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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全文阅读

作者:辛夷阑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txt下载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46、惊变

    沈辞忧到底是后宫的正经主子,这些侍卫又都是凤鸾宫的侍卫,皇后的话就是懿旨,禧贵妃再大的威风也抵不过沈辞忧的一声令。

    这些侍卫也不留情面,上去就将禧贵妃扒了个干净,只留下了一件肚兜。

    秋喜一个劲拦着侍卫,却被佩儿和琦儿拖到了一旁,打得面目全非。

    这场闹剧,最终以禧贵妃哭着被侍卫们架到了庭院而达到了最高朝。

    庭院里的积雪还没有化,禧贵妃只穿了一件肚兜,在庭院里被冻得瑟瑟发抖。

    沈辞忧命人将她困在长椅上,而后自己挪了个太师椅坐在庭院正中,手中抱着汤婆子,目光阴沉打量着叫嚣不已的禧贵妃。

    “皇后!你今日敢动本宫,本宫一定会将此事告诉本宫的母家!皇上一定会帮本宫出这口恶气!你让本宫受尽屈辱,本宫不会让你好过的!”

    “呵,是吗?你这么一说,本宫还当真有些怕了。”沈辞忧轻轻抚摸着汤婆子,缓了缓,才道:“看来打你四十大板确实是不太行。这样吧,便打你五十大板,再加掌嘴三十,你可满意?”

    禧贵妃大喊大叫,口中说得尽是些污言秽语。

    沈辞忧懒得听她聒噪,便道:“去,将她的嘴给本宫堵上,即刻行刑!”

    皇后是有随便处置有罪嫔妃的权利的,即便她是贵妃,得罪了皇后被皇后打死,那也是活该。

    大伙儿都瞧着禧贵妃的热闹,觉得她今日是自找没趣自食苦果,与人无尤。

    侍卫一开始挥棍打了禧贵妃两下,但明显可以看出来,那两棍子是放水了。

    于是沈辞忧叫停了他们,向后妃们说道:“贵妃犯了错,是该罚。你们都是后宫的一份子,不如让你们去行刑才算是教会了大家规矩。”

    见禧贵妃瞪大眼睛瞪着后妃们,沈辞忧又道:“佩儿,你去将贵妃的眼睛用粗布蒙起来。”

    只等禧贵妃被蒙了眼后,沈辞忧才道:“这下你们就不用怕她记仇了。谁要打,自己走过去拿着刑棍抽打就是了。”

    禧贵妃在后宫可没少得罪人,从前受过她屈辱盼着她去死的后妃不在少数。

    今日得了这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机会,谁会错过?

    宸妃是第一个上前的人。

    她瘦弱,拿起刑棍都十分费力。不过打在禧贵妃身上的棍子却一点也不含糊。

    她用力挥舞打了五六下,打出了自己满头的汗,也打得禧贵妃汗如雨下,后腚的位置开始有了血迹渗出来。

    接过宸妃棍棒的,是惠妃。

    她跟禧贵妃本来就有私仇,打起她来也是毫不手软。

    几棍棒下去,禧贵妃已然面色煞白如雪。

    后来一些位份低一点又胆小的嫔妃,不敢用棍子打禧贵妃,就只往她的俩上扇耳光。

    如此,禧贵妃就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被后妃群殴了一场。

    正当大家打上了瘾,一个个都跃跃欲试的时候。

    门外,传来一声太监的尖细嗓音,“皇上驾到~~~~”

    紧接着,凤鸾宫的正门被人启开。

    李墨白冷着神色入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眉头紧锁。

    众后妃齐齐向李墨白福礼请安,而沈辞忧却因心中对他有气,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原以为李墨白会什么都不管,先过来关心她一番。

    但这一次,她却猜错了。

    李墨白怒道:“大胆!是谁把贵妃扒了衣服绑在庭院里的!?”

    侍卫们见李墨白动怒也慌了,连忙跪地求饶。

    三福带着几名宫人上前将禧贵妃松绑,她踉跄着扑倒李墨白怀里哭个不停,“呜呜呜~~皇上您可算来了!皇后娘娘她嫉妒您昨夜来了臣妾宫中,所以她想打死臣妾,还请皇上替臣妾做主呐!”

    这一次,李墨白一反常态。

    他非但没有把禧贵妃推开,还用自己的龙袍将禧贵妃揽在了怀中替她御寒,“你别怕,有朕在,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沈辞忧略一怔忡,继而脑海中嗡鸣不断,有些不知所措。

    李墨白瞥了她一眼,目光中不带丝毫的情感,“皇后,你挑唆后妃殴打贵妃,如此行径,有违妇德,你可知错!?”

    沈辞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李墨白会不会是假的?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她可以清楚地听见李墨白的心声。

    【她为何要瞪着眼睛看着朕?明明是她错了,她怎么还敢挑战朕的君威!?】

    心口如一。

    沈辞忧僵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李墨白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觉得这简直就像是一场梦境一样。

    见她长久不语,李墨白冷着声音说道:“你自己在宫里闭门思过三日吧,等你想通了,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再来找朕。”

    这一句话,不单是沈辞忧懵了,所有在场的后妃和宫人也全都懵了。

    她们也都无法想象,这句话竟然会是李墨白对沈辞忧说的?

    空气仿佛静止,尴尬中透露着几分火药味。

    沈辞忧目光死死瞪着李墨白,她嘴唇跳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忍住了。

    一众人中,唯有禧贵妃带着一脸的得意,仿佛刚才身上的那些伤瞬间也不痛了。

    她冲沈辞忧露出了一个胜利者专属的微笑,而后又开始嘤嘤欲泣,“皇上~~~臣妾好痛哦~~~”

    她抓着李墨白的手,摸在了自己的后腚上,“皇上~臣妾的屁股都肿了,呜呜呜呜~~~”

    李墨白柔声劝慰道:“别怕,朕这就带你回宫,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禧贵妃娇滴滴地说道:“哎呀,臣妾不要嘛~~那种地方怎么能让太医看见?羞死人了~~”

    就是这样直欲令人作呕的操作,却能得到李墨白近乎宠溺的回应,“那朕亲自帮你上药好不好?”

    恶心。

    恶心到沈辞忧想吐。

    她转过身不再理会他们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将房门死死合上。

    而李墨白则在众目睽睽之下搀扶着禧贵妃离开了凤鸾宫,而旁的嫔妃也各自战战兢兢,向沈辞忧请退后慌也似地逃了。

347、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开始,佩儿他们还以为李墨白说得让沈辞忧静思己过三日,不过是面子话而已。

    但谁都没有料到,这日稍晚些时候,凤鸾宫的大门却被人从外面下了钥。

    整个凤鸾宫圈地为牢,成了冷宫。

    自回到寝殿后,沈辞忧就一直躺在床上将头蒙在被子里。

    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前一天还对自己满口甜言蜜语的男人,一转脸怎么就会变成另外一幅面孔?

    她哭过,也有想过,会不会是因为李墨白为了讨好禧贵妃的母家,所以才故意这样演戏。

    她原想着,若是等下李墨白偷偷来找她,跟她说清楚今天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自己兴许还能在他胸口捶打他几拳,撒个娇委屈委屈,就原谅了他。

    但事实证明,是她想得太多了。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直盼着。

    直到盼到天黑了,也没盼到人来。

    佩儿和琦儿见沈辞忧心情不好,于是晚上在自己宫里的小厨房做了许多她爱吃的菜肴,然后哄着沈辞忧出来吃两口饭。

    沈辞忧坐在膳桌前,面对一桌子的美味,却是食难下咽。

    “娘娘,您好歹吃一些吧,您还有着身孕呢。”

    “是啊娘娘,您别想那么多,奴婢觉得皇上这么做一定是有隐情的,您......”

    “隐情?”沈辞忧冷笑,“他若是有苦衷,可一早告诉我。若不然,也可让三福来通风报信。可就这般没头没尾的训斥了我,将我关在宫里,这算是什么事儿?”

    佩儿和琦儿相视一眼,两相无语。

    因为她们也无法解释李墨白这一番操作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顿饭沈辞忧是吃不下了,她转身回了寝殿,让旁人不要打扰她,她只想自己静一静。

    而偷偷跟着她溜进寝殿之人,是邢雲。

    邢雲十分心疼她的主人受了这样的委屈,“主人,大哥哥他好坏!我再也不跟他好了!他要是再敢欺负主人,我就咬死他!”

    沈辞忧苦笑着摸了摸邢雲的额发,像是从前抚摸Lucky脑袋那样,“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邢雲耸了耸鼻尖,道:“今天他来的时候,我就闻见了他身上有贵妃宫里面的香料味。”

    “要不是昨夜一整夜都留宿在了贵妃宫里,他身上是断然不可能沾染上那么重的香料味的。”

    “主人,他是个大坏蛋!”

    邢雲如此说,算是坐实了禧贵妃所言不虚。

    昨夜,李墨白当真在她宫里陪伴她了一整夜?

    正当沈辞忧百思不得解的时候,她听见了庭院里的争执声。

    “夏公公,你不能硬闯啊!”

    “琦儿,快!快去将人守住偏殿!”

    沈辞忧和邢雲连忙赶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见是三福手底下的夏公公,带着十来个奴才来,像是要兴师问罪。

    佩儿连忙对沈辞忧说道:“皇后娘娘,他们要把皇子和公主带走!”

    沈辞忧惊诧道:“放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本宫宫中撒野?”

    夏公公从前对沈辞忧也算是毕恭毕敬,但今日他却换了一副面孔,“皇后娘娘息怒,皇上圣旨,咱们也没办法。”

    沈辞忧拦在他们面前,沉声道:“好端端的,皇上为何要将皇子和公主带走?”

    夏公公道:“宫中本就不许皇子与公主养在生母膝下,从前皇上许了这事儿是给娘娘的特许,如今要收回这个特许,把皇子和公主送去皇子所养育,咱们也没办法。”

    “还请皇后娘娘行个方便,不要让咱们闹得不痛快。奴才从前受过娘娘的好,也不想为难娘娘,在娘娘宫中动起手来。”

    要带走舒安和长宁,岂不是要带走沈辞忧半条命?

    这下她彻底恼了。

    “你去告诉皇上,孩子是我生的,就得养在我膝下,谁也不能把他们带走!”

    夏公公为难道:“娘娘这话奴才可回不了皇上,不然等您被解禁了之后,亲自去跟皇上说说情?总之今日皇上下了令,咱们就必须得将皇子和公主带走!”

    夏公公手中浮尘一挥,那些奴才们就与佩儿他们扭打在了一起,朝着偏殿就冲了进去。

    沈辞忧忍无可忍,当即进入便利店,用50积分兑换了一颗大力丸吃了下去。

    只见她一手提起一个侍卫,将他们像是铅球一样抛得老高,直接丢出了凤鸾宫的围墙外。

    有奴才想要跟她动手,便被她当成拧断了胳膊。

    其实她原本可以将那人的胳膊直接卸下来,但念在他们也是奉命行事的份上,终究还是忍住了。

    顷刻间,这些奴才就被沈辞忧全部打趴在地上。

    夏公公跪地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奴才、奴才只是奉命行事,绝对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沈辞忧径直向门外走去,语气冷淡道:“我现在要亲自去找李墨白问个清楚,在我走得这段时间,谁要是敢动舒安和长宁一根毫毛......”

    她刚好走到门前,一掌横劈将庭院里粗壮的树木拦腰斩断,“我便让他的下场比这颗树还惨!”

