了,如果你是我也一定会很吃惊的!”
裴庆东哼笑了一声,转过头看着宫铭说道:“这一切可都是拜他爹所赐啊!”说完裴庆东向宫铭身前走了两步,看着宫铭说道:“上一次是我小看了你,让你跑了,我看这一次你还有没有本事逃的掉!”
宫铭又往四周扫了一圈对着裴庆东说道:“早一次我能逃走实在是走运,不然我早就死在这里了,这一次你们又做了如此精心的防备,我知道我逃不掉,所以我也没打算再逃!”
宫铭刚说完,突然他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原来赌坊已经开张了,四方的赌徒们全都涌进了赌坊里,看来时辰已经不早了!
宫铭看着裴庆东笑着问道:“既然你又把我抓了回来,还不找我报仇,你在想什么呢?”
裴庆东说道:“说你小子倒霉吧你都尽然会得罪江湖上那么多人,可是你小子却又很走运,竟然能得到‘至尊’的藏宝图!”
裴庆东抓了自己却迟迟不对自己下手,宫铭早就明白他其实就是想得到自己脑子里那幅藏宝图,不然以他和宫家的深仇大恨,自己不知道已经在裴庆东的手下死过多少次了!此时宫铭不禁感佩起董平,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那幅藏宝图果然还是一张保命符!
裴庆东的话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可是宫铭却是故意装着不知裴庆东话中之意,他睁着眼睛看着裴庆东,就在等着他自己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董平看着宫铭在裴庆东面前故意装傻充愣,不禁暗自发笑!
裴庆东看着宫铭冷笑一声说道:“这样如果你把‘至尊’的那幅藏宝图给我,我就放过你们,咱们的新仇旧恨就一笔勾销如何?”
裴庆东说完,宫铭哼笑一声,没有说话,裴庆东问道:“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宫铭笑着说道:“一个月前你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可是现在你却为了一幅藏宝图放过我,如果你换着是我,只怕也不会相信吧!”
宫铭说完,裴庆东冷笑一声说道:“所以说你小子虽然很倒霉却又很走运,看来你对‘至尊’的那幅藏宝图的价值一无所知啊!”裴庆东转过身背着手说道:“那我就来告诉你,用那幅藏宝图换你们两个的命值不值!‘至尊’暗地里横行江湖十几余年,期间江湖上几乎发生的每一件大案皆与‘至尊’有关,辽北首富孔家被灭门,山东蓬莱蒋家被洗劫,陕西关中佟家一把火浇得干净……这一皆都是‘至尊’所为,他们所做的都是掠夺当时当地江湖上的富豪商贾却是经营几代的世家豪门,一来是能快速的收敛钱财,二来呢是当地的势力一举铲除然后扶持自己的势力,所以‘至尊’的钱可不是只是一次性抢来的死钱,而是源源不断地钱生钱!据说当年‘至尊’运走的金银财宝一共一千多箱,价值何止千万,所以‘至尊’的宝船沉没才会那么轻易便被段虎他们四人凿沉!四年前‘至尊’查寻失踪宝船的消息于黑道中不胫而走,当时许多人都不相信不过认为这只不过又是一件江湖传闻,可是我却相信这是真的!”
说到此处,宫铭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会相信这个传闻是真的呢?”
裴庆东说道:“因为这是江湖上第一次流传‘至尊’栽了的消息,以前只会有将‘至尊’吹嘘到出神入化的消息,所以我认为这一切一定是真的,于是我暗中派人四出打探可是一无所获,就连那千里长江我也派人搜寻过,无奈长江滩多浪险,根本无从下手。只是千没想到我查了将近四年的事,却被你小子得到了,当真是踏破铁鞋无密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现在你说你的那幅藏宝图值不值换你们的两条命?”
宫铭听完裴庆东的话,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听你这么一说,那幅藏宝图确实比我们两个价钱多了!”
宫铭刚说完,董平在一旁笑道:“何值价钱多了,简直要值上百倍千倍万倍……我们俩个就是两个一文不值的穷光蛋!”
董平说完,宫铭哈哈笑道:“董兄说的对,我们两个当真是一文不值的穷光蛋!”
