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封后大典
启朝六年十一月初一,黄道大吉之日,宜婚嫁。
这日四更天,沈辞忧就被佩儿她们叫醒了。
她们伺候着沈辞忧洗漱过后,替她换上了皇后的朝服。
那是一件做工十分精细的凤袍,比从前祝君雯的凤袍要华贵许多。
朝袍圆领,大襟右衽,肩部加缘,附披肩,马蹄袖,裾后开。
袍为金黄色金凤纹妆花缎面,内衬月白色缠枝暗花绫里。
通身饰金凤纹九只,其中前胸、后背过肩凤各一,襟行凤四,里襟行凤一,另在中接袖饰行凤各二,袖端正凤各一,披领正凤二,下幅饰八宝平水,批件后垂金色绦背云。
这是比从前的皇后还要体面的朝服服制,一针一线,一织一布都是现做的,连配色和纹路也没有参考从前的皇后朝服,算是启朝建朝以来,最华贵的一件皇后朝服。
单是朝服的重量就是三十多斤那么重,更不用说今日沈辞忧佩戴的华贵珠宝首饰,她整个人珠光宝气的同时,是披了将近四五十斤的重量在身上的。
要知道她的体重还没过百,现在等于在身上有背了个自己,走起路来都觉得费劲。
佩儿和琦儿一直夸她好看,沈辞忧却高兴不起来,“好看什么呀,只盼着赶紧行完册封礼走完流程,让我好好儿歇一歇。”
她摆弄着自己的袖摆,叹道:“我实在是想不通,从前皇后是哪来的那么大的气力。”
“这样的衣裳,我穿在身上一日都觉得累赘。她倒好,日日后妃请安的时候,她都是盛装打扮来见。”
“今儿个咱们四更天起来,折腾到现在天都亮了才算完。她可是每天都是如此啊......怪不得常见她黑眼圈那么重,她这个皇后当的,却是连睡觉都不用了。”
‘升平喜乐’奏声不绝于耳,清脆响亮的命鸣鞭声一声盖过一声回荡盘旋与皇城上空,
佩儿道:“娘娘还是择日再说这些不打紧的话吧,眼下喜乐起,已经是要行礼的时候了。”
头上被盖上了喜帕,被佩儿和琦儿搀扶着走出永安宫的门,上了喜轿后,又得百十来号宫人簇拥着走在长街之上。
沈辞忧入宫这么些年了,以前是宫女的时候见过了别的嫔妃摆谱,但是谱能摆成这样的,她今日倒还是头一次见。
更重要的是,这个谱,还是她亲自摆出来的。
喜轿一路向正东方行去,随着奏乐声越来越大,沈辞忧便知道,自己距离金銮殿也越来越近了。
不知怎地,她心里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好像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许多现代人领结婚证的时候都能从容应对,但是等到了真正婚礼的那一天,就紧张的不得了甚至还会错漏百出。
等喜轿落在金銮殿外庭门外的时候,礼官肃声道:“落。”
轿辇便停了下来。
沈辞忧在佩儿和琦儿的搀扶下下了轿,刚一落轿,就有另一只十分有力量的手掌,牵起了她的手。
这双手,她牵过了无数次。每一条掌纹她都是那样的熟悉。
“皇上?”她疑惑,“你不是应该在金銮殿外等着我去受礼吗?”
隔着喜帕,沈辞忧看不见李墨白的表情,却能听见他抓耳富有磁性的声音:
“朕要陪着你,一步一步走上金銮殿,立在朕的身边,再由朕宣告天下,从今往后,你沈辞忧便是朕的发妻。也是朕这一生,唯一会宠爱的女子。”
字句恳切,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紧张之感。
然后沈辞忧却能听见他的心声。此刻的他,表面上的淡定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心里也是十分紧张。
而他的紧张与自己不同。他的紧张,更多的是来源于激动。
金銮殿外,满立的文武百官见帝后携手而至,纷纷跪拜,“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沈辞忧看不到眼前的路,只在李墨白的搀扶下一步步试探着向前迈着步子。
两个人贴得很近,沈辞忧小声跟李墨白嘀咕道:“皇上,为何他们要你万岁,要我千岁?我若只得千岁,那我去了,你岂不是要孤独九千年?”
李墨白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攥紧,“大喜的日子别说晦气话。谁也活不了千岁万岁,但你陪伴在朕身边的每一天,都抵过朕独自在这世上徘徊千百年。”
什么都不怕,就怕直男说情话。
沈辞忧偷笑着,在李墨白的牵引下一步步走上台阶,终于立在了金銮殿正门前。
喜娘递上喜挑子来,李墨白便挑开了沈辞忧的喜帕。
从来立后都没有这样的规矩,即便有,这些民间的嫁娶习俗也都是在洞房里帝后自己私底下完成。
李墨白把这些流程都搬到了明面上,就是要让文武百官可天下百姓都看看,自己有多宠着沈辞忧。
喜帕掀开后,是沈辞忧那张白皙精致的脸。
李墨白凝眸于她,感慨良多。
还记得第一次对她有影响,是她在潜入尚书府,为了完成任务,所以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他那时动了大怒,真恨不得即刻让人将她拖出去处死。
不过看见了她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他便没有那么计较了。
却没想初见至今,一晃,已经快过去了三年的光景。
那个从前在他口中被叫做疯婆娘的女人,如今是他一双儿女的亲娘,是自己的皇后,是自己此生唯一的妻子。
想到这,他不禁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礼官在宣读完立后的诏书后,对沈辞忧恭谨道:“皇后娘娘,还请您跪接圣旨。”
李墨白则搀了她一把,“皇后有着身孕,便不必跪了。”
于是沈辞忧就这般端然立着,双手奉于顶,毕恭毕敬地结下了属于她的皇后金册金宝。
前几天,佩儿教了她无数次谢恩的说辞,还刻意写下来让她熟背。
但到了这紧要时候,沈辞忧却将那些说辞忘了个干净。
只道:“臣妾多谢皇上,多谢太后。”
如此简单,惹得堂下朝臣们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皇后失礼。
李墨白却不以为意,只道:“皇后免礼。”
沈辞忧抬眸看着她,鬼灵精怪地冲他吐了吐舌头。
李墨白见此,脸上的笑意更甚。
原本封后大典还有许多繁琐的流程,但是李墨白却以沈辞忧有孕辛苦为由,将他们一一省去了。
于是乎,这场封后大典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像是应付差事一样结束了。
旁人都说,这皇上看起来跟皇后也没有那么情深,连这样体面都不肯给全皇后。
但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只要两个人的心紧紧贴在一处,旁的事,便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332、新婚夜
在金銮殿礼成后,李墨白携手沈辞忧入了凤鸾宫。
此地经过一番重新修葺,比从前祝君雯住在此地的时候不知道要奢华几许。
前脚刚一踏入内寝,沈辞忧就将凤冠霞帔,珠玉宝翠从身上脱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一头栽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可累死我了,往后这衣裳我没事干绝对不会再拿出来穿......”
李墨白在一旁静静瞧着她,乐呵道:“你是朕的中宫,重要节庆日和朝拜日,你是要坐在朕身旁出席的。这皇后的朝服你如何能只穿一次?”
沈辞忧头都大了,“哎呀皇上!你就饶了我吧!你明知道我最应付不来的就是这些。”
李墨白:“要朕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他走到床前,用腿抵了抵沈辞忧,让她往里面躺给自己挪出来些位置。
而后坐在床上,将自己的脸凑近沈辞忧,“可明白?”
沈辞忧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对着李墨白的脸颊就狠狠地‘嘬’了一口,“mua~皇上最好了!”
李墨白笑,“如此,朕就考虑考虑,以后让你可穿常服随朕出入。”
沈辞忧的手指在李墨白的龙袍上轻轻滑动着,好奇道:“皇上的龙袍看着也十分华贵,可为何穿起来不累赘呢?”
“你怎么知道不累赘?”李墨白略微蹙眉,“你偷穿过?”
“啊这......”沈辞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一次皇上晚上睡着了,我觉得好奇,就穿了一下下。”
这举动,要是别的嫔妃做出来,已经足够她满门死上几个来回了。
偏是沈辞忧做出此事,李墨白非但不恼,还觉得她十分可爱,“何必偷偷穿?你要是喜欢,朕现在就可以脱下来给你!”
说着他还当真开始脱衣服了。
沈辞忧还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吗?
这个时候脱衣服,还能是想着做什么正经事?
于是她清了清嗓,道:“皇上,你忘了我还有着身孕呢?”
李墨白回眸看她,“有身孕又如何?你有身孕,朕还不能脱衣服了?”
他一点点靠近沈辞忧,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说话间口中吐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还是说,你这个小脑袋里面在想什么不该想的?”
沈辞忧也不躲,迎面就亲了他一下,“我才不想那些事,我现在累得慌,只想好好睡一觉。”
李墨白摸摸她的小脑袋,“等下晚上还有夜宴,咱们露个面随便应付一下,朕就回来陪你睡觉好不好?”
沈辞忧:“谁要皇上陪了?我想自己睡。”
李墨白扬眉问道:“当真?”
沈辞忧一脸诚恳地颔首,“当真!”
下一刻,李墨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挠了几下痒痒,逗得她直笑。
“朕不许你自己睡。从今往后,你再没有能自己睡的时候了。”
沈辞忧一边笑一边装着委屈,“皇上欺负人!晚上又要跟你抢被子了......”
说是如此说,但其实抢被子这个运动,沈辞忧倒是十分喜欢。
入夜,宴开金銮殿,后妃尽数入席。
这一日风光尽在了沈辞忧身上,几乎所有人都忘了,今天也是禧妃封为贵妃的好日子。
一整天,她都没有听到一个人对她的祝福。反倒是她要跟着走完全程的封后大典,笑得自己脸都酸了,才能在散场后回到瑶华宫,一个人跟礼官再举行自己的册封典礼。
以至于今天夜宴的时候,惠妃一见到她就笑道:“哎呀,禧妃也来了~”
话才出口,见禧贵妃脸色不太多,才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嘴,娇笑道:“瞧瞧本宫这脑子,愈发不记事了。倒忘了今日也是你大喜的日子,该重新称呼你一声贵妃娘娘了。”
禧贵妃瞥了她一眼,肃声道:“你倒也不必急着叫,日后有你叫的时候。”
开宴时,李锦琰携靖王妃姜宛宁敬酒于李墨白同沈辞忧。
他在前朝历练了一些日子,虽然人还是不够稳重,但是与从前相比却是成熟了不少。
“祝哥和嫂嫂百年好合,鹣鲽情深,最好再三年抱俩,让母后开心开心。”
李墨白痛饮一杯,笑道:“三年抱俩就是你不会说话了,加上你皇嫂如今腹中这一胎,三年抱四也不是不可能。”
沈辞忧冲李墨白翻了个白眼,合着这是真把他当成母猪了。
她才不愿意生,这次又没有龙凤丸.......
等等!
她突然想到,上回怀孕自己没有遭罪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吃了龙凤丸。
这回她什么都没吃,怀孕不得辛苦死了?
