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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家最后的一位少爷全文阅读

作者:要做鲲的鲤     宫家最后的一位少爷txt下载     宫家最后的一位少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九章 您的差事我来办

    “什么?”裴庆东惊讶地问道:“你说的是姑苏慕容景吗?”

    那汉子应声道:“没错就是那个慕容家,慕容景的三个儿女慕容羽、慕容武还有慕容燕带着一众家将正在楼下大开杀戒,此刻正被四大金刚挡在下面!”

    那汉子的话音刚落,突然楼下传来一道清脆的叫喊声:“宫铭你在吗?”

    这声音宫铭简直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慕容燕的声音,宫铭忙冲着楼下叫了一声道:“放心我现在很好……”

    裴庆东面露狞色,他说道:“等一下你就不好了!”说完裴庆东冲着身旁的贾老板使了一个眼色,贾老板立刻点了下头,大喝一声飞身冲向宫铭和董平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骰子也悉数打出,围在宫铭二人身边的汉子们也大喝着将挥舞着手里的长枪直取他二人的要害。

    宫铭和董平二人飞身一跃,跳到对面有赌桌之上,那群汉子的长枪皆刺了个空,贾老板打出的骰子“砰砰……”一通乱响全都打在了宫铭二人刚才所站的地板当中,再看那些骰子虽全都嵌入地板之中,可是却无一颗是完整的,原来它们击穿了地板之后全都打在了嵌在地板之下的铁板之上,故而全都被击得粉碎。

    最让宫铭和董平二人意想不到的是,裴庆东不见,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突然间就不见了呢?宫铭二人自然是疑惑不已,可是未等他二人多想,四支长根已经直刺他二人的面门,周时贾老板手里的骰子又打了过来。宫铭和董平二人只得将裴庆东消失一事抛于脑后,宫铭纵身一跃躲过刺来的长枪和打向自己的骰子,如一只壁虎一般贴着屋顶翻身来到了贾老板身后,而董平则脚踢墙壁,身体几乎垂直于墙壁,连踩了两声,顺势挥出手里的剑,只听“啊……”一声惨叫,董平的剑划过那几个汉子的喉咙,鲜血从他们的喉咙中喷涌而出,飞溅在墙壁上,“砰砰……”几声闷响全都倒在了地上。

    贾老板忙转过身,又全怀中摸出十几颗骰子全都打向了身前的宫铭,他二人相隔不过两丈,那十几颗骰子打来的又密又急,但是宫铭的剑挥的更快,只听得“钉铛”一阵乱响,那十几颗骰子全都被宫铭挡落在身前,而且每一颗都被宫铭拦腰斩断,落于宫铭身前两侧。

    当贾老板再次将双手伸出怀中时,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惊恐之色,这还是宫铭第一次从贾老板的脸上看到惊恐的神情。没等贾老板将怀中的骰子掏出来,宫铭的剑已经顶在了贾老板的脖子上,贾老板缓缓地从怀中将两只手掏了出来,可是他的两只手上空空如也,一颗骰子也没有,原来贾老板藏在怀中的骰子全都被他打光了,适才他脸上露出的惊恐之色也正因如此。

    贾老板扬着头看着宫铭冷笑一声说道:“你小子的功夫比不上你爹,可是你说谎的本事却比你爹高明多了!”

    宫铭哼笑一声道:“是你自己说的干你们这一行要讲诚信,可是你们若想活得长久,绝对不能不说谎,所以对付你们这群老江湖,只能用些你们的招术了!”

    贾老板冷冷地说道:“好小子,既然我们今天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宫铭说道:“要死很容易,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贾老板问道:“什么问题?”

    宫铭说道:“裴庆东去了哪里?”宫铭话音刚落,只听得楼下又传来一阵惨叫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慕容羽三兄妹从楼下跑了上来。

    慕容燕看到宫铭之时,忙跑到宫铭身旁关切地问道:“宫铭你没事太好了!”

    宫铭笑道:“我当然没事,现在有事的是他!”说着宫铭又将剑往贾老板的脖子上顶了一下,厉声问道:“快说裴庆东去了哪里?”

    慕容燕问道:“裴庆东是谁?”

    慕容羽说道:“传说十几年前早就死了的“一代骰魔”裴庆东?”

    宫铭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他不但没有死,还是这‘金勾赌坊’的幕后老板!”

    董平率先跑到裴庆东一开始躲藏的纱帘后面,里面除了一张椅子和一张案几别无它物,董平伸手沿着墙壁仔细地检查并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冲着宫铭说道:“这间屋子里一定有暗格或者密道!”

    听了董平的话,贾老板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那么聪明,不妨找找看!”

    慕容羽冲着宫铭说道:“宫兄,你且看住他,我们这就去帮董大侠一块找!”说完慕容羽带着慕容燕和慕容武四下沿着房间里仔细地检查每一处。

    裴庆东怎么会突然之间不见了呢,一个大活人当然不会凭空消失,他就是顺着那条密道逃走的,只不过这条密道的开口处,不在董平他们现在检查的房间那一头,而是暗藏于楼梯口正对面的那面墙里。

    虽然是一条密道,自然就应该处在一个很隐蔽很秘密的位置,可是谁又能想到裴庆东却要反其道而行呢,而这一招却是让宫铭他们中了招,一时间董平几人却是难以发现密道的入口。这个房间里本来灯光就很昏暗,处于墙角四处若是稍不留神便难以觉察其中有变,而裴庆东正是趁着宫铭和董平二人与贾老板等人缠斗之时,逃入了密道,他去了哪里呢?

    裴庆东沿着密道内的梯子又往上爬了一层,他推开密道的暗门,刚跳进去突然冲着对面纱帘大叫了一声:“谁?”

    这间房间就是裴庆东与慕容景秘密相会之地,那纱帘里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景,对于此处慕容景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以往他都是戴着一个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斗笠,可是今天他却大摇大摆地坐在纱帘后面,头上什么也没有戴!

    听到了裴庆东的质问,慕容景缓缓地掀起了纱帘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裴庆东早已认出慕容景的身影,可是当他看到慕容景的脸时,还是吃惊了不小,他看着慕容景说道:“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景缓缓地走向裴庆东说道:“听说你把宫铭抓回来了?”

    裴庆东一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未等慕容景开口,突然从纱帘一旁阴影处走出来一个人影,他一边走一边冲着裴庆东说道:“爷,是我告诉慕容大爷的!”当那个人影走到了灯光下,裴庆东方才看清那个人的脸,他是一个中年男人,裴庆东对他好似有些印象,可以肯定他是“金勾赌坊”里的人却又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那个中年男人似乎也看出了裴庆东眼中的疑问,他笑道:“爷您是不是想不起来小的是谁啊?小的来告诉您,小的跟着您快十年了,可是这十年来小的一直在一楼守着那个赌桌,连上二楼和资格也没有,所以您不认识小的也就不奇怪了!”

    那中年男人如此一说,裴庆东立刻对这个中年男人有了些印象,他冲着那个中年男人说道:“你叫裴冬,我曾听贾老板提起过你的赌术好像还不错!”

    裴冬哼笑一声说道:“多谢爷您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其实我根本不姓裴可是为了能跟上您,我把自己的姓都改成了和您一样的姓,可是这些年您连正眼都没瞧上过我一回,论能力我可不比贾老板差,可是您就是看不见!”

    裴庆东冷冷地说道:“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裴冬笑道:“难道这些还不够吗,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再叫裴冬了,慕容大爷今天刚给我赐了‘慕容’姓,我现在叫‘慕容冬’!”

    裴庆东冲着裴冬“呸”了一声,转过脸看向慕容景说道:“这么年我也替你做了不少事,你能豪据姑苏城,我也有不少的功劳,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慕容景说道:“因为你要杀宫铭,可是我却不能让宫铭死!”

    裴庆东问道:“可是你明明说过,宫铭与我之间的私人恩怨你不会插手,难不成你也是为了宫铭身上的那幅藏宝图?”

    慕容景怒哼一声说道:“你当我与江湖上那般鼠目寸光的废物一样吗?我自有我的打算,但是你一个将死的人不必再知道了!”

    裴庆东这才发现这一次慕容景不仅没有戴斗笠,而且还带上了他自己的配剑,看来慕容景已经对他动了杀心,意识到这一点后裴庆东忙冲着慕容景叫道:“大哥,你还城需要我,江湖上有些你不方便出面的事,交给我办更合适,不就是一个宫铭嘛,大哥你想要尽管带他走就是了!”

    裴庆东说完,不想没等慕容景开口,裴冬冲着裴庆东冷笑道:“慕容大爷早就跟小的说好了,就您办的那点事以后都会交给我办了,这些年来您从未离开过这里,江湖上的人有谁知道您是死是活啊!”

第二百章 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裴冬的话刚一说完,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下子把裴庆东整个人打醒了,裴冬说的不错这些年来他自己终日隐身于“金勾赌坊”当中,这江湖中的人只知有“金勾赌坊”却是不知他裴庆东就是“金勾赌坊”的主人,而且这些年来他与慕容景往来之事,大多数都是由贾老板去办的,对于江湖人来说“金勾赌坊”的名号要比他裴庆东的名号更吃得开!

    裴冬已经从裴庆东的眼神里看出他一丝丝的绝望,这个时候就要再对着他的心脏发出一击,彻底地将他的精神打垮,裴冬笑着说道:“只要这‘金勾赌坊’的招牌不倒下,那慕容大爷的事仍然容易办,其实这些年小的还算比较有心咱们赌坊的行事规矩和行事流程我都知晓的差不多了,您放心好了,只要有小的在一天“金勾赌坊”的招牌就倒不下来!”

    裴冬刚一说完,裴庆东恶狠狠地盯着裴冬说道:“这‘金勾赌坊’的招牌可是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岂会凭白让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得了便宜!”突然裴庆东冲着裴冬伸出一只手,只听“哒哒”两声,裴庆条踩着脚下的铁条直扑裴冬而去,可是那裴冬却是不闪也不躲,只是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裴庆东心头生疑,裴冬这般有持无恐难道是仗着有慕容景撑腰,可是裴庆东再看裴冬身旁的慕容景却没有出手的意思,就在裴庆东的手离裴冬的喉咙还有一尺的距离时,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裴庆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裴庆东不可思议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那两块绑在自己两只残腿下的铁片竟然不翼而飞了,裴庆东仔细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只见那两块铁片紧紧地贴在墙壁上,裴庆东再仔细一看,那墙壁上原来放了两块大磁铁。

    裴庆东重重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响动了楼下宫铭等人,宫铭轻轻地抬起头往头顶上看了一眼,冲着贾老板笑道:“原来这个‘金勾赌坊’不只是有两层,它还有第三层啊!”说完宫铭冲着董平等人叫道:“你们快些找,那个裴庆东现在还在这栋楼里,并未逃走!”

    贾老板自然也听到了那一声闷响,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会不知道密道的入路吗?贾老板当然知道,可是他却在故意拖延着宫铭几人的时间,以便裴庆东有时间逃走,可是贾老板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裴庆东竟然还留在“金勾赌坊”之中,这其中一定出了问题。

    听着董平几人不停地敲打着身后的墙壁与地板,他故意斜着眼往自己的身体的侧后面的一处阴影里偷偷瞄了一眼,这一切都被宫铭看在了眼里,宫铭冲着离那片阴影最近的董平叫道:“董兄看一下在你左侧三尺的地方……”

    董平忙跑了过去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冲着宫铭说道:“宫兄弟,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宫铭皱着眉头,暗道一声:“奇怪……”就在宫铭分神的这一瞬间,贾老板突然出手了,他用自己的左手抓住宫铭的剑刃,伸出如爪一船的右手直取宫铭的天灵顶,宫铭忙抽剑回身,惊鸿剑本就是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兵,贾老板左手的手指悉数被宫铭的剑斩了下来,贾老板咬紧了牙关,全然不顾自己的左手,脚下步伐更急誓要取下宫铭的性命。

    这一切变化实在太快了,董平几人也来不及回身相助宫铭,宫铭连往后退了三步,已经退至墙角,他脚下用力一噔后退着身子上了身后的墙壁,然后宫铭站在墙壁上犹如平地一般又后退了两步,对准直扑向自己的贾老板的后背刺出一剑,那一剑直刺穿了贾老板的胸膛,待宫铭抽剑回身之后,贾老板“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他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楼梯口对面的那面墙鲜血从他的伤口快速地涌了出来,很快铺成了一片血泊。董平跑到贾老板的身旁,探了一下贾老板的鼻息和脉搏然后抬起头看着宫铭几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宫铭叹了一口声说道:“我们再仔细找一找,一定有什么细节被我们忽略了,那个密道的通道口一定在这里!”说完宫铭又跑到了赌桌前,抬了抬赌桌,又试着拧了拧桌腿。于是众人便又沿着房间里的墙壁再一次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三楼上裴冬低下头冲着裴庆东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看着你,想必你以前也是这样像在看狗一样看着我们吧,没想到今天自己会像一条狗一样被我这样看着吧!”

    裴庆东虽然腿残了但是他手上的功夫却是一点没废,他聚集了内力在自己的右手上,刚准备对准裴冬拍出一掌,只听“啊”的一声,一柄剑尖从他的胸膛刺了出来,裴庆东也是大为震惊,他抬头一看,只见慕容景握着剑就站在裴冬的身后,慕容景将剑从裴冬的身体里抽了出来,裴冬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他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根本止不往伤势。裴冬看了一眼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抬起头看着慕容景问道:“慕容大爷你这是干什么?”

    慕容景看着裴冬冷冷地说道:“你可以背叛你原来的主人,但是你却不能侮辱他,他不仅是你以前的主人,还是我的二弟!”说完慕容景闪电般挥出了一剑,裴冬只觉得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舌尖一甜便“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裴庆东看着倒在自己身旁的裴冬,调定内息,他冲着慕容景笑道:“这种叛徒今天会背叛我,明天就会背叛大哥,真是死有余辜!”说完裴庆东的脸上还带着笑,可是裴庆东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收起来。

    慕容景的剑就已经刺进了裴庆东的喉咙里,慕容景看着裴庆东说道:“二弟,你必须死,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特别是我的那三个孩子!”说完将手里的剑的更深了一些!

    慕容景收剑回鞘,裴庆东“砰”的一声倒在了慕容景的面前,他的眼睛依然瞪着很大,眼神里透着不甘心,慕容景轻叹了一声说道:“二弟,来世好生做人!”

    楼下宫铭还在找寻着密道的入口,突然“吱……”的一声,二楼墙壁上的那道暗门被人打开了,宫铭等人听到声响,毫不迟疑地转过身,抽出身旁的配剑寻声望去,只见从楼梯口那道暗门里走出来一个人影。

    慕容燕盯着那走出来的人影,突然叫了一声:“爹……”慕容燕话音未落直扑向来人而去,来人正是刚刚在楼上斩杀了裴庆东和裴冬的姑苏慕容家家主慕容景!

    慕容羽和慕容武二人也忙赶到了慕容景的身前,恭敬地说道:“爹……”慕容景冲着慕容羽三人轻轻地点了下头,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宫铭,他缓缓地走到宫铭身前,看了看宫铭手里的剑,问道:“你就是宫阁的儿子,宫铭?”

    宫铭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我!”

    慕容景接着问道:“你们是在找裴庆东的密道吧,快跟我来吧!”说完慕容景未等众人答话,径直走回了那道暗道的入口。

    宫铭与董平相视一见,二人跟在了慕容景身后走进了密道入口,慕容羽三人也跟随其后走进了密道入口。

    来到了“金勾赌坊”的三楼,慕容景指着躺在地上的裴庆东说道:“裴庆东已经死了!”

    慕容景说完,一个箭步冲到了裴庆东身前,仔细地看了一眼,转过头看着宫铭说道:“确实已经死了!”

    慕容景看着董平问道:“想必你就是宫铭的好兄弟浪子剑客董平吧!”

    董平冲着慕容景抱拳笑道:“慕容家主客气了,在下正是董平,说来在下与令公子、令千金都是老相识了!”

    宫铭看着地上的裴庆东,伤口是从他的喉咙正面一剑刺入,以裴庆东的本事他本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慕容景一剑斩杀,宫铭转过头看着慕容景问道:“敢问慕容前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又是如何找到这个密道的!”

