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李灿的怒火
杜言出来，见到常乐公主李灿站在院子外面，旁边是两个丫鬟。
大中午的，太阳火辣火辣，李灿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站在庭院里，完全没有一个公主的模样，而像是一位泼妇般。
杜言一看这模样，心里惊叫一声：不好！
“公主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我出门迎接呀。”杜言挤出一副笑脸，说完转头看着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对双包胎姐妹陈雨露跟陈雨珠说道：“你们俩下去把冰镇果汁拿过来给公主喝。”
“要西瓜味的，多放点蜂蜜。”杜言补充说道。
现在的西瓜可没有后世那么甜，杜言不得不提醒要放点蜂蜜下去。
“这两个丫鬟当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见到公主这么辛苦过来，太阳还这么热，也不主动给公主拿的点冰镇果汁。”
“是，公子。”两人很听话地下去了，声音很温柔。
“真是的。”
杜言看着李灿说道。
没有办法呀，谁让人家是公主呢，皇帝陛下是人家大哥，太上皇现在在弘义宫里皇后现在每天还要过去请安呢。
要是得罪前面这位，撇开皇帝陛下李建成不说，要是她到太上皇李渊那里去打自己小报告，那可就不好了。
谁都知道李建成是个孝子，搞不好李渊让他杀自己，谁知道李建成会不会听他老爹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
别看现在自己表面风光，杜言心里可不敢有一丝的放纵，起码在李渊挂掉前是这样。
李建成的性格自己是知道，他是一个很念旧也很护短的人，还很仁慈，要是没有李渊的话，只要自己不主动作死做那些谋反的事，应该可以安享晚年。
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不然自己也不会在玄武门当天不顾一切地支持他。
起码比杀伐果断的李世民让人放心。
“哼！”李灿白了杜言一眼，转身向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李灿经常来杜府，这里跟她那个公主府没什么两样，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两人来到亭子座下，杜言看着李灿问道：“公主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杜言看着对方很不友好的表情问道。
放在平时杜言直接就说“丫头”的，不过今天看对好像心情不是太好，杜言也不敢触她的霉头，还是老老实实一些的好。
“杜言，本公主问你，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李灿很生气地问道。
声音很大，连坐在厅堂里面的杜伏威都听到，杜言看到自己老爹跟老娘在窗户的格栅后面偷偷地向这边张望。
不少的家仆也偷偷地向这边看。
“公主，你这话很容易让人误解的，我怎么就把你给忘了，你说清楚点。”杜言看到一下四周，说道。
好在这里是自己家里，要是在皇宫里，要是让李渊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把他闺女怎么样了呢。
李灿正气头上，哪想到这么多，理直气壮地说道：“误解什么，有什么可误解的，你说，你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
李灿的声音越来越大。
厅堂那边，杜言的母亲听到公主这话，焦急地来回跺着步子，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言儿这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这可怎么办。”
“老爷，你说句话呀。”杜言的母亲柳氏看着杜伏威焦急地问道。
“不要紧，嘿嘿。”杜伏威很轻松地笑着说道。
“人家姑娘都找上门来了，而且这姑娘还是公主，老爷你还说不要紧，还笑得出来，真要等到抱着孩子上门来才着急是吧？”
“要是让陛下跟太上皇知道了还能有好？”
“你说这孩子，身边有两个侍女这么漂亮……他怎么会哪公主那啥呢。”
两人在屋子里焦急地交谈着。
亭子那边。
杜言一副我冤枉呀的表情，望着常乐公主问道：“公主，你直接说有什么事得了，别没头没尾的一上来就说我‘是不是把你给忘了’，这不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杜言把你给那啥的一样。
这个时候雨露跟雨珠两人把冰镇西瓜汁端了上来，李灿喝了一口。
顿时一股凉意袭上心头，怒火也浇灭了少许。
看到对方额头上的汗水，杜言从腰间的蹀躞挂包里掏出一张带有香味的纸巾递给对方。
这蹀躞相当于后世的腰带，不过比后世简单的腰带丰富得多，装饰也很多样，身份不同，所用的材料也不相同。
《通典》中记载：“上元元年八月，敕文武官三品以上，金玉带，十二胯；四品，金鱼袋，十一胯；五品，金带，十胯；六品、七品，并银带九胯；八品、九品，服并用鍮石带，八胯；庻人服黄铜铁带，六胯。”不同品级的官员身着不同带銙材质和数量的蹀躞带，等级森严。
杜言的蹀躞国公，从一品，金玉带，十二胯。
金光闪闪的金腰带，再加上羊脂白玉，再加上一米七的个头，矫健的身板，妥妥的高富帅。
蹀躞上面挂着几个小皮袋，其中一个就专门来用装纸巾的。
“哼！”接过杜言递过来的纸巾，李灿哼了一声，接着擦拭额头的汗水。
没有想到杜言一个堂堂的国公，竟然这么体贴人，李灿的怒火也消了不少，不过依旧打算放过杜言。
“要不是你真的把我忘记了，那你说，你为什么单单送了李倩那个化妆台，而没有送给我？”
“到底是李倩跟你交情好还是我跟你的交情好？”说完用一种吃人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杜言。
明白了。
杜言这个时候才知道主丫头发火的原因。
原来是见到她没有那自动琉璃化妆柜台而生气。
“你不是有钱吗，不会直接去工部的店铺里买呀？”杜言问道。
这丫头现在可是很有钱，是公主当中最有钱的一位。
她跟自己合股的餐巾纸的收入每年单单算代理费的收入就是个天数。
苦苦等着自己送，你不会自己去买呀，那点钱你不是没有，何必呢？
这丫头心里怎么想的？
杜言望着对方心里想到。
“本公主就不，就要你自己送我。”李灿理直气壮地看着杜言说道。
心里想着，我就不买，偏偏让你送，买的哪里如别人送的用起来高兴。
“你到底送不送，不送我马上就到弘义宫去跟父皇说你非礼我，让我皇兄打你屁股。”李灿吃定了杜言似的拿出了杀手锏。
第194章 不能忘记的人
“不就是化妆台吗，送，怎么不送呢，咱俩什么关系，只要公主你开口。”杜言说道。
为了让这位赶紧离开，杜言想了想站了起来，说道：“走，带你领东西去。”杜言说道就向大门多面走去。
“这才差不多。”李灿小声地说道，一口喝完了碗里的果汁，跟了上去。
看到杜言跟李灿一前一后像一对情人般出了府，杜言父母两个高兴起来。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刚才可把我吓一跳。”母亲陈氏害怕地说道。
杜言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十几个护卫，都是杜家军的特点队员。
常乐公主坐在自己的马车里，两人不久来到了西市的店铺。
李灿这是第一次来店铺里，看到里面排放的精品家具，眼睛都亮了。
李灿一问那穿着旗袍的导购员，被价格吓了一跳，说道：“我说杜言，你们这跟抢钱有什么分别？”
那语气一听就是嫉妒眼红。
“公主，话不能乱说，什么抢钱，我们是良民，大大滴良民，你滴，懂不？”走在前面的杜言回过头来看着对方说道。
“你们卖得贵，也有人买？”李灿问道。
“那可不。”
“你仔细看看，这家具用的是什么木料做的再说，哪一样不是用最最名贵的木材制作而成。”杜言在经过一个太师摇椅的时候，推了一下，那太师椅自己来到地摆动起来，杜言得意地说道：“你去以前见过这么高级处自己摇摆的椅子吗？”
“什么才是钱？这里”杜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知识就是金钱，所谓的书中有女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些都经过我们日思夜想设计出来的最最超前最最舒服的产品，它浓缩着我们设计师跟工匠们的全部心血，而且都限量版的，每年只产二十个，买完就只能等到明年了。”
杜言说道。
也就是面前这样李渊最最宠爱的公主杜言才费这么多口舌跟她解释，换成别人，自己堂堂一个国公，哪能这么掉价。
“这里每样给本公主来一样。”李灿看着店内所有的家具，每一样都喜欢，大手一挥说道。
“可以，给你打个八八折。”李灿说着，让店里的掌柜给李灿算一下总价。
掌柜是工部派来的，拿着算盘在就开始嗒嗒地算了起来，最后报价格，吓得李灿说道：“杜言，你不会送我呀。”
合着你是想白拿这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杜言很干脆地拒绝。
“你……”李灿想发飙，不过一想这里还有外人，也顾及一下公主的高大形象，没有发飙。
“公主，这里不是我杜家的店铺，要是的话，你随便拿走，可是不是。”
“这是我工部合体员工的，我工部是个清水衙门，没什么油水，大家日子过得那个苦呀，我们工部的合体员工想用这点钱来补贴一下家用。”
反正意思你自己想吧，不是说不能与民争利吧，我看你这个公主不能抢了不成？
“反正我不管，你得还得送我一个。”李灿退而求其次。
“你不能不讲理呀，你是公主。”杜言说道。
“谁让你先送我东西的，得让我上门求着你才行，反正你就得送我其他一个东西，而且得我喜欢才行。”李灿很不讲理地说道。
能不能好好说话？
杜言很头痛地想道。
“走，别看了，这里的没你的份，除非你掏钱买。”
“你不是要化妆台吗，要就跟我走。”杜言带着李灿来到店铺的后院仓库。
长安的有钱人还是很多的，不到几天的时间，库存都卖得差不多完了。
李灿一再突破杜言的底线，最后见到杜言实在是不松口，指着一个落地的镜子说道：“这个总行了吧，其他的我就还要了，这个你一定要送给我。”
“别说不是你的，我可知道这里的东西都你设计出来的，连这个琉璃镜子也是你杜家庄做出来的，这里面还有你自己的份吧？”
李灿指的是一个刚刚做出来的落地镜子，高一米七，宽四十公分，用最名贵的岭南花梨木做的镜框，上面雕刻着祥云图案，还有蝙蝠，寓意吉祥如意，福寿绵长的意思。
打磨得光滑流彩的，用一个三角架支撑着，还可以任意调整角度。
这镜子值钱的东西主要是这块玻璃，这玻璃也是自己家做的，这镜子也确实是自己的钱，杜言想到想就答应了对要求。
“好吧，我一会跟大家解释一下，就勉强答应了吧，可说好了，这是最后一个了。”
“哼，以为我不知道，其实这镜子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琉璃镜子，而这镜子也出自你杜家，这是你杜家自己的东西，以为我不知道。”
“还‘跟大家解释一下’，以为我不懂？”见到又白拿了一人好东西，李灿很臭美地站到落地镜子前打量起自己来。
还别说，这丫关其实也是个美人，可就性格就太……，哎，要是温柔一点那多好。
杜言看着李灿臭美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一旁打量起来。
“看什么看，小心我告诉父皇说你非礼本公主。”李灿看到杜言站在一旁理直气壮地看着自己，有些害羞地说道。
“咳……这个，那我们走吧。”杜言有点尴尬地说道，抬脚走了出去。
后面会有店里的伙计把东西抬出来，送到公主府。
“终于把这货给哄走了。”杜言在店铺外面看着李灿的公主马车跟在提货的牛车后面远去，站在路边嘴里小声地说道。