    她是被李墨白禁足的,没有李墨白的允许她不能离开凤鸾宫半步。

    故而她前脚刚出宫门,后脚宫人、侍卫们便拦了上来。

    可吃了大力丸的沈辞忧,他们哪里是对手?

    沈辞忧一路疾走,没有丝毫的停留。

    谁挡在她的面前,她动动手指头就能将那人打成半个残疾。

    一路闯到了朝阳宫外,见楚越之刚好从里面出来与她打了个照面。

    楚越之见她嫣红的衣衫上更有许多不属于她的血迹,凝眉打量着她,“皇后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沈辞忧没心思搭理他,沉声道:“你最好别挡着本宫的路。本宫不想跟你动手。”

    楚越之:“皇后娘娘是要见皇上?”

    沈辞忧径直向前走去,不再搭理楚越之。

    出乎意料的是,楚越之并没有拦她,“皇后娘娘想清楚,您找皇上要说什么?”

    “今日的事微臣略有耳闻,许多事微车你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这般做,但皇上是天子,他的行为不会有错,还请皇后娘娘明白这一点。”

348、争执起!暴君性情大变

    楚越之说的话不无道理。

    是啊,李墨白是天子,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子,也是拥有无上权利的帝王。

    他要做什么,怎么会有错呢?

    他不过是宠幸了别的女子,不过是对自己再没有了从前的包容,不过是要将给她的恩典收回去,要让皇子依着宫规送去皇子所养着,他哪里错了呢?

    沈辞忧冷笑,“皇上不会有错,我来只是要跟他问清楚一件事。我想问问他,当初与我说过的那些话,是不是如今都当做一个恶臭的屁给放了。”

    说罢,一把推开了朝阳宫的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带着这样的心情,来见李墨白。

    彼时,李墨白正坐在正殿的龙椅上。

    他面前堆积着如山的奏折,他的头也一直都没有抬起。

    他奋笔疾书,即便知道来人是沈辞忧,也没有丝毫理会的意思。

    沈辞忧便站在堂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仿佛想要看穿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可以听见李墨白的心声,可此刻他心如止水,没有半句声音传出来。

    就这般静静地看了他良久,沈辞忧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李墨白这才抬眼看她。

    他的眼神很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你问朕是什么意思?朕该问你是什么意思才对。朕将你禁足,让你留在凤鸾宫静思己过,你为何要出来?”

    “静思己过?”沈辞忧冷笑,“我何过之有?就只是因为我让人打了禧贵妃?你为何不问问我为何会让人打她?为何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僭越的事?”

    李墨白:“做了何事?她不过就是没有跟你毕恭毕敬的请安,不过就是穿了正红色的衣裳冲撞了你。便是如此,你就要扒掉她的衣服,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如此的侮辱吗?”

    李墨白神色愈发灰败,摇头不止,“朕觉得自从你当上皇后之后,便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了。”

    “朕喜欢你,是因为你的善良和温柔,朕却从来不知道,你竟是一个如此悍妒的女子?”

    “我悍妒?”沈辞忧指着自己怔然发问,“你说我悍妒?我如何悍妒?禧贵妃以下犯上,我以宫规处置她我错在了哪儿?”

    “还有,这皇后之位不是我求来的,是你李墨白追着赶着要给我的,我从来都没有开口问你要过什么!”

    李墨白将手中的毛笔丢在一旁,薄怒道:“你从未跟朕要过什么,都是朕给你的。那么好,朕从前给你的东西,现在不想给你了,有什么问题?”

    沈辞忧的心底猛地抽搐着,一阵阵足以令人窒息的痛感不住传来,逼红了她的眼眶。

    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调节着自己的情绪,“皇上,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

    “什么难言之隐?”李墨白不屑一笑,“朕不独宠于你,不许你将孩子养在自己身边,不许你无故责打嫔妃,就成了朕有难言之隐了?”

    “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朕怎么做事,需要你教朕?”

    如今,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尖利的刀子,一把一把,狠狠地戳在沈辞忧的心口上。

    都说男人善变,爱你与不爱你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但能变得这么快,沈辞忧也是始料未及。

    她呆立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睇着李墨白。

    那眼神里裹满了辛酸与绝望,李墨白对这样的眼神非但没有半分的心痛自责,反而显得十分厌倦,“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朕!现在,你回宫去,朕还有国事要忙,没工夫搭理你!”

    沈辞忧咬了咬牙,沉声道:“皇上没工夫理我不要紧,我如今也懒得再和皇上多说一句话。只是舒安和长宁,必须得养在我身边。谁都不能将他们从我身边抢走!”

    李墨白:“这事可由不得你!这是祖宗规矩,朕......”

    ‘嘭’

    不等李墨白说完话,沈辞忧便一掌拍碎了身后的龙柱。

    李墨白被她此举吓得不轻,脸色微变道:“你要做什么!?你难不成还敢跟朕动手?”

    “不做什么,只是给皇上看一看,一个母亲的愤怒。”沈辞忧一字一句道:“无论是谁,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我都会跟他拼命!”

    看着李墨白疏离的样子,沈辞忧忽而想起了一件事。

    李墨白如此性情大变,会不会和昔日吴世匿用她的血去救治李墨白有关?

    她还记得,那日吴世匿说,若是用这个法子救治李墨白,会有十分之一的可能让他对自己断情绝爱。

    而李墨白如今的表现,大有要与她断情绝爱的意思在。

    若是将这件事代入其中,那么便不难想象,李墨白为什么会突然间有如此大的转变。

    想到这,沈辞忧对他的恨意便能略微减少些。

    若依照吴世匿的说法,那么现在李墨白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当日治病留下的后遗症,并非是他真实的想法。

    或许,吴世匿可以医治这个病也说不定?

    这日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注定要落个不欢而散的下场。

    李墨白最终在沈辞忧强硬的态度下,答应她暂时允许皇子和公主养在她身旁,也解了她的禁足。

    但也要求她不能再随便对后妃用刑。

    沈辞忧回到宫中后,佩儿和琦儿还有邢雲凑上前来,一个劲询问沈辞忧情况如何。

    沈辞忧却道:“你派人出宫去,找一找吴世匿,让他尽快回宫。就说本宫有事要找他。”

    佩儿得令后很快将此事安排下去,而沈辞忧为了避免和后妃之间的冲突,这几日也就停了请安。

    总之在吴世匿回来替李墨白将病治好之前,沈辞忧决定不再见李墨白。

    免得两个人见了面总多有争执,来日等李墨白的病好了之后,两个人想起这段有伤痕的日子,多少会心里有些不痛快。

    然而事事却并不是她想躲就能躲过去的。

    她不找事,但被她压一头压了这么久的禧贵妃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让自己扬眉吐气的机会?

349、后妃找事

    便是在正月初七这日,禧贵妃将后妃都叫去了自己宫中。

    彼时她身上和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李墨白给她用的都是贵价的好药材,几乎连伤痕的印记都已经看不出了。

    她现在是李墨白的新宠,谁见了她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她道:“那日在凤鸾宫,都是谁打了本宫,本宫不用猜也知道。但是本宫不愿意跟你们计较这件事,毕竟你们也是受了旁人的蛊惑。”

    众妃道:“贵妃娘娘宽仁待下,臣妾(嫔妾)等拜服。”

    禧贵妃又道:“这眼下后宫是个什么局势,相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清楚。”

    “皇后大势已去,这日后,后宫就成了本宫的主场。你们一个个的眼睛也放明亮点,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该巴结什么人不该巴结,眼睛都给本宫放亮堂点,听明白了吗?”

    众妃连连应下,禧贵妃打了个哈欠后,慵懒道:“可有好几日都没去给皇后请安了吧?她到底是皇后,她停了请安,咱们也不能就真的不给她请安了。”

    她伸手,在秋喜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抚一抚鬓边的头花,捏着嗓子做作道:“走着吧,去皇后宫里给她好好儿问个安。”

    *

    彼时沈辞忧正在宫里陪两个孩子玩耍,突然见佩儿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娘娘,禧贵妃带着后妃们来了。”

    “她们来做什么?”沈辞忧毫无波澜,只一味逗着两个孩子玩。

    佩儿道:“说是要来给娘娘请安,奴婢没开门让她们进来,看她们那样子是赶不走了,娘娘如果不想见她们的话,咱们只管将宫门合起来,全当没有她们这些人就是了。”

    沈辞忧浅浅颔首,应下了佩儿的话。

    可禧贵妃她们是有预谋而来,怎么可能沈辞忧不接招她们就轻易散去?

    才过了年节,天气还是苦寒。

    禧贵妃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开始念叨起来,“也不知皇后娘娘是怎么个意思,咱们好心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却让咱们吃这样的闭门羹。”

    “本宫还记得,那日皇后娘娘口口声声说本宫没有规矩,要给本宫一个教训。如今本宫有规矩了,怎么她却没规矩了?”

    别的嫔妃为了附和禧贵妃,也说了许多没头没脑的话。

    渐渐的,这议论声越来越大,敲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哪里是在请安?

    分明就是在逼宫。

    沈辞忧是能受得了这些聒噪声音的,她大不了给耳朵里塞上两团棉花,耳不听心不烦。

    但是孩子最听不得这样的声音。

    她们愈发吵闹,孩子们的哭喊声也就愈发大。

    这样小的孩子哭到嗓子都哑了,沈辞忧听着心揪着疼。

    她让佩儿出去通传她们,“你去告诉她们,就说她们要是再敢乱喊乱叫,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佩儿原话说给了后妃们,怎料后妃们在禧贵妃的撺掇下闹腾得更欢了。

    也是,沈辞忧失宠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没有了李墨白的宠爱,她这个皇后就是一只没有牙的老虎。

    谁会怕她呢?

    听着门外越来越大的哄闹声,沈辞忧终于忍无可忍。

    她吩咐道:“去把门打开,带她们去正殿。她们不是想给本宫请安吗?本宫就让她们请个够!”

    沈辞忧吩咐乳母照看好舒安和长宁,而后气势汹汹的去了正殿。

    禧贵妃领着后妃入内,十分懒散的向沈辞忧请了安,笑道:“皇后娘娘大白天的把宫门合起来做什么?皇上都已经解了您的禁足了,您这般做,旁人不知道的,还当您是在宫里躲起来了做贼呢。”

    沈辞忧也不恼,含笑看她,“倒也没有,只是方才皇子和公主哭得厉害,本宫就去哄了他们一会儿,耽误了时间见诸位姐妹了。”

    “想着雪天路滑,外头天气也冷,就停了诸位姐妹的请安,让你们在自己宫里好生歇着。”

    “但没想到大伙儿在贵妃的带领下,如此将礼数记在心间,宁愿受冻也要来给本宫请安,本宫心里可欢喜得很。”

    禧贵妃笑道:“是啊,这些规矩咱们可不敢忘。其实也是咱们听说前儿个皇后娘娘和皇上在朝阳宫吵起来了,也想跟着来规劝两句。皇后娘娘您也是,皇上到底是君王,您怎么能跟皇上翻脸呢?如此做派,未免有些不守妇德了。”

    沈辞忧道:“本宫自然是比不上禧贵妃守妇德的。禧贵妃既然这么守妇德,本宫建议你将《女德》《女论语》这两卷抄录在自家的族谱上,当做传家宝一样世世代代的流传下来,如此岂不甚好?”