裴庆东哼笑一声说道:“既然你们也觉得值,那么现在就把藏宝图交给我吧!”说着裴庆东冲着宫铭伸出了手,宫铭看着裴庆东伸到自己面前那只干枯的手掌,问道:“如今你暗中经营‘金勾赌坊’这些年只怕也挣了不少钱,为何还要这幅藏宝图呢?”
裴庆东没有立刻回答宫铭的问题,反倒问道:“自从你得到藏宝图以来,一定遇到不少想要得到它的人吧,远的不说但但说江湖人齐集大明府一事,那些人里哪一个是穷人哪一个是真正缺钱的人,我告诉你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嫌钱多,只会觉得钱赚得还不够多,你明白了这个道理就能明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
宫铭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因为他觉得裴庆东说的有道理!
站在一旁的贾老板冷冷地说道:“姓宫的小子,咱们爷都把话说开了,你也痛快点快把藏宝图交出来吧!”
宫铭盯着贾老板笑道:“我说过这藏宝图换我们两个的命值得,可是我却不相信你们,如果我当真将藏宝图交给了你们,你们若是失食,我也回天无术了!”说着宫铭又瞟了裴庆东一眼。
贾老板冷笑道:“可是你看看目下的形势,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无论你相不相信我们也无计可施了!不如痛痛快快地与我们爷合作,兴许我们爷一高兴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宫铭看着五花大捆的自己笑道:“贾老板说的对,现在与你们合作或许是我最好的选择,可是那幅藏宝图不在我身上!”
贾老板忙问道:“那它现在什么地方?”
宫铭笑道:“在我的脑子里!”
贾老板冷哼一声说道:“一派胡言,藏宝图怎么会在你的脑子里?”说完他冲着宫铭身后的精壮汉子使了一个眼色,那汉子伸手在宫铭的身上仔细地搜了一遍,确实一无所获。贾老板和裴庆东相视一眼,裴庆东又冲着董平身后的汉子说道:“把他也搜一遍!”
董平身后的汉子却只在董平身上搜出了十几两散碎的银两,除此之外再无它外。
宫铭看在眼里笑着说道:“我早就说过了那幅藏宝图在我的脑子里,你们却是不信,我可不像你们会说假话!”
贾老板冷笑道:“好,那我现在就让人把你的脑子劈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
宫铭笑道:“贾老板也是一个识文断字的人,那你的脑子里有没有一本书呢?实话告诉你们,藏宝图我已经烧了!不过在烧之前,那幅藏宝图我早已牢记于心,现在普天之下,也只有我一人知道那艘沉没的宝船究竟在什么地方!”
裴庆东和贾老板二人皆是一惊,裴庆东显然已经没有再和宫铭聊下去的耐心了,他冲着宫铭说道:“那你快点把那幅藏宝图画下来,不然……”说着裴庆东伸手冲着贾老板身后拿剑的汉子用内力将董平的长剑夺入手中,然后裴庆东拿起董平的长剑搭在董平的肩头说道:“不然我就要用他自己的剑在他的身上扎上几个大窟窿!”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不是孬种
董平正色看着裴庆东冲着宫铭大声说道:“宫兄弟不要管我,你就算是把图给了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董平的话音还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贾老板冲到董平的面前,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一个鲜艳的手掌印印在了董平的脸上,不仅如此,那贾老板的指甲又细又长还在董平的脸上留下了五道血痕,一道血丝从董平的嘴里流了出来!
贾老板冲着董平说道:“你这个时候不应该乱说话!”
裴庆东看着宫铭似乎还有些犹豫,他冷冷地说道:“想当年你爹与那温决仁一同闯荡江湖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丢下过温决仁,我知道姓董的一路上帮了你不少,你总不会是个见死不救的孬种吧!”
宫阁,宫铭的父亲,也是宫铭心中最敬重的人,他不允许别人辱侮自己的父亲,哪怕是辱侮他自己来羞侮他自己的父亲!
宫铭正值年少气盛,他这个年纪的年青人最受不了别人刺激他,更何况裴庆东还用宫铭的父亲来做例子!董平知道裴庆东在用激将法,他正要张口劝阻宫铭之时,贾老板那只长着细长指甲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咽喉。
裴庆东这招激将法并不高明,可是他却很自信,而宫铭明明知道裴庆东的计谋,但是他却忍不下心头的这口气,他盯着裴庆东,双眼通红,脑门上青筋暴跳,冲着裴庆东大叫道:“我不是孬种!”要不是宫铭此时全身的十二道大穴还被封住着,他那个样子好像是能挣脱自己身上的绳索然后跳起来掐死裴庆东!
