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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弥天大醉     沉香令txt下载     沉香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一十六章 算计

    “罢了,你先在这里替我看着流云,我出去转转。”

    到了现在唯一好一点的就是这个人还算是比较听话,甚至已经快到了对自己的话言听计从的地步,只是还是有某些地方不太对劲的样子。

    走出了阁楼,殷小楼心思就开始活泛了起来。

    又绕到了莲衣暂住的地方去看望她,莲衣跟着她的这几年里,可以说是矜矜业业,比起最开始的时候已经沉稳了不少。

    而且她还想要莲衣帮她试试那个人的底,她清楚如果自己要他摘面具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绝对会有无数的理由来推脱。

    至今她对他救出流云的那一套说辞都没有完全相信。

    “夫人,您来了。”守着莲衣的大夫连忙起身。

    “人现在如何了?”

    “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了,夫人不必担心,要不了几日肯定就会醒来。”

    殷小楼听了心神稍定,又询问了一些细节,这才放下心来。

    已经到了这里几日,她每日必然会在宅子里散几圈步,每次这种时候小黑都是最兴奋的,绕着殷小楼周围不停地飞着,不叫它下来基本就不会下来。

    等回去的时候季修宴早就不在了,只留了流云一个人在院子里练剑。

    刚刚一踏进院子,殷小楼就明显感觉得到流云突然紧张了起来。

    她微微抬起下巴,“怎么了?做什么亏心事了?”

    流云连忙否认,“我什么都没有做!”

    “那你心虚什么?”殷小楼查探了一圈,竟然没有见到几乎每时每刻都会出现在自己周围的人,“他人去哪儿了?”

    流云手心里已经捏了一把汗,“我想给师父做个白糖包,但是后厨里的蔗糖不太好,我让他去外面的酒楼买一点回来。”

    “去酒楼买蔗糖?”殷小楼狐疑。

    “我是听陈姐说的,她在这里的时间长,知道哪里的东西好,那家的点心做的特别好,什么材料都是用的最上乘的。”

    流云在练剑上天赋平平,但是从小自力更生倒是有一手的好厨艺,早在朝云峰的时候,他们三个大的也基本都是靠着流云在糊口。

    “那直接买些回来不就好了?”

    流云嘿嘿地笑了两声,“不一样的。”

    这句话倒还真的是出自他的内心。

    “还是好好练剑吧。”殷小楼收回了注意力,“免得下次再见你师弟你连一招都过不了了。”

    流云见这个话题终于是圆了过去,松了一口气,“师父,我知道了。”

    殷小楼回了阁楼小憩了一会儿,最近好像是要把她之前少睡了的时间全都补回来一样,一闲下来就犯困,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楚伯凌已经遣了人过来。

    “请柬?”殷小楼一模到上面的喜字就清楚了来意,“楚老板最近可是有何大喜之事?”

    她这话问的小心翼翼,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楚伯凌和他们的关系都不一般,但是现在楚伯凌的请柬都送到了面前,她都没有收到任何楚伯凌的消息。

    而且这里也不是楚伯凌的老窝,他在这里办什么喜宴?

    “夫人不知,今日是小少爷的生辰,恰逢能遇到夫人,所以想请夫人前去一聚。”

    殷小楼明了,“劳烦了,我稍后便到。”

    楚伯凌的人到了外面候着,殷小楼朝着某个方向喊了一声,“进来。”

    很快人就跟着自己走了进去,殷小楼身边没有莲衣,一切琐事都是从简,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去参加楚伯凌儿子的生辰宴,太随便好像也不太好。

    殷小楼走到了衣柜旁边,示意旁边的人打开,“选一套亮一些的衣裳。”

    她很久以来身上穿的大多都是黑色,久而久之已经是习惯了,莲衣替她准备的时候也大多时候按着这个颜色来。

    季修宴一眼就看中了叠在下面的一件红底黑色的衣衫。

    “什么颜色?”

    “黑红。”

    “还行吧。”殷小楼接了过来,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件,“那件如何?”

    季修宴忍着笑,“不错。”

    殷小楼听罢弯腰自己抱了起来,“你先出去收拾一下,晚上随我出去一趟。”

    等人走了,殷小楼才不急不缓地换了衣服,她是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问题,这里留下来的衣衫都还是上一次来的时候置办的,她也记不了那么多的事,但是那个时候她对黑色还没有那么钟爱,那些深色的衣衫几乎都是季修宴喜欢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只能把疑惑藏在了心底,这个时候那个人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又看不见还真的是让人难办。

    楚伯凌的人一直在外面等着,也不用她自己准备什么。

    这次没有带上流云,流云年纪还小,有些事还不宜知道的太多。

    有了车夫,这下季修宴终于是可以进了马车车厢。

    “你还戴着面具?”殷小楼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嗯。”

    “去别人的家中做客,还戴着面具不合适。”殷小楼的话说的委婉,但是却也很直白,就差直接让人把面具给摘了。

    “可是我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万一有仇家把我认了出来恐怕不好,不仅会有人寻仇,甚至还会连累主人。”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还没几个人敢正大光明对我出手。”

    “但是我不想有一点意外。”季修宴看着她,“还是说其实只是主人不想我戴面具?”

    殷小楼微微瞪大的眸子,感觉自己好像被反过来逗弄了,“那我如果说当真就是不想你戴呢?”

    “那我自然会听主人的话。”

    殷小楼感觉心里郁结了一口气,被他这样一说倒像是她在逼迫他做什么违心的事情一般,但是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一个机会。

    “只是如果主人执意要这样,恐怕传出去对主人的名声不利。”

    “什么名声?”殷小楼问道。

    “夫……主人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过,您早已成亲,如果这种场所带上一个陌生男子,恐怕会传出不少的风言风语。”

    “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不想摘面具是吧?”

    “不敢。”

    殷小楼转念一想,她之前想的的确简单,只是如果地想要摘他面具问题不大,但是楚伯凌那边也没有串过气,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倒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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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 反算计

    到了楚伯凌暂住的地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喜气洋洋,若非殷小楼确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会出什么篓子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到了里面,楚伯凌早就在等着了,身边还跟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

    殷小楼虽然没有准备,但还是从珍藏的东西里找了一件稀罕的机关塔。

    “没想到你转了一圈还是回来。”楚伯凌把小孩强硬地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这是犬子严景,之前事情多还没带出来给你见见。”说完便低头给了严景一个严厉的眼神。

    根本挣脱不了的严景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见过夫人。”

    殷小楼扬起的嘴角微微的有些僵硬,好像这次生日宴的主人不那么地欢迎自己或者说好像根本不乐意。

    将一早准备好了的机关塔递给了他,小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子,收到了礼物的严景情绪很快就没有绷的那样紧了。

    殷小楼开始真的以为是给严景办的生辰宴,但是一坐下来,周围的气氛就让殷小楼觉得有些怪异了。

    宴会上的人不少,但是除去殷小楼以为都是楚伯凌手底下的人,喝酒吃肉,觥筹交错的样子让殷小楼很难想象地出来这是在给严景庆生,

    只是好像严景也很习惯这样的场景,慢慢地竟然好像是融入了其中,这才让打消了殷小楼的疑虑。

    “你不觉得这位楚老板眼熟吗?”殷小楼杯中的酒还剩了一大半,但是说话的时候语气似乎已经沾染了一些酒气。

    季修宴微微一低头就能看清她脸上淡淡的红晕,轻轻扬了扬嘴角,“怎么个眼熟法?”

    “就像是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一样。”

    “主人怎么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殷小楼被问的卡壳了,但还是不死心,“当真不觉得眼熟?”

    “眼熟。”

    殷小楼眼前一亮,心里某种东西呼之欲出,“当真?”

    季修宴看着她眸子这一刻好像突然有了光亮,忍住了手,淡淡地说道,“当真。”

    殷小楼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砰跳的很快,但是为了掩饰自己又端端地坐了回去,手里随便一摆就端起了旁边的酒杯,下意识地就想喝一口掩饰自己的欣喜,但是刚刚放到唇边,手中的酒杯就被人给取走。

    “主人酒性不好,还是少喝为妙。”

    殷小楼听到他说的话,心中一喜,“那不喝便是。”

    然后就端起了一杯清茶走到了楚伯凌的身边,寒暄是不用再寒暄的了,她趁着以茶代酒敬楚伯凌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你觉不觉得我带来的这个人有点像谁?”

    楚伯凌顺着她之前坐的方向看了过去,一眼就对上了那双平静的眸子。

    “你是说?”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是他想要说的是什么二人都很清楚。

    “你也觉得是?”

    楚伯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们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了,难道真的是那样?”

    不谋而合的想法让殷小楼本来就有了猜测变得更加的笃定了,她又说道:“你一会儿替我多看看,迟些时候我们再商议。”

    说完人就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这个时候面前早就按着自己的喜好摆好了东西。

    她对楚伯凌他们说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他们提到的趣事和奇人她也不认识,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边的人身上。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以前见过?”她试探地问了一句。

    季修宴笑容里满是宠溺,“大概吧,不然也不会一见如故。”

    这算不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殷小楼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轻飘飘了起来,心里一直在提醒自己一定要按捺住,之前有一个和季修宴长得一模一样的许笙,再遇见一个什么脾气性格也一样的张笙李笙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那个可能。

    她一直在提醒自己,虽然感觉不会骗人,但是还是不能那么冲动。

    时间已经快差不多,宾客也开始散去,楚伯凌把殷小楼留了一留。

    遣散了其他的人,周围也就只剩下了楚伯凌和殷小楼两人。

    “楚老板,你刚才观察的如何了?”殷小楼有些迫不及待了。

    楚伯凌有些迟疑,“你说像吧,的确是很像,但是我记得之前有人不是冒充季修宴来着,那个人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能模仿个十成十,我觉得一切还是要确定了才好。”

    “可是要怎么个确定法?”

    楚伯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如何确定那当然要问你了,你是他最亲近的人,要是连你都确定不了我们又如何能确定?”

