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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神医在明朝全文阅读

作者:影山红     一代神医在明朝txt下载     一代神医在明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面相

    readx;张力想了一想,对玄阳子道:“道长,你把情况给我说一说,我看看怎么弄。”

    玄阳子点点头,道:“我女儿叫徐静萍,这是随了她养父的姓,原本贫道俗姓关……不提这个,也是贫道愧对于她。贫道一个月前查访到女儿的下落,与她见了一面。结果就是刚才说的那样,她不肯原谅我……”

    张力微微颔首,看来这妹子对他老爹玄阳子道长不感冒,不过对她娘虚无师太——啊,不,真如居士,还是有母女之情的!这么一说的话,情况不难办!

    张力看了看天色,皱眉道:“现在天色不早了,你跟我先回我铺子,明日一早我们再去雨花台找你女儿!”

    玄阳子大喜,道:“好!一切都听小神医的。”

    张力带着玄阳子从三山门进了南京城,一路往自家店铺走去。

    走到南门大街的时候,张力忽然开口问道:“道长,先前我看你轻功很好,不知道长……”

    玄阳子还在琢磨着心事,一听张力这话,笑道:“贫道的轻功不值一提。我本是……唉,小神医也不是外人,我就说了。我本是龙虎山修道之人,于那符篆之术颇有心得。轻功只是末枝小节罢了。”

    张力猛地一惊,卧槽!这不是捡到宝了?自己那秘籍中的《符篆神通》,先前也翻过几页。然而上面全部画得鬼画符一般,自己完全看不懂呀!道长精通符篆之术,哈哈,哈哈哈哈……

    玄阳子见张力满脸兴奋之色,也不知他为何如此,小声道:“小神医,你这是……”

    张力收敛住心思,对玄阳子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一想到真如居士和静萍妹子即将母女相认,我这心情呀,嗷嗷地好!”

    玄阳子讪讪地道:“贫道也要和她们相认呀!”

    张力看了玄阳子一眼,笑嘻嘻地道:“那是自然!说不得,此事还着落在少爷我身上!”

    玄阳子讷讷地道:“少爷……呃……”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回到三条营的铺子中。

    安子正在铺子外面给候诊的病人分发茶水呢,一抬头看见少爷领着一个道长走了过来,愣是惊得目瞪口呆!

    张力看着呆若木鸡的安子,哈哈一笑,道:“怎么这个表情?少爷我带着道友回来了,快,回去沏壶好茶招呼道长!”

    安子反应了过来,连忙道了声喏,快步走进铺子。

    这一句“道友”让玄阳子听得颇为受用,心想看来小神医对自己印象尚可,没准便能帮自己在真如居士面前美言几句……

    安子一进内院,一头撞见了正在往外走的高元良。

    高元良一见安子慌慌张张的神色,皱眉道:“安子,你干嘛呢?”

    安子一脸讶异之色,小声道:“我的亲娘四舅奶奶!高黑子,你猜少爷带什么人回来了?”

    高元良眉毛又皱深了几分,追问道:“少爷带了什么人回来”

    安子神秘地道:“少爷没带尼姑回来,居然带了个道长回来!我去沏茶了……”

    话一落地,安子径直往里屋走去。

    高元良大吃一惊,心里暗自琢磨:少爷这是干嘛?带了一个道长回来?

    等等,道长?莫非少爷想修炼那房中术?……

    就在高元良胡思乱想的当口,张力带着玄阳子走了进来。

    玄阳子一看见高元良,咦了一声,然后就皱起了眉头。

    高元良听见了声音,连忙给张力打了声招呼:“少爷……”

    张力微微点头,转头看着一脸狐疑之色的玄阳子,开口问道:“玄阳子道长,你怎么啦?”

    玄阳子收敛住心神,盯着高元良看了半晌,然后对张力道:“这位……这位道友面相颇有些奇怪……”

    张力一听玄阳子这话,顿时来了兴致,追问道:“哎呀!道长还会相面么?”

    玄阳子点点头,傲然道:“相面只是我道家的雕虫小技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张力笑道:“不知道长说高元良面相奇怪,到底怎么个奇怪法呀?”

    高元良一听两人对话,也升起了好奇之心,直勾勾地看着玄阳子,想听他如何说自己的面相。

    玄阳子略一沉吟,开口道:“小神医这里是医馆,按说贫道也不该问……”

    张力撇了撇嘴,道:“道长但讲无妨。”

    玄阳子点点头,对高元良道:“阁下可是武将?为何一身布衣装扮?”

    这话一出口,登时把张力惊得脚下微微一颤:卧槽!高元良可不是先前出身于广宁右屯卫么?尼玛这道长神了?

    高元良看了张力一眼,见张力没有说话,便也沉默不语。

    半晌之后,张力对玄阳子道:“不知道长为何说元良是武将?”

    玄阳子高声道:“眉毛!这位道友的眉毛乃是旋螺眉!”

    张力一愣,旋即脱口而出道:“旋螺眉?”

    说完张力仔细地看了看高元良,先前自己并没有刻意去观察人家的眉毛,现在这细细查看之下,果然见高元良的眉毛与常人不一样,乃是螺旋状的!

    玄阳子摇头晃脑地道:“相经有言——旋螺之眉世间稀,威权得此正相宜。平常之人皆不利,英雄武职应天机!”

    顿了一顿,玄阳子又道:“这位道友若是常人,有此眉相必然事事不利,恐怕还会一命呜呼!可若是应了武职的话,那可是上上大吉呀!”

    高元良一听玄阳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登时便信了九成九,叹了口气,道:“唉!不瞒道长,我先前也是在军中效力,年纪轻轻便混上了副将家丁的总教头,也算是一帆风顺了。不过后来母亲生病,我不得不离开军营,为老母亲求医问药……”

    说到此处,高元良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眼圈一红,落下几滴眼泪来!

    玄阳子一听高元良还有这等际遇,叹道:“世事难料!道友既然是为母亲之事脱离军营,乃是至孝之举,贫道心中景仰得很呐……相面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道友无需挂怀!”

    高元良黯然地点点头,心中一阵难过!

    然而,张力心中却是有如翻江倒海一般!

    是的!

    翻江倒海!

    自己穿越到这大明朝的尾巴上以来,心中正是存了逆天改命,灭了鞑子,拯救华夏衣冠的心思!

    然而自己并不是什么权贵重臣,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中而已!

    故而人前人后,自己这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从未提起过!

    玄阳子说高元良是武将之相?

    太好了!

    看来元良绝不是先锋之才,以后可以出镇一军,弄个集团军总司令当当!

    ……

    张力还在那意淫之时,安子已经从内院出来,高声道:“少爷!茶水已经沏好了呢,您是带道长去客厅么?”

    张力这才收敛住心神,满面春风地将玄阳子带到了客厅。

    两人分宾主坐下之后,张力笑嘻嘻地看着玄阳子,开口道:“道长相面之术,在下佩服得紧呐!道长莫不如帮我看看,我是什么面相?”

    玄阳子一听此话,竟然不看张力,而是低头沉思起来!

    张力心里一惊,完蛋!难道自己面相险恶,流年不利么?莫不是英雄早亡之面相?!

    沉默半晌之后,玄阳子摇头道:“小神医的面相,在下早就看过了。不过却是不敢言……”

    张力眉头紧锁,脱口而出道:“不敢言?莫不是有什么凶险?”

    玄阳子微微一笑,道:“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呃,这面相说一说倒也无妨。只是小神医的面相,贫道实在是不可言啊!”

    张力眼睛眯了起来:“不可言?你刚才不是说不敢言么?”

    玄阳子应道:“都是一个意思。小神医当真想知晓?”

    张力来了兴致,连忙点头道:“正是!还请道长解说一二!”

    玄阳子点点头,沉吟片刻,道:“小神医这面相,实在是,贵——不可言!”

    张力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卧槽,道长这是故弄玄虚,拍本少爷马屁来了呀!

    玄阳子见张力这表情,显然是不相信自己所说,不由得高声道:“小神医印堂丰阔平正,两眉舒展,乃是贵相!而最最重要的,却是小神医的眼睛!”

    张力吃了一惊,道:“我的眼睛?”

    玄阳子高声吟道:“黑白分明精神彩,波长眼大气神藏。如此富贵非小可,位至居尊九鼎时!小神医,你的眼相乃是龙眼!这些话你千万不可向别人说起,否则便是杀头的罪过!”

    张力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惊讶万分!

    尼玛“龙眼”?还位居“九鼎”?这不是说本少爷将来要当皇上?!

    这道长拍自己马屁是理所应当,不过他随便说个大富大贵就行了呀!扯什么“位居至尊九鼎”?

    不对,想必是自己修炼“天眼通”,这眼睛与常人已经有了很大区别,故而道长才看走了眼!

    想到这,张力打了个哈哈,笑道:“道长,咱不说这个了!道长今日便住在我府上,明日咱们去找徐静萍妹子,我帮你美言几句!”

    玄阳子一听这话,大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徐静萍(一)

    ();    张力想起一事,开口问道:“道长,不知你的符篆之术,可有研究?”

    玄阳子一听这话,登时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关于道术,贫道原本也是要继承先师衣钵的。后来出了真如居士那件事,贫道便没脸在师门内继续待下去了。符篆之术,贫道敢说当今天下,道行能超过贫道之人,恐怕寥寥无几,也就是数人而已!”

    张力心里一惊,这玄阳子道长好大的口气!

    不过他既然敢这么说,没准也真有几分本事?

    唔,回头拿秘籍上的符篆请教请教他,看他道行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高超!

    想到这里,张力笑道:“呃,想不到道长乃是道行高超之人,真真是看不出来呀!”

    玄阳子叹了口气,道:“不瞒小神医说,贫道行走于江湖之中,也是呼风唤雨之人。奈何贫道的命门,便是真如居士!唉,实在让小神医笑话了!”

    说完这话,玄阳子隐隐有些不愤之情!

    张力点点头,心想这道长看来自视甚高,隐隐不愿意自己看不起他!

    想到这里,张力收敛住了心思,开口道:“道长无需多想,在下先前有些不恭,这里给道长赔罪了!”

    说完这话,张力站起了身来,恭敬地作了一揖!

    玄阳子一惊,连忙也回了一礼!

    就在此时,安子的声音传入了张力的耳朵:“少爷!今日那刘二服了药以后,说他已经不感到口渴了。”

    张力抬头一看,只见安子正躬身立于门外。

    张力朗声道:“安子,进来说话。”

    安子走进客厅之后,张力开口问道:“安子,刘二的皮肤可有变化?”

    安子抬头看了张力一眼,又看了玄阳子一眼,支支吾吾起来。

    玄阳子一看这等场面,哪有不懂的,立刻对张力一拱手道:“小神医,贫道下去休息了,不耽误你议事。”

    张力微微一笑,道:“道长留步!”

    玄阳子一愣,面露疑惑之色地看着张力。

    张力早已想好,这道长恐怕于这符篆之术很有些研究!自己要修炼《符篆神通》的话,道长肯定对自己有莫大的帮助!

    经过这一日的观察,先前玄阳子道长与真如居士的孽缘自不必去说。他十几年来对真如居士痴心不改,真真是性情中人,正对了自己的脾气!

    眼下自己虽说建立了一个小班子,可是能用的人寥寥无几!

    说不得,这道长一定要收于本少爷麾下!

    以后本少爷一飞冲天了,给道长封个国师当当,也可以教化子民嘛!

    呃,想远了,不管怎样,先收了道长的心才是正事!

    想到此处,张力笑道:“道长,我与真如居士乃是过命的交情!今日与道长有缘相见,在下心里十分欢喜。莫不如以后我二人便作忘年之交,道长你看可好?”

    人家道长乃是孤云野鹤之人,不比安子这种乡野小子,自己可不能直接说让道长做自己手下!

    这事还得慢慢来,道长,咱先交个朋友呗?

    玄阳子见张力话说得如此客气,而且重点又听见张力说与真如居士是“过命的交情”,登时便应了张力:“承蒙小神医看得起贫道,一切皆如小神医之言!”

    张力点点头,转头对安子道:“记住了,回去跟大伙都说说!玄阳子道长以后便是自己人了,而且道长道行高深,乃是世外高人,大伙儿都给我恭敬一些,切莫失了礼数!”

    玄阳子一听这话,心中由衷地对张力升起里一阵好感……

    安子点头道:“是,少爷!”

    顿了一顿,安子又道:“既然少爷说道长是自己人,那我也就直说那刘二的病情了。少爷,刘二手臂上的硬皮已经有一些开始蜕皮,眼瞅着是要长出新皮了呢!”

    张力大喜道:“好!有道是‘效不更方’,继续用我开的方子,我估摸二十天内,刘二身上绝对能长出一处新皮!”

    安子一脸喜色道:“看来这无药可治的硬皮病,在少爷手里,果然是要被治愈了呢!”

    玄阳子先前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这会听见硬皮病这几字,不由得脸上露出了惊异之色。

    玄阳子皱眉道:“这硬皮病贫道也曾听说过,根本无药可治呢!难道……”

    张力笑了笑,也不说话……

    这夜玄阳子道长便住在了张力的医馆之中。

    翌日清晨,张力一大早就来到了医馆。张力

    给刘二复诊之后,便带着玄阳子一起出门,前往雨花台。

    雨花台位于南京南门聚宝门外的聚宝山附近,张力带着玄阳子从三条营出来,很快就走上了南门大街,而这南门大街的尽头,正是聚宝门。

    出了聚宝门,两人又经过南城岗,终于来到了雨花台。

    这时玄阳子就开始带路,两人一路东行,来到一处清幽的宅院跟前。

    张力见这宅子古朴典雅,一看就不是小老百姓所住的地方,不由得狐疑起来:“道长,你不是说你真如师太的师父将你们的女儿送给了一户李姓人家么?怎么这宅子看起来不像呀?”

    玄阳子面露讶异之色,看起来有些搞不懂自己这么问的意思……

    张力忽然一愣,意识到自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原本自己想当然的以为,真如师太的师父,一定是将她女儿送给庄户人家或者是平民小老百姓了!

    然而,这只是自己无意识地想当然而已,人家根本没说送给小老百姓啊!

    也不奇怪,这世道,小老百姓自己家的孩子都养不活,又怎么肯收养女?

    啧啧,原来是送给了大户人家……

    张力哈哈一笑,道:“没事!没事!在下刚才想错了,哈哈,哈哈!”

    玄阳子也没深想,有些踌躇地道:“小神医,我女儿先前对我……对我态度很不好,我琢磨着我进去,恐怕……”

    张力沉吟片刻,对玄阳子道:“既然如此,那道长确实不方便进去了!也罢,我进去看看情况。”

    玄阳子一听这话,如释重负,悄悄地站到院子外一棵大树后面……

    张力也不多想,便朝着院门走去,准备上前敲门。

    张力刚刚走到院门口,忽然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

    张力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名身穿绿色织锦比甲的绿衣少女,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少女瓜子脸,薄施粉黛,容貌娇小可爱,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绿衣少女显然被自己的乱入给吓了一跳,然而很快她又镇静了下来,开口道:“是你?”

    张力有些走神了,喃喃道:“啊!是我,是我啊!”

    如果说若晨是那高贵的牡丹的话,柳如是犹如带刺的玫瑰!

    而这少女,则有如一朵荷花!

    对,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绿衣少女浑身散发着一阵淡淡的清香,使得整个人也隐隐给人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

    绿衣少女见张力愣了神,蹙眉道:“你这人……先前还看你挺好的,怎么这样?”

    张力猛地一惊,卧槽,这妹子先前见过我?

    本少爷怎么不记得了?

    张力小心翼翼地道:“啊——不知姑娘在何处见过在下呢?”

    绿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先前你摆摊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后来你收拾那北城的恶霸的时候,我也在场呢!”

    张力不由得心中嘚瑟起来,自己干的好事,落入妹子眼中,肯定是加分了呀!

    张力忽然想起玄阳子说,她女儿叫徐静萍,不知道是不是这妹子?

    张力开口问道:“小姐冒犯了。在下此番前来此处,是为了拜访静萍小姐,不知……”

    绿衣女子蹙眉道:“你怎么认识我?拜访?”

    果然是她!

    张力整了整嗓子,朗声道:“静萍小姐有礼了!在下与静萍小姐的母亲,颇有些渊源,此番是受她委托前来……”

    徐静萍一惊,脱口而出道:“什么?我母亲?!”

    张力点点头,正要说话,谁知徐静萍瞥了一眼在大树下藏着的玄阳子一眼,淡淡地道:“你跟我进来,把门带上!”

    说完这话,徐静萍便径直走回了院子。

    张力回头瞥了一眼苦逼的玄阳子,摇了摇头,也跟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院门。

    先前张力从正门并不能看出这宅子有多大,因为宅子的围墙一直围到了远处的一座小山!

