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表演节目被换，女儿气哭了！
杭城。
西子湖畔，天堂鸟音乐餐厅内。
“唐羽，你真的不肯放手么？”
“事关果果的未来，你不能那么自私……”
唐羽抬头，冷冷望了一眼对面戴着墨镜口罩的年轻女子。
女子身材窈窕，玲珑起伏，墨镜下的眉眼可谓倾国倾城。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
一旦曝光，绝对能令整个餐厅的人们为之疯狂！
而这一切，唐羽却不为所动，只是漠然开口打断了对方的侃侃而谈：
“不必多说了。”
“我意已决，今后别再来打扰我和女儿。”
说罢，唐羽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唰得一下，他的手腕被猛然攥住。
“整整五年了，你性子还是那么固执，一点没变！”
“果果在你手里，她的前程就彻底毁了呀！”
“我是她的母亲，我绝不会害她！”
夏青伊满脸焦急，仍不肯死心的苦苦劝说。
闻言，唐羽停步，他注视着曾经的爱人，忽然笑了笑，似是自嘲，又似讽刺。
“是啊，我是没变，可你却变了。”
“张口前程，闭口未来，变得像一个我从没认识过的陌生人！”
唐羽攥紧双手，眼神中饱含着无尽痛心与酸楚，厉声质问：
“你说你是她的母亲，好，那我来问你……”
“果果生日的时候，你在哪？果果病了的时候，你在哪？果果问我妈妈是谁的时候，你又在哪？”
“夏青伊，你扪心自问，你有尽过一天作为母亲的职责么？”
夏青伊愕然，唐羽的话，字字珠玑，令她根本无法反驳。
就在她哑口无言之际，唐羽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然背影。
……
出了餐厅，唐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湖畔小道上。
微风迎面拂来，种种往事不由浮上心头。
七年前。
二十岁的唐羽意外穿越到了这个文娱匮乏的平行世界。
携着前世记忆，本就唱作俱佳的唐羽凭一首《晴天》横空出世！
席卷整个龙国娱乐圈，霸榜各大音乐平台！
接下来的半年内，《花海》，《明明就》等一系列佳作如巨石投湖，接连在内娱引发轩然大波！
唐羽也成了内娱公认的新生代天王，打破无数记录，享万众瞩目！
而此时的夏青伊，尚且名不见经传，只是刚刚出道的一介素人。
一次偶然合作，两人相识相恋，甚至秘密有了一个女儿。
女儿名叫唐果，这是唐羽取的，意为他们的爱情最终开花结果。
但就在唐果满月时，却被无良媒体偷拍曝光！
负面新闻，漫天纷飞！
舆论风暴，铺天盖地！
面对经纪公司与外界的重重压力，唐羽咬紧牙关，始终不肯道出女方的身份。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开口，夏青伊的人生就彻底完了……
最终，出于一个男人的责任和担当。
唐羽独自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引退！
消息一出，整个龙国瞬间如地震一般轰动！
公司高层震怒，用天价违约金让唐羽赔得倾家荡产，并就此封杀五年！
而孑然一身的唐羽，则是独自带着女儿，从此消失在大众视野里。
下个月，便是封杀期满的日子。
然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内娱在这五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曾经的素人夏青伊，如今贵为四小花旦之首，红得发紫。
一个是倾国倾城的国民女神。
一个是养家糊口的单亲奶爸。
双方的身份，早已拉开了一条巨大鸿沟，犹如天差地别。
女儿唐果，更是唐羽苦苦支撑至今的唯一精神支柱。
可即便这样，夏青伊竟还要毫不留情的将女儿从他身边夺走……
“果果，爸爸绝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
望着澄澈如镜的湖面，唐羽暗下决心：一定要尽自己所能，让女儿过上好日子！
随后，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驶往杭城东区。
城东，红太阳幼儿园。
走进大门前，唐羽特地伸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庞，尽量换上一副轻松笑容。
毕竟，今天的毕业典礼过后，果果可是要作为幼儿代表，上台独唱表演的。
有时候，小孩子的心思，远比大人想象中要敏感得多。
即便是强颜欢笑，唐羽也不想让自己的负面情绪无意间影响到女儿。
此刻，幼儿园的操场前人头攒动，不时响起孩童们的欢声笑语。
在新搭起的舞台下，唐羽一眼便望见了女儿唐果，微笑着走上去。
今天的唐果，特地被老师打扮成了童话里小仙女的模样。
头戴袖珍皇冠，亮闪闪的连衣裙，背后还跟着一对扑棱扑棱的小翅膀。
再配上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爱得让人心都要化了！
“这是谁家的小仙女呀？”
唐羽蹑手蹑脚的绕到女儿身后，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就在唐果循声转过来的时候，唐羽却猛地愣住了。
女儿那红扑扑的小脸蛋上竟是布满泪痕，大眼睛都肿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呜呜……粑粑！“
“果果要回家！”
第二章 粑粑要唱歌！
见到父亲，唐果更是哇哇大哭，瞬间哭成了个大花脸。
满头雾水的唐羽赶紧将她一把抱起，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背
“果果乖，果果是大朋友了，大朋友都不哭鼻子的噢。”
“受什么委屈啦？和爸爸说说。”
伴随着唐果断断续续的哭声，唐羽听到了一个让他无比愤怒的事实：
临近上台，这次毕业演出的幼儿代表，却突然换人了！？
幼儿园方连招呼都没打，就擅自把唐果换成了另一个小男孩！
要知道，为了准备今天的演出，果果这段时间在家天天苦练，唱得嗓子都哑了。
这一切，唐羽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现在果果伤心委屈的哭声，简直让他肝肠寸断!
“走！”
“爸爸带你去讨个公道！”
唐羽拉着果果的小手，怒气冲冲的来到舞台幕后。
园长和几名老师正围着一名穿着精致西装的小男孩，神情无比热络。
“小鹏，咱们可约好啦，只要今天换你上台，你就会让你爸爸过来一趟的。”
“对呀对呀，小鹏是乖孩子，老师知道你肯定说话算数的噢。”
被唤作小鹏的男孩傲然抬头，故作老成的冷哼一声：
“哼哼，你们放心吧。”
“我给爸比打过电话了，他马上就到！”
一听这话，园长等人顿时喜笑颜开。
这一幕，看得唐羽不由眉头紧皱，很是反感。
一伙成年人，居然围着一个孩子谄上媚下的……
用指甲盖想，他也知道，这小不点儿家里必定非富即贵。
“园长，几位老师，你们凭什么擅自让人顶替我家果果！？”
唐羽上前，直接开门见山。
园长等人一怔，似是没想到唐羽今天会过来，纷纷面露尴尬。
“这位家长先别激动哈。”
园长扶着金边眼镜，淡定的打起了太极，“换人的事儿是经过咱们园方多次开会，一致商讨决定的。”
“原因嘛，主要是陆小鹏小朋友出身明星世家，相比起你家孩子更有舞台经验和表演上的优势……”
唐羽眯起眼眸，对方这番长篇大论，实际上重点就四个字——明星世家！
然而，和幼儿园园长一比，这五岁的小男孩儿则更让人火大！
“我爸比可是陆一帆！”
小鹏指着面前与他等高的果果，一脸骄横：
“她？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比！”
唐羽脑子嗡得一下炸开了，怒火中烧！
陆一帆？！
当年在经纪公司里，那个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后边，只会点头哈腰的泡菜国练习生？
听闻他这些年倒发展得不错，当下大火的影视综艺，基本都有亮相。
也算是风头正劲的顶流偶像了！
“你爸在哪？我来和他谈。”
唐羽深吸口气，强忍着替人管教孩子的冲动。
恰在此时，一道不阴不阳的熟悉嗓音响起：
“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儿子是什么意思？”
现场的所有人循声望去，俱是双眼放光！
只见一个浑身珠光宝气，戴着墨镜的俊朗男子大摇大摆走来。
前有保镖开道，后有粉丝簇拥，大明星的架子摆得十足！
说曹操，曹操就到，陆一帆来了！
伴随着现场的尖叫声，陆一帆微笑着挥了挥手。
当他看见唐羽时，却忽然摘下墨镜，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哎哟，我当是谁呢？”
“这不是当初红透半边天的天王巨星吗？”
像是看稀奇动物一般。
陆一帆围着唐羽转悠两圈，不住上下打量，嘴里啧啧有声：
“我说，唐天王，你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真是令人唏嘘呀！”
陆一帆故意扯着嗓门，生怕周围的人听不见。
围观群众们，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唐羽也来了？在哪呢？”
“快看，他好像真的是唐羽诶！”
“他怎么变成这幅胡子拉碴，满脸沧桑的模样了？像个街边的邋遢大叔！”
“啧啧，好歹也是昔日的天王巨星呀，果然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看来咱们幼儿园真是人杰地灵呀，大明星都一个个把孩子往这儿送。”
刺耳的议论声，充斥全场。
人们满脸讥笑，谈论叶晨的语气间尽是嘲讽鄙视。
而这，便是活生生的现实。
世态之炎凉，人情之冷暖，叶晨早已遍尝人生百态。
“陆先生，是这样……”
园长一溜小跑的迎上前，在陆一帆耳边嘀嘀咕咕一阵。
听完前后经过，陆一帆的笑容愈发不屑：
“唐羽，我看人家幼儿园也没做错呀。“
“不管到哪里，都是靠实力说话，你闺女和当年的你一样，在我们父子面前就是这个！”
说着，陆一帆挑衅性十足的竖起一根中指！
唐羽轻轻摇头，淡然道：
“小人得志罢了。”
“五年前，你在我面前是只蝼蚁，五年后的现在，我照样能把你狠狠踩在脚下！”
“我呸！”
陆一帆面目狰狞，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你唐羽算个什么东西，还想把老子踩在脚底下？”
“你现在一没粉丝，二没人气，走在路上谁特么认识你？”
“在我眼里，如今的你连条野狗都不如，你还不配！”
“你觉得，我做不到吗？”唐羽眯起眼眸。
“是又如何？！”
唐羽冷笑，径直转身，从容不迫的一步步迈上舞台。
对付陆一帆这种跳梁小丑只有一种法子。
那就是用绝对实力，狠狠打脸！
“江老师，请问有钢琴么？”
唐羽转头，望向舞台一侧的年轻女老师。
这个女老师是果果的班主任，他清楚记得，对方叫江悦。
“哦……有的！”江悦赶紧应道。
“麻烦你替我准备一下，谢谢。”
“还有，请你代我先照顾好果果。”
唐羽笑得温暖而和煦，犹如三月春风。
江悦痴痴看着他，一颗芳心瞬间失守，傻傻点了点头。
台下，人们纷纷露出期待之色，唯独陆一帆满脸冷笑：“还以为自己是原来的天王巨星呢？”
“呵，丢人现眼！”
在陆一帆眼里，唐羽无非是拉不下脸，垂死挣扎罢了！
什么自弹自唱……
都是老掉牙的玩意儿！
短短几分钟内，难道他唐羽能创出什么惊世之曲？！
简直痴心妄想！
……
此刻，操场前的人们翘首以盼，纷纷望向舞台方向。
舞台上方，唐羽在钢琴前缓缓坐下，修长十指轻抚上黑白琴键。
那动作温柔而眷恋，像是在抚摸着久别重逢的爱人一般。
五年了……
他终于再一次回到了舞台之上！
这一刻，唐羽身上的颓废邋遢，通通一扫而空！
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仿佛是掌控着整个舞台的王者！
抬头看去，唐羽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期盼，或讥讽，或希冀的面庞。
众生虽有百态，但今天到场的男人们，却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忽然间，唐羽心有所感，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既然这样，就用那首歌吧！
舞台两侧的音响将唐羽那柔和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遍四面八方：
“这首歌名为《父亲》，是我平日里一点灵光乍现，偶然所作。”
“送给如我一样……天下间最普通，最平凡也最伟大的每一位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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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唱哭全场！爷请回!
