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珠算口诀
通过这几天的统计，除去成本每天平均盈利大概在一百贯左右，这还不除去人工成本。
员工都是几家的下人，没有工资。
一百贯也就是十万文钱。
武德初年特价极高，现在一斗米三千文钱，也就是三贯。
唐唐的一斗10.6斤，现在一斤米大约两百八十文钱。
物价高得离谱呀。
现在是武德初年，大唐整年都在打仗，再加上自然灾害、生产率低下因素影响，一亩水田最高产也就两三百斤，跟后世的杂交水稻亩产平均在七八百，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袁老的超级杂活水稻甚至达到了亩产1200产量！
战争使得人口减少，土地荒芜，就造就了现在米价奇高的状况。
也不知道自己家人的赎身价格是多少。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平准署的人会把自己家人拉出来卖，这是最让自己头痛的。
“哎，时间不等人呀。”杜言感叹道。
“怎么了？什么时间不等人？”魏叔玉听到杜言的感叹，问道。
迎着夕阳的余晖，杜言语重心长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大家听到杜言的担心，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要说力气，他们还可以帮得上点忙，大家一起开这间冰肆家里也已经差不多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
再说现在是战乱跟灾害，这京城的大米、粟米、小麦等食物都很贵，以大米来说，一斗就要三千文钱。
他们父亲一个月的俸禄也没有多少，仅仅解决家里人的温饱问题而已。
怎么样才能瞬间赚到赎家人的钱呢？
杜言边看边想着。
这时候也没有银行可以抢，难道落草，拦路打劫？
哎，烦呀。
身后的几家的家丁的马车里装的是今天的营业额，这些东西是不能存放在西市的店里的，几个人建议放在魏叔玉家里。
一来是杜言相信以魏征人境的家风，不会做那贪便宜的事情，二来是掌柜也是魏家的人，他回去有空可以接着加班清点。
三人一起去魏叔玉家里清点钱去了。
“今天还是这么多？”魏叔玉的母亲看到大家从马车里搬这么多铜钱进来，惊喜地说道，脸上免不了一阵激动。
“娘，还没有除去原材料的钱呢，除去水果、硝石等原材料，剩下也就是六七十贯左右。”魏叔玉说道。
“那也不少了，这半月都顶你父亲一月的俸禄了。”魏叔玉结亲看着儿子开心说道。
原来家里所有开销都指望魏叔玉他爹的俸禄，现在好了，自己儿子也会赚钱了，当娘的哪个不高兴。
魏征听到了，从正堂里面走了出来，哼了一声说道：“都掉到钱眼里面去了。整个一个铜钱味，俗，俗不可耐。”魏征高傲地说。
“哼，你不俗，嫌弃俗气你别吃饭呀，别穿衣服呀，这哪一个不是用钱买的，你倒是当神仙吃西北风呀，装什么清高。”
魏征被夫人怼得没有说话。
“现在我儿子能耐了，半月就抵你一个月的俸禄，不服气是不是？嫉妒是不是？”魏叔玉的母亲看着魏征怼了起来。
“你一个妇人懂得什么，不跟你说。”魏征听到自己妻子的话，转身回去了。
三个看着手下抬着装钱的箱子，一起在大院里清点了起来。
都一枚枚的铜钱。
魏叔玉突然想起个事，叫来家里的木匠，让他到杜府去一趟，说是有事要做。
杜言要把算盘做出来，家里没有木匠，只好向魏叔玉家里借，谁让这算盘是做给他家家的掌柜用的呢。
不久，木匠回来了，回到家里就开始忙活起来，不到一个时辰，一个算盘就做好了。
用的是红木制成。
掌柜看到了，走了出来，看到桌子上的算盘问道：“这个就是杜公子说的比算筹快几十倍的东西？”
木匠哪里知道，他是照着杜言刚才所说的做出来而已。
听到话的魏征也走了出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比算筹快几十倍的东西？就这个？”魏征对算术也是很感兴趣，看着四四方方，中间整齐的圆珠子的东西问道。
“魏伯伯，听杜言说是这样的，不过，好像说还有什么口诀之类的，明天他要教掌柜才行，听他说，可快了。”
“对，还有一个表格，记账很清楚的表格。”韦待价在一边补充说道。
“好，明天回来马上告诉我。”魏征看着自己家臣的掌柜说道。
“是，老爷。”掌柜答道。
……
第二天，魏征看着自己家的掌柜回到家里，嘴里一起在嘀咕着什么。
一，一上一，一下五去四。
二，二上二，二下五去三。
三，三上三，三下五去二。
……
近时看到他手里拿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些东西。
这是杜言写的盘珠算口诀的加减法口诀还有除法口诀的归除法、商除法，还有乘法口诀都一同让他背。
现在让他先把加减法口诀背熟了，然后开始教加减法。
只听到掌柜手里拿着宣纸在那里看着天空在背着，时不时地看了一眼，直到魏征走过来都没有发现。
“你这背的是什么？”凝重问道。
“啊！”正在背口诀的掌柜被魏征突然声音吓了一跳，然后说道：“老爷，这是杜公子让我背的，说是算盘的口诀，等我过几天背熟再开始教我。”掌柜说道。
“我看看。”魏征看到宣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口诀心里痒痒地说道。
比算筹还快几十倍？有这么神奇吗？
魏征心里在疑问着，接过对方手里的口诀也读了起来。
“那你快点背熟，过几天我看看效果，这是正事，知道吗？”魏延很严肃地说道。
突然听到家主说这是正事，对方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说道：“是，老爷，奴会认真地背，尽早学会这珠算的方法。”
两天后中午。
杜言正在思考着是不是再开一家分店的时候，掌柜走了过来。
“杜公子，奴已经把珠算的加减口诀背熟了，你看……”掌柜正两眼放光地看着杜言问道。
掌柜这几天在店里除了记账，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这事上面。不全力以赴不行呀，实在是这两天，每天回去自家老爷就问自己口珠算学得怎么样了，背熟了没有。
看自家老爷那样，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着急。
杜言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看着掌柜问道：“都背熟了？”
“嗯，不信我背给你听。”掌柜说完就背了起来。
一，一上一，一下五去四。
二，二上二，二下五去三。
三，三上三，三下五去二。
……
“得了，我信了。”杜言没有再让对方背下去制止地说道。
这是一个老实人，他说背熟就是背熟了，绝对错不了。
“把算盘拿过来，我现在就开始教你怎么使用。”
听到要开始学习这个比算筹快几十倍的珠算，掌柜很是激动，像前世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的，风一样飞到柜台后台把珠算拿了过来。
“这里是有十五列，下面每行有五个珠子，每个代表一个。上面有两个珠子，每一个代表五，这个好理解吧？”杜言说完，看着对方。
想到这是五个四十多岁的人，杜言讲也很慢，尽量让对方理解透彻了再往下讲。
“嗯，这个很好理解。”
“嗯。”杜言接着往下讲道：“这么，从这里开始向左。”杜言指站从右第三列的位置开始说道：“这里往左边依次是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依次类推。”
“这里是个位，这列下面的每一个代表着一个，那么十位，这里下面的一个，代表多少？”杜言停了下来看着对方问道。
“是十。”
杜言接着在百位拨上三颗珠子问道：“这是多少？”
“是三百一十。”对方回答道。
“不错嘛，挺聪明的嘛。”杜言鼓励了一下对方说道。
“嘿嘿，哪里哪里。”
PS:史书《通鉴》记载，义宁元年（617年）十二月乙末，东都米斗三千，人饿死者十二三。这是与武德年间最相近的史记了。武德年间李渊统治的区域尚属有限，为着要扫灭群雄，完成他的统一事业，还要大规模地用兵。这么一来，生产事业便不免要被忽略，从而发生物品供给不足，价格昂贵的现象与义宁元年的物价应该是大体相近。
第28章 开分店
杜言看了对方一眼，把账本拿了过来看了一下，说道：“掌柜的，我再接着教你一种全新的字体，比这汉字的数字简单多了。”杜言说道。
“请公子赐教。”掌柜说道。
“嗯，我管这种字叫阿拉伯数字，是一种数字。从一到九分别是‘1、2、3……9’”
杜言接着把阿拉伯数字全部都都会了掌柜。
有了大字数字在前面，阿拉伯数字学起来也很快，没有什么难度，把大写数字换成阿拉伯数字就行了。
还有一些要注意的问题，那就是关于零的写法。
比如大写的‘伍万零陆’换成阿拉伯数字，这个零可就不只是一个，而是三个零。
掌柜学得很快，一天下来就把1到9的阿拉伯数字认识了。
接着杜言也把五十以内的加减法也教了掌柜。
“今天就暂时讲到这里吧，记得，我教你的这些所有的东西，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得擅自传授给第三个人，就是你的家主魏伯伯也不行！”杜言说道。
“记住了。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杜言传授了这么多东西，在这个时代，早就可以成为掌柜的恩师了。
杜言想了想。
这个时候的师徒关系可不像前世，现在的师徒之情堪比父母。
先生（老师）在学生的心目中的地位是神圣的。
“嗯，既然你拜我为师，你也还算灵活，学东西也快，我就收为为徒吧。”
“往后我会把这个珠算跟阿拉伯数字教给你，可是你要记住一点，没有师傅我的允许，不得擅自把师门中的秘法传给第三个人。”杜言说道。
杜言现在对李渊的做法很不满，可想把这些东西贡献给朝庭。
“徒弟一定会铭记于心，绝对做背叛师门的事。”掌柜说道。
“嗯，我们师门就咱师徒两人，没有什么规矩，就只有这一条，你可要记住了。”杜言嘱咐道。
“徒儿记住了。”
这个时候王石他们三人从外面回来了，听到杜言收了掌柜为徒，魏叔玉很是高兴。
“快点，来杯果汁，要西瓜味的，多放些冰块，热烈人了。”王石说道。
穿着旗袍性感的服务员不久从后厨里面拿了三杯不同口味的果汁出来。
杜言看到三人对着桔杆吸的样子，摇了摇着。
这三个死党，现在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整天都在冰肆里呆着，一天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果汁。
王石看到杜言的样子，说道：“谁让我是这里的东家呢，自家的不要钱。”
杜言看着三人，想了想说道：“兄弟们，我打算咱们应该再开一间分店了，现在看这情形，人太拥挤了点。”
听到杜言的话，韦待价也同意地说道：“杜言说得对，现在整个长安就只有咱们一家，这长安城这么大，不说长安县了，就东东市那边的万年县，想喝点果汁要横穿整个长安城，现在天气这么热，也不合算不是，要是咱们再在万年县再开一间，肯定很火。”
“韦待价说得对，我已经想好了，咱就在万年县的东西与平康坊的附近的宣阳坊再开一间，这次咱搞点大的，冷饮、饭店聚合在一起，这样赚钱才快。”杜言说道。
现在只有一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凑够赎自己家人的钱？
杜言现成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打算。
要把前世的饭店跟冷饮于一身的综合体。
“我没有意见，一切听杜言的，你说了算。”王石想都没想，直接同意。
说做就做，四人一起向万年县走去，开始特色店铺。
平康坊那是长安的红灯区，这里离综合市场东西的最近，人流量最大。
最主要的是，来平康坊游玩的人最是有人钱，还有商贾的暴发户，店开在这里是最理想地方。
好在这个时候是战乱年代，现在大唐四处征战，房价还没那么高。
三人逛了半天，终年在宣阳坊的临街的东北角看上了一家三层的店铺。
四人看了进去。
“不知道四们公子有什么事？”里面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走了过来问道。
“我们在外面看到你们挂的牌子，你这家店是要出卖吗？”杜言说道。
“叫你们东家出来，我们谈谈吧。”杜言说道。
听到有客人上门，掌柜的不了怠慢，出去没多久一个同岁数的胖子穿着胡服的中年男子就过来了。
“听说你们有意要买下我的家间店铺？”中年个年看着杜言四人问道。
“是的，如果价格合理，我们打算买下来。”
“楼上请。”东家把四人请上了二楼。
这是一间占地八百平米的三层楼，原来是用来做皮革生意的，东西要回剑南道的梓州老家，把店卖了。
“要不是家里发生了变故，我也不会把这么好的店给卖了，四位要是真心想要，我就亏点，这样吧，一口价，一千贯钱，一次性付清。”东家说道。
