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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全文阅读

作者:辛夷阑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txt下载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1、皇上他不行?

    太后知道沈辞忧还是处子的消息,也就证明了昔日她是为了能够活命所以在自己面前撒了个假孕的谎。

    这件事是宸妃嚼舌根说给太后的,她本以为太后得知此事后会重惩沈辞忧,怎料太后听过反倒抓住了另一个重点,欣慰笑道:“如此不是甚好?说明她的身子没有坏,日后还是有替李家开枝散叶的机会的。”

    宸妃诧异道:“可她到底是骗了太后啊,为着此事,宁嫔都被打入冷宫了。”

    “宁嫔被打入冷宫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害沈贵人是不争的事实,和沈贵人有孕无孕有什么关系?起了坏心思,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也是皇帝仁慈还肯留她一条命,若要哀家说,她母家在前朝犯下那样的重罪,她在后宫也不老实,即便是杀了也不为过。”

    听太后这口气,怕是不愿再追究沈辞忧欺骗她一事。

    宸妃依附皇后,虽然没有明着得罪过禧贵妃,但如今禧贵妃掌权,哪里还有她的好日子过?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法子助皇后脱困。

    太后和皇后沾亲带故,于是她便向太后有意无意间提及,“皇后娘娘得了皇上训斥,又削了掌六宫事的大权,臣妾昨日去凤鸾宫看望皇后,见娘娘眼睛都哭肿了。”

    太后喟叹道:“这事哀家知道,皇帝是一时气盛才会如此,等过两日哀家自会劝和。皇后到底是皇后,只要她还活着,就轮不到贵妃掌权。”

    这日宸妃刚离开仙寿宫,后脚沈辞忧就给太后请罪了。

    她耷拉着脑袋一副小可怜模样,跪在太后面前诚恳道:“嫔妾有罪,从前为了活命欺骗太后嫔妾怀有身孕,今日特来向太后请罪,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冷眸睨着她,“你来了正好,也省的哀家叫人去永安宫把你给请来。你假孕欺骗哀家,这事哀家不能不追究,对你的责罚,自然也是有的。”

    沈辞忧愈发恭敬,沉声道:“嫔妾愿听从太后处置。”

    “那便罚你......”太后沉郁的面色忽而阴云散去,露出一瞥和煦的笑容,“罚你快些和皇帝给哀家生个乖皇孙来~”

    “太后......”

    “起来吧,皇帝都不忍心让你跪着,哀家又怎么忍心?”

    本来是去请罪的她,最后却被太后拉着手聊起了家常来。

    太后也是个八卦的,不断打探李墨白的情况,“只是有一事哀家一直想不明白,你若是处子身,那皇帝隔三差五召你侍寝的时候,你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都在做些什么?”

    沈辞忧随口胡诌,“嫔妾多是和皇上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那些东西能有男女之事快活?”太后摆手打断了沈辞忧的话,又压低了声音隐秘问道:“你老实告诉哀家,皇帝他,是不是不行?”

    “咳咳......”沈辞忧差点被自己一口唾沫星子给呛死,这老太太问话这么直白的吗?

    李墨白行不行?

    沈辞忧脑海中仔细检索着蛛丝马迹,想起从前在朝阳宫外见‘楚贵妃’去侍寝的时候,不过十五分钟左右就结束了战斗,如此说来,那应该就是不行的吧?

    可她也不能跟太后直说呀,这话要是传到李墨白耳朵里,还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于是她只能无脑奉承道:“皇上行!行得很!”

    太后瞧她急于吹捧的样子,更不信她说的话了,只叹着气自顾自道:“哎,都怪哀家。皇帝登基四年,日日忙于国政,身子哪里会万安呢?怪不得,怪不得皇帝连后宫去都不去,后妃碰都不碰,原来是有这样的难言之隐......哀家糊涂了,看来得让太医好好给皇帝调理调理才成。”

    【啊?不是......我啥都没说呀!你在脑补什么啊喂???】

    出了仙寿宫,李墨白在不远处的长街上候着她。

    今日,便是他让沈辞忧来给太后请罪的。

    这件事纸包不住火,她主动说出来还能在太后面前赚一波好感。

    “怎么样?母后没为难你吧?”

    “没有没有......”沈辞忧红着脸摆手道:“太后宽宏大量,没有跟我计较。”

    李墨白见她眼神躲闪,觉得有些奇怪,“你心虚什么?为什么不敢看朕的眼睛?太后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

    今日沈辞忧心绪放空,心底里什么事儿都没嘀咕,故而李墨白也听不见她的心声。

    过了一会儿,在二人结伴回宫的路上,御前的内监急匆匆寻了来,向李墨白报道:“皇上,胡太医已经到朝阳宫了,太后说让您回宫去,让胡太医给您把把脉。”

    “胡太医?”

    李墨白眉峰一聚,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那胡太医是专门治疗‘那方面’的太医,太后让他来给自己把脉做什么?

    再看向沈辞忧时,心虚的她心里就已经开始碎碎念了:

    【啊?太后动作这么快呀......天哪,这也太伤自尊了吧?】

    “你跟母后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你跟朕老实交代,别让朕从别的地方听见了,小心朕要你难堪!”

    “我什么都没说!太后问我你行不行,我怎么知道你行不行?我总不能说你不行啊?我就说你行啊!可我说你行太后她不信啊,她非说你不行,然后还说要让太医去治到你行为止。那你行不行的吃点药总行吧?要是不行也行了,要是行不就更行了?总没坏处吧?”

    “你行不行的是在跟朕说绕口令吗?”李墨白步步紧逼,将沈辞忧逼到了墙角,厉声道:“朕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跟太后胡说一句......”他伸出自己的拳头,在沈辞忧的面前捏得劈啪作响,“朕就让你知道,朕有多硬!”

    沈辞忧的脸霎时红了,“啊?皇上......没、没必要吧?”

    【啊啊啊啊啊!你是不是有病啊!谁有兴趣知道那些破事啊!】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朕的意思是,你再胡说,朕这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打在你的身上,让你知道朕的拳头有多硬!蠢货!”

    李墨白气扑扑地背过身去,生怕被沈辞忧瞧见他也羞红了的脸。

122、生日连环惊喜礼物

    十一月二十八,是沈辞忧的生日。

    晨起一大早宫人正在伺候她洗漱的时候,佩儿和琦儿一个捧着长寿面,一个捧着红鸡蛋,堆了满脸笑意入内。

    “奴婢等恭贺小主生辰之喜~”

    “吃过长寿面,福寿绵延。”

    “吃过红福蛋,平安喜乐。”

    她笑着接过筷子在碗里挑了挑,发现这慢慢的一碗面条,竟然当真使用一根面做成的。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也吃过一根的长寿面,但是要比这个面条粗很多,也没有这个长。

    “好细发的功夫。”

    佩儿杵着琦儿的胳膊,笑道:“为着这一碗面,琦儿三更天就起来开始准备了。和面揉面搓成细长的面条,非得是九尺九寸九分的长度,寓意长久,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成事呢。”

    沈辞忧看向琦儿,她略有几分害羞,抿着嘴唇小声说道:“小主待奴婢好,您的生辰奴婢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来送给小主,只剩下自己这一点心意,还望小主不嫌弃。”

    “怎么会嫌弃?我觉得好得很呢~”

    沈辞忧大口大口地吃着面,脸上的笑容就没褪下去过,眼眶也在不经意间微微有些发红。

    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已经多久没有过过有人陪伴的生日了?

    给她生日祝福的也不止是佩儿和琦儿,还有那个成日里在自己脑海中闹腾个不停的系统。

    它先是放了一段生日快乐歌,然后又模拟出敲锣打鼓的声音来,吵得沈辞忧连连求饶。

    【你替我庆祝就庆祝,我怎么听着还有唢呐声?你是要把我送走吗?】

    【宿主生日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小坨坨还精心给宿主准备了两份大礼呢~】

    听到有礼物,沈辞忧立马激动了起来:【什么呀?】

    她觉得掌心一阵发热,摊开后,发现多出了一枚有鸡蛋那么大的粉色药丸。

    系统介绍道:【这是‘回乡丸’,服用之后,宿主可以回到现代一天一夜的时间。】

    【卧槽?真的假的!?】沈辞忧打量着这颗大丸子,【可是它这么大我怎么吃啊?】

    【放入水中很快就能化开,还是樱桃味的,很好喝!】

    沈辞忧欣喜若狂,激动的从座上跳了起来:【小坨坨!我现在好想抱着你狠狠地亲上十口!】

    【达咩!我不要!】

    【可是我要是穿越回去一天一夜,那在启朝的我不就凭空消失了?】

    【不会的宿主,宿主只需要在晚上吃下这‘回乡丸’,时空管理局会自动将启朝的时间放慢。对于别人来说,你只是睡了一晚上而已。】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这应该算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收到过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她将药丸仔细放进自己的妆台屉子里,现在就等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吃下去,她就可以短暂的回到现代了。

    虽然只是一天一夜,但总也有个盼头!

    【对了,你刚才说是不是还有个礼物?】

    【对呀宿主~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特意向时空管理局申请了‘生日积分大放送’奖励,也就是说如果宿主在今天完成了新发放的任务的话,宿主就可以获得150积分的奖励,而如果任务失败,宿主只会被扣除50积分。】

    【有这样的好事?】虽然也是个好消息,但是沈辞忧毕竟被系统坑怕了,这次的任务积分给这么高,说不定又是什么狗血变态的任务:【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任务?】

    【好的宿主~滴滴滴,任务接收中。】

    【接收成功~请宿主在12个小时内,完成‘让暴君亲手给自己洗脚’的任务。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50,任务失败,扣除积分-50.】

    听完任务后,沈辞忧窒息了。

    这系统还真是会让她变着花样作死。

    以前的任务再难,稍微努努力还能挣扎一下,现在这是什么任务?

    让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李墨白,来给自己当洗脚婢???

    他万圣之躯,有没有自己给自己洗过脚都是个未知数,还指望他能给自己洗脚?

    【小坨坨,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你这任务我有可能完成吗?】

    【宿主不要妄自菲薄,毕竟我每次给你发放任务的时候,你都是用这样不可置信的口吻来质问我。但是你每次都能出色的完成任务。我带过那么多届宿主,虽然你是最白莲花的,但也是任务完成率最高的。所以还请宿主不要再凡尔赛啦~~】

    沈辞忧想脑补一下李墨白给自己洗脚的画面,结果却不自觉的脑补到了自己被送上断头台的凄惨场景。

    这已经不是在暴君的底线上反复横跳了,这分明就是在侮辱暴君的人格!

    【宿主要是实在觉得任务困难,那就开开心心的去过生日吧。反正你还有50积分余额,就算不做任务,最多也是积分清零而已,嘻嘻~~~】

    她现在听见系统这样‘没皮没脸’的笑声就觉得心里有火。

    如果放在以前,她现在肯定已经对这自己的胸口耍了一整套胸口碎大石了。但今天念在系统给自己送了那样一份大礼的份上,她决定大发慈悲,暂且饶过它。

    积分清零就清零吧,反正读者已经习惯了她存不下积分,有多少花多少的‘败家’行为了。

    她再次启动咸鱼属性,秉承着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暂时搁置下来没准过段时间就忘了的乐观心态,于是开开心心的和佩儿琦儿过生日去了。

    与此同时,金銮殿。

    刚上完早朝的李墨白在乘轿而归朝阳宫的路上向三福询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三福舔着笑脸回话,“皇上提前半个月的嘱咐奴才哪里敢忘?烟火昨儿个夜里已经提前在永安宫四周埋了一圈,只等入夜皇上一声令下,便会有宫人齐齐点燃烟火。到时候永安宫周围姹紫嫣红的烟花同时绽放点亮夜空,那场景,才叫一个漂亮!”

