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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全文阅读

作者:辛夷阑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txt下载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6、我的善良,对你例外

    所有的腌臜事都被装进了麻袋密封起来,塞得满满当当。

    可只要这麻袋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这些事就会一件瞒不住的全都被抖出来。

    侍卫交代,他和珞嫔有染已经有半年之久。彼此幽会的地方一直都是在修竹林中。

    上一回见面,两人正做着不检点的事,却不料被孙贵人撞见。

    孙贵人慌忙逃窜,珞嫔则催促侍卫让他赶紧追上孙贵人。

    侍卫脚程快,将孙贵人擒住捂住了她的嘴。

    珞嫔赶上来后唆摆他将孙贵人砸死,以防事情被传出去。

    即便侍卫字句都在指证是珞嫔和他有苟且事,也是他们联手杀害了孙贵人,但珞嫔还是嘴硬狡辩,“你这狂徒收了谁的银子要这样诬陷本宫?本宫堂堂后妃,岂会看上你一届莽夫?”

    她跪在李墨白面前痛陈自己冤枉,“皇上明鉴,嫔妾从未做过对不住您的事!”

    侍卫知道自己没有活络,哪里又肯放过珞嫔。

    听见珞嫔狡辩,他旋即提及旁事来印证他的话,“珞嫔娘娘的后腚上有三颗痣并排相连,若你和奴才无染,奴才又怎能将你的身子看个干净?”

    珞嫔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羞的脸红,“皇上......嫔妾没有......”

    李墨白怒极反笑,“你是说你没有和侍卫私通,还是说你屁股上没有长痣?要不要朕命人将你衣裳扒了,让大伙儿都瞧一瞧看是谁在说瞎话?”

    沈辞忧打眼瞧着李墨白幸灾乐祸的模样,仿佛被绿的不是他,他只是一个看热闹的旁观者。

    【他心可真大。就算他不喜欢女人,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吧。大哥!你是被绿了啊!你给点反应好不好??】

    后来在宫女得令上前准备将珞嫔给扒干净验明正身的时候,她才终于哭着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和她私通的侍卫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至于珞嫔,他则交给沈辞忧全权处置。

    “你私通、杀人、砌词狡辩,还有意将孙贵人之死栽赃嫁祸到沈贵人身上。今日事情败露,传出去丢的是朕的脸面。孙贵人与沈贵人同住,情谊深厚,而你又险些冤枉了沈贵人让她替你背黑锅,朕现在就将你交给沈贵人处置。”

    他侧目睨着沈辞忧,“要如何处置她,你自己看着办。”

    后半夜,珞嫔被带去了永安宫。

    沈辞忧让她跪在东偏殿孙贵人的牌位前叩首认罪,直到她磕头磕到血流不止才喊停。

    她行至珞嫔身前,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睇着她,“我很想问问你,若你杀害孙贵人是为了自保,又为何非要冤枉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且我曾提醒过你,让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你听不懂人话?”

    李墨白让沈辞忧处置她,那么她是生是死如今只在沈辞忧一念之间。

    珞嫔转念一想,立刻装出一副可怜模样,瘫坐在地上边哭边说道:“我害死了孙贵人,我实在害怕极了。知道你那天也在修竹林,我便只想着将自己撇清干净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抓着沈辞忧的裙摆,哭得更凶,“你一向善良,别人再怎么伤害你你也不忍心苛责。这一次我真的知错了,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任何逾矩的事,你只要留我一条命,将我贬成官女子也可以!我可以当牛做马侍奉你,我......”

    “就因为我善良,你就可以随意欺凌践踏我?”沈辞忧看着泪流满面的她,不禁蹙起眉头,生出了几分嫌恶,“再善良的人,也有被逼急的时候。”

    她一脚踹开珞嫔,沉下脸色来清冷道:“且你以为我有多大的权利可是恕你死罪?你鼓动太后将此事闹得前朝、后宫都沸沸扬扬,这件事必须得有个交代。皇上将此事交给我负责,你以为皇上是要留你性命?皇上只是懒得搭理你罢了。”

    珞嫔见柔顺不讨好,登时变了脸。她一把抹去眼泪,声音发狠道:“你敢杀我!我爹是骁骑营都统魏至山!为皇上平定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战功赫赫!我是魏家唯一的女儿,你杀了我,你以为你会有好日子过吗?”

    沈辞忧冷笑,“我为何没有好日子过?难不成你爹还能牛逼到冲来后宫杀了我?况且我根本就没想过要杀你。”她俯下身,于珞嫔耳畔轻声道:“你得自杀。”

    “你有病!”珞嫔一把将她推开,骂道:“我绝不赴死!我入宫这么多年皇上对我压根就没有半分宠爱,这样守活寡的日子我早都过够了!你去告诉皇上,他若是看我不顺眼,就废了我的位份放我出宫去!”

    “珞嫔娘娘糊涂了。你以为你犯下的是什么罪?你身为皇帝妃嫔,背地里却和侍卫私通,这是诛九族的死罪。你还指望皇上能放你出宫去?你当皇上是什么,凯子吗?你若死了,这件事在前朝后宫都能平息,保不齐皇上还会顾全你死后的尊荣,准许你以嫔位的丧仪下葬。你若不死,你和侍卫私通的事传到前朝那些老臣耳朵里,你觉得你这一大家子,还有谁能活命?”

    珞嫔瞳孔地震,目光地址地拼命摇头,“不可能!皇上不会如此绝情,皇上他......”

    “皇上真的不会吗?”沈辞忧截断了她的话,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是忘了宁妃的父亲和九门提督是怎么死的了?”

    她言尽于此,转身向殿外走去,“你死不死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无关。东偏殿的门会即刻下钥,明日一早殿门启开之际,不是死你一个,就是死你一家。你自己掂量着看。”

    珞嫔的哭喊谩骂声一直持续到了黎明时分。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东偏殿才没了动静。

    沈辞忧命人将宫门启开,见珞嫔已经一头撞死在了孙贵人的牌位前。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死人,心中未免有些害怕。

    但当余光扫见孙贵人的灵牌后,她就觉得这一切都是珞嫔该有的报应。

    于是她肃声吩咐宫人道:“去回禀皇上,珞嫔娘娘,暴毙。”

107、比比谁更绿

    李墨白听见这消息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他本以为沈辞忧又会圣母心泛滥放过珞嫔一命,还想着若她当真如此,自己定要好好数落她一番,再当着她的面处死珞嫔,让她学聪明点以后也不至于再被人欺负。

    却没想到,她竟然自己就能下得去手。

    午膳时他将沈辞忧叫来了朝阳宫,一见面就脸色阴沉下来,“你杀了珞嫔?”

    沈辞忧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是李墨白不希望珞嫔赴死。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沈辞忧否认三连,随口扯谎道:“是她自己不想活了,一头撞死在孙贵人的灵位前,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若不是你逼她,她那样贪生怕死的一个人,怎会轻易了结自己的性命?”

    “皇上可别冤枉我!你让我处置她,我怎么知道你要我怎么处置她?我就想着她杀了孙贵人,就把她关在了东偏殿让她给孙贵人认错。要说逼死她的,应该是皇上吧。你当着她的面将那侍卫乱棍打死了,她肯定是害怕自己也死无全尸,所以才自己动手,给自己留个死后的体面。”

    李墨白嗤笑,“你这狡辩的功夫当真一流。”

    “嗯?皇上你怎么笑了?你不是不想她死吗?”

    “她死不死的无所谓。”李墨白目露柔情盯着沈辞忧的眼睛看,“朕只是害怕你瞧见她的死状,会吓到你。”

    沈辞忧福礼下去,“多谢皇上关怀,我......”

    李墨白抢在她谢恩的话前头调侃道:“本来就不聪明,要是再被吓着就更傻了。一个傻子,日后还如何帮朕办事?”

    沈辞忧:......

    “朕好奇的是,你向来‘菩萨心肠’,此番为何不替珞嫔求情?”

    “她给皇上戴绿帽子啊!这种事错的离谱,我怎么替她求情?而且这件事的当事人是皇上和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绿帽子?”听见了奇奇怪怪的词汇,李墨白好奇道:“什么意思?”

    “这是嫔妾家乡的土话,意思是说如果妻妾背着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偷欢,那就叫给自己的丈夫戴了绿帽子。”

    “哦,原是如此。嗯?不对......”李墨白脑海中闪过了那日沈辞忧诓骗他扎着马尾辫上朝时候的画面,那人她可不就是‘精挑细选’的为自己选了一顶绿帽子戴上吗?

    他眯着眼睛看着沈辞忧,眼神愈发寒凛,“所以那日你给朕选了一顶绿帽子,还让朕戴着去上朝,你是故意的?”

    “额......这个嘛......”沈辞忧一脸尴尬,拿起筷子低头干饭,“皇上快吃啊,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墨白负气,不停的将桌上的绿叶菜全都夹到沈辞忧的碗里,“你吃,你给朕多吃点!朕库房里还放了许多翡翠头饰,等下都赏给你,你给朕都戴着!”

    沈辞忧却之不恭:

    【翡翠多值钱啊,你都给我,我没钱了就托人拿出去卖了,稳赚不亏!我戴一头绿有什么关系?清清爽爽的还好看,谢了啊您嘞!】

    她生怕李墨白反悔,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道:“皇上.....这样不好吧?嫔妾是无心之失,可你这就是有意报复了。”

    李墨白被她气了个半死,深呼吸一口气后努力管理着自己的表情,挤出一丝微笑来,“你说的有道理。朕是天子,怎能度量如此小?那翡翠就不赏给你了,你也不必再愁眉苦脸,用膳吧。”

    沈辞忧:......我觉得你是一条狗,但是我没有证据。

    珞嫔的死在前朝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后宫告珞嫔乃为骤疾暴毙,除了他的父亲魏至山外,根本就没有人会过问这件事。

    魏至山一连给李墨白上了三道折子,请求李墨白彻查自己女儿枉死的实情。

    李墨白每一封奏折都没有朱批,给他原封不动的发了回去。

    随折子一并发还的,还有一卷秦朝的宫廷密卷。

    其上所述的内容,是嫪毐与赵姬的故事。

    吕不韦安排嫪毐入宫,让他当上了假太监,实际目的是为了接近赵姬。

    嫪毐和赵姬厮混在一起,赵姬还未嫪毐生下了两个儿子。

    秦王最终得知了两人的奸情,将嫪毐处以车裂之刑,并诛灭了他三族。

    密卷的最后夹带着一张李墨白亲手所书的字条,问曰:‘魏爱卿可当为吕不韦?’

    这意思就是隐晦的告诉了魏至山,她女儿在宫中和人私通犯下了死罪。

    而她和侍卫私通,一旦怀上龙嗣,便极有可能污了皇室血脉。

    他借吕不韦的例子来比拟魏至山,便是在问他那侍卫可是他安排入宫的,可是他处心积虑觊觎自己的皇位。

    魏至山收到密卷后诚惶诚恐。毕竟如果李墨白所言不虚,自己的女儿当真在后宫做出了这种不知廉耻的事,那别说灭三族了,就是灭九族也在法理之中。

    于是他又连上了几道奏折,向李墨白力陈自己的衷心。

    李墨白看后,只简单的回了他一个‘阅’字,也算表明了只要魏至山安分守己,这件事他就不会再同他计较的态度。

    到了月底,各地州举荐官员升迁的名册已经递到了李墨白手中。

    他从中圈出了十二个名字,并拿去给沈辞忧看。

    “你去告诉苏德添,这些人朕十分属意。”

    他只给沈辞忧看了一眼,便将名册卷起来交给三福收好。

    沈辞忧无语,“皇上就给嫔妾看一眼,嫔妾能记住什么?”

    “是不是傻?”李墨白在她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你要是将这十二个人的名字全都记住告诉了苏德添,朕又恰好将这十二个人全部都提拔上来,那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引起贼人怀疑?你看一眼,只需要记得几人就可,这样反而显得真实。”

    “皇上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沈辞忧有些难为情地看着李墨白,“不过嫔妾一个都没记住......”

    李墨白扶额,不耐烦地将名册又递给她。

    沈辞忧冲他吐吐舌头,笑道:“皇上息怒~嫔妾知错~”

    她一边看着,一边听李墨白吐槽道:“你没错,错的是朕。朕不该对你的智商心存侥幸,是朕莽撞了!”

108、沈贵人忙着伺候朕,没空!