杜言想了想，说道：“东家，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个价格太高了吧，东家你不说实话呀，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跟你谈生意的。”
“你了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战乱年代，再说你一家皮革店却开在这样一个地段，想来生意很不好吧？”
“你这店老旧不说，还破损严重，有不少地方应该漏水吧，我们要是买下来，那得花钱重新装修过，这装修可花不少的钱。”杜言说道。
一千贯，就是一百两黄金。
现在自己也没有那么多钱。
把自己当小白了，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
你一家皮革店却开在红灯区附近，不关门才怪。
谈生意吗，就得讨价还价。
经过一番的讨论，最后以七百贯成交。
“东家，有个情况你看这样行不行。”杜言说道。
“公子，什么情况你说。”对问道。
“嗯，你现在带着这么多钱回老家，这么路途这么远，也不安全不是，我们呢打算分两次付清，现在先附一半，剩下的年末或者往后你什么时候拿都成，你看这样行不行。”
“七百贯呀呀，这可不是七百两人黄金，单单装车都好几辆，现在又不太平，万一在路上遇到个劫匪什么的，钱财丢了是小事，万一来了谋财害命，那可就不合算了。”
“要是三四面贯，就不会那么醒目……”杜言把利害关系说了出来。
“咱们呢可以立下字据，年末后你什么时候来取就什么时候来取。”
对方一想，觉得很有道理。
想了想说道：“嗯……也行。”
就这样，七百贯钱，首付四百贯，剩下的三百贯年末后附。
第29章 装修
四百贯钱，还是有的。留下少部部分作为购买原材料的流动资金，马上付了钱。
杜言开始参观起来。
店铺面积在七八百平米左右，分为三层。
面积是够大，不过整体看还是旧了点，顶上的黑色瓦片许多地方都破损，下雨肯定漏水。
一些柱子跟木板都开始腐朽损坏。
“怎么样，杜言？”魏叔玉在一边看着杜言变幻的表情问道。
“地方是够大，不过你看。”杜言指着楼顶的黑色瓦片说道：“许多地方都漏水，还得进行一番装修。”
“没事，我们三家的府上都有木匠泥瓦匠，叫他们过来装修就行，花不了几个钱。”王石在一边拿着羊皮袋子灌了一口冷饮说道。
这王石刚才出来的时候用一个羊皮袋子装了一袋子的冰镇果汁，一边走一边喝着。
“那好，今天我回去把装修方案画出来，今天你们回去准备人手，咱们明天开始进行装修。”
杜言四人回到一楼，跟三人接着商量人手的问题。
工人肯定是从三家里面出，最主要的是这个时候可没有炒菜，这个厨师杜言得亲自培训才行。
后厨就选在后院的地方。
杜言看了地方，打算砌四个炉灶，另外一处就是冷饮的操作间。
下午回到家，杜言就开始忙了起来。
鹅毛笔在纸间沙沙地挥舞着。
打算一个通宵把整个装修的方案就出来了。
把前世的旋转的圆、高脚的桌椅也“发明”了出来。
一楼是吃饭用餐的地方，桌子都是普通的方形桌椅，二楼上面的是可以旋转的圆桌跟高脚的椅子，比一楼要贵得多，环境也高雅了一些。三楼则是最高贵的地方，主要是接待一些重要的客人之用。
杜言打算把一些水生植物移植过来美化环境。
晚上回到家里，杜言开始做晚饭。
由于家里现在没有仆人，杜言一直都是当起了厨师的角色。
虽然是跨界，当是杜言这个“业余选手”在唐朝的厨艺水平，比皇宫里的御厨还要厉害。
今天的晚饭是麻辣鱼头，再加上拍黄瓜。
黄瓜唐朝是有的，这点开杜言很意外。
这么热的天，吃上一碟拍黄瓜，那种清脆爽口的味道，是杜言的最爱。
辣椒这个时候虽然还是美洲，不过不要紧，大唐还有一些辣味的替代品，那就是茱萸。
这种红色有点像枸杞的东西是辣椒的替代品，再加上胡椒，蒜，芝麻油，就差不多了。
先洗好米，把饭煮上，再一边煮菜。
这个胖头鱼是杜言跟之前那老人家买的，大概有五六斤重，把鱼头切成两边，放在大的砂锅里用猪油煎成金黄色。再加水煮开，然后把用猪油暴香的蒜末跟茱萸、胡椒、姜一起放加入一直煮，小火慢慢炖煮。
这个原野生的鱼，瞬间鱼汤就成奶白色，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
加杜言自己“深加工”的白盐，滴入适量芝麻油，加点葱花。
半点小时，一份奶白色的“辣椒鱼头”就做好了。
三根黄牛洗净，拍扁，切成小块，把蒜末胡荽（香菜）还有芝麻油跟适量的盐一直拌均，一份拍黄瓜就做好了。
做这份拍黄瓜的时候，最主要的是一定要用刀把黄瓜拍扁才入味，吃起来才清脆爽口。
当然了，要是有味精或者是鸡精的话，再加放其中一种进来，那就更加正宗了。
不过现在唐朝可没有这两样东西，杜言也只好凑合。
三斤的米饭，两个人够吃了。
现在冰肆已经开始赚钱，虽然还没有正式分钱，不过谁要是手头紧，也可能先预支点，做好记录就行。
现在是武德年间，米非常贵，斗米三千文钱，唐朝的一斗是10.6斤，也就是一斤米两百八十三文钱。
在吃的方面杜言从来不亏待自己。
“父亲，尝尝我做的这个鱼头汤。”杜言夹起一块嫩嫩的鱼头说道。
杜伏威尝了一下，点赞地说道：“嗯……这个鱼做得不错，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汤，言儿，你是怎么做的？”杜伏威看着自己的长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对于杜言突然变好的事情，杜伏威一直都觉得奇怪。
这是他来长安觉得最值得的事情了。
自从杜言好了之后，不但头脑变得聪明，其他方面也变得聪明起来。
难道说这就是佛说的顿悟？
杜伏威看着杜言心里想着。
“父亲要是觉得好吃，咱们往后就天天吃，鱼有的是。”杜言说道。
这可是水库里的野生鱼，可不是人工用饲料或者是人粪喂养出来的鱼。
“那倒不用，甭管是什么东西，这天天吃也觉得不好吃。”杜伏威说完，夹一块拍黄瓜嚼了起来，边吃边瞪大了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嗯……这黄瓜……这样做真好吃，冰凉冰凉的，还有点辣，而且还有芝麻油的香味，再上这盐的咸味，嗯，不错，真好吃。”杜伏威一边吃了好几块才停。
杜言听到了，心里在想：那是，要是再加点味精，那才叫正宗呢。
父子两人在空旷的杜府，在夕阳的余晖下吃着晚饭。
远处传来暮鼓咚咚的声音，城门、坊门纷纷开始关闭，开始宵禁。
远处不时地从草丛里传来虫鸣的叽叽的叫声，让整个杜府看起来更加显得萧瑟。
“你们那个冰肆，都过去半个月了，生意如何？”杜伏威打听道。
“很好呀，人太多了，我们打算再开几家分店，今天在东市附近的宣阳坊里盘了一家店铺，已经附了钱，明天开始进行装修，装修完就开张了。”杜言吃了口饭说道。
“再开一家？”听到再开一家分店，杜伏威很是吃惊地问道。
“对呀，这长安这么大，就只有我们一家冷饮店，人太多了，地方不够，你也知道，那西市内的店铺一间就只有十几平米，才五十多平米地方太小了，我们这将打算搞大点，把我们家里的这样炒菜都做起来，一楼是饭店，吃饭的地方，二楼跟三楼是冷饮店跟高级一些厢房……”
“我今天就把整个店铺的装修设计图画出来，明天开始让工人开工。”
“那店有些老旧了，许多的瓦片都漏水，还有一些木板也腐朽，都得重新装修，还有咱们家的这些高脚桌椅都做出来，打算在新店里开始使用。”
杜言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嗯，反正你现在也长大了，你自己看着办，在行商上，父亲帮不了你了，父亲现在就是个废人一个，只懂得一身的武艺。”杜伏威说道。
“父亲，您可别这么说，改天饭店走上正轨后，我还要跟你学习武艺呢。”
“经过这起事件，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想活得好，那就得非常厉害才行，不然谁都拿你当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杜言说道。
“你终于明白这点是最好，不过还要紧，慢慢来，现在咱们都是庶民，要低调一些。”
“是，父亲。”
两人一边吃了，一边聊着往后的打算。
吃完了晚饭的杜言收拾碗筷洗干净后回到卧室开始把从魏叔玉那里得来的宣纸，开始磨墨，用鹅毛笔把饭店的装修设计图画了起来。
第30章 大额“打赏”
第二天，四人在宣阳坊里汇合，王石跟韦待价两人去冰肆里去看店，杜言跟魏叔玉两人在宣阳坊里带着从三家派来的工人开始进行装修。
木匠、泥瓦匠都有，还有很多是仆人，都来打下手做些苦力。
“你们过来，我跟你们大家讲解一些这个装修图纸。”杜言向大家招了招手。
工匠们都围了过来。
“这里，就是后院，在这里砌四个炉灶，将来炒菜用的，这个左边呢，是专门用来作冷饮操作间的……”杜言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给大家讲解了装修图纸，然后把图纸分发给大家。
店里里大部分的木板都可以使用，当然了，材料肯定是要买一些的。
桌椅方面，杜言打算到外面找几间专门做桌椅的木匠铺子找人代工。
估略了一下面积，一楼做了二十张长桌，二三楼每层十五张旋转的圆桌。
还有一些水生等绿色植物放在四周美化环境。
可惜这个时候没有玻璃，不然在大厅里放上一个大大的金鱼缸，在鱼缸里放一些水草什么的，那就高档多了。
杜言看着大厅心里想着。
二三楼做成一间间的十五个单间厢房，里面是一张直径一米七八左右的旋转圆桌，再配上十张靠背的椅子。
三楼留一间不对外开放的厢房，留着有特殊客人之用。
厢房里面了也挑了一些字画古董什么的放在四周的墙壁、架子上，再摆上一些绿色的植物。
经过一个月的装修，在外面找人代工做的桌子也全部到位。
经过一个月杜言用现代炒菜培训出来的四名厨师也终于出师。
炒菜的锅是纯手工打造的带把柄的铁锅，直径五十公分。
厨房的对面是冷饮的操作间，操作间后面是存放各种水果、冰块的地方，冷饮跟炒菜区分开来，成为一个单独的团队，这也是在西市的冰肆培训出来的。
端菜的小二，招待客人的女服务员穿着紧身的旗袍，成了店里一道亮丽的风景。
“五味楼？”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锦缎长衫的年轻看着着装修一新的饭店说道。
“这什么什么时候在这里开一家店了？”另外一个小伙问道。
一个知道底细的小伙在人群中说道：“你们不知道吧，这家店呀的东家就是西市那家做冷饮的冰肆的东家，现在在咱们万年县也开这家新店，看这样子，比西市那家大了好名呀，不知道除也冰镇果汁还有什么。”
“想知道还不容易，一会进去就知道了。”一个年轻人说道。
这个时候杜言出来了，站在门口处，向大家拱手说道：“诸位，我们五味楼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备，终于在今天开张了。”
“了解我们的一些朋友可能清楚，我们在西市开了一家冰肆冷饮店，考虑到万年县跟长安县距离也比较远，去一次不容易，我们就在万年县开了这家五味楼。”
“比西市的冰肆大了许多，我们五味楼在原来的冷饮的基础上，增加了饭菜这一新的项目，我们五味楼做出来的饭菜，我敢跟大家保证，大家从来没有吃过，香甜可口而且价格实惠，不管你是世家公子还是王公贵族，保证大家是从来没有吃过，如果大家吃后不满意的，直接可以抬脚走人，不用付钱。”杜言很有信心地说道。
“真是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
“就是，还世家公子，还王公贵族，人家什么样的饭菜没吃过，敢这么说也不怕闪了舌头。”
“嘿嘿，这位朋友这么说可能理解，毕竟您还没尝过咱们的饭菜，要是有什么意见的，一会进来尝尝，要是尝过后觉得我说了大话的，这位朋友，你可能直接走人，不用付钱。”杜言看着那位年轻人说道。
“我们五味楼不但有好喝冰镇的果汁冷饮提供，还有美味的饭菜，价格实惠，绝对是你请客吃饭的最佳去处。”
“话不多说，是不是，大家进来就知道了，现在我宣布，五味楼正式开业。”
“大家里面请。”
杜言说完，闪身作了个请的手势。
“走，杨兄，敢说咱们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我们去看看，如果不是，我让他好看。”之前那个年轻人抬脚走了进去。
那人一抬脚走进去，却被杜言拦了下来。
“你这店家要做什么，难道要拦我等不成？”第一个跨过门槛的年轻人看到杜言拦住了自己，疑惑地问道。
“这位贵客，由于你是我们五味楼第一个顾客，我们有一个特殊的礼物要送给你。”杜言说道，向站在一边穿着旗袍的高挑服务员一招手，服务员手里捧着一个红木盒子走了过来。
那年轻人看到穿着旗袍的的服务员向自己起来，看到那被旗袍包裹得凹凸有致的身体，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盯着脖子以下的地方看了起来。
经过杜言培训的服务员只是轻轻一笑。
“兄台，兄台。”杜言看到对方被自己的服务员给呆住了叫了两声。
“呃……这个”年轻有知道自己刚才失礼了，呃了一声问道：“我什么礼物没见过，礼物就不用了。”年轻公子哥推脱地说道。