此事再次提醒杜言，有些公主是不能忘记的，特别是李灿公主跟平阳公主这样深受李渊跟李建成喜爱的公主。
对了，自己怎么把这位大姐给忘记了！
想到平阳公主，杜言一拍大腿，转身指着太师椅跟琉璃柜台跟落地镜子，说道：“三个打包上牛车，跟我走。”
店里的伙计没有一个反对。
反对什么，这店铺都是人家杜尚书想出来的，这里所有的东西也都是人家设计出来的，可以这么说，要是没有杜尚书，就开不起这么个店。
你让吏部的人来开试试，第二天御史台那些人就可以把他们喷死。
大家也就知道咱鲁国公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你弹劾一下试试？
大家不但反对，心里还很乐意。
这是杜言第一次在店里拿东西。
“掌柜你把这三件东西的成本价算一下，我让府里的人把钱送来。”杜言看着大家装车，跟站在门口的掌柜说道。
“杜尚书，这个就不用了吧，这是咱自己做的，您开这个店的目的大家也都知道，大家都记在心里，要是让陈侍郎知道我们收您的钱，还不把我打死？”
“对呀，杜尚书自己拿东西，咱们怎么还能收钱，这不让天打雷劈嘛。”
“对，对，拿走吧，记什么呀。”
大家说道。
“大家的心意我知道了，就听我的吧，传令下去，不管咱们谁来拿东西一律都得按照原价，不能白拿。”杜言不想开这个头。
杜言不是没有钱，贪这点小便宜，杜言丢不起这个人。
第195章 拉兄弟们一把
平阳公主自从玄武门之变后深受打击，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她没有想到李世民为了那个位置竟然做出这等杀兄弑父的事情来，好在有杜家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李渊当时在李世民劫持，当着天下人的面劫持到封地洛阳，平阳公主恨不得提着枪把李世民杀了。
后来李世民问哪个妹妹想跟他回去封地，没有一个妹妹愿意。
相对李世民来说，兄妹们还是喜欢大哥李建成多一些。
这也是可以想到的事情。
李渊当初在外当官，是长子李建成在河东老家当起了家长的职位，带着弟妹们拉扯大，弟妹们对李建成的感情要比这个杀伐果断的二哥要好得多。
再经过李世民这么一搞，现在弟妹们在心里把李世民给恨死了。
“你小子今天拿什么好东西来？”驸马柴绍在大门迎了出来，看到杜言跟马车里用禾草包裹的东西，问道。
“没什么，都些女士用品。”
“姐夫，我大姐在府上吗？”
杜言跳下马车。
“在呢，心情不太好，你小心一点。”柴绍提醒着说道。
杜言在公主府上没呆多久，就出来了。
“六弟，现在去哪里？”三哥郭文东看着杜言问道。
“走，前面不远就是梁国公府，去找韦待价。”
梁国公韦挺府在东边的万年县胜业坊。
杜言到韦待价家里，不用汇报，门卫自然地带着这位现在长安最红的人来到客厅。
“杜言，你怎么来了？有事吗？”韦待价对杜言的到来显得有点吃惊。
“你好像不欢迎我呀，那我回去了。”杜言阴沉着脸说道，同时站了起来。
“别，我错了不行吗，要是让我父亲知道我把你撵出去，我还得挨顿打。”韦待价求饶地拉着杜言的长衫哀求地说道。
“开你玩笑呢，走，出去走走。”
“好咧。”韦待价激动地说道。
不就是出去吗，用得着这么激动吗，看把你乐得。
“怎么把你乐成这个样子？”杜言不明白地问道。
“嘿嘿，你不知道，今天我父亲让我抄三十遍《论语》呢，你来就好了，走走。”韦待价说完拉着杜言这个挡箭牌就出府，好像晚一些会死一样。
“你小子是不是偷看哪个寡妇洗澡让你爹发现？”杜言挖苦地问道。
“滚，我像那样的人吗？再说了，我用得着嘛我。”说完看着府上的丫鬟，那意思很明了了。
“难得今天有空，叫兄弟们出来聚一聚咋样？”杜言骑在马上问道。
“那当然好呀，你这么久都没空，大家早就想叫你出来聚了，不过大家都知道你现在是大忙人，不像我们这些人。”
“在哪里聚，你说说，我让人去叫他们。”韦待价说道。
杜言想必都没想脱口而出道：“那当然是在五味楼专属厢房了。”
“走你。”韦待价开始地说道。
听到韦待价这话，杜言摇摇头，看着他转身叫家里的仆人到各家叫人去了。
听到杜言在五味楼里请客，大家很高兴，有一些在家里正被父亲处罚的，一听到是杜言鲁国公请兄弟们聚会，笑着放了出来。
不久，大家都到齐。
其中有根正苗红的前东宫派系“宫二代”。
除了韦待价魏叔玉跟王石外，还有高国公徐慈政的长子徐志新，韩国公裴矩长孙裴检，莱国公王珪长子王崇基六个“宫二代”。
不久以杨康为代表的十位“富二代”也相继到来。
十七个人围坐在一张直径三米岭南花梨木旋转圆桌。
打磨得红光油彩的桌面上，摆放着五味楼的各种招牌菜。
有烤得深红透亮香气扑鼻的烤鸭，还有皮脆枣色的烤乳猪，手撕鸡，盐焗鸡，红烧肉，好看的松花鱼，烤羊排……等等。
中间摆放着一张大碟，碟子上面是一尾烤鱼，烤成金黄色的烤鱼上面有胡萎，蘑菇跟豆芽还有适量的胡椒跟茱萸调味，再经过蒸煮。
这是杜言、魏叔玉韦待价跟王石几个股东的专属包厢。
周围摆放着杜言挖回来放在青花瓷坛上养的水生植物，水里同时还养着几尾野生颜色好看的小鱼。
这小鱼杜言不认识，虽然小不过很好看，媲美金鱼，却没有金鱼那么娇贵难养。
“来来，大家吃好喝好，没有了再要。”杜言拿起筷子夹起一条羊排看着大家说道。
做这个羊排的师傅在杜言的指导下，用酱油、葱姜蒜泥等做出的调料加以烤制做出来的羊排香脆爽口。
还有两碟鲜嫩的爆炒野菜，做得也很好吃。
其他客栈现在虽然也学着五味楼做出了炒菜，可却是没有五味楼里做的好吃，这其中的关键在于他们没有一种非常重要的调料——耗油。
杜言不知道耗油是什么时候发明出来的，不过这个时候的唐朝没有是肯定的，于是杜言专门派人到海边的岩石上凿下生蚝经过熬制得出的耗油。
此次耗油的制作只有杜家几个核心家仆知道，并且每次到海州专门熬制都是秘密进行，一次熬制好几百斤。
就是韦待价他们几个死党也不知道。
不过他们不大意，反正杜言少不了他们的，他们家里用完了再过来拿便是。
许久没有在一起吃饭，大家聊得很开心，能够跟杜言他们几个长安新贵玩一起，杨康他们十个富二代如今在长安的商贾子弟当中名气也很高，现在有很多人想加入进来，大家都不同意。
“杜大哥，现在有没有别发财的路子？拉小弟们一把。”十四岁高国公徐慈政长子徐志新问道。
“怎么的，你小子也想发财赚钱？”杜言转一下桌子夹起一声烤鸭问道。
“我们几位不能跟杜大哥你几个比，你们有五味楼，还有餐巾纸的产业，谁不知道，现在你们四人是咱们圈子里最有钱的，我们就不同了，穷得做点什么，连去逛个花船都要向家里伸手。”徐志新说道。
裴检也附和。
“发财的路子不是没有，只是，你们想赚大钱还是小钱？”说到赚钱的门路，作为从后世那个商业发达过来的现代人，杜言有的是路子。
“哦，杜大哥，这话怎么说？”徐志新问道。
“想赚点小钱，这个好办，现在不是要到夏天了吗，我们之前停办的冰肆就交给你们办，冰雪你们是知道的，赚点零花钱还是可以的。”
冰肆停到现在一直没办起来，现在的五味楼在二楼虽然也有专门的冷饮店，但是全长安这么大，再开几间分店都不为过，轻轻松松就能赚不少。
“这个冰肆不是你们几个的产业吗，我们也可以？”徐志新知道这冰肆是杜言跟王石他们几个开始在西市办起来的，后来由于程处嗣他们闹的关闭了一直没再开起来。
“怎么不行，你们想办就几个合伙开起来，冰我们五味楼提供，水果跟糖你们自己想办法就是了，再找几个漂亮的丫鬟到二楼培训熟练了就开起来，再不清楚我再派几个人过去给你指导。”
现在制冰的方法队了皇帝李建成知道外，就只有杜家了。
李建成制冰是提供给部队，而杜家是用来做生意。
最后徐志新跟裴检还有莱国公王珪儿子王崇基三人商量一起在西市原来的地方把冰肆办起来。
商量完这件事之后，杜言看着杨康他们十个富二代问道：“杨康，我之前交待你们几家做的事情现在进展如何？”
第196章 帆布
“走，看看去。”杜言站了起来。
“走呀，一起。”杜言看着徐志新他们几个人说道。
“好咧！”几个人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看把你们乐的，好像带你们去捡金子一样。
杜言让杨康他们几个制作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绝密东西，大家也都是宫二代，对于他们，杜言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提醒他们说道：“大家呆会看到的所有东西不要往外说就是了，这些东西现在还在秘密制作当中。”
“是关于不久后出海外寻找祥瑞的，大家要保密就行。”杜言再次提醒说道。
“知道，杜兄弟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岂能不知道。”裴检点头说道。
知道要看的东西关系到祥瑞的，其他人也点头。
见到大家这么好说话，富二代他们也松了口气。
在杜言的建义下，开到海外寻找亩产达到千斤以上的农作物被李建成有意地传播开来。
这个救自己于危难当中的杜言，他的话李建成是绝对信任的。
现在李建成在心里已经认可了这个事情。
三个亩产都达到千斤的祥瑞，还都是种在旱地里，不占用良田，这是什么样的存在？要是真的寻找回来，那……全天下百姓都过上温饱的日子，只怕会在自己的眼前实现！
这个功劳太大，秦皇汉武都做不到的事……。
李建成想到了种种，立马下旨在全国传开，并且还下旨向全国各郡州征调最熟练的工匠前往泉州，开始建造海船。
全国百姓都知道陛下为了让大家能够吃饱饭，下旨让鲁国公跟高车公徐慈政为首领的船队下西洋前往海外寻找祥瑞。
一听到亩产达到千斤以上，而且是三个祥瑞，百姓们都激动起来。，李建成的威望也达到了历史最高点。
谁的话他们还可以怀疑，全天下只有陛下的话最让他们信服。
搞得这么大，陛下不会欺骗全天下人。
他们十家共同制作那东西可是好东西，为了报答他们免费提供这批货物，杜言答应他们，这个秘法往后就交送给他们了。
他们都是商贾子弟，一看那东西就知道是个很赚钱，是市面上紧缺的货物。
要是将来拿出来，肯定卖疯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要先把杜言所需要的数量先做出来，后面才是他们的，这数量可不少。
不到一会，大家就到了长安县最南边一个偏僻的坊间里。
这里是最南边的坊间，人数很少，杨家他们十几家商贾把这一间坊给买了下来，在这里开作坊。
一进入这里就听到吱吱吱，咣当咣当的声音，那是一个个绣娘们在织布，所制作的布匹丝线比蚕丝粗大了许多。
“杜兄弟，这里现在有两百位绣娘，每天不停地制作，用不到一年就可以制作出杜兄所需要的数量来，现在成品出来了，杜兄，这里请。”周同说道。
周家是作丝绸生意的，对于做这东西，这是他的内行，杨家黄家跟陈家，他们分别是做皮革、瓷器、跟木材生意的，现在开发的这个产品，是他们一起共同拥有。
这东西太大了，周家一家自己吃不完，也不敢吃完。
大家来到一所大大的房子，这是成品仓库，里面排放着一张张厚重颜色成米黄色的粗布。
杜言用手一捏，感觉这质量跟后世拖拉机顶篷布差不多，说道：“可以，不错，有心了。”
得到了杜言的认同，周同他们很是高兴。
“这布这么厚这么重，穿在身上不知道有多重，这怎么用？”王石捏了捏厚重的帆布一脸嫌弃地说道。
“那边有薄一些的，这些是用来作帆布或盖东西用的，作衣服是薄一些的，在那边呢。”杨康着，让工人拿来一张薄一些的粗布。
“这怎么这么滑？”徐志新问道。
“有石蜡参合在里面，肯定滑了，这可比雨伞上面的油纸强多了，用来做雨衣再好不过了。”杜言开心地说道。
眼前这些布匹正是帆布，薄一些的是用来做成水手们穿的雨衣。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久之后的航海，在下雨天让大家每人穿上这个。
这些帆布是用麻布的麻线浸泡了石蜡后再经过绣娘们织成布，再制作成雨衣。
了为印证效果，杜言让人打来一桶水，直接倒在上面，发现这布一点不漏水。
杜言跟大家视察了一下作坊后，杨康带着大家来到一个大厅。
