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秦王在冬季
杜言一抹额头说道：“没……没什么。”
“不过徐叔叔真的是想去外面看看世界，那么绝对不虚此行，你不知道，海外大着呢。”杜言说道。
“嘁，说得好像你去过海外一样。”徐慈政看着杜言一脸不屑一顾。
“侄儿我虽然没去过，但是小时候的也只我师门回来的师伯们说过，想不想听？”你说得没错，自己是没去过，但是却看见过，不过是在网络上看见的。
“说说看。”徐慈政高歪着脖子，像是摆放在神龛上的祭鸡一样。
杜言一见，噗嗤一下笑了。
明明是自己很想听，却故意装着很无所谓的样子，这叫什么？死鸭子嘴硬？不，不对，怎么形容呢？……em，一下子想不起来。
“怎么啦？你倒是说呀？”徐慈政仰着脖子久久没有听到杜言的故事，看着杜言说道。
“徐叔叔，你见过最大的鱼有多大？”
“这个，早年我见过一条最大的鱼，很大，两个壮年抬着走，起码有三四斤吧，怎么啦，问这个做什么？”徐慈政问道。
“呵呵，还不是最大的，徐叔叔，想知道这世界上最大的鱼有多大吗？”杜言看着对方说道。
说故事要一说一问，慢慢地引诱对方这才好玩，自己一个人在那呼啦啦地说，那多没意思。
“最大的嘛，难道像牛这么大？不可能不可能，像马？”徐慈政说道。
“太小了，再猜。”杜言说道。
“你小子赶快说，别让你叔我猜，信不信我揣死你？”
“快说！”
“你见过像条海船那么大的鱼吗？”杜言问道。
“多大！？”
“像海船？不可能吧，鱼哪有这么大的，岂不是要吃人？”
“呵呵，就知道徐叔叔你不信，不过确有其事，名叫鲸鱼，准确地说是蓝鲸，体长可达33米，重239吨。”杜言说道。
“蹲?蹲什么？”徐慈政问道。
“没什么，反正很大了，最大的有四千七百八十石。”现在唐朝可没有吨的重量单位，239吨换算成石也就是4780石。
“这……这么大？是……是你师伯亲眼所见？”
“是的。”杜言肯定地点点头，同时心里在想：也许的现在的唐朝还有比这个更大的蓝鲸呢。
现代鲸鱼都快要被小日本，现在叫倭国人都吃得快要灭绝了。
在没有人类天敌的唐朝，最大的蓝鲸说不定比在现代已知的还要大。
“那我要见见，咱们有机会能够见着吗？”徐慈政听到杜言确实有一种鱼能够达到四千七百八十石重，心里早就飞到大海上去了。
“会的，不过到时候可得小心了，他们发怒起来可是很厉害的。”杜言奸笑地说道。
“还会生气，那浪花是不是很高？”徐慈政问道。
“不是，他们发怒起来，那鼻子喷出一股怒气在海面上喷射而出，有几丈多高，像一根根巨大柱子，要是不小心被他们喷到，那就麻烦了，到时候连人带船都给你掀翻了。”
“啊！？这么厉害？”徐慈政兴奋地说道。
“那可不，海外还有更多好玩好看的东西呢，徐叔叔，你要是纯粹是想见识见识，那么绝对不虚此行。”杜言在心里也想面前这位牛人当船队武装力量的最高领导。
有他在，自己也更安全一些。
咱们都根正苗红的东宫派系，一起在玄武门之变当中作并肩作战过，论起关系可以用“铁”字来形容。
“哈哈，好，好，到时候咱们叔侄俩在海上，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大海，我来喽，哈哈……”徐慈政大笑着向外面走去。
“叔，你不想听故事了？”
“不听了，到时候我会自己看的。”徐慈政边向外走，一边说道笑着说道。
“还有更好听的呢，比树还高的鹿，你想不想听？”杜言扬声说道。
“改天！”
正当朝庭内都在为下西洋的事准备挑选人员造船的时候，远在洛阳皇宫的深夜。
“二郞，你又喝醉了，快喝些醉酒汤吧。”长孙无垢手里揣着一碗酸梅汤过来，看着已经醉成不配人事的李世民伤心地说道。
“无垢来啦，座。”李世民说道。
“我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辅机，我对不起你。”李世民想到了长孙无忌在玄武门的惨死，心里很伤心。
长孙无忌跟李世民是发小，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彼此也很了解，算是知己吧。
“二郞，这不怪你，都是命，不要放在以上，不是还有冲儿他们吗？已经算不错了。”刺杀当朝太子跟皇帝，这是灭九族的重罪了，李渊不灭长孙家的九族已经算不错了。
当然，要不是李世民劫持李渊让李渊把秦王府的官员家眷都搬到洛阳封地来，说不定长孙家已经不复存在了，还有秦叔宝的秦家，程咬金的程家，候军集的侯家，等等。
李世民这么一搞，他们个个都没有被牵连，这也算是一个奇迹。
“成乾他们都睡了吗？”李世民问道。
“孩子们都睡了，只是精神不太好，也不敢出去。”长孙无垢有些伤心地说道。
自从搬到了洛阳来后，秦王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容易发怒，性格也变得更加暴躁。
“哎！”李世民长长叹了声，似乎酒已经醒了。
愣愣地看着被烛光照得亮堂的大殿的拱顶出神。
几个月前的那场兵变，没有成功，现在这事已经传得天下皆知，自己已经成了杀兄弑父的坏人。
用现代的说话，支持率降到了最低点。
伸出左手想捧起酒杯，眉头不由皱，咝地一声。
“二郞，没事吧？”长孙无垢看着自己丈夫如此，走了上去，想为对方把杯子捧起，却被李世民拦住了：“本王还没有到了让别人端茶倒水的地步。”李世民换右手捧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杜言，这个仇本王一定要报！”李世民恶狠狠地说道，同时目光发出一股戾气，瞬间让大殿里的空气冷了下来。
连站在一旁的妻女长子无垢都吓一跳。
这个左手还是玄武门当日被杜言用手枪一枪打的，是个贯穿伤，好在没伤到筋骨，现在慢慢好了。
说来还是托杜言的福，李世民让人在长安不知道在哪里买了一坛的酒精，这才没使伤口没有发炎，不然绝对不会好这么快，说不定还有性命危险呢。
这正合了那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第179章 猜忌
“二郞，不用再喝了，再喝你的身子……”看着自己夫君醉酒了还喝，长孙无垢不得不劝着对方。
杜神医曾经说过，不让二郞再多喝酒，不然又得胃出血。
虽然自己不知道胃是什么脏器，不过之前在长安的时候二郞跟当今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一起醉了一场回来后胃出血，当时自己都吓坏了，要不是杜神医的诊治，自己都以为是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跟四弟下的毒。
长孙无垢想起了杜言，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杜言，现在是鲁国公，是救过自己的夫君一命，可是自己的兄长也是在玄武门当日被杀，虽然不是他杀的，也跟他有关系。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没有他的带着杜家军出现，自己兄长也不会死。
“无垢放心，不会有事。”李世民接着又让对方给自己倒酒。
“二郞……。”见到对方让自己倒酒，长孙十万个不愿意。
“无妨。”李世民说道。
“二郞，杜神医曾说过，你不能再喝酒了，要是胃再出血的话，咱们现在是在洛阳，不是在长安，去哪里找杜神医来诊治？”
“二郞，你不为你自己，你也得为大家想想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长孙说完，对身后的侍女说道：“去，把所有的酒都撤下去，换点汤饼跟粥上来。”长孙无垢还记得李世民吐血当晚杜言让她给李世民喝的面汤跟白粥，说这对胃有好处，她一起记在心里。
“是，王妃。”侍女小心谨慎地上来把几案上面的酒坛，酒杯都撤了下去。
“无垢，你……”要是其他王妃可不敢这么做，也只有面前这位长孙王妃都能敢这么撤下李世民的洒，而对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两人的感情很好，李世民看着面前的妻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对方也是为自己的身子着想。
“二郞，听我一句劝吧，不用再喝了，一切自有天注定，不是你的，做再多也没用，这就是命，二郞，看开些个吧，咱们现在在这里，不也是挺好的吗？咱们还能在一起，好好地把封治理好，也算是对得起父皇的一番苦心了。”
谋反这是多大的罪名，要不是李渊家庭观念太重，是个念旧的人，换成别的皇帝，自己一家子只怕就在地狱安家了。
虽然被贬到封地来，大家还能在一起.
“别提他，一提他本王就来气，我为大唐出了那么多力，到最后却为别人作了嫁衣，想想就来气。”想到玄武门当日的情景，李世民说道：“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老天爷这点时间都不舍得给本王。”
当下李世民跟长孙无垢聊天的时候，下人来报，说国令跟国尉来了。
“玄龄他们这么晚了，肯定有大事，快快有请。”李世民知道这么晚了房玄龄一定有要事商量。
“二郞，那妾身就先告退了。”长孙无垢见到李世民有要事商量，很知礼节地退了出去。
“可别再喝酒了。”临走时不忘嘱咐李世民。
“知道了，知道了。”
没过多久房玄龄跟国尉许敬宗了。
“属下见过秦王。”两人向李世民行礼说道。
“不要多礼，这里没有外人。”李世民很会收买人心地说道。
“谢秦王。”
“查出来了吗？”李世民问道。
“属下无能，请秦王责罚。”房玄龄告罪地说道。
“请秦王处罚。”许敬宗也说道。
“算了，跟你们没有关系，都退下吧。”李世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很低落地让两位下去了。
“那属下告退。”房玄龄跟许敬宗走了。
两人走后，李世民在那里思考着。
密谋这事，当时做得这么隐密，不应该有外人知晓此事。
当时都不准人出的秦王府……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给忽略掉了呢？
这些天来，李世民一直在想着这事，当晚到底是谁把消息给泄露出去的？
“要是让本王找出来，定要灭他九族不可！”李世民恨恨地说道。
两人没有查到自己想要的，接着向空气说了一句：“来人！”
随着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大殿当中。
“请秦王吩咐！”穿着黑色斗篷遮着脸没看长相的人向李世民拱手说道。
“继续给本王查，本王不相信查不出来。”李世民看着黑衣人说道。
“是”对方应了一下，一转身消失在大殿门口。
此时的北边蒙古草原.