    沈辞忧从名单上面抄录了五个名字,私底下将它交给苏德添。

    “这五个人,听皇上多次提及过,想来应该是十分属意。你将它交给主子,好让主子早做安排。”

    苏德添看着名单上的那几个人,有些疑惑道:“这些人并非是主子看好之人,政绩和能力都不算拔尖,皇上为何会重用他们?你这情报可有误?”

    沈辞忧不耐烦道:“皇上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总之我打探来的消息就是这样,你信便信,不信还给我!”

    她说着上手就要去抢纸条,苏德添闪了一把将纸条揣进怀里,“你这暴躁性子,也不知道皇上喜欢你什么。”

    “皇上不喜欢我难不成喜欢你?”沈辞忧白了他一眼,“上次让你带的话你带到了吗?主子什么时候能见我?”

    “年初升迁的调任下来,你得来的信息属实,主子自然会安排你和他见面,急什么?”

    他浑毛病又犯了,缓缓凑近沈辞忧,动作十分畏缩地在她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你,身上都快被龙涎香熏入味儿了,可见皇上对你爱重。听说珞嫔的事,皇上本来可以绕她一命,但因为她得罪过你,皇上为了替你出头,把她的命都交给你去定生死。”

    “你听说了?我还以为你孤陋寡闻。”沈辞忧伸手一把捏住了苏德添的鼻尖,用力拧着,听苏德添忍痛闷哼着不敢叫出声,她才倏然撒手,厉声道:“我能杀了珞嫔,也能杀了你。你若再不老实,你这架在脖子上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

    十一月初三,江都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大雪纷纷扬扬簌簌而落,三更天开始,不过下了两个时辰,就为皇城的金灿之色裹上了一层素白。

    初雪,皇后要去宝华殿祈福,故而今日后妃不用向她请安。

    江都的冬日几乎每年都是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达到最冷的气温,别的嫔妃都在自家宫里围着暖炉躲懒,偏沈辞忧与众不同。

    她现代的老家在上海,那是在薛之谦的歌里一个十几年都没下过雪的地方。

    长这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下雪。

    庭院堆了厚厚一层积雪,她像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孩童,在庭院里跑跑闹闹,还拉着佩儿和琦儿跟她打雪仗。

    后来几人玩的正欢的时候,沈辞忧一个雪球飞出去,不偏不倚砸到了刚推门入内的李墨白脑袋上。

    他觉得纳闷,这疯婆娘好像是故意的,为什么自己你每次来找她,都能被她各式各样的‘暗器’给砸中?

    还偏偏每次都是在脑袋上。

    她是觉得自己笨,所以也要把朕给砸傻了,让朕陪她吗?

    见自家主子闯了大祸,佩儿和琦儿连忙跪地向李墨白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见沈辞忧像傻了一样还看着李墨白头发上挂满的雪块笑得乐呵,佩儿连忙一把将沈辞忧拽着跪在雪地里,小声道:“小主快别笑了!您看皇上气得脑袋都冒烟了......”

    李墨白本就体热,雪沾在他的额头上融化得极快,可不就冒出烟气了。

    他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沈辞忧,沈辞忧瞧着他那模样像是一直受了气的喷火龙,更是憋不住笑。

    佩儿见李墨白足下生风快步逼近沈辞忧,本还觉得自己主子这是惹了皇帝大怒了可要遭殃。

    没承想下一刻,李墨白却俯身将她一把从雪地中拉了起来,一边十分细心地替她将身上的浮雪掸去,一边责备道:“自己身子什么样心里没数?这样大的雪,你在庭院里闹什么?像个稚子没见过雪。”

    沈辞忧小声嘀咕,“本来就没见过嘛......”

    ‘阿嚏!’

    得,这狗皇帝还真是念道什么来什么。

    方才跑着闹着出了一身汗还不觉得,这才消停一会儿,就觉得有阵阵寒意由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冷的她直打哆嗦。

    “知道难受了?”李墨白在她冻红的鼻尖上弹了弹,由身后捏着她的肩膀推着她向殿内行去,“快换掉湿衣裳,烤烤火暖和暖和。”又吩咐佩儿,“去给你家小主煮一碗姜汤来。”

    李墨白来找她本来是想问问苏德添这两天还有没有联络她,可正事没问出来,自己却在殿内忙前忙后的,一会儿又嫌炭盆不够热,一会儿又嫌被子不够暖和,一会儿又说寝殿门口没有加个厚一些的门帘,嫌奴才们进进出出的带了冷风进来。

    他像个老妈子,把沈辞忧都给看愣了。

    上一次有人这么细致入微的照顾她,还是她的父母。

    不过五年前那一场车祸夺走了双亲的性命,她也就彻底丢失了这份温暖。

    看着李墨白的一举一动,不知怎地,她心底一暖,觉得略微有些鼻酸。

    李墨白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妥,见她眼睛红红的像是想哭的样子便坐在她身边打趣道:“怎么了?朕对你太好,感动的要哭?你别误会,朕是......”

    “我知道!皇上是为了咱们大计着想,才不是因为心疼嫔妾呢~~”

    李墨白尴尬地点头,可听沈辞忧的语气,怎么这么像是在嘲讽他?

    该死,她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朕明明做的已经很不明显了,她应该看不出来吧?

    沈辞忧能不能看出来不知道,反正站在一旁的佩儿与琦儿已经开始疯狂的磕糖了。

    正说着话,门外有奴才隔着门来报,“沈贵人,今日初雪,惠妃娘娘诗意大发,想邀您去一趟钟粹宫,与您一同吟诗作对。”

    上回太后寿诞上,沈辞忧所作诗词在后宫一鸣惊人,从那之后惠妃就经常跟她讨教学问。

    说是讨教,实则是为难。

    每次惠妃都让她在烛火昏暗的内殿里写上一两个时辰的诗词,然后将那些诗词自己背过,跑到太后面前去邀功说是自己的新作。

    沈辞忧在心里吐槽的话被李墨白听得一清二楚,且钟粹宫和永安宫相距甚远,沈辞忧也实在不想冒着大雪赶路,于是回话道:“劳烦公公回惠妃娘娘,我今日身子不爽,实在难赴约。等过两日我身子好了,定去和惠妃娘娘切磋笔墨。”

    那内监牙尖嘴利,隔着门又不知道李墨白也在内殿,于是登时开始阴阳怪气起来,“贵人这话奴才可不敢回惠妃娘娘。要不,您自己去回?”

    佩儿气不打一处来,“我家小主病着,要是能自己去回话便去赴约了,哪里还需要跟你饶舌这许多?”

    “哟,那奴才可就没办法了。奴才在庭院外候着,沈贵人什么时候得空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和奴才回去复命。只一点,让奴才久等了就是让惠妃娘娘久等,贵人可得细细掂量着。”

    李墨白越听越气,沉下脸色冲门外喊道:“你去回惠妃,就说沈贵人忙着伺候朕,没空!”

    那奴才哪里知道李墨白在里面?听见了他的声音,旋即吓得说话都开始打颤,“皇、皇上?奴才该死,奴才不知皇上在此,惊扰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你要是觉得你该死就去死一死,只是别死在永安宫,脏了沈贵人的住处。另外,你死之前告诉惠妃,她才气不通,字又写的像是狗爬,有这闲工夫还是忙活点别的事,就别在自己没天赋的事情上面强求了。”

109、朕喂你喝粥

    只等门外那人连滚带爬的跑了之后,李墨白才将目光重新投向沈辞忧。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又时不时摇摇头,看着颇为郁闷。

    沈辞忧试探道:“皇上怎么了?落枕了?”

    “没事,朕就是奇怪,你明知道惠妃是在故意找你的事,为何还次次都去?”

    “反正我也是闲着,就当练字了呗。我要是不去,还不知道她要怎么编排我呢......咦,等等......”她凝眉看着李墨白,迟疑道:“惠妃找我去她宫里的事我好像没跟皇上你说过吧......皇上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墨白被她给问住了。

    朕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朕很想知道吗?

    谁让你内心戏那么多,一天在心里能说那么多话,聒得朕脑仁都疼了!

    有时候朕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知道朕能听见你的心声,所以才故意一个劲的强聒不舍......

    “你说朕怎么知道的?”李墨白含笑反问。

    “哦!!!我知道了!”沈辞忧恍然大悟,“皇上派人跟踪我?”

    “你这么惊讶干嘛?”李墨白端起茶盏来小嘬一口,挑眉问她,“不行吗?你对朕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朕要清楚你的一举一动,有问题吗?”

    佩儿:【好宠啊!好霸道啊!这就是来自于帝王的爱吗?忧忧真是有福气!】

    琦儿:【老天爷!你什么时候也能给我赏赐一个这样的男人!爱了爱了!】

    沈辞忧:【这人好变态......】

    李墨白:【又骂朕???你才变态!你全家都变态!】

    将沈辞忧‘安顿’好后,李墨白前脚才出了永安宫的大门,后脚就吩咐三福道:“去给朕查查,刚才在门外出言不逊的是钟粹宫的哪个奴才。”

    三福道:“是小安子。奴才刚才瞧着皇上和沈贵人应是要独处一会儿,就命人去东偏殿将孙贵人的灵位拾掇了。她三七已过,再将她的灵位供奉在宫中不合规矩。偏巧出来的时候,就遇见了小安子吓得面色煞白跑了出去。他得罪皇上了?”

    李墨白沉声道:“他得罪了他不该得罪的人,找人去扒了他的衣裳让他在雪地里站一夜。人要是还能活,就打发去四执库当差。要是死了,你看着办。”

    *

    内务府新得了南海冬捕上来的双头鲍和顶级瑶柱,知道沈辞忧爱吃,于是昨儿个从永安宫走得时候,李墨白刻意吩咐让她今儿来朝阳宫用午膳。

    可眼瞅着菜都放凉了,沈辞忧却还是没来。

    李墨白不禁恼火:【这疯婆娘该不会是忘了和朕的约定了吧?岂有此理!】

    他撂下一桌子美味珍馐不管不顾,摆驾去永安宫打算‘兴师问罪’!

    刚一入庭院,就闻到了好大一股子发苦的药味。

    正巧捧在佩儿捧着一盆热水急匆匆要往寝殿赶去,便拦住她问道:“怎么了?”

    佩儿简单行礼后急切道:“回皇上话,我们小主昨儿个受寒今儿就发烧了。”

    “发烧了?现在人怎么样?”

    “太医来瞧过,没什么大碍,吃过药已经睡下了。”

    “这个点儿睡下,中午没吃饭?”

    “太医嘱咐小主需要清淡饮食,所以咱们就给小主熬了些白粥。但是小主说她病着没胃口,所以没吃就歇下了。”

    她那个性子李墨白还不知道吗?

    她哪里是病着没胃口,她这分明就是嫌白粥不合口味,不想吃罢了。

    海鲜是发物她吃不得,大鱼大肉的又太过油腻,思前想后,想起自己以前发烧的日后,御膳房都是做了鸡丝粥来给自己吃的,味道尝着还不错,于是吩咐下去,“让御膳房给朕做一碗鸡丝粥送来永安宫,记着要用新宰的白肉黑骨的乌鸡,只取最嫩的里脊肉,用水焯三遍,油腥撇干净。”

    皇帝有令,御膳房动作也快。

    半个时辰的功夫,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鸡丝粥就送来了永安宫。

    闻见了鸡丝粥的香味,沈辞忧这个小懒猫登时就醒了过来。

    她见李墨白坐在不远处的暖座上,挣扎着半坐起身,冲他娇滴滴地说道:“皇上万安,我病了,就不能起来给皇上请安了。”

    “你身子好着的时候也没见你给朕请安有多规矩。”

    李墨白捧着那碗鸡丝粥走到她的榻沿坐下,“伺候你的人说你没胃口?”

    他一边用汤匙搅拌着粥底,将满满的鸡丝从底部翻到表面上,一边深吸一口气感慨道:“那这鸡丝粥你可没有口福了。”

    沈辞忧看着那碗粥眼冒金光,咂咂嘴道:“刚才不饿,现在饿了......”

    “饿了?”李墨白笑,“饿了就坐好,把这粥喝了。”

    沈辞忧伸手要去接碗,李墨白却向后一挪躲开了她的动作,“你笨手笨脚的,要是将粥洒了,岂不是浪费了那只为你牺牲掉的小乌鸡?坐好了,朕喂你。”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谁不想过?更何况现在要喂她的人是皇帝啊!

    虽然短命,但再短命的皇帝也是皇帝!