“东西我都看过了，质量不错，就照着这个大量生产出来，至于雨衣，我稍后会画个图纸出来，你们就照着我画的图纸开始制作雨衣，大小我后面会让人统一出来交给你们，你们就照着人数大小每人做两件出来。”杜言喝了口水看着周同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周同答应说道。
“这些都是关于到寻找祥瑞能否成功的关键，你们要确保质量。”杜言接着说道：“晚后我会跟陛下汇报此事。”
“陛下已经知道你们十家共同承担海船所需要的木材问题，陛下说了，不会亏待你们的，到成功归来的那天，会好好赏赐所有参与此事的人。”
李建成曾经说过，让他们好好做事，不会亏待大家。
建造海船花费巨大，朝庭现在也穷，好在有十家商贾承担了制作海船的所有木材。
皇帝说过的话，就是圣旨，说赏赐就不会不算话，这关乎到帝王的信誉，不可能不算数。
听到皇帝知道他们，十家商贾子弟激动起来，拍着胸脯说保证不会让陛下失望。
跟现代的企业家不同，唐朝的商贾是社会最底层的人群人，跟屠夫女支女一样被统称为贱人，现在听到高高在上的皇帝知道他们，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们也知道，能够有今天，都是杜言的功劳，大家想送点“好处”给杜言，可是杜言从来没收他们送的东西，只在心里暗暗把杜言交给他们的事情办好，以对杜言的恩情。
现在朝庭对于到海外寻找祥瑞的事情已经开始行动，所护卫的战兵也开始在海兵跟陆兵里选拔，还有工匠，医生等等杜言奏折上面列举的专业人员。
“海船的制作港口朝庭已经选址，就在泉州，等到春耕过工部就带着从全国各地汇聚过来的能工巧匠开始建造海船，我不久也会到泉州去，往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等到我们平安归来的时候，那一船船的黄金，会亮瞎了你们的眼睛。”杜言一想到被称为黄金之国的美洲玛雅人，除了土豆玉米跟红薯外，还有那里丰富的黄金，眼睛都亮了。
听到杜言说到海外，大家的兴趣起来了，特别数裴检最激动。
“杜兄弟，听我祖父说，你说海外很好玩，有蓝眼睛的人，还有比昆仑奴更黑的人？”裴检问道。
“那是，不但有蓝眼睛的白人，还有比昆仑奴更加黑的黑人兄弟，大海上有像房子那么大的鱼，有像树那么高的鹿……”杜言开始了《大自然》纪录片式的演讲。
大家都陶醉在杜言所讲的故事里。
“太好了，杜兄弟，你说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裴检兴奋地看着杜言说道。
“放心，我不会耽误你们的，我只是想去外面见识见识，长长阅历。”裴检说道。
“这……我也作不了主呀，此次人员挑选都非常地严格，不但要年轻力壮，还要会游泳，你合格吗？”杜言有些为难了。
“游泳，我会呀？”裴检高兴地说道。
“你家里人同意吗？”杜言说道。
“这个……”听到杜言说还要家里人同意，裴检瞬间不好起来。
第197章 特殊的爱好
视察完了帆布作坊，大家在客厅里聊天，直到下午，大家才散去。
杜言回到家里不久，魏国公裴寂跟他的长孙裴检就过来了。
“您老怎么来了？快快里面请。”吴王杜伏威把两人请了进去，杜言这个最年轻的国公只好跟在自己父亲的身后向里走去。
裴寂跟李渊的关系很好，可以用一个铁字来形容。
裴寂的一句话往往直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李建成还是太子的时候，裴寂是最坚定的李建成的“铁粉”，是坚定地支持太子的人，就是李世民派人多次劝说让裴寂支持李世民，他也不会动摇。
裴寂在武德年间的地位可以说是仅次于皇帝跟太子之下。
裴寂跟太上皇李渊是至交，两人在前朝的时候在晋阳一起当过官，经常在一起夜饮到天亮。
李渊后来举旗造反的时候，裴寂也是全力地支持，把家里所有的家产变卖全力支持李渊。
李渊后来成功入主长安当了皇帝，对裴寂这个小伙伴回报也很大，唐朝建立后，拜右仆射，册封魏国公。
“不知道裴老光临寒舍，有何事？有事只管说，杜尧直接办就是，怎么能让您老亲自过来？”杜伏威说道。
杜伏威虽然贵为吴王，可是对这位一直坚定地支持李建成的裴寂很是尊敬，一点架子都没有。
“呵呵，多谢杜尧了，不过某今天过来可不是找你的。”裴寂在心里也知道，大家都是东宫派，所有说话也很随便。
裴寂的年纪跟李渊相仿，也将近六十岁。在古代人均寿命都很短，能活到六十岁都已经算是高寿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杜言看着裴检问道：“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在刚才见面的时候说，非得带你祖父过来？”
“你刚才不是问我我家里人同意不同意吗，我问了我父亲，我父亲没有答应，后来我求到祖父那里，没想到祖父却答应了，这不现在带着我亲自过来了。”年纪跟杜言相同的裴检说道。
杜伏威听到裴老不是来找自己的，摸了一下短短的山羊胡子有些尴尬地转身看到后面跟裴检聊天的杜言问道：“难道是这小子？”
“呵呵，正是。”
大家来到了客厅，桌子上摆放着杜府的招牌：冰镇果汁。
喝了一口，冷静下来的裴寂说道：“我此次前来，主要是想问问杜言，不知道能否为检儿在船队里某个职位？”
“什么职位不重要，只要有就行。这小子就是想去外面见识见识长长阅历。”裴寂说完，看了一眼杜言。
现在陛下已经下旨封鲁国公杜言为下西洋船队的总指挥史，所有的人员任命都要经过杜言的同意点头才行。
“回伯父，这个……真有点难呀。”
听到杜言说难，裴寂的脸一暗，特别是一连的裴检也瞬间失落地看着杜言，就要开口。
只听到杜言接着往下说到：“此次的船队里面的职位可以说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一个闲职，战兵就不用说了，以裴兄的情况肯定不行。”
杜言说完，笑着看了看裴检，那意思就像在说：你太弱了。
“文官不行吗？检儿还是熟读四书五经的，文采也不错，应该可以胜任。”裴寂问道。
杜言回答道：“现在史官已经有了，还有观测天象方面的人员也已经到位，只怕没有职位。”
这么大的船队，人员达到一万余人，整整二十支船队，要说安插一个人不是不行，不过此次下西洋非同小可，再说大海上面危险重重，杜言再看看裴检的身板，有意要劝退的意思。
听到这里，杜伏威看着自己儿子，恶狠狠地说道：“这么大的船队，好几千上万人，区区一个人都安插不了？”
“这个……”杜言顿了一下，看着裴寂，最后问道：“裴老，您真的要确定让裴检前去吗。”
“那大海上可不比陆地，不是有句老话说欺山莫欺水吗，大海上几个月不见到陆地，而且遇到大风，海浪甚至可以达到十多丈高，人在大海面前太渺小了，运气不好，有可能沉没，可以说是危险重重……”
大海可不是内陆的小河，大海的危险就是到了现代有万吨的货轮，要是遇到台风搞不好还会沉没，何必说以风为动力的木制的帆船。
杜言跟裴寂说了下此次下西洋的种种危险，裴寂还坚持要让裴检去。
“这个，好吧……”杜言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定坚持要让裴检去，杜言也不想细问，这是人家的隐私。
“不知道裴兄除了读四书五经外还有别的什么能力？”杜言问道。
此次下西洋整个团队里没有一个人是吃闲饭的，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主要作用。
有医生治病，工匠们可以修补船只，战士们保护整个船队的安全，还有从太史局里面挑选出来的的那些观测天象的“天气预报员”是随时观察天气情况……
船队储存食物有限，特别是淡水都限。
多出一个人来就少一份淡水一份食物。
杜言想看看这位兄弟还有没有自己不知道的其他能力，好让自己安排。
“我想哦……em，除了读书外，基本就没有了。”裴检想了想说道。
自己除了文外，武上面的能力就不用说了，可以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
让自己杀只鸡都杀不死，所以。
裴检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除了读点书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像自己面前这位兄弟，能文能武。
文学上面，人家是长安有名的诗人，大才子。武上面就不用说了。玄武门当天早上，人家带着杜家军杀进玄武门去，杀了尉迟恭跟长孙无忌，救下陛下跟齐王。
现在还被陛下任命为整个下西洋船队的总指挥吏。
正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看看人家跟自己一样年纪，人家现在已经是个国公还深受陛下的宠爱。
跟杜言一比，裴检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除了文武方面外，还有没有别的特殊爱好？”杜言问道。
“这个……”裴检听到杜言说的特殊爱好，脸色一红，很不好意思起来。
“言小子，我这孙子平时爱喜欢到处游玩，民俗风情比较感兴趣，喜欢把他们记录下来，装订成册，不知道这个算不算。”裴寂想到自己孙子的其他爱好，也索性说了出来。
“哦？”喜欢写游记好呀。
“这个算不算？”裴寂关心地问道。
“算，算，不知道能否把裴检兄以前写的游记拿给我看看？”杜言问道。
第198章 游记员
裴寂很快派人到家里把裴检的游记拿了过来。
杜言一看，所写的都是裴检到各地旅游的旅游笔记，有当地的民俗风情，更有意思的是还有插图。
用的都是宣纸小楷，一张张地装订在一起。看得出来裴检对自己的作品还是很爱护的。
“怎么样？”看到杜言看得这么入神，裴检忐忑不安地问道。
杜言放下书本，上下打量起裴检来。
看不出来，自己这位兄弟还有这样的特殊爱好。
别人旅游玩过就算了，他还写上日记记录下来，把游玩的内容记录在删。
要是这些内容保存到了后世，这是研究大唐历史的第一手资料。
对后人研究大唐的历是有着巨大的帮助。
“问你话呢，看着我做什么？我脸有花呀。”裴检用肘子顶了杜言一下说道。
杜言想了想，说道：“想不想名垂千古？”
大家一愣。
名垂千古谁不想，可是能吗？
“言小子，把话说清楚点，别让我们猜。”就是人老成精的裴寂也不清楚杜言要做什么。
“请問裴伯伯，这个世界上什么人能够名垂千古，流芳百世？”杜言问道。
裴寂想了想，说道：“这个嘛，就是名人喽，像秦始皇呀，汉武帝呀这个的名君，再然后就是各朝代的名巨清官……”裴寂林林总总地举例说道。
“伯伯说没错，不过还有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群。”
“什么人？”
“作者，em……是文人。”
“一本好的作品，它可以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即使过去成千上万年，人民还永远地记住它。”杜言说道。
这不是废话吗，还要你说。
裴检鄙视地看着杜言一眼，不知道这事跟自己有啥关系。
自己是写点游记没错，可是远远达不到流芳百世的水平。
“这跟检儿有什么关系？”自己孙子什么水平自己知道，要说能够达到流芳百世的水平，那是自欺欺人，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检兄的爱好很特殊，当然了，相对你们来说是特殊。”杜言说道。
相对于大唐来说，像裴检这样有文学修养的人来说，读了圣贤书不好好为朝庭出力，而是天天游玩，以写点游记度日的人来说，这爱好算是奇葩的了。
不过对杜言来说，这爱好算是最正经不过的。
在后世，什么稀奇古怪的爱好没有。
“刚才看了裴检兄的作品，我想我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职位。”杜言说道。
“什么职位？”裴检关心地说道。
“游记员。”杜言说道。
“游记员？”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就是游记员。”杜言接着说道：“这个游记员跟史官不同，史官负责记录的是船队主要的经过，见过哪些人去过哪些国家，而这个游记员则不同，他是负责把所经过的地方的人文以及风俗习惯还有哪些特别的东西都一一地记录在删，回来给陛下看的，让陛下知道除了大唐以外，这天下还有这么多的国家，这么奇特的事情。”
