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便来说说科举
(); 徐佛几次想说话,都被张力强大的气场制止了。
张力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竟然让徐佛这个见惯了王公贵族、风流才子的人,隐隐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张力也不管徐佛,而是微笑着看了方以智一眼,躬身一揖,道:‘密之兄,在下久仰你的大名了!‘
方以智字密之,这点自己是非常清楚的。
称呼万万不可喊错,自己直接称呼他名字方以智的话,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口吻。
若是称呼他字号,则是尊称了。
方以智突然见到张力持礼甚恭,一时间有些发懵,结巴道:‘张……张举人,阁下知道……我的名字?我……我不过是个秀才……‘
张力心里好笑,如果说徐光启是明末大科学家的话,这位可就是明末小科学家了。当然,这‘大‘与‘小‘,仅限于身份地位。
徐光启乃是朝廷重臣,根本不可能屁颠屁颠地跟着自己搞科学发明,人家主业是当官!
方以智可就不一样了,这位只是个小小的秀才而已。
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历史上他中进士也是十来年以后,所以现在可以说正是郁郁不得志的时候!
本少爷不但久仰他的大名,连他的家族也是颇有了解哟!
张力微微一笑,道:‘桐城方氏一族大名鼎鼎,密之兄的祖父、父亲都是精通诸子百家的大儒,在下又岂会不知?‘
张力这话说得漂亮,夸奖方以智的话,效果不一定好。但是当面夸方以智的父辈祖辈,那就让方以智脸上大大有光了!
果然方以智一听此话,连忙躬身一揖:‘张举人谬赞了!‘
一时间略微有些冷场,张力暗自忖道:第一次与这位后来的大科学家见面,也不好交浅言深呀!
本少爷的王八之气看来还没修炼到振臂一呼,众英才纷纷跪舔来投的地步,如之奈何?
自己乃是学医之人。并不懂得许多理科知识。
那种宅男穿越回去造玻璃就能赚几百万银子的好事,本少爷是自叹弗如了!
唉,这年头,YY也要控制节操呀!
玻璃那玩意。古代早就有了,只是应用不如后世广泛而已,纯度差一些罢了!
多读书还是有好处滴,那玻璃与元青花、成化鸡缸杯甚至与清三代的粉彩、斗彩一比,完全就是渣渣而已!
玻璃不过占个透明的便宜罢了。东珠、极品玛瑙翡翠之类,根本不会输给它!
别的不说,今天这哥们当着本少爷的面--抽烟,你敢信?
切莫小觑了古人!
也切莫小觑了老祖宗璀璨的文化……
呃,想远了,还是想想怎么收了这方以智吧!
自己要搞发明创造,这方以智是必须要收入麾下的!
从哪入手呢?
还是要从他最拿手的地方抓住他的心!
想到这里,张力又开口道:‘在下久仰密之兄大名,先前听友人说起过,密之兄对时事颇有些与众不同的见解。可否为在下解说一二?‘
嘿嘿,这方以智鼓吹西方科学技术,自然是与白首太玄经的士大夫格格不入了!
果然,方以智一听这话,愤愤不平地道:‘当今之世,衰极乱极,有如病入膏肓,万难救治!以弟观之,历来所谓儒者,多有二病。一则穷理而不博学。二则闻道而不为善!‘
张力不由得频频点头,卧槽,这哥们还是个愤青呐,甚合我意!
张力哈哈一笑。揣摩了一下用词。
对着什么样的人,便要用什么样的口气说话!
方以智乃是士大夫家族出身,不能一口一个我考我考的,需得文绉绉一点才好!
装一装嘛,大家都懂的!
本少爷最擅长这个了!
张力朗声道:‘密之所言,甚合我意。那些伪君子们。无论拘守名教,以守礼法;还是好作诡异言行,以超越礼法--二者无非都是为了沽名钓誉而已!‘
方以智听到这里,不由得眼中精光一闪,完全被张力吸引住了。
今儿个本来是给柳如是来赎身的,不过现在不管柳如是也好,徐佛也罢,都瞪大了眼睛,想听张力继续说下去。
张力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接着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国朝首重科举,我便来说说科举!‘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张力朗声道:‘科举之士,一年到头只知玩弄八股,此外懵懵然一无所知!彼一心所望者,无非利禄二字,又安有心思博学深造?如今天下滔滔者,窃据朝堂高位者,无非此辈而已!唯是学问二字,乃千秋之事,岂可无人任之?!本少爷便要担起这万斤重担!‘
方以智听得如痴如醉,猛地一拍桌子,大呼道:‘张举人所言,于我心有戚戚焉!世道功利如此,如之奈何?‘
张力顿时雄心万丈,高声道:‘I have a dream!啊,不,我有一个梦想:若得资财,当建学堂,养天下之贤才,研究发明创造!举凡天文、地理、数学、物理、化学、经济、军事、方技、医药等诸门学问 ,悉心研究,开设课堂,将之发扬光大!不唯望其有用于当世,亦为千秋万代存一文明教化之真脉!如此,则百姓幸甚,大明幸甚,我华夏一族--幸甚!‘
方以智击掌道:‘说得好!‘
张力眼巴巴地看着方以智,期望地说道:‘不知密之兄,可愿助在下一臂之力?‘
方以智一怔,思索片刻,自己一身学问,不被当世士大夫所容。这张举人与自己志同道合,不如答应他?
想到这里,方以智对着张力躬身一揖,朗声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张力大喜道:‘今夜在下当与密之兄抵足而眠,商议此事!‘
忽然,张力意识到不妥,心中暗道:哥们,咱只‘抵足‘,不带‘捡肥皂‘的啊!
柳如是还不知自己的意中人竟然有如此远大的抱负,不由得心神荡漾起来!
收敛住心神以后,柳如是轻轻拉了拉张力的衣襟……
张力回头一看,卧槽,光想着收小弟,忘记给妹子赎身了!
张力笑嘻嘻地看着徐佛,道:‘哎呀,徐妈妈,本少爷都忘记了,在下是来给柳如是赎身的!‘
徐佛一皱眉头,道:‘呃,张举人是来给如是赎身?虽说您是举人身份,可这赎身银子……‘
张力瞥了徐佛一眼,笑了:‘哈哈哈,想必徐妈妈也知道在下可不光是个举人哟!在下可是--奉旨泡妞--啊,不,在下可是有御赐金针的哦!御赐的,你的明白?‘
徐佛一惊,连忙道:‘明白,明白……这个,这个嘛……‘
高元良心里一惊,卧槽,少爷这是要吃霸王餐呀!
柳如是再次轻轻拉了拉张力的衣襟,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徐妈妈对我照顾有加,不是坏人……你……‘
张力微微点了点头,又盯着徐佛道:‘这霸王餐嘛,本少爷吃了就吃了!要不你找皇上申诉一下?‘
徐佛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连声道:‘老身不敢!老身对如是一直关爱有加,还请张举人怜悯一二……‘
张力话锋一转,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叹了口气:‘唉!依着本少爷的性子,这霸王餐还真就吃了!奈何妹子一再苦苦哀求,我也不好伤了妹子的心呀!‘
徐佛一听这话,连忙道:‘多谢张举人垂怜!‘
正在徐佛翘首以待的时候,张力却又不说话了。
张力转头看了方以智一眼,开口问道:‘密之兄,不知这赎身银子,据你所知,其价几许啊?‘
方以智一愣,想了想,应道:‘如是小姐艺名远播,像她这样的,约摸二三千两吧!‘
当然,方以智没说那破瓜之费……
张力哈哈一笑,道:‘哎呀,密之兄果然是花丛老手啊!不知给几个姑娘赎了身了?‘
方以智一脸尴尬,连忙辩解道:‘没有,一个都没有!‘
张力笑道:‘密之兄莫慌,在下开个玩笑而已,哈哈,哈哈哈……‘
张力嗖地一声,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啪‘地一声放在桌子上:‘徐妈妈,这是三千两银票!刚才你也听见了,密之兄可是说了,赎身银子二三千两足以!本少爷念你对如是照顾还算周到,便出三千两吧!‘
徐佛一皱眉,并不上前去拿,而是小声道:‘张举人容禀……‘
张力怒目一瞪:‘怎么?徐妈妈想跟本少爷算算这十三年的伙食费、抚养费么?好得很呐!要不咱们从一岁开始算起?奶粉费多少?啊,不,请乳娘多少钱?‘
徐佛一听张力这话,心中哪有不明白的--这张举人这是不认破瓜之费呢!
张力也不理徐佛,对低着头的柳如是道:‘如是,少爷我早算过了。这抚养费约摸也就几百两银子而已,少爷出了三千,够给徐佛面子了!你既然跟了少爷我,我便不会将你视作娱乐圈的花瓶,你是清白女子,以后都记住了!‘
柳如是低声道:‘是!‘
张力回头盯着徐妈妈,揶揄道:‘怎么?徐妈妈莫非不满意?那咱们去应天府衙走起,找程知府算算帐啊?程知府天天叫本少爷去赴宴,奈何本少爷太忙,没空啊!徐妈妈若想去应天府衙,少爷我带你去吃霸王餐,不要钱哦!‘
徐佛讪讪一笑,一把抓过了桌上的银票,道:‘不敢不敢!既然如是跟了张举人,这也算是如是的福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张力的钢铁梦
(); 张力对方以智一拱手,道:‘既然此间事了,密之兄便随我回府。咱们好好商议一下,如何搞搞发明创造。‘
方以智点头道:‘好!‘
张力也不想在这地方多待,便带着方以智等人走了出来。
秦淮河依旧桃红柳绿,人声鼎沸,然而张力的心思却不在这里。
回到甘露巷的家中上,张力让楚二娘在中院给方以智整理了一间偏房出来,以供他歇息。
然而张力终究没有与方以智‘抵足而眠‘,两人聊了个把时辰之后,张力便回房休息了。
回到房中,张力不由得心潮澎湃!
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方以智!
原本在自己的计划中,医院肯定是排在工厂的前面。
因为自己不是学理工科的,也没有带着百度百科穿越而来。
那种无限YY流的牛逼穿越人物,本少爷实在是达不到那高度呀,只能仰视之……
其实,还是要吐槽一下,后世的人太浮躁,读书少呀!
单说这科学技术,在明代的话,祖国是不落后于西方的。
真正的落后,乃是从满清开始!
就说大伙儿和自己都喜闻乐见,传说中圆嘟嘟在宁锦大捷中,一炮轰死了老奴--奴儿哈赤的那红衣大炮吧!
当然,圆嘟嘟轰死老奴没有,不是重点--
后世网上‘袁粉‘和‘袁黑‘天天打嘴炮,也没争论出个结果来!可恨自己穿越得晚了几年,要不然真得去辽东战场考察考察!
那红衣大炮的威力,才是重点。
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自己可是仔细研读过《剑桥战争史》的!
《剑桥战争史》就有记载到,明朝山寨的红衣大炮比起原本佛朗机人的红衣大炮还要厉害许多!
原因乃是明代的治金技术高出欧洲太多!
唉!这让后世那些山寨‘肾六‘或者‘肾六S‘的国产手机厂商,情何以堪呀,找块豆腐撞死吧!
自己一直不敢碰手术,正是因为‘器械‘二字!
单说那后世的手术刀,给不同部位开刀。所用的手术刀,光编号就有好几十种!
你叫本少爷摸把菜刀,啊,不。就算牛耳尖刀吧,去给人剖腹疗伤?
一刀划下去的同时,肠子也划断了……
这尼玛不是草菅人命,扯淡呢!
得研制手术刀,手术钳这些东西呀!
做这些。图纸本少爷是随便画,不过得先炼钢!
金手指呢?
百度呢?
木有,怎么办?
哎呀呀!
对了,金手指来也!
本少爷的金手指,便是传统文化精粹--《天工开物》!
这书是宋应星崇祯十年初刊的,本少爷没有百度百科的本事,便让这书早诞生五年!
用明代的科技知识,开启这发明创造的第一步!
自己以前对古代老祖宗们的科学技术非常感兴趣,故而这科技神书《天工开物》,可以说是印象极深!
哼!别人穿越用现代的科学技术打古人的脸。有什么本事?
并不是古代祖国科技落后,只是不受重视罢了--大家都去研究八股文,谁又有心思推行科技强国?
本少爷用先贤们的科学技术,打所有人的脸--这才叫本事!
怎么样?不走寻常路吧?
哈哈哈!
先让找个地方,让方以智把钢铁练起来……
这一夜张力想了很多很多,一直到深夜才入睡。
现在医馆那边基本步入正轨了,张力的‘专家门诊‘一个月也就三天,其余时间都很空闲。
翌日清晨,张力起来以后,便带着方以智和高元良出了门。
在头口行雇佣了一部马车之后。张力带着二人往城郊行去。
一路上,张力不时根车夫闲聊,询问城郊各处荒地的事宜。
后来车夫将张力等人拉到城南一处小山岗下,停了下来。
张力下了车。放眼一望,自己这里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荒地。
乱石重生,根本不适合种庄稼。
张力问车夫道:‘这荒地是谁的?‘
车夫应道:‘都是些无主荒地,若有人要,便要按农田交赋税……傻子才要呢?‘
张力一听大喜道:‘也就是说,本少爷按田地交赋税的话。这地方就是我的了?‘
车夫点头道:‘正是!不过这荒地又产不出粮食,还要交赋税,实在是没人要呀!何况这里交通不便,也不适宜人居住……‘
张力点点头,不再说话。
方以智在一旁,思索片刻,问道:‘张举人,莫非你想在此处建屋?‘
张力笑道:‘正是。密之兄不是一直向往那经世济用之术么?我便在此处修建一个研究院,专门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方以智一听这话,顿时激动万分。
他不过是个秀才,虽说对科技很有兴趣,然而家中乃是桐城最大的士大夫家族,不会支持他捣鼓这些玩意。
张力看着方以智,笑道:‘密之兄,那烟草,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戒就戒了吧。‘
方以智尴尬地点点头,道:‘不瞒张举人,先前我也是心中苦闷。故而行事才特立独行……惭愧,惭愧呀!‘
张力点头道:‘既如此,我也不多说。今儿个我就去衙门把手续办了,明日这里便开工!先建些屋舍出来。以后这里便交由密之兄打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一听到张力竟然让自己打理这个所谓的‘研究院‘,方以智喜出望外,连忙道:‘多谢张举人信任。在下一定不让张举人失望!‘
顿了一顿,方以智又问道:‘不知张举人这第一步想研制什么玩意?‘
张力微微一笑,神秘兮兮地道:‘百炼钢!‘
方以智皱眉道:‘百炼钢?我还以为你要做千里镜呢!‘
张力哈哈一笑,正色道:‘钢铁乃是基础,一切工业发源于此。先炼钢,才是王道呀!‘
方以智也明白了过来,沉思片刻,道:‘凡铁分生、熟,出炉未炒则生,既炒则熟。生、熟相和,炼成则钢。不过据我所知,现在这钢铁堪用者太少,莫非张举人有良法炼钢么?‘
张力看了方以智一眼,心道:嘿,这哥们果然不是书呆子,有些工业基础呀!
生铁硬而脆,铸造性好,但不能锻压。
熟铁用生铁炼成,较纯,塑性和延展性好,但强度和硬度较低。
这生铁熟铁相合,锤炼成钢,就可以取长补短。
自己后世在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中见过一个炼钢法子,可以一用!
想到这里,张力对方以智道:‘我给你说个大概思路,如何炼制我想要的钢,你自己到时候再研究一下,可以多试验嘛,找出最佳方案。‘
张力暗自忖道:为人上者,切不可事必躬亲。只需知人善人,提纲挈领就行了。
要不说刘邦这小流氓比诸葛亮牛呢?
刘邦手下萧何、韩信、张良、陈平等人无一不比他牛叉,然而最终成事者,汉王也!
诸葛武侯事必躬亲,呕心沥血,结果呢--
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呀!
