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星光造船厂
半年后。
泉州港。
这里是离海边最近的港口，现在被朝庭全部征用，在港口，一个长五十丈，阔二十丈高十丈巨大的船坞两月前就建好了。
港口附近，建起一排排整齐的三合院，那是从全国各地到此的造船工匠宿舍。
每排房子不远处都有一组大小不一的茅房。
为了保持干净，杜言顾了三十来个专业打扫茅房的“清洁工人”，她们都有四十几岁的妇人，是附近的穷苦人家，现在被杜言顾来当清洁阿姨，每天三十文钱，十天结一次。
虽然工作有些不体面，三十来人负责清洁几千个船厂工人的卫生问题，也是很辛苦。
不过每月九百文钱在当地也是不低的收入。
最重要的是还包吃一日三餐。
这才是最重要的。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嘲讽他们，现在随着船厂的名声起来，还有一天包吃三顿，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抢产做清洁工呢。
可是现在船厂已经不招清洁工人了。
现在整个泉州的百姓都知道鲁国公在陛下的受意下建造这个巨大的船厂，里面的工人吃的都是全泉州最好的。
蒸饼每人一餐三个，米饭一饭勺，还有丰富的鱼肉。
特别是往日别人不吃的海产，在鲁国公的指导下变得更加美味。
船厂最后一餐的晚饭也可以打包，这对工人工匠来说是个天大的好事。
慢慢地大家知道，在泉州最好吃的饭菜不是有名的客来吃饭店而是船厂饭堂的饭菜。
每天下午放工的时候，在港口船厂大门外，就有许多孩子围在门口等候着自己父亲爷爷们出来，他们手里都提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饭菜。
有白白的蒸馏米饭，更加让人欲罢不能的是那些肥得流油的红烧肉，还有做得比外面更加好吃的海鲜。
海鱼有些红烧，有些炸成外焦里嫩……
当夕阳挂在树梢上的时候，在港口上空响起了当当当的钟声。
“船厂下工了！”听到钟声后，正挑着一担担海鱼的人们，头戴斗笠，停了下来，吃力地换了边肩膀望向声音来源的地方。
现在整个船厂都围了起来，为了防止有人破坏，还派了士兵在这里驻守，出入口只有一个大门，里面的工人工匠都发了腰牌，以此腰牌可以出入船厂，吃饭用餐用的是船厂自作的饭票。
听到钟声，要数最高兴的还是孩子，特别是有家人在船厂里面做工的孩子最高兴。
听到洪亮的钟声传来，大门外刚刚还在一起三三两两的玩耍着的孩子们便一哄而散，向船厂的大门走去。
船厂的大门上面，写个“星光造船厂”一个大字，门上两边站着手持长枪腰挂唐刀的战士在站岗。
船厂的大门两边，聚集着大量的小孩，他们伸长着脖子向里面张望着。
他们的手里都提着一个盒子，里面是他们晚餐，船厂准许他们把晚餐拿回家吃。
三毛带着自己妹妹站在人群当中，向里盼望着。
突然，船厂的大门出现一道他们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是那么的高大，在夕阳的余晖下，那影子就显得更加的高大起来。
“哎，是我祖父，狗蛋，是我祖父，我祖父出来了！”三毛拽着同伴狗蛋的手臂指着大门里面激动地说道。
看到祖父手里提着的盒子在空中轻轻地摇晃，好像在向他们点头微笑一般。
“看见了。”狗蛋一脸羡慕地说道，说完看向大门内，嘴里不忙嘀咕着说道：“父亲今天怎么晚，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来。”
“祖父！”
待到那老人来到门口外面，三毛带着自己四岁的妹妹便冲了上去扑到老人的怀里。
看着老人手里的盒子，舔着嘴唇。
老人笑了笑抚摸着自己这孙子孙女的头发，打开盒子。
只见盒子的第一层上面三个白花花的内馒头乖乖地躺在上面。
两人看着白花花的内馒头喉咙蠕动了一下，用力地一吞口水。
老人拿起其中一个，掰开两半，露出里面肥瘦相宜的肉馅来。
肥而不腻的肉馅裸露在空气里，发出阵阵香气。
老人看了看，把较大的一半递给了最小的孙女，较小了一半给了孙子。
两人接过祖父的肉馒头，说了声谢谢便吃了起来。
祖孙三人在夕阳下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在来到狗蛋身边的时候，老人看见了狗蛋，笑着向狗蛋说道：“狗蛋，你父亲差不多出来了，刚才我在餐厅里面见到他已经打好饭菜，我说要不一起走，他说让我先走。”
听到老人的话，狗蛋的眼睛更加坚定了，说了声谢谢便目不转睛地向着船厂里面看去，当祖孙三份走出十几米的时候，狗蛋看到熟悉的身影，激动地舔着嘴唇向里面招手：“父亲！父亲！”
对于这些情况，在门口上护卫也是见得多了，也不去管，只要他们不越过界限就行。
杜言穿着普通的衣服站在人群里面看着这一切。
看着刚刚远去的祖孙三人，杜言脑海里想起一首熟悉的经典——《外婆的澎湖弯》
跟澎湖弯一样，杜言坚信，多少年后，等他们都长大，再回想起小时候夕阳西下在船厂大门外等候的情形来，是那么的温馨。
船厂，是多少人梦里熟悉的记忆。
杜言走在街道上，身后时刻保持跟着两个特点小队的兄弟们，他们有的打扮成路边的挑夫，有的是乞丐，还有的是路边行走的公子。
只有三哥郭文东他们几个身手最厉害的跟在杜言的身后。
船厂现在船坞已经那好并开始施工造船。
船坞是停泊、修理或建造船只的地方，我国祖先们在北宋神宗熙宁年间，由黄怀信主持修建的金明池船坞，是我国和世界上最早的船坞，比欧州早了五百多年。
现在，嘿嘿，在自己的努力下，这个时间提前了整整一千年。
船厂附近是一座座三合院，里面三三两两地住着船厂的工人，高级一些的工匠则领到一所独立的小院。
这部分的人也极少，只有最顶级的工匠跟工部下来的监工才能拿到，数量也就十几个。
旁边街道还有许多院子里空的，没人居住，现在这些房子更贵了，但是杜言依旧没有出手的想法。
只能杜言心里清楚，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到来，造船的火爆程度可想而知，作为龙头老大的明光造船厂，其他附近的地皮肯定也更加贵。
现在除了分给工厂工人外，剩下所有的房子杜言都捂着。
不过随着船厂周围人流量的增多跟船厂工人的收入的增多，现在附近已经有不少的店铺开在临街两边。
这里的店铺可便宜，一个月可是好几贯钱呢，而且越是靠近街边越靠近船厂大门的店铺租金越贵，还只租不卖。
杜言跟在刚才祖孙在人身后，来到一个三合院子门前敲开了大门。
第209章 星光小学
桔红色的余晖照射在院子里。
这是一座一进的四合院，每一所院子居住着四户人家。
有的是成了家，还有的是没成家的单身狗，师徒两人一起占用一个厢房，四个角落里都建有一个小厨房，刚好一户一个。
现成大家都放工回来，在院子里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聊着日常。
突然听到大门有人敲门，一个青年打开门一看，发现是杜言，惊恐地说道：“杜尚书……你怎么来……来了？”
对于船厂两百多名工匠及工人，杜言都了如指掌。
这是林老的徒弟名叫黄喜。
“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杜言抬脚走了进去。
黄喜向里面大叫一声说鲁国公杜尚书来了。
气氛顿时显得寂静下来，大家失去刚才谈天说地的随意性，都显得很拘谨。
中间的院子里，几张木墩围成一个圆圈，中间有两个两岁大小的小孩在中间玩着石子。
“坐，不要拘谨，下了工就不要把我当尚书，这里没有尚书也没有国公，我只是随便过来看看。”杜言坐在正中间一个木墩上压压手向大家说道。
四个长者，见到杜言说，壮着胆子坐了下来，身后站着是他们的儿子或者徒弟。
杜言说了几个笑话，跟大家拉了些家长，慢慢地大家也放开了起来。
杜言看看，院子里有四户人家，其中就在院子里见到有六七岁以下的小孩有五六人。
一打听之下，最多都是祖带孙，没有父亲母亲。
他们的父亲大部分都在前世的战乱中被征去当兵打仗死在了外面，母亲改嫁的改嫁，病死饿死的死，现在剩下老人带着孙子。
他们有些是从沿海的福州、杭州、临海、苏州等地的造船厂征调过来的各地造船顶级工匠，有些年纪都有六十几岁，还带着几个孙子，要不是沿途陛下下旨凡是前往泉州造船的工匠都可在沿途使用驿站的话，估计有些老人家可能累死在程中。
这些人造了一辈子的船，在造船的技术上那是专家级人才，杜言打心里尊敬他们。
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呢，要是让他们感觉不服的，在工作偷工减料或者在隐秘的地方少几根铁钉，到了海上遇到大的海浪自己几千上万人都得喂鱼不可。
所以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讲，杜言有理由对这些在一线的工人心存敬意。
“我工部把大家从全国各地聚集在这里，主要是……”杜言把此次造船的主要目的再强调一遍，增加他们的荣誉感。
以前他们只是从小道消息大体知道一些，现在亲眼见到杜言这个工部的尚书再说一遍，大家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把船造好造结实了。
“大家的努力陛下都看在眼里，待到我们寻回祥瑞的那时，大家就知道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到了日后你们可躺在床上跟孩子们说：”知道吗，当年鲁国公他们前往海外寻回这些祥瑞的船就是你祖父我造出来的，上面有我付出的汗水，有我亲自敲下的铁钉。”
……
杜言给大家让了一堂政治课。
古代的百姓还是很纯朴，听到杜言的话，还这么平易近人，再想想现在的待遇，大家在心里都默默地说一定要把船造好，造结实了以报杜尚书的恩情。
杜言看到院子里都有许多小孩，问道：“这些孩子大家都在船厂时谁管？”
作为船厂的主要负责人，杜言想看看这些小孩家人平时上班后小孩都怎么过，要都是放养可不好。
不解决大家的后顾之忧，平时上班都不能全心全意地投入进去。
听到杜言这么问，其中最年长的黄老说道：“还能怎么过，就在家呗。”
杜言问道：“就这么放养着？没人看管这些孩子？”
“对呀，不都是这样吗？”大家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尚书，不知道这位尚书到底是什么意思。
“像这样的孩子，咱们厂有多少？”杜言问道。
“差不多有一半以上吧，也有少部分家里有长辈带着，没有的就只能放养，平时自己在家就大的带小的，自己煮点东西吃，到了晚上打饭回来一起吃。”
打听到这个消息，杜言就告辞了众人。
回到自己的家里，杜言来副手工部郎中，主要负责给杜言做秘书解决杜言日常。
陈郎中过来后，杜言派给他明天一个任务，让他打探一下在船厂里小孩有多少。
不得不说，陈郎中的工作效率还是很快的，中午的时候杜言在船坞里看着工匠们造船的时候来到身边把事情向杜言一汇报。
好家伙，有三百七十六人。
这也难怪，要知道古代可没有计划生育，有些人家一连生了四五个孩子都也是常见。
杜言看着对汇报上来的数据，皱着眉头问道：“这数据准确吗？”
见到尚书对自己的工作有怀疑，保证地说肯定准确，但凡有一个出入，自己明天就辞职。
这么多小孩，这是一个隐患，这代表有一半以上的工人一边工作时候还一边担心家里的小孩。
造船这关乎到自己的生命，马虎不得。
于是第二天，船厂传来一个让大家震惊的消息，船厂要在附近修建一个私塾。
这个私塾不分男女，只要是船厂职工的子弟都可以就读。
这对于工人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士农工商，他们的社会地位从来就被人瞧不起，说他们是什么奇技淫巧狗肉上不得台面，收入本来就低，平时只能混着饱饭，他们的子弟也大多数没能读得起书。
现在好了，船厂自己要开个私塾，他们的子孙后代能上私塾读书。
当天放工的时候整个船厂都炸开了锅，大家奔走相告，用一句现代最流行的网络用语喜大普奔来形容。
第二天一早，当船厂的工人都出工去的时候，街道两边的大树下三三两两的妇人便相聚在一起。
“黄嫂，你听说了吗？”比对方略小一些的妇人一边抚摸着自家的孙子一边问道。
“听说什么？”被对方叫做黄嫂的妇人疑惑地看着对方问道。
“我家老头子昨晚回来说，咱们船厂要自己建一个私塾，只要是家里有人在船厂干工的后代都可以在私塾里念书？”