“后来再装订成删印刷发行。”
“此举是开天辟地的壮举，作为亲自书写这本书的裴兄，想不出名都难。”
内容可以多样性，包括人种呀，各种奇葩的风俗习惯呀，形形色色的动物呀等等等等，再配上插图，那就更好了。
现在这些技术裴检都具备，最主要这事是他的爱好。
当一个人爱做一件事情，那么耐心跟注意力就可以发挥到极致，可以做到废寝忘食专心致志全心全意投入进去。
航海，海上的生活很枯燥很苦闷，几个月见不到陆地，来来回回都是那片海水，只有爱好才可以支持一个人坚持到最后。
不然以裴检这样的身体素质不到两个月散架不可，要是加上晕般，那就不用说了。
裴寂是个老人精，听到杜言的话，他就想到各种的利弊。
“好，这个职位好，不知道……”裴寂看着杜言。
杜言岂能不知道对方的意思，于是说道：“伯伯请放心，些事非裴兄莫属。”
就这样，裴检的事就定了下来。
古代不像现世，是个人都出书，明星也出书，农民也出书，节目主持人也出书
在古代的唐朝，不是谁都有资格出书的，能够出书的那一般都是当代大儒，否则会被大家喷死你。
现在听杜言这么说，自己孙子另僻蹊径，开辟一条走向成名的道路。
裴寂非常激动。
裴检是有潜力做好这件事，不过现在他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努力。
想到这里，杜言看着裴寂说道：“现在虽然定下来了，不过裴兄还有许多方面需要努力。”
“哦，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言小子你只管说来，我回去让他攺。”裴寂说道。
“这个首先裴兄的身体太弱了，回去后，往后每天早上起来，从最背面的朱雀大门到最南边的启夏门跑，每天不间断，下雨天除外。”
“这个……是不是在长了？”裴检脸色都白了害怕地問道。
朱雀大街全长五千零二十米，这对一人不经常跑步的人来说，确实是远一些。
“你知道我哥哥弟弟他们每天跑多远吗？”杜言看着裴检，接着伸出手掌说道：“五个朱雀大街。”
“来回。”
也许是杜言的话刺激到了。
“好，我答应你了，每天都跑。”裴检信誓旦旦地说道。
“嗯，明天早上开始我带着你跑几天，往后你就自己跑了。”杜言最后想道。
对方是个菜鸟，第一次跑这么长，杜言打算带他几天，传授点跑步呼吸技巧给他。
说完了锻炼身体的事，杜言接下来还建义裴检还要在绘画方面多下点功夫，特别是在白描技法上面。
现在的唐朝可还没有素描，素描那是西文的绘画技法，而古代中国在画法上则是白描的技法。
杜言的建义是最好找个老师学习学习。时下长安就有许多画画大师。
悲寂也知道海上的风险，对于杜言的建义不敢轻视，点头谢过了杜伏威跟杜言，带着裴检就回去了。
现在杜伏威对于杜言担任下西洋船队的总指挥史的事也没有反对。
现在杜伏威也知道自己儿子做的事情是大事，是为全天下人真正解决温饱的大事，即便是他心里有一百全个不愿意，在大是大非面前，杜伏威也只能顾全大局。
第199章 走穴的姑娘
时间稍纵即逝，很快乐，春耕过去了。
李建成向全国各地下发了一道圣旨，各郡县接到圣旨之日起，管辖内凡是有熟练的木匠，特别是有造船经验的熟练工匠，刺史负责组织辖内的工匠出发泉州进行造船，不得有误。
造船的目的李建成也没有隐瞒。
经过杜言的大体计算，此次下西洋整个船队有三十二艘，其中供给的粮船七艘，水般五艘，指挥舰一艘，战座船十三艘，还有六艘稍为小一些的机动船。
整个船队人数六千人。
船队总领导有总指挥史杜言，负责整只船队的所有工作。
副总指挥史徐慈政，主要负责整个船队的安保工作。
辅佐人员教谕十七位。
教谕说穿了就是翻译人员。他们都是会说世界各国语言的外国人员的奴隶，没有人身自由。
这些人员也不难找。大唐作为时下世界中心，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民。
技术人员十二人。
阴阳官十二人。阴阳官，就是观察天象，相当于现代的天气预报播报人员。这些人是杜言从太史局里挑选过来的天象观测员，他们是整个船队的天气预报员，随时给船队汇报天象。
医官，三十六名，专业分别有医师、针师、按摩师，他们分别由医博士、针博士、按摩博士带领，同时还有少部分药园师，药园师是路上进行采摘购买药品的主要人员。
以及主要用于船的维修的铜匠、铁匠、木匠，还有船的操作人员，有伙长，舵工，水手。
跟庶务人员组成。
其中作战人员士兵、阴阳官，现在已经挑选出来，杜言让人对他们的身高进行了测量，并报给杨康他们，让他们按照所写的数据制作雨衣跟皮靴。
六月初，春耕完后，杜言带着工部的工匠们开始向南泉州进发。
这是杜言重生以来第一次离开长安。
虽然母亲陈氏有一万个不舍，最终还是抵挡不了父亲做下的决定。
队伍一直向东南方向走了十来天，这一天来到了淮南道的安州城内。
“传令下去，今天就在这里落脚，明天再上路，七弟跟三哥去找一家大的客栈咱们落脚。”杜言跟三哥郭文东说道。
此次出来，杜言带了两个特战分队二十个人，还有十三位杜家庄里训练表现好的预备队员。
这十三个人是杜家庄的人，其父亲都是跟着杜伏威一路过来的老兵，忠心上是没有问题的。
杜言看着他们整体上很不错，武力是没有问题的，缺少的是实战的机会罢了，最主要的是他们个个会游泳。这次出远门杜言带上他们，让老兵带带他们。
整个队伍有二十辆马车，两三百人。
“六弟，你就瞧好吧，其他地方我不敢打保票，不过到也江淮地方吗，嘿嘿，保证给六弟找间最好的客栈。”三哥郭文东说道。
杜言一想，笑了。
原来这里是自己的老巢。
父亲曾经在这里呼风唤雨，连败隋将宋颢、公孙上哲、陈棱等，占领江淮广大地区，曾经是这里的霸主。
安州是江南古城，人文气息浓厚，青楼，妓院，客栈数不胜数。
很快，下午四点钟的时候，郭文东包了两个相邻的客栈。
两家客栈都是三层小楼，被财大气粗的杜言包了下来。
所有的马车都安顿好后，开始做饭。
杜言带着大家到外面集市逛一遍，把了很多当地的特色菜。
客栈里有专门的厨师，杜言也懒得做，干脆就随着他们。
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
正当杜言在一楼休息的时候，听到门外的小二说道“今天这里被包了，不对外营业。”
“请您向里面的贵人代为传达一下，看看他要不要听曲子，妾身可以向他弹几首。”一个青年妇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里面是你惹不起的贵人，是从京城来的贵人，你的曲子还入不了人家的耳朵，我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才这么说，你快点走吧，今天这里都被包了，不然惹到了里面的贵人，你命都不保。”站在门口的小二好像跟那少妇认识，好言相劝。
“这……”少妇为难地说道。
“看你今天还没有进项吧？”小二问道。
听到小二的话，对方脸色一暗，说道“谢谢恩人，你帮助我已经够多了，我不能总是要你帮吧，算了，我另想办法吧。”想到家里的小孩，少妇心里又有些不忍，红着眼睛终于迈开了步子。
“现在太阳快落地了，你自己想办法，怎么想办法？”看到对方转身就要离开，小二说完，从怀里掏出六枚铜钱给了对方。
听到声音，杜言眉头一皱，大声问道：“小二，怎么回事？”
听到杜言的话，小二身子一颤，转身回到客栈，把事情跟杜言说了出来。
原来这是一个寡妇，是安州的客户。客户的意思用现代话说就是外来人员。
这少妇也很不容易，丈夫在战争中阵亡后，三年前怀有身孕的她流落到此，专门到客栈里给客人唱曲谋生，一点点把孩子养大。
以前也经常来这里给客人弹曲，赚点钱补贴家用。
今天两家客栈都被杜言包下了，今天还没收入的她听到后在门口恳求小二帮忙向里面说说看看杜言听一听曲子。
从刚才两人的交谈来看，这小二以前也帮衬过对方不少，杜言夸奖地说道：“没想到，小二你还是个善人。”
“哎，贵人过奖了，我这哪是什么善人，只是看着她可怜，顺手帮助过几次罢了。”小二没有想到杜言这个从京城来的贵人还能夸自己，很是惊讶。
“小兄弟你误会了，做好事不分大小，只要诚心帮助过别人的，就是善人，也许在你看来这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可在对方看来是件非常重要的大事。”
“正所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正是这个道理。”
“小的受教了。”小二惶恐地拱手说道。
“把她叫进来吧，反正我现在也閑着，也想听一听安州的曲子。”杜言不差钱，也想帮帮那名很不容易的妇女。
“六哥，这安州有什么好听的，哪比得上长安，长安那么多署名的青楼花船你都没有去过，怎么到这安州尴尬角落，却想听曲子？”九弟张石说道。
“你耳朵塞驴毛啦，我刚刚都白说了？”杜言看着腰挂特制的唐刀站在一边的九弟张石。
“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吗？”张石还没反应过来。
一边七弟蒋宇新稍稍地跟他说道：“六哥是想帮帮对方，而不是六哥真的想听曲子。”
很快，门口出现了位十九二十岁的女子，瘦弱的脸庞，还很清秀，看得出这是一位难得的美女，要不是有苦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笑容再灿烂一些，就是一位难得的佳人。
女子穿着一身花色襦裙，怀里抱拳琵琶，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女子刚走进来向杜言道过谢之后就开始弹唱起来。
这个时候三哥郭文东刚好从后院走了过来，说道：“门弟，吃饭了。”
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当看到弹唱的那位女子的时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文小娘子，怎么是你？”郭文东一声惊呼。
第200章 二嫂
对方一见到郭文东，不知道怎么的，眼泪瞬间出来了，两行清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从眼眶而出。
“小女子见过郭公子。”对方恭敬地向郭文东行礼说道。
“无需多礼，快快请起。”郭文东把对方扶了起来，问我：“文姑娘不在丹阳吗，怎么会在这里？”郭文东关心地问道。
看到郭文东这么关心，对方眼睛越是伤心，说不出话来，抽泣着身子。
“三哥，这是怎么回事？”杜言问道。
从种种迹象来看，三哥跟这姑姑的关系还不一般，说不定是以前的情人。
看到杜言的眼神，郭文东说道：“六弟，这文姑娘是二哥的故交，在丹阳的时候只要空就在文姑娘那里过夜，两个是知己。”郭文东悄悄地说道。
哦明白了，原来这位姑娘是二哥王雄诞的“故交”。
杜言自穿越以来，虽然没有跟这位骁勇善战，勇武过人的二哥见过面，不过后来在父亲的回忆中得知，自己的这位二哥其武力在十三个兄弟当中是最强的。
大业十一年（615年）十月，东海李子通率所部万余人来淮南投靠父亲，父亲非常高兴，不料李子竟然突然兵变，妄图吞并父亲的地盘。父亲措手不及，全军大乱，父亲本人在李子通的追杀下身负重伤，关键时刻，当时兼大将的二哥王雄诞背负父亲藏匿到芦苇丛中，侥幸躲过了追杀。
祸不单行，趁父亲兵败，隋军也前来进攻，父亲当时正在养伤，无法指挥，结果全军大败，其部将西门君仪的妻子勇而多力，背了当时还受伤的父亲夺路而逃，二哥王雄诞领着敢死队拼命断后，杜伏威这才逃得一命。
从父亲的只言片语当中，对自己这位二哥相当地喜欢，后来二哥在辅公祏谋反事件跟大哥阚棱双双被杀，为此，父亲还伤心了好长时间，对两位大哥的死也耿耿于怀，恨不得提着枪前去把辅公祏给杀了解气。
杜言是个很念旧的人，听到面前这位是二哥的故交，站了起来，让对方坐下说道：“文姑娘是我二哥的故人，也是我杜言的故人，往后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只管来泉州找我。”
杜言说完，向三哥郭文东说道：“三哥，去把一百两黄金拿过来，送给文姑娘。”