    殷小楼也明白楚伯凌的话,之前那个许笙虽然有一部分是她提前知道了的原因,所以觉得他破绽百出,但是楚伯凌的话很有道理,他们是最亲密的人了,那种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契合度恐怕已经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实不相瞒,我现在看不见,而他也什么也不记得,我虽然感觉是,但是一切也不能完全凭感觉。”

第九百一十八章 着手

    看着最后的殷小楼也离开了,楚伯凌没忍住露出了丝算计得逞的笑。

    “你这老头子笑的这么贼,肯定没好事。”严景怀里抱着机关塔往后退了两步。

    楚伯凌挑挑眉,一把把他怀里的机关塔给抽了出来,“东西归我。”

    “凭什么?”严景跳了起来去抢。

    “又不是你的生辰凭什么收礼物?”

    而从离开楚伯凌的宅子之后,殷小楼就一直心神不宁,脑海里始终在转着楚伯凌刚刚的话。

    手始终都藏在袖子里,不停地摩挲着不属于她的某件东西。

    即便她藏的很好,一旁的季修宴也有所感应,顿时就了然。

    马车一路回去,殷小楼一直想盘算着,一句话也没有和季修宴说过,隐隐还有避着他的意思。

    殷小楼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把从楚伯凌那里得来的东西从袖中取了出来。

    这个时候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到自己略显激动的心跳。

    “无色无味,无形无感。”她感觉手心已经开始热了起来。

    楚伯凌虽然平日里没个正形,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靠的住的,就正如他所说的,最了解季修宴的人莫过于自己。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虽然她现在看不见但是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办法。

    就像是入了魔一样,某个念头在心里肆意生长,一刻也停止不下来。

    很快心中就下了决定,把楚伯凌给她的东西一把抓在了手里走了出去,没有意外的,人还是守在外面,不过到了这里以后已经是不至于和之前一样就差挂在自己身后了。

    时辰已经不早了,但是这人就是自己不睡他也不睡,自己睡了他也不一定会睡,殷小楼最近已经是完全习惯了。

    直接去院子另一边找到了流云。

    流云眼睛一亮,“师父是不是饿了?我这就去给师父做夜宵!”

    完全都不用殷小楼自己开口,殷小楼不太喜欢不熟的人跟在自己的身边所以院子里除了每日来打扫的下人外都不会出现其他人。

    殷小楼跟在后面也进了厨房,在旁边烧起了火,不过等她刚刚坐下来就有人把她手里的柴火给接了过去。

    并不宽敞的厨房里顿时就把整个院子仅有的三个人凑到了一起,流云偷偷地看了那边两眼,都替他们开始着急。

    “做小汤圆吧,简单。”殷小楼在旁边“建议”。

    流云当然是以她的意愿为先,把准备好做糖包的面粉又加了点面粉揉的硬了一些。

    最闲当属就是殷小楼了,她闲在一边,时不时逗逗小黑。

    她之所以让流云做小汤圆就是因为这个不费事,很快就好了,她给流云让开了位置,听着流云把东西盛了出来。

    “给他也盛一碗吧。”

    流云听了顺手就从刚才的地方把最后一个空碗给取了过去。

    计划一步一步地按着自己的想法在进行,殷小楼脸上不显,但是心里已经是无比高兴了。

    “师父,我把你这份先给你放回房间去了。”

    流云一走,就只剩下了两个人,殷小楼知道这个人精明得很,如果一直留在这里少不得会引起他的怀疑,把正在地上玩的小黑给抱了起来,就朝外面走了出去。

    但是她没有急着回去,等到流云都出来了她还在院子里徘徊。

    “师父,你在这儿干嘛呢?”

    “感觉今儿月亮挺亮的,想多在外面待待。”

    流云抬头看去,漆黑的夜空中只有一轮下玄月,淡淡的光辉让人不仔细看都不容易注意得到。

    “师父!”流云突然激动了起来。

    殷小楼被他这一声吼一下就冷静了下来,“怎么了?”

    “你的眼睛是不是已经恢复了?”流云巴巴地看着她,他跟了殷小楼一路,知道殷小楼现在也就看看很亮的东西,其他的基本和以前无异,那既然现在连着月牙都看得见,那可不就是在好转吗?

    殷小楼没有想到自己随口找的一个借口能让流云有这么大的反应。

    “只是有感觉得到而已,你先回去休息吧。”

    回了阁楼殷小楼已经是迫不及待地躺了下去,以她的经验来看,只有等她睡着了外面的人才会去休息,这个阁楼殷小楼没有给他准备休息的地方,他的房间在紧邻阁楼的厢房里,还算是近。

    只是殷小楼心里装着事,怎么也无法马上睡着,另一方面也担心睡着了以后就一觉到天亮了。

    还好的是,人没有守在自己跟前,要做戏还是没想象中的难。

    闭着眼呼吸均匀绵长,殷小楼已经几乎要睡过去了,等了好久终于听到了门外轻微的脚步声。

    人已经回去了。

    殷小楼立马就睁开了双眼,心里估摸着时间。

    楚伯凌给的药极为罕见,也是让人防不可防。

    这个药不会在人清醒的时候有什么作用,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就是在人睡觉的那一瞬间,只要服了药的人有了睡意,那么这一觉绝对就是雷打不动,第二天醒来只会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好梦。

    殷小楼也不确定他会什么时候睡着,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在房间里多待了好一会儿。

    轻轻拉开了门把小黑给放了出去,一只鸟总不会比一个人显眼,等确定了外面的确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殷小楼这才弓着身子出了阁楼。

    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她紧紧贴在墙上,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了。

    走到了门口,没有急着进去。

    取出袖中藏着的匕首,把窗户纸拉了一道口子。

    耳朵轻轻贴了上去,能够听到里面人平静的呼吸。

    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殷小楼把门推开了一条缝,把小黑放了进去,只是小黑好像极为不乐意进去,就杵在门缝里一动也不动。

    殷小楼有些着急,动手推了推小黑,小黑在她的“帮助”下往前蹦了两蹦,然后就想出来。

    她转念一想,这在门口已经蹲了好一会儿了,以他的实力如果还醒着是不可能发现不了的,看来事情是已成大局。

    小黑有点怕他她是知道的,想了想把小黑给放了,自己悄悄地迈了一步进去。

    然后整个人飞快就窜了进去,反手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第九百一十九章

    房间里静到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着清清楚楚,殷小楼还没有进来过这里,听着呼吸声能够辨明方向,但动作还是异常小心,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来。

    只有几步路的距离足足让她走出了跨越千年的意味,好不容易没有发出一丝动静走到了床边。

    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这个时候竟然比当初去截杀杨和光的时候都还要来的紧张。

    还好还好,楚伯凌给的药还真的有效,她感觉得到手心里起了一层薄汗。

    事不宜迟她已经坐在了床边,手一伸出去就碰到了一块冰冷的东西。

    “睡觉还带着这铁疙瘩?”殷小楼感觉有些恼火,之前在锦川的时候他不是都把面具给取了吗?怎么这一出来就又戴上了。

    用说戳了戳碍事的面具,确定了他不会醒过来,殷小楼的胆子才开始大了起来。

    手在面具上搜寻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取下面具的方法,说是面具其实更像是一个铁帽子,直接把人脑袋给装了进去。

    殷小楼一想那个画面就觉得还真的是丑到了极点了,就算是季修宴长的再好,身材再是高大挺拔,脑袋上带着个罐子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反正都醒不过来。”殷小楼嘟囔了一句,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低下身去把枕头往下挪了挪,准备把这个铁疙瘩给取下来,只是她弄的额头上汗都出来了,还是没有找到关键。

    硬取也取不下来,当初他自己是怎么取下来的?

    殷小楼有些挫败,放在面具上的手突然往下滑了半截,隔着铁面具抬起了熟睡的人的下巴,屈起来的小指碰到了突起的喉结。

    手突然变得烫了起来。

    就连脸也开始烧了起来,她很了解季修宴,无论是哪个方面。

    她轻轻动了动喉咙,某个念头已经生了出来。

    反正闯都闯进来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彻底弄清楚?她有一些忐忑,心里还是有担忧,只是这个时候想要证实他们是一个人的想法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她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怎么想就怎么做。

    本来要去取面具的手,慢慢滑了下去。

    很快就找到了扣子,当哆哆嗦嗦解开了第一颗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外袍已经被她拉开了,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仿佛手下的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做都做了,还扭捏什么?她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暗示。

    有句话叫做一回生二回熟,她很快就把里衣也给拉开了。

    只是到了临门一脚,她也开始有些不敢下手了。

    如果当真不是呢?那她岂不是就占了别人的便宜了?

    但是如果不确定一下,她又怎么知道到底是不是呢?

    大半夜闯入别人的房间,还做了这种事情,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心一横,手慢慢地贴了上去。

    她和季修宴在一起了那么久,他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同于他表面的上的光鲜,他的身上其实有着数不清的伤,都是他从星辰教底层一点一点爬上去的见证。

    因为心里还是没有忍住的慌张,一下下去手就按空了,人也跟着俯下去了不少,再下面一点就快要贴上去了。

    她重新调整了位置,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脸在黑暗中已经烧了起来。

    再往下一点就摸到了一道食指长短的印子,她顿时一喜,只是又在碰到旁边一条伤痕的时候心又沉了下去。

    “说不定是新伤,莱丽那么恶毒的女人动不动就打骂的。”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手一点点地移动,她知道季修宴身上最长也是最致命的一道伤口在心口处,但是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看不见没有经验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的原因,摸索半天还是没有准确找准位置。

    她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手压着换了个姿势,然后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

    在黑暗中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殷小楼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身上所有的血液都朝着被扣住的手腕涌去,让她一时间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这怎么可能?殷小楼脑海顿时就闪过了无数的可能性。

    他明明就最听自己的话,给他的东西绝对是不可能没有吃的,但是现在事情却远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她一动也不敢动,感觉着抓着自己的人慢慢地坐了起来,视线与自己对视着,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快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要怎么解释自己大半夜不睡觉悄悄潜入他的房间然后还把他衣服给扒了?

    说是好奇还是说自己是梦游?

    殷小楼现在只想找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你……”

    一听到他开口,她立马就想要跳起来。

    只是手还被人牢牢地抓着,一激动反身就扑了下去。

    她颇狼狈地起身,没有底气地说道:“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什么脱了我的衣服?”