现在月份小还看不出来,等日后月份大一些,肚子里这个小哪吒要是闹起海来了怎么办?
于是趁宴席觥筹交错没人顾得上她之际,她在心里默默和小坨坨交流了起来。
【小坨坨,还有‘龙凤丸’吗?】
小坨坨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
【祝宿主新婚快乐~不过‘龙凤丸’和‘育子丸’可都没有了。】
【当初宿主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不是跟宿主说过吗?这东西只有一次,也只能吃一回。谁知道宿主你动作这么快又怀上了......没办法,这次你只好体验一下做母亲的辛苦了。】
【啊?好吧。】沈辞忧多少有些失落:【最近你好像总是一副消极怠工的样子,也不给我布置任务了。】
小坨坨喊冤:【不是我消极怠工,是最近时空管理局总是出问题。我这边的信号动不动就不好了,也联络不上宿主。】
【你们那个什么破局,能不能把自己的基础建设搞搞好先......你先别睡了,有任务吗?我好久都没做任务了。】
【有的有的,这次的任务价值也是100积分,不过对现在的宿主来说,这个任务的难度等级几乎为0。】
沈辞忧:【什么任务?】
小坨坨:【滴滴滴,新任务‘和暴君当着大伙儿的面跳一段芭蕾舞’。任务完成积分+100,任务失败积分-100~宿主现在就在宴席上,是一个很好的完成任务的机会,还请宿主加油哦~】
333、新任务:和暴君跳芭蕾舞
跳芭蕾舞?
这又是个什么奇葩任务?
沈辞忧:【别说让白白跳芭蕾舞了,我自己都不会跳芭蕾舞,我怎么能跟他一起跳?】
小坨坨:【又不是让宿主去参加比赛,宿主之前不是都会钻Bug了吗?怎么越活越回来了......】
沈辞忧想了想:【也就是说不用真的跳,只要我和白白踮起脚尖来,在大伙儿面前转悠两圈,任务就就算完成了呗?】
小坨坨:【差不多吧,不过宿主你跳舞的时候小心点,你笨手笨脚的,别摔一跤把孩子给摔没了。】
小坨坨这张嘴可真够损的。
要不是现在是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沈辞忧绝对要挥起她的无情铁拳,狠狠地砸一番胸口,给它一点厉害瞧瞧。
沈辞忧默默然,心中一直盘算着要如何引李墨白跟她跳芭蕾舞。
如此社死的事儿,他应该不会做吧?
想着想着,沈辞忧突然开窍了。
【对啊,他反正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要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我只要跟他提出这个要求来,他自然就会知道我是在做任务啊。反正我的积分也可以用在他身上,何乐不为?】
正想着,李墨白突然唤了她一声,“你想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不如皇上跟我一起给大家表演个节目,给大家助助兴吧?”
李墨白一脸懵逼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咱们大喜的日子,不让他们给咱们表演助兴,咱们还要给他们表演助兴?这是个什么道理?”
“哎呀皇上~~~”沈辞忧又开启了她的撒娇模式,“那我就是觉得大伙儿都跟着咱们行礼折腾了一天了,一起松泛松泛,开心开心嘛~”
李墨白:“你刚才不是还喊着说你累?这会儿怎么又来精神了?”
沈辞忧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晃了晃,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时兴起了呗~好不好嘛皇上?”
李墨白伸手向堂下,定声道:“既然你喜欢,那朕也不拦着你。请开始你的表演。”
“皇上!是要你跟我一块儿!我一个人表演个什么劲啊?”
李墨白打量着她,“那你让朕跟你一起表演什么?”
沈辞忧故作神秘,托腮思忖了片刻,道:“皇上,不如咱们一起跳个舞吧?”
“跳舞?”李墨白连忙摇头,“朕才不跳。况且你同手同脚的,跳起舞来十分滑稽。你是累糊涂了吗?偏要给自己找这种不在行的麻烦?”
沈辞忧软磨硬泡,撒娇哼唧,几下就将李墨白给‘收服’乐。
李墨白知道,这肯定又是系统给她发布的任务。
他自己在心里盘算着:【如此奇怪,肯定又是任务。】
【也不知道她现在攒了多少积分了。要是她积分快攒够了,朕帮她这个忙,岂不是要加速她回去的进程?不成不成,若是如此,她必得先将积分付出一部分。】
【让朕想想怎么才能让她把积分花掉......】
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曾经听到沈辞忧和系统念道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忽而有了主意:【好像是有个什么‘智慧丸’,听起来倒很新鲜,而且积分要的也不低,似乎是一百?】
李墨白目光在沈辞忧身上漾了一圈:【反正她也不太聪明,不如就让她把那个智慧丸兑换出来吃掉,然后朕再跟他一起完成任务?】
说干就干,刚好大学士莫昭然也在。
于是李墨白便对沈辞忧说道:“这样吧,你想让朕陪你跳舞,没问题。但是你得先回答大学士一个问题,你答对了,朕自然会陪你跳舞,如何?”
沈辞忧嘴上应着,“好呀好呀。”
心里吐槽:【这个狗皇帝!好的不学学坏的!我哪里笨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小坨坨却突然冒出来插话道:【宿主要当真正的勇士。真正的勇士,那可都是敢于直面自己的不足的。】
沈辞忧气急败坏:【连你也说我笨??】
小坨坨笑:【宿主笨不笨的,自己心里没数吗?】
她和小坨坨争吵间,李墨白已经来到了堂下和莫昭然‘密谋’起来。
“大学士可随便给皇后出题,务必要考到她。”
莫昭然领命,向沈辞忧拱手一揖,笑着说道:“皇后娘娘听好了,题面是,什么东西千年难求?”
千金难求?
这世上千金难求的东西多了去了,沈辞忧怎么知道什么是什么?
一旁的嫔妃听了这问题也纷纷开始接话,“呀,那前几日太后新得的血如意,不就是三千金的价值?如此说来,岂非千金难求?”
莫昭然摆摆手,“但若它定价为千金,倒也是能求来的。”
惠妃道:“可说的是真爱?倒常听人说,真心千金不易。”
莫昭然摇摇头,“非也非也,百姓家中许多讨了漂亮媳妇的,背地里也都有明码标价。可见金钱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可以买到真爱的。”
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听得沈辞忧头都蒙了。
她所有的答案都被别人说完了,但是没有一个是对的。
而小坨坨,也正在给她卖力的推荐‘智慧丸’:【宿主吃了‘智慧丸’,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而且现在正在打折促销,‘智慧丸’只要50积分。虽然它持续的时间只有一刻钟,但是宿主只要回答出来这个问题,暴君就可以跟宿主一起跳芭蕾舞了呀~宿主损失50积分,能赚取100积分,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在小坨坨的一番洗脑下,沈辞忧再一次冲动消费。
小坨坨:【滴滴滴,宿主花费50积分兑换‘智慧丸’,目前积分剩余‘350’。】
很快,随着沈辞忧的掌心一热,一枚小小的蓝色药丸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她将药碗含在口中,而后喝水送服下去。
在药丸下肚的一瞬,她仿佛瞬间开了智。
于是定声回了莫昭然的话,“大学士这问题是在迷惑本宫?”
莫昭然道:“哦?皇后娘娘有何见解?”
沈辞忧笑道:“既然是千金难求之物,那便是本宫的这枚簪子。”
她取下自己发髻上的金钗在莫昭然面前晃了晃,挑眉问道:“是不是?”
334、朕会永远守护着你
太后的血如意都不是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沈辞忧随手拿了个金钗,怎么可能会是答案?
嫔妃乐呵着起哄,沈辞忧却道:“又或者,是皇上的这枚扳指?还不行的话,太后面前这一道‘翡翠玉袋’,也可。”
旁人不明所以,只当看个笑话。
但莫昭然却在短暂的沉默后发问,“娘娘何出此言?”
沈辞忧笑,“这金钗是我所有之物,而你若觉得此物是你的心头好,花多少钱买下来都愿意的话,本宫便可将这金钗定为万金。”
“那对你而言,岂不就是千金难求之物?同理,皇上的扳指,太后面前的那道‘翡翠玉袋’,都是一样的说法。本宫可有答对?”
莫昭然笑逐颜开,鼓掌道:“世间万物本无价,价自在买卖者心间。皇后娘娘睿智。”
这破玩意儿不过就是现代的脑筋急转弯,但是放在古代,确实可以难倒一片人。
沈辞忧回答出来这个答案后,瞬间觉得自己这50积分白花了。
【什么啊,要是这样的话,我自己也能回答出来,干嘛要买智慧丸?】
小坨坨清了清嗓,道:【咳咳,本店售出的东西概不退换哦~】
又调皮道:【再说了!宿主这不是正因为自己回答不出来,才买的‘智慧丸’吗!?】
沈辞忧的问题也回答出来了,李墨白的也该信守他的诺言。
沈辞忧拉着他的手来到了堂下,在李锦琰的带领下,周遭后妃开始抱团起哄。
见李墨白还没开始跳就羞红了脸,沈辞忧讥笑道:“皇上这是害羞了?”
李墨白有些结巴,“没、没有!胡说八道,朕、朕怎么可能害羞?”
沈辞忧:“那皇上就是吃得太多了不消化,噎住了~刚好运动运动消消食。”
她说罢,忽而将自己的足尖踮起来,在地上走了两步,“皇上学着我的动作来。”
李墨白的脸上写满了拒绝,“丑死了!朕、朕才不要!”
沈辞忧凝眉,“皇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皇上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李墨白被赶鸭子上架,没办法只能照做。
但是他的肢体比沈辞忧更加不协调,踮起脚尖之后走了两步,险些没闪着他的腰。
他又道:“跳舞就跳舞,这是个什么动作?像个鸭子。”
沈辞忧‘噗嗤’笑出声,哪有自己说自己是鸭子的?
沈辞忧贴着李墨白的耳朵小声嘀咕了一句,“皇上就算是鸭子,那也只是我的鸭子,还是免费的那种。”
沈辞忧的这番虎狼之语李墨白并没有听懂,他自己说出的话自己就得应下,即便丢人,他也得硬着头皮跟随着沈辞忧的步伐,踮起脚尖来在大殿之上装疯卖傻。
一向不苟言笑的李墨白在众人面前做出这样滑稽的动作,引得大伙儿乐个不停。
这样的反差萌,连太后都笑着说道:“哀家倒不知道,皇帝还有这样的天赋在。”
得,他这个皇帝的脸,算是被媳妇给丢完了。
李墨白满脸幽怨地看着沈辞忧,表示:如果有机会重来的话,朕可能想换个媳妇。
这一舞跳完,沈辞忧美滋滋的领取了她的100积分,
而李墨白为了缓解自己的社死,则一直和李锦琰喝着闷酒。
等到散席的时候,他已经醉意盎然了。
三福本来是要将他送回朝阳宫的,沈辞忧见他喝成这个样子,一句全话都说不出来,于是道:“将皇上送到凤鸾宫吧,晚上也方便本宫照顾。”
三福笑道:“皇后娘娘是皇上的枕边人,最是贴心。有您照顾奴才自然一万个放心。只是如此,便要劳到您了。”
沈辞忧道:“他喝醉了本宫劳累什么?就怕他没喝醉......”