嘿嘿,想远了……
张力看了方以智一眼,只见方以智思忖片刻,开口道:‘张举人,小弟愿闻其详!‘
张力对那《天工开物》的记载记得很清楚,直接高声道:‘将生铁放在扎紧的熟铁片上,有用破草鞋盖其上,用泥涂其底下。洪炉鼓风,火力到时生铁先化,渗淋熟铁之中,两铁相投合。取出后捶打,再炼再捶可成灌钢。具体需要多少次,火候如何,生铁熟铁比例如何,这些就交给密之兄研究了……‘
方以智大吃一惊:‘张……张举人还会炼钢?‘
张力微微一笑:‘雕虫小技耳。‘
方以智不敢怠慢,牢牢记住以后,又复述了一遍,并无差错。
张力笑道:‘先建厂房吧,这也交给密之兄了。具体建多少屋子,怎么建,你今日弄个章程出来给我看看。若是没什么问题,明日便可开工!‘
方以智更是一惊:‘这……这也太快了吧!‘
张力一脸肃容,道:‘现在国是日非,建奴频频寇关,流贼横行北方,生灵涂炭……时不我待呀!须得雷厉风行才是!‘
方以智神色有些黯然,喃喃道:‘张举人说得是!小弟受教了!‘
张力忽然哈哈一笑,道:‘密之兄乃是特立独行之人,本少爷也是如此!密之兄一口一个张举人张举人的,听着好别扭呀!我姓张名力,字少爷,你以后就叫我少爷吧!‘
方以智一愣,还有字‘少爷‘的?
人家字什么也管不着,字‘少爷‘就字‘少爷‘吧!
方以智结结巴巴地道:‘少……少爷……‘
张力点点头,打了一个响指:‘勒次够!回城买地啰!‘
众人上了马车,往城中驶去……
张力很快便从江宁县衙门中取得了土地使用证,啊,不,地契,然后便打发方以智回家去写建筑施工图纸。
张力带着高元良来到医馆,视察一番之后,也没什么大事,一切井然有序。
张力不禁有些感慨,哎,这甩手掌柜可是真悠闲呐!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萍儿妹子那里,这妹子像个冰美人一样,得去走动走动呀!
哎呀,今天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去拜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终究不是圣人
(); 当晚方以智将建筑图纸画了出来,张力看了过后大加赞赏,立刻就拍板敲定了此事。
所有招工建筑的相关事务,都由方以智负责。开支也是直接找李夫子入账,安子那边取用即可。
看着方以智高兴地离开,张力心中也很是受用。
还是当BOSS好啊……唔,明天去找妹子聊天去!
翌日清晨,张力带着玄阳子道长,一大早便来到真如居士隐居的茅庐,然而却扑了个空。
看着玄阳子道长一脸焦虑之色,张力沉思片刻,道:‘恐怕是静萍小姐将真如居士接到雨花台的宅子去了。道长你想想,这里荒郊野岭的,安全堪忧呀!‘
安抚了玄阳子一番之后,两人便往雨花台走去。
来到雨花台附近的徐府一打听,果然真如居士被萍儿妹子接到了此处!
张力找门房通报之后,便和玄阳子在门口等候起来。
不多时,一名丫鬟出来,将张力和玄阳子迎了进去。
丫鬟将张力和玄阳子带到了花厅,原来徐静萍母女正在花厅闲聊。
真如居士见张力带这玄阳子来了,不由得眉头微蹙,开口道:‘小神医你来就是了,怎么还带他来?‘
张力早就想好了说辞,微微一笑,将有些尴尬的玄阳子拉到了花厅之中。
真如居士眉头蹙得更紧了,但是碍着张力的面子,又不好说。
张力何等人精?岂有不知的道理,不过这主意打的正是霸王硬上弓,先把玄阳子杵到她娘俩面前再说。
张力对着真如居士躬身一揖,道:‘真如居士有礼了!居士莫要责怪在下,我也是存着一番好意。‘
真如居士和徐静萍倒也还真不好不给张力面子,只得低头不语。
张力微微一笑,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既然我带着玄阳子道长来了,咱们今天就聊聊他吧。‘
这话又是非常尖锐。徐静萍母女都不说话。
张力也不管这些,开口道:‘真如居士与玄阳子道长的恩恩怨怨,在下不好置评。我今天给静萍小姐来讲故事的,静萍小姐可有兴趣?‘
‘哦?‘徐静萍一声惊呼。显然张力这思维太跳跃了,让她有些吃惊。
张力看了众人一眼,朗声道:
‘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
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
玄阳子和真如居士都听不懂。一脸讶异之色。
只有徐静萍一听到这话,登时站了起来:‘张力,你……‘
张力微微一笑,心道:萍儿妹子既然在礼部尚书家长大,这句话肯定听得懂呀!
自己说的话,乃是出自《左转》,讲得是春秋时期的郑庄公,黄泉见母之事!
那郑庄公的母亲,不喜欢郑庄公,而是喜欢小儿子。支持小儿子叛乱。最后事败。郑庄公非常生气,说下了‘不到黄泉不想见‘的狠话。
不久郑庄公后悔了,然而君无戏言,如之奈何?
后来一个臣子建议,让郑庄公挖一条地道,也就是所谓的黄泉,在地道中与母亲相见,也算是不违背誓言了。
郑庄公采纳此言,最终和母亲在黄泉相见之时,郑庄公说了‘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的话,他母亲也很感概,说下了‘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的话。
徐静萍自然知道这个故事。开口道:‘张力,你是在劝我?可是你也知道,当年他把我母亲害得好苦……‘
真如居士虽然不知道张力那话的意思,但是听女儿这么说,也就知道了张力是在说玄阳子和自己母女二人的关系,于是眉头又蹙了起来。
张力朗声道:‘连不到黄泉不相见的郑庄公。最终都还是母子相认了。静萍小姐和真如居士,又何必纠缠于这些执念。‘
张力又对徐静萍道:‘佛说,一切皆是因果。父母当初纵有千般不是,他都做了一件大事,就是让你得了人身。否则,我们只能投鬼胎,投畜生胎了。父母再怎么样,我们只能感恩!‘
张力的话落地,花厅之中雅雀无声……
良久之后,徐静萍流着泪看向母亲!
真如居士一声长叹:‘罢了。正如小神医所言,一切皆是因果。当年之事,我又何尝没有过错?在计较这些,又有何用?‘
玄阳子也是老泪纵横,颤声道:‘真如……‘
张力抓住时机,小声地对徐静萍道:‘静萍小姐,居士和道长恐怕有很多话要说,我们还是回避一二……‘
徐静萍点点头,带着张力来到了另一个院子。
这里有一处荷花池,不过现在乃是春天,满池只有荷叶,并没有荷花。
徐静萍让丫鬟们取来一张小案几,两把椅子,两人便坐了下来。
见徐静萍没有说话,张力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知道何故,自己从来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拘谨!
柳如是自不必说,即使在高贵的若晨面前,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
张力愣愣地望着眼前的满池荷叶,情不自禁地吟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静萍小姐微微一笑,终于开口道:‘你也喜欢荷花?‘
张力收敛住心神,叹了口气:‘我远不如荷花。‘
静萍小姐睫毛一眨,道:‘哦?‘
张力淡淡一笑:‘我只是凡夫俗子罢了。‘
忽然之间,张力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累了……
张力怔怔地说道:‘我终究不是圣人,做不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静萍小姐看着张力,笑道:‘先前我看你惩恶扬善,打击了恶霸;而且你的医馆据我所知,收老百姓的诊金也是最低的……‘
张力很快收敛住心神,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走神了,还是打听打听恩科的事比较靠谱。
张力看了静萍小姐一眼,道:‘我前两日去查邸报,没有查到恩科的消息。‘
静萍小姐点点头,道:‘现在道路不靖,正式消息恐怕是要慢一些。这一期的恩科,应该实在五六月间吧。‘
张力听到了具体时间,开始暗自琢磨起来。
现在是二月底,也就是说恩科还有两三个月时间,这时间很紧迫呀!
读书是肯定排除了的,不可能!
要走捷径,该走哪一条呢?
礼部尚书徐光启据自己所知,乃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官儿,尼玛行贿作弊这肯定是走不通了……
东林党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先前在山东还得罪了他们,更是不可能……
哎,原本以为下一科是两年后,那么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布局。结果现在马上就要开恩科,急切间,又如何着手?
正在张力苦思对策的时候,徐静萍开口了。
徐静萍笑着道:‘看来这次恩科,你没什么把握呀?‘
张力哈哈一笑,道:‘在下当然是有几分把握的,静萍小姐请拭目以待!‘
卧槽,妹子面前又岂可服软?牛皮先吹出去再说!
徐静萍见张力如此笃定,倒也不好追问,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张力这才告辞而出。
真如居士算是接纳玄阳子道长了,故而道长留在了徐府,虽说是独自住在一处,不过玄阳子道长也是非常高兴!
张力也不好打扰,自个儿回了城。
回城的路上,张力再三权衡,终究觉得这一科恩科实在是太紧迫了一些,自己并没有什么金手指可以过关,还是不去想它,挣钱才是王道啊!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
当张力在憧憬着自己美好人生的时候,知府程大人也收到了张力买地的消息。
许秀才前次吃了那么大的亏,真真是脸面全都丢光了。
痛定思痛之后,许秀才凭借着三千两银子开道,勾搭上了程知府。
先前找齐大人出面,只送了八百两,结果事没办成不说,自己还挨了打。
齐大人终究没有什么实权,比不得应天府知府程大人。
此刻知府内宅书房中,许秀才一脸恭敬之色,立于下首。
程知府坐在太师椅上,微眯着眼睛,十指轻轻敲动着桌子。
半晌之后,程知府微微一笑,道:‘这么说,也就是那张力得罪了全城的医馆?‘
许秀才这次送给程大人的三千两银子,只有一千两是自己掏的腰包,其余的都是从其他医馆募集而来,目的自然是抱团取暖……
许秀才一脸愤愤不平:‘那张力的医馆大打价格战,这个月全城有好几家医馆都关门大吉了,若是长久下去,恐怕我们都得关门啊!‘
顿了一顿,许秀才一脸哀怨地道:‘知府大人您也知道,小人向来懂事,逢年过节都有孝敬。那张力对大人甚是不恭,肯定也是一毛不拔之辈……‘
程大人点点头,眉头皱了起来:‘唔……确实如此。不过他现在低价拉客源,本官也不好直接插手呀!若是寻常的举人倒也好办,他毕竟上面还有些关系,这明面上本官不可做得太过。‘
先前张力露了一手以后,确实像个刺猬一般,这些人深感无从下手!
许秀才眼巴巴地看着程知府,也不敢多嘴。
半晌过后,程知府阴阴一笑,道:‘那小子现在真是春风得意呀,不过人一得意,便会忘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马上咱们就要破产啦
(); 翌日清晨,张力在完成了足足两个时辰的修炼之后,终于将天眼通练成!
张力不由得有些感概,自己从第一次开始修炼到现在,也仅仅过去三个月而已!
据《神医道玄天轩辕太古洞玄法无上真解》所写,在有基础功力的情况下,依照资质不同,天眼通的修炼一般要大概半年到一年左右。
时间看起来很也不长,但问题就在基础功力!
神医道这基础功力的修炼,需要二十年至四十年不等!
自己正是靠着师父天医子的灌顶传功,方才绕开了这个漫长的修炼基础功力的过程!
张力收敛住心思,盯着自己的手掌,默默往眼中注入灵力!
慢慢地,手掌的皮肤不见了,可以看见皮肤下的血管,还有那血管中缓缓流动的血液!
继续注入灵力,血管之下,还有经脉!
再往下看,骨头也出来了!
停!
尼玛再看全是骷髅了!
张力撤去了功力,恢复了常态。
打开房门之后,张力竟然看见了柳如是!
柳如是也看见了张力,不过马上低下了头,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张力眉头一皱,开口问道:‘如是,有什么事吗?‘
柳如是小声道:‘我听说你在城外买了一块荒地,每年还要上交赋税……‘
张力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事,自己还以为柳如是管的护士队出什么事情了呢!
张力笑道:‘是啊,我准备先建个研究院,然后建工坊,搞些发明创造……‘
张力话还没有说完,柳如是便打断道:‘我觉得那些都是奇技淫巧,还是好好发展医馆才是正理……‘
张力登时眉头皱了起来,我考,妹子这是来劝谏自己了?
柳如是接着道:‘原本我不该说这些话。可我已经将你当成……我的……我的……,现在咱们资金也不丰裕,医馆那边你收费也很低,又养着那么多人……‘
张力默然。现在情况确实如此。
一直以来医馆打的都是价格战,老百姓确实得到实惠了,可是自己的收入并不高。
光靠大户缙绅们的疑难杂症挣钱,又岂可长久?
哪有那么多疑难杂症的?
柳如是不说自己还不觉得,现在细细一想的话。医馆中张嘴吃饭的人太多了!
现在方以智那边又要建工坊……
柳如是见张力似乎内心在犹豫,于是又开口道:‘不如将那荒地退了,先全力搞好医馆再说……‘
张力一抬头,斩钉截铁地道:‘此事我自有主张!我那工坊要做的也是手术刀之类的器械,并不是什么奇技淫巧!‘
柳如是一愣,张力从来没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过话,登时眼泪就流出来了!
柳如是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张力本想叫住她,不过嘴巴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叫住柳如是,又说些什么呢?
妹子这是怄气了。唉!
张力顿时觉得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连医馆也不想去了……
得,找方以智去看看,他那边今天在平整土地,去工地看看吧!
想到这里,张力出门去头口店雇了辆车,坐上车便往南郊工地行去。
来到南郊工地,刚一下马车,方以智便迎了过来。
张力看了眼工地,先前地契上写的是一百二十亩。现在工地上已经有二三十人在劳作了。
方以智走到张力身边,开口道:‘少……少爷,今日一早我便雇佣来了三十名短工,开始平整土地。‘
张力点点头。道:‘第一步可是要先将乱石移走么?‘
方以智指了指一名工人,张力顺着方向看去,只见那工人正用小车推着一车乱石往西边走去。
方以智道:‘这里全是这种乱石,我吩咐工人们将石头运到西边那小山岗处堆放。先把这边的平地整理出来,我估摸着这工程不小,得四五天呢!‘
张力微微点头。想了一想,道:‘那座小山没什么价值,当初签订地契的时候,我让上元县划给了我,以后也是我的地盘了。那些石头尽量堆放整齐一些,我以后还有用处。‘
方以智点头道:‘是。‘
张力见此处一切安排井然有序,心想这建筑工程可急不得,让他们好好干吧!
张力微笑着对方以智道:‘这里就有劳密之兄了,若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
方以智第一次将胸中的理想付诸实践,现在正在劲头上,连忙应了一声:‘是。‘
张力便又上了马车,返回城中。
进了城之后,张力径直去了医馆,想看看情况如何。
哪知到了医馆之中,众人看见张力,个个都少了往日的热情,只顾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视察了一圈下来,除了严郎中对自己欲言又止,唉声叹气之外,其他人竟然都有些唯唯诺诺。
往日自己来到医馆,总是这个也来请示,那个也来汇报,可今天来找自己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到底是肿木了?
张力搬了跟板凳过来,一屁股坐在门诊院子中,黑着脸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大伙儿见张力脸色难看,更是不敢靠近!
往日屁颠屁颠,鞍前马后的安子不见了!
形影不离,随时在身边护卫安全的高元良不见了!
如是妹子这些日子忙于护士队的事,虽说不是形影不离,不过每次自己来医馆,她都会来与自己说说话儿。
可是今天,妹子也不见来了!
张力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挫折感,卧槽,这是要闹哪样啊?!
从蓬莱县到南京,这半年间,哪怕遇到自己被抓入死牢,也从来没有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观念!
人心!
安子他们并不是如自己这般生长在红旗下,见惯了后世种种牛叉的科学技术!
说白了,他们不过是真实的明朝小老百姓而已!
自己所做的这些,在他们看来,就是不务正业,甚至就像如是妹子说的,这是奇技淫巧!
只有方以智这个怪物,对科学技术感兴趣!
然而他也不被士大夫阶层所容,混得相当地惨淡!
正在张力黑着脸琢磨这事的时候,高元良出现了。
高元良快步走到张力身边,小心翼翼地道:‘少爷,我有一些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张力抬头看了安子一眼,道:‘说!‘
高元良又走进两步,小声道:‘少爷,是关于城外办工坊的事儿。‘
张力眉头一皱,高元良咬了咬牙,道:‘本来这事儿也不该我高黑子插嘴,不过我深受少爷大恩,实在是良心过意不去……少爷,你建那工坊,也不知想做些什么东西,不过我想肯定不如城内工匠区制作得好呀!‘
张力知道,南京城中有着整个南直隶最大也是技术水平最高的工匠区。
在江宁县的县衙附近,星罗棋布着十多街道,全部是工匠铺子!