    听出了沈辞忧言语间的嘲讽,禧贵妃笑而不语,只给一旁的宸妃与惠妃使了个眼色。

    那天打她,是宸妃和惠妃领头的。

    彼时她们还觉得沈辞忧这座大山只要不倒,禧贵妃就永无翻身之日。

    谁知道局势瞬息万变,她们也只能势弱依附势强,见风使舵。

    于是今天,公然对沈辞忧嘲讽之人就换成了她俩。

    “按说皇后娘娘也是可惜了,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皇上说禁足就禁足,说封宫就封宫的,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您留。”

    “要我说是应了一句古话,‘情到浓时情转薄’,皇上从前是对皇后太好了,好到了极致便不能更好。所谓物极必反,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这样你一唱我一和的阴阳怪气的话,沈辞忧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单单是宸妃和惠妃说也就罢了,让沈辞忧没想到的是,那些位份更低一些的嫔妃也敢在这个时候冲出来踩上自己一脚。

    她们指桑骂槐的功夫一绝,听得沈辞忧忍不住冷笑。

    这就是她一再宽仁的下场。

    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她得势的时候就应该将这些贱人全都赶出宫去。

    不过现在也不晚。

    她们调侃沈辞忧的时候,沈辞忧闭目养神,进入了便利店。

    她在便利店里面挑了一圈,最后选中了一个叫做致幻散的东西。

    50积分可以兑换,使用后可以让问到这个味道的人产生幻觉,意念受沈辞忧操控,持续时间一个时辰。

    于是沈辞忧便将这东西从便利店里面兑换了出来。

350、把后妃当猴耍

    沈辞忧手中攥着那包粉末,吩咐佩儿道:“你把宫人们都带下去,本宫有几句话要和这些嫔妃们说。”

    佩儿有些担心道:“娘娘一个人面对她们?会不会有些不妥?”

    沈辞忧浅笑着摇头,“你放心,去吧。”

    只等凤鸾宫的宫人尽数被佩儿带下去后,禧贵妃从旁道:“皇后娘娘这是做什么?这把人都带下去了,咱们姐妹们在你宫里喝茶聊天的,茶凉了要谁添?”

    沈辞忧柔声道:“贵妃茶凉了?你别急,本宫亲自给你添可好?”

    禧贵妃眉尾一扬,将茶盏向沈辞忧的方向推了推,“那就有劳皇后娘娘了。”

    沈辞忧离座起身,走到禧贵妃面前,而后将那包粉末散开。

    粉末在空气中弥散的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令所有在场的嫔妃中了招。

    沈辞忧看着目光呆滞无神的禧贵妃,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巴掌,“本宫要想玩你,可比逗猫遛狗的要轻松多了。”

    她回身重新落座正坐之上,肃声道:“跪下。”

    一语落,如同发号施令一般,所有的嫔妃就统统双膝砸地,跪在了她面前。

    沈辞忧又道:“磕头。”

    她们听见指令后,机械化地叩首起身再叩首,有的人用的力气大一点,把脑门都磕烂了留了老多的血,但仍旧不知疼痛继续磕着。

    沈辞忧目光阴鸷凝在禧贵妃身上,“你们,一人拔她一根头发,拔到本宫满意为止。”

    紧接着,就见禧贵妃老老实实地跪着,然后后妃们排着队,一个个上前去拔她的头发。

    沈辞忧看禧贵妃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于是又说:“禧贵妃,给本宫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禧贵妃应了命令,近乎疯魔地笑个不停。

    只等她前额的头发都快被拔秃了,沈辞忧才觉得痛快。

    她微一扬手,令道:“得了,去吧,去庭院里跪着,自己掌自己的嘴。打一巴掌,说一句‘我是贱人’。”

    后妃们像是在军训一样,齐刷刷听从着沈辞忧的指令,排着队到了庭院里跪在雪地中,开始有节奏的自己扇自己耳光。

    她们高呼‘我是贱人’的声音整齐划一,连隔着凤鸾宫的大半个长街都还能隐约听见那声音。

    很快,这件怪事就被传到了太后耳边。

    太后赶去凤鸾宫的时候,这些后妃还跪在地上不停的自己抽自己耳光,口中高呼那不堪入耳的口号。

    太后震惊不已,喝道:“岂有此理!?你们在干什么?”

    她们的精神被沈辞忧控制着,完全无视了太后的存在。

    太后问沈辞忧,“皇后,你能不能告诉哀家她们在做什么?”

    沈辞忧随口道:“她们对臣妾说了不该说的话,心里觉得愧疚。这不,在这恕罪忏悔呢。尤其是禧贵妃。”

    沈辞忧抬手一指她,摇头叹道:“她呀,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今儿个一来臣妾宫中,就跟臣妾说了许多太后的坏话。”

    太后凝眉问道:“她都说什么了?”

    “这......哎,臣妾怎么好说出那样大不敬的话?不过现在禧贵妃已经知错了。”

    沈辞忧肃声对禧贵妃说道:“说吧,告诉太后,你背地里都说了她老人家什么坏话?”

    禧贵妃一五一十地回答:“臣妾说太后是个老不死的,说她是个老妖精,说她拿个鸡毛当令箭,说她克死了先帝,还说她......”

    太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禧贵妃虽然傲慢,但是起码最基本的礼数她还是有的。

    像今天这样目中无人,倒是令太后十分咋舌。

    她气扑扑走到禧贵妃面前,用手指头戳着她的太阳穴骂道:“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最近皇帝宠了你两日,你就变得这样目中无人?”

    禧贵妃道:“皇上宠着臣妾,臣妾一时骄傲也是有的。太后要是看不惯可以不看。”

    “你、你......”太后气得捂着心脏直喘气,沈辞忧上前连忙搀扶了太后一把,劝道:“太后莫要动怒,禧贵妃才得宠未免骄纵一些,她......”

    “骄纵!?”太后猛地一耳光抽打在禧贵妃脸上,“皇后受宠这么多年都没见她骄纵,你入宫五年才刚得宠,你骄纵什么?哀家这就去告诉皇帝,让皇帝再不许见你!”

    说完,太后负气而去。

    而沈辞忧则淡然一笑,吩咐她们继续打,别停。

    等一个时辰快到的时候,沈辞忧又用精神控制力窜改了她们的记忆。

    让她们以为是对方打得她们,然后让她们互相撕逼。

    清醒过来的后妃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沈辞忧操控了意识,她们当真觉得是对方打了自己。

    于是脾气上来了,更要扭打在一起。

    沈辞忧看了会儿热闹,悠哉道:“快别打了,好端端的来给本宫请安,你们怎么还打起来了?瞧着一个个脸花的花嘴烂的烂,都是美人胚子,打破相了可怎么好?”

    她的劝告对这一群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后妃而言根本就没用。

    沈辞忧摇头苦叹,“那你们出去打吧,本宫有些乏了,想休息休息。”

    众人只等被凤鸾宫的宫人赶了出去以后,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好端端的,她们为何会无故缠打起来?

    禧贵妃被打得最严重,她本来还想去朝阳宫给李墨白撒娇一番,博取她的同情。

    谁知道李墨白在见了太后之后,知道了她对太后所做的这些荒唐事正在气头上。

    她刚一见到李墨白,还没来得及撒娇,就被李墨白一耳光给打蒙了。

    她捂着脸含泪看着李墨白,声音发抖道:“皇上......您这是......”

    “你怎么跟母后说话的?”

    “太后?臣妾今日并没有见到太后呀!”

    后来李墨白仔细问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一番合计过后,就知道这件事又是沈辞忧从中作梗。

    他十分气恼,甚至有些厌烦这个女人。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封这样的女人为皇后?

    当初他对沈辞忧那份单纯的喜欢,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被整体从他的记忆中抽离出来。

    如今的他,只以为自己是看重了沈辞忧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才将她留在身边。

    那么现在国泰民安,天下一统,他还留着沈辞忧又有什么用呢?

351、暴君当众说自己不是人

    沈辞忧已经很有都没有出现过如此频繁的使用积分的情况了。

    小坨坨这两天出去玩了,回来一看原本500的积分变成了400,于是立马问沈辞忧是个什么情况。

    沈辞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和小坨坨陈述了一遍。

    小坨坨听完后大为震撼:【这么狗血的吗?那按照宿主的意思来讲,就是暴君已经对你断情绝爱了呗?不过仔细想想这也算是好事吧~这样宿主就不用被狗男人所牵绊,就可以专心搞事业了呀~】

    沈辞忧:【你说的倒容易。要是以前我还能走,现在我怎么走?】

    她目光探向偏殿,又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舒安和长宁已经快要满岁,他们怎么说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说舍弃就舍弃他们?还有我如今腹中这一胎,我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就走掉?】

    小坨坨:【那宿主难道要一直跟这么个渣男生活在一起吗?他都背着你开始宠幸别的女人了,这就不是断情绝爱的事了呀!这就是典型的渣男行为!】

    【他没有跟禧贵妃发生任何事。那天晚上他是留宿在了禧贵妃宫里,但是他喝多了酒,倒头就睡了。】

    【嗯?他做没做的你怎么知道?】

    从前冬欢就是沈辞忧安插在禧贵妃身边的眼线,所以禧贵妃宫里发生了什么,沈辞忧都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为她知道这一点,她才没有彻底对李墨白绝望。

    【后遗症的事情也不怪他,我口口声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他身边,可现在才刚出现问题,我就想着是如何快速放弃这段感情然后抽身出来,那我的感情,未免也太不值钱了些。】

    虽然小坨坨是一万个不赞成沈辞忧和李墨白在一起的。

    毕竟这是它带过的第一个不按照主线去完成任务,反而和大Boss开始谈恋爱的宿主。

    但相处这么长时间下来,小坨坨深知沈辞忧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它劝也没用。

    小坨坨:【好吧,宿主你开心就好。咱们两个绑定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无论宿主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是会支持宿主的。】

    【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宿主被渣男欺负而无动于衷!所以,新的任务要来了,宿主准备好迎接挑战了吗?】

    沈辞忧最近刚好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反正她领到的任务都是作死任务,不是作李墨白就是作后妃,她现在也正好需要这么一个任务出来,让自己好好发泄发泄。

    小坨坨:【滴滴滴,新任务:‘大庭广众之下骂暴君五分钟’,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任务失败扣除积分-100!这次为了帮助宿主顺利完成任务,我自己私人赠送宿主一个好宝贝,请宿主摊开手掌。】

    沈辞忧将掌心向上摊开,在短暂的淡蓝色光晕闪烁过后,她的掌心里出现了一枚图钉。

    她沉默了两秒,问道:【你给我这玩意儿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让我拿它去扎暴君吧?】

    小坨坨:【是啊,就是用它去扎暴君。】

    沈辞忧的脸上写满了无语两个字,她正要吐槽,就听小坨坨继续说道:【宿主可别小瞧这个图钉,你把它扎在暴君身上,暴君就会对你‘点头附和’五分钟,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只会点头乖乖附和,并且在五分钟过后,他会忘记刚才发生过的事。这是专门配合宿主这次任务免费赠送的,宿主难道不感动吗?】

    【感动感动,下一届感动中国没你我不看。】

    听小坨坨这么一说,这东西好像确实是个好东西。

    它的用处可远比小坨坨介绍的用处要大得多。

    在众目睽睽之下骂李墨白五分钟,李墨白还要一直点头附和表示她骂得对,那不就是告诉后妃,她的宠爱又回来了吗?

    虽然这宠爱是假的,但总也能让那些女人消停一阵子,不敢再造次。

    第二日,后妃来她宫里请安的时候,她让佩儿去请了李墨白。

    就让她跟李墨白说,舒安发高烧了,让李墨白过来看看。

    那儿子总归也是他的,他不可能不管。

    沈辞忧在等李墨白的这段时间,就跟后妃装起了X来,“这两日皇上没去禧贵妃宫里了?”