伴随着唐羽的声音响起。
他那修长十指，开始轻轻奏响每一个琴键。
叮咚如流水的清脆音符，流淌而出，丝滑而顺畅。
犹如从天而降的丝丝细雨，滴落在每一个人心头，令他们的心神为之涤荡！
曲子里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美感，像是一首温情脉脉的赞美诗，饱含感激。
在这样的现场氛围下，舞台上的唐羽仿佛周身笼罩了一层光环，令人神晕目眩！
目睹这一切的人们，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嘴，面色震撼，眼神恍惚！
这一刻，他们如同回到了娱乐圈最鼎盛，最生机勃勃的那个时代！
那颗名为唐羽的流星，以无比惊艳之势，闪耀着龙国内娱的天空！
在唐羽出现之前。
整个龙国民众，包括娱乐圈的从业人员……
没有谁敢想象，会有人能凭一己之力，硬生生将龙国乐坛的水平拔高一个层次！
直到唐羽来了！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那些年的他，就是龙国乐坛的半壁江山！
“呜呜……唐羽太帅了，他简直浑身上下都在发光啊！”
“老娘的青春终于回来了！”
人群中，一名少妇眼眶通红，不停擦拭着眼角泪花。
其余那些带着小朋友的妈妈，也是个个如她一般，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紧望着舞台。
她们眼神中的迷恋，沉醉，如久远记忆一般，正在渐渐复苏。
这一刻，她们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为唐羽彻夜刷榜，疯狂追星的少女时代。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一群花痴娘们！”
“头发长见识短，唐羽他除了装逼，还会什么？”
“都过气多少年的老家伙了，还想着来出风头，博关注，真是让人不齿！“
看着自家婆娘对另一个男人如此青睐，在场的爸爸们吃醋不已，脸上都没好个脸色。
这些诋毁的声音，接连传入站在第一排的陆一帆耳中，让他大有同感。
就是！
眼瞅着都是秋后的蚂蚱——离死不远了，你唐羽还出来蹦跶什么？
时代早就变了，如今的娱乐圈乃是流量为王！
什么灵光乍现，原创唱作，那都是狗屁！
一块老腊肉，老老实实挂在家里发霉就行了！
陆一帆抱着双手，不屑的扬起下巴，冷眼看着台上。
他在等唐羽自取其辱！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
“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
就在此时，一阵低沉悦耳的磁性嗓音，忽然从台上飘来。
四句前奏一出，原本喧嚣吵闹的现场，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先前那些诋毁的人，俱是一脸震撼，目瞪口呆，喉咙仿佛堵住了一般。
太……太好听了！
唐羽的歌声，如同从九天云端之上，向着大地直坠而下！
那股无与伦比的绝妙冲击力，使得他们的灵魂都为之颤栗！
古语有云，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用来形容唐羽的歌声，再贴切不过！
台下的陆一帆脸色黑成了锅底，眼底满是忌惮，嫉妒以及一丝震撼……
在娱乐圈待了这么多年，即便业务水平堪堪，但他鉴赏眼光还是在线的。
正因如此，陆一帆才听得出唐羽这四句前奏有多大的含金量！
论作曲，旋律柔和婉转，最重要的完美做到了融情于曲，质量绝对上佳！
论作词，虽然遣词造句没有多华丽，但通俗易懂，且有着极强的画面感！
要是放在当今的娱乐圈，唐羽的这首原创，完全甩开那些口水歌十几条街！
至于唐羽的嗓音条件，则更不用多说了。
当年内娱公认，唐羽的嗓音天赋不止是老天爷赏饭吃，简直是老天爷把饭喂到他嘴里！
“天呐！”
“唐羽还是那个灵魂歌者，这就是曾经的天王巨星吗？！”
“他一开口就让我起鸡皮疙瘩了，恐怖如斯！”
“当初读大学时，他的演唱会场场爆满，万人空巷，我一直抢不到票……”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我居然弥补了当年的遗憾！“
声音不会骗人，情感无法撒谎！
唐羽这四句前奏，几乎唱到了现场所有人的心底，让他们产生了深深共鸣。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
“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深沉而又柔和的歌声，如一双温暖的大手，在现场听众的耳膜上轻柔叩响，令人如沐春风。
那磁性嗓音中，更富有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绪感染力，仿佛夹杂着万千思念，无尽感激。
舞台上，唐羽修长十指飞速舞动，在琴键之间旋转跳跃。
一个个音符如流水般断涌出，飘扬在舞台上空，化为动听乐章。
这时，闭目歌唱的唐羽，忽然微微抬头，嗓音也陡然间变得高亢起来！
台下全身心投入的人们见状，不由瞳孔一缩，呼吸也随之急促！
来了！
最让人期待的副歌高潮部分，终于要来了！
在场的一众女性，更是片刻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一分一毫！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哗——
人群里，最先高呼“青春回归”的那名少妇，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她娇躯颤抖，双手紧紧捂住了脸，滚滚而落的泪珠，不断从指缝中滑下。
在唐羽的歌声里，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独居在老家乡下，那年迈的老父亲！
童年里父亲那揉着自己脑袋时粗糙温暖的大手。
那背着自己，走过田埂的宽厚肩膀……
无数记忆里的片段，纷纷涌现，顿时让少妇哭成了泪人一般。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唐羽千转百回的高亢华丽唱腔之中。
一个，两个，三个……
台下的女人们几乎都和那少妇一般，个个都忍不住失声痛哭！
孩童们虽然不明词曲其意，但同样能被歌声中的情绪所感染，纷纷嚎啕！
伴随着唐羽的歌声，父亲那沧桑的面庞，仿佛就映现在每一个人眼前！
受这阵气氛感染，那些苦苦支撑的大老爷们也不由泪流满面，更有甚者，直接伏在地上嗷嗷大哭！
连一向最势利的幼儿园园长也是鼻尖发酸，不得不摘下金边眼镜……
因为他的视线已是模糊一片，被泪水紧紧糊住！
亲眼目睹这一幕，原本等着看笑话的陆一帆整个人都傻了！
一首《父亲》，直接唱哭全幼儿园的男女老少？
唐羽这厮到底是什么妖孽啊！
第四章 五年过后，依旧神话！
“感人……太感人了!”
“不知为什么，听着唐羽的歌声，我看见了我父亲那佝偻的背影，那满头的白发……”
“唐羽牛掰，我愿称他为永远的天王巨星！”
“不是当爹的人真写不出来这种真情实感，看来他始终还是当初那个才华惊世的唐天王！”
此刻，台下无论男女，无论老幼，俱是用一种崇拜佩服的目光，凝望着唐羽。
而先前那些诋毁唐羽，对他冷嘲热讽的男人们，则是红着眼眶，满心愧疚。
“对不起，唐羽，这明明是你写给我们，写给所有父亲的歌，我们居然还……”
“唐羽——永远的神！从今天起，我到死都是唐天王的头号忠粉！”
“兄弟，算我一个！”
“还有我！”
……
舞台上，专注在钢琴前的唐羽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演唱之中。
无论现场的人们会有何种反应，他都心无旁骛，充耳不闻！
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做的，只有一件事——把这首歌唱好！
舞台另一侧，江悦带着唐果安静无声的站在幕布旁边，默默注视着。
一大一小俱是眼眸泛红，江悦脸上带着点点泪痕，唐果的眼泪则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果果，你爸爸太厉害了。”
“他是我见过唱歌，唱得最好听的人！”
江悦轻轻揉着唐果的小脑袋，语声哽咽着道。
“那当然了……“
小丫头昂起头，一脸骄傲自豪：
“我粑粑以前是大明星！”
江悦用力点了点头，美眸深情凝望着唐羽专心演奏的侧影。
这些年，他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这首《父亲》，既是写给全天下父亲的歌。
也像是唐羽这些年生活的真实写照。
孤身一人，又当爹又当娘的，独力把女儿拉扯大。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辛酸困苦，唯有唐羽自己知晓。
舞台下方的人们，与江悦深有同感。
本来，现场无一人看好唐羽，都在质疑阔别舞台五年的他，是否还有当年的实力……
但现在，人们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一塌糊涂！
昔年的唐羽，是乐坛半壁江山，是闪耀娱乐圈的天王巨星！
五年过后，他依然是那个龙国内娱的神话！
诚如他先前所言。
五年前，陆一帆在他面前只是蝼蚁。
五年后，神话再现，他一样可以把陆一帆踩在脚下！
叮——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唐羽深吸口气，重新睁开双眸，十指离开琴键。
一曲终了。
全场再度恢复了一片沉寂，静得落针可闻。
唯有炎炎夏日的鸟吟虫鸣，依稀传来。
短短数秒的沉默后……
啪啪啪啪！
一阵又一阵热烈掌声，猛地爆发开来，如山呼海啸！
现场掌声如雷动，人们神色激动，拍得手掌心都红了！
这是值得他们每个人终生难忘的一场完美演出！
即便抛开其中蕴含的深厚情感，无论是朗朗上口的旋律，通俗易懂的歌词，都代表这首《父亲》是一首绝佳之作！
“我发誓，这绝对是我今年听过最好听的歌！”
一位牵着妻子，怀抱女儿的中年男子虎目含泪，不无感慨道。
他的话，立刻在人群中响起了呼应：
“没错，尤其是高潮的那几句，写得实在太传神了!”