光听名字就可见一斑--铁作坊街、银作坊街、铜作坊街,甚至还有军卫的弓作坊、箭作坊、火器作坊等等。
高元良的意思自己懂,本身南京城就是一个非常发达的‘工匠之都‘,自己新捣鼓什么工坊,岂不是作死么?
张力对高元良道:‘元良,你先下去,这事少爷我会琢磨清楚的。‘
高元良道了声喏,转身离去。
张力看着高元良离去的背影,暗自忖道:这也不怪元良,他毕竟不知道自己捣鼓的这些东西,与一般工匠作坊里的截然不同。
哈哈,元良这一说,倒是提醒自己了!
等工坊建起来以后,这工匠么,就从南京城的工匠区高薪挖角!
卧槽!
高薪?到时候又是白花花银子如流水一般跟本少爷说拜拜了呀……
枯坐了一会,张力觉得挺无趣,便起身准备回家。
刚走出医馆大门,身后传来了安子的声音。
张力转头一看,安子正快步追了过来。
张力摸了摸鼻子,问道:‘你小子今天死哪去了?‘
安子一脸委屈,小声道:‘少爷,那方秀才早上只管雇人的时候咱们医馆还没开门,他也没钱。不过为了早点开工,他连钱都还没给人家呢,他打的欠条,说是让那些短工的家属凭条子来我们医馆取钱。‘
张力点点头,道:‘我昨天不是告诉你了么,他工地那边需要钱,直接拨给他呀!你和李夫子记得把账目整明白就行,少爷我十天一看,也不用天天查的。‘
顿了一顿,张力又道:‘方秀才的人品我知道,不会做出那中饱私囊的勾当来!‘
安子小声道:‘少爷,我知道呢。所以我也没难为那些拿着条子来要钱的人呀,都把工钱发出去了。‘
张力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安子瘪了瘪嘴巴,道:‘少爷可知道咱们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张力一愣,想了想,道:‘先前不是有两万多两么?如是那边用了三千,买地用了四千,还有一万多吧?‘
安子神色黯淡下来:‘马上咱们就要破产啦!‘
张力猛地一惊,连忙追问道:‘怎么回事?‘安子一脸焦急之色:‘再过几天,咱们先前改建医馆的银钱,就该给别人结账了,而且,马上要给郎中们发薪水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权威
(); 听安子这么一说,张力这才反应了过来!
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一茬!
医馆的改建翻修的工程可不小,几乎是将原有的格局全部打乱,整个预算是七千多两银子。
工钱和材料钱自己只给人家付了三成,说好是一个月后付清尾款。
马上可不就是要满一月之期了么?这得给人家付款呀!
五千两……
这么一算下来,偌大一个医馆,流动资金也只剩下区区四五千两了!
不等张力琢磨明白,安子又小声地道:‘那药材铺子的马掌柜,今日也来催要药材款了。我将他打发了,让他过几日再来……‘
张力又是一惊,卧槽,还有这个呢?!
医馆的药材是统一采购,零散销售,回款需要时间。
先前的药材款,凭借自己的举人身份,也是赊着人家药材铺子的。
这一到期的话,仅有的流动资金也没了!
还要发薪水,还要养着这么多张吃饭的嘴巴……
方以智那边平整完土地,恐怕就得停工--没钱啊!
张力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唉,自己还是太心急,一时间铺开的摊子太大了!
怎么办?
自己后世终究不是出身于企业管理专业,看来还是虑事不周呀!
正在张力愁眉苦脸的时候,安子满怀期待地说道:‘少爷,要不将南郊那劳什子工坊停了吧!咱们把地退了,以你的身份,江宁县也不敢扣着钱不退呀,最多咱认个手续费得了!‘
张力忽然明白了,早上的柳如是,下午的高元良,现在的安子,这都是来‘逼宫‘的!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说一不二。大家也都听什么都听自己的安排。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的个人威望上面!
柳如是也好,高元良也罢。亦或者自己的发小康兴安,这三人都是自己身边的核心人物。若是连他们的思想都产生波动的话,想必李夫子、严郎中等人更是人心涣散了。
尼玛要是人心一散,这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眼下这个局面处理不好,那可是比许秀才上门打脸严重十倍百倍的后果!
怎么办?
……
回到家中。气氛依然很沉闷,众人见张力黑着脸,也都不敢说话。
晚饭时间,气氛愈发的压抑起来!
张力坐在桌前,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如何处理银钱的事情。
忽然耳边传来柳如是的声音:‘少爷,吃饭啦!‘
张力收敛住心神,准备吃饭,可是一看见桌上的饭菜,差点没把张力气死!
大白菜,咸菜。萝卜卷,糙米煮的稀粥……
安子见张力连黑得跟个煤球似的,小声说道:‘少爷,我知道你顿顿无肉不欢,不过眼下这情况,你也知道……‘
高元良夹了咸菜放入嘴中,笑道:‘有咸菜吃可不错了呢,再过几天……恐怕是……‘
柳如是皱了眉头,喝一口稀粥,看一眼张力。再喝一口稀粥,再看一眼张力……
张力将众人神态尽数收入眼底,不由得心中一乐!
卧槽,这几位演技杠杠的呀!
跟着本少爷这么久。果然都长进了!
这一番矫揉造作下来,本少爷被恶心得不要不要的!
‘啪‘地一声,张力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佯作怒道:‘不吃了!你们吃完了来客厅,开会!‘
看着张力气呼呼地离去,安子和高元良、柳如是都是会意一笑。恐怕少爷要虚心纳谏啰!
众人也没有吃饭的心思,很快来到了客厅。
张力对最后进屋的高元良道:‘元良,把门关上,今天我们就来召开一个闭门会议!‘
高元良将门关上以后,张力先发话了:‘昨天还是大鱼大肉,今儿个就换成咸菜稀粥了,安子,是你的安排么?‘
安子不敢看张力,小声道:‘今儿个催债的上门,我心里焦急,所以才……‘
柳如是咬着嘴唇道:‘少爷,这不是安子一个人的主意,是我们大伙商量后决定的……‘
张力笑了,跟哥玩这些小心眼,也真是为难你们了。
先把你们绕晕了再说,看你们还不乖乖听话!
张力看了柳如是一眼,笑道:‘如是,先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从星星上来的吗?‘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柳如是小脸一红,忸怩道:‘你这人,就是没个正经……‘
张力又看着康兴安,道:‘安子啊,你还记得你七岁的时候的事么?‘
安子一脸迷茫,苦逼地想了半天,摇头道:‘呃……我……我不是很记得了,最近这几年倒是记得很清楚--‘
张力叹了口气,道:‘你小子从小记性就差,少爷我当年离开了莲花屯那么久,你居然不记得了?‘
张力心中好笑,就是自己去回忆七八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也是肯定想不起来呀!安子一个乡野小子,想得起个屁!
安子有些吃惊地道:‘少爷,你那时候离开了莲花屯?安子我记性确实是不怎好……‘
安子似乎相信了自己记性不好的事实……
张力眼见达到效果,决定正式开启胡说八道模式:‘当年一位世外高人,将我带到了一个遥远的国度,我在那里生活了两年。‘
柳如是一脸惊异之色:‘啊--你先前说什么……什么女儿国,难道是真的?‘
张力哈哈一笑,道:‘女儿国自然假的,那地方叫星星国,所以本少爷是来自星星国的……‘
众人一脸疑惑之色,明显少爷这番话可信度不高呀!
张力当然知道,就这么一说,大伙肯定以为自己是开玩笑的!
张力接着道:‘我今年还不到二十岁,为什么医术如此之高,你们没有想过吗?‘
‘啊?--‘众人齐声惊呼。安子讷讷地道:‘少爷先前不是说,梦中有仙人授艺么?‘
张力微微一笑,看了众人一眼,道:‘你们信么?‘
高元良和柳如是。甚至包括安子自己,全部异口同声地道:‘不信!‘
话一出口,安子意识到不对劲,讪讪地道:‘少爷,我也不是不信。只是没多想呢--‘
张力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一直以来,大家似乎觉得自己就是无所不能的,然而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一个人想过……
现在自己将这件事拿出来说,就是要--造神!
我--就是神!
当然,‘神‘这个词语,过了一些!
换成比较能让大众接受的词语,就是打造个人崇拜!
红朝太祖就是此中高手!
说实话,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并不太愿意这样做。
可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
也许以后自己势力强大到无人可以撼动,无人可以威胁之时,自己会推行更为温和的制度。
如果有时间的话,若是穿越到承平年代,自己更愿意通过潜移默化,来树立权威。
现在的情形是天下大乱,时不我待!
自己没有选择,别无他法,必须在队伍里树立起自己绝对的权威!
想到这里。张力接着道:‘在那个星星国里,本少爷看见了很多未来发生的事情,看到了很多未来才有的器物……自然,也学到了很多未来的医术!‘
众人完全被张力所说的惊呆了。张力继续说道:‘为什么我医术如此之高?为什么我知道蓬莱县要陷落,提前带着你们逃了出来?为什么……‘
张力一口气说了七八个为什么,全是自己未卜先知的例子,三人听了以后,彻底懵了!
到了最后,三人看向张力的心神中充满了畏惧……
张力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朗声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芸芸众生之中,求一知己,何其难也?!‘
张力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安子和高元良、柳如是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被张力给震住了!
一炷香时间过去,安子首先‘上道‘!
安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少爷!安子我不懂事,不知道少爷竟然有这么多奇遇!既然少爷早已看清未来之事,以后不管少爷要做什么,安子一定誓死追随!‘
高元良也单膝跪地,大声地道:‘少爷,高黑子我也是和安子一般的心思。先前是太过担心少爷血本无归,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些,高黑子以后再无二话!‘
顿了一顿,高元良甚至有些激动起来:‘少爷竟然将如此隐秘之事告诉我们,实在是……实在是……‘
最后高元良‘实在是‘了半天,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表达!
张力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两人,缓缓地道:‘这也不怪你们。以后跟着少爷我干,保证没错的!‘
张力转头看向柳如是,柳如是快步走了过来,轻轻握住张力的手,小声道:‘以后你要怎样,便怎样,我……没有二话……‘
张力心中微微一动,卧槽,这话本少爷听起来怎么这么暧昧呢……哈哈!
眼见众人已经归心,张力沉吟片刻,决定还是要补充一二,不然自己那番话的漏洞太大。
张力开口道:‘我所看见的未来之事,只是大事而已。小的事件,我来不及看得那么仔细。所以大家也不可当我是那未卜先知的神仙,只不过本少爷大事绝不糊涂!记住了么?‘
安子等人麻溜地应了一声:‘记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御赐金针使用权
(); 安子想了想,神色有些黯淡:‘少爷,那眼前怎么办呢?南郊的工地不能停的话,咱们没银子了呀?‘
这话一问出来,高元良和柳如是的眼睛全都看向了张力!
张力沉吟片刻,脸上挂满了笑容:‘小case, 拿缙绅老爷们开刀!‘
自己先前早就有一些想法,只不过时机还未成熟而已。
现在遇到严重的财务危机,那么必须要提前使出了!
柳如是蹙眉道:‘少爷,缙绅老爷们是有钱,可是精明着呢!恐怕不好糊弄,少爷可是要再打价格战么?‘
高元良摇摇头,道:‘少爷,咱们价格已经够低了。再说人家没有生病,价格再低别人也不会来啊!‘
张力哈哈一笑,卧槽,你们以为少爷除了价格战就没别的道道了?
尼玛价格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初期抢占市场是可以的,后期又怎么可能一直打价格战呢?
不行,以后得开个MBA班才行呀!
张力看了三人一眼,笑道:‘价格战么,已经过时了。少爷我这次要缙绅老爷们,大出血哦!‘
张力将三人唤至耳边,低语一番--
三人听得眼露精光,柳如是更是惊得嘴巴张得老大,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半晌之后,柳如是喃喃地道:‘你果真是来自星星国……‘
……
许秀才最近睡眠很不好,因为贵芝堂的生意一落千丈。
要不是自己多年来还积攒了些身家的话,恐怕贵芝堂也要加入关门大吉的行列。
昨儿个许秀才四更天才睡着,所以这会即使日上三竿,许秀才还在床上挺尸。
‘东家!东家!出大事了!‘一阵急促地喊声,将许秀才从迷迷糊糊中惊醒。
许秀才一睁眼,就看见铺子里的小厮一脸焦急的模样看着自己。
‘吵什么吵!‘ 许秀才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了衣服。
许秀才看了一眼满脸惊慌之色的小厮,淡淡地道:‘什么事啊?‘
小厮小声道:‘城里所有的缙绅大户,全都跑去那张力专治疑难杂症金陵综合医馆。排着队……‘
小厮话还没说完,许秀才一溜烟地就跑出了房间!
贵芝堂的生意是很差,因为小老百姓们居家过日子,算盘打得很精。那张力诊金便宜一点,老百姓就全部去了!
不过缙绅大户却不一样,他们对价格并不敏感!
他们更习惯的是一种惯性思维,或者说是常年积累下来的一些习惯。
习惯在贵芝堂看病抓药了,即使张力那边搞得风生水起。也还是有很多人觉得张力年纪轻轻,恐怕不足以信任。
所以贵芝堂生意是差,可是还能紧巴巴地勉力维持。
现在小厮竟然说全城缙绅老爷都跑去张力的医馆,这简直就是要了许秀才的老命!
许秀才以不输于博尔特的速度,飞奔到了三条营街!
一到‘张力专治疑难杂症金陵综合医馆‘门前,许秀才彻底傻了眼!
整个三条营街全部被轿子、马车堵得死死的,很多缙绅老爷亲自上阵,争抢着位置!
许秀才找了个犄角旮旯,迫不及待地开始观察起来,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力春风满面的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李夫子。而旁边安子收银票的小柜子里,满满地全是一张张的银票!
银子百两以上很不方便携带,大家都是习惯使用银票。
一名生员打扮的缙绅扯着嗓子喊道:‘张举人,那一百个名额还剩多少啊?真真是急死人了!‘
张力看了看李夫子的登记簿,皱眉道:‘这位员外,现在只剩下三十二个名额了!你数数看……‘
那生员焦急地开始数起来:‘一,二……二十五,二十六!哈哈,我排二十六!太好了!哈哈哈!‘
排队的人群开始接着数,数到第三十三时。那人如丧考妣一般大叫道:‘不公平啊!我也是一收到消息就来了,怎么到我这就没了?!‘
这人后面的人也都一脸颓色,更有人开始愤愤不平起来,眼看就要发作!
张力猛地一惊。卧槽,雷总,你当初弄这龌蹉手段的时候,有群众闹事不?
张力也不多想,连忙走上前去,对着众人躬身一揖。道:‘哎呀呀,在下给各位赔礼了!实在工厂产能不足呀--啊,不,实在在下接不了这么多呀!每个月的今天,就是张力粉丝日,每月开放十个名额!大家下个月早点来!‘
没排到的众人一听下个月还有,甚至每个月都有,吵闹声这才渐渐平息下来,一个个心有不甘地离去了。
张力抹了把汗,心里开骂了:小米的雷总,你当初怎么就想了这么个损招呢?
自己借鉴你那劳什子营销手段,险些弄出事来!
今儿个早上自己放出消息,预售‘御赐金针使用权‘。只有一百个名额,一个名额一百两银子!
不知道小米一次放多少部手机,本少爷这可是卖苦力的活,一次只敢放一百个名额呀!
这‘御赐金针使用权‘可不是小米,本少爷定位可是‘肾6S‘啊!
但凡提前买了‘御赐金针使用权‘的脑残们--啊,不,缙绅老爷们,在三个月内,若是家人有病,便由本少爷用‘御赐金针‘施展那‘金针回阳之术‘,治病!
高大上不?拉风不?!
若是三个月内没病,则在下个月,由本少爷用‘御赐金针‘施展‘金针壮阳之术‘,保管六十岁老翁变二十岁小伙,四十岁大叔变十六岁童子鸡!
当然实际效果肯定是有那么一丢丢,脑残们花了银子,自然是会狠狠吹嘘一番滴,以证明自己不是脑残……
这个消息一放出去,就是眼下这个局面了--
‘御赐‘二字自带二十级装叉光环,真真了得呀!