    禧贵妃白她一眼,“是没去臣妾宫中,但也不见得来了皇后宫中。”

    沈辞忧笑,“是吗?昨儿个皇上跟本宫用午膳的时候,还提及了你。”

    禧贵妃:“哦?皇上说臣妾什么?”

    沈辞忧:“皇上说,你是个十足的贱人。”

    “你!”禧贵妃气恼不休,“皇后娘娘,这话到底是皇上说的,还是你说的?”

    “有什么区别吗?不过是对你的人品进行了一番总结而已。”

    两个人斗嘴间,李墨白得知舒安生病了,急匆匆赶来凤鸾宫。

    他刚一进正殿的门,正要问舒安情况,就见沈辞忧笑着迎了上前,一把就搀住了他的臂弯,“皇上来了~”

    李墨白下意识想将她推开,但是沈辞忧却更快他一步,用图钉在他的胳膊上戳了一下。

    点头附和的效果即刻发作,沈辞忧便道:“皇上,昨天咱们吃午膳的时候,你是不是跟臣妾说禧贵妃是个贱人?”

    李墨白木讷地点头,“是。”

    禧贵妃脸憋得涨红,沈辞忧又道:“其实不光禧贵妃是个贱人,皇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说的话虽然僭越,但是口吻又带了几分俏皮,感觉是在和李墨白开玩笑,“皇上除夕夜那天,明明只是喝多了酒在禧贵妃的宫里睡了一觉,又没跟她做什么,你看禧贵妃得意成什么样了,皇上也不解释一下。”

    “是,是朕考虑不周,朕错了。”

    后妃:“!!!!!”

    没听错吧?

    李墨白这是在跟沈辞忧道歉?

    他不是已经不宠着她了吗?

    这下后妃彻底懵圈了。

    听沈辞忧继续道:“那你前阵子对臣妾做的那些事,你自己说说看,是不是人事?”

    李墨白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连声说道:“不是不是,朕那么对你,当真是不是人。”

352、吴世匿回宫

    李墨白这句话一出口,后妃们齐齐惊讶的目瞪口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沈辞忧一脸自得模样,清了清嗓继续道:“皇上,那你说我该不该骂你?”

    李墨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该。”

    沈辞忧:“那你得跟我保证,以后如果你再凶我的话,你就要被天打五雷轰。”

    李墨白:“朕保证,若是朕日后再凶皇后,朕就被天打五雷轰。”

    禧贵妃看不下去了,连忙道:“皇上!这样的话您怎能说出口?皇后,你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你管得着吗?”沈辞忧白她一眼,“皇上就愿意宠着本宫,本宫说什么皇上就听什么,你羡慕嫉妒也没用。”

    眼瞅着时间快要到了,沈辞忧连忙搀了一把李墨白的臂弯。

    他也正好在此时回过神来,沈辞忧抢在他前面开口道:“皇上,咱们先去看看舒安吧。”

    于是便拖着李墨白去了偏殿,而一众后妃也在一阵阵议论声中各自散了。

    舒安并没有病,这一切都是沈辞忧为了引他来而说的谎。

    李墨白把孩子抱在怀中不觉得烫,孩子还一个劲冲他笑,他微微蹙眉看向沈辞忧,“不是说孩子病了?怎么回事?”

    沈辞忧道:“或许是他太久没见皇上,所以才心结难舒生了病症。”

    李墨白轻嗤道:“一派胡言,他不过是个还没有满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心结难舒?”

    沈辞忧凑上前,抚摸着舒安肉嘟嘟的脸颊,“那就是皇上的龙气压制住了他体内的病气,所以这病也就好了。”

    看出了沈辞忧实在胡诌,李墨白神情也变得愈发严肃,“皇后,朕在前朝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没时间跟你在这做这些个没名堂的事。若是你带不好大皇子,那朕就只有将他接去皇子所养着。”

    “这事儿就不劳皇上费心了。”沈辞忧也变了脸色,一把将孩子从李墨白的怀中抢了过来,“皇上日理万机,有处理不完的朝事。臣妾也不好多留皇上。既然舒安的病已经好了,那皇上就去忙您的吧。”

    李墨白闷哼一声,不多停留转身就走。

    他前脚刚走,系统的声音就出现在了沈辞忧的脑海里。

    【什么呀,这还不是渣男?宿主你看看他是怎么对你的?恨不得连正眼都不瞅你一眼,这样的男人你也能忍?】

    沈辞忧倒是显得很无所谓:【他现在的所有行为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又不是故意的,我与他生气干什么?】

    小坨坨无奈道:【好吧好吧,宿主铁了心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你。不过还是要恭喜宿主完成了任务,奖励宿主100积分,宿主目前积分为500.】

    【劝宿主一句,最近还是不要冲动消费的好。积分留着,万一这个男人无药可救,宿主也可以尽快攒够1000积分,这样就能回到现代啦~】

    沈辞忧没有接它的话。

    这日晚些时候,佩儿带来了好消息,“皇后娘娘,吴院判已经回到江都了,预计明日就会入宫。”

    “他都回来了,还要等明日?本宫一日都等不了。你去告诉他,就说本宫的胎像不稳,要让他即刻入宫来给本宫问诊!”

    佩儿吩咐下去,让小太监出宫将此事告诉吴世匿。

    吴世匿倒还算有心,来得很快。

    他一边给沈辞忧诊脉,一边听他说这段时间李墨白发生的转变。

    吴世匿道:“依娘娘所言,皇上这九成应该就是生出了后遗症。娘娘用自己的血救了皇上,皇上身体里面的血液有三分之一都是娘娘的。”

    “他自身的血液与娘娘的血液相抗衡冲撞,所以他自然也就对娘娘生出了厌恶之情。也就是所谓的断情绝爱。”

    沈辞忧听到吴世匿下了这样的判断,心中还有几分侥幸。

    起码知道李墨白那样对自己并不是出于真心的,多少也算有点安慰。

    她连忙问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个后遗症解除?”

    吴世匿将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放了下来,有些为难道:“昔日娘娘要用这个法子救皇上的时候,我就跟娘娘说过这些风险。且一旦这个后遗症产生了,就不会解除,所以......”

    “现在事情已经演变成了这个局面,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试一试,看可以让皇上恢复多少。”

    沈辞忧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吴世匿身上。

    吴世匿同样也负责看顾李墨白的身体,他可以将一些药物混入李墨白日常的用药里面,并且不被李墨白所察觉。

    他尝试了两日后,给沈辞忧带来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

    “这两日能给皇上用的药基本上已经都用了,但是收效甚微。”

    “那现在要怎么办?”

    吴世匿沉默片刻,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就是这个法子的风险,可能比保持现状的风险还要高。”

    “什么法子?”

    “不破不立。“吴世匿一字一句道:“意思就是,如今皇上不是对娘娘断情绝爱了吗?”

    “那如果皇上对娘娘没有了情爱,甚至还衍生出了些许的恨意,已经很难让两个人的感情再恢复到从前的话,其实可以考虑,不如让皇上完全忘记了娘娘这个人的存在。”

    沈辞忧愣了一下,“完全忘记?”

    吴世匿:“对。就是让皇上完全忘记了娘娘这个人,忘记了娘娘的好与坏,忘记从前和娘娘共同经历过的所有事,在他眼中,娘娘就成了个陌生人。”

    “但这也就意味着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从头再来。娘娘可以重新接触皇上,并让皇上一点点再重新爱上你。”

    听起来有些复杂,沈辞忧简单总结了一下,其实就让将自己从李墨白的记忆中剔除,然后重新和李墨白相处,让他再度爱上自己。

    这法子虽然笨,但却是现在唯一有用的法子。

    而对于这个法子,沈辞忧在细想过后也是认同的。

    如果从前她和李墨白的相知相许,是从李墨白可以听见她的心声开始。

    是从李墨白觉得她有利用价值开始。

    那么重新选择一次,他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义无反顾的选择自己?

    她也很想知道,他的答案会是什么。

353、重新开始是唯一的解药

    这个法子得到了沈辞忧的认可,吴世匿便着手去做这事。

    “让皇上忘记娘娘,需要微臣在给皇上下药的同时,也得让皇上的头部遭受到重创才行。给皇上下药的事交给微臣,而让皇上头部受创的事,就只能交给娘娘了。”

    于是二人就开始各自为了此事忙碌起来。

    吴世匿要给李墨白下药很简单,他医术高超,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他一半的功力,自然可以无声无息的将药下给李墨白。

    但是要让李墨白头部受创,可是个难题。

    他出入都有一堆宫人跟着,自己也总不能那个榔头把他头敲碎吧?

    思前想后,可算让沈辞忧想到了一个法子。

    李墨白每隔两个都会在御湖旁散步,他散步的时候基本上宫人们都会在身后三四丈的地方远远地跟着他。

    这也就成了沈辞忧下手的最好时机。

    当然,她肯定不会自己冲出去打李墨白。

    御湖边,浸泡在湖水里面的石头都长满了青苔。那些青苔十分湿滑,而且附着在表面又不是很容易被察觉的颜色。

    沈辞忧便想,将这些带有青苔的石头挖出来,混合着铺在御湖边的石子路上。

    然后在这些青苔石头最密集的地方,再摆放上两颗大石头,等李墨白不慎滑倒,就很容易将脑袋磕在石头上。

    说干就干。

    入夜,她偷偷摸摸带着邢雲去了御湖边,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邢雲负责去挪大石头,而沈辞忧则负责将御湖里的青苔石捞出来,和石子路上的石头做一个替换。

    忙碌完这些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后半夜。

    邢雲累得瘫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主人,你说咱们这么做,他万一摔跤了一头栽在石头上,会不会把自己给磕死?”

    沈辞忧一脸黑线,“人的头骨可硬着呢,没那么容易死,只不过是让他受点苦罢了。”

    “再说,吴世匿那样的医术,就算他死了也能给他医回来。折腾他一场就当是他这几日欺负的事我拿来报仇了,不算冤枉。”

    沈辞忧提前研究过李墨白的散步路线,她算准了今天下午李墨白就会闹出动静。

    果不其然,在晚膳前就有消息传来了凤鸾宫,“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在御湖边散步的时候脚下打滑,没站稳身摔倒,头磕在石头上了!”

    沈辞忧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快!快摆驾朝阳宫!”

    她赶去的时候,太后和旁的后妃基本上也都已经到齐了。

    她们都在正殿候着,太后手中转动着佛珠,一直在念佛祈福。

    沈辞忧不敢叨扰她,于是问惠妃,“皇上怎么样?”

    惠妃挤出了两滴虚伪的眼泪,啜泣道:“吴院判正在里面给皇上诊治,头上烂了好大一块,也不知道会不会伤着脑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禧贵妃低声训斥惠妃,“还不嫌闹心的吗?要你在这口无遮拦的诅咒皇上!”

    “本宫哪里是在诅咒皇上?不过是......”

    “够了!都别吵了!”太后出言训斥,“一个个都给哀家安静点,要是再聒噪个没完,就滚回自己宫里去!别吵着皇帝!”

    大伙儿在正殿守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终于见吴世匿从寝殿中走了出来。

    太后连忙问道:“皇帝如何?”

    吴世匿道:“皇上是皮外伤,脑中有一些瘀血,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微臣施针之后,瘀血已经散了。只是皇上如今尚处在昏迷状态汇总,估计还得两个时辰左右才能转醒过来。”

    太后点头,口中连忙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便赶着进去看李墨白。

    后妃们乌泱泱跟着她进去了一片,唯有沈辞忧立在原地不动。

    等她们都走后,才小声问吴世匿,“可成事了?”