    殷小楼的手紧紧握成拳,感觉热气从脚底一路升到了头顶。

    “这个我其实是可以解释的。”饶是她再怎么找借口,还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来解释她为什么半夜跑到别人房间里来扒别人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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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 相认

    “我怕记得夫人不止一次提醒过我让我不要逾越,可是夫人现在是在做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每一个都十分的慢,沙哑的嗓音落到了殷小楼的耳中让她更是无从思考。

    她试想过会不会等他醒过来发现房间有人进来过,但是缺额没有想到第一步就栽了。

    “我觉得你像一个人。”她硬着头皮解释,想把手抽出来,但是一点也得不到自由。

    “因为像所以夫人这么晚来找我,甚至不惜给我下药?”

    殷小楼头疼不已,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对,一边应付着一边想着办法,但是这个时候脑子里实在是太乱了,根本一点办法都想不到。

    “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殷小楼试图商量。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如果放在平常她肯定是不客气了,只是现在被人抓了个现行,理亏的是自己,无论是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殷小楼只是试图岔开话题,“难道你觉得我们之间其实很熟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不就是对我上心了?不然干嘛不好好跟着莱丽,偏偏就赖上我了?”

    问到后面她竟然有一些期待起来,虽然心里有猜测,但是还是想要听到确切的答案。

    她突然就感觉到了慢慢靠近自己的呼吸,有一种被猛兽盯上了的错觉,她本能地往后退但是地方总共就只有这么小,而且一只手还在他的手中,逃也逃不到哪里去。

    她的背已经抵到了另一边的墙壁上,背后的冰凉让她心神一凛。

    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是近了几分。

    “夫人想听真话?”

    殷小楼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借着夜色,季修宴能看到她脸上精致的轮廓,甚至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此时已经红透了的脸颊。

    “夫人可听过一见钟情?”

    殷小楼尴尬地笑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一见钟情也可以叫做见色起意,自然是因为夫人生的貌美,我才会动了心思。”

    “……”

    殷小楼整个背都贴在了墙上,活像小黑受到惊吓时候的样子。

    她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因为后来太多的巧合让她不得不朝着自己所期待的方向想去,那一丝丝的不可能却不那么想承认。

    只是现在根本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去思考,眨眼睛她已经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在逐渐拉近,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已经能感觉得到洒到脸上灼热的呼吸。

    在黑暗中蓦然睁大了双眼,另一只手已经把匕首握在了手中。

    然后人就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

    握着匕首的手已经被人包裹,手一松匕首已经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

    整个人完全靠在了他的身上,脑袋刚刚靠在他的颈窝,周围几乎已经是被另一个人身上的气息团团包围让她一点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有那么多想问,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

    她听到他这样说,一如既往的温柔又宠溺。

    鼻尖一酸,好像一瞬间什么别的都不重要了。

    手被人握起,慢慢抬高,她很快就碰到了一处冰凉的地方,似乎在给她指引一般,轻轻碰到了某处,清脆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各位的清晰。

    那碍事的面具终于是彻底脱落了。

    手轻轻贴上他的脸,熟悉无比的脸,甚至下巴上刚刚长出来的胡茬还有点刺手,让她险些缩回了手,有时候期望的事情来的太突然总会让人怀疑其真实与否。

    她木然地睁大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还在做梦。

    但是手被人一直握着,一点一点地抚过脸颊,每一处都是那样的真实。

    然后她的手就停了下来,反手抓住了季修宴几个手指头。

    “所以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她靠在他的肩上,只是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那般的温柔和善。

    季修宴的手一僵,“也不是太早。”

    “不是太早是多早?”殷小楼坐正了身子,“不要告诉我你刚刚才想起来。”

    季修宴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从想起来的时候就想告诉你,可是你偏偏不让我说。”

    纵容殷小楼早就已经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了,但是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轻易地就抛之脑后。

    “别以为你随便找借口就可以把我给糊弄过去,看着我这样很好玩吗?”殷小楼发现自己坐在他的怀里说话的时候还要仰头,实在是太没有气势了,挣扎着就想要起来。

    季修宴早就知道就算是迟了一天,殷小楼也会有什么反应。

    手一揽,人又重新被抱到了怀里,没有武器的殷小楼这个时候简直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只是他也知道,殷小楼根本从头到尾也没有打算真的要做什么。

    “夫人喜欢自己找答案,我当然是要配合了。”季修宴把她鬓边的一缕发丝别到了后面,被人这样倚靠着心里最后一点空缺也被填满。

    殷小楼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所以的高兴都被季修宴瞒她的这一手给弄得烟消云散,但是又舍不得说什么重话,这可是她朝思暮想了快三年的人。

    泄愤似的就着肩膀就咬了一口,不轻不重,但还算是能让她出一口气了。

    季修宴就任由她胡闹,手一点点也没有放松的迹象,根本不想把人从自己的身边放开。

    “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想起来事的?”殷小楼锲而不舍。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真的想起来了的话,殷小楼是相信他不可能会跟了莱丽一路,更不可能会任由她打骂,而且从他最开始跟着自己的时候,她也是能感觉得到他们之间那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又或者说是熟悉的陌生感,只是刚开始她也不会那么凑巧的以为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这种隔阂也不知道就完全的烟消云散了,越是相处下来殷小楼就越是能感受到他和普通人的不一样,若非自己不敢完全确认,最后的一丝防线早就会彻底溃败。

第九百二十一章 自乐

    “在前段时间,我利用翠红思把他们放进我体内的东西取出来以后就想起来了。”他轻轻一低头就能清楚地感觉得到殷小楼看着自己的目光。

    仿佛那双没有了神采的眸子也开始变得灵动。

    他没有忍住轻轻碰了碰她柔软的发丝,熟悉的感觉让他无比的贪念。

    虽然他那个时候已经记不清什么了,但是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人是他的。

    他念了一路,想了一路,终于还是回到了他的怀里。

    “翠红思是什么东西?”殷小楼本来想算时间,但是根本没有想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季修宴笑了笑,手已经放到了殷小楼外袍上。

    殷小楼顿时就警醒,“你干什么?”

    季修宴手一顿,“夫人别多想,你给我下了药,我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然后外袍就被他不客气地拉了下来,人却是被抱的更紧了。

    躺在熟悉温暖的怀里,殷小楼难得的一丝睡意也无,抱着自己的人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睡熟了,迟到的药效现在才开始起了作用。

    她轻轻动了动,抱着自己的手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让人无法撼动,她只能在狭小的空隙里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点姿势趟了进去。

    鼻尖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和以前的不太一样,但又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短短的时间里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把头轻轻靠了上去,在黑暗里听到了强力有的心跳声,好像给她吃了一枚定心丸。

    这种环境让她感到了无比的安全,所以的一切伪装都彻底卸了下去,好像又只是最开始的时候那样,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赢不了的小弱鸡,一有事就知道去找他。

    虽然他瞒了她一路,但是这个时候某种情绪已经完全让她想不起来之前的恼怒了。

    找了个空隙让自己的手解放了出来,然后轻轻地攀在他的腰上,调整好了姿势仿佛整个人都要嵌进去一般。

    这种安全又熟悉的感觉让她很快就开始乏了起来。

    等到她再清醒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日上几杆了,姿势还是昨晚的那个姿势,她有些慌张地抽出手,感觉到了身边的温暖,终于是放下了心。

    季修宴的姿势一夜都没有变过,甚至怀抱还越来越紧,就好像在担心睡着的时候怀里的人会消失了。

    殷小楼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很反常的季修宴还在沉睡中,若非是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她还以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还是因为楚伯凌的药的缘故吧。

    “知道里面有东西还敢吃。”殷小楼伸出手在他脸上戳了戳。

    人还是没有醒。

    这下她更是大胆了不少,左右是跑不开的了,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腿慢慢抬了起来,整个人就完全吊在了他的身上。

    人依旧睡的很熟。

    她灵机一动,顺着方向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但足以留下一个印子。

    但是人还是没有醒的迹象。

    这下她有些犯愁了,楚伯凌那个不靠谱的给的药不会有问题吧?

    她动手推了推季修宴,熟睡中的人如一棵大树一般无法撼动。

    什么反应都没有,偏偏就因为她不安分了一会儿,她就能感觉到逐渐收紧的怀抱。

    她有些无语,随手就捏了捏他的脸。

    但是她也不讨厌,反正他不醒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挣出去,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么想走。

    手肘轻轻撑了起来,虽然现在她看不见,但是她已经能想到这个时候他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了,只是还是有些可惜,以前大多时候季修宴都不会睡的那么睡。

    一般她醒着的时候他醒着,她睡着了他可能也醒着。

    这种能看他睡觉的时机还真的不多,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

    不安分的手顺着他的脸从额头一点一点地往下滑,慢慢勾勒出了他的轮廓,这个人最后还是回来了,其他的一切已经都不重要了。

    她已经完全抑制不住了自己的欣喜,就像是一个小孩找回了最最心爱的玩具一样。

    只是她这个时候乐在其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下的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清明,然后又配合地闭上了双眼。

    双手捧在季修宴的下巴上,可能是因为戴着面具的缘故,已经长出了胡茬,一点点冒头刺得殷小楼的手心有些痒,还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季修宴无论是在九华宗还是在星辰教的时候都是十分严谨的人,她还没有看到过他胡子拉碴的样子,一时间还觉得有些稀奇。

    过了一会儿,像是玩累了一样,又缩了回去好好躺着。

    季修宴睁开了双眼,视线轻轻往下一瞟就能看见埋在自己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

    就在他准备动的时候,殷小楼突然又撑了起来,四目相对,季修宴愣了一下。

    只是殷小楼根本也看不见他已经醒了,手又在他脸上胡乱地摸了一通,然后季修宴就感觉到自己的唇上传来了一阵暖意。

    强忍住了嘴角的笑意,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任由她自己胡作非为。

    最后人又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缩了回去好好躺着,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季修宴心里无奈地笑着,还是只能装着熟睡,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恰好”醒过来,殷小楼少不得又要觉得脸上挂不住。

第九百二十二章 惩治

    殷小楼早就听到了那边的开门声,瞪了完全不知事的流云一眼就进了阁楼。

    被瞪得不知所以的流云想了想连忙跟了上去,他刚刚走进去就被殷小楼给拦在了门后。

    他忐忑不安地看着殷小楼,“师父,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招你生气了?”