“唐羽你复出吧，我老杨头一个支持你！”
“俺们就一粗人，不懂什么乐理作词，但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这首歌根本吊打现在那些榜首热歌！”
“复出！复出！支持唐天王复出！”
“唐羽你再不出来，咱们龙国乐坛的江山就要被泡菜国占领了！”
一首《父亲》过后，现场的所有人都被唐羽的歌声所征服了！
这既是音乐的魅力，也代表着独属于唐羽个人的恐怖感染力！
舆论形式几乎是一边倒的朝向了唐羽方面。
这让台下傻站着的陆一帆无比尴尬，脸庞涨得通红。
他咬牙切齿的望着唐羽，眼底几欲喷火，满是不甘与懊恼。
原本，陆一帆心底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只等唐羽上台出丑后，再顺理成章的把一切记录，发布到网上……
连标题，他都早就想好了——震惊！昔日天王为了生计，竟不顾脸面当众做这事！
然而，他的一切谋划在唐羽开口的那一瞬间，尽数化为泡影。
只凭一首原创的歌，唐羽就将他苦心编织的所有阴谋彻底粉碎……
犹如正午的阳光，驱散角落里的黑暗，博大中正，却携着无可匹敌的力量！
一股无力感在陆一帆心头深深涌现。
面对唐羽站起身时的修长身影，如山压力扑面而来，让陆一帆险些喘不过气。
凭什么……
陆一帆使劲咬牙，额上青筋迸现，心底怒吼。
凭什么唐羽永远能压我一头？
“江老师，多谢你帮我照看果果。”
起身来到舞台一侧，唐羽接过女儿，微微一笑。
江悦眸中划过一丝痴迷，意识到失态后，她赶紧摆手：“这没什么，都是我份内的事儿。”
“对了，不必这么客套，以后叫我江悦就行。”
“好的。”
唐羽笑了笑，牵起唐果的小手，低头柔声道：“果果，该回家了！”
唐果乖乖点头，冲着江悦甜甜一笑，“拜拜，江老师！”
“路上小心！”江悦满眼笑意，挥了挥手。
在全场人们的温暖目光下，唐羽拉着唐果，大步走向幼儿园外。
唯有一道不甘而嫉恨的眼神，牢牢锁定着这对父女的背影。
陆一帆目眦欲裂，恨唐羽恨得牙根都痒痒！
什么意思？！
那姓唐的，他就这么走了？
下台后，他居然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这意思一目了然，分明是在说自己根本不配入他唐羽的眼！
自尊心严重受损的陆一帆，越想越气，几欲吐血！
唐羽的做法，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憋屈！
“唐羽，这笔账没完！”
“你特么的给老子等着！”
第五章 再一次站上山巅！
夕阳西下。
血红余晖落在大地上，将街头巷尾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杭南区的马路中央，一辆小绵羊悠悠前行。
端坐在后座的唐果用小手搂着父亲的腰，探头探脑的左右打量。
“粑粑，江老师是我的麻麻吗？”
忽然间，唐果开口，问了一个让唐羽哭笑不得的问题。
稚嫩童音响起的刹那，小绵羊猛地一晃！
幸好，车头又被唐羽有力的大手牢牢把控住，有惊无险。
“唔——”
唐羽险些背过气去，苦笑着道：“当然不是。”
“果果，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唐果歪着小脑袋，老实答道：“因为江老师对我很好呀，园长说江老师对我们就像麻麻一样……”
童言虽无忌，听者却有心。
唐羽闻言，眼神略微一黯，继而嘴角勾起，“她的确是个好老师。”
“果果你以后要好好尊敬她。”
唐羽还记得，去年深冬的一天，在幼儿园的唐果突然发烧。
由于来不及联系自己，最终还是江悦背着果果去了苏杭儿童医院。
当他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果果已经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安然睡着了，而江悦则悉心的守在床前。
从那一天起，唐羽便对江悦有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那粑粑，到底谁才是我的麻麻啊？”
唐果的再次发问，打断了唐羽的追忆。
听清女儿的话后，唐羽浑身不自觉的有些绷紧。
因为这是果果头一次当面问起母亲的事。
以往的她不知是懂事，还是天真无邪，从来没有向唐羽提起过。
“粑粑，班上别的小朋友都说我没有麻麻，是真的吗？”
在唐羽少有的沉默中，唐果继续追问道。
这次的问题，更让唐羽心头一颤，眼底满怀愧疚与心疼。
“不！”
思索片刻，唐羽用坚定的语气道：“你当然有麻麻了！”
“啊，真的吗？！”
得到了意外答案的唐果大眼睛发亮，高兴地挥着小手。
“当然是真的了，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唐羽故意笑了笑，试图将自己的心绪掩饰过去。
“耶，太好了！”
果果高兴极了，兴冲冲的道：“粑粑，那麻麻在哪里呀？”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她？”
“她在……她在离你很远的地方，她在为了果果的未来，努力赚钱噢。”唐羽努力斟词酌句，尽量不让女儿多想。
没曾想，他的话却让果果有了激烈反应：
“赚钱？果果不要钱，果果要麻麻！“
“果果也不想再看粑粑每天坐在家里发呆！”
闻言，唐羽愕然，他没想到自己平时的颓废状态，全被女儿看在眼里。
唐羽顿了顿，轻声安慰道：
“果果放心，爸爸一个人也会照料好你的，爸爸会振作起来，不会再那么荒废下去。”
“嗯，果果听话。”
唐果点点头，很懂事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果果真乖，明天爸爸带你去看大象，好不好？”
“好耶！”唐果笑得很开心。
回到城南老城区的出租房里。
唐羽打开电视，调到了唐果喜欢的动画片，随后系上围裙，走到厨房开始做饭。
多年来父女相依为命的生活，早就把唐羽的厨艺磨炼得炉火纯青。
哪怕抛开唱歌创作这些本事，单靠做菜，唐羽盘活一家小饭馆也是绰绰有余。
短短半个小时，一阵诱人香气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弥漫开来。
“哇，好香呀！”
看电视的唐果从沙发上兴奋的蹦了起来，“粑粑，你今天做的是什么菜？”
唐羽将几盘香气扑鼻的菜肴，笑呵呵的端上桌。
油焖大虾，蒜蓉空心菜，清蒸排骨。
有荤有素，营养均衡，最适合还在长身体的小朋友吃。
给唐果盛了一小碗饭，父女围着小桌开吃。
即便电视里还在放着动画片，唐果也是头都不抬，专心吃饭。
这一点，得亏是唐羽从小教育的好，用餐不语，不看电视。
饭后，唐羽拿着抹布，正在收拾桌子，唐果则乖乖的在旁帮忙。
她那小小的身影，也就比桌子高了半个头，却仍是努力的忙前忙后。
唐羽见状，不由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粑粑，你以后还能像这样在台上唱歌吗？”
果果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果果，你喜欢听爸爸唱歌吗？”唐羽愣了。
“果果喜欢！”
果果用力点头，“粑粑以前当明星唱歌的视频，果果在手机上看到过！”
“果果看得出来，粑粑很喜欢唱歌，也很喜欢在舞台上的感觉，为什么不继续当明星了呢？”
“是因为果果拖累了你吗？”
这一刻，唐羽整个人都蒙了，呆呆得望着她。
回过神来的瞬间，唐羽摊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果果幼小的身躯。
心疼，愧疚，自责……
种种情绪充斥在唐羽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想到这些？
她本该是无忧无虑的过着童年。
现在却要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拖累到父亲……
唐羽无比自责，他心知肚明，要不是过去这些年他白白荒废，果果又怎么变得如此早熟听话？
轻抚着果果的秀发，唐羽的眼神骤然坚毅起来。
蓦然间，他下定决心，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果果，你是想让爸爸回去当明星，继续在舞台上唱歌吗？”
“想——”
唐果拉长音调，大眼睛里满是期盼，“果果当然想！”
“粑粑你没看到，台下那些小朋友可羡慕我了!”
“粑粑今天那首歌，把江老师都唱哭了呢！”
唐羽下颌微点，神情郑重，“好，粑粑答应果果。”
“我会再一次登上舞台！”
“好噢！好噢!”
唐果高兴得跳了起来，一把扑进唐羽怀里，不停得蹭着小脑袋。
“果果好开心，以后天天都能在电视上看到粑粑唱歌了！”
唐羽不由笑了，“傻丫头，哪里还需要在电视里看？”
“爸爸会带你去最大最好的舞台，让你亲眼看见！”
“真的吗？”唐果眉开眼笑，兴奋地仰着小脸。
“真的！”
唐羽蹲下身，向女儿伸出手，“粑粑和你拉钩好不好？“
“好……“
唐果伸出白嫩小手和唐羽轻轻一钩，小嘴里念叨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唐羽长舒了口气，将果果哄着回了她的小房间。
客厅窗前，唐羽看着明朗的月色，繁星点点的夜空，眼底斗志昂扬。
既然决定要重回歌坛，那就不能只是简简单单的回归。
而是要再一次站上山巅！
站上整个龙国乐坛的最高处！
唐羽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带果果去看看这世界上最大最好的舞台！
第六章 灵光乍现的火花
与此同时。
随着有心人将唐羽演唱《父亲》的视频发布到网上。
龙国顿时全网轰动！
数条热搜，接连窜上微博：
#昔日天王惨遭封杀，竟沦落至幼儿园走穴？
#时隔五年，那个男人回来了！
#装逼打脸？过气男星唐羽当众怒斥陆一帆！
#一首《父亲》，疑唐羽为复出大肆炒作！
无数闻风而动的吃瓜群众，第一时间涌入微博。
他们纷纷架好小板凳，三五成群的守在最前线，只为吃一口最新的瓜。
当视频片段被红太阳幼儿园的家长们断断续续曝出来后。
串联起前后的网友们沸腾了！
短短半个小时。
在时长最多的一条视频下，就多出了数万评论：
“卧槽！真的是唐羽！他终于复出了？爷青结！”
“五年，整整五年没听过唐羽的歌了，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得吗？”
“不得不说，这首《父亲》质量是真的能打，唐羽始终还是那个开启内娱盛世的歌坛天王啊！”
“切，楼上是水军吧？有钱能不能带大家一起赚？唐羽这种货色，怎么配和我们家帆帆比！”
“没错！只要是有耳朵有良心的都听得出，帆帆新歌《大碗窄面》明显完胜！”
“都过气那么多年了，还想买热搜，恰烂钱？省省吧，唐大叔，你已经是老黄历了！”
评论区里，除了怀念唐羽昔年荣光的人们，另一派则是忠心护主的陆一帆狂热粉。
两派以评论区为战场，展开口诛笔伐，打得热火朝天！
他们使劲浑身解数，试图让另一派缴械投降！
然而，时下的龙国内娱市场，鲜肉当道。
围攻唐羽的越来越多，拥护者则寥寥无几。
最终，陆一帆的脑残粉们耀武扬威的占领了整个评论区，开始刷起统一的队形。
而为唐羽辩护的人，则只能无奈退出战场，望着手机屏幕徒劳叹息。
眼见有热度可蹭，一些自媒体大v也立刻下场，纷纷发文。
另一头，唐羽正坐在房间里苦思冥想。