    吴世匿颔首,“娘娘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皇上醒来之后,所有与娘娘有关的事情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对于皇上而言,娘娘与陌生人无异。”

    沈辞忧又有些担心,“他......摔得重不重?会不会留疤?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吴世匿笑道:“留疤是肯定会留的,皇上生得俊朗,额角留下一枚疤痕可难看了许多。娘娘以色识人,说不定见到皇上的疤痕,就不喜欢皇上了呢~”

    这个时候沈辞忧也没心情和她开玩笑,又问了他几句李墨白的病情后,就赶忙也入内去看望李墨白。

    不得不说,这些后妃一个个的简直都是后宫的最佳演员。

    平日里也没见她们和李墨白的感情有多深厚,这李墨白一昏迷,倒是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眼泪不断线,都成了泪人。

    沈辞忧肃声道:“都哭什么哭?吴院判都说了皇上无碍,你们哭成这样也不嫌晦气?”

    太后亦道:“眼泪珠子都给哀家擦干净,这地方人多了空气不流通也不利于皇帝恢复。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哀家和皇后就够了。”

    禧贵妃啜泣道:“太后,不如让臣妾也留下来吧......”

    太后白了她一眼,“皇帝想不想见你,你心里没数吗?哀家让你走你就走,怎么?如今哀家的话你也敢不听了?”

    禧贵妃哪里敢再得罪这个老佛爷,只能抹着眼泪不甘心地离去了。

    后来沈辞忧和太后守在李墨白床前的时候,听太后说道:“皇后,今日皇帝出事并非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沈辞忧佯装惊讶,道:“太后此话何意?”

    太后:“哀家命人检查过皇帝出事的地方,发现凭空多出了许多大石块,且石子路上有许多石子,也被替换成了御湖里的青苔石。”

    “可见此事是有人刻意要算计皇帝,只是皇帝命大,捡回了一条命来。这御湖是后宫的地方,除了后宫女眷外,就是些伺候久了的宫人。”

    “哀家要你彻查此事,将有心谋害皇帝那人给哀家揪出来!严惩不贷!”

    沈辞忧嘴上应着太后布置的差事,没有继续深入探讨这个话题,只顾着给李墨白擦拭身上的汗水。

354、李墨白失忆

    后来太后熬得有些累了,见李墨白还没有转醒的迹象,但她一直坐着,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浑身都不舒坦。

    沈辞忧看出了她的不适,于是道:“若不然太后就回去歇着吧,这里有臣妾看顾着,不会有事。等皇上醒了,臣妾第一个通知太后,如何?”

    太后原本是不愿意走的,但是青竹也劝她,“太后要是把自己身子熬坏了,等皇上醒来后还要自责,就更不能安心养伤了。”

    如此,她才半推半就的离开了朝阳宫。

    沈辞忧与李墨白独处间,轻轻攥起他的手,“今日的事就当我对不起你,但是也只能这样才能让咱们重新开始。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放弃我。我也是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正说着话,李墨白的眼皮跳动了两下,忽而睁开了眼。

    他浅棕色的瞳仁如同蕴涵了翻滚的云海,死死地睇着沈辞忧。

    沈辞忧欣喜道:“皇上醒了!”

    李墨白将他的手从沈辞忧手中抽离出来,冷着声音问道:“你是何人?”

    好吧,确实是失忆了。

    虽然这一切沈辞忧早就已经知晓,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只见她红了眼眶,泫然欲泣道:“皇上,你不记得我了?”

    李墨白凝眉回忆了半晌,摇头道:“不记得。”

    他仔细观察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

    生得十分好看,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惹人心醉。且身上穿着的衣裳是纹绣了凤纹的。

    凤纹,唯有皇后可用。

    “你为何穿着这身衣裳?”

    沈辞忧环顾自身,亦是诧异道:“皇上,这是皇后的服制,我是你的皇后,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李墨白的脸色愈发凝重。

    在他的记忆里,彻底抽离了有关沈辞忧的所有记忆。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立后的印象。只知道祝君雯死了之后,后宫就再没有立过皇后。

    “胡说!皇后已经死了,你是哪门子皇后?”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向门外唤道:“三福!进来!”

    三福得召,立马推门躬身入内。

    见李墨白醒了,也是欣喜如狂,“皇上您可算醒了!”

    李墨白指着沈辞忧问道:“这是何人?为何穿着皇后的服制?”

    三福愣住,结巴着解释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这、这是皇后娘娘呀!”

    听三福这么说,李墨白彻底懵了。

    他捂着自己有些发痛的头,“皇后?朕为何对她没有丝毫的印象?”

    后来李墨白苏醒的消息传出去,后宫的妃嫔几乎都来看望了李墨白。

    李墨白记得她们所有人,却偏偏不记得沈辞忧。

    连太后也觉得奇怪,“你怎会不记得皇后?皇后如今腹中还有着你的子嗣,她且已经为了生下了一儿一女的龙凤胎,难不成你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记得了?”

    孩子是他和沈辞忧生的。

    他不记得沈辞忧,自然也就不记得了孩子的存在。

    沈辞忧原本以为让李墨白失忆,再与他重新开始是个很好的法子。

    但如今见他认得所有人,偏偏对自己半分印象也没有,沈辞忧的心底还是像打翻了五味罐头一样,滋味不好受。

    虽然他不记得沈辞忧,但是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会帮他回忆这个人的存在。

    “皇帝从前对皇后可是独宠,怎么能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

    三福也道:“皇上日日都跟奴才念道着皇后娘娘的好,两个小皇子也是皇上心尖儿上的宝贝,这......”

    后来,吴世匿又被叫来重新给李墨白诊治。

    他在装模作样的诊脉过后告诉众人,“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因为血块在皇上的脑海中也,散去的时候使得皇上的大脑有了些许的受损。”

    “而受损的地方,可能就是皇上储存关于皇后娘娘的记忆的地方。所以皇上醒过来之后,才会完全不记得皇后娘娘的存在。”

    沈辞忧抿唇忍着泪,一直在旁边注视着李墨白。

    听完吴世匿的分析,李墨白也看了沈辞忧一眼。

    她那样的表情是让人心疼,可李墨白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能尴尬的躲闪着她的眼神。

    后来他以自己头疼为由,打发走了前来探望的人,只留下了三福从旁照顾。

    太后与后妃结伴而出,太后劝沈辞忧,“皇后,你看开些,皇上的病只是一时,并非一世。”

    “说不定哪日他就想起你了。就算是想不起也不重要,你是皇后,还给皇帝生了两个孩子,如今腹中还有着身孕,皇帝从前会爱上你,日后和你的相处间,肯定也会重新爱上你,并没有什么区别。”

    面对太后这番宽心的话,沈辞忧强笑着表示自己无论如何都会陪在李墨白身边。

    而等太后离去后,以禧贵妃为首的其他嫔妃则又开始额新一番的冷嘲热讽。

    “皇上如今不记得皇后娘娘了,那从前那些感动人的美好时光,不是也全都忘了?啧啧,要想让皇上再重新爱上娘娘,这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呐~”

    “就是!皇上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休息休息,安静安静。皇后娘娘这两日没事儿的话,还是不要去叨扰皇上休息了。”

    沈辞忧实在是受够这些反复无常的绿茶婊了。

    她如今只想快点和李墨白修补好彼此的感情,根本就没有心思跟她们斗。

    于是她二话不说,抬手就赏了说话的禧贵妃和惠妃一人一记耳光。

    她二人捂着脸愤愤不平,尤其是禧贵妃更回怼道:“皇上忘了你,你拿我们撒气算什么本事?”

    沈辞忧定声道:“本宫告诉你,本宫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你最好给本宫消停点,不然本宫跟你保证,本宫一定会杀了你!”

    这句话最后的三个字,沈辞忧在说它们的时候咬紧牙关,目光凶狠,字字掷地有声。

    吓得禧贵妃一个哆嗦,结巴道:“你......你敢!?”

    沈辞忧目光自上而下打量了禧贵妃一番,冷笑道:“那你试试看,本宫敢不敢。”

    说完这话,沈辞忧目光中满是不屑白了她一眼,不再与她们多费口舌,而是转身上了轿。

355、往日恩爱点滴

    回宫后的沈辞忧,回到自己房中整理了许多从前李墨白送给她的东西,并吩咐乳母道:“给皇子和公主穿上些御寒的衣物,等下你们跟着本宫去朝阳宫。”

    可当沈辞忧带着那些东西和孩子赶去朝阳宫的路上,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如今的她对于李墨白是个陌生人,现在自己去跟李墨白说什么,也只能是对牛弹琴。

    可同样的话如果让李墨白熟悉的人说给他听,说不定效果会好一些?

    比如三福。

    于是沈辞忧叫来了三福,“三福,本宫昔日待你可好?”

    三福连忙道:“这宫里除了皇上意外,对奴才最好的就要属皇后娘娘了。如今出了这事儿,奴才也是替娘娘感到焦心。娘娘若又用得上奴才的地方只管吩咐,但凡奴才能做到的,奴才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辞忧:“公公这话严重了。不过本宫确实是有事情要拜托你。皇上如今将本宫当成陌生人,本宫跟他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但是公公不一样。皇上最信重的宫人就是你,你在皇上身边说一句话,抵得上旁人说十句。”

    “本宫想将这些年本宫和皇上之间相处的点滴都写下来交给你,再由你去有意无意的和皇上提及一下此事,说不定可以唤醒皇上对于本宫的记忆。”

    三福拱手一揖,恭敬道:“皇后娘娘放心,奴才定不辱使命。其实皇上对娘娘有多爱重,没人再比奴才更清楚了。”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奴才心里也觉得很不好受。若是能看到娘娘和皇上重归于好,那可是再好不过的大喜事了!”

    于是他便从旁候着,只等沈辞忧命人将她和李墨白相处的点滴事书写完交给他后,才道:“那么一切就拜托公公了。”

    有了三福的支持,事情应该会进展的稍微顺利一些。

    但还有一个人的话,对李墨白而言也是至关重要。

    那就是李锦琰。

    他作为李墨白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是先帝皇子中和李墨白关系最好的一个皇子,他的话李墨白不会不听。

    李墨白受伤的消息传到宫外去,李锦琰肯定会急着来看他这个哥哥。

    于是沈辞忧一早就在顺畅门内门候着,果不其然,让她就堵到了李锦琰的马车。

    李锦琰是带着姜宛宁一起入宫的,他见了沈辞忧就一如往常的亲昵,“嫂嫂怎么在这儿?我哥呢?他好点了吗?”

    沈辞忧无奈摇摇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靖王和王妃还是先来我宫中坐坐吧。”

    等将人带回了凤鸾宫,沈辞忧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二人说了个清楚。

    李锦琰听后大为震撼,“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哥怎么可能把嫂嫂给忘了?嫂嫂明明是他心里面最在乎的人呀!”

    沈辞忧道:“这种事也不是皇上自己不愿意就能做主的。总归他现在不记得我了是事实。”

    李锦琰看出了她的神殇,于是劝慰道:“嫂嫂你先别难过,这样吧,我去跟哥说一说,说不定哥能想起点什么呢?”