    殷小楼上下打量着流云,流云对上那双空洞的眸子,虽然知道殷小楼是看不清的,但是还是莫名地感到紧张,“师父是不是我犯什么错了?”

    “你犯了什么错?”殷小楼细细咀嚼着他的话,“难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流云连忙否认。

    殷小楼把流云翻了个面,往外推了几步,“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踏进来一步。”

    “谁都不可以吗?”流云问道:“那如果我走开了有人进来了怎么办?”

    要知道现在他可不是一个闲人,也有很多事要做的。

    “那你就停下其他的事情,你师父重要还是厨房里的那些鸡鸭重要?”

    “当然是师父重要了!”

    殷小楼把流云慢慢推到了门外,“那你就替我好好守着,我要闭关练功,谁都不准踏进来一步。”

    “那我呢?”流云指了指自己。

    殷小楼露出了一个一点儿也不真诚的笑,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流云有些纳闷地坐在门口,目光好奇地看向了殷小楼出来的房间,这个时候房门又好好地关上了,他突然开始担心了起来,只是刚刚起身准备走开就想起了殷小楼的话。

    在门口没有坐多久,又不练剑又不做事很快就开始无聊了。

    不过没有无聊多久,面前就多了一道阴影。

    “季师叔?”

    季修宴摆了摆手准备进去,流云一看赶紧从地上占了起来,双手一张挡在了前面。

    “季师叔,师父说了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准进去。”

    季修宴看了看他的小身板,“你确定能拦得住我?”

    “拦不住。”流云摇头,“但是拦不住也要拦。”

    季修宴伸出手抓着流云的肩膀,然后两人顿时就换了个位置,“要是让你师父知道你知情不报,下一个被拦在外面的就是你了,小白眼狼。”

    流云瞪大了眼睛,但是根本没有任何话可以反驳,哪怕他再是单纯,也知道自己早就是上了贼船。

    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殷小楼这个时候房门紧锁,生怕有什么就给溜了进来。

    封闭的空间让她找到了一些安全感,到头就栽进了软和的被子里面。

    早就溜回了房间的小黑见殷小楼根本不和平日一样来喂自己,反而直接就倒了,扑着翅膀飞了过去,落在了床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扑在床里的人。

    它试图去啄了啄她的大腿,但是殷小楼没有什么反应。

    它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在旁边着急地跳来跳去,就在它犹豫要不要给殷小楼一爪子把她给弄醒的时候,被子了传来了一阵笑声。

    这让它伸出去的利爪又马上给收了回来。

    殷小楼抱着被子在榻上翻了个身,她根本没有想到当真能遇到这么巧的事情,看来书上说的无巧不成书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哇——”小黑低低叫唤了一声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它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小黑的声音犹如惊醒了梦中人,殷小楼立马翻身坐了起来,在高兴之余越发地感觉到不爽,早在以前季修宴就不止骗过自己一次,就算是当初他们之间没什么关系,而且事实上也的确是在为了她好,但是他们都已经是这么亲密的关系了,还有什么隐瞒她的必要。

    “明明其实一直都很信任我啊。”殷小楼是在是难以理解季修宴这种趣味。

    哪怕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可能是她这么久以来最高兴的时刻了,终于等到了他回来,只是想想他在自己身边待了这么久明明什么都想起来了,偏偏还要稳着什么都不说,看自己东猜西猜的样子还真的是太过于可恶了。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想也不用想来的人是谁。

    手里抱着的被子一拉就把头给罩住了,在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惩治惩治他的时候她还不想出去,到时候肯定又是自己落了下风,几乎每次都是这样。

    门口的人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动静,殷小楼不免还是有些说不清的遗憾,连忙起身几步踱到了门后。

    紧紧地在门上,等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听见,心里不禁开始忐忑了起来。

    “不会走了吧?”

    越想越不对劲,按正常来讲季修宴可不是简单的人,连在不清醒的时候都能和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粘人,现在想起来没道理就这么干脆地走了呀。

    在开门前她还不忘整理好表情,以免一照面就暴露了自己。

    “你……”刚刚拉开门她的话就咽了回去。

    门外这个时候当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好像刚才不过全是她的幻想。

    几步走下了楼梯,流云还守在外面。

    “师父,您怎么就出来了?”

    殷小楼见没事人一样的流云问道:“刚才没人来找过我?”

    流云心虚地低下了头,“师父,我功力低微拦不住他。”

    “那他现在人呢?”殷小楼沉着脸。

    流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殷小楼心情一点也不好,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他说……”

    “他说什么?”殷小楼皱着眉,“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难不成背着我又做了什么事不成?”

    殷小楼很少会对流云如此严厉,流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人影,“师父!我都是被逼的!”

    “被逼的?”殷小楼挑眉。

    流云很想开口告诉殷小楼,但是冲动开口后他又开始后悔了。

    “你在找我?”

    远处一道身影突然出现。

    流云看着季修宴,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在季修宴出现的一刻,殷小楼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没有在他的身上了。

第九百二十三章 冷脸

    殷小楼双手抱着剑,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种生人勿近的模样。

    流云知道这肯定不是针对他的,连忙躲到一边去了。

    “既然来了,怎么突然就走了?这一点也不像你的性格。”

    季修宴看着殷小楼板着的脸,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自然是害怕夫人赶我走?”

    “昨天还敬我一声主人,怎么今日就直接变成了夫人,你还真的会占便宜。”

    还在短短半个时辰以前,眼前酸溜溜的人还在自己的怀里撒娇,结果转身就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主人说的是。”

    “……”殷小楼没有想到季修宴脸皮竟然这么厚,但是一想之前他喊主人好像也喊的十分顺口。

    季修宴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殷小楼没有说话,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她始终都注意着。

    “天气还没有完全暖和,这边风大小心别着凉了。”说着就把之前殷小楼落在房间里的外衣给她披了上去。

    “讨好我也没用,只要我不承认,你就还是我的仆人。”殷小楼开始放狠话。

    只是话虽然是实话,但一点震慑力也没有。

    “主人说我是什么我自然就是什么。”

    殷小楼的脸开始烧了起来,她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你倒是答应的爽快。”

    季修宴低头给她系带子,“谁让我几次都栽在主人手里了呢。”

    早些时候殷小楼总觉得他喊自己夫人的时候有别的意思,反正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才让他改口,但是现在听他喊自己主人,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好像他每喊一次吃亏的好像又是自己一般。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

    季修宴看着她凶巴巴的样子,权当是一只炸毛的奶猫,然后就退到了一边,和之前好像没有任何的区别,若非昨天晚上的事殷小楼还记得清清楚楚,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殷小楼四处感觉了一下,流云早就跑的不见人影了,她退了两步直接反身回去了。

    这一回去,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被算计了,她心思一动,朝着阁楼顶部走去。

    趴在栏杆上,双眼无神地看着院子里的方向。

    这个院子还是她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改造过的,是季修宴按着她的喜好重新布置的,连院子里的那株桃花都长得很像在锦川家里的那一棵,只是这两三年没有来过她也不知道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

    这个位置在这里最好的观景台,能将这里的湖看个清清楚楚,也能把周围的环境一览无遗。

    等到季修宴进了阁楼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肯定是来找自己的!

    殷小楼现在有些慌张,往后退了几步,直接趴到了软凳上装着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几乎在闭上双眼的时候,她就听到了脚步声。

    一步一步地走在楼梯上,她一声一声地数着听到步数,很快就听到了在不远处停顿的脚步声。

    她把脸不漏痕迹地朝里面埋了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分明是她占了道理才是,肯定又是季修宴的问题才让自己面对他的时候这么吃亏。

    就在她准备装作已经醒来的时候,人又动了起来。

    本能地她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感觉到被一道阴影笼罩着,她的心跳突然开始急促了起来。

    自从季修宴在赤水出了事以后,她几乎不会让人近身,就连莲衣在自己休息的时候都不能这样靠近自己。

    本能是不会说谎的,她对这个人还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有无数种方法和他吵和他闹,但是在火气燃起来的时候只要他在身边很快就会被熄灭。

    她有些犹豫这个时候该不该醒,如果醒了会不会显得有些太突然了,以季修宴对自己的了解肯定会知道自己故意的,但是如果不醒,直觉自己又要吃亏。

    还在她犹豫的时候,人突然就被腾空抱了起来。

    这下她不醒也得醒了。

    “你这是干嘛?”殷小楼质问,“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季修宴看着一动不动还是那个姿势在自己怀里的人,这个时候用这种语气来质问自己还当真是一点气势也没有。

    “天气凉,在上面睡觉会染风寒。”

    殷小楼想反驳自己根本没有睡,昨天晚上到今天睡了那么久就算是猪也该睡醒了,但是她知道越解释就越会被季修宴给钻空子。

    被人抱了下去,她一趟就坐到了房间里的软垫上,而季修宴也随意地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别忘了现在可没人知道你的身份,而且教主令还在我的手上。”殷小楼阴恻恻地威胁他,“现在星辰教可是我说了算,你不要把我惹急了。”

    季修宴一直看着殷小楼,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早就将教主令给了夫人,又未曾想过要要回来,现在和以前又有何异?”

    “当然不一样,当初是我对……”殷小楼立即噤了声,又哼了一声掩饰自己差点说漏嘴的话,“今时不同往日,你都死了几年,我早就已经移情别恋了,你现在就是我的一个小仆人,什么都得听我的。”

    季修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是,夫人明艳动人冰雪聪明,世上恐怕无人不会对夫人不动心,不知道夫人是和谁移情别恋了?”

    殷小楼藏在袖中的手拧了拧,感觉不到季修宴情绪的变化未免还是有点失望。

    “当然是楚老板了,楚老板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丰神俊朗又家财万贯,恐怕天底下也没几个女子会不动心吧?”

第九百二十四章 和好

    只是说着要找楚伯凌算什么账,对方早早地就已经连夜跑路了。

    把人撵走那是不可能撵走的,反正就放在自己面前也早就习惯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反正只要是还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而在莲衣醒过来后就准备回去了,在结束了和杨和光的恩怨以后,殷小楼除了管管星辰教的里的大事,其他时间基本都花费在了找季修宴的身上。

    “你当真还是培养了几个好手下。”殷小楼剥着瓜子,时不时喂给小黑几枚,“这些年要不是温凉替我守着星辰山,我可没时间出来找你,那你可能就要一辈子给别人当小奴隶了。”

    季修宴只是轻轻一笑并不言语。

    适时,外面的莲衣揭起了车帘的一角,“教……夫人,时辰不早了可需要停下来歇歇?”