既然决定要复出，重回巅峰。
那如何打响第一炮，变成了当下的重中之重。
他本是穿越之人，脑海里有着前世的无数金曲，随便哪首都能吊打当今乐坛的那些口水歌。
奈何，要从茫茫多的佳作之中选一首出来，倒也让人犯难。
什么样的曲风，更能贴近如今听众们的喜好？
词曲立意，到底是该深远宏大，还是通俗易懂？
在感情上，又该如何更能让人产生共鸣？
这些都是唐羽必须要想清楚的关键问题，否则选歌一事，便无从下手。
就在唐羽左右为难之时，电话突然响起。
一看手机屏幕，唐羽愣了，眉头紧皱。
陆亦可？！
怎么会是她？
五年前，唐羽正如日中天时。
在一档综艺节目上，认识了籍籍无名的陆亦可。
虽是一介新人，但陆亦可却对演技有着近乎狂热的追求。
彼时的唐羽被其打动，主动牵线搭桥，将她引入了龙国一家影视巨头。
这些年，苦心垂怜演技的她在影视界拿奖拿到手软，被媒体誉为实力与颜值并存的后起之秀，风评极好。
只可惜陆亦可只专注于演戏，从不涉足歌坛。
因此论名气地位，比起夏青伊这等国民女神始终要低上一线。
唐羽清楚记得，当初自己遭封杀后，他与整个圈子都断绝了联系。
陆亦可也不例外，早早就被他拉进了黑名单里。
那今天，她是怎么打进来的？
猛然间，唐羽想起了晚上做饭时，果果拿着自己的手机摆弄过一通……
唐羽不由苦笑，好吧，肯定是那小鬼灵精无意中解除的。
犹豫再三，他还是接通了电话，淡淡的喂了一声。
“喂？你居然还和我喂？”
“唐羽！你人间蒸发了整整五年，原来你躲在苏杭？！”
“这几年你知道我为了找你的下落，打过多少电话，问过多少人吗？”
唐羽拿着手机，一脸哭笑不得。
他几乎可以想象，电话另一头的陆亦可现在肯定是咬牙切齿，磨刀霍霍。
说实话，这丫头当年便对自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情愫。
这点唐羽也心知肚明，但过了这么多年，他以为对方早淡忘了，没想到竟愈发浓烈。
“额，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就先挂了。”
沉默一阵，唐羽平静应道。
谁料，此言一出，方才还凶神恶煞的陆亦可一下就软了。
“别！你千万别挂，再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陆亦可语带哭腔，看样子是真的急了，“唐羽你复出吧，只要你回来，当年的事情我一定尽我所能，发动所有关系替你澄清，在世人面前还你一个清白！”
可一提当年，唐羽便莫名烦躁起来，冷声打断她道：
“够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复出我会着手准备的。”
“那我在燕京等你，你一定要来……”陆亦可的语气明显高兴起来。
“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不等陆亦可说完，唐羽便逃也似的直接挂断了电话，深深叹了口气。
对陆亦可，实际上他并无恶感，甚至还心怀感激。
但正因如此，唐羽才对她如此冷淡，刻意保持着距离。
如今的他养家糊口都已竭尽所有，哪里还有余力投入到感情中呢？
唐羽是过来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了陆亦可这样的好女孩儿。
忽然间，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唐羽看也不看，无奈的抓起手机：“我说姑奶奶，这大晚上的你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
“呵呵，小唐，和谁打电话呢，一开口就这么大火？”
然而，电话那头响起的却是一把苍老遒劲的嗓音，中气十足。
唐羽一脸懵逼，这才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秦休淮。
“秦老，原来是您啊。”
唐羽苦笑，神色为之一肃。
秦休淮，龙国京戏的泰山北斗，地位极其崇高。
刚出道时的唐羽很对老人的脾气胃口，一见便互引为忘年之交。
当初为了唐羽被封杀一事，秦老曾多方奔走，只可惜无甚效果。
“怎么？不欢迎？”秦休淮打趣道。
“岂敢岂敢，老爷子，您找我有什么事？”唐羽问道。
“今儿我收到风声，说是你准备复出了，就来问问情况。”秦休淮开门见山道。
唐羽面色诧异：“消息传得有这么快吗？连您在燕京都知道了。”
另一头的秦休淮大笑：“小唐啊，你太小看自己的热度了，微博上好几条跟你有关的热搜呢。”
“是这样，周末在燕京有一场京剧大展，全国各地的戏曲大拿都会到场参展。”
“既然你决意复出，我想邀请你来当嘉宾，压轴献唱……你意下如何？”
唐羽闻言一怔。
毕竟，这术业有专攻，京戏乃是国粹，实在是博大精深。
唐羽自问，他于京剧虽有几分天赋兴趣，但要是压轴献唱的话，那委实是秦老太抬举他了。
正要随口推脱时，唐羽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绝妙想法：
如果……
大胆把京剧与流行音乐结合起来，会产生怎样的火花？
传统与潮流的碰撞，想想就令人激动！
第七章 那个时代名为唐羽！
燕京的一间四合院里。
一身唐装的秦休淮见电话那头一片沉默，不由眉头紧锁。
他还以为唐羽是不愿参加，正在左右为难。
“小唐，你别不说话啊！”
“这绝对是个露脸的大好机会，别怪老头子我事先没提醒你。”
“你的实力，大家伙有目共睹，我相信届时你一定能博得满堂喝彩！”
秦休淮语重心长的劝说着，不断给唐羽鼓劲。
当年唐羽惨遭封杀，秦休淮得知消息后无比痛心。
他一直认为，像唐羽这样唱作俱佳，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被迫引退。
那不仅是乐坛的损失，更是整个龙国的损失！
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老人打定主意，即便抬也要把唐羽抬到众人眼前！
“不不，秦老您是一片苦心，我很感激，我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
秦休淮能听出，电话里唐羽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您看，能不能试着把京戏与流行音乐融为一体，将咱们的国粹用一种新的艺术形式面向普罗大众？”
“这……”
秦休淮如当头棒喝，浑浊老眼闪过一阵精光。
但激动过后，秦老又难免有些迟疑：“将京剧和流行音乐结合起来？这样真的能行么？唐羽，你有多少把握？”
这些年京剧的发展如薄暮西山，江河日下，几近被世人遗忘。
秦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偏偏束手无策。
身为龙国京戏第一人，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懂戏曲。
正因如此，秦休淮才清楚，若要实现唐羽的想法简直难如登天！
京戏本为国粹，其历史渊源流长，无论是台上的一词一句，甚至一举首一投足都有严格的传统要求。
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凡是京戏数得着的名旦名角，无一不是下了数十年的苦功。
然而，这种古老传统，也正是其历史局限性所在。
在当今的快节奏，碎片信息化时代，不通戏曲知识的人，根本无法领略到其中的魅力。
久而久之，如京戏，昆曲等传统艺术，就演变成了一票爱好者画地自嗨的领域，难有新鲜血液补充进来。
如果照这样的势头下去，京戏等国粹早晚将消亡在历史长河中。
可今天唐羽的话，无疑让秦休淮这样的老艺术家在无尽长夜中看见了一丝黎明的曙光！
“秦老，如果我说，我有九成九的把握呢？”
唐羽微笑，他也有些激动，在房间内左右踱步。
说是九成九，其实还是唐羽谦虚之故，话里留了一线余地。
因为前世之中，早已有不少成功的例子。
如《赤伶》，《牵丝戏》，《虞兮叹》等戏腔结合古风的原创歌曲。
一经问世，就传唱遍大江南北，直接火出圈儿。
“要真是这样，那你就是当代戏曲艺术的头号功臣……”
秦休淮语气郑重：“小唐，老头子我看好你，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尽快就尽快过来。”
唐羽一口应下：“那我明天就来吧。”
“成，我帮你订了明早的一趟航班。”秦休淮当即拍板。
第二天一早。
唐羽带着果果，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直奔机场。
得知能去燕京的野生动物园看老虎大象，小丫头别提多高兴了。
机场的一路上，处处洒满了唐果银铃般的开心笑声。
临起飞前，唐羽在座位上，登了下几年没看的微博。
经过一夜发酵，微博上那些自媒体为了蹭热度，早就打得头破血流。
与唐羽复出有关的长文如雪花纷飞，满天皆是。
其中热度最高的一篇，名为《唐羽复出？昔日内娱天王，今朝泯然众人》。
作者是“圈里那些事儿”，粉丝高达数百万，妥妥的内娱大V。
文章内容是这么写的：
“七年前，那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携一首《晴天》闪耀登场！”
“他如长虹贯日，彗星袭月，令举世瞩目！”
“随后，以绝对君临之势登顶龙国歌坛，让天下人恍然大悟，原来歌还可以这么写，这么唱！“
“他是史上最年轻的金曲奖得主，他是龙国第一个首张专辑销量过亿的歌手……”
“他创造的记录数不胜数，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个时代，我愿称之为唐羽！“
匆匆扫了一遍，唐羽微微眯起眼睛。
这篇长文的作者，居然从正面肯定了他曾经的成绩，而没有刻意贬低，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可到了下半段，话锋却是急转直下：
“然而，令人痛心的是，这么一位才华横溢的天才歌手，却被名利光环冲昏了头脑，开始变得骄横自大，目中无人……”
“不仅荒废了自己的事业，甚至在色欲熏心之下，仗着名气资本四处乱搞。”
“这位唐天王一夜风流后，竟秘密多出一女，闹出了轰动全国的巨大绯闻！”
“为了前途，他曾试图隐瞒，奈何群众的眼睛却是雪亮的，绝不会放过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最终唐羽东窗事发，被迫雪藏封杀，就此消失在公众视野中，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我们常说，艺人艺人，那自然是艺德在先，做人为本，与唐羽相比，身为当下顶流的陆一帆则大大不同……”
看到此处，唐羽冷笑一声，直接关上手机。
后面的内容不用看他也知道，无非是大肆为陆一帆歌功颂德，马屁拍得震天响。
先扬后抑，明褒暗贬，这都是圈内媒体惯用的手法。
文中如此带节奏，底下的评论自不用多说，清一色儿的陆一帆脑残粉。
他们在此安营扎寨，为心目中的偶像摇旗呐喊，变着法的痛骂唐羽祖宗十八代。
唐羽很想隔空对话陆一帆，问他一句：找百万大V写这篇文，恐怕不便宜吧？
历经五年沉浮，唐羽的心性早已褪去了最后一丝年轻人的稚嫩，磨砺得坚韧如铁。
任凭风浪急，稳坐钓鱼台。
无论外界的声音如何，如今的唐羽都能一笑置之。
第八章 陈词唱穿又如何？
