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新的案子
公共场合枪杀案连带着两年前的邪教神仙水案件，都被破了，一连抓了132个人，局里的房间容不下那么多人，情节轻的都被转到了分局看管。
只有那些主谋被留在了非正科一一审讯。
楼星澜处理完非正科的事之后已经是深夜了，他开着车习惯性去了布金语小区楼下，还真是睡沙发睡习惯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进去，原本以为布金语已经睡了，结果客厅里灯光昏暗，还放映着一部电影。
只是沙发上的布金语和魏云已经头靠着头睡着了……
楼星澜叹了口气，走上前温和的推了推布金语:“金鱼，醒醒，去床上睡。”
布金语觉一直比较浅，在楼星澜开门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是整个人有点困顿，不愿意睁开眼睛。
“你回来了啊……”布金语揉了揉眼睛，顺手推了把魏云:“醒醒。”
魏云皱了皱眉，没理她，直接倒在沙发上继续睡过去了。
布金语无话可说，走到一边把客厅最亮的那盏灯打开了，然而魏云可能是睡神附身，拉过一旁的空调被王脑袋上一罩，完全不理会他们。
“……”布金语无奈的看着她，再看着楼星澜:“你吃饭了吗？”
“晚饭吃的盒饭。”楼星澜笑笑。
布金语了解的点点头，非正科除了盒饭就是泡面。
楼星澜把外套搭在沙发上拿出药箱:“今晚最后一次换药了，伤口差不多已经好了，结的痂都在脱落。”
“嗯，那挺好。”布金语点点头，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着他熟练的解开纱布，清洗伤口，上药，缠纱布，专业技能满分。
“你们今天的行动还顺利吗？”布金语动了动手臂问。
“很顺利，提前已经把网布好了，就等着他们钻进去，今天的行动除了一个实习警察业务不熟手臂被打骨折了，其余没有一点伤亡。”楼星澜对今天的结果很满意。
“那就好。”布金语笑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魏云突然说道:“你今晚去书房睡吧，里面我收拾了一下，装了床，算是次卧吧。”
楼星澜看了看书房，果然里面的书柜少了一组，大概是搬到主卧去了:“怎么突然想要装一个次卧？”
在布金语的印象里，她是一个人住，几乎不会再有别人跟她一起住，所以卧室都只有一个，楼星澜过来了好几天都没见她有什么装次卧的打算。
“嗯……大概是因为怕魏云过来没地方睡吧。”布金语是这么想的，她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旁边，那样她会整晚整晚的失眠。
“……”楼星澜看了看魏云，居然有点羡慕。
布金语打了个哈欠:“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楼星澜笑笑，去洗手间洗漱了。
在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在布金语这里完全不像是个客人，她对他的态度也很熟稔，没有客套疏离，这算不算是一个进步。
楼星澜一个人美滋滋的脑补着。
清晨，魏云皱着眉揉着酸痛不已的脖子抱怨:“鱼鱼，你昨晚怎么不叫醒我？还有你居然舍得让我睡沙发……”
魏云话未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震惊的看着睡眼朦胧的布金语和已经收拾好精神抖擞的楼星澜:“你……你们……”
布金语没好气的推了她脑袋一把:“请停止你的想象。”
楼星澜提前做好了早餐等着她们俩。
“金鱼，你今天要去医院吗？”楼星澜问。
“嗯，好像很久没去了，还是去看看，你那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可以找我。”布金语点头，话虽如此，她还是知道楼星澜估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再来找她的。
“好。”楼星澜应了声，正如布金语所想的一样，找她帮忙是不太可能的了，只是去医院看个病什么的还是可行的……
“鱼鱼，要不你在你们医院也给我找个工作吧，适合我做的。”魏云期待的看着她。
布金语顿了顿惊讶的看着她:“你不回去继承你的万贯家产吗？”
“不需要，我家暂时还不需要我帮忙。”魏云挥挥手，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在国外学的什么？总不会是医学专业的吧？”
“……金融。”魏云很不好意思的说着:“老实跟你说吧，这是我爸让我学的，但是，我现在还是看不懂那些报表什么的，更不用说投资理财了，所以，你帮我想想办法呗，给我找点事做。”
这次换布金语无话可说了:“那你再玩儿两天，让我好好想想。”
“行！”魏云愉快的答应了，她不想进家里的公司，还想再玩儿两年，随便找点事做，养活自己就好了。
吃过早饭，楼星澜先把布金语和魏云送到了医院，再调头回非正科。
不知为何，他在车上就有一种直觉，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估计又有案子转过来了。
事实印证了他的直觉，分局确实转了一个相当诡异的案子过来。楼星澜一进非正科办公室大门，就看见里面的人都一脸便秘的模样看着他。
“你们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楼星澜奇怪的看着他们。
“老大你看。”阮萌难受的捂着脸指向大屏幕。
楼星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上面循环播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在一户人家的花园里，绿油油的草地上躺着三个面目全非的人。
三个人都被摆放整齐，脸部朝上，如果不看伤口，不看血液，她们就像是安静的躺在地上休息。
血液都变成了暗红色，粘在草上，就图片看来，三个人都是被凶器击中头部而死的。
第二张照片是一间卧室，里面躺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死状和图一的三个人一模一样。
“又是灭门？”楼星澜皱起了眉。
“是的。”司屿点点头:“死者一家四口，外加一个请的保姆全都死于非命，他们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呈现出腐败征兆，死了至少有四天了。”
“那为什么现在才发现？”楼星澜问。
“因为据传这家人邻里关系相处得不太好，所有没什么人愿意和他们来往。都是他们闻到了异味去投诉，才发现的。然而这其中还有更诡异的地方。”司屿说的时候都有点感慨，简直匪夷所思。
“现在什么情况？”
司屿点了几下平板:“我已经把我们现在手头上掌握的线索以及大致的经过都传给你了，你看看。”
“好。”楼星澜拿过平板仔细看着。
两分钟的时间，他就理清了他们目前遇见的状况，事情经过大致是这样的。
这家人在四天前被杀，但是由于平时会准时送上门的报纸有人拿，牛奶有人喝，所以没有人起疑。
尸体被发现是在昨天，邻居闻到了很难闻的异味，大概就是尸臭，去敲门，没有人应，直接就去投诉了。
物业带着人过来开门协调，这才发现了这家人的惨状。
楼星澜看完资料抬起头看着脸色古怪的众人:“所以，你们这一副难受的样子是因为什么？”
“老大，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户人死了四天了，他家的报纸有人收，牛奶有人喝，难道凶手一直留在了现场？”阮萌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楼星澜没有否认，但还是奇怪:“这种程度的案子为什么会被派过来？理由是什么？”
“理由就是这件案子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诡异。”顾西风接了句。
“比如说？”楼星澜问，他想知道别人对这个案子的看法，集思广益。
“比如说，到现在都没有人在死者家里提取到任何陌生人的指纹，再比如说，阮萌查了他家的所有监控，近期都没有人进出过他家。”
“没有人进去，没有人出来，凶手是怎么完成谋杀的。”
楼星澜想了想:“那就接过来吧，老规矩，司屿跟我先去现场看看。”
“好。”司屿点点头，带着温缘过去了，他手底下带了不少新人，但温缘是他见过的最有潜力的人。
在楼星澜的车上，温缘都还在跟司屿讨论:“屿哥，你说就这家人这小心翼翼的样子，装了那么多摄像头，可以说是无死角了，怎么还会拍不到凶手？”
司屿拍了他的头一下骂到:“你是不是傻？拍到了还用我们出现场吗？直接结案了好吗！”
重点是这个吗？温缘敢怒不敢言。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凶手是怎么避开摄像头的，找到这个原因，估计就能破案了。”楼星澜突然说道。
“是啊，但愿这个案子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直接一点。”司屿简直要被上一个案子搞疯了。
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这次的案子一样复杂。
他们到了现场一看，一点进去的欲望的没有，里面取完证之后就被简单收拾过了。
这是一栋相当豪华的别墅，外面还配有小花园，不过都是种的绿草和树，没有什么花。
当时三个人，父亲母亲和女儿就这么整齐的躺在草地上，孙子和保姆躺在楼上卧室里。
凶手是怎么做到在杀人之后还不被发现的？难道都是一击毙命？
没有证据之前，再多的猜测都只是猜测。
三个人越过警戒线，去了里面。
“这家人并没有结实什么仇家，除了一点邻里矛盾之外，就没了，但是他们的邻居都有不在场证明。”司屿看着手下人发来的消息跟楼星澜汇报着。
“嗯，邻居？我们一会儿去看看。”楼星澜点头。
第32章 意料之外的渊源啊
宋杨和柯际彬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所有有关“神仙水”的站点全都是一个德行，门外贴了封条，门内被搜得乱七八糟，让人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连灰尘都收集走了。
柯际彬哭丧着脸看着宋杨:“阿杨，我感觉我们这次在劫难逃。”
宋杨比柯际彬稍显冷静，但脸色也有点发白，他们不过是回总部耽搁了几天，这帮蠢货就被暴露了，就连工厂都被查了。
“忍着吧。”宋杨只能这么说了，如果傅琛那疯子知道他的资金链断了一条估计会发疯，那他们俩到时候只能咬牙忍忍了。
“那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此时，宋杨就是他的主心骨。
“神仙水的生意出了乱子，觉醒者的事就不能再出错，尽快在找出几个吧，看看能不能将功折罪。”宋杨想了想，大概只有去找觉醒者了。
或者先想办法把099号洗脑，回收回去。
“你觉得她被洗脑成功的可能性是多少？”柯际彬期待的看着他。
“四舍五入的话约等于零，但她不管信不信她最后都会跟我们走。”宋杨想起了099号布金语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忽悠的人。
“啊？”柯际彬云里雾里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意思是什么。
“你不用管那么多，跟着我就行了。”宋杨相当怜爱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去去去！”柯际彬相当嫌弃的拍开了他的手。
“老大，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可以行动了吗？”楼星澜在去拜访死者邻居的时候接到了顾西风的电话，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去吧，路上小心点。”楼星澜看了眼手表，叮嘱着。
“好！”顾西风沉稳的应了声，向身后挥了挥手，瞬间七辆一模一样的警车，护送着一辆押运车开出了非正科。
叶芝华穿着一身制服坐在顾西风开的警车上远远地缀在后面，她有点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服，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这身衣服了，居然有点不习惯:“你们这是有什么安排？”
顾西风笑笑:“这个，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目前不明真相的群众所知道的真相就是今天枪击案的凶手会被押往法院，所以才会这么浩浩荡荡的出行。
在临渊市最高的一栋楼天台上，一群长相颇具西方特色的男人观望着楼下缓缓驶过的警车。
“老板，动手吗？”海恩敬畏的看着那位喜笑不形于色的年轻老板蔺焱。
蔺焱轻轻敲着天台围栏:“你们觉得她还有值得我们动手的价值吗？”
海恩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没有呢？她不是唯一的成功体吗？有她在我们的实验会顺利很多。”
“是吗？那就动手吧。”蔺焱无所谓，当初之所以支持这个项目是觉得好玩儿，但是现在好像不那么有趣了。
海恩对于这位阴晴不定的老板是心有余悸，不敢再问，直接让手下的人动手劫车。
在场的人都是数一数二的雇佣兵，各方面素质极高，他们先打破了押运车的轮胎，让它不能再往前走。
另一波隐藏在人群里的人迅速冲了上去，想要把人从车里带出来。与此同时，街道的另一边也趁乱跑出了一群人，他们的目标都是押运车。
一时间，整个大街乱作一团。
“芝华，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顾西风看着眼前的混乱恍若未知。
叶芝华没有正面回答他:“你再不带我走，今天可能就走不了了哦。”
顾西风眼中隐隐有些失望，没有再问，沉默的取下车顶的警报器，将车倒出现场。
就在他们俩离开现场没一会儿，从街道四周再次涌入一波人，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官方配备的枪，穿着便衣，那些靠近押运车准备抢人的那两拨人呆在了原地。
“别动！双手举高抱头蹲下！”负责此次行动的人迅速占领了优势，那些人完全不敢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意思。”蔺焱看着楼下的混乱意味深长的笑着。
看来有些人也按捺不住了，想要横插一手，只可惜好像没有得逞。
“看来非正科的人是决心要保叶芝华了。”海恩焦急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淡定。”蔺焱拍了拍手:“我们也走吧。”
他们拿到的本来就只是残本，能出叶芝华这么个异类也是奇迹，现在他们的方向可能得改改了，还是钱比较重要……蔺焱一边往电梯方向走，一边想着。
这一路上叶芝华和顾西风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任何阻碍的到了机场。
他们到了机场刚下车，就有两个穿得很正式的男人走了过来:“是叶小姐吗？”
“你们是？”叶芝华狐疑的看着他们。
“我们是楼先生安排来接你过去的。”两人不苟言笑:“请跟我们走。”
“好，麻烦你们了。”叶芝华点点头，最后犹豫不定的看着顾西风:“西风，有些事我没有说出来不是因为他有多重要，而是单纯的不想让你们知道，不想让你们的信仰破灭。”
顾西风看着她不置可否:“万事小心，等这件事完了，或许你还有机会回你的国家生活。”
叶芝华摇摇头:“我的国家已经没必要再回去了，如果这次楼队给我安排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地方，我就在那儿定居了。”
“好。”顾西风应了声。
叶芝华看着他笑笑，踮起脚拥抱他:“谢谢你，顾西风，你所疑惑的那些也许很快就会有答案，希望你能不要被他们影响，做你认为对的事。”
“再见啦。”叶芝华愉快的挥挥手跟着那两人走了。
顾西风黯然的看着她的背影，她那一席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再见，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聚聚就被送走了。
他一直等到看不见叶芝华的身影了才转身上车，手刚放在车门上电话就响了:“顾哥，我们又抓了一波人，怎么解决？”
楼星澜把叶芝华事件的后续处理交给了顾西风，所以他们才会向他汇报。
顾西风带上耳机上车，一边开车一边问:“所有人都抓住了？”
“是的。”
“先带回非正科，一个一个挨着审，审不出来就留个备案去查人际关系网。”通过这张大网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背后指使的人，运气好还能找到叶芝华闭口不谈的密辛。
“陈先生，你好，有关你邻居齐嘉平一家的事，我们还有些问题想问问你。”司屿礼貌的敲开了陈思涵家的门。
陈思涵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有什么我们昨天已经跟过来的人说过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司屿也不在意他的脸色，继续问着:“齐嘉平一家在遇害前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有，一如既往地讨人厌。”陈思涵毫无保留的嫌弃。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们一家人？”楼星澜突然出声问道。
陈思涵一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讨厌就是讨厌，还需要理由？”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之间有矛盾，那么把你列为嫌疑人之一并不过分。”楼星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有不在场证明！”陈思涵突然愤怒的一拍桌子。
楼星澜讽刺的笑了笑:“你可以买凶杀人。”
“你！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小心我告你诽谤！”陈思涵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你尽管去告，到最后你就会发现还是今天配合我调查吃的苦头比较少。”楼星澜对于他的威胁毫不在意。
一边的司屿相当佩服此人的气场，这是他再修炼几百年都练不出来的。
陈思涵瞪了他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就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和齐嘉平是怎么结仇的？”楼星澜问。
陈思涵的脸色黑了又黑:“还不都是因为齐家那莫名其妙的女儿，齐乐原本跟我家儿子就是青梅竹马，我们也很赞同他们在一起，谁知道去年齐乐居然抱着个孩子就回来了。”
“齐家非说那孩子是我家儿子陈轩的，我儿子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后来他们家还让我们赔她女儿的各种费用，我们真的是撞到鬼了才会遇上这种人。”
司屿听了陈思涵的话有点诧异，先不说如此狗血的剧情是真是假，就齐家那么豪华的别墅还需要这么点钱？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出来了:“齐家很缺钱？”
陈思涵不屑的笑了:“你们别看齐家还是住的大别墅，其实内里早已经被掏空了，谁不知道齐嘉平两口子都爱玩儿麻将，早就输得外债累累，这点亏心钱也要坑。”
“你们最后有没有给这笔钱？孩子验过DNA没？”楼星澜一阵见血。
“我们最后想着给他们家一点钱，就当是做好事了，免得整天来纠缠陈轩，他们不要面子，我儿子还要。孩子出生后，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让陈轩去验了一次DNA，果然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野种！”