杜言笑了笑，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把用檀香木制作的折扇。
扇子画的是一张水墨山水画，杜言啪了一声打了开来，在自己前面悠然地搧了起来。
瞬间自己形象就显得高雅了许多，整个一个秀才公的模样。
杜言啪了一下收了起来，看着被惊呆的对方说道：“”“这位公子，以公子这样个模样，再配上这把扇子，一会要是到了平康坊里，那些青楼的姑娘们还不被公子的模样给惊呆了呀。”
“看看我这样的商贾，满身的铜钱味都能有这副模样，要是像公子这样的读书人，再配上这把扇子……”杜言说完，也不等对方说完，又啪地一声打了开来，眼睛斜四十五度角向上搧着风，一副状元郞的模样。
“崔兄，你不要我要！”后面一个年轻人看到杜言的样子，推开年轻人走了上来。
“谁说我不要了。”姓崔的年轻人一把抢过杜言手里的折扇，拿在手里宝贝得不行。
有些生疏地啪地一声打开来，学着杜言的样子摆了起来，享受着阵阵凉风，哼地一声走了进去。
“不错，这个礼物我收下了。”边走边说道。
“掌柜的，这礼物还有吗？”刚刚想抢的那位年轻人问道。
这么好的装逼神器，我也想有一件。
“抱歉，礼物只有一个，那是为我们五味楼的第一个顾客准备的，没有了，对不起了。”杜言说道。
“怎么就没有了呢，多少钱，我买。”那人说道。
后面传来了崔氏轻年的声音“杨兄，快点呀。”
“这个……”杜言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要说没有，那是不可能滴。
“到底有没有，要多少钱，你说个数，快些，一会我可是到到平康坊里跟雪花姑娘相见的，要是有那把扇子，增加一些胜算，知道不。”杨氏的年轻人着急地说道。
看到杜言难为情的样子，轻年人从怀里掏了掏，拿着一块黄灿灿的金叶子出来，放在杜言的手里说道：“这个够了吧？”
杜言心里乐开花了，可是表面依然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个……说实话，礼物不是没有，可是最后一把我给我自己准备的，要是……”
有就好。
对方瞬间眉头绽放。
接着再掏出一块金叶子放在杜言的手里说道：“算我夺人之美，这下够了吧？”
“哎，看到公子你这么有诚意有份让，咱就让于你。”杜言说道。
“这才对嘛，像你这样的商贾，基本也就告别了扇子了。”对方说道。
靠，这话怎么听起来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呢。
杜言心里想着，向身后的服务员一招手，服务员地转身到楼上，没过多久，一把折扇递到对的手里。
只是这把扇子上面不再是水墨山水画，而是一张侍女图。
对方啪地打开折扇，心满意足地向楼上走去。
“今天遇到个大款了，这打赏也太大了吧。”杜言看着手里的金叶子心里笑着。
第31章 菜谱跟唐诗
现在是中午时分，逛了一天，大家正好饿了。
崔元跟杨守恒来到了二楼的东海包厢。
由于今天是开张，杜言不得不亲自上阵当了小二来。
崔元也许光顾过西市那边的冰肆，一上来就直接点了两杯西瓜冰镇果汁，并且特意说要多放些冰块。
没过多久两杯西瓜味的冷饮出端了上来，崔元边吃着冷饮边看着杜言递给自己的菜谱。
“这个宫保鸡丁是什么？”崔元每一次听到这个菜名指着菜谱问道。
“这个是鸡肉经过我们五味楼的秘法经过繁杂的工序制作出来的一道菜，很不错的一道下酒菜。”杜言笑着说道。
“怎么这么贵?”当看到上面的价格五十文的时候，崔元有些吃惊了。
“公子没吃过，这么问也是可能理解，呆会吃过之后，公子就不会这么说了。”杜言笑了笑接着说道：“公子再看看我们五味楼的陈设，你看看这会旋转的高脚的圆桌，这比地毯强多了，就是你坐在这里一整天也不会觉得脚麻，可以旋转的桌子，很是方便，轻轻一转，对方的菜的会转到自己面前，不用自己伸手，这也是我们五味楼创造发明出来的，再看看这四周的环境，公子你就是在整个长安城，再也找不到这么高雅的去处了。”
“能够上来二三楼都是文人雅士，就是那些满身散发出铜钱味的商贾是没有资格上来这里的，看到这菜谱没？”
“不识字的上来看不懂菜谱，是吧？”
现在的唐朝识字的，那可是高级知识分子，能够看得懂菜谱的，基本是文化人。
杜言的说辞一下把对方抬高了一个台阶。
想想也是，就是你自己有钱，要是上来看不懂菜谱，那是多丢脸的事？
想想只能在下面吃饭的文盲，这五十文钱对崔氏来说，太小儿科了。
“那皮包骨是什么东西？”
杜言笑了笑，说道：“公子，我的建议是你先吃后再说，要是先说了就没有那股神秘劲了不是？”
杜言这个实在是不好说。
猪耳朵嘛，现在猪可不像是羊，猪在时下的唐朝是一种普通的百姓才吃的肉类，档次太低。
最后对方点了宫保鸡丁、凉拌猪耳朵、鸡爪（可不敢叫凤爪）、回锅肉，还有杜言推荐的一碟拍黄瓜。
“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先点这些吧。”崔元把菜谱还给杜言说道。
杜言把菜谱还给在一边的“实习生”。
由于现在的纸是高档货，杜言可用不起，怕会引来骂声一片。
这也没难得过杜言。
用不了纸，有木板呀。
人家竹简不是用竹片写的吗，咱的菜单也可以用呀。
最后跟客人对了一下无误后，实习生就下去把小木板交给后厨去了。
后厨的窗口的墙壁上会分先后挂着一排排的木板，厨师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菜，先做哪一个，并把小木板取下来。
厨师把菜做好后就敲了窗口的铃铛，一下，会有漂亮的服务员过来把菜端出去地。
四个“专业”的厨师一起，没有过多久菜都上来了。
酒，都在外面引进的，有最受唐人欢迎的三勒酿、葡萄酒、郢州的富水，荥阳的土窑春，富平的石冻春，剑南的烧春……。
这些都是时下唐朝有名的酒，度数吗，十几度而已。
“两位，来点什么酒？”杜言看到菜上完后，看着两位说道。
杨守恒想了想说道：“嗯，来点葡萄酒吧。”
“好的。”杜言向身后的实习生交待了一句，不久一壹葡萄酒就上来了。
两个看到满桌各种各样的美味，一边吃一边点赞地说道：“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也不知道你们五味楼是怎么做出来的，怎么从来没吃过？”
“嘿嘿，这个就说到点子上了，不过不能说，这些都商业机密不是？”杜言说道。
“也是，这么好吃的的菜，搁谁都不对外说。”崔元接着夹了一块宫保鸡丁的鸡肉又是一阵的点赞。
“来杨兄，咱们为这美味佳肴喝一杯。”两个开始端起葡萄酒喝了起来。
杜言看到他们手中的葡萄酒，想起了一首唐诗来。
想了想说道：“这葡萄美酒，要配着夜光杯喝才更加高雅。”
“我自己做了首诗，不知道两位愿意听不？”杜言心里嘿嘿地想道。
你们不是自以为自己是才子吗，咱也不弱。
“哦？掌柜的你能会做诗？”崔元有些意外地看着杜言说道。
“嘿嘿，略知一二，略知一二。”中国的文人雅士不都很谦虚的吗，咱也会。
杨守恒喝完了杯里的葡萄酒说道：“不妨说说看。”
“献丑了。”杜言接着说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说完说了声“献丑了。”
气氛一下静了下来，丢针可听。
不久后，只听到崔元说道：“好呀，好诗，没有想到五味楼的掌柜也有这等文采，好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大气，大气呀。”
“掌柜的，不知道这诗可有題？”
“《凉州词二首·其一》”杜言答道。
“掌柜大才，杨某敬掌柜一杯。”杨守恒接着兴起了酒杯向杜言敬了一杯。
“不敢，两位客气了。”杜言接着说道：“那两位就慢用，有什么需要的，厢房外面有小二，跟他们说一声就好。”
对方的反应也是杜言的意料之内。
这可是千古名篇，能不好嘛。
待到杜言出去。
杨守恒看着杜言的背景说道：“真没想到，这五味楼的掌柜文采也这么了得，真是卧虎藏龙呀，今天真是来对了，能够亲眼听到这么好的一首诗，来崔兄，咱们走一个。”
“不是有句话说高手在民间嘛”崔元说道。
“这掌柜，我是有些了解的，之前是吴王杜伏威的长子，由于前面辅公祏造反一案受到了牵连，现在贬为庶民。”
“就是那个太子太保的吴王？”杨守恒问道。
“对。”
杜言来到了一楼，看到客人很快就陆续地坐满了客厅。
炒菜手法做出来的炒菜跟卤味的各种肉类，什么肘子啦，猪蹄呀，爆炒猪肝，红烧肉啦，品种齐全的菜肴是应有尽有。
用用白斩鸡的鸡汤煮出来的鸡米饭，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当然了，价格也是不便宜。
这得跟谁来说了，对于那些贵族子弟、世家公子来说，那就是小钱了。
吃着肥而不腻的红烧肘子，再喝一口冰镇果子，那滋味别说有多爽了。
“真不错呀，从来没吃过这么丰富好吃的饭菜，我敢说，整个长安城，五味楼就是这个。”一个年轻人跟他的同伴竖起了大拇指。
“更加难得的是，这个时候了，还有这冰块卖，也不知道他们在冬天的地窖里到底藏了多少的冰才够。”
“哎，今天吃了这些饭菜，回去我还怎么吃得下家里的饭？看来往后一日两餐都得在这里吃了。”
大家议论纷纷。
第32章 长辈
崔元跟杨守恒两人吃饱喝足，唰地打开折扇心满意足地走出了五味楼，向不远处的北边平康坊而去。
看到两手中的装逼神器，引起了不少文雅人士的羡慕。
两人来到了宜春苑。
“崔兄，这扇子很别致哦，哪里买的？”那人也是宜春苑的常客，看到两手里的神器凑了过来，一看眼里的光芒就好像是写着：来一个
“不可说不可说。”崔元唰地打开折扇在自己胸前摇晃了起来说道。
想得美，要是说出去了，满大街都是，怎么显得我崔元别致？
对方还没死心，接着说道：“崔兄，你就说说嘛，只要你说，今天两位的费用我包了。”
“你觉得我们是缺那点钱的人吗？”崔元说完，直接来到一堵用白灰刷新的墙上，提笔刷刷几下把杜言刚才的那首《凉州词二首·其一》诗写了出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叫骑楼赛诗。
来到青楼的文人雅士一般都在这白墙上提上自己的作品。
青楼里的女子可是有文化的知青，真正卖艺不卖身的，可不是外面低档的妓院里的卖肉女支女。
想要得到青楼女的青睐，客人一般在墙上把自己的杰作写出来，自然会有院里的丫鬟下人禀报主子，如果楼上的青楼女觉得这诗做得可以，自己以前又没看过，应该是自己做的，于是就叫了上去，接着谈，品茶呀，谈诗呀什么的。
要是你想在这里唱个十八摸，来个搂搂抱抱什么的，那也太俗气了。
来到到这里的都正经的文化人，是来这谈诗聊天的，再说你真想来那事，这环境也不适合呀，大家都是有文化人，要是像暴发户那样来个霸王硬上弓，那可是不行，院子里可是还有打手呢，分分钟叫你横着出去。
当然了，人家女子当事人自愿除外。
要是想搂搂抱抱，就不会到这里来了，去档次低的。
青楼可不比妓院，青楼可是高档场所。
这里的姑娘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不能说样样精通吧，起码其中几样是精通的，不管你说什么话题，什么品诗啦，作词啦，画画呀，她们都能跟客人聊得来。
果然，崔元跟杨守恒成为了今天的胜利者，两边摇着扇子，边向楼上走去。
“崔公子大才，子馨有礼了。”看到两上来，林子馨迎了上来。
林子馨上着一件白色的短衫，露出雪白的玉臂，下着粉色的长裙，裙子系得很高，在胸部位置。双臂上披着一件半透明的绣着牡丹花的艳丽的披帛。
冰雕玉硺的脸蛋，略施淡淡的胭脂。
让人看了，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哪里，还请林姑娘恕罪，这首诗不是我做的，是我刚刚听到的一首诗……”接着崔元跟杨守恒把在五味楼里吃饭跟杜言作诗的经过说了出来。
“崔公子是个诚实人。能够得到崔公子这么夸赞，想到那五味楼的饭菜想来也是一绝喽？”林子馨一双丹凤眼看向崔元。
崔元心头一震，摇着手里的折扇说道：“那是，整个长安城，不只是长安城，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美味佳肴，真的，林姑娘应该去品尝品尝。”崔元“转发”地说道。
“这么说小女子那更应该尝尝了。”林子馨说完，接着说道：“一个掌柜，能够做出这么好的诗？真是难以想象呀。”。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事实确是如此。”
“看来这五味楼不但饭菜做得好吃，这诗也是做得一等一的好。不知道那掌柜是何许人也，年龄多大？”林子馨姑娘说道。
“林姑娘对人家感兴趣了吗？一个姑娘突然对一个男女感兴趣，那可是很危险的哦，林姑娘可要想好喽。”一边的杨守恒摇着扇子微笑地打趣说道。
“小女子倒是想呢，可是像子馨这样的风尘女子，想来人家也是看不上。”
两人正聊着，没过多久又几个雅士过来的。
大家在地毯上坐着，林子馨姑娘先给大家弹唱一曲。
接着聊了起来。
现在可还没到入幕之宾的程度。
早着呢。
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加回，考察考察你的为人什么的，还有给下人的打赏大方不大方。