    慕容景微微一笑,走到裴冬的身旁,指着他说道:“你和董大侠二人一被裴庆东擒回‘金勾赌坊’之后,他便向我通风报信了!”

    宫铭看着裴冬一眼,惊讶地说道:“原来是他!”

    慕容景问道:“你认识他?”

    宫铭点了点头说道:“他是‘金勾赌坊’一楼里那个赌桌上的庄家,我曾经在楼下见过他!”

    慕容燕问道:“爹,原来这个人是我慕容家的人啊?”

    慕容景摇了摇头说道:“准确的说他是裴庆东的人,想成为我慕容家的人!”

    慕容燕点了点头说道:“原来他是‘金勾赌坊’里的叛徒!”

    慕容景哼笑了一声说道:“在这姑苏城里,也只有我慕容家不会把‘金勾赌坊’放在眼里,除了找我他没别处可去!”

    宫铭看得出来裴冬是被利剑刺杀身亡,他却明知故问道:“那他是怎么死的?”

    慕容景说道:“自然是被我杀死的,因为我慕容家从来不会对一个叛徒手下留情!”

第二百零一章 争食的鲤鱼

    姑苏慕容府内,后院的荷塘正中有一座六角凉亭,慕容景站在凉亭一角,而慕容武则怀抱着慕容景的配剑远远地站在岸边,身后则背着两杆银枪,这是宫铭第一次看到慕容武,从他见到慕容武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听到慕容武说过一句话,此时慕容武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宫铭的身影。宫铭早就听说慕容家一门三杰,慕容羽贵为“江湖第一公子”,慕容燕则是姑苏第一美人,而慕容武却是一幅天生神力,据传说他的本事不在他大哥慕容羽之下,常年跟随在慕容景左右。而董平等人则被慕容景嘱咐等在后院门外,他只想和宫铭好好地聊一聊,可是自打宫铭跟着慕容景来到荷塘正中的六角凉亭之后,慕容景却并未和宫铭说过一句话,他只顾着往荷塘里抛撒着手中的鱼食,引得荷塘内的上百条锦鲤竞相夺食,一时间水花四溅,慕容景看着此景不禁哈哈大笑,他一扬手将手里的鱼食全都抛内了荷塘中,锦鲤们扑腾着水花又寻食而去。

    慕容景转过身看向宫铭笑道:“只不是为了一口吃食,你看看他们恨不得争得你死我活,却是供我们人类观赏罢了,你说如果这群鱼知道它们的命运是这样的,它们会怎么想?”

    宫铭本以为慕容景会问一些关于他自己与“至尊”之间的事,可是慕容景的问题却让宫铭大吃一惊,宫铭走到栏杆前,看着荷塘里不断争食翻腾的锦鲤们,挑了下眉毛看着慕容景说道:“我想就算它们知道了自己命运如此,下一次慕容前辈将鱼食抛入塘中时,它们仍然会为了那一口吃食,争得你死我活!”说着宫铭伸出手指敲了敲怀中的剑身说道:“慕容前辈为这荷塘里争食的锦鲤们心生感慨,可是慕容前辈是否又曾想过,江湖中人其实与这荷塘中的锦鲤又有何不同了,锦鲤们争得是一口吃食,而江湖人争得是名利,其实这名利和吃食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宫铭刚一说完,慕容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说的好!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地实属难得啊!”

    宫铭笑道:“慕容前辈过奖了,却不知慕容前辈找晚辈来此,所为何事?”

    慕容景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并没有什么事情要找你,只不过是最近你在江湖上可算是出尽了风光,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这个出尽风光的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宫铭笑道:“不知慕容前辈见到晚辈可否失望了!”

    慕容景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非但没有令我失望,更比我预想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我隐约看出你已经不输你爹当年的风采了!”

    宫铭微微一笑看着慕容景说道:“慕容前辈没有话要问我,可是我却有些事想请教慕容前辈!”

    慕容景“咦”了一声,说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

    宫铭说道:“却不知慕容前辈今日在‘金勾赌坊’会对晚辈出手相助?”

    慕容景笑道:“这‘金勾赌坊’能在姑苏城内,我姑苏世家的眼皮之下存在这么些年自然有它的生存之道,如非特殊情况,我本不愿与它撕破脸皮,正面交锋的!”

    宫铭惊讶地说道:“可是慕容前辈却为了晚辈这么做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宫铭说完,慕容景哈哈一笑道:“你小子确实是一块好料,可是就为了你我还犯不着这么做?”

    宫铭微微一笑说道:“难道慕容前辈也是为了晚辈身上那幅藏宝图而来的?”

    慕容景哼笑一声说道:“倘若是我以前的脾气,你敢对我说出这种话来,我早就已经赏你两掌了,不过想来你这段时间定然深受‘至尊’的那幅藏宝图所扰,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慕容景此言一出,宫铭顿时觉得自己适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确实有失几度,他忙冲着慕容景抱拳行礼道:“适才晚辈出言不逊,还请慕容前辈见谅!”

    慕容景哼笑一声说道:“你的这淌混水我本不想趟进去,可是有一个人她要我这么做,我却不能不答应!”

    宫铭忙问道:“是谁?”

    慕容景说道:“就是我的小女儿慕容燕!”

    宫铭轻声呢喃道:“原来是她!”

    慕容景说道:“上一次江湖人聚集大明府,她便瞒着我与他大哥赶往大明府为你解围,此后她不断恳求我发动慕容家在江湖上的势力保你周全!我之所以今日会出手助你全都是为了我的女儿!”

    宫铭轻声问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景笑道:“我想燕儿对你的心思如何不用我再多言了吧,我想你也一定早就知道了!”

    慕容景此言一出,宫铭不禁有些难为情,他轻轻地低下头一时间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或许日后慕容景便是自己的岳丈,可是如今相谈此事却又为事过早,但是慕容景又当着自己的面提及慕容燕对自己的心思,宫铭也便过多地表明自己的心意,于是宫铭思来想去只得闭口不言。

    慕容景看着宫铭笑道:“虽然我今日出手助你时,多少有些不情愿,可是适才与你交谈了一番,我却有了不少的私心,你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若是能为我所用,将来的前途定是一片光明的!”

    听了慕容景的话,宫铭笑道:“多谢慕容前辈的抬爱,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一切远远超出了晚辈的预料,晚辈也并非是有什么鸿鹄大志的人,只怕前辈错爱了!”

    慕容景摆了摆手说道:“年轻人有些话不要说的这么早,时间还很长,渐渐的或许你会改变自己的想法!”说着慕容景轻叹了一口语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宫铭说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晚辈一时间也不知应该怎么做,我打算先回一趟大明府,然后将‘至尊’的藏宝图交于少林明智大师和武当的冲虚道长处理,接下来晚辈还要去处理一些自己的私事!”宫铭所说的私事自然就是要去找“至尊”为自己的爹报仇,可是这件事宫铭自然不便与慕容景明说!

    慕容景说道:“少林明智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素来严正公明,你若将‘至尊’的藏宝图交于他二位之手,自然会得到妥善的处理!你说你要回大明府一趟,刚巧过两日,羽儿也要前往大明府,你不妨先在我这里小住两日,然后与羽儿一同前往大明府,如此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宫铭笑道:“如此甚好,晚辈感激不尽,不知慕容大公子前往大明府所为何事呢?”

    慕容景笑道:“羽儿年纪也不少了,是时候应该让他成家立业了,所以我准备让他前往温家向温三小姐提亲!”

    宫铭先是一愣,忙笑道:“慕容家与温家是南北江湖上齐名的两大豪门世家,慕容大公子与温三小姐又是郎才女貌,可算是门当户对,佳偶天成啊!”

    慕容景哈哈笑道:“这些天你定然吃了不少苦,这两日就在我慕容家好好休息吧!”

    宫铭笑道:“多谢慕容前辈关怀!”

    宫铭从六角凉亭里退了出来,慕容武便立刻冲了进去,他与宫铭擦肩而过之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没有一丝理会宫铭之意,因为在慕容武看来此时的宫铭已经对他爹没有任何威胁了,他完全不必为了宫铭浪费自己的精力。

    宫铭走出院外,董平等人还在院等着自己,最先抢着开口的是慕容燕,她冲上前拉着宫铭的胳膊问道:“我爹跟你说什么了?”

    慕容景和宫铭说的有些话宫铭自然不便当着众人的面对慕容燕说起,他微微一笑挑着眉毛说道:“慕容前辈不过是关心我一下,然后让我在府上多休息两天!”说完宫铭便闭口看着慕容燕等人,慕容燕本以为宫铭还会有话要说,却见宫铭默不出声,便问道:“真的只有这些,没有别的了吗?”

    宫铭看了一眼慕容羽笑道:“听慕容前辈说,慕容公子过两日要去大明府向温三小姐提亲,到时我们结伴同行!”

    慕容羽笑道:“如此甚好!”

    董平在一旁听了也不禁感到一阵欣喜,他笑道:“慕容家若是能与温家联姻,又将是江湖上的一大盛事啊,慕容公子恭喜啊!”

    慕容羽笑道:“董大侠客气了!”

    慕容燕站在一旁嘟着嘴,心里生着闷气,只怪她爹为什么不把自己私下对宫铭的好告诉宫铭,宫铭看着刚才还是一脸高兴的慕容燕现在像是没了精神的金丝雀,宫铭笑着说道:“慕容小姐怕是忘了我们的约定了,若是我和董兄能平安回来,可是一定要到慕容家的桃花坞去喝桃花酿的!”

    听了宫铭的话,慕容燕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她冲着宫铭笑道:“我可没忘记,这一次你总算没有失食!”

    董平笑道:“早就听宫兄弟说慕容家的桃花酿是世间的美酒,想一想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慕容公子咱们一同共饮一番如何?”

    慕容羽笑道:“董大侠见谅在下素来饮不得酒,还望董大侠与宫兄尽兴!”

第二百零二章 聘礼

    桃花坞外,载着宫铭与慕容燕和董平的马车刚一出现在吊桥处,那群围在吊桥口的姑娘们便一涌而上,董平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马车外面围满了一群如花似玉的大家闺秀,董平惊讶地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宫铭笑着说道:“董兄是不是很吃惊啊,她们都是从天南北地聚集于此,仰慕慕容公子而来的,我第一次见到她们的时候也被她们的热情吓了一跳!”

    马车外不知是哪一个眼尖的姑娘早就已经看清了马车内宫铭三人的模样,她高声叫道:“姐妹们都散了吧,马车里没有慕容公子……”听了这一声叫唤,围在马车四周的姑娘们发出一声叹息声,一下子全都从马车旁散去了。

    宫铭三人下了马车,董平不禁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群姑娘,轻声说道:“若是她们知道慕容公子就要向温三小姐提亲了,不知她们中有多少人会为此而感到伤心啊!”

    宫铭笑道:“伤心定然在所难免,可是用不了几天她们就会有新的仰慕的目标了,就像咱们好酒的人一样,那太白楼里的二十年女儿红喝不上几口着实可惜了,可是今天咱们就能喝到桃花酿!”

    慕容燕带着宫铭和董平二人来到了桃花坞里的酒窖之中,宫铭仔细地数了一下酒窖中的酒坛,冲着慕容燕问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上一次我和钱阔在桃花坞里一共只喝了三坛桃花酿,怎么现在只剩下十坛了?”

    慕容燕笑道:“没想到你这个酒鬼,酒量不小,记性也不差,那些桃花酿都被祭祖的时候喝光了,只剩下这十坛桃花酿了!”

    宫铭转过头冲着董平笑道:“董兄,这世间仅剩这十坛桃花酿了,若是错过了今日,再想喝可就要等上一年了!”

    董平笑道:“既然有幸遇上了,那咱们可就不能错过,这十坛桃花酿咱们就把它喝个干净!”

    听了董平的话,宫铭哈哈大笑了一声说道:“董兄不愧与我心有灵犀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慕容燕早已吩咐了桃花坞里的家仆为宫铭和董平二人准备好了上等的客房,并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宫铭和董平将那十坛桃花酿悉数搬到了宫铭的房间里。

    酒桌上宫铭三人每人面前各摆着一坛桃花酿,还未打开酒封,董平就已经闻到了桃花酿的酒香,宫铭笑看着董平说道:“董兄不妨先尝上一口,看看这桃花酿是否真的如我说的那般醇美,还是言过其实了!”

    董平早就迫不及待地拍开了酒封,酒气顿时弥漫了整间房间,董平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不禁点头笑道:“好酒……果然是好酒啊……”说完董平便往自己的酒碗里倒上了满满一大碗酒,喝下一大口仔细地品了一品,突然董平睁开眼睛看着宫铭说道:“我上了你的当了,你假了我!”

    宫铭一愣忙问道:“怎么董兄这酒不合你的胃口?”

    董平笑道:“这酒岂是那太白楼的女儿红能比的吗,我董某闯荡了江湖十多年还从未喝过这般醇美的酒!”

    慕容燕也在一旁笑道:“好啊,那咱们就一醉方休!”说完慕容燕和宫铭也各自将自己眼前的酒坛上的酒封拍开,倒了一大碗酒,三人一同举起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三人哈哈大笑了两声,好不尽兴!

    姑苏城内的慕容府中,慕容景端坐于正厅堂前,正厅堂中摆放着四口足足可以把一个成年男人装在里面的大箱子,四个大箱子里分别装着满满的金银、玉器、古玩、字画。慕容羽静静地坐在一侧,慕容景突然开口问道:“羽儿,宫铭现在何处?”

    慕容羽应声道:“回父亲,三妹带着宫铭和董平去了桃花坞,想必现在正在共饮桃花酿呢!”

    慕容景轻轻地点了点头,指着厅堂中的那四口大箱子说道:“这些就是你前往温家下聘的聘礼!”说着他从身旁的慕容武手里取过一张信笺交到慕容羽的手中,慕容羽双手接过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聘书”。

    慕容景说道:“这是为父亲自为你写的聘书,介时你将其与这些聘礼一同交于温决仁的手中!”

    慕容羽应声拜道:“孩儿拜谢父亲!”

    慕容景冲着慕容羽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我早就听说那温家三小姐与你情投意合,而今为父所做不过是顺了你二人的心意罢了!不过你要记得你是慕容家的人,日后你将会是慕容家的家主,你所做的每一次定都有可能关乎着慕容家的命运,你明白吗?”

    慕容羽说道:“父亲的话,孩儿谨记于心!”

    慕容景说道:“这些年来慕容家与温家各据江湖南北一方,甚少往来如若你与那温三小姐结为连理,日后对于我们慕容家北上可是好事一件啊,只是我怕那温家也会借此机会趁机南下阔充温家的势力范围,我听说温家二小子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慕容羽郑重地说道:“父亲您请放心,孩儿日后绝不会让任何人损害我们慕容家的利益!”

    慕容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为父也就放心了!”说着慕容景突然抬起头看着慕容羽问道:“你与宫铭相熟,你觉得他怎么样?”

    慕容羽愣了愣神,说道:“父亲在我这一代年经的后生中,宫铭是我见过才智武功最为卓绝的一个人!”

    慕容景接着问道:“你与他相比呢?”

    慕容羽垂下头,轻叹了一声说道:“孩儿……孩儿不如他!”

    慕容景笑道:“不……在为父的心里你绝不比宫铭错,你能认识到你不如他这一点,就已经胜过世上千千万万人了!”说着慕容景又问道:“那你觉得你三妹对他如何?”

    慕容羽笑道:“只怕三妹早就已经心有所属了!”

    门外家仆轻轻地走到门前,立于门前一侧恭敬地说道:“老爷,侯三爷来了!”

    慕容景说道:“快请他进来!”家仆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回去。

    慕容景看着慕容羽和慕容武说道:“你们下去吧,我还有要事与你侯三叔相商!”

    慕容羽和慕容武齐立于堂前,恭敬地对慕容景说道:“是父亲!”说完二人一同退出门外,他二人刚走到门外,正遇到迎面而来的侯三,慕容羽二人忙向侯三行礼齐声说道:“见过侯三叔!”

    侯三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有几年没见,你们两个可是越长越精神了!”

    慕容羽微微一笑冲着侯三说道:“父亲还在房间里等您呢!”