陈思涵语气饱含嫌弃，愤怒等等复杂的情绪。
“那就近几天，你们有没有听说他家发生了什么怪事？”
陈思涵蹙眉:“没有，自从去年闹掰之后，我们两家基本上没有往来。”
楼星澜紧跟着也皱起了眉。
陈思涵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们:“你们要是想知道他家内部的事，得去问齐嘉平的老婆晏弦玫的闺蜜楚宁，她知道的应该比任何人都多。”
“好。”楼星澜点头记下了楚宁的地址联系电话，又问了几句就带着司屿离开了。
“想不到这两家还有这么深的渊源。”司屿感慨着。
“去楚宁家。”楼星澜没理他，自顾自的开车。
第33章 诡异的声音
“啊！好无聊啊！”魏云坐在布金语的办公室里长吁短叹。一个上午见到的都是些大爷大妈，一个养眼的小可爱都没有。
布金语淡定的喝了口水:“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医院本来也不是玩儿的。”
“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出去嗨了哟～”魏云虽然很想在这儿陪她，但又确实坐不住，她还是比较喜欢热闹的地方。
“去吧。”布金语摆摆手。
“好的。”魏云愉快的拿起包包就出门了。
魏云的运气不是那么好，她刚出门不到十秒钟就来了两个大帅哥:“你好，请问是布医生吗？”
“我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布金语放下水杯正襟危坐。
以魏云的眼光来看，这可是相当养眼的美人啊，她这次是失策了。
“布医生，我弟弟今天早上开始肚子就一直在疼，麻烦你帮他看看。”宋杨扶着柯际彬，完全不顾其愤怒的眼神:谁是你弟弟！不要乱占便宜好吗！
柯际彬不爽的挣扎着，刚开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宋杨面带微笑死死的押着他不让他动。
布金语看不见柯际彬的表情，还以为他都疼得发抖了:“很严重吗？那你转过来我看看。”
宋杨微微使了点力气掐了柯际彬肩膀一下，疼得他到吸一口气:你狠！
但为了不影响他们的计划，他还是强忍着打人的冲动转过身看着布金语。
布金语毫无防备的把手放在了柯际彬的肚子上，瞬间，柯际彬整个人都僵了，连带着脸上不耐烦的表情都凝固了。
“怎么了？”布金语看到了他脸上僵硬的神情笑了笑，解释着:“不用不好意思，我是医生，不会占你便宜。”
柯际彬看着布金语微笑的样子难得脸红了一下，居然有点不好意思是怎么肥事？
宋杨窃笑一声，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让人心悸的力量，这种感觉他只在那个人身上见到过，他是最成功的001号！
柯际彬也有这种感觉，但他现在更害怕的是暴露自己，布金语是异能者并且还学过医，要看出他身上的问题太简单了。
果然不出所料，他很快就感觉到了异样，腹部像是有许多蚂蚁爬过一样，酥酥麻麻的，这就是她的异能，控制电流吗？
他默默地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布金语白皙的手覆在上面，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了幽兰的电流。
他抬起头看着宋杨眼神交流:如何？
宋杨:不妙，智取。
分秒间，两人就定好了计划，针对布金语目前的实力，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如果能成功将人洗脑成功待回总部，他们的功劳一定能抵过神仙水基地被摧毁的过。
布金语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柯际彬:“奇怪，我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不出病人的病症在哪里。
“要不，我给你开张单子，你们去楼上的放射科做个详细的检查？”她检查不出来只能推荐他们用比较符合流程的方法检查了，她这里毕竟是走的捷径。
“不用，我可能就是吃东西吃坏肚子了，一会儿去上个厕所就好了。”柯际彬连忙拒绝，去放射科一检查，估计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正常了。
“……”布金语突然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怀疑的看着他:“你确定？”
柯际彬连忙点头:“确定，非常确定！今天麻烦你了，我先去上厕所了，再见！”
他看起来很慌张，慌慌张张的到完别就冲出去了。
布金语默了一会儿才看向宋杨:“你去看看他吧，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时找医生。”
“好，谢谢你。”送药礼貌的道谢，然后才出去找那个莫名其妙遁了的人。
“你跑什么？”宋杨在医院的花园里找到了柯际彬，此人正坐在长椅上发呆，听见宋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我怕她太热情，真的把我拉到放射科去做检查。”柯际彬有点怕这个，他的异能跟布金语的有点相似。
他如果没有死死地收住的话，在他方圆百米内的电子设备都会失去信号，而且像他和宋杨这种第一批成功的试验品，基因粗糙的可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宋杨坐在了他的旁边:“怕什么，我不是还在你旁边吗？”
柯际彬笑了笑:“也是，天塌下来了不是还有你顶着吗？不过，你是怎么看这个布金语的？”
“很聪明，可控性不大，但我们可以试着从另一个角度打动她。”宋杨脑海中隐隐有了一个构架。
“比如说？”柯际彬很好奇他有什么好点子。
“很快你就知道了。”宋杨神秘的笑着，要随时保持神秘感。
楼星澜开着导航去了楚宁家，她家离齐嘉平家不远，但也不近，两人赶到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两人顺便在路边吃了个午饭，然后意外的就看见楚宁正拎着一袋菜往她家里走。
楼星澜一见，飞快地扔下了筷子，追上去:“楚女士！等等！”
“你是？”楚宁惊讶的回过头戒备的看着他以及很快跟上来的司屿。
“我们有些关于齐嘉平一家的问题想问一下你，方便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吗？”楼星澜亮出了非正科的证件。
楚宁此时都还不知道齐嘉平家出了事，对此很疑惑:“你们有什么关于他们的问题去问他们本人不是更好吗？”
“我们想从别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司屿面无表情的说着。
楚宁皱起了眉:“那我们去前面的咖啡馆吧，我的时间不多，还得回家做饭，一大家人都还饿着肚子。”
“好，不会太长的。”楼星澜点点头。
三人就在路边选了个比较安静的咖啡馆进去坐下。
楚宁撩了撩头发正经的看着他们:“你们想问什么？”
楼星澜食指尖轻轻在桌上一下又一下的点着:“齐嘉平的夫人罗玉文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奇怪的话？或者奇怪的事？”
楚宁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怕说出什么不利于她们的话于是小心翼翼的问着:“我能先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觉得呢？”楼星澜淡淡地看着她。
楚宁瞬间就偃旗息鼓了，自己小声嘟囔着:“那我也不知道你们问的是哪方面的啊？”
“方方面面，只要是你记得的。”楼星澜接过了她的话。
“……”楚宁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大概在一个月前，玉文辞退了他们家原本的保姆，我一开始以为是他们家已经山穷水尽了，保姆都请不起了，后来听她一说才知道问题出在那个保姆身上。”
“详细说说这个事。”司屿早已准备好了笔和本子准备记录。
“那天，玉文跟我说她家那个保姆神神叨叨的，说是听见晚上阁楼上有脚步声，还有男人的咳嗽声喘息声，一开始以为是齐嘉平，但一上楼又什么都没有。”
“那个保姆说了几天，但是都没人看见，所以她最后觉得可能太可怕了就自己辞职离开了。”
楼星澜皱了皱眉:“那个保姆你知道是谁吗？怎么联系她？”
楚宁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见过一两面，不过她是在家政服务中心请的人，你们过去找的话应该是有备份的。”
“嗯，还有别的吗？”楼星澜点头。
楚宁蹙眉:“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是他们的臆想。他们后来又请了一个保姆，这次不仅是保姆了，他们自己也开始听见诡异的声音，一样的把整个别墅找了个遍，什么都没发现。”
“你们说会不会是那栋房子不干净啊？他们前一段时间还在四处烧香拜佛求平安。”楚宁说到这里也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你要相信科学，鬼神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司屿毫不在意的摇着头。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异常吗？比如有没有结仇？”楼星澜问。
“暂时没有想到别的了，说到异常，齐乐才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带了个儿子回来，也不知道生父是谁，仇人的话会不会是那个孩子的生父？”楚宁脑洞大开的猜着。
“……或许吧。”楼星澜随口应了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麻烦你了，以后你要是想到什么关键性的线索麻烦告诉我们一声。”
这个时候，楚宁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先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一定要问玉文家的事？”
司屿深沉的看了她一眼:“齐嘉平一家人都死于非命，无一幸免，包括外人保姆，包括家里的宠物。”
“怎么……怎么会这样？”楚宁瞪大了眼睛，有点难以接受。
司屿叹了口气跟着楼星澜辞行离开。
“看来我们还得去找找这个保姆。”司屿看着靠在车门上吸烟的楼星澜，接过了他递过来烟点燃，一起抽着。
楼星澜随口应了声拿出手机打江淮生的电话，电话响到快要挂断才被接起来:“什么事？”
“舅舅，抑制药研制出来了吗？”抑制基因不断变异的药现在对布金语和叶芝华来说至关重要，尤其是叶芝华，她身上的副作用已经显现出来了，再不用药，估计会崩溃。
“再等两天，你以为是做什么，那么快！”江淮生没好气的说着，果断的挂了电话。
楼星澜皱着眉打通了阮萌的电话:“叶芝华到哪儿了？”
“到孟国了，根据定位已经在你安排的那个庄园里了。”阮萌叼着一块饼干回着话。
“嗯，你现在帮我查一个人。”
“谁？”阮萌问。
“齐嘉平一个月前的保姆，不是现在死了的那个。”
“好，很快，我一会儿上网发给你，你自己看。”
“行。”楼星澜默默地点点头。
第34章 修行多年
“你们为什么要围攻非正科的押运车？说！”顾西风狠狠地将文件掷在审讯室的办公桌上。
抓了不少人，全都分开关押，临时拘留所已经满了，办公室也用上了。
楼星澜很重视这次抓的人，两波人，他一定要知道他们背后的主使是谁，这不仅仅关系到布金语和叶芝华的安全，还有后面可能会引发的一系列隐患。
顾西风念在楼星澜帮忙让叶芝华离开的份上，对这件事投以了百分之两百的认真态度。
“大哥啊！我都说了，我就是觉得这个人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居然没有立刻判死刑实在说不过去，这才打算自己动手的，没想到居然遇到了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染着一头黄发的少年毫无畏惧的说着。
一模一样的说辞，他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每个被审讯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顾西风冷笑一声:“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维护了人间正道？”
“不用不用，应该的。”黄发少年挥挥手，大义凛然的样子。
顾西风抬起手刚想换个策略套话，审讯室的门就被敲响了:“顾哥，你出来一下。”敲门的警员一脸严肃，脸色居然有点苍白。
顾西风蹙眉，走了出去:“什么事？”
小警员很焦急的拉着他:“顾哥，就是我们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有个同事受伤了吗？他的哥哥来了，直接问了人，揍了那个伤了他弟弟的人一顿。现在那个人被揍得估计他妈都不认识了。”
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既不希望同事的哥哥背个处罚，也不希望真把人打出事，虽然那人就该被收拾。
“你们没拦着？”顾西风开始质疑他们是不是有意放水。
“拦不住啊！”小警员一脸忧伤:“人家是临渊市本届的散打冠军，就算是国内也是前三的存在，除了你，在场的人差不多都是搞技术的，体能考核擦边过的人，怎么拦！”
“……”顾西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等楼星澜回来是该提醒一下他非正科武力值的问题了。
技术上一个比一个厉害，但一遇上打架，立马就怂了，这怎么行！
顾西风跟着小警员赶去那个被复仇的人那里时，正好瞅见那散打冠军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不顾形象一脚把人踹飞，嘴里还吼着:“就你这样的也敢伤我弟弟！不想活了！你以后最好见着我弟弟立刻麻溜的滚一边去，别挡着他的道！”
说完，还想再上去补两脚，顾西风看着那人整张脸肿的跟头猪一样，估计已经人事不省了，赶紧上去一脚拦住了散打冠军踢出去的脚:“兄弟，差不多得了，你这样我们很难办。”
非正科的人在后面眨着星星眼看着顾西风:顾哥英武！
“哟！行家啊。”散打冠军饶有兴趣的看着顾西风，慢慢收回了脚。
顾西风这才注意到看他的脸，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浑身肌肉，满脸横肉的人，倒是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脾气却这么火爆。
“练着玩儿过几年，比不上你这专业的。”顾西风摇摇头:“他这样也差不多了，你再打下去，我们就得抓你了。”
关键是，就现在这情况，他们估计也得被罚，嫌疑人在局里被人随意殴打，传出去还得了！
散打冠军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着他伸出手:“行吧，我气也出得差不多了，介绍一下，我姓龙名非，我弟弟叫龙麒。”
“龙麒？哦！是他啊，有点印象，他是司屿带的人，今天临时被调过来帮忙，他的伤，我这个带队的也有责任，抱歉。”非正科的人他认不全，但是优秀的还是认得到，为此，他也是真心道歉，即便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
“没关系，我明白，只是有点生气，现在好了，我气消了。给你添麻烦了，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比如被上级领导罚，我自己做的事不用你们承担后果。”龙非对此倒是很爽快。
“好。”顾西风点头，那是必须的，关键时候就把责任推给他，反正顶多付点医药费，又不会真拘留他，怎么说也是临渊市的门面，况且还是来为自己弟弟出气。
这么一想，顾西风就觉得他们的惩罚不会太严重了……
送走龙非之后，阮萌溜达了过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顾西风沉吟了一会儿:“不要浪费了资源，把他拖到各个拘留室外面溜一圈，就说他不愿意配合被一个脾气暴躁的警员打成这样了。”
他看向地上那个看似奄奄一息的人，实际上也就是皮肉伤，龙非下手很有分寸，都是让他很痛却不会伤到根本，所以，晚一点送医院也没事。
“服气！”阮萌对着他竖起了拇指。
点子虽然损了点，到效果格外的好，那些人很快就招了，在他们的视角里加上自己莫名其妙的想象，那个人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非正科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沉默着，少见的严肃。他们看着阮萌通过交叉排除后的名单，名单上的人就是幕后唆使这些人拦押运车的人。
“顾西风，你怎么看？”阮萌觉得自己说话调子都不一样了。
“……”顾西风没有说话，他突然想到叶芝华今天说的话，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些人疯狂的想要杀了她，也是因为她知道他们的黑幕？
下午4点50，布金语看着墙上的挂钟，指尖轻轻点着桌子，都已经快要下班了，估计不会有人来了吧……
刚想到这里，准备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回家，就有人敲了敲门进来了，来人是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男孩，估计是附近大学里的学生，他一手撑着腰，难受的坐在布金语对面的椅子上。
布金语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形象:孕妇。
“医生，我这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痛？”男孩难受的问。
“……”布金语赶紧将那个奇怪的印象甩开，将手轻轻贴在他捂着的地方:“疼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月了，但就是这两天比较严重。”男生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布金语看了一下:“你这是结石，需要手术。”
“什么！”男孩很惊讶:“有多大？”
布金语在纸上画了画:“大概有小孩儿玩的那种弹珠那么大。”
“哈哈哈！想不到我修行多年居然真的结了丹！”随即鄙视的看着布金语:“你居然把我的金丹说成是结石，庸医！”
“……？？？”布金语满脑门的问号。
“哈哈哈！嘶！”男生一边大笑着一边扶着腰，时不时还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布金语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做手术。
“走火入魔了！”布金语叹了口气，收拾东西离开了。
“鱼鱼……哈哈哈，居然有这样的奇葩！”布金语刚出门就看见魏云扶着墙在门口笑得浑身颤抖。
“你什么时候到的？”布金语嘴角挂着笑容，显然也是觉得那人挺有趣的。
“在他说他修行多年的时候就到了。”魏云笑着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水。
“嗯，今晚怎么安排？”
魏云搭着布金语的肩膀思虑片刻:“先回家吃饭，完了，时间早的话去酒吧嗨一下？不早的话玩儿局游戏？”
“可以，你下厨？”布金语问，让她下厨是不可能的，她怕厨房会炸。
“……”魏云没说话，她和布金语的水平半斤八两:“你……问问你家楼警官今晚什么时候回呗？”
“你就不能自己动手吗？”布金语扶了扶额头。
“不能，不然我们去打包回家吧，然后问问他什么时候回，一起吃？”
“行吧。”布金语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楼星澜，怎么说他现在也住在她那里，礼貌性的问问总没错。