从刚才小二的交谈中，杜言知道现在这位文姑娘在生活上也是很不如意，单身一个人把孩子带大。
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在这个乱世当中，把孩子生下来，还一点点地拉扯大，杜言可以想象得到这期间有多么的不容易，吃过多少苦。
不久，郭文东拿着一百两黄金过来交到对方手上。
听到王雄诞是面前这位京城的贵人的弟弟，文姑娘哭得更加伤心。
“谢谢小叔，这个钱太多，妾身不能要。”文姑娘推脱地说道。
小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成小叔了。
小二听到杜言表明身份，知道面前这位贵人就是京城吴王杜伏威的长子杜言。
这位可是陛下的救命恩人，是陛下最宏的臣子，别年人家只有十几岁，可身份却高得吓人，这可是国公！
杜家在长安乃至整个大唐都是个特例的存在，一门出了一个郡王，一个国公，三十个县男。
小二高兴地看着文姑娘着急地说道：“文姑娘，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不说呀，要到什么时候？鲁国公他们可是明天就要离开安州了。”小二好像知道点什么一样，着急地说道。
“这……”文姑娘很为难地说道。
“小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快讲来。”杜言听到这话里好像有着许多自己不知道的内情，脸色一暗，看着小二呵斥道。
杜言两世为人，再加上经过玄武门事变，死在自己手里的人都不在少数。
看到杜言瞬间变了个人，小二感觉整个房子里面的温度瞬间降了十度，一股寒冷的威压向小二袭来，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坠冰窟。
杜言看着小二。
小二害怕地颤抖着双腿说道：“鲁国公请息怒，请息怒。”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现在整个安州的人都知道，只是你们远在京城不知道罢了……”小二把事情一点点地说了出来。
小二一边说着，文姑娘在一边抹着眼泪。
经过小二的述说，杜言才知道，面前这位文姑娘竟然是自己的二嫂！
原来文姑娘跟二哥生前就有过夫妻之实，后来还怀上了二哥的孩子，在二哥被害前肚子里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后来二哥被害，青楼老鸨害怕辅公祏的报服，让她把二哥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否则就滚出青楼。
文姑娘虽然身为风尘女子，可洁身自爱，自从见到二哥之后，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了二哥，二哥当时也保证说等到后来稳妥了再禀报给父亲然后光明正大地把她娶进门。
没想想到不久二哥就在辅公祏的事件中被害。
辅公祏杀害二哥不久就被朝庭派来的程咬金跟尉迟恭给镇压下去，辅公祏被杀。
这是二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文姑娘毅然地选择了独身一个离开了青楼，后来流落到安州。
也许是受父亲在当地影响，当地人知道这是杜伏威将军义子的遗腹子后，也没有怎么为难她，后来经过大家的帮忙，文姑娘把孩子生了下来，给人洗衣服到客栈里给人唱曲谋生。
“二嫂在上，请受小弟们一拜。”
听到小二的述说，杜言站了起来，带着所有杜家所有人，站在文姑娘面前，向对方行了一个揖礼。
身体肃立，双手合抱，左手在上，手心向内；俯身推手时，双手缓缓高举齐额，躬身约六十度，向对方行了个天揖。
天揖，用于对尊长及同族中人行此礼。
见到杜言这个国公带着大家向自己行了个天揖，文姑娘深深知道这礼代表着什么意思，不知道怎么办，一时呆在那里，抹着眼睛，回过神来把大家一一地扶了起来。
“让二嫂受苦了。”杜言知道。
在古代一个未婚先育的女子在生活上所受到的压力是何等的巨大，杜言可以想象得到。
“不苦，小叔过奖了。妾身跟相公还没有成婚，不敢当鲁国公的嫂子。”二嫂说道。
“你往后就是我们的嫂子，婚礼不过是个过场，没有什么比二嫂的付出值得当我们二嫂的了。”杜言说道。
没有想到二哥在世上还留有血脉，大家都很高兴。
“嘿嘿，我当叔叔了，嘿嘿。”最小的十三北吉焕文傻笑着说道。
“哈哈，我张石当叔叔喽！”瞬间当了叔叔，张石比任何人还兴奋，叫着在房子里跳了起来，挥舞着粗大的手臂。
第201章 侄子
大家一下子当了叔叔，都很高兴，杜言乐呵呵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长衫说道：“咱如今都是叔叔的人了，走吧，去见见我那侄子去。”
说完，摘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向大家说道：“各位叔叔，你们可千万得准备礼物哦，谁不准备礼物的，我可不给他抱。”杜言装作稚嫩的童声说道。
“是得准备礼物。”三哥郭文东转身回到楼上把礼物带上，大家也都找出自己礼物。
“二嫂，走吧。”杜言说道。
“谢谢各位叔叔……”这几年来孤身一个人辛苦地活着，瞬间多出了这么多叔叔，这叔叔的身份还一般，一个是国公，还有二十个都是县男。
一旁的小二在一边看到这个场景，也为对方感到高兴，笑着抹了一把眼泪。
不久之后，大家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一间低矮的柴门前。这是两间瓦房，大的一间是卧房，卧房旁边搭起一个茅草房，这是厨房。
卧房有四五十平米左右，里面放着一张高四十公分的睡床，旁边还有两个柜子。
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具，家里收拾得却很整洁，地上打扫得没有一点垃圾。
茅草房里，三个石头呈三角形砌起来的炉子，上面放着一个瓦锅，里面还剩下黑乎乎的不知道煮的是什么东西。
茅草房顶上，一条条的禾草占满了黑色的烟灰，像一条条黑色的毛毛虫从房顶上面垂下来。
看到母亲回来，一个三岁小孩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杜言他们这么多人，有些惊吓。
二嫂走了过去，抱起小孩说道：“王念雄不要害怕，这些人都是你父亲的兄弟，是你的亲叔叔，快点叫叔叔。”二嫂看着没有了刚才欢笑的大家微笑地说道。
二嫂以前是青楼的头牌，是货真价实的女知识青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三年来也开始慢慢教了念雄认些字，对于礼仪，王念雄也是个很懂礼貌的孩子。
王念雄像个小大人一样从母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恭敬地向大家躬身行礼说道：“王念雄见过各位叔叔。”
三岁的小孩，要搁在现在，刚会走路还食奶呢，看看我侄子，敢一个人在家，还这么懂礼貌。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尘土，身上的衣服干将得像刚刚穿上去的一样。
“好孩子，往后你不再是一个了，有这么多叔叔陪着你，有谁欺负你，告诉叔叔们。”突然有这么懂事的侄子，杜言很是感动，红着眼睛跟二嫂说：“二嫂，这些年来，辛苦你了，你是我杜家的大恩人，我替二哥谢谢你了。”杜言站了起来，向对方深深地鞠了个躬。
这一个躬，扫去了多少嘲讽跟白眼。
瞬间这些年来的种种辛苦，化作清泪夺眶而出，抽泣地扶起杜言跟身后的大家，说道：“各位叔叔快快起来，我这都是应该的。”
“我跟王雄诞都是两情相悦，虽然最后没有结婚，但自从知道怀上他的血肉之后，坚持一定要把他的唯一血脉生下来，以报答他对我的关爱。”
“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二嫂说道。
“母亲，你怎么哭了，母亲别哭，有念雄陪在你身边，不怕。”侄子见到他母亲哭了，用腊黄的小手为二嫂擦拭眼泪。
“母亲这是高兴，高兴我家念雄往后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有这么多叔叔，往后谁也不怕，也有人陪着念雄玩了，高兴吗？”二嫂强颜欢笑地看着自己儿子心满意足地问道。
“嗯！”小家伙很认真地点点头。
“来，六叔抱抱。”杜言看到这么懂事的侄子，瞬间爱意涌上心头，张开双臂向小家伙说道。
看到母亲点点头，小家伙向杜言冲了过来，扑到杜言的怀里。
“好孩子，往后有六叔，还有这么多叔叔保护你，不再让你受欺负，谁敢欺负我家念雄叔叔就打他。”杜言说道。
“对，揍他。”张石围在杜言的身边举起双手说完，恳求地说道：“来，六哥，轮到我了。”
大家在院子里坐着，家里从来没有这么多人来过，也凑不够这么多的碗给大家喝水。
最后大家在院子里找来石头坐了下来。
“二嫂，你已经知道二哥的身份，怎么这么年不去京城找我们呢？”杜言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自己现在在大唐应该算个人物吧？
玄武门之变影响是何等的巨大，作为当中主要的人物，自己的名头应该很响才是。
而二嫂，没有理由不清楚这些。
这么多年了，就是听都听得到了吧。
怎么不去京城找自己呢。
“二嫂你不知道，自从父亲知道大哥跟二哥去世之后不知道有多伤心，要是让父亲知道你怀了二哥的血肉，不知道有多高兴。”
听到杜言的话，二嫂说道：“我也想过这些问题，不过当时怀有身孕不方便，再说了我跟王雄诞一没身份，我害怕……”
现在的世道有多少的讲究，二嫂不是不清楚。
像她这种跟王雄诞在外面所生的孩子，连妾的身份都不如，一没身份两没地位的未婚女子，要是这么突兀地找上门去，对方不认下这个孩子打出来怎么办，京城这么大，自己怎么生活怎么养孩子？
再说一个怀有三个月的孕妇，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过去，这其中的危险跟艰苦不是一个人能够承担得了的。
“请二嫂放心便是，我父亲是个很开朗的人，完全没有什么讲究，要是让他知道我二哥在世上还有后代，不知道有多高兴。”杜言可以想象得到，父亲见到孙子的时候那种激动的表情。
嘿嘿，还有，有侄子之后，父母就不再催促自己结婚了吧？
大家在院子里聊了有半个小时这样，最后二嫂也搬到客栈里居住了。
杜言不可能让自己二嫂还孤零零一个人生活在安州，打算把他们带去泉州，回长安街的时候带去长安跟自己弟妹他们一起生活读书。
这是二哥在世上的唯一血脉，自己要把全身所学传授给他，只要他想学，自己不会有半点私藏。
这是杜家第一个三代孩子，杜言比谁都稀罕。
最后二嫂所租的那院子也退了，家具都分给了邻居们，杜言还分给他们每户十贯钱以感谢这些年来对二嫂一家的照顾。
这些年二嫂都一个人孤身一个人带着孩子，邻居也很是同情，在二嫂外出做工的时候，大家也帮着带带孩子。
房东也是个好人，这些多年来从来不催房租，杜言除了一次性补交了所有房租外，还送他十两黄金作为感谢。
见到二嫂终于找到了家人，而且出手这么阔绰，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邻居也为二嫂感到高兴，并一路相送着。
第202章 受伤
杜言抱着侄子，跟兄弟们回到了客栈，晚上的时候杜言准备给王念雄洗澡。
“雨露雨珠你们两个准备热水，我要给念雄洗澡。”杜言说道。
“是，公子。”大姐雨露束手答应，走了出来，妹妹雨珠也转身跟了出去。
“大姐，真搞不懂，不是有二嫂吗，公子堂堂一个国公，怎么会亲自给小公子洗澡。”
“公子也真是的，他自己都没洗呢。”
小妹陈雨珠埋怨地说道。
大姐一听，停下脚步呵斥地说道：“就你嘴多。”
“小公子是二公子留下的唯一血脉，还是个男孩，二公子在世的曾经几次救过老爷的命，二公子的去世老爷不知道有多伤心，现在好了，没有想到二公子还留有后在世间，咱们公子不知道有多开心，要上老爷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高兴。”