    李墨白闻言浅笑着点点头,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幻想沈辞忧见到这一幕的震惊模样了。

    那日在城楼之上与沈辞忧欣赏烟花时,她傻乐呵的跟个孩子似的。

    那样纯粹无邪的笑容,他很想再看一次。

123、所以皇上送我的礼物是要炸死我?

    本以为今日是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可也不知道那些后妃都是从哪里得知的她的生辰,从她晨起准备出门的那一刻起,各宫后妃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接踵而至。

    笑着应付了她们整整一个上午,沈辞忧脸都快笑酸了。

    不过她一直期盼的那份生日祝福,却一直都没有来。

    平日没事总在自己面前瞎晃悠的李墨白,今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到现在也没有露面。

    【或许他压根就不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吧?】

    【也对,人家顾着关心自己的‘楚贵妃’呢,干嘛要记得我的生日?】

    “小主,小主!”佩儿急匆匆跑到沈辞忧身旁,而后沉下脸色来吩咐在殿内伺候的宫人退下。

    只等人清空后,她才合上了宫门严肃道:“小主,奴婢和琦儿在咱们永安宫外面发现了火药!”

    沈辞忧跟着佩儿出去查看情况,不看还好,这一看,简直让她惊掉了下巴。

    永安宫整整一圈外围的土壤都被翻动过,几乎是一尺的距离,就埋着一个像是现代‘雷管’的东西。

    “这是谁做下的事,岂不是要害死咱们小主!?”

    “这样多的火药一并燃了,恐怕永安宫上下都得被炸个粉碎!”

    “小主,咱们得赶紧告诉皇上!”

    沈辞忧自己也吓得不轻,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咱们知道是谁放得吗?无凭无据的,去给皇上说了又有什么用?”

    她心里盘算了片刻,又道:“大白天的人多眼杂,要害我的人也不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她既然一心要我死,我非得将她寻出来,让她日后再没有了害我的可能。你们找几个信得过的奴才,将这些火药的捻子全都拿水浇湿,让它们点不着。”

    “等入夜的时候,再安排几个人在暗处守着。看看是谁敢偷偷摸摸的来点火,便即刻将那人拿下!如此才算人赃并获。这事丧心病狂,无论是谁做的,都是死路一条。”

    佩儿和琦儿领命,连忙着手去操办此事。

    晚些时候,李墨白忙完手头上所有的政事,饭都顾不上就赶来永安宫替沈辞忧庆贺生辰。

    他怕这疯女人吃喝玩乐了一整日,晚上早早就歇下了。

    如此一来,自己的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

    沈辞忧原本以为他不会来,所以在见到他的时候难免有些惊讶,“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李墨白用他惯用的有些欠打的口吻说道:“这皇城是朕的地盘,朕要去哪儿还得由你批准?”

    见沈辞忧的神色有些失落,他这才用手中折扇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生日快乐。”

    沈辞忧微微锁起的眉头瞬间舒展,见他两手空空而来,便咂嘴道:“一句生日快乐就把我打发了,你生日我好歹还给你精心准备了礼物,皇上家大业大的,礼尚往来这样面子上的功夫都懒得敷衍我?”

    “你怎么知道朕没带礼物?”

    李墨白一脸神秘的将沈辞忧带到了庭院,手指苍穹指引着沈辞忧的目光,“瞧好了。”

    说着煞有其事地拍了拍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沈辞忧盯着黑漆漆的天空看了半晌,除了一轮高挂的弯月什么都没瞧见,于是尴尬道:“皇上不会是打算说,当空皓月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吧?”

    【原来古代也有这么土的直男行为吗?有够low的......】

    李墨白也纳闷为何还没有烟火燃放的动静,还以为是门外三福手底下的人没听见,便又用力拍了几下手。

    随他击掌声落,等来的并非是绚烂旖旎的烟花,而是永安宫的宫人押着几名身着夜行服的内监而入。

    佩儿道:“小主,贼人擒来了!”

    沈辞忧略略颔首,对李墨白说道:“皇上,这些人不知是得了何人的指使,竟然要置我于死地。永安宫外被埋下了一圈炸药,若非佩儿她们无意中察觉,只怕现在,嫔妾和皇上都得被那些炸药炸的粉生碎骨。”

    李墨白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朝着奇怪的地方发展了。

    还没等他说话,就听沈辞忧厉声呵斥道:“是谁指使你们谋害我?”

    那些穿着夜行衣的内监齐刷刷地指向他们中间一人,那人嘴里被人塞了抹布,呜呜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佩儿,将他松开,让他说!”

    佩儿提着灯笼上前,正要将抹布从那人口中取出来,怎料灯笼一照,她却被吓了一跳。

    “这......小主!是三福公公!”

    她连忙将抹布从三福的嘴里取出来,三福这才喘着粗气喊冤,“沈贵人误会了!您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奴才怎么敢伤您分毫?那些都是皇上给您准备的贺礼呀!”

    贺礼?

    沈辞忧觉得后脊发凉。

    她目光徐徐探向李墨白。

    此刻,他的脸色也是青白相接,异常难看。

    她哆嗦着后退两步,颤颤巍巍问道:“所以皇上给我的生日礼物,就是要炸死我?”

    李墨白扶额,尴尬到声调都变了,“蠢货!那是烟花,不是炸药!”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尴尬到如胶凝住。

    沈辞忧怔忡片刻,才将自己张开到几乎快要脱臼的下巴手动合上,倏然变出一张笑脸吩咐自己宫人道:“快快,快将三福公公扶起来,大冬天的怎么能让他跪在地上?”

    而后又蹦蹦跳跳地跑到李墨白面前,“多谢皇上的贺礼,嫔妾很是喜欢!”

    李墨白看着寂静的夜空,反问她,“这烟火还没有燃放,你喜欢个寂寞?”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又吩咐三福道:“现在没误会了,三福,你去把‘炸药’点了吧。”

    三福为难道:“皇上......奴才方才已经试过了,它它它点不着啊......”

    沈辞忧‘呵呵’傻笑着,磕磕绊绊解释道:“那个......嫔妾不知道那玩意儿是皇上准备的烟火,还以为是炸药,于是让佩儿她们忙活了一个下午,把.......把那些烟火的捻子全都浇了水,所以它们现在应该已经成了蔫炮了......”

124、暴君从她手里抢食了

    李墨白发誓,他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再遇见比沈辞忧更蠢的女人。

    蠢到连烟花桶和炸药都分不清楚。

    不过你说她蠢吧,她又能在将它当成炸药的同时想到完全的计策,自保的同时还能顾全如何揪出‘幕后真凶’来,好像又不是很蠢的样子。

    想到这儿,李墨白被她给气笑了。

    烟花是看不成了,但该给沈辞忧的生日礼物还是要给的。

    这一番折腾,眼看还有一个时辰就要过了子时,她的生辰便算过完了。

    再去给她准备什么贺礼也来不及,于是李墨白索性将腰间别着的一块玉佩送给了她。

    那玉佩做工精美,上刻有龙纹,也不知是什么材质,触手即可生温,总之很贵就是了。

    沈辞忧目光‘贪婪’地盯着玉佩看,心里盘算着:

    【这可比放一场烟火要划算多了!烟花谁都能看,这玉佩却肯定值钱。等哪天缺钱了,我就让佩儿托人将这玉佩拿出宫去卖了!】

    李墨白听到后脸色都变了,肃声警告沈辞忧,“朕警告你,你要是敢把这玉佩卖了,朕就把你给卖了!”

    “皇上说得什么话!您给的东西,嫔妾怎么敢卖了呢?巴不能找个好地方放个香案给它供起来才是!”

    三福赔笑道:“这是先帝赏赐给皇上的成年岁礼,皇上几乎日日都佩戴着,十分珍贵。沈贵人得了这样的好儿,是六宫都羡慕不来的福气呢~~”

    【这三福怎么成天把福气挂在嘴边?倒是怪会起名的,怪不得要叫三福......】

    “好了,生日祝福也送了,礼也给了,朕便回去了。”

    李墨白转身要走,实则是一晚上没吃饭饿得慌赶着回朝阳宫吃点夜宵。

    可他的肚子却不争气,在转身的一刹就‘叽里咕噜’地叫了一通。

    沈辞忧叫住他,“皇上饿了吧?嫔妾刚好在准备宵夜,要不皇上吃了再走?”

    “你准备的宵夜?”李墨白冷笑,“免了罢,朕怕中毒。”

    他来都来了,沈辞忧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他走?

    他走了,自己的任务怎么完成?

    于是她撒娇道:“哎呀皇上,您就陪嫔妾吃了宵夜再走嘛!嫔妾过生日您都不配嫔妾吃顿饭......”她拉扯着李墨白的袖子,又看向三福,“三福公公给我评评理~”

    三福瞧着小两口打情骂俏的只顾着笑,“皇上既然来了,您有没有用晚膳,沈贵人又恰巧备下了宵食,不如皇上就用一些吧。”

    偏此时,一阵东风卷过,夹带着小厨房的阵阵浓郁香气,让李墨白的肚子又不由自主地叫个不停。

    他咳嗽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问道:“做了什么?”

    “哎呀皇上!您看您都咳嗽了,可别再染上风寒!咱们有话进去说!”

    于是在沈辞忧的生拉硬拽和三福的神助攻下,李墨白只好‘半推半就’的和她进了寝殿。

    落座暖座后,沈辞忧问他,“皇上吃过烤肉吗?”

    “朕又不是饥民,什么东西没吃过?”

    “我说的不是那种火烤肉,而是用炭烤出来的!不仅可以烤肉,还可以烤菜吃,可香了!”

    李墨白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她,“小家子气的没见过世面,那烤菜能有多好吃?”

    话音方落,佩儿和琦儿就捧着两个大大的铁烤盘放在了暖座桌案上。

    李墨白瞥了一眼,见那铁盘里面放着的食物,都是用铁签子串起来的。

    一盘是肉类,有肉串,鸡翅,脆骨,香肠,海虾.....

    另一盘是菜类,有韭菜,香菇,茄子,玉米粒,面筋段......

    数十种菜品琳琅满目,上面刷着不知道是什么酱料,看着油亮亮的,十分有食欲。

    且香气扑鼻,只是闻着就让人味蕾大开。

    沈辞忧迫不及待地开动起来。

    她拿起一串铁签子,十分娴熟地将上面的肉串用小嘴巴撸了下来,吃的津津有味。

    一边吃还一边催促着李墨白,“皇上,这烤串就得趁热吃,凉了口感就不好了!”

    李墨白瞧着她的吃相吐槽了一句粗俗,又吩咐佩儿道:“去给朕取一双筷子来。”

    沈辞忧拦下她,“皇上,这就得这样吃才香呢!我家乡把这种吃法叫作撸串,皇上试一试呗?”

    见李墨白满脸写满了拒绝,沈辞忧索性拿起一串肉串就怼到了他嘴边。

    李墨白实在是太饿了,又难以抵挡这美食的香气,于是试探性地从签子上‘叼’下来了一块肉。

    然后.......他就又真香了!

    方才还嫌弃这种吃法不文雅的他,此刻一串接着一串根本停不下来。

    想起来自己还有可乐机,于是沈辞忧又兑换了两杯可乐出来递给他,“一边喝着可乐一边吃着烧烤,更好吃!其实应该是配啤酒的,只是条件有限,皇上将就一下。”

    李墨白不吃则已,一吃惊人。

    不一会儿,两大盘子的烤串就被他一扫而空,甚至还从沈辞忧手里抢走了一串烤鸡翅和一串烤香菇。

    沈辞忧瞧着他那更不文雅的吃相,一直努力憋着笑。

    说好的暴君呢?

    怎么被自己给带成了一个憨憨?

    他似乎和自己一样,对烧烤情有独钟,还吩咐沈辞忧道:“明日让御膳房的总厨来你宫里学一学,这东西味道不错,吃法也新颖,朕考虑着以后国宴上也可以布上这一道菜。”

    ????

    你有没有搞错?