语带深意,三福旋即会意,偷笑了一嗓子后,便命人将李墨白送去了凤鸾宫。
佩儿和琦儿一早就熬好了醒酒汤,沈辞忧替李墨白换了寝衣,并帮他擦拭了身子。
而后盛了一碗醒酒汤来,不停地吹着,将它吹成可以入口的温度后,才将李墨白扶起来,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他道:“来,皇上听话,喝一口~”
汤匙送入李墨白口中,他生硬地吞咽,而后眉头紧蹙别过脸去,“朕不喝,拿走!”
沈辞忧劝道:“皇上别闹,明天还得上朝,这喝了这么多酒,要是不喝醒酒汤,明天别说上朝了,你连起床都起不来。”
李墨白醉醺醺地回话,“朕说了不喝,就是不喝!拿走!”
他的语气有些凶,吓得沈辞忧一愣。
不过很快,就又听李墨白小声嘀咕道:“去,去让忧忧来。她给朕喂,朕、朕就喝。”
嗯?合着他是吧自己当成三福了?
沈辞忧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重新将李墨白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用十分温柔的语调说道:“皇上,我在呢,来,听话,再喝两口。”
“朕不喝!”李墨白从沈辞忧怀里挣扎出来,迷迷糊糊说道:“你不是忧忧,你走开!别碰朕!”
沈辞忧有些恼了,但还是极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不是谁是?我喂你喝个药现在都需要证明我是我自己了吗?”
李墨白:“忧忧她才没有这么温柔。”
沈辞忧:????
“喝药!”她佯装有怒,一把勺子就怼进了李墨白嘴里。
这下好了,被沈辞忧这么一凶,李墨白二话不说,端起碗盏来就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沈辞忧从旁一直说着:“哎呀你慢点慢点!小心烫!”
喝完了醒酒汤,他醉眼死死盯着沈辞忧,声音发虚道:“忧忧给朕煮的吗?真好喝......”
不等沈辞忧回话,他就一头倒在了自己身上,开始自言自语:
“有你陪着朕,朕,一直都很开心。”
他将头埋在沈辞忧的胸前,仿佛是在吃豆腐。
“忧忧,朕、朕会永远都护着你的......”
“朕、很喜欢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转而变成了粗沉的呼吸声。
沈辞忧知道,他是在自己怀中睡着了。
她浅笑着,将碗盏放到了一旁,然后轻手轻脚地将李墨白放平在榻上,自己则躺在他的身旁,轻轻用手揽住他劲瘦的腰肢,用极低的声音附和着:
“我也是。”
335、禧贵妃又开始作死了
沈辞忧成为皇后后,这宫里面的许多规矩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祝君雯是皇后的时候,日日都要后妃去给她请安不说,每次一去,没个两三个时辰的就别想散场,且她说得还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高阶的嫔妃在正殿里面坐着还好,那些位份低一些的嫔妃在外面站着,磋磨上一上午,都是腰酸背痛的叫苦连天。
偏沈辞忧也是个懒性子,她本来就不喜欢一堆人在她面前晃悠,但是停了请安又不合规矩,于是她吩咐众嫔妃道:
“眼瞅着就要入冬了,有些姐妹的宫殿离本宫的凤鸾宫远些,原也不必日日都来。这样吧,东六宫的每逢单日来,西六宫的每逢双日来,若是遇见了大雪天气,也不用本宫一个宫室一个宫室的通传了,大伙儿就都在自己宫里歇着吧。”
此令一下,可乐坏了那些低位分的嫔妃。
大家私底下都夸沈辞忧明事理,比从前的皇后好相与多了。
但是不去她宫里请安,禧贵妃的威风也就没地方耍了。
这一日,秋喜闲来向她进言道:“贵妃娘娘,这几日都是大雪日子,后妃们不用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
“但您是东六宫的主子,皇后娘娘不让后妃请安,但您却可以让她们来您宫中听事。那些后妃一个个都觉得皇后宽仁,记了她的好,久而久之您这个贵妃可都要被人给忘了。”
禧贵妃原本不在乎这些虚妄事,但就在前两日,却听见别的宫的答应、常在的在嚼舌根,说有沈辞忧这个皇后在,她这个贵妃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后妃的荣宠,和母家在前朝是否得脸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禧贵妃的母家最近这一两年在启朝可谓是崭露锋芒,尤其是在祝家倒台之后,她母家颇有一家独大的趋势。
从前李墨白对她爱答不理的,最近若是偶然遇见了,也能说上两句话。
故而她本来已经不盼着能有的恩宠,现在有开始动起了心思。
她道:“那就让东六宫的那些后妃日日都在本宫的瑶华宫,听本宫说事吧。皇后不召请安的时候,东西六宫都是自治的。”
“她闲下来了,本宫自然就要帮她给后宫的嫔妃立立规矩,免得她们一个二个的懒散惯了,倒私底下愈发目中无人,失了分寸。”
秋喜的话传下去,东六宫的嫔妃莫敢不从。
冒着大雪,一个个也是依时去了瑶华宫,听禧贵妃说些不着调的话。
风虐风饕,今年的江都尤其冷。
瑶华宫本来就没有凤鸾宫大,正殿更是坐不下几个人。
那些低位分的嫔妃,只能在庭院里一动不动站着。
手里捧着的汤婆子都凉了,还得听禧贵妃在里面聒噪。
有些人身上、头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了,但禧贵妃还偏不许她们随便挪动身子。
偶然有人受不住了活动一下,被她看见了还要训斥道:“本宫在这儿说话,你乱动什么?你是不是闲散管了?半分规矩也没有?”
说着还惩罚那个嫔妃在雪地里罚站一个时辰,第二天一早她就病倒了。
禧贵妃这样折腾了三天,东六宫的病气一个过给一个,等天气晴好,大家恢复了给沈辞忧请安后,东六宫能来的嫔妃却是寥寥无几。
沈辞忧觉得奇怪,于是让佩儿私下里去打听一番。
这才知道禧贵妃在东六宫自治的时候搞出了这样的幺蛾子来。
于是在次日请安的时候,她便对禧贵妃说道:“这两日禧贵妃日日都要召集东六宫的嫔妃去你宫里说事,也不知道你是有什么大事要日日跟人聒噪上好几个时辰。本宫觉得闷得慌,也想听听,你可也跟本宫说上一说?”
禧贵妃道:“不过是些日常的琐事,说给皇后娘娘听,只怕皇后娘娘会觉得无聊。”
沈辞忧笑,“不会,你说给本宫听,本宫怎么会觉得无聊呢?这样吧,等下她们散了,你就坐在这儿跟本宫说,什么时候你说够了,你什么时候再回宫。”
说着一扬手,命众人退下,兀自品茶看书,是不是扬眉看一眼发愣的禧贵妃,“说啊?你不是很喜欢说?”
禧贵妃明显不豫,但却也不好发作。
沈辞忧让她说,她便随便挑了个话题就开始说起来,“还有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的,这是娘娘立后之后过得第一个生日,皇上肯定会给娘娘大操大办的。”
沈辞忧没有理会禧贵妃,反倒看着佩儿索道:“所以本宫跟你说了,这样烹出来的茶味道不好。只是现在冬日没有露水了,寒霜又难得,莫不然去把夏天存下的露水启开吧?不然等皇上来了,这茶肯定是不合口味的。”
佩儿道:“还是娘娘心细,咱们夏日里存下的露水极多,现在都在冰房里面冻存着呢。奴婢这就去把它们起出来一部分,泡茶后娘娘再尝一尝鲜味。”
禧贵妃见她和自己的仆人说话说得起劲,压根就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于是就闭了嘴。
怎料她才收声,沈辞忧便看向她,“怎么不说了?本宫让你停了吗?”
禧贵妃道:“可皇后娘娘在跟您宫里的奴才说话,压根就没有理会臣妾的意思。臣妾还要说什么?是说给自己听吗?”
沈辞忧冷笑,“你召集东六宫嫔妃听你说事的时候,不也是自己这张嘴叭叭个没完,不用别人说话,你也能满满当当说够两三个时辰吗?为何对着本宫就不可以了?本宫理不理你是本宫的事,你说不说,可就成了你的事了。”
禧贵妃知道沈辞忧这是又在找她的茬了。
她吞下这口气,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皇后娘娘这又是为了替谁出气?臣妾怎么说也是贵妃,臣妾跟自己东六宫的嫔妃说两句闲话都不可以吗?”
“可以,但让整个东六宫都过了病气,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沈辞忧肃声道:“她们病了,就得看病。看病就得花银子,多出来的就是后宫的开支。后宫开支多了,太后要问责的就是本宫。你自己是个话痨,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最后却要本宫被太后责怪,你觉得这事儿妥当吗?”
336、本宫是皇后,你是个什么东西?
沈辞忧说得这个因果关系未免有些牵强,但是她这么说了,禧贵妃也只能听着。
她道:“最近天气寒凉,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皇后娘娘非说她们是来本宫宫中听本宫说事才会伤风的,但本宫也日日都往御花园去赏梅,一去也是一两个时辰,这不见本宫得病?”
沈辞忧低头垂眸喝了一口茶,没搭理她。
却听佩儿忽而呵斥道:“放肆!在皇后娘娘面前,贵妃也敢自称本宫?这是要故意挑衅皇后娘娘吗?”
禧贵妃一愣,不情不愿地起身福了一礼,“臣妾失言,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你失言了不要紧,只要你还记得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就好。”
沈辞忧放下茶盏,悠哉地说道:“这样吧,你既然喜欢让后妃都去你宫中听事,本宫也不好一味拦着你。”
“你给本宫掏上五百两银子,就当是她们这次的医药费。这一笔亏空,本宫自己给内务府添上去,太医院的账目报不到太后面前去,也就没人责问本宫,本宫也落个轻松自在,何乐而不为?”
没办法,禧贵妃只好硬着头皮让秋喜将银子给了沈辞忧。
收下银子后,沈辞忧浅笑道:“好了,你去吧。日后要是再要召集东六宫的嫔妃去你宫中说事,银子便先给本宫准备好,明白了吗?”
禧贵妃悻悻而去,佩儿见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心里只觉得痛快,“娘娘就该这样对她,她那一股子傲气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
“她不过是个贵妃,又不得宠,也敢在娘娘面前放肆?要奴婢说,娘娘只罚她银子都是轻的,该将她禁足杀杀她的威风才是。”
“禁足她干什么?她愿意在后宫做什么就做什么,本宫懒得搭理她。只要她银子给够了,她喜欢把本宫的凤鸾宫屋顶掀了都可以。”
沈辞忧看着银票上的商号,吩咐佩儿道:“这银子不是宫里的,应该是她母家接济给她的。你让人出宫替本宫去查一查,看看这商号里面,她母家的人到底存了多少银子。”
为官者,哪有不贪的?