十月即飞雪，今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更早。
东突厥营帐内。
营帐内烧着篝火，一只全羊架是火上，下人们正在熟练地用携带的匕首一点点地划出一道道口子，然后洒上粗盐，一边割开羊肉，一边翻转着。
咝
羊肉滴到通红的炭火上发出咝咝的声响，冒着一股股白烟。
颉利可汗坐在首位上，手里拿着一只羊腿开始撕咬了起来。
“今年的冬天来得太早了，各部的情况怎么样？可以损失？”颉利可汗看着下面各部落的首领问道。
“回可汗，现在才刚刚开始，我部暂时没有太大的损失，不过，再往后就不知道了。”一个部落的首领说道。
“是呀，可汗，今年的冬天来得这么早，咱们应该早作准备才是，不然到了后面更冷，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全都得饿死在草原上喂狼不可。”
“怕什么，我突厥男儿个个是勇士，是昆仑神之子，是天上的雄鹰，咱们没有了牛羊，咱们不会去抢吗，南边的汉人就是咱们突厥的粮仓，还有女人。”
“到时候可汗我带着你们到南边的汉人那里抢粮食抢女人去。”颉利可汗说完，像狼一样撕下一块肉开始嚼动了起来。
听到可汗提到南边的唐朝，一个谋士一样的站了起来，向颉利可汗拱手说道：“可汗，今年唐朝那边可不太安静。”
“哦，李世民怎么啦？”想到汉人，颉利可汗第一个想到的是秦王李世民，只有李世民才称得上他的对手，其他人完全不视。
“回禀可汗，在不久前，李世民在长安发动了兵变，想杀死太子李建成跟唐皇李渊不成，现在被贬到封地来了，陕地离咱们最近，可是咱们南下的可是有着非常大的阻碍。”那人说道。
李世民的封地颉利可汗是知道的，现在李世民竟然不在京城补贬到封地来的。
要是之前还好些，自己先过去了，抢了就走，到唐朝发兵过来，自己都走了，他去哪去找自己去？
我突厥人就是个放牧民族，战时可汇成江河大海，给敌人狠狠一击，逃时可化整为零，草原这么广阔，他去哪里有找去？
现在不同了，李世民在北面离自己这么近，自己有个风吹草动他都一清二楚。
第180章 交谈
听到颉利可汗的担忧，那名军师撕下一块羊肉，嚼着羊肉含糊不清地说道：“可汗，汉人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
洛阳的夜晚，大雪纷飞，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大地被铺盖上一层厚厚的棉被。
冷风呼呼地刮过房顶。
一座大院的房子里。
“二哥，近来秦王是不是疑心太重呀，听说都在查那什么？”程咬金夹起一块羊肉看着秦叔宝问道。
“哎——”秦叔宝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也觉察到了，近来秦王好像在查当日信息泄露之事。”秦叔宝说到。
“二哥，你觉得当时在场的人，有人泄密吗？”
“怎么可能，当时咱们谁都不出去，谁有能力把信息泄露？这……哎——”程咬金郁闷喝了口闷酒。
“这种事很难说，不然怎么解释杜家军当日是怎么得到信息在关键时候杀过来的，还有玄武门是怎么破的？那响声又是怎么回事，真是的天雷把城门炸开？”秦叔宝一连发了几个问题，程咬金一下没法接。
“天雷？二哥，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你相信？”程咬金看着秦叔宝问道。
“不清楚，不过除了天雷，还有别的解释吗？这么厚的城门瞬间就炸了粉碎，城墙也坍塌了，火药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是呀，火药俺也见过，可没这么大的威力，那响声太吓人了，当时战马都惊吓到了，要不是俺骑术了得，差点都掀翻在地。”程咬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那一声巨响，现在来想都有点心惊肉跳。
那一幕，太可怕了。
这么厚的城门，瞬间炸得粉碎，连同这么厚的夯土城墙也坍塌，沙土飞扬，黄沙滚滚，就好像末日来到一样。
难道太子真的是有天助？
“就差那么一点，咱们就成功了，就一点呀。”当时秦王都拉弓对准太子了，就在危急时刻，杜家军冲了过去，手里的黑色机关发出恐怖的响声，接着秦王的手腕就射穿一个洞，幸亏现在好了。
“老黑死太太惨了。”程咬金接着说道。
秦叔宝知道程咬金说的老黑指的是谁。
尉迟恭跟程咬金的关系是很铁的，别看他们两人平时相互总是怼，可那只是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来开彼此的玩笑罢了，真到了战场上，他们可以为彼此挡箭矢的存在。
当时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连反应都没有来得及，尉迟恭就被那个恐怖的黑色东西射穿了头颅，白色的脑浆，红色的鲜血，那场景现在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二哥，你见识广，在江湖上可见过杜言那小子手里的东西？”程咬金现在对杜言手里的手枪耿耿于怀。
“没有。”秦叔宝心情低落地说道。
“那就太悬了，要是将来……怎么办？”程咬金。
“你觉得还有将来吗？”秦叔宝听到程咬金的话，反问道。
这次这么好的机会都失去了，你说还有机会？现在对方已经是皇帝了，你想再来一次试试？
“这不是假设吗，假设。”程咬金见到秦叔宝瞪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悚。
“假设也不行，现在太子已经是皇帝，往后这样灭九族的话不要说。这次有秦王劫持了太上皇，秦王这次这么做已经是犯下大不敬，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你想还有下次？东宫那些武将岂能让再让你如愿？”
“你呀，将来吃亏吃亏在你这张嘴巴上。”秦叔宝狠狠地瞪着程咬金教训地说道。
“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天大的恩德了，好在太子后来也没有追责，要换了别人，咱们都得灭了九族。”现在回想起当时太子的反应，秦叔宝心里有一丝的后悔了。
太子看到秦王拿着弓箭出现，整个人都傻了，这表示什么？
表示对方完全没有想到秦王会这么做，只有太子自己没有这么想过他才反应这么大。
“也许……咱们都错怪陛下了。”秦叔宝想到这里，小声说道。
自己当时再怎么说也是个秦王右三统军，要是没有那次的事情，现在新皇登基，再怎么也得往上再上一上不是，现在好了，刺杀太子，劫持陛下，好不容易用生命换来的爵位全部清零，这还不了，现在都变成过街老鼠一般。
这还是亏了自己当年救下陛下一家人的性命的关系，不然当时自己就真的死在徐慈政的枪下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时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咱们都活着，已经算是好的了，长孙阴人不也死了吗？”程咬金说道。
“嗯，现在大唐还有突厥这么大的对手，大战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愿往后陛下会派咱们上阵杀敌，戴罪立功吧。”秦叔宝感叹地说道。
“哎，如今只能这样了。”程咬金说完，接着说道：“可是二哥，你觉得陛下还相信我们吗？”
“不知道，反正现在咱们什么也做不了，秦王现在还在查泄密之事，咱们最好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事，特别是你。”秦叔宝说道。
“知道了，二哥。”程咬金说道。
程咬金跟秦叔宝两个哥俩在家里聊到深夜，程咬金在秦府厢房睡觉不回去。
“夫君，现在妾身出去，外人都看着妾身，指指点点的，现在搞得妾身都敢出去了，现在连买菜都是仆人出去。”秦叔宝老婆贾氏见到夫君入得房中来，走了过来，亲自为秦叔宝解下常服，一边说道。
不要说是秦府了，现在在洛阳所有的秦王府的属官，在外面都像过街老鼠一样，大家见到是前秦王府的官员，都指指点点说。
“就是这些人想杀死太子跟陛下”
“是吗，天怎么不打个雷下来劈死他，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做得出来?陛下怎么不灭了他们的九族？”
“陛下就是太仁慈了，要我说对这些人，就应该全部处死。”
大家指指点点，就差扔臭鸡蛋吐口水了。
第181章 玻璃？不，是玻璃
今天杜言很忙，准确地说这个月来杜言一直很忙，相当地忙。
因为他在杜家庄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杜家庄现在已经扩大了整整三陪。
吴王跟鲁国公的食邑都凑在一起，土地，良田，人口众多。
单说这值钱的耕牛有五六百头。
现在的耕牛都发放到农户手中，几户合用一头牛，好在现在曲辕犁的效率高。
元旦刚刚过，田里就开始忙碌起来。
水田里农户们用曲辕犁把刚刚收割放了一个冬天的水田犁过一遍，然后捂上几天，待到水草死后，再用筢整过一遍，使得整个田的水面平整，将来的水才能均衡。
筢过一遍后的水田，再放上几天，待到秧苗都准备好了后，在田里灌上水，再用筢横竖来回地把田筢过一遍。
三道工序后，田里的水草已经枯死变成了田里的肥料，整个水田呈淤泥状，再把秧苗按行距间距五公分宽插上。
这是杜言交待下来的，并且亲自指导过庄子里的农户。
开始大家还有点怀疑，不过杜言说只要大家按照这个工序来，明年的粮食就能增加产量。
大公子都发话了，谁敢不从？
大家也就跟着做了。
在古代，春耕是国家大事，大到皇帝李建成，小到农户，第一个人都得认真对待。
并且国家放假一个月。
作为当下名声非常响亮皇帝眼中的红人的鲁国公自然要带个好头。
这不，今天杜言跟着父母，带着弟妹一家子来到杜家庄打算下田劳作。
“喝，咝咝——”杜言右手扶着曲辕犁的扶手，左手轻轻甩动着绳子，耕牛迈着四肢在没过小腿的淤泥里拉动着筢。
“七弟，你来。”杜言犁了几下，全身是汗，看着站在田埂上的七弟蒋宇新说道。
“好咧！”蒋宇新听到杜言叫自己，乐得跑下田来，连裤腿都不卷，跑得满身是淤泥。
别看七弟年纪比自己小，身高体长，整整高个杜言一个头。
“看看你，这一身泥的，没人跟你抢。”杜言鄙视地说着把扶手交给了对方。
“嘿嘿，趁三哥他们不在，小弟我耍耍先。”
“那你耍吧。”杜言说完，走到田埂上找了个大树下乘凉去了。
家里有这么多兄弟，我还干个屁农活。
杜言来到树下，脱下衣服，咕嘟咕嘟地喝起来冰镇果汁来。
放眼望去，一块块水田都被筢过，平平整整的，再灌满了水，太阳一照，像一块块玻璃。
水田里，妇女们躬着身子在插着秧，不远处的田埂上耕牛在悠闲地吃着草，不停地甩动着长长的尾巴，牛背上小孩们骑在上面，嘴里喝着：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
……
杜言一笑。
肯定这杜茗那小丫头教他们的。
“见过公子。”几位待嫁的娘子挑着箩筐从大树下走过，箩筐里放的是秧苗。
“嗯，过来喝点水吧？”杜言看着几个妙龄少女问道。
“谢谢公子，不……不用了。”几人说完，红着脸加快了脚步。
杜言捧着碗打量一下自己。
瞬间明白。
自己这都赤裸着上身，难怪他们会这么脸红。
“大哥，你又偷懒了。”
杜言正座在大树下乘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抱怨，转过头来，发现是自己妹妹跟母亲还有家里丫鬟们，挑着箩筐过来了。
箩筐里也都放着秧苗。
“大哥这不叫偷懒，看到你七哥正乐着吗，我这叫把机会让给别人，是做好事来着。”杜言说道。
“哼，强词夺理，不理你了，母亲，咱们走，去父亲那里。”杜茗说着，跟着母亲他们往父亲那边走去。
父亲那里的水田已经整理出来了，他们这是去插秧的。
“倒是你，可认真学着点。”杜言看着妹妹的背景扬声说道。
“这小丫头，太阳这么火辣，不知道她能够坚持多久。”杜言嘿嘿地笑着。
“大哥。”弟弟杜文站在杜文的身边向杜文行礼。
“嗯，你现在也有十二岁了，去，跟你七哥学学，让他传你两手。”杜言说道。
作为古代的男人，不能不知道农事，特别是自己的弟弟，杜言可不想自己的弟弟是个五谷不分整天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
“是。”杜文很不情愿地向蒋宇新那边走去。
杜言在田间呆了一下就回到了杜家庄。
自己是不可能真的种田的，做做样子就行了。
这么多下人，自己不可能亲自种田的，除非自己脑子真的被门夹过。
到了中午，杜言悠悠地走过田埂，来到后山一座隐密的山坳里。
只见四面环山的山坳内，砌起一座高炉，还有三间瓦房。
几十名从杜家庄挑选出来最忠心的工人在这里忙碌着。
这些人都是在淮南时就跟着杜伏威的老兵，许多都是逃荒过来的，在长安被杜家的人见到，后来安排在了杜家庄内的农户。
这些人的忠心是经得起考验的。
“公子。”
“公子。”
大家见到杜言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十几名特战分队的人。
“大家辛苦了，陈老，今天情况怎么样了？”杜言看着一个工匠问道。