裴庆东冲着宫铭哼笑一声说道:“这种就对了,年青人本就应该有点火气!”说着他拿起董平的剑轻轻地顶在董平的脖子上,剑尖刺破董平的皮肤,留下一道血痕,裴庆东又转过头看着宫铭冷冷地说道:“来证明给我看你不是一个孬种,不然他的命可就活不长了!”
宫铭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他大声说道:“好……我画……我现在就画!”
裴庆东哼笑一声,轻轻一抬手把剑收了回来,冲着宫铭说道:“这样就对了年青人还是要听话的!”
贾老板脸上也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他放开掐住董平脖子的手,董平干咳了两声,刚才贾老板下手的力道不轻,自己就算没有被裴庆东拿剑刺死,也要被贾老板掐死了。贾老板轻轻拍了两下手掌,理了一下衣袖,冲着一旁的汉子挥了下手说道:“快取纸笔来!”
赌坊可不是一个缺少纸笔的地方,不知有多少赌鬼用过赌坊里的纸笔,签字画押就为了能把自己赔进去的东西再拿回来,可是赌坊永远是一个你赔进去的东西远比你拿回去的东西多的多的地主。
纸笔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宫铭身前的一张小案几上,宫铭看了看案几上的纸笔,又看了看裴庆东,然后又看了看案几上的纸笔。
裴庆东厉声问道:“你要的东西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宫铭笑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怎么敢耍花样!”说着宫铭面露难色地说道:“可是我现在被封住了穴道,又被你五花大捆着,我就是想画也没办法画啊!”
宫铭的话刚一说完,贾老板立刻走到了裴庆东的身旁恭敬地说道:“爷,这小子油滑的很,咱们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啊!”
裴庆东挥手示意贾老板不必再多言,他冷冷一声说道:“这一次我就站在他的身旁,我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说着裴庆东走到宫铭身旁,挥出剑指点在宫铭的右臂上,宫铭只觉得一劲暖流自上而下将他整只右臂的经脉全都打通了!宫铭暗自感叹道:真是想不到这个裴庆东的内功竟然如此深厚,难怪他早就是一个残废了,他的手下还是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裴庆东说道:“快点画,你在想什么呢?”
宫铭看着裴庆东说道:“你只给我解开了右臂上的穴道,我其它的穴道你就不管了吗?”
裴庆东冷笑道:“不过是画张图,只用一只手就管了,你可别小看了一只手,吃饭、杀人、赌钱……许多事情一只手都能做!”
宫铭点了点头笑道:“说的有道理!”说完宫铭当真伸出手拿起了案几上的毛笔,董平突然叫道:“宫兄弟不能画啊……”
这一次没等贾老板出手,宫铭便冲着董平说道:“董兄,眼下已经由不得我们做主了,我宫铭绝不是一个对朋友见死不救的人!”说着宫铭看了裴庆东一眼,又冲着董平笑道:“或许等我画完了藏宝图,裴老板发了善心当真放了我们也说不定呢!”
说完宫铭提起毛笔在纸上点了下去,在场所有“金勾赌坊”的人的脸上无不露出一张笑脸,眼睛里都闪着光。
可是宫铭又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裴庆东笑道:“我就这么画只怕有些不妥!”
裴庆东皱着眉头说道:“有什么不妥之处?”
宫铭挑了下眉毛笑道:“这么多人看着,你也说了这批财宝价值何止千万,万一有人动了心,暗自记下了我的画的藏宝图,然后再偷偷地找上一帮人将财宝先行取走可怎么办啊?”
宫铭的话刚一说完,贾老板指着宫铭大声叫骂道:“你小子放屁……我们跟随爷多年,对爷自是忠心耿耿,你少在此挑拔离间!”说完贾老板冲着裴庆东说道:“爷,我早就说过这小子太过油滑,爷您千万……”
裴庆手挥手打断贾老板的话,他冷冷地说道:“这小子说的有理,你们跟随我多年,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可是万一事有异样,为免我们主仆离心,你们现在全都背过身去,没我的吩咐不会翻过身来!”