只要沈辞忧查到禧贵妃的母家拥有了超过他们俸禄的银子,自然就可以落实了她母家的贪污之名。
佩儿派去的人调查的很快,几乎是一日半的功夫就有了结果。
“娘娘,查出来了。万利商行里,禧贵妃母家在里面一共存了三万两白银。”
“三万两白银?”沈辞忧掐着手指头略微算了算,“那这些年她合家的俸禄加在一起,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不过她一大家子都不吃喝花销吗?且她一家都在朝为官,没有在外经商的,这多出来的钱怎么解释?”
佩儿问道:“娘娘可要将此事告诉皇上?”
沈辞忧:“告诉皇上做什么?这些事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前朝和后宫不一样,前朝要想制衡,就必须得让有用之人尝到甜头,他们才会尽心尽力。只要他不是贪得太过分,皇上都不会理会他的。”
“但是后宫不一样,这茶杯里的风波,随便一个震动,都能让里面满溢的茶水迸溅出来。若是茶水太烫了,还会不小心烫伤了饮茶人呢。你去,把禧贵妃给本宫叫过来。”
禧贵妃来后,沈辞忧将她调查出来的账目递给了她,“你自己看看,然后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
禧贵妃深谙李墨白的治国之道,人人都在贪,自己的母家贪的也不算多,沈辞忧要想拿这件事威胁自己,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她草草翻阅过账目后,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本宫就是想告诉你,你母家的账目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清楚,皇上心里也清楚,本宫心里更清楚。但是总有人不清楚,比如说,太后。”
她顿一顿,见禧贵妃的唇角略微抽动了一下,笑道:“你说,若是太后知道了你在后宫那般奢靡,所用的银子都是贪来的。她会怎么做?即便在前朝不对你母家发难,你在后宫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禧贵妃眸色一沉,“皇后娘娘难道就非要和臣妾作对吗?”
沈辞忧挑眉摇头,“不是本宫要和你作对,而是你自己看不清局势,想要和本宫争个长短。”
她离座起身,施施然走向禧贵妃,“当日你都做过些什么缺德事,本宫心里一清二楚。但是本宫选择放过你,你可知道为什么?不是因为本宫心地善良,而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值得本宫动手收拾你。”
“你如今常叫东六宫的后妃去你宫里听你说事,也是为了在后妃面前立威,好给自己争回点面子,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落魄于本宫。”
“这些都是你的小心思,本宫不和你计较。但是你要记住,贵妃就是贵妃,皇后就是皇后,本宫的话就是懿旨,本宫一句话就能让你死于非命。”
沈辞忧说着牵起禧贵妃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禧贵妃想要挣脱,但沈辞忧却攥得更紧,“本宫知道,你肯定动过要伤害本宫这一胎的心思。而本宫今日做这些事,都是想要告诉你一个道理。”
“本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在还没有做出来糊涂事前,听清楚了本宫这番话,日后好生夹着尾巴做人。若不然,本宫怕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明白吗?”
禧贵妃辩解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臣妾怎么会动了害您腹中皇嗣的心思呢?”
“这心思你动了没动,你自己心里清楚。你骗得自己,也骗不过天,你骗得过天,也骗不过本宫。本宫要说得就是这么多。”沈辞忧猛然将禧贵妃的手甩开,不怒自威,“你跪安吧。”
打发走了禧贵妃后,佩儿凝眉问道:“娘娘既然知道禧贵妃是个不省心的,为何不干脆铲除了这个后患?”
沈辞忧:“她母家在前朝得脸,皇上要她母家还有用。这个时候本宫要是动了她,于社稷无利。且本宫也不是个什么恶毒之人,她若是能听明白本宫话里的意思知道收敛,本宫也不想手上沾上她的脏血。”
佩儿道:“皇后娘娘仁德,只盼着禧贵妃能开窍,可别再做出糊涂事来了。”
337、在启朝的第三个生日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十一月底。
十一月二十八是沈辞忧的生日,是她在启朝度过的第三个生日,也是她被立为皇后之后,过得第一个生日。
李墨白瞒着不说,偷偷给沈辞忧准备着惊喜。
他学着沈辞忧从前的手艺,想给她做一个生日蛋糕。但是在经过七八次的尝试后,他还是放弃了。
这条路行不通,而后便又想着送给沈辞忧一些什么稀奇玩意儿。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先帝从前送给他的一对玉扳指。
那对玉扳指是鸽子血的,最奇特的是在玉的里面,有血色的纹络,十分像是并蒂莲。
且两枚皆知里面的纹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可谓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意头也好。
这个扳指本来是一大一小一对,男女佩戴。
东西是先帝在李墨白小时候,在离宫的时候送给他的。
那时候李墨白年少不知东西金贵,随便玩闹,便不知道将那枚大一些的扳指给丢到了哪里去。
后来翻遍了离宫那东西也没找出来,长大后愈发觉得遗憾,所以那一枚小的扳指,对李墨白而言就意义十分重大。
那是他记事以来,自己的父皇第一次正式送东西给他,对他也有特殊的意义。
于是李墨白便决定将这枚扳指送给沈辞忧当礼物。
收到礼物后的沈辞忧,也感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扳指里面的血丝纹路,竟然是这样明显的并蒂莲模样,十分好看。”
沈辞忧将她戴在了自己的拇指上,尺寸刚刚好。
突然,她觉得这枚扳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咦,这个东西怎么跟我上次穿越回去,在历史博物馆里看见的那枚扳指长得一模一样?不过看起来好像要比那个小了一圈。】
却在此时,李墨白也说明了这个扳指的来历,“这扳指本是一对,是我年少时父皇给我的第一个赏赐,对我来说异常珍贵,意义非凡。只是我小时候贪玩,将另一枚扳指遗失在了离宫,后来翻遍离宫也将它找不出来,倒成了憾事。”
【对啊!那个扳指的出产地也是离宫!只是朝代并非是启朝。可是启朝覆灭之后,离宫一直延续到清朝才被取缔,所以那枚扳指很有可能就是白白丢失的那一枚?】
听李墨白的语气,那扳指对他而言显得十分重要。
于是沈辞忧便问,“皇上想找到那枚扳指吗?”
“丢了那么久了,哪里还能找到?”
“皇上找不到不代表我找不到。”沈辞忧傲娇道:“反正离宫距离江都也不远,咱们现在启程,日落前就能到离宫。然后晚上在那里住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在离宫帮皇上找一找那扳指如何?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李墨白几乎可以确定那枚扳指不可能再被正常的人力所找到。
他本来想拒绝沈辞忧让她不要白费力气,但是又转念一想:
【对啊,她肯定是要用积分帮朕将扳指给找出来。如此一来,她岂不是就能又少一些积分了?她积分越少,她离开朕的可能性就越小!】
于是道:“那好吧,朕就信忧忧一次。”
沈辞忧听了李墨白的心声后笑而不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就和李墨白往离宫去了。
第二日是她的生辰,但是李墨白还是选择在头一夜为她提前庆祝生日。
这些套路都是跟沈辞忧学来的。
没有生日蛋糕,但是有自己亲手做的长寿面。
他学着沈辞忧的口吻,带领着宫人们唱起了那首生日快乐歌。
用蜡油搓成了一小段,插在长寿面上面盖着的那一枚糖心荷包蛋上,当做许愿的蜡烛。
沈辞忧被他那这些滑稽的举动逗得直乐,心底也觉得暖洋洋的。
她闭眼,在一片五音不全的歌声中,许下了自己新年的心愿:
【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和白白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恩爱两不疑。】
【希望孩子们都能健康长大,长长久久地陪伴在我们身边。】
【希望白白以后能少一些苦恼,再多一些笑容。】
她一口气吹熄了蜡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李墨白凑过来问她,“都许了什么愿?”
沈辞忧打趣道:“反正愿望都跟皇上无关,皇上就别问了,免得伤心~~”
用过晚膳,又在离宫的离泉旁边散了会儿步,觉得天气凉了,就早早回了寝殿。
洗漱过后,李墨白将沈辞忧搂在怀里,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给她讲着自己现编的故事。
如此相依偎着,很快就觉得有了困意,李墨白在沈辞忧的脸颊上浅吻一句,又说了几句迷糊话,便睡着了。
而等他睡着后,沈辞忧才蹑手蹑脚起身,坐在了暖座上看着铜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刚一到子时,她便在自己的胸口上用力捶打了两下。
【小坨坨!别睡了!】
小坨坨发出哀怨声:【宿主!虽然今天是你的生日,但是你也不至于大半夜的把我给捶起来吧?】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要回现代一趟。每年生日的时候不是都会给我一粒‘返乡丸’让我回家去吗?今年的奖励呢?】
小坨坨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该给你的就是你的,我又不会跑掉。宿主还真是个急性子了。】
小坨坨抱怨了两句,还是把‘返乡丸’传递到了沈辞忧的手中。
沈辞忧问道:【在现代的东西,我可以带回来吗?】
小坨坨:【理论上来说,如果那个东西是属于启朝的话,那你就可以带回来。但是如果那个东西不是属于启朝的,那你就带不回来。】
沈辞忧:【也就是说,如果那个东西原本就是启朝的,在现代可能成了古董文物。而我把它带回来之后,它就会恢复成它原本在启朝的模样,对不对?】
【嗯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宿主要带什么东西回来?】
沈辞忧浅笑着看了一眼李墨白,故作神秘道:【我要把白白最重要的东西给他带回来。】
说完,就将‘返乡丸’和水服下,而后便在暖座上昏睡过去。
338、再一次回到现代
有了上一次穿越的经验,这一次穿越于时空隧道中的沈辞忧并不觉得慌张。
相反的,她还能十分淡定的欣赏起周遭的‘风景’。
第一次从古代穿越回现代的她,只觉得自己是在一条漆黑的道路上走着,两边斑驳的光影便显得尤为刺眼。
但这次仔细观察,才发现那些光影并非只是光束,而是一个个有她的片段。
她看见了自己与李墨白初相识时候的滑稽;
看见了第一次她将李墨白踢倒恭桶里去的片段;
看见了她第一次脱下李墨白的裤子给她打肌肉针;
还看见她拿起李墨白的内酷给上面倒清凉油......
这一幕幕逗得她忍不住发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空隧道里面的光影变化的越来越快。
很快就来到了她立后的画面,继而是她的生辰,而后......
沈辞忧在看见了一副画面后愣住了。
她看见自己跪在李墨白的面前,哭得涕泗横流,而李墨白却端坐在上首位冷眼看着她。
沈辞忧只见他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别的嫔妃,还从没有见他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她有些不明所以,正准备凑上前去看个清楚。
然而随之而来的一股巨大的推力,推着她加速朝着隧道的尽头移动。
随着一阵刺目的光晕将她包裹后,再睁开眼时,她已经回到了现代,站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沈辞忧一时还没有从方才的画面中晃过神来,便被身后嬉笑奔走的一个小孩撞在了自己身上。
她回头,惊讶的发现这个小孩竟然......是小时候的她自己??
定睛一看,才发觉周围的街道,人群的穿着,都很有年代感。
她这是......穿越到自己小时候了?
小小的沈优优撞到了眼前这个大姐姐,十分礼貌地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辞忧看着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跟年轻时候自己碰面的魔幻一幕。
于是她伸手摸了摸小优优的脑袋,笑着说:“没关系。”
“优优!你跑慢点!”