这名工匠是杜言从京城挖过来的人才，在前朝的时候就做当过官窑的技术顾问，对瓷器的烧制技术非常过硬。
陈老带着儿子在高炉旁边忙碌着，听到杜言的话，放下手里的活，说道：“回公子的话，经过几十次的失败，今天老朽好像找出点门道，看看今天能否成功。”
“好，陈老尽管放心去做，不要着急，慢慢来，咱们不急。”杜言看着老人一身的汗水，安慰地说道：“你是技术顾问，那些体力活就让年轻人来做。”杜言说道，想想现在都已经开春了，在高炉旁边工作也是一项辛苦的事。
虽然大唐没有高温补贴，不过……
想到这里，杜言跟身边的七弟蒋宇新说道：“七弟，回去庄里的人交待下去，往后中午时候煮一桶绿豆糖水过来，每人一碗。”杜言说过多，补充说道：“要放冰块。”
“是，我这就去马上回去。”蒋宇新听到杜言的话，转头回去了。
“啊？公子，不用不用，我们岂能喝那高贵的东西，公子一日三餐顿顿有肉吃，还有蒸饼，已经是极好的了，岂能再喝绿豆糖水。”听到杜言说要煮绿豆糖水给大家，陈老有些惊讶地说道。
现在外面人连一日两餐都吃不上，许多人还饿着肚子呢，自己这些人却天天吃三顿饭，而且饭菜管够。
想想还有绿豆糖水……
这还是人过的生活吗？
看着大家，杜言想：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嗯，这样吧，往后夏天，大家的工钱每人补贴三百文，陈老跟你儿子每人一千文，就这么定了。”
这些人大部分都有家小，与其煮点绿豆糖水给你们，不如直接给钱。
“谢谢公子。”大家齐声喊道。
“大家都是我杜家庄的老人，许多人都是跟我父亲一路过来的，客气话就不说了，大家用心做事，只要有我杜家一口吃的，就不会让大家饿肚子。”
“是。”大家兴奋地说道。
每天三百文，一个就在九千文，四贯多钱呢。
四贯钱多吗？要是跟做出东西比，这点工资都不算什么。
大家正说着，只听陈老对杜言说道：“公子，差不多了，是不是……”
“技术上的事，陈老你看着办，我只是来看看。”这东西用什么事，自己是知道，不过说到怎么做，自己却不知道，还是交给专业人士。
“那老朽就献丑了。”
“快点，平台准备，咱们再试试。”陈老说完，对身边的儿子说道。
年轻人很快搬出一张用瓷器做成了桌子，量水平线后，陈老打开高炉下面一个孔，里面流出透明的液体来，陈老把液体倒在瓷器的平台上，接着快速地摊平……
虽然陈老前面是做瓷器的，不过很多东西都是想通的。
这是一项技术活，没有几十年经验的人，做不来这活。
不仅要求要快，而且要随时观察液体的温度，慢了液体凝结成块就废了，快了摊凹凸不平也不行。
待到冷却后，撤走四边的的护栏，一面边长五十公分的正方形镜子就出面在杜言面前。
“成了！”杜言高兴地说道。
之前只知道主要由石英砂作成，至于怎么做的，自己只对陈老说了些理论，没有想到这老人真做出来了。
玻璃是混合物，非晶体，无固定熔沸点。玻璃由固体转变为液体是一定温度区域（即软化温度范围）内进行的，它与结晶物质不同，没有固定的熔点。
这个熔点没有固定熔点，很不好掌握，所以这四五个月来，失败不知道多少回，但但所用的石英砂就不知道用了多少吨。
最早的玻璃北面用的是锡箔跟水银。
将亮闪闪的锡箔贴在玻璃面上，然后倒上水银，水银是液态金属，它能够溶解锡，变成粘稠的银白色液体，紧紧地贴在玻璃板上.不过制作费时，水银又有毒，还污染环境，很快就被杜言否决了，至于用白银，那就更不用想了，价钱太贵。
后来想到了价格便宜的铝。
很快铝也被熔化后涂在了镜子一面，待到冷却后，一面镜子就做成了。
杜言拿起来一照。
只见镜子里面一张帅气的脸孔出现在镜子里。
“嗯，不错，很帅，相当地帅。”杜言很臭美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身后的三哥郭文东四哥唐林都抬头看着天，没有说话。
“今天所有人第人赏一贯钱，陈老你赏十贯。”杜言说道。
“谢谢公子。”大家高兴齐声谢道。
“接着做，有多少做多少。”杜言说完跟三哥四哥说道：“三哥四哥你们在这里等着，待到下午做够了二十块，就运到长安工部开的铺子里，我有大用。”
“好的，七弟。”
第182章 精品家具
这一天中午，西市的大门刚刚打开，在西市中部区域，新开了一个家具商铺，人们见到里面摆放的家具，所见者都自然地被里面的家具吸引，停下脚步纷纷驻足观看。
店铺很大，在西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只能工部这个带着政治色彩的店铺才能占到这么大的地盘。
这还是杜言的名头实在是响亮，西市局的令见到是杜言工部的意思，大手一挥，一间占地两百平米的店铺就划到了杜言工部的名下。
再经过重新装修。
古朴的镂空格栅货架，还有名贵的木材，古画、瓷器，甚至还有青铜器装饰，整个店铺无不显现出古朴苍苍之感。
陈设考研的店铺里，摆放着一张张唐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桌椅，他们都是用最名贵的木材经过工部顶级工匠手工打造而成。
有木材结构至细红褐至紫红深色条纹的花梨木；有纹理斜或交错紫红色或深红褐色还发出一股淡淡清香让人闻了心肺神谕的的岭南黄花梨；深红色中夹有深褐色或黑色的条纹的酸枝木；还有木材坚硬致密，心材红色，有“一寸紫檀一寸金”之称的紫檀。
如此种类繁多的名贵木材家具聚集在一起，再加上超前的符合人体力学全新设计一出场，就引来大家的驻足观看。
“陈三郞，你见过这些家具吗？好奇特哦。”一个人问身旁的同伴。
“没见过，不像胡凳子，也不像人中原人的几案，从来没见过，不过看上去好像很漂亮的样子。”
“你看，最里面那张桌子好大好高呀，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走咱们进去瞧瞧。”那名同伴抵挡不住眼前的诱惑，拉着同伴走了进去。
要是有人问杜言为什么把店铺开在西市而不是东市。
杜言只能嘿嘿一笑说道：西市人有钱呀。这里有土豪的波斯商人，所有从丝绸之路远道而来的客商都第一时间在这里卸货，西市内还有一个波斯邸，里面居住的都是土豪的波斯商人。
杜言手下的这些名贵家具走的是高档路线，贵得出奇，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买得起的。
波斯商人，还有世家富豪才是杜言的目标客户。
“欢迎光临，随便看。”里面四位身穿旗袍的导购小姐微笑着躬身地向大家行礼说道。
他们个个身高一米七左右，修长的长腿，再加上旗袍这么映衬下，身材饱满凹凸有致，视觉效果更加震撼。
这几个是杜言跟掖庭宫里面要过来的，这些人之前都是一些犯官的家的大小姐，家里犯了事后，现在被贬为奴，杜言到掖庭宫里面随便挑选几个精灵口才好的。
本来这些人出身就高，知情达理，再经过杜言的培训之后，现在是店铺里的导购。
年轻人都偷偷看了一眼导购小姐，走了进去。
青年人看到里面一张很特别的靠北椅子，疑惑转着看。
导购小姐看到大家对这椅子感兴趣，于是解说着说道：“这是我们经过全新设计出来的一张太师椅，你看，底脚是一双弧形的，躺在上面，可以轻轻地摇动着，手里再拿着本书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导购小姐说着，亲自作了一下示范。
只见对方轻轻一掀旗袍，像空姐一样很巧妙地夹起双脚，两边分岔的旗袍盖在膝盖处，把隐密部位适到好处地遮盖了起来，只露出一节白白的修长小腿。
另外一个导购小姐很配合地从旁边的货架上拿来一杯书，身子重心身后一靠，太师椅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他们本来就知书达理，从气质上可不是妓院那些风尘女子能够相比，这么一看，再配合上名贵的黄花梨由工部的顶级工匠打造出来的太师椅，顿时把太师椅拉高了一个档次。
“多……多少钱，我要……要了。”刚刚转头太师椅转的那名青年人看着太师椅的佳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说完感觉鼻子一股热流而出，用手一抹，是血。
“陈三郞，你流鼻血了！”同伴惊呼说道。
“没事，吃多了羊肉，上火，开几副药吃就好了。”
“这位公子真有眼力，不贵，就五十贯钱，你值得拥有。”佳人微笑地看着青年人说道。
“五十贯，怎么……怎么这么贵！”大家惊呼起来。年轻人本想骂娘，不过看到对方是佳人，也想在美女面前失了分寸。
五十贯，够普通一家人吃一两年的了。
导购的口才也是极好，听到大家的质疑声，也不慌张，慢慢地说道：“五十贯贵吗？”
“一点不贵，有见识的人一眼就看出来，这太师椅所用的木材可是从岭南运过来的黄花梨，看看这红色的花纹，上面还有一股清香，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那也不能这么贵呀，五十贯呢。”另外一个原本打算买的中年人说道。
“大家也许不知道，这是经过工部顶级的工匠之手打造而成，是限量版。”那句导购扶着旗袍站了起来，说道。
“何谓限量版？”流鼻血的青年人问道。
“限量版就是此物我们一共只作了十件，往后就不造了，全天下我们只做十件，而且大家看。”导购指着太师椅的北面说道：“这是还有我们顶级工匠的著名。”
“结合这种种，大家以为五十贯还贵吗？”
“这……”大家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五十贯对他们来说确实不算贵，可是从来没有人买过一张椅子这么贵的，他们一时想不开而已。
再听这佳人的话语，这间店铺好像跟工部有些联系。
一些有关系的人甚至知道，现在工部工部尚书是谁？那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鲁国公杜言呀。
大家开始盘算起来。
五十贯不算什么，要是能够跟杜尚书拉上关系，就是没有关系也不要紧，只要对方能够记下自己，这就足够了。
想通了这点，刚刚还不打算买的中年人说道：“好，五十就五十，我要了。”
导购小姐一听，兴奋地笑着说道：“好的，这位公子，请那边交钱，跟我们说下地址，我们会派人送到您府上。”
还有送货上门的？
大家心里惊呼。
“等等！”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流鼻血青年不干了。
中年人回过头来。
“是我先看到的好吧，怎么就你要了，做什么也得有个先来后到的吧？”
“你交钱了吗？没有吧？”中年人说道。
青年没有说话。
“没有交钱，这太师椅就不算是你的，你刚才只是问价而已，并没有说过要买吧？”中年人一连发问。
“可是我现在要买呀，不问清楚我怎么买，你要买也等我不买了才行吧？你这个人还讲不讲道理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就不讲道理了。”
……
两人吵了起来。
“这位公子，对不起了，是这位公子先问的，你要是想要，我们有规矩，谁先问就先给谁，所以……实在对不起。”导购小姐很有礼貌地躬身说道。
“那……行吧。”
“我再要另外一个，这个总有吧？”中年人知道这家店铺不是简单的店铺，有官方的背景，也不敢放肆。
“对不起，实在是没有了，由于制作一张太师椅，所需要经过许多工序，暂时只有这张了，只怕公子要等五天以后才有了。”
“怎么就没有了呢？”中年人说道。
“请公子体谅，只要你交了钱，把地址交给我们，到时候做出来，我们自然会送到贵府。”
“好吧。”中年人说道。
那名流鼻血的青年人在大家的羡慕中，跟着店铺的伙计拉着心爱的太师椅回去了。
“小蓝姐，这下赚大了吧，五十贯……em……我算算是多少来着，啊，这一会就有500文呀。”其他的导购算了之后都惊讶地说道。
有工钱再加上奖励……一个月下来……。
想到这里，大家对自己未来的日子也有些期盼起来。
杜言有规定，导购每卖出一样商品，能从里面抽成1%作为奖励。
店铺里的意思照样进行着，由于里面的家具走的是高端路线，能够买得起的人都不多，一天下来，也只有做成十个。
第183章 玻璃镜子
第二天，工部内。
杜言打卡来到自己地盘，看到大家今天精神面貌比昨天好了很多。
“大家好，今天怎么了，怎么大家都这么高兴，捡到宝了？”杜言不解地说道。
按理说这些人是自己属下，精神越好自己越开心才是，可是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杜言的心里也不放心。
这是一个领导应该关心的问题。
二把手陈侍郎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杜尚书，咱们的店铺昨天赚大了。”
“你猜卖了多少钱？”陈侍郎开心得有些得意忘形，竟然让杜言这个一把手来猜，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
陈侍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现在他自己正高兴着，哪管这些。
也许是这段时间以来杜言给大家的印象很随意，没那么严肃的缘故。
“我猜？em……这是第一天，营业额应该不算太高吧，有三四百贯就不错了。”杜言说道。
“错！”陈侍郎说完，接着微笑地看着杜言，好像杜言是一个如花似玉的佳人一般。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呀。”杜言看着对方心里有点慌。