“你没看出来，这整个下午以来，咱们公子有多开心吗？这是杜家的第一个第三代，这小公子只怕往后不知道有多尊贵。”
“二夫人也算是熬出头了。”
陈雨露看着妹妹说道。
“不就是个义子吗，又不是老爷的亲生孙子，有这么尊贵吗，不就是个野种……”
陈雨珠还没说完，只听到啪的一声。
左边脸颊火辣辣地痛。
雨珠捂着自己的脸颊，看着自己的大姐，瞪大了眼睛问道：“大姐，你……你打我？”
长这么大，大姐从来没有打过自己，虽然平时也呵斥过，但是亲手打自己，这还是第一次。
雨珠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大姐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啪”
又是一巴掌。
哇！
陈雨珠委屈地哭出来。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在哪里。”雨露看着自己的妹妹呵斥地说道。
“好在这是没人听到，要是让人听到，传到公子那里，不要说是你了，连我也一起被活埋。”
“别看咱们公子整天嘻嘻哈哈的与人和善的样子，但是要是触及公子的底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在杜家生活这么久，还不明白家里的情况，那我再一次告诉你。”
“别以为老爷那些义子是认的，可是在老爷跟公子的眼里，却比亲生的还亲，这是在无数次战争的考验中建立起来的亲情，要是让公子知道你骂小公子是野种，想死都难。”
“你是没见过公子的手段，死士的嘴硬吧？都没在公子的手里熬过两回就招了。”不知道雨露怎么知道杜言之前审刺杀自己的死士，把事情说了出来。
雨珠听了瑟瑟发抖。
“你跟在公子身边这么长时间，还不明白亲人是公子的逆鳞吗？”
“公子把亲情看得天还大，也是个很护短的人，往后这些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看到妹妹没有声音，雨露大声地呵斥起来：“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雨珠低头答应地说道。
“走吧，给小公子准备热水去。”雨露看着自己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妹妹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后院的厨房。
杜言站在窗户后面，看着两人远去的背景，点了点头，说道：“还有救。”
站在一边的三哥郭文东看着杜言说道：“这两个奴婢要不如我明天把她们……”郭文东说完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暂时不用。”杜言说道。
古人不像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人思想，杜言也不能怪他们。
万幸的是这个大姐雨露还算是懂事，不然，你就是平阳公主送的侍女，我也一样收拾你。
两刻钟后，当桔红色的太阳挂在树梢上的时候，雨露走过来说热水准备好了。
杜言笑着看抱起侄子，笑着说道：“走，六叔给你洗澡去。”
也许是从来没有父亲带的缘故，王念雄显得有些拘谨，有些害羞地说道“谢谢六叔。”
“还害羞，走。”杜言捏了一下王念雄的鼻子说道。
一个椭圆形的木桶放了三分之二的水，水温冷暖正合适，杜言帮小家伙把长衫脱下，看到身上的伤疤时，倒吸一口冷气。
“谁干的！”
杜言真的怒了。
只见小家伙的后背跟手臂上一道道伤疤，有的已经结疤，有的还是新的作品，发紫淤血在弱小骄嫩的身体上，一道道像鱼鳞一样。
见到杜言眼里发出凶光，小家伙有些害怕。
不明白自己这个六叔为什么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火，小家伙瑟瑟发抖，看着杜言不敢发声。
杜言抚摸着小家伙娇嫩的皮质温柔的问道：“还痛吗？”
这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下这样重的手，他们怎么忍心。
“现在不痛了，开始的时候会很痛。”王念雄说道。
“别怕，跟六叔说，谁打的，乖孩子。”
“就城里的一伙人，经常到家里来，母亲不给钱就打，念雄的还是轻些，母亲伤得比念雄还重。”王念雄透露出一个让杜言不能容忍的信息。
“雨露！”听到这里，杜言向外面大叫了一声。
见到杜言大声地叫喊，雨露从外面走了进来，向杜言点头说道：“公子。”
“你来给小公子洗澡。”杜言说完，丢下麻布的毛巾给对方，跟小家伙说道：“让你雨露姐姐帮你洗澡，六叔去去就来。”杜言强作为不发火和蔼地跟王念雄说道。
“好的，六叔你去吧，念雄会很乖的。”
“念雄乖。”杜言疼爱地抚摸着懂事的侄子，转身走到门口外面，大声地吼叫道：“九弟！”
张石听到杜言大声的叫声，走了过来，看到杜言满脸凶恶地问道：“六哥，出了什么事？”
在张石的印象中，一向稳重的六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生气过，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惹到了六哥。
“去，带上三哥，问问小二，打王念雄那些人是哪些人，他们在哪里，打听好了过来告诉我，明天我要杀人。”杜言说道。
“怎么的，我侄儿受伤了，谁干的？”
“我看看，敢打我侄子，活腻了。”张石听到小家伙受伤，就想冲到里面看看，被杜言一脚揣翻在地，说道：“赶紧去！”
“六哥，别生气，我现在就去。”张石也不生气，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先别打草惊蛇，明天再收拾他们。”杜言补充说道。
“知道了，我办事六哥放心。”
“敢打我侄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张石向前院走去。
第203章 送死
这三个特点小队，这几年来一直坚持杜言前世的特种训练。
这些人跟着父亲经历过大小大仗几十上百场，杀过的人不计其数，作战经验丰富，再经过杜言的系统训练，不管是体力上还是技术上已经跟前世那些老兵的特种战士没什么分别，甚至超过他们。
化妆，侦察，近身格斗样样精通，这让杜言很是满意，几年的功夫没有白费。
再加上还有预备队的杜家庄的三十个人，这些人是杜家最强的依仗。
让他们搞个侦察用一句大炮打蚊子杀鸡用牛刀来形容一点不过分。
不到半个小时，得到的信息来了。
“他妈的，原来打我侄子的是一伙安州城内的混混，不管是谁，只要是外乡人来本地做生意，不管大小，都得向他们交一定的费用，限期不给轻则毒打，重则杀人。”
“要不六哥别等到明天了，只要你同意，我带几个兄弟现在就过去把他们灭了得了。”
张石愤愤不平地说道。
黑社会？
保护费？
杜言听到九弟的话，皱着眉头。
收保护费收到我国公的头上来了，还打伤了我的亲人。
杜言心里难平。
看到了看天色，还没到五点钟，离太阳落山还有一个钟头。
想了想说道：“算了，明天再说吧，大家都赶了一天的路了，洗洗睡吧。”
“行，就听六哥你的，直娘贼。”张石大骂了一句，转身回二楼。
夜晚，在城东的一个院子里。
这是一个三进的四合院，里面一声声的叫喊声传来。
中间的院子里，二三十人壮汉坐在地毯上面，整个屋子里乌烟瘴气，中间摆放着一口巨大的瓦盆，瓦盆里放着刚刚煮熟的羊肉，中间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里拿着一只羊腿撕咬着扯下一块啃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直娘贼，这羊肉真是好吃，老二，这胡椒你是怎么搞到的？味道真不错，有钱人真是会享受。”
听到大哥的夸奖，老二笑着说道：“大哥，这胡椒是从黄家那铺子搞到的，嘿嘿。”
“老二，你肯定是抢来的吧？不过我喜欢。”老大扯下一块羊肉嘿嘿地说道，左脸颊上那道伤疤看起来更渗人。
这个时候外面冲进来一个小弟，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老大一看这不合时宜地小弟，败坏了气氛，不悦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天塌下来了？”
那名小弟指着东边，说道：“大哥，不好了。”
“喘均了再说，你大哥我好得很。”
“什么事？”
老大问道。
能够让这名小弟如此惊慌，肯定是出了大事，而他们的大事就代表着大钱。
“东边那名寡妇，被人带走了，还……还把房租付清了，家具也送人了，看样子是要跑路。”
“什么，跑了？”老大一听，站了起来。
东边的那寡妇可是一直欠着他们好几百文钱不给呢，如今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跑了，在安州这个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人敢欠着他的钱不给就跑路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事情讲清楚。”二哥补充道。
小弟把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老大一听是一群路过此地的外乡人，拖着二十几辆马车的货物，看样子好像是个商队。
“大哥，这显明是路过此地的商队，肥肉呀。”老二一听到是二十几辆马车的商队带着文寡妇就想跑。
“出城了没有？”老大问道。
“还没，他们就在城中的两家最大的客栈落脚，应该是在此过夜。”小弟说道。
“做得不错，不出城就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明早咱们带着家伙，连本带利给要回来。”
“太哥这是放长线钓大鱼，高，实在是高。”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来，来，大家喝，过了今晚，那二十辆马车的货物，就全都是咱们的了。”老大听到兄弟们的马屁声，高兴地揣起碗里浑浊的酒水说道。
“干！”
“咚咚，咚！”
第二天早上蒙蒙亮，客栈的门被人敲响了。
“谁一大清早的就来敲门，不知道昨晚客栈都被人包下了吗？”客栈的小二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害怕打搅到客栈里的几位爷，揉揉眼睛埋怨地走了出来。
一一地拆开门板，看到外面黑压压地站着二十几个人，手里拿着家伙，都光着膀子，凶狠地站在外面说道：“昨晚的那些过路的客商是在你这么落脚的？”那名小弟恶狠狠地问道。
“客商？”小二疑惑起来。
“对，就是昨晚把文寡妇带走的那批人，别说没在里面，我昨天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他们一直来到你们这里落脚，这么早，他们应该没有起来吧？”
为了截住这批人，他们可是难得起了回早，这事从来没有过。
搅人清梦，大伙正不悦，都想好好收拾这批外来客商，以解心头的怨气。
“这个……”小二本想说他们不是什么客商，而是从京城来的国公，可是他们哪管这些，一看小二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肯定还在里面，推开了小二就起了进去。
二十几个人在里面翻找了起来。
来到院子，打开马车里面的东西，当看到一辆精致的马车里面金光闪闪的金子，整整有六箱。
还有许多一块块白色像是皂角的东西，一闻，还有一股香味。
在其他的马车里面也发现了一袋袋的大米跟面粉，还有现在在市面上很火的餐巾纸，这些纸巾还是最高级的带有香味。
“大哥，这下咱们发财了。”老二看到二十几马车的货物眼里闪着金光，就差没流下口水了。
“好，好，这下兄弟们可以随便到青楼去玩了，从现在起这些全都是咱们的了。”