这声音?
沈辞忧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她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准确来说,是年轻时候自己的父母。
他们笑着追上来,父亲将沈优优抱在了怀里,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头,宠溺道:“这里人多,你要是再乱跑,爸爸就和妈妈把你送回奶奶家,过年也不给你买好看的新衣服了。”
小优优连忙撒娇,“呜呜呜~~不要嘛!爸爸最好了!”
“不好意思。”开口的人,是自己的母亲,“孩子玩疯了,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沈辞忧看着自己的父母,眼眶微微湿润。
那场车祸将父母突然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她连告别都来不及好好跟他们告别一下。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自己的父母了,此刻,她极力隐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没事。”
母亲冲她点头微笑,父亲也看向了她,向她点了点头。
他们怀里的小优优闹着要买新衣服,母亲连忙说;“好好好,咱们这就去。跟大姐姐说再见。”
小优优冲沈辞忧摆摆手,“大姐姐再见!”
沈辞忧也向他们挥了挥手,用十分凝重的语气说了一声,“再见。”
她看着父母逐渐远去,最终没入人海的背影。
那一刻,她突然释怀了。
原来她的父母只是在她生存的那个世界里面离开她了,却并没有真正的离开。
在无数个不相交的平行时空里,他们还是那样恩爱和睦,并且将全部的爱,都付给了自己。
沈辞忧的回忆里,也记得这一天。
这是她四岁生日的时候,父母从外地打工回来,准备留在家乡不再外出,陪伴在自己身边。
今天是她的生日,父母带着她出门买衣服,吃KFC,去游乐园,几乎满足了小小的她所有的愿望。
那是沈辞忧四岁前最开心的一天,这样的开心,从那之后也一直相伴了她十几年。
她深呼吸一口气,用衣袖抹去自己眼角的泪,唇角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
同时,一个不太成熟的念头在她脑海里产生了。
她唤醒了小坨坨,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穿越到以前的世界里来?】
小坨坨:【时空穿越是会将宿主送回现代的,但是送回来的时间和地点都是随机的。】
沈辞忧试探道:【那下一次,有没有可能将我送回到我父母出车祸之前?我能不能救下他们?】
小坨坨:【可以是可以,但是这还是要根据宿主父母的阳寿来计算。如果他们的阳寿已尽,那么就算宿主将他们从车祸救下来了,他们还是会经历别的意外。】
沈辞忧本想让小坨坨帮她查一下,父母的阳寿是不是尽了。
但因为距离上次查询的日期还不满一年,所以她重新查询的机会还没有刷新。
这件事她便选择暂缓,先不去处理。
此行的目的,是要将历史博物馆里面的那枚扳指拿走,带回启朝的。
于是沈辞忧就朝着历史博物馆的方向走去。
她不守规矩惯了,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将那枚扳指带走。
那是文物,肯定特别值钱。她身无分文,买是不买不起了。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给‘抢’过来。
反正那东西本来就是李墨白的,她即便动手抢了,那也不能算是抢,而是物归原主。
她盘算的倒是很好。
自己穿越到了九十年代,这个时候博物馆里面的安保还不是特别严格。那些文物的陈列,基本上都只隔着一层玻璃。
那玻璃也不是防弹的,只要用力一砸就能砸开。
等到自己马上就要穿越回去的时候,把扳指抢走,然后等保安围上来的时候,她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等沈辞忧到了博物馆的时候,却发现原本摆放那枚扳指的展柜空空如也。
她询问过工作人员你才知道,那枚扳指今天早上的时候被拿去了拍卖会,准备拍卖给私人......
339、忧忧出车祸?
这是什么狗血情节?
这扳指早不被拿走,晚不被拿走。
偏偏自己穿越过来的当天早上被拿去了拍卖会?
沈辞忧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被系统给耍了。
拍卖会是全程跟进拍卖物品的,且拍卖物品在售出之前,都是在保险柜里面存放着的。
现在沈辞忧要想把东西从拍卖会给拿出来,那难度可就成了地狱级别。
更重要的是,她只能在现代存在24个小时,过了24个小时后她就会回到启朝。
鬼知道那个拍卖会什么时候举行?
“你好,麻烦问一下,你知道拍卖会什么时候举行吗?”
工作人员查询了一下时间表,“就在今天晚上。”
沈辞忧长舒一口气。还好,如果是今天晚上拍卖的话,她可以胡乱叫价,先把竞品据为己有再说。
反正这个年代拍卖会是个人就能去,也不用验资。
如果喊出来的价格,自己无力负担买不起的话,就会被要求赔偿违约金。
沈辞忧只要保证自己把价格喊高,能把扳指拿到手上就可以了。
现在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三个小时,沈辞忧准备先提前去会场踩个点。
一路上,她都在盘算着自己一会儿的计划,压根就没注意看路。
在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她只看了一眼是绿灯于是就埋头往前走。
却并没有察觉到,对象有一辆大货车已经失控,直直朝她冲撞了过来。
司机不停按着喇叭,沈辞忧这才惊醒,可当她下意识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大货车已经近在咫尺,她被吓傻了,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
电光火石之间,忽而又一股霸道的力量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
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却摔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被男人紧紧抱着摔在地上,躲过了大货车的撞击。
男人身上的香味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狼狈起身连忙道谢,“谢谢你,我......”
可在看到男人面容的那一刻,沈辞忧却傻掉了。
这......这人竟然是李慕申???
她惶恐不已,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结巴道:“怎么......怎么会是你?”
是啊,怎么会是他?
自己明明穿越到了自己的小时候。而这个时候的李慕申应该只比自己大两岁而已,他怎么会......
于此时,男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一拍黑色运动裤上的灰尘,迎上了沈辞忧震惊的目光,他问:“你认识我?”
“你不就是李慕申?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话一出,倒换作男人的目光里生出了疑惑来,“你......你怎么会认识慕申?”
沈辞忧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只以为面前这一幕是幻觉,又死死闭眼晃了晃头。
可当她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依旧是那样一副冷峻的面孔。
是,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人就是李慕申!
他虽然穿着着附和年代感的衣服,发型也不同了,但是这张脸,她不可能认错。
她大学四年天天都能看到的脸,她曾经情窦初开时暗恋过的人,她怎么可能认错?
“你是崇明小学的老师?”男人问道:“是慕申的班主任?”
沈辞忧听他说了这两句没头脑的话,愈发糊涂。
男人继续道:“不好意思,我工作忙,只给慕申开过一次家长会。您一定是他的老师吧?”
好家伙?
好了个大家伙?
合着这人是李慕申他爹?
这也长得太像了吧?简直就是复制粘贴!
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沈辞忧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尴尬,只能挤出一丝笑容来,“啊,慕申爸爸,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您。”
她向男人伸出手,“你好,我是李慕申的语文老师,我叫沈优优。”
男人礼貌性地跟沈辞忧握了握手,“我叫李怀。”
“刚才实在太谢谢您了。”
“不客气,不过沈老师......”李怀顿了顿,问道:“今天是周三,这个时候您应该在学校给学生们上课才对,为什么会......”
“啊,是这样的。我今天有点私事要处理,所以跟学校请了半天的假。”
李怀道:“能在这里碰见也算是缘分了。沈老师要去哪儿?我的车就停在前面,可以送你一程。”
从这里到拍卖会,如果靠徒步最少得一个多小时。
有顺风车坐当然是极好的。
但沈辞忧还是客套了一下,“这、不太好意思吧?”
李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要多谢你平常对我们家慕申的教育。这孩子别的科目学得都不好,但就语文学得不错,肯定是你的功劳。”
李慕申的语文学得好不好沈辞忧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以后是当医生的,这个职业可跟语文学得好不好,关系并不大。
“我要去一趟市中心的拍卖会,顺路吗?”
“嗯?”李怀一愣,随即笑道:“沈老师也要去拍卖会?这不是巧了吗?”
沈辞忧:“你也要去拍卖会吗?”
李怀点头,“我们公司是做珠宝生意的,听说今天拍卖会上有一个鸽子血扳指,里面的血纹路还是纯天然形成的并蒂莲,十分稀罕。于是我就想把它买下来,然后根据它为母版,做出一款首饰来。”
【好家伙,这不是巧妈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吗?】
【上次去过李慕申的家,他家里那么大,他又那么有钱,肯定都是他这个有钱爹给他打拼下来的江山。】
【他反正也是要那枚扳指,那我为什么不跟着他?跟着他,他拍卖下来,我说拿过来看一眼,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带着它穿越回去。】
【拍卖会还没有成交,东西就不见了,他也不会有损失。】
沈辞忧盘算了一番,欣然接受了李怀顺路捎带她一程的好意。
李怀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车跟前,十分绅士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等沈辞忧上车坐稳后,他合上门,转而朝驾驶位走去。
在他背过身去的那一刻,沈辞忧根本无法察觉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化。
那是几分欣喜,与几分宽慰交织而成的复杂笑意。
在他那张俊朗的脸上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透。
340、拍卖会:原来这就是土豪?
这一路上,沈辞忧和李怀一直都没有过交流。
直到李怀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香烟。
“沈老师去拍卖会是想买什么?”
烟气缭绕在他的指尖,随他吞吐雾化成淡蓝色的气体。
他十分讲究,将烟气都吐出在车窗外。
沈辞忧浅笑着说:“其实我什么也不买,只是看看,然后想见见世面。毕竟我们是当老师的嘛,总得自己多看多学,才能给学生输入更多新鲜有趣的知识。”
李怀点了点头,对她的说法表示认可,“慕申最近在学校里表现的怎么样?”
沈辞忧胡诌的能力一绝,张口就来,“还挺好的,上课发言也很积极,课后布置的作业也完成的很好。”
李怀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忽而笑了。
沈辞忧还以为是自己露出了马脚,连忙道:“怎么了吗?”
“没、没事。”李怀笑着掐灭了烟,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的道路上,“不知道沈老师晚上有事吗?如果有空的话,等下拍卖会完了我想请老师吃顿便饭,算是答谢你对慕申的照顾。”
吃便饭?
沈辞忧心想:【等下拍卖会一结束,我拿到扳指后就提前让小坨坨把我传送回去了,还吃什么便饭?】
不过她嘴上还是敷衍应付了一句,“等下拍卖会完了再说吧。”
抵达拍卖会现场时,拍卖会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
李怀将车停在了地下,提议和沈辞忧现在商场里面逛一圈。
反正也闲着没事,沈辞忧就答应了。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逛过街了,虽然是在九十年代逛街,但还是看到什么都觉得十分新鲜。
李怀就这样陪她逛了很久,一点也没有疲倦的感觉,反倒唇角一直噙着浅浅的笑意。
沈辞忧好奇道:“你们男人不是最讨厌和女人逛街了吗?看你这样,应该是被你老婆训练出来的吧?”