抵达BJ，正是大中午。
骄阳似火。
一辆豪华尊贵的劳斯莱斯轿车，候在机场外。
当唐羽牵着果果的小手走出来，车门缓缓打开。
一袭唐装的秦休淮笑呵呵的下车相迎，老人红光满面，气色极好。
“秦爷爷！”
见到秦休淮，唐果张开嫩乎乎的小手，一溜小跑着飞奔过去。
“诶，爷爷在这！”
“果果跑慢点，可别摔着了！”
秦休淮喜笑颜开，轻柔地将唐果一把抱起，一老一小亲热得很。
望着这一幕，后边的唐羽无奈一笑。
没办法，自家这小鬼灵精走到哪儿都讨人喜欢。
……
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在燕京的柏油大路上。
车内，秦休淮哄着果果玩了一阵，随即向唐羽投来期盼的目光。
“小唐，昨天听了你的想法，老头子我辗转反侧，兴奋得一宿没睡着……”
“不知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唐羽微笑，显得胸有成竹，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本，递给秦休淮。
“秦老，昨天我思如泉涌，连夜便将词曲作好了。”
“这姑且算是初稿，您过目一下。”
说是思如泉涌，可实际上不过是将记忆中的那首《赤伶》誊写了一遍。
此刻，当着文抄公的唐羽，可谓是脸不红，心不跳。
“哦？”
“小唐，你当真用心了！”
秦休淮面色一震，目露深深感动，接过笔记本的双手都有些发颤。
人唐羽挑灯夜战，苦思冥想的为了啥？
那还不就为了给京戏复兴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嘛！
不管词曲质量如何，光是这份心意，便已让秦休淮刻骨难忘。
再翻开本子一看，秦老顿时停滞在原地，满眼震撼，嘴唇不断抖动。
车内也随之变得一片沉寂。
将近一分钟后，秦休淮方才如梦初醒，眼放精光：
“好……好啊！”
“唐羽，你这几句词写得实在太好了！”
唐羽面带微笑，仿佛早已预料到秦老会有此反应。
《赤伶》这首歌的质量，那是毋庸置疑的。
前世之中，一经问世，便一夜间火遍全网，传唱至大江南北。
甚至空降各大音乐平台榜首，其含金量不言而喻！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藏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秦休淮痴痴的凝望着笔记本上优美工整的字体，口中念念有词。
唏嘘语声中，他似乎陷入了前尘往事，半生风云的回忆中。
尤其是那句“位卑未敢忘忧国”，更是直击心灵。
仿佛让他年轻了几十岁，又变为了那个曾立誓要振兴国粹的青葱少年！
啪嗒——
两行浊泪缓缓淌下，无声得落在秦休淮衣襟上。
唐羽察觉气氛有异，抬头一望之下，顿时大为吃惊。
此刻，身为龙国京戏第一人的秦休淮竟是泪流满面！
“秦老，您这是……”
唐羽叹了口气，正想着安慰对方几句。
谁料，秦休淮竟是抹了把泪，冲他用力一摆手：
“什么都不用说了，小唐……”
“老头子替古往今来的所有梨园子弟向你道声谢，谢你写出了我们的心声。”
唐羽神情肃穆，摇头道：“秦老太言重了。”
这一刻，车内氛围悲壮而沉重，久久不散。
受此气氛感染，连前边开着车的司机都禁不住虎目含泪。
唯有懵懂天真的唐果不解抬头：“粑粑，秦爷爷怎么突然哭了？”
“傻丫头，你还小，不会明白的。”唐羽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顶。
德高望重的秦休淮为何会落泪？
其间万千心绪，唐羽却能体会一二。
老人为龙国戏曲奔走操劳半生，直至白首成灰。
这数十年来的心血与艰辛，岂是旁人所能想象？
然而，京戏昆曲等国粹的传承，却是一代不如一代，日渐消弭。
让秦休淮等老一辈传统艺术家无不垂首叹息，皆是有心无力。
常言道，大势所向，天意难违……
可即便如此，他们却从未放弃，宁愿为之奋斗，燃尽最后一点骨血！
虽千万人，吾往矣！
此乃大勇气，大无畏者，怎能不叫人心生敬佩？
正如歌词所言——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
当唐羽父女在安排好的五星级酒店下榻入住后。
与此同时。
秦休淮在电脑前正襟危坐，登上了一年难得看一次的微博。
双手笨拙而缓慢的在键盘上开始一阵敲敲打打。
过了近一个小时，老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欣慰而笑。
一篇长文，即刻发出：
“我，秦休淮，一个扎根在梨园大半辈子的普通人。”
“飘零半生，拼搏半生，我扪心自问，只求让戏曲，让龙国的国粹发扬光大，后继有人……”
“怎奈岁月不饶人，一晃便至古稀之年，我已有心无力。”
“近些年来，京戏等传统戏曲在我国日渐式微，恐不久将被世俗所淘汰。”
“我心急如焚，常常夜不能寐，思考着这一生为此奋斗拼搏，到底是对是错？到底有何意义？”
“但就在今天下午，我突然幡然醒悟，得以一笑释怀。”
“若只唯结果论，只言成败是非，那纵观史书，该有多少英雄豪杰被平白埋没？”
“当然，我秦休淮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又何德何能与列位先贤相提并论？”
“我只要尽心尽力，在余生让更多的人了解到龙国戏曲，让他们领略到传统国粹的魅力……”
“那我秦休淮这一生，便能死而无憾！”
“但是今天，唐羽以戏曲为引，以流行乐为底作了一首歌，名为《赤伶》！”
“这首歌让我真切感受到了薪尽火传，我辈梨园，仍是后继有人！”
“周六晚上八点，燕京承办的龙国戏曲大展上，唐羽将在戏曲界最高的舞台中倾情奉献这一曲《赤伶》！”
“这是传统与流行的第一次完美融合，将是史无前例的壮举！”
“恳请诸位再将目光投向一次我们龙国的国粹……”
“恳请诸位再多给我们的传统文化艺术一点生长的土壤……”
“恳请诸位能看在我辈梨园子弟代代传承的艰辛困苦上，买一张票吧！”
“秦休淮在此叩谢！“
第九章 心心念念的人儿
久未发生的秦休淮一发文，立刻在龙国戏曲圈掀起热烈反响！
几乎整个戏曲圈的大咖都站了出来，为之转发声援。
那些论坛里常年沉寂潜水的老戏迷们也纷纷浮上水面，向家里的子孙辈讨教着如何注册使用微博，好为他们心目中的偶像奔走呼吁。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秦休淮在戏曲界的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
泰山北斗，实至名归。
读了这篇长文，龙国的众多梨园子弟皆是触景生情，深有同感。
身为当今公认的京戏大家，秦老那是何等德高望重？
可为了卖出一场展会的门票，他老人家尚且需要如此放低姿态，言辞卑微……
遍观世界，在经济高速发展，文化蓬勃飞扬的二十一世纪。
无论那个国家，都在大力保护推行自己的传统文化，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来了解自己国家的特色。
可龙国呢？
五千年悠久历史的东方大国，流行文化这一块里竟是深受泡菜国影响。
娱乐圈乌烟瘴气，靠着一群男不男，女不女的娘炮男星，来担当所谓顶流。
那些男星随便曝出屁大一点事儿，便能引来全网关注，无良媒体大肆报道。
各家的粉丝为了自家爱豆们的番位，通告等等资源，更是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年青一代们早就将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甚至不屑一顾。
到底还有谁在乎如戏曲之类的传统艺术？
唯有秦休淮等老一辈艺术家，在风烛残年中苦苦坚持。
秦休淮的这一次发文号召，真正引起了梨园这一行所有从业者的共鸣，这才声势浩大，热度极高！
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
一次次呼吁声援下。
秦休淮的长文竟顺利火出了圈，甚至吸引了许多微博上的不明路人来看。
大家伙虽然不懂欣赏戏曲，但老人那字里行间的诚恳与卑微诉求，却是能让他们深深产生情绪上的共鸣。
原本只有几十万粉丝的秦休淮唰唰涨到了上百万，成了百万大V。
长文底下也多出了无数条评论，热闹极了：
“秦老珍重，我从小看您的京戏长大的，如今人至中年，对我国戏曲传承的颓势深感痛心……”
“我不懂戏曲，但觉着这老爷子太不容易了，十张门票已订，期待ING”
“唉，如果有一天传统艺术真的消亡，那只能说是时代的不幸。”
除了感慨支持的声音，更多的人则是嗤之以鼻，开始嘲讽质疑：
“搞什么？唱戏就好好唱戏，还来整什么流行音乐？自不量力！“
“老秦头，听本少一句劝，流行这一块的东西很复杂，你们唱戏的把握不住，趁早歇了得了。”
“垃圾展会！居然能让唐羽那种败类上台演出，我看呐，他们和唐羽都是一丘之貉！”
“楼上的小年轻瞎叫唤什么？不懂你就闭嘴！秦老登台唱戏的时候，你爸还在穿开裆裤呢！”
评论区褒贬不一，但热度始终不减。
戏曲大展的门票，销量却是一路往上猛增，涨势喜人。
这里边贡献的既有广大戏曲爱好者，也有被热度引来的路人粉，其中还有一批唐羽曾经的忠实歌迷。
毕竟，这可是唐羽遭封杀雪藏以来的第一次复出！
意义不言而喻，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与此同时，盛世皇朝总部。
“徐总，看这架势，唐羽是真的打算复出了！”
“咱们要不要做些手脚，把他提前摁死？”
总裁办公室内，秘书模样的男子沉声报告道。
宽大的办公桌后，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扶了扶金边眼镜，神情淡漠。
“复出便复出吧，由他去折腾。”
“别忘了，五年前他就和盛世皇朝再无瓜葛了。”
“区区一个唐羽，对我们起不了任何威胁。”
徐世纪语声平静，没有一丝起伏。
坦白了说，他并不看好如今的唐羽。
五年时间，整个内娱早已天翻地覆，唐羽即便有几分才华，又能搅得起几分风浪？
时代早就变了。
才华更是一文不值，流量运作，幕后资本这才是王道！
只要有资源大力推广，什么阿猫阿狗都炒得红透半边天！
现在这个世道，要造星无非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公司里还有清一水的泡菜国回归练习生，正排着队等公司运营呢。
……
苏杭，某豪华别墅里。
陆一帆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怀中搂着娇妻，正一脸阴戾的注视着手机。
“一帆，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顾云故意娇嗔一声，伸手环在陆一帆的脖颈上，试图将老公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别烦！”
“滚一边去。”
陆一帆不耐烦的推开她，继续望向屏幕。
顾云满脸幽怨，缩在旁边不敢出声，心头敢怒不敢言。
自己好歹也是娱乐圈里的二流女星。
论姿色，她自问不比夏青鸣等四小花旦差到哪去，怎么在丈夫眼里就跟空气一般？
“唐羽……”
“你这咸鱼还想翻身？看老子怎么玩死你！”
陆一帆死死盯着微博里秦休淮的那篇长文，目中几欲喷火。
那天在幼儿园里结下的梁子，向来瑕眦必报的陆一帆可忘不了!