乔布斯若能研发‘御赐‘水果机,恐怕也得从坟墓里爬起来--笑醒的……
本少爷可以预见的是,以后南京城的缙绅老爷们见面,寒暄过后,第一句台词必然是‘嘿,哥们,这个月扎过御赐金针没?哥扎过了,夜御十女呀!‘
没扎过的那缙绅哥们,都不好意思抬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
许秀才打听明白之后,灰溜溜地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哥也是缙绅老爷呀,不过,恐怕,肯定那张力不会给我扎针吧--唉,真是愁人……
张力脸都笑烂了,自然没有见到许秀才的离去。
最后一名‘御赐金针使用权‘获得者交了银子,登记完毕之后,安子笑嘻嘻地将银票柜子往怀里掂了掂,道:‘少爷!你太牛了,一根手指头没动,这一万银子就到手了!‘
张力叹了口气,心疼地道:‘唉,这一百个龟孙子赚翻了!本少爷肉疼呀!要不是现在缺钱,本少爷断然不会便宜他们!‘
安子早已习惯少爷的装叉,熟练地配合道:‘哈哈,少爷就是牛啊!嘿嘿,嘿嘿……‘
张力阴阴一笑,道:‘也罢,这一百人得了便宜也就算了。‘
安子有些没听懂张力的话,面露疑惑之色地看着张力。
张力一转身,淡淡地飘来一句:‘下个月只放十个名额,竞拍,价高者得……‘
安子脚底一滑,险些没有跌倒……
这一万两银子可以说是解了张力的燃眉之急,所有债务薪水什么的全部还清,还结余了大几千两银子,整个医馆一切恢复正常。
又过了两日,张力发现缙绅老爷们来看病的人数明显增加了!
甚至上次排在一百零一位那位倒霉的缙绅哥们,天天来!
像只苍蝇一样,在张力面前飞来飞去!
张力自然心知肚明,却也不道破:这哥们想混个脸熟呗,下次希望大点……最好是能有点后门走那就更好了!
不过本少爷急需的资金已经解决,却是不能轻易再开什么后门--哥们,您慢慢混脸熟哈,下个月竞拍走起!
医馆这边恢复正常以后,张力便开始三天两头地往南郊工地跑了。
毕竟那边乃是‘朝阳产业‘,寄托着张力的希望!
为了方便来回跑,张力买了一部马车,先前的小乞丐天雄那小子便被张力调过来,专门负责喂马。
原本在蓬莱县时,这些活儿是安子在做。可现在安子坐镇医馆那边,自然不可能再来喂马了。
高元良也在教天雄怎么驾车,不过天雄现在手艺还不熟,这马夫一职还是只有高元良暂时兼着。
这天张力坐着马车来到南郊工地视察工程进展情况,方以智将张力迎到了工地上。
只见数日前还乱石嶙峋的工地上,目前已经看不见一块石头了!
只是移走石头之后,地面上还有些坑坑洼洼,工人们现在便是在处理这些大大小小的坑。
张力不由得微微点头,开口问方以智道:‘密之兄,这地面什么时候可以平整完毕?‘
方以智笑道:‘少……少爷兄,估摸着最多后日,便可以完成了。‘
张力想了想,道:‘事不宜迟,把房子先盖起来。有了工作间,我才能考虑招募工匠……‘
忽然方以智眉头一皱,想起一事来,小声地道:‘少爷兄,有件事有些奇怪呐……‘
张力立即追问道:‘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贫道所驱者,实为众人心中之鬼
(); 方以智有些踌躇,支支吾吾地道:‘少爷兄,今日我来工地之时,负责看守工地的工人说,昨天晚上有些怪事……‘
张力眉头皱了起来:‘怪事?‘
方以智神秘兮兮地道:‘那两名工人都说,昨夜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后来出去查看时,竟然看见一些白影子……‘
顿了一顿,方以智接着道:‘开始工人还以为看花了眼,后来便回到了帐篷中。可是没过多久,又开始出现怪声……那两人如次反复了好几次,一夜都没安生。到最后令人心中害怕,竟然都不敢出去了!‘
张力摸了摸鼻子,道:‘有这等事?‘
方以智轻轻摇了摇头:‘在下从来不信鬼神之事,不过这是着实有些奇怪呢!今天早上那两名守夜的工人已经辞了工,我严令他们不许宣扬此事,故而现在其他工人并不知晓……‘
张力点点头,道:‘你做得对!这些平民百姓,民智未开,很容易疑神疑鬼!‘
说完这话,张力开始陷入沉思之中。
这尼玛定然是城中的宵小鼠辈,给本少爷添堵来了!
多半便是那许秀才和金陵结义帮的潘霸天干得好事!
他们见到本少爷在南郊大兴土木。明面上没法破坏,便从暗地里下手。
这种事自己肯定是嗤之以鼻的,不过工人们觉悟可不高,长此以往,人心惶惶,杀伤力可不小呀!
既然这帮龟孙子贼心不死,本少爷便来个瓮中捉鳖!
对,找玄阳子道长!
方以智见张力正在思考,也不敢打扰,躬身立于一旁。
良久之后,张力忽然冷笑一声,对方以智道:‘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今日通知所有工人。全部留守在工地之上。‘
方以智点点头,道:‘是!‘
张力想了想,又道:‘须得郑重其事才行。下午我找玄阳子道长来当着众人面先做法事,晚上咱们捉鬼!‘
方以智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击掌道:‘好!少爷兄果真妙计,哈哈!‘
张力又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方以智连连点头称是。
吩咐完毕之后,张力立即带着高元良一起往雨花台的徐府赶去。
雨花台本来也在南京城南。故而距离并不算太远,不多时张力便到了徐府。
张力跟玄阳子道长说明来意之后,玄阳子道长当即便应允了。
张力马不停蹄,带着道长返回城中准备了一些物事,又从城内紫虚观中‘租‘了四名道童,然后径直又来到南郊工地。
此时已是酉时,乃是黄昏时分,工人们刚刚吃过晚饭,正在帐篷中闲聊,听见动静以后。纷纷了帐篷。
方以智按照先前张力的吩咐,下午已经派人在工地正中搭起了一处道坛,只是黄土粗略垒了一个大致的模样而已。
张力将众工人召至台前,宣布由玄阳子道长为工地驱鬼捉妖,以后工地自会一帆风顺!
工人们一听这话,都很好奇,个个都伸长了脖子!
只见玄阳子道长一声令下,四名道童陆续将三清圣象抬上了道坛,旁设二十八宿并马、赵、温、周四大将,下排三十六天将图像。香花灯烛设满一堂。钟鼓法器排两边,插着五方旗号。
玄阳子道长行香取水结束以后,道坛们擂起了法鼓。
玄阳子头戴七星冠,身披九宫八卦的道衣。踏着登云履,手执牙笏,便拜表请圣。
张力看得连连点头,一众百姓更是跪了一地,口中年年有词。
玄阳子念了一遍消灾驱邪接福的《洞元经》,以后使出榜召将。
榜上大书太乙混元上清三境灵宝符箓演教**师行之敕令本境诸神到坛听用。
只见道童们将旗幡举起。按定五方站住,伺候玄阳子号令。
玄阳子道长手中结成了真武印,张力仔细一看,终于看清了这真武印乃是以小指从无名指背过,用中指勾定,拇指掐无名指第二节外侧!
念了一会咒语之后,玄阳子道长一手提着桃木剑,一手拿着先前画好的符篆,开始在道坛上走起天罡步来。
张力只觉得眼花缭乱,并没有记住玄阳子的步法,心中暗道: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步罡踏斗了!
最后玄阳子道长手中法器一停,口中念念有词,众人正惊异间,忽然符篆无火自燃,很快便化作一缕青烟。
张力暗自琢磨,恐怕那符篆上是涂抹了一些低燃点的矿物质,诸如白磷之类。玄阳子道长催动体内真气,使那符篆发热,温度上升,达到燃点之后,符篆便燃烧了起来。
其他工人可不懂这里面的道道,自然是连连磕头。
最后,玄阳子道长下坛,叫道童到工地四个角洒了法水。
而玄阳子道长则是将剑指画了一回,又将七星旗祭起,众道童将旗幡一聚,接下来玄阳子又用桃木剑朝天空中打了三下。
众道童都喊道:‘拿住妖怪了!‘
大伙儿一听此言,立刻一拥而上,张力也跟了上去。
可是走到跟前,并不见有什么‘妖怪‘。
张力撇了撇嘴,但是也不好表现什么出来,毕竟这戏是做给工人们看的。
玄阳子一脸肃容,命令道童拿来瓶罐,将‘妖怪‘收下,加上封条。
最后玄阳子道长用朱笔书符收禁,最后撤坛,又拜谢了天兵天将一番,这驱鬼法事才算结束。
玄阳子道长做完法事以后,工人个个都神采奕奕,一扫白天的颓态。
今夜所有工人全部留守在工地上,天黑之后,张力悄悄对将玄阳子和高元良叫了过来。
张力对玄阳子一拱手,道:‘今日道长设坛作法降妖,真是辛苦了!‘
玄阳子淡淡一笑:‘神鬼自在人心,贫道所驱者,实为众人心中之鬼!‘
张力一凛,玄阳子道长这话说得好,看来也不是所谓的‘装神弄鬼‘,实在是众人心中有鬼!
现在是古代,小老百姓的觉悟自然不比后世。若能驱除掉心中恶鬼,道长这一番法事,做得也算是值得了。
张力敛容道:‘在下受教了。若是心中无鬼,又何需作法?‘
玄阳子微微颔首,道:‘贫道对装神弄鬼这事深恶痛绝,有些道人借此敛财实在是有辱无量天尊!贫道只捉世人心中之鬼,从来不收半分钱财。‘
张力点点头,道:‘呃,原本在下备了五十两银子的谢仪……‘
玄阳子道长剑眉倒竖,怒道:‘小神医莫不是不当贫道是朋友了么?真真是气死贫道了!‘
张力连忙上前躬身一揖,赔了好一阵罪,玄阳子道长这才消了气。
张力思索片刻,对玄阳子和高元良道:‘咱们白天作法,算是安定了人心。城里那些来我工地来装神弄鬼的人,估计今晚还会来,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玄阳子和高元良点点头,张力又道:‘这边来路只有一条,玄阳子道长封锁住东边,元良把守住西边。若是见到有人过来,先放他们进来,到时候我鸣响箭为号,来个前后夹击!‘
两人各自往东西两个方向离开以后,张力便悄悄地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猫了起来,准备‘捉鬼‘!
时间慢慢过去,夜更加深了。
三月的春夜寒风阵阵袭来,冻得张力浑身发抖。
张力从怀中掏出酒瓶,喝了一口烧刀子之后,才觉得浑身舒服了一点。
就在此时,张力忽然听到‘呜呜呜--‘的声音传来过来!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这声音尤为刺耳,让人心里发毛。
张力侧耳听了半晌之后,忽然又传来‘嗷嗷嗷--‘的声音!
张力用运气那‘天眼通‘功法细细查看之下,发现工地外围果然有不少影影绰绰的黑影晃动!
张力心中冷笑一声,就在此时,忽然营中一骚动,显然是工人们已经被惊动了!
就是此时,再等那帮孙子就要藏起来了!
张力立即发动了早就蓄势待发的响箭,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声音划破了夜空!
高元良和玄阳子从东西两个方向前后夹击,工地中的工人们纷纷举起了火把!
一时间鬼哭狼嚎之声大作!
方以智打着火把,从帐篷中抬来一根板凳,张力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仅仅一炷香功夫过去,玄阳子道长和高元良便领着众工人,将那装神弄鬼之人捉上前来!
张力定睛一看,原来还真是个熟人,可惜不是许秀才!
被绑着的领头之人,正是金陵结义帮的陈三爷!
在他身后,还绑着六七人,应该便是他手下了。
张力自然认识他,哈哈一笑,道:‘哎呀呀,原来是金陵结义帮的陈三爷!幸会幸会呀!‘
陈三爷冷哼一声,也不搭话,只恶狠狠地盯着张力。
张力皱了皱眉头,随后又笑嘻嘻地道:‘今夜星光灿烂--啊,不,今儿个乃是月黑风高杀人夜,陈三爷莫非来我工地图谋不轨?‘
‘呸!‘陈三爷啐了一口,急吼吼地道:‘我只是路过,路过!你想给我扣上行凶杀人的屎盆子?‘
张力微微一笑,道:‘哦?既然不是图谋不轨,莫非你是来赏月的?这荒郊野外,夜黑风高,也没有月亮给你赏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这是病,得治呐
(); 陈三爷支支吾吾半天,屁也放不出来一个!
方以智小步走上前来,低声道:‘少爷兄,这帮人虽说装神弄鬼甚至可恶,不过大明律上还真没装神弄鬼这一条刑罚,不好处置呢!‘
高元良开口道:‘少爷,要不将这帮孙子痛打一顿,大伙儿出口恶气!‘
张力思索片刻,阴阴一笑,道:‘不,不,不!打人是不对滴!太低级了,少爷我自有妙计!‘
玄阳子道长也凑了过来,也想要听听张力口中所谓的‘妙计‘是什么。
张力笑道:‘金陵结义帮的哥们大半夜的,天寒地冻,不在床上挺尸,跑来这荒郊野外学鬼叫--这是病,得治呐!‘
方以智一声惊呼:‘这是病?得治?‘
张力哈哈一笑,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到最后都是脸上挂着坏笑!
安排停当之后,张力看了看天色,眼见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便回到帐篷中去睡觉了。
工地里一队工人点起了篝火,将陈三爷等人看管起来……
翌日清晨,高元良一大早便从城里弄来了几辆板车,将陈三爷等人捉上了车子,死死地捆绑在板车之上。
张力已经起床了,只见那板车上的歹人们脖子后面插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字!
张力轻轻念了一遍,哈哈一笑,对身旁的方以智道:‘密之兄这字写得真好!不错!不错!‘
方以智讪讪一笑,道:‘少爷兄想出的这几个字,简直是字字珠玑呀!在下自叹弗如……‘
张力等人一阵爆笑之后,押着这几辆板车浩浩荡荡地往南京城驶去!
不多时,板车队来到南京城南门聚宝门外!
安子早上收到提前回城的高元良的消息,已经安排妥当。
此刻安子带着当归、石南等人,一人提着一个木桶,也不知桶里装着什么,大伙儿守在城门口。
石南眼尖。远远地看着板车队伍来了,兴奋地大叫:‘安子哥,板车队来啦!‘
安子定睛一看,果真看见了车队。大喜道:‘全体都有,各就各位!‘
张力坐在马车中,通过车窗看见了安子的举动,不由得微微颔首。
城门前本来有不少老百姓,此刻见远处来了一队板车。纷纷驻足观望!
板车队驶近之后,众百姓纷纷看清楚了车上被绑缚之人,顿时一阵惊呼:‘哎呀,那车上不是金陵结义帮的陈三爷么?‘
‘什么?陈三爷被绑在板车上了?‘
‘什么人敢绑陈三爷……‘
板车队接近安子等人的地方了,只见安子一声令下:‘倒!‘
众小屁孩纷纷打开桶盖,将桶内物事泼到了每一部板车上被死死绑住的人身上!
众百姓只觉得一阵腥膻之味扑鼻而来!
一名老者一声惊呼:‘哎呀!这泼得是狗血呀!‘
安子领着众小孩一阵哄笑:‘狗血!确实是如假包换的狗血呢!‘
陈三爷此时一脸腥膻,狗血迷住了双眼,心中那叫一个气啊!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落到了张力手中,实在是生不如死!
陈三爷干脆匍匐在板车上,将头埋了起来。仿佛那鸵鸟一般……
高元良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上高举一个大木头牌子,上面写着鲜红的大字!
车队进入了南京城城门,沿着南门大街一路行驶过去!
百姓们明白了,这是在--游街!
一名生员模样的围观群众,看见了高元良手上高举的那木牌子,于是便摇头晃脑地高声念了出来:‘张力专治疑难杂症金陵综合医馆--专治……‘
旁边一名小妇人急忙道:‘专治什么呀?‘
那生员讪讪地道:‘牌子上没写呢!‘
小妇人有些失望,一旁一名老者一声惊呼:‘哎呀呀,那些人犯脖子后面不是竖着牌子么!‘
那生员定睛一看,果然如此。往前面凑了凑,大喜道:‘我来看看,他们到底专治什么?‘
生员的话吸引了一众围观群众,大伙儿跟着马车一边走。一边念着人犯脖子后面的牌子上的字。
先前那生员起了个头:‘我看看专治什么,专治--急性……‘
后面一位汉子接着道:‘短暂性……‘
最后由一名老者高声道:‘精神障碍!‘
众人一阵惊呼:‘我的娘啊,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这是什么病,没听说过呢!‘
那生员得意洋洋地道:‘虽说我也不知是何病,不过先前我去张举人医馆治病,他随时挂在嘴上的话就是--是病。就得治啊!‘
……
游街足足游了一个多时辰,将南京城北上元县、城南江宁县各条主要街道都走遍了,张力才将陈三爷等人送到了江宁县县衙!