“来人，把这里面的货物全都搬走！”大哥高兴得大手一挥。
小弟们看到有这么多的金子，还有这稀缺的货物，打着鸡血似的就过去准备搬东西。
这种事以前他们不是没做过，只是从来没有像今天收获这么大而已。
这可是金条呀。
这么多钱，就是分点零头，他们也收到不少。
杜言在二楼上被声音吵醒了，起来穿衣，埋怨地说道：“这几个小子，这么早就起来训练了？真是个贱命，训练都训傻了？”
噔噔噔地从二楼走了下来。
看到一楼的门口是关着的，来到内院的时候，看到张石他他二十几个小子，还有一些陌生人，这些人个个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类。
“你们就是打我侄子的那些人？”张石像一匹饿极了的狼贪梦地看着这些人，像是看到一堆肥肉一样。
“你说的是文寡妇家那小子？”那名小弟问道。
张石点点头。
“是又啥样？”他们是本地的混混，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自己的地盘，他们还怕这些客商不成？
“是就好，免得我再去找你们，浪费我的时间。”杜言从楼上走了下来。
第204章 一个不留
“六哥”九弟张石跟七弟蒋宇新他们见到杜言出来，指着对方这些人，说道：“就是这些人打伤了侄子的。”
老大看着这些外地的客商说道：“不就是一个寡妇吗，不要说打伤了，就是杀了又怎么样，不强暴她已经是给她面子了，她欠我们好几百文钱不给呢，今天说没有，过几天还，几天又几天的，一直拖欠到现在。”
“识相的放下所有的东西赶紧离开，否则……呵呵。”老大舔了一下手里的大刀。
“否则怎么样？”张石戏虐地看着对方得意的样子问道。
“否则都别走了，全都留下来，明年的今天就你们的祭日，我会多烧几张冥币给你们的。”
“哈哈……”其他小弟听到大哥的话，全都笑了起来。
老大就是老大，说话都说得这么霸道。
其他小弟满脸佩服地看着自己高大威猛的老大。
“七哥，他刚才在说什么，要杀我们？我不是听错吧？”
“谁的祭日还不一定呢。”
九弟张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蒋宇新笑着问道。
“他要杀我们，我好怕啊。”蒋宇新像看着傻子般看着对方众人。
“正所谓不知者不惧，不知道谁给你们胆子，敢跟我们说这些话，你来的时候就没打听打听，我们是什么人？就是淮南道的刺史来了，都没有胆子敢跟我们说这些话，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是怎么混过来的，竟然没有死。”三哥郭文东笑着说道。
站在他们面前的有陛下眼中的红人，还有好十几二十位县男。
那名小弟见到有大哥在场，壮着胆子指着郭文东说道：“你才死鸭子嘴硬，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今天遇到我们大哥，就是阎王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像你们这样的外地客商，我们杀得多了，今天不在乎多杀几个，识相的乖乖留下所有东西滚蛋，否则我们大哥手里的大刀可不认人。”其他一个小弟站了出来，指着郭文东骂道。
这样时候王念雄醒了，被四哥唐林抱了过来，指着对方的人说道：“侄子，是不是他们打的你？”
“嗯，就是他们，那个。”王念雄指着开始说话的那名小弟。
“你个死野种，有爹生没爹养的野种，呆会再收拾你。”见到王念雄指着自己，那名小弟恶狠狠地瞪了王念雄一眼说道。
小家伙见到这样，身子一颤，趴到唐林的肩膀不敢看对方。
那名小弟这个时候说话了。
“大哥，你不知道，他们还有两个长得一样的美人呢，大哥不知道，那模样长得……”说完，看着大哥。
“哦，是吗？那现在我改口了，你们走可以，留下那两名美人，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大哥英明。”老大的话得到了其他小弟的一致支持。
“把侄子给我，我先上去了，一个不留，动作快点，别把血溅得到处都是，还有别打烂了东西。”杜言平静地抱着小家伙转身回到二楼去了。
让小家伙见到这种场面对弱小的心灵是个巨大的打击，说不定会留下后患。
“好咧，六哥就瞧好吧，也不要你们动手，我一个人包了。”张石舔着嘴巴，害怕别人跟他抢一样，满脸兴奋地抽出腰间的唐刀说道。
这唐刀是将作监根据最新炼制出来的精钢再经过上千次的折叠锻打出来的朝庭最新的产品。
刚柔并济吹毛断发锋利无比。
这是怎么啦，现在的客商胆子都这么大吗？这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吧？
听到杜言毫无力气的话，对方很不在意地说道：“死到临头了还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一会别跪着求饶就行。”
客商身边都有一批护卫他们是知道的，见惯了也就不当回事。
“这么长时间才找到几个练手的，九哥又想吃独食。”十三弟吉焕文撸起袖子说道。
“好，算你一个，咱们一个一半，看谁杀得快。”
……
听到身后兄弟人争抢起来，杜言摇摇头：这几个小子天天练呀练，巴不得找个人打上一架呢，现在好了，这些人撞到他们也是他们倒霉。
“走，上二楼，六叔给饼干给你吃。”杜言抱着小家伙上了二楼，接着听到院子里喊杀声传来，接着听到啊啊的喊声传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第205章 吓死你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下面的哭喊声没了，四哥唐林走上楼来。
“四哥，都解决了？”看到四哥满身是血，杜言关心地问题：“受伤了？”
“哪能呢，就那些歪瓜裂枣的还有伤到你四哥我？要是这样我还不如一头直接撞死算了，白白吃这么多年的粮食。”
“这都他们的血，娘的，溅我一身，我得去洗个澡先。”
唐林像是割了一批韭菜般，看着身上的鲜血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赶紧去，别吓到侄子。”杜言说道。
“那是，那是。”说到侄子，唐林赶紧闪身噔噔地下楼。
四哥说的没错，要是还被这些人伤着的话，这几年的心血都白白浪费了。
这几年来杜言在他们身上的投入，要算起钱来，那简直多得吓人。
为了让兄们跟上每日大的训练量，每顿所吃的饭量都没有限量，除了米饭蒸饼不限量地提供外，每个每顿还有一个鸡蛋跟奶酪。
这奶酪是北方游牧民族进口。
也就是杜家有五味楼再加上跟常乐公主共同的产业餐巾纸的巨大收入才有这么雄厚的财力提供得起，换成是普通的国公家里，早就破产了。
要想马儿跑得快，就得让马儿吃饱吃好，这个道理杜言非常清楚。
这几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雨露！”杜言向外面喊了一声。
“公子。”雨露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地向杜言问道。
“你去把三公子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杜言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雨露脸色苍白地走了出去。
刚才下面的撕杀他在二楼看得一清二楚，太厉害了，就是平阳公主的娘子军都没这么厉害。动作干净利落一出手就是杀招，不拖泥带水，招招致命，没有太大的劈砍，没有大的伤口，那些人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割破了喉咙。
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恐怖。
看着他们捂住脖子喷射而出的鲜血，雨露到现在腿还在发抖。
难怪杜家军能够在秦王手里救下当年的陛下，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就是来再多的人也不怕。
这是雨露入杜家以来第一次亲眼见到杜家军出手。
撕杀场面她不是没有见过，作为平阳公主家里的奴婢，当年在平阳公主身边当侍女的时候也见过撕杀。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杀人这么利索的。
这颠覆了雨露对战争的印象。
什么时候杀人变得如此简单了？
要是让她见到杜言在人体解剖课上对人体要害部位的讲解时说人杀哪里最容易使人毙命的时候，她还会觉得她家的公子是一个善良的人？
笑面虎！
这是杜言在雨露对自家公子新的印象。
不久郭文东换上了新的长衫上来了，问道：“六弟什么事？”
杜言从腰间的蹀躞，从其中一个皮袋里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官印交给对方，说道：“三哥你拿着我的印章到安州的刺史那里，叫刺史来见我。”
郭文东接过杜言手里的官印，转身出去。
唐初依隋旧制，地方上有州、县两级。州县均按其地位之轻重，辖境之大小，人口多少分为上、中、下三等。三万户以上为上州，二万户以上为中州，二万户以下为下州。上州刺史从三品，中州刺史正四品上、下州刺史正四品下
安州是个人口在两万人左右，是个中州。安州的刺史自然也是正四品上，而杜言作为开国公却是从一品的高官，杜言这个国公还还是个普通的国公，现在谁不知道鲁国公是陛下的救命恩人，是陛下眼中的红人。
不管是从官级上还是跟陛下的亲疏上来说，安州的刺史应该来见杜言。
郭文东县男爵位虽然是从五品上比刺史的正四品还小得多，不过刺史也是清楚面前这位县男可不是普通的县男，也是陛下的救命恩人，慢待不得不敢有半点马虎。
“文县男，能否透露一下，鲁国公找下官什么事？”现在全国各地都收到了陛下下发的圣旨，大家都知道鲁国公现在主持的是下西洋寻找祥瑞的事情，正筹备制作巨舶的海船到海外寻找祥瑞。
据说那祥瑞可是达到亩产千斤的祥瑞，而且还是旱地种植，而且还是三个！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要是真的寻找回来，那了那个时候全天下人就再也不会饿肚子。
全天下人真正过上温饱的日子，这是何等的大事，就是秦皇汉武当年也从来没有的事。
陛下对此事是何等的重视。
现在鲁国公却找上自己不知道有什么事，鲁国公是什么时候到安州的，自己怎么一点信息都没收到。
真是该死。
要是鲁国公万一在自己地盘上出了事，不要说官职不保，就是陛下也毫不犹豫地砍下自己的头颅。
刺史想从这个鲁国公的三哥的嘴里想探出点口风来。
刺史忐忑不安地看着郭文东。
反正这事也捂不住，他早晚是知道的，再说人家也是一方父母官，郭文东也是知道做人，也给对方个面子，于是说道：“这个告诉刺史你也无妨，就在刚才有一伙歹人闯入客栈企图想刺杀我们。”
“什么！”
刺史一听到有刺客企图想刺杀鲁国公，冷汗都出来了。
谁吃了熊心豹胆敢刺杀鲁国公，这还在自己的地盘上。
“鲁国公现在人怎么样？”刺史关心地问道。
“好在我们发现得早，暂时没有人身安全，不过嘛……”
哎呦喂，文县男，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嘛这么长了，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某这年迈的身子骨可经不起这么吓呀。
“怎么样了？”刺史追问道。
“不过有些东西都遭到了破坏。”郭文东说道。
看着这刺史被吓成这个样子，郭文东也爽了一把。
谁让你这个父母官不好好管好自己地盘。
这伙人在安州杀人放火收保护费这么长时间，要说你不知道此事，谁信。
见而不管，争只眼闭只眼，像你这样的官，准没个好东西。
呼！
还好，人没事就成。
刺史这才发现自己红色的朝服后背都湿透了。
只要人没事，呆会想点办法打点一下。
刺史在心里想当然地道。
两人队伍来到了客栈。
“下官安州刺史崔政纲见过鲁国公。”崔刺史拱手向杜言行礼说道。
世家的?