“行了，不用在外面打包了，人家已经到家准备做饭了。”布金语把手机举到魏云面前。
“呀！这么贴心的吗？”魏云很满意。
楼星澜和司屿本来已经根据阮萌给的地址，到了齐嘉平家的前一任保姆蔡欣琳家，结果被告知出国旅游了，不过明天就要回来了。
暂时没有线索的他们只好先下班回家。
“楼警官，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回来呀？这可不是你啊？”魏云一进门就调侃着楼星澜。
“案子线索就那么多，查完了没有进展就只能再找，况且我们也是人，总不能每天都没日没夜的待在局里加班吧。”楼星澜笑笑。
“也是，我发现你们做事都挺高调的啊，三天两头上新闻，今天又上了一次，你们领导都不管的吗？”魏云很好奇楼星澜他们的行为方式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们没有权限管。”楼星澜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魏云看着他还想再打听点内幕，被布金语截住了话头:“你不是要玩儿游戏吗？”
“对哦！游戏！”魏云赶紧把电脑打开，登录账号:“鱼鱼，快过来！我们一起玩儿。”
她最喜欢布金语这台电脑了，配置一般，但运行却相当流畅，比现在的顶配电脑还要厉害！
“不了，我还得去写教案，明天早会要用。”布金语摆摆手去了书房，踏进门才反应过来，这里暂时已经成了楼星澜的卧室，她进去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只好又退了出来。
魏云真真正正活出了年轻人该有的状态，一如游戏很快就到了忘我的境界，声音开得很大，她敢保证哪怕是进了卧室关上门也能听得见。
算了，晚上睡觉前写吧。
布金语放弃了写教案的想法，慢慢踱步到厨房:“叶芝华的事还没有完吗？”她今天一看新闻就知道是枪击案的后续。
“没有，只要一天没有找到最开始执行这个计划的人，这件事就没完。”楼星澜摇摇头。
“那你们忙得过来吗？新的案子会一件件的派过来。”
“还好，暂时没问题。”楼星澜给锅里加了水，盖上盖子后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布金语。
“嗯，那就好，有需要我帮忙的就说一声。”布金语点头。
“不会客气的。”楼星澜笑笑走上前，原本是想看看她肩膀上的伤有没有痊愈，但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抱住了她。
“？”布金语愣了。
“金鱼，舅舅一定会研制出抑制药的。”这句话他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她听。
“会的。”布金语闻言，心软的拍着他的背安慰。
突然就想到了上次在饭店莫名其妙流鼻血的事……
第35章 由心而生
楼星澜静静地抱了布金语一会儿，终于感觉自己这几天悬着的心微微落了下来。
“你电话响了。”布金语轻轻推了推楼星澜，她已经听见他手机在疯狂的震动。
楼星澜松开布金语，从裤兜里把手机拿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有什么急事要跟他说的话，他一定会记仇！这么温情的时刻居然被破坏了！
只是当他在看见来电显示上的人的时候，所有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什么事？西风。”
“老大，今天的审讯结果有点出乎意料……”顾西风不知道该怎么跟楼星澜说，他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了？说吧。”楼星澜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不简单，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们今天抓了两波人，通过他们的口供，再加上阮萌她们技术部的交叉对比，最后锁定了两个人。”顾西风说到这里顿了顿。
楼星澜蹙眉，顾西风一直都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不会像现在这样吞吞吐吐，看来背后的人确实是让他都感到意外以及为难。
“海恩和林奇。”顾西风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两个他们如雷贯耳的名字。
楼星澜闻言整个人都僵硬了:“怎么……”太意外了！
布金语一直看着他表情的变化，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了。
楼星澜和顾西风两人都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楼星澜先打破沉默:“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去管了，剩下的交给我，你明天让阮萌把资料整合一下发给我，你们就可以去跟齐嘉平一家的案子了。”
“老大，真的不用我们帮忙吗？”顾西风有点担心楼星澜一个人抗不抗得下这么大的事。
虽然非正科看似独立于任何机构，甚至不受局里管辖，但很多事他们如果没有授权做起来也很麻烦。
“不用，你们的级别已经不能再查下去了，我会想办法。”楼星澜毫不避讳的说着。
布金语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这些话似乎不应该被她听见，有点触碰到禁忌的感觉。
“好，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顾西风应了句就挂了电话。
楼星澜认真的看着布金语:“叶芝华身上所背负的事远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我现在都不知道还要不要再查下去，如果刨根问底，最后的结果可能会很惨烈。”
布金语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迷茫的楼星澜，他居然在问她的意见，想要她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那你就把你进非正科时宣过的誓再说一遍，可能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楼星澜在脑海里把当初宣的誓过了一遍，豁然开朗:“谢谢你，金鱼。”
“不用谢。”布金语笑笑，忽然闻到一股焦糊味:“你的菜是不是糊了？”
“啊？”楼星澜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突然揭开锅盖，果然已经糊了一些了……
吃过饭之后，魏云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再不回家她爸就要把她逐出家门了。
没了魏云在一边说话，空气都变得安静了，布金语终于打开她的教案模板开始写。
她在考虑要不要做手术，虽然以前跟着教授做过几次，但那种血腥的感觉至今难忘，太可怕了。
犹豫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听医院的安排算了。
楼星澜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联系了几个以前的熟人，让他们私下帮他打探一下海恩以及林奇的事。
一个是神秘失踪多年据说投奔了某个大哥的知名科学家，一个是现在局里的正局长，两个都是不简单的人，调查他们总会冒些风险，但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不查清楚，就没办法知道究竟还隐藏了多少和布金语一样的拥有异能力的人，他们就像定时炸弹一样埋在那里，不排除掉终究是个威胁。
布金语保存了一下写好的教案，站起身准备去洗漱睡觉了，不知道是起太猛了还是怎么回事，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右手条件反射的撑在桌上，但一下就撑空了，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金鱼？”楼星澜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扶起她，然后就看见她鼻血慢慢流了出来。
“金鱼，撞到鼻子了？”楼星澜扶起她坐回椅子上，扯过纸巾帮她擦着。
布金语摇摇头，带着鼻音说着:“没有，应该是上火了。”只字不提之前也有过一次莫名其妙的流鼻血事件。
楼星澜皱着眉，越来越焦急，因为鼻血一次又一次的浸湿了纸巾:“金鱼，去江教授那里行吗？”
他不相信这是上火引起的。
“不要，真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布金语拒绝了。
这样的情况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布金语的鼻血终于止住了，但鼻尖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楼星澜也心疼极了。
清晨，楼星澜和布金语一起出门，他先把她送到医院，一再确认没有问题才往非正科开。
“老大！”楼星澜一进非正科，里面的人就纷纷向他打招呼。
“嗯。”楼星澜点点头在办公室中央的的桌子上敲了敲:“都安静一下，开个短会。”
所以人都暂时放下了手头上的事看着他。
“昨天你们审讯的结果都已经知道了吧？这个案子暂时不用跟了，你们权限够不着，而且很危险。现在，你们的重心是齐嘉平一家诡异惨死的案子，它比较急。”
“那我们是要放弃叶芝华带出来的那个案子吗？”温缘问道，他觉得有点不甘心，为什么不能查？哪怕是局长也不能例外呀！
楼星澜摇摇头:“不是不查，而是你们暂时不参与，这件事牵涉太广，很多事不是你们能知道的，但我可以保证，一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我们接下来就是全力追查齐嘉平一家的案子？”阮萌问。
“是，在叶芝华案子后续结果没有查清楚之前，所有派到非正科的案子都要优先处理。”楼星澜点头。
“今天老规矩，顾西风跟我去见一下齐嘉平家里之前那个保姆，其余人各就各位，司屿把我们昨天得到的信息先简单说一下。”
“好的。”司屿点点头。
楼星澜简单说了几句，就带着顾西风出外勤了，两人刚上车，楼星澜的电话就进来了。
“楼星澜？”江淮生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舅舅，有什么事吗？”
“我这里研制出了一支特剂，也许能让叶芝华主动的没有痛苦的压制住那股暴躁的力量，只是由于我这边没有实验的对象，不确定能不能行，所以要不要使用看你自己。”
江淮生虽然对自己研制的药剂很自信，但也不得不告诉一下楼星澜，再好的药剂都可能有排斥反应，有过敏症状。
楼星澜将他的话转述给了顾西风:“你跟叶芝华沟通一下，问她愿不愿意用。”
顾西风沉默了一会儿才答应:“好，我会问她，但我想她会愿意的。”
“嗯，只要她愿意，我这边马上安排把药给她送过去。”楼星澜点头。
其实他还想再问问布金语的情况的，但是此时此地并不太方便，只能暂时保持沉默，等时机合适再问问江淮生。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两人到了齐嘉平的前保姆蔡欣琳的家。
巧的是，他们刚刚抵达，蔡欣琳也刚刚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
楼星澜上前亮明了身份:“蔡女士，我们有些关于齐嘉平家里的事想要问问你，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
蔡欣琳疑惑的看着他们:“我离开齐家已经很久了，你们要问我什么？我可能都忘了。”
“没关系，记得多少是多少。”楼星澜笑笑，帮她拎了一部分的东西，跟着她进了她的家。
蔡欣琳虽然是在做保姆，但家里其实过得还不错，出国旅游那是经常的事。
蔡欣琳把东西放在一边看着他们:“你们找我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继续在齐家待下去？”楼星澜没有寒暄直接问道。
蔡欣琳僵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可怕的事一样脸色变得苍白:“你们知道些什么？”
“你怎么会这么问？”他们并没有正面回答她。
蔡欣琳也没在意，她只是问问，不一定要结果:“我如果说齐家闹鬼你们会不会把我当成疯子抓起来？”
“不会。”楼星澜肯定的摇摇头。
蔡欣琳笑笑，饱含苦涩:“齐家真的闹鬼，每天晚上阁楼上都有脚步声，还有男人的喘息声，太可怕了！我跟他们说了不止一次，他们都说没听见，最后我实在待不下去了，只好先离开了。”
“你有没有上阁楼去找过？”顾西风问。
“白天的时候去过，但是什么也没发现，然后晚上就又开始了。”蔡欣琳至今依然觉得毛骨悚然。
楼星澜和顾西风对视一眼，都感觉这件事有点奇怪。
怪就怪在莫名巧妙出现的脚步声以及喘息声上。
在楚宁的叙述里，蔡欣琳走了不久之后，齐嘉平他们也听到了诡异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所以才在围墙上装了那么多监控，整栋房子在监控下毫无死角。
由此又引出了另一个疑点，既然监控无死角，那为什么在齐嘉平他们一家被害当晚，监控下没有任何人出入的痕迹？
离开蔡欣琳家之后，楼星澜和顾西风没有回非正科，而是先去了齐嘉平家里，他们要再去看看，应该有线索在里面。
“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离奇诡异的案子了！”顾西风在车上感慨了一句，以前，他只负责动手，不负责动脑。
现在不仅要动手还要动脑……
楼星澜笑笑:“不一定，话不要说太早了，只要是人为的，就没有什么离奇诡异的地方。”
“也是。”顾西风赞同的点头，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存在，就算有，那也一定是由心而生的鬼。
第36章 宁杀错不放过
“接下来怎么安排？”宋奇站在窗台边打着电话，对面就是非正科的大楼，里面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应该就是在查刚刚转过去的诡异杀人案。
电话里安静了很久，久到他都要以为根本没有人在听了的时候才有一个沙哑的声音传过来:“静观其变。”
“可……”宋奇蹙眉。
“你最近不要联系我，你已经被盯上了。”话音一落，电话里就传出挂断的提示音。
宋奇收起电话，若有所思的看着非正科，那里到底是什么来头，成立的时间不久，但却有超越一切的权利。
内部制度森严，他想安插个人进去都不容易。
自从非正科前前后后抓了不少人之后，神仙水的生意慢慢地就看不见了，这也仅限于临渊市，其它省市虽然有所收敛，但依旧有他们的影子出现。
楼星澜和顾西风回了非正科，见是见到了蔡欣琳，但线索却没有什么突破。
“老大，纪主任过来了。”阮萌看见他招呼了一下。
“嗯。”楼星澜应了声往里走。
纪主任把一沓资料递给他:“这是尸检报告，死者都是被家里用来割草打理花园的那种镰刀，砍中动脉失血过多而死的。”
“凶器就在那个保姆和婴儿陈尸的那个房间，痕检那边的人做过测试了，上面没有任何人的指纹，凶手很小心。”
楼星澜认真的看完了报告，确实没有任何值得查下去的线索。这件案子疑点太多，有用的线索却很少。
“这个案子有两个非常重要的疑点，一是死者在死后到被发现的这几天里家里一直有人，报纸快递什么的都有人在收取；其次，案发前他们都听到了阁楼上有脚步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并且在案发后，所有监控无死角的布控都没有看到一个人甚至一只鸟进出。”
纪主任摸着下巴不存在的胡须:“照你这么说还真是有点恐怖，可以成为恐怖片的素材了。”
“纪主任……”楼星澜无可奈何的看着他，这边已经陷入了瓶颈期，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哎！放松，年轻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案子总会破的，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纪主任语重心长的拍着楼星澜的肩膀，突然想起了件事。
“对了，好久没看见小布了，她去哪儿了？”还记得以前非正科一有棘手的案子，布金语就会被楼星澜召唤过来，现在是怎么了？这么棘手的案子居然还没有被叫过来。
楼星澜顿了一下:“她一个女孩子不适合参加这种血腥又恶劣的调查，好好在医院做她的医生就好。”
纪主任奇怪的看着他:“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莫不是真对小布动心了？”
“……”楼星澜沉默的看着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纪主任却看明白了:“加油啊，小布这姑娘不错。”
“老大！队长！有发现！”阮萌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在办公室里大吼了一声，隔着一堵墙的楼星澜听得如雷贯耳。
“什么？”楼星澜冲到了外间阮萌的位置上看着她的电脑。
顾西风他们听见她的叫声也纷纷围了过来。
“老大，这段视频被篡改过，虽然改得很小心几乎没有漏洞，但我还是发现了。”阮萌一边解释着一边截取出相同的画面，不同时间段的对比。
楼星澜仔细看了看发现相同的画面上确实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所以你能恢复吗？”
“……”阮萌敲键盘的手停了下来:“老大，你是在为难我。”
楼星澜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阮萌瞬间就怂了:“不过我还是可以试试的。”
楼星澜回了旁边的隔间小办公室，拿出卷宗看着，上面细节很多，但是有用的却很少，现场他们也去过了，没有可疑的地方，那现在又该做什么？
市医院里，布金语正在给一位老太太开药，突然听见门外出现很嘈杂的声音，应该是起争执了。
“发生什么了？”老太太扭过头想透过门上的玻璃往外看。
“没事的妈。”女儿拍拍她的肩膀，似乎是想让她别管闲事。
布金语很快就开好了药单:“你们先拿就诊卡去收费室缴费，然后就可以去报名字取药了。”
“好的，谢谢你啊，医生。”老太太慈祥的笑着。
“不客气。”布金语摇摇头。
老太太和她的女儿打开门准备出去，门一开外面纷乱嘈杂的声音瞬间传了进来，布金语蹙眉，起身跟着她们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来夺来的手术刀，抵着院里一个小护士的脖子，脖子上已经有血渗出来了。
他神情激愤:“凶手！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小护士被他吓得动都不敢动，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这是怎么了？”布金语拽了拽站在外围焦急的看着里面情况的隔壁科室医生。
“还能是怎么回事，他老婆死在了手术台上，手术前冯主任就跟他说过手术风险很大，让他考虑考虑。他说不用考虑，就是要做，现在真的出事了又来怪我们。”医生颇为愤怒的看着那个男人。
布金语点头视线扫了一圈都没发现冯主任:“那冯主任现在在哪儿？”
“被李医生他们接上楼去了，冯主任一把年纪还被人拿花盆砸了脑袋，也是够委屈的了。”
布金语看着地上碎掉的瓷片，不就是养在护士台的那盆绿萝吗，花盆虽然不大，但被砸一下还是挺严重的:“报警了吗？”
“报了，他们一会儿就会过来。”
果然，他们话音一落，警铃的声音由远及近，他们到了。
男人也像是被警铃的声音刺激到了，突然开始无差别的乱攻击，挟持着小护士，扬着手里的刀想旁边的人刺着。
边上的人见状纷纷躲得更远，男人划拉了很久都没有刺伤谁，突然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了小护士，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高高地扬起了手里的手术刀！