    殷小楼拍拍手把手中的残渣拍掉,径直出了车厢。

    莲衣觑了季修宴一眼,还是不敢多有言语。

    现在虽然还算不上太太平,但是比起以前波涛汹涌的时候已经好上了太多,至少殷小楼不用走在路上都要胆战心惊。

    “放开我!再敢碰我我就把你的手打断!”

    就在殷小楼要进客栈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顿住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后面的季修宴。

    季修宴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听见,走到了她的旁边,再自然不过地接替了莲衣的位置。

    “一些不过眼的蝼蚁而已。”

    殷小楼微微抬了抬头戏谑道:“还真没有想到你会有如此仁慈大度的一天。”

    “那怎么可能?”季修宴余光瞥到了已经空无一人的角落。

    虽然声音很低,但是殷小楼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客栈中只是暂时落脚一晚,但是自从莲衣恢复了以后,殷小楼贴身的事情基本全都交给了莲衣。

    饶是莲衣几次三番想要推辞,但是毕竟现在真正的一教之主还是殷小楼。

    莲衣刚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了季修宴出来。

    “教主!”

    季修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忘了夫人和你说过什么了?”

    莲衣脸一白,“夫人只是还在气头上,教主出事以后最担心的莫过于夫人了,夫人一个人撑了那么久,心里事也从来不会和我们说,这次怕是真的恼了。”

    “我知道,你去做你的事吧。”季修宴转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等到莲衣回去的时候,殷小楼早就在房间里坐好了。

    “他人出去了?”

    莲衣微微张了张嘴,殷小楼也不是在问,反正她刚才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不过很快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殷小楼马上就站了起来。

    那边季修宴前脚进门,殷小楼后脚就跟了进去。

    季修宴有些诧异,但是反手就把房门给拉上了。

    殷小楼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桌前,“去的时间这么短,又把暗鸦叫去做事了吧?”

    “夫人聪颖。”

    “怎么不自己去抓人,还要动我的暗卫?”殷小楼把我的两个字咬的很重,像是在提醒季修宴现在自己的境况。

    季修宴极少在其他人的面前露出阵容,星辰教上上下下加上他的心腹恐怕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人也不超过五个,而且教主令还不在他的手里,也就是说在星辰教这里,他现在已经是连一个小小的教众都不如了。

    “那夫人怎么又默许暗鸦听从我的命令了呢?若是夫人下了禁令,我相信暗鸦怎么也不会听我一言片语。”

    殷小楼脸色有点不自然,赶紧岔开了话题,“莱丽虽然待你不好,可毕竟还是救了你一命,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当真忍心赶尽杀绝?”

    “谁说我是要将她赶尽杀绝?”

    殷小楼顿了顿心情有些微妙,“那你是去做什么了?”

    “既然如夫人所说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定然是要好好报答才是。”

    “当真?”

    “当真。”

    殷小楼沉默了下去,等了片刻才说道:“要是我不许呢?”

    “不许什么?”

    “你这是在和我装糊涂是吧?”殷小楼抱着手。

    “那夫人可否告诉我为何不许?”

    “不许就是不许,我不喜欢看到这个人。”殷小楼说的理直气壮,“她屡次冒犯于我,要是再见到她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原来是这样。”

    “什么原来是这样?”殷小楼总觉得这话有些怪,“你把话说清楚一些,如果你以为弄个莱丽在我面前晃悠就能激怒我的话,那你就把我想的太简单了。”

    说完她又有一些生气,“你是不是以为什么事情算计好了,我就会乖乖地跟着你的计划走?”

    现在殷小楼最不能提的就是季修宴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季修宴知道殷小楼这个时候肯定是因为那一两句话火上浇油了。

    “我心思深沉,又小肚鸡肠,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季修宴脸上淡漠,只是看着殷小楼的眼神还是万分柔和,“而且……”

    殷小楼竖起了耳朵,但是季修宴偏偏停在了这里,她不禁催促道:“而且什么而且?”

    季修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且如果不是她半路跑了出来,我当初也不会被带到漠北成为他们手里一个没有知觉的傀儡。”

    他拉住了殷小楼的手,殷小楼本来想挣脱,但是最后还是顺从地被他握着。

    手轻轻附上了他的手臂,掌心底下是一些凹凸不平的沟壑,她的心很快就沉了下去。

    “我早就已经想好了最后的退路,哪怕是破釜沉舟也会有最后一丝生机。”季修宴叹了一口气,“按着我的计划本来是不会出事的,只是可惜……那样的话也不会让你一个承受这么多了。”

    他握着殷小楼的手,细腻的皮肤上长了一层薄茧,两手将其捧在了手心。

    殷小楼往外抽了抽,没有抽动也不想再离开,只能任由被他这样握着。

    等到被留下来以后,她才知道自己又是上了套。

    季修宴看着黑着脸的人,起身把人圈在了怀里,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一瞬间殷小楼积攒起来的火气就消失不见了,她求的本来就不多。

    “你这哄骗人的本事还真的是与日俱增。”她冷哼了一声,但是人却是往后一靠十分的不诚实。

    季修宴笑着把她垂在脸侧的发丝别到了耳后,“那也要夫人配合才行。”

春风化雨(一)

    ————这张暂时不要订阅,二十分钟后替换————

    秦平脸色苍白,咬牙再问:“如若能守则当如何?”杨子云答道:“我知将军必不死心!依我愚见,若是军民同心、将帅忘死、武林同仇,则安禄山乃以一隅敌全国之力。败只是时间之数!但恐我大唐盛世将如泥流入海一去不返了……”

    秦平听罢,又一口鲜血吐出。猛的起身怒道:“混账!大好河山啊!大好河山!我天策之所守!恩师之所死!竟就如此断送!匹夫!竖子!你乃我大唐首恶!我必杀汝!”语毕舞起火龙猛然撼地!这一击之下整个破庙都似乎摇摇欲坠。

    杨子云见状忙上前拦住秦平道:“将军不可动怒,若是大唐江山还有人坚守那么将军必是其一,务必保重身体!如今封于琼已死,朝中不知其是叛将,而你我却已经是进过恶人谷杀过朝廷将领的乱党恶人了,我等只待将军伤势好转便须离开!”

    秦平怒气稍减顿时也虚弱了下来,此时秦平虽然正法了封于琼却丝毫没有复仇的快感,应为他一步步接近真相的同时也越来越发现天策乃至整个大唐的衰败几乎不可避免的这个事实!多年前他只想成为一代大侠惩处奸恶,后来拜师学艺,慢慢明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从此以天策之身守大唐军魂!如今一切都分崩离析!而那坚定的信仰时常被仇恨吞噬,他也是普通人,迷失也如影随行。

    一夜过去,秦平伤势在墨灵儿的医术下已经平稳。秦平醒后即刻对杨子云说道:“当天在恶人谷我答应王遗风为其传信谢渊,而我无法前往,有劳子云代我。”杨子云问道:“不知将军何往?”秦平答道:“我伤已愈!当取杨国忠首级!”

    杨子云沉默不语,此时一旁的公孙云跳起来说:“杀杨国忠?哎,你这个铁疙瘩是不是说胡话呀,你这伤只是暂无性命之虞,你没听见灵儿说的嘛!要每天施针辅药半月方可痊愈!你这样去是找死,你的命是我和灵儿救下的,你却不思报恩,一心求死。我听闻天策男儿重恩情,有恩必报。看来全是胡言乱语!灵儿你赶紧去给我医瘸他,免得他送死!哼!”

    秦平此时看着这两个女子实在无可奈何,沙场对阵他不惧,但这应付女子却是一窍不通!于是望向杨子云,杨子云耸耸肩说道:“将军!云姑娘虽然刁难了些,但却说了实话!”公孙云瞪了杨子云一眼!杨子云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将军现在的状况怕是与我过不了十招便败!我知将军报仇心切,但杨国忠此时身在长安皇城内,禁军林立,我等恐已成要犯,此时去战,杀贼不成且无人可还!我等追随将军至此性命早已交与将军,若将军执意要去我等势必追随!王遗风谢渊一事云姑娘可代劳!但将军可忘天策本心?”

    天策本心!秦平脸上露出悲容,呆呆的看着墙壁出神。公孙云此时悄悄对杨子云说:“哎!杨子呆!我可是照你说的做了啊!你可欠我一份人情!但是这铁疙瘩会不会不罢手啊!”杨子云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在下欠姑娘一份人情,在下必报!不过此时怕是没有空了,我等生死,甚至天策府存亡,全在将军一念之间。”

    此时秦平回过神来拱手道:“子云!我当谢你!还请诸位将士谅我鲁莽之行!”然后又对公孙云与墨灵儿说道:“杨国忠我暂留他一命,当下更重要的是不可让狼牙肆虐。如今战场两军焦灼,武林各派的力量当为关键。我受王遗风之托,送信与谢渊。此事有关武林争斗能否平息,各派能否一致对敌!我等须亲身前往,如今我伤势未能痊愈,还望两位姑娘能一同前往,秦某感激不尽!”墨灵儿一旁笑着答道好公孙云却说:“那么远,我不去!”众人面面相觑,都拿这位身手不凡的刁蛮七秀姑娘无可奈何。

    公孙云见众人不只如何是好便笑道:“哈哈哈!去也可以!杨子云!我要骑你的马!”杨子云说:“就……这个要求?”公孙云说道:“怎么?嫌少?那我再想想!”

    杨子云忙下马说道:“别别别!云姑娘请上马!”于是秦平载着墨灵儿,杨子云步行,一众人打算启程前往南屏山。正要走远只听见后面公孙云着急的大喊道:“我怎么办啊!回来回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公孙云坐在杨子云马上手足无措。杨子云远远问道:“云姑娘!怎么了?”公孙云在马上急得脸颊微红着说:“我不会骑马!”一众天策将士听罢相互看看,一阵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公孙姑娘武艺高强没想到却连马不会!哈哈哈哈!”公孙云又急又气喊道:“杨子云!杨子呆!你快给我过来,你来骑!”