    侯三笑着应道:“好,我先去和大哥商量些事情,改天我再你们好好聊一聊!”说完侯三哈哈大笑着走进了正堂之中。

    慕容羽和慕容武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侯三大笑着说道:“大哥……”

    慕容景也笑道:“二弟,我可把你盼来了……”

    慕容羽和慕容武二人向来对慕容景的话言听计从,他二人却敢做过多停留便匆匆离去,二人行至后院的路口,慕容羽正要走向自己的小院,突然听到慕容武冲着他说了一句:“大哥恭喜你!”慕容羽可是有几年没听到过慕容武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了,慕容羽心头一喜,他刚转过头看向慕容武,却不想慕容武头也不会地走向了通向自己院子的小路。

    正堂中,侯三看着摆在正堂中的四个大箱子,问道:“大哥,这些财宝要做何用啊?”

    慕容景笑道:“过两天羽儿就要去大明府的温家下聘,这些都是我为他准备的聘礼!”

    侯三听完哈哈大笑道:“好啊,慕容家和温家两大世家联婚,可谓是强强联合,这江湖上只怕再无敌手了!”

    慕容景说道:“这些年来慕容家和温家雄据南北江湖可谓势力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可是最近‘至尊’势力崛起,南海郑家又对内陆江湖虎视耽耽,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联合温家一同对抗暗地中的‘至尊’,同时遏制意图北上的郑家!”

    侯三听后不禁竖起大拇指冲着慕容景笑道:“好啊……大哥,你这一招可真是妙极了,真是一箭三雕啊!”

    慕容景摆了摆手说道:“好啦,这些都不说了,这次我把你找来是有件要事要与你商量!”

    侯三正色道:“大哥请讲!”

    慕容景暗暗压低了嗓音说道:“‘金勾赌坊’的人已经全都被我除掉了,可是这江湖上不能没有‘金勾赌坊’,所以我准备将‘金勾赌坊’的生意全都交给你来打理!”

    侯三听完猛地拜倒在慕容景面前,高呼道:“大哥,对小弟可是有再造之恩啊!”

    慕容景忙扶起侯三笑道:“二弟,你我本就情同手足,何需如此大礼,日后这江湖上只要有我慕容景一口吃的,绝不会少了你的那一份!”

    慕容景说完,侯三不禁不些泪眼婆娑,他握住慕容景的手动情地叫道:“我的好大哥……”

    慕容景也紧紧握住侯三的手说道:“我的好二弟啊……”说完二人仰天哈哈大笑了两声,二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第二百零三章 押上他的好运气

    春风斋里灯红酒绿,欢声笑语不断,丝竹声声不绝于耳,花姐今天好像很高兴,她喝了不少的酒,被两个姑娘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花姐笑着身旁的两个姑娘说道:“咦……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我还没喝够呢?”

    其中一个姑娘笑道:“花姐你喝醉了,咱们啊还是回来好好歇着吧!”

    花姐怒哼一声说道:“谁……谁喝醉了?我才没喝醉呢,要不咱们再去喝一壶!”说着花姐转身就要往房门外走,那两个姑娘忙拉住花姐的胳膊说道:“喝醉了是小,可绝不能让那群臭男人占了便宜!”说着那两个姑娘把花姐按在了床上,花姐迷迷糊糊地叫道:“谁……谁敢占老娘的便宜,老娘一定打断他的腿!”

    那两个姑娘轻轻地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姑娘取过热毛巾为花姐擦了擦脸,另一个姑娘则为花姐盖好了被子,二人看着花姐沉沉地睡去之后,方才安心地退出了门外。

    待那两个姑娘走远了,花姐房间的窗子外闪进一道黑影,正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他刚走到桌子前面,沉睡在床上的花姐突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翻身坐了起来看着对面的黑衣人说道:“你来了!”

    黑衣人停在桌子前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花姐,花姐接过茶杯摇了摇脑袋,仰头将一杯茶一饮而尽,她径直走到桌子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喝下这两杯茶花姐才稍稍感觉自己的胃舒服了一些,她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忿恨地说道:“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天天看着那群脑满肠肥的臭男人,我只觉得恶心,恨不得把他们全都杀了!”

    黑衣人坐在花姐的对面轻轻地说道:“你再忍一忍,要不了多久你就不用再过这种日子了!”

    花姐盯着黑衣人的眼睛哼笑一声说道:“这十多年来,你的这句话对我说过不下二十次了,可是没有一次真的实现过,你为什么还不去杀了他,你还在等什么呢?”

    黑衣人说道:“时机还未成熟,我要的一次绝对有把握的时机,绝不能有任何差错!”

    花姐说道:“你是不是怕了,还是你心软了?”

    黑衣人厉声说道:“不,我不怕,我也没有心软,我无时无刻不想从他的手里把我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花姐哼笑一声说道:“可是你做的远没有你说的多!”说着花姐盯着黑衣人的胸口说道:“我想你还在为他差点要了命的那一剑而担心吧!”

    黑衣人大声说道:“不,我没有!”

    花姐突然站起身冲着黑衣人大叫道:“不,你就是怕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十几年来明明有很多次机会你能杀了他,可是你却没有动手,你怕你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你怕他那夺命的一剑会要了你的命!你早就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你现在就是一个躲在黑暗里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一个胆小鬼!”

    黑衣人咬着牙,他无法忍受花姐质疑他是一个胆小鬼,别人不知道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报仇的信念有多么的执着,黑衣人猛地站起身冲着花姐说道:“要杀温决仁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花姐听完黑衣人的话,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她轻轻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说着花姐的眼泪不禁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黑衣人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他看着花姐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这十年来你秘密地派出过十批杀手想去暗杀他,可是却没有一次是成功的,现在的他比你当初见到的他还要厉害,他更小心也更谨慎。你这十批杀手无一生还就是最好的证明!”

    黑衣人的话让花姐无从反驳,她捂着自己的额头抽泣道:“我只是等的太久了,等的太辛苦了!”

    黑衣人明白花姐心头的苦,他说道:“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会伤身,有些心中的委屈哭出来,也会舒服很多!”

    黑衣人轻叹了一声说道:“宫铭回来了!”

    花姐擦干了自己的眼泪,问道:“他在哪儿?”

    黑衣人说道:“就在慕容家的桃花坞里!”

    花姐哼笑道:“真是没想到这小子的命可真是够大的!”

    黑衣人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金勾赌坊’被慕容景给除掉了!”

    花姐惊讶地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黑衣人说道:“就在昨天早上,宫铭就是被‘金勾赌坊’的带回来的,而慕容景借着救宫铭的机会一举将‘金勾赌坊’拿下了!”

    花姐说道:“日后这姑苏城内,黑白两道只怕就是他慕容景一手遮天了!”

    黑衣人说道:“我担心不是这个,这些年我相信慕容景一定知晓‘金勾赌坊’的存在,可是却一直没有动它,如今为了一个宫铭他竟然会下此狠手,看来他对宫铭也是很感兴趣啊!”

    花姐笑道:“像宫铭这样的人才,只怕江湖上没有几个人不想收为己用的,咱们不也正是如此吗?”说完花姐突然问道:“只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黑衣人说道:“什么事?”

    花姐说道:“你既然有意要培养宫铭为我们除掉那个人,为什么又要将宫阁的事告诉他,现在让宫铭去找‘至尊’报仇,岂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黑衣人说道:“你只知道杀宫阁的人是‘至尊’里的人,却不知道出卖他的人是谁!”

    花姐一愣问道:“是谁?”

    黑衣人说道:“就是那个人!”

    花姐惊叫道:“是他?”

    黑衣人说道:“不错,就是他!”

    花姐问道:“你怎么知道?”

    黑衣人说道:“因为我查到当年宫阁临行前曾经喝过那个人的送别酒,按理说为江湖除害一事,那个人肯定是要去了,只是没想到就是他们二人要出发的前一天,那个人的家里出了事,他的……他的妻子突发重病,凶在旦夕。于是便只有宫阁一人上路,紧接着便是他中了‘至尊’的埋伏,其实在宫铭找到江俊和段虎之前,我就已经找过他们二人了,他们两个都告诉我,当天他们击杀宫阁之时,宫阁的功力只有平日里的五六成,远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花姐说道:“所以你就怀疑是那个人出卖了宫阁,便在宫阁的酒里动了手脚?”

    黑衣人说道:“普天之下能让宫阁没有丝毫防备的人也只有他了!我本想着让宫铭追查‘至尊’然后从中查到一些珠丝马迹,如此让他自己心生仇恨可是比我们直接告诉他更加可信,也更加具有杀伤力!可是没想到一切都未能按照我计划进行,看来我还是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件事告诉宫铭!”

    花姐问道:“你就那么相信宫铭一定能杀了掉那个人?”

    黑衣人说道:“当然,因为他是宫阁的儿子,就凭他这么多次死里逃生,他也有这个本事!”

    花姐笑道:“可是我觉得他更多的只是比别人多了一些好运气!”

    黑衣人笑道:“就算他这么多次死里逃生是他的运气好,那他也有着别人没有的好运气!既然都是在赌博,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我们的筹码全都押在一个运气更好的人身上呢!”

    黑衣人看着略显憔悴的花姐轻轻说道:“我该走了,别喝那么多的酒,酒喝多了太容易伤身!”说着黑衣人转过身往窗户旁边走去,但是他突然又转过身,冲着花姐撕开了自己上衣的领口,露出了自己的胸膛。

    花姐惊讶地看着黑衣人的胸口,她指着黑衣人的胸口问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只见那黑衣人的胸口处用雪白的纱布包裹着,但是鲜血还是从纱布中渗了出来,花姐忙站起身冲到自己的梳妆台上去拿金创药,她一边翻找着一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会受伤呢?”

    黑衣人说道:“不必了,这个伤口是我自己弄的!”

    花姐愣住了,她转过头看着黑衣人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衣人笑看着花姐说道:“你看这个伤口的位置是不是很眼熟,就是当年那个人刺我一剑的地方,这么些年以来这个伤口只要愈合,我就要把它再刺破,我这么做就是让我在痛苦中记得那个人带给我的一切灾难,还有我爱的人,爱我的人以及我们整个家族的人!”说着黑衣人整理好衣领看着呆站在那里的花姐笑着说道:“我可不是一个胆小鬼!”说完那黑衣人纵身一跃从打开的窗户口翻了出去。黑衣人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十多年他会选择今天将自己的伤口再一次让花姐看到,或许是因为他被花姐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又或许是他是在向花姐证明着一些东西!

    花姐手握着金创花追到了窗口,她呆呆地看着窗子外那无尽的黑夜陷入一阵沉思!

第二百零四章 献图

    这一日风和日丽,空气格外的清爽,吸上一口当真是沁人心脾啊!宫铭与董平、慕容羽、慕容燕四人骑着高头大马并排而行,这两日在桃花坞内的日子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过得最轻松快活的日子了!在他们四人身后还跟着一辆大马车里面装着四口大箱子正是慕容羽到温家下聘的聘礼,跟在最后面的是四个年轻的青衫家仆,他骑在马上一字排开,不紧不慢地跟着身前的马车。

    宫铭扬着头迎着风,感觉着微风拂面的舒爽感,慕容燕冲着慕容羽笑道:“大哥,真没想到父亲这一次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让我一块跟着你去温家下聘了!以前我若是想出趟远门,要莫是偷偷溜出去,要莫是要恳求父亲好久,甚至还要把娘请出来替我说情!”

    慕容羽看了一旁的宫铭一眼冲着慕容燕笑着说道:“爹说了有空也应该让你多出去走一走,好好地见一见世面,不能整天窝在桃花坞里不然长久了会窝出毛病来的!”

    慕容燕看着宫铭问道:“宫铭你在想什么呢?”

    宫铭睁开眼睛看着慕容燕说道:“这段时间终日奔波,我只是在想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慕容燕笑道:“你回来了就好,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董大叔此行经历了什么,但是只要需要我慕容家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

    宫铭笑道:“上次我和董兄离开大明府的时候不是已经麻烦过你了嘛,说到这我还要好好地谢谢你们两个呢!”

    慕容羽笑道:“你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知宫兄和董大侠此去探查‘至尊’一事可有进展!”

    宫铭失望地叹了口气,董平在一旁说道:“不但一无所获,还险些折了性命,若不是慕容家主前来相助,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呢!”

    慕容羽冲着董平笑道:“董大侠言重了!”说着慕容羽又看向宫铭问道:“宫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宫铭说道:“眼下我再想用这幅藏宝图引‘至尊’出来可能没太大的作用了,所以我准备将这幅图交于少林明智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处置,介时此消息一定会传遍整个江湖,‘至尊’一定会另有所动,当时我再作打算!”

    慕容羽点了点头说道:“眼下‘至尊’在暗,你在明,如此倒不失为一个良策!”

    其实宫铭留在姑苏城内的第二天,柳爷便已经得到了宫铭行踪的消息,只是这姑苏城不是‘至尊’的地盘,所以柳爷并未着急动手,但是他却早已派人跟在了宫铭一行人身后准备伺机而动!

    宫铭这一路上与慕容家的人结伴而行,柳爷派来的人一时找不到下手的时机,不知不觉他们便跟着宫铭众人来到了大明府中。

    宫铭一行人来到大明府后便直奔温家而去,当温决仁看到宫铭与慕容羽一共出现时,不免也吃了一惊!

    宫铭一行人与堂内坐定,温杰、温泰分坐一侧,宫铭等人分坐一侧,那四口大箱子也被慕容羽命家仆抬到了正厅当中。

    温决仁看着眼前的四口大箱子,笑看着慕容羽说道:“不知慕容贤侄此为何意啊?”

    慕容羽忙起身,从怀中取出慕容景亲笔所写的聘书,双手交于温决仁说道:“温世伯,小侄不才,此番登门是特意向温三小姐提亲来的,此为家父所写的聘书,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聘礼!”

    慕容羽此言一出,在场所有温家的人上到温决仁下到待茶的丫头全都大吃一惊,站在温决仁身后的林云鹤更是一脸怒色,怒视着慕容羽。

    温杰自是知道温敏对慕容羽的心思,他看向一旁端坐的宫铭,只见宫铭冲着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而温泰则是一脸的不屑,还发出一声轻蔑的哼笑声。

    温决仁虽然吃惊但还是保持着一位豪门家主的风度,他笑着打开慕容羽递来的聘书,仔细地看了看聘书上的内容,然后冲着慕容羽笑道:“慕容世家乃是江南第一大世家,自是非寻常人家可比,但是这婚媒之事,我也要和夫人好好商议一番。想必这一路诸位都辛苦了吧……”说着温决仁冲着温忠说道:“温忠快去命人准备好客房!”

    温忠在一旁恭敬地应道:“是,老爷!”

    慕容羽站起身冲着温决仁笑道:“那小侄就静候温世伯佳音了,小侄告退!”

    慕容羽走后,宫铭一行人只留他一人还在正厅当中,温决仁看着宫铭问道:“宫贤侄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可真是把我着急坏了啊!”

    宫铭笑道:“多谢温世伯关心,小侄不过是去探查了‘至尊’的下落!”

    温决仁忙问道:“可有何消息?”

    宫铭摇了摇头说道:“不但什么也没有猜到,还经历过好几次九死一生的时刻!”说着宫铭冲着温决仁抱拳行礼道:“温世伯小侄在此还有一事想要麻烦您!”

    温决仁笑道:“旦说无妨!”

    宫铭说道:“小侄无意间得到‘至尊’的藏宝图一份,为了这份藏宝图,江湖上黑白两道明暗都想据为已有,小侄自知能力不济,无法护其周全,所以……”听了宫铭的话,温决仁的脸上不禁面露喜色,他追问道:“那你打算将那藏宝图如何处置?”

    宫铭说道:“所以小侄想将那藏宝图交于少林明智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处置,还请温世伯出手相助小侄!”

    宫铭话音刚落,温决仁面色一寒,但是他立刻笑着说道:“宫贤侄太客气了,此等义举江湖儿女正应争相效仿才是,我也为宫大哥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感到高兴啊!”说着温决仁问道:“那幅藏宝图现在何处呢?”

    宫铭说道:“只因小侄为防藏宝图落入歹人之手,所心小侄早就将那藏宝图烧了!”