他就是看着旁边走廊里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这医院里的医生都是杀人犯，他要杀了他们，为他的老婆报仇。
布金语看着他朝自己冲来，刚想退一步会自己的诊室里去，突然感觉有人拉了自己一把，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面前多了个人。
布金语震惊的看着眼前这张有点眼熟得脸:“你……”
“布医生，你没事吧？”宋杨看着她笑了笑。
“是你。”布金语认出他了，就是昨天那对有点奇怪的兄弟。
“布医生，你还记得我？”宋杨挑挑眉，似乎对此有点惊讶。
布金语动了动身体:“你能先放开我吗？”她现在整个人都被宋杨圈在怀里。
“好。”宋杨放开手并且往后退了一步，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布金语让过他往前面看，那个男人已经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了。
“你做的？”布金语有些奇怪的看着宋杨。
“不是，是他。”宋杨往旁边指了指。
柯际彬看着布金语露出了八颗大白牙。
“你们都没事吧？”警局的人赶了过来，先将那个男人控制了起来，随即过来询问他们的状况。
“没事。”布金语摇摇头。
他看看这一地的狼藉以及正在一边被包扎的小护士叹了口气:“你们医生也是高危职业了。”
“是啊。”布金语配合的附和了一句。
那个男人被带走后，医院也开始正常工作，布金语看着宋杨和柯际彬兄弟俩:“你们怎么又过来了？肚子还在痛？”
柯际彬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没有，已经不痛了。”
“那你们这是？”布金语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事喜欢往医院跑。
“为了这个。”宋杨晃了晃手里的入职手续。
布金语扫了一眼就明白了，向着他伸出手:“欢迎你加入我们市医院啊，宋医生。”
“好。”宋杨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柯际彬在布金语视线所不及的地方克制的翻了个白眼，他现在算是明白宋杨想做什么了，不就是先和布金语成为朋友，在一点点的替她洗脑。
但是这样会不会太慢？不如直接打一针破坏掉她的主管思维，彻底成为机器人一样的存在。
布金语对于宋杨今天救了她的这一举动表示感谢:“你们今晚有空吗？我请你们吃饭，算是感谢你们今天出手相助。”虽然其实根本不用他们出手，那个人也伤不到她。
“今天可能没空，改天吧，总有机会让你请回来的。”宋杨摇摇头。
“那好吧。”布金语也不勉强。
齐嘉平的家里，楼星澜和顾西风正在里里外外的详细检查，虽然他们已经来过一次了，但是一旦案件陷入僵局。
那么重勘现场就是最好的办法。
“整个案件最诡异的地方就是阁楼，可是这里很正常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顾西风好奇又谨慎的在里面仔细观察着。
“脚步声？喘息声？”楼星澜低声呢喃着:“到底是人为还是通过什么别的方式办到的？”
“有没有可能是定时播放的录音？”顾西风看着一旁的很复古的影碟机疑惑的问道。
“不太可能，因为在齐嘉平他们一家人也听到这种声音之后，他们是上楼去看过的，如果是定时播放一定会被发现。”楼星澜话虽如此。
但还是宁杀错不放过的检查着影碟机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阁楼上的动西大多是上了灰尘的，如果动过一定会有痕迹。
楼星澜仔细看了很久，遗憾的发现并没有任何线索，它没有被人动过。
那凶手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里面发出那些声音的？
第37章 有所图
楼星澜和顾西风在阁楼上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能沉重的下楼再去花园围墙看看。
一人多高的围墙顶上全都镶嵌着碎玻璃还拦了电网，看起来安全系数比他们非正科还要高，普通人想要从上面翻进去可能性实在不大。
“如果是你，有没有可能翻过这堵墙而不触发警报？”楼星澜站在墙下问顾西风。
顾西风从地上站起来走到边上看着，突然退后几步，猛地发力，助跑几步蹬了一下墙一个利落的翻身，安安静静的到了墙外。
全程没有任何警报的声音被触发，一分钟后，顾西风又从大门走了进来:“墙内墙外情况差不多，如果我能轻易翻过去，那代表还有不少人能做到。”
“嗯，所以这道墙对凶手来说也就是个摆设。”楼星澜点头，继续围着墙绕着。
在他走到房子后面的时候，突然被玻璃的反光晃了一下眼睛，他往光源看过去，瞬间严肃了起来，那是阁楼的通风口，刚刚在楼上为什么没有发现？
如果不是窗户上玻璃的反光，他可能都发现不了那里居然有一个不小的通风口。
看位置是介于三楼和阁楼之间，但是如果想要上去，那里无疑是条捷径，只是一个普通人要怎么毫无痕迹的从底楼爬上阁楼的通风口。
十几二十米的落差，光滑的雪白的墙壁，怎么做到的？
楼星澜把手机拿出来，对准那面墙把像素调到最高，整面墙就像是拿着放大镜在仔细的观察一样，所有细节一一展现在了他面前。
就像扫描仪一样将整面墙都扫了一遍，拍了几张照片。
“老大，我刚才在草丛里发现了一张碎布片，你看看。”顾西风拿着一个证物袋跑了过来，里面装着一张蓝白相间的指甲盖大小的布片。
“你在哪儿的草丛发现的？”楼星澜接过袋子问着。
“就是齐嘉平他们尸体旁边的灌木丛。”顾西风指了指那个方向，地上都还有明显的血迹。
旁边灌木丛很茂密，当时肯定也有人扒拉开看过里面的情况，只是居然没有发现这么重要的证物。
“先带回去看看，估计是在凶手身上划拉下来的，很新鲜，齐嘉平他们死的那天没有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楼星澜让顾西风把碎步收好。
然后把自己拍的几张照片递给他看:“你看看这几张照片，看出了什么没有？”
顾西风接过手机仔细看着，看了一会儿又走到墙边看看:“你拍的这几张好像被人擦过？总之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有很明显的磨损。”
顾西风话音一落，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结合到叶芝华的情况，他惊讶的看着楼星澜:“这……这不会是有人就这么徒步攀爬上去了吧？”
“找痕检的人过来测试一下就知道了。”楼星澜已经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
两人带着今天的找到的线索回到了非正科，阮萌还在和那段被篡改的录像较劲，一上午也只还原了一点点。
“咦？市医院发生血案了？布医生不就在市医院上班吗？”陆炎拿着手机刚好看到了新闻推送，说是市医院家属挟持了医生差点酿成血案。
嘀咕完，突然发现身前多了一道阴影，抬头一看，楼星澜颇具压迫性的站在她面前，她只能弱弱的问了一声，悄悄地把手机往后藏:“……老大。”
“你刚刚说什么？布医生怎么了？”楼星澜皱着眉问。
“布……布医生没怎么啊？”陆炎有点不解其意。
“你刚刚说的什么血案？”
陆炎看着阮萌疯狂向他暗示的样子突然心领神会，忙把手机拿出来:“老大你看，今天上午市医院突然有个病人家属攻击医生，据说是他老婆手术失败死在了手术台上，他受不了这个刺激，有一个护士脖子都被割流血了！”
“但是！布医生没事！”陆炎先渲染了一下事情的严重性，然后来个急转弯。
楼星澜看了看文章里现场的图片，确实没看到布金语，虽然松了口气，但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
布金语的诊室就在大厅旁边的走廊上，如果大厅出现了什么状况，她那里一定是首当其冲。
“喂？楼星澜，怎么了？”布金语接了电话。
“今天医院出事了，你怎么样？”楼星澜在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已经安心了，但还是问了问。
“没事，那个人就是太激动了，一点都不淡定，见着穿白大褂的就拿手术刀扎人，今天幸好有个新来的医生帮我挡了一下，不过都没事。”布金语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今天的情况。
楼星澜闻言皱了皱眉:“那个人想要刺你？”
“也不是针对我，医院的人都在他的攻击范围里。”布金语叹了口气。
“嗯，那你以后出诊都要小心一点。”
布金语在电话里笑了笑:“这个要怎么小心？”
“……”楼星澜一时竟答不上来:“看见苗头不对就躲起来？”
“好……”布金语好笑的应着:“对了，你们现在跟的那个案子的瓶颈期过了吗？”
“过了，我跟顾西风今天又去现场看了看，发现了两条线索，加上阮萌把监控恢复出来，这个案子就能破了。”案子有进展，楼星澜的语气都要轻快许多。
“那就好。”
挂了电话，他们的内网传出了一条消息，溪山疗养院逃出了一名严重精神病患者，此人有极端的报复性人格，很容易危害社会，希望看到的人及时举报逮捕。
上面还附有一张那个病人的寸照。
“怎么这种找人的小事都要在内网发布？”楼星澜觉得他们有点大题小做。
“老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叫李智的男人曾经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警员们赶到的时候，他居然还坐在那一滩血里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最后法院给他做了精神鉴定，结果是精神上有残缺，所以就给关进疗养院治疗了，没有被判刑。”阮萌很快调出了李智的资料，给科室里的人科普着。
楼星澜只是扫了一眼就没有在意了，这种事自有人比他们着急。
就在此时，阮萌补了一句:“据当时下诊断的医生说，李智这个人有一套自己的行为模式，只要不触碰到他的逆鳞，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一旦碰到逆鳞，那就比恶魔还可怕。”
“他的逆鳞是什么？”温缘问。
“不知道，专家没看出来。”阮萌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个精神病的是你们很感兴趣？齐嘉平一家的血案查清楚了？”楼星澜冷冷地看着他们。
所有人都噤声，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李智的事局里已经安排了人手去找，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楼星澜提醒了他们一句就去了法医室，打算再找纪主任看看还有没有被他们忽略了的地方。
柯际彬相当不解的看着宋杨:“你到底想做什么？刻意接近布金语，就是为了和她交朋友？”
宋杨理了理领带，穿上白大褂:“这你就不懂，只要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相信她，没有人认可她，这个绝望的时候，突然出现一束光，不管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她都会紧紧抓住不放。”
“你的意识是先摧毁她的信念，然后再重新为他塑造一个新的？”柯际彬复杂的看着他。
“没错，你很上道嘛。”宋杨赞赏的看着他。
“这样的话时间线会不会太长了一点？”柯际彬有点犹豫。
“不会，我会让他变得很短。”宋杨自信的笑了笑，然后出门去找主任，实习医生的生涯就这么开始了。
齐嘉平一家的血案有了进展，非正科的人又开始了加班生活，不过有楼星澜这个土豪在，他们的宵夜还是很丰盛的。
通常楼星澜回家的时候，布金语已经睡了，他出门的时候，布金语还没起，两人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很少见面。
“你这是？”布金语疑惑中带着尴尬的看着宋杨站在她面前，微笑着抱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
“今天早上路过花店看到里面的玫瑰花很鲜艳，就想着送你应该不错。”宋杨保持着微笑将花递过去。
布金语没有接:“我其实不喜欢玫瑰花。”
“嗯……那还真是遗憾，你忙吧。”宋杨收回了花，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干净利落的走了。
布金语松了口气，不知道是她太敏感还是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宋杨对她有所图。
这一次虽然拒绝了宋杨，后来也没再做一些让她尴尬的事，两人就是正常的同事关系，好像之前的玫瑰花事件不存在一样。
“鱼鱼～”魏云扒拉在门口看着布金语挑了挑眉。
“你怎么过来了？”布金语好奇的看着她，魏云有好几天都被他爸关在家里不让她出来浪。
今天可算是放行了。
“我来看你，然后就听说有人在送你玫瑰花哦～”魏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你听谁说的？”布金语有点无奈了，她记得那天早上医院里没什么人进出呀。
“你猜。”
“……”布金语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咳咳！”魏云尴尬的咳了两下:“我听前台的一个小护士说的，怎么了，什么情况？楼星澜追你都追到医院来了？”
“不是他。”布金语开始头疼了。
魏云突然瞪大了眼睛:“还有谁想追我家鱼鱼？”
“你戏太多了。”
“说说嘛。”魏云坐在了布金语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楼上办公室的一个实习医生，也不一定是追我，你不要想太复杂了。”布金语还是想挣扎一下。
“送玫瑰花还不是追你？”魏云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布金语的脑回路了。
第38章 后遗症
“老大！老大！我复原监控录像了！”阮萌惊喜的尖叫着，瞬间吼醒了办公室里昏昏欲睡的人。
楼星澜匆忙放下资料跑过来：“传到投影仪上。”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看着投影仪，昏暗的夜色里，一个人披着齐肩长发身形瘦弱的人矫健而轻快的飞跃上了，之前楼星澜发现的那个小通风口。
手指灵活的撬开了窗户钻了进去，约莫十几分钟的样子又出来了，他整个人从窗户上飞跃而下，像只蝙蝠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的瞪着那段监控：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良久，陆炎才躲在最后面弱弱的问了一句：“这到底是人是鬼？”
“你觉得呢？”顾西风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陆炎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这人八成就是凶手，一看就是练家子，但是他是男是女啊？”司屿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楼星澜一直看着监控里定格的那一帧，凶手以助跑的姿态站在地上，这个身形怎么那么眼熟呢？
“老大，你在想什么？”阮萌见他一直没发表意见，好奇的问了句。
“你们不觉得他很眼熟吗？”楼星澜反问。
“眼熟？你从哪里看出来的？那么长的头发脸都遮完了。”阮萌眯着眼睛仔细看电脑上的截图。
楼星澜也说不出是在哪里见过这个身形，总觉得眼熟。他拿出手机无意识的翻着，突然在一个视频上停了下来。
“就是他！”楼星澜把手机递给了阮萌。
阮萌定睛看了一眼突然一拍桌子：“这不就是内网通缉的那个精神病吗？”
“什么？”众人不解的看着他们。
阮萌迅速调出了李智的抓捕令以及疗养院提供的一段视频。
顾西风他们看了看，实在没看出李智和那个精神病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阮萌，监控录像先调到13分24秒，疗养院提供的视频调到7分8秒。”楼星澜记住了两段视频里相似处的时间轴，直接调过去看就很明显了。
两段视频都集中展现了他们奔跑的姿态。
“你别说，这么一看两人奔跑的样子相当神似啊！”司屿感慨了一句。
两人手臂的摆幅，手指屈起的小习惯都一模一样。
“可以申请抓人了。”顾西风看着视频已经下了结论。
温缘弱弱地问了一句：“即便我们都能确定是他，但又有什么证据，他还是精神病人，不会被判刑的，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会不会说我们找不到真凶就随便找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精神病抵罪？”
“只要你想，证据自然就会出现。”楼星澜饱含深意的看着在场的精英们。
“老大，你找到证据了？”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楼星澜笑笑，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在一片寂静中离得最近的陆炎接起了电话，开了免提。
“纪主任，你好。”来电是内线的法医室里的纪主任。
“嗯，你好，告诉楼星澜他们上次带回来的那个布片是医院的病号服，另外在上面发现了一些人体DNA。”
“纪主任，把内网刚挂上去的那个精神病人李智的DNA对比一下。”楼星澜远远地说了一句。
“好的，稍等。”纪主任应了声就去忙了。
“先把抓捕李智的权限要过来，接下来就有得忙了。”楼星澜看着顾西风，后者立刻打电话给局里要权限。
一旦确定了对象，大家都有了动力，所有人都开始去深挖李智的生平过往。
一个下午的时间，李智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资料都摆在了办公室里，楼星澜看着他们:“现在先汇总一下李智的情况，这样有助于我们找到他。”
“我先说说他小时候的事吧。”司屿拿着手机汇总了他的线人发给他的有关李智童年的事。
“李智生长在一个比较复杂的家庭里，他的爸妈在外地上班，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奶奶性格很要强，所以导致李智生得有点懦弱。”
“但是据他的同学老师说，他从小就聪明，智商很高，但是因为缺少来自父母正确的关爱，所以他的三观一直都是扭曲的。”
“他的身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他自己的东西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碰，应该是在他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有个男孩儿拿了他的一支铅笔去用，他硬是把那个孩子鼻血都打出来了。”
“为此，他的奶奶还赔了一笔医药费，据说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教育他，但教育方式有点过激，一直都是骂骂咧咧。”
阮萌听到这里不由得问道:“那他的爸妈怎么回事？都不管吗？”
司屿遗憾的摇着头:“他的家境并不优越，所以如果他的爸妈不在外面上班，那么他们一家人都活不下去，所以他性格的扭曲很有可能就是被他奶奶带偏的。”
“那后来呢？”顾西风问。
“后来他除了平时沉默一点，聪明一点，并没有任何与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所以在他爸妈辛勤工作为他攒了不少钱的基础下，他结婚了。”楼星澜淡淡地说着。
“然后他发现他的妻子性格居然和他奶奶的性格诡异般的相似，终于在一天受够了这种生活，一怒之下失去了理智，杀了妻子和孩子。”阮萌接着楼星澜的话头补了一句。
这是在李智杀了妻子孩子被发现之后，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写的案宗，虽然不够详细，但却能说明问题。