    你国宴上请人家外国使臣吃烧烤?

    你们要不要划拳啊喂!?

    “皇上喜欢就好,这东西做起来也不难,御膳房的总厨手艺高超,定然比嫔妾做出来的还要好吃许多呢~”

    李墨白笑道:“你还知道你手艺差?”

    他将自己面前的空杯递给沈辞忧,沈辞忧还以为是他要让自己去洗杯子,于是拿着杯子就往外走。

    李墨白却叫住她:“去给朕再添一杯。”

    【这狗皇帝以前吃饭都是喝酒的,现在怎么喝可乐喝上瘾了?幸好我买了可乐机,不然他这么个喝法,还不早晚把我给喝破产了?】

    虽然心里吐槽着,但想着自己一会儿还有求于李墨白,也是便笑嘻嘻的又给他倒了满满一大杯。

125、暴君给她洗脚脚

    吃饱喝足后,正戏也该上演了。

    佩儿和琦儿双双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牛奶进来,放在了沈辞忧和李墨白的足边。

    李墨白一脸不解地看着沈辞忧,“你喝牛奶用盆喝?”

    “皇上惯会开玩笑,这明明就是洗脚盆,哪有人用它来喝牛奶呀?”

    “那可不一定。”李墨白冷笑着看着沈辞忧,“你品味向来独特,又终日疯疯癫癫,你做出什么事来,朕都不会觉得意外。”

    【你......狗皇帝!我忍!】

    她强贴着一副笑脸,躬身下去就要给李墨白脱鞋。

    李墨白动作生硬避开,沉声道:“你做什么?”

    “给皇上洗脚啊~”

    “谁让你给朕洗脚了?朕等下回宫还要沐浴,洗过再洗,不够麻烦。”

    “哎呀皇上,这不一样!”沈辞忧霸道地将李墨白的左脚一把拉了过来,一边脱靴子一边念道着,“刚吃完饭用牛奶泡脚,可以帮助消食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哪有人吃饱了饭泡脚的?”

    可沈辞忧的动作却很快,她压根就没有给李墨白拒绝的机会,就将他的双脚按进了洗脚盆里。

    “怎么样皇上,水温合适吗?”

    李墨白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利落脱下自己的鞋袜,将双足浸泡入自己的洗脚盆里,“不干嘛,嫔妾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嫔妾就是想和皇上一起洗脚而已,嘻嘻~~”

    “你怎么不说你想跟朕一起洗澡?”

    沈辞忧尴尬笑笑,表示这话她没法接。

    泡了一会儿,幺蛾子便来了。

    【嘶,这洗脚说白了就是让他的手在水中接触到我的脚就行了吧?就是这么个流程没错!那也不必他真的洗啊?帮忙擦个脚也行呀!真好,终于不用小坨坨提醒我,我也能自己钻它的bug了。】

    只见沈辞忧拿着擦脚布准备躬身擦脚之际,突然捂着自己的腰肢乱喊乱叫起来,“哎呀!niao扭呢niao扭呢!”

    “你抽风似的说什么呢?”

    “皇上......嫔妾腰扭了......”她看一眼自己还泡在盆里的双脚,为难道:“弯不下腰,就不能擦脚了。”

    “那就叫佩儿她们进来帮你。”

    “嫔妾方才都已经吩咐她们去睡下了,她们今儿陪着嫔妾过生日忙了一整天,嫔妾怎么好意思再叫醒她们?”

    李墨白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那你就一直泡着,等她们明天早上来救你。”

    沈辞忧撒娇道:“哎呀皇上!这是牛奶又不是水,泡一晚上都沁出奶皮来了!”

    李墨白只顾着擦干了自己的双足穿好鞋袜,随口敷衍她道:“你把你那对蹄子抬起来它自己也能晾干,不用擦。”

    【卧槽!这狗皇帝怎么柴米油盐不进的!?那我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到嘴的150积分打了水漂?】

    李墨白本来起身就要走,但听见了这句话,他又有些动摇。

    【疯婆娘那积分是顶好的东西。她用积分救过朕和母后,让她多存些积分也没什么坏事。】

    【若日后朕有什么麻烦,说不准她还能帮得上忙。】

    【且她需要攒够一千积分才能离开启朝回到现代,她所有的任务都是围绕着朕展开了,朕又能听见她的心声,朕不想让她攒够积分,她就走不了。】

    【再加上今天是她的生日,让她高兴高兴也无妨。】

    李墨白就这样一边自我攻略自己,一边身体十分诚实地将擦脚布从沈辞忧手中夺了过来。

    他看着沈辞忧没入牛奶中的双足,内心挣扎着。

    要他一个帝王去给一个女子洗脚,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在思想斗争了许久后,他终于一咬牙把心一横,弯腰下去,将她的双足从牛奶中取出,闭着眼睛用擦脚布随便抹了两下便算完事。

    沈辞忧心里高呼万岁,嘴上甜甜地说道:“多谢皇上,皇上万岁!皇上......唔......”

    她话还没说完,那擦脚布就被李墨白给丢在了她脸上。

    “你腰好的还真快。”

    “这还不都是托了皇上的福~”

    顺利完成任务后,铜漏刚好过了子时。

    沈辞忧觉得,这应该是她过过最满足的一个生日了。

    【滴滴滴~恭喜宿主完成‘让暴君亲手给自己洗脚’的生日奖励任务,获得积分150,目前宿主拥有积分已经突破200分了!给宿主撒花~】

    【我答应给你的好处可没忘,你拿十积分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哇!宿主真好!宿主过完生日还有一个月就到年节了,也就是说,暴君的寿命就只剩下三年了哦。宿主用了快一年的时间才攒下200积分,如果还是按照这个速度的话,等暴君死了你积分还没到1000分呢,所以宿主以后要更加努力做任务哦!】

    【哦,时间过得这么快吗?】沈辞忧看一眼身旁的李墨白,不禁有些失落:【我已经来启朝快一年了......】

    【是的哦宿主,所以你要加倍努力呢~~哈欠,十二点啦!我要碎觉觉啦!宿主明天见!】

    【嗯,晚安。】

    和小坨坨对话之后,方才还欣喜不已的沈辞忧,此刻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用余光瞄着李墨白,心里念道着:

    【他真的就只剩下三年的寿命了吗?可是,他也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啊。】

    “你在想什么?”李墨白如炬的目光盈盈探在沈辞忧的脸颊上,凭空生出了几缕温柔。

    “啊,没、没什么。”沈辞忧低着头,抿着嘴唇,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皇上,我觉得你很好啊。”

    “朕本来就好,还用你觉得?”

    “真的很好。”

    “你怎么了?朕不过是给你擦了个脚,你就感动的要哭了?”他伸手捏着沈辞忧的下巴,迫视她抬头与自己对视,看着她略微有些发红的双眸,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命不久矣,而是觉得有些心疼,“朕很好,朕会一直都很好。你不是学过看相吗?你看朕的面相,觉得朕不好吗?”

    “好!皇上面相可好了!富贵逼人,长命百岁!”

    沈辞忧盯着李墨白的眼睛,从他的眸色里,她看见了如星辰般耀目的光。

    也就在这一瞬,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自己的到来既然可以改变那么多历史上的既定事实,那么或许这件事,她也能改变。

126、夭寿!暴君回到现代啦!

    夜色渐浓。

    沈辞忧相迎李墨白御驾回宫,行出寝殿时,天公不作美,鹅毛大雪簌簌而落,顷刻间已在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

    从永安宫回朝阳宫,最近的一段路上铺了六棱石子。

    那样的石子最是防滑,但架不住新雪路滑,抬轿的宫人在这样的天气里只能十分谨慎前行避免摔倒。

    如此折腾一番,从永安宫回到朝阳宫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在路上。

    子时已过,李墨白本就睡不得几个时辰就得起身上早朝,于是三福提议道:“雪天路难行,夜已深,若不然,皇上今夜便在沈贵人这儿歇下吧。”

    沈辞忧刚想回绝,却听李墨白抢在她前头说道:“那便勉强如此吧。”

    说完,一溜烟的功夫就转身朝寝殿走去,看不出丝毫勉强之意,反倒有些迫不及待。

    诚如李墨白所言,这皇宫是他家,他想睡哪儿就睡哪儿,自己总不能将他给赶出去吧?

    睡就睡吧,反正又不是没睡过。

    可她晚上要吃‘回乡丸’,那东西吃完之后人就失去了知觉昏睡不醒。

    到时候李墨白万一要是对她‘图谋不轨’,她岂不是丝毫抵抗之力都没有?

    思前想后,沈辞忧决定大方一回。

    折返回寝殿,她就将自己床榻上的被衾分出来了一床铺在暖座上,并笑着对李墨白说道:“皇上,我晚上睡这儿。”

    “你装什么?朕又不是没跟你睡过。”

    “嫔妾睡觉不老实,总是叨扰皇上休息,皇上睡不安稳第二天上朝就没精神,影响皇上处理朝政就是嫔妾的罪过了。”

    她说得有理有据,李墨白就是再想跟她睡一张床上,也不能丢了脸面强迫她。

    “你爱干嘛干嘛。”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有气,回身就躺在榻上合了眼。

    沈辞忧躺在暖座上装睡,目光时不时瞥向李墨白。

    从前和沈辞忧共处一室的时候,李墨白都很难早早入睡。

    只因沈辞忧心里戏太过丰富,躺在床上不念叨个半个时辰是别指望她能入睡,如此扰得李墨白睡不安稳。

    但今天折腾了一整日,刚才又泡了脚觉得浑身松泛舒坦,于是头挨着枕头也顾不得沈辞忧在碎碎念些什么,早早就睡下了。

    见李墨白似乎睡沉了,沈辞忧叫了他几声见没有回应,于是起身蹑手蹑脚走到自己妆台前抽开屉子,将那枚鸡蛋大小的回乡丸取了出来。

    【这么大个药丸,放水里能化开吗?】

    她取来一个瓷碗,将回乡丸放进去,而后用清水将碗填满。

    回乡丸开始不断的冒着粉色的泡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溶解于水中。

    不一会儿就完全融化,那碗清水也变成了一碗散发着浓郁樱桃香味的粉色气泡水。

    想到自己喝下这碗水就能回到现代,沈辞忧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她端起碗盏,颇有仪式感地念道了一句,“Lucky!妈妈来了!”

    便在她即将喝下气泡水的一瞬,忽而觉得有些许的尿意袭来。

    晚上吃烧烤的时候她喝了四杯可乐,能不想小解吗?

    【哎呀不行,想尿尿。人有三急,可不能憋!我这一走要是原主的身体尿裤子了,被李墨白看见岂不是要嘲讽我一辈子?还是先把‘私事’解决清楚了再上路吧。】

    于是她将碗盏放在暖座旁的小案上,动作很轻地打开寝殿门溜了出去。

    因为担心合门的时候会有动静怕惊醒李墨白,故而她只是将殿门虚掩着。

    怎料她前脚才走,一阵北风呼啸而过,就将殿门给吹了个大敞。

    寒凛刺骨的冷风一股脑灌了进来,冻得李墨白打了个激灵,醒了......

    【怎地这样冷?疯婆娘最怕冷,睡在暖座上可别病着。】

    他起身向暖座走去,没见到沈辞忧的人影,却见宫门大敞着,寒风卷着雪花一个劲向屋里灌。

    他打了个哆嗦,眉头锁起。

    【这疯婆娘是故意的?不愿意跟朕睡就算了,还把门开这么大,是诚心要让朕生病?】

    他正准备去将门合上,却闻见了一阵极香的气味。

    定睛一看,目光就聚焦在了那碗粉红色的气泡水上。

    杯底不时向上翻冒着泡泡,除了颜色外,和可乐的状态相差无几。

    李墨白端起来嗅了嗅,觉得味道比可乐还要清冽许多。

    【呵,怪不得让朕先睡,原来是自己藏了比可乐更好喝的东西不想跟朕分享?】

    他瞥一眼门外,嘴角不禁扬起笑容:

    【你藏着,朕就非要给你喝光了!看你能拿朕怎么办!】

    于是,他便将碗盏内的粉红色气泡水一饮而尽。

    整碗下肚,登时有一阵十分强烈的晕眩感袭来,李墨白两眼一黑,便倒在了暖座上。

    上完厕所回来的沈辞忧嘴里还正哼着小曲,可当她看见李墨白瘫倒在暖座上,那碗回乡丸化成了的水也一滴不剩时,她瞬间石化了。

    她用力拍打着李墨白,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然并卵,没有任何反应。

    而随着嗅见李墨白呼出的气体带有浓烈的樱桃香气后,沈辞忧便知道,完蛋了!