    “烧了!”未等温决仁开口,一旁的温泰冲着宫铭大声说道:“你把它烧了又怎么能交于明智大师和冲虚道长,你难道就想空口一说,然后让整个江湖都认为你把藏宝图交出来,然后你私下里再据为己有吧?”

    温决仁轻咳了一声,冲着温泰厉声说道:“坐下,休得胡言!”

    宫铭说道:“藏宝图虽然被小侄烧了,但是那图上的内容小侄却全都背下来了,只要温世伯请得明智大师与冲虚道长前来,那么小侄自会将藏宝图画出来,到时再由两位师尊和温世伯再做定夺!”

    温决仁沉思了片刻,他转过头对身后的林云鹤说道:“鹤儿,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了,两位师尊越快请来越好!”

    林云鹤应声道:“是师父!”说完林云鹤疾驰了两步夺门而去。

    宫铭看着林云鹤离去的背影,转过身冲着温决仁说道:“小侄谢过温世伯!”

    温决仁看着宫铭站起身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宫铭的肩膀说道:“这段时日委屈你了,好好休息去吧,等到明智大师和冲虚道长一到,我们自会商量出一个好的解决对策!”

    温决仁话音一落,温杰站起身来对着宫铭说道:“有我爹这句话,你就放心吧,好好休息,晚上咱们一块好好喝上一杯!”

    宫铭冲着温杰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温决仁抱拳行礼道:“谢过温世伯,小侄告退了!”

    宫铭刚走不久,温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温决仁身后说道:“父亲,这慕容家是什么意思,我们两家向来不甚交往,他可倒好一上来就想把三妹娶过门,这慕容景一定不怀好心!”

    温杰也开口说道:“父亲依孩儿所见,三妹和慕容羽情投意合,这慕容家此番应该不会……”

    未等温杰把话说完,温泰打断道:“不会什么啊,也就是三妹那么傻,那慕容羽长的好看,再说上几句好听的话,她就上当了,你怎么也犯糊涂啊,如果这慕容家真是有心这么些年也没看见什么动静,依我看那慕容家就是看上了咱们温家在北方江湖的地位了,想借着咱家的声望插过来一脚!”温泰心里可有着自己的一套算盘啊,如今他与那郑攀暗中走的甚密,如若让慕容家与温家联姻成功,只怕日后他要想成为这温家的家门免不了要多受些阻力,索性将温敏和慕容羽的婚事搅黄了,绝不能让这两个豪门世家联起手来!

    温决仁轻叹了一口气,他冲着温杰和温泰二人说道:“泰儿说的不无道理,如今江湖上多有不定,此事还得让我仔细思虑一番,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温杰和温泰二人应声道:“是父亲!”说完二人恭敬地退出了门外!

    出了门,温泰冲着温杰轻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刚一回到房间就马上写下了一张便条,然后从笼子里取出一只信鸽,他将便条装入信鸽的竹筒里,轻轻地在鸽子的头上亲了一下说道:“快飞吧,别误了爷的前程,等爷大事成了,一定不把你煲汤!”说完温泰打开窗子一扬手,将鸽子抛出了窗外。

    那信鸽刚飞出温家宅院,突然一道人影直飞冲天将信鸽伸手擒了下来,只见温杰将竹筒里的便条拿了出来,仔细地看了两眼,又将便条塞了回去,接着扬手将信鸽抛入空中,看着那信鸽消失于天际之后,温杰左右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纵身跃入府中。

第二百零五章 为娘不同意

    秀雅精致的闺房里,温敏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面铜镜打理着自己的一头秀发,慕容羽入府的消息她早就已经听说了,她正准备梳妆打扮一番好去见一见自己这位朝思暮想的情郎,却被突然闯进自己房间的莲儿吓了一大跳!

    自杭州太白楼一事珠儿不幸殒命之后,莲儿便成了温敏的贴身丫头,莲儿比起珠儿来少了几份稳重但是却比珠儿多了几分活泼灵动。

    温敏冲着铜镜左右看了一眼自己的脸颊,冲着莲儿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没规矩的小丫头,若是让忠伯看到你如此冒失,定然不会饶过你,一顿骂是免不了的!”

    莲儿跑到温敏身旁顺手理了理温敏披在身后的长发,温敏冲着莲儿问道:“你觉得我这样打扮好看吗?”

    莲儿笑着应道:“何止是好看,简直就要迷死人了,莲儿还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小姐呢,保证小姐听了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

    温敏放下手里的檀香木梳哼笑一声说道:“我倒想听一听还有什么好消息能让我堂堂温家三小姐听完之后跳起来的!”

    莲儿嘟着小嘴不服气地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凑到温敏的耳边,将慕容羽来温家下聘的事情和温敏说了一遍,温敏“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莲儿叫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莲儿看着温敏笑着说道:“我就说小姐听完这个好消息,一定会从高兴的跳起来吧!”

    温敏低下头看了自己一眼,不禁为自己的失态脸犯潮红,她拉着莲儿的胳膊笑道:“好莲儿,你就快点告诉我吧,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莲儿笑着说道:“就是忠伯告诉我的,自打那慕容公子和小姐进了府,忠伯就一直陪在他们的身边,他说的话还能有假吗?”

    温敏抿着嘴脸上挂着忍不住的笑意,她忙转过身轻声念叨着:“忠伯自然是不会乱说话的!”

    莲儿追着温敏说道:“听说那慕容公子带来的聘礼,还有慕容老爷亲笔写的聘书呢,忠伯已经按老爷的吩咐为慕容公子备好了客房,看来小姐和慕容公子的好事就要成了!”

    莲儿虽然说中了温敏的心事,可是温敏好歹是个主人,在莲儿面前还是不能失了面子,她的脸愈发的红润还微微地发热,温敏冲着莲儿嗔怒道:“不许胡说,女儿家的大事自然要听父母之命!”

    莲儿吐了吐舌头笑道:“老爷夫人向来最喜欢小姐了,慕容公子与小姐那是门当户对,这门亲事他们怎么会反对呢!”

    莲儿所言也正是温敏心中所想,慕容羽家世好,才智武功皆是天下一流,此番又是慕容家主动向温家来提亲,温敏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温夫人此时正跪在佛堂里念经,她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正是温决仁,他也默默地站了半个时辰。

    温夫人轻轻地睁开眼冲着堂前的观音菩萨像叩了三下,温决仁忙走了过来搀起了温夫人,温夫人笑对着温决仁说道:“老爷,今日怎么会有空到我这佛堂里来了?”

    温决仁挽着温夫人的胳膊一边往佛堂外走一边说道:“有件事我却不得不与你商量!”

    温夫人修佛多年,温府上下的事情,温决仁总是一手包办,从未因这些繁琐事麻烦过她,听了温决仁如此一说,温夫人略有些惊讶地说道:“什么事还要与我商量?”

    温决仁却未立刻答话,他引着温夫人二人走到了幽静的后花园,二人刚走到后花园的院门口,温决仁转过身冲着身后的两个使唤丫头说道:“你们两个在此候着,若是有事我自会唤你!”

    那两个丫头应声说道:“是,老爷!”

    温决仁与温夫人二人走进后花园之后,温夫人微微一笑道:“什么事竟然还要如此神秘?”

    温决仁轻声说道:“姑苏慕容景今天派他的大儿子来向咱们敏儿提亲了,聘书和聘礼都带来了!”说着温决仁从怀中取出了慕容羽交给他的聘书。

    听完了温决仁的话,温夫人心头一紧,她看都没看温决仁递来的聘书一眼,她甩开温决仁的胳膊,疾走了两步语气中略带着些许怒气地说道:“这门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温决仁轻轻点了一下头,又将聘书收了回去,他走到温夫人的身后伸手轻轻地抚在温夫人的肩头说道:“我知道你们马家素来与慕容家不合,当年杨家一门勾结江匪,被慕容景带着一众江南武林人士灭了门……”

    温夫人紧紧地闭上眼睛,她咬着牙身体有些颤抖地说道:“这些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年了,我都已经忘记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温决仁说道:“我知道你对杨……”

    未等温决仁把话说完,温夫人突然发了疯一样,转过身冲着温决仁大叫道:“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温决仁愣了愣神,双手紧紧地扶住身体发抖越来越厉害的温夫人温柔地说道:“对不起,我本不该提起此事,可是如果不打开你的这份心结,敏儿的终生大事又当如何呢?”

    温决仁话音刚落,只听得后花园外,温敏冲站门口站着的两个丫头叫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我爹和我娘呢?”

    其中一个丫头应声道:“回三小姐的话,老爷和夫人正在园子里散步呢!”温敏扬了一下头,她正准备往后花园里走,突然那个丫头轻声地说道:“三小姐,夫人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刚才在园子里发了好大的火!”

    这丫头的话让温敏大吃一惊,自打温敏记事起,她只记得她娘每天只顾着吃斋念佛,无论他们三个孩子如何顽皮,到了她娘面前她总是会轻轻一笑,完全不会放在心上,而温敏也重来没有见过她爹和她娘为了一件事红过脸吵过架,她爹更是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和她娘说过,在温敏的心里她爹和她娘就是这世上最恩爱完美的一对夫妻,她曾经幻想过如果以后长大了她也想和自己心爱的男人过上她爹和她娘这样的夫妻生活,而这一天似乎就要在今天到来了!

    温敏忙悄声问道:“那你们两个知道为了什么事吗?”

    那两个小丫头相视了一眼,看着温敏摇了摇头,温敏嘟了一下嘴,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冲着后花园高声叫了一声:“父亲、母亲……”

    温夫人轻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仪容,她刚抬起头时温敏已经蹦跳着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看着温敏一脸喜色,满面红光,温决仁和温夫人已经猜到温敏知晓了慕容羽来此下聘一事!

    温敏盯着温夫人的脸,拉起她的手轻声问道:“母亲,是有什么事让您不顺心了吗?”

    温夫人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没有的事!”

    温决仁则在一旁笑道:“慕容家的大公子今天来咱们下聘,你娘啊是有些舍不得你,一时感怀神伤!”

    听了温决仁的话,温敏那一张俏脸又是一红,她低着头说道:“原来慕容公子真的来了!”

    温夫人已然看出温敏的心思,她厉声说道:“敏儿为娘是不会答就这桩婚事的!”

    原本心头早已是欢天喜地的温敏听了温夫人的话,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整个人愣住了,这还是温夫人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温敏不解地问道:“母亲,这是为什么?”

    温夫人厉声说道:“没有为什么,反正这桩婚事为娘就是不同意!”

    温敏说道:“我与慕容公子情投意合,再说咱们慕容家和温家在江湖上可是不分伯仲,这桩婚事本是门当户对,母亲您为什么不同意!”

    温夫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半个字,温敏看着温夫人一脸愠色,她转过头看着温决仁轻声唤道:“父亲……”

    温决仁看着温敏轻声说道:“你娘主要是舍不得你,一时难以接受,你先回去吧,为父会好好劝劝她的!”

    温敏嘟着嘴“嗯”了一声,冲着温决仁和温夫人说道:“父亲、母亲,敏儿告退!”温敏垂着头如同打了霜的茄子无精打采地走了出去,与她刚走进后花园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温敏刚走不久,温夫人看着温决仁突然开口说道:“原来你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你准备将温敏嫁给他们慕容家了?”

    温决仁张着嘴本想再解释一番,最后他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是,你说的没错,我是准备同意这桩婚事!”

    温夫人看着温决仁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还不够吗?你还想把敏儿再搭进去吗?”

    温决仁看着温夫人说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敏儿,更是为了你!”说完温决仁长舒了一口气,对温夫人说道:“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温夫人似要再说些什么话,却又忍住了,温决仁高声叫道:“来人啊,送夫人回房休息!”

第二百零六章 命运会逼你选择

    我们人一生中最难过的否定莫过于自己最熟悉最亲密的人,当你把你最高兴快乐的事分享给自己的亲人时,他们的漠然或者是不屑一顾是最最令人感觉到受伤的!

    温敏与温夫人二人于后花园中不欢而散,温敏心中一直闷闷不乐,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晚饭也没有吃,而温夫人也没有参加当晚的宴席,独自一人留在佛堂内诵经念佛。

    “吱……”温敏的房间被人推开了,温敏歪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她以为又是莲儿来劝自己吃些饭菜,于是温敏不耐烦地叫道:“我不是说过了嘛,不要再来烦我了!”

    来人笑道:“怎么为父来看你也不行吗?”

    听到温决仁的声音,温敏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她忙站起身看着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自己一脸慈爱的父亲,恭敬地说道:“父亲……”

    温决仁走到桌前坐下,笑道:“还在为今天下午的事生气吗?”

    温敏嘟着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对温决仁的回答。

    温决仁微微一笑,看着温敏说道:“坐下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也许你会明白一些事情!”

    温敏疑惑地看了一眼温决仁,乖乖地坐到了桌子旁,静静地看着温决仁,温决仁皱了一下眉头,叹了口气说道:“哈哈……一时间为父还真不知该从何讲起呢!”说着又看了一眼温敏,轻咳了一声说道:“二十年前,江南有一大户人家家主姓马,马家在江南主营丝绸布匹、贩盐走茶家资颇丰,那杨家走的是镖局生意,天南地北交朋不少,在江南一带也算是个大户。马杨两家世代相交,马家的货物往来都是由杨家负责的,两家关系很是密切。”

    慕容羽睁开眼睛,最行映入眼帘的就是温敏那张焦急而又关切的脸,温敏看着慕容羽笑道:“慕容公子,你醒啦!”

    慕容羽看着温敏问道:“我在哪儿?”

    温敏笑道:“慕容公子,你现在大明府的温家,你就放心吧,这江湖上没有几个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

    说着慕容燕侧过身看着慕容羽轻声叫道:“大哥……”

    慕容羽看着慕容燕的脸,这两天的点点滴滴他全都想了起来,慕容燕看着慕容羽说道:“大哥你就在温府安心养伤,我已经差人送信回府报平安了!”

    慕容羽看着慕容燕点了点头,接着转过头看着温敏说道:“有劳温小姐了!”

    温敏呡着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我之间何需说这种话!”

    温泰手里捧着一只白净的瓷瓶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看着坐在床上的慕容羽笑道:“慕容公子醒了,好极了!”说着他来到了慕容羽的床前,将手里的小瓷瓶放在了温敏的手里,笑道说道:“这是我从爹那里讨来的上好的金创药,三妹你可要好好照顾慕容公子啊!”

    温敏捧着手里的那只小瓷瓶欢喜地冲着温泰笑道:“谢谢大哥!”

    慕容羽也抬起头看着温泰说道:“多谢温公子!”

    温泰摆了摆手说道:“好说好说,等我三妹成了慕容家的人,一家人就不必说着两家话了!”

    温泰说完温敏只觉得又羞又臊,低着头冲着温泰娇嗔道:“大哥,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温泰哈哈一笑道:“我这妹子还不好意思了,好了,慕容公子我就不打扰休息了,你且好生休养,我先走了!”说完温泰转身走出了慕容羽的客房。

    穿过回廊,温泰见四下无人,忙连跑了几步,回到了息的房间,然后将房门紧闭,来到书案前提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一堆蝇头小字,紧接着他将字条轻轻地卷起来,从房间一角的一个笼子里取出一只信鸽,把卷好的纸条塞进那只信鸽左脚边的一个竹筒里,然后打开后窗将信鸽往天上一扔,直到看着那信鸽拍打着翅膀展翅高飞,温泰才放心地关上了窗子。

    夜风起,带着晚上升腾起的水汽吹在身上凉丝丝的,温杰披着衣服站在回廓前,抬起头看着明亮的夜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他想的很入神,就这样抬着头至少一柱香的时间了,就连温决仁来到了温杰的身旁,温仁都没有发觉到。

    温决仁轻咳了一声,温杰这才缓过神忙冲着温决仁拱手行礼道:“爹!”

    温决仁点了点头,说道:“寒气重,你大伤未愈,还是回房吧!”

    温杰恭敬地应道:“是,爹!”

    温杰随着温决仁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前,温决仁看着温杰问道:“有心事?”

    温杰低下头没有回答,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温决仁“嗯”了一声说道:“是在担心宫铭吧?我知道你自小与宫铭要好,这一次他又舍身救你,你担心他也是应该的……”

    温决仁还未说完,温杰突然打断道:“不,父亲……”说着温杰抬起头看着温决仁犹豫了再三说道:“刚才我是在想我自己!”