“你收到消息没？”那人问道。
一听到这个消息，周围的其他妇人便都涌向这边，还没等黄嫂回答，便有人抢着答道：“我夫君昨晚回来也说了此事，不知道是真还是假？”那人很没底气地说道。
这样的好事从来没出现过，即使是他们夫君说的，他们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我家那死鬼也说了，应该是真的吧，听说还是杜尚书说的呢，杜尚书是谁，那是吴王的长子鲁国公陛下最信任的人，他说的话岂能有假？”黄嫂说道。
“是是，咱们不应该怀疑鲁国公。”开始问黄嫂的那人点头地说道。
于是乎星光造船厂要自己开私塾的事情第二天在全泉州传开。
很快一个占地整整有三个足球场大小的私塾就建成了，学校门口上四个醒目大字——星光小学。
小学分大小两个年级，四岁以下为小年级，五岁以上为大年级。
每班有四十个人，每个年级有三个班。
第210章 祖孙相见
一个月后。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当朝阳升起，船厂的工人们从星光小学门口露过的时候，便听到从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想到里面自家的小子在里面跟着先生在宽敞的课堂上读书，工人们的精神比往日更精神了许多，无形中带着一些荣誉感。
自己本来就大字不识一个，现在自家小子们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而且写得特别好看。
“知道吗，我家那小子昨天考试了得个全班第一呢，还发了个奖状，嘿嘿，这小子就是太调皮了。”一个工人得意地说道。
“哎，你们家的小子真给你长脸，我家那位就差一些了，才考个全班第四，就此我还打一顿呢。”
“得了吧，第四已经不错了，我家那位就差得远了，考了个倒数第二，差点把我给气死，你说都是一个班同一个先生教的，他怎么就考这么差呢？难道我家祖坟就没长那根草？”另外一名工友气愤得说道，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再打一顿。
“得了吧，你家那位还好点，我家那位昨天还被先生留堂呢，要不是他母亲拦着，我非打死他不可，太丢人了。”
想到自家小子们在学校里的表现，大家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心里对这份工也非常地珍惜起来，不为其他，就为了孩子们能够在星光小学上学。
要是由于自己工作出了差错被工厂辞退，孩子没读成书，回家自家那位估计得打自己骂死。
上旬，学校还召开发家长会，请了家长们到学校去参观，那里面陈设真没得说。
小一些的幼儿班里面的玩具也很奇特，听说是杜尚书自己亲手设计出来的，有滑滑梯，旋转木马，跷跷板、攀登架、秋千跟形状各异的木块，玩得他们放学都不想回家了，有些大班的同学甚至羡慕得想去幼儿班玩，被老师直接找家长。
不时有几个小班的学生从身边走过，嘴里还哼着歌曲：
门前大桥下
游过一群鸭
快来快来数一数
二四六七八
嘎嘎嘎嘎
真呀真多呀
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赶鸭老爷爷
胡子白花花
唱呀唱着家乡戏
还会说笑话
小孩，小孩
快快上学校
别考个鸭蛋抱回家
别考个鸭蛋抱回家
家长们迎着朝阳脸上带着微笑，向船厂的大门走去。
京城长安。
吴王杜伏威这几天都起来很是，特别是今天难得地出到城外的十里亭，好像在迎接一个特别重要的人。
妻子陈氏也出现在杜伏威的身边。
等了半个时辰后，杜伏威见到一辆马车，身边骑马护卫在身边的是杜军的人后，整个人激动起从亭子的石桌上站了起来搓着手来到路边，颤抖着双手，快速地迎了上去。
边走嘴里喃喃地说道：“来了，来了。”
“老爷，你走慢点，都回来了，怎么这会也等不了？”母亲也跟在后边说道。
“郭文东见过义父，见过义母。”三哥郭文东带着大家下得马来拱手向杜伏威说道。
其他的杜家军也纷纷行礼。
杜伏威很着急地说道：“行了，没有外人，那些俗礼就免了。”
“是，义父。”郭文东拱手说道。
“我那苦命的孙子在哪里？”杜伏威看着郭文东说完，看向马车里面。
这个时候杜言的二嫂带着王念雄，掀开马车的门帘，也下来了。
现在的王念雄在杜言的照顾下精神面貌已经跟当时判若两人，束起了发来，一根羊旨白玉的发髻叉在头顶，戴着一顶黑色的小幞头。
头发是刚刚在马车里母亲刚刚为他打理好的。
身上穿着一件锦缎花白长衫，脚上穿着一双翘起的虎头鞋子。
“……严文见过吴王。”二嫂没有想到王雄诞的义父堂堂的江淮军政一把手的首领竟然这么平易近人。
想到自己跟王雄诞还没有成婚，想了想用一种最普通人的称呼说道。
杜伏威一听，皱起眉头埋怨地说道：“哎，怎么能这么称呼，你跟王雄诞虽然没有成婚，但是现在已经有了孩子，就是我杜家的媳妇，怎么能这样称呼呢，不妥不妥。”
“父……父亲。”严文有些拘谨地说道。
“好，好。”杜伏威高兴地看着有些害怕的王念雄说道：“过来让祖父抱抱。”
严文看着王念雄说道：“念雄，快些叫祖父。”
“祖父。”
“来，到祖父这里来。”
小家伙看看自己母亲，见到母亲微笑地点点头，扑到了杜伏威的怀里，抱着杜伏威的大腿，抬头打量起这个陌生的祖父来。
“看看，多懂事的孩子，看来严文没少管教，不错，不错，你是我杜家的大恩人，感谢老天爷，我那可怜的孩子还能留有后在这个世上。”杜伏威感谢跪了下来向上天磕了三个响头。
“我可怜的孩子。”母亲见到这苦难的母子两人，眼泪出来了，走上去抱着抽泣起来。
几个月前他们就收到杜言的来信，把两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当知道王雄诞还有后，当时把杜伏威高兴一连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这一抱，瞬间多少苦难与委屈全都化成了泪水夺眶而出，趴在对方的肩膀上也抽泣起来。
以前跟杜言他们相认的时候由于都是小叔，严文还能强忍着泪水，现在两对母亲后再也忍不住。
“乖孩子，哭吧，往后有母亲照顾你，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们娘俩。”母亲陈氏抚摸着对方的秀发安慰地说道。
大家回到了府上，严文被安排在了杜府的后院跟母亲小妹一起居住，而王念雄则中着他的祖父杜伏威一起居住。
杜伏威一边抱拳王念雄一边听郭文东把杜言在泉州的事情说了一遍。
“现在最大的指挥舰已经开始铺设龙骨，各项工作都已经进入正轨，当第一艘指挥舰建完成试航经过验收，就开始大量同时建造其他海船，用不了两年就能把所需的船只建造完毕，不久可以出海。”郭文东眼里闪动着金光。
此次出海他已经被入选跟杜言一起出海。
此次整个杜家军最核心的特点小队同时被选上的还有十九人，还有杜家庄的预备队员十七名，作为杜言的亲卫一起出海。
听到郭文东的汇报，杜伏威对杜言也放心了许多。
“将军，快快，陛下来了。”不一会儿，便听到管家黄叔匆匆来报，说陛下来了。
第211章 汧阳县男
“啊！”听到陛下光临本府，杜伏威惊地站了起来，带着杜府的所有人来到大门前。
“陛下，你怎么来了？”杜伏威带着家人拱手向李建成行礼说道。
“老师不必多礼，朕只是随便走走。”李建成说道。
身后的千牛卫大将军李志安跟李安俨威风凛凛地站在李建成左右，时刻保持警惕打量着四周。
杜伏威一摆手，身后的一个特点小队各自作好了保卫工作，占领了居高点。
其中有五个也加入了千牛卫的队伍当中。
这些千牛卫也知道这些人的严厉，不敢有一丝的高傲。
“陛下，里面请。”
“老师请。”李建成说着，两人走了进去。
杜伏威曾经当过太子太保，曾经是李建成的老师。
队伍向杜府走去。
“李将军，不必这么紧张，到了杜府一切不会有事，放心便是。”对于杜府，李建成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当时二弟拿着弓箭对准自己的时候，除了四弟外，身边没有一个人，当时自己以为难逃一死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巨响，随之听到啪地一声传来，二弟伤到了手臂，弓箭掉落，随后便见到杜言带着杜家军杀了进来。
从那刻起，自己只要见到杜家军，心里莫名地对他们产生一种安全感。
“是，陛下。”两人拱手说道，但是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陛下，李将军他们也是职责所在，陛下的安全不容出现差错，这关乎到天下万民百姓江山社稷的安全。”杜伏威说道。
“嗯，联知道，可是在朕的心里，没有哪里比这里让朕更加感到安全的了。”看着跟当时一样穿着黑色劲装的杜家亲卫，李建成心里很是放心。
就是这些忠心的护卫当时在秦王府众多的武将面前把朕跟四弟围在中间的，这场景朕一辈子也忘记不了。
“传令下去，杜府今天闭门谢客，全府一级战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入，否则家法处置。”杜伏威说道。
“是！”亲卫们领命而去错开来。
杜伏威领着李建成来到厅堂中间的根雕茶桌前，亲自泡上茶，两人喝了起来。
“陛下，请。”
“老师，请。”
两人喝了起来，李建成打量着周围陈设。
根雕旁边一张一人高的凳子上放着一桶水，水桶上用皮草缝制的软管把水引到茶桌上，在茶桌上形成一道小溪，流过中间一滩小潭里，潭子深约二十公分，约两个铜盆大小，水流经潭子再滴到地上的木桶里。
潭子里是几尾从外面抓来的小鱼儿，里面是一些水草，鱼儿在水草里面静静地游着。
旁边的小罐子里装着炒得发黄的大米。
杜伏威从里面捏出几粒洒去，鱼儿们便游过来抢吃起来，水面上泛起阵阵水花。
“这是杜言那小子做出来的吧？”李建成看着眼前的根雕茶几问道。
“是，那小子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整这没用的。”杜伏威说道。
眼前的根雕茶几可是花了杜言不少功夫才找到的。
茶几占地约一平米左右，上面雕刻着山水走兽，还有阁楼，小桥……
“还别说，在这里喝茶，还有一番滋味，让人有一种很安静的感觉，再加上这茶叶。”李建成品了一口热茶说道。
“陛下喜欢呆会巨让人准备一些带回去。”
“不用，上次送的朕还没喝完呢。”
李建成突然话风一转问道：“我听说今天王雄诞的儿子到京城了？”
说到孙子，杜伏威笑了起来，说道：“是的，今天早上见到，刚刚接回来陛下就到了。”杜伏威说完，向站在门外的护卫说了一句：“把念雄叫过来见过陛下。”
不久三岁的念雄就过来了，很有礼貌地向李建成行了个礼。
辅公祏的叛变现在已经水落石出，王雄诞也是死得冤枉，李建成想了想说道：“王将军也是死得冤枉，朕今天过来也没准备礼物，这样吧。”李建成解下随身的玉佩说道：“这个就算是朕的一点见面礼，朕就封王念雄为汧阳县男吧。”
“陛下，这个玉佩可是你一直身玉佩，是陛下当年及冠的时候太上皇亲自送的，这个礼太重，不妥不妥。”杜伏威看到李建成解下随身携带的玉佩阻止地说道。
“无妨，不过是块玉佩，朕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李建成摆摆手说道。
杜伏威一看这情形估计对方也是早就做了决定，于是站了起来，带着王念雄向对方行礼。
汧阳县地属京畿道西面的陇州，陇州地属岐州之西，是个人口在两万左右的中州。
陇州隋末称陇东郡，武德元年李渊改陇东郡为陇州，有汧源、汧阳、南由、吴山、华亭等县。辖境约后世的陕西千水流域及甘肃华亭等县地。
杜伏威没有想到陛下会封王念雄为县男，而且这汧阳县不是太偏僻，离长安很近了，感激地站了起来，领着孙子王念雄行礼谢恩。
“老师不必多礼，朕也听说了他们母子的遭遇，朕对汧阳县男的母亲了也很是佩服，一个弱女子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还养这么大真不容易。”
“毛山！”杜伏威把第十义子叫了过来。
“见过陛下，义父请吩咐。”马毛山叫道。
“你亲自下去，把陛下最爱喝的杨梅冰镇果汁做上来。”
“呵呵，老师早就应该拿出来了，朕都热得受不了了。”谁不知道冰镇果汁是杜家的招牌，这在外面普通人可是难喝得着的，贵得很，一杯要四五十文钱呢。