    沈辞忧欣然接受了李墨白的提议,坐得端端正正的等着李墨白伺候自己吃饭。

    李墨白盛起一汤匙的鸡丝粥,置于唇间轻轻吹着气。

    那鸡丝粥的香味实在太勾人了......加上他中午生了一肚子的气也没吃饭,不知怎地,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将这第一口鸡丝粥,送入了他口中。

    沈辞忧被他这骚操作给惊呆了。

    她有些结巴地说道:“皇上......你是喂我喝呢?还是让我看你喝呢?”

    李墨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闻着香,朕一时没忍住。”

    他又盛了一勺送到沈辞忧嘴边,“都是你的,朕跟你抢什么?张嘴。”

    沈辞忧十分‘乖巧’地喝下一口,鸡汁的鲜香味在口腔内炸开,让她口腔内的每一处味蕾都瞬间得到满足。

    看着沈辞忧满足的表情,李墨白眼神宠溺,“好喝吗?”

    “嗯!”她用力点头,又喝了满满一大口。

    这一口刚下肚,她似乎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墨白。

    【卧槽?这勺子......狗皇帝是不是刚才用过!?啊啊啊啊啊啊!】

    【朕用过就用过,你喊什么?朕都不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朕?】

    李墨白沉下脸色,动作生硬地又盛了满满一大勺怼在沈辞忧的嘴边,用近乎于命令的口吻对她说道:“都喝掉。”

    沈辞忧委屈的像只小白兔,说又不敢说,骂又不敢骂......

    算了,看在这粥好喝的份上,就不计较那些了!

    见她又是‘嗷呜’一大口,李墨白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已经开始发上架前的奖励了,加了的小可爱,主动截图自己的名字,报中了什么,我直接结算。我好懒,一个一个看中了什么奖我好累的!!!爱你们~~)

109、皇兄他最怕皇嫂了

    在李墨白的‘悉心照料’下,沈辞忧这场病没两日就痊愈了。

    最近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又双叒忘记了一件好像很重要的事。

    她想了半天才想到,emm,好像好几天小坨坨都没有跟她说过话了。

    自从上次她执意要用积分救太后让那个小东西不高兴了之后,它就再也没有主动出来过。

    不会是还在生气吧?

    沈辞忧试探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坨坨,你在吗?】

    【我不在。】

    回应的倒是很及时,就是语气气鼓鼓的。

    沈辞忧笑嘻嘻地说道:【你还在生气呀?】

    【我才没有生气呢!哼╭(╯^╰)╮】

    它说这句话的语气既傲娇又委屈,仿佛是在说‘我生气了你还不哄哄我嘤嘤嘤’

    于是沈辞忧十分上道地哄着它:【你别生气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做那种出力不讨好的事了,好不好?而且这次我救了太后,她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找我事了,过冬的时候还给我送了许多棉衣来。】

    【哦,关我什么事?哼╭(╯^╰)╮】

    【小坨坨你最好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才会生气。好啦好啦你别生气啦,大不了以后等我积分富裕了,我多给你一点让你去购物好不好?】

    小坨坨考虑了片刻,才不情不愿地说道:【那好吧......我就勉强答应你!你怎么样,不发烧了吧?你好蠢,明知道原主畏寒,还跑到雪地里去撒野......】

    沈辞忧表示:Excuseme?为什么全世界都在说我蠢?

    【算了,自己选的宿主,再蠢再笨我也不能抛弃呀!认命吧......】

    正说着话,系统突然发出了机械的‘滴滴’声:

    【宿主,来新任务了!这次的任务是‘喂暴君吃榴莲’,任务完成奖励积分50,任务失败扣除积分50.】

    沈辞忧心想,吃榴莲有什么难的?

    只是......这个朝代有榴莲吗?

    【根据时间线的进程,应该马上就会有人来给宿主送榴莲了~~】

    几乎是在系统刚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门外就响起了一个软软绵绵的男人声音:

    “皇嫂~~~~皇嫂~~~~~”

    “王爷,这里是后宫,您不能进去!”

    “哎呀你别拦着我,我找皇嫂有事商量!”

    沈辞忧打开门瞧了一眼,见是佩儿和琦儿拦着拖着个麻袋而来的李锦琰不让他进来。

    “王爷,您怎么来了?”

    “嗨~皇嫂~~”李锦琰冲沈辞忧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就窜到了他面前,“是哥让我来找你的,哥还让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他掂起麻袋来拍了拍,那里面装着的东西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外面好冷,皇嫂让我进去说话吧~”

    沈辞忧对李锦琰本来就有好感,再加上他可可爱爱的让人看着就想rua,于是便笑着将他迎了进来,又吩咐佩儿和琦儿去准备些茶点来招呼。

    刚一进门,李锦琰就十分警觉地将门关严实,又从菱窗的缝隙往外偷瞄着。

    沈辞忧疑惑道:“王爷在看什么?”

    “嘘!!”他将食指抵在自己的唇间嘘了一声,小声道:“我在躲人。”

    “躲什么人?”

    “躲坏人!”李锦琰见没人追来,这才长舒一口气,舒舒服服地坐在暖座上。

    他将手里的麻袋放在一旁,一脸神秘模样对沈辞忧说道:“皇嫂你猜猜,这里面装得是什么?给皇嫂三次机会!”

    沈辞忧故弄玄虚,“嗯.....我猜猜,该不会是榴莲吧?”

    “啊??”李锦琰眼底闪过几分失落,“真无聊,皇嫂一下子就猜中了!”

    他从麻袋里取出两颗比他头还大一圈的榴莲,猛地推到沈辞忧面前,“给皇嫂的!”

    沈辞忧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尴尬笑着将它们放在了桌案上,“好端端的,你送我这个干嘛?”

    “前阵子我不是去滇南玩了嘛,这东西是当地的特产,闻起来臭臭的但是吃起来却很好吃,所以我就买了两马车运回来,想让你们都尝尝。可是回到江都之后我才发现在路上坏掉了好多,就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了。”

    “哦?那你给皇上了吗?”

    “给了给了......就是......就是哥骂了我一顿......”他越发委屈,瘪着嘴苦兮兮的样子,“皇兄说,今儿个早朝的时候,好多大臣都上奏参了我一本。”

    “好端端的,他们为何要参你?”

    “他们说我用马车装大便,弄得江都街道都臭烘烘的,还要我哥把我府上剩下的榴莲都给丢了!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么远的地方运回来的,干嘛要让我丢了......”

    他委屈的像个小哭包,眼睛都憋红了。

    可沈辞忧听了他的描述却只想笑。

    这是什么人间精品小可爱,鼓囊囊的腮帮子,呼扇呼扇的长睫毛,高挺的鼻子时不时发出哼唧声,果然男人可爱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她想伸手摸一摸李锦琰的脑袋安慰他,但转念一想,他就是再可爱也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自己可不能和他有什么暧昧的动作。

    于是道:“你皇兄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凶你也太不值当了,你等着,我下次见了他一定帮你报仇!”

    听了这话,李锦琰悲伤的表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他眼冒金星的眼神。

    他满脸期待地看着沈辞忧,“皇嫂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我见了他躲着还来不及呢。这不是看你伤心,在安慰你吗......我要是有帮你出头的那个本事,我也就不用天天被他骂我蠢了......】

    “当然能了!”沈辞忧笃定道:“你皇兄你还不知道吗?他最怕我!”

    “我就知道皇嫂最厉害了!”

    李锦琰匆忙起身在沈辞忧的寝殿里转了一圈,然后打开了衣柜,猝不及防就钻了进去。

    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把沈辞忧都给整懵了,她刚想问他这是在做什么,就见李锦琰将衣柜从里面打开,探出半个脑袋来看着她,“那一切就拜托皇嫂了!皇嫂加油!”

    沈辞忧这才反应过来,“你刚才......说追你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皇兄吧??”

    李锦琰嬉皮笑脸道:“皇嫂你猜啊~”

    “不行不行,你快......”

    沈辞忧想叫他出来,可是‘出’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李锦琰‘啪’的一声将衣柜门重重合上。

111、墨汁cp,永远滴神

    李锦琰不懂事,她不能也跟着不懂事。

    再说,就这么让一个大男人藏在自己衣柜里,多少也有些不合适。

    她正准备拉开衣柜门将李锦琰给揪出来,可听庭院内,佩儿又跟人吵了起来。

    “这是后妃的寝殿,大人怎能硬闯?”

    沈辞忧下意识朝殿外瞥了一眼,见佩儿和琦儿拦下的人,竟然是楚越之??

    他面色冷峻,不与她们多废话一句,凌空翻了个跟斗就突破了防线,一把推开了沈辞忧寝殿的门。

    前一刻还站在衣柜前的沈辞忧,在楚越之推门的一刹,就转着圈圈坐到了床上。

    假装听见动静瞄过去,目光撞上楚越之后佯装惊讶,“楚贵妃?啊不是......楚都督......你怎么来了?这是我的寝殿,你......”

    楚越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王爷呢?”

    他的神情和语调简直比刚和沈辞忧认识时候的李墨白还要冷上数倍,活脱一个大冰雕。

    “楚都督是在跟我开玩笑?”沈辞忧正襟危坐,故作淡定道:“王爷没入宫就在自己府上,入宫了就在皇上或者太后那儿,难不成还能藏在我一个后妃宫中?”

    楚越之看一眼桌案上放着的榴莲,又将目光缓缓凝在沈辞忧身上,“沈贵人,你尴尬吗?”

    沈辞忧瞬间破防,“呃......王爷刚才是来给我送过榴莲,不过他送完东西就走了。我看着好像是往仙寿宫去了,楚都督不如去太后宫中找一找?”

    楚越之步步逼近沈辞忧,驻足于她面前后忽而抱拳一揖,说了句‘得罪了’后,就一把拉开了衣柜的门。

    李锦琰此刻正像一只小鹌鹑一样蜷缩在衣柜里,衣柜骤然被打开,他呆呆萌萌缓缓抬头,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看向楚越之,冲他挥了挥手,“嗨~好巧哦......”

    楚越之目光冷峻看着他,“王爷莫要胡闹,皇上满宫里在找你,随臣回去复命吧。”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楚越之突然撒娇,又用商量的语气跟楚越之说道:“被哥抓到肯定要骂死我,小越越你最好了,不如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试探着将衣柜门缓缓合上。

    楚越之则一把按住衣柜门,语气有些不耐烦,“欺君乃是诛九族的重罪,还请王爷不要陷臣于不义之地。”

    话落,倏然伸手抓着李锦琰的后颈衣领,一把就将他给提出了衣柜,“你再闹也没用,还是老实点吧。”

    李锦琰比李墨白略低一些,身高目测刚刚超过180,而楚越之身材颀长,足足高出了他一个头来,少说也得190往上了。

    被楚越之提溜起来的李锦琰双手双脚在空中胡乱挥舞挣扎着,“放下!快把本王放下来!”

    “臣放开王爷,王爷还跑吗?”

    “你跑的比马都快,鬼能跑得过你!”

    说是如此说,但楚越之刚一将李锦琰松开,他就撒了欢的朝门外跑去。

    楚越之一个横跨就追上了他,李锦琰不讲武德,回身冲他胸口就是一拳。

    楚越之伸手按在了他的脸上,那一拳还差几寸的距离才能打中楚越之,气得李锦琰张嘴就在楚越之的手心上咬了一口。

    楚越之吃痛撒手,李锦琰才气噗噗地道:“手长了不起啊!你手长去当扒手啊笨蛋!”

    “王爷!”楚越之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怒意,“你若再胡闹,可别怪臣不客气!”

    “你来呀你来呀!”李锦琰冲他吐了吐舌头,“略略略~你能把我怎么样~~”

    楚越之‘恼羞成怒’,箭步上前就与李锦琰扭打在了一起。

    他不敢伤着李锦琰,下手很有分寸。只是锁住了他的双手双脚,整个人紧紧地和他‘抱’在了一起。

    李锦琰也不甘示弱,唯一能活动自如的就是他那颗不太聪明的脑袋。

    他对着楚越之的脖子‘嗷呜’一口就咬了上去。

    此情此景,给沈辞忧看得一愣一愣的。

    救命,这对‘欢喜冤家’怎么看起来比狗白和楚越之组合的CP还要般配?

    正此时,随殿外一句‘皇上驾到’,打破了小冤家之间的CP感。

    二人慌乱中互相松开了对方,李墨白沉下脸色来看着二人,呵斥道:“胡闹!”