    片刻后,只见秦平一众人在前策马狂奔,后面公孙云边挥舞着双剑边喊:“杨子呆!你给我快点啊!我要教训那帮铁疙瘩!气死我啦!”

    就这样秦平似乎暂时忘却了仇恨,一路策马奔向南屏山,他即将回到他曾经实现理想抱负的地方——浩气盟!

    一行人从长安离开,一路走偏远小道,到也算平安无事。前方不远就是南屏山望北村。

    秦平历经生死巨变,如今再回南屏山不免觉得物是人非!又想起多年前望北村往事,一时间竟出了神!此时公孙云惊讶道:“这前方没路了,只有一条索道啊!”杨子云说道:“是啊!这条索道再熟悉不过了,当年每次来都要与各路朋友比试轻工!如今……哎!真是流光容易把人抛啊!”

    “你老叹什么气!来来来,我与你比试比试!”说完不等杨子云答应就提起身形先一步飞身而去。

    杨子云看着公孙云只觉得这位七秀大小姐虽然刁蛮任性,却又善良天真,这一路上更是因为有她,平添了些许快乐!念及种种,杨子云笑了笑,纵身而追。这边一众天策将士也纷纷下马施展轻工而去。

    秦平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墨灵儿见秦平似乎没有要下马的意思,于是小声问道:“秦将军!你不过去吗!”

春风化雨(二)

    殷小楼随手挑起了手边的一根木棍,朝着那人就打了过去。

    东方临一心都扑在了哭花了脸的默儿身上,等到感觉到逼近的剑气的时候只能躲开,抱着默儿在地上滚了一圈。

    殷小楼看着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东方临也是无语,默儿被这一折腾干净漂亮的脸蛋上变得脏兮兮的。

    “你这逆徒!”东方临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抱着默儿不撒手。

    但是奈何默儿看到殷小楼就张开手扑了过去,只是季修宴早一步把默儿给接了过来,“师叔,默儿虽然平时看着闹腾,但是胆子小的很。”

    “你这是在怪我?”东方临吹胡子瞪眼。

    只是一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说什么都没有一点信服力。

    殷小楼叹了一口气,东方临的脾气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老宗主有办法了,碰了碰季修宴的手把默儿给抱了过来。

    东方临之前还碍于殷小楼这个小徒弟还有小不点儿在场,等到殷小楼带着默儿走了,立马就拉下来了脸,要知道他当初有多看重季修宴,现在就有多讨厌他。

    “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和默儿有缘,过几日我回九华宗的时候她就和我一起回去了。”

    季修宴反问道:“这件事师叔和小楼商量过没有?”

    “怎么还要和她商量,你就做不了主吗?”东方临十分不爽,“还是你也觉得我老了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那可不是?你都老成这模样了,怎么还是不知羞的?”温子轩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指着东方临就开骂了,“你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当我这别雾居是你自己的地方了是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都快要入土的人了能不能安分一点?”

    “诶!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都是要死的人了,把小不点儿给接去给自己送终不成?”温子轩呸了一声,“抢抢抢,以前抢外人的,现在连自己徒弟也要抢,还要不要点脸了?”

    “臭矮子,你放什么厥词?我教出来的弟子哪一个不是顶尖的?你看看小楼你看看……”

    “看什么看?就你这样能把人教成什么样?都多少岁的人了,还以为自己年轻力壮呢?”

    这两个人一吵架就没完没了,季修宴给了流云一个眼神,都离开了战场。

    东方临这来是悄悄的,因为那一点小心思平时基本都在躲着殷小楼。

    殷小楼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来温子轩这里看看眼睛,以及季修宴的一些痼疾,一年里还是会在温子轩这里待上不短的时日。

    “后面小池子里娘之前放了几条花鲤,默儿要不要替娘去看看他们有没有长大?”

    默儿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一听到有好玩的马上就有了兴致。

    “让流云带你过去,他知道在哪儿。”季修宴把默儿牵到了门口。

    温子轩这里没有什么危险,而且暗鸦一直都跟在暗处,也没有太多可担心的。

    “这几日师父躲我倒躲的殷勤。”殷小楼只觉得头疼的很,“你可得把默儿给看好了,要是她被带走了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季修宴哭笑不得,“默儿也是我女儿,怎么可能让默儿被带走。”

    “那你能把师父给弄走不?”

    “师叔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娘是师叔的心结,默儿与其又有几分相似,他这已经是打定主意了。”

    殷小楼立即站了起来,“不行,我去找师父好好理论理论。”

    季修宴及时把她给拦了下来,“你一去师叔少不得又要闹别扭,他岁数也不小了由着他便好了,反正我们都在这里,他怎么可能带得走默儿。”

    而根本没有走的默儿贴上房门上,他们说话时大时小,她也就只听到东方临要带自己走,本来开开心心的脸马上就垮了下去。

    早就蹲守在外面的东方临看到默儿走了出来,眼睛就亮了起来。

    “师祖!我还有一些招式不甚明白,师祖能不能指点我一二?”流云飞快地挡在了东方临面前。

    眨眼后默儿已经不见了踪影,东方临左右一直被流云有意又似无意地拦着,看着默儿不见,他就来气了,“你这小子是要和我过不去是吧?”

    默儿从屋檐下绕到了院子后面的小路,她基本是闲不下来的,早就把这里走了个遍。

    “师祖真讨厌,比爹爹还讨厌,早知道就不喜欢他了。”默儿走在小路上,一想到爹娘不要自己要把自己送走嘴角就撇了下去。

    “我才不要去朝云峰,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凶巴巴的师兄。”她一路走一路往回看,就怕谁谁谁窜出来把她给抓回去。

    一直不停往前走着,路上遇到了几个小药童,他们年纪都比默儿长许多,自然也就多关心了几句。

    越是有了对比,默儿就越不想跟着东方临走。

    想着想着没多久就看到了殷小楼以前带她来过的小水池,池子里的水不到一尺,默儿跳进去也没不过膝盖。

    她蹲到了池子边上,看着里面五颜六色的锦鲤,惊讶无比,扑在池边上手搅动了平静的水面,但是里面的鱼好像根本不怕人一般,只是轻轻避开了她作乱的手。

    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她很快就把刚才烦心的事忘在了脑后。

    春转夏天气已经热了起来,脱了鞋子直接就跳了进去,但是威慑力还是不足够,那些小鱼绕开了她依旧自得地在水里游弋着。

    “竟然看不起我!”

    直接把袖子挽了起来去捉鱼,只是这些看上去呆头呆脑的鱼就像是在欺负她一样,每次要被抓住的时候就会突然朝着某个方向游去。

    而这个时候默儿身上的衣衫已经没多少地方是干的了,终于让她把一条看上去就不机灵的红尾小鱼逼到了角落里,这个时候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就惊扰到了它。

    就在她的小手马上把小鱼给捧起来的时候,眼前闪过一道雷电一样的黑影,几乎在眨眼之间两手间的水中小鱼已经不见了踪影。

    生气地在水里划拉了几下,转头就看到那条红尾的锦鲤在地上挣扎了起来

春风化雨(三)

    ————这张暂时不要订阅,半小时后替换————

    然后一双锋利的爪子就按了上去,可怜的小鱼顿时只能张着嘴无力地喘息着。

    小黑歪着头盯着默儿看了几眼,又趾高气昂地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然后锋利的爪子咚咚两下就啄了下去。

    “臭鸟!”默儿更是来气,顺手捧了水就朝着小黑浇了过去。

    但是小黑就是像在故意欺负她一样,在水花要溅到它身上的时候马上就飞开,甚至还没有忘了带上食物。

    小黑眨眼间就飞到了足足有三个默儿高的假山上。

    “臭乌鸦你给我下来!把我的鱼还给我!”默儿几下就爬到了水池边上让自己更高一些。

    小黑低头一点一点地啄着鱼肉吃,对气急败坏的默儿视而不见,这在默儿看来就完全是小黑在嘲笑自己。

    “你得意什么呀,等我再长大一点就把你的毛拔干净,看你还飞!”默儿本来就不好的心情被小黑弄得更是低落,“臭黑鸟,丑不拉几的跟烧火的碳一样黑,等我长大了就把你烤来吃了!”

    话刚刚说完,有什么东西就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然后小黑就歪着头“哇哇哇——”地叫了起来,看起来心情十分的好,默儿一模头顶,一个还带着独刺的鱼头就挂在了头顶上。

    “臭乌鸦臭乌鸦!”她被欺负的惨了,从旁边捡了一根小树枝。

    小黑见状拍拍翅膀就飞了,还故意捉弄她一样,飞的慢吞吞的。

    默儿烦死了这个老和自己争宠的黑鸟,爹成天霸占着娘就算了,结果还要和一只讨厌的鸟争宠,还没忘了把鞋子给穿上,小黑这个时候正在不远的地方等着她。

    “你给我等着!”默儿提着小树枝就追了上去。

    这一追就追了好远,默儿年纪小很快就累了,等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打量着四周有些陌生的环境,有些诧异。

    “这是哪儿啊我怎么没有来过?不对呀,娘带我每个地方都去过,怎么不记得这里了呢?不对不对,我肯定不会记错,那这里到底是哪儿啊?”

    在陌生的环境里她有些怕了,小黑在一旁的树上跳来跳去,看上去闲适极了,它有翅膀这座山不出一会儿都能被它飞个遍。

    默儿看着小黑的样子,本来打算走了的突然又不想走了,她走到了树上,望着树冠里的小黑,“你给我下来!”

    小黑没有理她,在树上不知道做什么。

    默儿正准备爬树爬上去,小黑突然就飞了起来,默儿早就准备好了手里的小树枝,但是小黑的动作比她快多了,默儿一抬头就看到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的肩上。

    再低头一看,一条还在蠕动的大黑虫就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那个大小比她的大拇指还要大一圈,她被吓在原地。

    哇——的一声就哭了出头,扭头就跑,小黑拍拍翅膀落在了她身后不远处,大抵是没有明白为什么自己送她东西她还哭了。

    默儿一头就扎进了旁边的竹屋里,进了房子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

    小黑没有再跟上来,跑了这一趟她在扭头看,肩膀上的大黑虫竟然还在,一拱一拱正在朝着自己的脖子上爬。

    一张小脸已经哭的花来不成样子了,她马上把外衣给脱了下来,把大黑虫子给裹了进去。

    没有感觉到了危险的默儿终于没有继续哭了,但还是一抽一抽地呼着气。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这间小竹屋,眼里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虽然好像和其他地方的屋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还是让她如同闯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一样。

    “有没有人呀?”她大声喊了几遍,“没有人我就进来啦!”