张力对主管刑名的县丞说,这‘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却也不难治,县衙里关个三五天,每天一顿鞭子下去,自然就会老实了--,啊,不,自然就会痊愈了!
不过每天早晚必须给‘病人‘泼一桶狗血,以作为药引……
那县丞早就知道张力张举人大有来历,连知府程大人都忌惮三分,又怎么可能敢冒出半点杂音?自然乖乖地将人犯收监--啊,不,收治,治疗嘛!
按下张力等人不表,先说那许秀才。
许秀才自从昨夜没见到陈三爷等人回来,就知道情况不妙。
后来见到陈三爷和手下被张力捉来,冠以‘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的病名游街,这才如丧考妣地来到应天府衙。
许秀才恨恨地琢磨着,这张力欺人太甚,必须找程知府出面收拾他!
堂堂留都之地,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破病名听着就冒火,还尼玛‘急性‘,还尼玛‘短暂性‘……
这张举人咋不直接说潘老大是疯子呢?
就是玩弄人,也不带这样的啊,玩得潘老大不要不要的,真真是气煞人也!
卧槽。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嘛!
不行,必须找程知府说道说道!
南京城程大人可谓家喻户晓得。此人工于心计,睚眦必报。此次张力开医馆之事可算是把他得罪死了。
当许秀才来到应天府府衙。见到程知府的时候,忽然有些后悔,恐怕自己不该来呀!
只见程知府脸色铁青,狠狠地瞪着许秀才!
许秀才硬着头皮,躬身一揖。道:‘学生见过知府大人!‘
‘呯--!‘程知府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许秀才的脚底下!
程知府怒道:‘潘霸天下面的人跑去装神弄鬼,是你指使的?‘
许秀才头皮发麻,讪讪地道:‘学生也是气不过,那狗贼张力弄了个什么劳什子御赐金针使用权,不到半天就卷跑了一万两银子!‘
许秀才愤愤不平地道:‘程大人,那可是一万两呀!一万两!‘
程知府冷哼了一声,渐渐消了点气。
显然,眼红张力挣大钱的不只是许秀才。连程知府这堂堂朝廷命官,尼玛贪污受贿一年。也才几万两银子,还得冒着掉乌纱帽的危险!
而那张力,仅仅一天就弄了一万两银子!
人比人,气死人呀!
许秀才悻悻地道:‘那狗贼张力私设刑罚,将陈三捉去游街,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程知府哼了一声,淡淡地道:‘人家用囚车了吗?‘
许秀才一愣,讪讪地道:‘没有!用的是板车。‘
程知府又道:‘陈三深更半夜跑去人家工地装神弄鬼,那几十名工人都可以作见证!‘
许秀才皱眉道:‘那也不能游街呀!该由知府大人您来处置呢!‘
程知府瞪了许秀才一眼,道:‘我来处置?我怎么处置?那张力不比寻常百姓。这事闹大了我也遮掩不了!到时候逼急了,陈三咬出是你指使的话……‘
许秀才大吃一惊,失声道:‘哎呀!学生竟然想漏了这一层!好险呀!‘
程知府怒道:‘险个屁!我看呐,你和那陈三。没准真是得了张力说的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光知道给本官找麻烦!‘
许秀才嘿嘿讪笑了两声,忽然觉得程知府刚才的话,那是话中有话呀!
莫非知府大人早有打算?
许秀才开口道:‘知府大人,您说学生只会添麻烦,莫不是您已经智珠在握了?‘
程知府阴阴一笑,道:‘本官自然早有成算!过来。有件事还需要你去办……‘
许秀才连忙快步走上前去,程知府附耳几句之后,许秀才立即容光焕发!
许秀才笑道:‘知府大人妙计呀!这次还不弄死那狗贼?啊,不,生生死死的太难听了,这次要把那狗贼家抄了,医馆没收了!‘
顿了一顿,许秀才似乎怕程知府不放心,又是拍了怕自己的胸脯:‘知府大人,这安排围观群众,正是在下所长啊!呃,不,这次是义愤填膺的村民!‘
程知府点点头,道:‘你办这种事,我还是放心的。上次硬皮病事件你安排甚是妥当,各种队伍你方唱罢我登场,很有气势!奈何最后那小子有御赐金针,咱们棋差一招!不过这次么,又不是诊病治病,他那御赐金针也没用了!‘
许秀才一听程知府罕见地夸了自己几句,登时信心爆表,朗声道:‘上次是万人大会,这次在下弄出个两万人大会来!那地方宽敞,两万人随便站下!‘
程知府点点头,道:‘恩,围观群众么,多多益善才好呀!要扳倒那张力,不可用蛮力,得用巧劲!巧劲懂吗?‘
许秀才连忙道:‘懂!学生太懂了!嘿嘿,嘿嘿嘿……‘(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分科诊治
(); 收拾了金陵结义帮的鼠辈之后,张力心情大好,回到医馆之中。
走进内院,安子送上一杯美茶之后,张力开始暗自琢磨起来,
原本按照自己最初到南京时的想法,自己的医馆是要分科诊病的。
可是后来开医馆一波三折,也就一直没有推行。
现在医馆已经步入正途,看来时机已然成熟了!
这正式的医院,还有后世那种附属的医学院,也要开始着手进行了……
医馆打烊之时,张力宣布今日开会,所有郎中全数来到会议室中。
先前改修院子的时候,张力已经特意在西区的第三进院落中改修了很多房屋。
这会议室便是其中最大的一间,一切布置乃是按照后世标准的会议室来配置--一张大圆桌,几十把木椅子。
目前‘张力专治疑难杂症金陵综合医馆‘已经有二十多名郎中,这段时间张力又让严郎中招收了不少新人进来。
不过前些时日,张力开除了一名消极怠工的郎中,顿时让其他郎中高度紧张起来!
张举人开的这医馆,尸位素餐可不行呀!
张力眼见大伙儿都到齐了,待众人落座以后,坐在主席位的张力开口了。
张力朗声道:‘今日将大家召集过来开会,乃是要宣布一件大事!‘
众郎中一听,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张力干咳了一嗓子,道:‘从明日开始,咱们张力专治疑难杂症金陵综合医馆实行分科诊治!‘
众郎中一惊,异口同声地道:‘分科诊治?‘
严郎眉头皱起:‘少爷,老夫医术自然不敢与少爷相比,不过老夫自问还懂些,这分科是不是有些画蛇添足了?‘
张力暗自忖道:这也不怪闫医生反对,不说大明朝就是先秦两汉以来也不曾有过分科之说。
遍观古书,上至《黄帝内经》,下至《本草纲目》。分温寒冷热的有,不过具体分科的却没有。
还不等张力想好说辞,李郎中开口了:‘少爷,这分科岂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张力一愣,哟嗬,这还一套一套的,看来这分科诊治的阻力可真不小!
中医讲究气血相同,一脉相承。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那是不符合中医几千年来的大理论的。
张力沉吟片刻,朗声道:‘先贤韩愈,呃,也就是昌黎先生有言: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诚哉斯言!以前大家什么病都看,可不见得什么病都专精,效率着实不高!现在咱们医馆首先开设内科、外科、儿科、五官科、皮肤科、男科、女科这几个科室,以后视情况再扩充!‘
顿了一顿,张力强调道:‘大家记住术业有专攻这五个字,下来以后细细体会!‘
众郎中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显然张力如此分科,大伙儿闻所未闻!
张力接着道:‘接下来大家先琢磨下自个儿到底擅长什么科,到严郎中那里登记,我看看情况如何。‘
严郎中点点头,想了想,提问道:‘少爷,老老夫自问擅长内科,不过对儿科也颇有些心得,不知这该怎么算呢?‘
张力微微颔首,思忖片刻。道:‘若是擅长好几科,那么按擅长的程度,列出一二三来。少爷我自有计较!‘
大伙儿一听这话,立刻开始琢磨起来自己到底适合什么科。
不多时。众郎中便纷纷到严郎中那里登记。
很快统计结果就出来了,严郎中将登记表交给了张力。
张力仔细一遍,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这儿科只有严郎中一人!而那妇科只有两人!
卧槽,要是让本少爷选,必然是选妇科呀!嘿嘿,嘿嘿……
张力意淫一阵。收敛起了心思,皱眉道:‘严郎中,怎么这么多人,儿科就你一人登记呀?‘
严郎中并不意外,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回禀少爷,医界有句老话,叫做宁治十男子,莫治一妇人;宁治十妇人,莫治一小儿!‘
严郎中话还没说完,一名自称‘专精妇科‘的郎中高声道:‘正是如此。妇人之病,多不易治。因为妇人幽居情郁,生性多疑,性执偏拗,就诊时又常常不让郎中观形、望色、闻声、问病。实在是棘手得很啊!在下行医数十年,也之是略有心得而已……‘
旁边一名郎中附和道:‘少爷,那小儿之病又难过妇人十倍!妇人至少还能问个大概,小孩子陈述病情经常词不达意,有时甚至东拉西扯,难啊!‘
张力微微颔首,心知众人说的在理,实际情况确实如此!
也罢,现在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那么先把科分了,以后自己开学校,专门培养这些稀缺人才!
想到此处,张力朗声道:‘既如此,严郎中便专门负责儿科。那两位精通妇科的郎中,便专门负责妇科!‘
顿了一顿,张力又道:‘这妇科嘛,以后本少爷是要培养女郎中。不过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你二人暂时先委屈一下。其余众人,便按照最擅长的科目,进行分科。‘
张力又看了一眼那二位‘专精妇科‘的郎中,见都是五六十岁的老郎中了,想必弄不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张力还是补充道:‘刚才你们说那妇人诊病,常常有些尴尬。以后所有妇人诊病,必须安排一名女护士全程陪同!这样病人的尴尬之心,便会大减……‘
张力这话还有一层意思没说,那就是安排第三人在场,有那么点监视的意味,别给本少爷整什么桃色‘医患纠纷‘出来!
那两位郎中本来也是垂垂老矣之人,也没这份心思,故而也都点头称是。
会议最后,张力放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张力扫视了众郎中一眼,道:‘以后每月三号,十三号,二十三号这三天,本少爷给你们开小灶,开培训班,教习医术‘
这话一出,众郎中都是大吃一惊,随后欣喜若狂!
这古代医术讲究独门秘方,甚至好多老郎中都是传子不传女!
有不少郎中就靠着一个药方,能够吃遍天下,一辈子也不发愁生计!
张力的医术众郎中有目共睹,那可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一般的人物呀!
他居然肯教大家医术!
张力将众人神态尽收眼底,淡淡地道:‘但凡进入我培训班之人,需得签下文书,十年之内只能在我的医院效力!十年之后,愿走愿留,本少爷悉听尊便!‘
众郎中心情并没有丝毫变化,能学到少爷那一身医术--啊,不,能学到少爷医术的皮毛,恐怕子孙后代都受用不尽啊!
就算是老死在少爷的医馆,也是值了!
眼见众人并无异议,张力便宣布散会,让大伙儿好好准备,明日正式开始分科诊病!
回到家中,张力吃完晚饭之后便一个人在屋中闭目养神。
自己总觉得南郊工地那边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原本今天闹了这么一出之后,按说心里应该很爽才是,可是张力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呢?
张力冥思苦想了很久,依然百撕不得其姐……
张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一点一滴细微之处开始想,从许秀才第一次上门开始……
忽然,张力会意一笑!
懂了!
终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对手!
程大人呢?齐大人呢?连许秀才都不出面?
哑巴了?不跳出来过过招么?
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么程大人他们在干什么呢?
医馆那边,自己没有什么破绽!
最大的破绽,还是南郊工地!
就在这时,方以智在屋外敲门道:‘少爷兄,在下能进来吗?‘
张力收敛住心神,朗声道:‘密之兄,请进!‘
只见方以智拿着一张图纸,走进屋中:‘少爷兄,这时我初步设计的工地建筑图纸,你看看。‘
张力立刻接过了图纸,开始仔细查看起来。
方以智有些局促,在一旁解释道:‘明日就可以完成最后的平整土地工作,若是建筑图纸没问题的话,后日咱们就正式动工……‘
说完这话,方以智紧张地看着张力,毕竟在他二十一岁的生涯里,除了读书之外,这是第一次负责这么大的一项工程!
张力看了很久,看得很仔细……
忽然,张力将图纸轻轻放下,摇摇头道:‘密之兄,不能这么修!‘
方以智这些天一直都在绘制这份建筑图纸,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哪知张力竟然说不行,方以智的脸一下就红了!
张力将方以智的神态尽收眼底,笑道:‘密之兄,你这图纸并没有什么问题,无论是通风、防火、原材料运输路径、工人宿舍等等,都考虑得很周全……‘
方以智一脸讶异之色,脱口而出道:‘少爷兄,既然你说我这图纸这么周全,为什么又说不行呢?‘
张力哈哈一笑,道:‘你拿笔来!‘
方以智很快从书桌上取来毛笔,连墨也研好了,蘸好墨汁,递到张力手上。
张力在方以智原先的图纸上‘嗖嗖嗖‘地画了几笔,然后轻轻将纸吹干,抵还给了方以智。
方以智接过图纸一看,只见上面好几处建筑的位置,都被张力更改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若晨来了
(); 看了半晌,方以智也没看明白,皱眉道:‘少爷兄,你将这些建筑位置改变了。不过我实在看不出原因啊!比如这工人宿舍,你将它放置在了仓库旁边。原本按我的设计,工人宿舍在厂房西北角上,那里通风,环境也比较安静,适合工人休息……‘
顿了一顿,方以智眉头皱得更紧了,接着道:‘这炼钢工坊,先前我设计在工地东南角,离所有建筑都有一定距离,毕竟那里温度高,而且容易发生各种意外……少爷兄,你竟然将炼钢炉往工地中心移动了几十步。虽说……虽说并没有挨着其他建筑,可是感觉有些画蛇添足,我将它放在角落,不是更好吗?‘
张力点点头,心想这方以智果然是有才华之人,每个建筑的摆放位置,显然都是经过仔细权衡了的!
然并卵,本少爷这些神来之笔,自有深意!
陈三爷只在江宁县衙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被潘霸天接回到了家中。
毕竟潘老大纵横金陵城黑白两道多年,人脉还是有一些的。
一回到家中,潘霸天就闭门不出,恐怕也是有些羞于见人,昨日手下陈三那游街示众实在是将脸面丢尽了。
现在潘霸天连手下都不会见,一个人在宅子里窝着。
得到潘霸天已经将陈三弄回来的消息后,许秀才第一个上了门。
原本潘老大是谁也不见的,不过许秀才自然例外。
许秀才进了宅子,见到脸色铁青的潘霸天,拱手道:‘潘老大有礼了。昨日之事还望不要放在心上,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潘霸天看了许秀才一眼,没好气地道:‘许秀才,要不你去屈一下试试?‘
许秀才知道潘老大憋着火,故而也不跟他怄气,笑道:‘哎呀呀,潘老大何必如此啊!在下可是带着好消息来的哦。咱们这次定然可以将那狗贼张力弄翻!‘
潘老大半个字也不信,瞥了许秀才一眼:‘你上次忽悠我派人去他工地上装鬼,也是这般说的!‘
许秀才一脸尴尬,摸了摸鼻子。道:‘咳咳!这次不一样,这次乃是知府程大人的妙计!‘
潘霸天一惊,若说是许秀才的损招,自己是打死也不去的了,可是这程大人是何等人物。他的妙计的话……
许秀才眼见潘老大神色起了变化,接着道:‘程知府此计,甚是毒辣,乃是绝户计!张力那狗贼,有御赐金针也没用!‘
潘霸天一听到这,也来了兴趣,道:‘既然是程知府的主意,我肯定是俯首听命的。也不知具体如何……‘
许秀才快步走到潘霸天身旁,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潘霸天听完之后,眼露精光。猛地一拍桌子:‘程大人果然妙计!那我们这段时间就暗中行事,万不能让那狗贼知道什么消息!‘
许秀才点点头,道:‘正是!‘
两人又详细计议了良久,直到敲定了每一个细节,这才告辞而去……
张力一大早从甘露巷的宅子出来,自个儿往医馆走去。
高元良带着天雄出城去练习驾驭马车的技艺了,虽说大明朝不需要考驾照,不过这练车终究不方便在城里进行。
撞到行人不说,就是撞到花花草草,那也是不好滴……
今日是医馆第一天分科诊治。张力有些不太放心。
来到医馆之后,张力发现情况还不错,比自己想象得要好。
病人并没有乱糟糟地四处连跑,原因正是问诊处的出现。
门诊大厅里坐着一个郎中。他不负责看病下药方,只负责给病人建议。
很多病人并不清楚自己该属于哪个科室收治,那么便可以找这位郎中初步看看。
张力心中颇有几分自得,这问诊处自然是自己借鉴后世医院搞出来的东西。
虽说浪费一个郎中在这,不过却可以大大地提高诊病的效率,病人也很需要这样一个地方可以问询各种问题。
来到后院。见柳如是正在一间教室里教紫苏等人识字,张力敲了敲门之后,推门而入。
柳如是见张力进来了,连忙停止讲课,走上前去,道:‘少爷,你来了。‘
张力微微点头示意,从怀中摸出一本小册子交到柳如是手中。
柳如是接过小册子一看,上面写着《妇科护士要义》六个大字……
张力解释道:‘我很快便要在医馆中专门开设妇产科,急需大量护士,你按这个小册子里写的内容,教她们。若有不明白的,随时来问我。‘
柳如是一边点头,一边随手翻了几页。待看见小册子中还配有插图之时,小脸一红,嗔道:‘你怎么画得这么清晰,羞死人了。‘
张力干咳了一嗓子,道:‘咳咳,医者仁心嘛,只为治病嘛,妹子切莫想歪了!‘
柳如是倒也没法反驳,低声应了一句:‘是。‘
张力又交待了几句,才从教室走了出来。
医馆中井井有条,如是妹子那边也交待完毕,张力便回到了家中。
现在《天眼通》已经修炼成功,是时候该开始修炼下一篇《天耳通》了。
张力来到自己的卧室,从怀中掏出《神医道玄天轩辕太古洞玄法无上真解》,仔细研读起来。
这一看之下,张力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按照顺序,正所谓‘耳聪目明‘,这耳聪乃是排在‘目明‘前面!