    显然宅子乃是依山而建,现在跟着徐静萍走入院子中,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

    庭院的左侧,有一道贝叶式的角门。张力跟这徐静萍经过了角门,发现里面是两条分叉的雨花石路,一条往东,一条往南,各自蜿蜒于花丛之中。

    徐静萍走的是南边那条路,张力自然也是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走了一阵之后,又穿过了两处月洞,张力跟着徐静萍进入了一处非常开阔的大庭院。

    一路上张力看见不少奴仆丫鬟,这些下人远远地看见徐静萍,竟然个个都是躬身立于一旁,深深地将头埋了下去!

    此刻,张力暗自心惊!

    这萍儿妹子,绝非凡人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徐静萍(二)

    ();    张力抬头观察了一番这个大庭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庭院中间有一座三层高的阁楼!

    庭院四处散布着方池石山,合抱小廊,大片大片的说不出名字的植物,散发出阵阵清新的味道!

    张力目光再次落在那阁楼之上,只见楼旁一树梨花,竟然高达数丈!

    眼下正是二月底,这自然是农历,换算成后世的阳历的话,也就是三、四月间,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雪白的,带着五瓣的花朵密密麻麻缀满了枝头,几乎遮住半爿楼宇!

    张力正待再欣赏一下美景,却见徐静萍已经走进了楼阁,于是便跟了进去。

    张力刚一进屋,就听见徐静萍说话了。

    只见徐静萍对两名正在屋内打扫的丫鬟道:“你们先下去,守在院门口,不要任何人进来,我与这位公子说点事情。”

    丫鬟连声应诺,快步离去。

    张力此刻心中充满了疑问,直盯盯地看着温柔可人的静萍小姐。

    徐静萍微微一笑,开口问道:“你说你与我母亲颇有些渊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张力在刚才进来的路上,早已经想好了措辞。

    原本自己以为妹子与自己素不相识,那就要多费一番口舌。

    哪曾想妹子竟然与自己有过数面之缘!

    幸亏本少爷带着安子和高元良逛长乐街,准备喝花酒的事没被妹子看见,妹子只是看见自己做的那些好事,故而对自己印象还算不错!

    卧槽!好险!

    那长乐街,本少爷是一辈子都不去的了!

    徐静萍见张力低头沉思,不由得蹙眉道:“听老百姓都叫你小神医,这名字……好吧,我就叫你小神医。小神医,你在想什么呢?”

    张力立刻收敛住心神,叹了口气,道:“唉!我和你母亲的渊源,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呢!”

    这话一落地,张力猛然意识到,自己这话怎么就这么不顺耳呢?

    什么叫说不出口?

    莫非有什么……

    卧槽,本少爷不是那意思啊!

    果然,徐静萍脸色一冷,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等等,妹子莫发飙,等本少爷详细解释,详细解释呀!

    张力连忙道:“想必静萍小姐知道先前你母亲是位师太吧?我当初遇见师太之时,师太正在自杀!”

    语不惊人死不休!

    明明人家师太当时只是自残而已,张力刚才言语不当,现在情急之下,便胡诌出“自杀”二字,自然是要先把妹子的注意力拉过来!

    徐静萍一声惊呼:“什么?自杀?!”

    张力见妹子跟上了自己的节奏,很快便道:“正是!我与师太相遇是在蓬莱县城隍庙,当日我路过之时,无意中撞见了正在自杀的师太!我见到师太之时,师太正装备用匕首扎自己心窝子!而师太口中,喃喃自语说什么死不瞑目,没见到女儿之类的话……”

    张力一边说,一边偷偷瞥了徐静萍一眼,只见妹子果然神色黯淡,显然已经有些意动了。

    张力不等妹子仔细琢磨,接着道:“我是郎中,当时一眼就看出师太被病痛所折磨,实在是忍受不了剧痛,故而才要寻短见的!”

    徐静萍又是一声惊呼:“病痛?!”

    张力点点头,道:“也不怕说与静萍小姐知晓,刚才在下所说的‘说不出口’四字,便正是师太的病症!”

    徐静萍连忙追问道:“我母亲的病‘说不出口’?”

    张力看了徐静萍一眼,这妹子十四五岁模样,显然已经懂得起了……

    张力接着道:“师太之病,是为痛经之证!这个病,实在不好说出口呀!”

    徐静萍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过张力能看出来,静萍小姐现在的皱眉,乃是心疼母亲的病情!

    张力决定再加一把火,故作深沉地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唉!师太也是执著,这病乃是生产之时落下的病根,只要找郎中诊治一番,应该就可以痊愈!然而师太竟然整整拖了一十五年,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每每月事来临之际,师太便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

    徐静萍终于忍不住了,眼圈一红,喃喃地道:“生产之时落下的病根?唉,都怨我……都怨我……”

    张力沉默了一小会,估摸着妹子情绪已经渲染了起来,这才开口道:“在下颇擅金针之术,当时便给师太金针止痛。后来几副汤药下去,师太这病慢慢地竟然痊愈了!这,便是我与师太的渊源……”

    徐静萍一听到这话,这才放下心来,看了张力一眼,道:“谢谢你……”

    张力估摸着差不多了,于是又道:“师太现在已经还俗,自号真如居士。真如居士性格跟你一样,都是固执之人。她面子薄,得知你居住在这里,生怕你像对待玄阳子道长一样对待她,所以便让在下来探探静萍小姐的口风。不知静萍小姐可愿与师太相认?”

    李静萍低下头去,半晌也不说话。

    张力自己没有这等经历,实在是体会不到人家的复杂心情。

    譬如后世张力经常看些寻亲节目,那些很小就被人贩子拐走的孩子,长大以后,寻到了亲生父母。然而这些孩子在亲生父母与养父母之间,实在是很难抉择……

    每次看到电视里这种场面,张力都忍不住留下心酸的泪水,恨不得将人贩子大卸八块!

    妹子这情况显然特殊了一些,不过道理却也是相通的,突然之间冒出个亲生父母,没有丝毫心理准备,恐怕任谁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呀!

    时间慢慢过去,一刻钟,两刻钟,妹子依然内心在挣扎!

    张力决定主动出击,从内心深处彻底征服妹子!

    啊!不!是帮真如居士征服女儿!

    张力沉吟了片刻,祭出了杀手锏——高尔基的名言!

    只见张力长叹一声之后,朗声道:“时间的流逝,许多往事已经淡化了。可在人生的长河中,有一颗星星永远闪亮,那便是亲情。时间可以让人丢失一切,可是亲情是割舍不去的。即使有一天,亲人离去,但他们的爱却永远留在灵魂的最深处……”

    这话张力略略改了几个字,以切合当前的场景。

    徐静萍默默地听着张力这番话,浑身颤抖不停……

    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张力发现徐静萍已经是泪流满面!

    张力嗖地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巾,无比迅速地递到了妹子手中:“这是我昨日在糖坊街新买的,还没用过呢!”

    徐静萍心思根本没在这里,想也没想,便接过了手巾,轻轻擦了擦自己的泪眼。

    又沉默了好一会,徐静萍对张力道:“也罢,终究是我的亲身母亲。你带我去见见她。”

    张力一听这话,大喜过望!

    徐静萍叫来丫鬟,让人准备了两顶轿子,让张力的轿子在前面带路,她自己的轿子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地离开了院子!

    出门的时候,张力特意掀开轿帘,给藏在大树后面的玄阳子递了一个万事OK的眼色过去……

    拉上轿帘之后,张力便开始琢磨起这位徐静萍大小姐的身份来了!

    也不知她的养父母倒是是何方神圣?

    从那院子的规模看来,绝对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

    而且刚才自己留意了一下那院子的摆设,包括花瓶什么的,都是官窑用器!

    这些玩意放在后世个个都是百万千万级别的瓷器!

    能用官窑的,出了皇帝和王公贵族,便只有顶尖的当朝大臣了!

    一般小官儿可弄不到这东西!

    莫非萍儿妹子与若晨妹子一样,都是勋贵?

    南京城中,姓徐的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徐达的后人么?

    不过刚才院子中并没有看见男主人呀!

    似乎这院子中就住了徐静萍一人而已……

    一路上张力胡思乱想,始终也没相出个所以然来!

    等张力远远地能看见真如居士那茅庐的时候,轿子忽然停了下来。

    张力有些不明就里,却见到徐静萍下轿走了过来。

    张力连忙也下了轿子,颇有些疑惑地看着萍儿妹子。

    徐静萍走到张力跟前,小声地道:“我今天……第一天与母亲相见,有很多话儿要说。多谢小神医相助之情,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张力明白了,这是人家母女俩要说悄悄话儿,自己这么个外人杵在那里确实不太好。

    张力哈哈一笑,道:“静萍小姐严重了,那在下就告辞了哟!”

    徐静萍点点头,道:“我让轿夫送你回去!”

    张力微微颔首,忽然想起一事,支支吾吾地道:“静萍小姐,那玄阳子道长……”

    徐静萍蹙了蹙眉,沉吟片刻之后,道:“我仔细与母亲商量以后再说吧,现在……现在我实在是不能接受……就让他住在你那儿吧!”

    一听妹子这么说,张力也只能点点头。

    等张力坐着轿子回到三条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下了轿子,张力笑嘻嘻地从怀中摸出两块碎银子,交给了两名轿夫。

    那两名轿夫连忙道谢,张力不经意地问道:“不知静萍小姐府上是哪位达官贵人,是什么官职啊?”

    轿夫刚接过银子,也没多想,随口道:“咱们老爷是礼部尚书啊!这是老爷在南京的别院呢!老爷自然是在北京的!”

    张力顿时一脚一滑,卧槽,北京的礼部尚书?

    可不就是——

    徐光启?!

    张力回到铺子中,见玄阳子道长已经先回来了,便把事情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玄阳子颇有些失望,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待在张力这里,等着女儿徐静萍上门。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明朝,要亡?

    ();    这天医馆打烊之后,张力让楚二娘捯饬了一桌宴席,请严郎中、李郎中和王郎中一起吃饭。

    通过这段时间的考察,张力宣布三名郎中都通过了试用期,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席间三人挨个向张力敬酒,张力自然来者不拒。

    虽说张力来自后世的大连,不过在明代,特别是辽东几乎沦丧的崇祯年间,辽南也属于山东管辖。

    既然大家都是山东人,自然席间倍感亲切。

    原本张力也是起着笼络笼络人心的心思,毕竟自己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在这小小的医馆之中,自己便是最高领导。

    严郎中是在座众人中年纪最大的,席间提到从山东逃难到南京的种种艰辛,不由得开始唏嘘起来。

    张力也是少年心性,爱听故事,一见严郎中这神色,估摸着是有故事呀!

    张力举杯跟严郎中走了一个之后,问道:“严郎中,我看你刚才神色不对,恐怕这逃难路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严郎中酒量不佳,此刻喝得已是满脸红霞飞,直接开口道:“老朽所见之事,实在骇人听闻!”

    安子也在席间,这可是个最爱听故事的主儿,追问道:“严郎中,左右咱们现在也是闲聊,你说说又何妨?”

    严郎中看了席间众人一眼,紧蹙眉头,就象通常人们说到一件极不情愿再提的揪心事情那样,沉重地叹了口气:“去年冬天——那时候莱州府的情形比现在还要糟糕,满路都是饿死、冻死的人。”

    顿了一顿,严郎中接着道:“剩下那些半死不活的,就像游魂似的一天到晚四处游荡,走到哪儿都躲不开他们。啊,不知少爷见过没有?”

    张力神色凛然,想起了先前自己在跑路途中念过的曹公的诗词——“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当时自己也是不胜感慨……

    众人神色黯淡,张力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我们从登州府出来的时候,见得太多了,都是这等孤魂野鬼一般的流民……”

    严郎中神色间有些畏惧,缓缓地道:“人到了那种地,那眼神实在是可惊可畏!当他瞅着你时,不知怎的,便会闪出贪婪、狂乱的精光,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就会猛扑上来,把你拖去宰掉,吃了!”

    柳如是一声惊呼,吓得花容失色:“吃……吃了?吃人?!”

    严郎中点点头,接着道:“其实,那时节到处都在吃人,什么易子而食、攫人而食,早已不算稀奇!”

    张力越听越心惊,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严郎中借着酒劲,继续说道:“那时节,竟有公然把妇人和孩童捆了,拿到市上出卖,专供人当猪羊一般屠宰,唤作‘菜人’的!”

    张力听得心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竟有此事?”

    严郎中满脸通红,显然若不是酒后,他也不敢提这件事:“和老朽一起从家乡逃出的一位姓牛的客商,时近午时,带着老朽到一家酒家打尖。店小二过来说,肉刚卖完,叫我们稍带片刻。老朽当时琢磨着,一路行来,连寻顿面食都很困难,怎么这店家竟然有肉?”

    说到此处之时,张力原本夹了块红烧肉在吃,忽然觉得嘴中味道不对,竟然生生将那红烧肉吐了出来!

    果然,严郎中接着道:“老朽正疑惑间,只见有个小厮,带进来两名捆住双手的女子,一直入了后厨。那店小二高声叫道:‘客官已等候许久,可先取一只蹄子来!’老朽那姓牛的朋友吓了一跳,连忙跟进去看,就听一声惨叫,一个女子的膀子已被齐肩斩下,倒在地上挣命。另一个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见老朽那姓牛的朋友进来,便痛哭求救!”

    严郎中说到此处,柳如是已经是捂住了耳朵,将整个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张力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众人,只见安子、高元良也都个个愁眉深锁……

    严郎中接着道:“地上那个被斩断膀子的,只求速死。老朽那姓牛的朋友看得不忍,当场出钱把她们都赎下。那朋友眼见断了膀子的活不成,便夺过刀来,分心一刺,让她少受点儿罪!”

    安子一脸焦急之色,追问道:“严郎中,那另一个呢?!”

    严郎中淡淡地道:“老朽那朋友就那女子带上路,收做了偏房。只这般行事,当时不知多少人称赞那牛客商积了阴德,必得好报……”

    众人听到此处,这才松了口气!

    张力看了严郎中一眼,微笑道:“严郎中所说的那姓牛的客商,莫非就在席间?严郎中,你能遇到本少爷,自然是得到好报了!”

    安子一听少爷这话,竟然是说严郎中就是“牛客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严……严郎中!”

    严郎中叹了口气,起身对着张力躬身一揖:“少爷真是聪慧过人,老朽本想遮掩一二,却实在是半点也隐瞒不了……”

    张力点点头,对严郎中一拱手,道:“严郎中无需多礼!从明日开始,你的薪资加两成,便当作是那位苦命女子的口粮吧。”

    严郎中一听此言,连连摆手:“少爷,万万不可!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老朽做多少活,拿多少薪资,万不敢编排故事,多要薪资!”

    张力一听此言,知道严郎中误会了,于是微微笑道:“严郎中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初救济那流民女子之时,又可曾考虑过钱财?”

    张力坚定地道:“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眼见张力坚持,严郎中心情激动,又与张力满饮了一杯!

    严郎中这个故事说完,席间众人又哪有食欲,宴席上一下子冷了场。

    不多时,安子缓过了劲儿,问道:“少爷,如今山东局势崩坏如此,幸亏咱们从蓬莱县逃了出来!”

    高元良也点头道:“对呀,若是咱们走得慢了,陷在孔有德叛军控制下的蓬莱县,恐怕情况便非常不妙了!”

    李夫子是个读书人,此刻也不由得长吁短叹起来:“唉,苛政猛于虎也!”

    安子看着少爷张力,开口问道:“少爷,咱们大明朝还有希望吗?”

    这话一落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张力这边看了过来。

    张力独自饮了一杯酒之后,淡淡地道:“难有希望!”

    安子不由得有些气馁,不甘心地道:“少爷,安子我看着金陵城中,纸醉金迷,似乎一片太平盛世的模样呢!”

    高元良瞪了安子一眼,道:“太平盛世?天平盛世少爷就不会将当归、石南、紫苏他们捡回来了!”

    安子咂舌道:“呃——确实如此!”

    李夫子接过了话茬,道:“这金陵城表面的繁华之下,实在是危机重重呀!”

    张力一锤定音:“岂止金陵,整个大明朝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大伙都猛地吃了一惊,李夫子颤声道:“少爷,你这话是说——大明朝,要亡?”

    张力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缓缓地道:“大明朝亡不亡不是咱们能说的!不过要救大明,只有一个办法!”

    柳如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力,追问道:“什么办法啊?”

    张力一字一句地道:“破而后立!”

    此言一出,张力便站起身来,让大家继续吃,自己到后院休息。

    安子神色有些黯然,显然少爷是想静静,静静是谁席上众人自然不敢去问……

    张力一个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后院的天井前,静静地想着心事。

    自己在南京城中也算是初步稳定下来了,只是那二十日之约,想必到时候那齐大人和许秀才会诸般刁难。

    不过自己已有万全的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并不怕他们。

    先贤有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自己将医馆好好开办起来,乃是眼下最迫切之事。

    不过既然说到了天下,自己又该如何切入呢?