    “没人回答那就是没有人在了,没人在这里就是没有主人了,那这里就是我的了。”默儿很快就想通了“关键”所在,就像是在路边捡到了从天而降的馅饼。

    她立马就变得兴奋了起来,有了自己小地盘的感觉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默儿看着小黑的样子,本来打算走了的突然又不想走了,她走到了树上,望着树冠里的小黑,“你给我下来!”

    小黑没有理她,在树上不知道做什么。

    默儿正准备爬树爬上去,小黑突然就飞了起来,默儿早就准备好了手里的小树枝,但是小黑的动作比她快多了,默儿一抬头就看到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的肩上。

    再低头一看,一条还在蠕动的大黑虫就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那个大小比她的大拇指还要大一圈,她被吓在原地。

    哇——的一声就哭了出头,扭头就跑,小黑拍拍翅膀落在了她身后不远处,大抵是没有明白为什么自己送她东西她还哭了。

    默儿一头就扎进了旁边的竹屋里,进了房子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

    小黑没有再跟上来,跑了这一趟她在扭头看,肩膀上的大黑虫竟然还在,一拱一拱正在朝着自己的脖子上爬。

    一张小脸已经哭的花来不成样子了,她马上把外衣给脱了下来,把大黑虫子给裹了进去。

    没有感觉到了危险的默儿终于没有继续哭了,但还是一抽一抽地呼着气。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这间小竹屋,眼里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虽然好像和其他地方的屋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还是让她如同闯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一样。

    “有没有人呀?”她大声喊了几遍,“没有人我就进来啦!”

    “没人回答那就是没有人在了,没人在这里就是没有主人了,那这里就是我的了。”默儿很快就想通了“关键”所在,就像是在路边捡到了从天而降的馅饼。

    她立马就变得兴奋了起来,有了自己小地盘的感觉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没人回答那就是没有人在了,没人在这里就是没有主人了,那这里就是我的了。”默儿很快就想通了“关键”所在,就像是在路边捡到了从天而降的馅饼。

    她立马就变得兴奋了起来,有了自己小地盘的感觉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她立马就变得兴奋了起来,有了自己小地盘的感觉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春风化雨(四)

    她还是知道不要打扰主人,悄咪咪地又退了出去,不过就在她偷偷摸摸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大门砰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呆若木鸡地看着被关上的门,她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发生了什么。

    连同小黑也被关在了屋子里,小黑因为不安已经开始上蹿下跳了起来。

    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默儿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里面转身背抵着被关上了的门。

    感觉到危险的小黑翅膀已经张开藏到了高处,默儿虽然平时胆子不小,但是说到底始终都还是父母身边的雏鸟,哪里真正地见过什么危险。

    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过身去后也没有看见任何人,但是这门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关上的,她摇了摇门发现自己连门栓都才刚刚能够着,就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跟了上来。

    余光一瞥,看到个小柜子,砰的一声把门拉开,一弯腰就钻了进去。

    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手里捏着衣角紧张地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那个脚步声在远处就停了下来,就好像是人走累了坐下来休息一样,等了一小会儿,脚步声又重新响起,默儿往里面缩了缩,把裙角全都扒拉到了一起。

    她也不知道外面的是什么人,但是她就是有点害怕,刚才那一下把她给吓的不轻。

    听着脚步声,默儿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心里默默地喊着娘亲。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一双大眼睛一直盯着外面,尽可能地让自己不被发现。

    她把门打开了,这个人肯定会以为她已经跑了,肯定不会发现自己的,她在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那个脚步声一会儿停一会儿又走的,等了好久都没有走到门口,她开始有一些后悔了,之前那一下她以为是惹到了什么厉害的人,但是这个人这么一点路她跑两步就能跑到的距离他竟然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早知道她刚才就直接跑了。

    心里想着如果现在能有多大的可能性跑掉的时候,脚步声突然就近了。

    “啊!”一声尖叫被她咽进了肚子里。

    她两只小手紧紧捂住了嘴,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一只抓着门框的手,那只手已经苍白到了没有一点血色,修长的手指上只剩了一层皮,像极了冬日里干枯的树枝,也像她听过的鬼故事里面那种狰狞恐怖的鬼爪。

    真的是太恐怖了!她背后死死地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快要被吓哭了。

    那只手死死地抓着门框,仿佛手底下的不是什么门框而是他想要捏碎的仇家一样。

    时间仿佛就从此刻定格了下来,默儿看着那只吓人的大手就一直抓着门框,不近不退,已经被吓得开始发抖了。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鬼怪比坏人还要来的吓人。

    就在那个人仿佛要和门框融为一体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多了一道风声,一道黑影从那只手的上空掠过,被攻击地措手不及,那只苍白的手突然就松开了门框。

    默儿当然看清了刚才的黑影是小黑,但是那只手就这样突然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没有什么东西比未知还要来的恐怖了,只是默儿这个时候看不到那只吓人的手就不会觉得那么害怕了。

    她松开了手,轻轻地俯身想要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悄悄地露出了一个头,视线在地板上方搜寻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人。

    难道是已经走了?默儿一想到那只手就觉得害怕。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在地上好像已经被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她惊吓地张开了嘴巴,本能地一溜烟地就又重新躲了进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我我就是看见门没关进来看了一眼,我爹娘师兄师祖都在外面,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他们肯定会打死你的!你要是不信就放我出去看看他们在不在!我警告你,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刚才我的鸟你也看见了,凶的很!你要是还不给我让开我就让它把你撕碎!”

    说的越害怕就越越凶也就是默儿这一种了。

    娘教过她遇到坏人的时候,一定要凶,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也一定要有气势告诉他们自己背后的势力是多么的庞大!

    挡着她的黑影没有一丝要让开的意思,默儿以为是自己的气势吓住了对方,余光已经注意到了大开着的门,她也不敢看挡着自己的是什么东西,直觉肯定会很可怕,但是刚才他的动作很慢,自己肯定能跑掉。

    看准了时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空隙冲了出去。

    她已经看到了外面院子里栽着的树,眼睛一亮更快地跑了起来。

    但是在努力跑了好一会儿以后,她惊恐地发现外面的景色竟然和自己之间的距离竟然一丝也没有被拉近,再低头自己此刻竟然还在门口。

    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脚离地,她已经快要被吓得魂不附体了,娘和她讲过遇到坏人怎么办,但是没有教过她遇到鬼怪要怎么办。

    看着自己越升越高,她本能地缩了起来。

    在空中被转了个个,她一想到那只可怕的大手,马上就闭上了眼睛。

    一声叹息过后,她竟然被放在了地上。

    扭着脸一只眼悄咪咪地睁开了一条缝,眼前只有一片已经发旧的衣角。

    好高啊!她下意识地抬头。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退了两步。

    那个人也跟着自己走了两步,默儿这个时候就有些好奇了,没有感觉到对自己的恶意,她歪了歪头,“你不会说话?也对,你肯定是身患重病才会被放在这里,竟然都没有人管你,还真的是好可怜了。”

    那只让自己害怕过的手缓缓地又伸了出来,默儿这个时候也没有那么怕了,低头看着他的手,“你伸手做什么?我又没拿过你的东西,我也没东西给你。”

    不过看着苍白消瘦的手,默儿噌的一下把包着大黑虫的衣服放到了他的手上。

    “我送你的!我娘肯定在找我你就别别别送了啊!”

    殷玉楼垂首看着手掌中被揉成了一团的衣物,沉寂多年的眼中终于是多了一抹光亮。

    小心翼翼地揭开了衣服的一角,一只丑陋的虫子慢慢爬了出来,即便是样貌丑陋狰狞,但这个时候看起来也好像变得美好万分了。

    将虫子又包了起来,转身回去,在合上门的时候看着跑开的小人目光越发地柔和。

    走了进去,在窗角的藤蔓上把虫子放了上去,这个体型要不了多久就会破解成蝶了。

海安河宴(一)

    ————这章暂时不要订阅,十分钟后替换——

    烈日当空,一行秋雁掠过。

    紧接着一枚石子被高高抛起后又落了下来,在院子里滚了一圈掉进了墙边的小沟里。

    一个小小的身影马上跑了过去将其拾了起来,擦了擦石子上沾的水,只是马上就被人给抢了过去。

    被抢了东西的小孩顿时就不高兴了,“严子明,东西还我!”

    高了他一头的严子明把石子举得高了,看了两眼就瘪嘴道:“不就一破石子嘛,这么冲干嘛?”

    “管他是什么,总之你抢了我东西就是不对。”季淮安把手摊了出来,虽然比严子明小了两岁,但是比起他来还要沉稳的多。

    “我拿我这块玉给你换这破石头怎么样?”严子明对这破石头倒是上了心,“我这块玉可是今年生辰我祖母送我的,成色好着呢,小萤找我要我都没给,和你换个石头该不亏了吧?”

    季淮安脸色沉了下去,趁严子明不注意一把就把石子给抢了过去,几步就走到了走廊上,“严伯伯让你来这里是让你跟着我爹学学武艺,不是让你成天逗乐的,过几天严伯伯过来了我看你怎么和他交差。”

    “我又不是不学,你这小老头成天盯着我干嘛?”

    严子明有些气短,几步还是跟了上去。

    “我说,你就和我出去溜一圈怎么呢?你弟弟你娘不看着吗?你又不是大夫成天跟着他打什么转啊?”严子明年纪不大但是老妈子样子十足,“我说这都多少天没出过门了,这么好的天气等入了深秋可就见不着了。”

    “嘘!”季淮安几步停了下来,然后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一个女子。

    “娘!”