当即，陆一帆直接联络了十几家自媒体，只等过两天唐羽演砸了，再让他们出来火上浇油。
……
燕京，某酒店套间中。
陆亦可哼着小曲，从浴室里缓缓步出。
刚出浴的肌肤雪白中透着粉红，诱人至极。
翻了两下微博，陆亦可美眸大亮，目光怔怔，停留在唐羽即将参演戏曲大展的消息上。
“原来你已经到燕京了？”陆亦可喜滋滋的自言自语。
心心念念的人儿，曾经远在天边，如今就在眼前。
她恨不得立刻一通电话过去，再兴冲冲的飞奔到他身边。
可在电话即将拨出的一刹那。
陆亦可忽地咬紧嘴唇，硬生生停住了：
不行……
他现在肯定是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这次大展，对他的复出意义重大，我不该去打扰他。
左思右想后，陆亦可不得不咬牙忍住，转头打给了她的经纪人：
“晶姐，有个事拜托你，帮我订五百张后天戏曲大展的票……”
“对，分发给我的粉丝后援会，让他们有空的话，尽量多去捧捧场。”
第十章 终究大梦一场
傍晚，华灯初上。
燕京的朝阳艺术大厅前，人潮汹涌，一眼过去望不到边。
再过两个小时，备受人们期待的龙国戏曲大展就将在此拉开帷幕。
时至今日，这场大展的热度，早已远远超出主办方——龙国戏曲协会的预料。
被迫无奈的戏曲协会，只好在外围又多加了两排临时座位，才堪堪满足观众们的需求。
经过连续两天的发酵。
几乎龙国所有的媒体，都已注意到了这场本属于小众戏曲爱好者的盛会。
一番大肆宣扬之下。
再加上微博，斗音等平台上的用户不断讨论争议。
一时之间，这场戏曲大展竟是在龙国变得人尽皆知。
堪称万人空巷，一票难求！
昨天下午，身为会长的秦休淮还接到了斗鲨，猫牙等直播平台打来的电话。
他们都曾声称，想与戏曲协会进行合作，拿到这次大展的独家直播权。
对此，秦休淮考量再三后，提出了可让他们授权直播，但版权绝不独家的条件。
原因嘛，很简单。
这次盛会，本就是为了吸引公众注意力，让人们重新拾起对戏曲的兴趣与关注。
至于有多少收益，到底挣不挣钱，那根本是无关紧要的事儿。
秦老爷子活了七十来年，二者孰轻孰重，岂能把握不住？
每多一个平台传播，今后也许就能多出一个忠实的戏曲爱好者！
照目前的热度来看，即便戏曲协会赔的倾家荡产，他们也得把这场大展办下去！
时间转眼即逝。
七点五十分，朝阳艺术大厅内，已是座无虚席。
加上那两排临时作为，场中满满当当的容纳了三千多人。
这里边有不少的媒体记者，还有些试图蹭热度的网红主播，大家纷纷望向台上，翘首以盼。
展会的演出名目，早在昨天便已公布出来。
一共有十来场表演，分别来自于京戏，昆曲，秦腔等龙国传统艺术。
至于唐羽的那首《赤伶》，则是被安排到了最后，进行压轴演出。
戏曲协会的老人们虽然年纪大了，可脑瓜子还清醒着呢。
无论是褒是贬，他们知道现场的观众十有八九都是冲着唐羽来的。
演出还未开始，大厅里的人们正聊得热火朝天：
“哟，有那么多节目看呢？这次还算值回票价了。”
“前面那些都是凑数的罢了，重头戏还得是咱们唐天王的《赤伶》！”
“好期待啊，终于可以看到唐羽的现场演唱了！”
“切，唱大戏有什么意思，一群老古董的玩意儿，我就等着唐羽那厮出洋相，好当众骂他！”
“额，我票是后援会里送的，不来白不来，就当打发时间吧。”
同一时刻，各大直播间也正式开启。
一下子便涌入了无数翘首以盼的网友，多如过江之鲫。
短短数分钟，各大直播间在线人数便突破了上百万，弹幕瞬间爆炸。
“集美们，从帆帆超话过来的，直接扣个6！”
“等唐羽一出场，咱们使劲刷屏，让他赶紧滚下去！”
陆一帆的某粉丝会长现身，在直播间里号召。
顿时，整片弹幕都被陆一帆的粉丝占领了，满屏刷起了6的队形！
除了想让唐羽倒彩的，直播间里更多的人则是来看个乐子的吃瓜群众。
他们对戏曲压根一窍不通，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过来望望风。
而真正为了支持戏曲，支持唐羽的人们，实际上十不存一。
当时间来到八点整的那一刻。
一身玄色唐装的秦休淮缓缓上台，透亮嗓音，随即响彻全场：
“感谢今晚到场的诸位，感谢直播间前的各位观众。”
“你们每一个人的关注，都是在为日渐式微的传统戏曲艺术，贡献了一份自己的力量。”
“秦某无以为报，唯有与一干同道尽力将最精彩的演出呈现给各位，聊表答谢心意。”
说罢，秦休淮弯腰，向着台下九十度鞠躬。
大厅的四面八方随即响起一片热烈掌声。
再度抬头时，秦老爷子徐徐扫视了一圈热闹的现场，眼眶泛红。
有多少年了……
这种人山人海的场面，仿佛只在他记忆里戏曲最鼎盛的那个年代出现过。
后来的时代发展中，台下的看客逐渐稀少。
迈入新世纪后，梨园一行更是变得彻底无人问津。
今夜，梦寐以求的舞台已搭建好。
整个龙国民众对戏曲的关注度更是近年来空前绝后的一次。
早在上台前，秦休淮便与一众戏曲名家共同下了决心：
今晚哪怕拼碎了他们这把老骨头，也要尽可能让人们感受到龙国戏曲的独有魅力！
随着秦休淮带着丹田气的一声“开场”！
戏曲大展，正式开始！
开幕表演，正是秦老爷子与另外两位京戏名家共同演出的《铡美案》。
三人俱是在京戏一道浸淫了数十年的绝顶名角儿。
一出《铡美案》唱下来，那些真正的戏曲爱好者，拍得巴掌都红了，感动得眼中热泪盈眶！
台上的秦休淮见状，笑出了一脸褶子，满心以为戏曲复苏的火苗，就此燃了起来。
“唱得什么勾巴玩意儿？！”
忽然，坐席里有人站起身来，冲着台上比了个中指！
秦休淮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眼见有人带头，其余那些看热闹的也纷纷起哄：
“就是，咿咿呀呀的，难听死了！”
“你们几个老家伙，赶紧滚下去，我们是来听唐羽唱歌的！”
“对！我倒要看看唐羽那牛皮吹得到底有多响，还融合，融合个屁！”
满场顿时响起一片嘘声。
台上的秦休淮面色黯然，心如死灰。
他扪心自问，刚才的表演已经使出了毕生功力，还以为能博得满堂喝彩……
谁料，人们的反应竟是如此漠然，简直将他坚持了一辈子的东西弃如敝履。
“罢了罢了……”
秦休淮苦笑，仿佛一瞬间苍老无数分。
“二位，大势难违啊，看来咱们复兴京戏的想法，终究是大梦一场。”
其余两位京戏名家闻言，也不禁垂头叹息，显得无比失望。
第十一章 抚琴的人
失魂落魄的秦休淮三人颓然走向后台。
秦老爷子脸色惨白，像是失去了最后的那点精气神。
预备好的下一场戏，立刻衔接上场。
可当他们表演完，招来的还是一片骂声……
随着时间推移。
大厅里的不少观众，已经全然对戏曲失去了耐心。
开始在艺术厅里晃来晃去，或者大声吵闹，现场乱作一团。
而各大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也是直线下降。
距离最开始的百万巅峰。
目前直播间里剩下的，不过寥寥十来万……
朝阳艺术大厅，后台。
戏曲协会的一干名家都像霜打了的茄子般，焉不拉叽的。
大家面面相觑，沉默异常，仿佛千言万语都堵在嗓子眼里了。
谁能想到，这场备受瞩目的大展，竟会是这么个结果？！
希望过后的失望，往往会让人绝望。
此刻，听着外面传来的阵阵喧嚣动静。
秦休淮等人的满腔热血，算是彻底凉了。
“老秦，这样下去，大展能不能演完全场都成了问题……”
“咱们砍两场戏算了，免得在全国闹出个大笑话。”
有人小声提议。
的确，他的话不无道理。
这场展会，可是各大平台同步直播的。
待会要是全场观众真的一个不剩……
那梨园的颜面，可真是荡然无存了！
这一众名家，往后谁也没脸再提登台演出的事儿。
众人唉声叹气，思考着他的提议，不少人暗暗点头，觉得这是个主意。
“荒唐！“
忽然，秦休淮一声断喝，惊醒了所有人。
只见秦休淮面沉如水，瞪着先前提议的那人，怒道：
“无论台下有人没人，登台就必须唱完……这是梨园先辈千年来传下的规矩！”
“老林，外边那些观众不懂行，那你呢？难道你也不懂？”
“我……”
越剧名家林生南张口结舌，被秦老爷子噎得说不出话来。
“诸位同道……”
秦休淮环视着周围众人，咬紧了牙关：“咱都是唱了一辈子戏的人，做人岂能忘本？”
“如果连我们都数典忘祖，将梨园先辈们传承千年的操守丢得一干二净，那龙国戏曲就真的完了！”
“规矩就是规矩！”
“哪怕空无一人，咱们也得唱完这场戏！”
秦休淮眼眶通红，语声嘶哑，字字如泣血。
一股悲壮氛围，在场中弥漫开来。
受他影响，众人终于醒觉，眼神也从迷茫，失望，不解开始重新变得坚毅起来。
“对！咱们必须唱完这场戏！”
“祖宗的规矩不能忘！”
“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一副老脸老皮，还在乎什么脸面？”
一众名家群情激昂，重新焕发出了斗志！
唐羽深吸了口气，望着这群头发花白的老人们，心头感慨万千
千百年前，在那个戏曲艺术如日中天的时代。
无数戏曲名家，应运而生，将这门艺术发扬光大，使其传承至今。
千百年后，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如泡菜，小日子等弹丸小国的国民，尚且知道尊重支持自己国家的传统艺术。
可龙国这等泱泱大国，却将老祖宗的心血与文化，统统抛诸脑后……
不得不说，这是整个龙国的悲哀！
秦休淮等名家，甘愿为戏曲传承无悔付出了一生。
临老却沦落至如此悲凉境地。
实是令人感怀伤悲。
唐羽忽地上前一步，郑重拱手：“诸位，你们的精神与坚持，小子唐羽毕生难忘，请受我一拜。”
说罢，唐羽缓缓躬身，向着一众名家诚心拜下。
眼见这一幕，秦休淮苍老身躯颤动，涌出两行清泪。
“唐羽，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林生南双眸赤红，动容不已，赶紧将唐羽一把扶起：
“我们老了，龙国戏曲往后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
闻言，唐羽点头，朗声道：“诸位，你们放心，我唐羽发誓，只要我在一天，就绝不会让龙国戏曲就此消逝，余生我一定尽我所能，让龙国戏曲被更多的人所关注！”
“好，有你这句话，老头子死也瞑目了。”
秦休淮大笑，在唐羽的肩头重重一拍。
仿佛是将肩上那副担子，传给了他最看好的后辈。
薪尽，火传，莫过如此。
……
晚上十点十分。
戏曲大展即将落幕。
当最后一出戏曲表演完毕后。
台下仍然坚守着的戏曲爱好者们，掌声如雷，沉醉不已。
而那些留下来看热闹的人，终于面露几分期待。
谁都知道，下一个压轴登场的就是唐羽了！
本就不看好唐羽的，都憋足了劲，准备看唐羽出丑。
现场难得的陷入一片沉寂，鸦雀无声。
就连直播间里的弹幕，也像不约而同般，同时停滞下来。
帷幕缓缓拉开的瞬间。
一道清亮弦音，从中绽放而出，铮铮鸣响！
台下观众们的眼中，期待之色更甚。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
有点意思！
随即，唐羽挺拔身影，呈现在舞台中央。
一架古琴，横放在唐羽膝前，修长十指轻轻拨动。
如泉水叮咚般的清脆琴声，源源不绝，流淌而出。
台下人冷眼相看，不以为然：
“切，装什么蒜？拿把古琴来装逼？会弹么你！”
“唐羽原来还会古琴啊，真是太厉害了！”
“呵，别为他高兴那么早，现在会古琴的人寥寥无几，难度完全不是普通乐器能比的！”
“坐等唐羽现场被打脸！“
留下来的大多都是包藏祸心之辈。
他们今日来此，为的就是看唐羽闹笑话，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仿佛在他们眼里，台上的唐羽像只马戏团的猴子，专供他们取乐。
忽然，抚动琴弦的唐羽抬起头，深邃如水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这时，他身后的那一层帷幕终于被揭开！
台下所有人一望，顿时长大了嘴，猛地愣住！
只见唐羽身后，竟是一排乐器架。
上面整齐摆放着二胡，洞箫，琵琶，长笛……
加上身前的那把古琴，舞台之上竟同时出现了十来种乐器！
这一刻，不仅是台下观众，连直播间里的人也是一脸懵逼。
唐羽拿这么多乐器要干什么？