而且外面冰肆做的可没有杜家自己做的好喝。
两人聊着不久就到了中午，杜伏威站了起来，说道：“陛下，马上就到中午了，就在本府吃过午饭再回去吧。”
“呵呵，朕正有此意，长安人谁不知道老师府上的饭菜是最香的，就是朕的御膳房也不如老师府上的饭菜做得好吃。”李建成笑着说道。
“那好，臣马上去吩咐下去，准备准备。”杜伏威说着站起来，走了出去。
王念雄也紧跟在后面萌萌地跨过门槛。
现在府里的厨娘是经过杜言一手调教出来的，很快饭菜都准备好了。
一道拍黄瓜，盐焗手撕鸡，糖醋排骨，凉拌木耳，冬瓜烫，还有红烧肉。
两人吃完，李建成按了一下牙签盒，牙签从里面弹了出来，捏出一根牙签剔着牙齿说道：“我听说蒋县男快要结婚了？”
“呵呵，是的，娶了工部主事黄庭坚的嫡女，人不错。”杜伏威说道。
黄庭坚是个寒门子弟，没有任何背景，这庄婚事李建成也知道，也很赞成。
第212章 大手笔
府上的丫鬟端上茶水，李建成漱一下口吐在铜盆完了，丫鬟递上带有香味洁白的餐巾纸，李建成擦拭一番，平整地叠好，放在桌子上。
想了想说道：“老师，我看你义子他们也都大了，将来也会成家立业，这府也太小了，这样吧，朕把胜业坊都赏赐给杜家吧。”
什么？这陛下今天是怎么啦，不正常呀。
先是赐封念雄为汧阳县男，现在又把整个胜业坊都给了杜家。
整个胜业坊呀，还是万年县靠近皇城的胜业坊。那可占地极广呀。
长安城内的坊大小主要有三种。
第一种是朱雀大街两侧的4列坊，南北长500~590米，东西宽550~700米，面积在275000至413000平米，38至57个标准足球场;第二种是在上述4列坊之外至顺城街的6列坊，南北长500~590米，东西宽1020~1125米，510000万到663750平米，71至92个标准足球场;第三种更大，是皇城两侧的6列坊，南北长660~838米，东西宽1020~1125米，673200~942750平米，94~132个标准足球场。
胜业坊就是最后一种。
“不妥不妥，我杜家承蒙陛下厚爱赏赐已经够多了，要是把整个胜业坊都赐给我杜家，只要明天陛下的龙案上堆满了御史台弹劾的奏折，臣不能让陛下为难。”
“再说了我杜家都武将，上下几百口人，全都武夫，又这么靠近皇城，不妥，不妥。”杜伏威一听汗都出来了。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杜家这个赏赐下来，只怕会成了整个长安城的众矢之的。
自己家的能力自己知道，言儿训练出来的这些护卫别人不知道，他跟陛下是知道的，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就是陛下的千牛卫也打不过。
这在玄武门当中的体现出来了，再经过后来这几年的训练，现在的三十个人已经与当时不可同日而语。
这么个危险埋伏在皇城旁边，哪个皇帝会放心？就是现在的陛下放心，将来呢，谁能肯定后来的皇帝会像陛下一样对杜家这么放心？
再说了，皇帝的心里谁又能猜得到？
要是哪一天他对杜家起了疑心的时候……
“不行，不行。”权衡利弊之后，杜伏威坚决不同意。
“老师，朕知道你担心什么，只管放心便是，不管是现在的朕还是后来的太子上位之后，杜家对我李建成的救命之恩永远都不会忘记，请老师放心便是。”
“老师，这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朕自己呀。”李建成说道。
“自从玄武门之事之后，朕近些年来晚上总睡不好，晚上常常被恶梦惊醒，在整个长安当中，除了朕的千牛卫跟常林军之外，杜家是最让朕放心的了，当日二弟许你的承诺你都不要，毅然地选择支持朕，就是整个天下与朕为敌，杜家也跟朕站在一起。”
“这不是朕的一时心血来草率的决定，此事朕已经考虑许久了，朕心里只觉得有你杜家在朕的旁边朕才睡得踏实。”
这杜家军是朕的另外一张底版，要是被分散了成了一盘散沙，不能第一时间集合在一起，要是再发生点什么，到那个时候，杜家军各个府邸都分散在各个角落，到时候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有杜家军这一头猛虎在旁边保护着，就是皇城再有事，支援起来也及时。
李建成心里想道。
“陛下，这个从来就没有的先例，不妥不妥，臣不同意。”杜伏威还是不肯。
李建成对杜伏威的表现一点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杯圣旨出来。
见到圣旨，杜伏威站了起来，说道：“陛下，你……这是何苦呢。”
这是一道密旨，大体的意思就是，只要杜家不做出谋反之事，我李建成后来的子子孙孙不管是谁当了皇帝，不得为难我李建成的救命恩人的事情。
里面还盖上玉玺，还有亲笔签名！
“陛下！”杜伏威为李建成的诚心打动了。
人家皇帝都做到这个份上，要是再推脱就是矫情。
杜伏威叹了口气，说道：“臣感谢陛下的隆恩，臣一定会做一个臣子应该做的，不管何事，只要陛下发话，我杜家全家上下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杜伏威收好这个保命的密旨。
见到杜伏威收下，李建成松了口气说道：“老师请放心便是。”
“今晚朕应该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吧？”
“我明天就让胜业坊的人都搬出来，杜家马上就搬进去，这么多人，老师你自己安排便是，我就不再一一地指定了。”
“臣遵旨！”
李建成办完了两件事后就回去了。
李建成刚走，杜伏威把大家招集起来，把事情跟大家说了之后。
“嗞！”大家为陛下这个大手笔吓了一跳。
整个胜业坟坊呀，往后都是杜家的了，这是何等的荣耀。
“这是陛下对我杜家的恩宠，你们往后在外面为人做事要小心一些，不要惹是生非节外生枝，我杜家得此恩宠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是日后让我听到我杜家的人在外面惹是生非，我赶出家门，听到没有？”
“是！”大家齐声应道。
“你们日后也要把此话告诫你们手下后代，不要以为有陛下的恩宠就以势压人，在这方面言儿做得就很好，也是最让我放心的，你们往后要多多向言儿学习。”
这几年来，杜言的变化作为父亲的杜伏威都看在眼里。
这个长子自己那次摔倒之后整个人不但变好了，也变得通情达理起来，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与其交好。他交的那十个商贾的好友就是一个列子。
而不像其他官宦子弟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看谁都不顺眼。
果然第二天早朝知道此事的御史台就有许多人向李建成弹劾。
说此事有违祖制，与礼不合，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是个世家的人，来自范阳卢氏。
“臣附议。”魏征出奇地站了出来反对，说道：“胜业坊多大，把整个作业坟都赏赐杜家，这不合法制，陛下这是昏君所为。”
李建成没有想到这魏征也站出来反对自己，这可是自己的老部下，东宫的老臣，没有想到他也站出来反对。
李建成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只知道整胜业坊大，可是不知道整个杜家有爵位的人有多少。”
“杜家一王一国公，三十个县男，你们说，朕把整个胜业坊给杜家太大了？”
“平均分下来，每人有多少府邸，你们可清楚？”
“要朕说还是太小了呢。”
对呀，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杜家不仅仅有一个吴王跟一个鲁国公，可还有杜家军那三十个县男，现在是三十一位。
真要是这么算起来，还真是不算大。
“此事不容再议，就这么定了。众位爱卿可还有本奏？”
接着大家商量了一下最近发生在各地的大事。
“这杜家可是恩宠异常呀，一个家就是一个坊，这从古到今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可不是嘛。”
大家手持笏板从太极殿出来，交头接耳地交谈起来。
第213章 啥鱼这么大口气？
三年后。
大海之上，一组由三十二艘巨舶组成的船队浩浩荡荡地行驶在大海之中。
三十二艘，其中供给的粮船七艘，水船五艘，指挥舰一艘，战座船十三艘，还有六艘稍为小一些的机动的沙船。
整个船队人数一万两千三百四十人。
支起的风帆像一张张巨大的手掌竖立在平静的海面上，每个船头前面都有一个由铜片包裹着的椭圆形圆状的东西在前面不断地掀起了浅浅的波浪，波浪打着旋转消失在船体。
这个叫球鼻首。
球鼻首是现代的产物。
船在水中航行会产生波浪，而波浪又增加了船舶航行的阻力，降低船速。
球鼻首可以使船体与球鼻分别形成的波浪的波峰与波谷相遇而相互抵消，减小兴波阻力，增加船舶在风浪中航行速度，避免船艏受力。另外也能起到对船艏的保护作用。
有了这个球鼻首，帆船的行驶得更快更安稳。
壮实的水手们在甲板上忙碌着。杜言跟徐慈政站在船头的甲板上，每人的手里拿着一个铜制的单筒望远镜。
这是杜言让工匠们用自家制作的玻璃做出来的，每只船的舰长一人一个。
“徐叔，咱们出来有一个月了吧？”杜言看着眼前的大海问道。
船队经过三年的准备之后从年初从泉州港出发。
“四十六天。”徐慈政看着无边的大海说道。
这个时候从船尾的尾楼里走出一个年轻的身影，手提银枪，风流倜傥地向这边走来。
“我说罗成，你不累呀，这是在船上，这么没有敌人，你整天提着你那把银枪干吗？万一伤到人或者花花草草怎么办？”杜言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是罗成，手里还提着他那杆银枪，这银枪可不轻，二十几斤呢，他也不嫌累？
罗成就是燕王罗艺之子。
罗艺是李渊一朝时是太子李建成的朋友，是李建成的坚定支持者。619年归唐后，赐其姓李，初封燕公，后晋封燕郡王，助唐击败刘黑闼，统领天节军。李建成登基后，封燕王，镇守泾州。
这罗艺杜言也知道，不管是真实的历史还是小说都有它的身影。
可冷面寒枪俏罗成杜言就搞不明白了。
当时在泉州他货拿着陛下的旨意来报到的时候杜言也是吓了一跳。
以前看过的小说都说这罗成是小说杜撰的人物历史上并不存在，怎么就……难道自己穿越的是个变异的唐朝？
还别说人家长得连杜言这个自认为是男主角都有些嫉妒。人家长得白白净净的，这海风吹一一个多月了，谁都晒成非洲兄弟，只有人家不变黑，肤色变化不大，要不是这是唐朝，杜言有理由相信这货肯定随身携带着一大堆护肤品或者防晒霜什么的。
“都习惯了，手里拿着它心里踏实些，不然总觉得这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少点什么。”罗成笑了一下，抚摸着光头。
这点杜言深有体会。
在前世移动支付还没出现之前，哪个男人的后面的屁股袋里不塞一个钱包，这都成了习惯，只要哪天不塞个钱包在后面，这身上也总觉得少点什么。
说到这光头罗成就来气，恨不得冲上去把杜言暴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多好的秀发被他一句话给剪光了，自己还找不出半点拒绝的理由，没看到人家也理光了吗，不止是他，整只船队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理。
“航海没有什么好玩的，大部分都是枯燥乏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派只小船让你回去得了。”杜言诱惑地说道。
“嘁，我罗成做事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反正我在中原呆腻了，出来见见世面，你不是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吗，我想见识见识，看看有没有像你所说的蓝眼睛黄头发的人。”罗成当了一下把手中的长枪立在甲板上望着远处蓝色的大海说道。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杜言说道。
“嘁，信你个小鬼才怪。”罗成说道。