“嘿嘿，昨天一天就卖了一千多贯，一千多贯呀，我的杜尚书。”陈侍郎惊呼地说道。
杜言看看对方那激动的样子，想起了前世一个网络用语：跪舔。
一千多贯，很多吗？
也对，一千多贯对你们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你们这些公务员呀，一年到头就知道领那死工资，没做过生意，哪里知道做生意有多赚钱。
杜言可怜兮兮地看着对方心里同时在想着。
“一千来贯，不多呀，也就十套家具的样子吧？”杜言问道。
自己走的是高档路线，不说别的，但说一套大旋转的圆桌，价格就三百来贯钱，一千来贯，最多就是十件商品的总价而已。
“杜尚书，里面请，里面请。”
“来人呀，快给杜尚书倒茶去。”
陈侍郎激动地跟身边的人说道。
没过多久，茶就呈上来了。
泡的是杜言自己炒出来的茶叶。
在工部外面，下面的底层人员没事的时候在一直议论着。
“嘿嘿，昨天咱们工部开的商铺里，据说那桌椅卖得有一千来贯钱。”
“不是听说，而是实实在在，现在整个工部的人都知道了，真没想到，那桌椅这么贵也有人买，你们说那些人是不是傻的呀，用三百多贯钱买一套餐桌椅子？”
“你管他们是真傻还是假傻，反正咱们有钱就是了，嘿嘿，这些钱都是咱们工部自己的，杜尚书说了，这是咱们自己的小金库，往后每个季度发一次，说是季度奖金，工作表现好的，还有最佳员工奖什么的，现在都拟出来的，也不知道咱们有多少。”
“不清楚，要是有一百贯，我就知足了。”
大家议论纷纷开始憧憬起来，纷纷打那季度奖的事。
工部以前是个清水衙门，苦哈哈，现在好了，鲁国公当了领导后，这一把火烧得真在太旺了。
“让大火来得更猛烈些吧！”大家在心里想着，对杜言那里打心里敬佩起来。
基层的员工就是这样，他们没有过多的追求，不外科生活过得好一些，在社会上有一点地位，这就足够了。
一个真正为手下谋福利的领导，谁不敬佩？
陈侍郎还在兴奋当中。
这也难怪，工部以前穷惯了，这一下子富裕起来了，他这个二把手的，怎么可能不高兴。
“我说陈侍郎，这才是第一天，许多人还没知道呢，往后的几天内这个数额还会更多，再说咱们的拳头产品还没拿出来了。”杜言想到那个会自动弹出来小人的梳妆台，再想想梳妆台上那一套镜子，说道：“咱们那个梳妆台拿出来，那才叫疯狂呢。”
“知道这个世上什么人的钱最容易赚吗？”杜言看着对方问道。
“什么人，世家子弟，商贾？”陈侍郎问道。
“非也。”杜言拽个词，接着说道：“是女人。”
在前世谁不知道女人的钱最容易赚，什么口红啦，护肤品呀，服装啦……那一个个赚得……。
你是没见过，双11的剁手党，一七成以上是女性。
只要他们喜欢，从来不问有没有用，不是有句话说，金钱难买心头好嘛。
“看着吧，昨天会让你大吃一惊。”
“我让你给公主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杜言说完，站了起来。
“都准备好了，就在里面呢。”
“好，派两个人拿上它，跟我走。”
杜言带着属下，把自己最新的产品——带镜子的半自动梳妆台拿上了马车，向皇宫方向走去。
长公主李倩听到下人说鲁国公在后宫门外给自己送来礼物。
想起之前杜言答应自己送自己一个更漂亮的礼物，李倩一激动，跑了出来，看到门外停了一辆马车，杜言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杜哥哥，东西在哪里，让我看看。”李倩激动地走了来。
杜言向自己属下一点头，两人从马车里把梳妆台搬了下来。
化妆台的半人高，两边的自动弹出小人的抽屉，中间是一个空位置，是给人座在中间向里伸腿的，化妆台面上有一块边长为五十公分的正方形盖子，可以掀开来，盖子向下一面赫然是一面玻璃镜子。化妆台还配有一张圆型的凳只。
杜言走过来，把上面的盖子掀开。
“啊！”
李倩后着小嘴一声惊呼。
此时太阳正从东边升起，照射在镜子里，发出彩色的光芒。
只见那盖子向下的一面，一张自己从来没有过来的东西，那东西像宝石般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么大的宝石？”李倩激动地瞪大了双眼玉手指着眼前的东西看着杜言问道。
拉倒吧，还宝石呢，有这么大的宝石，我还送你吗？
“公主，这不是宝石。”杜言说道。
“杜哥哥，你骗人，这不是宝石是什么。”看着眼前发出五彩光芒的宝物，李倩不相信杜言的观点。
“真的，这是玻璃……em，是琉璃。”
“不可能，琉璃我见过，颜色很杂，不可能这么纯青，还这么平。”李倩看着眼前的宝物开心极了。
这可是自己的东西呀。
李倩走上前来，打量起自己的心爱宝贝。
突然惊呼声。
杜言听到惊呼，走过去，笑了。
“这……这是……”李倩玉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镜子，看到里面出现了一张亮丽的面孔，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这是……铜镜都没有这么清晰，这个宝石做的镜子，竟然看得这么清楚，这连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惊讶过来，李倩凑近了打量起自己来。
也许是对自己的长相很满意，一个劲地笑着。
“怎么样，你家杜哥哥说话算数吧，说送你一个更好的，这话没有骗你吧？”来的时候杜言就预想到这个场景。
毕竟这玻璃是第一次出现，比那铜镜强不知道多少倍，这少女不惊讶才怪了。
“谢谢杜哥哥，杜哥哥说话算数。”李倩高兴地给杜言戴上了好人卡，对自己身边的侍女说道：“快，把这个梳妆台搬到我寝室去，还有你，去前方探路，看看母后在不在，别被母后见到。”
第184章 被人盯上了
杜言看着李倩远去的背景，一个劲的摇头。
女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年代，这喜好都没有变。
回到工部不久，李建成近身太监陈公公来了，说陛下有请。
“李叔找我何事？”杜言问道。
陈公公知道杜言在李建成心中的地位。
面前的这样可在玄武门当中事带着杜家军杀入城来，救下陛下跟齐王的人，整个天下只此一人。私下里陛下交谈都称“我”而不称“朕”，可想而知，鲁国公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对方也不敢托大，诚恳地说道：“陛下没说，小的真的不知道，请鲁国公跟小的前去，不过陛下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陈公公说道。
“嗯，那咱们走吧。”杜言不知道李建成找自己有什么事。
两人来到太极宫北面的举行内朝的地方——两仪殿。
“侄儿见过叔叔。”杜言向李建成躬身行礼说道。
“这里没有外人，不要这么客气，随便坐吧。”李建成说道。
现在在两仪殿内，经过杜言的建议，旁边放着不少的高脚靠北椅子，都是用金丝楠木做成的高档货。
杜言说声谢谢，挪过一张来坐下，看着对方。
“你们那个店铺卖得不错呀，昨天只怕卖得不少吧？”李建成说道。
什么意思，难道你堂堂皇帝也打我们小部门的主意，太掉身份了吧。
听到对方的开场白，杜言在心里暗叫不好，看来这是一场鸿门宴呀。
“就是些辛苦钱，没有多少，嘿嘿，一千来贯吧。”杜言嘿嘿照实了说道，不敢隐瞒。
“你呀，什么辛苦钱这么贵，一千来贯呢，不少了，这么多钱，你打算怎么处理？”李建成生气地指着杜言说道。
“叔叔，你看着总价像是很多的样子，可那全都是用最名贵的木材，再说我们现在所有的木材，还是从我一个朋友那里先借的，钱还欠着呢，队去原材料就是些辛苦钱，我打算发给属下们，改善改善他们的生活，同时也给参与的工匠们都分一些，日后海船的建造都少不了他们，陛下，工匠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一群人，没有他们，一切都实施不了，只能算是纸上谈兵。”
工匠的重要作用作为现代过来人杜言实在太知道了。没有一线高级工匠，一个国家精密的器械都制造不出来。
在现代，一个顶级手艺高超的工匠人才都是国之重器被雪藏起来，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不久后就要上马的福船的建造工匠就稀缺，特别是熟练的海船建造工匠。
现在杜言已经让李建成发圣旨到各州郡开始挖掘这方面的人才了。
可到现在从下面反应回来的情况看，情况很不乐观。
造成这样的局面也是有历史原因，一来是中原从隋朝到唐朝连年战乱，这方面的人才死的死，流失到民间。二是，这方面的顶级工匠都还在观望着，对朝庭还很不信任。
“我不会要了你的，放心便是，只是其他各部日子也不好过，你总不能一家吃饱，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兄弟部门饿肚子吧？”李建成说道。
“李叔，你……你想怎么样？”这才第一天呢，就有人盯上自己部门那点钱了？唐朝的政府部门这么穷吗？
“朕都说了这小子肯定不同意，你们就是不听，还跟朕打赌。”李建成说完，左边的偏殿里走出王珪，李道宗跟张弼三人。
“王叔……你们这是？”杜言看到前东宫第一智囊王珪瞪着眼睛一脸疑惑地问道。
“呵呵，侄儿，我们……这个……”王珪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红着脸，抹了一下额头。
“侄儿，跟你说了吧，我们是来向你借钱来的。”张弼很干脆地说道。
张弼，出身贵胄，能文能武。武德五年，射策科甲成绩优异，御林军任职，又被提拔为东宫官太子通事舍人，李建成登基当了皇帝后提拔为户问尚书。
张弼跟裴矩一起，对西域跟突厥深有研究。
“向我借钱？”杜言无语了，自己工部这才刚刚有点起色，就被大家盯上了，还组团来。
“是呀，现在六部哪个不知道你工部搞的那个什么精品家具，一套就几百贯钱，昨天就赚了一千多贯。”张弼说道。
“张叔，你只看见贼偷吃，没见到贼挨打。那一千多贯钱还没除去原材料费呢，现在还欠人家的材料费没还呢，大家也知道，我们工部搞的那些家具用的都是名贵的木材，就因为名贵，这材料还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先欠着的，除去材料钱，也就刚好我们工部员工每人发点小钱过过日子而已。”
“再加上我们工部的工匠辛苦劳动，怎么得也给大家辛苦钱，这么一算下来，就没有多少了。”
杜言说道。
“一天都一千来贯，一个月下来是多少，我已经不会算了，谁的辛苦费要这么多？”
“我们户部穷呀，我不管，反正张叔这个帮你一定得帮。”张弼一副吃了称砣铁了心一般，看样子是缠上杜言了。
“张叔，不是帮不帮的问题，实在是侄儿工部也没多少钱呀。”自己部门里面那点钱是有一点，可是自己要是开了这个口，往后想捂住就难了。
再说了其他部说自己穷杜言还有点信，你堂堂的朝庭财经机关户部，主管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大权，你说你穷，谁信。
这是一个肥得不能再肥的权力机关了。
“张尚书，要哭穷也用不着你呀，你户部凑什么热闹，我吏部还都没哭穷，你哭什么。”王珪走了上来。
张弼听到王珪的话，不干了，直接怼着说道：“王尚书，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为什么我们户部就不能穷？”
“是，我们户部里是有几十万贯钱，可是那有朝庭的钱，全国各地这么大，分摊下去，听着响都不到。”
“不像工部他们自己搞的那个精品家具，那都是自己部门的钱不是朝庭的，就凭这个，工部是咱们六部里面最富有的了。”
听到张弼的话，大家纷纷点头承认。
户部的钱看着是很多，那是公款，不能用来给自己属下发工资，不像工部他们搞出来的这个精品家具，所有的收入都是他们部门自己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杜言看着大家都用一种贪婪的眼光看着自己。
“合着你们今天是来打土豪来的是吧？”杜言说道。
“那是，别人我不管，要数最穷，之前你们工部倒数第一，我吏部倒数第二，现在嘛，我们吏部是要垫底了。”
“我不管，侄儿，李叔这个帮你得帮帮忙呀。”李道宗说道。
我信像个鬼。
杜言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不管是真假，这个帮不能帮。
要是自己开了这个口，回去自己怎么向自己属下交待？
他们辛辛苦苦就等着这些钱呢，现在有点盼头，就被自己拱手借出去了。
这很显示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节奏。
杜言看向没有作声的李建成。
“你看着朕做什么，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商量，朕不会干涉。”李建成说完盯着大殿拱顶端详了起来。
自己部门里面那点钱那是有大用处的，想到这里，杜言仰着脖子说道：“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杜言很干脆地说道。
第185章 给皇帝壮胆
不管大家怎么向自己倒苦水，杜言就是不松口，最后大家也只能无望地回去了。
“你小子，今天我是算明白了。”李建成看着大家回去了，指着杜言说道。
“明白什么？”自己皇帝心里有什么不良的形象吗?