贾老板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两句,可是最终还是恭敬地冲着裴庆东应声说道:“是爷!”说完贾老板率先转过身背对着宫铭。房间里的那几个汉子见贾老板已不再争辩,他们几个自然也不敢再多言忙转过身去。
董平见宫铭下笔前又提出诸多要求与借口,他的心里一下子定了下来,以他对宫铭的了解,或许宫铭已经想到了脱身之法了,既然不知道宫铭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索性就好好看宫铭怎么演下去。
裴庆东看着宫铭说道:“现在他们都已经转过身去了,现在你可以安心的画了!”
宫铭看着裴庆东笑道:“还有一个人!”
裴庆东问道:“谁?”
宫铭盯着裴庆东笑道:“你!”
裴庆东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你那幅藏宝图本就是画给我的,我又怎么看不得呢?”说着突然裴庆东伸出一只手紧扣住董平的肩头,只听董平痛苦地惨叫了一声,豆大的汗珠立刻从他的额头掉了下来。裴庆东冷冷地冲着宫铭说道:“你若是再费话,我就先废了他的一只胳膊!”
宫铭忙求饶道:“好好好……你放开他……我现在就画!”说完宫铭果然提笔在纸上勾勒出山川河流的走势。
看到宫铭这一次如此痛快的合作,裴庆东放开董平的胳膊,笑着对宫铭说道:“有情有义,有胆有识,不愧是宫阁的儿子!”
对于裴庆东对于自己的夸赞,宫铭好似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他专心致志地画着眼前的那幅藏宝图,没过一会,他将笔往案几上一丢,笑着说道:“画好了!”
裴庆东忙跑过来一把将案几上的那幅藏宝图夺了过来,举在眼前,看着纸上的那一处宫铭特意加重的黑点,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好啊……好啊……四年了终于我要把你弄到手了!”
宫铭冲着裴庆东笑道:“既然我这么合作,那你也应该信若承诺放我们走吧!”
裴庆东拿下眼前的藏宝图,突然闪电般挥出手指,又将宫铭右臂上的穴道封住了,宫铭惊讶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你不想放了我们?”
裴庆东哈哈一笑道:“你是和你老子很像,可是有一点你和他不一样,你没他活的命长,这批财宝本来就是我的,只不过是从你的手上转了一道手罢了,咱们两个的账一定要好好算一算!”裴庆东扬了扬手上的藏宝图笑道:“你的命我是一定要拿的,这张藏宝图就当是这些年你代你老子还给我的利息了!”说完裴庆东对着贾老板等人冷冷地说道:“来啊,是时候送他们上路了!”
“是!”贾老板等人应声转过身,却见宫铭丝毫没有恐惧之色,接着看着裴庆东不停地哈哈大笑着。裴庆东顿时发觉有些不对劲,他举起手里的藏宝图对宫铭说道:“这张藏宝图是假的?”
宫铭笑道:“你跟我说假话,我自然给你画假图喽!”
“啊……”裴庆东大喝了一声,那张藏宝图被他用内力震得粉碎,没想到宫铭见状笑得更大声更厉害了!
裴庆东怒不可遏,他冲着宫铭说道:“没有那张藏宝图,我再多花四年也一定能找到,你脑子里的那张图,我不要了你带着它一块去找你老子去吧!”说完裴庆东怒气冲冲地大声叫道:“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杀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赌一把
上一次宫铭从“金勾赌坊”逃走之后,贾老板便被裴庆东一顿臭骂,他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今天他看到宫铭第一眼里,他就恨不得立刻杀了他。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一泄心头之恨了!
贾老板要杀的第一个人当然就是宫铭了,他走到宫铭面前,冷笑道:“小子最后你还是落在我的手里了!”
宫铭笑道:“只可惜死在自己的手下败将手里,太不甘心了!”宫铭此言自然是提醒贾老板上一次他替郭天赐夺回“白玉观音”一事,当时宫铭便是在赌桌上赢了贾老板!