    楚越之先躬身下去,“皇上,靖王躲在了沈贵人的衣柜中,不肯跟臣回去复命。”

    李锦琰则委屈巴巴地跑到李墨白身边,伸出自己的胳膊来撒娇,“哥你看!你看他把我都给弄红了!”

    李墨白顾不上搭理他,而是在心中反复品味着楚越之的那句‘靖王躲在了沈贵人的衣柜中’。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十二弟和沈辞忧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但他心里还是莫名的升起了一丝醋意。

    【这疯婆娘,怎么还敢在衣柜里藏男人?】

    【锦琰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整日就知道胡闹!都是朕平日对他太过放纵,才会让他这般没规没矩。】

    他眸色阴沉看着李锦琰,又指着楚越之道:“你怎么不看看你把楚都督给咬成什么样了?你今年几岁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爱胡闹?”

    “哇!!哥你凶我!”李锦琰哭声阵阵,干打雷不下雨,“小越越是坏人!他专门跟我作对,整个皇宫里就他对我总是动手动脚的!”

    “放肆!你怎么跟楚都督说话呢?”李墨白训斥道:“你拉了两马车的坏榴莲在江都大道上横冲直撞,熏得整个江都城都成了恭房,朕叫你来不过训斥了你两句你竟拔腿就跑,朕让楚都督将你抓回来,有什么问题?”

    李锦琰更委屈了,抿着嘴唇红着眼眶,一言不发生着李墨白的闷气。

    而作为磕CP界的鼻祖,沈辞忧表示自己又可以了!

    【好宠啊我的天!他最宠他这个弟弟,平常犯了什么错事都不忍心责罚一句半句的。今天却因为弟弟对楚越之无礼了一些,就这么凶的训斥了他。】

    【或许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点,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看见楚贵妃和靖王‘抱在’一起,他当时脸色就不对了,明显是在吃醋!这样看来,楚贵妃当真是盛宠啊!】

    【我不管我不管!‘墨汁CP’就是YYDS!】

    李墨白听后,只能说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朕是宠着楚越之,是在吃他的醋?】

    【朕分明就是......】

    【蠢货。】

112、震惊!沈辞忧在宫里煮便便

    俗话说,撒娇女人最好命,这句话其实可以延伸一下。

    毕竟在启朝,撒娇的男人命也挺好。

    李墨白和楚越之在李锦琰的‘撒娇打滚’下,一一缴械投降。

    楚越之向他道歉说自己刚才不敢如此鲁莽,李墨白也说自己今天确实对他说话的语气太重了些。

    李锦琰委屈巴巴看着沈辞忧,“还是皇嫂对我最好!哥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了嫂嫂这样一个人美心善的小甜心吧!”

    李墨白才缓和的神色被这一句话又给激怒了,“她到底是你皇嫂,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这话从李锦琰嘴里说出来倒没什么,他疯疯癫癫的胡闹惯了。

    可从李墨白嘴里说出来,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什么叫皇嫂?只有皇帝的嫡妻皇后才可被称之为皇嫂。

    他这话一出,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这日的闹剧,最终以李锦琰同意将他府上那些坏掉的榴莲拉去郊外掩埋掉,李墨白承诺给他送上一车新鲜的而告终。

    答允他这个条件的前提是,“朕赏你一车榴莲可你,但你吃了它半个月都不许入宫。朕闻不得那个味儿,闻着就烦躁作呕。”

    而李墨白却并不知道,那个让他烦躁作呕的东西,还有两个就放在沈辞忧暖座的桌案上。

    沈辞忧也没想到李墨白竟然会如此厌恶榴莲,厌恶到为了它可以跟自己的亲弟弟‘翻脸’。

    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就是个der,肯定是比不过李锦琰的。

    李锦琰只是让他闻到了榴莲味,他就动怒成那样。

    自己要是真亲手喂他吃了榴莲,他还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

    她还奇怪系统怎么会给她安排这么轻松的任务,原来坑是在这儿埋着呢......

    她对着那两个榴莲已经发呆了一下午。

    佩儿给她送茶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小主盯着这两个臭东西已经两个时辰了,它又丑又臭,浑身还都是刺,小主留着它干嘛?不如奴婢拿出去丢了吧......”

    “不成不成,可丢不得。佩儿,你真的觉得它很臭吗?”

    “不然呢?”佩儿捏着鼻子嫌弃道:“小主没看这都一下午了,除了我和琦儿,还有人敢进您的寝殿吗?”

    “可吃起来真的不是臭的!”

    “小主您还要吃它?”佩儿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别了吧,小主何苦为难自己呢?”

    “哎呀我没骗你!你去把琦儿给我叫来,我把它打开给你们尝尝。”

    “小主,不、不必了吧!”

    “哎呀你们信我!快去!”

    佩儿就这样在沈辞忧的‘淫威’之下,不得以叫来琦儿和她一起共患难。

    只见沈辞忧用菜刀将榴莲劈开,动作熟练的从里面取出果肉分给佩儿琦儿,“你们尝尝。”

    佩儿和琦儿一人手上拿着一块儿,还没吃呢就开始干呕。

    琦儿更是直接委屈起来了,“小主......奴婢自问也没做过什么对不住您的事,您干嘛呀......”

    “它真的能吃!”沈辞忧解释累了,索性自己拿了一大块塞到嘴里咀嚼起来,“你们看,我都能吃,你们有什么不能吃的?”

    佩儿和琦儿看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仿佛在用眼神互相倾诉着:

    咱主子该不会是受了刺激疯了吧?

    没办法,沈辞忧都吃了,她们今天就是硬着头皮也得把它吃下去。

    憋着气将榴莲放入口中,稍稍咀嚼,却不想竟当真别有一番滋味。

    榴莲肉滑似奶脂,绵密细腻,齿颊留香,和它闻起来的臭味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

    吃完一块,二人仿佛打开了新天地,皆是欣喜道:“没想到这样臭的东西,吃起来却口感如此绝妙!”

    见佩儿和琦儿原先也是那样厌恶榴莲,吃过一口后竟然可以两个人分而食之将一整个榴莲都吃光了。

    真香定律随迟但到,相信李墨白也一定会爱上这奇妙的滋味!

    只不过他是皇帝,自己总不能逼着他吃吧?

    得想个办法......

    有了!不如就把榴莲做成菜,然后骗李墨白吃下去?

    反正他吃到嘴里就知道好吃了,即便那个时候让他知道自己吃的是榴莲,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不过能用榴莲做的菜沈辞忧还真是一时间想不到,能想到的就只有一道榴莲披萨。

    她以前自己在家用烤箱做过披萨,但是这是在古代,又没有烤箱又没有芝士的,要怎么做?

    不然自己动手做个烤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她就钻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先是让佩儿去御膳房要了个铁盘子,然后自己和面做了披萨的面饼,发面后放到笼屉里面先将披萨蒸熟放在一旁备用。

    再把剩下的那个榴莲里面的榴莲肉取了一半出来,放在碗里捣碎成糊状。

    又切了一些新鲜的牛里脊肉和洋葱。

    先将面饼放在托盘里,再给面饼上面铺上厚厚的一层榴莲糊糊,再把牛肉和洋葱平铺再最上面。

    看着这个像模像样的半成品披萨,沈辞忧觉得自己手艺出奇的好!

    现在只要将榴莲和牛肉烤熟就大功告成了。

    她用烟气最少的果炭烧柴取火,把铁盘子直接放在火力炙烤。

    看着牛肉一点点变色变熟,榴莲也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她就觉得自己距离成功已经不远了。

    可是她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榴莲披萨在制作时散发出来的味道,实在是有些......不怎么友好。

    不一会儿,她就听见庭院里有宫人在议论。

    “怎么这么臭啊!是谁出恭了没处理吗??”

    “快去让人瞧瞧,恭房是不是炸了!”

    好死不死的,偏偏这个时候皇后派了香菱来给沈辞忧送乳橘。

    香菱才走到永安宫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她捂着鼻子闻宫人,“你们宫里是在做什么?”

    宫人只道可能是恭房出了问题,已经让内务府的人来看着处理了。

    得知沈辞忧在小厨房,她便提着乳橘去找她,只想赶紧送了东西交差后逃离这地方。

    怎料小厨房的门一打开,那股浓郁的臭味就扑鼻而来,险些将香菱给熏吐了。

    她瞪大眸子看着沈辞忧正在灶台上忙碌着,震惊不已道:“沈贵人!您为何要在自己宫中煮屎啊?”

113、你为何要喂朕吃翔?

    第二天去请安的时候,原本陈贵人和芳贵人都在贵人的位份上,本来是应该和沈辞忧坐在一起的。

    但她二人将自己的座位挪去了常在堆里,将沈辞忧孤零零一个人撂下。

    她一入凤鸾宫,惠妃就扬绢在鼻子前面晃动着扇风,“沈贵人,昨儿个你那晚膳好吃吗?”

    她一句话激起嬉笑声连连,禧贵妃也忍俊不禁道:“那是个什么吃法,本宫也觉得新鲜。”

    沈辞忧臊得脸红。

    这下好了,整个后宫都知道她自己躲在宫里吃屎了......

    看来这个烤榴莲披萨的做法还是有问题。

    披萨当然是要现烤出来趁热吃,放凉了面皮都不酥软了。

    但是它才烤出来味道那么大,别说是让李墨白吃了,他怕是前脚进了永安宫,后脚就得被这味道给熏出去。

    思前想后,沈辞忧又有了妙招。

    对啊!

    榴莲是因为和披萨一起烤了才会味道那么重,那要是先烤好披萨再将它添加进去,牛肉和洋葱的味道还可以掩盖榴莲本身的味道,这样不就一举两得了?

    她回宫简单做了一小个尝试了一下,发现这个法子当真可行,于是便让佩儿去御前传旨,说她今天晚上要大展厨艺,让李墨白赏脸来品尝品尝。

    三福将这消息告诉李墨白的时候,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做饭?免了吧,她的手艺朕可不敢恭维。”

    “那皇上是不去?”三福指了指门外,“永安宫的佩儿还在外面等奴才回话呢。”

    “谁告诉你朕不去了?”

    三福一脸问号,“那皇上您说您不敢恭维......”

    “朕去,但朕不吃,朕就是玩!”

    得知李墨白要去,三福嘴角微微扬起,低着头似在偷笑。

    李墨白问道:“嘶,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噗~”三福憋着笑回话。

    “朕让你说你就说!”

    三福这才笑着说道:“皇上您去了可得‘当心’,前两天宫里谣传,说沈贵人在自己宫里面,煮了......煮了不干净的东西吃。”

    “宫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能让她煮来吃?”

    那‘词’不干净,在皇帝面前说不得,三福只能将嘴巴张得大大的,表情夸张的做了个口型。

    “她......她吃那玩意儿做什么?”李墨白扶额,“朕不理解,但是朕大受震撼。”

    三福这才道明原委,“只是味道闻着像而已。沈贵人‘蕙质兰心’,‘一双巧手’,以榴莲入膳烤着来吃。”

    单是听三福说到‘榴莲入膳’这四个字,李墨白就已经yue了。

    怪不得那疯婆娘会有那么好心叫朕去她宫里用膳。

    原来是变着法的要恶心朕!

    他这般想着,若是等下去了永安宫,在宫门口闻见了任何‘怪异’的气味,他便掉头就跑。

    可当御驾至永安宫门外时,李墨白非但没有闻见‘怪气’的气味,空气中反倒飘散着阵阵馥郁花香。

    冬日里百花杀尽,唯有梅花傲立枝头。但永安宫是没有种植梅花的,这花香也不知从何而来。

    推门而入,就琦儿正拿着一个盆子,在庭院私下泼洒着。

    李墨白好奇道:“这是在做什么?”

    “回皇上话,这是‘香水’。是小主收集了夏日和秋日的鲜花,晒干后研磨成份,又在温水中添入香料化开。小主吩咐奴婢将这‘香水’洒在庭院四处,闻起来怡然清神。”

    李墨白直男发问,“是为了遮住那股屎味?”

    琦儿一脸尴尬,并表示你这话我没法接。

    入了正殿,桌子上已经摆了慢慢一桌的佳肴。

    沈辞忧端着一盘菜随后而入,“皇上来了~”

    李墨白瞥他一眼,见今回菜式精致,味道闻着也尚算飘香,于是问道:“都是你的手艺?”