“扣门。”李建成说道。
这词是个现代词吧，怎么……唐朝就有了？
听到扣门一词从唐朝一个土生土长的皇帝嘴里说出来，杜言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谢谢李叔夸奖。”杜言拱手向对说道。
“你呀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看到杜言嘻皮笑脸的样子，李建成就来气。
“嘿嘿，我就剩下这个优点了，改不了了。”杜言说道。
“你难道不能帮帮大家？”
“现在朝庭实在是太穷了，朕也为难呀。”李建成很自责地说道。
“所以呀，咱们的寻回祥瑞的计划赶紧实施起来，只要回来，就有数不清的黄金，一船船的，清一色全是黄金，白银都不要。”
六世纪的美洲玛雅人，那里有的是黄金。
只要到了那里，不管有没有商品对换，就是抢也抢他几十船的黄金回来。
“你小子给我交个底，那里到底有没有真如你所说亩产一千多斤的祥瑞？”李建成盯着杜言看着。
“当然！”杜言肯定地回答。
“我什么时候骗过叔叔你？朝庭现在这么穷，我不是不知道，不能让朝庭花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搞这么没用的阵势。”杜言说道。
自己此次下西洋可不像马三宝郑和一样只是做个形象工程，给别人送钱的，自己是要赚钱的。
“李叔你放心便是，只要到时候我们回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不管是百姓的温饱问题还是钱的问题，这都不是个事。”
“到时候才是正真过上温饱的日子。”土豆玉米跟红薯杜言太知道了，亩产高还耐饿。
要说到物产丰富，也只有美洲那旮旯角落了，可是那里现在却是玛雅人生活着，那里有丰富的黄金白银，还有丰富的森林资源。
被现代称为地球之肺的亚马逊就在美洲。
现在的美洲是个未被开垦过的地方，搁在玛雅人的手里实在是在可惜了。
“嗯……”李建成看着杜言不像是骗自己，想一想说道：“真要是这样，那真得是越快越好，早一天寻回祥瑞，百姓们早一日过上温饱的日子。”
“等春耕过后吧，我下旨让你作此次寻回祥瑞的行军总管，徐慈政为副总管，开始建造海船去海外寻回祥瑞。”想到几种亩产过千斤的祥瑞，李建成下定了决心跟杜言说道。
“侄儿领旨，侄儿一定不会让叔叔失望，一定能够把祥瑞带回我朝！”杜言说道。
这也许是老天让我穿越过来的目的吧？
杜言说完同时在心里想到。
不过还有第二个目的杜言没敢说，那就是黄金。杜言怕李建成再揣自己屁股没说。
“朕马上再发一道圣旨，让各州郡县马上把工匠都派到泉州去，听候你们安排。”李建成说道。
现在杜言已经决定把建造福船的港口设在江南道的泉州。
“应该这样，越早越好。”
杜言再跟李建成聊了关于美洲的事，算是给对方打气壮胆，李建成对此次寻回祥瑞信心再强了几分。
“哦对了，刚刚皇后过来跟朕说，你送给倩儿那个可以把人照出真人来的化妆台很感兴趣，你再给皇后送一台过去。”李建成看着杜言要离开的时候，补充地说道。
“是，侄儿回到工部马上就送过去。”杜言说完，回去了。
再给皇后跟杨舍娘杨贵妃各送去一台。
杨贵妃杨舍娘杜言一直很敬佩。
在前世她的墓志铭已经被发现，李建成死后，他一个人独身地活着。
据墓志铭记载，杨舍娘在玄武门之变以后“抚孀袂以流哀，湘筠贸质。励贞姬之逸操，追节妇之英猷。誓彼丹心，终乎白首。”也就是说李建成死了以后，杨舍娘一直没改嫁。她从中年丧夫的寡妇，一直到白发苍苍的老妇，都在为李建成守柏舟之节。杨舍娘去世于总章元年十二月二十日，享年周岁70岁。杨舍娘在玄武门之变以后，守寡42年才去世了。
这是杜言以前在网络上看到的，对这位有着良好的素质修养的贵妃很是敬佩。
前世李建成跟李元吉死后他们的女人都很苦，被囚禁在深宫当中苦苦支承着，是对李建成的这份感情一直在支承着他们。
当然还有一个是例外，那就是李元吉的正妻杨氏，后来被李李世民临幸，还生有一子李明，算是走出了深宫吧。
因为这些缘故，杜言除了皇后郑观音外，对杨贵妇杨舍娘也很是上心，另外送了她一个化妆台。
这是杨舍娘没有想到的。
看到眼前的化妆台，杨贵妃愣了好一会。
“娘娘，娘娘，这化妆台可是鲁国公他们工部打造出来的，整个皇宫只有三样，长公主一样，皇后一样，最后一样那是咱们娘娘眼前这个了。”旁边的丫鬟笑着说道。
自己的主子众一个承徽升为贵妃，是皇后之下最得陛下宠爱的嫔妃，主子得了宠，做丫鬟的也为主子高兴。
“这……鲁国公怎么会送妾身一台，妾身跟鲁国公也熟悉呀？是不是送错地方了？”杨舍娘问道。
“不会，鲁国公在后宫门外的时候指明是要送给咱们贵妃娘娘的，错不了。”
“这……”杨舍娘望着玻璃镜子里面的自己有一种被天上掉馅饼砸中的感觉。
“母妃，母妃。”刚刚收到化妆台不久，正当大家在殿内照着镜子看的时候，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走了进来，边走边喊道。
这是李建成跟杨舍娘的大儿子，也是李建成的第四个孩子开安王李承训。
“训儿，急匆匆地成什么样子，娘说过多少次，做事走路要像个样子，你急匆匆，像什么样子！”杨舍娘看到自己儿子这么匆匆的样子教训了一顿，补充问道：“有什么事？”
“娘，刚才我在皇姐那里见到一种镜子，可以把人照出真实的样子，可清楚了，听说母妃也有一样？”李承训问道。
杨舍娘听到后，转身看着身后的化妆台。
“哈哈，果然，皇姐没有骗我。”李承训看到自己母亲也有一样，走上来对着镜子很臭美地照了起来。
第186章 宝物？
不知道消息是怎么走露出去的，尚书省吏部、户部他们向工部借钱的事很快就被工部的人知道了。
工部内，大家心里都很不满，人心惶惶，大家在害怕杜言会答应那些人的要求。
自己部门的钱都还没有捂热，就被人盯上，谁心里也不服气。
工部以前穷的时候也向他们六部借点钱，可是谁也不借，现在自己好日子就要来了，他们就盯上自己的那些钱。
大家心里都人心惶惶的，不知道杜言答没答应他们。
“真是的，他们也动作也真快，这才第一天呢，就盯上咱们那些钱了。”
“就是，以前咱们穷的时候不见他们救济过咱们，现在咱们眼看着就过上好日子的，就想借咱们的钱。”
“也不知道杜尚书答没答应。”
大家都没心干活，停下来交谈着。
“不知道呀，急死人了，杜尚书要是答应把钱借出去，那咱们的一切都白干了。”
……
“杜尚书回来了，回来了。”看到杜言去给皇后他们送化妆柜台回来出现在工部门口，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杜言的身上。
杜言自己没发觉，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二把手陈侍郎就过来了，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看到属下脸色不好，杜言关心地问道。
“这个……杜尚书，大家都听说，吏部跟户部他们向咱们借钱，是有这个事吗？”陈侍郎假装问道。
“你们都知道了，还要问吗？”杜言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放心，是有这么个事，不过我没答应他们。”
听到杜言没有答应，对方脸像草地里绽放的野花朵般开放，照亮了整个大殿，一个劲地说道：“没答应好，没答应好。”
“这是咱们大家一起辛苦赚的钱，我怎么可能擅作主张地借出去呢，放心吧，这是咱们大家的钱，不管是谁来了，都不会借，告诉大家，让大家好好工作，到月底，咱们发奖金。”杜言说道。
一天就卖一千来贯，一个月怎么也得将近十万贯吧。
杜言自己知道，这些家具虽然说原材料费是贵点，不过利润也高得吓人不是。
不过这事不能常做，毕竟工部也是一个政务部门，不是商贾。
每年做一次，把所有限量版的家具卖掉赚点钱给属下作为资金补贴就算了。
杜言心里想道。
“好，我现在就出去告诉他们，免得他们疑神疑鬼地不安心做事。”陈侍郎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出去了。
不久陈侍郎回到杜言的办公室，杜言接着跟他交待了陛下要在一个月后上码建造海船的事情，让他马上把全国所有记录在册熟悉木匠铁匠的熟练工人名单汇报上来，自己好事先筹备。
一把手就有这样的权力，什么事情，只要自己交待下去，会有一批手下跑着去做。
第二天近在京城熟悉工匠们都前后收到了消息，在家呆着，一些偏远的州郡现在都开始上路了。
而工部店铺里的化妆台的事，有了皇宫里皇后跟杨贵妃这两个唐朝最尊贵的女人代言，瞬间就在京城的权贵圈子里打响了名声。
第二天中午，西市的坊门刚刚打开，不少贵妃就像里面涌了进去。
西市占地两个坊，里面有四条宽大的大街呈井字排列，把西市分成九个区域。
人头攒动，有牵头骆驼的胡商，还有穿着性感的胡姬像水蛇般扭动着腰肢肆无忌惮地在大街上走着，不时有穿金戴银的土豪波斯商人走在中间，手指中戴着沉重的戒指在阳光在闪闪发光。
从丝绸之路西域而来的商品在这里卸货，商品种类繁多琳琅满目，有西域而来的香料，还有胡椒，还有种类繁多的宝石玛瑙琉璃。
西市中部地方的精品家具店铺就设立在这里。
昨天一天，店铺里的旋转圆桌，太师摇椅，还有各种家具已经被抢购一空，今天除了补充原来的家具外，今天还新增了一个新的种类。
只见一个做工考究精美绝伦的半人多高的化妆台呈现在店铺的中央。
化妆台的中间，竖立着一面琉璃做的镜子，远远望过去，在太阳光的折射下，发现耀眼的银光，照得人的眼睛有些恍惚。
“那是什么东西，好生奇怪，还发出这么耀眼的银光，我算是见过珍宝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此物。”一个世家的子弟在门前路过，看见里面的镜子反射过来耀眼的银光，驻足观看着，跟旁边的人说道。
“公子，看着好像是琉璃，可是……琉璃只见过珠子的，从来没有见过做成镜子，而且，这个琉璃的成色很纯没有杂色。”
“是呀，这么大的琉璃，用来相镶成家具，这么名贵的东西，不知道售价几何。”
旁边的两个侍女眼里闪着金光说道。
“贵又如何，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崔氏子弟买不起的。”那名青年人说完，接着说道：“走，进去瞧瞧。”说完第一个走了进去。
“欢迎爱光临，公子里面请，随便看看。”性感的导购服务员身穿旗袍在门口礼貌地说道。
那一双修长的玉腿露出半截，不禁让人遐想。
这家店铺有些意思，连这下人的打扮都不一样，看起来很是惹眼。
青年人看着导购员穿着的旗袍心里想道。
“这是何物？”青年人来到化妆台前，转头看了一下导购员问道。
“回公子，这是我们新推出来的全新设计全天下只造了二十台的自动化妆盒，你看，这中间用的是极品的琉璃镜子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制作而成……”导购员解释地说道。
“自动化妆盒？难道这柜子能够自己帮人化妆不成？”青年人说道。
“公子，请看。”导购员也不多解释，玉手拿着抽屉的玉制拉环轻轻地往外一拉，随着抽屉的拉出，在抽屉里面自动弹出一个可爱的娃娃，双手举着梳子，开始是跪着，随着抽屉的慢慢拉出，自动站直起身，双手捧着一把玉制的梳子也举过头顶。
一副惹人爱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喜欢。
左边是个男娃娃，右边是女娃娃。男左女右，金童玉女。
化妆台用的是高档的紫檀木制作而成，里面的化妆用具个个不是玉制就是银制跟鎏金，一切都显现出高贵的气质。
一看就不是个凡品。
大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档的东西，而且还是半自动的。
“这……公子。”身后的两个侍女被眼前的化妆台给震惊到了了，捂着嘴巴，眼睛盯着面前的东西，小声地说道。
“啊！”身后涌进来的客人见到这个柜台无不被它所折服。
“公子，这是个佳人专用的化妆台，看看这琉璃的镜子，成色纯净，就像那静水般纯洁没有一丝的杂色，能够清晰地把人的一切模样如初照出来，就连是汗毛也看得一清二楚。”
“正所谓宝剑赠英雄，眼前这宝物吗，要是送给心上人，那就是最好不过了。”导购员诱惑地说道。
这台词还是昨天杜言教他们的。
“好！大唐不愧是泱泱大国，连这等宝物也能够制作得出来，多少钱，我买了。”在青年人身后，一个长着黄色的浓密胡子的波斯商人大声地说完，推开众人，走上前来。
第187章 奖金
此人是西域胡商，几天前在西市跟中原的商家刚刚交接完手中的货物，手头有钱，本来想买点中原奇珍异宝回去，现在看见这么精美绝伦的化妆台，心里想着，要是把这个运到西域去转手就不知道赚多少钱。
胡商打定主意，走上前来，害怕人跟他抢似的，直接说道：“给我打包起来。”
大家纷纷侧目。
问都不问价格就直接让人打包，这些胡商真是人傻钱多。
管你多少钱，到时候我用两倍的价格卖出去。
胡商也不是傻子，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能够在寸土寸金的西市内盘下这么大的店铺，而且还打听到了，这家店铺好像有工部的背景，与其斤斤计较那些钱，不如爽快点，给对方一个良好的印象，说不定日后有所帮助。
“这个东西可不便宜，一台两千贯钱，不议价。”穿着性感旗袍导购小姐说道。
啊！