    自己拥有着领先时代几百年的知识和理念,不可能只是做一个小小的举人便心满意足了,自然还是要扬名立万才是王道!

    现在的大明,实在是内忧外患到了极点,以后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北方的农民起义军在随后的几年内会逐渐壮大,而后金鞑子也会屡屡入寇!

    若是一切按照历史进程,鞑子的下一次入寇是在崇祯七年,离现在还有两年时间!

    自己已经想得很清楚,要想救国救民,无非两条路可走。

    一是自立,先期当个山大王之类,慢慢发展科技树。

    如果王八之气大开的话,猛将纷纷来投,科技攀到飞机坦克,自然天下无敌——然则,可能吗?

    二是窃据体制内高层,再自立割据!

    这条路难度自然是S级,但却是最有可行性的一条路。

    后面自不必提,第一步便是科举必须考中进士,才能进入官场。

    去年也就是崇祯四年,刚考过会试,若是按正常情况三年一次的话,崇祯七年才会再进行科举!

    不过现在流传皇上今年要开恩科,这时间也太紧迫了一些,自己按部就班去考肯定是不行,有何捷径可走呢?

    东林党自然是不可能,礼部尚书徐光启?这位也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之人,不可能徇私舞弊,得另辟蹊径呀……

第一百二十五章 许秀才也是拼了

    ();    金陵结义帮的帮主潘霸天乃是三年前执掌帮会的,因为上一任的帮主病逝,心狠手辣的潘霸天击败了竞争对手陈三,坐上了帮主宝座。

    陈三竞争帮主之位失败以后,一直对潘霸天惟命是从,渐渐地潘霸天消除了心中的隔阂。

    毕竟在金陵结义帮中,向来都是以强者为尊,既然潘霸天比陈三更强,陈三失败之后也没什么好说的。

    当然,这是潘霸天的想法,他永远不知道陈三到底怎么想。

    潘霸天其实本质也不算坏,一切都是逼的。

    因为在他十一岁那年,里坊里有个无赖,要霸占他家的祖宅。

    他父亲与那无赖理论,结果被人打断了双腿,不久便郁郁而亡!

    潘霸天年纪虽小,却怀揣一把尖刀,瞅准了机会,在那无赖逛窑子回来的时候,暗地里串出,一刀结果了仇人!

    原本这事没什么好说,杀人偿命而已,不过前任的金陵结义帮帮主,却看上了潘霸天凶狠的劲儿!

    潘霸天从此步入了另外一条人生道路,他信奉强者为尊!

    与许秀才商议定下踢馆之事以后,潘霸天便紧锣密鼓地开始做起安排来。

    其中相当重要的一路人马,潘霸天交给了陈三带领。

    这次的踢馆事件实在是多方关注,所以陈三也不敢怠慢,今日来到了许秀才的贵芝堂中商议。

    许秀才这些天一直忙着联络官场中人,齐大人那边来了消息,说是应天府知府程大人届时会到场,这下可就万无一失了!

    应天府知府乃是南京城中地方官员的一把手,实权人物呀!

    陈三来到贵芝堂后院,见到了许秀才。

    许秀才对陈三知之甚详,在金陵结义帮中,潘霸天与自己的关系,远不如这位陈三爷。

    这位也是个好勇斗狠的主儿,心机远胜潘霸天,不过不知何故,前任帮主更提携潘霸天一些。

    许秀才笑嘻嘻地看着刚刚进屋的陈三,开口道:“陈三,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陈三连忙上前躬身一揖,道:“许相公有礼了!”

    许秀才微微颔首,道:“踢馆之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只见那陈三快步上前,附耳低语了几句,许秀才顿时喜笑颜开,频频点头。

    许秀才笑道:“如此一来,自然是万无一失了!陈三,你给潘老大带个话,这事事成以后,必有重谢!”

    陈三讪讪一笑,应了声喏:“是!”

    陈三看了许秀才一眼,小心翼翼地道:“许相公,上次我说的事情……”

    许秀才并不答话,漫不经心地轻轻转着手中的茶杯。

    这陈三想搞垮潘霸天,自己上位,已经找自己说过好几次了。

    潘霸天此人,桀骜不驯,虽说面上与自己也过得去,很多时候也能互相利用,然则,又哪有陈三听话?

    准确地说,潘霸天与自己是合作关系;而这陈三若是上位,金陵结义帮便可以控制在自己手中!

    可惜潘霸天也不是善茬,这事颇为棘手。

    半晌之后,许秀才淡淡地道:“这事我心中有数,你先回去吧!一步步来,总归会让你得偿所愿!”

    陈三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连忙道了声喏:“是!多谢许相公!”

    许秀才端起茶杯,陈三识相地告辞而去。

    正在许秀才推敲着踢馆之事的时候,正妻刘氏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这刘氏三旬左右模样,容貌生得只一般,不过却是个大嗓门。

    只见刘氏撸起袖子,劈头盖脸地骂了开来:“你——你给那狐狸精买了一套上等的头面首饰?!我昨日找你说买个珍珠钗儿,你却推说铺子生意萧条,如今又怎么有钱给那贱人买头面?”

    许秀才先是一愣,旋即脸拉得老长。

    自己这位正妻乃是出自大门大户,家中也是南京城里颇有背景的家族,奈何颜色差了一些,故而自己也讨了三房小妾。

    这最后收入房中的小妾王氏,年方二十,模样儿可人,自然便是自己的心头肉一般。

    前几天小妾王氏缠着自己,说是头面首饰拿不出手,非要去那银铺子买一套不可。本来自己也没有答应,后来……后来有了些变故,实在没办法,也得忍痛出血买了一套回来。

    原本正妻刘氏也在吵闹着要买首饰,却被自己拒绝了。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让王氏最近不要将那套头面首饰戴出来,免得正房吃醋……

    可眼下这情况,显然那王氏没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跑去正房跟前嘚瑟去了……

    许秀才登时感到一阵头痛,眼下却又不好解释。

    正妻刘氏见许秀才闷着声不说话,登时来了劲儿。

    自个儿本来就年老色衰,比不过新晋的姨娘王氏,现在王氏那狐狸精居然骑到自己头上拉屎了,这还了得?!

    刘氏冲到许秀才面前,抓住许秀才的一副,一阵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

    许秀才听得恼了,恶从胆边生,“啪——”地掴了刘氏一巴掌!

    许秀才心烦意乱,怒骂道:“哭!老子还没死呢!哭你大爷!”

    刘氏显然被许秀才这一巴掌打傻了,竟然也不哭了,这一边摸着脸上的五指印,一边不可思议地看着许秀才。

    两人成婚十几年来,这还是许秀才第一次动手打刘氏!

    这一巴掌打出去以后,许秀才立刻就后悔了!

    虽说在男尊女卑的明代,女子实在没什么地位——不过打狗还要看主人呐,刘氏娘家却也不是好惹的!

    刘氏脸上怒气正在积聚,许秀才心里猛地一惊,匆忙之下,许秀才“啪——”地自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许秀才悻悻地道:“娘子,为夫也是气恼得紧了,一时失手……”

    刘氏眉头紧蹙,厉声道:“你为了那小狐狸精打我?我现在就回娘家,找我父兄来与你说理!”

    刘氏转身要走,许秀才一把将她拉住,连连陪着不是:“娘子不要误会!娘子不要误会!我心烦意乱,实在是为了铺子里的生意呀——”

    一听这话,刘氏“哦?”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给许秀才:“铺子现在生意清淡了许多,我又岂会不知?先前你说不买首饰,我不也是答应了么?结果你却背着我,又给那狐狸精买头面……”

    想到此处,刘氏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开始呜呜呜地哭起来……

    许秀才一阵头皮发麻,只得说出实情:“娘子莫哭……唉,事到如今,我也只得说出实情了!”

    许秀才顿时挂上了一副咬牙切齿地表情:“娘子可知,那南京礼部郎中齐大人,为何愿意帮为夫出头?”

    刘氏一愣,思索片刻,道:“莫不是相公送了银子?”

    许秀才冷哼一声,道:“银子?光送银子可不行!”

    见刘氏一脸疑惑之色,许秀才走上前去,附到刘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氏一听这话,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啊!那齐大人这般羞辱与相公,相公竟然……”

    许秀才恨恨地道:“这下明白我为何给王氏买头面首饰了吧?”

    刘氏讪讪一笑,道:“原来如此,奴家错怪相公了!”

    原来,许秀才的小妾王氏本是秦淮河上的风尘女子,长得自然是娇媚动人。

    那有一次许秀才带王氏参加金陵城一个致仕官儿的七十大寿,席间南京礼部郎中齐大人见王氏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便动了心思。

    齐大人这老匹夫托人找许秀才说,想带王氏回去过夜……

    这事,若放在宋朝,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譬如大名鼎鼎的苏东坡,经常就把小妾送来送去的——

    不过在明代,这就有些打许秀才的脸了!

    许秀才一直拖着此事,后来贵芝堂生意大减,很多老百姓都跑去找张力诊治,许秀才被逼无柰,只得将王氏送去齐大人的府上过了一夜!

    这,才算是请动了齐大人!

    这许秀才,为了搞垮张力,真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南京是江南地区首屈一指的大都会,而且有六朝金粉地之称。

    金陵城繁华奢侈的景况,甚至连京师也比不过它。但是真正说到热闹拥挤,其实也就是城里城外那一、二十处主要的大街的市集。

    何况偌大一座城池,只住着三四十万居民,比起别的城市,自然算是多得不得了,其实到底并不过于稠密。

    这与后世动辄千万级别的大城市来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这南京城一旦转入普通的街巷,整个气氛就冷清下来。

    只见一幢接一幢的木板平房,沿着巷子两侧向前延伸,上面覆盖着清一色的黑瓦瓴。

    大多数人家的门前,都围着一道竹篱笆。里面的居民,照例是些寻常百姓。

    境况好一些的,门面自然整齐些,大都会用红绿油漆装饰一下。

    那些家境贫寒的,房子也就难免东倒西歪,显得破败而灰暗了。

    此刻,张力带着高元良默默地走在曲折而狭窄的街巷里,两人没有说话。

    高元良摸了摸腰间的包袱,这里面装的东西,是少爷找人偷偷买来的。

    据说是从军械库里流转出来的,也不知少爷要这东西是何用意?

    那踢馆的日期已然临近,少爷如何应对?

第一百二十六章 是驴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    这些天张力一直做着准备工作,毕竟,许秀才和齐大人那边肯定也是准备非常充分的!.

    张力这天忙完,来到后院找柳如是,结果柳姑娘很忙,只短短聊了几句,张力就悻悻地退了出来。

    柳如是这段时间一直跟那些女孩子们在一起,天天教她们待人接物,读书识字,竟也乐此不疲!

    也罢,既然妹子是工作狂,那就等硬皮病这件事结束,自己立刻扩大规模,多给如是妹子找些事情做。

    时间一天天过去,离张力与齐大人约定的期限越来越近。

    这几日张力天天与安子、高元良、柳如是和玄阳子在一起议事,也不知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刘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到底病情恢复得如何,大家心里也没有底!

    与齐大人预定的日子终于到了,那刘二的硬皮病到底有没有起色,便要在今日见个分晓!

    张力今天起得很早,天还没亮就赶到了医馆之中。

    可以预计今儿个应该会有很多人来围观,自己还得好好准备才是。

    张力正在给大伙儿布置工作的时候,医馆外面的嘈杂声已经越来越大!

    张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现在自己还没开门,外面怎么就这么吵了?

    张力对安子道:“安子,你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安子道了声喏,快步朝外面走去。

    哪知不到半炷香,安子惊慌失措地跑进了里院,一脸不可思议之色:“少爷!少爷!人……外面全是人……”

    张力看了安子一眼,道:“人有什么稀奇的,想必不少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吧!让他们看呗……”

    张力话还没说完,安子便打断了张力的话:“少爷!你去看看,我……我没法说!你自己去看!”

    张力紧皱眉头,啐了安子一口,道:“大惊小怪什么?人有什么好怕。又不是鬼!若是有鬼,我让玄阳子道长去捉!”

    一边说,张力一边迈开步子,带着众人往外院走去。

    然而。当张力从门缝中看见外面的情况时,脚下一晃,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卧槽!

    这,这尼玛是要逆天啊!

    只见外面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黑压压看不到边际!

    三条营的街道本就不宽,现在估计自己扔块板砖出去,就能砸死好几十人!

    连街道两旁的围墙上,屋顶上,全他娘的是人!

    那一个个人脑袋真真是比蚂蚁还多呀!

    柳如是在一旁也看见了,一声惊呼:“哎呀,怎么这多人?连屋顶上都是?”

    张力先是沉着脸,思忖片刻之后,忽然笑了。

    张力将安子、高元良、柳如是以及玄阳子道长叫到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这几人一溜烟地跑回了后院。

    张力也不管他们,对严郎中道:“打开店门!这帮孙子真是好手段呀,哈哈哈!本少爷今天要他们好看!”

    严郎中道了声喏,带着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店门打开。

    张力带着大家走出店门,笑嘻嘻地对着外面围观的所有人一拱手:“各位街坊邻居,大家早上好啊!”

    众人一阵哄笑,旁边有那先前的病人,也笑着大喊道:“张举人,那刘二的硬皮病到底怎么样了啊!今儿个为了看热闹,南京城可是万人空巷哟。南门大街,朱雀大街的铺子都关啦!”

    张力心里敞亮,这点破事儿能搞出这么大动静来,这齐大人和许秀才。背后下的功夫,可真不小哟!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本少爷今儿个就压这地头蛇给你们看看!

    张力正在找那齐大人和许秀才,准备找着以后直接开撸!

    结果张力找了半天也没找见,也许是还没来?

    那墙头上坐着的一个汉子扯起嗓门,高声喊道:“张举人呀!你今儿个这件事儿,可是跟咱们全城男人过不去啊!那长乐街的酒肆妓馆。也统统关门大吉,连窑姐儿都来看热闹啦!”

    众人顿时一阵爆笑,张力也被那汉子说的话逗得一乐,面上露出了微笑。

    就在这时,一阵铜锣声传来,大街上站满的人群迅速如潮水般往道路两边死死挤压,终于堪堪是让出了一条道儿!

    张力通过极目之术,看见了远处一队公人,抬着好几辆轿子往自己这边走来!

    卧槽,看这架势,可不止这姓齐的一个人来呀!

    这老匹夫定是纠集了些狗官,跑本少爷这来砸场子了!

    张力眼睛眯了起来,也不说话。

    张力身后的严郎中等人隐隐猜测出刘二的硬皮病肯定被少爷治好了,不过这些当官的来了,可不好应付呀!

    少爷只是个举人而已,根本还没进入官场呢!

    而这些来的人,看那架势,个个都是朝廷命官!

    那队轿子走近了,一名公人扯着嗓子喊道:“南京礼部郎中——齐大人到!”

    轿子刚落地,跟着轿子一路步行的许秀才便殷勤地上前掀开轿帘。

    只见齐大人笑眯眯地走下轿子,也不说话,站在了原地!

    “南京户部郎中——顾大人到!”

    张力放眼望去,只见后面轿子走下来一位六十多岁的官员。这官儿须发皆白,走路颤颤巍巍的,显然是齐大人的同僚。

    “应天府知府——程大人到!”

    张力一听这程大人官职,暗暗加了几分小心:卧槽!这位知府大人,算是这几个官儿里最有实权的!

    什么南京礼部郎中,南京户部郎中,都是些养老的闲官儿而已!

    应天府知府,那可是相当于南京市市委书记兼市长的角色!

    地方上的一把手!

    等那程知府走上前来的时候,张力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程知府四十多岁,一双眼睛不时闪着精光,给张力的第一印象这肯定是一个颇为精明之人!

    顾大人和程知府下轿子以后,并没有上前,而是一屁股坐在了随从带来的太师椅上,眯着眼睛。似乎这一切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官场中人,个个奸猾无比!

    自己乃是举人身份,他们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什么同年考上了进士之类,故而首先发难的绝不是这二人。

    齐大人是挑起这件事儿的。头阵肯定是他来,不过最先上场的炮灰么,应当便是许秀才了!

    这几人还没开始发难,张力就已经将当下的局势琢磨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许秀才走上前来。瞥了张力一眼,高声道:“张举人,现在二十天期限已至!不知刘二那硬皮病你治好了没有啊?”

    张力哈哈一笑,朗声道:“哎呀呀!许秀才,好久不见,在下看你是清减了少许呢?”

    许秀才一头雾水地看着张力,这小子怎么还跟我寒暄起来了,这是什么路数?