    姜宛宁也从旁道:“皇后娘娘和皇上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即便皇上一时间将从前的事情都忘了,但是妾身以为只要多跟皇上提及,他早晚是能想起来的。”

    “如此,那便多谢靖王和王妃了。”

    事情按照沈辞忧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这几日李锦琰几乎日日都会入宫,趁李墨白闲暇的时候就跟他讲从前他和沈辞忧之间的那些事。

    而李墨白从三福那里也听到了许多,再听李锦琰口中多少有些夸大其词的部分,生生将沈辞忧夸赞成了个仙女,于是愈发好奇。

    “她当真有那般好?”

    李锦琰:“哥你看上的女子,肯定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你想啊,嫂嫂她又没有母族的支撑,也不是正儿八经选秀入宫的妃嫔。”

    “从一个宫女,能一步步的晋升,不过两年多的时间就被哥你亲自立为皇后,可想而知你从前有多喜欢嫂嫂。”

    纵使旁人对沈辞忧的评价再好,李墨白也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女子,但是要让他因为两句话就重新爱上沈辞忧,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这些日子,不单是你,三福和母后也跟朕说了许多。可朕当真一点记忆都没有。况且,若她真如你们所说的那般和朕夫妻伉俪,为何朕受伤到痊愈这都过去七八日了,也不见她来朝阳宫看望朕?”

    李锦琰喟叹道:“哎呀哥!你摔了一下脑子是不是也变笨了呀?这种事情怎么好让人家女孩子先开口?是你把人家忘了呀!”

    “你想一下,要是你特别喜欢的人突然间把你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你是什么想法?难不成你还会很开心吗?你肯定会觉得失落,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对。”

    他见李墨白若有所思,于是缓一口气继续道:“再说了,嫂嫂她来见你又能说什么?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是还像从前那样对你?还是像对待陌生人那样对你?”

    “总归就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嫂嫂才是此时最为难的人。要我说,应该哥去看看她才对。”

    “朕去看她?”李墨白微微蹙眉,觉得李锦琰的话有些不可理喻:“朕是天子,她是朕的妃嫔,何来朕去看她这么个道理?”

    “哥现在嘴上说得好听了,那从前还不是日日都往嫂嫂宫里去?赶都赶不走呢!这宫里谁不知道哥从前一日都离不得嫂嫂?”

    李墨白心下暗道,这个女子究竟是有怎样的魔力,能让自己从前那般痴迷?

    他不禁对沈辞忧生出了几分好奇来。

    听李锦琰说,她曾经数次救过自己的性命,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于是道:“这样吧,等今日处理完政事,晚些时候,朕去凤鸾宫看看她。”

    李锦琰笑道:“这才对嘛!哥跟嫂嫂多接触接触,就知道嫂嫂有多好了!说不定哥接触着接触着,以前的事儿就都想起来了呢。”

356、重新认识一下吧

    入夜的凤鸾宫格外冷清。

    自从李墨白失忆之后,沈辞忧的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

    她嫌伺候的宫人太多了总是吵闹,于是挪出去了一批宫人,只留下伺候自己久了的衷心之人。

    这天夜里,是李墨白自失忆之后,第一次踏入凤鸾宫。

    彼时沈辞忧已经歇下了,却听门外佩儿声音欣喜道:“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沈辞忧连忙披上外衣,起身往正殿去迎他。

    他看向她的目光有些生分,只是略略点头示意,便坐在了上首位上。

    沈辞忧守着规矩,躬身向李墨白一揖,“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李墨白扬手命她起身,“听三福和锦琰说,你从前是个没规矩的,见了朕从来不行礼,也不会自称为臣妾。今日这是......”

    “因为臣妾不敢。”沈辞忧声音恨弱,“以前臣妾这般,全然是因为皇上宠着臣妾。可现在......”

    她停一停,似在忍泪,“可现在皇上什么都不记得了,臣妾身为中宫皇后,就更不能在皇上面前放肆。”

    “无妨,你从前如何,现在依旧如何就是了。”

    李墨白环顾着凤鸾宫上下,见此地的装修比从前祝君雯入住的时候要奢华许多,并且看见许多家具上面都刻有龙纹。

    能用上刻龙纹的家具,那肯定是得了自己允许的。

    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旁人得一两件都能欣喜好几日,而见沈辞忧的宫室几乎全都是龙纹,自己从前对她的喜爱程度就可见一斑。

    沈辞忧施施然上前,将自己的右手递给李墨白,她动了动自己的拇指,拇指上的那枚扳指显得格外的显眼,“皇上可还记得这枚扳指?”

    李墨白动了动自己左手的拇指,看着两枚一模一样的扳指,好奇道:“嘶,朕记得这鸽子血扳指是先帝赐给朕的。本就是一对,不过朕小时候顽皮,将其中一枚扳指丢了去。”

    “这次受伤醒过来,见自己手上带着这枚,便以为从前丢掉的是尺寸小一些的那枚。怎么这扳指却会在你手上?”

    沈辞忧解释道:“其实皇上丢掉的本来是你手上的那一枚,而臣妾手上的这一枚才是皇上赏赐的。至于皇上为何会戴着丢失的那一枚,是因为年前臣妾生辰的时候,臣妾跟皇上去了离宫,帮皇上那那枚扳指给寻了出来。”

    李墨白对此事没有任何印象,但他记得年少时先帝对他说过的话。

    他说,这扳指全天下只得这么一对,要让李墨白妥善保存,日后定是要送给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与她成双成对的。

    李墨白思绪缥缈间,沈辞忧又取出了一快金牌递给他,“皇上可还记得此物?”

    李墨白只瞄了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启朝的免死金牌。

    整个启朝,免死金牌只有这一块。

    李墨白从不记得自己将它赏赐出去过,原来却是给了沈辞忧?

    他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问道:“为何朕昔日会将此物给你?是因为你经常惹事吗?”

    沈辞忧摇头道:“从前臣妾再怎么惹事,也总有皇上替臣妾兜着,臣妾不怕。而臣妾之所以会得皇上赏赐这一枚免死金牌,是因为皇上害怕出宫时留臣妾一人在宫中,会有什么不妥的事发生。所以让臣妾留着这块免死金牌,以作安心之用。”

    李墨白拿着金牌把玩了片刻,又将它递还给了沈辞忧,“既然是朕从前赏赐给你的,你就好好儿收着。”

    虽然金牌最终还是落在了沈辞忧的手里,但是她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因为这一次,李墨白赐予她金牌的时候,是没有温度的。

    他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随手将将这东西又给了她。

    沈辞忧的心咯噔一下,觉得有些酸楚。

    收好金牌后,她目光凝在李墨白腰间的那个香囊上。

    当日,李墨白瞒着她剪下了她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一起交给神婆,让神婆结了同心结,自己随身装在香囊里。

    这件事他是瞒着沈辞忧的,但是沈辞忧可以听见他的心声,所以一早就知道了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她目光凝在香囊上,沉声道:“皇上可还记得这个香囊的渊源?”

    李墨白垂眸看了一眼腰间的香囊,“这是母后亲手给朕缝制的,有保平安的寓意,朕自懂事以来,就一直佩戴着。”

    “皇上可知道香囊里面有什么?”

    李墨白伸手在香囊表面搓了搓,“不过就是些寻常的香料吧?”

    沈辞忧笑着摇头,“皇上打开看看?”

    李墨白缓缓将香囊启开,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用两股头发绑成的同心结。

    于他打量那枚同心结的时候,沈辞忧缓缓道:“这两股头发,一股是皇上的,一股是臣妾的。皇上将它们绑成了同心结随身携带,为得是能一直和臣妾同心相伴。”

    这件事,应该是李墨白最近得知的所有他和沈辞忧之间发生的事情里,最让他所震惊的。

    启朝,帝王断发,非是国丧不可。

    也就是说,除了先帝和太后薨逝之外,李墨白是不可能轻易将自己头发剪掉的。

    这会有损国运。

    现在的他,很难想象自己当初到底是和沈辞忧经历了什么,才能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

    他没有多说什么,又将同心结放回了香囊里,仔细将香囊口系好后,又道:“有些事,朕可能现在一时记不得,但是朕以后总会记起来。朕听说自从你知道了朕将你忘了之后,就日日茶饭不思。这如何能成?”

    他目光温柔叹探向沈辞忧,柔声道:“你还有着身孕,更要看顾好自己的身体,明白吗?”

    沈辞忧点头应下,“多谢皇上关怀,臣妾知道该怎么做。”

    李墨白的这番话,并没有让沈辞忧觉得安心或欢心。

    她知道,要想让两个人的感情恢复成以前那样,自己要做的还有更多。

    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温柔,但是这样的温柔里面添了许多做作的成份在。

    像是在完成任务,而并非出于本心。

357、拴住男人的胃

    正说着话,偏殿的两个小家伙却突然醒了。

    孩子养在一块,一个哭了,另一个肯定也会跟着哭。

    沈辞忧一听孩子啼哭,立马就有些急了,“皇上,孩子哭了,您随我一同去看看吧?”

    李墨白的记忆里也抹去了对于两个孩子的记忆,不过那到底是他的亲生骨肉,听见他们的哭声,李墨白的心也会有所触动。

    于是他便跟着沈辞忧一同去了偏殿。

    打开门,见乳母正抱着两个小家伙原地踱步,口中‘嘟噜噜’哄着他们。

    沈辞忧从乳母怀中接过了小长宁,又对李墨白说,“皇上你抱着舒安哄一哄吧。从前他哭闹的时候,只要你一哄,他立马就安静了。”

    乳母将舒安递给李墨白,李墨白的动作十分僵硬,生怕将孩子不小心摔了。

    但抱了一会儿,他就渐渐熟练起来。

    孩子也在他的安抚下很快就不哭了,还看着他‘咯咯’笑着。

    血缘关系,是无论有没有记忆都无法割舍的关系。

    即便李墨白不记得自己的孩子了,但是只要这样稍一接触,他的心里就会觉得无限的温暖。

    “他叫舒安?”李墨白问。

    “嗯。还是皇上给取的名字。”说着又抱着长宁凑到了李墨白身旁,“这是咱们的女儿,长宁。”

    李墨白看一眼舒安,再看一眼长宁,打趣道:“还是公主生得好看些,小皇子到底是没有公主五官精致。”

    一瞬间,沈辞忧似乎已经忘记了李墨白失忆这件事。

    她只当他还是原来的李墨白,于是开玩笑道:“都说女儿像爹儿像娘,皇上这话是在隐晦说我长得难看?”

    她问得十分自然,倒是李墨白愣了一下,有些结巴道:“朕、朕没有这个意思。”

    沈辞忧也反应了过来,但见李墨白脸颊微红不敢直视自己的眼,这样害羞的模样倒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于是她继续追问,“那皇上是什么意思?皇上失忆了,忘记了我,现在就算是重新认识我了。皇上你看看我。”

    沈辞忧再三央求下,李墨白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笑着,眼睛弯弯成了一弯月,“皇上觉得我好看吗?”

    李墨白一时语塞,只得微微点头,浅浅地‘嗯’了一声。

    沈辞忧愈发得意,“多谢皇上夸奖。”

    这是李墨白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于这个女人的小可爱。

    他心里夸赞了沈辞忧一番,嘴上却说道:“你从前也是这样吗?为女子者,问男子她生得好不好看,未免有些......不讲究。”

    殊不知沈辞忧能听见他心里的夸赞,所以对他嘴上的嘴硬,也就没当做一回事。

    “皇上是我的夫君,我问我自己的夫君我长得好不好看,有问题吗?”

    逻辑闭环,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李墨白再度语塞。

    “爸卟~~爸卟~~~”

    这声音,是从小舒安的口中发出的。

    因为沈辞忧教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教他叫爸爸,或是叫妈妈。

    导致这小家伙现在爸、爹、娘、妈的来回乱喊。

    李墨白作为一个古代人,可听不懂‘爸卟’是个什么意思。

    “他叽叽喳喳的,在说什么?”