也就是说应该先练《天耳通》,练成之后,再练习《天眼通》!
卧槽!
先前自己想着看妹子,结果直接修炼了《天眼通》……
练了就练了吧,书上说这顺序只是从易到难而已,并不是一定要先练什么,后练什么。
张力抖擞精神,按照《天耳通》里记载的功法口诀,开始修炼起来。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张力觉得有些疲倦了,这才停止了练习。
天耳通比天眼通简单很多,重点讲究的是‘心静‘二字。
心静到极致以后,运起功力,自然就可以听到原本听不到的声音!
现在自己初练,不可心急,还需循序渐进才是。
张力起身,准备出去走走,刚走到门前,忽然高元良一头撞了进来!
张力心里一惊,只见高元良一脸焦急的神色:‘少爷!少爷!国……国公府……大小姐--来了!‘
卧槽!
张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正要开口之时,院门出走进来一人!
正是英国公府大小姐,张若晨!
只见若晨小姐身穿一件白色小夹袄,肩上挎着一个小包裹,一脸的疲惫之色……
张力来不及多想,连忙快步走了上去,道:‘若晨小姐,这……这是?‘
张若晨幽幽叹了口气,道:‘张力,我来投奔你了……你什么也不要问,可以吗?‘
张力心中冒出了一万个问号,不过既然若晨小姐不说,现在也不好问呀。
若晨看了一眼内宅,沉思片刻,抬头看着张力道:‘你这里可以住的地方?‘
一听这话,张力心中一阵巨爽!
张力给高元良递了个眼色,道:‘元良,快,叫楚二娘来把西边那间厢房整理出来!若晨小姐在这……在这暂住几天!‘
高元良连忙高声应诺,走出了院子。
不多时,楚二娘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直接去那厢房收拾去了。
张力看了一眼神情郁郁的若晨,小声道:‘若晨小姐,咱们去花厅等吧。‘
若晨点点头,也不说话,跟着张力来到院子东边的花厅。
现在已是春花烂漫的季节,如是妹子每天早晚都要来这个小花园中捯饬捯饬花花草草,种得最多的,便是牡丹。
牡丹的花期临近,已经有不少花儿含苞待放,甚至在最靠近花厅的地方,已经有几株迫不及待地怒放了出来。
这红白相间之间,让人看了以后,顿时从心里涌上一股子愉悦之情。
若晨小姐落座以后,怔怔地看着那几株盛开的牡丹,竟是发起呆来,弄得张力有些手足无措。
半晌过后,张力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既然若晨不让自己问,那自己就从侧面开始了解,来个迂回战术!
想到这里,张力开口道:‘若晨小姐,不知道伯母的病情怎么样了?‘
若晨一愣,终于收敛住心神,点点头道:‘母亲回京以后,病情比较稳定。现在有御医每天给他诊治。‘
张力心中有些遗憾,现在自己已然练成天眼之术了,当可以看出伯母的病灶,若是运气好的话,治愈那偏瘫昏迷之证也不是不可能。
那些狗屁御医也不是本少爷看不起他们,毕竟这天眼之术整个大明恐怕只有本少爷一人才会,外加本少爷无敌的医术……
张力还在意淫之间,若晨小声说道:‘以后有机会还是要请你去北京给我母亲诊治,现在么……唉!‘
卧槽!好机会,问问妹子到底是什么原因来找哥哥我!
张力连忙接住这个话茬:‘现在?现在怎么了?‘
若晨小姐看了张力一眼,摇摇头:‘请你不要问了,可以吗?‘
一边说着,若晨的眼圈渐渐红了。
张力心中一疼,不能问了,估计妹子有什么难处,或者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主治医师
(); 张力忽然想起来,灵儿、卫老居然都没来,这可不简单呐!
灵儿和卫老是若晨小姐身边的人,全部都没来的话,说明妹子走得很狼狈啊!
莫非真是遇到什么大变故了?
可是眼瞅着妹子又不想说,也罢,以后再说吧。
给妹子说说南京城的事儿,让她转变下心情!
张力微微一笑,道:‘若晨小姐,我现在在南京城可是混得风生水起哦,开了一家大医馆呢!‘
若晨一听这话,果然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点点头道:‘我本来是在苏州的……唔,后来就是听说南京城最近出了个张举人,医术如神,还有那御赐金针……我才过来的!‘
张力听得甚是受用,正准备再嘚瑟一下,说说那刘二的硬皮病之事,谁知道若晨一盆冷水泼了下来,直将张力浇得冷入骨髓!
若晨看了张力一眼,蹙眉道:‘你如此大张旗鼓地打着皇上的旗号,用那御赐金针捞钱--你可知道,你已经犯下大忌!‘
若晨小姐的话有如当头一棒--啊,不,当头棒喝,将张力彻底说醒了!
哎--得意忘形了!
这御赐金针给刘二治病自然是没什么不妥的,可是用来给缙绅老爷施展什么‘金针壮阳之术‘,借此捞钱,实在是太过火了!
当时自己也是给逼到绝路上的,不如此做,分分钟医馆就要关门大吉!
不过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幸亏若晨小姐提醒自己,现在还有法子补救!
因为毕竟那‘御赐金针使用权‘虽说是卖了一万两银子,不过自己机智地将时间定在了三个月后,才会施展‘金针回阳之术‘!
那么自己还有时间可以补救!
张力连忙站起身来,深深地作了一揖:‘多谢若晨小姐救命之恩!若非你提醒我,恐怕在下来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若晨轻轻摇头:‘客气了。‘
顿了一顿,若晨有些关心地问道:‘那御赐金针用来治病是可以的。但是用来敛财是万万不可!现在可有法子补救?‘
张力沉吟了片刻,微微点头:‘好在我当时将时间定在三个月后,只相当于预售而已。现在既然知道绝对不能用,那么这段时间慢慢再想办法吧。还有时间。‘
张力不禁心里有些感慨,这尼玛某米玩得这手预售相当阴啊!
反正钱本大爷收了,东西么,你们慢慢等哈。
怎么卖,卖什么。一切皆由官方解释为准--啊,不,由本少爷解释为主!
那某米先前不是广告承诺什么三星屏幕么,后来手机到消费者手上变成了国产垃圾屏幕,官府解释说用的是三星技术!
真尼玛能鬼扯,本少爷自然要好好学习一番!
一想到此处,张力顿时觉得点子如泉涌,玩死那帮缙绅老爷不是梦呀!
既然想明白了,张力便也不再担心这事,对若晨道:‘呃。若晨小姐既然……既然有不方便说的理由,在下也就不多问了。你暂且住在我这里,我也住在这院子里……‘
话没说完,若晨小姐眉头紧蹙,瞪着张力道:‘你说你住哪?‘
张力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人家堂堂国公府大小姐,岂能跟自己住一个院子?
这不是亵渎美人?!
张力讪讪一笑,尴尬地道:‘呃--我自然是住最外面那个院子啊!‘
若晨小姐松了口气,张力撇了撇嘴,‘愤愤不平‘地道:‘我这里是三进的院子。若晨你和如是住最里面的一进,中间一进由楚二娘住,外面一进我住,你看可好?‘
若晨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张力不由得有些郁闷,唉,若晨妹子不比柳如是,人家身份太高,切不可轻薄行事!
就在这时,楚二娘走了过来。福了一福之后,对张力道:‘少爷,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
张力点点头,道:‘你以后住中院,我住外院去。你帮我把屋中的东西都搬过去!‘
楚二娘道了声喏,转身离去。
张力对着若晨微微一笑,道:‘若晨,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医馆。‘
若晨点点头,两人起身离开了花厅。
张力叫来马车,二人坐上‘专车‘,往三条营的医馆行去。
来到医馆之中,若晨一时间看见这么大的铺面,还分了东西两个区,赞叹道:‘张力,你果真了得。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在南京城竟然能开起这么大的医馆!‘
这话张力爱听,笑道:‘若晨小姐谬赞了。‘
医馆中那询问处的郎中,眼见张力进来,连忙从座位上起身行礼。
张力微微点头示意,那郎中眼见张力旁边跟着一个气质高雅的美女,想打个招呼又认识这位,只得微微摇头,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
若晨倒也不以为意,她被后诊大厅那些内科、外科、儿科等等的分类门诊牌子给吸引了,驻足看了许久,转头对张力道:‘怎么没有你呢?‘
张力哈哈一笑,道:‘我现在是负责统筹安排,一般不接待病人。‘
若晨小姐的眉头一蹙,嘟起小嘴道:‘呀!你这是自封了个弼马温的官儿么?‘
张力脸上挂不住了,打了个哈哈,忽然心念一动,道:‘这才刚刚开始分科呢,有些科还有很大问题呢,我可不是当甩手掌柜!‘
张力指了指其中一个牌子,正色道:‘你看,这个科室恐怕问题就不小呢!现在牌子写的两人,也不知有没有真本事--‘
若晨顺着张力手指的方向,只见那牌子上赫然写着两个字--妇科!
若晨忍不住想笑,不过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幼熟知礼仪的若晨还得讲究一个‘笑不露齿‘,故而最终还是死死咬住嘴唇,生生地忍住了。
张力见到若晨的表情,估摸这妹子当自己说笑话呢,不由得来了脾气。
张力一本正经地道:‘若晨小姐,在下可不是胡说八道哦。走,我带你去看看那妇科的两名郎中,我要考察考察!‘
张力说走就走,大踏步地往门诊院子走去。
若晨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嘴里小声地道:‘好端端地,我跟去什么妇科?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小姐……‘
话还没说完,眼见两人距离拉开了,若晨想也不想便加快了步子,紧紧地跟上。
张力带着若晨走进妇科诊室,这诊室乃是一间厢房隔成的两个小单间,中间用一道不透光的布帘子隔开。
诊室里没有病人就诊,两名郎中眼见张力进屋,连忙走过来行礼。
张力一摆手,道:‘先前你们二位郎中说精于妇科,相当妇科主治医师。那么我今天来考考二位水平到底如何?‘
张力回头看了若晨一眼,一本正经地道:‘不要误会我想做妇科主治医师,这只是切磋交流。‘
若晨又怎好说什么,只得轻轻应了一声:‘嗯。‘
张力看了那两名郎中一眼,开口问道:‘某少妇发现胎儿在府中乱动,鼓起一个大包,请问这是何症状?‘
两名郎中异口同声地道:‘胎动踢脚吧!‘
张力皱眉道:‘就这?没了?‘
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之后,其中一人有些纳闷地道:‘这妇人怀胎十月之中,胎动着实稀松平常呀!不知……‘
张力冷哼一声,干咳了一嗓子,朗声道:‘你二人太过草率了!这种情况若是频繁出现,也不排除有脐带绑住了胎儿脖子的可能!若是那样,会导致胎儿窒息死亡。‘
两名郎中俱是大吃一惊,其中一名姓方的郎中惊道:‘少爷,这脐带缠颈之说,老朽从未听说过,不知……‘
张力一愣,这尼玛古代接生都是找稳婆,可没有妇产科大夫一说,这个可不好解释!
张力沉吟了片刻,道:‘本少爷以前见过很多医案,很多胎死腹中的婴儿便是被脐带缠颈。你们既为妇科大夫,这些事不可不察啊!须知妇产科之事,稍有疏忽,便是一尸两命的后果!‘
方郎中二人冷汗涔涔而下,口中讷讷道:‘谨遵少爷之言!‘
方郎中想了想,开口道:‘少爷,老朽与这位戴郎中于这妇科疾病还算略略有些研究,但是你说的这产科,我二人都是……都是两眼一抹黑呀!‘
张力点点头,道:‘恩,这点本少爷知道。以后咱们医馆会专门培养产科医生,必须是女的……‘
说到这里,张力眼睛有意无意地往若晨那一瞥,若晨正好也在看张力,四目交接之下,若晨小脸通红,连忙低下头去。
张力心中一乐,这产科必然要靠若晨妹子你了啊!
方郎中并不知道张力想的什么,这会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道:‘少爷,我和戴郎中对这妇科也只是比其他郎中稍微强一点点而已。恐怕这主治医师的职位,实在是愧不敢当啊!要不还是由少爷您能当主治医师,我们俩人从旁辅助?‘
这话一说,张力心里立刻就明白了!
果然还是‘宁治十男子,莫治一妇人‘啊!
这两位心里还是有些顾虑,不过他们既然分科之时愿意分到妇科来,说明还是有些担当的。
实在是水平有限,不如自己来当这个妇科主治医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恐怕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止我安子一个呢
(); 张力也知道这二位‘妇科医生‘的难处,于是开口道:‘也罢。你二人暂时就当妇科助理吧,若有疑难病症,可以直接来找我。这个妇科主治医师的牌子嘛,就写本少爷的名字好了。‘
方郎中和戴郎中大喜,连声应诺。
张力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带着若晨走出了妇科诊室。
张力笑着道:‘你看,我说他们恐怕水平不够吧?暂时也只能先这样了,后面再从长计议……‘
张力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了柳如是的声音:‘少爷!他们说你来啦,那护士手册上有个问题,我要问你……啊!--‘
张力一抬头,果然看见了一脸震惊的柳如是!
柳如是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看着自己身旁的张若晨。
卧槽,有点麻烦呀--
若晨小姐高高地挺起了胸脯,也在打量着柳如是。
四目交接之下,柳如是马上低下了头,口中喃喃道:‘国……国公府……大小姐--‘
若晨轻轻蹙了蹙眉头,开口道:‘我遇到了一些变故,暂时来此栖身一段时间。以后你切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我的身份……‘
柳如是有些吃惊,头抬了起来,小声道:‘若晨小姐……‘
若晨果然是大家风范,他轻轻走了过去,拉起了柳如是的手:‘灵儿没有与我同来南京,我一个人挺无趣的,咱们做个伴吧?‘
柳如是一愣,真真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从堂堂的国公府大小姐张若晨嘴里说出来的。
若晨微笑着看向柳如是,柳如是心知若晨小姐看来并无恶意,于是小声道:‘好……‘
张力在一旁都看傻了,卧槽,若晨小姐,你这是闹哪出啊?
不过你们两人和谐相处,那是最最合本少爷心意的了!
哈哈!哈哈哈!
若晨转头看了张力一眼。说道:‘我和柳妹妹说说话儿,不用你陪啦。‘
张力还在发愣,柳如是已经拉着若晨往后院走去。
张力不由得暗自琢磨起来,这若晨小姐明显是有意拉拢柳如是。这到底是何意?