其实有罗成的同行杜言巴不得。罗成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一手的枪法使得出神入化，当然了，比他这个男主角还差这么一丁点。
白白多出一个顶级保镖，谁不喜欢？
这个时候只见罗成惊恐地指着远处的海面说道：“不好，大海发怒了！”
什么大海发怒？
杜言随着罗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平静的海面上喷出一条水柱，像喷泉一般。
“什么大海发怒，那是鲸鱼好不，那是鲸鱼在呼吸呢。”吓死了我，还以为冰山呢。
“什么鱼口气这么大？”罗成问道。
论见识，罗成心里也是很敬佩这位小小就担任整只船队的总指挥史的杜言，在这一点上他承认不如杜言这个小子。
这一个多月来，上到天文下至地理，地上爬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没有这小子不知道的，只要你能问，他肯定知道。
有时候他真相刨开他的脑子瞧瞧里面到底是怎么长的。罗成在心里着，突然一愣。
不对呀！
“鱼在水里还能呼吸？我读书少，别骗我。”这点常识自己还是知道的。
“哟！不错吗，反应过来了。”杜言听到对方这么问，看着对方笑着说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火气这么大，杜言，不会是水怪吧？”罗成看着杜言这个《百科全书》问道。
“不是什么水怪，确实是鱼。”他们的见识有限，杜言不想骗古代人。
“老实说话，不然我欠的那些钱别想要了。”罗成一副老赖的样子说道。
这几个月来，他跟杜言还有徐慈政跟三哥郭文东一起打麻将，现在他输给杜言的钱已经有几百两人白银了。
总是欠着，说有钱再给。
“骗你做什么，这确实是鱼，准确地说是鲸鱼。”
“鲲知道吧？”说鲸鱼他不知道，《山海关》应该看过吧？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鲲不是《山海关》里面的妖兽吗，怎么，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动物？”罗成问道。
“那是，不然怎么会有知识是从生活中来的说法呢……”杜言还没说完，只见不远处的海面上突然张口一张巨口，一口把整个海水连同海里的小鱼小虾都吞了下去，鼓起白色的腮子像个巨鼓般，一头沉下了海面，接着见到一张巨尾拍打着海面，啪的一声传来，溅起的水花有一丈多高。
不久便见到其从水面高高跃出，两支越长的前翅像翅膀般拍打着海面，水花四溅。
“像鱼又像鸟，这难道就就鲲鹏？”罗成看着杜言问道。
“算是吧。”杜言不想解释，至于说什么座头鲸什么的太浪费口舌。
“哈哈，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鲲鹏，这趟总算没有白来，回去可以吹一辈子了。”罗成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银枪。
这才哪到哪呀，惊喜的还在后面呢。
杜言鄙视地看土鳖的眼神看着正在激动的罗成。
第214章 顶级刺身
“传令下去，舰队全速前朝！”杜言向传令兵说道。
“是！”传令兵双手拿着张彩旗当当地爬上了望楼。
这望楼是整只船最高的位置，由四个巨木搭成，最顶上有一个大约一平米的平台供让站立。
传令兵是经过杜言训练的专业人员，专门负责整个舰队的通讯。掌握有旗语灯语以及鼓声三种通讯方法。
上到望楼后挥舞着手中的彩旗打出旗语。
很快就见到海面上的船只都全部扬帆起航。
鼓起的风帆拽着海船破浪前进。
杜言观察一会，转身向身后的艉楼走去。
罗成他们站了一会也回到了艉楼来。
四人接着打了一会麻将。
“不打了。”手气不好的杜言一推手里的麻将说道。
航海的生活是单调乏味的，麻将打多了腻味。
“我射鱼去。”杜言说着走了出去。
来到船首的弩机前。
巨大的弩机以前是用来攻城的利器，现在每只船上四周八个位置都装有一把，相当于后世的舰炮。
长长的箭矢后面绑着用麻绳，绳子有婴儿手臂粗细。
向大海里洒下网上来的剁碎的小鱼。腥味不久就引来的鱼群，水花四溅。
鱼群也引来了不少的海鸟，不久看到几个巨大的影子。
它们那圆润的身子在海里流动着深蓝色的身躯，微黄色的小鳍在蓝色的海水里特别的醒目。
他们游动在船首的前方捕食着更小的鱼类。
要的就是你们。
杜言抓准时机，眼冒金光对准了目标，叫了一声：“放箭！”
早就举着锤子在一边听候命令的张石当地一声砸下锤子，弩箭嘣地一声一头扎进了水里。
“绑好，让鱼游一会。”看到水面上被鲜血染红，任凭海里水花怎么翻滚。
“六哥，这就不管了？”九弟张石看着杜言问道。
“你要是不怕浪费力气就拉上来。”杜言完全不理对方看着海面说道。
“那还是算了。”张石说道。
过了两刻钟，麻绳终于松了下来，杜言知道鱼终于没力了两人合力把它拉了上来。
“好！”看着眼前的家伙杜言从蹀躞的腰带中解下锋利的小刀开始忙活起来。
放血，分割。
不久，甲板上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碟子，杜言跟大家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刀叉叉着切成薄片的刺身吃了起来。
罗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吃生鱼，看着杜言叉起一块生鱼片吃了起来，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弱弱地问道：“怎么样？”
“你说呢？”这可是蓝鳍金枪鱼，在后世的日本也就是现在的倭国最顶级的也是眼前这个蓝鳍金枪鱼刺身，每公斤高达上千元，还是美金。
这还不是最贵的，比如现在自己吃的这个腹部两边的肉更贵也是最好吃的。
肉质鲜美蛋白质丰富，营养价值非常高。
至于说有没有寄生虫什么的，杜言完全不用担心。
蓝鳍金枪鱼是深海鱼类，科学认为学海里压强非常大，就是常人下去都被压扁了，更加不要说有寄生虫能够在它们身体内生存。
更加不要说现在的大海还是个没被污染的“处子”，水质这么好，更加不用担心被污染的风险。
沾了一下亲手制作的酱料，颜色偏粉白，口感绝佳，入口即化。
“em……”杜言紧闭双唇，鼻子慢慢呼出气体，慢慢口味着味蕾传来的鲜美。
杜言看着眼前的刺身。
就眼前这一碟在现代没有十万块钱下不来，还要预订，还要看身份，不是你有钱就能吃到的。
“这是嗜血，野蛮，太野蛮了。”徐慈政也看着杜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喉咙里有一股力量往上涌。
“嘁！”杜言鄙视地说道：“徐叔叔，要有点冒险精神，对于新东西要不断地探险，不然岂不是白白来世上走一遭了？”杜言说着又叉起一块粉白的刺身往嘴里送。
听到杜言如此说，再看看对方吃得这么津津有味，徐慈政的心里在挣扎。
难道真的有这么好吃，不然这小子不会是如此模样。
他可是知道，论吃的全天下人没有一个能跟这小子比。
杜府里的饭菜就是皇宫里的御膳房也不如，这他知道的。
现在这小子吃得这么欢。
咱也试试？
对面的罗成也有如此想法，两人对视一眼，也试探性地夹起一块往嘴里慢慢地送去。
一闭上双唇，眼里马上露出精光。
“咋样？”杜言问道。
“嗯！”徐慈政说道：“以前在长安某也看见有人吃生鱼，不过听说会得病，某听到后从来没吃，没有想到这味道竟然这么好吃，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那些怎么能跟这个比。”杜言鄙视地接着说道：“叔叔说得没错，长安的生鱼片是不能吃，那些鱼不少身上都有寄生虫，不经过熟悉人吃下去虫子会寄生在人的身上，还会随着血管直达人的脑子里，啃吃人的脑髓，轻则抽搐口吐白沫，重则毙命。”
“啊！”这个一枪把门神秦叔宝从马背上挑下来的猛人，一想到脑子里被虫啃吃的场景徐慈政直接吓得丢掉了手里的筷子。
“叔叔别怕，这个不会。”这可是深海鱼类而不是河里的那些鱼。
杜言吃完自己碟子里的刺身，两人见到杜言不怕，也试着吃了起来，慢慢地两人也喜欢上这种美味，把自己碟子里的刺身也吃了个精光。
“剩下的都分给大家吃吧，要是不喜欢生吃烤着吃也成。”杜言向站在旁边的护卫说道。
这条蓝鳍金枪鱼可整整有三四百斤，这么大船上又没有冰窑天气这么热不到下午就坏了。
不过一想到这么顶级的美味用火来烤，有一种好白菜被猪拱的意思。
可惜，太可惜了。
张石还是胆子最大，也学着杜言的样子割下一块来切成薄薄沾着杜言剩下的酱料吃了起来。
而罗成的燕云十八骑可就没有这么大胆了。
这么一忙活就到了下午。
天边红色的火烧云，把海面染成一片片红色。
“好美呀！”杜言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心里感叹地说道。
这时后面的艉楼中走出两位三四十岁的阴阳官。
他们是整个船队的天气预报员，是杜言特意从太史局里挑选的从事观察天象预报天气的。
古代没有卫星没有天气预报，只能靠这些“科学家”们通过牵星术或者观察天象预知天气的走向。
只见两人脸色严肃地来到杜言身边，拱手向杜言行礼说道：“报杜指挥史，下官有要事回报。”
杜言见到两人脸色这么紧张，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第215章 台风
杜言知道能够让这两位这么严肃禀报的事情，肯定跟他们的本职工作有关。
那一定是有关天气方面的事情。
在大海之中天气的预报是重中之重，关乎整只船队人的生命，杜言不敢马虎正色地问道：“两位请说。”
最年长的一位说道：“下官这几天以来夜观天象，杜总指挥史，你看。”指着天边的炎烧云说道：“这天边的云彩有日赤，日落绕晕，这是有恶风的征兆。”
对方摊开双手说道：“你再感觉一下，今天这风从海面刮起，跟往日的不同，这风都是从底下凉起，从这种种的迹象不看，不久即将有恶风。”
恶风？那就是台风？
杜言心里同时想到。
“有多大？”杜言继续问道。
说完马上后悔了。
能够预判有台风已经很牛逼了，还能知道几级？
“这个就不知了，应该不小，为了安全起见，下官认为应该通知船队马上停下来，做好防风的准备。”
“好，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辛苦了。”杜言说到。
不久从其他地方也传来了阴阳官们对台风的预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杜言在这方面要听专家的，于是马上让传令兵通知整只船队立刻停船，抛下锚。
巨石雕凿而成的石锚缓缓地抛下，粗大的麻绳从船艏一直向海里延伸。
刚刚还鼓起的风帆被收了起来，船停了下来。
海面上竖起一根根桅杆，有九根的，也有十二根的，一根根密密麻麻在海面上，像冬天脱了树叶的丛林般。
一道道指令从最大的指挥舰上传向四方，水手，战兵，还有中医大夫们都在船里忙活起来。
用绳子跟帆布把甲板的东西加固起来。
船舱里，水手跟战兵们不断地加固着货物。
用竹钉、木钉订着箱子。
箱子里面全是丝绸跟瓷器。
箱子里面瓷器里外都用黄豆塞满。
没有泡沫的古代这是最好的防震措施。
一直忙活到了后半夜，当大家在心里怀疑这恶风是还是真的时候，海面上风越来越大起来。
不久就下起了雨，雨越来越大。
杜言站在艏楼感觉着船随着海浪而颠簸。
这风也就是六七级左右，在陆地还好，可是在海上的感觉比陆地上更加明显。
外面漆黑一片，只听到哇哇海浪的声音还有海浪啪啪地拍打着船舶的撞击声。
台风刮了两天。
第三天临到天亮的时候才有所减弱。
杜言的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还好有所准备，所有的东西都是木制的。
杜言躺在办公椅上，身上披着一张由几张虎皮缝制成的毯子。
“侄子侄子，醒醒。”杜言在睡梦中感觉有人轻轻地推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是副总指挥史徐叔叔。
“徐叔叔，风停了？”杜言搓了搓脸站了起来看向窗外。
“还没有，不过减弱了许多，用不了多久应该就停了。”徐慈政说道。
“大家都没事吧？”杜言关心地问道。
“大家都没事，其他船只的情况现在暂时不清楚。”
“咱们这只船昨天夜里底舱漏水，不过好在发现及时都补好了，有两只木箱同时也破损有十几个瓷器都掉海里……。”徐慈政说道。