    温决仁疑惑地问道:“你自己?”

    温杰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我自己还有慕容羽!”

    温决仁问道:“那你把你刚才想的什么告诉我吗?”

    温杰看着温决仁,张了张嘴又垂下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温决仁看着温杰说道:“我是你的父亲,如果你有什么疑问,不愿对我这个当父亲的说起,那么对我来说我这个父亲也是太失败了!”

    温杰看着温决仁张了张嘴,最终鼓起勇气说道:“父亲,您孩儿会不会很失望?”

    温决仁惊讶地看着温杰说道:“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在爹的心里你是最优秀的,武林大会上你力败各派英豪就是最好的证明!”

    温杰哼笑一声说道:“父亲,您就别安慰我了,这其中的缘由您和我都知道,若不是林云鹤提前将与我对战的各派弟子的招式全都与我演练了一番,这武林大会夺魁之人恐怕就是宫铭和慕容羽了!”

    温决仁一愣看着温杰说道:“想要在江湖上立足,有时间使一些手段和技量也是在所难免的!”

    温杰看着温决仁说道:“父亲,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要我们没有伤人之心,使些手段自然无可厚非,可是您现在看看我这个样子……”说着温杰冲着自己身上那十多处包扎好的伤口看了一眼说道::“父亲,您不觉得我这个武林大会的魁首是个笑话嘛!”

    温决仁看着温杰全身上下缠绕着的纱布,明白了温杰的意思,他还未开口,温杰接着说道:“堂堂武林大会的魁首,和三个武林大会上最优秀的弟子差一点全都死在了‘至尊’派出的几个杀手手里,这要是传到了江湖上,岂不是让江湖人耻笑!”

    温决仁点了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次我和八大派的掌门的确是太过大意了!”

    温杰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父亲和八大派的掌门大意,而是我们几个并非最合适的人选,若不是宫铭出现,我和慕容羽一定是回不来了!”

    温决仁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宫铭吉人天相,能被鹤儿带回来!”

    温杰看着温决仁叹道:“父亲,这一次杰儿死里逃生,才发觉杰儿和那慕容羽其实不过是井底之蛙,若不是仗着祖宗基业家族名声,我们两个在江湖上不过是两个无名小辈罢了!”

    温决仁冲着温杰点了点头说道:“杰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绝不能妄自菲薄!”说着温决仁站起身双手背于身后走到窗前看着明亮的夜空说道:“你和慕容羽一样,都是温家和慕容家的希望,所以你幼习武时,我不忍伤你,而与别人对战之明,他们也不敢伤你,但是江湖不是过家家,那是一个会死人的地方!许多人会为了活下来而不择手段,而有些人也会因为经历过这些而变得更加的成熟,宫铭这一点就比你和慕容羽了解的更为深刻!你和慕容羽都是难得一见的武学英才,只要你愿意潜心于武学,你日后的武学造诣一定不可限量!”

    温决仁突然转过头看着温杰说道:“这一次你与‘至尊’的手下交手能有这样的体会,为父很为你感到开心,需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希望这一次受伤会是你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受伤!”说完温决仁转过身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温决仁走后,温杰轻抚着自己的伤口,轻声念道:“宫铭你可一定不能死,我还要堂堂正正地和你较量一番,我要真正地打败你一次!”

    慕容羽坐在房间内的桌前,他的脑袋里也在想着宫铭,武林大会之前,他自己认为自己在江湖中年轻一辈的对手是宫铭和温杰,可是这一趟江宁府之行,慕容羽终于认定了他的对手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宫铭。

    “吱……”温敏手里捧着一只碗蛊走了进来,她走到慕容羽身前,把手里的碗蛊放在慕容羽面前笑道:“今天晚饭的时候我看你没有去用餐,特意为你煲了参烫!”

    慕容羽冲着温敏笑道:“有劳温小姐了!”

    温敏一边笑着一边替慕容羽将碗蛊上的蛊盖打开,这种事情她除了会为自己的父母做,别人就算是求她,她也不会做的。

    慕容羽冲着那碗蛊轻轻吸了一口气,笑道:“真香啊!”

    温敏笑道:“慕容公子受了伤,这参汤自有益气补血的功效,慕容公子快趁热喝了吧,不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第二百零七章 温夫人的往事

    从古至今在这个男人掌权的社会中,女人似乎就是一件男人的依附品,甚至是一件有价品,大到一个家国都会用牺牲女性来换取和平,政治上的和亲、联姻本就是常态,而这些身不由己的江湖人更加的难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宫铭的那番话让温夫人陷入的沉思,慕容家和温家的联姻不是敏儿的悲哀,更不是女人的悲哀,这是千千万万个混迹在江湖上所有人的悲哀,即便是在江湖上受人敬仰,万人艳羡的温家和慕容家,他们的背后受承载的家族压力逼迫着他们只能选择对他们来说利益最大化的一面,其实这也是他们的无奈,看似他们有很多种选择,可是到头来仔细一看他们能走的路只有一条!

    温夫人刚走回自己的房间,迎面遇上了从她房间里走出来的温敏。温夫人有些惊讶地唤了声:“敏儿……”

    温敏嘟着嘴低垂着头,轻声说道:“母亲,对不起……”

    温夫人一愣,看着温敏略有些内疚的神情,已经猜到温决仁定然将自己的为什么不同意慕容羽提亲一事的原因讲给温敏听了,温夫人慈爱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温敏的脸颊,温柔地说道:“傻孩子,为娘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不生为娘的气才是最好!”

    温敏忙拉住温夫人的手说道:“母亲,敏儿没有生气,您可千万不要多心啊!”

    温夫人笑道:“外面天冷,咱娘俩进屋再说吧!”

    温夫和和温敏二人走进房间里坐定,温夫人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温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温夫人说道:“敏儿知道敏儿今天下午在后花园惹母亲不高兴了,敏儿是特意来向母亲赔罪的,可是母亲并未地房间,佛堂里也没有,母亲您刚才去了哪儿?”

    温夫人一愣,心里暗道,不便将自己与宫铭所谈之事讲给温敏知晓,于是温夫人随即应声说道:“为娘在佛堂里有些累了,就去后院走了走透了透气!”

    温敏把看书的凳子往温夫人身旁拉近了一些,然后轻轻地拉起温夫人的手说道:“母亲……我来找您一来是向您赔罪,二来……二来……”

    温夫人轻轻握住温敏的手,替她说道:“二来你是想和为娘说慕容家提亲的事!”

    听到温夫人此言,温敏脸上不但没有了喜色,反倒添了几分担忧!

    温敏有些怯生生地说道:“父亲给我讲了慕容家与杨家的往事……”

    温夫人心头一紧说道:“你父亲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温敏说道:“父亲只是告诉我一些陈年往事,母亲青梅竹马的人是死在慕容家的手里,所以您才会如此讨厌慕容家的人!”

    温夫人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也算是想开了,当年杨家的人确实做了些为祸江湖的事,再说当年要杀杨家的不仅是慕容家一家,只是慕容家为江南名门,那些江湖人自然要以慕容家马首是瞻了!我心头的怨气本不应该撒在慕容家头上,可是突然听到慕容家的人要向你提亲,我的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啊!”

    温敏轻声说道:“那母亲您还想着得那个人吗?”温夫人一愣抬起一看,温敏正睁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自己,想知道这个答案的人可不只有温敏一个人,门外温决仁正立于一侧,他本是担心温敏和温夫人二人若是不能平心静气好好交流一番,自己也好及时出现为她二人解围,此刻听到温敏的问题,温决仁不禁感到有些紧张,对于温决仁这样的大英雄来说,能让他有紧张感的事情可不多了!

    温夫人陷入沉思,她好似在回忆自己以前的日子,过了一会儿,温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的样子我早就已经忘记了,也许是年纪大了想都想不起来了!”

    温敏接着道:“那您是怎么和父亲认识的?”

    温夫人笑道:“别看你爹现在头发有些发白了,可是他年轻的时候当真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呢!那年我不过十八岁,你爹刚好游历江湖经过为娘的家,你外公一向好客对你爹更是欣赏有佳,于是你爹便在为娘的家里小住了三日,然后他便离开再次去游历江湖,我本以为你爹是众多过客中的一人,可是没想到半月之后你爹竟然来提亲了,于是我便嫁进了温家!”

    温敏略有些失望地说道:“原来就这么简单啊,一点也不浪漫!可是母亲您为什么会答应嫁给父亲呢,那位杨家少爷呢?”

    温夫人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我又怎么能违背呢?在我嫁入温家大概一个月后,杨家勾结江匪的事东窗事发,便被江南武林灭了门!”

    温敏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原来如此,那母亲您当时爱过父亲吗?”

    温敏的这个问题又一次将在门外偷听的温决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温夫人笑道:“你个小丫头怎么问为娘这种话,让为娘怎么好意思答你!”

    温敏说道:“只是自敏儿记事起,父亲和母亲二人恩爱非凡,相敬如宾,敏儿一直想着自己以后也要像父亲和母亲一样!”

    温夫人心里自然明白当年温决仁为什么会向自己提亲,而她爹为什么会同意这门亲事,她当年所经历的事情,正是现在温敏所要经历的事情,但是这么话温夫人又怎么能和温敏说起呢!温夫人笑道:“当年你父亲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少年英侠,如果晚生二十年可不比慕容羽差多少,自打嫁入温家你父亲对我也是温柔体贴,关怀备至这才有了你和你大哥啊!”

    看温夫人的语气似乎对嫁给温决仁感觉很幸福,可是她的话却是和温敏打太极根本没有正面回答温敏的问题,门外的温决仁听到温夫人的回答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温敏脸上露出娇羞的笑容,好似沉浸在无限的幻想之中,温夫人看着温敏的模样,心头暗自叹了一口气,她又一次握紧温敏的手轻轻地说道:“敏儿为娘不会再反对你和慕容羽的婚事了,只是为娘要告诉你,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你就一定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自己的选择不能后悔!”

    温夫人对温敏的告诫都是她发自内心最想和温敏说的话,可是温敏哪里听得进去,她只听到温夫人的前半名话,不反对她和慕容羽的亲事!温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紧紧地将温夫人抱在自己的怀里,大声说道:“母亲,太谢谢您了!”

    正在这时,回廊外走来一个使唤丫头,她看到门外站着着温决仁,忙叫了一声:“老爷……”

    温决仁转头看了那使唤丫头一眼,随即转身走进了温夫人的房间里,温决仁看着温敏喜笑颜开的神情,笑着说道:“看到你们母女二人如此亲昵,我也很开心啊!”

    温夫人轻轻拍了一下温敏的胳膊,嗔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快点放开为娘,不然让下人们看到了多难看啊!”

    温敏放开温夫人,冲着温夫人笑道:“那敏儿就回去了!”说着温敏又冲着温决仁笑道:“谢谢父亲!”说完温敏蹦蹦跳跳地跑出了房外。

    温决仁佯装自己刚刚才到,对温夫人笑着问道:“看到敏儿如此开心的模样,想必你已经答应了慕容家的提亲了?”

    温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以后的日子总归是要她们自己过的,纵然我反对也没有用!”说着温夫人笑看着温决仁说道:“最重要的是敏儿有你这么一样好父亲!”

    温决仁笑着拉起温夫人的手说道:“这么些年还是夫人你最懂我的心意啊!”

    第二天一早,温决仁将慕容羽唤至正堂,温决仁双手背立于堂前,慕容羽恭敬地说道:“温世伯,不知唤小侄前来所为何事!”

    温决仁转过身冲着慕容羽笑着说道:“慕容世侄不必多礼了,这里有我给慕容家主写的一封回信,还请慕容世侄替为交给慕容家主!”说着温决仁从怀中取出那封他亲笔写下的信笺交于慕容羽手中。

    慕容羽双手接过信笺,看着温决仁忧心忡忡地问道:“温世伯,您这是何意啊?”

    温决仁笑着走到慕容羽身前,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慕容羽的肩膀笑道:“你与敏儿的婚事,我与夫人自然是同意的,像你这样的江湖英才能成为温家的乘龙快婿,温某真是高兴的很啊!”

    慕容羽听到温决仁的话,忙拜谢道:“小侄多谢温世伯成全!”

    温决仁扶起慕容羽笑道:“快快起来,要不了多久慕容家和温家都是一家人了,你将我的这封信交于慕容家主,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了!”

    慕容羽忙应声道:“温世伯,小侄这就赶回姑苏把这个天大的好消,告诉家父!”

第二百零八章 除去柳爷上位

    “陶然居”的雅间里,一桌酒菜,可是只有一个人坐在桌子前,他的身旁既没有随从与没有相伴的姑娘,坐在桌子前的那个人就是魏德贤。只有为柳爷办差的时候,他才会到陶然居来,可是今天柳爷没有差事让他办,而且也没有客人要来,那魏德贤怎么会来陶然居,还是独自一人呢?

    因为就是前一个晚上,魏德贤房间里被人留下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只写着:到陶然居等。

    魏德贤没敢把此事声张出去,但是他还是来了,因为他的心里隐隐感到将会有好事发生!

    魏德贤已经将半壶喝下肚,可是还是没有人来找他,魏德贤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鼓,他不由得猜测是不是自己被人耍了,可是在‘至尊’里还没有人敢乱和他开玩笑。

    魏德贤多少有些失去了耐心,他仰头喝下杯中酒,心里一横做了个决定,当他把壶里的酒喝完的时候,如果约他来的人还没有出现,那么他就会离开这里!

    一杯接着一杯,酒壶里的酒越来越少了,可是房门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魏德贤不禁放慢了喝酒的速度,可是等待是很煎熬的,特别是在什么都不明白的情况下等待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不知不觉,魏德贤倒下了最后一杯酒,他还特意摇了摇酒壶确认酒壶里没有酒了,魏德贤将酒壶放到一旁,盯着桌子上的那一杯酒,他咬了咬牙猛地拿起酒杯,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接着“啪”的一声,魏德贤重重地将酒壶放在桌子上,嘴里叫骂了一声:“他娘的竟然有人敢戏弄老子!”说完魏德贤怒气冲冲地站起身,走到房门前正当他抬起手刚要打开房门之时,突然房间里传来一道声音:“怎么这么着急走吗?”

    魏德贤心头一惊,忙转过身在房间里四下一扫,看到屏风后面映出一个人影,魏德贤大叫了一声:“你是谁?”话音未落他的双手已经放在身后,紧紧地握住了一只手摸出一只竹筒,另一只手紧握着一只短剑的剑柄。

    魏德贤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人影说道:“自然是约你来的人!”

    魏德贤问道:“你想干什么?”

    那人影说道:“听说你是柳爷手下最能干的人,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

    那人影话音一落,魏德贤眉头一皱,身子一沉从身后取出那只竹筒,伸手往身前一挥,只听“嗖嗖……”几阵破空之声,几道寒光一闪,几根“追魂夺魄针”从竹筒里射了出来只打人影而去。

    只见那人影对着飞来的银针伸手拍出一掌,便将那几根银针全都钉在了自己身前的屏风上,魏德贤见那个人影竟然用内力将自己的打出去的银针挡在了屏风上,心里暗道:来者是个高手!

    “噌噌……”两声魏德贤从身后取出了自己的那两柄短剑,他冲着人影说道:“小子你的功夫不赖啊!快点说是谁让你来的,不然爷饶不了你!”

    透过屏风,魏德贤看到那个人影动了,他缓缓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只见他提着剑,蒙着面,只露出自己的一双眼睛,身材挺拔,那来人提起剑冲着魏德贤说道:“想知道就先过了我手里的剑!”