“那么根据我们办案多年的判断，他现在应该是躲在哪里？”司屿苦恼的摸着下巴，还是没有头绪。
“不不不，还有一个问题，他是怎么在光滑的墙上如履平地的？”这个问题不解决，这个案子就会一直存在疑点。
顾西风和极少数几个参与了叶芝华案件的人看着办公室里一张张迷惑的脸，都看向楼星澜眼神询问:说不说？
“……”楼星澜接到他们的信号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李智只所以有这种能力，有很大的一种可能性是因为他小的时候被人注射过一种能改变人体基因的药水。”
“……老大，你是在逗我们吗？”一个警员难以置信的看着楼星澜，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科幻片里才有的情节。
“你们先不要质疑，听我说。”楼星澜开始选择性的为他们解释着，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有些事现在必须要让他们知道。
不然他们将来会很被动，都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市医院里，布金语刚刚给最后一个病人看了病，站起身准备下班了。
只是在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布金语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脑袋便炸裂般的疼，她缓缓躬起了身体，蜷缩成一团。
“布医生？布医生你怎么了？”一个路过的小护士见她情况不对，赶紧跑进来扶着她。
布金语感觉耳朵里哄哄地响，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眼睛也开始模糊，血红的一片……为什么是血红的？
“布医生！你……你眼睛在流血！”小护士惊恐的看着布金语眼眶中缓缓蓄积起来的血水。
然后开始拼命叫人:“来人啊！布医生出事了！”
很快就有医生赶过来了，纷纷围在布金语身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他们也是第一次遇见眼睛流血的人。
“让一让。”宋杨神情严肃的挤开了前面的人，走到近前看着布金语，然后便将人打横抱起来。
“宋医生，需要帮忙吗？布医生是怎么了？”小护士们紧紧跟在后面，很担忧。
“布医生就是太疲劳了，休息一下就好，你们忙你们的。”宋杨摇摇头，抱着布金语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宋杨刻意营造的他和布金语关系很不错的氛围下，这么危险的事，他就这么把人带走，居然也没有人拦或者强硬的跟上去。
彼时，柯际彬还在办公室的隔间里玩儿游戏，突然看见眼角带血的已经昏过去的布金语还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你说呢？”宋杨面无表情的反问了一句，将布金语放在床上。
“副作用发出来了吗？”柯际彬虽然已经确定了，但还是问了出来。
宋杨没有理他，只是皱着眉静静地看着布金语。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柯际彬突然问:“你不会打算给她注射特效药吧？”
宋杨连翻白眼的兴趣都没了:“怎么可能，我还想着把这个作为最后的筹码威胁她回总部。现在看来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必须要尽快带她回去，不然我们就会损失一个不挨罚的机会。”
“那现在怎么办？”柯际彬有些苦恼的挠着头。
“先让她平复一下，一会儿再送去普通病房，挂两瓶水就好了，像她这样的情况，不会流一次血就死的。”宋杨倒是把一切都算好了。
当年从总部基地里分派出去的婴儿，没有夭折成功活下来的人，几乎都觉醒了自己的特殊能力，但同样的，也没有一个人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后遗症，布金语身上的后遗症显然比其他人看起来要好一些。那些一旦发作就控制不住要杀人的人才让人头疼，根本不听任何人的指挥。
大约半个小时后，布金语彻底平静了下来，宋杨替她把眼睛周围溢出的血擦干净，就带着她去了普通病房，开了两瓶药水挂着。
第39章 巧合
傍晚，楼星澜难得一次准时下班回家，做好了一桌的菜等着布金语，只是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看见人，打电话没人接，发信息也没人回。
楼星澜开始慌了，急忙给医院的人打电话，前台的护士小姐接到了他的电话:“你好，这里是……”寒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布医生今天加班吗？”楼星澜问出口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了，他开着车就往医院的方向去，时不时看着窗外，生怕错过了。
“你是哪位？”护士小姐皱起了眉，自从之前发生了一起患者家属尾随医生行凶的事之后，她们再不敢泄露医生的行踪信息。
“……”楼星澜顿了顿:“我是楼星澜，布医生的朋友，之前有在医院接过她。”
他这么一说，护士小姐瞬间就有了印象:“是你啊，布医生没有加班，下午的时候她突然晕倒了，眼睛还在流血，宋医生把她带到了病房里，现在还挂着药水。”
“怎么会晕倒？”楼星澜蹙眉。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护士小姐有点抱歉。
“嗯，谢谢你，我马上就到了。”楼星澜道了谢，挂了电话。
布金语的病房外，楼星澜和魏云面面相觑，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赶到了这里。
“怎么回事？鱼鱼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突然晕倒，她以前身体可好了。”魏云疑惑的皱着眉，看着病床上苍白着脸色的布金语。
楼星澜心情沉重的坐在了病床边上，握着她微凉的手。
过了一会儿，魏云狐疑的看着楼星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他怎么会一直沉着个脸，一言不发，布金语只是偶然晕倒，又不是绝症，不至于……
魏云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楼星澜:“不是我想的那样吧？不治之症？这么戏剧？”
楼星澜抬眸，脸色难看的扫了她一眼:“没那么严重。”
“那你这是干嘛？”魏云不爽地翻了个白眼，他一副鱼鱼快不行了的样子，吓得她差点抱着布金语痛哭流涕。
楼星澜不想理她，自顾自地拿起手机出了病房:“舅舅，新药有进展了吗？”
研究院那边，江淮生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大侄子，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新药不是那么好开发的，每天都在失败，每天都要重来，放心吧，有了成效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楼星澜沉默了一会儿:“金鱼今天突然晕了，眼睛开始流血，我很担心她。”
江淮生闻言正经了起来:“确定是基因的改变引起的？”
“确定，除此之外再没有今天再没有任何因素能让她晕倒。”楼星澜语气肯定。
“叶芝华有没有用我给你的那支药剂？”江淮生突然问道。
楼星澜顿了一下，想起前天孟国庄园里的人跟他说起过这件事:“已经用了，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任何转变，似乎对她没有用。”
这一次，江淮生沉默了很长时间:“我只能先去尝试一些效果比较明显的药，不过即便成功了，段时间里也不能直接用在人体身上，没有个成千上百次的临床实验，不敢给金语用，不到万不得以不要打新药的主意。”
这是江淮生第一次感到无可奈何，新药不是说开发就能开发出来的，其中的威胁性没人知道。
“舅舅，现在已经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拜托您了。”楼星澜沉稳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伤感。
“我会尽力的。”江淮生只能这么应着。
“还有一件事舅舅，我们这次很可能又发现了一个和叶芝华相同状态的人，我尽快想办法拿到他的血液样本给你，也许你见得多了就知道该怎么开发新药了。”楼星澜不留余力的帮江淮生想着法子。
“又找到了？那样的人到底有多少？”江淮生很震惊，同时也变得更严肃了。
“很多。”这是楼星澜的直觉，一定还有更多的人没有暴露出来，希望还有时间让他们一个个的找出来。
“行，我知道了，这边会尽快想办法的，但你那边也要有所准备，如果他们的存在是有人布下的一局棋，那就太可怕了。”江淮生不由得提醒他。
“嗯，我会写预案，准备迎接最坏的结果。”楼星澜应了。
江淮生拿着手机正要挂电话，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最好尽快找个时间把金语现在的血液样本给我去一份过来，我前后对比一下，看看她现在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楼星澜答应之后，他们就挂了电话。
深夜，宋杨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闪了闪，他瞬间就惊醒了，警惕的睁开眼睛看着的手机。
在他看清楚内容之后，匆忙起身换好衣服打开房门，抬起手正打算敲一敲旁边的门，就见门从里面拉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问道:“你也收到了？”
宋杨点头:“活儿来了，走吧。”
他们这次接到了一个直接由傅琛下达的命令:“带不回来就处理掉，处理干净。”
文字下面附着一张长图，就像简历一样，除了最上面的头像，下面都是简单明了的基础信息。
姓名李智，26岁，精神病人，特殊能力疑为吸附或悬浮。
毫无疑问，李智就是当年那批被投放的婴儿之一，他的编号是014，他们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人有什么特殊能呢？
从001号到999号，他们公司的人差不多都看了一遍，除了已知的有特殊能力的人，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果然是藏得太深了吗？
“现在非正科的人也在通知李智，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柯际彬严肃的看着手机上陆续传来的资料。
“我们一定比他们快。”宋杨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手机，上面的页面刚好停留在一张地图上，还有一个红点在闪烁着。
每一个从总部分出去的婴儿身上都装了定位器，那是植入皮肤里的，本人根本察觉不了，而且每个人的位置都不一样。
只要总部没有调出资料，宋杨他们都没有没有权限知道，所以就此而言，他们已经赢在起跑线上了。
宋杨看着手机上李智的定位，都不用开导航，直接开车就出去了，临渊市就没有他不清楚的地方。
与此同时，在西城的一栋废弃大楼里，三个年轻人在里面开着篝火晚会，生了一大堆火，上面烤着肉。
“耗子，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一处好地方的？”其中一个染着一头金发的男子好奇的看着沉默的烤肉的少年。
“前两天跟着几个亲戚过来这边玩儿无意间看到的。”少年淡淡的说着。
他将火上已经烤好了的肉放在盘子里，刷着酱料。
就在他们美滋滋的想要吃肉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把抢走了他们手上的肉串。
“你谁啊！干什么？”一开始他们还吓了一跳，在发现是人之后，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出去都怕人家笑掉大牙，他们居然被个乞丐抢了吃的。
这个黑衣人很快吃光了他们烤好的肉，视线渐渐落在了旁边的生肉上面，金发少年发现了他的意图，上前一脚踹了过去。
谁知黑衣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不躲不闪，直接一把抓住金发少年的脚踝狠狠一扭！
“啊！”伴随着少年杀猪般的惨叫，他的脚踝已经错位了。
“你！该死！”另外两人见状突然发起了狠，操起旁边的碎石块就砸向了黑衣人的脑袋。
黑衣人动作迟缓了一下，眼神清明了半刻，脑袋上硬生生挨了那么一石头，瞬间就丧失了攻击的力量。
“谢荣！你怎么样？”两人解决了黑衣人急忙跑到名叫谢荣的金发少年旁。
“我感觉我的脚断了！”谢蓉满脸的汗水，脸色无比苍白。
两人看了看他已经扭曲的脚踝皱起了眉:“叫救护车吧，我们现在不知道你脚的情况，不敢挪动你，还是等专业的医生过来看看才行。”
“好好好！快打电话。”谢荣疼得直抽抽，心急火燎的催着他们。
“那他怎么办？”外号耗子的少年看着迷茫的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的黑衣人乞丐。
谢荣咬咬牙很恨地说着:“我不会放过他！”
十分钟后，救护车来了，医生一边帮谢荣看着脚，一边训他们:“我说你们小年轻也真是的，怎么能为了寻求刺激而跑来着荒僻的地方，你们知道我们找了多久才找过来吗？”
医生絮絮叨叨的把谢荣的脚固定好，这才将视线放在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身上:“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那就是一乞丐，我兄弟脚上的伤就是他干的。”耗子瞪着地上的黑衣人。
医生倒是没管那么多，还是蹲在地上，撩开了他额头上的长发，虽然他的脸上沾了灰尘，但医生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官方都发布通缉令了，他们再不喜欢看新闻，也该知道这就是官方指明需要抓捕的那个名叫李智的精神病。
“你们是怎么遇见他的？”医生默默地将李智的双手捆了起来。
护士小姐汗颜的看着他:你这样真的好吗？
三个少年意识到事情可能有点不对，急忙闭嘴，话也不敢说了。
医生顿了顿:“先带回医院，让楼队长过来领人。”
第40章 弹珠
柯际彬神情凝重的看着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救护车，慢慢放缓了速度:“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不怪他们草木皆兵，主要是这条路前面已经没有分叉口了，直接目的地就是那栋废弃大楼，救护车从那里出来难说不是因为李智。
宋杨蹙眉，拿起手机看着，脸色变得很沉重:“就是李智。”
两人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柯际彬缓缓踩了刹车:“怎么办？制造些意外？”
宋杨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制造？就你那两秒钟不到的空间静止？”
“那你说怎么办！李智再被抓进非正科，我俩就等着被碎尸万段吧。”柯际彬烦躁的靠在方向盘上。
“先跟过去看看，伺机而动。”宋杨拍拍他让他开车，到医院这段路上总有意外，或者医院到非正科这段时间总会有空隙。
柯际彬无精打采的开着车慢慢追上了救护车，尾随在后面。
救护车上气氛有点尴尬，谢荣他们看着被反绑在担架床上的李智，心有戚戚然，他们会不会也被绑在上面。
“你们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觉，跑到外面晃悠什么？”医生义正言辞的教育着这三个少年。
“年轻人不要为了追求刺激就不顾环境去狂欢……”医生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旁边的护士都听不下去了，只翻白眼。
三个少年更是欲哭无泪，想说又不敢说，他们还指望着不要告家长，免得没面子……
医生抽空喝了口白衣大褂里揣着的保温杯里的水，终于问道点子上了:“你们怎么会跟他打起来？”医生指了指深情呆滞的李智。
“……”三个少年无语的看着医生，他们怎么觉得这医生很不靠谱呢？在他打开保温杯的那一刻，他们闻到了什么？居然是奶茶的香味，还是香芋味的……
“嗯？”医生见他们一直沉默着，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问旁边的护士:“对了，你们给家属打电话没？”
“啊？哦！还没，马上打。”护士一时竟跟不上他的思路。
“我们就是在那里烧烤，结果烤好了准备吃的时候，他突然就冒出来了，唰唰地就把我们烤好的都吃了，旁边生的居然也想吃，我们气急了就踹了他一脚，还没踹下去就被他抓伤了脚！”
谢荣连忙说着，生怕他叫家属，只不过，在说到李智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愤怒，他的脚会不会断了啊？
医生听得直摇头:“你们三是运气好，不然你们今晚都得栽在那儿！”
“什么？”三人齐齐抬头看着医生。
“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看新闻呢？”医生简直恨铁不成钢，默默地拿出手机将截图递给他们看。
“你们看看，这个人可是被下达了十万块的赏金通缉犯，你们居然不知道？一会儿可不要跟我抢赏金啊！”
众人内心:……这才是重点吧。
“所以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外号耗子的少年问了一句。
“首先他本身就带有精神疾病，很危险，其次，他杀了某户人家所有人，包括保姆和婴儿，你们遇见他还能活着也是运气了。”医生简单的说着通缉令上的内容。
三个少年听得寒毛直竖，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们就被杀了！他们运气怎么会这么背，好不容易找个安静的地方烧烤，还能遇上杀人犯。
眼看着救护车就要开进医院，柯际彬握紧了方向盘:“你说我直接撞上去有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别冲动。”宋杨及时阻止了他疯狂的想法，现在在市区里，先不说他们撞死了李智能不能顺利脱身，光是非正科后续的调查都会让他们吃不消。
敏感时期还是不要跟他们打交道的比较好，不然很容易被顺藤摸瓜带出总部。
“那怎么办？”柯际彬愤怒的一拍方向盘，汽车喇叭响了很大一声。
“冷静一点！”宋杨忍不住吼了他一句，事情还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只要他还没有进非正科，就有机会处理掉他。”宋杨眼中闪着寒光。
楼星澜在医院大厅里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楼上走，手里拿着刚从护士台借过来的充电器。
“楼队？”身后一阵嘈杂里清晰传出一声惊讶中带着喜悦的声音。
楼星澜挂了电话，疑惑的转身，脸色瞬间变得古怪:“是你啊，穆医生。”
穆学林在医院里是出了名的钱串子，只要是有钱的生意几乎少不了他，好在此人比较有原则，没有做一些违法犯罪，违背原则的事。
不然，楼星澜肯定见他一次抓他一次。
穆学林挑了挑眉坏笑着:“楼队，我这儿有个惊喜，绝对是你想都想不到的，你看看给估个价呗。”
“穆医生！我们这儿还有病人呢！”护士小姐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他。
穆学林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那几个小子的伤我闭着眼睛都能治好，不急，不信你就问他们，是不是啊？小伙子。”
“……”三个少年无语的看着他意有所指的拍了拍装着手机的口袋。
“你看都不让我看，我怎么估价？”楼星澜也不是好忽悠的。
“哎！是你们警方正在通缉的罪犯哦～”
“谁？”楼星澜蹙眉。
穆学林但笑不语，食指和拇指搓了搓，意思不言而喻。