    “卧槽!你不会把这水给喝了吧!?你......你给我吐出来!”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催吐的办法都在李墨白身上用了一遍,结局是可想而知的屁用都没有。

    她彻底傻眼了。

    【小坨坨!小坨坨你别睡了!出大事了!】

    【你别睡了!】

    她一边呼喊着小坨坨,一边疯狂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片刻后,脑海里终于传来了小坨坨不耐烦的回应声:

    【宿主你干嘛呀!人家睡得好好的,你干嘛打人家!?】

    【我问你,要是回乡丸被李墨白吃了,会怎么样?】

    系统明显还没有彻底清醒,只是随口回答道:【谁吃了就谁回去呗,那还能......等等!】

    它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语气突变:【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让暴君把回乡丸给吃了吧?】

    沈辞忧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以为我想吗?他妈没教过他在外面不要乱吃东西吗?】

    她看着李墨白一动不动的身体,又无奈又怨恨地说道。

    【那没办法了......只能等时间到了,让他自己回来了......】

127、暴君到了她在现代的家

    “唔!!汪!汪汪汪!”

    痒。

    脖子痒。

    湿热的痒。

    李墨白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铺了一层精致木头的地板上。

    而一只金毛犬的大狗头就贴在自己的脖子上,正在一下一下地舔舐着他。

    “哪里来的丧家犬!?”

    李墨白一把将它推开,怎料这一推反倒惹恼了金毛,它开始疯狂吠叫着,追着李墨白在这四四方方的空间里来回跑。

    一边跑,李墨白一边熟悉着周遭的环境。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他好像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里,似乎是个房子?

    房顶很低,和江都平民家中的情况差不多。整个房间里除了白刷刷的墙壁和几扇木门外,什么都没有。

    那只金毛对李墨白穷追不舍,龇牙咧嘴的模样仿佛要把他给撕碎了。

    最终,它将李墨白给逼到了墙角,虎视眈眈地朝他扑了过去。

    李墨白紧闭双眼,只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这恶犬给咬死。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它并没有进攻自己,而是不停地嗅着他身上的气味,时不时再舔一舔它。

    狂吠的叫声也变成了弱小无助的哼唧声。

    那声音听得李墨白有些于心不忍。

    他睁开眼,壮着胆子摸了摸这个大家伙的脑袋。

    它便安静地卧下,身体一缩一缩的,像是在抽泣。

    李墨白打量着它,发现它虽然体型很大,但是肚子却瘪瘪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你饿了?”

    它似乎可以听懂李墨白的话,哼唧两声以作回应。

    李墨白环顾四下,见这地方用一穷二白来形容都是赞美了,“这也找不到能给你喂的东西。”

    金毛骨碌起身,走到角落一个银色的柜子前面坐下。

    “这里面有吃的?”李墨白伸手将柜子打开,一阵凉气霎时扑面而来,“好神奇......”

    它见柜子里也是空空如也,只放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外表十分光滑的大袋子。

    袋子外面画着金毛的小像,李墨白将它取出来,“是这个?”

    金毛十分激动地汪了两声,似乎是在回应他。

    他将袋子打开,把里面一个个小小的颗粒倒在地上,金毛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东西,它就跑到了门口卧下。

    李墨白瞧见它似乎是卧在了一件粉色的像是衣裳的东西上面,但是那衣裳款式怪异,他从没见过。

    安顿好了这个大家伙,李墨白才有时间研究自己到底是来了个什么鬼地方。

    他一一打开房门,发现每间房间都空空如也。

    直到他打开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门,才看见了一个偌大的书柜,和一张有些褪色的书桌。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相册,他拿起相册瞧了一眼,见相册第一页女子的独照,莫名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女子生得明眸皓齿,肌肤胜雪,颊生梨涡,很是标志。

    最特别的,当属她脸上的那抹粲然的笑意。

    那样的笑容,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沈辞忧。

    他以前听沈辞忧念道过,她说她要回到现代,说她还有Lucky要照顾。

    他的目光探向门口,“那个奇怪的名字,难不成就是这只狗?”

    他冲他叫了一声,“拉可?”

    金毛果然有了反应,吐着长长的舌头摇头晃脑地向他走来。

    李墨白这才恍然大悟,他这是......跑到了沈辞忧在现代的家?

    他跑到窗口,看着窗外宽阔的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傻了眼。

    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是那样陌生,一时间,巨大的恐惧感向他袭来。

    不过他到底是帝王之资,于慌乱中也很快就能镇静下来。

    而让他镇静下来的理由,竟然是因为他对沈辞忧的那本相册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于是索性坐下,一页页翻阅起来。

    每看一张,都有他能吐槽的地方。

    先是看到了沈辞忧五岁的生日照,见她的脸蛋粉嫩嫩肉嘟嘟的,便轻嗤道:“小小年纪就生得膀大腰圆,定然是烧烤和可乐吃多了!”

    又见到她18岁成人那年和朋友去海边游玩的照片,她身穿比基尼站在没过膝盖的海水里,海水微微沾湿了她的头发,剪裁得体的泳衣设计更是将她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李墨白红着脸迅速翻倒下一页,嘴里还嘟囔了一句,“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而紧接着,就是她与一男子的‘亲密’合照。

    照片中的男子生得英俊,身材挺拔,站在沈辞忧身旁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来。

    沈辞忧则十分亲昵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看起来十分小鸟依人。

    看到这样‘两情相悦’的照片,李墨白气急败坏道:“光天化日之下,竟和别的男子做出这样亲密的举止,男女授受不亲,实在有伤风化!”

    他自顾念道着,而后将相片从相册里取了出来,取过桌子上的一把剪刀,沿着沈辞忧的轮廓,将那个被她依靠着的男子完完整整的给剪了下来,揉成一坨纸团丢在了一旁,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把照片重新放了回去。

    虽然他并不知道,照片中的男子不过是从小和沈辞忧一起玩到大的表弟罢了......

    就在李墨白还沉浸在自己精湛的剪纸技巧中而沾沾自喜时,接下来他看到的一张照片,足以让他怀疑人生。

    那是一张很长的大合照,沈辞忧和另外一名女子站在中间,而包围着他们的男子,却密密麻麻站了四排!

    因为合照是夏天拍的,照片上无论男男女女基本都穿得是短袖,站在前排的男生还有几个穿短裤的。

    这样的衣着放在启朝那就是比寝衣还暴露的存在啊。

    李墨白才熄灭的无名之火又蹭的一下窜了起来。

    “岂有此理!原来她在未来世界的生活竟如此放荡不堪?”

    于是乎,他又拿起了剪刀,开始了十分精细的剪纸工作......

    以他的思想认知,是不知道千年后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大学的场所存在的。

    而这张大学合照之所以只有沈辞忧和另外一个女生,是因为选修历史系的女生,本来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宝藏存在......

    等李墨白翻完了整本相册,原本整洁的桌子上已经被他丢满了纸团。

    而他握着剪刀的手,也微微觉得有些发酸......

128、史书记载,皇后沈氏

    研究完了沈辞忧的相册,李墨白又开始研究她房间里的书架。。

    这书架里面少说也有上百本书,且几乎每一本都是和启朝历史有关的。

    他随手挑来一本,翻开后赫然见到第一页上有人用娟秀的笔迹写了一行字;

    ‘狗皇帝李墨白,死了还要折磨我,活该被人骨灰拌饭!’

    不用问,这一定是沈辞忧在无数个奋战考研的夜里,由心底发出的哀怨。

    继续往后翻,上面记载着自李墨白登基以来,启朝前朝发生的点点滴滴。

    有的描述并不准确,但大多是事件都没有什么偏差。

    直到李墨白看到了启朝四年四月二十日。

    史书上是这么记载这一天的:

    ‘启帝以两万一白银与免除蛮夷部族两年税收为条件,终止了这一场血战。主将刘怀是日被押解回江都。’

    ‘启帝洞悉先机,识破刘怀设计陷害赛维,投靠蛮夷部族一事。将刘怀处五马分尸之刑!刘氏一族,凡亲近者一律杖杀,疏远者流放塞北,死生不得回江都。族中未成年男子,尽数净身入内廷侍奉,女子则卖为官家,世代为奴。’

    奇怪,自己之所以会识破刘怀的计谋,全因她听见了沈辞忧的心声。

    沈辞忧是根据这些史书才得知的历史,可为何现在史书的记载,却丝毫没有提及刘怀叛乱一事?

    紧接着向后翻阅着,又见史书记载九门提督连同北运司侵吞震灾钱银一事。

    ‘启帝睿智,以巧记查明奸臣,尽数追缴回震灾钱银,以极刑处置重罪之臣。’

    他这才意识到,所有的事,似乎因为沈辞忧的参与,已经彻底被改变了。

    既然沈辞忧是通过这本史书知道的历史进程,那么自己将这些史书尽数读完,不就也可以知道往后国事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了吗?

    李墨白瞥一眼满满当当的书柜,多年阅读积攒下来的一目十行的本领,今日刚好受用。

    他掐指算了算,只需要一日的功夫,他就能粗略将这些史书都过一遍。

    对于日后具体会发生什么事,心里也有个谱。

    只可惜事情并没有如同他想象中一样顺利。

    这些史书上面,但凡涉及到李墨白所在的时空还未发展到的阶段的事,在他眼中统统变成了马赛克。

    也就是说他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只能在史书里将自己做过的事回顾一遍,根本就无法知道日后会发生何事。

    【看来要想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还是得靠那个疯婆娘。】

    他将史书放回去,而放在夹层的一本小册子,却被他不小心给碰到了地上。

    他俯身将册子捡起,册录名瞬间勾起了他的兴趣,“启朝后妃册卷?是记载朕后宫那些女人的?”

    他将卷册在手心里掂量了几下,“嚯,还挺沉。”

    将卷册翻开,映入眼帘的六个大字,让李墨白周身如同过电一般僵在了原地。

    首页所录:中宫皇后沈氏。

    【皇后?这疯婆娘怎么可能成为皇后?朕......废了祝氏?】

    他心底里有一万句吐槽的话,似乎对这个‘史实’十分的不认同。

    但边吐槽着,嘴角也浮现出了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汪!汪!”

    正沉静在‘喜悦’中的他听见Lucky冲着大门口叫了两声,而后门便被人从外面启开。

    李墨白匆忙将卧室的房门关上,要是让现代人发现了他的存在,还不得把来人给吓死?

    很快,他就听见了门口传来女人的叫骂声。

    “滚开!脏东西!”

    她好像是打了Lucky两下,Lucky凄惨地叫了两声就安静下来。

    “喂,我已经到她的房子了,一会儿收废品的人就会把她的房间里那些破书破桌子全都拿去卖了,还有这只死狗!春阳街狗肉馆的老板500块钱能收走,又脏又臭,我看着它就心烦。”

    李墨白透过门缝向外偷瞄,他只看见一名身材臃肿的青年女子手中拿着一块板砖在自言自语。

    “什么?她怎么可能回来?都失踪了大半年了,她走的时候银行卡手机钱包全都留在了家里,能去哪?谁知道是不是跳河淹死连尸体都找不到了。我看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了。”

    “等我把她死了的爸妈给她留下的方子腾干净,然后重新装修一下搬进来住,你说说看多舒坦?”