    沈辞忧笑着解释道:“是在叫皇上呢。爸卟是臣妾的家乡话,就是父皇、父亲,爹爹的意思。”

    李墨白伸手逗了逗舒安肉嘟嘟的脸颊,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宠溺,“家乡话?不过还挺好听。”

    后来等孩子们睡下,已经过了子时了。

    李墨白本来是想直接回宫的,但是沈辞忧却叫住了他,“皇上,要不留下吃了宵夜再走吧?”

    李墨白道:“朕从来不吃宵夜。”

    “怎么会不吃呢?皇上以前可是经常在我宫里吃宵夜的。”

    沈辞忧想起,他对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那么吃烧烤和喝可乐的快乐记忆应该也没有了。

    要想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这个男人的胃。

    沈辞忧连忙道:“这样吧皇上,你在寝殿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做个好吃的。这可是你从前最喜欢吃的东西了!”

    李墨白本想拒绝,但他还没开口,沈辞忧就已经像个兔子一样跑掉了。

    见她如此盛情难却,他便只好回了寝殿,等着她。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见有宫人拿了个大大的铁盘上面,里面放满了各种蔬菜、海鲜和肉类。

    沈辞忧随口而入,手中拿着一个喝酒的玉壶。

    李墨白先是被香味所吸引,看着那一盘有些发焦的食材,道:“这是什么东西?糊了吗?”

    “哪里是糊了?这是烧烤,外面的这一层焦是皇上以前最爱吃的。配上孜然粉和辣面子,别提多香了。”

    李墨白将信将疑,又问,“筷子呢?这没有筷子,要如何吃?”

    沈辞忧指着烧烤签子,“直接拿起来吃呀,这叫撸串,以前皇上总和臣妾比谁吃完的签子多呢~”

    李墨白多少有些嫌弃,目光又凝在沈辞忧手中的酒盏上,“你有着身孕,如何能饮酒?”

    “这不是酒。”沈辞忧给李墨白添了一盏,见里面流出来的黑红色带着气泡的液体,李墨白第一反应就是这东西和毒药怎么一个颜色?

    沈辞忧笑道:“皇上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这是臣妾家乡的茶水,是甜口的。”说着,她自己先满饮了一杯,又将杯盏递给李墨白,“皇上尝尝看?”

    李墨白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

    果然,可乐清甜的口感和丰富的气泡立马在他口腔中炸裂开来。

    沈辞忧见他表情中透露出几分惊喜,于是问道:“怎么样皇上?”

    李墨白:【这茶水怎地如此好喝?朕还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然而嘴上却迸出了两个字,“尚可。”

    这矜持样,简直和沈辞忧才认识的李墨白没有半分区别。

    沈辞忧笑着又递给了李墨白一根烤串,“皇上尝一尝?这烤香菇是皇上最喜欢的蔬菜了。”

    李墨白是喜欢香菇,但是这个香菇烤出来的样子实在有些......不怎么美观。

    架不住沈辞忧卖力的推销,李墨白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尝了一小口。

    就是这一小口,简直又一次打开了他探索新世界的大门!

358、暴君赖上她了

    一开始嘴上一直念道着不吃不吃的李墨白,现在比谁吃得都香。

    很快,这一铁盘的烧烤就被李墨白一个人给吃得差不多了。

    还好沈辞忧早有准备,她知道李墨白一旦吃起来了,这一盘子是肯定不够他吃个痛快的,于是提前准备好了另一盘,就在后厨放着。

    她问李墨白,“皇上觉得好吃吗?”

    李墨白:“一般,嗝~~~”

    沈辞忧笑着拍拍手,冲殿外吩咐道:“呈上来吧。”

    很快,新的一盘满满当当的烧烤就呈现在了李墨白的面前。

    沈辞忧见他迟疑着不肯开动,于是一边替他添可乐,一边说道:“知道皇上要保持身材,晚上都很少吃东西的。但是偶尔吃这么一次,也不会长肉的。皇上你想啊,吃都吃了,还不如一次吃个开心呢,是不是?”

    李墨白竟然觉得沈辞忧这一番歪理似乎还有点道理。

    于是不管不顾,又开始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后,沈辞忧和李墨白在庭院里遛弯散步。

    李墨白问她,“你从前经常给朕做饭吃吗?”

    以沈辞忧的厨艺,要是天天给李墨白做饭,早晚得把李墨白给饿死。

    她也就只有这烧烤能拿得出手了。

    但是李墨白这么问她,她总不能跌份吧?

    于是硬着头皮应下来,“对呀,皇上经常来臣妾宫里吃饭的,还常常夸奖臣妾的手艺好。”

    “嗯,手艺是不错。”李墨白回味了一番方才的烧烤,道:“那明日晚膳,朕还来你宫里吃。”

    额......这暴君怎么忘记自己后,却成了个大胃王?

    不过能和他多接触也是好的。这样的开局,总比她第一次一见面就要扇李墨白耳光要强上许多吧?

    送李墨白离开凤鸾宫后,沈辞忧就开始头疼明天要给李墨白做什么。

    她头疼的并不是不知道李墨白喜欢吃什么。

    和他朝夕相处这么久,李墨白的口味她比太后还要清楚。

    她只是头疼,自己才能怎么做出不一样的口味来?

    宫里的厨子做饭都是一个味道,没什么新意。

    佩儿和琦儿她们擅长做糕点,做菜还是要略逊一筹。

    思前想后,沈辞忧又动起了积分的注意。

    她潜入便利店,在里面找了一大圈,终于看见了一口十分合她的心意的锅。

    那是一口平平无奇的大铁锅,但是它的名字可厉害了,叫做‘美味无敌烹饪锅’。

    沈辞忧仔细阅读了一下说明书,原来这口锅只需要把食材放进去,连调料都不需要加,就可以烹饪出来十分美味的菜肴。

    无论是家常菜还是国宴菜,就没有它做不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一口锅只需要50积分,可以说是童叟无欺了。

    既可以帮她解决眼下的难题,又可以让她以后在古代吃好吃的,一举两得。

    沈辞忧短暂的考虑了片刻后,就决定将这口锅买下来。

    可当她正要付积分的时候,小坨坨的声音却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

    【逮到了!宿主这是又要浪费积分了吗?不是才答应了我,要开始攒积分!?】

    沈辞忧尴尬笑了一声:【我可没有答应你要开始攒积分!再说了,我这积分又不是给暴君用的,我是为了改善我自己的伙食好不好?】

    小坨坨:【宿主别以为我不知道,暴君今天晚上还要来凤鸾宫吃饭!你就是想用现代人的法子,拴住男人的心,先拴住他的胃!】

    沈辞忧嘿嘿一笑:【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但是她不听。

    她拿起那口锅就睁开眼回到了现实中,那口锅也被她给带了回来。

    小坨坨恨其不争:【哎......你真是我带过最难带的宿主。别的宿主三年的时间积分早都攒够了,你的积分却一直在500分维持不变。好不容易攒够五百分了,你总有法子能花式把积分给霍霍出去。】

    沈辞忧向系统保证她从明天开始一定会努力攒积分。

    系统表示:你这话跟你对你你妈说你明天开始要早睡早起是一个道理,说得好听而已!

    有了这口锅,做饭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

    沈辞忧只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做出了十几道菜。

    这些菜全都是李墨白素日爱吃的菜,而且用这口锅做出来的菜肴,光是闻味道就惹人垂涎。

    果然,这些菜也和合李墨白的胃口。

    晚饭光是白米饭,他就吃了两大碗。这些菜更是和沈辞忧一起实现了光盘行动,等吃完饭,人撑得连站起来都成问题了。

    或许是觉得有些失礼,李墨白还不忘给自己找补,“你为何一直看着朕?你别误会,倒不是说你做的饭有多好吃,只是你亲手做的,朕若是不吃完,总觉得不给你这个面子。”

    沈辞忧笑道:“是是是,皇上说得对。臣妾做饭就是给皇上吃的,皇上觉得好吃,臣妾心里自然也欢喜。”

    “朕明日,还来。”

    他这是彻底赖上自己了?

    沈辞忧心中一阵狂喜,很快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好像事情开始朝着奇怪的地方发展了?

    她心里默默吐槽:【他是不是把我当成厨子了???】

    但她嘴上还得应付着,“皇上喜欢就好。”

    李墨白问她,“他们说朕从前日日都跟你黏在一起,那从前吃完饭之后,咱们都会做些什么?”

    如果沈辞忧没有怀孕的话,从前吃完饭,他们两个人自然是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但是这话沈辞忧如今也不能说。

    一来面前的李墨白对她而言算是半个陌生人,这些虎狼之词说出来,难免会吓到对方。

    二来自己现在有着身孕,那爱做的事肯定是做不了了。

    于是她道:“也不做什么,就是聊聊天,下下棋,又或者去......看看星星?”

    “看星星?”李墨白想起那个用来祭祀用的观星台,“宫里看星星最好的地方应该是观星台,咱们从前可是去的那里?”

    沈辞忧点头应下,李墨白便道:“那走吧。瞧着天快黑了,咱们便去观星台看看星星。”

    说着起身,走在了沈辞忧的前面。

    沈辞忧看着他的背影,僵愣了一下,很快浅浅微笑着跟了上去。

    他很努力想要找回记忆的样子,沈辞忧看在眼里,十分动容。

359、观星

    和李墨白同去观星台的这段路上,沈辞忧是和李墨白同乘的一辆轿辇。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和李墨白有过坐在一辆轿辇里面的时候,不知怎地,李墨白表现的倒是十分自如,反倒是她看起来有几分羞涩。

    李墨白见她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于是问她,“怎么了?是第一次和朕一同乘御轿吗?”

    沈辞忧:“不是,但是,又很像是第一次。”

    李墨白明白,她说得应该是那种感觉。

    那种两个人才开始熟悉,第一次在密闭空间里面接触的感觉。

    他开玩笑道:“那很公平,就像朕也是第一次一样。”

    到了观星台,三福提前将上面布置妥帖。

    因为是冬日,所以特地将观星台的亭子上面扑了软和的鹅绒。

    沈辞忧与李墨白对面而坐,李墨白在专心看星星,而沈辞忧则是不是盯着他看。

    “皇上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观星台了吧?”

    李墨白的印象中,上一次来还是他登基大典之后。

    于是他点头应下,又道:“今夜的天气不错,适合观星。”

    古代的夜空是能看见银河的,这一点对于沈辞忧来说已经不新鲜了。

    她起身走到李墨白身旁落座,李墨白这才将目光收回来看了她一眼,“为何要坐过来?”

    沈辞忧故作神秘,“皇上觉得冷吗?”

    今日李墨白穿得有些单薄,不比沈辞忧外面还披了一件狐皮大氅。

    但李墨白这个直男,就算冷他也不好在一个女子面前承认。

    于是明明身上微微在打颤,却还是故作淡定道:“朕不觉得,你冷?”

    沈辞忧摇头,而后扭动了亭子里的开关。

    地上的砖块落下去,露出了酒杯和酒盏来,“皇上可要喝点酒,暖暖身子?”

    这酒原是李墨白藏在此地的,只是连他自己都有些记不得了。

    他看向沈辞忧,眸子里满是好奇,“你如何知道?”

    “因为从前,臣妾陪皇上来观星台的时候,皇上把它取出来过。所以臣妾知道呀~”

    “你和朕一起喝过酒?”