宫铭知道像他们这种赌坊里的庄家被外人赢过一次,无异是对他的奇耻大辱,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把折了面子找回来。
贾老板自然记得这件事,他紧紧地握住双拳,看样子他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宫铭不过也用了裴庆东的那招激将法,但是他没有把握贾老板会不会吃他这一招,但是眼下他只能冒险赌上一把了!宫铭冲着贾老板扬着头伸长了脖子,好似等着贾老板伸手掐死自己,可是他的脸上却是一脸的不屑,又似根本看不起贾老板一般。
贾老板惨白的脸上竟然不禁颤抖了两下,突然他转过身冲着裴庆东说道:“爷,让我再和这小子赌一把!”
“白玉观音”的事裴庆东当然是知道的,他当然知道输的滋味不好受,贾老板追随他多年也算是忠心,既然他开口裴庆东着实不便驳了他的面子。裴庆东沉默了片刻说道:“好吧,就让你们再赌上一把!”
说完裴庆东走到了宫铭的身旁,伸手在宫铭的右臂上一点,又是一股瞬流自上而下打通他右臂的经脉,裴庆东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一只手不但可以写字画画,还可以赌博呢!”
说着裴庆东伸手一挥,宫铭身后的两个汉子将宫铭和他身下的铁椅一同抬到了赌桌的一头,并将一只骰蛊放到了宫铭的身前。
贾老板也走到了赌桌的另外一头,宫铭看着贾老板笑道:“既然是要赌一把,那多少都要有些赌注吧!”
贾老板冷冷地说道:“不过只是赌上一把很快的,你也活不多长时间!”
宫铭哼笑道:“你既是我的手下败将,今天咱们两个这一局,你是来挑战我的,所以你说的不算!”
裴庆东在一旁看着宫铭说道:“好,那你来说说你想怎么赌?”
宫铭笑道:“还是你这个真正的老板说话才管用,我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我是逃不出‘金勾赌坊’的大门了,如果我输了,不用你们动手,我就用这只能写字画画,能摇骰子的右手自绝而亡,可是……”宫铭话音一顿,看着对面的贾老板说道:“可是如果我赢了,那么他就得给我们陪葬,跟着我们一块死!”
“这……”裴庆东有些犹豫地看向了贾老板一眼,贾老板忙应声说道:“爷,您不必为难,这本就是我和姓宫这小子自己的事,就按这小子的赌法赌!”说着贾老板看着宫铭说道:“如果我输了,我也用不着你动手,我自当自断经脉而亡!”
宫铭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还有两个条件!”
贾老板用力地一拍桌子,厉声说道:“小子你别太过份,你的要求未免太多了!”
宫铭笑道:“贾老板你不必紧张,我这两个小条件,对你们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听听也不妨事的!第一,董兄坐到我身边为我助阵,第二,六个骰子比大小实在没什么意思,要比咱们就加到十二,看谁的点数大!”
这第二点又是宫铭故意说出来激贾老板的,贾老板听了宫铭说的这两点条件,看了一眼身旁的裴庆东,裴庆东默默地点了下头,贾老板冲着董平身后的汉子叫道:“去把他抬过去!”
贾老板冲着宫铭冷笑道:“十二个骰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既然要玩的大一点,不如再多加几颗,十八颗骰子比大小如何?”
董平已被抬到了宫铭的身旁,他悄声地对宫铭说道:“宫兄弟,十八颗骰子太多了……”
未等董平说完,宫铭轻笑一声说道:“董兄放心不妨事!”说着宫铭冲着贾老板大声笑道:“这样真是再妙不过了,我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贾老伸手一挥说了声:“取骰子来!”
一十八颗象牙骰杂无章地摆在宫铭和贾老板的面前,身为一代骰魔的裴庆东,在他看来宫铭和贾老板二人这一把,全然就是在拼谁的运气更好一些!