要是一回生两回熟，对方觉得你人品不错，文采也佳，看上你了，那就接着深入交流，请到自己的闺房接着“聊”。
发展到最后，对方要是同意跟着你，那就花钱为对方赎身。
于是白雪公主跟白马王子两快快乐乐地幸福生活下去。
杜言带着身边几个实习生在一楼接待客人，突然看到几个自己的伯伯叔叔过来了，杜言走了上去。
“冯叔叔，薛叔叔，王伯伯，你们怎么来了？快快楼上请。”杜言说道。
“我们听着你们几个兔崽子折腾得这么大动静，今天过来瞧瞧。”王珪说道。
“杜言，快点好酒好肉呈上来，你薛叔叔今天可还没吃饭呢。”薛万彻看着杜言说道。
“几位，三楼上请。”杜言说着把三人请了上三楼的特殊包厢。
大家来到了三楼，杜言自作主张地点了几个菜。
都是些硬菜，什么红烧肘子啦，红烧猪蹄啦，还有回锅肉呀，还有盐炸鸭巴。
还有凉拌猪耳跟两碟爆炒叶菜跟拍黄瓜。
“叔叔伯伯，你们先吃着，要是不够咱再添。”杜言坐了下来，给大家添酒。
“嗯……这个饭好吃，真香。”薛万彻扒了一口的鸡饭说道。
“薛叔叔，这是用鸡汤煮的米饭，再放些盐，这是最受欢迎的主食，一般来这里的客人，都会来几碗。”杜言一边说一边用竹片做的刀叉把红彤彤的猪肘子剔了开来。
这个红烧肘子旁边还有炖得烂烂的霉菜一起煮，吸足了油的霉菜吃起来更加的顺滑又有香味，烂而不腻。
“嗯……那这个米饭多少钱一碗？”薛万彻说道。
“现在米贵，一斤米也就两三碗饭左右，所以，就卖三百文钱。”杜言说道。
现在一斗十斤米都三千文，平均一斤就是两百八十三文，卖三百文一点不贵。
“这么贵，还有人吃？”听到一碗米三百文，薛万彻吓到了说道。
“薛叔叔，长安是哪里，那是都城，天子脚下，有钱的人多了去了，咱是做富人的生意，平凡的老百姓哪里来这里消费得起呀。”杜言说完，说道：“王伯伯，试试这个拍黄瓜，我想应该很适合你。”杜言知道这个王珪可是名相，也是东宫第一的谋士，就连魏征也比不了他。
据父亲说，王珪跟自己父亲关系很不错。
太子能够去向李渊求情，想来王珪在其中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王珪夹起了一声黄瓜吃了起来。
冰凉冰凉的，还有点咸味。
芝麻油的香，跟蒜末、胡荽（香菜）还有茱萸的辛辣味，一下子就征服了王珪的味蕾。
“嗯，黄瓜这样做很不错，即保留了原来的清香的原始味道，同时又有芝麻的香，嗯，很不错。”
“没想到杜兄这么粗糙的一个人，他的儿子，却是做得一手好菜。”王珪看到杜言一眼。
“王伯伯夸奖了，杜言现在也只会这一手吃饭的本事。”杜言说道。
“王中允，你还不知道吧，杜言可不只有会煮饭这么一点，武力也是不错，程咬金那三个儿子你知道吧？”
“知道呀，都是虎头虎脑的，怎么啦？”王珪说道。
“事发之前，这小子在曲江池把程咬金的三个儿子打了一顿，程咬金的次子程处亮还断了两根肋骨，其中程咬金一个家将直接被这小子给把脑壳砸了个窟窿。”薛万彻说道。
“程咬金的儿子我是知道，可是……他那些家将身手可一点不弱，这……”王珪听到杜言把程咬金的家将的脑壳砸了个窟窿，有点吃惊，那眼神好像不相信。
第33章 打包
“嘿嘿，胡乱打的，没个章法，运气，运气。”杜言谦虚地说道。
“你这小子，在我们面前还装什么谦虚，小心我揍你。”薛万彻看到杜言的模样就想拉过来揍一顿解气。
“薛叔叔，别，咱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你一拳。”
“打伤了我，可没人煮东西给你吃了。”
冒汗。
薛万彻是谁，那可是东宫李建成手下的猛将。
据史书记载，历史上的薛万彻在玄武门事变中攻不下门，转头攻打秦王府，还差点得手。
这是一员硬核的猛将，是确确实实的将门虎子。
薛万彻出身将门，父亲是隋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隋末为涿郡（治蓟县，北京城西南）太守。
“哼，看在今天这么好吃的饭菜面子上，先放你一马，下次在我们面前老实点，再跟那些秀才那样说话文皱皱的，揍死你。”薛万彻两手左右开攻，一碟红烧肘子瞬间剩下骨头。
这还没完。
剩下的鸡饭也倒到肘子的汤里，一起拌着吃了起来。
这鸡饭本来就已经有油了，再加上这肘子的油汤……咳，杜言真有点想吐。
半个小时，桌子上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一颗米都不剩。
“嗯，看到你这样我们也放心了。”王珪看着杜言接着说道：“你家被抄了，原本我们都为你担心，现在看来，你能够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
“杜言谢谢几位叔叔伯伯，杜言知道，能够出来，叔叔伯伯们也出了不少力，杜言都记在心里，往后用得着杜言的地方，请叔叔伯伯们知会一声。”杜言说道。
“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哎，现在东宫跟天策府的矛盾是越来越激烈了，不知道……”王珪想到东宫这段时间以来被李世民的天策府步步逼的，有些伤感。
“跟你说这些干么，你才十六岁，还没成丁呢。”王珪说道。
唐朝对人口的划分上，刚出生婴儿叫黄，黄口小儿就是这个意思，四岁叫小，十六岁叫中，二十一岁叫丁。
丁也叫壮丁，成了丁了，就代表你是成年人了，开始承担赋税、徭役跟兵役。
杜言知道这话题不是自己能够谈论的，也没答话。
杜言可不想再关进去。
大家也知道这些话题不是在外面谈论的，也就没有接着聊，几人吃完就走了。
临走是死说要给钱，杜言哪里收，没办法对方要坚持，只有先记账上。
“交待下去，往后几位叔叔伯伯来，直接上三楼的厢房，知道吗？”杜言交待下去。
由于是头一天开张，客人也不算多，不过还要紧。
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饭菜也是一样。
杜言有理由相信，随着五味楼的名气打出来，这客人只能是越来越多。
直到下午四点左右，五味楼关门开始清点一天的业绩。
因为一个小时后就要关门宵禁了。
“今天总共收入多少？”杜言看着自己徒弟问道。
这是西市那边的掌柜，杜言的徒弟。
由于现在珠算还没用真正掌握，掌柜用的计算工具还是算筹。
对着账本表格一通摆弄，一个小时后，终于出来了。
“回师傅，今天一天的收入总共是五百贯五百六十五文。”掌柜说道。
啊！
其他的工人听到心里吓了一跳。
这赚钱也太容易了点吧。
五百贯，就是五十万枚铜钱。
“嗯，看起来觉得多，可是扣除原材料费，其实也没有多少，酒饭菜不像冰水果，他们的价格都很贵，所有呢，成本也高。”
“今天是第一天，再几天应该还会更多。”杜言说完，看向四个厨师问道：“今天点得最多的是那几种菜，要做好统计，明天再多准备点，这件事掌柜你跟几个厨师来负责。”
“没什么事，收拾收拾，大家马上开始吃晚饭，想吃什么你们自己煮，晚上留下几个护卫看店，记住，那厨房里有我们的所有秘密，千万看紧喽，别被人进去了，特别是那几口锅，要藏起来，那些调料也藏好了，找个秘密的地窖把他们藏起来。”
杜言交待完，让厨师把猪肘子跟拍黄瓜，再炒两碟叶菜打包，跟韦待价回去了。
留下五味楼的工人在店里，开始忙活他们的晚饭。
杜言跟韦待价一走，大家就活跃了起来。
“刚才杜公子可是说过，让我们想吃什么就自己煮，几位大厨，赶紧的吧，再过半个时辰就关城门坊门了。”掌柜说道。
“看看还有多少剩饭剩菜，再做几碟猪肘子，大家也辛苦了一天了，晚上吃好点，好有力干活。”
“东家可是说了，咱们是开饭店的，吃的从来不亏待大家，大家只管好好做事，几位护卫大哥就不要喝酒了，晚上要值夜，饭菜管够。厨房里刚才杜公子可是说了，那里有咱们五味楼的秘密，绝对不能让外人进去，几个大哥晚上就辛苦点，派一个人在里面看着。”杜言不在，掌柜是这里的头头。
“掌柜只管放心，有咱们哥几个在，要是晚上哪个敢打我们五味楼的主意，让他横着出去。”
不久，五味楼里传来了一阵香气，女服务员，店小二，掌柜跟护卫们男女分桌吃了起来。
然后留下守夜的，大家都回到各府。
长安县东面，靠皇城的地方。
金城坊内。
“青姐回来了，青姐他们回来了。”王大礼府上的仆人丫鬟看到自己府上几个伙计跟被选上去五味楼做活的服务员，穿着一身特制的旗袍回来，在门口处张望。
伙计们提着两个四层的圆形盒子，里面是杜言交待要打包回来的饭菜。
有红烧肘子、回锅肉、盐焗鸭巴跟拍黄瓜等等五味楼的招牌菜。
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家都开饭店了，肯定要占光不是。
“娘子，我们回来了。”外面做工的几个自家伙计跟丫鬟向王大礼的老婆王杨氏说道。
唐朝女孩嫁到夫家的时候在称呼上前面加上了丈夫家的姓氏，这跟后世的美国有些类似。
“嗯，进屋吧。”王杨氏看着自家穿着漂亮的丫鬟很满意地说完，转身向府内走去。
“娘子，这是杜公子让我们带回到的店里的菜。”
“这孩子……”王杨氏说道。
这个时候王石从里面出来了，看着盒子说道：“母亲，我们五味楼的饭菜可是天下一绝，我敢说母亲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王石一边打开一边说，把盒子里面的菜都摆了出来。
“你上午都吃过了，这些就让给的弟弟妹妹吃吧，还有你父亲在东宫当值也没有回来呢，留点给他。”
“这……好吧。”王石看着眼前的红烧肘子，流着口水说道。
第34章 激动的魏征
“哇，好香哦，我要吃我要吃。”两岁的弟弟从母亲怀里挣扎着要下来吃，伸手过去就直接想抓。
“得用筷子，不然搞脏了，一会的父亲怎么吃。”搂着怀里的儿子的王杨氏让下人拿来碗筷。
“我回来了！”王大礼看到大家在客厅里围着地毯，饭盒摆放在黑色的食单上面。
凑过来一看，哈哈地笑着说道：“直娘贼，刚刚在东宫里就听薛万彻那斯说五味楼的蔬菜是怎么怎么的了得，说得我是眼馋得很呀。”王大礼说道。
薛万彻去东宫当差时候跟王大礼说他们在五味楼饭菜，把那菜说得跟花似的，搞得没去成的王大礼眼馋得很。
“嗯，好吃，快快把酒拿过来，这么好吃的菜怎么没有酒呢。”
“还是杜言这小子会来事，不错不错。”
“这叫红烧肘子吧？”王大礼吃了一口红烧肘子，看着站在一边的长子王石问道。
“回父亲的话，是的。王大礼答道。
“薛万彻那家伙果然没骗我，确实是好吃。”王大礼接着抬头看着几个伙计问道：“你们晚就吃这些？”王大礼看着身后的家里去五味楼干活的伙计问道。
得到了对的肯定回答之后，王大礼一脸羡慕地说道：“你们几个好命呀，天天吃这个，比府里的其他人强多了，但是要记住了，用认真做事，知道吗。”
“回阿郞的话，我们几个都清楚着，现在外面都吃不饱饭，我们能够在店里干活，完了，杜公子说我们干活也累，在吃的方面，不能亏待了自个。大家在心里都记着。”
“嗯，知道就好。”
“em……这个黄瓜做得不错。”王大礼吃了一口拍黄瓜说道。
“阿郞，这是店里卖得最好的一份了，大家基本都点了一份。”
此种场景不断在韦待价、魏延府上上演着。
半个月后的傍晚。
大家依然用马车把一天的营业额接到魏叔玉家里。
掌柜一边看着账本表格手里一边快速地噼里啪啦地拨弄着桌子上的算盘。
不到两人刻钟的功夫就算完了。
“今天赚了多少？”魏叔玉、王石、韦待价跟杜言在一边看着掌柜熟练地拨弄着算盘，不一会听到掌柜说算完后，大家围了上来问道。
“回各位主人，今天的营业额是七百十一贯三百六十一文钱。”掌柜看着杜言画的表格里的统计数据说道。
这是五味楼一天的营业额。
“好，好呀，看来是越来越多呀，哈哈，好，好。”王石看到最近这几天的营业额是蹭蹭地往上涨，心里那个激动呀。
现在三个跟杜言哈也不用做。
这么热的天，四人就整天呆在冰肆里，喝着冰镇果汁，看着身体性感的女服务员在自己眼前晃悠，完了晚上回家就等着数钱，再也没有比这舒服的日子。
特别是王石，整天就呆在四人的厢房里，喝着果汁，累了就睡，睡醒了口渴就喝果汁，口味换着喝。
中午饿了就到东西的五味楼吃饭，然后回到西市的冰肆。
杜言说道：“这是应该的，现在天气这么热，虽然咱们的名气越来响，往后的的盈利额也是不断的增高，这是肯定的。”
“发财了发财了！”王石的眼睛都闪着金光。
杜言想了想，说道：“整个京城这么大，冰肆却只有咱们一家，再说西市里面的店铺也太小了，不合算呀，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在不同的地方再多开几家分店？”
“那感情好呀，没说的，多开几家。”王石第一个赞同。
“你们呢？”杜言问道。
其他两人也同意。
“那好，在西市附近也开一家。”
“好，什么时候去看看？”韦待价说道。
“越快越好，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看。”
“这一次咱们就不在市场里面开了，里面的店铺小，我打算盘一间大一点的店铺，面积嘛，越大越好。”
杜言想好了，要想最快地赚到赎家人的钱，就多开几家分店。
接下来四人在一起商量着将来的商业计划。
正聊着魏征就来了。
看到掌柜在一边拿着账本来回地算着。
“都学完了？”魏征看着自家的掌柜问道。
“是的老爷。”
“那你演示一下给我看看。”魏征说道。
得到自家老爷的命令，掌柜得瑟地唰地抖动了一下盘算归零。接着开始噼里啪啦地一边看着账本，一边算了起来。