    “谁让我是她最好的闺蜜呢?她就是信任我,见我没钱租房子还让我搬来跟她一起住。这下好了,我这一住就是一辈子,你说我是不是好事做太多了,老天爷为了奖励我,才给了我这样一份大礼?”

    “晚上把她们几个都叫上,我把房子里的家具都卖了,卖了三万多块钱,请你们好好吃一顿!”

    她说的话,李墨白大致是能听懂的。

    这里是沈辞忧的家,这个胖女人是沈辞忧看她可怜让她在此地借助。沈辞忧去了启朝一直回不来,所以这个女人就默认她已经死了,把她家里的东西全都卖掉,连条狗也不放过。

    便在此时,他又看见女人对着Lucky拳脚相向,“你瞪着我做什么?你主人都死了,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她指着Lucky卧在身子底下的那件毛衣,“你不是狗窝都不睡,天天都要睡在她这件破衣服上面吗?她死了你就应该去陪她!我现在把你卖到狗肉馆,你被人吃了以后就能下去找你主人了!”

    可恶,拳头硬了。

    【疯婆娘是皇后,就是朕以后的嫡妻。她的狗就是朕的狗。打狗也要看主人,这肥婆算什么东西?】

    他一把将房门推开,巨大的响动吓得胖女人一个哆嗦。

    回头见是一长发飘然,身着明黄色绣龙纹寝衣的男子,她先是一愣,而后立刻呼喊道:“来人呐!抓小偷!”

    李墨白身法极快跃到了她身前,身手就是一拳头要砸到胖女人的面中。

    在拳头即将接触到她臃肿的脸庞的时候,李墨白及时收力,对吓得直哆嗦的胖女人说道:“朕从来不打弱质女流。”

    胖女人这才畏畏缩缩地睁开紧闭的双眼。

    哪知道才睁眼,李墨白就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了她的鼻子上,将她一拳打到在地,鼻血汩汩直流。

    “但你是头猪,所以朕可以打你。”

129、大梦

    胖女人捂着鼻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尖叫着夺门而出。

    一直躲在一旁发抖的Lucky畏缩着跑到李墨白身边儿蹲下,将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靠在了他的小腿上。

    瞧它这委屈样,李墨白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她打你你不会咬她吗?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真蠢。”

    担心Lucky真的会被胖女人卖去狗肉馆,李墨白又对这个世界又十分陌生,也不知道能带它去哪儿躲避。

    于是只能拉开房门对它说道:“朕的围猎场里有许多猎犬,平日都是在林间散养生活的。你若不想成了旁人的盘中餐,就只能自己救自己,明白吗?”

    Lucky很通人性,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样,冲他低吠了两声,又大口吃了几口狗粮后,就撒开蹄子跑下了楼。

    它刚走没多久,楼道里就又响起了那个胖女人刺耳的声音。

    “就是这!你们快帮我抓住他送去警察局!”

    【她这是带人来了?】

    李墨白唇角一勾,双手不由攥拳:【很好。朕也想试试现代人的功夫如何。】

    正当他松泛着筋骨准备和来人大干一架的时候,忽而那种熟悉的晕眩感再度袭来。

    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迷幻扭曲,很快他便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

    不知道过了多久,恢复知觉后的李墨白觉得眼皮很沉,像是有什么重物盖在了上面一样,需要十分艰难地才能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沈辞忧寝殿,而她正在榻沿手托腮看着自己傻乐呵。

    “皇上醒了~~”

    这语气,好似她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一样。

    李墨白淡淡地‘嗯’了一声,起身半坐在榻上,揉捏着自己发酸的肩胛,“唔,做了一场怪梦,这一觉睡得朕腰酸背痛的。”

    “皇上梦到什么了?”

    “朕梦见自己去了个奇怪的地方。”

    “是什么地方?”沈辞忧追问,语气迫切到生怕李墨白看不出来她很想知道‘梦’的细节。

    李墨白冲她挑眉一笑,“你很想知道?”他拍一拍床榻,“自己去梦。”

    小坨坨告诉过她,李墨白喝下了回乡丸,穿越的地点就一定是自己在现代的家里。

    所以沈辞忧很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消失了这么久,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他有没有见到小姚,小姚见到他应该会被吓一跳吧?也不知道Lucky怎么样了,我这么久没回去小姚有没有帮我照顾好它。应该会吧?毕竟我们关系那么好。只是她找不到我一定很着急,估计满世界发了疯的在找我吧?】

    【找你?】李墨白心底暗嗤这个女人傻的可以:【她巴不得你去死。】

    他正要将自己所见的一切都告诉沈辞忧,此刻三福在门外唤了他一声,

    “御驾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奴才伺候您更衣洗漱后,便从永安宫直接去金銮殿吧?”

    李墨白看一眼三福手中捧着的叠放整齐的朝服,笑道“不用,让她来。”

    沈辞忧愣住,“皇上?嫔妾......嫔妾笨手笨脚的,不会做这些......”

    “你不会什么?是不会穿衣服还是不会洗脸?无妨,所有事都有个从不会到会的过程,你得慢慢习惯。你做得好,朕就将方才的梦境告诉你。”

    沈辞忧心里骂骂咧咧,心不甘情不愿的替李墨白更衣洗漱起来。

    说是伺候洗漱,不过是帕子浸湿了水在李墨白脸上胡乱一通抹,到了更替朝服的时候更是乱了套。

    李墨白的朝服叠衣就有四件,哪件在里哪件在外都十分考究,凭着自己多年研究历史的经验,沈辞忧摸索着将衣裳仔细穿戴好并系好扣子。

    好不容易穿戴完成,才发现手毛脚乱间好多扣子都系错了位。

    此刻的李墨白被朝服束缚着,像是一颗明晃晃的粽子,正在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己。

    好在最后还是三福救了场,他这才恢复‘人形’。

    “皇上现在可以告诉嫔妾了吧?”

    李墨白徐徐道:“朕梦见自己身处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内,像是屋舍,但与江都时兴的百姓装家十分不同。那屋舍内四面都是刷白的墙,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一个会喷出冷气的箱子,和一条浑身长着金色毛发,饿得骨瘦如柴的狗。”

    “朕喂了那条狗一些吃的,后来屋舍中来了一名身材肥硕圆润的女子。长得如同典韦在世,很是‘雄伟’。那时朕在内屋里,她并未看见朕。朕瞧见她手中拿着一块板砖正在喃喃自语,又说什么这屋舍的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将屋舍内的摆设全都卖了,说打算重新装修一番就将那地方当做自己的房子。”

    “朕听她的意思,大抵是要雀占鸠巢。后来那只狗去偎她,她对着狗拳打脚踢,更说联系了酒楼的人,将狗卖给他们去做狗肉煲。”

    听到这儿,沈辞忧震惊之余拳头也硬了。

    小姚是她在现代的时候给予过最多帮助的人,她实在无法将李墨白口中描述的那个毫无人性的女人和她联系在一起。

    可除了她,又有谁能有自家的钥匙,且她的体型也与李墨白描述无二。

    “后来呢?她真的把狗卖给酒楼的人了吗?”

    家没了不重要,只是她的Lucky是从小养大的,她绝对不能让它成为了别人的盘中餐。

    李墨白耸耸肩,“朕也不知道,不过梦境的最后,朕觉得那只狗实在可怜,就开门放它跑了出去。”

    沈辞忧长舒一口气,起码可以确定Lucky暂时还是安全的。

    早朝的时间不能耽误,在三福的催促下,李墨白只好先行离去。

    他前脚才出了永安宫的门,后脚沈辞忧就拍了拍胸口唤出了系统:

    【小坨坨,你还有回乡丸吗?】

    【没有了哦宿主~】

    【那我能用积分买吗?】她的语气十分焦急:【Lucky有危险,我得回去救它!】

    【真的没有办法呢宿主,这是宿主每年最高规格的生日奖励,原则上一年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这还得是在宿主表现好的情况下。而且生日奖励的物品是不会在便利店出售的。】

130、杀人不见血

    见沈辞忧急得都快哭了,小坨坨也是于心不忍,便给她支了个招。

    【虽然回乡丸没有了,但是如果宿主要救你的小狗狗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便利店有人畜灵魂置换机,将牲畜的灵魂和人置换的话,只需要100积分就可以啦~】

    【还有这种东西?】沈辞忧立马重新燃起了希望,【那你快帮我兑换它!】

    【宿主别急,我得先把规则跟你讲清楚。因为人畜灵魂置换机的功能太过强大,又是把人和动物的灵魂互换有些不人道,所以时空管理局规定,只能把动物的灵魂换到快要死掉的人身上,这样才算不违反规定。也就是说,宿主如果真的要用灵魂置换机将小狗狗的灵魂从现代换到古代来,那就必须得先找到一个快要死翘翘的人才可以。】

    沈辞忧出不了宫,要想找到合适的人选就只能在宫里找。

    眼下又到了要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这件事只得暂时搁浅,想着等应付完皇后之后,她再好好儿替Lucky物色人选。

    十二月的天儿苦寒到了极致,嫔妃们一路赶去凤鸾宫,各个都冻得鼻尖儿红红的。

    更可怜还要数贵人以下位份的嫔妃。

    她们是入不得正殿给皇后请安的,故而请安的时候只能站在庭院内。

    沈辞忧越过她们入殿内的时候,听见有两个常在小声嘀咕着:

    “往常这个时候皇后娘娘都是免了请安的,今年却连这事儿提都不提?”

    “可不是说?你看看我的手,都长出冻疮了。”

    皇后这么做的意图其实再明显不过。

    如今禧贵妃得了掌管六宫事的大权,等于是李墨白架空了她这个皇后。

    现在唯一能显出她皇后位份尊贵的事,大抵也就只有众妃请安的时候她高居上首位,受众人参拜的那一瞬了。

    今儿个请安的时候,禧贵妃‘权高人胆大’,轻描淡写的将此事就提了出来,“赶路来的时候瞧见御湖湖面都结了冰,今年这天气格外冷,臣妾听说辛者库许多用不上柴火的奴才都冻病了,活活冻死的也有。”

    她弯弯的眉眼睨向皇后,浅笑道:“臣妾想着,奴才的命再贱也是一条命,死在宫中也是晦气。于是让内务府给辛者库拨去了十石粗炭,勉强烧着也算是皇家恩赐,他们做起事来也更勤谨些。”

    皇后道:“本宫每年都是如此做的,怎么禧贵妃现在才想起来?”

    “是呢,臣妾初初管理六宫事宜,许多事儿原不及皇后娘娘得心应手。只是往年这个时候,因着天寒,皇后娘娘都已经免了六宫请安。今年皇后娘娘没有免除,可是因为臣妾没有发话?”

    禧贵妃目光探向庭院里乌泱泱站着的那一堆‘冻美人’,怜惜道:“按说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哪里忍心让姐妹们受这样的苦?依着臣妾的意思,明日这六宫请安的事,也可歇着了。”

    皇后沉下面色,语带不满道:“禧贵妃,皇上是赐了你掌六宫事的权,但后妃给皇后请安是祖制规矩,你权利再大,本宫只要没有发话,你就只是妃。你如何能越过本宫去,替本宫做了主?”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怎么能做了您的主?臣妾不过是心疼诸位姐妹罢了。既然皇后娘娘不许,那臣妾就只有回了皇上,听听皇上如何说。”

    皇后怒而拍案,呵斥道:“你这是在拿皇上压本宫?”

    皇后动怒,众妃皆起身屈膝下去,齐声道:“皇后娘娘息怒。”

    唯有禧贵妃定定坐着,取过杯盏进了一口香茶,徐徐道:“公道自在人心,皇后娘娘何必动怒?”