而且，明明台上只有他一个人啊！
难道……
第十二章 一人如千军万马！
就在所有人都琢磨不透的时候。
台上的唐羽，动作忽然变了！
琴声仍不绝于耳。
他左手五指仍是动作如飞，准确而迅疾的琴弦间切换自如。
而空出的右手，却从身后的乐器架上，拿过了那把琵琶！
Dang——
唐羽竟然只用右手，便能完成转轴，拨弦等一系列复杂动作！
独属于琵琶的铮烈之声，回荡在全场，人们无不目露震撼！
这一刻，唐羽气场全开，闪耀璀璨！
左手琵琶，右手古琴，两种乐器的声音相融合于一体，显得大气磅礴。
而那糟糟切切的琵琶之音，更透着一股金戈铁马之气。
在场的所有人仿佛置身于古时边关战场，龙尘起卷，黄沙满天！
杀伐声震天，如同在耳畔响起，令人不自禁的血脉贲张！
舞台上的唐羽唯独一人，气势却如千军万马！
直播间里的弹幕，早就已经炸了：
“卧槽！真的假的？唐羽还会这一手？”
“牛哇牛哇，不论他人品如何，起码才华这一块捏得死死的，的确没得黑！“
“我感觉我燃起来了！”
“这……想喷他都没地方下嘴啊！”
弹幕呈直线飙升，几乎覆盖了全屏。
而各大直播间本来流失严重的人气，也随之爆发式回归！
三十万，五十万，一百万……
唐羽这一手琵琶与古琴，直接让各大直播间的人气突破到了两百万！
……
与此同时，盛世皇朝总部。
大会议室里的投影屏上正是唐羽共弹琵琶与古琴的一幕。
以徐世纪为首的十来位公司高层，环席而坐。
一个个面色凝重，紧张的注视着投影屏，乍舌不已。
“想不到唐羽还有这本事？”
“他……的确是个人才，我觉得咱们的计划是不是有必要变更一下。“
“毕竟是曾经的乐坛神话，唐羽此人不容小觑，如果拉拢不了，必须要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长桌首席的徐世纪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目光深邃而复杂。
等到众人的话语止住，他才平静开口：
“诸位，唐羽曾是我们盛世皇朝的王牌，是我们一手发掘，大力推上龙国乐坛巅峰的天王巨星！“
“他有多少实力，我们应该是最知根知底的人，不必为此惊讶。”
“但时代已经变了，各位也很清楚，现在想靠单打独斗成名，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唐羽执意要和老掉牙的京戏之类搞到一块，这更是自寻死路！”
徐世纪的话，如当头棒喝，让得众高层顿时醒悟。
“没错！徐总说得有道理，现在是流量的时代，媒体都操控在咱们手里，只要掌握了舆论，我们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得死。”
“戏曲协会那帮老家伙折腾了一辈子，龙国戏曲不还哪样？他唐羽又不是神仙下凡，最多也就支撑一时罢了。”
听着众人的附和，徐世纪满意的点点头。
苏杭。
陆一帆独自守在电视机前。
看到唐羽奏琴弹琵琶，台下观众一脸惊艳的画面。
陆一帆脸色黑得锅底一般，眼中满是嫉恨：
“哼，就让你先在人前出出风头！“
“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融合戏曲与流行乐到底是怎么个融合法！”
陆一帆冷笑，他事先打听过风声。
发现不仅是自己，整个娱乐圈几乎都没人看好唐羽的演出。
毕竟，戏曲与流行乐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想要合二为一，难度堪比登天！
燕京。
“加油！“
“唐羽，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陆亦可紧张注视盯着平板，美眸泛起阵阵涟漪。
她隐隐有种预感，曾经记忆里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今天真的回来了！
……
舞台上的唐羽动作还未停歇。
琴声，琵琶声交汇融合，既不显丝毫突兀，反而相得益彰。
而这一切，自然得归功于唐羽高超的技巧。
这一刻，他俨然是舞台的绝对王者，用无比精准的命令，完美操控着每一个音符！
唐羽全身心的沉浸在演奏当中，换来了一场现场观众们的视听盛宴。
然而，即便古琴，琵琶在手，这仍然不是他的极限！
乐声忽而戛然而止。
台下观众为之一怔，满脸失神，似乎不愿从乐曲中醒来。
只见唐羽变魔术一般，拿过那把二胡，轻轻放在膝上。
二胡声哀鸣幽怨，如泣如诉。
满场观众闻听的一刹那，心头便不自觉的弥漫着淡淡悲伤。
恰在此时，唐羽终于开腔了：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前奏四句响起。
一股悲凉忧伤的气息油然而生，以唐羽为原点波及四面八方。
台下观众先被唐羽一人奏乐的场面所惊艳，心神大受冲击。
随着他一开腔，那悲凉之意瞬间弥漫开来，人人俱是感同身受，悲从中来。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不在现场，感受当然无法如此直观。
对唐羽这四句前奏歌词，更是不屑一顾：
“哈哈，九折水瓶？”
“闹了半天，原来不过如此，浪费我时间！”
“我是大学文学系老师，唐羽这几句词文不文白不白的，完全是辣鸡！“
“什么狗屁融合？我看和普通的古风歌没啥两样，撤了撤了！“
“这唐羽始终是个小丑，只会哗众取宠，博人眼球，拿什么和我家帆帆比？”
弹幕里一片谩骂。
本来，经过先前的演奏，他们还真的以为唐羽所谓的融合有什么过人之处。
谁料，众人期待感拉满之余，唐羽整出来的就这几句？
和现在那些你爱我，我爱你的口水歌有什么两样？
最多是加了点文言词汇，显得词格高大上了点。
大失所望的网友们，将满腔愤怒之情，尽数化作了一句句不堪入目的言论。
一时之间，直播间的骂声铺天盖地！
将其他的声音，都掩盖了下去。
唐羽的身形，更是淹没在了无尽弹幕里。
第十三章 五年雪藏无人问，一曲《赤伶》天下知！
当然，直播间里发生的一切，舞台上的唐羽当然不知晓，仍继续唱着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幕后的房间里，秦休淮等人围成一圈，一言不发的听着。
当这几句歌词一出，一众戏曲名家眼眸大亮，深深动容。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这，完完全全就是他们这一生的写照！
为了龙国戏曲的传承，甘愿付出，燃烧殆尽，却始终无怨无悔！
秦休淮听到此处，忍不住用手抹了抹眼角泪花，身躯颤抖不停。
旁边的林生南等人，也是如秦老爷子一般反应，老泪纵横。
“唐羽果真是才华横溢，老夫佩服！”
“好一句青灰白骨皆我，单凭这句话，他唐羽便足够做我平生知己！“
“咱们不服老不行了，有唐羽这样的年轻人在，定能完成戏曲复兴的大业！”
而台下那些原本是为了看唐羽笑话的人，此刻已哑口无言。
因为唐羽的歌声，实在太优美了，仿佛找不出一点瑕疵。
唱到此处，《赤伶》这首曲子才堪堪过半。
接下来，便是最为让人惊艳的戏腔副歌部分。
唐羽对节奏的把控极好，并没有急着立刻开嗓，而是徐徐拉动着二胡。
凄凉的二胡声响了好一阵，将悲怆之意渲染到了极点。
就在所有观众的情绪，酝酿到了最高点时。
唐羽霍然抬头，婉转而悠扬的戏腔，绽射而出：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他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终是客！”
二胡声停歇，琴声却再度响起，将歌声中的悲怆伤感进一步升华！
阵阵悲伤，似有似无，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闻者无不动容怅然。
但这种莫名感觉，既不像爱人的生离死别，为情所困之苦。
也不像是至亲辞世，骨肉分离的人间至哀。
反而倒像是一种看破红尘，伤春悲秋的人生感悟。
现场的观众，直播间里的网友……
包括所有观看着演出的人们都开始头皮发麻，在这一刻仿佛有同感：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悲欢离合，不过人间。
但没有人能想得明白，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是二三十出头的年轻人。
又为何会有如此感悟？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唐羽的一曲演唱？
若当真如此，那唐羽演唱的感染力，简直是惊为天人！
还不等他们从震撼之中醒觉，唐羽起身，再以戏腔高唱：
“浓情悔认真，回头皆幻景，对面是何人……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藏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如果说，唐羽第一遍唱的时候，还没有人能领略到其中的魅力。
但在惊艳无比的戏腔一出。
全场观众，直播间的网友顿时头皮发麻，瞳孔收缩！
震撼！
太令人震撼了！
唐羽高亢华丽的戏腔，犹如天籁，像是与他们的灵魂直接对话！
在所有人的心中，不断回响！
现场的观众无不倒吸口凉气，死命瞪大双眼，只为了能将唐羽的绝世风采印在心底！
直播间里也是一片清静，再没有一条弹幕！
像是那些屏幕前的网友，都被唐羽的惊艳表现所震住了！
此时此刻。
根本不分所谓的现场观众和直播间网友。
只有唐羽的倾听者！
短暂失神过后，直播间里的网友纷纷刷屏，几近泪目：
“卧槽！唐羽是真的天才！YYDS!”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听这首歌……“
“好听，真的好听，简直是灵魂之音，这就是龙国戏曲的魅力吗？”
“楼上的，这个叫戏腔，唐羽他真的做到了，将戏曲与流行乐的完美结合！”
“光凭这首歌，唐羽今年必拿漂亮国的格莱米大奖！”
“我要向唐羽道歉，唐羽对不起，我以后就是你的铁粉！“
此刻，各大直播间里人数还在上涨，飙升式增长！
两百万，三百万，五百万……
最终，斗鲨成功突破千万，猫牙紧随其后！
两大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员被数据所震惊，直接将戏曲大展的直播间放到首页。
涌进来的观众越来越多，几乎将服务器都快撑爆了！
而映入眼帘的弹幕，全是一片好评，再也没有谩骂反对的声音。
唐羽一曲《赤伶》，再加上他在台上倾情演绎的无上风采，让所有人都被他的表现所彻底折服！
一瞬间，微博便多出了数条与唐羽有关的热搜：
#妈问跪！唐羽这首《赤伶》到底有多好听#
#直播戏曲大展，唐羽惊艳新作《赤伶》#
#永远的天王巨星！唐羽无愧乐坛神话#
这三条热搜，几乎是在瞬间登上榜首，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于是，好奇的网友们又随着下方的链接，涌入直播间！
一进来正好便听见了唐羽婉转如千折百回的戏腔。
听得大家伙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只见，台上的唐羽手捻兰花指，正深情而唱。
那一身月白色戏服更衬得他长身玉立，风姿无双。
弹幕里也不知是谁先刷了一句“台上人如玉，唐羽世无双！“
然后，网友们便不约而同在直播间里刷起整齐划一的队形：
“台上人如玉，唐羽世无双！”
与此同时，共青年官方更是亲自下场，发博点名：
“今晚在朝阳艺术大厅里的这场表演，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唐羽……曾经的乐坛神话，雪藏五年，他不退反进，再一次以王者风范向乐坛宣告了他的强势回归！
“五年雪藏无人问，一曲《赤伶>天下知！”
“我愿称之为最强！”
共青年官方发文，那得是多大的脸面，多大的号召力？！