    “季夫人。”

    季夫人温柔地看了两人一眼,“前厅做了一些点心,你们也累了过去吃一点吧。”

    季淮安捏着石头就想朝里面跑,一把就被季夫人给抓住了,“阿宴已经睡过去了,现在受不得风。”

    “哦。”季淮安把石头收好了放在身上。

    严子明拐了拐季淮安,“我都说了你弟弟没事,你紧张个什么劲?”

    季夫人看了看两个小孩子,笑道:“快些过去吧,不然一会儿都要被孙小二给吃完了。”

    “可恶!那个死胖子怎么又来了!”严子明拉上季淮安就朝着前厅跑了过去。

    等看着两个小孩子跑开,季夫人脸上的笑逐渐就淡去了。

    本来准备离开的步子顿了顿,转身又回到了房里。

    在旁边重新拧了湿帕子给床上的人换上,季夫人心疼地看着脸颊烧的通红的儿子,几乎与季淮安长的一模一样的脸,但比起季淮安却要消瘦了不少,脸上也没多少血气。

    还在睡梦里的人紧紧地捏着床单,小小的手瘦得一掰就能掰断,季夫人看着睡着了依旧难受的儿子心疼不已,把两只小手紧紧地握在了手心。

    可能是感觉到了温暖,季修宴已经安稳了不少。

    “诶。”

    等到季修宴醒来的时候守在旁边的季夫人已经睡着了,他动了动手季夫人就醒了过来。

    季夫人看着他精神不少的眼睛,终于是露出了一个笑,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见没有再继续发烧了便放心了下来。

    “娘。”

    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像小猫一样。

    “阿宴醒了,有没有口渴想吃点东西?”

    “不渴不饿。”

    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季修宴的眼神望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朝着里面窥视的季淮安,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

    “娘,我困了。”季修宴拉了拉被子。

    季夫人给他掖好被子,“那就睡一会儿,等会儿娘再来。”

    季夫人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因为体质的原因,心思也比寻常孩子要敏感得多,有时候连她这个做母亲都无法真正地接近。

    房门被拉上,季修宴才睁开了双眼。

    这个时候的身体已经稳定了下来,嗓子一痒他将头埋进了被子里重重地咳了起来。

    与季淮安同胞而生,即使两人长相极为相似,但是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像他一样。

    季夫人温柔地看了两人一眼,“前厅做了一些点心,你们也累了过去吃一点吧。”

    季淮安捏着石头就想朝里面跑,一把就被季夫人给抓住了,“阿宴已经睡过去了,现在受不得风。”

    “哦。”季淮安把石头收好了放在身上。

    严子明拐了拐季淮安,“我都说了你弟弟没事,你紧张个什么劲?”

    季夫人看了看两个小孩子,笑道:“快些过去吧,不然一会儿都要被孙小二给吃完了。”

    “可恶!那个死胖子怎么又来了!”严子明拉上季淮安就朝着前厅跑了过去。

    等看着两个小孩子跑开,季夫人脸上的笑逐渐就淡去了。

    本来准备离开的步子顿了顿,转身又回到了房里。

    在旁边重新拧了湿帕子给床上的人换上,季夫人心疼地看着脸颊烧的通红的儿子,几乎与季淮安长的一模一样的脸,但比起季淮安却要消瘦了不少,脸上也没多少血气。

    还在睡梦里的人紧紧地捏着床单,小小的手瘦得一掰就能掰断,季夫人看着睡着了依旧难受的儿子心疼不已,把两只小手紧紧地握在了手心。

    可能是感觉到了温暖,季修宴已经安稳了不少。

    “诶。”

    等到季修宴醒来的时候守在旁边的季夫人已经睡着了,他动了动手季夫人就醒了过来。

    季夫人看着他精神不少的眼睛,终于是露出了一个笑,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见没有再继续发烧了便放心了下来。

    “娘。”

    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像小猫一样。

    “阿宴醒了,有没有口渴想吃点东西?”

    “不渴不饿。”

    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季修宴的眼神望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朝着里面窥视的季淮安,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

    “娘,我困了。”季修宴拉了拉被子。

    季夫人给他掖好被子,“那就睡一会儿,等会儿娘再来。”

    季夫人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因为体质的原因,心思也比寻常孩子要敏感得多,有时候连她这个做母亲都无法真正地接近。

    房门被拉上,季修宴才睁开了双眼。

    这个时候的身体已经稳定了下来

海安河宴(二)

    一场风寒差点要了季修宴的命,几乎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好了过来。

    “多穿件衣裳,不然再染了风寒又要受苦了。”季夫人细心地给他系着衣服带子,脸上终于是见到了笑容,她轻轻抚过小儿子消瘦的脸,“今儿你严伯伯回来了,专程给你带了些新奇的小玩意儿,一会儿记得谢谢严伯伯,阿宴知道吗?”

    季修宴懂事地点了点头。

    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外面,季夫人若有所感,“现在天气还好,可以出去晒晒太阳,但是一冷下来就要回来。”

    “嗯。”

    慢慢地走出了房门,看着略显陌生的走廊他心里有些忐忑。

    凭着记忆朝右边走了过去,停在了拐角处看着小小的院子里灿烂的阳光,手从房檐的阴影中伸出,大片的阳光落在了苍白的手掌中,带着灼人的温度。

    “喂,你这小子又在看什么呢?”身后传来了一道戏谑的声音。

    季修宴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斜视了一旁吊儿郎当的严子明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严子明绕着季修宴走了一圈,眼神颇有些玩味儿,“你怎么出来了?我看昨天你都还躺在床上,连吃饭喝水都要季夫人伺候,今儿怎么就痊愈了?不会是在装病吧?我可告诉你,你这个小心眼别打什么坏主意,别以为季伯伯和季夫人因为你体弱宠着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季修宴冷冷地看着严子明,他自来和严子明都不太对付,因为他从小身子不好,所以也不能同其他人玩耍,更不可能会结交到什么朋友,但是季淮安不同,不仅稳重知礼又天资聪颖,和他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泥里。

    父母因为常年要照顾他的缘故,其实在某些时候季淮安还要委屈一些,可是这种被迫得来的宠爱从来都不是他所期望的。

    而和季淮安交好的严子明向来都是不喜欢他的,季修宴看着高了自己不少的严子明,收回了眼神。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严子明还是知道他在骂自己多管闲事,“上次明明是你想去看枫叶,淮安于心不忍才偷偷带你去的,结果挨罚的又是他……”

    “我有说过一句让他带我出去吗?”季修宴抿着唇。

    “你真的是阴险!”严子明根本争不赢他,只能絮絮叨叨重复着那些话,“总之我可警告你,不准你欺负淮安!不然我可会好好收拾你!”

    季修宴没有出声,严子明以为他这是认怂了,方才有了一些找回了场子的得意。

    “他人在哪儿?”

    “谁啊?你说淮安?”

    季修宴点了点头。

    严子明见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也没那么大的火气了,他之所以见不惯他的理由之一就是因为明明全家上上下下都让着的是他,但是总还是摆着一张臭脸,就好像是谁欠了他一样。

    现在态度好了一些,看着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他一直都纳闷,明明是双生子,为什么淮安的性格那么好,偏偏季修宴和他就是大相径庭。

    “他在前面呢?我爹来了。”

    “哦。”季修宴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他还在准备给你的生辰……”说到这里季修宴马上就停了下来,并不打算继续说下气,就好像是说漏嘴一般。

    “什么东西?”严子明顿时就被勾起了好奇心。

    季修宴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回了房间。

    但是严子明怎么可能就此罢休,但是季修宴摆明了就是不想搭理他,转身就把房门关上了。

    严子明知道季淮安对这个弟弟很好,什么好的东西都恨不得全都塞给他,他怎么就不知道季淮安在弄什么宝贝呢。

    悄悄地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没多久季修宴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形有几分鬼祟。

    严子明表情变得严肃非常,悄悄地跟了上去,被人尾随着的季修宴根本没有发现严子明,一路就走到了一个房间前。

    看着季修宴走了进去,严子明也跟了上去,他虽然和季家很熟,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跟着季父学东西,只是他始终也还是客人,季淮安又极守本分,有些地方他还真的没有取过。

    躲在门口,看着季修宴在房间里找着什么,没一会儿看到他手里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他在季修宴的背后也看不清他在做什么,但是心里的好奇已经被勾到了极点,他的生辰是快要到了,难不成这就是季淮安给自己准备的生辰礼物?

    等季修宴走后,严子明悄咪咪地就跟了进去。

    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块碎了的玉珏,玉珏本有一道缺口,但是这块玉珏已经碎成了几块。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严子明有些心虚,正准备藏起来的时候到了门口的人已经进来了。

    严父看着严子明要躲的样子连忙把人给吼住了,“你见了我们躲什么?臭小子,你背后藏着的是什么?”

    “淮安送我的东西,怎么着你还想看不成?我就不给你看!”

    严子明再跳脱也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严父几步就把他给拎了起来,在看到他手里的木盒的瞬间脸已经被气的通红。

    “你再说一遍!”

    “就是我的!”

    “我特意拖人带回来的昆山玉你和我说是你的?”

    “啊不!”严子明看着父亲盛怒的样子知道自己又是上当了,“不是我的!是季修宴骗我过来的!”

    然后脑袋就被挨了重重一下。

    “修宴这个时候还在房间里休息,你倒是说说他是怎么骗你的?我看你是越来无法无天了!”

    严子明被修理了一顿到被严父打包送走的时候也没有再看到过季修宴。

    而在季修宴的房间里,季淮安担心地看着季修宴,“子明他……”

    季修宴坐在桌子前,上面摆着一套笔墨,上面还有大半页空白的宣纸。

    “东西是不是你打碎的?”

    “是他不该来招惹我。”季修宴没有否认。

    “那是严伯伯的东西。”

    “他们人还没走,你可以去告诉他们。”

    季淮安的手握紧,看着又重新提笔开始写字的季修宴欲言又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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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令介绍:
每天种田的师父们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江湖上恶名昭著的魔头
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个小魔头,还被各式人士暗中追杀,幸好出门捡了个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实则切开全是黑的护身符。
自己喜欢他的时候他要把自己推远,自己走远了又要来撩拨自己,到底是想怎样。
精分男主:我认真起来自己的醋都吃沉香令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沉香令,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沉香令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