    “你所言公道自在人心,便是说众位后妃打从心底里都不想给本宫请安,是不是?”皇后敞袖一挥,向众妃问道:“你们,谁若是不想给本宫请安,可直说出来。明日便不必来凤鸾宫了。”

    这时候谁敢冒头站出来?

    等了半晌见无人应,皇后这才展露笑颜,定声道:“禧贵妃瞧见了,看来是你多虑。你才掌权几日,便以为自己能揣度了后妃的心思?”

    禧贵妃亦笑得肆意,“臣妾只是提议一句,大伙儿既然都不觉得冷,那臣妾就陪着大伙儿日日都来就是了。反正臣妾有四抬的轿辇,轿辇里燃着炭盆,手心里捧着汤婆子,自然是不冷的。”

    听她二人一番你来我往,沈辞忧只能暗叹这禧贵妃绝对不是个胸大无脑的。

    她先提出来让后妃停了请安,皇后如果答允了,那大伙儿只会把这个恩赐记载她的头上。

    皇后如果不答允,那大伙儿对皇后私底下的怨怼只会更多。

    无论如何,她都是收益的那一个。

    比起沙场上明刀明枪的厮杀,后宫杀人于无形的口舌之争,才更令人觉得不寒而栗。

    从凤鸾宫回宫的路上,见前方不远处停着一妃嫔的轿辇,轿辇前头跪着一小太监,正不停在雪地里磕头。

    沈辞忧缓步上前,见那小太监生得十分清秀,只是脸上的慌张惊恐与他的长相不相宜。

    “惠妃娘娘饶命,奴才知错了!”

    花翠上前就踢了他一脚,骂道:“雪天路滑,偏你这蹄子不长眼的敢窜出来惊了惠妃娘娘的驾!这一震要是伤着娘娘,仔细你的脑袋!”

    小太监连忙解释道:“是奴才的过失,一切都是奴才的错!罗公公让奴才去永安宫给沈贵人修补桌案上的漆,奴才心里惦记着差事,才会一不留神冲撞了娘娘。”

    正巧这个时候花翠看见了人堆里的沈辞忧,于是拿腔拿调道:“永安宫的差事是第一紧要的差事,所以你就只顾着伺候沈贵人,眼里便没有旁人了吗?”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闹什么。”惠妃掀开轿帘,先是看了一眼沈辞忧,又将目光转向这个小太监。

    沈辞忧看得真真儿的,方才落轿那一震她根本就没事,可她却突然捂着自己脚腕喊痛,“作死的奴才,不长眼竟敢伤着本宫!花翠,你还跟他废话什么?赶紧让人将他拖下去打死,别在这惹儿本宫心烦!”

131、杀了惠妃的心腹

    惠妃这无名火明显是冲着沈辞忧来的。

    如果那个小太监不说他是要赶着去永安宫给沈辞忧干活,只不过是冲撞了一下,总罪不至死。

    沈辞忧想上前跟惠妃理论,佩儿却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道:“小主别去,惠妃的脾气不好,惹恼了她还有得闹呢。况且主位娘娘是可以随意处置宫人生死的,那小太监确实冲撞了惠妃,按照宫规,处死他也不为过。”

    “什么叫处死他也不为过?”沈辞忧不解,“宫规如此,可别的事却不见她们那样守规矩。皇上对待下人且宽宥,怎么反倒是这些女人动辄打杀?”

    惠妃打眼瞧着沈辞忧和佩儿起了争执,娇媚笑道:“哎呦,今儿稀罕了,你们主仆两个怎么吵起来了?本宫不过是处置一个有罪的奴才,沈贵人难不成也要过问?”

    说话间,那小太监已经被惠妃的人拖走了。

    沈辞忧想追上去阻止,却被惠妃伸手拦了下来,“沈贵人急着去哪儿?是要去救他?是担心他死了没人给你宫里的桌子上漆吗?无妨,这事儿包在本宫身上。”

    她拉着沈辞忧在风口立了会儿,直到刚才将小太监拖走的那几名内监回来后,惠妃才指了指最前面的那人,道:“这是本宫宫中的小允子,在宫中做事一向手脚利落。”

    小允子上前散漫地向沈辞忧一揖,“奴才小允子见过沈贵人,沈贵人吉祥。”

    沈辞忧清楚地看见了他拳头上的血迹,只怕方才那个被他们拖下去的小太监,已经没了性命。

    听惠妃又笑道:“让他跟着沈贵人回宫去,帮你补漆吧?”

    沈辞忧欣然颔首,“如此,便多谢惠妃娘娘了。”

    她带着小允子回了宫,吩咐佩儿带几个人去方才遇见惠妃的地方,将那个被打了的小太监抬回永安宫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小允子在修补桌漆的时候见到了琦儿,他冲琦儿坏笑了一记,更伸手掐了她的屁股一把。

    琦儿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从正殿跑了出去。

    这一幕被沈辞忧看在眼里,于是叫住琦儿问道:“你认识他?”

    琦儿一开始还扭捏着不肯说,架不住沈辞忧再三逼问,她才道出实情,“那小允子是惠妃的心腹,从前小主还没来宫女所的时候,他经常来骚扰奴婢。好在罗公公发现了不妥,拦着他不许他再来宫女所,奴婢才躲过一劫。可是浣衣局的咏儿就没有这么好的气运了......”

    “咏儿被小允子看上,便非要跟她对食。咏儿还有几年就能出宫,她自然不肯让一个太监给糟蹋了,于是拼死不从。后来她人就失踪了,等再找到的时候,已经溺毙在了井里。宫女的命贱如草芥,根本就没人会在乎,也没有仵作来验明伤痕。”

    “说是失足落井,可奴婢私下里去看过一眼,咏儿脑袋后面烂了好大一个洞,分明是被人砸死或砸晕了,才丢入井里的。而和咏儿同住的宫女也说,咏儿失踪的前一晚,就是被小允子给拉出去的。”

    “岂有此理!”沈辞忧愤懑不已,“他一个太监,去势了的玩意儿还想着要玷污人家女孩子的清白?你们知道这件事有问题,就没有上报吗?”

    琦儿无奈道:“报给谁啊......小允子背后有惠妃撑腰,咱们无依无靠的,谁又会听咱们说话?搞不好还得反噬自身,给自己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琦儿的意思,惠妃对于小允子做出的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都是知情的。

    小允子一看就是颇会拍马屁的那种人,惠妃当他是心腹,自然不愿追究。

    她觉得死了个宫女不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沈辞忧却气得浑身发抖。

    既然奴才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不算是命,那小允子也是奴才,他的命,自然也不算是命。

    小允子修补完桌上的油漆后,舔着笑脸来跟沈辞忧讨赏。

    沈辞忧赏了他十两银子,又道:“庭院里东南角的那口水井自我住进来的时候就是枯井,公公方便去替我看看?”

    拿了沈辞忧这么多的赏赐,小允子自然乐意帮忙。

    他随沈辞忧一并走到了枯井旁,让宫人往井底撒了些盐巴将积雪融化,又道:“这上面瞧不真切,得下去看看才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沈辞忧连忙道:“琦儿,快去库房拿了绳索来,再叫几个人帮着拉绳索,把允公公送下去瞧瞧。”

    很快,腰间系上绳索的小允子就钻进了井里。

    沈辞忧命宫人将绳索绑在树干上,随后让他们去各忙各的。

    不一会儿,井里就传来了小允子的声音,“沈贵人,这才下去了三分之一,让他们慢慢放绳子。”

    沈辞忧凑到井口,笑着看他一眼,“我做事不喜欢慢吞吞的。”她拿出一把小刀,在手上晃了晃,“你替惠妃娘娘办事手脚也利落,相信你跟我一样都是很讲究效率的人吧?”

    她说着,用小刀在绳索上来回割了起来。

    小允子见状吓傻了。

    此刻,他脚底下就是两丈多高(7米)的井底,这个高度摔下去就算不摔死,也肯定会被井底的那些碎石头给刺死。

    他发疯似地大叫,“沈贵人饶命!奴才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沈贵人,求沈贵人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不想死!”

    “你不想死?那咏儿想死吗?你给她机会了吗?”

    “咏儿......”小允子突然反应过来沈辞忧以前也是宫女,说不定她就认识咏儿,于是他连声道:“咏儿的死是意外,奴才也不想的......”

    “哦?是意外。那就说明她的死果真和你脱不了干系。”

    沈辞忧割绳索的动作幅度变得更大,

    “无妨,她是个奴才,她的命不值钱。”

    “就和你一样。”

    话落,绳索被彻底割断,随着小允子一声凄厉的吼叫声与井底传来的坠物重声,一切都归于平静。

    颇大的响动引得宫人瞩目,沈辞忧淡定拍了拍手,沉声吩咐下去:

    “去告诉惠妃,她宫里的人在我宫中不慎失足落井摔死了。让她赶紧叫人把尸体抬走,别脏了我的地方。”

132、我的狗狗来古代了!

    佩儿带人在方才遇见惠妃的不远处寻见了那个小太监。。

    他瘫软倒地,身边的血迹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拿担架将人抬回永安宫后,已经是奄奄一息。

    沈辞忧将他挪去了偏殿,让佩儿快些去请太医来。

    小太监用十分虚弱的声音对沈辞忧说道:“沈小主......多谢您......”

    “谢我?”看着他鼻唇不住有鲜血涌出,沈辞忧有些自责,于心不忍道:“为何要谢我?若非是因为我,你断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奴才在宫中、从未被人当过人看......也只有小主您......肯给奴才一份尊严......”

    “别说了,太医马上就会救治你,你不会有事。”

    “不必了。奴才知道自己活不久......”

    沈辞忧心尖一揪,“你叫什么?家中可还有亲眷?”

    “奴才无名无姓,宫里赐名小刑子。至于亲眷......”他露出沾血的皓齿笑笑,缓缓摇着头,“两个月前,奴才乡下家中走水,爹娘和妹妹都被烧死了。也正因此事,奴才才会浑浑噩噩,走路也不长眼......方才在雪地里,奴才冲着日光照射的方向,在光里仿佛看见了......看见了奴才的家人。”

    他说着,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奴才三岁入宫,从未陪伴过家人......这一次,奴才想好好儿陪着他们......”

    说完这话,他便笑着闭目,咽了气。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深宫中重复上演着。

    她让宫人们取来清水,将小刑子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与此同时,脑海中响起了小坨坨的声音:

    【哇,宿主动作好快,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宿体了~不过是个太监......宿主的狗狗有没有做过绝育手术啊?】

    沈辞忧这才反应过来,若要为Lucky找到合适的灵魂置换人选,这小刑子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做过,三岁的时候就做了。】

    【那就匹配了!都是没有蛋蛋的生物呢~宿主要现在就开始灵魂置换吗?】

    【嗯。】

    【恭喜宿主,使用100积分成功兑换人畜灵魂置换机。兑换成功后一个小时内,Lucky的灵魂就会占据这个小太监的肉体,目前宿主剩余积分90分,请宿主再接再厉!】

    哪里需要一个小时??

    几乎是在小坨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小刑子的手就动了。

    这可吓坏了正在给他擦拭血污的宫人,一个个尖叫着喊着诈尸。

    沈辞忧肃声道:“乱喊些什么?人一口上不来憋着,假死的事也是有的。都出去,别乱说话。”

    打发走了宫人,沈辞忧坐在软塌旁静静看着小刑子的变化。

    他缓缓睁开眼皮,在目光与沈辞忧对上的一瞬,‘噌’的一下就从榻上蹦了起来,“主人!!!!”

    他喊得声音颇大,而后就蹲在了沈辞忧的脚边,开始不停地舔舐着她的衣角......