听到导购没报出的价格，大家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也太贵了吧，两千贯呢。”有些买不起的人在人群中嫉妒地说道。
他们是有些钱，可是用两千贯钱来买一个化妆柜台，他们也是有些舍不得。
“大家要是知道我们所用的材料之后就不要觉得多了。”导购员开始解释起来。
“我们用的是最名贵的紫檀木制作而成，经过工部里最顶级的工匠的巧手跟奇思妙想之后的结果，看看，连这抽屉的拉环用的都是玉制的，里面的梳妆用具每一个都是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再看看这些可爱会自动站立起来的娃娃举着梳妆用具，全天下，我们只造二十个，买完就没有了，往后大家在外面买到的也都是赝品。”
导购员的话一下子把大家的议论声压了下去。
一个知道信息的人在人群里稍稍地跟大家说道：“这个东西，听说皇宫里皇后跟杨贵妃也是人手各有一个呢。”
“真的假的？”
“当然，我姑婆三姨家的二舅就在工部，他跟我说的岂能有假。”
大家还在观望着，可那名胡商却等得不耐烦了，直接说道：“不就是两千贯吗，赶快给我打包装起来。”
“好的，这就马上让人给公子打包起来。”导购知道眼前的胡商个个都是有钱人，也不怕对方不给钱，直接喊来店里的伙计开始用禾草给柜台打包装箱子起来。
两千贯钱也就是两百两黄金，对方直接用金沙支持。
“你们中原人真不爽快，买个东西都议论半天，真是的。”中年的胡商说完，走了。
那名崔氏的子弟还在沉思着是买还是不买的时候，就看见东西已经被人运走了。
“喂，我还没买呢，怎么就运走了？”
“公子请稍后，后面的仓库里还有一个，这就给公子搬出来。”
不到五天的功夫，大家都知道在西市有一个店铺专门售卖最顶级的家具，每一样无不是做工考察精美绝伦的新东西，一下子在长安打响了名声。
不过看看那价格，也不是谁都买得起的。
杜言从陈侍郎的手中接过用户档案一瞧，好嘛，跟自己想的一样，七成以上都是世家商贾，还有那十台化妆柜台也都是被胡商或者波斯商人买走。
“嗯，这样陛下就不说咱们与民争利了。”杜言把册子还给对方说道。
“那是，百姓那得有钱买才行呀，要是百姓个个都这么富有，那才好了。”陈侍郎说道。
“吩咐下去，这个化妆台不要再售卖了，已经制作出来的，放到明年再卖。”十台就是一千两黄金，已经不少了，杜言害怕明天御史台那些监察御史会在朝会上弹劾自己。
“吩咐下去，月底给大家发钱，就按往常的来，往常怎么来就怎么来，从九品上的主事每人十贯钱，每升一级，一贯钱，以此类推，往后每季度发一次，em……就叫季度奖吧。”
“我的就不必了，看看咱们部门里哪个比较有困难的，分一些给他们，剩下的就用来买一些日常东西，比如大米呀什么的，分给大家吧，特别是那几个有困难的，要特别照顾，大家都不容易，相互理解一下。”杜言说道。
杜言现在打听清楚了，自己这些手下大部分出自寒门子弟，大部分人家里生活都比较拮据，其中最困难的就有四五个人。
这些人家里的孩子都比较多，五六个人以上，家里就靠他们这点工资过日子，房子还是租的，就在最南面的坊里。
“属下这就告诉他们去，谢谢杜尚书。”陈侍郎感激地说道。
“今天的营业额收上来后就马上给大家发下去，然后接草拟个章程出来，看看怎么给那些工匠们些补贴，要合理一些不能太少了，但是也不能太多。”原本杜言是要等到月底的，但是一想，自己是等得了，属下可能有些人等不了。
自己这些钱后面还有用处呢，都不能花完了。
他们有些人可能就盼着这些钱早日发放好改善一下家里窘迫的困境呢，自己等得了，他们有些人可等不了。
想到这里，杜言才把发放奖金提前，而且越快越好。
“好，属下这就下去制作出来。”陈侍郎听到杜言竟然比自己还着急，明天就给大家发放奖金。
第二天下朝的时候，工部的人个个笑脸如花，手里都提着袋子，里面都装的钱，最少的从九品下也有十来贯，最高的像陈侍郎这些部门二把手的，也有几十贯。
“工部的这些人怎么这么命好呢，有钱发，哎，真是羡慕呀。”
“谁说不是，同样是做官，看看人家工部现在私下里有自己的产业，这才两天的时候就给他们发钱，到几天后还有俸禄。”
大家都议论纷纷，而在工部的队伍里，有四五个人的手里还多了一个袋子。
这是个四十斤左右重的麻袋，里面装的是大米或者面粉，是杜言特意交待用自己的那份子钱给大家买的。
他们是工部里最困难的员工，也都从杜言的份子钱里多领了五贯钱。
黄庭贺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寒门子弟，年纪有四十来岁，在工部已经有十个年头，生有六个孩子，四女两男。家里加上两个年迈的父母，一共十口人，全家都靠黄庭贺的那点工资俸禄过日子。
今天加上自己的跟杜言给的，一共领了十五贯钱，还有其他一些日常用品，都是吃的，有面粉，猪肉羊肉。
当然这些肉都有小票，听说是工部跟西市一个肉行那里的屠夫约定好的，已经付了钱，只要拿着这个小票过去就可以领到相应的肉，听说还有羊肉呢。
这样的小票工部每人都有一份。
第188章 一不小心，当了回红娘
长安县最南端的通轨坊。
这里离最南边的城墙仅三坊之隔。
长安城人数聚集都在北面，越往北边人数越密集，越往南人数越少，因此这里的租金也最便宜。
今天发的东西有些多，除了刚刚在西市领的肉外，还有一些盐，十五贯铜钱可不轻，再加上其他东西，黄庭贺难得租了辆牛车。
“老爷，回来了……您这……是？”黄庭贺的妻子杨氏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打开房门，出来看到自己夫君还有一辆牛车，牛车上面放着很多东西.
还有肉！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们部门不久就会发放东西，没有想到今天就发了，这些都是，还有一袋大米，一袋面粉，还有猪肉跟羊肉。”黄庭贺一连说着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一边对妻子说着。
车夫也就一起帮忙把东西都搬到家里。
当听到那一麻袋里的响声后，杨氏有些紧张，搓着手，等车夫走后，才敢打开来，一看，吓了一跳。
要不是听黄庭贺说是部门发的，杨氏都有可能估计是不是自己夫君偷来的。
“这……这么多？”杨氏颤颤巍巍地说道。
听到动静的孩子们也相继地从里屋走了出来，六岁小孩看到几案上放着的猪肉跟羊肉，开心地叫了起来：“喔，有肉吃喽，有肉吃喽！”个个都像饿狼般闪动着金光，恨不得马上扑上去现在就啃吃起来。
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可不管这么多，走上去把小脑袋扑到肉上，张嘴就要啃。
杨氏一把拉住，说道：“这是生肉，不能吃，要等到晚上，母亲煮熟了才能吃。”说完对大十四岁的大女儿说道：“灵灵，快把你弟弟抱进去。”
灵灵刚刚在里面洗衣服，这是在外面领回来帮别人洗的，几十件衣服晒干净了给人送去，一天争不到十文钱。
听到母亲的声音，擦了擦有些发白的双手，走出来，抱起弟弟，目光却依然放在几案上的猪肉跟羊肉。
“哇！”两岁的小弟被大姐抱起来，离那肉越来越远，张开双手伸指向几桌上的肉哭了起来。
灵灵长相消瘦，由于常年营养跟不上的缘故，脸色有些蜡黄身体有些单薄，身上所穿的襦裙也有些旧，在膝盖处还有两个补丁，都洗得很干净。
其他大一些的弟弟妹妹也站成了一排，看着眼前的东西，吞咽着口水。
得到消息的二老也过来了，看到眼前的东西，泪光闪动着，说道：“总算遇到好人了，儿子，你要好好为朝庭做事，以报答陛下的恩情。”
“谨听父亲的教诲。”黄庭贺答应接着说道“这包大米是我们五个家里比较困难的人才有的，杜尚书也就是鲁国公不要他的那份，他的都换成了大米跟肉接济我们几个比较困难的，还多发了五贯钱，这些多出来的也都杜尚书那里给的。”
“鲁国公真是人善人呀，心里善良，儿子你要好好做事。”
“是的，父亲。”黄庭贺说道。
“把孩子给我把。”老人说完，从大孙女手里接过最小的孙子向里屋走去。
杨氏开始把东西收拾起来，那十五贯钱不知道被藏在哪个角落地下去了。
“夫君，这些肉就用盐腌制起来，做成咸肉，日后有客人来了用来招待客人，如何？”杨氏看着自己夫君说道，
“今晚就拿些来煮吧，孩子们都有半年没吃过肉了，以前没有就算了，现在有了现成的，就煮些来给孩子们吃吧。”黄庭贺看着妻子说道。
“还有这袋大米也煮些白粥给孩子们好好吃一顿。”
“哦，今晚吃肉喽！”听到父亲说今天煮肉吃，孩子们鼓起掌来，那高兴的劲，恨不得让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
“好的，再加点野菜，是我今天在城外摘的，可嫩了。”妻子也知道自己一家好长时间没吃到白粥了，平时吃的都是野菜，外加几粒米。
今天就放多一些，算是过个晚年。
两人接着商量着怎么处理眼前的东西。
杨氏是个家庭主妇，手脚很麻利，到太阳下山的时候，跟几个女儿一起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肉也剁成一条条用点盐腌制在瓮里。
看到日子慢慢变好，杨氏的的脸上也慢慢有了些笑容。
“咚咚，这里是黄庭贺的家吗？”
正当一家人在忙碌的时候，听到大门外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还有谁来？”听到有人叫自己夫君的名字，应该是夫君的朋友或者是幕僚，杨氏不敢怠慢，去开门。
“公子快快里面请。”杨氏打开门，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人，穿着艳丽的绸缎用的长衫，很是文静的青年人。
“谢谢嫂子。”青年人拱手，手里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不久听到声音的黄庭贺从里屋走了出来，远远地看到青年人，大吃一惊，走上前来，拱手行礼说道：“属下黄庭贺见过杜尚书。”
“不用这么客气，现在又没在上朝。”
“我刚刚露过这里，听到你就住在附近，顺道过来看看。”杜言说完，把手里的礼物递了过去。
“都是些零食，饼干什么的，都是自己做的。”
“杜尚书来就来的，怎么还带礼物前来，您对我们一家已经够好的，受之有愧呀。”黄庭贺由衷地说道，然后把杜言引到正厅当中。
两人坐下，不久灵灵就端着一碗热水走了进来，说道：“杜尚书，请喝水。”
杜言看了一眼眼前的妙龄少女，说道：“谢谢。”
“我跟你就年长几岁，就直接叫我杜哥哥吧，叫杜尚书，我总感觉我是个老头子似的。”杜言说道。
对方轻轻一笑，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说道：“礼不可废。”
黄庭贺看着知礼的大闺女，很满意地说道：“灵儿，你先下去吧。”
“是，父亲。”灵灵说完，向杜言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看着女儿的背景，黄庭贺叹了口气。
“黄主事，有什么难处，不妨说来听听。”杜言说道。
“哎——！”黄庭贺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女儿平时我也教了些书，也读了不少，算是认识些字吧，可眼看着就到了待嫁的年纪，可是……大家看到我家里情况，连媒婆都拒绝说不好找人家，眼看着年纪一点点长大，做父亲的也急呀。”
杜言现在对唐朝的一些风俗也算是有所了解。在唐朝嫁女儿，女方是要出些随礼钱的。出的钱越丰厚，新娘未来在夫家就越有地位。
造成现在普通人取老婆，如果是贫苦人家的女儿，不管你长得有多么的出众，都不容易嫁出去。
如果超过了法定的年龄，朝庭可是要自己指派的。
唐朝现在的人口太少，朝庭急需要人口增加，所以对在法定的结婚年龄的待嫁年青女子有一定的规定。
杜言喝了口水，打量起家里的陈设来。
黄家虽然是寒门出身，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具，可是家里上下却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黄家也算是个有点文化的家庭，黄庭贺此人在部门里办事也算是有些能力，读的书也不少，他教出来的女儿，应该不会太差。
“黄主事，我刚才看过灵儿是个很知礼很不错的姑娘，如果你不嫌弃，我想为我七弟说上这门亲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杜言瞬间想到了自己七弟蒋宇新来。
自己七弟蒋宇新的性格有点大大咧咧的，将来的家里要是有这么个知情达理，家里又收拾得不错的妻子在家里，那是再好不过。
“这……”黄庭贺没有想到杜言会这么说。
对方是谁，那可是国公，他的弟弟，嫁给国公的弟弟应该不会太差。
“放心，我那七弟人不错，还是有爵位在身，是个县男呢。”杜言说道。
县男！
对了。
想到这里，黄庭贺突然想起来。
当时在玄武门之变当中，鲁国公事带着杜家军的三十个人救驾有功，后来那三十个杜家军都被陛下赐了爵位，都是县男。
“就不知道蒋县男的意思如何？”黄庭贺说道。
这算是同意了。
以鲁国公的为人来看，他的弟弟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呵呵，放心，灵儿长得这么水灵，我那弟弟岂有不答应的道理，放心好了。”杜言说道。
“那黄某就高攀了。”黄庭贺起身行礼。
杜言也起身行礼。