    不等许秀才反应过来,张力接着道:“许秀才这些天忙于奔走此事,帮我‘张力专治疑难杂症金陵综合医馆’打着免费广告。真真是让在下铭感五内呀!”

    许秀才登时气得鼻子都歪了,脱口而出道:“张举人慎言!这里可是有南京部堂的两位大人,还有应天府的父母大人在场呢!”

    张力哈哈一笑,对着那几位大人躬身一揖,道:“各位大人真是赏脸啊!等此间事了,学生一定亲自登门回访!啧啧,各位大人真真是体恤民情,为了咱们金陵城的医药事业发展,不辞劳苦,竟然亲自下基层考察!佩服!佩服!”

    齐大人一愣。狐疑道:“什么基层?”

    张力嘿嘿一笑,很快岔开了话题,对着齐大人一拱手道:“齐大人有礼了!唉,齐大人您也知道。那刘二得的乃是硬皮病,而且已经发病两年,实在是无药可治了呢!齐大人,我看莫不如……”

    众人一阵大哗——张举人这话,岂不是服软了?

    人群中立刻便有泼皮开始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山东来的狗屁郎中,从哪来滚回哪去!

    “这厮先前还吹牛皮说包治百病呢!这会怂了?!”

    “齐大人为小民们做主呀。拆了这庸医的铺子,免得害人!”

    张力面色如常,也不急,也不恼。

    严郎中等人可憋着一肚子火,转头一看,却没有发现安子的踪影。

    严郎中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安子竟然没出来,连高元良也不在,柳姑娘、玄阳子道长,都不在!

    许秀才眼见张力这话应该是服了软,不等齐大人开口,便高声吼道:“来人!”

    哗——人群又是一阵大哗!

    老百姓竟然纷纷躲避起来!

    张力定睛一看,只见一队人从张力铺子斜对面的一个小院子中跑了出来!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人人手持大铁锤,腰间挂着牛耳尖刀,喊着“一二一”的号子,整齐划一地小跑上前,而领头之人,乃是一个独眼龙!

    张力顿时亮瞎了狗眼!

    卧槽!这尼玛是拆迁队啊!

    果然——拆迁队胜过十万雄兵啊!

    许秀才傲然一笑,颐指气使地道:“将这庸医的铺子砸了!”

    话一落地,许秀才忽然意识到不妥,毕竟这们多双眼睛看着呢,得遮掩一二!

    许秀才连忙给坐着的几位大人赔了个笑脸:“诸位大人不要见怪,这些义民乃是自发组织起来的。他们实在是看不惯这庸医行骗,要为我金陵城除害!”

    齐大人干咳了一嗓子,对张力道:“唔……若是百姓自发组织,却也是不好拦着呀!张举人,你这事弄得民愤极大,老夫也没法替你遮掩呢!”

    那顾大人这时候也开腔了:“哎呀呀,齐大人!咱们既然是朝廷命官,就该为民做主!老夫先前做过言官,从来都不向黑恶势力妥协!我看这些百姓们个个义愤填膺,正所谓民心可用,民心可用呀!”(未完待续。)

    PS: 终于上架了,这是影子第一部书,有很多不足,多谢一路陪伴支持的朋友!新上架更新会多一些,争取大家国庆看得爽些。思绪万千,不能发一言!多余的话影子也不说,正是因为有你们,这部书一定不会太监!

第一百二十七章 对阵

    ();    齐大人和顾大人的话一落地,此前“拆迁队”出动的那小院子又走出一人,登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张力瞥了那人一眼,只见他四十多岁模样,一身的玄色锦袍,身后跟着好几个狗腿子。

    这人什么来路?

    张力还在琢磨之时,旁边群众发出一阵惊呼:

    “我的娘啊,陈三爷陈老大也来了!”

    “快跑!,这地方危险!”

    “听说那张举人将金陵结义帮的剁手六给弄残废了,还问了死罪,陈三爷这是来找回场子了!”

    众百姓一阵惊慌失措,纷纷挤成一团,人群往旁边一阵猛退,大伙儿如避蛇蝎一般!

    张力看了那陈三爷一眼,又转头看了坐着的几位官儿一眼。

    只见那几位官儿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陈三爷嘿嘿一笑,厉声道:“火龙队,给老子把铺子围上!”

    登登登……一阵脚步声传来,院子中跑出一队手提大木桶的队伍!

    这些人一人提着一个大木桶,很快占据住了有利位置,将张力的医馆团团围住!

    张力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木桶中盛的全是火油!

    而那些火龙队员们,迅速从腰间摸出一个火折子,蓄势待发!

    张力心里骂开了,卧槽,这尼玛一条龙服务?

    先上拆迁队,再上火龙队,这是先砸再烧,不给本少爷留活路呀!

    谁知这还不算完,许秀才又是一声高呼:“哎呀呀!各位大人,百姓义愤填膺,竟然是要烧了那庸医的铺子!虽说情有可原,但是牵连到旁边的花花草草,啊,不。牵连到旁边的商铺可就不好了!”

    齐大人捋须道:“唔……许秀才果真晓事,知道为百姓着想!不知现在有何对策呀?”

    许秀才笑道:“诸位大人真真是菩萨心肠,胸怀天下百姓呀!学生早有准备!来人呀!”

    话一落地,还是刚才那院子里。又跑出来一队人!

    只见这队人推着四五架水车,个个手中也提着一个大木桶。

    不过这些木桶都是空的,显然,这是——消防队了……

    许秀才得意地对齐大人道:“大人请看,学生掐指一算。恐怕义民们没准会一把火将那庸医的铺子烧了!学生已经准备好了,水龙队登场!”

    张力心中一乐,暗自忖道:火龙队,水龙队,这尼玛是冰火双雄是吧?刚才还有那独眼龙领衔的“铁锤队”?这服务,杠杠的……

    齐大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许秀才,水龙队怎么也从那院子出来……”

    许秀才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连忙掩饰道:“齐大人容禀!水龙队要进来的时候,发现街道已经水泄不通了。水车推不进来啊!他们是从后门进来的……”

    齐大人捋须道:“唔……从那院子后门进来的?也是难为这些水龙队员了!”

    许秀才讪讪地道:“这不是重点,这不是重点啊!”

    许秀才转过头来,眼睛盯着张力,高声道:“张举人,你也看见了,百姓们实在是义愤填膺啊!铁锤队,准备……”

    “且慢!”张力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顿时将众人的目光从铁锤队、火龙队和水龙队身上全部吸引了过来!

    这张举人,如何应对?

    大伙儿都瞪大了眼睛!

    张力根本不搭理许秀才和那陈三爷,眼睛看着齐大人等三位官儿。笑嘻嘻地道:“三位大人,看来这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实在是太多了!唉,学生得发个微博辟谣啊!啊。不,学生要贴个告示,辟谣……”

    三位大人眉头皱了起来,个个都在揣摩起张力的话。

    张力哈哈一笑,对着街上的百姓大喊道:“各位街坊邻居,老少爷们!在下回头每条街上都贴三张告示。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啊!”

    顿了一顿,张力又扯着嗓子道:“不信谣,不传谣——唔,写三张告示!”

    许秀才登时便恼了,怒道:“别听他鬼扯,他这是胡搅蛮缠!大伙儿上……”

    “且慢!”张力又是一声暴喝!

    那应天府知府程大人有些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心道:这张举人要耍什么花样?

    张力一脸痛惜之情,高声道:“诸位大人算无遗策,实在是让在下佩服得紧呐!可惜许秀才终究嫩了点,虑事不周呀!”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面露疑惑之色!

    张力干咳了一嗓子,朗声道:“处置这种场面,光知道打打杀杀可就太LOW了!许秀才,来,本少爷教你,下次你学着点!”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张力又高声道:“许秀才,哥教你,这种时候,怎可少了救护车啊?!说你嫩,你还真别不服气!上几部救护车搁旁边一放,那舍我其谁的气势,胜过十万雄兵啊!”

    许秀才猛地一惊,脱口而出道:“救护车?什么救护车?”

    张力一愣,呃,说漏了……

    张力更正道:“啊!在下说岔了,是救护队,救护队啊!”

    张力“啪啪啪”地拍了三声巴掌,医馆大门全开,柳如是带着紫苏等小妮子们,个个白袍白褂,手提一个药箱,闪亮登场!

    这帮白衣护士们,由柳如是带队,个个都横眉倒竖,死死地盯着那些铁锤队、火龙队、水龙队员们!

    张力心中一乐,你们这帮龟孙子就这点手段了吧?

    且看本少爷如何秀肌肉!

    众百姓正窃窃私语间,张力又说话了。

    张力朗声道:“哎呀呀,许秀才。你那边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着实不少,我这边也有呀!先前被我救治的病人,听说我医馆恐怕不保,也义愤填膺着呢!”

    顿了一顿,张力接着道:“不过我这边只有两人!听说一个是龙虎山天师大弟子,有着撒豆成兵的本事!还有一个在下也摸不清来路,只隐隐听见他自己说他是什么手撕鞑子,火铳打飞机,啊,不,一人灭了鞑子五百人的辽东大侠啊!”

    话一落地,玄阳子道长和高元良闪亮登场,立即亮瞎了众人狗眼!

    只见玄阳子道长一个纵跃,便从店铺里面跃到张力跟前,这距离,约摸不下三丈!

    玄阳子道长左手拿着一叠鬼画符一般的符篆,右手持着一柄桃木剑,嘴中开始念念有词……

    高元良一身劲装,手提一把宣花大斧走上前来,腰间挂着一排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手雷,威风凛凛的站在了张力的身旁!

    其实明代很早就有手雷了,技术也不复杂,只是实战效果不佳,很少应用到战场而已!

    这手雷乃是张力提前准备的,预防铺子有奸人作祟,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张力一方气场登时爆表!

    程知府毕竟是地方官,一看情况不妙,这尼玛手雷都登场了,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核弹啊,呃,不,不知道后面有没有火药包!

    程知府上前两步,圆目一瞪,立即散发出强大的官老爷气场:“都干嘛呢!当街斗殴,成何体统?!家伙什都给本官放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许秀才眼珠子一转,立刻计上心来!

    只见许秀才快步走到程知府跟前,道:“知府大人,那张举人竟敢私藏火器,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程知府也反应了过来,笑道:“哎呀呀,本官一时倒给忘记了!”

    程知府转过头来,对张力道:“张举人,你既然是举人,想必饱读诗书,熟知律法了!这私藏火器,可是杀头之罪哟……”

    张力一点也不慌张,私藏火器,这么个破罪名也想弄翻本少爷?哥可是有持枪证哟!

    张力哈哈一笑,道:“程大人容禀啊!想必先前上元县刘县令已经将那剁手六的案子呈报了府衙,大人应该知道,学生乃是从山东来南京城募集团练军饷的!”

    程知府眉头皱了起来,张力也不管他,接着道:“反贼孔有德知道学生前来筹集军饷,故而派了大量奸细,想要破坏学生的筹饷大计!学生离开山东之时,山东住持抗敌的大老爷们,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完成任务!必要时,不惜动用一切手段!”

    张力故作疑惑之色,看着许秀才,道:“哎呀,许秀才对在下的防御武器如此忌惮,莫不是那孔有德派来的细作?!”

    许秀才一口气没顺上来:“你……你……”

    张力吐了口唾沫,淡淡地道:“你?你妹!”

    程知府打了个哈哈:“呃,原来如此。张举人解释清楚就行了,那许秀才本乡本土的,想必不是奸细!也罢,大家都将武器放下!”

    铁锤队,冰火双雄队员们,个个垂头丧气,铁锤、火折子、大木桶扔了一地!

    张力给玄阳子和高元良递了个眼色,玄阳子道长口中立即停止了念叨,高元良的左手也从腰间手雷处拿开……

    程知府走回到太师椅前,一屁股坐下,同时给齐大人做了个手势。

    齐大人立即会意,快步走上前来。

    齐大人瞥了张力一眼,高声道:“张举人,切莫冲动,有话好好说嘛!“

    张力笑嘻嘻地看着齐大人,也不说话。

    齐大人话锋一转,冷冷地道:“张举人,这当街斗殴是不对滴!不过话说回来,那硬皮病人刘二,你治好了没?若是没治好,虽说不能当街斗殴,不过你那招牌,本官是一定要拆下来的!”

    张力心中一乐,本少爷就等着你说这话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御赐金针

    ();    张力朗声道:‘哎呀呀,齐大人!在下刚才说过,那刘二的硬皮病,实在是无药可治呀!‘

    许秀才立即跳了出来:‘无药可治?!好,好得很!齐大人,学生立即拆了这庸医的招牌!‘

    众百姓又是一阵窃窃私语,看来这张举人也算是个狠角色,可惜终究治不好刘二的硬皮病……

    张力哈哈一笑,道:‘确实是无药可治呀!不过,治病一定要用药吗?‘

    哗--众人一阵惊异,治病不用药?

    那用什么?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张力又是‘啪啪啪‘地拍了三下巴掌!

    张力面带微笑,眼光看向了自己的店铺!

    众围观群众也都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连那三位官老爷也按捺不住,眼睛死死盯着张力的店铺!

    只见安子笑嘻嘻地走了出来,果然,这位才是张力手中的终极大杀器!

    而安子身后,走出来一个--‘僵尸‘!

    是的,一个全身上下用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僵尸‘,只露了两只眼睛和一个嘴巴出来!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到两腿发麻,竟然都微微颤抖起来!

    张力略一皱眉,唉,匆忙间实在是找不到好道具呀!这‘僵尸‘造型,比那植物大战僵尸,差了好多哟!

    也罢,回头好好给安子画个图纸,先前随口一说,他能弄成这样也不容易了!

    齐大人一见这情景,皱眉道:‘装神弄鬼,成何体统!‘

    许秀才也收敛住心神,高声斥道:‘张力!你到底意欲何为?!‘

    张力笑嘻嘻地道:‘我意欲何为?我当然是给刘二治病呀!‘

    众人大吃一惊,张力也不管他们,对安子道:‘金针带出来了吗?‘

    安子快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到张力手中,道:‘给。少爷!‘

    在众人惊异地眼神中,张力缓缓打开那个锦盒,摸出了一枚金光闪闪的金针!

    张力高声道:‘刘二的病确实无药可医!他这病也不是汤药可以奏效的,必须施展金针回阳之术!‘

    ‘金针回阳?!‘众百姓无比震惊。顿时高声议论起来!

    张力暗暗好笑,刘二的病自然早就搞定,现在么,无非耍猴时间而已!

    张力也不墨迹,直接在那‘僵尸刘二‘的头顶。胸前,手臂,大腿各处扎满了金针……

    在阳光照射之下,‘僵尸刘二‘满身上下全是金针,竟然看起来有如一个‘金人‘一般!

    众人彻底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张力也不说话,闭眼养起神来……

    一炷香时间过去,许秀才终究按捺不住,再次跳了出来:‘张力,你在这装神弄鬼,想要拖延时间?!‘

    齐大人也上前两步。厉声道:‘来呀,将这装神弄鬼的……‘

    话没说完,张力眼睛猛地睁开,狠狠地瞪了齐大人一眼。

    齐大人心里一惊,生生地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张力也不管齐大人,而是死死盯住许秀才,淡淡地道:‘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本少爷面前叽叽歪歪?来呀,掌嘴!‘

    高元良嗖地一声串上前来,啪啪啪几个大耳刮子,顿时把许秀才给扇倒在地!

    这一下可把大伙吓坏了。张力竟然敢动手打人?!

    先前双方剑拔弩张,也不过只是打打嘴炮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动作!

    现在,张力竟然敢动手打人!

    齐大人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快步走到程知府跟前,正要说话之时,张力却又先说话了。

    张力冷笑道:‘有劳道长和元良了,上吧!刚才那铁锤队,冰火双雄队……唔,还有那个什么潘老大。全部打断狗腿!‘

    话一落地,玄阳子和高元良立即上前,好一顿暴打!

    说白了这些‘队员‘也只是泼皮流氓而已,又怎会是武艺高强的高元良,以及道行高深的玄阳子两人的对手?

    一时间鸡飞狗跳,众泼皮鬼哭狼嚎!

    张力看得解气,这帮什么金陵结义帮的龟孙子,也不知先前害了多少平民百姓!

    本少爷现在就要除恶务尽!个个弄残废,看你们以后还敢出来害人?

    咦,那潘老大呢?

    张力四下张望,却哪里有陈三爷的踪影?

    张力暗骂道,这孙子跑得到挺快……

    在场的三位官儿完全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了!

    堂堂朝廷命官在此,这张力竟然敢行凶?!

    这是自寻死路啊!

    齐大人已经气得胡须都吹了起来,连声道:‘程大人,赶快调集衙役……‘

    张力嗖地一声,串到了齐大人跟前!