    沈辞忧也是异常激动。

    她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以这种方式跟自己的爱犬再见面。

    他抚摸着小刑子的脑袋,像是从前安抚Lucky一样,声音温柔道:“Lucky乖,是我,不哭了,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了。”

    Lucky啜泣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金毛犬的智商普遍都很高,相当于八岁左右的孩童。

    再加上Lucky现在灵魂附着在了小刑子的肉体上,他的智商自然也跟着增长起来。

    因此,在沈辞忧的说明之下,他很快就接受了自己这个新的身份,并表示能当一回人,是他从前做梦都在想的事。

    “所以,以后动不动就抱我、舔我的这些动作,可不能再有了。你现在是人,不是狗狗了,再对我做这些动作,让人看见了可不合适。”

    Lucky虽然有些委屈,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其实沈辞忧心里也有疑问,“为何你一睁眼就能认出来是我?我明明和以前已经长得不一样了。”

    “在主人眼里,我们同一品种的狗狗长得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在我们眼里,你们人类长得也是相近的。所以我分辨主人,并不是看外貌,而是靠嗅觉和主人看我的眼神。”

    “嗅觉?”沈辞忧更疑惑了,“我身上还有从前的味道吗?”她抬起胳膊闻了闻,除了馥郁的女儿香气外,再闻不到其它。

    Lucky却连连点头,“可以的!昨天来咱们家里的那个奇怪哥哥,身上就有主人的味道。我当时还以为是主人要回来了,高兴了好半天。那个哥哥人也可好了,长得帅,个子也高,人也温柔,还给我喂狗粮了呢~~~”

    “还有还有,主人,姚姐姐是坏人!主人走了没多久,她就把主人家里的东西全都给卖空了,还和她的男朋友在主人的床上做不要脸的事!可恶心了!她还虐待我,不给我吃不给喝,动不动就打我,还要把我卖去狗肉馆!”

    “幸好昨天那个哥哥出现救了我,他可帅啦~~还打了姚姐姐一顿,打得她鼻子都歪了呢!”

    沈辞忧听完他的描述,震惊两个字已经无法形容她现在的感觉了。

    哪知道他又接着说道:“那个哥哥就是主人的男朋友吧?那他就也是我的主人!我好喜欢他~~”

    “停停停!你可不能乱说话,在这地方乱说话,可是要把脑袋砍掉的!”

    后来,沈辞忧就一直在房间里教Lucky做人的规矩。

    但是要他一股脑记住那么多规矩、称呼,实在是有些为难他。

    后来小坨坨看不下去了,王婆卖瓜道:【宿主,不然给它个‘启朝礼仪果冻’吧?才10积分,吃下去它就什么都懂了,也就不用宿主再给它从头教起。】

    【买吧买吧买吧,不然这些历史的礼仪我三天三夜也给他教不完。】

    【好的宿主,恭喜宿主使用10积分成功兑换‘启朝礼仪果冻’一块,剩余积分80.】

    被系统一忽悠,沈辞忧就大方掏钱,买下了那个礼仪果冻。

    她将果冻递给Lucky,正准备要告诉他这个果冻是做什么用的,就见他吃货本性显露,囫囵一口就将果冻给吞了下去。

    “嗝~主人,人类的食物真的好好吃哦~~”

133、李墨白掌掴沈辞忧

    要在古代生活,Lucky就不能继续用这个洋名字。

    这具身体的原主叫小刑子,沈辞忧想了想,Lucky不就是幸运的意思,原主刚好也姓刑,不如就叫他刑雲?

    得了个新名字,Lucky看上去十分高兴。

    就在他们沉浸在阔别重逢的喜悦中时,佩儿急急敲开了房门,神情紧张的对沈辞忧说道:“小主,惠妃来了。”

    佩儿刚说完,就听惠妃在庭院里叫骂起来,“沈辞忧你给本宫滚出来!本宫好心让自己宫人来你宫中替你干活,你却将人故意推入井中!?你明知道小允子是本宫用惯了的奴才,你这么做,是故意要挑衅本宫?”

    沈辞忧应声而出,佯装一副凄怆表情对惠妃说道:“惠妃娘娘可误会嫔妾了,这事儿实在是意外,我心里也难受得很。小允子替嫔妾修补完桌案上掉落的漆面后,又听嫔妾念道着宫里有一口井缺水许久,他就说要帮嫔妾看看。谁知道这一看......”

    她扬手一指枯井,懊丧不已,“人就不小心掉了下去,没气了......”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惠妃火冒三丈,气得鼻孔都能冒出青烟来,“小允子做事不是大意的人,本宫瞧着就是你故意将他给推下去的!”

    “娘娘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我没事干了推他做什么?况且娘娘何必如此动怒?您不是说了吗?奴才的命比草芥还要贱,死了个奴才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娘娘若是喜欢,内务府总有更好的挑去娘娘宫中,无谓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就动了肝火。仔细长痘。”

    瞧着沈辞忧的得意样,惠妃就气得牙痒痒。

    她自己宫里的奴才她怎么会不了解?

    小允子平日里最会偷奸耍滑,不是他分内的事,他半点也不愿意多干。

    那样一个懒惰的人,怎么可能跑到沈辞忧的宫里就变的勤快起来?

    “你个贱人还敢狡辩!”惠妃抬手冲着沈辞忧的脸颊就扇过去了一记耳光。

    她出手极快,猝不及防。

    电光火石间,本还在正殿的邢雲见到沈辞忧有危险,一个飞身就扑了出来,凌空一口咬住惠妃的手腕,将她扑倒在地。

    一边咬,嘴里一边还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满院的宫人在短暂的惊讶过后都上前去拉扯,他们越拉,邢雲就咬的越凶。

    惠妃疼得哭爹喊娘在地上直打滚,眼泪珠子噼啪往下流。

    最后还是沈辞忧拍了拍手,肃声道:“回来,不许闹!”

    邢雲这才松口,先是手脚并用向前爬了两步,见情况不对,才直起身来走到了沈辞忧身旁。

    被扶起来的慧妃白皙的手腕被咬破了皮,不停有鲜血渗出。

    她恼怒之余,看清了咬她的人是谁,更为震惊,“竟然是你!?你是存心要报复本宫!来人呐!将这个奴才给本宫拿下,就地杖毙!”

    沈辞忧护在邢雲身前,沉声道:“他伤着了惠妃娘娘,娘娘只管告诉皇上,让皇上处置就是了。”

    “你个贱人还敢拦着!你信不信本宫连你一同处置!?”

    “处置我?”沈辞忧换了一副面孔,厉色看向惠妃,“你有多大的本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皇上亲封的贵人,这宫里能不禀报皇上就处置我的人,只有皇后、太后和禧贵妃。娘娘想处置我,也请先去请了后宫主子的旨意再来吧。”

    “你.....好!你这张嘴厉害,本宫说不过你!本宫动不得你,这奴才本宫还动不得了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将他给本宫拿下!”

    沈辞忧依旧护在邢雲身前一步也不肯退让,“娘娘说对了,他你还真动不得。”

    “本宫堂堂一宫主位,连个造办处的奴才也动不得?这是什么道理?”

    “一个时辰前他还是造办处的奴才,可现在,他不是了。”她看向邢雲,一字一句道:“他现在,是永安宫的首领太监,邢雲。”

    二人对峙着,谁也不肯想让半步。

    按说惠妃的位份是在沈辞忧之上的,她当着自己宫人的面受了屈辱,如果不处置了沈辞忧立威,她的脸面要往哪儿搁?

    于是她不与沈辞忧多言,只吩咐自己的宫人上前拿人。

    永安宫的宫人跟着沈辞忧也不是吃素的,在佩儿的带领下,双方打成了一锅粥,好生热闹。

    就这般斗了一刻钟,李墨白却突然赶到。

    “闹什么!都给朕住手!”

    他之所以这个时候会来,是因为听说惠妃来找事的第一时间,沈辞忧就让琦儿去找了李墨白。

    惠妃见他来,行礼后委屈的直哭,“皇上!沈贵人她害死了嫔妾宫里的首领太监,还让她宫里的太监咬臣妾!”她将手腕上的伤口展示给李墨白看,“皇上你看!他将臣妾臣妾都给咬成什么样了?”

    李墨白扫了一眼,假装关切道:“伤得是重,快回宫让太医诊治吧。”

    “皇上不罚沈贵人吗?她这是目无宫规,以下犯上!”

    李墨白眼风犀利扫过沈辞忧,“当然要罚!还得重罚!”

    说罢,上前一把拉着沈辞忧的胳膊就入了正殿,而后‘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与沈辞忧独处间,李墨白高声道:“朕问你,你可知错!”

    “皇上,是惠妃她先......”

    “你还敢狡辩!?”李墨白又是一声怒吼,不过很快,他就压低了声音在沈辞忧的耳边说道:“你认错就是了。”

    沈辞忧旋即会意,“嫔妾知错,还请皇上责罚!”

    李墨白继续高声道:“你对惠妃出言不逊,全然没有规矩可言。看来是朕昔日太过宠信你,才会养得你如此骄纵的性子!今日,朕便要严惩你!”

    又小声BB:“朕拍一下手,你就叫一声,戏真一点。”

    而后,站在庭院内的惠妃就听见正殿内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巴掌声和沈辞忧凄惨的叫喊声。

    沈辞忧:

    (大声)啊!皇上别打了!啊!嫔妾知错了!

    (小声)皇上这是又是什么新花样?

    李墨白:

    (大声)啪!你知错了?啪!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啪!

    (小声)她嘴碎,朕懒得听她聒噪。朕来都来了,等下在你宫里吃晚饭,你晚上吃什么?

    沈辞忧:

    (大声)啊!皇上!求您了!啊!嫔妾真的知错了!

    (小声)今天天气冷,不然咱们晚上在宫里吃烧烤?

    李墨白:

    (大声)啪!你还敢哭?啪!看朕不打死你!

    (小声)那你多烤几串鸡翅,那个香菇烤脆一点吃起来也不错!上次孜然味放重了,这次多放点辣子。你不是说可乐加了冰才好喝吗?等下让三福从冰库给咱们取来一点,朕尝尝鲜。

134、你俩过日子?那我走?

    惠妃足足在门外听李墨白‘打’了沈辞忧一刻钟,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走后,刑雲也被她手底下的人松开了束缚。

    他第一时间冲进了正殿就向李墨白扑了过去,沈辞忧吓得还以为他是觉得李墨白打了她,所以要咬上去报仇。

    没想到他竟然将李墨白扑倒在了暖座上,开始......舔他?

    此刻的李墨白,简直是震惊他妈给震惊开门,震惊到家了。

    沈辞忧也是尴尬无比,她低声呵斥道:“Lucky,别胡闹!”

    刑雲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真正的人了,再不是犬身。

    他用动物的方式向人表达他的喜爱之情,已经不合宜。

    他连忙从李墨白身上起来,毕恭毕敬向他请了安,“奴才刑雲见过皇上。”

    李墨白的表情有些难看。

    沈辞忧同样也替刑雲捏了一把汗。

    他刚才那样无礼的举动,倘若李墨白要定他死罪,谁也救不了。

    却不料下一刻,李墨白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了,竟然对刑雲笑了,“你是内务府新拨来伺候沈贵人的?”

    刑雲连连点头,李墨白又道:“方才对惠妃的事,你做的不错。是个衷心护主的好奴才。”

    与此同时,他看着刑雲的目光,多少还透露出了些许的宠溺???

    沈辞忧:【我去?他怎么一点都不怀疑Lucky的来历?他刚才把他压在身子底下舔了半天,他怎么都不带生气的?】

    又见李墨白和刑雲有说有笑,目光还时不时的游移在刑雲那张俊秀的面庞上,沈辞忧忽而反应过来了什么:

    【我悟了!狗皇帝一定是看Lucky生得眉清目秀的,对他生了歹意!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死心塌地给你当卧底,你居然想艹我的狗?】

    李墨白表面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内心已经骂遍了沈辞忧的祖宗十八代:

    【你才想艹狗,你全家都想艹狗!你和你的系统都能把狗的灵魂置换到人身上,还有什么变态的事是你们做不出来的?朕哪里敢惹你?你要是一个不高兴,把朕的灵魂置换到猪身上去,朕怎么办!?!?】

    后来沈辞忧准备食材的时候,借口说要刑雲打下手,于是拉着他就去了小厨房。

    刑雲正和李墨白聊得开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一头雾水的被沈辞忧给带了出来。

    “主人干嘛把我拉出来啊,我跟大哥哥聊得可好了!”