因为摇骰子比点数的大小对他们这些赌坊高手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因为骰子在骰蛊里摇晃时,骰子会与骰蛊内壁不断的摩擦,而骰子六个面的点数各不相同,所以骰子的每一个面与骰蛊摩擦时发出的声音也是不同的,高手就是通过这一点细微的差别,练就了一手听音辨骰的好手段,心里想要摇出几点就能摇出几点。
一般来说摇一个骰子自然是最简单的,骰子越多,难度就越大,能同时摇六个骰子便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因为六个骰子同时叠起来的高度刚好与骰蛊内壁高度几乎是同样的高度,假设以“六点”为例,一个高手只要通过听音辨骰的手段先摇出一个“六点”将这一颗骰子贴在蛊内壁上不停地转动,保持点数不变,然后再如法炮制将其它几颗骰子摇出相应的点数再叠在第一颗骰子上,刚好可以叠出六颗骰子!其中最难的一点还是在这一手听音辨骰上,骰子数量越少,听起来就越简单,骰子越多,骰子与蛊内壁摩擦的声音也就越多,更加难以分辨。不仅如此十八颗骰子同时放入骰蛊,快将骰蛊一半的空间全都占满了,就算是摇骰的高手一耳力超群能听出骰子的点数,可是他刚摆好的骰子就被其它的骰子打散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骰蛊里通常之放六颗骰子的原因!
裴庆东之所以能被称为“一代骰魔”正是因为他能同时摇出十颗骰子,如果运气好的话他或许能摇十二颗骰子,但是同时摇十八颗骰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在裴庆东看来宫铭和贾老板赌的这一把,拼的不是他们两个谁的赌术最高明,而是拼的他们两个人谁的运气更好!
贾老板看着宫铭说道:“骰子已经取来了,咱们两个谁先摇啊?”
宫铭微微一笑,冲着贾老板伸了伸手笑道:“既然你来找我复仇,自然你先来!”
贾老板脸上却是毫无惧色,他笑道:“今天我就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说完贾老板伸手抓过骰蛊,一抄手便将桌上的十八颗骰子全都收进了骰蛊里,然后贾老板轻轻地闭上眼睛将不停摇晃的骰蛊举到自己的耳边,那十八颗骰子在骰蛊里“劈啪”乱响,宫铭坐在对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站在一旁的裴庆东也不由地微微闭上眼睛,对于他这个绝顶高手来说,此时也是一次难得的挑战机会,贾老板摇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贾老板重重地将骰蛊按在了桌子上。
裴庆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以他的耳力,他已经听出骰蛊里的蛊子至少有十颗是“六点”余下的八颗都在“四点”以上,所以骰蛊内最少有九十二点,看得出来裴庆东对于贾老板摇出来的这个点数还是很满意的。
裴庆东看向宫铭说道:“那么接下来轮到你了!”
宫铭微微一笑道:“不急不急,至少先让我们看看贾老板摇出来的点数,好让大家都做个见证!”
“好!”贾老板应了一声,将手里的骰蛊打开,只见里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大点数,贾老板伸手将叠在一起的骰子一颗颗地拿了起来,宫铭则盯着贾老板的手,他每取下一颗骰子,宫铭就记一次数:“六点……十二点……十八点……”
随着宫铭记数的声音越来越大,房间里的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宫铭记起了点数,站在宫铭和董平身后的那四个汉子也不禁伸长的脖子,仔细地看着贾老板手中骰子上的点数,他们甚至还有些紧张!
就在贾老数到第十颗骰子的时候,宫铭偷偷地向左右瞄了一眼,只见宫铭突然伸手在桌子上一拍,那桌子上的十八颗骰子全都被宫铭抄在的中,大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贾老板的手上,大家还未反就过来,只见宫铭如一条湿滑的泥鳅一样竟然从五花大捆的椅子上跳了出来,未等裴庆东等人出手,只听得“嗖嗖……”几声,宫铭手里的骰子便已经被他顺手打出。
最先遭殃的是站在宫铭和董平身后的那四个汉子,他们不仅被宫铭打中的穴道,还被他打中了腿上的膝关穴,“砰砰……”几声他们四个全都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打向裴庆东和贾老板的骰子却被他二人灵巧地躲了过去,可是那个拿着宫铭和董平二人配剑的汉子却没那么走运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他比你有用
那个汉子身上被打中的骰子最多,一共有四颗骰子打在了他的身上,其中有一颗嵌在了他的喉咙上,趁着裴庆东和贾老板躲闪之际,宫铭一跃而起翻过赌桌,跳到那个拿剑的汉子身前,将他手中的两柄剑夺了回来,然后冲着他笑了一声:“多谢啦!”说完宫铭转身一挥手,董平的那柄长剑直插向董平而去,只听“铛”的一声,董平的长剑插入董平身后的墙壁中,而捆在董平身上的绳索却被剑斩断了,董平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宫铭已经跃到了他的身旁,便解开了董平身上的穴道。董平忙抽出插在墙壁上的剑,回到宫铭的身旁与他并肩而立。
裴庆东和贾老板就站在他们的对面,裴庆东盯着宫铭问道:“你明明被封住了穴道,你的穴道是怎么解开的?”