李怀一愣,而后浅笑着点头,“也算是吧。她跟沈老师一样,逛街时间再长也不觉得累。”
沈辞忧笑着打趣:“不是她跟我一样,这是女人的天性,大家都差不多。”
逛完街,时间刚刚好。
两个人赶去拍卖会现场的时候,拍卖会也才开始。
一开始拍卖的东西,都是诸如青花瓷、琉璃玉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的价格比那枚扳指的起拍价格都要高,期间也拍卖出了七八十万的天价来,引得现场一片哗然。
这些拍卖品基本上都是同一个人举牌拍卖下来的,沈辞忧朝那个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一看就是那种特别有钱的大老板,挺着个将军肚,穿金戴银的,就差把有钱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沈辞忧隐隐有些担心,“你说,等下那枚鸽子血的扳指,他不会也要抢吧?”
“随便。”李怀淡定道:“反正那枚扳指我是志在必得,他出什么价,我都会压他一头。”
沈辞忧偷偷瞄了李怀一眼,他除了长得帅,口气也还不小。
这个年纪就能在这样的拍卖会上说出这样有底气的话,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也是个富二代。
于是沈辞忧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李慕申是个富三代啊?
不过都说富不过三代,可能他这辈子就要受穷了也说不定。
她思绪乱飘间,已经到了拍卖那枚鸽子血扳指的环节了。
起拍价十万,前排那个有钱的大佬第一次举牌就叫到了二十万,引得一片哗然。
李怀面不改色,举牌道:“三十万。”
惊呼声一声盖过一声,只听大老板又直接喊出了五十万的天价。
但还没等在场的众人反应过来,李怀又把价格推到了六十万。
这个时候大老板明显有些坐不住了,他回头看了李怀一眼,咬着牙举牌叫到了六十五万。
李怀打了个哈欠,小声跟沈辞忧说道:“这样叫下去还不知道要叫到什么时候,干脆一次把他嘴堵上吧。”
于是他举手,轻描淡写地说道:“一百万。”
“哇!这人疯了吧?”
“天呐!一个扳指就叫到了一百万?”
“这人是什么来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沈辞忧和李怀投来,李怀十分淡定,根本就不理会他们。
而此刻,一直来势汹汹的大老板气势也弱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
三声询价,一锤定音。
李怀以比起拍价高十倍,一百万的‘天价’拍卖下了这枚鸽子血扳指,现场响起了雷动的掌声。
工作人员将李怀和沈辞忧带到了后台,对二人十分恭敬,跟是一个劲的巴结李怀。
李怀拿过那枚扳指看了看,然后文沈辞忧,“沈老师觉得好看吗?”
沈辞忧连连点头,李怀便将这枚扳指递给她,“仔细看看。”
沈辞忧接过扳指,心想,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
自己还想着怎么把扳指抢过来了,李怀倒好,亲自送上门来了。
接过扳指的沈辞忧本来是想现在就唤出小坨坨,然后直接自己穿越回去的。
可当她正准备唤醒小坨坨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有工作人员对李怀说了一句,“您好,这是给您的收据。”
沈辞忧愣住,“啊?你......你已经掏过钱了吗?”
李怀点点头,“签支票给他们,查验一下就好了。”
这下沈辞忧可犯了难。
这东西已经被李怀买下来了,还是花了一百万的大价钱!
在九十年代,一百万都可以在北京二环内买一套房了!
她要是就这么带着扳指穿越回去,岂不是把李怀给坑惨了?
人家救了自己,还好心让自己搭顺风车。自己没汇报就算了,还抢走别人的东西?
未免有些太不道德了吧......
一番纠结过后,她还是选择将扳指还给了李怀,“这扳指真好看,你用它为母版做出来的首饰,一定也可以卖的很好。”
李怀接过戒指,将它放在盒子里面后仔细放入了自己的包里收好,“那就借您吉言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是该吃晚饭的时候。沈老师没事的话,我请你吃个便饭?”
他再一次提出了希望一起吃顿便饭的提议。
这一次沈辞忧没有拒绝他。
毕竟扳指已经没了,起码得吃顿好的吧。
总不能一年穿越回来一次的机会,什么事儿都没干就这么给白白浪费掉了,那多不值当?
341、名字里面的玄机
李怀挑选的是一家十分高大上的餐厅,这间餐厅从前沈辞忧上学的路上总会经过。
她还记得小时候,每次经过这间餐厅的时候她都会稍微停留一下,站在餐厅门口朝里面看一看。
小时候记得坐在里面吃饭的人,都是穿着西装的男人和打扮的十分艳美的女人,那是她以前只能在电视剧上看到的生活。
后来长大了,这间餐厅也搬迁了,沈辞忧才明白,那时候她看到的这些,就是所谓的上流生活。
这是沈辞忧第一次进入这间餐厅。
一进门,侍应就十分热情的凑上前来接待他们。
“二位尊贵的客人晚上好,欢迎光临本店,请问有预约吗?”
李怀递给了侍应一张名片,侍应在看到名片之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诧的光。
紧接着,他的态度变得比刚才还要好许多,恨不能贴在两个人面前给两个人提供服务。
沈辞忧和李怀跟在侍应的身后向里走,她小声问李怀,“你经常来这间店吗?和服务员很熟吗?为什么他看见你的名片跟看见了老板一样?”
李怀笑笑,“只要你足够有钱,那你就可以在任何地方为所欲为。”
这句话从任何一个人最里面说出来都有装逼的嫌疑,但是从李怀的最里面说出来却是那样的自然。
也是,一个前脚就能用北京市区一套房的价格买下一个扳指的人,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呢?
两个人落座后,侍应并没有问他们吃什么,而是将餐具替他们摆放好之后,就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服务员拿了一瓶已经启开的红酒上来。
他将红酒缓缓的倒入醒酒器中,沈辞忧没吃过猪肉但是没少见过猪跑,她一眼就看出了这瓶红酒是拉菲。
于是用很小的声音对李怀说道:“大佬,你别告诉我这拉菲是八二年的?”
李怀十分平静地点头,仿佛这就是他每天的日常生活一样,“看来沈老师对红酒也有几分了解?”
沈辞忧哪里了解什么红酒,只是这82年的拉菲在现代社会已经成了一个梗了,她想不知道也不现实呀。
酒醒了一会儿,服务员给他们两个人面前的高脚杯里面倒了些许,说了一句请慢用后就下去了。
李怀端起酒杯来晃了晃,对沈辞忧隔空做了个碰杯的姿势,“沈老师能喝酒吗?”
沈辞忧当然能喝,她可是酒仙。
只是在启朝的时候,碍于原主应该是个酒精过敏的体质,所以她才会一喝就醉。
现在回到现代了,她重新占据了自己这具身体的主导权,还不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不过她还是略微的矜持了一下,“一点点。”
李怀这才和她的杯璧轻轻碰触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我先敬沈老师一杯,就当做是我对沈老师的感谢。感谢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对我们慕申的照顾。”
沈辞忧客套起来,“没有没有,对每一个学生都照顾到位是我们老师应尽的义务。”
她浅尝了一口,果然,好酒就是好酒,喝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那个,咱们没有点餐,他怎么知道咱们要吃什么?”
李怀:“这间餐厅我经常来,他们家的餐每天最新鲜的食材供应的都不一样,所以每次我来的时候,他们知道我的规矩,都会给我上最新鲜的食材。”
沈辞忧:“啊?那要是有什么忌口的话,他们也会知道吗?”
李怀点点头,“当然。”
沈辞忧多少有点尴尬。
这是个钢铁直男吧?
他怎么也不问问自己有没有忌口,就帮自己也把餐叫了呢?
要是一会儿端上来的菜里面有迷迭香或者是小香芹,沈辞忧绝对可以原地去世。
她对这两个东西可是十足的过敏。
正纠结着,餐已经上来了。
服务员一边上着牛排,一边对李怀说道:“李先生,按照您的吩咐,没有添加迷迭香和小香芹。”
李怀点头示意,并随手取出了一张蓝绿色的百元大钞递给他当做小费。(那个时候的一百块钱就是蓝绿色的,给不知道的小可爱们注释一下。)
沈辞忧愣住,她试探地发问,“那个......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这两个东西?”
“哦?你也不吃吗?”李怀显得也有些惊讶,“看来我和沈老师还真是有缘分。这两样东西也是我的忌口。”
沈辞忧也觉得是无巧不成书,渐渐地感觉自己和李怀的距离也拉近了一些。
不得不说,他和他的儿子李慕申,似乎跟自己很能聊得来,而且他们也都是姓李的。
她想起李墨白,唇角勾了勾。
或者说,自己本来就跟姓李的有缘分吧。
正吃着饭,李怀问她,“沈老师一会儿吃完饭准备回家是吗?要不要我顺路送你?”
沈辞忧:“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李怀笑,“老师就是老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在和警察同志吃饭。”
沈辞忧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九十年代啊,还没有酒驾这一说。
这个年代有车的人都不多,路上也很少发生交通事故。
但饶是如此,李怀只要喝酒了,她就不能让他开车,“喝酒了还是别开车了吧?对自己负责,对别热你也负责。”
李怀并没有向她展现出自己强势的一面,反而十分温顺地点了点头,“好的,听老师的。”
沈辞忧有一瞬的尴尬,不过很快化作了一抹明亮的笑。
吃饱喝足后,车反正是不能开了,于是李怀便问她,“这个时间段打车很难,车不能开了,那我陪沈老师走一走吧?你家离这里近吗?”
家?
沈辞忧现在可不能回家。
毕竟她现在的家里面又另一个小小的她在陪伴着自己的父母,她现在回去了,绝对会被当成贼给赶跑的。
每次回到现代来,沈辞忧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让她对于现代的归属感越来越低,只想着赶紧将李怀打发走,然后自己唤醒小坨坨,让他提前把自己给送回去。
但是李怀好像并不是那么好打发。
看他这样子,好像十分富有责任心,非要将沈辞忧送回家去才肯罢休。
沈辞忧只好说:“我现在还不太想回家,要不,咱们在路上转转吧?就当是遛食了。”
对于她这样的提议,李怀也表示赞同。
342、回来了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道上,走累了,就找一个休息的座椅坐下来。
她听李怀跟她谈人生,聊理想,很认真的去倾听。
有一种感觉很奇怪,她明明是今天才见到李怀的,但是却有一种跟他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随着李怀的事情越说越多,沈辞忧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对呀,他好像一直都没有提到自己的老婆孩子?
于是她问道:“你的妻子一定是个很温柔很漂亮的人吧?你给孩子起名叫李怀,这李是你的姓,慕有爱慕的意思在,那么这个申字,就是孩子妈妈的姓氏吧?”
李怀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了几分苦笑。
他只是点头应下,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沈辞忧看出了他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道:“对不起,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题了?”
李怀摇摇头,“都是经历,也没什么不该说不该问的。我的妻子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很可惜,我没能留住她。”
“没能留住?”沈辞忧凝眉道:“她是跟你不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吗?感情不和?”
李怀摇摇头,“她去世了。”
......
这种尴尬的事情,好像总是能让沈辞忧遇到。
她明明已经都能猜到了,干嘛还要多嘴问出来这一句啊!
她在自己的嘴上轻轻拍打了一下,有些结巴道:“对不起,我、我......”