看到掌柜手指如飞的在拨弄着盘算，魏征眼里闪着光芒。
掌柜以前就是个账房先生，是个专业人士，再经过这段时间杜言的教导，算筹跟算盘在一些原理上有许多的相同之处，掌柜学起来也是很快上手。
两刻钟，看看结果，跟前几次算的一样，于是掌柜说道：“老爷，算完了，总共是七百十一贯三百六十一文钱。”
掌柜说完，看向杜言这个师傅。
杜言也点了点头。
“完了？这么快？！”魏征瞪着眼睛凑了过去，把账本拿了过来。
这账本可不少，整整有十几十二页，每一页表格有三十几行，这么繁琐的工作，要是用算筹没有一个时辰可统计不出来。
“咦？这是什么字？”魏征看到表格里还有一些奇怪得文字疑惑起来。
听到魏征的话，掌柜看向杜言这个师傅。
杜言想了想说道：“魏伯伯，这是阿拉伯数字，跟汉字一样，不过这阿拉伯数字简单方便，用起来也节省空间，跟咱们的字配合起来使用，可以减少出错的概率，最主要的是减少贪污的现象。”杜言说完，把一张表格拿了过来说道：“你看，最后这一栏用的是两种字体，这‘柒佰壹拾万参百陆拾文’下面是‘710361文’，‘合计：710.361贯’。”
“有这样两种不同的记录数字，想做在账本上做手脚，那是不可能的。”杜言说道。
“这……”魏征听到杜言的解释，这了一下，进入的沉思当中。
杜言看着对方好像走火入魔的样子，真担心对方心脏发作。
“好呀，好呀。”过了没多久，魏征回过味来，一边说了两个好字。
“杜言，这个方法是你发明的？”魏征问道。
“嗯……应该是吧，魏伯伯以前要是没见过，就是我发明的吧。”杜言有些心虚地说道。
“这个，玄成有个不情之请。”魏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魏伯伯，有什么事您说，这么说我可不敢当。”杜言听到魏征把自己字都说出来的，这是要跟自己当平辈呀。
这是要让自己父亲知道了，还不追着自己打呀。
“这种方法，献给朝庭如何？”魏征用一双火辣眼睛看着杜言。
“这个……”杜言有些为难了。
现在的杜言对朝庭没什么好的印象。
李渊刚刚冤枉了自己一家，现在母亲跟小妹他们可还在掖庭宫里受苦呢，让我贡献出来，这可能嘛。
“魏伯伯，你要是自己在家里用，那倒是可以，不过要说献给朝庭嘛，你也知道，朝庭刚刚可是要置我一家于死地，现在我母亲他们可还在掖庭宫里受苦呢。”
“你觉得这个有可能嘛？”
“我杜言可不是圣人，做不了。”杜言说道。
杜言也不怕魏征不认账在没有经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把这个珠算跟阿拉伯数字拿去给朝庭。
之前在教授掌柜的时候自己就说好了，没有自己的同意，绝对不可以传授给第三个人。
师傅在古人的心目中的地位可是很高的，有再生父母的称号。没有师傅的首肯，徒弟是不敢把技术传授给别人，就是自己家主也不行。
“要是我让太子跟陛下求情，把你家人都放出来呢？是不是就可以了？”魏延听见了刚才杜言的心里埋怨，马上听到了杜言心里的疙瘩。
所谓的不满，不就是条件吗。
“算是吧，要是全部把我的家人全部放回来，而且不是奴籍，就行，我就把这个方法献给太子，算是对太子的一番感谢。”
自己跟父亲所以能出来，这完全是太子李建成向李渊求情，这点人情杜言不能不记着。
反正是献给朝庭，给谁不是给。
自己一家已经算印上东宫的烙印了，献给太子增加一点政绩也算是还太子的恩情了。
不给太子，难道给李世民吗？
“好，明天我就去跟太子商量，你等着我的消息。”
“好的，有劳魏伯伯了。”杜言拱手抱拳行礼说道。
第35章 太子的心意（求推荐票、收藏）
杜言忐忑不安地回到家里。
“父亲，我回来了。”杜言回到家里，直接来到了练武场，看到父亲在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马槊。
马槊带着杜伏威的怒火与不甘，在空中呼呼地发吼叫的声音。
杜伏威停下，向杜言走了回来。
杜言把麻布的手帕递给父亲，父子两人向着前院走去。
杜言把魏征的打算说了出来。
杜伏威疑惑地问道：“这可以吗？”
“不知道，应该可以吧。”杜言也知道自己“发明”的这两样东西的重要性，要是李渊不是个昏君的话，应该答应。
用几十个人换取一批“办公电脑”，提高办公效率，最主要的是阿拉伯数字跟汉字的组合记账法，杜绝了贪污腐败的现象，这怎么算都合算的买卖。
杜伏威是一员武将，他还不理解这两样东西的重要性，可是太子跟李渊可是知道的。
李渊在前朝可是晋阳留守，他应该深深知道这一点。
“就你那两样东西，要是能够换回家人，就换了吧，都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比家人团聚重要。”杜伏威说道。
“父亲说的是，刚刚我也是魏伯伯说了，要是太子能够让陛下释放咱们家人，我就让我徒弟去东宫献给太子，也算是对太子的感谢之情。”杜言跟着杜伏威来到了前院。
整个若大的杜家，现在只剩下父子两人。
“嗯，你做得对。是应该献给太子，让太子献给陛下，这是一个政绩，可不能便宜了李世民。”
现在虽然查不到是谁在背后阴杜家一把，不过从作案动机来看，这除了天策府外，没有其他人。
李世民现在是天策上将，手下的能人无数，杜家可不能跟李世民拼，现在也只有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第二天。
东宫显德殿。
东宫在这里召开例会，这是惯例。
“殿下，臣得到了一种比算筹还快几十倍的计算方法……”魏征把珠算跟阿拉伯数字，还有杜言的条件说了出来。
“什么？你是说这个方法跟数字是太保之子杜言创造出来的？”李建成有些惊讶地看着魏征说道。
“是的，由于他跟叔玉还有王石跟韦待价三个人在西市开了一家冰肆，杜言看到用算筹计算方法麻烦，于是把自己创造两样东西拿出来。这半个月来都在教掌柜使用，那掌柜就是我府上的人，这半个月来我也一直在观察，今天终于学完了，昨晚我用算筹跟他对比了一下，算筹要花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用珠算法，不到两刻钟就算出来了，而且非常准确。”魏征说完，从怀里把账本也掏了出来，向李建成递了过去。
“哦，难道最近长安传得沸沸扬扬的冰肆就是你们四家的小子府开的？”
“听说好喝得紧呀，香甜可口，最重要的是还很冰凉。”
李建成看着魏征说道。
提起此事，魏征很不好意思起来。
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在跟民争食。
“是的，殿下。”王珪跟韦挺也说道。
看到三人紧张的表情，李建成笑着说道：“放松些，我也没有什么意思。”
“谢殿下。”三人感激地说道。
“其实，在长安，哪一个世家高官府里不在外面有自己生意的营生？这也是不传之秘，那么大的一家，仅靠朝庭的那点俸禄，怎么可能经得起他们的花销。”
李建成叹了口气，说道：“谁都可以，只有本太子不行呀，不然那些大臣又说本太子与民争食，要向父皇弹劾我喽。”
“殿下……”大家看着李建成的表情，有些同情起来。
李建成一边翻看着手里的账本，说道：“嗯，账本就应该这样做，这种类、单价、数量都画成这样统计就让人看得清清楚楚，还有最后的合计，整个账本让人看得是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这个奇怪的文字，就是洗马你刚才所说的‘阿拉伯数字’？”李建成看到金额这一栏用的都不是汉字，而且一种陌生的文字在问道。
“是的，殿下，据说这阿拉伯数字跟咱们汉字配合使用，就杜绝贪污腐败的现象，臣想了也觉得很是有道理。因为要是人改了其中的一种文字，就跟另外的一种对不上，很容易就让人发现，而想一起改两种字是不可能的，很容易发现。”魏征说道。
“嗯，很有道理。”
“没有想到，太保一个武将竟然也生出这么个精明的小子，要不是亲眼看见，很难会想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竟然能够创造出一种文字出来，这都可以成了宗师级别的大师了。”李建成说道。
李建成说完，叫来左右春坊的属官，把表格给他们看，让他们往后的记账方法也按照这个表格来。
“说说吧，大家觉得杜言的这个条件怎么样？”李建成看着大家说道。
“殿下，我觉得不管是于公于私，殿下都应该答应杜言的条件，我想以陛下的英明不会不答应杜言的条件。”王珪说道。
“太保本来就是冤枉的，早就应该这样了。”薛万彻大声地说道。
“薛将军慎言。”李建成看着薛万彻说道。
“殿下要是去向陛下求情放了太保一家，把这个方法在朝庭里普遍起来，那么大到尚书省的尚书令，小到工部的工部尚书，哪个在心里不默默记着太子的好，那样，咱们东宫在朝庭里的优势就把天策府比下去。”殷令名说道。
“少詹事说得对，到那个时候，整个大唐的官员，就是到了基层的县令，对太子也是心存感激的，这是一件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大事。”魏征说道。
“好，这这么定了，一会我不去跟父皇求情。”
“殿下英明。”东宫的属官说道。
“那好，洗马，你去把你府上那个杜言的徒弟叫来，跟家令寺的主簿比算筹看看效果，也好跟父皇实话实说。”李建成说道。
东宫下面设有三寺。家令寺，负责饮食、仓储；率更寺，负责宗族、礼乐、刑罚及时间；仆寺，负责马车、车夫、乘骑、仪仗、丧葬。
这家令寺的主簿就是仓库保管员，负责东宫粮食仓库的出纳会计工作。
第36章 效果显著
东宫显德殿里，杜言的徒弟魏石跟家令寺的主簿两人一个拿着算筹，一个打个算盘，正在对着表格结算。
只见杜言的徒弟手指如飞，算盘哒哒哒哒像机关枪在扫射。
已经学了三个月珠算的魏石，用起算盘来一点看不出来是一个只学了三个多月的菜鸟。
这也没什么的，谁叫人家是老会计出身的呢。
这就像是一个跑室内足球的球员去踼室外足球一样，只是场地大点而已。
经过三个多月的适应性，再加上杜言对魏石要求很严格，这三个月来冰肆跟五味楼所有的账本都归他统计，这三个月来就练就了这手指如飞的技能。
在场的每一个人，特别是那些文官比如左春坊中允王珪、洗马魏征，还有太子少詹事殷令名，左庶子郑善果等文官。看得是冷汗直流。
这是什么神技？
只见魏石眼睛只盯着账本看，手指一直在那个叫算盘上哒哒地飞快地拨弄着。
“王中允，你见识广，你见过这叫算盘的东西吗？”王珪旁边的殷令名小声地问着王珪。
“不曾，前所未闻。这不知道是什么技能，要是真如魏洗马所说的那样，那这个可真是我大唐的荣幸呀。”王珪说道。
“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殷令名心里有些期望地说道。
“一会就知道了。”王珪也很想知道这个被魏征说成花的算盘跟算筹比起来到底有多厉害。
太子也正坐在首位上很庄重地看着两人。
一个是账本、算筹来回左右地边看边算，一个则是一起盯着那账本看着，手指却一起没离开算盘，在哒哒地拨弄着珠子。
“这是什么技能？连眼睛瞧都不瞧。”李建成看着四十多岁的魏石心里想着。
这是杜言的培训效果。
在魏石开始练习珠算的时候杜言就交待，要慢慢做到心有算盘，慢慢做到只看着账本里的数字，不看算盘，这样才算是出师了。
这是杜言想到自己当初学习电脑打字的时候老师教的指法时候想到的。
杜言把前世电脑的盲打用在了珠算上了。
半个小时后，魏石看了看两遍的最终结果都一样，想来应该没有错了，于是向太子说道：“回殿下，草民算完了。”
啊？
这就算完了？
“会不会有错，多算几回也无妨。”太子说道。
“回殿下，已经算过两回了，结果都是一样，应该没有错了。”魏石说道。
听到魏石的话，大家更加惊呆了。
合着人家不到两刻钟时间都算了两遍了，而且两次的结果都是同一个数。
再看看家令寺的主簿，一直在头像个拨浪鼓似在账本与算筹之间来回地摆动着，现在一遍还没算出来呢。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算筹还是没能算出来。
“不用算了。”李建成说道。
“殿下，臣有罪。”家令寺主簿说道。
“下去吧，不关你的事。”李建成也知道这事不能怪他，也没有生气，一摆手就让对方下去了。
“臣告退。”主簿说道倒退了出去。
“效果已经很明显了，这个算盘的珠算法简直是太快了，两刻钟已经算了两遍了，而且准确率非常高，而算筹一遍还没算出来。”李建成说道。
“是呀，殿下，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世上竟然有这等先进的算法，要是普及起来，那可是造福万民的胜举呀。”少詹事殷令名说道。
“臣附议。”七十六岁的詹事府詹事裴矩说道。
“臣觉得杜言的条件咱们可以去向陛下求情，以陛下的圣明不会不知道这个珠算对于朝庭的重要性。”
“这是一个可以提高殿下的名声的好机会。”太子左卫骠骑韦挺说道。
“好，既然大家一致认为，那么就这么办。”李建成站了起来，指着魏石说道。
“呈上来我看看。”李建成对这个算盘开始感兴趣起来。
魏石把算盘都递了上去。
“给我讲讲这个算盘如何？”李建成这这个算盘开始感兴趣起来。
听到话的魏石带出为难的神色。
“太子叫你呢。”魏征着急地说道。