    “那是自然。”她放下盘子拍了拍胸脯,“辞忧出品,必属精品。”

    【虽然菜是佩儿做的,但是洗菜切菜摆盘这些可都是我亲手做的!我说这些都是出自我的手艺,应该不算骗人吧?】

    李墨白目光一一扫过桌上的菜肴,笑道:“菜色,香味,都不错,就是这切菜和摆盘的手艺实在有些差。”

    沈辞忧:......mmp

    等菜上齐了,沈辞忧吆喝着让李墨白快尝尝他的手艺。

    只等着他吃过这几道菜放下戒心后,好戏才要登场。

    “皇上觉得这些菜式可合口味?”

    “尚可。”

    “那皇上吃点主食吧?我去给你拿。”

    “不用。”李墨白一把将起身的沈辞忧又拉回了座位上,“朕不饿,不想吃主食。”

    “皇上怎么能不吃主食呢?不吃主食怎么能有力气呢?”她拍了拍李墨白坚实的胸膛,明明摸到的是饱满的胸肌,却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道:“瞧瞧,皇上都瘦成什么样了。这要是让太后看见,又该心疼了。”

    说完也不给李墨白开口的机会,一溜烟人就跑没影了。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盘被切成许多小片的披萨。

    李墨白没见过那东西觉得稀奇,便问:“这是何物?”

    “这是嫔妾家乡的小吃,叫披萨。皇上尝尝,可好吃了。”

    从沈辞忧满怀期待的眼神里,李墨白看透了她的心思。

    那榴莲,果真就藏在这披萨里!!

    他从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滇南进贡的榴莲,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那时候他还住在皇子所,先帝那时为了嘉奖他年纪轻轻就能将户部通鉴的内容融会贯通,于是就赏了他一个放在了他的寝宫里。

    后来读完书几个皇子一起来他宫里玩,大家问到了一股臭味,就嘲笑他说是他拉裤子了。

    虽然后来才解释清楚那臭味是榴莲发出来的,可这件事却深深烙印在了李墨白的心底,成了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以至于到如今,他只要听见榴莲两个字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东西古古怪怪的,朕不吃......唔?”

    李墨白话还没说完,沈辞忧就见缝插针地塞了一块披萨到他嘴里。

    他连拒绝都顾不上,连着呸了好几口将面饼和馅料吐了个干净,咳红了脸看向沈辞忧,愤愤发问,“沈辞忧!!!朕和你有仇吗?你为何要为朕吃屎??”

114、皇后又出幺蛾子了

    看李墨白将披萨都吐完了还在不断干呕连连,沈辞忧连忙给他倒了一盏茶水,心想:

    【他反应这么大该不会是对榴莲过敏吧?要是过敏的话还是别给他吃了,万一吃坏了我可没积分再给他治病。】

    她将披萨挪到边儿上去,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嫔妾只是在披萨里面加了一点点靖王给嫔妾的榴莲,皇上吃不惯榴莲吗?”

    李墨白看着她那一双呼扇呼扇的卡姿兰大眼睛,本来攒了一肚子骂人的脏活,却愣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对于沈辞忧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反复在他底线上横跳的行为,他似乎已经彻底习惯了。

    这习惯,真可怕!

    “朕不吃那玩意儿。”

    “好吧......”沈辞忧多少有点失落,但是也没有再强迫李墨白,“皇上要是不喜欢吃那就多吃点菜吧。”

    她可怜巴巴地坐在一旁,自己拿着披萨啃了起来。

    【怎么办......他不吃榴莲,我的任务又泡汤了......小坨坨,你是不是知道他榴莲过敏,你故意的?】

    【宿主你别冤枉我,我怎么会知道他吃什么过敏......】

    李墨白听着她和系统的争执,目光不由落在了她面前的披萨上。

    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要不?吃一个?】

    【吃一个又不会死......】

    【她是为了给母后治病才会又没积分了,怎么说也是为了朕吧。】

    【瞧她那可怜样,要不就吃一小口?】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朕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做这种蠢事!】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那个......朕看你吃得还挺香,很好吃吗?”

    沈辞忧愣了一下,试探地问道:“要不,皇上试试?”

    李墨白抢过她手中的那一片,一咬牙,一跺脚,便将它塞入了口中。

    说实话,今天之前,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吃这种跟便便味道如此相像的东西。

    直到他吃下了第一口......

    他原本以为那味道足以让他直接原地去世,哪里想到,口感竟然还有些......好吃?

    于是乎,沈辞忧就眼睁睁看着李墨白吃完一片又一片,吃完一片又一片......

    直到将这个披萨都吃下了肚,还不忘打个饱嗝。

    她偷笑,“嫔妾没骗皇上吧?好吃吧?”

    李墨白一本正经,“一般,嗝~~”

    后来听说给李锦琰的榴莲运送入宫中后,只给去了靖王府半车。

    至于剩下的半车,你们猜猜去哪儿了?

    *

    一连下了五日的大雪,终于在十一月十七这日停了。

    沈辞忧在现代的生日是十一月二十八日,而巧合的是,原主的生日竟然和她是同一天。

    佩儿和琦儿已经开始替她筹划如何在永安宫好好过一场生日热闹热闹了。

    皇城里,只有嫔位以上的妃子过生日才能开宴设席,像沈辞忧这样的贵人、常在、答应,只在自己宫中热闹热闹也就是了。

    赶着雪停好不容易见了太阳,在房子里闷了好几日的沈辞忧便决定出去转转。

    一路走到安定门的时候,怀里抱着的手炉没了温度,佩儿就赶着折返回去帮她换了新的来。

    沈辞忧觉得站在原地等着像个傻子,于是就慢慢地朝前走。

    哪知道走到廊门前的时候雪地湿滑,她忽而足下不稳眼见着就要摔倒,幸好身后有一把力量搀扶了她一下。

    她回过身去,见搀扶她的人是一名侍卫,看着好似还有几分眼熟。

    碍于自己的身份,她谢过对方后即刻与他保持起了距离。

    那人向她请安,“沈贵人吉祥。”

    “你是......”沈辞忧检索着原主的记忆,终于将脑海中的人脸和面前这人匹配上的姓名,“你是德海?”

    那人点点头,笑着应下。

    原主从前夜里当值的时候因为高烧不小心昏厥在了甬道上,是德海巡逻时发现并救了她。

    如此说来,德海也算是原主的恩人。

    “好久不见,贵人如今大不相同了。”

    沈辞忧笑,“你不也一样?从夜守的侍卫,变成内宫门的看守了。月例多了不说,也没有那么劳累。”

    “这都是托了贵人的福。”

    “我?”沈辞忧疑惑道:“为何如此说?”

    “从前奴才救助贵人的事,内务府有记档,还赏赐了奴才一两银子。后来您成了答应之后,三福公公查阅记档时得知了此事,便将奴才升了职。”

    沈辞忧打趣道:“或许是你当差当得好呢?你就别妄自菲薄了。”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只等佩儿折返回来,沈辞忧才和她结伴而去。

    *

    凤鸾宫。

    皇后卸下护甲,往双手上涂抹了厚厚一层粉霜,而后放在暖炉上方烘着。

    “你看清楚了?”

    “奴婢瞧得真真儿的,那侍卫摸了沈贵人的肩膀,还和沈贵人有说有笑的。雪才停,路面湿滑,安定门那地界又偏僻,按说沈贵人出门怎么会连个婢女都不带?也不怕摔着吗?要奴婢看,别是有人步了珞嫔的后尘了。”

    皇后似笑非笑道:“是她亲手处死的珞嫔,还敢犯这忌讳?”说着摇摇头,“况且皇上那样宠爱她,本宫觉着,她不至于那般糊涂。”

    香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皇后娘娘分析的也有道理,但总归男女授受不亲,沈贵人和侍卫那般,也未免太不检点了。”

    “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本宫没工夫搭理她。左右她的身子是不成了,一个不能有孕的女人,哪里需要本宫忌惮?”皇后悠然叹了一声,又压低了声音向香菱问道:“交代你的事,可都办妥当了?”

    “祝大人让娘娘放心,说那东西他定会给娘娘寻来,助娘娘您一臂之力。”

    皇后欣然颔首,“父亲总是惦记着我的。那东西难得,无色无味无形更是难求之物,父亲也需要时间去筹谋。”

    她将双手从暖炉上移开,香菱便取过沾了玫瑰汁水的帕子替她将粉霜擦拭干净,“除夕夜皇上肯定是要留宿在娘娘宫中的,到时候有了‘那东西’的帮助,娘娘定能得尝所愿。”

    皇后微微挑眉,脑海中盘算着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115、身边躺了个野男人

    花鸟司新培育出来的绿梅很是好看,一共成活了六株梅树,三福回话说:“挪去了仙寿宫两株,余下四株给皇上挪来朝阳宫?”

    李墨白本来正在批阅奏折,随口就应了他一声。

    三福得令刚要出门的时候,李墨白却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等等,绿梅?就是绿色?就是疯婆娘说得原谅色?朕为什么要让它们出现在朕的寝宫?】

    “你等下。”他唤住三福,思忖片刻后诙谐一笑,“花花草草的为女子所爱,朕要它做什么?瞧着沈贵人喜欢赏花,便都送去给她。”

    三福笑道:“得嘞~皇上您就宠着她吧~”

    晌午过后,花鸟司的宫人就将那四株绿梅都移植到了永安宫。

    首领太监更是恭维沈辞忧道:“绿梅难得,拢共就六株,两株给了太后,余下四株皇上亲自下旨让全都挪来贵人宫中。这样的恩宠在宫中还是头一份呢!”

    宫里的奴才们都围着那绿梅看新鲜。

    的确,绿梅清雅别致,枝头绽放花朵的数量也多,和寻常红梅比起来香味也要浓郁些许。

    这样大的‘恩赐’,宫人们纷纷向沈辞忧道喜。

    可她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狗皇帝无宝不落,平白无故的怎会给我送这稀罕东西来?】

    心里正念叨着,正主就来了。

    李墨白看了眼刚刚移植好的绿梅,笑着问沈辞忧,‘如何?你可喜欢?’

    “嫔妾十分喜欢,多谢皇上。”

    “不必客气。”李墨白摆摆手,“朕觉得你适合绿色,得知花鸟司培育了这样的新品种,想也没想就指来给你。明日是启朝一年一度的浴佛节,太后笃信佛法,每年这个时候朕都要陪她出宫去出云观烧香祈福,祝祷国运昌隆,福泽延年。冬日苦寒,朕此番回宫路上要是遇见了什么款式新颖的棉帽,也给你带一顶回来。”

    他顿一顿,笑得不怀好意,“同样也是绿色可好?”

    【呵呵。合着他是在这算计我呢?不就是给他戴了一回绿帽子吗?怎么记仇记到了现在......】

    正吐槽着,见李墨白摘下一朵绽放正盛的绿梅,将它亲手别在了沈辞忧的耳鬓。

    完事后仔细端详片刻,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这花配你,甚好。毕竟,要想生活过得去,总得头上带点绿,你说对吧?”

    沈辞忧尴尬笑着点头应下,“皇上真是文采斐然,出口成脏,嫔妾佩服。”

    到了第二天,李墨白一早就和太后离宫到出云观去烧香祈福。沈辞忧则依时去了凤鸾宫给皇后请安。

    刚坐下屁股还没焐热,就听惠妃一股子酸劲说道:“沈贵人宫里的绿梅可好看?本宫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没见过那样稀罕的玩意儿。”

    宸妃笑着说:“哪里是你没见过呢?全天下拢共就这么六株,这后宫里除了太后,恐怕就只有沈贵人见过了吧?”

    沈辞忧脸上笑嘻嘻,心里吐槽道:

    【这些疯批女人一天天除了吃醋就没有别的事做了吗?专注自家不好吗?】

    端妃看向禧贵妃道:“禧贵妃是最喜欢梅花的。”

    禧贵妃莞尔一笑,“本来想着今日去太后宫中一睹为快,忘了浴佛节皇上要和太后离宫,也是稍有些许遗憾。”

    皇后道:“太后不在宫中,禧贵妃想看绿梅也不是没法子。”她看一眼沈辞忧,愈发细腔细调,“沈贵人宫里的绿梅更多些,不知道是否欢迎本宫去你宫中赏玩赏玩?”

    皇后都开口了,沈辞忧哪有拒绝的道理?