“没事。”李怀十分利索地截断了她的话,“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已经释然了。”
沈辞忧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妈妈不在的话,孩子放学了谁去接?”
李怀:“家里面有保姆,会接他回去辅导他功课,给他做饭。我平常很少回家的。”
“我的工作经常会去外地出差,今天也是因为这个拍卖会,我才赶回来的。我并没有打算回家,因为让他见到我,我怕我会舍不得。”
“所以就随便转转,等一会儿直接去机场就好了。”
沈辞忧又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他。
比如说,他突然回来的话,车是从哪里来的?
再比如说,他突然又要走,那车要停在哪里?
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么多霸总文,沈辞忧总结了一下。
他应该是等会要趁着酒醒了之后,开车去机场。然后直接将车子停在机场的停车场,等下次回来的时候,再自己把车开走。
毕竟机场一天那么一点停车费,对他来说连牛毛都不算。
沈辞忧长舒一口气,说道:“啊,那你晚上不睡觉了吗?”
李怀摇摇头,“我不太喜欢住在酒店。我出差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借宿在朋友家里。我不太喜欢酒店给我带来的感觉。觉得不安心。”
沈辞忧:“那我就陪陪你吧,反正我回去了也是一个人。”
李怀笑,“那就多谢沈老师了。”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长椅上,面对着对面的灯红酒绿,人群往来,诉说着彼此的心事。
李怀问她,“沈老师有喜欢的人吗?”
沈辞忧倒是有些得意地说道:“咱们差不多的年纪,你都有孩子了,你觉得我呢?”
李怀仔细打量了沈辞忧一番,笑道:“沈老师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不像是结过婚的样子。”
沈辞忧乐呵道:“你猜错了。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
李怀看着她,不知觉间也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对于如今的生活,沈辞忧很是满意。
她也用另一种方法跟李怀提及了李墨白。
她将两个人相处的趣事放在现代的情景之下跟李怀一一道来。
李怀很认真地倾听,时不时也会笑着说一声,“那你们还真是挺有趣的。”
后来说着说着,沈辞忧觉得有些困。
这困意说来就来,很快就侵占了她最后一分理智。
她睡得很沉,惯性使然,将头搭在了李怀的肩膀上。
李怀将手边的外套披在了沈辞忧身上,而后一动不动,就由她这样靠着。
他低头紧紧凝视着她,眼波里满是柔情,像是在看一块稀世罕见的瑰宝。
此刻,他的唇距离她的额头就只有分寸的距离,只要他微微将身体前倾,就能吻上去。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从包里取出了那枚扳指,然后将它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沈辞忧的掌心。
他便这样,在漆黑的夜里守护着她。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感觉到自己肩头的重量越来越轻。
回过头时,沈辞忧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落在他肩上的那件自己的衣服,证明过她曾经的存在。
他摸着衣服上的余温,闭上眼露出一记有深意的浅笑,而后在下一个瞬间,一道淡蓝色的光芒闪过,连他也一并不见了踪影。
等沈辞忧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从现代回到了启朝的离宫。
身旁躺着的是还在熟睡中的李墨白,而窗外的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亮了。
【该死,我怎么又在现代睡着了?】
【这李慕申和他爹都见过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他们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还不得吓傻了去?】
沈辞忧拍了拍自己发昏的脑袋,掌心里却掉出来了一个东西,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李墨白的脸上。
李墨白被那东西砸醒,睡眼惺忪地看着沈辞忧,“干嘛打朕?”
沈辞忧一脸尴尬,“皇上醒了?我......”
没等她说完话,李墨白就将砸在他脸上然后掉进被我里的那个东西给拿了出来。
是一枚鸽子血的扳指,且尺寸明显要比他送给沈辞忧的那个大。
于是又看一眼沈辞忧的手指,发现她手上正戴着那枚扳指,所以这枚扳指,是他昔日丢失的?
李墨白大喜过望,“你当真找到了?”
他将扳指戴在自己手上,嗯,尺寸还挺合适,“忧忧可真有本事!”
面对李墨白的夸奖,沈辞忧却是瞳孔地震:【我勒个去?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睡着了也能把别人的东西偷过来吗?】
虽然心里对李怀有些愧疚,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她现在回来了也回不去了,那这件事,就只能算是李怀他自己倒霉了......
343、一生一世一双人
李墨白摩挲着拇指上戴着的那枚扳指,欣喜地问道:“是在何处寻来的?”
沈辞忧故作神秘,“这是秘密,轻易才不会告诉皇上呢~总归现在这扳指咱们一人一个,凑成一对,也是极好的寓意。”
李墨白嘴上直夸沈辞忧聪明,但心里却念道着:
【你不说以为朕不知道吗?还不就是又用了你的系统。这次找扳指应该要花不少积分吧?好了,这下她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
沈辞忧听见他这样的心声哭笑不得。
这皇帝,怎么一恋爱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内心戏怎么这么多?
说好的霸道暴躁人设呢?
从离宫成行,很快就回到了皇城。
李墨白赶着去上朝,而沈辞忧则回了凤鸾宫。
回宫后突然落了极大的雪,沈辞忧从穿越至今都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
雪片子比鹅毛还要夸张,几乎是一整片一整片的落下来,砸在人额发上都能感受到雪片的重量。
她吩咐乳母们给舒安和长宁把衣服穿好,殿里还要燃充足的炭,时刻看着火,别让火熄了。
后来交代完这些,又哄着两个孩子睡下后,吴世匿依时来给她诊平安脉。
“娘娘的脉象平稳,比初怀孕的时候脉象搏动要有力许多,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沈辞忧缓缓颔首,又问道:“这两日总是觉得胸口闷闷的,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吴世匿笑着说道:“胸闷气短,有没有可能是皇上把你气的?”
沈辞忧忍不住又冲他翻了个白眼,“本宫寻思着你也不是个没眼色的,为何每次本宫跟你说正经事的时候,你都没个正经样?”
吴世匿这才故作正经,定平了脸色说道:“这不是看娘娘闲着无聊,与娘娘打趣吗?对了娘娘,过两日我要告假离宫几天。”
“怎么了?”
吴世匿将脖颈上挂着的那个小玉瓶在沈辞忧面前晃了晃,“再过几日就是她的忌日了,我想去拜祭她。”
“但是此行甚远,一来一去间,少说也得二十几天的功夫。估计赶在年节前是回不来了。”
沈辞忧道:“你告假的事应该直接去跟皇上说,为何要先知会本宫?”
吴世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娘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如今又有了身孕,皇上更是十分看重娘娘。如此一来,我就成了给娘娘保胎的‘利器’了。这个时候皇上怎么会允许我离宫将近一个月的功夫?”
“所以这事儿吧,还得拜托娘娘帮我敲敲边鼓。”
吴世匿入宫这么久,除了钱财外还从未见他求过什么。
他开口了,沈辞忧自然要成全他。
于是晚膳的时候,她就将此事说给了李墨白,“皇上,吴世匿说他想要离宫一个月。”
李墨白的反应和吴世匿揣测的一样,想也没想就给否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要离宫?不是说了头三个月是你保胎最重要的时候吗?”
“但是现在我肚子里宝宝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呀。”沈辞忧凑到李墨白身边,将吴世匿和他妻子的故事给李墨白讲了一遍。
李墨白听后只道:“没看出来他这般浪荡,倒还是个痴情的。既然他跟你开口了,又担保你不会有事,那他既然想去她妻子坟前以诉哀思,朕也不好不许他。就让他去吧。”
沈辞忧叫来佩儿,吩咐她走一趟太医院,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吴世匿。
稍晚些时候,落了一日的雪终于有了几分渐缓的趋势。
沈辞忧打开菱窗,嗅着窗外的新雪气息,十分怡然道:“皇上,外头的雪落了许多,咱们出去转转吧?”
“你不嫌冷?”李墨白笑她,“平常这个时候,你早就急着要钻进被窝里了,今儿倒稀罕。”
沈辞忧撒娇道:“哎呀,哪有人吃了就睡,睡醒了又吃的?那跟养猪有什么区别?咱们就在庭院里面转转嘛,又不用出宫。好不好嘛皇上。”
李墨白被她这娇柔的嗓子喊了两声,顿时骨头都酥了。
自己媳妇的愿望当然要满足。
于是他紧紧攥着沈辞忧的手,牵着他走入了庭院,“朕打算过了这个年节,就将舒安立为太子。”
沈辞忧愣了一下,“皇上想好了?”
李墨白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是个好日子,前朝虽然还没有立储之说,但朕总觉得应该早早给舒安定下太子的身份,才好让他显得尊贵,也是朕最疼爱的孩子。”
“就舒安尊贵,长宁就不尊贵了吗?”沈辞忧瘪嘴说李墨白偏心,李墨白敞声笑道:“都是咱们的孩子,总也不能厚此薄彼。朕也会给长宁拟镇国公主的号,如此可好?”
镇国公主在启朝可是公主的最高地位象征。
被封为镇国公主,就说明这个公主一辈子都只会在启朝,不会外嫁出去。
古代皇家的女儿,多得是逃不过和亲命运的可怜人。
李墨白如此做,相当于是给长宁上了一份保险。
沈辞忧这才笑道:“皇上如此安排,起码不算有失公允。”
后来两个人又结伴去看了孩子,他们私底下相处的时候丝毫没有皇帝和后妃该有的样子,不过就是寻常人家的寻常夫妇,带着一对双生子在过着普通的日子。
岁月那样静好,这样幸福的日子一眼似乎就能望见头。
不过这一眼就望见头的日子并非是绝望,而是无限的欣喜。
仔细想来,和李墨白在一起这么久,两个人似乎连一次架都没有吵过。
沈辞忧看着面前这个抱着孩子哄的男人,笑意粲然。
距离年节还有将近一个月,这个时候是后宫最忙碌的时候。
许多事都要在年底处理清楚,包括后宫的账目、宫人的升调、明年的开流等等。
为了这些事,沈辞忧也渐渐开始忙碌起来。
李墨白在前朝的事也很多,但他还是会每日都来凤鸾宫陪沈辞忧用过晚膳。
若不是他留宿在凤鸾宫,那就是沈辞忧去了他的朝阳宫。
连太后都说,这后宫里那么多嫔妃不过都是浪费钱的摆设罢了,若李墨白只专情沈辞忧一人,还不如将她们都打发出宫去,让后宫少一笔开销。
李墨白觉得这个提议甚好。
344、除夕夜,他竟然不来她宫里?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到了年节这日,宫里格外喜庆热闹。
李墨白在年前决定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立舒安为太子,第二件是将后宫遣了去。
所以这也就意味着,这也是皇城里最后一个如此人多热闹的年节的。
皇帝要遣散后宫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妃们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的人知道了这消息,欢喜不已。
反正本来自己就不得宠,位份也不高。眼看着就要在宫里熬到个晚景凄凉的下场,还不如早早出宫,趁着年轻还能再另嫁他人。
而位份高一些的后妃却欢喜不起来。
那些个答应、常在、贵人的,隐姓埋名或许还能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但像禧贵妃、宸妃、惠妃这样,整个江都乃至整个启朝都知道她们名号的人,离开了皇宫又能去哪里呢?