    齐大人猛地一惊,失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张力哈哈一笑,高声道:‘我不想干什么!齐大人,你真是个死--垃--圾!‘

    齐大人眼珠子都突了出来,怒道:‘你敢骂老夫?你区区一个举人,敢辱骂朝廷命官?!程大人,这厮罪加一等,罪加一等啊!‘

    然而张力并不等程大人回话,便扫了三位官儿一眼,朗声道:‘唉,其实我也不是针对齐大人啦!我的意思,在场诸位大人,都是垃圾……‘

    围观群众先是发愣,随后一阵哄笑!

    这张举人……牛啊!

    程知府嘭地一声站了起来,怒喝道:‘来人!……‘

    张力当然知道他想干嘛,笑嘻嘻地道:‘哎呀呀,程大人息怒呀!‘

    张力马上厉声喝道:‘安子!‘

    安子会意,扯起嗓门高声叫道:‘御赐金针,如朕亲临!‘

    这不算完,柳如是也领着那些半大的孩子们,使出吃奶的力气,高声喊道:‘御赐金针,如朕亲临!‘

    这下在场所有人,彻底懵了……

    张力笑嘻嘻地朝着柳如是和安子挥了挥手,高声道:‘同志们辛苦啦!‘

    安子立即应道:‘为少爷服务!‘

    ……

    张力在众人的惊疑声中,打开锦盒。高举过头顶!

    齐大人擦亮了狗眼,死死盯住了锦盒!

    只见那锦盒盖子上面写着金光闪闪的八个大字!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齐大人不禁一起都念了出来:‘御赐金针,如朕亲临!崇祯四年冬!‘

    哗--齐大人双腿一软。连忙跪倒在地!

    程大人和顾大人又哪有不醒眼的,也立即跪倒在地!

    张力扯起嗓门,大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鹦鹉学舌一般,跟着一起山呼起来!

    张力昂首挺胸,走到‘僵尸刘二‘身边。高声道:‘刘二!你身患硬皮病,本来无药可治!然而你小子不知道积了几辈子德,竟然遇到本少爷!本少爷用皇上御赐的金针,施展了金针回阳之术!你的病,竟然用到了皇上御赐之物,又岂有好不了的!‘

    今天这出戏实在是太震撼,众人脑子完全一片空白……

    张力高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东举子张力,蒙皇上大恩,得赐金针!现在以金针回阳之术,治疗那刘二的硬皮病!希望没给皇上丢脸!‘

    众人眼睛死死盯住‘僵尸刘二‘……

    张力又是大吼一声:‘安子!撤去刘二身上白布!‘

    安子连忙高声应诺。叫上当归、石南俩小子,七手八脚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僵尸刘二‘身上层层包裹的白布!

    ‘哇!--‘众百姓一声惊呼,只见那刘二的手臂和脖子上的硬皮已然消失,竟然是长出了鲜红的新皮!

    三位跪地的官员,这会也‘择机‘站了起来!

    程大人第一个‘上道‘,捋须笑道:‘哎哎呀!果然是皇上御赐的金针,这疗效惊人呀!张举人,本官今天算是大开眼界啦!‘

    张力哈哈一笑,拱手道:‘程大人言重了!‘

    旋即张力瞥了一眼地上断腿断脚的那些‘队员‘们。一脸惋惜之情:‘唉!这些围观群众真是无知,见到御赐金针,竟然不下跪,真真是大不敬呀!按咱们大明律。这大不敬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哟!‘

    程大人心里一惊,面上却挂满了微笑:‘呃,张举人言之有理!‘

    张力叹了口气,道:‘皇上可是位仁慈的圣君呀!在下估摸着,皇上也不愿意杀戮过多。将这帮无知小民,判个三五年苦役,也就是了!不知程大人意下如何?‘

    程大人一听这话,连忙道:‘是!张举人所言甚是!‘

    张力微微一笑,小声道:‘先前大人看走了眼,竟然没看出这金针乃是御赐之物……‘

    程大人猛地一惊,喃喃道:‘啊--这,这……‘

    张力接着道:‘大人既然是朝廷命官,皇上应该也不会为难。在下刚才帮皇上骂了大人几句,说大人是垃圾,估摸着皇上应该出气了,肯定不会追求此事……‘

    程大人一脸喜色:‘哎哟哟,张举人骂得是,骂得好!本官确实眼拙,该骂,该骂呀!‘

    顿了一顿,程大人看了齐大人和顾大人一眼。

    这二位会意,立刻高声道:‘张举人骂得对,骂得好呀!‘

    此时挨了打的许秀才眼巴巴地看着齐大人,那眼中竟然有说不出的‘哀怨‘……

    齐大人如避蛇蝎一般,立刻退后几步,躲到顾大人身后。

    好半晌,齐大人才冒了个脑袋出来,对张力道:‘张举人,我不认识许秀才啊,先前只是偶遇……偶遇哦!‘

    许秀才面如死灰,头上冒着黄豆大的汗滴--刚才他的腿也被高元良‘误伤‘了……

    张力瞥了许秀才一眼,心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张力不再搭理许秀才,对着三位大人拱手道:‘这外面就有劳大人们收拾收拾首尾啦--哎呀,到处都是断腿断胳膊之人满地乱爬,吓死本少爷了!‘

    三位官员连连点头,也不敢接话,生怕又说错了什么。

    张力对着围观百姓拱了拱手,道:‘今儿个有些累了,本医馆歇业一天!明日张力专治疑难杂症金陵综合医馆重新开张,到时候有特大优惠活动哟!‘

    围观百姓一声高呼:‘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来自星星的张力

    ();    程知府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轻轻哼了一声,便爬上了轿子。

    齐大人和顾大人见程知府上了轿,也跟着上了轿子。

    三顶轿子径直往应天府衙方向而去,只留下了一些衙役,将那些打断腿的泼皮,全数捉了起来……

    程大人的知府乃是四品官,而齐大人的南京礼部郎中和顾大人的南京户部郎中则都是五品官。

    故而从品阶上来说的话,程大人的官职在这三人中是最高的。

    不过如果是北京的工部和户部郎中,那么就叫做京官。即使是五品的北京户部郎中,区区一个地方官知府,也是要自称下官的。

    齐、顾两位大人却不是北京正堂子部堂官员,只是南京的休闲养老机构的官员。

    所以,这三人中,无论品阶、实权,那都是以程知府为翘首的。

    三位大人来到应天府之衙,很快便进入到了程大人的书房之中。

    程大人坐在主位,而齐大人和顾大人则是坐在客位。

    显然三人脸色都不好看,场面相当沉闷。

    良久之后,程知府首先打破了沉默:‘二位大人,今日之事,你们有什么看法?‘

    齐大人沉吟片刻,有些尴尬地道:‘唉,都怪下官虑事不周。想那许秀才也是地方缙绅中颇有头脸的人物,他父亲还是……唉,不提也罢。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岔子,那张力竟然有皇上御赐的金针!‘

    齐大人一边说,一边摇头。

    顾大人也附和道:‘原本咱们以为那张力不过是个山东举子而已,谁知道竟然有御赐的物事,今儿个真的是孟浪了!‘

    程大人思忖良久,道:‘齐大人,那御赐的金针,你看仔细了?‘

    齐大人一愣,程知府这意思,竟然是怀疑张力敢冒充?

    那他当时怎么不指出来?

    这想象力。这心机,不愧是官场老油条,难怪得个官场外号‘程不倒‘呀……

    齐大人收敛心神,点头道:‘如此重要之物。下官也岂会不细细查看?确实是御赐无疑!‘

    程大人点点头,眼睛眯了起来。

    半晌之后,程大人开口道:‘这件事儿,我估摸着那张力肯定也不敢假冒!不过他一个小小的举人,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等物事?‘

    齐大人附和道:‘是呀。下官也纳闷着呢!‘

    程大人想了想,道:‘也罢,我明日邀他来我府上赴宴,到时候咱们旁敲侧击地刺探一二。你们也都一起来,这种事儿,总是有人唱白脸,有人唱黑脸的……‘

    齐大人和顾大人连连点头,三人又密议了很久,方才散去。

    这边厢程大人等人正在‘密议‘,那边厢张力在医馆中摆上了宴席!

    张力老早便叫楚二娘张罗几桌酒菜。今日要大摆筵席庆功!

    大伙儿都特别兴奋,个个都回想起今日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话匣子一打开,根本就收拾不住。

    铺子里几桌宴席从中午一直吃到黄昏,才算是结束。

    大伙儿正要散场之际,忽然在门面房里值守的当归那小子匆匆跑到张力跟前,递上了一封请柬。

    大家的目光立刻都集中到了张力身上,只见张力打开请柬,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张力将请柬往桌上一扔。大伙儿立刻凑了过去。

    柳如是一声惊呼:‘呀!程大人明日请你去赴宴?‘

    高元良眉头皱了起来:‘少爷,筵无好筵,恐怕是鸿门宴呐!‘

    张力摇摇头,傲然道:‘他们不敢动我!‘

    安子奇怪了:‘少爷。咱们今天才刚刚得罪了他们,他们明天立刻就请你赴宴?‘

    张力看了安子一眼,小子,官场的事,你还太嫩了!

    官场之上,昨天还是杀父仇人一般。而明天就抱在一起喊好基友的事儿,本少爷见得太多了!

    无他,利益二字而已!

    恐怕是自己今天露的这一手‘御赐金针‘杀伤力太大,这帮龟孙子坐不住了,想探听探听虚实吧……

    想到这里,张力笑着对众人道:‘没事,少爷为单刀赴会也不是头一起了?你们以为程知府敢让我这个带着御赐金针的人,死在他府上?‘

    众人一听张力这话,也不住点头。

    张力对高元良道:‘明日你跟我一起去,你在外面等我就是了。宴会上他们自然不敢有什么动作,不过还得防着这来回的路途上呀!‘

    高元良连连点头,应了声喏:‘是!少爷!‘

    张力今日有些累了,交待了大家几句,说明日的优惠活动乃是诊金半价之后,便带着元良和柳如是回了甘露巷的宅子。

    回到家中,天已经黑了。

    张力在房中修炼了一个时辰的《天眼通》之后,却是精神饱满,怎么也睡不着了。

    张力抬头看了看窗外,只见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夜空之中,不由得心中一动,便走出了屋子,来到庭院之中。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张力喜欢独自一人来到庭院中赏月,没有安子,没有高元良,也没有柳如是,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一个人静下心来整理下最近发生的事情,让自己的头脑时刻保持清醒。

    先贤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张力自问自己还达不到曾子的道德水平,不过若是在明末这个天下大乱、乱尔虞我诈的时代,曾子估计也是要吃瘪的--儒家祖师爷孔子来了都没用!

    所以张力便时不时要琢磨一下自己下一步如何行事,才能在这乱世之中,活出自己真我的风采!

    张力暗自琢磨着,今日御赐金针打脸是爽了,但是须知乐极生悲,凡事要谋定而后动。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后面还不知要遇到多少艰难险阻……

    明日程知府设宴邀请自己,到时候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实在是要好好斟酌一番……

    忽然,张力感觉到身上多了什么东西!

    张力转过头来,却发现如是妹子一脸关心之前,轻轻的给自己披上了一件披风。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想心事呢?‘柳如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张力微微一笑,心中升起一丝暖意,如是妹子果真体贴!

    柳如是也抬头望月,指着月亮旁边的星星对张力笑道:‘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感觉你不属于这世界的人一般。‘

    张力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说我是来自星星的人,你相信么?‘

    柳如是咦了一声,思索片刻之后,笑道:‘来自星星的你啊?小娘我可是一个字也不信哟!‘

    张力轻轻的拉起了柳如是的柔荑小手,道:‘这些天辛苦你了,紫苏她们进步很大呢!‘

    柳如是低下了头,小声地道:‘也没有啦……能为你做事,我很高兴的……‘

    张力忍不住就想上前亲一下如是妹子的樱桃小口,然后将妹子就地正法!

    不过张力最终还是生生地强忍住了。

    在如是妹子还没赎身,没有给妹子一个名分之前,本少爷绝不做那轻薄之事!

    一想到这里,张力躁动的心又平静了下来。

    张力轻轻地道:‘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的人和这里完全不一样。‘

    柳如是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我听安子说过,你家乡不是辽南的金州卫吗?‘

    张力点点头,道:‘是的,我来自金州卫。不过安子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便跟随师父,去过一个很遥远的国度。那时候安子太小,他不记得了……‘

    柳如是继续追问道:‘你给我说说啊。那是什么样的国度?你去过的地方是哪里呢?倭国吗?朝鲜吗?还是罗刹国?‘

    张力哈哈一笑,道:‘妹子,你知道得太多了……你怎么就知道辽东离那三个地方最近呢?‘

    柳如是咯咯一笑,道:‘小娘我饱读诗书呢,稀奇古怪的游记笔记什么的,可是我最爱看的呢!‘

    张力心中一乐,打趣道:‘少爷我呀,去的那个地方,就是--女儿国呀!‘

    ‘呸!‘柳如是一脸恼色,斥道:‘就你这没正经的德性,还想去女儿国?美得你!‘

    张力给柳如是扮了一个鬼脸,一把将妹子拉到怀中。

    柳如是如痴如醉,眼睛轻轻的闭了起来。

    张力也不想破坏这种气氛,两人沉默了下来。

    张力心中一阵感概--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做到呢?

    也许那一天到来之时,自己已经垂垂老矣了吧?

    或者妹子也已经白发苍苍?

    柳如是正陶醉在张力的怀中,忽然听见了张力抑扬顿挫的声音传入耳朵!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柳如是睁开了眼睛,心中一阵温暖。

    他……他念苏轼这首词,是把我比作小乔吗?

    他自比周公瑾?

    好一个翩翩美周郎!

    可是,还有那国公府的若晨小姐呢?

    唉!若晨小姐--

    柳如是一脸苦闷,重新闭上了眼睛。

    还是先躺他怀里,不去想这个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英国公府未来的姑爷

    ();    翌日黄昏,忙完了医馆中的事情,张力便带着高元良来到了应天府衙门口。

    张力还没上前通报,早有小厮将他带入了府衙后宅。

    高元良身份太低,是不能进去的,门子便将他带到偏厅喝茶,等候张力。

    不多时,小厮将张力带到了花厅,果然见到一桌宴席,而程大人等三人早已在此等候。

    张力一拱手道:‘张力见过三位大人!‘

    程知府满面春风,笑吟吟地将张力迎入席间。

    待张力落座以后,便举杯挨着敬了程知府、齐大人和顾大人三杯,也算是礼数周全。

    这餐饭吃的很是拘谨,大伙儿竟是挑些没营养的话说。

    这种场合,张力后世见多了,便也跟三位官儿打着哈哈,不动半分声色。

    待到酒足饭饱,下人们将宴席撤去之后,程知府终于开始切入正题了!

    只见程知府笑盈盈地对张力道:‘张举人年少有为,以后必定科场得意,前途不可限量呀!‘

    张力心中啐了这老狐狸一口浓痰,给本少爷灌**汤呢?

    尼玛无事献殷勤,肯定非奸即盗!

    张力面上却是挂着一脸的谦虚之色:‘哎呀呀!程大人谬赞啦!在下只是个举人而已,岂敢在堂堂朝廷四品大官面前嘚瑟?啊,不,面前……‘

    ‘面前‘了半天,张力实在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儿!

    唉,后世这语言果真精炼呀,传神呀……

    张力讪讪一笑,岔开了尴尬:‘嘿嘿,嘿嘿……‘

    程知府虽然不明白这‘嘚瑟‘为何意,不过看张力那猥琐的表情,心知恐怕不是什么好词!

    齐大人板着脸道:‘举止轻浮,成何体统!‘

    张力瞥了齐大人一眼,心道,哟。扮黑脸的来了!本少爷先给你贴个标签--黑脸张三爷一枚!

    程知府不以为意,笑道:‘哎--齐大人,张举人乃是青年才俊,又得皇上御赐金针。以后是要飞黄腾达的……‘

    张力嘴上连连说着‘不敢不敢‘,心里‘啪‘地一声,给程知府也贴了个标签--白脸曹操一枚!

    程知府自然不知道张力想的这些龌蹉事儿,接着道:‘不知张举人这御赐金针……‘

    说到这,程知府不说了。

    张力心想。来了,刺探本少爷虚实来了!

    这金针的事昨日闹得那么大,想必早就全城传遍了!

    这事可做不了假,人家程知府一查即知。

    想到这,张力微微一笑,叹了口气,道:‘哎呀呀,程知府!这件事不太方便说呀!‘

    程知府心中一凛,心想,难道这小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齐大人的脸又扳了起来:‘程大人。我看这小子油嘴滑舌,恐怕这御赐金针有诈呀!‘

    程知府一脸惊讶之色:‘哦?御赐金针有诈?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呀!‘

    说完,程知府面露疑惑之色,看着张力。

    然而张力早就看穿了一切!