“太子，我师傅在开始教我的时候曾经有过交待，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不准向任何人传授这个算盘的东西，不然赶出师门，所以……所以，草民万万不能，请太子见凉。”魏石壮着胆子说道。
李建成也不生气，笑了笑说了句：“这小子……，还师傅呢，才十六岁就当人家的师傅。”
李建成想起杜言，不由得一笑，说道：“也罢，你就跟我走，我要去向父皇说说看，杜言的条件父皇答应不答应。”
只要不是让自己传授他们珠算方法，做什么都行。
魏石在心里想着，抱着心爱的算盘说道。
太子要出门，左右千牛卫李志安跟李安俨带着护卫左右护卫左右。
来到了两仪殿。
李渊正批阅着奏折，不远处左仆射裴寂、光禄大夫宋国公萧瑀、黄门侍郎江国公陈叔达、太子詹事裴矩、平原县公天策府司马封德彝等人也在。
“儿臣见过父皇。”李建成说道。
“嗯，毗沙门来了，赐座。”李渊批着奏折说道。
“谢父皇，父皇，请父皇注意龙体。”李建成看到日渐苍老的李渊心疼地说道。
“父皇今年都都五十有七了，再过三年就是一个甲子了，不服老不行呀。”李渊说道。
这个时候，李渊的近身太监手里捧着一个红色的漆盒走了过来说道：“圣人，该吃丹药了。”
李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下腰，接过太监手里的所谓黑色的丹药一口含了，喝了口水，一仰头，吞了下去。
要是杜言在现场知道这个所谓的丹药肯定乐死了。
这不是等于慢性自杀吗？什么丹药，真以为吃了这个真的能长命百岁？
不就是各种矿物质为主提炼出来的汞含量超标的有害物质吗。
秦始皇是怎么死的？跟这些所谓的什么仙丹有直接的关系。
“咦？毗沙门，今天有什么事吗，怎么还带了个人？”李渊看到李建成身后的魏石问道。
李建成把刚刚在东宫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是真的？”李渊有些不信。
要说快一刻钟那倒是相信，可是整整快了半个时辰还没算出来珠算就算了两遍了，这怎么能够不让李渊怀疑。
“父皇，千真万确，儿臣刚刚在东宫还故意让两人算了一次呢，这珠算都算了两遍了，算筹一次都没算出来，父皇，要是这个珠算能够在朝庭普及起来，那这工作效率那是提高了多少倍呀父皇。”李建成说道。
“这是你家传的？”李渊看着魏石问道。
魏石紧张地躬身行礼说道：“回禀陛下，不是，这是我师门所传。”
“哦，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先进的算术法门，朕怎么从没没有听说过？你师承何人呀。”李渊问道。
“回陛下，我师傅是前太子太保之子杜言。”
“呃？此话当真？”李渊看向李建成。
第37章 当场对质
“要是朕没记错的话，杜伏威的长子应该只有十六岁吧？”李渊看着魏石问道。
“回禀陛下，是的，草民的师傅确实只有十六岁。不过达者为师，跟年龄大小无关，陛下。”魏石说道。
想到杜言，魏石心里一百个敬佩。
跟杜言接触这几个月来，不管是算术还是文采或者是见识，每一样都让魏石叹为观止。
特别是论见识，不管是什么东西，自己师傅都能知道，上到天的飞禽，下到地上的走兽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想到这里，魏石说道：“草民在心里对恩师非常的敬佩，别看恩师只有十六岁，可是论见识，这样说了吧，草民从来没有见过像恩师见过这么博学的，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你问，没有恩师不知道的。”
“恩师的心算更是了得，常常都是没等你说完，恩师就算出来了，从来没有见过算术的造诣如此之高的。”
要是杜言在这里知道这个唯一的徒弟这么说自己，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不就是速算法吗，这有什么呀。
你没见过《最强大脑》上面人家那才叫绝呢。
甭管你有多长，你刚刚说完，人家就把结果说出来了。
前世杜言在中学的时候也上过一会速算班，也知道一些速算的方法。
“嗯，达者为师，说得没错，现在朕有点相信你所说的了。”李渊说道，接着问道：“毗沙门，你刚才说到哪了？”
“回父皇，这杜言说，让他把这个珠算的方法贡献出来也成，就是把他家人都释放出来，这是他的交换条件。”李建成说完，看着李渊平静得没有一丝变化的脸。
“em……”李渊捏着山羊胡子想着。
“父皇，此法可以大大地提高官员们的办事效率，真正的事半功倍的方法。如果要是在阵前的战场上，那可是提前了不少时间呀。战场上瞬息万变，要是一些对敌的统计数据可以大大地提前计算出来……”李建成把珠算在战场上的好处分析起来。
“嗯……”李渊托长着声音。
这个时候听到太监禀报说秦王来了。
李渊接着把李世民也宣了进来。
李建成心里疑惑。
怎么自己每次来见父皇的时候，二弟都在关键的时候出现？
“儿臣见过父皇。”李世民说完向李建成说道：“见过大哥。”
“世民无需多礼。”李建成说道。
“不知道世民有何事呀？”李渊看着自己这个次子问道。
“父皇，儿臣听说，大哥得到了一种计算极快的方法，可以大大地提高效率，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此事？”李世民问道。
这二弟怎么知道？自己也是刚刚知道而已，二弟怎么知道这么快？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李建成心里涌起。
“确有此事。”李渊答道。
“不错，我是得到了一种比算筹算得更快的方法叫珠算，不知道二弟有何问题？”李建成接着把刚刚在东宫里算筹跟珠算相比的效果说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儿臣不相信。”
“儿臣也算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这等东西，要是真的，早就拿出来了，还等到现在？他杜言一个十六岁，毛还没长齐的孩子，这怎么可能。父皇，您可别被有些人欺骗了。”
“请父皇三思。”
“陛下，臣附议。”一直没有发言的黄门侍郎江国公陈叔达说话了。
裴寂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很明显，这陈叔达就是天策府的人。
“怎么可能呢，臣都活了一把岁数，都快要入土的人了，可是像这等东西连说都没听说过，怎么可能呢，更加说是他一个还没成丁的黄口小儿。”陈叔达说道，那表情对杜言的不屑都显露出来。
“江国公，没有见过的东西并不等于没有，话不能说得太满了。”裴寂说道。
“哼，反正我就是不信，怎么可能呢，他一个黄口小儿，我吃的盐比他吃的米还多，反正我就是不信。”陈叔达一脸不屑地说道。
“请江国公不要侮辱我的恩师，恩师他博学古今，算术更加了得。”魏石听到陈叔达对杜言的一脸不屑，气得看了对方一眼说道。
他们不知道的还多呢，我恩师的东西岂能是你们这些人知道的。
“哼，恩师恩师，就是说了又怎么啦，一个小毛孩子，庶子而已。”陈叔达说道。
“你……”揭人不揭短，杜言一家的遭遇魏石可是知道的，现在被人说成了庶子，这明显是看不起人。
大伙在两仪殿里议论起来。
东宫的一边以裴寂为代表的则表示可以接受，建议放了杜言一家换取珠算方法在朝庭里推广。
以光禄大夫宋国公萧瑀、黄门侍郎江国公陈叔达、平原县公天策府司马封德彝等人则表示反对。
两边人马在争吵着。
反对一方的理由只有一个，不相信这事是杜言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发明出来的。
有反对声音，李渊也不好下结论，最后只好宣杜言当事人上殿对质。
杜言正在五味楼里吃着午饭，宫里的太监找来宣自己入宫。
这个太监也是也是心向太子的人，在路上偷偷把事情的始末说给的杜言。
“杜言在此謝过公公了。”杜言向对方行了个礼。
“杜公子不必这样，我区区一个阉人，当不得杜公子这么大礼。”太监说道。
“公公这是什么话？当得当得。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要不是逼得实在没有办法，谁又舍这般，在杜言心目中，公公就是个英雄。”杜言说的是真心话。
他们也是一群可怜人。要不是生活所迫，谁又狠心割掉自己的小JJ？
那得有多狠，多走投无路才这么做呀。
看到杜言的诚意，对方眼里一红，说道：“谢谢杜公子的理解，呜……”对方想到自己的遭遇，眼睛一红，呜呜地哭出声来。
杜言也安慰了对几句，没多久就来到了两仪殿。
太子杜言是有印象，龙椅上的那人不用说就知道是皇帝李渊了。
可是他们人嘛，杜言就不认识了。
还有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人，不知道是谁。
看那样子着装像是王爷，不知道是齐王还是李世民。
“恩师，魏石有罪。”魏石看到杜言，过来向杜言请罪说道。
“这跟你无关，你做得很不错了。”杜言说道。
“谢恩师。”魏石说道。
“杜言，朕来问你，这个珠算的方法是你自己所创吗？”李渊问道。
“你可是想好了，敢说谎话，那可是欺君，那可是要砍头的。”陈叔达在一边补充地说道。
“这位是……？”杜言看着陈叔达问道。
杜言两世为人，怎么能看不出来这人心里想干什么。
一看就知道跟自己不对付。
“还以为我真的是菜鸟呢，拿这个来吓唬我？要说别的不敢说，要说这个珠算吗，嘿嘿，还真是自己所创。”杜言心里想着。
第38章 玩点大的
听到杜言的疑惑，陈叔达说道：“听好了，本人黄门侍郎江国公陈叔达。”陈叔达瞥了一眼杜言高傲地说道。
“刚刚我听徒弟说，江国公是不相信我所创造出来的这个珠算法比算筹快好几倍，是不是真的？”杜言平静地说道。
“没错！”
“是我说的，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你之前就是个傻子，即便是好了一点，那也是傻子，怎么可能创造出比算筹更快的算术方法出来，你以为你是谁，你骗得了所有人，可骗不了我。”陈叔达说道。
开口闭口傻子，你是跟我有仇还是我轮了你家女儿？怎么对我火气这么大？
杜言听到对方一点没给自己面子，开口闭口傻子，杜言也来了火气。
“这么说你是不相信喽？那要是真的呢，那要如何做？”杜言问道。
“哼，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否则绝对不会。杜伏威一个土匪，他儿子也好不到哪去，还创造呢，你家祖上就没长那根草。”陈叔达还是不相信顶撞道。
靠，你个老不死的，现在连自己父亲也骂了。
杜言瞬间火气蹭蹭往上涌。
“既然你不相信，要不这样，咱们打个赌怎么样？”杜言问道。
“随便，想怎么赌，文的武的，你随便。”陈叔达说道。
“要不这样，你既然这么有信心相信我做不到，那么，咱们就玩点大的，这样好了，咱们就赌一碗狗尿怎么样？”杜言看着对方说道。
本来看到你一个老人想让着你点，可是你呢，一上来不但骂自己，我父亲跟我祖宗你都骂了个遍，要不给你点狠的，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啊！
听到杜言的话，在场的人都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子真狠呀，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不过我喜欢。”
李建成看着杜言那有些幼稚的脸，心里想着。
裴寂则捏着山羊胡子眯着眼睛在一旁平静地看着。
“这……”
“怎么这杜伏威这儿子怎么看起来有一股杀气呢，而且很重。”
“不应该呀，这是个十六岁没上过战场的孩子吗？”
李世民看着杜言那平静的外面下面隐藏的怒火，心里在嘀咕着。
李世民不知道杜言一上来就玩这个，被杜言将了一军，有些呆了。
那可是不是三勒酿，那是狗尿呀。
“这……有些不妥吧？”李渊也觉得这个赌注有些过火。
“怎么，江国公不是不相信吗，刚才那个劲头哪去了，这么快就怂了？陛下就在眼前，咱们就玩点大的，要是谁输了，当着陛下的面把一碗狗尿喝完，不然就是欺君，怎么样，不敢吗？”
杜言也豁出去了。
他娘的，不给你们点狠的，你们不知道厉害。
以为自己活长了就什么都知道，看破了红尘了？
你以为是为美酒呢，越陈久越香，越老越值钱？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要是不服的，也可以站出来，跟我杜言打赌，要是我输了，两位我喝两碗，三位我喝三碗，以此类推。”杜言转了一圈看着大家说道。
就你们一个个的，还大官呢。
自己前世多大的官自己没见过？
中南海自己都去过好几回。
大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在场的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大家可不敢跟杜言打这个赌。
老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杜言赢了呢?