想了半天,张力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回到那妇科诊室,与方、戴二位郎中切磋医术去了……
若晨小姐一个人来‘投奔‘少爷的消息,高元良很快就告诉了安子。安子一听这个消息,立马屁颠屁颠地找到了张力。
张力此刻已经从医馆返回了家中,正在外院自己的‘新房间‘里收拾,安子急吼吼地推门而入:‘少爷!少爷!听说若晨小姐来了!‘
张力放下手上正在整理的一沓宣纸,笑嘻嘻地看了安子一眼,忽然脸色一变:‘你这厮!人家爱来不来,关你屁事?!‘
安子登时急了,大呼道:‘少爷,我不是那意思啊!我就是想……想是想……‘
安子的声音小了下来,最后小声道:‘就是想问问灵儿姑娘怎么没来。‘
张力哈哈一笑。揶揄道:‘你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安子愤愤不平地道:‘少爷啊,你老人家吃肉,也给俺喝口汤啊!‘
张力一本正经地道:‘我可听说,那灵儿姑娘是若晨小姐乳娘的女儿,人家可不是普通丫鬟哟!我说你是癞蛤蟆,你还真别不服气!‘
安子讪讪地道:‘行,我是癞蛤蟆!人家堂堂国公府的大小姐,恐怕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止我安子一个呢!‘
张力‘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哈哈!你小子,行啊!这词儿还一套一套的。挤兑少爷我来了?!‘
安子讷讷地道:‘不敢……‘
看着安子一脸失望的神色,张力安慰他道:‘好啦,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回头我帮你找若晨小姐问问,看看我们灵儿姑娘为什么不来?‘
安子一听这话。喜得抓耳挠腮,连声应道:‘要得!要得!‘
张力哈哈一笑,忽然想起了一件正事。
先前自己没留意,今日与方、戴两位郎中‘切磋‘妇科经验的时候,才想起来,那就是这产科!
就拿那胎儿脐带缠颈来说。必须实行剖腹产!
自己先前想着慢慢炼钢什么的,想着工坊连厂房都还没修建起来呢,更别说炼出合适的钢材了!
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在没有解决细菌感染之前,剖腹产无异于杀人。不过,若是胎儿卡住这种情况的话--实际上这种情形非常常见,那么在产妇那个地方切一道口子,将胎儿取出也是可行的。
目前自己主要是针对这种生产困难的情形,来进行局部小手术辅助,并不切开肚子。
而那严格意义上的剖宫产,现在还远远达不到那条件。
局部小手术的话,现在也没有需要工具呀!
想到这,张力对安子道:‘安子,走,跟本少爷去那工匠区订制一套器械!‘
安子连声应诺之后,两人随即出门而去。
南京城的工匠区乃是在江宁县的县衙附近,整个南直隶最繁盛的工匠作坊,便是在这里。
张力先前经过江宁县衙的时候,也曾路过,不过也只是匆匆一瞥罢了。
现在专程赶来,最大的感觉便是两点:燥热和噪音。
这里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而空气中感觉都弥散着一股子热气,甚至张力都怀疑自己呼吸进去的空气是不是有肉眼看不见的火星?
这地方尼玛待久了要折寿啊!
也不知哪一任的江宁县县太爷,居然将县衙修建在这工匠区附近。
恐怕是脑子进水了吧?
张力带着安子走了好几家铁匠铺子,最后选定了一家父子档的铺子。
那年老的有五十多岁,想必经验丰富;而他儿子三十岁出头,正是身强力壮的年龄!
张力将手术刀的图纸交给了老铁匠,又详细说了一番要求,并且付了十两银子定金之后,便匆匆带着安子出来了。
以后张力是要专门炼钢的,现在也只是应急而已,张力只是要求那铁匠尽他们最大能力打出最好的就行。
如果质量超出预期,张力可以出现在的价格三倍五倍都无所谓!
按下张力和安子不提,先说说若晨和柳如是。
柳如是将若晨带到后院之后,非常殷勤地向若晨介绍了现在自己在‘张力专治疑难杂症金陵综合医馆‘中的职位--护士队长。
若晨初来乍到,听得多,说得少;而那柳如是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隐隐以张力的‘自己人‘自居。
这让若晨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没法说出口。
若晨在柳如是组织紫苏她们学习那护士手册的时候,道了声辞,自个儿从后院走了出来。
若晨看着人来人往的门诊大院,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涟漪!
这里刚刚显然经过翻修,东南西北四面围成的院子中,到处都是小单间。
每一个小单间都是一个所谓的‘诊室‘,门口挂着一个个小牌子,牌子上写着某某科室。
这张力,几个月前还是一个小小的赤脚小郎中,现在居然开了这么大一间医馆!
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大才!
自己当初没有选择跟他一起南下,恐怕真的是错了……
唉,想这些又有何用?
眼下这柳妹妹和张力看来关系匪浅,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就在若晨心里有些气苦的时候,脑子中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我生什么气呢,张力不过是个举人而已,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朱永安乃是成国公世子,地位超出张力百倍千倍,本小姐也看不上啊……
我应该不会看上张力吧?
想到此处,若晨小姐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不过很快她发现自己脑子里还是不断地涌现这两个字--张力……张力……张力!
唉,也罢,恐怕自己还是想着母亲的病情,得找个机会让张力去一次京师才是--
这一天,若晨一直在医馆中晃悠,东走走,西看看。
医馆中的郎中们不知道她的身份,不过从张力和柳如是对她的态度看来,这位一定大有来头,故而也没人敢上前叨扰。
若晨来到南京的第一天,就这样泡在张力的医馆之中……
日子一晃过去了好几天,由于医馆刚刚分科,故而张力坐镇医馆的时间也比此前长得多。
随着郎中们逐渐适应,这分科诊治的高效率渐渐也体现了出来。
原本一个郎中一天只能看十个左右的病患,分科诊治以后,竟然平均水平达到了十五个病人!
并且随着经验的提升,每日看诊病人还有上升的趋势!
张力在喜闻乐见的同时,更是制定了一套相对完善的奖惩制度,以达到最佳的效果。
若晨小姐来到张力家中以后,一点也不拿大,对所有人都和蔼可亲,只是她身份太高,安子、元良等人是不怎么敢跟她说话的。
张力虽然很想知道若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来自己这里,不过人家不说,张力也不好问。
柳如是不一样,小姑娘也只有十四岁,还是少女心性。
经过短短几天的‘试探‘之后,柳如是和若晨已经有些‘亲若姐妹‘了……
这天晚饭后,柳如是左右无事,便来到若晨小姐的闺房,两人聊起天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若晨小姐,你叫我出来,所为何事
(); 这两天柳如是与若晨的关系近了不少,不过柳如是可不敢不识礼数,见若晨来了之后,连忙起身一福:‘若晨姐姐有礼了!‘
若晨微微一笑,道:‘如是妹妹无需多礼。‘
柳如是虽然年纪小若晨两岁,可是心眼可不小,早就视若晨为最大的对手,不过这明面上,该如何行事,她自然是心中有数。
柳如是微笑道:‘若晨姐姐,医馆中先前收留了九个小女孩,后来少爷又让我去找了七八个流民女孩,现在一共有将近二十人了呢!这些女孩子都编做护士队,做着伺候病人的活儿,妹妹我就是这护士队的队长哩!‘
柳如是说到自己时,不由得声音高了几分,有些眉飞色舞起来。
若晨心里有些酸酸的,不过面上依然带着微笑:‘如是妹妹既聪明又能干,这可是帮了张力不少忙呢!‘
柳如是心中升起一丝暖意,点头道:‘唔,少爷对我还是很信任的。先前为了给我赎身,还亲自去摆摊,足足当了将近一个月的游方郎中……‘
说到这,柳如是忽然眼圈一红,心想以少爷的举人老爷身份,为自己赎身而摆摊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
若晨心中酸意更浓,却也不便表达出来,只‘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柳如是还浑然不觉,从张力第一天摆摊自己发传单开始说起,到后来张力出摊自己在家中做药丸,再到最后刚开铺子许秀才上门踢馆,唠唠叨叨地说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若晨低着头听完,心中除了那浓浓的酸酸的感觉,对张力也不由得刮目相看起来。
别看张力现在医馆开得如此风光,起步之初也是步步坎坷,好在他每每都能化险为夷,实在是个伟丈夫!
那小公爷朱永安衔着金钥匙出生,虽说也是聪明过人之辈。不过又哪里经历过张力这些艰辛的遭遇?成天只知道提笼架鸟,飞鹰走狗,周围人吹捧他为‘京师医术第一‘,与张力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恨爹爹居然逼自己嫁给他!
算了,不想这些了,跑都跑出来了,再也不回国公府了!
若晨收敛住心思。开口问道:‘如是妹妹,想必……你家少爷……组建这护士队,不光是干那些丫鬟下人的工作吧?有何深意?‘
若晨在柳如是面前说到张力的时候,居然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当嘴上说出‘你家少爷‘四个字,心里实在是难受得紧!
柳如是正好相反,若晨小姐这‘你家少爷‘四字在她耳朵里听起来简直有如天籁之音一般悦耳!
柳如是笑着点点头,道:‘好叫若晨姐姐知晓,我家少爷说,这护士队以后还有负责什么打针、输液--妹妹我也不知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少爷说以后才会告诉我们。现在护士队还有一项任务,就是照顾住院的病人。病人每天喝的汤药什么的,都是我们护士队负责煎熬!‘
顿了一顿,柳如是心中充满了憧憬之色:‘少爷还说以后还要量体温、测血压什么的,我是完全听不懂。我问少爷,少爷也不解释,只说现在没有器械,以后再说……‘
若晨这几天在张力的医馆中观察,确实发现很多新奇古怪的事物,渐渐地也就见怪不怪了。
若晨笑道:‘你家……唔--张力的想法确实非常新奇。常常有惊人之举,不过现在看来,似乎结果都不错哦!‘
若晨原本想说‘你家少爷‘,话到嘴边。硬生生地改成了‘张力‘……
柳如是忽然想起自己光顾着说话,都没给若晨姐姐沏茶,立刻便站了起来:‘哎呀呀!若晨姐姐,妹妹我失礼了!居然忘记沏茶了,姐姐稍等,我去沏杯好茶来!‘
若晨正要推辞一二。忽然看见了柳如是站起来以后,腰间挂着的那一个香囊!
这香囊外面绣的乃是一对金丝鸳鸯,而这对鸳鸯的头部,却是银丝绣成,寓意白头偕老之意。
若晨的眼光只是略略停留了一瞬间而已,但是短短的一瞬间却被柳如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柳如是咯咯一笑,道:‘让若晨姐姐笑话了,这个香囊是少爷给我买的,少爷这人也真是,忒地破费了……‘
若晨点点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原来如此……呃,如是妹妹无需沏茶,姐姐我有些困乏了,回去休息啦……‘
柳如是挽留再三之后,若晨还是走出了柳如是的房间……
夜已经深了,若晨回到房中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夜,若晨小姐前所未有地失眠了……
翌日清晨,若晨小姐的闺房之中。
这房间原本是张力所住,后来若晨搬进来以后,家具和日常用品全部换成了若晨喜欢的样式。
春天的阳光透过窗外那棵大槐树树叶的间隙,把斑斑驳驳的影子,铺洒在暖帘上。
每当清风摇动树枝,那一帘碎影,便像流水般来回流淌。地板上厚厚的红地摊,衬托着褐色的雕花窗棂和紫檀木桌椅,使这房间的基本色调显得十分暖和。
而房间中那道整整花了若晨三十两银子的泥金描花草围屏,映衬着大铜火盆里通红的炭火,又增加了卧室的温暖与祥和。
这间整洁舒适的闺房,虽然是用绫罗绸缎和金玉器皿布置起来,显得奢华而富丽,却依然保持着高雅的气息。
这里没有一样多余的摆设,也没有一样是可以缺少的,哪怕是一根雀翎、几片绿叶,也都经过精心的挑选,反复的比较,被安插在最恰当的位置。
若晨已经起床了,此刻正在梳妆台前对镜梳妆。
‘唉--‘若晨幽幽地叹了口气,对着镜子里自己那美如天仙的脸蛋黯然神伤。
看来张力与如是妹妹感情很深了,真是让人心烦!
自己堂堂的英国公大小姐,居然会为了张力在这唉声叹气……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心动?
不会吧,定然还是为了母亲的偏瘫之证,才会对张力高看一眼吧!
不管了,今天就要找他,去为自己办一件事!
这件事,非常重要,不办不行!
拿定主意之后,若晨匆匆地走出房间,出了院子,往三条营的医馆走去。
张力今日来医馆来的很早,四处‘巡视‘之后,便跑去妇科诊室与方郎中‘切磋医案‘去了。
张力正与方郎中说得唾沫星子乱飞之时,安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少爷!少爷!‘
张力正说到精辟之处,忽然被安子打断了,不由得瞪了安子一眼:‘没看见少爷我正在切磋医术么,瞎吵吵什么?‘
安子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小声道:‘少爷,若晨小姐在外面找你呢!我琢磨着你在这里,恐怕有些不方便,所以才跑过来……‘
张力一愣,卧槽,让若晨妹子将自己堵在这妇科诊室可就不好了,到时候还说自己心理变态!
张力嘿嘿一笑,对方郎中道:‘你要用心揣摩我刚才说的医案啊,回头写个心得报告出来,我要看的……我先出去一下,晚点再来!‘
方郎中连忙应了声喏,心里却是发起愁来:这心得报告如何写?自己又不是秀才相公,还写什么劳什子谈话心得?少爷这人呀,医术真高,可就是爱玩弄人……
张力很快便出现在了若晨的面前,一脸无辜地表情:‘若晨小姐,我正在给医生讲课呢,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若晨也没想那么多,蹙眉道:‘你跟我出来!‘
说完,若晨便自顾自地往外走去。
张力心中咯噔一下,莫非自己什么地方惹妹子生气了?
不能呀!
自从若晨来了自己这里,我可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而且那天妹子说要装潢房屋,自己还掏出了二百两银子……
张力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好不容易跟着若晨来到了医馆外面。
张力看这若晨那冷若冰霜的脸蛋,小心翼翼地道:‘若晨小姐,你叫我出来,所为何事?‘
若晨瞪了张力一眼,道:‘跟我走!‘
张力一愣,脱口而出道:‘去哪啊?‘
若晨忽然脸色一变,咯咯地笑了起来,道:‘夫子庙啊!‘
‘夫子庙?!‘张力顿时傻了眼,追问道:‘咱们去夫子庙干什么?‘
若晨眉头蹙了起来,恼道:‘你就说去还是不去,一个字还是两个字!‘
张力心里一乐,那夫子庙是南京城中最热闹繁华的地方之一,估计妹子是想去玩呀!
我看行,本少爷也想出去透透气!
张力一本正经地道:‘若晨小姐,你也看见了,我那医馆中病人如潮,实在是走不开呀!‘
若晨一听这话,不由得大急:‘你再说一遍!‘
张力看着若晨恼怒焦急的神色,笑嘻嘻地道:‘咳咳,那好,我就重复一遍,两个字!‘
若晨气得浑身发抖,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张力心中一凛,卧槽,玩过火了!妹子这是真生气了!
张力连忙轻轻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道:‘都怪我,我说错了!我想说的两个字是去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素面纸扇
(); 张力连连陪着不是,若晨见张力先前只是开玩笑,这才松了口气,恨恨地瞪着张力。
张力笑着道:‘今儿个若晨小姐看上什么,咱们就买什么!你看怎么样?‘
若晨心里喜滋滋的,不过脸上却是不动神色:‘我堂堂国公府大小姐,差钱么?‘
张力连忙应道:‘当然不差钱了,走,咱们去夫子庙逛逛。‘
夫子庙位于南京城东,西临中山王府,东边则是南直隶大名鼎鼎的贡院,应天府的府学也在此处。
张力跟着若晨一路向北,经过大油坊街、钞库街之后,走过文德桥,便来到了贡院街,这里便是夫子庙的所在之处了。
只见街道两旁几乎全是与‘文‘相关的店铺,什么纸张店啦,笔墨店啦,砚台店啦,自然也受不了不少文房案头清供的店铺。
张力先前一直没有专门来逛过,故而也是目不暇接。
特别是那些卖文房案头清供的铺子,全是精美的青花瓷器,比如笔架啦,镇纸啦,亦或者还有那种专门成卷放书画的大字画缸,张力看得不免有些意动。
唉,若是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带一个这种大画缸回去的话,这些虽说不是官窑重器,随便卖个十万二十万软妹币跟玩似的!