双方暂时就这样决定了。
第189章 提亲
当杜言走后，黄庭贺回到前院，在饭桌上把刚才跟杜言商量的事情说了出来。
“啊？这……”灵儿的母亲吃惊了。
并不是她反对这门亲事，只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些。
“杜尚书家的七弟为人如何？你可知道？”母亲问道。
“回母亲，那人我并不知道，不过，以杜家的家教来看，应该并不坏吧，从杜尚书此人的为人做事，这些时日在朝庭上所做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杜家还是现在朝庭的重臣，一门就出一王一国公，还有三十个县男。”
“三十个县男是玄武门事变时救下陛下的三十个杜家军，其七弟蒋宇新也在其中，听杜尚书说人不错，很老实本份的人。”黄庭贺说道。
“还有爵位在身，县男呀，不知道灵儿嫁过去是做小妾的还是……？”黄庭贺的夫人问道。
在她心里，县男已经是很高的爵位了，而且这个爵位来自很是特殊，是救驾之功！
这代表什么？代表着这个佳婿是陛下的救命恩人，以陛下仁慈的性格来看，只要你不做太出格的事，都不会有事。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陛下跟齐王，要不是当时有杜家军的出现，现在的天下，只怕就是秦王的了。
所以现在整个长安，杜家是数一数二冉冉升起的贵族，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听到母亲的话，坐在一旁的当事人黄灵儿脸色一暗。
可是她也没有半点怨言。
黄家的家境贫寒，能够嫁出去，而且还是县男，已经不错了，即使当了小妾……
灵儿心里有些低落，可是也没敢说话。
自古子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女儿的怎么能够反对？
再说了，这个杜家自己要是嫁过去，就是自己家的靠山，这对家里来说是件好事，即使那人是恶魔自己也无怨无悔。
黄灵儿心里想道。
接下来听到父亲的话，灵儿的心里不由一颤。
“什么小妾，杜尚书说了，是要明媒正娶的妻子。”黄庭贺说完，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父亲，这门婚事你觉得如何？”
“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从这些年吴王入京，是一个真正为百姓着想，其家教也是极严，而且是根正苗红的前东宫派系，杜尚书能够私访咱们家来看，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他的弟弟也一定不差到哪去。”
“不识字怎么啦，只要能够对灵儿好就足够了。”黄庭贺的父亲完，看着自己大孙女和蔼地说道：“你嫁过去后，要听从夫家的规定，相夫教子，做好一个儿媳应该做的。”
“是，孙儿记下了。”灵儿突然间觉得眼泪流了出来。
“此是好事，以种种迹象来看，这杜家的家教也是极好，应该不会太让你为难，再加上对方是个武将，你嫁过去后，以我孙女的才智，相夫教子应该不成问题。”
“谨听祖父教诲。”灵儿说道。
杜言回到家里，把事情跟父亲一说。
杜伏威倒是没有反对，说道“寒门就寒门，我倒是无所谓，不知道那女子情况如何？”
杜言赶紧回答道：“那名女子叫黄灵儿，是黄庭贺的长女，黄庭贺是前朝进士，由于出身寒门，一直在工部当主事，为人不错，家教很好，其长女灵儿相貌清秀，最主要的是知情达理，七弟一个武夫能够取到人家，睡觉都笑醒，做七弟的媳妇是再好不过了。”
身子单薄点有什么，现在还是十五六岁，嫁过来后只要营养跟得上，想胖还不容易？
“义父，我，能否让我先见见对方，就远远地见见也成。”蒋宇新弟弟地说道。
杜言直接过去就一脚，说道：“人家嫁你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你以为像是刘德华呀。”
“人家可是知情达理，读过的书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可是个才女呢，要不是家境贫寒，再加上现在的风俗，你能取得上人家？作梦去吧。”
“看看你，要帅没我帅，要文采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论武艺没我强，我为你挑的人岂能差？你不过就会些三脚猫功夫吗，在外面随便一抓一大堆。”
“不就是个县男吗，有什么值得得瑟的，在京城，一砖头砸过去了，十个有六个是国公，你区区一个县男，算个屁！”
杜言一听这小子还想挑，气得直接过去就一脚，然后骂骂咧咧起来。
“六哥，我就是想瞧一瞧，也没说怎么的，你这么……。”七弟蒋宇新心里很委屈地说道。
我不过就想瞧对方一眼，也没说不同意，六哥你就把我说得一文不值。
“瞧瞧也不行！”杜言说道。
“你以为是菜市场买菜呢，挑挑捡捡的，闻一闻，嗅一嗅，觉得不好放下就走人，你小子心里太恶俗了。”
“太阴险了，你整天都想些什么呢？”
杜言指着对方说道。
“我……”蒋宇新说道。
“你什么你，人家还是个黄花闺女，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好好回去反省反省。”杜言说道。
“是”被杜言说得一文不值的蒋宇新逃命似的逃离审批现场。
“怎么了，六哥为你说了一门亲事？谁家娘子，长相如何？”看到蒋宇新出来，九弟张石问道。
听到七哥蒋宇新说想见见对方却被杜言骂个狗血淋头，张石哈哈大笑。
“张石，你小子别得瑟，很快就到你了，到时候我找一个全大唐最丑陋的娘子给你，让你们两人同床共枕白头偕老，海枯石烂，永远永远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杜言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张石一听六哥的话，身子一颤，跪下来求饶地说道“六哥，不要呀，求求你了。”
“那还不滋滚！”杜言的声音传来。
张石好像看见一个丑女正在追着他，他站了起来逃命似的消失在原地。
“九弟的一百米速度越来越厉害了。”蒋宇新看着九弟消失的背景心里感叹。
接下来杜伏威找来媒婆开始接规矩六礼中的第一个纳采，也就是开始提亲。
古代人结婚流程是很复杂的，当然这是指明媒正娶的妻子，要是取个小妾则简单得多了办几桌酒菜，请几个朋友过来热闹热闹算是做个见证就完事。
所以在古代，妻子的身份地位不是小妾能够比拟的。
六礼过程很繁杂时间也不短。
所谓的六礼提的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第190章 上门的姑爷
关系到自己兄弟的幸福，杜言的动作很快。
第二天马上找来长安最好的媒婆提着活雁到黄家开始婚礼的第一个程序——纳采。
纳采也叫提亲，所备的礼物活雁有象征忠贞不二之意。
黄灵儿是蒋宇新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所有礼节不得免俗，必须一个个地走完，这是对对方的尊重。
双方家长都已经通过气的，媒婆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黄家长女有人上门提亲，引起了邻居的注意，大家都凑到门前观看起来，议论也是不可避免。
“哟，这黄家的丫头今天终于有人上门提亲了，铁树开花，真是难得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很不友好地拉长了声音说道。
“谁说不是，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家。”另外一个人拍了拍洗得发白的襦裙问道。
“还能有谁，以黄家这等家势，是个穷得响叮当的，往后也没拿出多少丰厚的嫁妆，谁还能取这样的女子，不是三下就是九流之辈，哼。”另外一个妇人也贬低地说道。
居住在这里的都是些穷苦人家，可单单就黄家的地位比他们高一些，黄庭贺还在朝庭的工部当官，大家在心里也是不服。
“你这么说不对吧，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官宦之家，黄丫头的父亲也是在朝庭里做官，不可能把女儿嫁这么惨吧。”刚开始说话的那个问道。
“哼，当官怎么啦，再说了那黄庭贺当的不过就是工部的主事，从九品上的小官而已，没什么了不起，这样的小官走在长安街上，到处都是。”
“能够把女儿嫁出去，黄家这是烧了高香了，说不定还偷偷给男方家里塞了钱求着对方取呢。”
……
大家都堵在门口低声地议论着。
媒婆到里面不到一刻钟就笑着走了出来。
这是她做媒婆最轻松的一次，不费一丁点口水就把事办了，还收到鲁国公这么厚的礼。
“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媒婆想着，心里乐的那叫一个爽。
“出来了，出来了，媒婆出来了。”堵在门口的妇人们看到媒婆这么快就出来，在门口有些兴奋地说道。
“这么快就出来，应该没成。”一个妇人小声地说道。那表情好像巴不得不成一样。
待到媒婆走到前来，一个妇人看着媒婆说道：“媒婆，白跑一趟了吧？像这样的家势你也接？”
“就是，也知道你这媒婆怎么当的，也不提前打听打听情况。”
大家看到媒婆走到前来，都看着媒婆，有几个胆子大些的甚至开始责怪起来。
媒婆是一群很会看人心里想法的一群人，那也是只母老虎，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的。
听到大家对这庄婚事这么不看好，还说些风凉话，五十几岁的肥大媒婆指着对方的鼻子就开骂：“你才白跑一趟，你全家才白跑一趟。”
“再叽叽喳喳我撕烂你的嘴。”
“哼，跟你们说也也无妨。”媒婆高兴地说道。
这趟媒当得最是轻松，媒婆心里对黄家也是有好感，于是把男方家长的情况说了出来，堵一堵这些可恶妇人的嘴巴。
媒婆扫了众人一眼，说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瞧瞧，男方可是鲁国公的的弟弟，吴王的义子，蒋县男。”
媒婆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看着那些人惊吓的目光，媒婆心里特别痛快。
这……
大家久久地还呆在那里没有散去。
“这……黄家这丫头怎么这么好命呀，一嫁就嫁了个县男。”那人很嫉妒地说道。她家也有闺女，可是说了好几回都没找到一个像样的。
不要说是县男这样有爵位在身的了，尽是些商贾屠夫之类的下等人。
现在听到黄家这丫头一嫁就嫁个县男，而且这县男身份还很特殊，是吴王的义子，还是鲁国公的弟弟。
杜家现在在长安城里可是陛下最宠的家族，是陛下的救命恩人，是长安的新贵。
只听到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哼，想当县男夫人，只怕没这么容易，指不定是过去给县男当小妾的，大家别羡慕。”
对呀。
大家听到这话，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可是大家再仔细一想。
“不对呀，谁家取小妾会派人上门纳采的，这是六礼之首，这是要明媒正娶呀。”其中一个头脑还清醒的妇人说道。
对呀。
听到那人的反问，大家都静了下来。
黄家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嫁个县男也就罢了，还是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是要上天呀。
可是人群里还是有不服的。
“我看这事有蹊跷。以我看那县男肯定不正常，不然不会嫁黄家这样身子这么单薄的丫头做妻子。”人群中又有人说道。
对呀。
只要是有点正常的思维就还要做这样的事情，两人身份地位相差这么大，肯定是男方出现一些事情，不是残疾就是……
大家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舒舒服服地回了家去。
要是让蒋宇新知道这些人把他想得这么惨，估计这些人肯定毒打一顿。
一连几天蒋宇新的心情都不太好，连训练都出神，摔了几次，杜言看着这样，心里想着，是不是他这货看看他老婆好让他死心
这一天中午，大家刚刚训练完，杜言从吊环上下来，指着蒋宇新叫道：“换上新衣服跟我走。”
“要换新衣服？六哥，去哪里？”蒋宇新不明地问道。
“你不是想见一见你未来的妻子吗？想见就赶紧的，我带你去，好让你死心。”杜言说完转身出了大门。
虽然规矩规定男女双方在入洞房之前不得见面，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不久，打扮一新的蒋宇新战战兢兢跟在杜言的身后，那害怕的模样，好像要把他拉到西市的独柳树下砍头一样。
“你小子紧张什么？放轻松点！”看到兄弟这事模样，杜言有些生气地说道。
“那李世民的玄甲军你都不怕，你怕什么？”杜言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我哪里害怕了。”蒋宇新说道。
嘁！
杜言看着对方额头的冷汗地出来了，嘁了一声摇头地说道。