不过瞬息，无数微博开始纷纷转发，为唐羽下台站队，博文如漫天大雪！
最后，连微博官方也被惊动了，直接将首页封推，换上了唐羽演唱的画面。
五年雪藏无人问，一曲《赤伶>天下知！
十四个醒目大字，伫立在微博首页！
第十四章 传承千年的绝唱！
外界掀起的风暴，丝毫没有影响到台上的唐羽。
这一刻，唐羽手捻兰花指，眼神忧伤而哀悼，仿佛化身为《赤伶》中的戏子。
长袖起落，凭栏而唱，自哀自叹：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他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终是客……”
副歌高潮处，唐羽本就高亢华丽的戏腔，竟然强行再度声调！
这一刻，更显曲中的凄美绝艳之意！
寥寥四句词，仿佛道尽人世沧桑，有诉不完的红尘悲凉。
随着唐羽的吟唱，一幕古旧画面，仿佛在现场观众的眼前缓缓展开。
恢弘大气的艺术大厅舞台被一座简陋破败的戏台所取代。
戏台上，一名褴褛憔悴的戏子正竭力而唱，声声泣血。
两行清泪，从他描白的脸颊上滑落。
谁言，戏子无情？
谁言，戏子无义？
台下看客零星，三三两两，时不时朝台上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而台上则是一代新人换旧人，他恐再无登台之日。
可心里眼里苦苦寻觅的那个影子，却再未出现过。
终了离别，无以为寄托，唯有一曲辛酸离别歌，遥遥相送。
情字难落墨，他唱须以血来和。
小城里戏幕起，戏幕落。
俗世一场相遇，终是互为过客。
……
初闻不知曲中意。
再听已是曲中人。
此时此刻，台下观众终于将身心彻底融入进去。
仿佛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台上那泣血高唱离别的戏子。
泪水从无数双眼睛里夺眶而出，艺术大厅里呜咽声此起彼伏。
人们的情绪完全被《赤伶》中的悲凉所调动起来，足可见唐羽的莫大感染力。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
“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唐羽高举麦克风，曲调骤然平降，娓娓道来，意味深长。
一曲《赤伶》，就此落幕。
可今夜的戏曲大展，却还未落幕！
后台之中，换上一身戏服的秦休淮一言不发，突兀登台！
老人白发飘扬，霍然睁眼，昂首开嗓！
“咿——”
“呀——”
那沧桑凄厉的嗓音中，似有无尽辛酸之意。
他仿佛要借着这一嗓子，将这数十年累积在心头的郁气宣泄一空！
配合唐羽重新拾起的古琴与琵琶之音。
数道声浪相叠加，几乎是在响彻全场的一刹那，就让所有听众的心脏狠狠一抽！
接下来，越剧名家林生南再登台！
紧接着，又是昆曲大师王保国……
数十位戏曲名家，一一登上舞台，尽情施展着一生所学。
这一刻，没有人再去遵循传统章法，没有人再去斟词酌句。
在唐羽的无言伴奏下，他们发出了生平以来，最酣畅淋漓，最潇洒快意的声音。
一道道独特嗓音，相辅相成，交相映辉，汇集成史诗般的宏大合唱。
这，正是独属于龙国戏曲千年传承的绝唱！
这一刻，全场的观众见此，无不热泪盈眶，深受感动。
他们自发的站起了身，使劲鼓掌！
掌声如山呼海啸，直可冲破九天云霄！
各大直播间里的网友，也被此情此景感动得一塌糊涂。
“呜呜，太感人了，原来这就是我们龙国的国粹！这就是我们的传统艺术！”
“我好像终于感受到了戏曲的魅力，太美妙了！那些口水歌根本没法比！”
“哭！都给我哭！”
“听得我虎躯一震，这才是男人该听的东西啊，娱乐圈那些都是啥玩意儿？”
“不说了，明天就送我儿子去报京剧班，听得我一大老爷们都想去学戏了！”
“唐羽，永远的神！时隔五年复出，他还是那个闪耀龙国乐坛的神话人物！”
而本已到达巅峰的人气，竟然奇迹般的再次上涨！
从一千万直接一路飙升，达到了两千多万！
这里面没有任何的水军，机器人，全然是自发被吸引来的网友！
谁说传统艺术，谁说京戏昆曲等国粹早已被年青一代所抛弃？
那无非是没有让他们真正领略到其中的魅力罢了。
一旦让他们产生共鸣，龙国的年轻人们便纷纷在朋友圈里自发推广！
与此同时，盛世皇朝总部。
大会议室里，气氛安静地吓人，谁也不敢开口发话。
为首的徐世纪一脸阴沉，几乎滴得出水来。
左右两侧的十来名高层更是脸色惨白，紧张不安的盯着荧幕。
不必多说，久在娱乐圈的他们，当然听得出这首《赤伶》的质量有多高。
简直比总部大厦的二十层楼还要高！
即使是先前再不看好唐羽的人，此刻也被唐羽的表现彻底堵得没话说了。
恐怕今晚一过，这首《赤伶》绝对是屠榜无数，红遍全网！
再加上唐羽无可挑剔的临场表现。
这场演出，要在龙国乐坛青史留名一点不为过！
苏杭。
啪哒一下。
遥控器在电视屏幕上砸的粉碎。
怒火中烧的陆一帆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脸咬牙切齿。
该死的唐羽……
又让他成功了！
他真的就凭一首歌，一次临场演出，就让复出歌坛从泡影变为了现实
巨大的差距，让陆一帆深感无力和嫉妒。
陆一帆指甲狠掐入肉里，双手鲜血淋漓，恨不得仰天怒吼。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生了我陆一帆，偏偏还要再生一个唐羽？！
燕京
兴奋的陆亦可一蹦三尺高，在酒店套间里像个小女孩般不断欢呼雀跃。
“唐羽，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陆亦可粉拳紧握，俏丽容颜上满是喜悦，眼角有泪。
那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这些年来，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唐羽再一次站在舞台之上。
她曾多方打听，苦苦寻觅他的下落。
拉开窗帘，陆亦可注视着灯火通明的燕京夜景。
美眸满是情愫，正遥遥眺望着朝阳艺术大厅的方向。
“等着我，唐羽……”
“五年前我与你擦肩而过。”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第十五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
另一头，朝阳艺术大厅。
如雷鸣般的掌声还在继续，经久不息。
而台上的唐羽仍是左手琵琶，右手古琴。
秦休淮等老一辈艺术家，也是中气十足，仍在卖力献唱。
本来早该落幕的大展，竟比预定的时间点，多出了足足十来分钟。
秦老爷子等人嗓子早已沙哑，脸庞潮红，浑身大汗淋漓……
可他们仍是不愿停下，坚守着梨园祖辈千百年的规矩。
只要开嗓，便要唱完这一出，无论台下是否有人。
而这一刻，台下的人山人海，掌声如雷，正是对他们毕生坚持的最好回应！
秦老爷子等人，心里无比清楚。
错过今天这样为国粹扬名的绝佳机会，往后就不会再有了！
即便今天肝脑涂地，唱到失声，他们也万死不悔！
在他们身后默默伴奏着的唐羽微微抬头，目中浮现感动，敬佩。
这些头发花白，身躯佝偻的老人，为戏曲奉献了一生。
即便临老，仍奋勇向前，不惜燃烧出最后一点光和热。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真正艺术家！
为艺术而生，为艺术而死!
时间来到了夜间十一点。
强行延长了一个小时演出的秦休淮等人，终于支撑不住了。
上了年纪的他们，体力消耗甚巨，纷纷席地而坐，大口喘息。
可无论是现场的观众，还是直播间里的网友。
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此刻的老人们狼狈不雅。
反而是心里涌起深深的敬佩与感激！
敬佩，来源于他们对老一辈艺术家的艺德，艺能的尊敬。
感激，则是谢谢这些风烛残年的老人，让他们领略到了龙国戏曲传唱千年的深远魅力。
什么叫德艺双馨？
这，就是德艺双馨！
这时，唐羽放下古琴琵琶，回到了台前，轻轻拿起麦克风：
“感谢远道而来的诸位，今天一直守候相伴在此。”
“我相信你们也已经看到了，我身旁的这些前辈为了心目中的戏曲付出到了什么地步……”
“我国乃历史悠久的文化大国，戏曲艺术更是传承数千年未经断绝。”
“但在这个欣欣向荣，万物发展的新世纪，我们的国粹却面临着灭绝的危险。”
“祖辈们坚持了千百年的东西，不该断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
“我衷心希望，诸位能给龙国戏曲多一点关注，多一点机会。”
“让它能继续百世流芳下去，甚至走出国门，让世界为之瞩目！”
唐羽清朗平和的语声，远远传扬出去。
可谓掷地有声，发人深省，引起无数人的共鸣。
“唐羽说得没错！戏曲是咱们的国粹，绝不能断！”
“感谢唐羽和一众老艺术家，这次演出我不仅感受到了传统艺术的博大精深，还学到了做人的道理。”
“感谢众位前辈的努力和复出，戏曲在我们这一代人该复兴，更该发扬光大！”
“啥也不说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拉着一家老小天天听戏！”
艺术大厅内，台下观众们纷纷举拳高呼，喊出了他们各自的心声！
那一道道呼喊，声声入耳，台上的秦休淮等老艺术家不由开怀大笑，笑中有泪。
“值了……”
“咱这辈子，活得值了！”
秦休淮点了点头，以沙哑语声喃喃念叨。
老人一直紧绷的心弦，到了此刻，终于放松。
亲眼目睹了戏曲有救的希望。
老人咧开嘴角，露出了孩子般的纯真笑容。
而后，他那苍老身躯，不受控制的向后滑落，栽倒在地。
……
迅速赶来的救护车，十万火急的将秦休淮送忘了首屈一指的燕京协和医院。
而戏曲大展虽已落幕，网络上的热议却还未停歇。
根据各大直播平台的官方数据。
仅仅是斗鲨平台，这一场演出的观看人数便达到了将近三千万人！
再加上猫牙，微博，抖音等平台。
一场戏曲大展，龙国关注的人数，已然破亿！
收视率一面，更是勇创新高，突破了去年的龙国春晚收拾记录，达到了6.77%！
这是一个足以让所有娱乐圈明星仰望的收视巅峰！
而这巅峰的高光时刻，不仅属于赤伶，更属于龙国戏曲！
微博的热搜榜上，热搜前十统统被与戏曲大展相关的内容所占据，堪称史无前例！
#五年雪藏无人问，一曲《赤伶》天下知！#
#德艺双馨，论真正的老一辈艺术家#
#戏曲必将崛起，再创百世辉煌#
#我们爱戏曲，我们爱龙国#
……
随便点开任意一条热搜。
底下数十万的评论，都能看得人血脉贲张，升起强烈的民族自豪。
“生在龙国，何其荣幸！”
“诸位，干了这杯酒！我已经订了机票，明天就北上学戏！”
“我龙国悠悠传承五千年，正是靠着如这些老一辈艺术家的精神和坚持，方才有今日龙国！”
“国粹，真的是国粹啊！我为我先前的所有言论道歉，唐羽，秦老爷子，还有所有老艺术家，你们都是好样的，令我五体投地！”
“本来只是饭后消遣，随便看了看，没想到这一看就停不下来了，唐羽一开嗓，我感觉我的灵魂都在颤抖……”
“国粹兴亡，匹夫有责！”
……
评论区还在源源不绝的增加。
一条条振奋人心的评论，接连涌入。
“秦老，您看看，咱们的戏曲复兴这不就有希望了吗？”
唐羽呵呵笑着，将手机屏幕尽力递到秦休淮面前。
医院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的秦老爷子吃力抬头，浑浊老眼扫过微博下的每一条评论。
良久，老人咧嘴笑了笑，眼泪再度打湿了眼眶。
他抬起苍老斑驳的手掌，冲唐羽比了一个大拇指。
此刻，秦休淮心头的喜悦，无以言表。
这次的戏曲大展，他们本来只当做是自己的落幕绝唱。
只当做是那最后一小群戏曲爱好者的圈地狂欢。
可是唐羽的到来，却从根本上改变了它。
让得龙国戏曲真正再一次成为了全民盛会，在无数人心中种下了戏曲的希望！
正如秦老爷子年轻时听过的那句古诗：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