楼星澜克制的翻了个白眼:“先给你十万，看这个通缉犯对我的重要程度再加价。”
之所以敢开这么高的价，无非就是看在此人还算靠谱的份上。
穆学林满意的笑了笑:“你绝对猜不到我抓住了谁。”然后带着他往李智的方向走。
“你看。”穆学林指着担架床上的李智，头上已经简单处理过了，脸上依旧狼狈。
但楼星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看了这么多天的照片录像，他对这个人已经相当清楚了。
楼星澜笑了笑高兴的拍着穆学林的肩膀:“穆医生，你总能给我惊喜。”
“那是必须的！所以你看……”穆学林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容瞬间变得猥琐起来。
“……”楼星澜沉默片刻拿出手机，直接转了二十万给他:“穆医生，再接再厉，争取帮我们抓更多的通缉犯。”
“好的，没问题！”穆学林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幸好今天遇上了楼星澜这个大款，不然送到非正科就只能拿到十万。
旁边知道内情的护士医生只能叹息世风日下，而不知情的人只能震惊于穆学林的神操作。
楼星澜站在李智的病床边上看着他，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杀齐嘉平一家人？”
李智只是呆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就像是与外界隔绝了一样。
“我知道你听得见，不用装，是不是齐嘉平拿了你的东西？”楼星澜开始诈他的话。
精神病学专家虽然说过他的病情，但是同时也说过，他的神智基本上是清晰的，而且格外聪明，但是除开一种情况，就是有人触犯了他的逆鳞。
现在肯定不属于那种特殊的情况，他是装的。
此话一出，李智的眼珠转了转，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你知道我的弹珠在哪里？”
楼星澜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知道，我在齐嘉平的家里找到了你的弹珠，只要你把你为什么杀他们的事说清楚我就把弹珠还你。”
李智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就笑了:“你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有找到我的弹珠，不然你告诉我你找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弹珠？有多大，什么颜色？”
“……手指头大小，绿色，里面有一个弯弯的像船一样的东西。”楼星澜一本正经的开始编。
原本以为会被嘲笑，当场揭穿，没想到李智却突然冷厉的看着他:“我的弹珠在哪里！给我！快给我！”
李智突然就疯狂起来，拼命往楼星澜的方向挣扎，如果不是双手都被绑在床上，恐怕楼星澜的脸已经被挠花了。
“作为交换条件，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进齐嘉平家里的，怎么杀了他们？这些细节我都要知道。”楼星澜轻松的看着他，有了底气跟他谈条件。
他的运气还不错，没想到蒙都能蒙对。
李智愤怒的挣扎了一阵，慢慢平复了下来:“我刚从疗养院逃走的时候，不小心把我的宝贝弹珠弄掉了，我回过头重新去找的时候刚好看见齐嘉平把它捡了起来。”
“我跑过去准备要回来，可是他却上车离开了，我追不上，最后只能四处打听，直到打听到了他们一家住在哪里，我才摸索过去。”
“我一开始只是趁着他家没人的时候进去在每个屋子里找，但是都找不到我的弹珠，最后我感觉它就在阁楼上，才会一直反复在上面找。”
“你找了一段时间，实在找不到之后，一怒之下就把齐嘉平一家杀了？”楼星澜问。
“我有杀过他们吗？”李智比楼星澜还要惊讶。
“……”楼星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演戏。
果然，过了一会儿，他就笑了:“别激动，我就开个玩笑，他们拿了我的东西，我理所应当取回来，但是没有取到，是不是就要让他们付出别的代价。”
“你为什么会不需要借助工具就能飞檐走壁？”
李智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从小就有这个特异功能。不管多高的墙，多高的楼，只要我想，我就能上去。”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个弹珠？它很重要？”
李智在说起弹珠的由来时，却沉默了下来，不管楼星澜怎么威逼利诱都没用。
最后，楼星澜只能叫非正科值班的警员过来把李智接走。
在他出门前，李智叫住了他:“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我的弹珠在哪儿？”
“在非正科的证物室里待着，我回去就取给你。”楼星澜毫无愧疚的说着，他根本都不知道有弹珠这回事，怎么可能会有。
第41章 被人影响的三观
宋杨借着职务之便进了医院，打探到李智的病房，他拿着病历本走过去，外面没有人，但他看见非正科的人已经坐在里面了。
还是非正科的负责人，楼星澜，虽然可以确定李智并不知道基因的事，但是楼星澜一定知道，叶芝华不可能什么都没告诉他。
不然他不会费劲把人弄走藏起来。
宋杨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脚步没有停，去了旁边的病房，楼星澜警觉性太高，过多的注视很容易引起他的警惕。
“楼星澜已经在接触李智了。”宋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严肃的看着柯际彬。
“怎么会这么倒霉！屋漏偏逢连夜雨！”柯际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的运气实在是糟糕。
“接下来就看楼星澜怎么处理李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不会知道什么消息。”宋杨不得不保持乐观。
柯际彬对此却很没信心:“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运气结果可能不太会那么好。”
“……”宋杨无话可说。
楼星澜出门刚想离开，突然想到李智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必须要有人在这里守着才行，不然他发起疯来没人治得了，而且也要谨防幕后的人出手。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静静地站在门框边上，等着非正科的人过来，齐嘉平一家的案子算是结了，只是李智身上依旧还有谜团。
这些谜团牵涉到了布金语，以及叶芝华，和那些他们还不知道的拥有特殊能力的人。
十分钟的时间，顾西风就带着人过来了:“老大，李智抓到了？”
他们都感到很神奇，费尽千辛万苦找不到的人，怎么会突然就被遇上了？
“这个说来话长，穆学林带回来的。”
顾西风听到这件事居然还有穆学林参与，也是一言难尽:“……他这运气。”
穆学林身上可能有吸引通缉犯的能力，前前后后接连着帮他们抓了不少要犯。
“现在就把他带回去？”顾西风问。
楼星澜扫了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的李智，头上还包着纱布，狼狈不堪:“让他伤口恢复一下，脑袋被人砸了一下，明天再回去，你们就在这儿守着，寸步不离。”
“好。”顾西风点点头就在门外站好了。
“……”楼星澜看着他和跟着他学习的警员顿了顿:“里面还有空的床，你们进去休息吧，轮流一下就行，不用死站在外面。”
“……那行。”顾西风犹豫了一下，向后招招手，连同着一起过来的另外两个警员一起进了病房，反锁上门。
楼星澜安排好就上楼了，布金语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他上去的时候，魏云已经在另外一张病床上睡着了，布金语正挣扎着想坐起来。
“你醒了？”楼星澜压低声音走到她近前扶了她一下。
布金语迷糊的看了看他又看看魏云，有点无奈:“你们俩怎么都来了？”
“你还说！我回家做了一桌的菜，没把你等回来，一打电话才知道你晕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晕倒？”楼星澜担忧的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袋突然疼得不行，然后就晕了……”布金语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委屈。
楼星澜瞬间就心疼了:“没关系，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嗯，你不回家吗？明天还要上班吧。”布金语认真的看着他。
“不用，我在这儿陪你一会儿，随便躺躺就行了。”楼星澜摇头。
“那随你吧。”布金语也不好再劝了。
布金语揉着眉心靠坐在床上，待了一会儿觉得还想再睡一觉，有点困。
就在她似睡非睡的时候，楼星澜突然开口:“我明天取一点你的血液样本给舅舅带过去，让他看看你现在的状态，行吗？”
布金语放下手看了看他，点头:“可以。”
楼星澜笑了起来:“还以为你会拒绝，这样真好，我们这次的案子很可能也是和叶芝华一样的情况，凶手也有特殊能力。”
布金语闻言皱起了眉:“怎么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你们都在同一年被迫接受了他们的实验，在这一年，这一段时间，刚好所有隐藏的属性都爆发了。”楼星澜只能这么猜测。
“也许是的。”布金语对他们也没有任何了解，瞎猜都没有个方向。
次日清晨，楼星澜很早就起床去了李智病房里，与他同行的还有穆学林:“我需要一管他的学液样本。”
“这个简单，收你一万块就行了。”穆学林大言不惭的说着，拿出口袋里的针筒以及样本瓶。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敲诈勒索？”楼星澜忍无可忍。
“别这样子呀！五折！不能再少了！”穆学林痛心疾首的看着他。
楼星澜一把推开了他:“我自己来！”不就是一管血吗？怎么抽不是抽！
“哎哎哎！等等，还是我来吧，我怕你会不小心杀了这个人，小气！太小气了！”穆学林一边抽着血，一边嘀咕着楼星澜。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不能说话！”楼星澜咬咬牙，这张嘴太碎了。
“我等着啊。”穆学林毫不在意的他的威胁，将样本交给了他。
两管血，一管布金语的，她在早上就自己抽好交给了他，一管是李智的，希望能加快江淮生的研究进程。
“老大，没什么事了吧？我们把李智带回去了？”顾西风在一边问着。
“我和你们一起回去。”楼星澜点头，给李智拷上手铐押走了。
在车上，楼星澜给阮萌打电话:“你之前找的那个精神病学专家还在不在临渊市，在的话就把他请过来，不在就找一个靠谱点的过来。”
“好，我马上问。”阮萌挂了电话之后就开始找电话联系上次那个专家。
李智的精神状况不是他们能解决的，要想知道更多还是要专家出手。
“鱼鱼，你醒了啊？”魏云揉着眼睛迷糊的看着已经在病房里洗漱好，穿戴整齐的布金语。
“嗯，你也起来洗洗下楼去吃早饭吧，医院的早餐还可以。”布金语笑笑。
“不要。”魏云坐着醒了一回神，然后拉着布金语坐在自己对面，认真而严肃的看着她:“布金语，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身体状况是怎么回事？”
“没事啊，不就是晕了一次吗？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吧。”布金语好笑的看着她。
“不，我直觉告诉我你有事瞒着我，昨晚上你是不知道楼星澜那个表情，脸色沉得能滴水了！还敢说你没事？你怎么能跟他说都不跟我说，好歹我认识你时间比较久不是吗？”魏云说了一大堆，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了。
“我真没事瞒着你，相信我啊。”布金语温柔的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有什么事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现在只需要去洗洗脸，清醒一下，跟我去吃早饭。”
魏云狐疑的看着她，还是不相信，但是已经不想再问下去了，她要不想说，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
李智在医院安安心心的睡了一夜，吃了顿饱饭，精神状态好极了。
审讯室里，之前给莫家姐妹做了测试的精神病学专家魏祯正坐在他面前。
“你们还想问我什么？我不是都已经说完了吗？我的弹珠呢？把弹珠还我！”李智久久见不到自己的弹珠有点焦躁。
“弹珠已经在给你取过来的路上，你知道的，入了档案的东西取出来总是要麻烦许多。”魏祯淡淡的看着他，同时也在观察他。
李智闻言烦躁的皱起了眉。
“现在我们来聊聊你的过去，聊聊你为什么会对这颗弹珠情有独钟。”魏祯放松身体靠回了椅子上。
“我不想聊。”李智直接拒绝了他。
“你会想聊的，因为那段往事你一边希望他深深地埋葬，永远不要暴露在阳光下，一边又希望他能早点暴露出来，那样你就不用担心了。”魏祯把握着李智的每一根神经。
“呵！你知道些什么！”李智冷哼一声，毫不在意。
阮萌碰了碰楼星澜:“老大，魏教授真的能把李智的话套出来？”
“你要相信专家。”楼星澜认真的看着里面的李智和魏祯。
“那个弹珠应该是一个对你很重要的朋友送给你的吧？你的奶奶从小就教育你，别人的东西不能要，自己的东西不能给别人，所以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收到那个弹珠的呢？”魏祯装作很迷惑的样子。
李智淡淡的看着他，没有一点波澜。
魏祯也不介意一个人唱独角戏:“让我猜猜，应该是在你被同学或者邻居小朋友欺负的时候，这个朋友出现在你身边，救了你。毕竟像你这样从小就比一般人聪明许多的孩子，最是不合群。”
“那又如何？”李智终于搭了一句。
魏祯却暗中松了口气，他差点也编不下去了，还好，还好，他开口了，只要他愿意说话，他就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送你弹珠的那个人是个女生？”魏祯用肯定的语气说着疑问句。
“是，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女孩。”李智语气中竟然是崇拜。
魏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又是怎么分开的？”
李智突然反应了过来，嘲讽的笑了笑:“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说我听着呀。”
魏祯倒是没有被难住:“你们是在很小的时候认识的，估计也就是小学五六年级，她救了你，或者说她接纳了你，你们成了好朋友。她是一个很有主见，但是也很照顾人的女孩，慢慢地，你所有事都喜欢找她出主意，让她帮你决定。”
“后来，你搬到城里跟父母一起住，就和她分开了，后来你再想去找她已经找不到了，只留下了一颗你们最初遇见时的弹珠。”
李智内心惊讶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魏祯说的差不多就是当年发生的事，只是其中有些细节没有说出来。
魏祯看了看他的肢体动作以及表情，得出了结论:“谢谢你的配合，我想知道的你已经告诉我了。”
“什么？”李智震惊的看着他:“你知道了些什么？”
魏祯站起来神秘的笑了笑:“你猜啊。”
“你！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李智突然愤怒的挣扎了起来:“把我的弹珠还给我！”
魏祯却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站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你的结论是什么？”楼星澜看着自信满满的魏祯问。
“他的性格导向都是由那个神秘的女孩造成的。”魏祯靠在桌角淡淡的说着。
第42章 背锅的人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司屿好奇的看着他。
魏祯摇摇头:“我的意思就是李智之所以会患有精神疾病，除了他的家庭因素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在他人格初步形成的时候，他遇上了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影响了他，准确的说是直接给他灌输了一些不正确的三观，不然他不会把她奉为神明一样的人物，这也是他特别在乎那个女孩送他的弹珠的原因。”
“那个女孩是谁？在他小学的时候有出现过这样的人吗？”楼星澜看向司屿，这方面的事一直是他在负责。
司屿迅速查阅了一下自己脑海中有关李智的信息，遗憾的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我们当时只注意到欺负他的人以及家庭情况，没怎么注意那些对他好的人，是我疏忽了。”
“不，不是你的错。”魏祯适时的插了句话:“那个女孩智商很高，远超同龄人，她不会让别人知道她和李智关系匪浅。”
“恕我直言，我们在这里探讨那个女孩有什么意义吗？案子已经破了呀？”阮萌相当疑惑的看着他们。
“溯本求源才能知道最后的真相。”楼星澜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他隐隐在这些人的身上看见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他们所有人都深陷其中。
楼星澜扫了审讯室里的李智一眼，看着顾西风:“李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之前叶芝华有那么多人想得到她，或者杀了她，这次李智的情况只会更糟。”
“了解。”顾西风点头。
自从林奇被暴露出来后，非正科好像跟所有的部门都不再挂钩，所有案件调查都自食其力。
林奇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稀客。
“你现在来又是因为什么？之前找你不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吗？”林奇嘲讽的看着这个所谓的国家一把手陆永。
陆永不愧是公认的狐狸成精，并没有因为林奇的冷嘲热讽而感到不自在，反而公事公办的开口问：“非正科现在什么情况？听说李智被抓进去了，你有什么对策？”
林奇怒极反笑，他这么多年来不知道为他们收了多少次尾，解决了多少潜在的麻烦，到头来被盯上的时候被他们转手就卖了，现在有用到他的时候又跑过来，居然还是以命令的口吻！
“你问我？我是官比你大还是钱比你多？你让我想办法，莫不是脑袋不灵光了？”
陆永皱了皱眉：“非正科你就没有安插得有人？”
有是有，但是他不愿意就这么帮他们，什么要求条件都还没有谈：“没有，楼星澜挑人太严了，全是自己去学校各界找的，根本不接受我们指派，就连打扫清洁卫生的人都不让我们插手。”
“这个非正科太碍事了！迟早撤了他！”陆永愤怒的一拍桌子。
林奇没有搭他的话，非正科撤不撤还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陆永说了算的。非正科的由来一直很神秘，从他当上局长一直到现在十多年了，他都没有找到过一丝有关非正科的历史由来。
“非正科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成立的？”林奇觉得陆永应该知道一些东西，至少比他知道的多且详细。
陆永大概是觉得现在和林奇同仇敌忾，也就向他讲起了他知道的有关非正科的事：“非正科是在一场举国上下都被迫参与的生化战争之后成立的，那场国难你应该还有印象的。”