“怕什么，今天你是姑爷，新女婿上门，高兴点，别这么紧张。”杜言安慰地说道。
看看这兄弟现在这么模样，好像吓到了一样。
看来不管是什么什么时候，任凭时空怎么倒转，这新姑爷第一次见丈母娘，还是免不了紧张。
蒋宇新听到杜言安慰自己，小声地嘀咕道：六哥你就只会安慰人，说得好像你成过亲一样，要是换成是你，指不定比我还差。
第191章 丈母娘看女婿
“振作一点，别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拿出你当时杀李世民玄甲军的的威武之势来，让你媳妇好好瞧瞧你最威武的一面。”
“快点跟上。”
杜言两人骑着马来到黄家大门，把马绑的大门外的马厩里。
只要有点身份的人家，正大门两旁不远处一般都有马厩拱客人放马之用，这相当于后世的停车场一样。
大门两边还有马蹲，是拱人站上去跨到马背的。
杜言现在这匹战马是不久前陛下赏赐的，是一世难得从西域贩卖过来的汗血宝马。
全身枣红色，四肢矫健很的灵性，是一匹难得可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
把马绑在马厩的木桩上后，黄庭贺听到马声打开大门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是杜言，身后跟着一个与杜言年纪相仿十六七岁的青年。
青年人身高五尺，一张古铜色的皮肤，头上戴着黑色的幞头，身上穿着一套暗红色的长衫，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皮靴。
由于常年训练的缘故，蒋宇新看起来比同龄人高大得多，发达的肌肉把长衫撑得鼔鼓的，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为了让这三个特战队的兄弟们时刻保持战斗力，杜言也是下了血本。
其他的不说，单说每日的伙食就不是普通人想象得了的。
牛奶这个时候唐朝可没有，可是有从北边贩卖而来的奶酪。
这奶酪可不便宜，还是进口货，还有每人每餐一个鸡蛋，米饭管饱，猪肉管够。
这鸡蛋跟猪肉是杜家庄自己养的。
现在杜言在杜家庄里办起了养殖场，养起了鸡跟猪，为的是专门拱这些特点队员的伙食。
这养鸡场可费了杜言不少精力。
为了孵化小鸡，杜言经过了无数次试验，终于用草木灰经过暖炉的烘烤，终于孵化出小鸡，这是杜家的不传之秘。
这鸡蛋跟后世吃饲料的鸡蛋不同，吃野草虫子下的鸡蛋，蛋黄呈红色，营养不是饲料蛋能比的。
“不知道杜尚书到来，有失远迎，快快，里边请。”黄庭贺说道。
“亲家不用客气。”杜言嘿嘿地说道，接着一想，这“亲家”应该是父亲说的吧？
黄庭贺看到跟在后面的青年，眼光一闪，看着有些胆怯的蒋宇新问道：“这们是……”黄庭贺好像猜出来，可是没敢确定。
听到黄庭贺的话，杜言哦了一声，说道：“这是我七弟，蒋宇新。”
蒋宇新也上前来红着脸拱手跟黄庭贺说道：“蒋宇新见过黄主事。”
“见过蒋县男。”
翁婿两人相互礼貌地说道。
“什么黄主事，叫丈人。”杜言差点就揣了七弟一脚。
听到杜言这么直白的话，黄庭贺也很尴尬地说道：“随便，随便。”
“怎么能随便。”杜言说完，恶狠狠地看了蒋宇新一眼。
看到六哥的眼神，蒋宇新赶紧拱手说道：“小婿见过丈人。”
“好，好，请进屋，进屋。”黄庭贺开心地看了对方一眼把两人请了进去。
蒋宇新两手提着从五味楼打包过来的熟菜跟杜家自己制作的饼干走进了黄家。
“夫人，快点，来客人了。”黄庭贺一进门就激动地喊道。
听到自己夫君的话，夫人杨氏走了出来，看到一个陌生人跟在杜言的身后，再一看自己夫君的激动的样子，丈母娘第一眼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女婿无疑。
杨氏高兴也赶紧忙活开来，把之前腌制的羊肉拿了出来，却被杜言制止了。
“亲家，哦不，伯母，我们这是第一次上门，也准备了些东西，菜就不用做准备了，我们从五味楼带过来了，都是熟的，直接可以吃用，煮点米饭就行了。”
五味楼现在的名气在长安城里人人皆知。
“这怎么行，第一次上门，怎么得也准备点什么。”杨氏高兴地说道。
“咱们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随便点就行。”杜言说完把手里的四种熟肉放下，回到了客厅。
“就听杜尚书的吧。”黄庭贺在旁边说道。
他跟杜言接触过，知道杜言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人，也就应下了。
虽然杜言这么说，可是女婿第一次上门，怎么得也准备丰富点，于是杨氏开始在厨房里忙活开来，而杜言跟蒋宇新则跟黄庭贺在客厅里坐下。
黄庭贺也知道杜言此行的目的，不久打扮一新的黄灵儿就端着水走了进来，害羞得红着脸，头都没抬。
“请慢用。”倒完了蒋宇新的水后，黄灵儿小声地说道。
蒋宇新偷偷地瞄了对方一眼，也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谢……谢谢。”
黄灵儿出来后回到厨房帮母亲做准备饭菜去了。
“灵儿，见过了吧？”杨氏看着女儿问道。
“见……见过了。”黄灵儿低着头，没敢看母亲小声地说道，摘着手里的菜。
“咋样，满意不?”杨氏看着女儿害羞的样子，笑着追问。
“娘……”
“还跟娘害羞，你是娘肚子里生出来的，你心里怎么想的，娘岂能不知？”
“我看对方长得不错，高大威武，将来肯定是个将军，人听说也很不错，没有其他的坏习惯，女儿你嫁能够嫁过去，而且还是明媒正娶过门，很不错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着呢。”
“不识字怎么啦，我大唐是以武立国，将来在战场上杀人敌立功的机会少不了的，杜家军那可是在秦王手里救下陛下的，听说杜家军人数虽然只有区区的三十个人，可个个武力超群，个个是捧小伙，力大无穷呢。”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唐朝人也一样，杨氏自从看到蒋宇新第一眼就喜欢这个女婿。
听到娘亲一口一个威武，一口一个力大无穷，黄灵儿的脸就更红了，娇羞地说道：“娘……你还说。”
“好，好，不说，不说，娘不说了。”杨氏看到女儿娇羞的样子，笑着举手投降。
“娘！”十一岁的二女儿灵巧从外面冲了进来。
“什么事，风风火火的，有客人呢，正经一点，不然嫁不出去。”杨氏白了二女儿一眼责骂地说道。
“什么客人，那是我姐夫。”黄灵巧说完，看着大姐拉长了声音问道:“是吧，大姐？”
“嘻嘻，看我大姐害羞了。”
“找打是不是？”见到妹妹开自己玩笑，黄灵儿恶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
“你打呀，你敢打我就告诉我姐夫说你打我，让我姐夫打你屁股。”
“嘻嘻。”
“你……”黄灵儿被自己妹妹气得，说道：“娘，你看二妹他……”
“姐夫，姐夫”黄灵巧抱着的小弟弟叫了起来，指着排放在桌子上面的红烧肉流着口水说道。
“哎呦，我的好弟弟，这不是你姐夫，这是肉，你姐夫在客厅里跟他老丈人说话呢。”黄灵巧捏了弟弟的鼻子笑着看着大姐说道。
“这孩子，姐夫姐夫叫得，这么快就顺口了？”杨氏也难得开自己女儿的玩笑。
“娘……”黄灵儿蹬一下脚看着娘亲说道。
“好了，好了，娘再也不说了，好吧？”
第192章 张石的伤心事
未来女婿第一次上门，杨氏难得煮了一次干饭，菜除了杜言他们从五味楼拿过来的红烧肉、手撕盐鸡，烤鸭，烤乳猪外，黄家还准备了两分菜，一份青菜，一分羊肉。
羊肉还是黄庭贺让人到西市菜市场买的。
很丰盛的一桌，黄庭贺，还有黄老爷子，跟杜言蒋宇新四人座在客厅里，吃了顿午饭。
杜言知道，像这样的饭菜黄家只怕一年也没有吃上一次。
更别说还有从五味楼打包过来的招牌菜烤乳猪跟烤鸭了。
这烤乳猪跟烤鸭现在在五味楼里是招牌菜，可贵了，一贯钱一斤，而且还得预订，全长安只有五味楼一家会制作。
这是杜言在后世根据烤鸭制作方法烧制出来的，色香味俱全，香甜可口。
这烧鸭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品尝到的，杜言跟蒋宇新也没吃多少，故意留下许多。
象征性地吃过午饭后，杜言就带着蒋宇新回去了，直到离开，黄灵儿都没有再露过一次面。
古代男女双方在洞房前是不允许相见的，能够让彼此双方见过一次已经很不错了。
杜言他们一走，杨氏就过来把饭菜收起来。
“娘亲，娘亲，我要吃红红的鸭肉。”五岁的大儿子指着烧鸭说道。
杨氏看到大儿子说道：“这是烤鸭，不能吃，留晚上你祖父他们喝酒，这可是五味楼的菜，这一碟可是几贯钱呢。”
“给他一块吧，还有这么多，还有你们也没有吃饭，分一半过去也让孩子们品尝品尝，亲家他们也是故意没吃，看来是留给孩子们的。”黄庭贺走进来，从碟子上拿一块烧鸭腿递给了儿子，说道：“吃了烤鸭，可得努力读书。”
“知道了，谢谢父亲。”五岁的长子激动地舔了一下嘴唇开心地说道。
“去吧。”黄庭贺溺爱地看着儿子说道。
黄庭贺共生了四女两子，四个女儿都生在前面，最后才一连生了两个儿子，不管是黄庭贺还是黄老爷子，对两个儿子那可是宠爱得很，特别是只有两岁的小儿子。
“夫君，你就溺爱他吧。”看着儿子高兴的样，像过年似的，杨氏说道。
“哎，算是今天咱们家过年吧，还有这么多，你们每样都分一半下去跟孩子们品尝品尝。”黄庭贺看着满桌的饭菜说道。
在古代，女主是不能跟客人一起吃饭的，只能到偏房去吃。
不久，在偏房里，分了一半的饭菜排放在桌子上，六个孩子跟杨氏七个人吃了起来。
杨氏把烧鸭、烧乳猪都给每人分到各自的碗里，然后让大家开始吃起来。
“你们吃完自己碗里的就都没有了哦，知道了吗？”杨氏提醒地说道。
八岁的三女儿看着还有的烤鸭烤乳猪说道：“那剩下这么多呢，给谁？”
五岁的大儿子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母亲。
“这你别想了，留到晚上的，哪能一次吃完。”杨氏接着说道：“祖父跟你们父亲刚才可没吃多少呢。”
“这个鸡肉真好吃，香香的，上面还有芝麻粒呢，撕成碎碎的，咸咸，真香。”四女儿吃夹起一条手撕鸡说道。
“我姐夫他们是不是每天都吃这个呀，娘？”二女儿黄灵巧问道。
“我听说，杜家军的伙食那是长安城里最好的，每餐饭菜有米饭蒸饼，猪肉羊肉管够，还有每人每一餐一个鸡蛋。”杨氏说道。
“这么多好吃的！”六个人惊呼起来，同时用羡慕的眼光看了一下大姐。
自己女婿是杜家人，杨氏这几天也打听了一下杜家的情况，一打听不要紧，乖乖，一听杜家的伙食，吓了一跳。
“这么丰盛？”二女儿惊讶地看了大姐一眼，说道：“大姐，以后你有福气了。”
黄灵儿没有说话，只低着头，埋头吃着饭。
“哎，这都是命呀，谁能想到我女儿也有一天成为县男夫人？”杨氏开心地看着女儿说道。
“娘……你又来了。”黄灵儿娇羞地白了自己娘亲一眼。
“好好，娘这次真的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
而蒋宇新回到家里，被二十几个兄弟围了起来。
“七弟，见到没，快快说说，你娘子长得咋样？”三哥郭文东催促地问道。
“对，对，快说快说，今天过去见着没？”其他人争先恐后地追问。
“这个……还行。”蒋宇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什么叫还行，到底长得咋样，肥的还是瘦的，黑的还是白的。”郭文东接着说道。
“嘿嘿，三哥这么激动，是想取媳妇了吧？”老四唐林看着三哥打趣地说道。
“哈哈……”
“三哥害羞了。”
看到郭文东脸色一红，大家笑了起来。
其他的十九个杜家将也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都是杜家的人，这几年来风雨无阻地在一起训练，早就像亲兄弟一般团结，开起玩笑来也很随意。
“你们是找错人了吧，我们现在是想问七弟的，你们怎么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郭文东转移火力地说道。
“七弟，快说快说，你娘子长得咋样？”郭文东接着催促。
“还很漂亮的。”蒋宇新回想着那个漂亮的身影来，声音就更小了。
“看来我们威猛的七弟，现成变成了小媳妇了。”四哥唐林看到七弟这副模样，打趣地说道。
“哎！”九弟张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七哥，你七嫂是漂亮了，可小弟我就惨了。”张石脸色惨白。
大家想到杜言曾经放言给张石找一个肥胖的媳妇，大家心里乐了。
“活该，谁让你小子嘴巴欠，我看呀是得找个胖大的媳妇来管管你这张嘴。”
张石一想到杜言口中那个胖得像狗熊似的媳妇要跟自己海枯石烂白头到老，永远永远地“幸福”下去，死的心都有了。
这也叫幸福？
宝宝心里苦呀。
张石心里想着。
杜言回到正厅里跟父亲正聊着天，突然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传来：“杜言，你给我出来！”
杜言一听这声音，心里惊道：这丫头怎么来了？而且听口气很不友善的样子。
杜伏威一听声音，嘿嘿笑两声催促地说道：“快点去吧，别让公主久等。”
“是父亲。”杜言起身向外走动。
杜伏威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