    “可好?有多好?”沈辞忧眼带鄙夷扫视着刑雲的屁股,“你再聊下去,你屁股就遭殃了!”

    “大哥哥才没有那么凶呢,只有主人会打我的屁股,我的屁股才会遭殃。大哥哥又不会打!”

    沈辞忧扶额,“他是不会打,他会啪!算了算了,跟你解释不清。反正你离他远点就行了!”

    刑雲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主人不让我跟大哥哥亲近了!主人是害怕大哥哥喜欢上我,就不喜欢主人了!那也没办法,毕竟我当狗的时候就讨喜,人人都喜欢我~~~”

    “是是是,人人都喜欢你。”沈辞忧冲他翻了个白眼,“喜欢到可以把你卖去狗肉馆做成狗肉煲!”

    刑雲瞬间蔫了下来,哼唧了两声就不敢嘚瑟了。

    晚膳依着李墨白的喜好,准备的还是烧烤。

    宫里的规矩,奴才是不可以和主子同桌进食的。

    但那烧烤的味道实在是太香了,以至于沈辞忧和李墨白在吃饭的时候,刑雲就一直凑在菱窗底下闻味。

    他鼻子吸溜的声音有些大,很难不引起人注意。

    李墨白瞥一眼窗外,“什么声音?”

    沈辞忧解释道:“刑雲鼻炎犯了,皇上不用搭理他。”

    说来也奇怪,刑雲明明已经变成了人,可李墨白看着他,还是很自然的就能将他和可爱的Lucky联想到一起去。

    心里还在吐槽沈辞忧狠毒,对自己的狗狗这么狠心。

    她吃香喝辣,让刑雲在一旁闻着?

    太不是人了!

    于是他冲窗外唤了一声,“你可是饿了?”

    “回皇上话,一点点......”

    “那就进来,一起吃。”

    刑雲闻声立马兴奋起来,再度忘了规矩,门也不走了,端直从窗户外一跃而入,蹲在了暖座旁,接过李墨白递给他的一串烤鸡翅。

    沈辞忧越看越觉得心慌。

    【完了完了!三福伺候狗皇帝这么多年都没有跟他同桌进食的恩赐,Lucky才跟他见第一次面就有了?他这是得有多喜欢Lucky啊?保不齐比喜欢‘楚美人’还要强烈!】

    刑雲见到吃的就没命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满满一大盘的烤串就被他吃了个精光,连签子都不忘了舔干净。

    沈辞忧尤记得当日李墨白从她嘴里抢食的场景,他都不够吃的东西让刑雲给吃完了,他还不翻脸?

    唉,暴君还就是不翻脸,就是玩!

    沈辞忧当然不明白李墨白对刑雲好是因为爱屋及乌的原因。

    她只觉觉得他们好像很合适的样子。

    不然你们过日子?

    那我走??

    李墨白听见了她的心声,也察觉到了她的醋意:

    【这疯婆娘,朕对他喜欢的宠物好一点她也要吃醋?就这还嘴硬说不喜欢朕,当真是做作极了!】

    下午的时候本来正在批阅奏折的李墨白被请来了永安宫,于是很多需要批改的奏折还没有批完。

    用完晚膳后,和沈辞忧闲聊了两句,他就回了自己宫中。

    这夜等沈辞忧洗漱完准备就寝的时候,忽地,一把飞刀破开菱窗而入,死死地钉在了她床尾的梁柱上。

    飞到上串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二更天,御湖西南角废亭相见。’

    她顿时睡意全无,披了件厚一些的外衣就要出门。

    哪知寝殿门一打开,却见刑雲在这样寒冷的天儿里只铺了薄薄一床被褥,就睡下了廊下。

    寒风刮过,冻得他瑟瑟发抖。

    沈辞忧俯身拍醒了他,“Lucky,你干嘛睡在这儿?”

    他委屈道:“我害怕主人有危险,就想守着主人。可是这个地方实在太冷了,我以前冬天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沈辞忧被他的可怜样给逗笑了,“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你现在身上没有毛的缘故?”

135、终于见到了幕后黑手

    废了好大的功夫刑雲才肯听沈辞忧的话回庑房睡觉。

    安顿好了他,赶去废亭的时候正好二更天。

    苏德添手中捧着个暖炉坐在檐下看着她,“你可真有能耐。升迁官员的名单下来了,虽然和你打探来的情报有所出入,但升迁者于名单中占足七成,主子对这次任务很满意。”

    “我说过,只要是主子交给我的任务,我就一定会做好。”

    “那么下一个任务,相信你也能出色完成。主人说了,要你......”

    “打住!”沈辞忧肃声截断了她的话,“是你没向主子表达清楚我的诉求,还是主子压根就不打算见我?”

    “主子说了,如果你能通过这一次的考验,他就会......”

    “上一次他也是这么说的。你去告诉主子,若他不肯亲自见我给我保障,我便不会再替他办事。他要杀了我也好,要向皇上透露我的真实身份也罢,我都不在乎。总之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些年明里暗里我帮衬着你们做了些什么事,自然会有人告诉皇上。”

    说完这话,沈辞忧转身便要走,这可急坏了苏德添。

    “慢着!你这烈性子就不能改一改?”苏德添赶两步拦在了沈辞忧面前,喟叹道:“派出去那么些细作,偏你敢跟主子提这样的要求。”

    沈辞忧莞尔一笑,“这么多细作,除我之外能帮衬上主子的又有几个?”

    她一把推开苏德添,缓步离去,“你去告诉主子,要么见我,要么就别再让我替他办事。我等你消息。”

    过了一日,苏德添再来寻她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她和幕后之人见面的事宜。

    “明晚运水车出宫的时候,杂家会安排你混出宫。见过主子,等天亮的时候,会将你再混着水车送回宫中。未保此事顺利,你需得确保明日皇上不会入夜来寻你。”

    “这有何难?将天癸报上去,皇上自然就不会来。”

    她提前将此事告诉了李墨白,李墨白旋即招来了楚越之。

    他命楚越之手底下的暗卫负责保护沈辞忧的安全,又给了沈辞忧一枚很小的弹丸。

    “这是霹雳丸,将它丢在地上响动极大,同时可制造出烟幕来。若你遇到危险,就将此丸破开,埋伏在周遭的暗卫便会赶去救你。”

    沈辞忧将它妥帖收到,拍着胸脯向李墨白保证道:“皇上放心,以我的机智,绝对不会出乱子的!”

    李墨白肉眼可见的忧心忡忡,“便是因为你的‘机智’,朕才觉得担心。”他的声音弱下来,“其实,若你害怕,可以不去。”

    “不怕,我为什么要怕?有楚都督和他手底下的暗卫保护着,我不会有事。”

    她越是如此说,李墨白的心情就越忐忑。

    谁也不知道沈辞忧将会面对的是什么人,在宫外,他很难护她周全。

    因此他很快改口道:“罢了,你还是别去了。”

    “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李墨白沉下声来,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朕怕你愚笨漏了馅,令朕部署了这么久的计划付之一炬。”

    “可是皇上......”

    “没有可是,这是圣旨。”

    打发走了沈辞忧后,李墨白知道她是个倔强性子,绝对不可能因为自己两句话就乖乖不去了。

    相反的,她自身出于对幕后之人的好奇,也必然会让她不顾一切混出宫去。

    于是他吩咐楚越之道:“她性子倔,不会听朕的。你让你的暗卫私下里盯着永安宫的动静,她要是有什么动作,就用迷药将人迷晕了。总之,今日不许她离宫。”

    楚越之脸上转瞬而过诧异的神情,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躬身应下。

    到了夜里,楚越之带着他的安慰埋伏在永安宫四周。

    宫中的水车经过永安宫时,隐匿在树上观察沈辞忧动向的暗卫向楚越之回禀道:“楚都督,沈贵人穿戴整齐,瞧着已经准备好了要出门。咱们要不要现在拦下她?”

    楚越之默声片刻,道:“不必,由着她去。咱们一路远远跟在后面,尽量护她周全。”

    暗卫为难道:“可皇上的意思,是不许沈贵人......”

    “你是我虎卫军部下的暗卫,离开朝阳宫,你不必理会圣旨,只听我的旨意行事就是了。”

    李墨白担心沈辞忧的安危,临门一脚的时候选择了退缩。

    可楚越之却并不这么想。

    他和李墨白部署了多年,如今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可惜。

    既然沈辞忧自己也愿意蹚这趟浑水,自己又何必拦着她?

    且他自负自己武艺高强,加上暗卫的帮助,他绝对不会让沈辞忧丢一根汗毛。

    至于来日李墨白要如何责怪他,便等来日再说吧。

    水车离宫后一路向南,又换了马车接引沈辞忧。

    一路上她都被蒙上了眼,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何处。

    说不紧张是假的,只是在紧张的同时,也难免有些兴奋。

    毕竟没有一个学历史的人,能够抵抗亲眼见证历史发生所带来的诱惑。

    况且她还有系统帮忙,到时候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自己剩下的那80积分,也足够用来自保。

    最终,马车停在了一处已经废弃的佛寺前。

    沈辞忧被人搀扶着进入了佛寺内,只等人合门退下后,她才将眼睛上蒙着的布条取下来。

    立在她面前的,是一名身姿颀长挺拔,身着墨黑色氅衣的男子。

    他以青铜獠牙面具覆面遮盖住自己的容貌,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在黑夜中微微反射着光芒。

    沈辞忧看着他,莫名的后脊梁阵阵发寒。

    “沈辞忧?”

    “是。你就是......主子?”

    男子没有正面回答她,只问,“你执意要见我,所为何事?”

    沈辞忧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意图,“我可以尽心为主子办事,可我也想活命。所以还请主子能给我一份保障,让我在您大事得成后,可以全身而退。”

    “若我说不呢?你可是会告诉皇帝你所知道的一切?”男子发出令人毛骨悚人的嗤笑声,“我不受任何人威胁。”

    话落,笑声亦戛然而止。

    只见男子一个箭步冲上前,还没等沈辞忧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紧紧掐住了沈辞忧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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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7494/ 第一时间欣赏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最新章节! 作者:辛夷阑所写的《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为转载作品,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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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介绍:
(爆笑互怼,1V1双洁双强)
历史系高材生沈辞忧穿越到了她一直在研究的朝代——启朝。
一落地就绑定了个坑爹系统,迫使她开始对赫赫有名的暴君李墨白进行连环作妖。
‘拔暴君一根腿毛’
‘扇暴君一耳光’
‘将暴君踢到恭桶里’
‘给暴君编两根麻花辫’
沈辞忧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但暴君却对她一再包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都能忍?他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受虐狂吧?
谁料到暴君竟然有读心术,一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这个未来人知道历史的发展,留着她大有用处。她作,朕忍!”
某日,
前线告急忠臣请求支援,暴君正要派兵,却听见沈辞忧在心里嘀咕:【他叛变了,在给你挖坑。】
暴君立刻变脸,判忠臣斩立决;
北方旱灾,朝廷数万两震灾银不翼而飞。焦头烂额之际,又听见沈辞忧在心里念叨:【九门提督勾结匪徒,银子在他家后院里埋着。】
暴君遂掀了九门提督的府邸,寻回震灾银后将其赐死。
小作精沈辞忧化身先知锦鲤,被暴君捧在手心里当做至宝。
直到后来,暴君在金銮殿给她挪个小板凳,而后命令她道:“往后早朝,你便陪伴在朕左右。朕一日不见你,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满朝文武皆惊,后妃妒火难平。
沈辞忧表示自己很无奈。
“多次劝过皇上让他别来招惹我,可皇上他非是不听呢~”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