    沈辞忧一边替李墨白添酒,一般点头道:“不止一次,只不过我不胜酒力,总是被皇上笑话就是了。”

    李墨白见他给他填完之后,又开始个自己添,于是阻止她,“你有着身孕,不宜饮酒。”

    沈辞忧故作神秘挑了挑眉,没有搭理李墨白。

    只等将两盏酒水都添满了后,才举杯道:“这一杯我敬皇上,先干为敬。”

    “你.......”

    李墨白伸手想要阻止沈辞忧,但是她已然一杯酒下了肚。

    他有些发急,眉头也蹙了起来,“你从前也是这般胡闹吗?”

    沈辞忧伸手将酒杯托到了李墨白的鼻尖前,“皇上闻闻。”

    李墨白深吸一口气,这才发觉原来杯盏里面装的并不是白酒,而是一种和他吃烤肉的时候喝的那种‘茶’很像的一种味道的液体。

    与‘茶’不同的是,这个液体是透明的。

    李墨白仔细看着杯盏里的液体,见不时还有小气泡往上冒,好奇道:“这又是何物?”

    沈辞忧才不会告诉他这是雪碧呢~~~

    于是道:“这也是臣妾家乡的一种茶,不过颜色是透明的,和白酒一样,无色但有味。但它是甜的,喝了不会醉,皇上尝尝。”

    有了上次喝茶的经验,这次李墨白没多想就将杯盏里面的雪碧一饮而尽。

    嗯,味道果然还不错。

    他没有夸赞,只是问她,“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酒葫里?朕记得这里面明明放得是醉仙酿,怎么会?”

    沈辞忧解释道:“因为臣妾一早就将它给换掉了呀~总喝酒对身体不好,皇上干嘛非要喝酒呢?喝臣妾家乡的茶难道不好喝吗?”

    她眨巴着她那双明汪汪的大眼睛,像一只机灵的小鹿探头探脑地看着李墨白。

    有一刹那,李墨白似乎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心跳也开始加快。

    为了避免尴尬,他躲开沈辞忧的目光,继续昂首望天,道:“朕不太喜欢你自作主张,下次不要这样了。”

    沈辞忧冲他做了个鬼脸,而后坐在一旁自顾自地喝起雪碧看着满天繁星。

    “皇上肯定也不知道星座吧?”

    “星座?”李墨白摇了摇头,“那是何物?”

    这曾经是他和李墨白之间有过的对话,不过沈辞忧并不建议再给李墨白科普一遍。

    她将自己束发的银簪取下来,如瀑的青丝倾泄而下,披散在肩头上。

    她拿着那根银簪,对着天空中的星座比划,“这个,连接在一起,就是臣妾的星座。臣妾是射手座的。皇上你看,这样瞧着,这几颗星星连接起来像不像一把弓箭?”

    李墨白道:“朕只看星星就是星星,看不出什么弓箭。”

    这句话,当初李墨白也对沈辞忧说过。

    她笑,又说,“那皇上知道你的星座在哪里吗?”

    李墨白默然不语,沈辞忧又化出了专属于李墨白的星座,“皇上你看,这就是你的星座。”

    李墨白什么也没看出来,于是淡淡地道:“与鬼神之说一样,皆是无稽之谈。”

    “才不是。”沈辞忧一本正经,“这就是皇上的星座,皇上九月十六的生日,是chu/女座,所以就是这样的星座图~”

    李墨白脸色登时黑了下来,“你说朕是什么?”

    沈辞忧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就是想看看李墨白这样好玩的反应,“没什么没什么,嘻嘻~~皇上你看,有流星!”

    她突然闭眼,双手紧紧合十,对着天空默默呢喃着什么。

    李墨白专注看着她,有风过,浮动她的发丝掠过他的耳畔,酥酥麻麻的,带着少女特有的香甜。

    他仿佛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忽地,沈辞忧睁开眼转过脸来,和他的目光对上。

    他有一瞬间的慌张,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沈辞忧见他脸红了,笑道:“皇上在偷看臣妾?”

    “没有!”李墨白果断否认,“朕是在看你如此披头散发,仪容不整,实在想不通朕从前为何会立你为皇后。”

    沈辞忧倩笑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

    毕竟她能听见他的心声,她知道,他已经有几分心动的感觉了。

360、暴君又被下毒了!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面面相觑有些尴尬,于是李墨白刻意岔开话题,“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许愿啊。天上划过的流星,就是给咱们许愿用的。只要它划过夜空的刹那,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面说出自己的愿望,它就可以听见,并且帮助咱们实现愿望。”

    李墨白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这些唬人的东西你也信?若是当真能如此,那世人也就不必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去拼命努力了!”

    “努力是一回事,信念也是一回事。努力固然重要,但是人也不能没有信念嘛~每天都想着好事可能会发生,说不定好事就真的发生了~”

    沈辞忧说着抓住李墨白的手腕,强迫他将双手合十。

    “你要做什么?”李墨白问。

    “皇上,今天晚上的流星还挺多的,你试一试呗~说不定心愿真的可以实现。反正就是闭个眼睛的事儿,皇上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李墨白沉声‘嗯’了一声,而后目光定在她擒着自己手腕的手上,“你先把手给朕撒开。”

    沈辞忧机灵一笑将手撒开,而后又道:“皇上像我这样,先做好准备,然后望着天,在看到流星之后,马上闭眼许愿!”

    李墨白觉得有些无语。

    这个女人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过不知道为何,就是这样一个不太聪明的女人,仿佛有属于她自己的魔力。

    李墨白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竟然会跟着她一起去做这样的蠢动作。

    并且在流星划过的时候,当真闭上了眼,开始在心底碎碎念起了自己的心愿。

    殊不知,他的心愿,是可以被沈辞忧听见的。

    【所有人都告诉朕,皇后是极好的女子。】

    【他们都在说,朕从前是如何钟情皇后,如何和她恩爱两不疑。】

    【朕希望,朕能早日恢复记忆。】

    【能想起和皇后的所有过往点滴,能让她,也开心起来。】

    听见他这样的心声,沈辞忧莫名一阵感动。

    果然,相爱的人无论经历了多少曲折,最终还是会走到一起的吧?

    毕竟彼此都有着一颗系着彼此的心。

    *

    瑶华宫。

    禧贵妃这两日夜里总是睡不着,从前李墨白还能被她忽悠来自己宫里陪伴她一时半会儿的,这眼看着关系数落起来,再添一把火,她就能成为李墨白真正的女人了。

    可倒好,不知道李墨白抽什么风,这几日又不来她宫里了。

    她让秋喜去打听李墨白今夜的动静,秋喜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杵在禧贵妃身旁半晌都没说话。

    禧贵妃抬眉瞥了她一眼,不耐烦道:“看见了什么就说,非要本宫问你才开口吗?”

    秋喜这才结巴道:“贵妃娘娘.皇上他,他今夜先是去了凤鸾宫用晚膳,然后”

    “然后怎么了?”禧贵妃愈发焦急,“他住在凤鸾宫了?”

    秋喜:“那倒没有。”

    禧贵妃长舒一口气,“没有就好。只要他不是重新宠幸了沈辞忧那个贱人,那本宫就还有机会。”

    “可是、可是皇上带着皇后去了观星台看星星”

    秋喜这样的大喘气,让禧贵妃的心情像是在座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你说什么!?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陪着那个贱人去看星星!?他、他不是已经忘了那个贱人了吗?”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好像这两日皇上总是去皇后宫里吃饭,似乎也许是皇后宫里的饭好吃?”

    “胡说八道!”禧贵妃怒道:“皇后宫里又不是御膳房,她宫里的饭能有多好吃!?”

    她怒而拍案,吓得秋喜一个哆嗦,“是本宫大意了!给了贱人可乘之机!她有两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跟她多接触。”

    “如此一来二去的,多少会生出些感情来!不行,本宫不能坐以待毙,本宫不能看着自己到嘴的宠爱,就这么又被贱人给抢了去!”

    她冲秋喜招招手,将她唤来自己身边,附耳她道:“那时候备下用来伺候皇上的东西,如今可还有?”

    秋喜道:“娘娘让奴婢好生收着,奴婢不敢怠慢。那东西被发现了可是大罪,所以奴婢将它藏在了庭院里面,仔细用布包好放在锦盒里,埋在了地底下。”

    “你去把那东西给本宫取出来,明日,本宫会装病把皇上骗来。成败便在此一举!”

    禧贵妃说的那个好东西,就是从前她和皇后一起给李墨白下药的东西。

    那东西难得,所以她一直都没有丢掉。

    如今便又想着要拿出来故技重施。

    第二日午睡起来,禧贵妃就开始在宫里闹腾起来。

    太医院的太医来了两三波人,她一个劲说她胸口疼,太医给她诊脉却看不出任何问题,她就骂人家是庸医。

    动静闹大了,瑶华宫的人前前后后往尚书房去跑了三趟要请李墨白,但李墨白有政事在身上,哪里脱得开身去管她心脏疼不疼?

    只等奏折都批阅完了,见禧贵妃宫里的人还是不依不饶,他才有些恼了,不得以摆驾去了瑶华宫。

    他来时,禧贵妃正躺在寝殿里‘呻吟’着。

    李墨白立在寝殿门前并没有进去,“你怎么了?”

    禧贵妃听见李墨白的声音,装病装得更卖力了,“皇上!臣妾觉得胸口闷得慌,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皇上,您说,臣妾不会是快死了吧”

    “你要是快死了,朕就通知你母家的人来入宫送你最后一程。”

    禧贵妃:“.”

    “皇上!您来都来了,就进来看看臣妾吧!”

    此刻的李墨白并不知道,禧贵妃在宫里面燃着可以催清的香药。

    而她则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只要李墨白一进来,闻见了香药的味道,禧贵妃就会立马将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她的表情十分妩媚,眼神分外迷离,手指轻轻滑动在自己的皮肤上,一举一动都是那样具有魅惑力。

    在香药的催化下,相信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抵挡得了这一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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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7494/ 第一时间欣赏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最新章节! 作者:辛夷阑所写的《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为转载作品,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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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介绍:
(爆笑互怼,1V1双洁双强)
历史系高材生沈辞忧穿越到了她一直在研究的朝代——启朝。
一落地就绑定了个坑爹系统,迫使她开始对赫赫有名的暴君李墨白进行连环作妖。
‘拔暴君一根腿毛’
‘扇暴君一耳光’
‘将暴君踢到恭桶里’
‘给暴君编两根麻花辫’
沈辞忧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但暴君却对她一再包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都能忍?他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受虐狂吧?
谁料到暴君竟然有读心术,一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这个未来人知道历史的发展,留着她大有用处。她作,朕忍!”
某日,
前线告急忠臣请求支援,暴君正要派兵,却听见沈辞忧在心里嘀咕:【他叛变了,在给你挖坑。】
暴君立刻变脸,判忠臣斩立决;
北方旱灾,朝廷数万两震灾银不翼而飞。焦头烂额之际,又听见沈辞忧在心里念叨:【九门提督勾结匪徒,银子在他家后院里埋着。】
暴君遂掀了九门提督的府邸,寻回震灾银后将其赐死。
小作精沈辞忧化身先知锦鲤,被暴君捧在手心里当做至宝。
直到后来,暴君在金銮殿给她挪个小板凳,而后命令她道:“往后早朝,你便陪伴在朕左右。朕一日不见你,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满朝文武皆惊,后妃妒火难平。
沈辞忧表示自己很无奈。
“多次劝过皇上让他别来招惹我,可皇上他非是不听呢~”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