明天整个长安准传遍自己笑话不可。
陈叔达一看到杜言的样子心里就不服，壮着胆子说道：“有何不敢，赌就赌。”
“好，江国公真公英雄，老英雄。”杜言笑着说道，接着向高高在上的李渊说道：“陛下，请您为我们作证，呆会谁要是输了，不履行诺言，直接拉出去砍了便是。”
“呵呵，不用不用，朕乃天子，没有人敢在朕的面前不服输的，杜言，你放心便是。”李渊说道。
朕现在倒是越来越喜欢上这个杜言了。
这个老不死的，凭着自己有从龙之功就看谁都不顺眼，也是拿该杀鸡敬猴的时候了。
“去，找一碗狗尿来。”李渊看着旁边的太监说道。
这太监是刚才去请杜言的老太监，对杜言也是有好感。
而陈叔达这些人在高位呆久了，养成了看谁都低一等的毛病，特别是自己这些不健全的人，更是从来不用正眼瞧一下。
老太监看着杜言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打定了杜言肯定赢，所以也故意打了一大碗满满的狗尿，整整有一斤半的量。
也不知道这老家伙这么快去哪里找了这么一大碗的狗尿，这得多少条狗才凑到这么一大碗尿呀。
杜言趁着别人主意，偷偷地向老太监竖起起个大拇指。
对方心领神会地在心里乐了。
“看样今天是有好戏看了。”一想到呆会有人要喝狗屎，老太监在心里爽歪了。
“陛下，为了公平起见，草民壮胆请陛下随便拿来两本一样的账本过来，随便叫来一个算筹厉害跟我徒弟比，要是我徒弟不比对方快三倍以上，就算我输，陛下。”杜言向李渊躬身行礼说道。
“好，去把两本一个的账本拿来。”李渊吩咐手下的太监说道。
现在李渊是越来越喜欢杜言了。
这账本多的是，不多时就拿一一样双人的账本过来，而李世民则点名了天策府里一个最厉害的主簿跟魏石比。
“恩师，都是因徒弟而起，请恩师责罚。”魏石看着杜言说道。
“这事跟你没关系，他们就是看不起恩师我，就是没有今天这事，往后也一样会有，这跟你无关。”
“一会你就当作平时算账好了，正常发挥就行，不要有什么负担，知道吗。”
“我们的珠算法比这算筹不知道快多少倍，你不会担心，也不要有心里负担，正常发挥就行。”
杜言看着比自己大几十岁的徒弟说道。
“是，恩师，魏石一定不会让恩师失望。”魏石说道。
“嗯，我看好你。”杜言安慰地说道。
于是，双方开始在大殿里比了起来。
只见魏石左手播开账本，右手哒哒哒的手指如飞在算盘上飞快地拨弄起来。
而天策府那名所有的算筹高手则像个波浪鼓似的在几案上的算筹跟账本来回地摆着头，着急地算了起来，不知是由于着急的缘故还是，一身的汗水就浸满了全身。
大家看到魏石的样子，也是一脸的震撼。这是什么技法？都不用看那算盘胡乱发拨弄就行了？不担心拨错吗？
对于这点，李建成则显得平静了许多。
这点他刚刚在东宫就已经见识到了。
账本大概有十几二十页，魏石不到十分钟就算了两遍，再一看两次的结果都一样，于是站了起来，躬身向高高在上的李渊说道：“陛下，草民算完了。”
“这……这么快，会不会有错，你可想好了？”李渊这是第一次见到魏石用算盘，这表情跟李建成刚刚在东宫第一次的表情一样。
“陛下，错不了，草民已经算了两遍了，绝对错不了。”魏石说道。
“啊？！”这句话更让大家吃惊。
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二三十页的账本就算了两遍，这……。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在场的光禄大夫宋国公萧瑀、平原县公天策府司马封德彝等陈叔达的“战友”很庆幸自己刚才没跟杜言打赌，不然……。
两人一看到几案上的那一大碗狗尿心里就颤抖。
对方看到魏石已经算完了，心里更紧张，这一紧张之下手都在发抖，这一发抖就越算越错，满身的汗水浸满了整个衣裳。
在漫长的等待中，用了一柱香的功夫才算了一遍。
这还不知道对不对。
第39章 发飙
双方都算完了，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李渊叫来了三位算筹高手，分成三份，不到半个小时就算出来了。
一对结果，魏石的完全正确，而且用时最短，连三分之一柱香都不到。
陈叔达这个时候才回过味来，看着几案上那一大碗黄色的液体，吞了吞口水。
“呃哼——”李渊打了个暗咳。
这很明显是给陈叔达听的。
意思就是说，现在是“颁奖”的时候了，陈爱卿，请喝“啤酒”吧。
“陛下，臣有罪，看在臣跟陛下出生入死的份上，请原谅臣这回吧。”陈叔达跪了下来恳求地说道。
“江国公，你不要说你不想兑现诺言，这可不太好哦。”
“言出必行，这是我们做人的优良传统，要是人人都像江国公这样，输了就求别人原谅而逃避责任，那这个世界岂不乱了套了？”
“长此以往，这世界上还有遵守承诺的老实人吗？”
杜言说完，向李渊说道：“请陛下三思。”
李渊也很难办。
现在看这情形是江国公不想喝这一碗狗尿了。
这可怎么办呢。
再看看杜言。
这小子也是个愣头青，不吃亏的主。
“陛下，老臣也觉得杜言这小子说得对。要是人人都说到做不到，特别是我们这个朝庭重臣，要是这样，百姓还怎么相信我们，怎么相信朝庭？”关键时候裴寂不忘踹了陈叔达一脚。
一想起那碗黄色的液体，陈叔达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人品不人品了，当起了驼鸟，只顾埋头趴在那里。
“江国公，刚才你理直气壮的那股气势哪去了，你不是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嘛，怎么，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三思而后行这句话吗？”
“你口口声声，左一句傻子右一句傻子地骂我的时候，可想到会有现在？我家祖坟是没长那根草，可是我杜家人却知道言出必行的道理。”
“我杜家儿郎都是个顶个的好汉，我知道你们是看不起我父亲，觉得他是一个土匪，是靠起义起家的。”
“这我也承认，可是当时是什么年景？隋朝末年，皇帝杨广昏庸无道，天下大乱，我父亲也是为了想给当地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杜言说完，看了看李渊一眼。
人家李渊也是靠起义当上的皇上，你怎么不去怼他？
“叛乱也不是我父亲一人，十八路反王，只要有点志气的，都反对昏君杨广。”
“我父亲也是爱好和平之人，也不想因为战争而给当朝百姓再拖入苦海。因为如此，我父亲这才主动归降了咱们大唐，主动来到了京城。”
“我们有什么错，连我杜家的祖你也不放过？”
“现在你以为一句原谅就想把事情抹过去吗？”
“你当赌注是什么，放屁呀？”
杜言看到陈叔达想向李渊求情逃过此劫就来气。
裴寂跟李建成对视了一眼，相互笑了笑，那表情像在说：这小子真的……。
杜言并不打算这么容易放过对方。
“你见过比树还高的鹿吗？比房子还大的鱼吗？”杜言看着陈叔达问道。
对方还是没答话。
“没见过吧，不知道了吧，是不是也觉得没有呀，敢不敢跟我打赌？”
“我说我能飞起来，你也不信喽？”杜言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接着问道：“是不是也觉得不可能的事，敢不敢跟我打赌？”
他妈的，太气人了。
“你吃还是不是？！”杜言大声地质问着，完全不像是一个平民百姓。
“陛下，臣有罪。”陈叔达说道。
自己本来不想搞事，好好做自己生意赚钱养家，你倒好，一上来就把我父亲跟祖宗骂了个遍，不给你跟狠的，还以我杜言好欺负。
大家眼看着杜言红着眼睛大声地质问起陈叔达来，完全不像一位只有十六岁的孩子。
有了前车之鉴，不管是杜言说比房子还大的鱼还是能够飞起来这些想都不敢想的匪疑所思的事情，谁也不敢接杜言的话。
“杜言，给朕点面子，算了吧。”李渊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年迈的陈叔达说道。
“尊老爱幼，这个你不会不懂吧？”
李渊现在见到了这个珠算的厉害之处，心情大好，对杜言也高看了几眼，也不把杜言在自己面前放肆的这个无礼行为看在眼里。
李渊也不是个昏君，这段时间他自己回想辅公祏的叛乱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回陛下，草民也知道，不过，并不是每一位年长者都值得我杜言尊敬，比如一些倚老卖老以为自己活够岁数了就什么都知道的人，并不值得杜言尊敬。”杜言说完看了一眼陈叔达，看来今天想让这老家伙喝尿是不成了。于是接着说道：“以为自己活够了岁数就以为知尽天下事了，这天下多的你不知道的呢。”
“谢陛下不责之罪。”杜言现在也冷静了下来，对自己刚才的举动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
这可不是在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这是唐朝，自己一个庶民这么当着皇帝的面，辱骂一位朝庭高官，要是皇帝是个昏君，自己死几回都便宜了。
“算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朕也答应你，放了你全家。”李渊说道。
“谢谢陛下。”杜言心里激动地说道。
“宣，责令即刻起放杜府所有家眷，为平民自由之身，不得有误。”李渊说道。
“是！”相关人员马上去办理手续去了。
“现在事情你的事情朕已经答应了，朕的条件，杜言，你什么时候把你这个珠算之法传授给大家呀？”李渊问道。
“谢陛下，明天开始吧，草民打算这样做。”杜言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道：“既然是要教，草民觉得把大家都集中起来一起传授，从明天开始，地方陛下来定，还有就是让人打造每人人手一个算盘，明天开始，草民跟徒弟来给大家传授珠算之法，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李渊想了想，这个好呀，当场拍板，让将作监人把魏石手里的算盘拿去打造出来。
至于多少人参加培训，就不是杜言所知道的了。
多少都一样，一只鸭子是赶，一群鸭子也是赶。
陈叔达逃过了一劫。等到杜言跟太子他们走后，向李渊跪谢道：“臣謝过陛下。”
“陈爱卿呀，要记得此次教训，没见过的东西并不代表不存在，我大唐能人异士多的是，高手在民间呀。”经此次杜言这一闹，李渊慢慢对杜言也有了好感起来。
这个不满二十一岁的青年人，当着朕的面，竟然敢当场跟一个正四品的高官对质，这胆量可不是常人所能的。
再凭着杜言刚才出口成章，典故那是信手拈来。就不是一个凡夫俗子。
有胆量，还有文采，这是一个很好的苗子。
李渊的性格可不是像后世小说杜撰人那样脾气暴躁还不分好坏。
史书上曾经这样评论李渊，说就“任性真率宽仁容众”。正是李渊有这个的优良的品格，才能笼络了不少的能人为自己所用。
不管是房玄龄或者是杜如晦，或者是魏征，哪一个不是李渊挖对手的墙角挖过来的人才？
没有李渊这个大BOSS的点头，他们能够成为李世民手里当差吗？
李世民可以抹去李渊、李建成许多痕迹，可要是细心的人一想，这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杜言在这里谢谢太子殿下，往后有需要杜言的地方，请太子尽管吩咐。”杜言说道。
反正自己一家已经打上东宫的烙印了，想躲也躲不了，干脆表明得了。
至于说往后的事，往后事往后算，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从跟太子接触跟民间的传闻来判断，起码这个太子不像后世所传的那样，只是个花花公子的人。
“无需多礼，这些都是我为太保应该做的。想来你家人也应该放出来了，你先回家跟家人团聚吧，往后有时间就来东宫走走。”李建成笑着跟杜言摆摆手说道。
“那草民就先告退。”杜言说道。
“往后要是私底下就叫我李叔叔吧。”李建成说道。
“这个……，好的，李叔，那杜言就先回去了。”
“去吧。”李建成说道。
看着杜言带着魏石向南边的明德门方向而去，一边的千牛卫大将军李安俨说道：“恭喜太子，得了一位能臣。”
“呵呵，今天的事情不要对其他人说。”李建成说道。
“是。”身后的千牛卫将士们应声答道。
第40章 杜茗的哭泣
明德门外。
二三十个人，有小孩，有妇女，还有半年的小伙，也有年迈的管家。
都聚积在门口时不时地向里看着，好像在等人。
“母亲，茗茗饿了。”杜茗依偎在结亲的怀里说道，一双蜡黄的脸在炙热的烈日下显得更加瘦小，只剩下一双大大的眼睛，仰望着母亲。
“再等等，一会你大哥出来咱们就回家吃饭。”杜言的母亲一边向皇城里看着，一边抚摸着爱女的有些发粘的头发，是不是地有一只虱子从头发里面爬了出来。
“大哥什么时候出来呀，茗茗都饿得走不动了，腿软。”
“母亲，六哥出来了！”杜伏威的第七义子蒋宇新看到杜言从明德门出现，激动地叫了出来。
远远地看到亲人，杜言激动了加快了脚步，来到大家的身边。
“母亲。”杜言说道。
母亲几个月不见，老了许多，应该是吃了不少的苦。