林奇想了想，大概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年了，大概是在三十年前，国内被一些专门搞恐怖，袭击的人在不同城市不同地点投下了化学药物。
那一年，民不聊生，几乎所有人都被那种化学药品感染了，植物开始诡异的生长，动物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怪病，人的寿命大幅度下降。
举国上下的专家教授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遏制住了这种形式，后来又花了一年的时间找到没被
这种药品影响的人，研制出特效药，这才解决了之前的困境。
再后来，因为其中许多人就像中毒已深一样，整天发疯，四处害人，非正科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成立的，刚开始只是一些民间百姓自发组织的集体。
后来慢慢壮大，成为了名正言顺的非正科，专门处理那些被眼中伤害的人。
“既然如此，那他们应该归属到官方系统里，怎么还会独立于任何系统之外？就连我过去，楼星澜都不是很在乎，表面的样子也只是怕我麻烦。”林奇是真的好奇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没有人敢动他们，因为非正科有一个专属于他们自己的档案室，里面所有的案件资料，随便公布一件，都能引起整个系统的动荡，没有人冒得了这个险。”陆永的话让林奇感到异常诧异。
“那是什么样的案子？”林奇问。
“你知道为什么有些官员莫名其妙的自降官职去了乡下吗？因为他们犯了事被抓住了把柄，去乡下也只是个借口，他们现在估计还在非正科的某所秘密监狱里待着。”陆永对于非正科毫无好感，权力太大了，哪怕是他都没办法命令他们。
林奇闻言沉默了很久：“那你今天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处理掉李智，绝不能让他被非正科的人带去做研究。”陆永的眼神中冒着寒光。
“……”林奇沉默着，这种吃力不讨好，还容易被抓住的事他是不想再做了。
陆永看出了他的抗拒，只能亮出自己的杀手锏了，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直明黄色亮晶晶的药剂：“你孙女不是正在饱受白血病的折磨吗？我们已经研制出了第一批特效药，能有效的控制各种异变细胞，达到治疗的效果。”
林奇看着那支特效药确实心动了，他的孙女每天晚上都会疼得睡不着觉，才两岁多一点的小孩，怎么能承受这些？
陆永将药轻轻放在桌子上：“你慢慢考虑，这支药算是送给你的，你先回去给你孙女用一下看看效果，如果有效果你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拿药。”
林奇没有立刻回复他，陆永也不需要他的回复，放下药就走了。
等到陆永出了门之后林奇才冷笑一声：“现在才来说要处理掉哪些人不觉得太迟了吗？”
他非常肯定，以楼星澜的谋略，李智可能对他们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了，该做的准备他都做好了。
虽然齐嘉平一家的案子终于水落石出，也解开了让他们心悸的诡异谜团，但楼星澜依然觉得不安。阁楼上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可以归咎于李智的特殊能力，他在找他的弹珠，对阁楼也是来去自如。
可是要怎么解释他人格的形成，那个对他影响颇深的女子是谁？总感觉不是什么善茬。
楼星澜既然已经对一件事起了疑心，那便势必要把这件事查清楚，不然他一辈子都会耿耿于怀。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的电话：“葛叔，你能帮我查一个人吗？”
“谁？你说。”电话里传出略显沧桑的声音，没有问缘由，直接问查谁。
“我也不太清楚，我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但是如果她真的存在的话，一定会是一个极端可怕的人，我一会儿会把她的周边资料发给你，你帮我留意一下。”楼星澜对此也很无奈，如果不是没有线索去查这个人，他是不会麻烦葛叔的。
“可以，最多一周我给你准确的消息。”被称作葛叔的人应了下来：“对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这边吃个饭，你妹妹很想你。”
“……我就这两天有空就来。”楼星澜不好直接拒绝，只好应承了一下。
“好，你来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我让人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嗯，谢谢你，葛叔。”楼星澜道了谢就挂了电话。
葛叔一直想凑合他跟他的女儿葛明明，葛明明似乎也没有反对，总之，就是让他很尴尬。他心有所属，不愿意再接受任何人的安排。
晚上，楼星澜就接到了江淮生的电话：“舅舅，结果出来了吗？”
电话里江淮生沉默了很久，楼星澜心都提起来了，情况很糟糕？让他都开不了口？
果然，江淮生语气沉重的告诉楼星澜：“你要做好准备，布金语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糟糕许多，也许等不到特效药……”
“不！舅舅！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想办法！”楼星澜没有让他把话说完。
“我知道，但是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江淮生对此也很苦恼。
楼星澜慢慢平复了下来：“抱歉，舅舅，我刚才失态了。”
“没事，我懂，谁让你小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这么一个跟你完全不一样的人。”江淮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有点为楼星澜担忧。
“总之，你放心吧，我会尽力的，另外你送来的那个李智的样本，我只能说他就是个实验失败了的残次品，比起布金语。”
“但是又要比叶芝华好一点，他也是从小就被改变了，适应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但是他明显失败了，因为他出现了控制不住自己神智的现象。”
“我结合他们三个人的不同特征做了总结和交叉对比，只要你还能在弄到更多的特殊人的血液样本，我就能最大程度加快研究进程。”
这是江淮生目前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比这个更让人放心，一份份药的活体实验，他们都不知道会演变出什么怪物。
“我知道了，舅舅。”楼星澜沉重的应了一声。
“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布金语好奇的看着站在自家大门前的楼星澜：“没带钥匙吗？”
楼星澜摇摇头：“刚准备去接你。”
布金语笑了笑：“不用，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没事。”
她无数次跟魏云保证了这一点才换取了她一丢丢的信任，不然今天还回不了家。
第43章 车祸
清晨的阳光正好，顾西风严阵以待的坐在押运车上，李智双手被铐着坐在最后面。
虽然同样的当那些幕后的人不会上两次，但是谁能说得清他们李智在他们的团队里算不算重要，如果足够重要，那不管是不是陷阱他们都一定会闯一闯。
押运车刚刚开上绕城高速，突然旁边开过来一辆重量型卡车，上面运载的全是砖块。
司机看着李智他们的押运车惊慌不已，顾西风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司机踩不动刹车！
“顾哥！”开车的警员惊恐的尖叫着，飞速把车后退，结果撞上了后面的绿化带，前面的卡车直接撞了上来！
“跳车！快！别管了！跳车！”顾西风慌忙将警员推了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顾西风刚跳出车外，整个押运车都被推到墙边撞成了一团。
地上开始流淌着暗红的血，李智和后面负责看住他的两个警员都没有逃出来。
顾西风看着那一滩血水，手脚冰冷，止不住的颤抖。
“顾哥……小何他们……”被推出来的警员瞬间就崩溃了。
“顾哥！你们没事吧？怎么回事？”前后保护押运车的警车一个个急刹，立马跳下车过来。
眼前之景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同事的牺牲让每个人都心情沉重。
“顾哥！这个司机还活着。”少数几个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跑到了卡车上看卡车司机的情况。
顾西风镇定了一下，站起身走到那个客车司机旁阴沉着脸:“谁指使你的！”
卡车司机已经被这场事故惊得呆滞了，什么话都说不出开，一个劲的抖，比得了帕金森还要厉害。
“说！谁指使你的！”顾西风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司机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捂着脸崩溃的大哭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啊！”
顾西风红着眼睛冲上前，都想动手了，后面的同事见状连忙按住了他:“顾哥！顾哥！别冲动！”
顾西风难受得无法呼吸，一直喘着粗气，这还是第一次让同事在他面前牺牲，他居然自己先逃了，为什么他要先逃？
顾西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楼星澜从研究院赶到现场的时候，事故车辆以及小何他们的遗骸已经被带走了，只剩下顾西风他们几个沉默着坐在一边地上。
“别自责了，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出卡车是谁动的手脚，怎么会突然失控。”楼星澜看着他们颓靡的样子，既难过也失望。
做他们这一行的，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只有保持镇定才能解决每一个难题。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车撞成碎片……”顾西风痛苦的抱着脑袋，他想他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在跳出车外的那一瞬间，看到的小何他们惊恐绝望的脸。
“……”楼星澜沉默了一会儿，安慰人不是他的强项:“既然在自责，在愧疚，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自怨自艾，你还能分清现在什么事比较重要吗？”
楼星澜语气很严厉，但效果很好，顾西风愣愣的看着他，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我知道了。”
柯际彬惊悚的看着宋杨:“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亲眼看着一辆正常在路上行驶的卡车，莫名其妙拐了个弯冲向另一条路上的押运车。
宋杨高深莫测的笑着:“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特殊能力是什么了？”
“控制一些特殊的金属元素？”柯际彬不太确定的问，因为他很少看见宋杨使用特殊能力。
“是的，虽然不能控制整辆车，但方向盘和刹车没有问题。”宋杨一边说着一边面无表情的给自己打了一针药。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意使用特殊能力的原因，每使用一次都像是在透支生命一样，必须要补充药剂。
“厉害！”柯际彬佩服地竖起了拇指。
“现在能交差了吧。”宋杨拿出手机汇报了目前的情况，傅琛应该不会再为难他们了。
“老大。”司屿亲自来着审讯报告出来:“那个司机问清楚了，也验证了他说的话，他今天确实是有送货出城的安排。”
“不是蓄意撞上去的，他说到一点很奇怪，他说他正常开着车，突然方向盘就不受他控制了，自己开始动起来，后来刹车也踩不动，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见鬼了，就像有个人在帮他开车一样。”
“这份口供问了好多遍也是一样的，真实性比较大，所以会是那些人做的吗？”司屿觉得只有他们才能办到这么诡异的事。
楼星澜一边看着葛叔发过来的信息，一边回答他:“不是他们就是我们自己人做的，总之，帐先算在他们头上，迟早把他们一网打尽。”
“那我们现在是？”司屿有点迷茫，说查又没有任何线索，说不查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有新案子就先查新案子，没有就全力去查那些人，神仙水的事还没完，总会发现他们露出的马脚。”楼星澜比任何人都迫切的想要找到他们。
但是这种事急不得，越急越容易失去先机。
“好。”司屿刚应完，他的小跟班温缘就跑了过来:“老大，屿哥，有新案子了！”
楼星澜跟司屿对视一眼，这也太准了吧。
“什么案子？”楼星澜问，收起手机跟着他们往会议室走，一般案前会议都在那里开。
“大案子，这次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纪主任把整个法医室的人都带了过去，甚至还在隔壁法医室借了几个人。”温缘一边走一边说着。
他就是说起来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顾哥已经带着人出现场了，一会儿会在车上跟我们视频会议。”
“嗯，我先看看是什么样的大案，他们居然只是看了一眼就给我派过来了。”楼星澜走进会议室，所有人都到了，除了顾西风那组出现场的。
不过，他们也都连上了视频。
阮萌见人差不多到齐了，打开投影仪开始报告现场的情况:“这是我用卫星投影过来的，可能不是那么清晰，先将就着看，一会儿再看纪主任他们传回来的高清图片，不然我怕你们没有心理准备会受不了刺激。”
卫星拍摄的画面确实要模糊不少，他们只能隐约看见一片山地上并排躺着六个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是畸形的。
“准备好了吗？”阮萌问了一句，率先捂上了眼睛:“我要放高清图喽。”
然后大屏幕就开始滚动播放几张高清大图，图片里的内容让人一看就心悸，紧接着就是想吐……
就连楼星澜都皱起了眉，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场景。
科室里好几个做文职的小姑娘都冲出去吐了。
那是一片很荒凉的山地，尸体的四周全是杂草和灌木，再往外走又是高大的树木，六具尸体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地上。
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那六具尸体虽然被肢解了，但摆放整齐，而且他们的头和身体对不上！
楼星澜看着阮萌:“说说现在的情况。”
阮萌点点头，撇开视线，不去看投影仪和电脑:“事情是这样的，这里是临渊市下的一个名叫永和村的小山村，案发现场是一片荒山，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去打理了。”
“但今年那片地的主人还是决定去把那里开辟出来种点经济林什么的，他刚踏进那座山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说:不准过来。他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人想跟他争土地。”
“于是就回家叫了几个朋友一起上山，他们第二次上去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但人多也就没在意，一直到深入那片林里，他们才发现这个现场，当时就吓晕了两个人。”
“他们慌慌张张出来报了警，当地派出所的人去看了之后直接就转给我们了。”
“所以，现在知道那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吗？”司屿问。
阮萌点点头:“找到了
那就是一个感应器，一旦感应到有高热量的动物靠近就会发出警报，就是那个声音:不准过来。”
楼星澜沉默了一会儿:“阮萌，先把这几张图片关掉，然后看看当地的失踪人口，做个人脸识别图谱出来让他们认认。”
“好。”阮萌应了声，利落的关了图片，去做人脸图谱了。
就他们这带着腐化的脸拿出去不知道要吓到多少人。
“我们也去看看。”楼星澜拿起阮萌飞速打印出来的图谱带着司屿的小队离开了。
阮萌就在后线负责集合总结发布他们最新获得的线索。
顾西风已经抵达了现场，在视频会话里很严肃的说着:“情况不太妙，现场破坏严重，估计提取不到有用的脚印。”
山地里接连着好几天都没有下雨，路上都很干燥，本来就不容易留下脚印，现在更是被很多人不明所以的乱踩。
“这条路不通，总有办法找到别的路，不要慌。”楼星澜沉着的声音总是能让人冷静下来。
“好。”顾西风挂了视频电话，山地里信号太差，视频卡得不行。
“纪主任。”顾西风在匆忙取证的人群里发现了纪主任。
“小顾，你来了啊，这还真是活久见啊，人活得久了就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遇见。”纪主任手背推了推金丝眼镜相当感慨。
“怎么了？纪主任，有什么发现吗？”顾西风问，这样的场景恐怕谁都是第一次见吧。
“你看看这一具具尸体，有什么想法吗？”纪主任指着距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尸体。
顾西风仔细的看了看，专业不对口，他确实什么也没看出来，只能无奈的摇头。
第44章 张冠李戴
纪主任笑笑:“你看这些尸块，虽然组成了这六具尸体，但是其实他们并不是一个人的，就好比说这具尸体就是由一个成年男人的躯干和一个年轻女子的头以及一个孩子的四肢组成的。”
顾西风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纪主任摇摇头:“这还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这六具尸体，除了脑袋是近期放过来的之外，躯干四肢都是不知道从哪里刨出来的，已经高度腐化了的尸体上截取下来的，具体的还要回去进一步检查才能给出结论。”
纪主任从事法医这一行已经过了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怪的案子，甚至现在都还不能就断定为凶杀案。
这些尸体很有可能只是嫌疑人在医院或是坟场盗出来的，不一定就是杀了人分尸。
顾西风看了看现场忙碌的法医们，带着组员往外围搜索，他第一次听见这个案子的时候唯一的感受就是，这个凶手一定是个神经病，不然就是一个变态。
不然怎么会在尸体外放感应器吓人，又怎么会“张冠李戴”布置这么一个诡异的现场？
所有人都带着这么一个疑惑四下搜寻着，警犬这里嗅嗅那里嗅嗅，找不到方向。
楼星澜和司屿到了山下的村子里，他们根据报案人留存的信息找到了那几个率先发现尸体的人。
当地的人差不多都围在了那家人外面：“听说二娃在山里发现了好多具尸体！一个个都被肢解了，太可怕了！”
“是啊，幸好我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不然这一辈子怕是都忘不了啊！”一个中年男人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楼星澜皱了皱眉，拉住旁边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员：“怎么回事？怎么他们都知道了？”难道前期没有做过保密工作吗。
警员疑惑的看着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是市里的领导，立马立正稍息敬礼：“领导好！我是编号9874890的警员徐晓峰！”