    激将法来了?

    以为本少爷咽不下这口气,便会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

    当本少爷是图样图森破的无知青年?!

    得,本少爷今儿个陪你们玩玩!

    张力一脸愤愤不平之色,佯作大怒道:‘我考!齐大人,你这不是看不起人么?!‘

    程知府对齐大人道:‘哎--齐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呀!咱们就听张举人仔细说说吧!‘

    张力瞥了这俩龟孙子一眼,心想:日后倒是可以给你们颁个奥斯卡提名奖--这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么,自然是本少爷笑纳了……

    张力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的尴尬之色:‘唉!程知府既然是南京城的父母官。以后说不得要经常叨扰您呢!在下也不敢欺瞒大人,实在是因为英国公府大小姐呀……‘

    程知府等人猛地一惊,脱口而出道:‘什么?英国公府大小姐?‘

    张力故作迟疑之态,心里琢磨起来。

    哎呀,若晨妹子,不好意思了!

    想必你也是在北京城中苦苦等待。等着本少爷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你吧……

    妹子,这个可以有,你等着哈!

    现在哥哥我在这南京城中,山高皇帝远,随便胡扯几句,想必这帮龟孙子也不敢登门来问你哈!

    一想到这,张力看了程知府一眼,再次叹了口气,道:‘唉,程知府和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呀!这人长得太英俊,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那一直没有开口的顾大人,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连连咳嗽不止!

    张力干咳了一嗓子,故作神秘地道:‘诸位大人,懂了不?‘

    程知府半信半疑地道:‘张举人的意思,是英国公府大小姐看上你了?‘

    张力神色夸张,一拍大腿:‘哎呀呀!程大人果然聪慧过人!不过……‘

    程知府眉头一皱,追问道:‘不过什么?‘

    张力一脸心有不甘的神色,道:‘不过本少爷,呃,不,不过在下却是不怎么愿意呀!‘

    ‘噗呲--‘这次轮到齐大人一口将茶水喷了出来……

    张力忽然话锋一转,又道:‘英国公府大小姐为了追求在下,跑到皇上那儿去求了这一套金针来!听她丫鬟灵儿姑娘说,那英国公府大小姐若晨,竟然是跪了整整三天,眼泪都哭干了哟!最后皇上没有办法,才不得不答应的!‘

    看着三位大人一脸的震惊之色,张力接着道:‘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罢了,若晨小姐如此清情深意切,在下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这话一落地,张力又补充道:‘不过这明面上的事儿嘛,皇上自然得遮掩一二了!所以便是用在下医术高超的名义,将御赐金针赐给了在下!‘

    程知府等三人一听到如此狗血的桥段,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力道:‘大人们想想,在下只是一个区区的举人而已,皇上有怎么可能赐金针给在下呢?只有走后宫路线啦……‘

    张力胡扯了这么多,只有最后这句话是真的--然而这句话却是无可辩驳的!

    看着程知府等三人吃惊的表情,张力又叹了口气,道:‘真是个让人难以抉择的事儿呀!我是娶国公府的大小姐呢?还是娶呢?还是娶呢?‘

    程知府并没有听出张力这话里头那猥琐的‘深意‘,点头道:‘哎呀呀!本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呀!原来是张举人是国公府未来的姑爷,真是失敬啊!‘

    张力想了想,今日就点到即止,秀点本少爷的小背景给他们就是了。

    适可而止才是最好,不可再与这三个龟孙子继续说下去了!

    张力便道了声辞,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程知府不敢怠慢,亲自将葬礼送出了花厅……

    张力走后,三位大人又开始‘密议‘起来。

    齐大人首先开口道:‘程大人,这小子说的是真硖?‘

    程知府一脸苦逼模样:‘齐大人呀,这事恐怕是真的哟!这种事,一查便知,那小子敢胡说?英国公府是什么人?他敢害人家国公府大小姐的清白?‘

    顾大人也点点头道:‘这小子怎么一点城府都没有,这种**之事,竟然咱们一刺探,他就和盘托出了?‘

    程知府啐了一口,道:‘区区一个举人而已,再说你看看他多大年纪?估摸二十岁都没有!哪有什么城府可言?‘

    齐大人沉吟片刻,开口问道:‘程大人,这小子所说的与英国公府大小姐的事,我觉得还是查一查比较好!‘

    顿了一顿,齐大人一脸愤愤不平之色,开口道:‘昨日之事程大人难道忘记了?这小子可是奸诈无比呢?将我们都骗过了!哼!‘

    程知府若有所思,点头道:‘你这么一说,确实这小子也有可能信口胡诌呢!不过这种事情,以咱们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去问人家英国公府啊!‘

    顾大人深以为然,附和道:‘就算去问,人家英国公府可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公爵,又岂会搭理咱们?‘

    程知府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笑道:‘我有办法了!‘

    齐大人和顾大人一惊,异口同声地道:‘什么办法?‘

    程知府喝了口茶水,笑道:‘我估摸着这小子的功名恐怕不是考来的,咱们通过礼部的关系,查一查他举人身份是怎么得来的,然后……‘

    齐大人惊道:‘高!实在是高!程大人果然看穿了一切呀!‘

    顾大人年纪大了,略微有些没反应过来:‘哦?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程知府笑了笑,不说话。

    齐大人对顾大人道:‘顾大人,若是这小子真的和国公府大小姐有一腿,啊,不,有关系的话,他这举人身份,肯定是国公府大小姐给他求来的!这种事情,可不比儿女私情,这事儿礼部是要登记在案的!咱们一查便知!‘

    程知府笑道:‘我立刻派人去查,礼部我有同年,一查便知。而且,若这小子的举人身份真的是恩赐的话,我也可以查出,这里面是不是英国公府起了作用!‘

    顾大人点点头,道:‘咱们必须要弄清楚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才好制定出万无一失的应对之策呀!‘

    程大人微微颔首,三人又‘密议‘了良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扩张

    ();    从应天府衙出来,张力带着高元良径直往甘露巷走去。

    回家路上,高元良也不知少爷这餐‘鸿门宴‘到底吃得怎么样,于是开口问道:‘少爷,那知府大人他们是何用意?‘

    张力笑道:‘不过刺探本少爷虚实而已。我透露了一丢丢给他们,让他们去联想吧……现在最紧要的,是先把铺子扩建起来!有道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咱们这医馆必须要扩张!‘

    高元良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呢,现在吃饭的嘴巴多了好几倍,不挣钱可不行……‘

    张力微微颔首,不再说话,两人很快便回到家中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张力便带着高元良,从家中出来,往三条营的医馆走去。

    早春三月,脚下青石板街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街面上已经有不少的小商小贩开始活动了。

    张力低着头,想着心事。

    前日闹了那么一出,自己的医馆已经彻底在南京城中站稳了脚,轻易不会再有人敢上门找事。

    一则是自己的举人身份,二则是自己确实治好了刘二的硬皮病,三则是最后登场的皇上御赐金针,在这三张或明或暗的底牌帮助下,自己大获全胜!

    然而,这三张底牌,竟然没有一样是自己穿越直接带来的!

    举人的身份,那御赐的金针,说多了都是眼泪呀!

    从一个小小的赤脚医生做起,历经数次生死关头,后来加入济世医社,在济世医社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终才获得了这么一点点回报而已!

    刘二的硬皮病,自己前世的医学知识并没有起到关键作用,全靠神医道的《天眼通》才能看出病因,最后彻底治愈!

    真的是全靠自己一点一点的拼搏。奋斗,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而已,自己连大明官场的门都还没进去。后面的路还长着呐……

    张力不由得一阵唏嘘起来!

    片刻过后,张力的神色又恢复了常态,路还是要一步步的走,不可心急!

    不多时张力和高元良便来到了三条营的医馆门前,张力惊讶地发现。医馆门前排队的人比往常多了好几倍!

    而且不光是小老百姓,巷子里竟然还停着几顶轿子!

    显然轿中人自恃身份,不愿意抛头露面,自然有奴仆下人在替他们排队!

    这是好现象啊,果然昨日的广告效果惊人!

    这些达官贵人们的钱,不赚白不赚!

    张力一边琢磨着,一边径直走进了医馆里院,一抬头便看见了安子。

    张力笑道:‘安子,过来,我有点事情吩咐你!‘

    安子屁颠屁颠地跑上前来。道:‘少爷,什么事?‘

    张力沉吟片刻,道:‘咱们手上有多少钱了?‘

    这银钱一直在安子在管,只见他思索了片刻,道:‘咱们手上九千多两银子。‘

    张里不免有些失望,这也不够如是妹子赎身的呀!

    眼见张力脸色不好看,安子连忙道:‘最近咱们生意还不错,不过看病的以普通老百姓居多,故而利润薄了一些。加上少爷又请了三位郎中,又安置了那么大一帮子人。开销也确实多了一些!‘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张力心知安子说得都是实情。

    先前是害怕风险,故而不敢投资,经过‘硬皮病事件‘之后。客源肯定没有问题,这地头蛇肯定轻易也不敢上来找茬!

    昨日去官府那边露了点小背景出来,程知府应当心中有数,也不会故意刁难自己!

    卧槽,那还等个毛线,迅速扩大规模呀!

    想到这里。张力对安子道:‘去,你去把严郎中叫来!顺便把里正也叫来,我在客厅等他们!‘

    安子应了声喏,快步离去。

    张力也往客厅走去,刚刚进了客厅坐下,严郎中便进屋了。

    张力不等严郎中开口,先发问道:‘严郎中,外面忙吗?‘

    严郎中点头道:‘回少爷话,外面候诊排队的人,比往常多出了好几倍呢!‘

    张力微微颔首,心想在这医馆之中,自己便是最高领导。领导的作用,并不在于干活多少,而是在于安排调度,知人善任……

    想到此处,张力开口道:‘严郎中,现在有一件事要安排你去做,若是做好了,你便可以升职,下个月薪水上涨五成!‘

    严郎中一脸惊异,道:‘啊?薪水上涨五成?不知少爷安排的是什么事?‘

    张力淡淡地道:‘想必南京城中,不止山东会馆才有郎中吧?我瞅着河南、陕西、山西等地,也是闹兵灾呢!肯定有不少失业郎中呀!‘

    严郎中也不是驽钝之人,一下子就听懂了,连忙道:‘少爷,您这是要招人?‘

    张力笑道:‘是呀!这事就交给你了,明天开门的时候!我要看见十个郎中!不过也不可滥竽充数,若是过不了试用期的无能之辈,每个人扣你一两银子!招人的事,你全权负责!‘

    严郎中连声应诺:‘是!少爷放心,老朽行医几十年,医术虽说不敢和少爷想比,可还是有几分识人的把握!‘

    张力点点头,道:‘嗯,你今日不用坐堂诊病了,就去办这件事吧!‘

    严郎中行了一礼之后,便匆匆离去了。

    张力又等了一小会,安子便带着里正走了进来!

    那里正看见张力,连忙躬身一揖,道:‘小的给举人老爷请安啦!‘

    张力微微一笑,心想这厮也是个明白人,昨天那么一闹之后,今日见了自己礼数可比先前恭敬得多呀!

    张力收敛住心思,开口道:‘里正,我想改建改建店铺,可要什么手续么?‘

    在此之前,其实张力也不太懂明朝这些建筑审批手续。

    尼玛要是像后世那样,层层审批的话,那可麻烦了。

    没准分分钟给本少爷定个‘违章建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现在情况自然又不一样,昨日‘关键战役‘打赢了以后,官府那边自然是不会来刁难自己了!

    那里正一听是这事,连忙道:‘举人老爷容禀!若是自家居住的院落那都是各人说了算的。不过若是涉及到商铺,则是需要去衙门报备的。‘

    说到此处,里正目光有些闪烁……

    张力一看他那神色,立刻便懂了!

    张力淡淡地道:‘这改建商铺报备的行情,是多少银子啊?‘

    里正低着头,小声地道:‘这根据地段不同,价格也不同。咱们三条营是最差的地段,不过怎么也得这个数!‘

    里正伸出了三根指头。

    张力脱口而出道:‘三十两?‘

    里正讪讪地纠正道:‘三……三百两!‘

    ‘呸!‘张力吐了口唾沫,道:‘区区江宁县本少爷都懒得上门!待会我让安子跟你去趟应天府,把这事给应天府说一下就是了!‘

    里正一惊,连忙唯唯诺诺的应了。

    那里正正要出门之际,张力又把他叫住了。

    ‘等等,还有件事……‘

    ‘是!‘

    张力沉吟了片刻,道:‘我眼瞅着医馆东西两边的铺子也都没有开张,是怎么个情况呀?‘

    里正小心翼翼地道:‘东边的铺子是三条营王员外的产业,因为生意不好,从去年开始便没有开张;您医馆西边的院子那是南城一位致仕在家的大老爷的产业,听说先前做的官还挺大的……‘

    张力暗暗心惊,卧槽,西边的院子水太深,是退休官员的产业。暂时别打主意了,没准扯出什么幺蛾子来,麻烦!

    想到这儿,张力对站在一旁的安子道:‘安子,你今儿个跟里正一起去办事。应天府的事办完了,跟他去那王员外府上,探探口风,看他要卖多少钱?‘

    安子心领神会,道了声喏:‘好咧!‘

    两人走后,张力便闭目养神起来。

    招人,扩建,买地--这可不都是花钱的事儿么!

    唉,银子呀,怎么你就这么少!

    张力叹了口气,也不多想,便去找玄阳子道长。

    张力来到玄阳子道长房间,只见玄阳子正一个人正坐在房中怔怔地发呆。

    听见了张力的脚步声,玄阳子一抬眼,看见来人是张力,不由得站了起来。

    张力皱了皱眉头,道:‘玄阳子道长还在想真如居士啊?‘

    玄阳子讪讪一笑,小声道:‘想也没什么用呢!‘

    张力沉吟片刻,道:‘这也过去十多天了,咱们萍儿妹子一点消息也没有?不会忘记了吧?‘

    玄阳子摇摇头,叹了口气:‘唉……‘

    张力笑道:‘道长,我今日左右也无事,咱们去茅庐找真如居士?‘

    玄阳子一听这话,大喜道:‘好呀!昨儿个我就琢磨来着,又不好明说……‘

    张力哈哈一笑,道:‘道长无需多虑!咱们是忘年之交嘛,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啊,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玄阳子心里正高兴着呢,一时间没听出张力话中的‘深意‘……

    很快,张力带着玄阳子一起出了医馆大门,径直往三山门走去。

    一路上张力旁敲侧击的问了些符篆之术的问题,玄阳子也是知无不言,渐渐地张力心里有了计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要开恩科了?

    ();    张力一边走,心里一边开始琢磨起来。

    从刚才的闲聊中得知,这玄阳子道长乃是正一道的弟子,昔年也是正一道中屈指可数的青年才俊。

    后来因为真如居士那档子破事,便离开师门,云游四方。

    刚才自己随便问了几句符篆之术,玄阳子道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看来自己那《符篆神通》的修炼,还要着落在道长身上啊!

    不过,道长虽说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真如居士一事所羁绊,自己可一定不能怠慢人家。

    须知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

    道长的身份地位特殊,不能将他视为小弟,要亦师亦友方才稳妥。

    不然真如居士与他和好之后,他肯定不会留在自己身边。

    动之以情,方为上上之策……

    张力正瞎琢磨着,一抬头发现已经走到了小树林中,隐隐可以看见真如居士隐居的茅庐了。

    张力一回头,发现玄阳子道长脚步开始踯躅起来。

    张力微微一笑,对玄阳子道:‘道长,你跟我一起进去。‘

    玄阳子面露犹豫之色,道:‘小神医,贫道……贫道进去好吗?‘

    张力点点头,道:‘你不用说话,站我身后就可以,我自然知道在合适的时候,帮你美言几句……‘

    顿了一顿,张力又道:‘这第一步嘛,就是你经常在真如居士和萍儿妹子面前出现,让她们先不排斥你就行了。至于后面的,等到第二步再说。‘

    玄阳子一听这话,连忙点头:‘如此甚好。‘

    两人一前一后,往真如居士隐居的茅庐走去。

    张力走到院门跟前,正要通报,却又听见了茅庐里真如居士与徐静萍正在谈话。

    本少爷尼玛次次来这都是听墙角?

    也罢,先听听她们说些什么,待会也好应对自如。

    张力给玄阳子递了个眼色,玄阳子点点头。立刻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

    里面的谈话声传来,张力一听内容,顿时心花怒放!

    哈哈!妹子在说本少爷的英雄事迹!