尤其是禧贵妃,她明明距离皇后位只有一步之遥。
如果没有沈辞忧,那么祝君雯死后,继后的这个位置就一定会是她的。
现在白白被人把位置抢了去,还要将自己遣出宫?
这要是回了母家,还不得被那些个姨娘笑话死?
到了除夕夜宴的时候,禧贵妃就想着一定要自己搞出些什么意外来,让李墨白注意到她。
于是众人都在好好儿饮酒作乐的时候,她却突然痛叫起来。
“哎呦~~~啊~~~~”
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太后瞥了她一眼,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禧贵妃矫揉造作道:“回太后,臣妾这两日总是觉得胸口疼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
沈辞忧目光一凝,含笑看着她,“既然禧贵妃身子不舒坦,那就赶紧回宫歇着去吧。”
禧贵妃道:“不是,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
“秋喜。”沈辞忧唤了一声禧贵妃的婢女,“你家主子不舒坦,还不赶紧将她送回宫去?你这个瑶华宫的掌事宫女是怎么做的?一点眼色都没有?”
秋喜领命搀扶了禧贵妃一把,她本来是想装病博取李墨白的同情,奈何李墨白连她看都没看一眼,只在沈辞忧说完话后,才符合了一句,“皇后让你回去歇着你就回去歇着,她也是为了你好。”
禧贵妃的心痛本来是装出来的,但听李墨白此话出口,那心痛立马就成了真。
她不得已在秋喜的搀扶下提前离开了宴席,刚一出门就想到了新的损招,“秋喜,你去太医院把今夜当值的太医,除了负责看顾太后和皇上的都给本宫叫来。”
秋喜道:“娘娘是真的不舒服吗?”
“是不是真的重要吗?吴世匿不在,本宫就是装病也没人能看出来。本宫的母家在前朝多少也得脸,本宫就不信本宫若是真的病着难受,皇上却连本宫看都不肯看一眼。你快去!”
宴席散去了,李锦琰说有事要和李墨白谈,于是两个人就先去了尚书房。
除夕一过就是新年,无论是按照祖制还是按照李墨白以往的作风,他今天晚上一定都会来自己宫里。
所以沈辞忧就先行回了凤鸾宫。
过了这个年头,就来到了启朝七年。
按照历史的进程,明年历史上的李墨白就会暴毙。
她虽然改变了历史,但是对于这个本来该存在的历史线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她洗漱完更换上寝衣后坐在暖座上,目光死死地盯着铜漏看。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看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铜漏才刚过了子时,她就听见了偏殿传来孩子的啼哭声。
平常这个时候两个小家伙应该都已经睡熟了,但是今天因为是年节,晚上燃放了许多烟花爆竹。
那声音震耳欲聋的,估计是吓着孩子了。
于是沈辞忧连忙赶去偏殿,想要抱着孩子哄一哄。
她来时,在乳母的哄慰下,两个孩子的啼哭声已经弱了下来。
沈辞忧先是从乳母怀中接过了长宁,抱着她拿着拨浪鼓逗她玩了一会儿,等她睡着之后才将她放入御儿榻,又抱起了舒安。
舒安是个多动的孩子,将沈辞忧的头发抓在手里不停地把玩着。
一边玩,还一边咯咯笑个不停。
沈辞忧哄了他半天他也没有半分睡意,于是她也不笑了,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吓唬他,“你要是再不睡觉,等下你父皇来了可要打你屁股了~”
舒安个小人精,像是能听懂一样,立马就松开了拉着沈辞忧头发的手,变得老实巴交的。
沈辞忧被这小家伙给逗笑了,忍不住在他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一亲,却听见小家伙嘴里咿呀着发出了一个不太清楚的声音,“娘、娘、bo~~”
沈辞忧一愣,瞪大眼睛满是欣喜地看向乳母,“你们听见了吗?他、他这是在叫我?”
乳母也是十分激动,笑着说道:“是呢是呢,可错不了!小皇子聪慧,这么小一点就开始学着说话了~”
舒安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又轻轻喊了两声口齿不清的‘娘’。
沈辞忧紧紧抱着他,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
这一声娘,给了她无限的力量。看着这个软糯的小东西,沈辞忧的心都快化了。
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等下明天早上白白起来,我一定要拉着他来看舒安,然后让舒安当着他的面叫我,气死他~~】
后来把这个小魔王哄睡着了之后,沈辞忧才发现已经是二更天了。
李墨白还是没有来。
她觉得有些奇怪。
按说李锦琰就是有天大的事儿要跟李墨白说,这个时候也应该说完了吧?
还是说今天晚上李墨白喝多了酒,不胜酒力在朝阳宫睡着了?
沈辞忧本来是想让佩儿她们去朝阳宫看看什么情况,但是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好像是在监视李墨白一样。
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心想着:管他来不来,我该睡觉睡觉,他要是一会儿半夜醒来赶过来,要想爬我的床,我就一脚把他给踢下去!
345、宠幸贵妃一整夜?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沈辞忧预料当中那样发展。
除夕夜整整一夜,李墨白都没有出现在凤鸾宫。
哪怕知道第二日他都去上朝了,也没有让三福来解释一下。
这和他以往的作风大相径庭,沈辞忧难免心中有气。
想着今日晚膳的时候他要是来,自己就不理他把他晾到一旁,让他给自己解释解释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新年的第一日,后妃是必须要来给沈辞忧请安的。
因此她一早就打扮得体坐在了正殿,等着后妃们陆陆续续前来,跟她们说些不走心的新年祝福。
等所有人都来齐了后,却唯独不见禧贵妃的踪影。
沈辞忧便道:“去看看禧贵妃怎么回事,听说昨夜她叫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去她宫里,可别是真的病了。”
佩儿领命刚要出去,却见禧贵妃盛装而来。
她身上穿着的是正红色纹凤的绵氅衣,虽然贵妃也可以用凤作装饰,但是衣裳的颜色是绝对不能用正红的。
她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表情,丝毫没有理会别的嫔妃对她这样打扮的议论。
走到堂下,也只是微微屈膝向沈辞忧行了礼,便兀自坐下,然后用慵懒的声音说道:“皇后娘娘新年好。”
沈辞忧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心想这女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她肃声道:“禧贵妃,你这是要做什么?”
禧贵妃一脸懵懂,浅笑道:“皇后娘娘说什么呢?臣妾怎么听不明白?臣妾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呀,臣妾还能做什么?”
佩儿道:“你给皇后娘娘请安,来的最晚不说,礼数不全不说,你且看看你自己穿的是什么衣裳?”
禧贵妃敞袖环顾了自己一番,挑眉反问,“怎么了吗?本宫这身衣裳有什么问题?”
她如此嚣张的态度,简直就快把沈辞忧给气死了。
她一再给她脸,她却一再蹬鼻子上脸。
沈辞忧沉声道:“你,跪下。”
禧贵妃横她一眼,“臣妾为何要跪?”
“跪下!”沈辞忧薄怒道:“本宫是皇后,本宫要你跪,你还跪不得?”
禧贵妃稳坐在座位上岿然不动,“不是臣妾不想跪,而是今日臣妾的身子不太方便,就不能听皇后的娘娘的话了。”
好家伙,所有人几乎都同时向她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连惠妃都小声跟她嘀咕道:“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招惹皇后干嘛?快认个错,别把事情闹大了。”
禧贵妃充耳不闻,自顾自品起了茶。
沈辞忧瞥了佩儿一眼,道:“她膝盖硬跪不下,你去帮帮她。”
佩儿领命,上前就和禧贵妃拉扯起来。
怎料禧贵妃突然发狠,将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到了佩儿身上,烫的佩儿的手臂登时变得通红一片。
“你放肆!”这下沈辞忧彻底恼怒了,她冲门外喝道:“侍卫,将禧贵妃给本宫拿下!”
侍卫们蜂拥而入,禧贵妃却目光轻佻荡在他们身上,冷笑道:“谁敢拿下本宫?本宫是奉了皇上的口谕,说本宫昨夜侍寝辛苦,今日可以不用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是本宫念着宫中的规矩,昨儿个晚上折腾了一夜,今儿还要来给皇后请安的。如今皇后要本宫跪,本宫身子不爽跪不得。你们谁要是敢动本宫一根汗毛,本宫就即刻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
她说的煞有其事,倒真把那些侍卫唬住了。
宸妃嗤笑道:“禧贵妃,你别是发了失心疯了。皇上昨天夜里让你侍寝?除夕夜皇上肯定是在皇后娘娘宫里的,就算不是除夕夜这样重要的日子,皇上也肯定会陪在皇后娘娘身边,哪里轮得上你侍寝的时候?”
惠妃亦道:“本宫也瞅着你八成是得了癔症了。昨日太医院举院的太医都去了你宫里,怎么你的病没好,反倒愈发严重了?”
禧贵妃瞥了她们一眼,眼角眉梢满是不屑,“你们得不到的,不代表本宫得不到。皇上昨天夜里有没有去皇后娘娘宫中,你们问她自然就知道了。”
沈辞忧眉头紧锁,藏在袖口里的手紧紧攥拳,一时语塞。
昨天夜里,李墨白确实没有来她宫中。
不但没有来,还连声招呼都没有打。
她也不知道李墨白到底去了哪里。
但是她十分笃定,李墨白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禧贵妃今日这些话定然是胡诌的。
于是她定声道:“皇上昨夜是没来本宫宫里,但本宫觉得皇上的品味也绝对不会跑到你宫里去。你的假凶假屁股都被本宫戳爆了,你还有什么点能吸引到皇上,凭你那一张贱嘴吗?”
禧贵妃冷笑道:“皇后娘娘这是要呈口舌之快来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安?”
沈辞忧不再搭理她,只看向佩儿问道:“胳膊疼不疼?”
佩儿抿着唇,隐忍着摇了摇头。
沈辞忧又道:“去上些烫伤的膏药。”
禧贵妃讽刺道:“皇后娘娘对下人可是真好。哦,臣妾原忘了,皇后娘娘从前是宫婢的时候就和佩儿是同屋而居的情分,那自然是一样的出身,便.......啊!”
话没说完,就见佩儿拿起了惠妃的茶盏,一盏热茶泼到了禧贵妃脸上。
禧贵妃的脸登时被烫的烧红。
旁人都看呆了,禧贵妃更是指着佩儿骂道:“你这个贱婢!你敢烫伤本宫!?秋喜,给本宫拿下她发落去慎刑司,把她的脸给本宫打烂!”
“谁敢!?”沈辞忧拍案起身,气场十足,吓得除了禧贵妃以外所有在场的人都跪在了地上。
她目光死死睇着禧贵妃,字句掷地有声道:“佩儿是本宫的家生奴才,她一言一行代表的就是本宫。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皇后,本宫要打你要骂你,你就得受着!”
“皇后,你未免也太不讲理了些!”
“跟你?跟你这听不懂人话之人,本宫要讲什么理?”沈辞忧看向侍卫,令道:“将禧贵妃身上的氅衣给本宫扒下来,然后把她拖去庭院杖责四十!谁要是再不动手,本宫就打发他去辛者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