杜言知道整个船队的船只在制作工艺上用的是水密隔仓的先进技术。
所谓的水密隔仓就是像竹子一样把船舱分隔成若干等分，再用桐油跟麻布石灰把缝隙密封起来彼此间不相通。
只要其中一处破损不影响整只船只的安全，船只还可以照样行驶。
好在每只船上都有十几个木匠，再加上作战人员的帮助，很快就补好了。
杜言披起用石腊跟麻线纺织起来的帆布雨衣向甲板走去。
甲板上有水手跟士兵们在忙碌着。
风还没有停，大家随着海浪的颠簸歪歪扭扭走起了凌波微步来。
好在杜言早有准备，甲板上的木板工匠们不知道用什么经过蒸煮后在木板的表现刷上一层像树脂般的东西，再用细沙洒在表面上晒干增加摩擦力。
即使是现在甲板上都是水，就是水手们赤脚走在粗糙的甲板上一点不会摔倒。
大海像一个躺着的巨人，随着他的呼吸海面上蓝色的海浪翻滚着，像草原上奔跑的野马般乱撞，翻起一个个约两丈高的巨浪。
巨浪拍打着船只左右摇晃。
好在所有的船只都很大，要是像河内的那些楼船，早就沉没到海底了。
还有加上最底下的压仓石，船只还算平稳左右摇晃并不大。
台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待到中午时候，终于平静了下来。
刚刚还大雨滂沱海浪翻滚的大海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海面静得像一面镜子。
太阳照射在海面上，很难想象到过去几天这里发生过一场巨大的台风。
海鸥不时地降落在船头，留下一坨白色的东西征明他们曾经来过。
“传令下去，让各船汇报损失情况。”杜言说道。
不久各船的损毁情况汇报上来了。
大体上没有什么严重的损坏，毕竟这些福船也是经过不少海试才最终批量投产的，在质量上非常地可靠，再加上现在木材在种类跟大小上都有保障，所有船的质量还是经得起考验的。
不过有不少船底有破损漏水，最终也补修回来。
不过最让杜言担心的是，负责后勤供给的粮船的淡水水箱破损过半，淡水漏掉不少。
有几个水手也伤得不轻，都是被船上掉落下来的木箱子砸到的，杜言亲自给他们缝了伤口用酒精消毒后交给中医大夫们。
好在此次台风酒精瓶子都没有破损。
接下来的生活杜言下令每人每天所用的食用的淡水减半，除了喝以外任何人不得用淡水用作他途。
杜言找来船上的阴阳官，让他们看看现在所在位置。
到了晚上，星空如洗的时候，利用牵星术的牵星板测量跟对星空的深入了解，根据日期、时刻星空位置加上缩小版的浑天仪大概测量出现在所在的位置。
杜言接过来一看：“北辰星两指半？换算成北纬度也就是北纬四点几度左右……”杜言嘴里喃喃地站了起来，来到一个钢制的地球仪前转动起来。
这个地球仪是杜言自己制作出来让将作监的人通过用失蜡法打制出来纯铜地球仪。
地球仪直径有四十公分，放在甲板下三楼的办公室角落。
“经度114，北纬4度多。”杜言看着眼前的地球仪说道：“文莱”
就是这附近。
第216章 花放屁
一直向西南走了七八天左右，原本从来不多见的海鸟也越来越多起来。
“杜总指挥史，这海鸟越多，证明我们离陆地越来越近了。”一个水手看着几只船头上的海鸟兴奋地说道。
“嗯，有道理。”杜言看着一下壮实的水手说道。
加里曼丹岛就在附近我怎么不知道，可是这些唐朝人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他们是从近海地区抽调出来的年轻力壮水性极好的水手。
这些人出生在海边，大部分人都没有土地，以给人做水手为生。
他们虽然没有出过这么远的路，可是对于海上的经验一点不比杜言这个现代人弱。
一看到越来越多的海鸟就知道离陆地不远。
果然，船队再前进两天，这一天中午，杜言正在甲板下面的办公室午睡，听到甲板上有水手大呼起来：看，是陆地，看见陆地了！
杜言一惊，站了起来：难道加里曼丹岛到了？
加里曼丹岛位于东南亚，南临爪哇海，北临中国南海是世界第三大岛，面积74.33万平方公里，属于热带雨林气候，植被繁茂，在前世该岛属于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文莱。
两个多月没有见到陆地，一万来人都生活在船上，早就憋出内伤了，现在看到久违的大地，大家都聚焦在船首兴奋地欢呼着。
首先下船的是作战人员，他们乘着轻巧的沙船三十人一船下到岸边。
而像粮船、战座船跟指挥舰这样大型的巨舶不像沙船这样的平底船能够上到岸边，只能远远地抛下锚停靠在海面上。
沙船像蚂蚁搬家一船船地把队员们搬到陆地上。
好在沙船共有六艘。
留下一半人员在船上作警卫。
徐慈政来到了岸上后，马上跟自己副手说道：“传令下去，作好警戒，随时准备战斗。”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人对于陌生的地方一种畏惧感，而这种感觉会让人本能地产生防备心理。
“是！”听到军令的副手向徐慈政站直了说道。
这些作战人员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不但武功高强作战勇猛会游泳，更加重要的是这些人政治信仰过硬，可不是乌合之众。
李建成在挑选这些人的时候说过一半的干部要求是参与玄武门事件的人，为此杜言就让李建成自己挑选出来，派到泉州来杜言亲自教他们游泳。
现在可以说这些干部都是跟杜言在玄武门事件当中并肩作战过，算是上过战场的战友。
“恩师，我们想向里面看看，不知道……”说话的人有四十五六岁，姓黄名辉。是太医署的医博士，正八品上人官员。
出身中医世家，四十五六岁就做到了医博士，可不简单。
这两个月来，在海上杜言没事的时候就把大家招集起来，把自己从现代带过来的西医传授给他们，还教会了什么一些伤口的缝合护理等战场救护的方法。
正所谓达者为师，作为传授自己医术的杜言，自然就是这些人的恩师。
恩师在古代地位相当重要，仅次于父母。
在他身后跟着还有医师、医工还有医生等众人。一共几十个人。
这些人可是杜言心里的宝贝。
“黄辉，你这是……”杜言不知道他要去里面做做么？这荒山野岭，一千三百多年前现在的加里曼丹岛不知道有没有人。
万一被毒蛇咬了怎么办？现在可没有毒蛇血清。
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宝贝，每一个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往后队员们的病还得他们治呢。
“恩师，我们从家里带过来的中药在海上有许多都潮湿损坏了，我们是想到这个岛上去看看有什么中药可以采摘一些。”黄辉说道。
杜言一想，这也对。
这些人都是中医大夫对中药的认识自己是内行，对于采摘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专家。
“徐叔叔，我看此事可行。”杜言看着徐慈政说道。
“嗯，这关乎到大家的性命，来人！”徐慈政想了想向手下招呼道。
“你带领两百个人带着这些大夫到里面去看看，他们要采摘中药，记住了，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命，将来我们受伤后都是这些人救治的，所以我不想听到他们任何一个人出现一点闪失，你们可以死，他们不能，明白了吗？”徐慈政说道。
徐慈政知道杜言了为要这些人也是花了不少的精力。
自己手下这些人日后少不了在战场上受伤，还要靠这些大夫来救命呢。
“是！”对方向徐慈政行礼站直了说道。
杜言接着吩咐下去，木匠们开始在岛内砍伐树木修补船只，还有补充库存。
“徐叔叔，走，咱们也去看看。”来到一个新的地方怎么不去看看呢，这不是杜言的性格。
至于说害怕遇到敌人什么的，杜言完全无视。
就自己人这模样在地球上也是横着走，到哪里都是土豪的存在。
现在美洲那地方的土著人还用木制的石斧或者弹弓呢，自己人手里就已经用是钢铁打造的武器了，还有这身铠甲。
杜言可以肯定，除非遇到霸王龙那种恐怖的生物，不然这个时候的人类还没有什么人可以战胜大唐的军队。
“叔，走吧，你不是说出来是为了长见识的吗，不去逛怎么长见识。”杜言拉着有些犹豫的徐慈政向岛内走去。
罗成带着罗家没马的燕云十八骑跟在身后。
这些人精神有些不太好。由于晕船跟海上颠簸的缘故，这两个月来把这些在地上称霸的战士活生生地变成了弱鸡。
近来还好点，刚刚开始的半个月，这些人估计自己撑不下去了。
至于杜家军的这些人个个精神抖擞，他们大部分人本来就跟着杜伏威生活在江淮，对于海上的生活他们也是习惯。
特别是张石那货，比在中原还壮实了不少，只是被晒得有些不像黄种人罢了。
杜家军人手一把八十公分长的开山刀，全身穿着在杜家庄的铁匠们打造出来由钢片打造出来的铠甲，腰挂唐刀，左手拿着长枪，后背斜背着一把皮制的刀鞘。
杜言也是全身铠甲，腋窝处插着一把手枪，右手拿着马槊走在杜家军的中间。
到处是茂密的丛林，偶尔有一些小道不知道是动物还是人走出来。
这是一个没人的荒岛，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后，中医大夫们就寻到几根百年人参，说听有两根药龄超过五百年，还有其他灵芝之类的珍贵中草药。
“谁放屁！”一股臭味不知不觉地在人群里弥漫开来，张石捂着鼻子眼睛愣愣地盯着十一弟易正山。
“九哥，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以为屁是我放的？”易正山看到张石盯着自己看马上问道。
“你离我这么近，不是你还有谁？”张石问道。
易正山：“你……”
这叫什么逻辑？
“哇，快看，那里有朵花好大呀！”这个时候队伍中有人惊叫起来。
“哇，是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花，整整有一步宽呢。”
大家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花，兴奋地看着那边说道，而随行的游记员裴检则拿出随身携带的羊皮纸从背包里拿出笔墨画了起来，还附上一行笔记。
杜言一看，笑着跟张石说道：“张石你刚才真的误会正山了，那屁不是他放的，是它。”杜言指着远处暗红色的巨大花朵说道。
“啥？花还会放屁？”听到杜言这么说张石一个不同意。
第217章 “凶兽”
“六哥，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们，谁不知道，花都是香的。”张石可不信。
“九哥说得对。这屁现在还臭呢，不会是六哥你自己放的，懒到人家花身上的吧？”十一弟易正山捏着鼻子看着前面的杜言说道。
“滚远点，我堂堂的国公放个屁，用得着捂着吗？”现在看着前面那暗红色的巨大花朵算是知道这股臭味从哪来的了。
“哈哈”杜言的话引来不少的笑声。
这两个多月以来大家跟杜言相处的时间长了，也知道杜言平时是个很随意的人。
这可是大王花。
大王花是大花草科，肉质、寄生草本，寄生于植物的根、茎或枝条上，无叶绿素；吸取营养的器官退化成菌丝体状，侵入寄主的组织内。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大王花好不容易开出来的巨大花朵，居然只能维持4-5天，而且在这4-5天中，花朵会不断地释放出一种奇特的臭味，像粪便一样臭，蝴蝶、蜜蜂都不愿理睬它，大型的动物也会自然回避，而让一些逐臭的昆虫来为它传粉做媒。
“em……怎么越来越臭啦，是不是谁把粪接裤衩里了？”张石后着鼻子大声地叫喊起来。
这一叫喊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你小子不会真的……？”现在连一向稳重的徐慈政也有些怀疑起杜言来。
“叔叔，这臭味都是那花朵发出来的。”现在不解释是不行了。
“嗯，难道是真的？”越走近这股臭味越来越强烈，徐慈政有些动摇。
果然，随着走近，树丛中还有其他几朵已经枯了的大王花，它们发出像大便一样的阵阵恶臭，只有少量的闻着臭味而来的苍蝇。
“哈哈，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呀，谁能想到这么大这么好看的花竟然……竟然……”徐慈政连连说了两个竟然硬是说不出个臭字来。
“呵呵，更奇怪的是这花还没有一片叶子。”杜言捂着鼻子从茂密的林间小道绕过。
不久后便听到哇哇的流水声。
“快，这附肯定有瀑布！”这么大的水声，杜言顿时精神了。