    果然,徐静萍对真如师太道:‘母亲。女儿躲在人群之中,那张力是看不见我的。当时张力说那硬皮病无药可治,不仅让女儿大失所望呢……‘

    真如居士笑道:‘小神医恐怕是智珠在握,女儿恐怕是看走眼了……‘

    徐静萍微微一笑,道:‘谁说不是呢!后来那铁锤队、火龙队、水龙队轮番登场。张力竟然丝毫不惧!‘

    真如居士皱了皱眉头,道:‘这些泼皮恶霸,平常就知道欺压百姓……‘

    徐静萍点点头,接着道:‘女儿当时正在想那张力如何应对,谁知道却看见父亲……不,玄阳子出现了!‘

    张力一听‘父亲‘二字,连忙转头看了玄阳子一眼,眨巴眨巴眼睛!

    玄阳子也是一脸喜色,赶紧给张力点头示意。

    张力微微一笑,妹子看来也不是冷血动物。只是一时转不过这个弯儿,有戏!

    张力继续听着墙角……

    真如居士微蹙眉头,道:‘然后呢?‘

    徐静萍接着道:‘还有一个是张力的亲随,也是个武艺高强之人。那人身上挂满手雷,却是吓得一众泼皮不敢上前!‘

    真如居士点点头,道:‘想不到小神医看起来文质彬彬,骨子里却如此强硬!这世道真的是欺软怕硬,唉……‘

    张力听得心里很是舒坦,本少爷自从蓬莱县死牢事件之后,便不再畏畏缩缩。发誓要逍遥于天地之间!

    真男儿,理当如此!

    不过却也不可鲁莽,需要头脑……唔,本少爷自然是很有头脑的!

    接下来徐静萍将后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到张力用御赐金针,在众目睽睽之下,治好了刘二的硬皮病后,真如居士和徐静萍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真如居士微微一笑,道:‘这小神医呀。就爱装神弄鬼!‘

    徐静萍微微颔首,道:‘母亲也看出来了?‘

    真如居士点点头,道:‘那新皮的生长,又其实短时间可以长成的?必然是小神医先前就治好了!‘

    徐静萍微笑道:‘正是如此!若不是先前就长出了新皮,那张力又怎会将刘二包裹得像个粽子一般?‘

    ‘哈哈,静萍小姐果真神机妙算,这下这点雕虫小技,一眼就被你看穿啦!‘张力不再等待,直接开口了。

    真如居士和徐静萍循声望去,只见张力站在院门处,而他身后,还站着玄阳子……

    张力躬身一揖,道:‘在下前来拜访萍儿妹子……啊,不,前来拜访真如居士,在下可以进来么?‘

    真如居士微微一笑,道:‘小神医无需多礼,你进来吧。‘

    张力瞥了玄阳子一眼,玄阳子会意,立刻亦步亦趋地跟着张力走进了院子。

    真如居士一蹙眉,冷冷地道:‘玄阳子,你就别进来了!‘

    玄阳子一听此话,登时神色黯淡,便要往外走。

    张力一把将玄阳子拉住,道:‘道长你就站在屋外,不可进来哦!我与真如居士说说话,你在此稍待片刻。‘

    说完张力便走进了草庐,玄阳子则站在草庐外的屋檐之下。

    真如居士嘴唇微微一动,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张力知道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先前玄阳子只能站在院子外面,现在却已然升级,能够站到院子里面啦!

    慢慢来,哈哈,下一次争取能保送玄阳子道长进屋子……

    走进屋中,张力与真如居士寒暄了一阵,闲聊了起来。

    张力挑了几个后世的禅机故事说给真如居士听,果然效果很好,关系又拉近了一些。

    萍儿妹子坐在母亲身旁,一言不发,显得非常矜持。

    张力心想这妹子可不比别人,万万不可猴急!

    须得慢慢来,一步步水到渠成才是……

    眼见今日已经达到效果,张力便起身准备告辞,然而真如居士却将张力叫住了。

    真如居士道:‘小神医,听说你是举人身份?‘

    张力有些讶异,真如居士问这个干嘛?

    张力点点头,道:‘正是。不知真如居士为何有此一问?‘

    真如居士看了女儿徐静萍一眼,转头对张力道:‘静萍的养父,乃是礼部尚书,徐光启徐大人。‘

    张力先前已经知道这个情况,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一脸惊讶之色:‘啊?静萍小姐养父竟然是徐尚书?‘

    真如居士点点头,道:‘我听女儿说,皇上痛感国是日非,朝廷人才匮乏,已经下旨要礼部召开恩科取士,稍晚时候邸报上便会有这个消息。小神医于我有缘,希望回去好好研习一下文章,这次恩科机会可是难得啊!‘

    张力点点头,道:‘多谢真如居士告诉在下这个消息。这下回去自当好好读书,争取能有所建树。‘

    很快张力便告辞而出,带着玄阳子道长回城。

    突然听到恩科马上要进行的消息,张力心中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原本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到南京城后,首先是把医馆开起来,站住脚以后,再考虑科举的事情。

    现在医馆刚刚开始扩张,恩科就要来了,留给自己的时间非常紧张。

    虽说也不知道恩科开考的具体时间,不过估摸着也就是最近几个月的事情,现在怎么办?

    看书?

    得了吧,那种后世的穿越小说主人公,跑回古代读几个月书,便平步青云,笑傲天下才子的狗血桥段,也只有不读书的作者才想得出来。

    这八股文,没个一年半载的学习,你连格式都不会,别说内容了!

    尼玛那些作者以为写小学生作文呢?

    八股文就是指文章的八个部分,文体有固定格式:由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题目一律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原文。

    旧时科举,八股文要用孔子、孟子的口气说话,四副对子平仄对仗,不能用风花雪月的典故亵渎圣人。

    入题之后,每篇文章还包括从起股到束股四个部分,这四个部分每部分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组成。

    光是这些排比对偶,就能把现代人活活憋死,不信试试?

    张力不由得想起后世看过的一段野史记载,说的是那鞑子朝的雍正皇帝时的文字狱。

    民间盛传清雍正四年,江西乡试主考查嗣庭引用《诗经》中‘维民所止‘为考题,被人诬告为‘雍正去头‘,引怒龙颜罪获戮尸,满门抄斩,家族被株连者达几十人。

    估计很多现代人连‘维民所止‘四个字什么意思都不明白,人家古人就引申出‘雍正去头‘了……

    呃,其实本少爷也不清楚什么叫‘维民所止‘……

    嘿嘿,这不是重点哈!

    得想想怎么弄?

    贿赂考官肯定是不行,这条东林党估计能行,他们那文官圈子相当给力,自己却是万万不行。

    走若晨小姐哪条线路?

    更不行了。科举是国之重器,勋贵是插不进手的。

    别看英国公府在地方上威风八面,可是在中央朝廷那个级别的官场中,那些自诩清流的文官,对勋贵恭敬三分是有的,你勋贵想插手朝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唉,还得靠文官呀!

    这明朝的文官咋就这么牛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老泪纵横的赵员外

    ();    张力和玄阳子道长回到铺子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没过多久,严郎中便带着十个新招的郎中,出现在了张力面前。

    张力简单地问了一问,这些郎中都是山西和河南的郎中,全是逃难到南京城的。

    张力将严郎中叫来,吩咐这三进的医馆,后两进还是不动,第一进紧挨着门面房的这个院子,以后便是门诊大院。

    门面房太小,以后只作为药房和进出大堂而已,所有郎中全部在第一进的院子里诊病!

    严郎中很快领命下去,与众位新聘的郎中们以前,开始收拾整理这门诊大院!

    张力回到里院的客厅之中,开始琢磨起来。

    也不知安子和那里正进行得如何了?

    若是能买到隔壁的院子,自己医馆的规模立即扩大好几倍!

    因为东边那院子比自己这座可大得多呢!到时候将两院打通,合二为一,自己的医馆也就算是小有规模了。

    等改建完毕,这边专门诊治普通百姓,而那边自己就可以选择性地挣那些缙绅大户的钱!

    正在张力计划自己的医院大计的时候,安子和里正回来了。

    一看见安子兴冲冲的神情,张力心中大定,嘿嘿,恐怕是好消息呀!

    果然,安子一进屋,便开口道:‘少爷!那两件事都办妥啦!‘

    张力微微颔首,开口道:‘你说说!‘

    安子道:‘那扩建改建之事,我去应天府找管事的师爷一说,师爷马上就进去禀报程知府了。没多久那师爷就领我去了江宁县县衙,直接将这事办了!‘

    张力微微一笑,这尼玛古今都是一个道理,小老百姓跑断腿衙门也不搭理你,上级一个招呼,办事那叫一个效率……

    这事自己心中有数,程知府肯定不会为难。也不知买东边院子的事到底如何?

    张力开口问道:‘既然衙门那边已经报备了,你说说买隔壁院子的事儿。‘

    安子笑道:‘东边那位王员外,乃是本地的缙绅。他这院子先前是做着米粮店的,后院那是当仓库用的。所以占地很大。可是这几年北边闹灾荒,南边收成也不好,王员外货源上便出了些问题,进不到粮食,所以院子一直空着。‘

    顿了一顿。安子接着道:‘我与里正找到那王员外一说,王员外前些天也是亲眼看了咱们与那许秀才干架的。他也没多说,就是开了六百两银子的价格,少爷你看……‘

    张力略一思索,先前自己这铺子是三百两买的,但是那是人家贱卖,可遇而不可求。

    听说先前自己这铺子也是六百两接手的,而隔壁院子大了好几倍,那王员外才开价六百,明显也是个低价了。

    想必自己这举人身份。加上又有御赐金针,王员外故而才这般开价。

    价钱也差不多了,做人做事须得留一分情面,日后好想见。

    想到这里,张力对安子道:‘六百两也不贵,成交!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把契约签了,明天开始改建!‘

    安子道了声诺,张力让安子带上银子,与里正一起。去到王员外府上,将这事办妥了……

    一连小半个月时间过去,改建工程终于完工了。

    原先两处独立的院子,已经被张力打通。不过还是分了东西两个病区。日常疾病在老院子,也就是西区就医。而疑难杂症则是在新院子,也就是东区就医。

    这天一大早,张力便来到了医馆,径直走进了东区。三天前,张力便吩咐安子将自己先前订制的那些匾额中的一块。挂在了东区大门上。

    这块匾额下面还贴着告示,下面写明了每月只有三日接诊这个病,每次间隔十天,由张力亲自诊治。

    今天正好是写明诊治的日子,故而张力早早地来到了医馆。

    呃,忘记说了,张力那块匾额上写的乃是--

    ‘张力专治不孕不育男科女科专家门诊‘!

    张力一走到东区,张力就看见大门外面排起了长龙。

    卧槽!

    这病果然高发……

    自己先前还是低估老百姓治这病的积极性……

    这不行啊,这样自己一天也看不了几个啊?

    得了,还是要对病人加以甄别才行啊!

    病人总是认为自个儿的病是最要紧的,其实在医生看来并不是这样。

    譬如有些病人生了些普通皮疹之类的,便以为是花柳病,如临大敌。

    这种事可不少见!

    想到这,张力将安子叫了过来。

    张力开口道:‘安子,去,让严郎中从西区调三个治男科女科有经验的郎中过来,少爷我这边等着用!‘

    ‘好咧!‘安子麻溜地应了一声,快步往西区走去。

    不多时,安子便领了三个郎中过来,安子道:‘少爷,这三位先前在他们原籍开医馆的时候,对男科女科都颇有些心得……‘

    张力看了那三位郎中一眼,道:‘你们三人一人一个单间,负责病人的初诊。你们有把握治疗的,就由你们处理。没有把握的,送到本少爷的诊室来!明白了吗?‘

    三位郎中齐声应诺:‘是!明白了!‘

    张力想了一想,又道:‘注意保护病人**,其他医馆虽然没有要求,我这可不行!凡是泄露病人**的,本月薪水全扣!若是第二次再犯的话,直接辞退!‘

    三位郎中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应诺:‘是!小人不敢!‘

    张力点点头,便让三位郎中下去了。

    张力自己挑选了第一进院子最靠东边的一间屋子,作为‘专家门诊室‘,吩咐安子沏了杯茶,等着病人上门。

    枯坐了一会,果然第一个病人便由紫苏送过来了!

    紫苏现在可是护士队小队长呢,待人接物相当不错了。

    有些外伤病人需要敷药什么的,便由护士队负责。

    都是些小妮子,自己这么做倒也不是打什么擦边球,完全是按照后世那一套来。

    宾至如归嘛!

    不信你让高元良去给病人敷药试试……

    保证门可罗雀!

    谁知道……这帮大老爷们乐此不疲,听说还有个秀才老爷一连三天,天天都‘崴‘了脚,跑自己这来等着护士门擦跌打药水!

    卧槽!

    想来本少爷这‘揩油‘呢!

    嘿嘿,不过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那些人的咸猪手也不敢乱来!

    你天天崴脚关本少爷屁事,诊病的银子本少爷是一定要笑纳了的……

    一时间张力想得有些远了,紫苏小声道:‘少爷!‘

    张力立刻收敛住心神,道:‘这病人什么病啊?‘

    紫苏小脸一红,低头道:‘少爷,我不敢问什么病--‘

    张力反应了过来,道:‘唔……也对,这里的病情都是**,病人的**是最重要的!你下去吧,你去把当归叫来在门外候着。以后男病人由当归带,女病人由你们带……‘

    紫苏道了声喏,福了一福身子,立刻转身就走……

    张力看了那病人一眼,乃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员外,一脸的焦急之色挂在脸上。

    张力面带微笑,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道:‘这位员外请坐,不要着急,病情慢慢给我说。‘

    员外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张力正等着听病人说病情呢,可是那员外却两眼盯着自己诊室的大门……

    张力一皱眉,问道:‘员外?‘

    员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张力会意,起身将房门带上,道:‘现在员外可以说了吧?‘

    那员外长出一口气,小声道:‘鄙姓赵,我这病难以启齿呀!‘

    张力看了赵员外一眼,笑道:‘在下眼中只有病人,赵员外无需多虑!你先前也听见了,我这医馆之中,病人的**是严格保密的,赵员外放心。‘

    赵员外点点头,道:‘嗯。确实如此。‘

    说完这话,赵员外沉默下来。

    见赵员外又不说话了,张力心里有些着急:

    赵员外你倒是说呀,到底什么病?

    除了HIV阳性,本少爷实在没招,其他都有法子治!

    你这气色看起来也不似花柳病晚期呀!

    那些病本少爷知道,全身溃烂,流脓流水……尼玛不说了,太恶心了!

    赵员外见张力神色难看,终于开口道:‘小神医,我这病,唉!就是房事不谐呀!‘

    张力一听,尼玛就这也支吾半天,看来是个老古董!

    张力面带微笑,道:‘哦?不知赵员外房事如何不谐呀?‘

    赵员外小声道:‘在下,那个,那个话儿,平时并无异样,可是一旦……一旦那个,就疼痛难忍,根本没有半分兴致……‘

    卧槽!

    张力明白了,赵员外这是那个家伙儿,一硬就疼!

    这个病,可有点麻烦哟!

    一般来说,这种疼痛分为两种。

    一种是器官病变,另一种乃是心理因素使然!

    得首先排除心理因素!

    张力点点头,开口道:‘我看赵员外年逾五旬,家有多少子女呀?这病发了多长时间啦?‘

    赵员外答道:‘我膝下四子三女,儿孙满堂。这病是两年前发作的,后来越来越严重,最近这一年,我一次女色都没近过呢……呜呜呜……生不如死呀!‘

    说到伤心处,赵员外竟然是老泪纵横!(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都有一万两了,还许什么愿嘛

    ();    这老匹夫!

    小日子相当滋润呀!

    不过腹诽归腹诽,人家毕竟是病人,自己还是得给人治病才是正理。

    想到这里,张力问道:‘如此看来,赵员外以前房事相当美满和谐呀!那两年前发病之时,有没有什么特殊事情发生呢?譬如受到惊吓什么的?‘

    赵员外想了很久,道:‘没有!‘

    张力点点头,如此看来,这赵员外夫妻生活美满得很,可以排除心理因素了。

    张力便给赵员外切脉,脉象乃是弦脉,沉细。

    再看赵员外舌象,舌质正常,不过舌被白,舌苔很薄。

    张力开口问道:‘不知赵员外还有其他症状没有?‘

    赵员外想了想,道:‘我起夜比较多,每夜都要起好几次。另外腰部有冷坠感,下身……下身也有凉感。‘

    张力听完症状,眼睛眯了起来。

    这症状听起来像肾虚呀!

    不过肾虚的病人自己见多了,可是赵员外这病情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

    不行,还是得看一看实物……

    没准是上面血管有问题,亦或者那个什么管有问题也是很可能的。

    张力沉思片刻,道:‘赵员外,呃,在下还是要看看生病的部位,方能确诊!‘

    这本来也没什么,郎中治病看下病变之处,也是应有之义。

    赵员外点点头,不多时,张力便看清楚了。

    不过现在这状态,看不出什么呀!