    魏德贤冷哼一声,两柄短剑相互敲了一下,说道:“爷已经好久没有亲手杀过人了,今天爷就要用你的血来喂爷手里的剑!”话音未落,魏德贤双脚往身后用力一蹬,两柄剑紧握在手中,直扑蒙面人而去。

    那蒙面人剑都没有拔出鞘,迎着魏德贤的两柄短剑,只是用剑鞘隔挡,那魏德贤一口气刺出了十二剑,可是每一剑都被蒙面人挡了回去,而且他刺出的每一剑都离着蒙面人有一尺之遥。

    在蒙面人挡开魏德贤一剑之后,突然开口说道:“不和你玩了!”魏德贤此时正反手握住剑柄,纵身高高跃起,正欲自上而下直插蒙面人的双肩,却不料那蒙面人对迎着魏德贤拍出一掌,那一掌力道雄厚竟然将蒙面人打飞出两丈,只听“砰”的一声,魏德贤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房门上。

    蒙面人那一掌打出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魏德贤整个人虽然被打飞,但是他整个人却未受到一点内伤,魏德贤站在房门动了动身上筋骨,一点伤也没有,他不禁心里一阵疑惑,凭眼前这个蒙面人的本事,杀了自己都很简单,更别说打伤自己了!可是奇怪的是,这个人并没有这么做!

    魏德贤不禁后背发凉,冒出一身冷汗,他冲蒙面人大叫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那蒙面人径直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说道:“我刚才说了听说你是柳爷手下最能干的人,可是刚才这么一试,你的功夫好像并不怎么高明!”

    魏德贤皱了皱眉头冲着蒙面人叫道:“能不能干有时靠的并不是一个人的功夫高不高明,而是在乎他的脑袋灵不灵光!听你的口气,难不成你是新加入‘至尊’的人,想踩我上位吗?”

    那蒙面人一阵哈哈大笑道:“若是论加入‘至尊’的时间,我的资历只怕‘至尊’里没几个人比我深,踩你上位,就凭你还不配!”

    魏德贤知道柳爷是跟着‘至尊’最久的人,而且柳爷在‘至尊’当中还有不少自己的心腹,听这个蒙面人的语气,他似乎和柳爷很熟,突然魏德贤想起上一次自己未能抓住宫铭一事,他心里暗道:“难道是柳爷想和我秋后算账,现在派人来杀我不成?”

    魏德贤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柳爷的人?”

    蒙面人笑道:“我的主人也是柳爷的主人!”

    魏德贤心头一惊,差点叫出声来:“你是‘至尊’的人?”

    蒙面人指着魏德贤笑道:“你我都是‘至尊’的人!”

    魏德贤不解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蒙面人笑道:“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我就是‘至尊’手下派出的密使,今日特意是奉‘至尊’之命来找你的!”

    魏德贤一听,忙收起了手里的两柄短剑,冲着蒙面人说道:“属下不知密使驾到,适才多有得罪还请密使海涵!”

    蒙面密使笑道:“刚才你并没有错,只是我一直未表明身份才让你有所误会!不过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看看你的本事!”

    魏德贤忙说道:“不知密使有何吩咐,属下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蒙面密使笑道:“死就不必了,倒是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听了蒙面密使的话,魏德贤的心头一紧,他就说自己见到字条时隐隐感到有好事发生,果然被他猜中了!

    魏德贤问道:“敢问密使是何好事?”

    蒙面密使说道:“‘至尊’有命要你上位!”

    魏德贤一听,忙连跑了两步,拜倒在蒙面密使面前,高声说道:“属下对‘至尊’忠心耿耿,为‘至尊’属下愿肝脑涂地!”

    蒙面密使对魏德贤表忠心这一套很是不耐烦,他冲着魏德贤摆了摆手说道:“快起来吧!你只要帮本密使干两件事,柳爷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魏德贤心头一喜,可是他的脸上却未敢表露出半点喜色,他冲着蒙面密使问道:“敢问密使要属下干哪两件事情?”

    蒙面密使说道:“既然你要坐上柳爷的位子,你自然就要除掉他,不然哪有位子空出来给你坐啊?”

    魏德贤心里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听了蒙面密使的话他非但没有一点吃惊,还非常的激动兴奋,他问道:“不知密使想让属下怎么做?”

    蒙面密使说道:“今晚我自会去见柳爷,你带上几个可靠的人埋伏在柳爷的房外,到时见机行事即可!”

    魏德贤忙点了点头应道:“密使放心,这件事就包在属下身上了!”

    蒙面密使说道:“那柳爷的功力高深,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魏德贤一拍胸脯说道:“密使放心,属下今晚带去的人一定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说完魏德贤轻声问道:“密使这第二件事是什么?”

    蒙面密使笑道:“等你帮本密使干完了第一件事,自然就知道第二件事了!”

    “是,属下遵命!”魏德贤点头应道,可是当他再抬起头时,那蒙面密使已经不见了踪影,魏德贤长吁了一口气,摸了摸了额头上的汗珠,突然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略有些得意地说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魏德贤赶忙起身,飞奔出了陶然居,他跟着柳爷这么多年,他见识过柳爷的厉害,若是他自己绝比不能在柳爷手下走过三招,凭他的经验这个蒙面密使的功夫虽然不弱,但是也未必是柳爷的对手,所以他一定要找到几个一等一的高手。魏德贤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找的人名单,他已经恨不得眨眼之间就到了今天晚上,他不禁拍了一下手掌,只觉得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第二百零九章 至尊要你一样东西

    入夜后,柳府里向平日一般寂静,柳爷正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他身旁的炉子上坐着一壶,冒出阵阵白烟,水很快就要开了!

    “吱……”柳爷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个人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进门前连敲门都不会了吗?”柳爷早就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只当是查探宫铭下落的探子回报消息了,故而有些生气地说道。

    来人冷哼一声说道:“柳爷近来可真是悠闲的很啊!”

    柳爷猛地睁开眼睛,定盯一看,对面正站着一个蒙着面的年青人,柳爷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折扇,他看着来人厉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说完柳爷往门外看了一眼,他的门口常年会有一个自己依赖的属下守在外面,可是这个不相干的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却连问都没问一声,柳爷不禁有些惊讶!

    蒙面人哼笑道:“就你这间院子,我自是来去自如,又有何难!”这蒙面人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门外响起一声闷响,柳爷寻声望去,只见守在门口的那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未等柳爷开口,蒙面人不以为然地说道:“放心他没有死,只不过要睡一会!”

    趁着蒙面人说话的这点功夫,柳爷已经将全身贯足了真力,他盯着蒙面人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蒙面人笑道:“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的!”

    柳爷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又看那蒙面人一身轻松地站在自己面前,全身松散并未运足内力,他手里的剑也只不过是随意地拎在手里,好似一点也不害怕自己。柳爷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是‘至尊’派来的人?”

    蒙面人笑道:“柳爷不愧是柳爷,我就是‘至尊’座下的密使,以后便是由我向柳爷传递‘至尊’的命令!”

    听了蒙面人的话,柳爷面露不悦地说道:“既然是‘至尊’派你来的,为何如何鬼祟,若是我不问原由贸然出手,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怕了自家兄弟!”说着话柳爷卸下了自己的全身劲力。

    蒙面人笑道:“如果柳爷真的出手,哪你就不是柳爷了!”

    蒙面人这句话显然是在恭维柳爷,柳爷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啪”的一下打开的手里的折扇,往自己身旁的空椅上一指说道:“既然是自家兄弟就快请坐吧,等水开了尝一尝我泡的茶!”火炉上的水壶壶口处,一股热气不断地喷涌出来,看样子马上就要水开了!

    蒙面密使笑道:“柳爷不必客气了,兄弟我给你捎上两句话,马上就走!”

    柳爷对于“至尊”突然一下派来密使一事,本就打心眼里不高兴,虽然这密使是代表“至尊”而来,但是柳爷并没有真的把他放在眼里,柳爷轻摇了两下折扇,哼笑了一声问道:“不知‘至尊’有什么吩咐啊?”

    蒙面密使笑道:“‘至尊’让我从柳爷这里取一样东西!”

    柳爷问道:“什么东西?”柳爷的话刚一问出口,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在他与这个蒙面密使之间的那个水壶冒出来的热气被一投无形的气流吹动,偏向了自己这一边。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柳爷将手里的折扇合了起来,紧紧地握了起来,他大感不妙,一瞬间真力贯足了全身,柳爷顿时生出一投杀意,那偏向自己的热气又被一股无形的气流动,慢慢地向蒙面密使那一侧移动,缓缓地偏了回去。

    柳爷和那个蒙面密使二人都未发一言,只见那投喷涌而上的热气不停地在柳爷和蒙面密使之间游移,正当那投热气垂直喷涌而上时,突然“吱……”的一声长鸣,水壶里的水开了!

    就在那一瞬间,黑衣密使出手了,他拔剑的速度很快,柳爷在“至尊”里还未看到过比他拔剑更快的人!

    就在蒙面密使拔剑出鞘的那一刻,蒙面密使大声说道:“‘至尊’让我来取你的命!”话音未落,蒙面密使的剑已经刺到了柳爷的身前,柳爷哼笑一声,轻轻一抬手,只听“铛”的一声,他手里的折扇刚好挡住了蒙面密使的剑尖。

    柳爷握紧扇柄,反手在蒙面密使的剑尖上轻轻一打,一投劲力沿着剑身而上直贯蒙面宽以待使的手臂,蒙面密使轻喝一声,紧握剑柄举起手里的剑往身侧一挥才将剑身上的劲力卸了下去。未等蒙面密使有喘息之机,“啪”的一声,柳爷又将手里的折扇打开了,他对准蒙面密使大力一挥,十几道寒光闪出,蒙面密使手腕一抖,将自己的剑在身前抖出一阵剑花,而且蒙面密使越舞越快,剑花已然密不透风,如一柄用剑身打造的伞挡在自己的身前,只听一阵“叮当”乱响,蒙面密使身前的剑花里闪出不时闪出几道火光。

    柳爷接连对着蒙面密使又挥出了两扇,分别又有十几道寒光闪出,柳爷手里的折扇和小书生的折扇本就出自同一人之手,所以其中暗藏的机簧也能发出三次“追魂夺魄针”,面对着如雨点般向自己袭来的银针,蒙面密使一边舞动着手里的剑,一边往后退。

    “铛”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蒙面密使挥舞而立,他的身前落满了被他用剑斩为两段的“追魂夺魄针”,蒙面密使刚深吸了一口气,内息还未调稳,只见对面的柳爷已经从椅上子一跃而起,同时凌空对准蒙面密使的胸口拍出一掌,蒙面密使哪里敢怠慢,他也挥出一掌接下了柳爷的那一掌,“轰”的一声巨响,蒙面密使只觉得有一股推山倒海的力量自柳爷的掌中不断地向自己涌来。

    蒙面密使咬紧牙关强撑了片刻,终于大叫了一声“啊……”,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巨响,蒙面密使整个人将柳爷的房门撞的粉碎,飞了出去。

    蒙面密使凌空翻了两个跟头,落地之后又接连往身后退了两丈方才卸下柳爷的劲力,但是蒙面密使依然感到胸口一阵翻江倒海,他赶忙运足内力调息,若是这时柳爷再次出手,蒙面密使强行运功,必定会身受重伤。

    柳爷可是一个老江湖了,他自知自己此时身处优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于是柳爷趁胜追机,“轰”的一掌将自己身前的那扇破烂的房门打飞,然后脚下轻轻一点,直扑向蒙面密使。

    就在此时,只听得“嗖嗖……”一阵破空之声,十几道寒光从院子四下射了出来,直打柳爷全身上下,柳爷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忙举起手里的折扇在自己身前不断地挥动,柳爷站在院中,轻轻地将手里的折扇举到身前,只见那一把折扇上,插满了“追魂夺魄针”,柳爷咬了咬牙,握紧扇柄用力一抖,“唰”的一声,那满扇的“追魂夺魄针”全都掉落在了柳爷的脚下。

    柳爷眼睛扫了一下院子四下,冷冷地说道:“别再藏了,都出来吧!”

    柳爷话音一落,只听得院子四下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响动,一群黑衣人缓缓地从黑影处走出来,当他们走到了蒙面密使身侧站定之后,柳爷看清了这群黑衣人。靠在蒙面密使最近的那个人就是魏德贤,然后是“四鬼”,他们五个人的身后还跟着一群黑衣人,柳爷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想必一定是魏德贤的心腹!

    魏德贤冲着柳爷笑道:“柳爷别来无羔啊!”

    柳爷冷哼一声说道:“魏二爷原来早就已经找到了大靠山了!”

    魏德贤哼笑了一声说道:“柳爷此话就不对了,咱们都是为‘至尊’办事,哪有什么大靠山一说!”

    柳爷又看了一眼蒙面密使身旁的“四鬼”问道:“连你们也要背叛我?”

    “四鬼”为首一人说道:“‘至尊’里我们只听‘至尊’号令,何来的背叛?”

    柳爷又扫了一眼对面的众人,他哼笑道:“看来今天我是劫数难逃了!”说着柳爷盯着正对面的那个蒙面密使问道:“为什么……‘至尊’为什么如此对我,我对‘至尊’忠心耿耿了十几年?”

    未等黑衣密使答话,魏德贤说道:“为什么?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这些年你仗着‘至尊’对你的信任,暗中培养自己的心腹,派差之时一直徇私,而且差银还要吃拿,‘至尊’当中早就有些兄弟们不满了!而且你任人为亲,若不是如此宫铭能三番五次的从小书生手上逃走吗?”

    魏德贤说完,蒙面密使此刻内自己已经调定,他看着柳爷笑道:“现在你觉得还要我再说一遍‘至尊’要杀你的理由吗?”

    柳爷脸色一沉,怒哼了一声,眼睛里闪着杀意,他冷冷地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委屈求全了,在这扬州城里你们想动我只怕还不够份量!”

    柳爷说完魏德贤哈哈一笑道:“你还没发觉吗,这么久了除了我们,怎么还没有人出现啊?”

    魏德贤刚一说完,柳爷突然感到心头一凉,他指着魏德贤说道:“你……”

    魏德贤未等柳爷把话说完,抢着说道:“没错,就是我!”

第二百一十章 清玄道人

    魏德贤又哈哈笑了两声,他看着柳爷说道:“我知道这此年你把扬州城里的事都让我打理,可是出了扬州城的事从来不让我插手,也是怕我知道你太多的秘密,可是你别忘了那些扬州城外办差的人,终究是要回来的!”

    柳爷一愣,问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魏德贤哼笑一声说道:“既然他们是你的人,下场自然跟你一样了!”

    柳爷心头一颤,缓缓地说道:“你把他们都杀了?”柳爷的话刚一问出口,他动了动鼻子仔细闻了一下,便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蒙面密使抖了下手里的剑,高声说道:“好啦,时候不早了,也该送你上路了,不然你跟不上你的那帮兄弟,黄泉路上会很寂寞的!”蒙面密使话音一落,他身旁的那一群黑衣人,分别将自己的兵器亮了出来,缓缓地走过蒙面密使的身旁,慢慢地向柳爷身旁围了过去。

    突然夜空里一声长啸,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了柳爷的身旁,来的也是一个黑衣人,他冲着围上前来的魏德贤大声说道:“还有我!”

    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魏德贤未曾见过,不过“四鬼”与他可算是好相识了,这个黑衣人就是柳爷与出外办差的人联系的那个黑衣密使!

    柳爷看着身旁的黑衣密使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该来啊!”

    黑衣密使笑道:“可是我已经来了!”说着黑衣密使将自己头上的黑布头套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略有些苍老的脸,他的头发有些花白,看样子已经有五十岁了,但是他的眼睛很有神,毫无惧色!

    这个黑衣密使将手里的黑布头套往地上一丢,笑着说道:“这个东西我戴了十几年了,今天终于可以摘下来了!”

    魏德贤往身旁扫了一眼,自己这一次一共找来了近二十个帮手,对付柳爷他们两个人已是绰绰有余,他哼笑一声说道:“不管你是谁,今天也得死在这里!”说完魏德贤抬起手冲着柳爷二人大手一挥,高声叫道:“兄弟们杀了他们两个,重重有赏!”

    “四鬼”可是见识过这个黑衣密使本事的人,听到魏德贤一声令下之后,“四鬼”中为首的那一人,暗自偷偷地冲着其他三人使了一个眼色,其他三人立刻心领神会,他们四人让身旁的黑衣人冲上前,自己故意慢了一步。

    只见那个黑衣密使迎着冲上来的黑衣人,自己向前迈出一步,挡在了柳爷的身前,大喝一声抬手运气,接着又大喝了一声对准两个冲到自己身前的黑衣人拍出双掌。

    只听“轰”的一声,那两个黑衣人“啊……”的一声惨叫,他二人如同两只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两丈之外,“砰”的两声闷响,重重地摔在院子里的青石板路面上,两人当即气绝身亡。

    “啊……”冲到柳爷二人身前的黑衣人们见状大吃了一惊,看着那两个躺在地上的死人,众人一下子慌了神,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功夫如此高深,只怕不比柳爷差多少!