“走！”罗成一听到是瀑布，第一个向水声的方向冲了过去。
大家绕过一道山岗，果然来到一个悬崖前，高约两丈的悬崖上，四周都是茂密的丛林，中间有一条瀑布从是面洒落下来。
“别动！”杜言说道。
“六哥，出什么事了？”张石用开山刀警惕地看着四周。
“我想做首诗。”杜言说完，若有所思地说道：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好一句飞流直下三千尺，好诗！好诗！”罗成很佩服地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杜言说道。
这么快就做出首诗来，这点罗成不得不佩服。
“呵呵，随意而发，随意而发。”不要羡慕哥，我是主角。
“文章本天策，妙手偶得之。”杜言接着拽了一句。
看看，这就是长安有名的杜大才子。
文盲的战士们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杜言。
瀑布下面是一个大约八十平米的水潭，水清澈得可见底。
“哈哈，宝贝，我来啦！”杜言激动得完全不顾形象，一边脱下铠甲一边跟张石吩咐道：“九弟，你回去把肥皂拿过来，大家好好洗澡。”
奶奶的，两个月没有洗澡，天气又这么热，头上要不是理光了，只怕都可以当竹签用来烧烤了。
“为什么是我？”张石看到这水潭先是精神一震，还没等他激动多久便听到杜言让他回去拿肥皂，接着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
“让你去就去，怎么这么多废话。”杜言说完，来了一个很优美的一跃，像只青蛙入水般扑通一声溅起一点水花。
整个人一丝还挂完全裸露在水里。
“哈哈——”杜言的举动引来罗成的欢笑。
“笑，你有能耐你别下来呀，大家都是男人，谁没有，在这荒山野岭的，谁笑话谁呀。”接着嘶喊了一声：“爽！”接着一头潜入水底。
喊声震天，惊起树木里的阵阵飞鸟。
“马上散开警戒，呆会换你们。”徐慈政下令说道。
接到军令的战士们警惕地着在水潭边上。
罗成很不情愿地慢慢脱下身上的铠甲，露出让杜言都有些嫉妒的白嫩的皮肤。
“这罗成是白玉转世吧，怎么都晒不黑呢，太不科学了。”杜言在水中露出头来见到罗成白皙的皮肤很嫉妒地嘟囔起来。
再看看自己的身体。
八块腹肌，匀称的黄金比例，隆起的块块肌肉线条，像即将暴发的火山般随时暴发出恐怖的力量。
要把罗成比作一块羊脂美玉，那么杜言就是一块精钢。
看到自己这几年来一直坚持的成果，杜言心里舒服了许多。
罗成像只鸭子般慢慢从岸边向潭里走了下来。
大家见到杜言跟罗成都玩得这么嗨，也放松下来，脱下铠甲跳入水中。
水潭中顿时像下了饺子般扑通扑通地有人跳入水中，不久潭子里就挤满了光头。
“呼！爽！”杜言趴在岸边的岩石上叹了口气。
这潭子四周都茂密的树林，四周都是树荫遮盖，水很凉。
不久张石拿着一箱肥皂回来了。
脱下外面铠甲直接就跳入水中。
于是水面上冒出一片片白色的泡沫。
早就憋出内伤的战士们在水潭里尽情地游玩着，欢声笑语在山谷中回荡。
大家爽爽都洗了一番，马上派人回去让人来这里补充淡水，还特意要在瀑布底下接。
要不说清楚，他们呆会在这水潭里接回去，那就呵呵了。
大家美美地洗了一番，接着向岛内进发。
在这过程跟中医博士带着他的团队采摘到许多珍贵的中医药，杜言怕他们累着，让战士们帮他们背着。
来到一个高岗上。
这个高岗面朝南，四周植被茂盛，鲜花朵朵。
正当大家正在为此人间美景感叹的时候。
不知道谁一声惊呼。
“那是什么！”
说话的是个医师。
杜言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坡上一条黑影高高竖起，嘴里不断地吐着信子。
全身乌黑，有成人小腿粗细，像个山丘一样盘在那里。
“这么大的蛇！”罗成惊呼起来。
杜言拿出单筒望远镜仔细一瞧。
“准确地说，那是一条过山峰。”杜言一边望着嘴里一边说道。
“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过山峰自己以前在丛林作战的时候也遇到过，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这都赶上蟒蛇了都。
过山峰，又叫眼镜王蛇，主要以同类为食。
相比其他眼镜蛇性情更凶猛，反应也极其敏捷，头颈转动灵活，排毒量大，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蛇类之一。
“我听说，一些药龄很长的一些珍贵的草药附近都有一些凶兽守护着，黄辉，你是中医世家，可听说过没？”杜言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对方问道。
对方拿过来一瞧，惊得腿直打颤。
“没……没听说过，恩师，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黄辉问道。
“嗯，恩师我也是从一本古籍中看到的。”杜言说道。
至于说是什么古籍，呵呵。
我能说是起点的玄幻修真小说吗。
那里面主角每次遇到一些凶恶的灵兽的时候，附近不是有一些高级灵药在附近？
第218章 敌袭
杜言正在心里想着，只看见一只弓弦嘣地一声响，一只箭矢疾射而去，直接从大蛇的血红的大嘴里贯穿而过，那高高竖起的黑影坍塌下来。
“大补呀！”还没等杜言反应过来，张石窜了出去，激动地舔着嘴唇喃喃地说道，好像对面是一只烤鸭似的。
“张石，你小子是什么情况？”这小子箭术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杜言放下望远镜问道。
“大补呀！”张石不理杜言一边冲过去一边说道。
只见张石来到大蛇跟前，二话不说手起刀落，直接砍下大蛇的脑袋，在蛇的七寸处剖开肚皮，扯出一个如鸽蛋大小的黑色物体，伸长脖子张开大嘴直接吞了下去。
“哈！”吃完哈了一声。
“妈的！”杜言冲了上去，给对方一脚，直接揣翻在地，说道：“你小子不要命啦？”
不能乱杀野生动物，这是一个现代人都应该知道的，这小子直接就一箭射死了。
吃就更加不能吃了。
虽然蛇不像蝙蝠这些携带有300多种病毒，可是蛇跟青蛙黄鳝身上都带有像毛细线虫棘头虫颚口线虫等寄生虫，爆炒都没要把他们杀死，更加还要说生吃了。
人一旦吃了这些动物，要是处理不当，这些寄生虫就会在人体除了骨头以外，基本上所有的组织器官它都能去，如大脑、眼睛、心脏、肺等等。一旦钻进人的大脑，那就非常危险了，可能会剧烈的头痛、癫痫、昏厥，甚至死亡。
“你不要命啦！”杜言狠狠地说。
“六哥，你揣我做什么？你不知道，这么大的蛇，蛇胆得有多补你知道吗？”张石自我感觉良好说道。
“补补，就知道补，你知不知道，这蛇身上都有寄生虫，吃下去这些虫子会活着，在你身体上游走，直达你的眼睛心脏大脑。”杜言说着用手戳了戳对方的脑壳。
“没事，吃下去呆会就拉出来了。”张石完全不在乎地说道。
“还嘴硬，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杜言抬脚接着揣。
这一次使出全身的力量，把张石直接揣出三米远。
见到杜言真的发火了，张石知道杜言从来不骗自己，一想到身体里的虫子在乱窜，害怕地问道：“那怎么办？”
“凉拌！”但愿那个蛇胆里没有寄生虫吧。
为了让大家更加直观地看到自己所说的，杜言从蹀躞腰带解下小刀把大蛇解剖开来。
果然见到许多白色的线形寄生虫。
一条条地，三四十公分长，整齐地排列在草地上。
“看清楚了！”杜言开始给大家普及起来。
“这些虫子就是用开水都烫不死，要是处理不当，人吃下去他们就寄生在你们的身体里，随着皮肤血管一直游走在你们的身体各个部位，甚至可以到达脑壳，啃吃你们的白色脑浆，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会头痛、癫痫、昏厥，口吐白沫七窍出血而亡。”
“不止是蛇，还有青蛙呀，黄鳝呀，田螺呀身上也有，记住了！”杜言大声地说道。
大家都是上过战场的勇士，刀枪他们是不怕，可是一想到身体是有这些虫子在游走，大家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张石。
“六哥，你这么说，我现在觉得我这身上痒痒的，是不是起作用了？六哥，救救我。”张石害怕地说道。
“晚了！”不给他点厉害的他不长记性。这还在南海呢，要是到了美洲亚马逊，你还不翻了天？
“六哥，六哥，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六哥你有办法，求求你想想办法把我身体里的虫子搞出来吧。”张石看到杜言转身就走，这是要放弃自己见死不救的节奏呀，上前就抱着杜言的双腿不让。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个在现代都没有药物治得了的。只能动手术一条条地把它扯出来。
可是在这里，在唐朝，能吗？
皮肤下面的自己可能办到，要是到了脑壳，自己也不是脑科医生呀。
“没这么快，你就求求老天保佑，也许刚才吃的那个蛇胆里面没有寄生虫。”杜言说道。
这么说张石松了口气。不过还是觉得自己身体里有虫子开始乱窜，开始挠起来。
经过此事，大家对野生动物没了往日那么血腥。
“黄辉，你四处找找看，这附近是不是有珍贵的灵药什么的。”杜言说完，心里想道：还灵药，自己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
可黄辉不一样，恩师的话不能不听，接着开始在四周寻找起来。
“恩师，您过来！”黄辉在一边激动地喊道。
不会吧，果然被自己猜中了？真的有什么灵药不成？
杜言走了过去，一看。
一颗四五十公分高的植物在草丛里显得特别的显眼。
这棵植物开了六片叶子，结了一株红色的果子。
“这是……人参？”杜言弱弱的问道。
“是的，恩师。”黄辉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久的？”杜言心隐约有些期待。
这这么大的眼镜王蛇在此守护，人参的年龄应该不在太短吧。
“恩师，请看。”黄辉指着人参的根茎说道：“这叫芦头，看看这芦头的鳞片这么多，只怕不会少于一千年。”
“一千牛！不会看错吧？”杜言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千年人参，有些不敢相信。
“恩师，我黄家中医世家，我从小就跟着祖父学习如何辨别中草药，岂能有错。”黄辉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条红色的麻线绑在人参的根茎上面开始用不是什么角做成的尖子慢慢地拨开泥土……
杜言一看，得，估计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
杜言也知道挖人参主要还是把他的根须完好无损地挖出来，保全它的营养价值。
黄辉整整花了半个时辰才完好无损地把整棵人参挖了出来。
用苔藓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
“走吧！”挖了一棵千年人参，这也是一个大的收获。
从外表来看，好像比平阳公主送的那两根要大要老一些。
越往里中草药更多，杜言还随带着挖了几窝蜂蜜，大家美美了品尝一番。
再往前走，只听到走在最前面的队伍大声叫喊起来：“敌袭！”
随着声音落下，便有无数的箭矢向这边射了过来。
有几根当当地躺射在战士们的铠甲上。
好在这弓箭的杀伤力不如唐军手里的弓箭强。有铠甲防护，就是射中了伤了这么远的距离也是伤点皮毛而已。
第219章 横扫
突如袭来的箭矢打得杜言队伍突然乱了阵脚。
好在这战士们都是在大唐十万的队伍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百战精兵，喘息之间就恢复了平静。
“叔叔，让大家隐藏在大树后面别动！”敌方的情况还不明了，在不摸清对方的敌情之前杜言不想让大部队出动。
在作战方面徐慈政是直接领导，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杜言不想干涉。
杜言再怎么说也是整个船队的最高领导，除了五年前的那场变故，杜言这几年来没有出手过。