    张力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条妙计!

    张力将门外候着的当归叫了过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当归很快便离去了,张力就在诊室中与赵员外闲聊起来。

    不多时,当归捧着一件物事,走进了诊室。

    张力微微一笑,将那物事交给了赵员外:‘赵员外。来,看吧!‘

    赵员外打开那物事外面包裹的绸布,只见是一本书,书名叫《金瓶梅》……

    张力最终通过‘广目之术‘。看清了赵员外那病处,并没有任何异常。

    张力长出一口气,看来也就是肾虚引起的了。

    他这个病应该是肾寒肝亦寒,波及经脉,故而引起那话儿疼痛……

    张力很快便开了药方。交给了当归。

    张力沉吟片刻,对赵员外道:‘赵员外无需多虑,这病我已有成算。不过这专家门诊的药,却是不方便泄露的。你每日只需来我医馆付费领药即可。‘

    一听这‘专家门诊‘这么神秘,赵员外登时喜出望外。

    越神秘的药,自然是越灵验呀!

    赵员外喜笑颜开道:‘是!是!小神医医术如神,在下自然是信得过的。在下便以后每日来领药……‘

    张力目送赵员外走出了诊室,心里不由得微微有些嘚瑟。

    像赵员外这种缙绅大户么,在自己这医馆之中,是必然要挨宰的!

    自己已经思虑周全。一般平民小老百姓求医问药,就比一般铺子便宜个两三成就行。

    这种有钱人,却又是另说了。

    这得细分!

    人家也不是傻子,看个伤风感冒的,你收人几十两银子?

    有钱人的普通疾病,也不能抬价,这叫做细水长流。

    若是有钱人的那些疑难杂症,便如这位赵员外的病,其他医馆束手无策的,那就是开宰的对象了。

    嘿嘿!

    赵员外这病自己开的方子。药钱收的一天十两银子!

    刚才赵员外听见这个价格,面露喜色,屁颠屁颠地走了。

    这种人,你给他开一天五钱银子的药。他都觉得你没本事!

    不买最好的,只买最贵的--

    人傻钱多之人,古今都有不少,本少爷懂的!

    这个圈子好,一定要大力开发才是……

    这日张力接诊了六个病人,三个老百姓按正常价格开药方;三个缙绅老爷。直接宰了二百多两银子的药费……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力专治疑难杂症金陵综合医馆‘的生意,自然是蒸蒸日上!

    这个月金陵城的医馆,倒闭了三家……

    一则,张力坚持打价格战,生生地将金陵城医药行业的门诊费,拉低了三成!

    二则,张力这边的‘专家门诊‘太给力,疑难杂症送上门,几乎没有不治愈的。

    南京城的所有医馆,全部进入‘行业寒冬期‘……

    当然,张力这边可是‘朝阳产业‘!

    这天黄昏,张力和李夫子对完账之后,走出了‘会计室‘。

    张力径直去找柳如是,路上开始开始琢磨起来。

    经过这几个月的考察,李夫子为人还算老实,张力慢慢便提拔他做了医馆的‘会计师‘,专门给他腾了一间‘会计室‘出来。

    银钱自然还是由安子在管,不过账目却全部转移给了李夫子。

    银钱一项,从医馆开设之初,自己就是非常小心的。

    李夫子是蓬莱县跟来的老人了,自己也还考察了这么久……

    刚才对完账之后,医馆账面上有两万多两银子了!

    那么柳姑娘的赎身之事,时机便成熟了!

    很快张力便带着柳如是回到了甘露街的府上,吃完晚饭之后,张力将柳如是叫到了花厅。

    张力先是和柳如是聊了一会护士队的事情,聊完之后,张力沉默不语,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柳如是轻轻走了过来,小声道:‘好久没和你聊天了,记得上次我们独处,也是月圆之夜……‘

    张力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柳如是顺着张力的目光,也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情不自禁地道:‘广寒宫中的嫦娥,想必现在正抱着玉兔,想着后羿吧……‘

    张力一愣,旋即笑道:‘然而,月亮上面并没有广寒宫。‘

    柳如是嘟起了小嘴:‘你又没有去过月亮,你怎么知道呢?‘

    张力指着天上的一颗星星,轻声道:‘我上次不是告诉你,我是来自那颗星星的吗?‘

    柳如是莞尔一笑:‘你这人,又来说胡话了。‘

    张力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道:‘如是,或许我真的是,来自那颗星星……我以前并不属于这里……‘

    柳如是笑道:‘你是说,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张力微微叹息一声:‘我再也回不去了……‘

    忽然,天空中一道流星划过--

    ‘看!流星!‘张力一声惊呼。

    柳如是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消失在夜空之中……

    张力心中五味杂陈,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刻意地不去想前尘往事!

    后世亲生父母的模样,已经非常模糊,再也记不清模样……

    永远回不去了!

    现在唯一的念想,便是这一世的母亲--宋秀娘……

    张力一时间心神荡漾,喃喃地道:‘也不知现在南京有没开往金州卫的海船?‘

    柳如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摇摇头道:‘南京不临海啊,而且要去金州卫,必须从山东中转呢!‘

    一听柳如是这话,张力这才反应了过来--

    自己竟然走神了!

    来到南京的第二天,自己就跑去打听过,确实就像如是妹子说的一样,要去辽东,必须途经山东中转!

    然而自己正是从山东逃到南京来的……

    唉,看来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接母亲到自己身边!

    母亲,孩儿不孝!

    想到这里,张力眼圈一红……

    柳如是从怀中掏出一方手绢,递给了张力:‘你也不要太过悲伤。先前你不是说过,金州卫现在在东江镇总兵黄龙黄大人手中么。想必伯母会安然无恙的吧?‘

    张力咬牙道:‘我痛恨自己的无能!若是我手握重兵,定然灭了孔有德,铲除这个乱臣贼子!到时候,我就可以将母亲接到自己身边了……‘

    柳如是也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茬,只有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张力试图说服自己:‘莲花屯乃是个偏远的小屯子,一时半会应该不会闹兵灾。那儿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大头兵跑过去还要亏路费呢!‘

    顿了一顿,张力似乎被自己说服,自言自语地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柳如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一双柔荑小手,轻轻地抓住了张力的手。

    张力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笑着道:‘刚才流星划过的时候,如是妹子许愿没有啊?‘

    柳如是一脸迷惑之色:‘许愿?许什么愿?‘

    张力笑道:‘上次我不是告诉你,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吗?在那里,如果你在流星划过的时候许愿的话,愿望就一定可以实现!‘

    柳如是嘟起了小嘴:‘上次你说你来自女儿国,女儿国流行许愿吗?‘

    张力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讪讪地道:‘呃,妹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才许愿了!‘

    柳如是睁大了眼睛:‘啊!快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望?‘

    张力看着柳如是,一字一句地道:‘明天,柳如是妹子,便可以拥有自由之身!‘

    柳如是一声惊呼:‘啊--‘

    张力嗖地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一万两!日升隆商行全国通兑!‘

    柳如是浑身发起抖来,梦呓般地说道:‘……我明天自由了……我明天自由了……‘

    张力笑嘻嘻地道:‘我刚才不是说过,流星划过的时候,许的愿最灵验吗?‘

    柳如是机械地点点头,忽然又反应了过来,嗔道:‘你都有一万两了,还许什么愿嘛?分明是逗我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方以智

    ();    蜿蜒贯穿与东水关和西水关之间的十里秦淮河,是南京城里最热闹最繁华的一条河道,也是江南首屈一指的纸醉金迷、穷奢极欲的销金窟。

    这里有着最豪华奢侈的妓院,最舒适优雅的住宅,最富丽堂皇的酒楼……

    黄昏时分,张力站在秦淮河畔的长乐街上,不由得心驰神往起来。

    张力身后,跟着柳如是和高元良。

    柳如是今天特地穿了一件芙蓉色的杭绸襟袄,头上梳起了高高的双月发髻。

    这些天回到南京以来,她一直都是女扮男装,然而今天终于不用再穿儒装了!

    少爷到哪儿,高元良自然就跟到哪儿,贴身保镖嘛!

    张力情不自禁地吟道: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吟罢杜牧这首《泊秦淮》,张力不由得微微摇头。

    抬眼望去,这秦淮河确实与自己见过的任何一条河都不一样!

    别的不说,光是那一湾碧幽幽的,闪烁着柔腻波光的流水,以及沿河两岸,那一幢挨着一幢的精致河房,就足以令人着迷了!

    这些河房,大多都有短短的围墙,独家的院落。里面的房舍,不论规模大小,全部装饰着雕栏画栋,珠帘锁窗。

    高档一点的,还在院子里修建有水榭楼亭,摆放着太湖奇石。

    每一间河房,都有一个带栏杆的露台,伸出水面,供人纳凉消夏,赏景观灯。

    这里的客人,有骄奢淫逸的王公贵族,有富可敌国的巨商豪客,也有自诩风流的文人墨客……

    张力回头看了柳如是一眼,道:‘如是,那徐佛的院子。是哪一家?‘

    柳如是低着头道:‘便是五十步外,西首的那一家。‘

    张力看了一眼,果然见那院子外面高高挂着一个大大的‘徐‘字灯笼。

    张力也不迟疑,迈开步子就往那里走去。

    待张力带着二人走到院子跟前。一名门子打扮的小厮正要上前招呼,猛地认出了柳如是,一声惊呼:‘柳姑娘!‘

    见张力皱了皱眉,高元良圆目怒瞪地道:‘我们找徐佛徐妈妈,没你啥事。一边待着去!‘

    原本那门子见张力一身打扮显然是有身份之人,柳姑娘跟着他一言不发,心里不免有些嘀咕。

    不过高元良一脸凶相,小厮哪敢多言,立刻便闪到了一旁。

    张力带着柳如是和高元良大踏步地走进院中,却发现院子西侧有一个花厅。

    花厅的面积不大,布置得非常雅致,当中已经拼起了一张大圆桌,桌上的青花细瓷食具,在烛光的辉映下熠熠生光。

    三名青年才子打扮的公子哥儿。在那里喝酒聊天。

    一名四十多岁的红衣妇人立于桌旁,身旁站着两个丫鬟。

    张力所站的位置正好被一丛万年青所挡住,他能看见花厅中的人,而花厅中的人不特别留意的话,看不见他。

    张力轻轻的‘咦‘了一声,这尼玛不是喝花酒的地方吗?怎么只看见喝酒的人,没看见莺莺燕燕呢?

    旁边那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多半是老板娘之类,不可能是那啥呀!

    柳如是见张力有些迟疑,猜出了他的心思。小声道:‘徐佛徐妈妈这里主要是朋友聚会之所,饮酒听曲关舞是有的,如果是那个……那个的话,不是这处院子。‘

    张力恍然大悟。呃,果然是城里人,真会玩呀!

    这地方是吃素的哈,呵呵!

    张力不经意瞥了柳如是一眼,只见柳如是满脸通红,不过胸脯挺得老高。那意思,张力还是明白的。

    小妮子的意思,自己生活在这院子里,只是在这儿唱歌跳舞啥的,至于‘那些事儿‘与这院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张力也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自己当然非常明白,像柳如是这等才艺双绝的女子,相当于后世娱乐圈天后级别的人物。

    譬如后世有四大天后,明代便有‘秦淮八艳‘!

    到了‘秦淮八艳‘这个级别的歌姬,绝不是那窑姐儿可比的。

    准确的说,她们应该属于秦淮河娱乐圈中的人。

    像柳如是、李香君、董小宛、寇白门,甚至那鼎鼎大名的陈圆圆,绝对不是做皮肉生意的……

    武大郎即使混到盖茨那级别,腰缠亿贯,想一亲芳泽的话,这些美女正眼也不会瞧他一眼!

    可以将她们类比为柳冰冰啦,李子怡啦,董菲啦,或者是陈BABY啦……

    娱乐圈而已,并不是国美美那圈子。

    所以见到还是处子的柳如是之时,自己并没有特别的排斥。

    这便如后世那什么BABY如果看上哥的话,哥也是很乐意笑纳的,绝不装叉--

    一时间,张力想得略微远了一些……

    柳如是轻轻拉了一下张力的衣角,小声道:‘花厅中的就是徐佛徐妈妈!‘

    ‘唔……‘张力应了一声,正要上前之际,忽然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张力看到了不可思议之事!

    卧槽,这尼玛来大明朝这么久,第一次见有比本少爷还能装叉的人物!!!

    是的,张力看见了一个超级装叉的人物,所以他的双脚被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张力看见的这位酷炫到掉渣的人物,乃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他脸色红润,粗黑健挺的眉毛下面,嵌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端正的嘴巴,使整个人看起来开朗,聪明,生气勃勃!

    然而,这只是表象!

    张力看见了这哥们的举动,险些眼珠子没掉出来!

    只见这哥们从袖筒中摸出一根长长的、小拇指粗细的银管,管的一端被打制成漏斗状,向上翘起,管身上还挂着个金丝荷包。

    这哥们从荷包中拈出一撮金黄色的细丝,填在小漏斗内。

    他把银管的另一头含在嘴里,右手摸出火折子,点火以后,把火凑在小漏斗上,点燃了里面的黄色细丝,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

    张力隐隐有些猜测,突然,这哥们把嘴一张,一股白烟喷了出来!

    顿时,整个花厅充满了一种刺鼻的气味,旁边坐着的两人被这气味一熏,立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张力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高元良和柳如是,让他们不要动!

    卧槽!

    这哥们在明代抽烟?

    有个性!

    本少爷就看你有多能整!

    只见那哥们见旁边两人剧烈咳嗽,居然松了口气,忽然哈哈大笑,站了起来,摇晃着脑袋,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密之兄,此为何物?‘旁边一名士子止住了咳嗽,发问道。

    叫密之的哥们傲然道:‘哼!这叫金丝忘忧!‘

    另一名士子道:‘没听说呀,第一次见呢!‘

    密之冷笑一声:‘若是人人都能见到,人人都能吸到,那还有什么意思?!‘

    正在这位装叉的哥们洋洋自得之时,张力实在忍不了,尼玛叫你装,本少爷比你还能装!

    ‘哈哈!这位兄台好雅兴呀!不过你抽的那玩意不叫什么金丝忘忧,叫做……唔,别名很多,什么芙蓉王啦,苏烟啦,黄鹤楼啦,中华啦,本少爷见得多喽!‘

    众人大吃一惊,只见张力笑嘻嘻地从暗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高元良和柳如是!

    徐佛猛地看见了张力身后的柳如是,一声惊呼:‘如是!‘

    柳如是低着头,小声应道:‘徐妈妈!‘

    张力一摆手,朗声道:‘徐妈妈稍安勿躁,本少爷先跟这位兄台聊两句!‘

    一名士子惊道:‘密之兄,你认识这人?‘

    密之皱了皱眉头,摇头道:‘我方以智从来没见过这人啊!‘

    张力猛地一惊,卧槽,方以智?

    明末复社四公子之一!

    这可是以后的大名士呀!

    哈哈!

    原来是你,不错不错!

    好,爱装是吧,本少爷来会会你!

    张力盯着方以智看了半晌,摇摇头道:‘哥们,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怕是早亡之相呀!‘

    方以智一惊,立刻反应过来,斥道:‘胡说八道!‘

    张力怜惜地看了方以智一眼,道:‘你抽的这玩意,小吸可以驱温发散,提神醒脑;吸多了会醉人;如果天天吸则肺焦,无药可救,吐黄水而死!‘

    方以智一听这话,认为是张力拐着弯骂他,顿时也火了:‘你还敢冒充郎中?信口雌黄?!‘

    张力直摇头,不说话。

    高元良捏了捏指关节,淡淡地道:‘哥们,我少爷姓张名力,南城三条营的医馆正是少爷开的!听过没?‘

    众人一声惊呼:‘啊?!张力--用御赐金针治好刘二硬皮病的张力?‘

    张力笑嘻嘻的盯着方以智,一脸的俏皮模样!

    其实,自己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因为这方以智,自己久仰大名!

    他,绝非自己的打击对象!

    方以智以后是复社四公子之一,现在虽然名声还不响亮,可是十年后却是红遍全国的!

    这位可不是只会皓首穷经的书生,而是--明末著名的哲学家,科学家!

    就挑选这位写的几本书吧,就知道他对什么感兴趣了!

    《物理小识》、《医学会通》、《通雅》……

    这《通雅》,可是著名的自然百科全书!

    这哥们在这故作惊人之态,正是对了本少爷的脾气!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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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神医在明朝介绍:
出身中医世家的现代医学博士张力,穿越到了崇祯四年
中西合璧让他有领先当时四百年的医术,既有金针回春之术,又懂开肠破肚之法。
医者仁心,孤身扑灭瘟疫,获得了世外高人的青睐。
没有cT扫描,那就修炼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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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夷北虏?
俱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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