可惜了!
若晨一边走一边和张力聊着天,主要就是比较南京夫子庙与京师夫子庙的异同。
张力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
若晨的意思区别主要是在于人!
南京这边逛夫子庙的多是文人墨客,而京师那边多是朝廷官员,特别是一些品级不高的清流官儿,诸如各科给事中、御史、国子监编修之类的。
若晨语气中隐隐带有些姐姐我来自天子脚下的意味,听得张力一愣一愣的。
卧槽,本少爷在若晨小姐眼中竟然如此不堪,终究还是个土包子呗?!
尼玛不到京师不知道官小,本少爷连个官都不是,恐怕是要吃别人尾气的了!
张力正忿忿不平间。忽然若晨停下了脚步,开口道:‘我问你个事。‘
张力应了一声:‘若晨小姐请问。‘
若晨想了半天,小声道:‘如是妹妹身上的香囊,是你买的吗?‘
张力一愣。若晨小姐问这个干嘛?
若晨眼见张力有些讶异,心中微微一动,道:‘如是妹妹身上的香囊不是你买的吗?‘
张力猛地想起来了,那还是当初南下的路上,在即墨县城陪如是妹子逛过街。好像那时候她买了一个香囊。
张力有些尴尬,打着哈哈道:‘呃,这个嘛……这个--‘
若晨眉头一蹙,看张力的神色就知道确有其事了。
若晨指着前面一家店铺,道:‘我也要一个。‘
张力一看,那店铺果然是卖各种闺房中的物事。
张力暗暗琢磨,这里想必是给文人骚客们开来专门买那定情信物的,若晨妹子要的话,本少爷就去买一个呗!
两人一起走进了铺子,开始挑选起货物来。
那铺子的老板娘乃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见到张力和若晨走进铺子,便殷勤地走上前去搭讪。
‘哎呀呀,这位公子气宇轩昂,一表人才,想必是不是达官便是贵人了……‘老板娘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通谄媚词儿。
这时,老板娘注意到了若晨小姐,连忙开口道:‘这位娘子当真是貌若天仙啊,我徐三娘在夫子庙前开了三十年的店铺,阅人无数,从没见过怎么美貌的小娘子呢!啧啧。这位相公真是有福气呀!‘
张力听得心里一乐,这老板娘以为自己和若晨是小夫妻了!
哈哈,於我心有戚戚焉!
若晨嘟着小嘴,手上拿着一个鸳鸯荷包。这荷包比先前柳如是戴的那个还要精致,最显眼的便是这对鸳鸯的眼睛,乃是4颗精美的玉石镶嵌而成!
在古代,玉从来都比金更值钱,也更高贵。
以若晨的身份,玉正好可以配上。而且也比柳如是那个金丝荷包高贵几分。
若晨看得甚至满意,正要询问价钱之时,那老板娘开口道:‘不瞒这位天仙小娘子,这鸳鸯荷包上的玉石乃是昆仑玉呢!价钱也不贵,才区区一千两银子。‘
见若晨微微点头,张力却是心中一惊!
卧槽,一千两?
换成软妹币也是二十多万了!
一个破荷包而已?!
张力顿时觉得一阵肉疼,显然也不可能让妹子付钱啊,只能捏鼻子认了!
等等,本少爷讲讲价先……
张力正要开口杀价,那老板娘道:‘这鸳鸯荷包寓意白头偕老,比翼双飞之意……‘
谁知道这句话一落地,若晨的脸色顷刻间就变了!
自己堂堂国公府大小姐,竟然与如是妹妹一般的欣赏水平,真真是失了身份!
老板娘眼见若晨脸色不对,一下子就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或者是犯了什么忌讳!
若晨将那昆仑玉荷包往柜台上一放,寒着脸看了张力一眼,道:‘不买了,我们走!‘
张力也搞不懂为什么若晨忽然变卦,心里还想着莫非是妹子为了自己省钱?
真真是贴心人儿!
张力快步追出去的时候,只见若晨径直走进了一家书坊!
张力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只见这书坊门面宽敞,品类丰富。
在占满三面墙壁的高大书架上,举凡经史子集、闺墨房稿、戏本小说,乃至医书画谱,酒录茶经,甚至还有些名人字画、扇面等等,可谓一应俱全。
若晨小姐的眼光停在了一面墙壁跟前,那墙壁上满满的挂着一排排扇面!
张力眼瞅着若晨这专注的模样,难道妹子想买扇面?
卧槽,果真是国公府出来的,这爱好真是与众不同呀!
若晨看了半天,又低头想了很久,忽然开口对张力说道:‘我买一个扇子送给你,你买一个送给我,你看可好?‘
张力原本在一旁悻悻地陪太子供书,甚是无聊,一听若晨这话,连忙应了一声。
旋即张力便开始看墙上挂的扇面,第一次送妹子东西,她既然指定要扇子,那便选个意味好一点的。
张力挨个看了过去,只见都是些花鸟鱼虫,古诗古词的扇面,未免显得寓意不够。
忽然,张力眼睛一亮,看见了一把凤求凰图案的扇面,立刻喜上眉梢。
这个好,虽说寓意直接了些,不过少爷我本就是直截了当之人,就它了!
张力指着那凤求凰的扇子,对若晨到:‘我就送这个给你。‘
若晨急忙一看,见是扇面上画的是凤求凰,小脸一红:‘你这人……‘
张力可不管这些,直接纷纷跑堂的小二道:‘来,给本少爷把这扇子包起来!‘
那小二屁颠屁颠地取下扇面,用一张精美的红纸包了起来,递到张力手中。
张力付过了银钱,将包好的扇子交给了若晨,然后笑嘻嘻地道:‘若晨小姐,不知你要选个什么扇面送给我呢?‘
若晨看了半天,最后指着最角落的一把扇面,对那小二道:‘我要这个,你包起来。‘
张力急忙看了过去,只见那扇子乃是一把素面的,上面什么都没画!
卧槽,这岂不是一张白纸?
若晨小姐这是何意?
莫非讥讽本少爷是个草包?二货?白痴?
这……妹子,不带这么玩的啊!
若晨微微一笑,道:‘别人画的又有什么意思,我希望你多多砥砺文章,若得佳词美句,自己写在上面,那才是最好的呢!‘
张力一愣,原来妹子是这意思,这不是鞭策本少爷多做学问么?
张力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面上却淡淡一笑,道:‘若晨小姐的心意,在下明白了。‘
这把素面扇子,自然是若晨付的银子。
两人从书坊中出来,又逛了一会,才回到家中。
张力左右无事,便回到卧室开始修炼起《神医道玄天轩辕太古洞玄法无上真解》中的《天耳通》来。
这段时间一来,张力天耳通的修炼进展很快,现在只要运起功力,竟然可以听到自己血液流动和心脏跳动,乃至脉搏跳动的声音。
这天耳通并不是顺风耳,并不能听到很远地方的那些声音。
天耳通主要是听身前三尺的各种声音,目的自然也是为了治病救人。
毕竟有些疾病光靠CT扫描是不行的,诸如后世的心电图、脑电图之类,天耳通正是可以弥补这方面的缺失。
当张力在房中练功之时,柳如是也从医馆回到了家中。
今天若晨将张力从医馆叫出去,两人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柳如是心中略略有些失落。
后来听说张力和若晨去了夫子庙,还互送了一把扇子,柳如是不由得心里醋意更浓。
唉,想必在少爷心中,果然还是若晨小姐是良妻吧?
若晨小姐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自己又怎么可能争得过她呢?
以后……以后若是过了门,自己也只能做小,根本不可能与若晨争‘妻‘的位置。
这方面自己倒也还能看开,毕竟身份相差悬殊。
自己虽然可以接受做小,但一定要少爷心中最爱的人--是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女郎中
(); 柳如是心里越发气苦起来,
来到南京城以后,少爷还没带自己出去逛过呢!
先前那个香囊,自己其实也是有些夸大其词,并不是少爷买给自己的--少爷当初在即墨县只是陪自己逛街而已……
就在柳如是在房中患得患失的时候,若晨一个人来到张力的房中。
若晨这些天还是第一次来到张力的房中,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只见房中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排书架,上面摆放着一些图书,一部木床,两把椅子,书桌上除了笔墨纸砚之外,并无任何珍奇古玩之类的摆设。
张力正站在书架前,眼见若晨进了房间,手中嗖地一声将刚刚取出的书放回了书架。
这书左边放着一部《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右边放着一部《本草纲目》,中间刚刚放进去这书,乃是用牛皮纸包了书皮,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金瓶梅》……
张力快步走出了书架,一脸微笑道:‘若晨小姐找我何事?我正在看医书呢--唔,下次你敲下门嘛……‘
若晨低着头,神情有些忸怩。
张力颇有些惊讶,现在天已经黑了,若晨妹子来我这……
可惜若晨一开口,张力便知道自己果然想多了。
若晨抬起头,小声道:‘你教我妇科医术,我要当你说的那个妇科主治医师!‘
张力‘咦‘了一声,妹子这是干嘛?
当医生?
堂堂国公府大小姐,跑我这医馆来当妇科医生?
若晨见张力面露疑惑之色,一脸严肃地道:‘如是妹妹不是在你医馆当护士队长了么,我就不能当医生?‘
顿了一顿,若晨红着脸道:‘我想了很久,男女授受不亲,我终究也不能给男人治病,只有这妇科,却是最适合的。再说了。我看你医馆两位……两位妇科助理,恐怕医术也不高,不如由我来!‘
张力见若晨说得诚恳,不由得琢磨起来。
这妇科主治医师之职。女性来担任是再合适没有的了。
最重要的是可以消除病人的戒备心理,其次作为医生本身,很多病人的病情描述可以感同身受,第一时间确诊。
至于自己这个大男人去当妇科主治医师,也就说说而已。只是因为自己医馆实在没人可用罢了。
若晨妹子若果能过走妇科医生这条路,无论对她对自己对医院,都是一件大好事呢!
哈哈,自己要教妹子妇科知识,这个好……
想到此处,张力点点头,道:‘若晨小姐若是执掌本医馆妇科的话,自然是最好的了。先前我知道若晨小姐略通医术,不知道对这妇科有没有了解呢?‘
若晨蹙眉道:‘我对妇科了解不深。‘
张力来到南京以后,这边书坊众多。故而也买了不少医书放在屋中,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多读书,是有好处的,即使自己以前看过,温习一下也是好的。
张力走到书架旁边,取了几本医书,交到若晨手中:‘这几本书你去看看,专挑妇科相关的看,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我每日晚饭过后,也会专门抽一个时辰时间。教你妇科医术。‘
若晨一脸喜色,道:‘如此便好。你先休息吧,我现在回去就看书。‘
张力点点头,目送若晨走出了房间。
一连过了十余日。若晨每天都有很多问题来请教张力,而且晚饭过后的一个时辰,张力亲自讲解了很多妇科知识以及疾病的辨别治疗方法给若晨。
若晨本是聪明绝顶之人,学习吸收很快,加上本身就有一定的医术基础,张力相信要不了多久。若晨至少便可以胜任妇科助理医生的职位。
这天一大早,张力带着若晨来到医馆之中。
头一天晚上,张力正式通知若晨,从今天开始,若晨便可以去妇科诊室实习,先从妇科实习医生做起。
安子老远看见张力和若晨小姐走进医馆,连忙过来打了个招呼。
张力摆摆手,让安子先去忙。这小子现在乃是医馆的大总管,除了看病之外的所有事,都是他管,每天那是忙得屁股都挨不了凳子的。
诸如药房缺药材啦,医生考勤啦,报销结账啦……
日常琐事,何其烦也?
张力想想就头痛,好在有安子这么一个‘常务副馆长‘……
张力和若晨刚走到妇科诊室前,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声传来!
‘不治了!你这狗屁郎中,居然还想看什么……什么病灶,真真是有辱斯文!娘子,走,我们换家医馆!‘
张力正听见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名儒士打扮的中年人,便拉着自家娘子走出了妇科诊室。
张力和若晨刚好在门口堵住了那二人的出路,那儒士看着张力,开口道:‘烦请让一让!‘
张力瞥了一眼妇科诊室内的方郎中,只见方郎中微微摇头,面露尴尬之色!
张力估摸着这位儒士的娘子恐怕是得了什么妇科疾病,方郎中乃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看一看病灶的话,一般小老百姓原本也没什么说的。
可是这读书人就不太好办,他们坚持‘男女授受不亲‘,摸个手都不可以,更别说看诊那些隐秘部位了!
看来必须让若晨小姐上了!
想到这里,张力面带微笑地道:‘这位相公,敢问是你娘子有什么疾病么?‘
那儒士一愣,问道:‘是啊!你是--‘
方郎中此刻已经走了过来,朗声道:‘这位张举人乃是我们医馆的馆长,医术如神!‘
儒士看了张力半晌,皱眉道:‘先前我也是听说张举人的医馆疗效很好,这才带着娘子前来诊病。可是若要看我娘子那地方,即便阁下是举人老爷,那也是万万不可的!‘
张力点点头,道:‘这位相公所虑之事,在下一清二楚!我这医馆现在有女性郎中专门看诊妇科疾病--‘张力顺手一指若晨,‘就是这位!她专门看诊,想必这位相公没有异议罢?‘
那儒士看了若晨一眼,思忖片刻,道:‘若是这位女郎中看诊,在下自然没有异议!‘
张力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会诊室吧。这位娘子描述病情之时,我们几位男郎中在场会诊,等看诊之时,就由女郎中看诊,最后我们再合议,当可万无一失。‘
那儒士点点头,拉着娘子走回了诊室。
若晨紧张兮兮地看了张力一眼,神情中有些踌躇。
张力微笑着点点头,轻声道:‘没事,等会按我说的去做。‘
众人回到诊室以后,张力便开口询问了:‘不知这位娘子何处不适?‘
那小娘子约摸二十七八,看上去比他相公小了几岁,一身打扮倒也还得体。
小娘子蹙眉道:‘我胸口胀痛难忍,触摸之时,有好几个硬块……‘
这话一落地,张力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
这病太常见了,不过切不可小视!
最常见的三种病便是乳腺增生、乳腺纤维腺瘤和乳腺癌!
前两种疾病若是不治疗的话,很容易变成最后一种--乳腺癌!
后世最好的检测方法乃是B超或者核磁共振,莫不如本少爷施展一下天眼之术?
卧槽,有点邪恶啊!
也罢,这病常规检查也能确诊个七七八八,便让若晨来试试!
想到此处,张力正要开口,方郎中发言了:‘少爷,这妇人胸口胀痛,也算是常见之证。‘
张力一听方郎中此言,微微点头。
这方郎中擅长妇科,不如听他说说?
张力开口道:‘方郎中,你说说看。‘
方郎中沉吟片刻,道:‘女子以肝为先天,肝藏血、主疏泄、体阴而用阳,易于怫郁。‘
顿了一顿,方郎中接着道:‘我并没有……没有看诊,也无法……触摸,不敢确诊。只能按治疗肝腑的法子去尝试一下。‘
说罢,方郎中摇了摇头:‘唉,妇人之证难治啊!很多时候便如现在这样,只能猜测性的治疗,等到时候看看有没有疗效……‘
说完这话,方郎中看了那儒士一眼,隐隐有些不满。
那儒士倒也不以为意,哼了一声,道:‘不管你如何说,这男女授受不亲在下是必须谨守的!‘
张力微微一笑,心知这些道学先生如此这般忌讳,也不奇怪,毕竟是古代嘛!
张力思索片刻,揣摩了一下用词之后,朗声道:‘妇人忧思恼怒,抑郁寡欢,必致肝气不畅,气机阻滞。久则由气及内,使血行不畅,经隧不利,下不能充胞宫,上不能溢……妇人胸部。乳络闭阻,气滞血瘀,凝结成块,是为不通!先贤有言,不通则痛--这便是此症的辩证之义。‘
张力这话一落地,众人皆是一脸郑重之色,小神医果真医术高超,辩证精辟呀!
方郎中正在细细体会张力所说之话,一旁的戴郎中嗖地一声,摸出一个小本子,从桌子上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便奋笔疾书起来……
张力一阵嘚瑟,意味深长地道:‘方郎中,你年龄比戴郎中大,医术也是高超一些。不过好记心不如烂笔头,戴郎中这勤奋学习的态度,值得你学习呀!‘
方郎中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也快步从自己桌上摸出张纸,开始记录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