可是徐慈政从刚才在水潭里洗澡就能看出来，杜言这三十个护卫要是论个人的作战能力，在场的除了他徐慈政跟罗成外，没有人是对手。
早就听说杜家军在平日的训练上，都非常地苛刻，杜家的那个后院训练场除了陛下跟齐王外没有一个人亲眼见过。
每天12个时辰都有人看守，只要有人想打探里面的情况，直接射死。
现在陛下最忠心的常林军也是用杜家军的方法训练的，教官还是杜家军里挑选出来的。
徐慈政很快下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给我好好地躲在大树后面。
等到大家都躲藏好，杜言说道：“一队，给我上，看看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在这岛上有多少人。”
“是！”队长郭文东带着自己十五名手下从背包里拿出一套花花绿绿的衣服来。
这衣服的纹路跟周围的树木很是协调。
这衣服正是现代人所说的迷彩服，是杜言自己让杜家庄的人做出来的。
现在在杜言的办公室后面的仓库里还存有每人三套的量。
动作很快，不到几秒钟就穿好了。
里面穿的是铠甲，外面套的是花花绿绿的衣服，这衣服看起来有点像胡服，不过比胡服好看。
再在脸上抹上黑蓝相间的油彩，人人手里拿着把开始刀，再加上光头。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危压向大家袭来。
这……
大家惊呆了。
还是一群魔鬼！
要不是亲眼看见，他们不笑，只要趴在路边的草丛里，自己就是踩上去也不会发现他们。
十五个人跑出S线，躲开了对方的箭矢，消失在茂密的丛林。
不久便听到远处传来人的叫喊声，喊声一连传了有十多分钟。杜言他们在原地呆了有一个小时，郭文东他们终于回来了。
衣服上的迷彩也被染成了红色，就连光头也变成了红色，好像一颗颗红色的珍珠，手里拿着大刀，像关公一样向大家走来。
这是一群恶鬼。
这是大家看到郭文东他们地第一印象里想到的。
第二小队的张石见到大家回来，冲了过去，在十一弟易正山的胸前打了一拳说道：“直娘贼，你小子这次爽了吧？”
易正山得意地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说道：“那是，九哥你是不去，不知道我们玩得多爽，我都不知道我最后杀了多少人，反正就一路杀呀杀，杀到最后，看到一个很大的山寨里，三哥就带我们回来了。”
“我还没杀够呢，正玩得兴起。”
张石羡慕地望着对方身上的血迹，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说道：“你们休息休息，一会也该轮到我们二队了。”
“这可说不准，说不定六哥见到我人作战勇猛，打这些人有经验，说不定只会还派我们上呢。”
“作梦！”张石说道。
“三哥，伤到没有？”杜言看到兄弟们满身是血的样子，走上前来问道。
“哪能呢，你三哥是谁，还让他们伤到？那我这几年不是白白浪费那么多粮食了？”郭文东得意地说。
杜言一一查看自己兄弟们，十五个基本没事，只有四个刚刚从杜家庄抽调过来的新兵受了一点轻伤。
都是伤在手臂或者大腿上。
“赶紧下去处理了。”杜言说道。
特点小队的人个个基本都会战地护理的医疗技术，这点伤他们自己下去就会处理了。
八弟杨秋生带着四个兄弟们下去处理伤口去了。
收回目光的杜言问郭文东道：“三哥，那边是什么情况？”
经过郭文东这么一说，原来这个岛内还有居民，有大约两千人左右，其中作战的男士兵大约占八成左右。
“大部分都被我们收拾了，只有山寨里面的情况我们不清楚，望远镜远远看，里面的也就一千来人，还有少量像是仆人。”
三哥郭文东接着把情报跟徐慈政汇报了一下。
“直娘贼，原来是几个山贼也敢袭击我大唐军队。”徐慈政气愤地说完，接着向所有作战人员下令回去拿着盾牌在前面开路，所有人向山寨里进发。
一路上见到被杀死的人，每一个不是被抹了脖子就是砍断手腕或者在心脏部位直接一刀捅穿。
鲜血在草地上树叶中飞溅得到处都是。
尸体躺了一路。
大家看着地上的尸体，对杜家军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来到山寨前面。
这是一个四面环山，东面以高高的大山为靠山，里面居住着许多不像是平民。
杜言用单筒望远镜观察了一下，跟徐慈政说道：“叔叔，你看这不像是普通百姓呀，而且这看起来不像是我中原的人，好像是胡人。”
徐慈政也观察了好久，放下单筒望远镜说道：“咽，这些人从肤色哪装扮来看，好像是天竺的人。”
天竺？就是古印度？
古印度现在疆域都这么辽阔？都到南海来了？
杜言对古代史不是太懂，可是也知道四大古国古印度与古埃及、古巴比伦、中国。
几个作战的队长也纷纷拿着望远镜看着，也认同徐慈政的说法。
“不管是谁，敢先袭击我们，就得歼灭他们，没得说的。”杜言说道。
以前在中原还好，现在在外面，咱就得撒回野。
大家在海上生活两个月，早就憋出病来了，刚好，这些人就给大家出气，算是练兵吧。
不让大家出口气，杜言害怕他们会憋出病来。
一直到了晚上，杜家军二十人作为作战先锋，摸到山寨内部，杀了守卫，打开大门，后面就是大部队表演的时刻了。
士兵有不少人对夜战不太在行，许多人还有夜盲症，好在山寨里的火把够亮。
作战，特别是近战，杜家军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由于营养充足，杜家军全部没有人得夜盲症，杀得那个欢，特别数张石最兴奋。
清点一下，伤还不少。有好几个伤得很重。
杜言这个时候才看清了对方手里的武器。
都是铁器，不过跟杜言炼制出来的真正钢铁打造出来的兵器差得太远，上面满是豁口，有些还被劈断成两半。
而在后面的山洞里，看到了许多小麦、豆类还有大米。
还有很多做成薄薄的面饼。
更让杜言高兴的是后面还养了许多鸡鸭，跟被风干的鱼肉。
杜言像海盗一样把东西都横扫一遍，通通搬到粮船上面，在武器库里面把好的武器也通通搬到船上。
这可都是钱呀。
自己人虽然看不上这些，可是有人用呀。
就现在美洲那土著，把这武器卖他们，嘿嘿，比丝绸更赚钱。
大军在加里曼丹岛休整了几天，把淡水补充足够，再修补一下船只，在岛内还有不少的水果，特别是柠檬，被杜言派大家在岛内搜刮一遍。
这柠檬有丰富的维生素，C，可是好东西，对于航员来说。
特别交待粮船里面的主官，回去后切成片晒干了，往后要得着。
半个月后开始启航，向西驶去。
第220章 海上救人
船队驶离加里曼丹岛半月。
其间也经历几次恶劣的天气，不过都没有像第一次那样那么大的台风，海浪也不过三四米高，这对十几米高的巨舶形成不了伤害。
这一日，风平浪静。
杜言喝着杯里的柠檬汁，欣赏着海面。
不时有些海豚在船头钻出圆滑的白色的小脑袋，萌萌达。
“杜言，那是什么东西？”裴检看着不远处的海豚问道。
这已经形成习惯了。
他这一路来，只要不知道的东西就问杜言，杜言每次还不让他失望，每问必答，在裴检的眼里就没有杜言不知道的。
“那是海豚。”杜言说道。
“好吃吗？”裴检接着问道。
“好吃？不，不，海豚是人类的朋友，谁吃了海豚，我跟谁急！”这么萌的东西，怎么可能吃呢。
见到杜言对这种生物这么喜爱，裴检疑惑地拿起桌子的羊皮纸，从背包里拿出笔墨，一边磨墨一边问道：“快点说说，有什么来头，让你这么喜欢。”
“你不觉得他们特别可爱吗？”杜言接着说道：“我师门的人曾经说起一件事，说师门中有人不小心落了水，这位师兄还不会游泳，眼看着就要淹死的时候，海里游过来一群海豚，把我的那位师兄给顶了过来，一直顶到船沿边，后来才放下绳索把他救了上来……”
杜言瞎编起来。
“哦，有这等事，这海豚还会救人？”裴检听说过猎狗在主要关头救过自己猎人的，可是头一次听说在海上会救人的海豚，来了兴趣。
这般看来，在他眼里不远处的海豚显得更加可爱了起来。
“那可不，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杜言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裴检说道。
裴检一边写着，一边说道：“那倒也是。”
杜言一看对方写完后，不忘在旁边画上一个插图，海面上跃起一群海豚，圆圆的脑袋特别萌，像在正对着船头微笑一般。
现在裴检的素描水平经过杜言的指点后，是越来越熟练了。
不久记录完后放下笔跟杜言聊了起来。
“裴兄，我敢跟你说，你只要好好把此趟的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还有加上这些插画，待到回去后，我专门为你印刷出来……，嘿嘿，到那时，你想不出名都难。”
杜言说的是真的。
现在信息这么落后，国人的见识有限，像裴检这样在世界环游一趟，把游记这么一印刷，不管是救人的海豚还是有着鲲鹏之称的座头鲸，还有长颈鹿……世界之大，什么样奇形怪状的生物没有。
到时候肯定会刷爆国人的眼球，而作为此书作者，裴检想不出名都难。
“还是多谢杜言你的成全才是。”裴检说道。
“谢我就不用了，到时候去青楼，带上我就行了，咱也免费一回。”杜言想着说道。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想免费还不容易，你是谁，长安的杜大才子，想去青楼，那老鸨还不扫榻欢迎，用得着我带吗。”
“滚！”还扫榻欢迎，我有这么恶劣吗？
两人正聊着，突然望楼的传令兵噔噔地下来说道：“禀报杜总指挥史，前面传来一个消息，说是在前面的海面救上来一个人。”
救人？
这大海中还有船队在此航行？
杜言站了起来，问道：“说是什么人吗？”
“说了，是个中原人。”传令兵回答道。
“传令下去，让他们把那人运过来，我有话要问。”听到这附近有人，杜言完全没兴趣聊天，站了起来，让护卫把徐慈政找来。
徐慈政听说在大海里救了一位自己人，赶紧过来。
不久沙船把那人运了过来。
那人有四十来岁，长得也壮实，由于在海中浸泡多日，全身有些发白，嘴唇干裂，一副快要胶水的模样。
护卫把杜言跟徐慈政的身份跟那人说了一下。
不知道在这大海之中还遇到自己人，见到杜言跟徐慈政之后，感动得哭了出来。
杜言让人拿来一壶淡水，说道：“不要激动，到了这里就是到家了，慢慢喝。”
“谢谢鲁国公，谢谢高国公。”对方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喝完了水，见到眼前三十几艘巨舶，都是自己家乡的，那人也安心了。
杜言见到对方平静下来后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把事情跟我们说一下。”杜言问道。
经过对方一说，才知道。
原来他们是泉州境内的海商，专门从事海上贸易的，此次出来是要把瓷器运往更远一些地区满刺加，也就是后世的马来西亚新加坡一带去。
没有想到在海上遇到了几艘海船，一打听是中原来的，于是把两艘船洗劫一空，最后还放火烧船，把船上的人都斩杀殆尽。好在他水性好，跳水逃生，才避免被杀。
就这样在海上漂浮了十几天，口渴了就喝自己尿。
要不是遇到杜言他们，估计他也支撑不了多久。
自己同胞在海外遇到这样的劫难，杜言心里很不平静，站了起来，问道：“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不清楚，听口音不像是我中原人，船上挂着一张黑旗，中间是个白色的圆圈，他们有几个人说着咱们中原话，不过很生硬，好像是倭国人。”
“鲁国公，你得为我们报仇呀，那可是几十上百条性命，都被他们杀死扔海里喂鱼了，太惨了。”
好，好，小日本是吧，好。
杜言听到倭国两个字，怒意上涌。
在前世就算了，没有想到来了大唐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小日本，我跟你没完，别让我遇到你们。
徐慈政也气愤地说道：“倭国，没想到小小的倭国也敢杀我大唐百姓，别让某遇到他们，否则，哼！”
“知道他们往哪去了吗？”杜言问道。
“向西北边去了。”对方说道。
“传令下去，船队全速前进！”听到向西北方向去后，杜言马上传令船队加速前进。
只要不回日本就好，到时候别让我在新加坡见到你们。
从加里曼丹岛出来已经有半个月，想来不久就到新加坡。
杜言想到这里，跟对方说道：“你放心，他们一个也跑不了，你下去好好休息。”
第221章 惊动国王
知道这船是当今陛下派往海外的船队后，也不敢托大，在两天身体有所转好后就在甲板上帮忙干起了水手的活来。