    魏德贤看出众人犹豫不定,他大叫道:“兄弟们……杀了他们两个,每人十万两!”

    俗话说,重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明知是死的时候,再重的赏也没有自己的命值钱,加入“至尊”里的每一个人可都不是一般的角色,他们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魏德贤见没有人动,又高声叫道:“哪个兄弟第一个伤了他们二人,我再加十万两……”

    没等魏德贤把话说完,蒙面密使缓缓地从黑衣人身后,探出了身子他冲着那个黑衣密使轻轻地说道:“八卦掌!”

    蒙面密使话音一落,那个黑衣密使不禁脸色一变,他看着蒙面密使说道:“你认得我的掌法?”

    蒙面密使哼笑一声说道:“刚好我对江湖各大门派的功夫都有所涉猎,刚好我又见得你使得这套掌法!”说着蒙面密使盯着那个黑衣密使说道:“我不但认得你的掌法,我还知道你是谁!”

    柳爷和黑衣密使二人皆是一惊,只听那个蒙面密使说道:“当令武当掌门是冲虚道长,他那一套太极剑法使得是出神入化,江湖上少有敌手……”众黑衣人听着蒙面密使的话心头大为不解,明明是在说这个黑衣密使的身份,怎么会说到武当冲虚道长的身上!可是场内那个黑衣密使听了蒙面密使的话,却是冒了一身的冷汗。

    那蒙面密使接着说道:“那冲虚道长二十年前从他师父青云道长手中接过了掌门之位,其实当年以冲虚道长的资质,他远不及一个人!”

    魏德贤忙问道:“这世上还有冲虚道长比不过的人吗?”

    蒙面密使说道:“当今江湖上自是没有几个人敢与冲虚道长相提并论,可是二十年前武当山上就有一个人比冲虚道长还要天资聪慧!”

    魏德贤问道:“那个人是谁?”

    蒙面密使笑道:“那个人就是冲虚道长的师兄,清玄道人!”

    魏德贤问道:“既然这个清玄道人比冲虚道长还要天资聪慧,为何青云道长会将掌门之位传于冲虚道长,而非清玄道人呢?”

    蒙面密使说道:“只因这个清玄道人行事手段狠辣,青云道长只怕将掌门之位传于清玄道人,武当一派的基业将会在他的手上受到前所未的打击,于是青云道长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天资虽然不及清玄道人,但是品行淳厚的冲虚道长!此事清玄道人自然十分不满,五年后青云道长驾鹤仙游之后,这个清玄道人便要与冲虚道长一争掌门之位。当日清玄道人与冲虚道长二人相聚于武当金顶之上,据说他二人整整打了一个时辰,最终清玄道人失足落于武当金顶之下的万丈深渊!武当门人于山崖下苦寻了十日一无所获,大家只当清玄道长已葬身于山崖下猛兽的腹中,此事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武当上下也没有人提起,渐渐地清玄道人这个人就在武当中消失了,在江湖中也消失了!”

    魏德贤点了点头指着那个黑衣密使说道:“原来你就是十五年前,落入武当金顶山崖下的清玄道人!”

    清玄道人哼笑一声,他并未理会魏德贤,反倒是看着蒙面密使说道:“没想到十五年前的旧事,你竟然会知道!”

    那蒙面密使笑道:“江湖中哪有什么秘密可言,既然你身在江湖当中,自然是没有秘密的!只是没想到能与冲虚道长齐名的清玄道人会委身于‘至尊’之中,而且只是做了一个小小的密使!”

    听了蒙面密使的话,众黑衣人对清玄道人更是害怕了,他既是冲虚道长的师兄,又能与冲虚道长对战一个时辰而不落败可见其功力之深!

    蒙面密使也看出了众人心有所忌,他笑道:“这清玄道人虽然能与冲虚道长对战一个时辰,只因他二人皆是青云道长的弟子,二人自幼同吃共学,对彼此的武功招数了然于胸。而且这八卦掌本是脱胎于太极掌法之中,其精髓所在借力打力,而非以蛮力相抗,以我所见刚才清玄道人那两掌至少用尽了他三成的功力,本就是想吓唬住你们!只要你们避实就虚,凭你们的本事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他们二人必然死于你们的手里!”

    听了蒙面密使的话,魏德贤顿时来了精神,他冲着众人高声大叫道:“听到密使的话了吗,只要咱们按照密使教咱们的方法,凭他什么清玄道人都得做了咱们的刀下亡魂!兄弟们,杀了他们!”

    在蒙面密使和魏德贤的鼓动之下,一众黑衣人也恢复了士气,他们举着手里兵器,口中大声叫喊着真冲向柳爷和清玄道人!

    其实这蒙面密使虽然知道清玄道人使得是八卦掌,但是武当绝学博大精深,又是他能参透的,只是这蒙面密使见众人士气低落,故而使了一个小花招,只为强足众人的士气,绝不能功亏一篑。蒙面密使知道这群黑衣人的本事都不弱,虽然没有人能比得过柳爷和清玄道人,但是他们二人也招架不住这么多人的群起攻之,只要动起手来柳爷二人终要力溃而败!

    而那黑衣人果真按着蒙面密使的话,避实就虚,不断地扰乱柳爷和清玄道人,虽然他二人功力深厚,可是终究双拳难乱四手,恶虎架不住群狼!

    “啊啊……”又是两声惨叫,又有两个黑衣人死在了柳爷和清玄道人的掌下,但是此时众人已经杀红了眼,而且他们已经明显感觉柳爷和清玄道人似乎有些体力不济,出掌的速度见缓,而且掌力见弱。

    魏德贤在一旁兴奋地叫道:“兄弟们,他们两个快不行了!”这群黑衣人采用了对付宫铭和董平一样的办法来对柳爷和清玄道人,便是分而围之。

    柳爷和清玄道人每个人都要一个人对付七八个一等一的高手,他们今日所面对的对手比宫铭和董平那一日的对手还要可怕的多!

    “四鬼”本对柳爷心头有怨,他们四人自然是在对付柳爷的那一群人之中,“四鬼”本就是一族兄弟,而且又是同一位师父所授功夫,他们四人配合默契,故而是“至尊”里杀手中的杀手!

第二百一十一章 救命之恩还了

    这柳爷和清玄道人都是内家功夫的高手,而且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虽然目前这群黑衣人占据着上风,但是谁也不敢在出招时用尽全力,暗自里都留了一份力以自保!

    “啊……啊……”又是两声惨叫,一个黑衣人倒在了清玄道人身前,清玄道人一掌正打在那个黑衣人有胸口,“咔……咔……”几声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那黑衣人的胸骨被清玄道人一掌打断了几根,那黑衣人本就已经被清玄道人震碎的心肺又被断裂的胸骨刺穿,鲜血顿时从那黑衣人的口中涌出,只见他在地上动弹了两个便没了动静。而另外一个黑衣人则是被柳爷一掌拍在了脑门上,只见他惨叫一声过后,直挺挺地脆在柳爷身前,柳爷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掌从那个黑衣人头顶上拿开之外,大家才发现那黑衣人早已是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可是围在柳爷四周的“四鬼”却毫无惧色,他们知道一招势毕,刚势必弱,他们四人大喝一声从四个方向,分别对准柳爷的双肩和双腿刺出了一剑。

    正如“四鬼”所料那般,柳爷本就与他们对战良久,体力渐觉不支,加上刚才他奋力拍出一掌之后,劲力还未完全恢复,当他看到“四鬼”那四刺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刺向自己四个不同的部位时,柳爷竟然迟疑了一下,高手对决胜负本就是在毫厘之间,更何况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任何不必要的错误都会让自己送了命!

    刚才柳爷迟疑的那一下,并没有要了他的命,他还是灵巧地避过了三剑,可是却没有避开那第四剑,“四鬼”中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一剑刺中了柳爷的左臂。

    这一剑是今晚魏德贤一众人刺中柳爷和清玄道人的第一剑,看到柳爷被刺中了,魏德贤整个人兴奋不已,他指着柳爷那只还在不断流血的左臂冲着场上黑衣人们大声叫道:“兄弟们,你们看啊,他也不过是个人,他也会流血,他也会死的!”

    柳爷的负伤不禁让黑衣人们士气大振,他们围在柳爷和清玄道人四周的出手更快,招式也更加的狠毒了。柳爷可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一向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眼前这群黑衣人他以前只要张一张嘴,动一动手指就能要了他们的命。可是现在柳爷不但被这群在他眼里命如蚁贱的人背叛了,而且还被他们刺伤了,这对一个太骄傲的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一个太骄傲的人容不得自己犯那么多的错误,他们往往比一般受苦难的人更少了一份坚韧,一个太骄傲的人之所以骄傲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自信甚至是自负,但是当他自认为自己最占优势的地方被人攻破里,那他离毁灭也不远了!

    当柳爷被“四鬼”用剑刺伤之时,他的心理已经崩溃了,在清玄道人还未赶到之前,柳爷都未曾有过这种感觉,柳爷看着自己的伤口,这可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受伤,他心头暗自问道,自己怎么能受伤呢?

    “四鬼”一击得手之后,士气正盛,凭着他们四个一流的身手,默契的配合,柳爷的大腿和胳膊上又被刺中了两剑,一旁的清玄道人眼见柳爷节节败退,不由得心生担忧,他这一分神也被围攻他的那几个黑衣人抓住了机会,趁机刺中了他胳膊两剑,后背还被人划了一刀。

    在场外观战的蒙面密使看出柳爷此刻全无斗志,他斜眼看了身旁的魏德贤一眼,说道:“魏二爷,也是时候下场玩一玩了,趁机一剑解决了柳爷,日后这扬州城就是你说了算!”

    魏德贤心头一喜,他忙转过身冲着蒙面密使抱拳拜谢道:“多谢密使提醒,属下这就去结果了他二人的性命!”说完魏德贤将衣袍向身后一掀,“噌……”的一声抽出藏于身后的两柄短剑,他紧握着剑柄抖出一朵剑花,眼睛紧盯着正在与“四鬼”缠斗的柳爷。魏德贤看准时机,大喝了一声,脚下步子越来越快直扑柳爷而去,突然魏德贤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高高跃起,他已经看准时机和位置,他人在空中双手反握剑柄,两柄剑对准着柳爷的两只肩头,他咬着牙嘴里大吼一声:“去死吧……”整个人自空中直扑向柳爷,此时柳爷的四周还有那难缠的“四鬼”他们四人的剑比魏德贤的剑来的还要快还要疾,柳爷下意识地拍出了两掌将“四鬼”逼退了两步,但是他已经来不及避开魏德贤那两剑了。

    “啊……”

    一声如狮吼一般震天动地的惨叫声!

    魏德贤的双剑深深地刺进了双肩之中,剑身全都刺入了身体里,只在他的双肩上露出两只剑柄,魏德贤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他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可是他刚抬起头看清楚对面人的脸,魏德贤正张脸顿时吓成死灰色,他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因为他那两剑刺进去了并不是柳爷的双肩而是清玄道人的双肩,魏德贤的双手还没来得及从剑柄上松开,只见柳爷从清玄道人的身后,闪出他那双满是怒火的眼睛,突然一只手掌直拍向魏德贤的胸口,魏德贤连躲都来及,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将他整个人打飞了出去,魏德贤只觉得的一股内劲在自己体内乱冲,他自己已经来不得调息,看样子他八成和那两个刚开始被清玄道人打飞的黑衣人是同一个下场。

    一只手掌轻轻地推至了魏德贤的身后,那只手刚触到魏德贤的后背,又是一股强劲的内力汇入他的体内,将那股在他身体里乱冲的内劲压了下去。接着魏德贤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他转过头一看,正是那个蒙面密使站在自己的身后,也是他刚才出手救了自己。魏德贤忙拜谢道:“属下多谢密使救命之恩!”

    蒙面密使伸手一挥说道:“魏二爷客气了,咱们都是替‘至尊’做事,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说不定日后我还有救到魏二爷的时候!”

    魏德贤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不敢……不敢……是……是……是……密使说的是!”

    蒙面密使迈过魏德贤身旁,缓缓地向前走了两步,看着被黑衣人团团围在场中的柳爷和清玄道人二人,他仔细看了一眼清玄道人,此时他无力是垂下自己的双臂,鲜血一点一点地从他的两肩伤口处渗了出来,除此之处他的身上大大小小还有将近十处伤口,柳爷正站在一旁搀扶着他,蒙面密使哼笑一声,对着清玄道人摇了摇头说道:“可惜啊,真是可惜啊,以后你再也使不出你的八卦掌了!”

    柳爷不忍地看着清玄道人的双肩,魏德贤的两柄短剑将清玄道人的两根锁骨斩断了就算他们今天能活下来,清玄道人的那两只手臂也是废了,他更不敢将那两柄短剑拔出来,不然清玄道人血流得更快,死的也会更快!

    柳爷冲着蒙面密使怒喝道:“小子你要杀便杀,何必在此出言讥讽!”

    柳爷话音一落,蒙面密使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身旁的魏德贤偷偷瞄了蒙面密使一眼,见他好似有些不悦,魏德贤忙冲着站在柳爷二人四周的黑衣人叫道:“你们还不快点动手解决了他们!”

    “啊……”最先出手的正是离柳爷最近的“四鬼”,他们此时齐齐地站成一排面对着柳爷刺出了四剑,突然刚才那个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清玄道人猛地抬起头,冲着蒙面密使叫道:“我的手臂是废了,可是我的腿还能动!”

    就在“四鬼”手中的那只柄剑刺向柳爷胸口之时,只见一道人影闪过,清玄道人又挡在了柳爷身前,他再一次用自己的身体替柳爷挡下了“四鬼”的剑,“四鬼”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四人大喝一声,四人脚下使足劲力,他们的剑刺穿过清玄道人的身体再一次刺进了柳爷的身体。

    柳爷“嗯……”的沉吟了一声,他只觉得的身子一凉,他抬起头向四下的黑衣人看了一眼,轻轻地说道:“原来死是这样一种感觉!”

    “啊……”“四鬼”又轻喝了一声,四人同时将剑从柳爷和清玄道人的身体里抽了出来,“砰……砰……”两声闷响,柳爷和清玄道人二人倒在了地上。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柳爷,围在四周的黑衣人却钉在了原地,没有一个人再上前,魏德贤抬起手刚要开口叫骂,他身旁的蒙面密使伸手制止了他。

    只见那清玄道人挣扎着翻了翻身体,咳嗽了两声,他看着躺在自己对面的柳爷,缓缓地说道:“当年你在武当金顶之下的救命之恩,今天……我算是……还……给你了……”说完只见清玄道人身子一沉,便没了动静。

    柳爷看着清玄道人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气若游丝地说道:“还了……还了……”说完柳爷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死人还有脉

    柳府宅院里,刚才还是一阵杀声震天,可是现在只剩下院中的火把在跳动,偶尔还能听到躲在院子哪个石头缝里的蟋蟀在唱歌。

    蒙面密使和魏德贤走到柳爷和清玄道人身边,魏德贤躬着腰指着柳爷和清玄道人的尸体对蒙面密使说道:“密使,他们该怎么办?”

    蒙面密使轻叹了口气说道:“毕竟都是‘至尊’里的人,留个全尸和其他兄弟一样找块好地方埋了吧!”

    魏德贤忙点头应道:“密使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

    蒙面密使抬头看了一眼柳爷的房子,火炉上的那只铁壶里的水都已经烧干了,整只铁壶烧的通红,他指着柳爷的房子笑着对魏德贤说道:“以后这间房子就归了你了!”

    魏德贤已是笑得合不拢嘴,他冲着蒙面密使笑道:“以后还得仰仗密使在‘至尊’面前,替属下美言几声呢,日后用得着属下的地方,密使尽管开口!”