“……你好。”楼星澜无语片刻：“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徐晓峰立刻放下了手为难的看着他们：“我们接到警情后过来就已经是这样了，那几个人被吓到了之后回来，就添油加醋的把他们看到的东西跟亲戚朋友说了一遍，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中途传播的时候在加点料，现在已经不知道传到什么程度了。”
“你们没有控制一下场面？”司屿好奇的看着人海里，似乎没有同事在里面了。
徐晓峰苦笑起来：“领导，我们的人已经被围在里面出不来了。”
司屿沉默了，难怪没有看到人，原来是已经被淹没在人海里了。
楼星澜看着群情激奋的群众有一个非常不好的猜想：“没有让他们上山吧？”
徐晓峰的脸色更难看了，无奈的摇着头：“拦不住，我们在大道上安排了人手守着，这些村民是土生土长本地人，除了那条路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路可以上山。”
这倒是实话，所以也不能怪谁了，楼星澜拿出手机给顾西风打了一个电话：“你上面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村民上来破坏现场？”
顾西风四处环顾了一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距离他们不到百米的距离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畏畏缩缩的躲着不少村民，正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甚至还打算过来。
顾西风看着他们头都疼了：“老大，村民都上来了。”
“尽可能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误导了警犬的搜索方向。”楼星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祈求于他们不要为凶手找到逃脱的路。
楼星澜嘱咐完刚挂上电话，手机就“叮”的响了一声，有信息过来了，他看了眼，原来是阮萌给他复原的人像已经好了，他看着上面的六张面孔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给阮萌回了一个消息：去内网查一下失踪人口，看看有没有他们。
那边阮萌很快给他回了一个：好。
楼星澜收起手机在人群外围看着依旧嘈杂的村民，拿出身上备用的打火机扔在地上，一脚踩下去，爆炸的声音立刻让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我是临渊市非正科的队长，这件案子已经被我们接手了，技术人员复原了在山上陈尸的那些受害者的面容，希望大家能帮忙辨认一下。”楼星澜居高临下的沉着的说着。
此言一出，瞬间解救了因为案情而被围困在中心的警员们。
司屿拿着手机递给离他们最近的村民，非正科的其他队员也拿着手机纷纷上前：“老乡，麻烦帮忙看看。”
村民一张张照片都仔细看了看，最后却都是遗憾的摇着头说：“没见过，不是我们村的。”
楼星澜看着他们沉默了很久：“再去临近的村子问问。”
“好，不过这附近还有两个村子挨得比较近，分头行动吗？”司屿点头问道。
“嗯，把他们也带上。”楼星澜指了指徐晓峰他们，这样一来人手就差不多够了，他们把图片传给了徐晓峰：“你们也帮忙去问问。”
“好的！领导！”徐晓峰热情的回应着。
临渊市市医院，布金语看着桌上的信封已经发了一上午的呆了，幸好没什么病人，不然她一定会出错。
信封上什么都没有，但里面信的内容却很丰富。
上面写着：布小姐，欢迎你回到我们的怀抱，也许你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也许你还在为了自己身体时不时突发的状况烦心，难过。不要怕，我们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接你回来，一切疑惑烦恼都会迎刃而解，信里面有一支药剂，能够暂时缓解你身体上的偶尔突发的不受控制，想要更多的抑制药就回来吧，我们欢迎你。
布金语内心的不安终于成了现实，她从一开始就被人盯着，一时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鱼鱼！”魏云突然一巴掌拍在布金语办公桌上。
布金语的思路被打断了，她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魏云好奇的坐在了她对面：“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答应。”
“哦，我在想一个病人的病例。”布金语随口搪塞着，自然的把信封扔在了抽屉里。
魏云一直看着她，越看越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说的，自从我回国后感觉你变了。”
“哪里变了？”布金语好笑的看着她。
“那里都变了，你不再对我无话不说，不再跟我一起出去浪了。”魏云最生气的还是布金语明显有很重要的事瞒着她。
就连那个楼星澜都知道，她却被蒙在鼓里。
“有些事不告诉你是因为它没必要跟你说，它的重要程度还没达到能跟你说的级别。”布金语拗口的说着。
魏云闻言翻了个白眼：“你直接说那些事太小了，说起来浪费你口水不就得了。”
“是的。”布金语毫无心理负担的顺口接了下来。
“行吧，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也不问了，总之有什么事一定要首先告诉我，不然我一定不会再理你了。”
“好。”布金语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反正先应承下来再说。
好不容易送走了魏云，布金语才有时间去研究那封信，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那字迹她在某个场合下见过，只是忘了是哪里了。
信里面还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布金语存在了手机里，但是没有署名，她都不知道要不要拨过去。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边一定是一个泥潭，一旦踏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至于那支药她也暂时收了起来，至于是交给江淮生研究还是怎么处理，她还需要慎重考虑。
楼上宋医生的诊室早早地关上了门，所有人都以为他出差或是有事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就在里面，此时正在跟柯际彬吵架。
“你不是说要循序渐进吗？为什么突然暴露了我们的存在？为什么要把药给她！”柯际彬愤怒的瞪着宋杨。
宋杨云淡风轻的看着他：“因为我们要在适当的时候给她一些压力，这样她才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和紧迫性，那支药就算给了她，她也研究不出来里面的成份，不是所有医生都会制药。”
对于这些，他从来不担心。
柯际彬还是很茫然：“就算是这样，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明明有更好的办法。”
“因为傅琛已经在开始他的计划了，如果不尽快把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送回去，我们都会有麻烦。”宋杨严肃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柯际彬问，这个消息他怎么不知道。
“总部的事有很多你都不知道，因为你没有去关心留心过，你觉得有我在就不会有事。”宋杨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
柯际彬沉默了，是的，他一直都觉得只要有宋杨在就绝对不会有问题，可是他却忽略了在总部这样的地方，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友情。
“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给你添麻烦。”柯际彬低声说着。
宋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解释着：“我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我不可能护得了你一辈子，凡事总有我顾及不到的地方，那个时候就要靠你自己了。”
柯际彬笑着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会努力的。”
傍晚，非正科的所有人都再次聚集在了大办公室里，法医的报告出来了，真相让他们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第45章 不要过来
纪主任沉稳的看着他们：“意料之外啊，这次你们可能要比之前还要迷茫了。”
“纪主任，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最后的结果吧，急死人了都。”阮萌最先沉不住气的催着他。
纪主任笑了笑：“年轻人啊，不要急，听我慢慢跟你们说。”
纪主任说这话的时候大家同时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念头：他下一秒不会唱起来吧？
让他们遗憾的是，纪主任并没有唱起来，而是以他一贯的四平八稳的声线说着：“这次在山上发现的六具残肢上的人头都不是凶杀案里的，所以迄今为止这可能都是某一个拥有某种怪癖的有精神疾病的人做的，就像是一场恶作剧。。”
“那你是怎么确认他们不是死于凶杀案？”顾西风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我曾经受好友的邀请去医院观摩过他们做一场非常艰难的手术，遗憾的是手术失败了，当时那个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就是这次六具残肢之一，有了这个发现，我立马打电话给老友询问了这件事，但他确定医院没有遗失过尸体。”
“于是，我就把这六个人的复原图发给了他，他一看就认出来两个，也就是说有三个人是在他们那里就医的，并且就他所知这三个人在前几天已经去世了。”
“后来我又让他帮忙问了一下别的医院的医生，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都是各个医院已经亡故的人。”纪主任详细的解释了他发现这六个头颅主人的来龙去脉。
“既然是已故的人，他们的家属都没发现不对劲吗？”顾西风还是不能理解。
纪主任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在火化前就被盗了吧，随便找点什么东西塞在脑袋的位置，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
阮萌皱了皱眉：“什么样的人才能这么不择手段的切下他们的脑袋？”
“你见过很多这样的人。”楼星澜淡淡的应了一句，他们办了这么多案子，哪一个凶手不是穷凶极恶的人。
阮萌闻言愣了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也是。”
“那些残肢又是什么情况？”楼星澜问。
纪主任推了推滑到鼻梁上的眼镜：“残肢的来源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是在人体活着的时候切下来的，除了脑袋可以确定尸源，其余的躯干，四肢都没法确定。”
纪主任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一个新的思路：“我有个建议，你们可以去乡下的坟地里找找看，有没有刚刚被翻新过的埋过人的坟，尸体也许是从这样的渠道来的，因为躯干和四肢已经呈现高度腐化的状态了。”
“坟场？”一直在一边记录的陆炎很惊讶的问了出来：“现在还有坟场吗？不是早已经实行火化制度了吗？怎么会还有土葬？”
司屿扫了一眼陆炎：“小姑娘还是要多出去走走看看才行，现在还有不少农村实行的是土葬，因为他们觉得火化是对前人的不尊重，所以依旧保留着土葬的习惯。”
他常年在各个地方角落跑，收集情报，这些事还难不住他。
“原来如此，受教了。”陆炎佩服的看着司屿：“那我们现在是去那些还没有实行火化的村落找翻新过的坟地？”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沉默着，一时也没人回答她。只有楼星澜问了句：“之前发现的那个感应器是怎么回事？”
痕检的技术员罗书明站了起来：“那个感应器里面经过了特殊的处理，会主动将每一个超过他预设分贝的声音记录下来，然后循环播放。”
“今天大家听到的“不准过来”这句话是由一个真实的人声发出来，通过声纹处理，这是一句警告语，很有可能是凶手放在那里做警示的，但又明显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罗书明对这段音频也很奇怪，太明显了。
楼星澜皱了皱眉：“还有别的发现吗？指纹什么的？”
“有，有一枚指纹，但我们已经对比过指纹库了，没有记录。”罗书明遗憾的摇着头，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但是，我们恢复了前一段音频，你们听听。”
他说完拿出手机，将上传到手机的音频播放了出来。
整个办公室瞬间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尖锐到他们都分不清是男还是女了。
一整段音频都是：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这个声音太过惊恐，太过绝望，在场的人几乎都能脑补出这个人当时的状态了。
“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能确定是真实的，不是后期处理过或是电影电视上的？”楼星澜问。
罗书明点头：“可以确定就是真人的声音。”
楼星澜沉默了很久，才看着他们宣布最后的处理方案：“这件案子到目前为止虽然还没有发现明显的受害人，但就这种手段以及诡异的行为方式就足以让我们彻查到底，接下来的安排……”
这件案子既然被他们接手了，不管如何都要有个完美的收尾。
正如纪主任说的，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诡异，他们现在手上的线索不少，但却很繁琐，需要一一去排查证实。
楼星澜在安排好之后仍坐在位置上思考，像这种案子如果有一个心理学的专家在一边给一些建议，案子是不是进展会快一点？
心理学的专家，专业素养一定要足够强，他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这样的人呢？
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影，魏祯！那个来过他们科几次的人，专业素养还行，应该可以……
楼星澜一边想着一边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挖人过来了。
距离李智那场车祸已经过了两天，林奇接到了陆永的电话：“你这次做得不错。”
林奇冷笑一声：“你太抬举我了，这种事我还做不出来，至少我不能让自己人死在那里，除了你们，想要李智死的人大有所在，你想得太简单了。”他已经将自己和那群人彻底摘开了，不愿意再帮他们做那些违背自己良心的事。
陆永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不管如何，这次的麻烦是解决了，那些人来日方长。”
林奇笑了笑，没再搭话，是啊，来日方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他拿着那支特效药犹豫了很久，思索了很久，还是决定先交给一个他信得过的医生帮忙看看成份，是不是对白血病有用。
他不相信他们已经研制出特效药了，毕竟如果是真的现在的黑市一定会有贩卖的，首先就是要在黑市把钱赚够了再推向市场。
只是现在还什么风声都没听说，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这个药要么是唬人的，要么就是还在试验阶段，他不能拿自己孙女的命来开玩笑，必须要慎重再慎重。
布金语回到家已经没有再去管那封匿名信的事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种事她也不愿意去相信，一旦接受了这种来历不明的“好意”，很有可能就是泥潭深陷。
只是在她看书的时候，看着看着发现书上滴落了几滴血，一种不太妙的预感袭面而来，果然，紧接着她的头就疼了起来，就像之前一样，感觉整个脑袋都要炸了。
她强忍着头疼捂着鼻子往厕所跌跌撞撞的走过去，沿途还碰掉了几本书。
“金鱼！”楼星澜进门就看见布金语跪在地上，指缝间都是血。
“怎么了？”他急忙冲到布金语旁边将她搂在怀里：“是头又开始疼了吗？”
布金语痛苦的紧闭着眼睛，暂时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感知，全身上下只有疼痛让她格外清晰。
过了一会儿，布金语直接晕了过去，楼星澜担忧的把她抱到了床上，替她把脸上的血擦掉，已经不能再等了，布金语经不起多少次这样的折腾了。
布金语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好像是从她有记忆起的一切回忆，她在梦里还在自嘲着，这是要回光返照了吗？把她曾经的那些回忆再记一遍。
她整整昏迷了三个小时，楼星澜也寸步不离的在她的床边守了三个小时。
布金语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他忧虑深重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担忧。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楼星澜轻轻抚着她的额头。
“没有，只是有点头晕无力，没什么别的了。”布金语轻声说着。
楼星澜定定的看着布金语，过了一会儿，突然俯下身和她额头抵着额头，双手环抱着她，认真的说着：“我很担心你，也很怕……”
布金语沉默着，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软得不像话，突然觉得还是活着好，那种得过且过的心态还是改改比较好。
这一瞬间，她想到了那封匿名信，以及里面的一支药，她不确定是什么效果，但现在却只能试试。
楼星澜微微抬起头，视线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很像就这么吻下去，但时机不对，地点不对，只能侧过头，将脸埋在布金语的颈间了。
布金语不太自在的偏了偏头，有点痒。
过了一会儿，楼星澜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往常的从容：“饿了吧，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做饭，一会儿叫你。”
“好。”布金语笑着应了。
楼星澜出门后顺手把门掩上了，布金语犹豫了一会儿，忍着头晕目眩起床，拉开抽屉把那支药剂取了出来。
她拿着药咬咬牙，将针筒装上，几次举起都有落下了，她没有把握确认这支药是不是有用，万一……
“金鱼，吃饭了。”楼星澜推开门愉快的叫着布金语。
她犹豫的时间里楼星澜都把饭做好了，她装作镇定的把药放回了抽屉里。
楼星澜眼尖的看到了顺口问了句：“那是什么药？看起来还挺高级的。”
“……一支葡萄糖，新包装。”布金语一直想不到好的理由，只能随口胡诌。
楼星澜不疑有他，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