只到对方汇报姓名，杜言眉头一皱想道。
“不用客气，坐吧。”杜言平静地说道。
刺史打量一下四周，发现屋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疑惑起来。
不是说随身的东西遭到了破坏吗，怎么屋里这么整齐？
“早上有一伙刺客企图刺杀本公……”杜言说完，双腿不由一紧。
这“本公”好似不是太吉利的称呼吧，这是在皇宫里的男服务员的称呼。
“em……是这样的，就在刚才，一伙来历不明的劫匪冲进客栈企图想谋害本官，好在本官的护卫发现得早，歹人没有得逞。”
“像这些歹人，作为朝庭命官，本官是绝对不能向恶势力低头，经过一番辛苦的撕杀，终于把这伙草菅人命社会败类都堵杀在后院里了。”
一招手，刚刚参与撕杀的几位兄弟都走了出来。
为了更加证明这一点，除了四哥唐林跟三哥郭文东外，其他人杜言都没让他们换衣服。
看到眼前这些人满身是血的样子，刺史吓得腿都站不住。
太惨死了，好在鲁国公人没事。
第206章 到达
“让鲁国公在下官管辖境内遇到刺杀，下官罪该万死，下官在这里给鲁国公道歉了。”见到人没事，崔刺史也放心了。
这鲁国公跟自己家族有过过节，不过只要人没事，一切都不是大事。
多花点银子打点一下。
不是有句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没有什么是白花花的银子解决不了的事。
接下来杜言所说的话，正如他所想的那样。
“我倒是没事，那些人还伤不了我，可是我那些手下就不同了。”杜言看着对方，接着说道：“崔刺史是知道的，我这些手下那是承担着陛下重要的使命，要建造巨舶的，这关乎到全天下人吃饭的问题，早一日建成就早一日寻回祥瑞，现在他们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的不同程度的惊吓，万一吓出个好歹来，刺史，你说……”
在官道上打滚这么多年，出身世家的子弟，他要是不知道杜言这话的目的，那他就白混了。
“那是，那是。”刺史连连点头，向后面一招手，两个手下抬着一个箱子过来了。
“这是一点小小的意思，还望鲁国公收下，这是对大家的一点补偿，在我管辖境内出现这样的事，是我做得不好。”刺史说道。
别看他是世家出身，可这个刺史也是来之不易，现在陛下有了活字印刷术跟造纸坊之后，书籍跟纸张起越来越普及，照这势头发展下去，世家再也不像以前把握着知识命脉的时候。
用来了几年，就有许多寒门的子弟出来跟世家争抢饭碗，世家子弟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这个事情不管怎么做，都得压下去，最好是让鲁国公不要跟陛下提起此事，当然，要是能够在陛下面前再美言几句就再好不过的了。
“这样不妥吧？”杜言假装为难的说道。
“鲁国公也知道，这点银子对我来说，小事，就当是我给各位买点东西路上吃了。”刺史说道。
“这么说，我就收下？”
“收下，鲁国公要是不收下，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了。”
“别，别，来人，把刺史的心意收下。”杜言说道。
这箱子可不轻，估计有好几百两白银。
“鲁国公要是没有什么事，那下官的就告退了？”
“嗯，我送送你。”杜言站了越来。
“别，哪能让鲁国公相送的道理，鲁国公请留步。”
“三哥，替我送送刺史。”杜言说道。
“好，刺史，请。”郭文东说道作了个请的手势把对方送出门外。
刺史回府邸。
别驾疑惑的说道：“崔刺史，下官不些不明，吃么给他送这么大的礼？”
“这么做不是表明了刺杀的事是咱们做的了吗？”
“哼，我还以为杜言是什么人物呢，今天一见，不过如此吗，一个黄毛小子尔。”
“鸡就是鸡，永远也成不了凤凰，见钱眼开的毛头小子，区区四百两银子就打发了，成不了气候。”崔刺史一改刚才见杜言时的低声下气的模样，嘲讽地跟站在自己面前的别驾说道。
“那是，他不过是一个武夫罢了，怎么能跟刺史你出身高贵，以为自己会吟几首诗真当自己是才子了？”
“这官场上的事，怎么可能有刺史你看得透彻？”
刺杀国公是何等大事，没有到被刺史四百两银子摁下去了。
“记住了，能够用钱办的事，都是不是事，这是本官这么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真理，今天把这话送你了。”刺史看着这个手下也是顺眼，不妨指点他几句。
“下官多谢刺史指点。”别驾高兴，这表明刺史不把自己当外人。
能够搭上崔家这棵大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在普通人眼里，世家的影响力往往高过皇帝。
在偏远的一些地区，山高皇帝远的，百姓们往往只知道世家，不知道皇帝陛下。
普通人以能够娶上世家的女儿作妻子为荣，就是京城三四品的高官也是跪着求爷爷告奶奶地恳求世家能够嫁子女给自己，就是庶出了无所谓。
而在客栈里，张石不服地问道：“六哥，你怎么就这么放过他们，出手这么阔绰，这明显是个贪官嘛，指不定这是多少穷苦百姓里的血汗钱呢。”
“不然能怎么办？杀了他，天下就清净了？你能保证后来的刺史就是个清官吗？”
“再说了这事也不是人家做的，起码没有证据表明跟人家有关，你六哥我虽然不稀罕这几百两银子，可是谁跟钱过不去？”
“可是……”张石还想说什么，却被杜言制止了，说道：“算了吧，秋后的蚂蚱，他世家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再过几年，就是他世家的嫡女给你六哥我当小妾都不配。”
现在有自己发明的活字印刷跟造纸坊，现在陛下已经开始大量地印刷书籍，现在长安都有好几家“图书馆”免费读，再过几年，寒门子弟出来后，看他世家还有什么。
不就是借着雕版印刷的好处把所有的书籍都掌握在他们手里吗，现在书籍普及之后，他们还有什么？
这几百两银子可以给自己手下在泉州过上几天的好日子了。
顺带处理几位垃圾，还得了这意外之财，何乐而不为？
“六弟说得没错，世家除了书籍外，他们还有什么？要富没有商贾富有，要读书不过寒门子弟刻苦，到时候只怕他们会把嫡女送上门给你做小妾呢。”郭文东说道。
杜言高兴地站了起来说道：“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咱们赶紧借着太阳还没出来凉快些，早上上路。”
不久，杜言一行人就起程前往泉州。
那名小二，杜言见到他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也从箱子里拿出一块银锭送给他。
有了侄子后，行程减缓，一路游山玩水，再过十几天，才到达泉州。
泉州，地属江南东道东南，简称泉、鲤，别名鲤城、刺桐城。
泉州历史悠久，泉州巷是时下最署名的三个巷口之一。安州是个下州，人口不过两万，不过这里渔业资源丰富，海运发达，有几个大的海船制造的巷口。
这是杜言选择在这里当制造基地的主要原因。
第207章 海鲜!
三天后。
这是杜言第一次见到一千三百年前的大海，它像一位含苞未放的妙龄少女，静静地趟在沙滩，均匀地喘着气。
海浪好像害怕打搅少女的美梦，只是唰唰地冲刷着沙滩，像一首催人入睡的摇篮曲。
海滩很干净，没有塑料袋，也没有白色的泡沫，更没有偷排的工业污水，一切都是原始的模样。
许多肥硕的海鸟在在海面掠飞而过，不时像箭矢一样的海鸟，紧绷着身子从天空上疾射而下，溅起白色的水花，不久海面上探出个叼着鱼儿的小脑袋，它扑腾着两只灰色的翅膀两脚一蹬，从水里飞了起来。
一切都是那样原始的模样。
“我的大海，我的沙滩。”杜言满眼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大海心里想道。
原来大海能这么干净，干净杜言不忍向它吐一点口水。
杜言前世的时候家家乡虽然在内陆，可也去过几次大海，那时候的大海海边的海滩上到处是白色的，黑色的塑料垃圾，还有埋藏得更加隐秘的污水管道偷偷向大海里排放着污水。
“六哥，傻愣着做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大海嘛，走吧。”张石看着杜言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大海。
杜言摇摇头。
好什么好看？
你是没见过后世被人类污染了的海滩，你要见过就珍惜眼前的海滩。
见惯了后世被人类糟蹋的大海，看着眼前洁白得如白砂糖一样的沙滩，杜言轻轻地迈开光着脚丫的步子踩在干净的沙滩上。
柔软，舒适。
身后的雨露雨珠两姐妹第一次见到大海，看着眼前广阔无边的大海，呆呆地话都没有说。
其他兄弟以前就跟着杜伏威生活战斗在江淮两道，不过还是有许多人没有见过大海。
杜言来到岸边，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大海呆呆地站了许久。
过了很久，看到海边有几艘船出海归来。
近时发现这些船长约三四丈，阔两丈高的小福船。
这是近海的渔船，船靠近些是时，杜言精光一闪脑子里闪过两个字：海鲜！
“走，今天带你们吃海鲜去！”杜言心里激动地流着口水向停船的岸边走去。
杜言并没有表明身份而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登上了海船。
古铜色的船长见到杜言身上的打扮，一身的装束，特别是腰间的那蹀躞，那玉制的加上金制的腰带，这身上所穿的加起来，都可以买好几艘自己的船了。
再一看，身后跟着的一对双胞胎侍女，船长知道这个人身份不简单。
也不敢得罪，走过去问道：“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杜言一看船上的几十个水手正在向下卸货，有几条竟然是好几十斤的黄鱼！
野生黄花鱼鱼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微量元素和维生素。谷氨酸含量较多，谷氨酸是人神经系统发育不可缺少的一种氨基酸，蓝色海洋中的黄花鱼含有丰富的维他命A、B以及磷、钙、铁等微量元素。
还有传言说，野生黄鱼能够治疗癌症。
港口的人们看到有渔船靠岸，那些早就等候在岸边的做生意的人早就一拥而上。
“上面所有的黄鱼我都要了，谁也别跟我抢！”面对好东西，杜言难得强硬了一次。
向身后大手一挥，兄弟们早就把通往甲板堵死。
“这是谁，怎么能这么做？太霸道了。”
“可不是吗，我们都没要，你一上来就说所有的黄鱼是你的，你吃得完嘛？”
现在由于技术有限，鱼们可没有像后世可以打冰，现在鱼打上来，天气这么热，要是半天内卖不出去，可就坏在船仓里了。
现在舰长听到这位公子看都没看就说把自己所有的黄鱼都买下，那黄鱼可不少钱。
船长听到后很是高兴，把杜言领到船仓里去了。
里面的东西让杜言惊呆了。
船仓里有大黄鱼外，最小的七八斤，最大的一条则有三四十斤重。
闪亮着黄色的鱼鳞，像镀上一层金箔，还有如ipad大小的螃蟹！
“这些螃蟹怎么卖？”杜言指着船仓里青色的，蓝色的，红色的螃蟹问道。
船长没有想到杜言会要这些东西，鄙视地看着那些螃蟹说道：“这些都是没人要的东西，公子你要就随便拿走便是。”
“这螃蟹全身是壳，肉却很少，极少人要，某也是觉得这些螃蟹太大了，放着可惜，想呆会拿回去自己吃的。”船长说道。
什么！
没人要，全身是壳？
天呀，不要这么玩我吧，太没有天理了。
前世杜言只能在网络上看着国外那些吊线们随手就是一只帝王蟹什么的，看着就让杜言既羡慕又恨。
那些被晒得额头上，鼻子上脱了皮的水手们用一种见乡下人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装束打扮不俗的年青人。
这是哪里来的土鳖。
水手们面面相觑，心里同时在想着。
杜言在船仓里像个第一次入城的农夫般在船仓里挑选着东西。
看到杜言兄弟这样不顾身份的样子，其他兄弟都好像没有看到，都仰望远处的大海。
太丢人了。
堂堂的鲁国公，陛下眼心中的宠臣，你怎么能这样？
看看你这模样，好像没见过鱼似的，见到佳人都没见到这么激动。
好在自己一行人没有表露身份，不然今天这人就丢大了。
杜言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废寝忘食地经过一番挑选，终于停了一来。
“嗯，船队，就这些了，看看多少钱。”杜言看着眼前的海鲜，眼神跟闪动着“欲火”。
除了六尾黄鱼外，被挑选出来的海鲜放了整整五个箩筐。
这里面有比帝王触还大的螃蟹，还有超大的八脚鱼，还有你珍贵的前世早已灭绝的营养价值极高的海鱼。
总共四十贯钱。
杜言没带这么多钱在身上，让船长派人把海鲜送到家里，然后再付款。
下得船来的时候，杜言看到不远处的岩石边上，眼里又迸发出精光。
大家见到这样，也见怪不怪，看到远处，没有佳人，什么都没有。
“六哥，怎么啦？”张石疑惑不解地看着杜言问道。
自己这个见识广博高大威猛身手了得英俊潇洒的六哥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一大早上的总是一惊一乍的。
这还是那个稳重著称的六哥吗？
“拿你刀给我。”杜言伸手向对方说道。
“要做什么，六哥只管说，我去收拾他。”想到又可以杀人，张石哪里肯让杜言出手。
多久才有这个机会，这比青蛙毛还难得。
“想什么呢？整天就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咱们是良民，你滴大大的懂？”
“不是杀人，你要刀做什么？”张石很无辜地想道。
杜言接过对方的唐刀，手提唐刀满脸精光向着海边的岩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