宫铭看着裴庆东笑道:“替我解开穴道的人就是你啊!”
裴庆东疑惑地说道:“我?”
宫铭笑道:“就在我替你画藏宝图的时候,我知道你是故意有激将法来激我,索性我就将计就计,给你画图让你为我解穴!”
裴庆乐说道:“可是我明明只是解开了你的右臂上的穴道,你身上其他几处大穴应该还被封住才对!”
宫铭举起自己的右手看着裴庆东说道:“你说的对只有一只右手,其实已经可以干很多事情了,写字、画画、摇骰子、吃饭……但是你忘记了一只手一样可以解穴!就在你一个人在那独自一人欣赏那幅藏宝图的时候,我早就暗中给我自己解了穴了!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才又让你再一次封住我的右臂!”
裴庆东冷哼一声说道:“你好缜密的心思啊,怪不得你要让我命其他人全都转身后,就是算到你自己为自己解穴时不会有人发觉!”
董平也在一旁笑道:“我就知道宫兄弟你不会把真的藏宝图画出来,果然他们并没有信守承诺!”
宫铭笑看关董平说道:“董兄,你错了,我画给他的就是一幅真正的藏宝图!”
“什么?”不但是董平就连裴庆东和贾老板都大吃一惊,裴庆东看着一地的粉纸屑问道:“你说你画给我的图是真的藏宝图?”
宫铭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早已猜到你会出尔反尔,但是如今这藏宝图在我的手上可以说是一个烫手的山竽,不知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不单是‘至尊’中的人,就连江湖中人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到它,如果你当真愿意用那幅藏宝图换我们二人的性命,我当然愿意冒险一下,如此日后江湖上的人要找的人就不再是我而是你了!可是果然不出所料你背抛承诺,于是我并假意骗你那幅图是假的,以你的性格自然以为我说的是真的,所以看到你毁掉那幅真图的时候,我才会那么高兴!”
裴庆东点了点头说道:“然后你故意激怒贾老板让他与你一同赌骰子,借机让我替你解开了右臂上的穴道,其实从那一刻开始你全身上下的穴道全都解开了!”
宫铭笑道:“不错,你还不太笨,所以我又故意激贾老板要与他比十二颗骰子,就是为了用骰子当成暗器,趁着你们都在数点数的时候夺回我们的剑,只是没想到贾老板竟然要赌十八颗,所以是越多越好了!”说着宫铭看着桌子上的骰蛊,挥手将它打落在地,笑着对裴庆东说道:“我压根就没打算和贾老板赌这一局,十八颗骰子……我想就算是你这一代骰魔也没有办法同时摇十八颗骰子吧!”
裴庆东冷笑一声说道:“你小子果然聪明,上一次你能从我这里逃走,我本想着是你侥幸而已,现在看来难怪你能多次在江湖上化险为夷,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
宫铭笑看着裴庆东说道:“你有何事不明白尽管问我,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
裴庆东看着宫铭身后那张铁椅和铁椅上完好无缺的绳索,他问道:“你是如何从这绳索里逃出来的?”
宫铭笑道:“这还要谢谢你呢,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上次被你用这礁藤捆之后,我就发现这礁藤是你越是用力挣扎,它就捆得越紧,所以我就反其道行之,运用收身缩骨之法,将自己的身体尽量的缩的小一些,就这样从绳索里逃出来了!”
裴庆东对贾老板说道:“看来这礁藤我们还是要再改进一些的。”
宫铭笑道:“那就等我下一次再被你抓住时,见识一下你们改进的成果喽!”
裴庆东抬眼看着宫铭说道:“下一次?你真的觉得你这一次还能从我这里逃出去吗?你不觉得这一次比起上一次抓到你少了点什么东西吗?”