    她只得道:“皇后娘娘要来,嫔妾自然欢喜。”

    禧贵妃听了一脸向往,“那咱们姐妹也跟着韬个光,跟着皇后娘娘一并去吧?那绿梅稀罕得很,听闻去年花鸟司就在培育此物,用了整整一年的功夫才种植成功。”

    沈辞忧道:“娘娘若肯赏脸,嫔妾求之不得。”

    皇后频频颔首,笑得端然,“想着咱们姐妹们也很久没有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了,明儿就不用来凤鸾宫给本宫请安了。”她吩咐下去,“香菱,你去让御膳房备下些茶果点心,明儿个众后妃们一起去永安宫赏梅。不知这雪中观绿梅,当是怎样一番奇景?”

    众妃附和道:“皇后娘娘如此安排甚好。”

    【好,好你妹呀......】

    一想起明天要应付这一大帮子事多的女人,沈辞忧只觉得头疼。

    回到宫中,吩咐宫人们将庭院的积雪清扫一番,又让佩儿去内务府多要了几把椅子和暖炉,以备不时之需。

    用过晚膳,她坐在暖座上本来想看会儿古籍。

    毕竟这些东西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只能看到残卷,残卷里面许多内容都描述的不清楚,有机会看到原件,对她日后回到现代继续死磕她的论文也有帮助。

    不知道是晚膳吃得太饱,还是看书实在太无聊了,在暖座上坐了一会儿沈辞忧便有了睡意。

    她想着先在暖座上靠一会儿,等下再洗漱睡觉。

    哪知这一靠,她便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等到朦朦胧胧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在暖座上,而是不知为何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想着或许是自己睡得太沉,被佩儿和琦儿搀扶回了床上自己还懵然不知。

    她才起床还没回过神来,打哈气时恍惚间似乎听见身旁有粗沉的呼吸声。

    缓缓转过头去,竟然见一陌生男子正赤条躺在自己身边睡着大觉??

    “卧槽,你哪位!?”

    沈辞忧惊悸之下,一脚将躺在自己身边的陌生男人踹到了地上。

    男人吃痛,这才惊醒。

    而他的反应则比沈辞忧还要夸张。

    他上下其手捂着自己羞羞的部位,又惊又慌道:“沈贵人?奴才怎么会再您的房中?”

    “你问我,我问谁?”

    男人的衣服就放在枕边,沈辞忧将衣裳丢给他,别过脸去,“先把你衣服穿上。”

    思绪流转间,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是遭了旁人算计。

    然而还没等她细想,便已然听见了门外嫔妃们的说话声。

116、沈辞忧舌战群‘孺’

    自打孙贵人死后,除了她的贴身宫女绿儿被恩准离宫外,余下在东偏殿的宫人都跟来伺候沈辞忧。

    加上本来西偏殿伺候的宫人,永安宫上上下下少说也有十数个人伺候。

    眼前这个一脸懵逼的男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脱光了衣服睡在自己床上,简直比登天还难。

    若说是有人买通了宫中的奴才故意陷害,那佩儿和琦儿她是信得过的,她们绝对不可能为了一点好处就出卖自己。

    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不明不白袭来的困意,加上皇后她们都来了也没人来叫自己起床,沈辞忧心里萌生出了一个猜测。

    那就是昨天晚上,永安宫的所有宫人都在不知觉间被人下了迷药。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这种种不合常理的事情。

    “沈贵人宫里的奴才呢,都什么时候了还睡着?”

    “沈贵人也还没起来吧?”

    听着后妃的议论声距离自己的寝殿越来越近,那男子慌忙间就要往衣柜里钻。

    沈辞忧拦下了他,“我与你清白,你要是钻进了衣柜里被人给找出来,那才是真的说不清。”

    说话间,寝殿的门为人推开。

    最先进来的人是宸妃,她一眼看见沈辞忧坐在榻上,身前立了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倏然惊呼出声,“沈贵人,你这是做什么!?”

    紧接着惠妃也跟了进来,“你二人在宫中竟然敢做这种淫乱之事!?皇后娘娘,您快来看呀!”

    很快,沈辞忧的寝殿就被后妃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明明说好是来赏梅花的,这下好了,成了赏她了。

    皇后震怒,男子连忙下跪叩首,“皇后娘娘万福,奴才是安定门的看守沈闯。奴才昨夜在自己的庑房里喝了点酒就睡下了,不知为何今晨却会出现在沈贵人的寝宫里,奴才和沈贵人是清白的!”

    “清白?”惠妃啐了一口,嗔怒道:“你和她衣衫不整独处房中,你这算哪门子的清白?”

    禧贵妃扬绢抵住鼻尖儿,做出一副嫌恶的表情,道:“沈贵人,你也太不知检点了。皇上前脚才出宫,你后脚就做出这样的事?按说皇上也待你不薄,你这......哎......”

    皇后眯着眼睛打量着沈辞忧,怒斥道:“你还不跪下!?”

    昨日可不就是皇后提议让众妃来她宫中赏梅花的?

    今日这出好戏,说不准就是皇后的安排。

    若自己此刻服软,李墨白和太后都不在宫中,皇后身为后宫之主,按照宫规是可以随意处置嫔位以下的嫔妃的,一旦和侍卫通奸的罪名做事,自己这条命可就没了。

    片刻的慌乱过后,沈辞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面色波澜不惊地与皇后对视,而后从榻上站起身来,只微微屈膝向她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今儿个诸位姐妹是来嫔妾宫中赏梅的,这会儿日头正好,正是赏景的好时候。”

    “哎呦,哪儿的景能有你寝宫里的‘春色’好看呐?”惠妃嗤笑道:“沈贵人装什么糊涂?打量着咱们都是瞎子看不见你的奸夫吗?”

    “惠妃娘娘慎言。嫔妾的夫君是皇上,您这样骂皇上,让他知道了可要动怒。”

    “你......”惠妃指着沈闯说道:“本宫是在说他!”

    “他?”沈辞忧低垂眼帘瞥了沈闯一眼,“嫔妾不认识。”

    皇后肃声道:“沈贵人,人赃并获,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和侍卫通奸,众人皆是见证,你莫要再狡辩抵赖。”

    “各位娘娘看到什么了?”沈辞忧笑得从容,“是看到他压在我身上了,还是看到我与他那般了?什么都没看到,何来人赃并获一说?皇后娘娘说嫔妾通奸,这罪名太大,臣妾担待不起。”

    她越说,越镇定自若,“嫔妾若是和这侍卫有奸情,那自然是要紧锁了宫门悄悄摸摸的,再不济也要效仿昔日的珞嫔,去修竹林那样罕有人至的地方,怎会将他引来自己的宫中?况且皇后娘娘来的时候,可见到永安宫有宫人走动?只怕宫人们此刻还在自己房中睡着懒觉。皇城里的下人有哪个敢如此惫懒?”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皇后,话里有话道:“嫔妾斗胆猜想,他们昨天夜里应该和嫔妾一样,都中了迷药,昏迷不醒。可见今日这事,嫔妾是为人所害。嫔妾想请皇后娘娘为嫔妾主持公道,即刻去请太医来,验一验嫔妾和宫中的奴才身体里是否有用过迷药的迹象。”

    宸妃揣测道:“即便你宫中的宫人中了迷药那又如何?可能是你自己做亏心事怕人发觉,自己下的迷药。又一时下重了手,连着把自己也迷晕了才会导致今日事败。”

    沈辞忧不屑道:“我要是蠢成那样我还偷什么情?况且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来,这侍卫哪一点比得上皇上?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我跟他那般,我图什么?各位姐妹又不是不知道一个月里有半个月都是我侍寝,我可没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

    沈辞忧这话表面上是在刺激众后妃,实际上是要让她们听个音。

    她虽然位份只在贵人,但却有皇帝的宠爱,没有皇帝的允许,她们轻易动不得她。

    皇后也不傻,另辟蹊径道:“来人,将永安宫宫门下钥封禁,所有的宫人都带走严加审问,还有这个狂徒,也一并押去慎刑司!”

    这可不成。

    皇后这次本来就是要故意陷害她,要是让她把自己的宫人和沈闯都带走了,酷刑折磨之下,她肯定能在李墨白回宫前做出一份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证供。

    于是沈辞忧厉声喝退了闯入内的侍卫,“我瞧着谁敢!”

    这一声,中气十足,吓得这些个七尺男儿都要打个哆嗦。

    他们打哆嗦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谁都知道昔日沈辞忧在凤鸾宫一个人打趴了十几个侍卫的事儿,那些侍卫有的被打傻了,有的被打残了,谁还敢轻易招惹她?

    眼下见她又开始‘摩拳擦掌’,众后妃和那些侍卫都吓得纷纷后退。

    皇后愤然道:“怎么?你还敢跟本宫动手?”

    沈辞忧将自己的拳头捏得劈啪作响,带着威胁的口吻对皇后说道:“今日只要嫔妾在,皇后娘娘从嫔妾宫中就带不走任何一个人。一切事等皇上回来自有定夺,浴佛节也已经过去,皇上和太后最迟明日就会回宫。”

    “出云观离江都不过三十里地,若皇后娘娘等不及,也可派人前去将此事告诉皇上,相信不出两个时辰御驾就能回銮。到时候皇上要打要杀,嫔妾悉听尊便,决无异议!”

117、你就宠着她吧

    另一头,陪太后吃斋念佛完了的李墨白想去集市上逛逛,但太后因为上回他在民间沾染上天花一事耿耿于怀,说什么也不许。

    于是李墨白只得私下里让人将李锦琰给叫过来。

    在他‘软磨硬泡’‘撒娇耍赖’的攻势之下,太后只好勉强应下。

    李墨白笑着打趣道:“看来母后疼十二弟是要多过朕了。”

    李锦琰作势将头搭在李墨白的肩膀上,捏着嗓子细声细气道:“那你不是有嫂嫂‘疼’嘛~”

    李墨白一耸肩将他推开,“再胡说,朕下个月断了你的月俸。”

    李锦琰一秒学乖,双手拽着自己的耳朵认错道:“哥!我错啦!!”

    其实李墨白执意要去民间的集市逛一逛,倒并不是想给自己买些什么。

    他是为了履行他向沈辞忧许下的诺言。

    那顶可以御寒的、好看的‘绿帽子’,他一定要送给沈辞忧,以还她当日的大恩!

    太后对民间的东西是一万个瞧不上,说是逛街,也不过是跟在李墨白后边,听李锦琰说着些新听来的笑话。

    “母后母后,您知道比家徒四壁更穷的人该用什么成语形容吗?”

    太后思忖片刻,摇摇头,“还有人会比家徒四壁还穷?。”

    “有啊。”李锦琰一脸真诚,“就是家徒两壁。”

    太后不解,“何意?”

    正此时,李墨白忽而回过头来向太后解释道:“家里穷得就只剩下两面墙壁了,可不是比家徒四壁更穷?”

    太后猝然发笑,李锦琰也直夸李墨白聪明。

    李墨白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像是在看两个‘智障’,他无奈摇了摇头,实在不明白自己和李锦琰一母同胞,为何性格上的差距会这般大。

    他气宇轩昂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智勇双全;

    而自己这个弟弟,除了可爱就是可爱,可爱到他都担心会不会将来没人肯要他这个长不大的孩子。

    太后在陪着李墨白逛了几家衣帽店后觉得有些疲乏,便问他,“你这条街都逛了大半了,且去的都是些卖女子衣裳的地方,你是想买什么?”

    “儿子想给沈贵人买顶帽子。”

    “买帽子?内务府过冬的时候给各宫都送去了帽子,哀家还给了她一顶墨狐皮的,她有几个头能戴那么多帽子?”

    “那些款式和颜色沈贵人不喜欢,她偏生喜欢绿色,朕就想着买一顶绿帽子来送给她。”

    太后不知其中深意,还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和沈辞忧两厢情好,于是浅浅笑道,“你就宠着她吧。”

    “母后不知道,哥可宠嫂嫂了,他原本见了榴莲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可嫂嫂让他吃,他就听话吃了。不单吃了,还上了瘾,说好的要给我赔一车榴莲,最后半车竟被他给扣下,果了自己的腹。”

    太后听了他对沈辞忧的称呼,纠正道:“皇后才是你的皇嫂,别乱叫。”

    “皇后是皇后,皇嫂是皇嫂,不一样的。”李锦琰冲李墨白挤弄着眉眼,顽皮一笑,“非得是在我哥心尖儿上的人,才能配得上我叫一句皇嫂。哥,你说是吧?”

    李墨白瞥了他一眼,没搭他的话。

    又逛了一会儿,本来在众人后面跟着的三福突然凑到了前面,瞧着脸色有几分慌张。

    “皇上,宫里出事了。”

    “何事?”