    魏德贤说完,蒙面密使并未说话,但是他却伸出手重重地在魏德贤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虽然蒙面密使一字未发,但是魏德贤已经明白了蒙面密使的意思,他忙冲着蒙面密使笑了两声,也未再多言。

    蒙面密使说道:“好啦,柳爷已除你也上位了,还记得我在‘陶然居’跟说过,我这次来找你是要办两件事,这第一件事成了,咱们该谈第二件事了!”

    魏德贤笑道:“密使您说过的话,属下怎么能忘记呢!我刚才还想着问您要属下办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呢,您快说过想要属下干什么?”

    蒙面密使说道:“据探子回报,宫铭的下落已经查清了,他现在就在大明府温决仁的府上。”

    魏德贤一愣问道:“温家……密使难不成是要属下去温家把宫铭做了?”

    蒙面密使哼笑一声:“让你去办,你有那个本事吗?”

    魏德贤忙低下头说道:“属下是没那个本事!”

    蒙面密使接着说道:“那你是觉得‘至尊’会愚蠢到让你到温家去杀人吗?”

    魏德贤心头一惊,忙抱拳行礼道:“密使息怒,属下愚钝,还请密使明示!”

    蒙面密使冷哼了一声说道:“探子已经查探到,宫铭准备将自己得来的那幅‘至尊’财宝下落的藏宝图,交于温决仁和少林明智大师以及武当冲虚道长三人处置,而明智和冲虚二人已经收到了温决仁的缴请,不日即将赶往大明府温家。‘至尊’有令……”

    蒙面密使话音一落,魏德贤及院中所有黑衣人皆跪倒在地,齐声说道:“属下听令!”

    蒙面密使说道:“现令魏德贤调集人马,留备于扬州城内,只待宫铭将藏宝图交于温决仁等人之后,伺机将‘至尊’财宝悉数夺回,人马调集后一切行动皆由本密使统一调度!魏德贤你可听明白了吗?”

    蒙面密使话音一落,魏德贤忙应声说道:“属下明白了!”说完他又与院中的其他黑衣人齐声高呼道:“属下得令!”

    蒙面密使看着魏德贤说道:“魏二爷,‘至尊’的命令我也说完了,你快点起来吧!”

    魏德贤冲着蒙面密使笑道:“密使辛苦了,不知密使有什么喜欢之处,告诉属下,属下一定为密使办妥!”

    蒙面密使笑道:“魏二爷好意,我就心领了,眼下这宅院一片狼籍,你也应该好好收拾才是,我还要赶回去给‘至尊’复命呢,就不再久留了!”

    魏德贤笑道:“密使所言极是,待下次密使再来时,属下一定好好招待……”魏德贤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眼面的蒙面密使人影一动,闪入了无尽的夜色中!

    蒙面密使走后,院中的黑衣人纷纷走向魏德贤,纷纷笑道:“恭喜魏二爷啊……”“以后这扬州城里可就是魏二爷说的算啦!”“何止小小一个扬州城啊,魏二爷要不了多久就会是‘至尊’的红人啊……”

    魏德贤答着高举着双手说道:“各位兄弟辛苦了,我魏德贤今天当着兄弟们的面,告诉大家以后只要有我魏德贤一口肉,绝对不会让兄弟们啃骨头!”

    魏德贤说完,黑衣人里响起一片欢呼声,魏德贤笑道:“我知道今天兄弟们高兴,咱们先把这院子收拾收拾,然后我在带着各位兄弟们好好快活快活!”

    一个黑衣人走到魏德贤身前问道:“那柳爷……不是……那个姓柳的埋到什么地方啊?”

    魏德贤看着柳爷的尸体冷哼了一声说道:“留他一具全尸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找什么地方埋啊,找两个人把这院子里的尸体全都扔到十是坡去!”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爷,属下这就去办!”

    魏德贤转过身冲着身后的黑衣人说道:“兄弟们把这间房子里的东西全都扔了,把爷新买了那一套家伙式全都搬进去,姓柳的用过的东西可是一件也不能留啊,要换就换个彻底!”

    魏德贤看着一众在院子时忙碌的黑衣人的身影,他不禁双手环抱于胸前哈哈笑出声来,人只有在真正高兴的时候才会不由自主地发出真心的笑声。

    突然柳爷的房间里响来一声呼喊:“二爷快来看啊,这房间里还有一间密室!”

    魏德贤闻言,忙冲进房间,果然在书架后面还有一个密道口,魏德贤招呼着几个黑衣人举着火把跟着自己走了进去,沿着石阶走下去,只见一间石室里并排排着几摆木架子,木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茶叶罐。

    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失望地说道:“原来这里就是姓柳的藏茶叶的地方!”

    另一个黑衣人也叹了口气说道:“不就是些烂茶叶嘛,还当成宝贝似的藏起来了!”

    这个黑衣人的一句话提醒了魏德贤,他走到木架子前,伸手推了一下面前的一个茶叶罐,他只觉得这个茶叶罐的份量明显要比茶叶可沉多了,魏德贤用力一推将那只茶叶罐从木架上推了下来,只听“啪”的一声,那个茶叶罐应声而碎,里面的银锭散了一地。

    众黑衣人看到地上的银锭,兴奋地叫到:“是银子……是银子……”

    魏德贤冲着他们几个人叫道:“快去看看其它罐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啪……啪……啪……”密室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摔罐子的声音,那几个黑衣人兴奋地叫到:“爷,我这里金子……”“我这是银票……”“我这里珠宝手钸……”

    密室外的黑衣人也都走了进来,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无不大吃一惊,魏德贤冲着身旁的那几排木架挥了挥手说道:“这些罐子里装的都是姓柳的这些年从大家嘴里夺去的东西,今天咱们就把它们全能分了!”魏德贤的话刚一说完,密室里顿时响起一阵掌声和叫好声。

    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密室里的东西可都是柳爷辛苦了大半辈子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可是到头来自己一点也没受用,却是为了他们做了嫁衣,想来也真是讽刺啊!

    两个黑衣人驾着一辆马车正在往城外十里坡飞驰而去,右边那个黑衣人怒哼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分给我们俩这么一个差事,你说晦气不晦气?”

    左边那个黑衣人说道:“谁叫咱们来的晚,加入‘至尊’的时间短呢,等再过了两年咱们的资历深了,看谁还敢让咱们干这种活!”

    右边那个黑衣人说道:“不知道他们现在跟着魏二爷去哪里快活了!”

    左边那个黑衣人说道:“你好生赶车,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好歹算得上是‘开国功臣’,魏二爷一定不会亏待我们的!”

    右边那个黑衣人叹了口气,举起手里的马鞭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那马车跑的愈发的快了!

    眨眼间马车来到了十是坡,那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将马车里的尸体抬出来扔到了十里坡下,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马车里只剩下柳爷一个人的尸体了,右边那个黑衣人看着柳爷的尸体轻声说道:“其实我觉得柳爷还不错,不知道魏二爷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左边那个黑衣人忙喝道:“这种话你我兄弟之间说一说也就算了,可不能让魏二爷听见,你难道没看见柳爷以前那些心腹都是什么下场吗?”

    右边那个黑衣人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虽然他看着嘴上不服,可是心里却是一阵后怕。他们两个将柳爷的尸体从马车里抬了出来正要往坡前走,右边那个黑衣人的手紧握着柳爷的手腕,突然脸色一变说道:“不对,柳爷还有脉!”

    左边那个黑衣人不耐烦地说道:“一天到晚就你的事多,死了人怎么还会有脉呢?”说着他掀开柳爷的裤脚抓住柳爷的脚腕,他不可思议地说道:“果然还有脉!”

    突然他二人身前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那是因为爷还没有死!”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两个活一个

    虽然这两个黑衣人在今日之前,不过才见过柳爷一两次,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柳爷的声音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刚才他们二人听到的那道熟悉的声音就是柳爷的声音,那道声音就是从他们二人抬着的柳爷嘴里发出来的。

    那两个黑衣人有些颤抖地相互看着对方,他们二人谁也没有勇气低下头去看一眼柳爷的尸体,以便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他们两个的身体不由得有些发抖起来。终于右边那个拉着柳爷胳膊的黑衣人鼓足了勇气准备低下头看上柳爷一眼,可是还没等他低下头,他只觉得手里抓着的柳爷的胳膊一下子滑走了,紧接着他的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而对面那个抓着柳爷脚腕的黑衣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胸口挨了一脚。

    这两个黑衣人“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嘴里涌出一股鲜血,当他们抬起头时,那个明明已经死了的柳爷赫然站在他二人的面前,那两个黑衣人吓得大叫了一声:“鬼啊……”接着他二忙爬起身并排着跪到了柳爷的面前。二人如同捣蒜一般冲着柳爷不停地磕着响头,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叫道:“柳爷饶命……柳爷饶命啊……怨有头债有主,我们兄弟二人可没动柳爷您分毫,您要报仇也是去找魏二爷啊!”

    柳爷低下头一看,自己身上满是血污,头发披散在自己脸前,显然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想必和厉鬼的模样也差不了多少,难怪他二人以为自己是鬼!

    柳爷用手稍稍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皱着眉头说道:“爷不是鬼!”

    那两个黑衣人听到柳爷的话,二人一愣,低着相互看了一眼,接着二人缓缓抬起头一看,柳爷果然活生生地站在他们的面前,左边那个黑衣人冲着柳爷笑道:“太好了,柳爷原来您没死啊,真是太好了!”

    柳爷冷冷地说道:“我没死,你们一定很失望吧!”

    右边那个黑衣人笑道:“怎么会呢柳爷,我们兄弟两个一直都想在柳爷面前表现一番,可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柳爷您还活着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好好地尽忠于您!”

    右边那个黑衣人刚一说完,左边那个黑衣人立刻接着说道:“是啊,柳爷我们兄弟二人可是一直对您忠心耿耿啊!”

    “忠心耿耿?”柳爷冷笑一声说道:“忠心耿耿……你们还会跟着魏德贤一同背叛我?”

    左边那个黑衣人叫苦道:“这一切都是魏德贤逼着我们做的啊,不然我们的下场就是死啊!”

    柳爷厉声问道:“那你们背叛我就不怕死吗?”

    右边那个黑衣人忙大声说道:“柳爷天地可鉴,今日我兄弟二人真是迫于无奈才会背叛柳爷,但是我兄弟二人却未曾对柳爷出过一次手啊!”

    右边那个黑衣人话音一落,柳爷也未再说话,他沉思了一会突然开口说道:“那你们二人围攻的就是清玄道人喽?”

    那两个黑衣人忙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柳爷点了点头说道:“可是清玄道人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把我的恩人杀了,你们说怎么办?”

    那两个黑衣人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柳爷转过身从马车里拎出一把落在车厢里沾满血污的短刀,他转过头看着那两个跪在自己身前的黑衣人说道:“其中也好办!”说着他将手里的短刀扔到了那两个黑衣人的面前,柳爷接着说道:“魏德贤背叛我的大仇我一定会报,眼下我正缺人手,可是你们两个里面我只能留一个,至于到底是谁能留下来,就要看你们自己的决定了!”

    那两个黑衣人抬起头看着柳爷,柳爷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他们又低下头看看了面前的那一把短刀,他们谁也没有转过头去看对方,因为他们此时的眼睛全都盯在了那把短刀上。那两个黑衣人不禁全身紧绷,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他们都能听到彼此之间粗重的呼吸声,和节指间发出的咯咯声。

    突然左边那个黑衣人开口叫了一声:“兄弟……”

    右边那个黑衣人听到左边那个黑衣人叫他晃了一下神,就在他晃神的一瞬间,他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黑衣人心头大叫一声:不妙……上当了!但是当他反应过来再去抢地上那把短刀时,左边那个黑衣人已经手握着短刀,站在了他的身前。

    右边那个黑衣人站起身看着站在自己对面手握短刀指着自己的黑衣人叫道:“兄弟……咱们俩可是斩过鸡头,烧过黄纸,一块拜过把子的啊!”

    左边那个黑衣人挥动了一下手里的短刀,冲着右边那个黑衣人大声叫道:“你闭嘴,你也记得咱们斩过鸡头,烧过黄纸啊,可是刚才你不也是想夺刀来杀我嘛!反正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我还不想死……”左边那个黑衣人话音还未落,握着短刀就冲向了右边那个黑衣人,左边那个黑衣人刚迈出一步,突然转过身迎着柳爷直扑了过去,他一边冲向柳爷一边大声叫道:“兄弟……杀了他!”

    柳爷静静地站在原地,他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左边那个黑衣人会有此一招,左边那黑衣人冲着柳爷的喉咙挥出一刀,柳爷往身后退了一步,只因他的胳膊,手臂和大腿上都有伤,他刚刚一动,牵动到了伤口,让柳爷不禁皱着眉头咬着牙沉吟了一声。右边那个黑衣人却呆呆的站在原地,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要帮那个黑衣人还是柳爷!

    左边那个黑衣人见柳爷只顾着避让顿时心里有了底,他冲着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叫道:“兄弟……他不行了,刚才他只不过偷袭了咱们,现在他受伤不轻,只要咱们联手定能除了他,回去告诉魏二爷又是大功一件啊!”说话间他又连着向柳爷挥出了三刀,但是见右边那个黑衣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左边那个黑衣人大叫道:“你还在犹豫什么?这次是‘至尊’想要他的命,你以为你跟着他真的能有条活路吗?”

    左边那个黑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让右边那个黑衣人下定了决心,他大喝一声,从身后抽出一柄短剑直扑柳爷而去。柳爷本就有伤在身,以他现在的功力只能勉强自己保却毫无还手之力,刚才柳爷也想着能一掌解决了他们,奈何他在柳府宅院中内力消耗太大,根本没有能力解决了他们,故而想出了一招虚张声势的办法,想让他们二人自相残杀,然后自己再借机除去留下的那个人,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

    不过好在那两个黑衣人也被柳爷打伤,此时出招无论力量和速度都算不上一流,柳爷还能勉强应付,可是柳爷身上的那些伤口却是应付不得,流血从柳爷的伤口里不停地流出来。左边那个黑衣人笑道:“看你能有多少血流!”

    柳爷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若是再不快些包扎,只怕血流的会越来越快,到时自己就算是杀了这两个黑衣人只怕也没有力气再去包扎伤口了!

    柳爷这分神的一刻,“啊……”柳爷惨叫了一声,他的大腿右腿被右边那个黑衣人又刺中了一剑,柳爷咬着牙突然大吼了一声,他转过身迎着左边那个黑衣人冲了过去,左边那个黑衣人没想到柳爷会突然转守为攻,他自己也慌了一下神,于是他出刀慢了一点,就是这慢的这一点,柳爷的左手扣住了左边那个黑衣人握刀的手腕,同时又对准黑衣人的胸口拍出了一掌,而这一掌的位置正是刚才被柳爷踢中一脚的位置,“啊……”左边那个黑衣人被柳爷的这一掌打退了一丈,瘫坐在地上,大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来,他的胸骨被柳爷打断了根本站不起来,而他手里的那把短刀也被柳爷夺到了手里。

    而这一侧柳爷这种冒险的办法让他自己的后背大开,右边那个黑衣人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柳爷手握着短刀还没来得及转身,右边那个黑衣人的剑就已经刺中了柳爷的后背。

    柳爷被右边那个黑衣人刺中之后,不禁的身子一僵,而就瘫坐在柳爷对面的那个黑衣人大笑道:“兄弟……这一剑刺的好!”

    明明一剑刺中了柳爷的后背,可是右边那个黑衣人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手里的剑不过中只是刺穿了柳爷的衣衫,根本没有刺进柳爷的身体里,他呆呆地说道:“一点也不好!”

    右边那个黑衣人的话音一落,瘫坐在地的那个黑衣人面色一僵,笑声一下子就断了,而就在此时柳爷突然一个转身,手里的短刀飞了出去,正中身后那个黑衣人的喉咙,“砰”的一声,右边那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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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家最后的一位少爷介绍:
宫家本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武林世家,可是十多年前的一场变故,使得宫家家道中落,宫家唯一留存于世的血脉宫铭,本是天赋异禀的武术奇才,宫家变故之后终日贪恋酒色,后来无意卷入一场江湖纷争,发现宫家的变故原来隐藏着一个大阴谋……宫家最后的一位少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宫家最后的一位少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宫家最后的一位少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