宫铭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第一次被裴庆东抓来时,自己曾被困在一个由精铁打造的笼子里,要不是当时的地板是木头做的,他那一次就已经死在这里了!不得不说那个精铁所造的笼子确实很厉害,裴庆东的话就是在提醒宫铭这一次少了那个精铁笼子,可是那样一个让宫铭吃了大苦头的精铁笼子,裴庆东怎么会不用它呢?
宫铭猛地转过头,他突然想起董平的剑刺入墙壁时发出过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宫铭仔细地看了一眼刚才董平的剑留在墙壁上的剑孔,里面果然有一根黑精铁条,原来裴庆东不是没有再用那个精铁笼子,而是将精铁嵌进了墙壁当中,把整个“金勾赌坊”做成了一个巨大的铁笼子!
裴庆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贾老板“啪啪”拍了两下手掌,只听一阵急促的脚声沿着楼梯跑了上来,只见一群手握着精铁长枪的汉子冲了上来,这些长枪的厉害宫铭可是见识过的,他接着董平忙退到了赌桌的一角。
贾老板随即抓起一把骰子直打在那四个跪在地上的汉子身上为他们解开的穴道,那四个汉子翻起身从身后那一群汉子手中接过扔来的长枪,一步一步逼进宫铭和董平二人!
裴庆东和贾老板二人面露一丝冷笑,二人将手往各自的怀里一摸,只见每个人的手上都夹着十余颗骰子,对于贾老板那招将骰子当作暗器的手法,宫铭领教过他的厉害,那裴庆东更不用说,功力绝在贾老板之上!这一仗虽然有董平在自己身旁助阵,可是宫铭心中也并没有什么胜算。
“嗖嗖……”一阵暗器破空而来,裴庆东和贾老板率先发起了攻势,几十颗骰子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打向宫铭和董平二人,他二人未敢有丝毫的怠慢,一边挥剑拔开打向自己的骰子一边向手持精铁长枪的汉子中跳了过去。一瞬间“钉铛”乱响,骰子打在宫铭和董平二人的剑上还闪出星点火光,大多数骰子全都打在宫铭和董平二人身后的墙壁上,整颗骰子全都嵌入其中!
宫铭和董平二人之所以没有躲向裴庆东一直藏身的纱帘方向,一来这群手持精铁长枪的汉子手中的长枪太长,与其近身肉搏反倒让他们的长枪无处施展,二来宫铭和董平二人混迹于这群汉子当中,那裴庆东和贾老板打出的骰子难免会伤到自己人,如此一来他们两个惹想暗中偷袭自然会有所顾忌!
虽然一击未中,但是裴庆东和贾老板已然看出宫铭和董平二人对他们二人手中的骰子甚是忌惮,他们二人再举起双手时,二人的手上又多出了十几颗骰子。
宫铭和董平在那群手持长枪的汉子中游刃有余,二人手起剑落,只听得“啊啊……”几声惨叫,不到两个回合,便有三四名汉子倒在了他二人的脚下。
裴庆东不禁怒骂了一声:“一群废物……”话音未落,他举起双手正要将手中的骰子打向宫铭和董平二人,贾老板突然一下子拉住裴庆东的胳膊劝慰道:“爷……万万不可啊,那里面还有咱们的弟兄呢!”
裴庆东轻轻一提胳膊用内力弹开贾老板的手臂,他冷冷地说道:“既然是一群无用的废物留有何用……”说完裴庆东双手用力一挥,将手中的骰子悉数打向了宫铭和董平二人,他二人眼疾手快,顺势拉过身旁的一个汉子,只听“啊啊……”两声惨叫,裴庆东打出来的骰子全都打在了那两个汉子的身上,那两个汉子的后背顿时千疮百孔,血流如注。宫铭和董平二人将那两个汉子往身旁一丢,宫铭指着裴庆东说道:“你好狠有心啊,全然不把他们的命当作命!”
围着宫铭和董平二人身旁的四五个汉子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两个汉子的尸体,心头不禁感到一丝寒意,裴庆东突然厉声叫道:“你们还不快些动手,不然你们的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裴庆东话音刚落,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夹杂着惊慌的叫喊声,刀剑的碰撞声,桌椅破碎的声音,还有惨叫的声音……
一个汉子沿着楼梯跑了上来,他冲着裴庆东大叫道:“爷……不好了慕容家的人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