    “是......沈贵人......”

    闻听是沈辞忧,李墨白登时紧张起来,“她怎么了?”

    “这......”三福有些为难地看看太后,又看看李锦琰,“皇上,这事儿奴才不方便说。”

    “母后和靖王都是朕的家人,有什么事不需要瞒着他们。赶快说。”

    三福这才恭声回话,“皇后娘娘拿下了沈贵人,说是......说是抓到了沈贵人和安定门的侍卫私通,想请皇上拿个主意......”

    “胡说八道!”李墨白微有怒色,但这怒并非是因为沈辞忧和侍卫私通的事,他知道沈辞忧做不出来这种事。

    他之所以生气,是在气皇后无中生有,“才安生了两日,皇后又要搅得后宫不宁吗?这样的事关乎女子清白,她也能乱说?”

    “皇上,宫里来人传话,这事儿几乎是后宫所有嫔妃都亲眼瞧见了。原本今儿个皇后娘娘和众嫔妃要去永安宫赏绿梅,哪知去了永安宫,就撞见了此事......”三福的声音越来越低,“说是都瞧见沈贵人和那侍卫衣衫不整的在寝殿里......”

    李墨白脸色愈发难看。

    【疯婆娘断然不会和别的男子不清不楚。毕竟朕这么优秀的人和她同床共枕,她都能坐怀不乱安分守己,皇城里哪有人能比得过朕?】

    【可宫里的人来报的有鼻子有眼,这事儿多半又不知道是哪个后妃的阴谋算计。】

    太后又听不见李墨白的心声。她只瞧着他脸色阴沉,还以为是当真信了三福的话,于是开腔劝和道:“皇帝先别生气,哀家觉着那孩子不至于做出这样没羞没臊的事。还是先赶回宫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做定论吧。”

    李锦琰也道:“是啊,皇嫂可喜欢哥哥了,她怎么可能做对不起哥的事?肯定就是一场误会!现在她被皇后扣下了,皇兄还不赶紧回去英雄救美?”

    自己最亲近的家人不约而同的向着沈辞忧说话,不禁令李墨白觉得有些意外。

    尤其是太后。

    她从前和沈辞忧那样水火不容,皇后又是她的亲侄女,她这次肯帮着沈辞忧说话,看来当真是因为沈辞忧救了她性命的事,让她对沈辞忧的态度有了极大的改观。

    或许这就是那疯婆娘常常在心里念道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

    【这疯婆娘,平常对付朕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朕才一出宫她就不成了?果真是个窝里横。】

    “三福,即刻摆驾回宫。”

    三福手指头向身后一指,笑得殷勤,“奴才一早知道皇上的心意,所以宫里来人通知奴才的第一时间,奴才就让人将车马牵来了。”

    李墨白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偏显得你能耐。”

    话落,便同太后和李锦琰告别,急匆匆赶回宫去。

118、暴君醋意爆棚

    凤鸾宫。

    今日,算是凤鸾宫最热闹的一日。

    沈辞忧和沈闯被扣押在殿内,旁的嫔妃各自落座对她二人指手画脚。

    宸妃向皇后进言,“娘娘等下将此事告诉皇上的时候缓一些,毕竟才有了珞嫔那事,臣妾怕皇上他......”

    皇后道:“本宫自有分寸。”她看向沈辞忧,“沈贵人,本宫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招还是不招?”

    沈辞忧懒得搭理她,白了她一眼没回话。

    在凤鸾宫被扣押了一个多时辰,她的情绪也从一开始的紧张慌乱,渐渐缓和下来。

    沈闯是安定门的侍卫,德海也是安定门的侍卫。

    沈辞忧想,应当是自己当日和德海相认,在长街上多说了两句话被谁偷偷看见了告诉了皇后,皇后才会用这样的损招,让她深陷泥沼难以自证。

    却不知怎地错抓了一个自己压根就不认识的侍卫来,强行给自己冠上‘私通’的罪名。

    这一局环环相扣,摆明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死局。

    但沈辞忧并不怕。

    她为什么要怕?

    且不说她本就清白,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守规矩的事来。

    退一万步说,她就是做了,又如何?

    【反正我跟李墨白又没有夫妻之实,本来就是作秀而已。他是要让我帮他找出幕后黑手来,又不是要我在宫里给他相夫教子。退一万步讲,我就是跟那个侍卫有什么,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皇上驾到!”

    沈辞忧沉浸式自我分析,正巧被才踏入凤鸾宫大门的李墨白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阵无名怒火登时就窜上了头。

    【什么叫就算你跟那个侍卫有什么,跟朕有什么关系?你敢跟他有什么你试试看,看朕不当着你的面把他给剁碎了!】

    众妃向李墨白请了安,皇后也将上首位让给了他做。

    沈辞忧充满希翼的目光看着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救星。

    可李墨白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狠狠地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他落座后睨了沈辞忧和沈闯一眼,问道:“发生何事?”

    皇后站在李墨白身旁,徐徐道:“皇上先别恼,这事儿想来也是沈贵人一时错了主意。是这样的,皇上前几日不是赏赐了永安宫四株绿梅,宫里的姐妹没见过觉得稀罕,就和沈贵人商量着要去她宫中观赏一番。”

    “今儿个一大早,臣妾和一众后妃来了永安宫,却发现永安宫出奇的安静,寝殿的房门也关得死死的。沈贵人年轻本来就贪睡,臣妾原以为是她还没起来,于是便让宸妃进去瞧瞧,哪知道......”

    她杨绢按了按鼻翼上浮粉,后又看向宸妃,“你跟皇上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

    宸妃起身回话,“臣妾一推开寝殿的门,就见着沈贵人和这个狂徒衣衫不整的独处一室。那狂徒一手扶着衣柜的把手,分明就是想藏起来,不过被臣妾逮了个正着!”

    惠妃跟着添油加醋,“看两人睡眼惺忪那样子,定是昨夜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不要脸面的事儿睡得晚了,怕是才起来!”她瞪了沈辞忧一眼,愈发阴阳怪气,“皇上前脚才出宫,你后脚就做出这样的事,简直比珞嫔还要可恶百倍!”

    禧贵妃更是一开腔就直接定了沈辞忧的罪,“皇上,念在沈贵人昔日救治过您和太后的份上,还请您留她一条生路吧。”

    这些女人端着屎盆子就要往自己脸上扣,沈辞忧当然要出言反驳,“嫔妾没做过的事,各位娘娘又何苦要抢着替嫔妾认错?”

    “朕让你说话了吗?”李墨白眼风犀利瞥她一眼,怒气腾腾道:“这么多人都瞧见了你做了何事,难不成还能合起伙来冤枉你?”

    沈辞忧被李墨白给气笑了,她指着沈闯向李墨白问道:“他样样都不如皇上,皇上也觉得嫔妾会看上他?”

    【呵,朕样样都比他好,也没见你看上朕了......】

    李墨白敞袖一挥,指着沈闯问道:“你说,你为何会出现在沈贵人的寝宫里?”

    “奴才也不知为何......奴才昨夜当值完就回了自己的庑房,小酌两杯后来了困意就上床睡了。一觉醒来,奴才就......就躺在了沈贵人的床上......”

    “嗯?穿衣裳了吗?”

    “穿了穿了!”沈闯红着脸说道:“沈贵人穿着寝衣,奴才也穿着内衣......”

    “呵,那也叫穿了?”惠妃添油加醋道:“沈贵人那衣裳都落了肩,倒更显得她风韵犹存了呢!”

    沈辞忧直接怼了回去,“寝衣里面尚还有肚兜,怎么从惠妃娘娘嘴里说出来,倒像是嫔妾衣不蔽体了一样?”

    李墨白虽说有点醋意,但心里尚算安慰:

    【还好还好,没被人看到什么没吃亏就好,不然就算他没犯事,朕也定要挖了他的眼睛!】

    “皇后,依你的意思,你觉得沈贵人和这侍卫衣冠不整的在自己寝宫里独处一夜,会做些什么?”

    “这......”皇后脸颊微红,怯懦道:“臣妾不敢说。”

    “无妨,你直说就是。”

    皇后佯装为难模样,半推半就道:“月上梢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彻夜相对,衣衫不整,那自然是要做些......男女欢好之事。”

    “哦?只能做男女欢好之事吗?”李墨白冷笑着问:“就不能是两人下了一整夜的棋?”

    李墨白此话一出,把所有人都给问懵了。

    惠妃道:“皇上打趣了。下棋就下棋,脱什么衣裳啊?难不成是那衣裳做赌注,输一盘脱一件吗?那当这皇城是什么地方,供男人取乐的烟花地?”

    宸妃道:“管它下棋也好,吟诗作对也罢,沈贵人是皇帝后妃,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和侍卫单独共处一室的。”

    李墨白没有理会她们,而是继续问皇后,“皇后觉得他们这事儿瞒着朕得有多久了?”

    “臣妾以为,若是头一次,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将人招来自己宫中。且香菱曾经见到过沈贵人和安定门的侍卫拉拉扯扯有说有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人。”

    香菱连忙道:“确有此事,只是奴婢远远瞧见,不太确定是不是就是这个侍卫,不过身形看着却很像。”

    李墨白又道:“所以皇后的意思,是她二人早就暗通款曲,背着朕苟且已久?”

    “确实嫌疑颇大。宫女所离安定门十分近,保不齐她二人在从前沈贵人还是宫女的时候就有往来。如此说来......呀!”皇后惊悸不已,捂着心口感叹道:“那沈贵人上回有孕的事,会不会也是.......皇上,臣妾不敢再说下去了。”

    沈闯一直喊着自己冤枉,倒是沈辞忧与他的慌张相比,看起来十分淡定。

    李墨白回眸打量了皇后须臾,徐徐道:

    “嗯,朕觉得皇后分析的.......”

    “十分有道理!”

119、怀孕小产又不孕的她竟然是处子?

    殿内气氛凝重,所有人都觉得李墨白认定了沈辞忧和沈闯私通一事,只安安静静等着看她怎么死。

    皇后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沈贵人?事关皇嗣,此乃欺君重罪。臣妾以为,应先将沈贵人与狂徒暂押天牢,再将永安宫上下所有的宫人都送去暴室严刑拷打,看他们都知道些什么实情。”

    李墨白点点头,“朕与皇后果然心意相通。朕回宫之际,就已经命人去了永安宫调查此事。”

    说话间,三福匆匆入内打了个千儿,道:“皇上,盛院判从永安宫回来了。”

    “请进来。”

    盛院判缓步入内,向李墨白请安后回禀道:“依着皇上的意思,微臣已经详细为永安宫上下的宫人诊断过,他们体内确实都有用过迷香的迹象,且分量都不轻。”

    李墨白抬手指向沈辞忧和沈闯,“再去看看他们。”

    盛院判当着众人的面为沈辞忧和沈闯诊过脉,回话道:“启禀皇上,沈贵人与这名侍卫体内也有用过迷香的迹象。”

    “朕问你,以他二人现在体内残存迷香的迹象推算,昨夜他二人能否做些什么事?”

    盛院判摇摇头,“这迷香药劲霸道,闻者半柱香的功夫便会昏睡过去,且入眠极深,晃动拍打都无法叫醒,又怎还有气力做别的事?”

    眼见沈辞忧就要洗脱嫌疑,惠妃连忙进言道:“说不准是她自己害怕事情暴露,于是给自己宫人下了迷药将他们迷晕,却不想自己也中招了!”

    李墨白扫视着她,言不留情道:“你是个猪脑子?沈贵人要是害怕事情暴露要用迷香,那肯定是在这侍卫没有来永安宫之前就用了迷香了,难不成还等侍卫都来了才用迷香掩人耳目?朕知道你蠢,可你也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蠢。”

    惠妃被李墨白训斥嘲讽一番,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再不做声。

    皇后道:“这事实在蹊跷,可就算这次沈贵人和那侍卫没发生什么,也不代表他们以前没有发生过。”

    皇后深谙帝王疑心,就算不能直接坐实了沈辞忧的罪名,只要让李墨白对她起了疑心,她以后的恩宠也就彻底断了。

    “所以皇后的意思,是说沈贵人和沈闯有过夫妻之实?”