船队一直往西北方向行驶，在第七天的中午就见到了陆地。
这一日，满刺加的百姓见到最让他们印象深刻的一幕。
海面上到处都是巨大的船只向岸边驶来，那密密麻麻的风帆跟桅杆竖在海面上，遮天盖日。
高达十几丈的巨舶向岸边行驶过来。
船队派下沙船把作战人员运了下去。
杜言他们到岸边没有见到像那人所说的船只，开始四处打听起来。
在街上杜言咦了一声说道。
“怎么了！”罗成见到杜言咦的声音，向杜言所看的地方看去。
“那不是瓷器吗？”杜言说道。
大家来到了摊位前。
果然是瓷器。
瓷器在这时期就是汉人的象征。
“这是哪来的，说！”杜言愤怒地拿起瓷器指着摊位前的那人大声地呵斥道。
“你滴是汉人？”对方很明显听得懂汉语。
听到这口气，杜言更加愤怒起来。
“说！这哪来的！”杜言拔出腰中的长剑架在对的脖子上问道。
“你们汉人向来不是最讲究礼仪的吗，怎么这位汉人你一上来就这么没有礼貌滴干活，你滴大大滴坏了，不是良民滴干活。”
对方越这么说杜言心里怒火越盛，一股怒火直袭杜言的脑门，抬起右脚直接把对方揣出三米远。
“他妈的，一听到这话我就来气，还良民，良你妈的。”
对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汉人跟他见到的不一样，不问清楚就直接出手伤人。
“你滴……”
“给我往死里打！”一听到“你滴两个字杜言心里越听越气，大声地说道。
在身边的张石等的就是这话，杜言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冲了上去，一阵暴打，易正山也不示弱，把上来的几个人也收拾了。
摊位的瓷器也摔个稀巴烂。
“喂，你们什么滴干活？”正当杜言张石他打得正欢的时候，在街道里面冲来出一伙三十左右的人。
他们脚上穿着木屐，身材矮小，腰中也挂着长剑，一边说一边向这么冲了过来。
“狗日的，杜家军，给我杀了他们！”杜言见到来人，不由分说下令所有的杜家军全部出动。
听到杜言说杜家军，而不是一个小队，三哥郭文东跟五哥周三石抽出长刀，想都不想，冲了上去。
“杀！”张石见到有架打，揉了揉手腕抽出刀来也加入了群殴的队伍。
六十几个人的群殴，在大街上撕杀起来。
其中有一个还很厉害，刀法很是犀利快准狠，一连伤了杜家军两人，都是杜家庄的新兵，杜言一看，郭文东好像也招架不住。
杜言刚想出手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白袍在眼前一闪，接着就见到罗成提着银枪冲了过去。
“喂，你别跟我抢呀！”杜言说道。
“嘿嘿，那是你慢了，这么久没活动，我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好不容易遇到个练手的，怎么会轻易放过。”罗成一边走一边说着，可手里的银枪一点没停。
罗成手中的银枪在人群中呼呼飞舞，步法稳健，像流星般划过天空，每一道划过都有一个生命在他手里陨落，不是划破喉咙就是捅穿胸膛。
他娘的，这罗成人不但长得帅气，这武功也是极高，连杀个人都杀得这么帅。
杜言看着人群中的罗成心里很是嫉妒。
罗成一路杀向那名领头的首领杀了过去。
罗成一边杀了六七个人，对方首领也注意到了，也向罗成冲了过来，闪电一个横劈向罗成的腰部劈来。
罗成来个蟒蛇下树，银枪向下一挡，当地一声直剑在枪柄上砍了一刀。
这银枪的枪柄可是用积竹木柲制作而成，跟马槊的槊柄一个样经过四年时间才做出来一杆。
积竹木柲以木杆为芯，外贴竹片，再以丝线、革带或藤皮缠绕，最后外涂生漆，这些材料紧密结合之后可到达弯而不折的效果，刚度韧性兼具。
直剑劈在枪杆上一点豁口没有，好像那不是一杆铁杆一样。
罗成左脚一踢枪杆，右脚同时向对方胸口一踢，对方一个躲闪避了开来。
两人交手十几回合，罗成利用一个空挡，出奇不意地向后杀了个回马枪……。
杜言等人在大街上当街杀人，引来了当地的官兵。
“现在怎么办？”徐慈政见到来兵，平静地说道。
“怕什么，满刺加大不过我们唐朝的一个道，如果他们不知好歹，干脆把他们也收拾了。”杜言说道。
好在来人看到杜言他们的打扮穿着，一打听原来是中原朝庭的人。
中原朝庭的人，这可是大事，首领不敢作主，禀报了国王，不久国王也惊动了。
当知道情事的始末后，国王派人把倭国人都抓起来，最后客气地把杜言他们请进了皇宫。
对方很是客气，杜言他们见到对方这么友好也很友好地递上早就准备的国书圣旨。
这圣旨是早就写好的，只是在国家一栏中空出来，只要写上国名就可以当作国书递交上去。
见到是中原过来的朝庭船队，国王对中原王朝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并且交待下去要好好接待一番。
杜言带着徐慈政跟罗成还有随身护卫跟着国王来到了皇宫。
一番吃喝之后，杜言把几匹中等的丝绸跟瓷器当作国礼送给了国王。
杜言决意要送中等的丝绸时候还被徐慈政阻拦过。
毕竟是国礼，以徐慈政的意思就是用最好的顶级丝绸跟最好的瓷器，却被杜言拒绝。
中原的丝绸跟瓷器，你是不知道在海外有多么高贵，特别是这些满刺加这样海运不发达的地区，可以说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中原过来的丝绸跟瓷器，不要说是中等的了，就是最差的丝绸在他们眼里那也像天边的彩虹一样美丽高贵。
不信你看看国王身上穿的麻衣就知道了。
果然，国王见到杜言护卫送给自己的丝绸后眼睛亮了起来。
“叔叔，我就说吧，这些地方跟我中原比起来就是蛮夷，土鳖，什么丝绸呀锦缎呀他们通通没见过，哪分出什么高级不高级。”杜言小声地跟徐慈政跟罗成说道。
好在有救上来的这句汉人当翻译，双方也能交流。
当国王得知杜言他们的船队里面装的都是丝绸跟瓷器后，要求杜言他们把东西都在这里交易，被杜言拒绝。
开什么玩笑，哥们是到美洲寻找祥瑞的，都在这里交易了，往后到了美洲哥们用什么来打动美洲那些印第安人？
第222章 最坏的打算
满刺加跟门苏门答腊岛，特别是满刺加西面的苏门答腊岛动植物资源丰富，被称为生物宝库。
岛上仅仅哺乳类动物就有176种之多。除此之外还有众多的爬行类，两栖类动物。岛上的动物包括猩猩、各种猿类、象、貘、虎、两角耸立的苏门答腊犀牛、长臂猿、树鼩、飞狐猴、野猪和灵猫类。
苏门答腊岛的大部分地区被被热带森林覆盖，植被有苏门答腊松、南洋松(Pinusmerkusii)、大王花(Rafflesiaarnoldii)、香桃木、竹、杜鹃花、兰花、棕榈树、栎树、栗树、乌木、铁木、樟树、檀香木及多种可用来制作橡胶的树种。
特别是橡胶树，这是杜言最想要的东西。还有众多的巨大的檀香木。
国王送了三四十张虎皮作为谢礼送给了杜言他们，杜言他们最后也送了几十匹丝绸跟精美的瓷器作为回馈。
这里除了橡胶外，还有一种木材是徐慈政最喜欢的，那就是黑铁木。
黑铁木密度大，质地坚硬，是制作长枪最好材料。
徐慈政得知后像疯狂派人到处砍伐收刮，然后装船，由工匠个制作成枪杆，这跟罗成跟杜言他们几个大将手里的马槊枪杆不相上下。
徐慈政如获至宝，宝贝得不行。
补充了足够的水果淡水后，杜言他们船队驶过马六甲海峡，经过印度最南面的锡兰半岛稍作休整后，向西横渡印度洋。
在海上漂泊的两个月。
从泉州港出来已经有半年之久。
这里是赤道附近，天气比中原还炎热，海上生活枯燥，每天睁开眼睛除了海水还是海水。
杜言跟大家都脱得剩下一条短裤，光着膀子在甲板下的办公室里。
杜言吃了一口粉白蓝鳍金枪金刺身，看着徐慈政碗里的豆芽，问道：“叔叔，船上的淡水还有多少？”
海上生活，维生素是最关键的食物，要是人身体长时间没有吃到新鲜的蔬菜，体内维生素严重不足，人的身体会得败血症，只要有点伤口就会全身溃烂，到时候连中医也束手无策。
在后世的大航海时代，哥伦布他们的海员大部分就死于此。
好在杜言早有准备，把豆类塞在瓷器里装箱，一来是为了减震效果，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用来发成豆芽，补充维生素。
只是在前面四个月的时间里遭遇了几次大的台风，船仓损坏流失了不少，其中就有不少箱子里的豆类连同瓷器的箱子一同沉到海里了。
现在的淡水也快要不足，要是再看不到陆地，不要说补充维生素了，连饮水都成问题。
“不是很多了，现在大家还没有用来洗澡呢，只饮用的水，一万多人，每天所消耗的用水巨大，如果再不靠岸，用不了半个月……”徐慈政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
是啊。
这么多人，自己本来是早就准备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在海上遭遇这么多次的台风恶劣天气，损失这么多的淡水。
“吩咐下去，每人每天减少豆芽淡水用量，除了作战人员跟水手外，其他闲杂人员一律减半。”杜言说道。
很快传令兵到把杜言的指令传达到各个船只当中。
“侄儿，叔有些不明，这淡水某还算明白，毕竟人一天不喝水是不行的，可是搞不懂这一路来你一直强调每人每天要吃上一定的豆芽菜，这是为何？”徐慈政把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说了出来。
哎！
杜言叹了口气，接着又科普了起来。
“叔，这青菜跟淡水一样，是人体必不可少的营养成份，人要是长时间不吃青菜就会全身溃烂而死，这是师门中在长时间海上生活所总结出来的经验。”杜言瞎掰着道。
“啊！”罗成也吓一跳。
原来小小的豆芽菜还有这么多好处。
听到这里，大家对眼前的豆芽菜更加珍惜起来，吃得连汤都不剩。
不应该呀，从印度的锡兰半岛出来都两个月了，照这速度也快到了呀。
杜言转动着自己亲手制作的铜制地球仪心里纳闷起来。
“方向也没错呀。”从桌子的蹀躞中解下跟随自己穿越过来的匕首，拧开手柄盖一看指南针说道。
自己这个指南针可是一千多年后的产物，是军用产品质量没得说，可不是船员们手里那些用用磁铁石做出来的“司南”比得了的。
要是再过半月不到陆地，这么多人的吃喝，到时候难道真的喝尿不成？
杜言开始犯难起来。
船队接着向西行驶了一个星期，西边还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哪有什么陆地。
船队的淡水也所剩无几。
“侄儿，现在怎么办？水已经不多了。”徐慈政过来问道。
杜言挠挠头，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徘徊。
徐慈政是个猛将，打仗他在行，可论航海的经验，他就是个菜鸟，一切得听面前这个小子的。
见到杜言难得严肃眉头紧锁在室内徘徊，徐慈政也不敢打搅，只能愣愣地看着杜言。
突然，杜言叹了口气，好像做下一个大的决定般，看着徐慈政说道：“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开始储存尿液。”
“啊！”徐慈政啊了一声，指着杜言说道：“侄儿，你……你难道是想……”接下来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说完话，徐慈政只觉得喉咙里开始有一股液体往上涌。
“没错，到了那个时候，也只能这么办，喝尿怕什么，总比被活活渴死的强。”
“天气又这么热，现在不是有许多人开始中暑了吗？只怕水的消耗估计会比想象的还要快，不开始储存尿液，到时候只怕连尿都喝不上。”人到脱水的时候，只怕连尿都拉不出来，到时候恐怕连喝口尿都成了奢望。
“这……能行吗？不会引起恐慌闹兵变吧？”他吃过老鼠，在前朝闹饥荒的时候也啃过树皮，可是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喝自己尿的。
吓死宝宝了。
徐慈政一想到那种场景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传我命令，除了必要了水手要干活外，让大家好好在甲板下面呆着，谁也不要乱走动，尽量把淡水让给在外干活的水手们，谁要是敢强抢他们的水喝，我让他先喝尿去。”杜言作了最坏的打算。
他倒不是会害怕引起兵变，毕竟这些士兵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政治过硬的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