“哼，大哥，怎么这么久才出来，茗茗都饿得走不动了。我不管，茗茗要大哥背。”杜茗翘着嘴说道。
“这孩子，你都大姑娘了，还要你大哥背，懂不懂害羞？”母亲说道。
再看看自己妹妹，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杜言瞬间胸口一痛，说道：“好，大哥就背，上来，大哥带你去吃好吃的，保证你喜欢。”杜言蹲了下来。
“嘻嘻”杜茗破啼为笑，跳上来杜言的背，说道：“好呀，走喽走喽，去吃好吃的。”
“这孩子。”母亲看着没大没小的杜茗说道。
“各位亲人，我杜家经此一劫，连累了大家，不过现在都过去了，现在咱们去吃点好吃的再回家。”杜言看着自己兄弟跟家兵跟管家说道。
“侄儿，没有过不去的坎，都过去了。”老管家黄伯伯说道。
这是跟杜伏威最早的老人，现在退休了，也识得些文字，在杜府当起了管家。
“黄伯伯说的是，没有过不去的坎，走吧，大家往宣阳坊那边去，我们在那里开家酒楼，今天大家放开肚子只管吃。”
十二个兄弟，还有家将跟管家还有女丫鬟，总共二十多人，浩浩荡荡杀向宣阳坊的五味楼而去。
在五味楼的后院，简单地洗漱一番，杜言带着弟弟妹妹母亲跟杜伏威的十二个义子还有所有的家将来到了三楼。
三楼今天已经被店东家杜言封闭，通往三楼的楼梯上，挂起一张牌子，牌子上写着“客人止步”的告示。
三楼大厅，三张圆桌依次并排着，每桌十个人。
杜伏威、杜言、还有弟弟杜言跟娃娃杜茗跟管家黄叔跟杜伏威的岁数比较大的义子三哥四哥一共十个人座在主桌上。
旁边一张空桌上面，放着两大盆鸡饭。
这鸡饭是五味楼卖得最好的米饭，比胡饼、饆饠、唐朝的面条：汤饼，这些唐朝人的主食还受欢迎。
当然这鸡饭可不便宜，将近三百文钱一碗呢。
一斤米饭也就刚好两碗多一点三碗不到。
每一桌的饭菜都一样，都是五味楼的招牌菜。
红烧肘子、红烧五花肉、回锅肉、盐焗鸭巴、拍黄瓜还有切成爆开花状的甜酸松子鱼……等等摆满了整个旋转圆桌。
每人前面的都放着喝掉了一半或是空杯的冷饮果汁。
当所有饭菜都摆满了圆桌，杜茗看着自己傍边的大哥杜言催促地吞了吞口水说道：“大哥，行了没有呀，茗茗都饿扁了。”
杜言看着妹妹蜡黄蜡黄的小脸蛋，笑着拿起面前的酒杯，站了起来，向四周说道：“今天对于我们杜家是个非常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今天，我们终于团聚在一起。”
“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不管前面我们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有道是不经历风雨，怎会见彩虹。只要我们大家团结一致，心连心，就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得倒咱们。”
“在此，我代表家人，向各位兄弟姐妹，叔叔伯伯们说声对不起了。由于种种原因，让大家跟着受到了牵连。”
“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请大家相信我，也相信你们。”杜言一口干完了杯里的烧春酒。
杜言父母相互看了看正在说话的杜言，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了。
钱财乃向外之物，没有什么比儿子变得正常，变得聪明还要高兴。
“大家都听着，我们的命都是老爷给的，要是没有老爷，咱们个个都得饿死在当年，往后要是哪个做了对不起家里的事，要是让我知道了，哼哼，想死都难。”管家黄老说完，全身上下发出一股杀气。
就连杜言这个在前线的战场上杀了不少人的前特种部队的退役老兵看到了都心里一惊。
“黄伯伯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全身上下这股杀气这么恐怖？”杜言心里想道。
“来来，来，大家开吃，大家随意，想吃什么就自己夹，完了再上，这是咱们家的饭店，大家放开肚子吃，饭没有了再接着盛。”杜言说完，接着对管家说道：“黄伯伯，来，开吃，我敬您老一杯，谢谢黄伯伯这些年来的辛苦付出。”
“少爷如今也恢复了正常，老奴高兴，过去的都过去了，没有什么比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了。”
“嗯，确实，经过此次，我也看淡了，最近言儿的表现来看，他也长大了，把这个家交给他我也放心，往后家里大小事，都归言儿负责，你们有什么事就找他吧，我不管了。”杜伏威说道。
“老爷，我看言儿现在已经十六岁了，是应该找个媳妇了，咱们也好早日抱孙子不是。”母亲说道。
“嗯，是该妈媳妇了，不过得找个好的人家才行。”杜伏威说道。
杜言一听，急了。
我可是未成年人，法定的结婚年龄都没到，怎么到结婚了？
结果一想，现在是唐朝。
现在男女的法定结婚年龄是男十六，女孩十三就能结婚。
杜茗一听，高兴极了，含着一口肘子肉鼓鼔油光的嘴说道：“好喽，大哥要取媳妇喽，茗茗有嫂子喽！”
“母亲，我还小，才十六岁，早着呢，不急。”杜言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媳妇是个未成年人心里满是罪恶感。
咱可不是萝莉控。
母亲吃了一口饭，说道：“什么叫还小，现在不都是这个年龄吧，人家都没说小，就你小？告诉你，这事我跟你父亲说了算，由不得你。”
“嗯，你娘说得对，婚姻从来都是父母之命，谋妁之言，挑个门当户对屁股大能生儿子的……”杜伏威说道。
那表情，好像看到他大胖孙子正在向自己走来一样。
杜言满脑子都是如花的模样，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杜茗跟杜文两个小家伙只顾着埋头吃着，什么红烧肘子，红烧肉，还有甜甜酸酸的松子鱼。
两个小家伙只恨自己没像哪吒那样长出三头六臂来。
杜言一看，两人都吃下一大碗鸡饭了，还吃这么多菜，这……。
“你们两个吃太多了，不能再吃了！”杜言知道这两个小家伙以前饿得太久了，现在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杜茗听到大哥的话，哪里肯。
“哇——”抖动了双腿不情愿地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41章 障碍赛
“言儿，你这是做什么，茗茗她在里面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出来了，就让她吃个够，这里是咱自己开的，又不缺这点。”母亲说道。
杜言一听，急了，说道：“母亲，你不知道，就因为是茗茗饿久了，所以才没让她吃。”
“这人呀，要是饿久了，要是一下子吃撑了，不说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一下子吃饱了撑着，可是会出事。”
“要慢慢来，开始不能吃太饱了。”杜言说道。
父母两个听到杜言这又是消化不了，又是撑了，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这……老爷？”母亲看着杜伏威，有点拿不定。
“听言儿的，两个不能再吃了。”杜伏威发话了。
弟弟杜文也没说什么，悄悄地吃完碗里的就放下了。
可杜茗一个劲地在那里赌气。
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小孩就是这样，要是看到自己的抗争大人都无动于衷，没多久就放弃了挣扎。
只是看向大哥的眼神，有些不满。
“喝点冰镇果汁，饭菜是不能再吃了。是咱们家开的，茗茗要是想吃，明天哥哥再带你过来。”杜文说道。
听到明天还能来，立马破涕为笑，一下子多云转晴。
没多久，听到消息的王石、魏叔玉跟韦待价三个死党都过来跟杜文的父母打了招呼。
不久大家吃饱喝足，就回家了。
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一遍，开始购买东西。
以前杜文为了节约赎金，家里基本啥都没买，如今用一个珠算法就换回了家人。
如今饭店冰肆都开始盈利，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
以前还好点，家里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这赎金要多少，所以即使是再多的钱，在杜文心里总觉得不够，如今不用赎金了，静下来后一想，还真不少。
特别是饭店的生意可以用火爆来形容。
一个月下来，杜文这个占了40%的股东可以分下将近七八百贯！
如今不用担心赎金后，剩下那么多钱做什么？留着能下崽呀。
没睡觉的床也不要紧，直接跟外面的木匠铺订做，现在大唐有的是老手艺人，直接画个三维图纸，人家就帮你做出来了，木材也有的是，红的岭南黄花梨；黄的金丝楠木……啥颜色都有。
没有饭桌，咳，让人做，做一个超大的旋转的圆桌，再配上一些高脚靠背的椅子。
现在生活用品也很齐全，肥皂也有，是杜文自己做的，再加入一些从西市买来的香料，还有点香味，比这个时候的皂角去污度强不止一丁点。
一通澡洗下来，全身舒坦，只是有点干燥。这也没有办法，谁叫咱做不出带有水润肌肤的沐浴露来呢。
洗完了澡，母亲拉着弟弟妹妹到一边用篦刮虱子去了。
这篦杜言在小的时候在农村老家也看到过，那时候沐浴露跟洗发水还没有的时候，个人卫生太差，每个人头上多少都长着虱子，只要一有空，母亲就拉着杜言在凳子上一点点刮着虱了，然后用指甲一一地摁死。
杜言一看太阳，这会才中午。
家人都团聚了，杜言一下子都觉得没有什么事可做了。
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除了早出晚归地赚钱，许久没有锻炼身体了。
想想家里七弟跟几个老家将都会做木匠，于是杜言在自己后院又开始忙碌了。
院子是杜伏威练武的场所，很大，有四个篮球场大小。
“六哥，你这是做什么？”七弟蒋宇新看着杜言用石灰在院子里面画出个个奇怪的图案，一边问道。
“你先别问，做完后你就知道了。”
杜言根据整个方案，在院子用石灰粉里画完后，开始让人按着地上的白灰开始挖坑的挖坑，砌墙的砌墙。
“这里要坊深一点，有这个的两倍，完后用表砖砌起来。”杜文拿着一根一米长的木棍对正在挖坑的家将说道。
“是，少爷。”
场地分为两个部分。
一部分是中式障碍，这其中包括跳桩、深坑、矮墙、独木桥、高墙、高低跳台、低桩网
第二部分是美式障碍，九个部分组成，分别是高椅、斜墙、Z型栅栏、三级横木、高梯、六道横木、穿梭机、圆木和反向斜梯。
这是杜言前世在部队的时候使用过的两种锻炼体力跟身体协调性的方式。
其中第二种最适合当下的唐朝。
因为第二种锻炼方式有很多跟现在打仗有很多场景想同。
不管是翻高椅、斜墙、过Z型栅栏、三级横木、高梯、六道横木、穿梭机、圆木还是过反向斜梯都跟现在打仗的时候过木桥、翻城墙的场景很相似。
人多力量大，五天后东西就做好了。
“言儿，这怎么看起来像是……”杜伏威看着杜言这几天捣鼓出来的两种东西，一看上去就看出些门道来。
果然是带兵打过仗的人，一看就明白。
“呵呵，父亲想的不错，这些都是我根据现在打仗的时候经常用到的场景都布置了出来，咱们往后除了要练好手里的武艺外，家里所有的家将每人每天都必须得练好这个，练好的，那可是保全的本事。”杜言也知道自己父亲想说什么。
这东西太重要了。
“嗯，你还别说，还真像这么回事，你看，那个高高的云梯再到接下来的天网，这跟攻打城墙还真有些相似，嗯不错。”杜伏威说道。
那不叫云梯，是斜梯好不，还有那也不叫天网，那就网梯。
杜言看着自己父亲心里一阵鄙视。
所有家将都集中起来。
“大家听好喽，往后这就是咱们每天必须要锻炼的地方了，有一个算一个，大家每人都必须学会了，而且起快越好。”
“我现在就给大家示范一遍，大家都看好了。”杜言说完，在左边的中式障碍上跑了起来。
跳过五步桩，跳下深坑再从两米深的深坑爬上来，跃过矮墙，快速地跑过独木桥，翻过高墙，过高低跳台，匐匍地爬过低桩网。
整个流程做下来，杜言有些吃不消。
喘着粗气。
很久没有做了，一下子跑起来，自己也吃不消。
杜言喘着粗气想着。
部队要求是2分30秒内跑及格，2分10秒是良好，2分算是优秀。
这是对普通的部队来说，像自己在特种部队，要求就更高了。自己在部队的时候，也有人跑进1分40秒甚至1分半的也有。
“看清楚了没？”杜言问道。
大家都一头雾水纷纷看向杜言。
以前从来没见过少爷跑过，刚才跑起来，自家少爷怎么好像对这个东西很熟悉的样子？
“看清楚了。”大家齐声喊道。
“三哥四哥，你们两个先来，接着一个个跑一遍，要是在深坑里出不来，谁也不准帮忙，要是出不来，就让他在里面过夜好了。”杜言严肃地说道。
自己以前刚刚在部队的时候，班长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