    皇后没有做声,只是看似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上前来。”李墨白冲沈辞忧勾了勾手指,像是叫小狗一样将她叫到自己身前。

    他牵过沈辞忧的手,一寸寸将她的衣袖向胳膊上褪去,露出她一小节雪白的手臂。

    紧接着,他忽而将沈辞忧的手臂举起来展示于众人面前。

    沈辞忧不明白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然而众后妃在见到沈辞忧的手臂后,皆震惊到目瞪口呆。

    李墨白这才将她的手臂放下,沉声道:“皇后既然说沈贵人和这侍卫之间有苟且之事,那必然是彼此讨了欢愉。可你们都瞧见了,沈贵人的手臂上,守宫砂完好无损。足以证明她还是处子之身。”

    【卧槽?还有这玩意儿呢?】

    沈辞忧一脸好奇扒拉着自己的胳膊看,还朕让她看见了手臂内侧有一个米粒大小的圆形红色印记。

    【这玩意儿是守宫砂?长见识了......我以前洗澡的时候还以为它是胎记来着......】

    皇后不动声色给宸妃使了个眼色,宸妃旋即开口问道:“这怎么可能呢?沈贵人她有孕、小产又被诊断出了不孕,她怎么可能还是处子之身?”

    李墨白瞥她一眼,傲娇道:“朕逗你们玩呢,朕愿意,你管得着吗?”

    沈辞忧从旁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胡说八道模样,霎时觉得他还有那么点可爱。

    “若如此说,那今日的事细细想来,或许是有人冤枉了沈贵人也未可知啊。”禧贵妃起身不经意间瞄了一眼皇后,而后对着李墨白屈膝福礼下去,“说冤枉都是轻的,这明明就是陷害!又是迷香,又是挪了个侍卫来放在沈贵人床上,如此歹毒的设计,分明是要置沈贵人于死地!还请皇上彻查此事,还沈贵人一个清白!”

    说着又一脸同情地看向沈辞忧,“可怜沈贵人,平白无故遭了这么多恶意的诋毁。”

    沈辞忧知道她是在演戏。毕竟刚才推波助澜的时候她也没少出力。

    只是她这个顺水人情,沈辞忧还是欣然收下了。

    毕竟是皇后要害她,她如何还能隐忍不发?

    于是乎她便跪在了李墨白面前,装出哭腔说道:“请皇上还嫔妾一个清白,不然嫔妾往后在这后宫还如何活人?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李墨白凝眸于她:【小样,装,你接着装。】

    可嘴上还是十分心疼地说道:“你身子弱,别动不动就跪下,快起来。”

    他一把将沈辞忧搀扶起来,而后肃声道:“你放心,今日事,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说着看向皇后,凝眸打量着她,“皇后,你赶着将朕叫回宫,就是为了让朕看你唱这一出大戏?”

    皇后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李墨白是怀疑到她头上了,于是急忙喊冤,“皇上以为是臣妾故意陷害沈贵人?臣妾冤枉!臣妾已经是皇后了,为何还要和一个贵人过不去,这般大费周章?”

    “朕不知道你为什么,也懒得去猜。是你提议让后妃来永安宫赏梅,是你的宫人看见沈贵人和安定门的侍卫交谈生了疑,是你一再说沈贵人和这侍卫一早有染,还妄图让朕怀疑到皇嗣身上去。”

    皇后呆住了,她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流泪,反复申述自己冤枉。

    “这件事要深究下去,皇后自己知道是什么后果。朕念在母后才病愈,处置了你母后难免伤怀,故而网开一面。只是皇后近来对于管理六宫的事好像愈发力有不怠,这后宫风波不断,朕何以安心于前朝?既然你力不从心,便好好歇着。从今日起,由禧贵妃代掌六宫事宜,至于你,好好在自己宫中反思己过罢!”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劈落,震得皇后一个踉跄,得香菱搀扶才能勉强站立。

    她哭着说道:“这件事真的和臣妾无关,皇上难道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臣妾吗?臣妾......”

    “臣妾得皇上信任,定不负皇上所期。”禧贵妃跪地谢恩,截断了皇后的话,“日后由臣妾摄六宫事,六宫定不会再闹出这样的乌龙事来。”

    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余光不经意间瞥向皇后,尽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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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今日事,沈辞忧沉冤得雪,李墨白下旨后宫不许再传出与她有关的一句非议,谁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必要重罚。

    对于李墨白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并用他的机智替自己完美解围这件事,沈辞忧对他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

    离开凤鸾宫后她私下里有些含羞带臊地问李墨白,“皇上为何如此信任我?你就不怕我真的和那侍卫有什么吗?”

    “你?”李墨白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朕不是信你,而是你这蠢样子,世间怕鲜有男子能瞧得上。”

    沈辞忧被他一句话怼得怀疑人生。

    李墨白瞧她憋一肚子气又不敢撒出来的模样,这才觉得痛快。

    她活该。

    谁让她让朕吃醋!

    朕心里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

    *

    皇后在凤鸾宫哭得眼泪都快流干了。

    禧贵妃此次得的并非是协理六宫的权,而是直接摄六宫事。

    要知道这是皇后专属的权利,李墨白将她的权利给了禧贵妃,禧贵妃便如同副后,地位扶摇直上。

    而自己这个皇后,便活脱成了摆设。

    她在哭李墨白的绝情,也是在哭他的双标。

    为何每次沈辞忧出事,他都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她?

    而自己惹上是非,就要被他不由分说直接定了罪?

    更何况这次的事,当真不是她做下的。

    香菱一直替皇后抹眼泪,心疼地劝道:“娘娘可别哭了,身子是自己的,若哭坏了可怎么好?”

    “香菱,你知道的,本宫没有做那事!你是与本宫提过,可本宫立马就否了你。本宫何苦要去为难她一个不能生育的贵人?”

    “娘娘,这事咱们是遭人算计了。”

    “是谁!?”皇后抹干眼泪,一边思忖着一边分析道:“是沈辞忧?她知道本宫今日便邀后妃去她宫中赏梅,于是故意做出这些事来引本宫中计。为得就是要让本宫在皇上面前百口莫辩,好让皇上以为一切诬陷她的事都是本宫做下的!”

    “奴婢也是如此觉得,若不是她,还能有谁能做出这样请君入瓮的局?”

    “可恶!”皇后紧紧攥拳,用力砸在桌案上,“本宫已经对她多番隐忍,她却蹬鼻子上脸倒先算计起本宫来了!”

    香菱捧起皇后发红的手心轻轻揉搓着,“娘娘,她的心思哪里只至于一个小小贵人?只怕是盯上了您皇后的宝座了!”

    “凭她也配!不知道是哪个乡野村夫的下贱种,能让她当后妃已经是她祖坟冒青烟了!不过有一事本宫如何也想不通,她和皇上到底在做什么?她是有过身孕的人,守宫砂怎么还会在?怎么还会是处子之身?莫不成从前事都是在演戏,皇上也疯了,陪着她一起演戏吗?”

    香菱分析道:“娘娘您想,沈辞忧是如何当上后妃的?昔日太后娘娘要处死她,可不就是她口出妄言说她有了身孕,才免了死罪还讨了个答应的位份吗?看来那个时候,皇上就已经开始包庇她了。”

    “您说,会不会是咱们皇上单相思,襄王有梦神女无意,沈辞忧压根就不喜欢皇上,只是为了保命才做这个后妃的?”

    这样的事情越理越乱,皇后只觉得头疼。

    “从前就算她没那个心思,如今本宫瞧着她也有了!你去给父亲传话,说宫中遭变,本宫等不及了。让父亲快些将那催欢的香药想法子给本宫送进宫来。只有有了孩子,本宫的地位才能保住!”

    她说罢,目光满含恨意看向永安宫方向,发狠道:“沈辞忧,本宫发誓!这后宫日后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

    与此同时,瑶华宫正殿。

    禧贵妃心情大好,正踏着舞步哼着小曲:

    “我一跃纵身腾挪间,管叫他斩于马下~”

    秋喜笑着福礼下去,恭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禧贵妃恣肆一笑,“起来吧,等本宫日后被晋为了皇贵妃,有的是你恭喜本宫的时候。”

    “娘娘足智多谋,稍稍一使手腕就将皇后打得毫无还击之力,只怕她这会子在宫中哭瞎了眼睛,也想不到今日在局中的人,原本就是她。”

    今日的局,从一开始就是禧贵妃设下的。

    而她要攻下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沈辞忧,而是皇后。

    那日香菱看见沈辞忧在安定门和德海有说有笑的时候,她哪里知道原来秋喜也在身后看着她。

    后来秋喜将此事告诉了禧贵妃,禧贵妃便着手准备起来。

    她深知皇后在人前喜欢耍威风的性子,于是故意在昨日请安的时候提及自己对绿梅的喜爱,引皇后说出让大伙儿结伴去沈辞忧宫中赏梅一事。

    而后便在入夜的时候,给永安宫下了足量的迷香,将所有人都迷晕过去。

    又命来喜将独居的安定门侍卫也用同样的方式迷晕,后半夜的时候偷偷摸摸将人抗去永安宫,放在沈辞忧的床上。

    等到第二日众嫔妃去了永安宫,皇后发现此事以为抓住了沈辞忧的把柄,定会将此事闹大。

    而李墨白知道此事后,以他对沈辞忧的宠爱,一定会彻查此事。

    即便李墨白不查,她也会适时跳出来指明这件事中存在的疑点,将脏水引到皇后身上去。

    禧贵妃在脑海中反复复盘着自己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笑得愈发艳丽,“哎呀,只可惜了没一并将沈辞忧也给除去。原以为她不能生育是个废物,留她在宫中也没什么。谁料想她竟然身子健全,还是处子之身?”

    “正说呢,奴婢也觉得奇怪。那皇上隔三差五的召幸她,是为了做什么?难不成两人当真在朝阳宫下了一晚上的棋?还是说......”秋喜压低声音,附耳禧贵妃道:“皇上他那方面不行?”

    禧贵妃伸手轻轻拍了一下秋喜的嘴,娇笑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那么多太医伺候着,皇上怎么可能不行?依本宫看,她沈辞忧说不准就是皇上堵住后宫和前朝那些人碎嘴的幌子。你想啊,皇上忙于朝政无心留恋后宫,全因登基这些年,只今年国事才稍稍太平。”

    “可皇上无心后宫,太后着急呀。经不住太后的念道,皇上一时犯了恼了又不想顶撞太后,自然就要寻个人当幌子。沈辞忧就是最好的人选。她母家不是在前朝为官的,她一个宫女无依无靠,什么闲话也说不出去。让她天天装着侍寝,可不就堵上了众人的嘴?”

    秋喜若有所思道:“娘娘如此分析是有道理,可是皇上久久不来后宫,您如今虽然握有实权,但没有恩宠与子嗣,总归不够安稳。”

    “本宫又何尝不知道这道理?要想有宠爱,有子嗣,这事儿说难,也不难。”禧贵妃微微挑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放心,本宫自有筹谋。只要皇上来了瑶华宫,那本宫自然有办法能将皇上留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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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7494/ 第一时间欣赏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最新章节! 作者:辛夷阑所写的《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为转载作品,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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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介绍:
(爆笑互怼,1V1双洁双强)
历史系高材生沈辞忧穿越到了她一直在研究的朝代——启朝。
一落地就绑定了个坑爹系统,迫使她开始对赫赫有名的暴君李墨白进行连环作妖。
‘拔暴君一根腿毛’
‘扇暴君一耳光’
‘将暴君踢到恭桶里’
‘给暴君编两根麻花辫’
沈辞忧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但暴君却对她一再包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都能忍?他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受虐狂吧?
谁料到暴君竟然有读心术,一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这个未来人知道历史的发展,留着她大有用处。她作,朕忍!”
某日,
前线告急忠臣请求支援,暴君正要派兵,却听见沈辞忧在心里嘀咕:【他叛变了,在给你挖坑。】
暴君立刻变脸,判忠臣斩立决;
北方旱灾,朝廷数万两震灾银不翼而飞。焦头烂额之际,又听见沈辞忧在心里念叨:【九门提督勾结匪徒,银子在他家后院里埋着。】
暴君遂掀了九门提督的府邸,寻回震灾银后将其赐死。
小作精沈辞忧化身先知锦鲤,被暴君捧在手心里当做至宝。
直到后来,暴君在金銮殿给她挪个小板凳,而后命令她道:“往后早朝,你便陪伴在朕左右。朕一日不见你,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满朝文武皆惊,后妃妒火难平。
沈辞忧表示自己很无奈。
“多次劝过皇上让他别来招惹我,可皇上他非是不听呢~”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