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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禁区中的幽灵     仙宋txt下载     仙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98章 姚家要铁券、刘行废此制 五

    祖制,祖宗立下的制度和规则。

    对于儒家来说,忠义当先、仁义在后,孝道为上、智勇次之。

    胡安国的话一说出口,便让众人感受到了一种酸臭的味道。

    许多人在他话说完时,侧目望着他时脸上也是隐隐都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来。

    见到众人那不屑的神色,刘行知道那些人心底里在想的是什么:当今天下,大宋朝所谓的祖制还剩下多少?

    新法一出,许多祖制都已被改变甚至废弃。而他胡老先生在新法推行中,不也做出了许多推波助澜、帮助刘行废弃大宋祖制的勾当来么?

    好嘛,您是儒林领袖。

    那厢里帮着刘行制定新法,搞变法、兴新政,已经实际上在将赵宋王朝许多祖制彻底掀翻、击碎了。

    这厢里刘行一说要废弃“铁券”,您却又重新拿出祖制来说事。怎么着,这反着正着不管怎么做、怎么说,都是您胡老先生说了算吗……

    心知众人已生出对胡安国这种儒生惯有善变表现的不屑,刘行急忙开口将话拉回来:“祖宗的制法,后人不得擅自改变。可是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当年太祖皇帝登基的时候、立这些规矩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后世里会出现许多凭着‘铁券’庇护肆意妄为的不肖子孙。”

    话语稍一停,刘行盯住胡安国怪异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他更不会想到,如今这天下已经到了变则生、不变必死的地步上。我想若太祖皇帝泉下有知,他也绝对不会怪罪我等废掉了这‘铁券’特权。因为只有废弃此制,我朝才能真正去做到依法治国、以宪立国。”

    依法治国、以宪立国。刘行话到最后刻意提高声音说了这八个字,胡安国再一看刘行那怪异的笑容,马上心底里打起小算盘来了:以宪立国,如今这个立宪的权利是以我为主的。谁掌握了制宪主动权,谁就可以主导大宋朝未来。

    在这一点上看来,大宋的祖制确实已经变作挡在我去取得至高权利的绊脚石。变作了一块鸡肋。

    依法治国,未来大宋的法律都是我带头制定的,那么我就完全可以先在律法中设定出一些条条框框来确保我胡家利益便是,何必一味为祖制而纠结呢……

    这种想法一形成,胡安国也笑了,笑得却显得很正,嘴上说道:“确实如你所说。时、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虽社会何解。老夫不甚全知。但想来不难理解,当为天下大事与世间人道。既然要进步,许多东西确实该摒弃。只是我还是担忧取消此制,会使我朝武将不用命、文臣不用心呀!”

    武将不用命、文臣不用心。胡安国说出这样一番话后,大厅内那些方才还在不屑他善变言行的人们纷纷点起头来。

    眼见那些人点头,刘行很清楚他们为何点头。

    “铁券”是什么?是先人的荣耀、后人的保命符。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祖先立功、后代免死。这是在如今这种封建时代大背景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理所应当,也是想要为之奋斗终生的目标。

    可是这种目标与立宪、与法制国家起了冲突的时候。很多人马上会变得如胡安国一般左右摇摆、不知到底该选择那条路。

    面对这种情况,早预料到回出现此等状况地刘行淡然一笑道:“文臣不用心、贬官下野。武将不用命,斩立决。不过呢,虽废‘铁券’,不代表我真的不会再论功行赏了。只是不按照旧制去论功行赏,不会再恩及后代、荫蔽子孙,去制造出大批纨绔子弟而已。”

    言语微微一停。刘行扫视一圈众人,接着正色沉下声去说道:“不阿贵,绳不绕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韩非子的法不阿贵可行。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的儒家所信守当废。”

    说完这些,刘行刻意地看了看胡安国。

    见老先生没有开口来争的意思,刘行才继续说下去:“既然法不阿贵,自然不该继续搞那种荫及子孙、遗害后世的做法。所以,日后只有三等干成勋章可作立功之人本人免死、免刑责的表现。无论谁家的衙内,犯了罪一概依法严惩、绝不许再姑息放纵。”

    又一次停住话。刘行望向了仍然跪在大厅门口的姚期,语气变得更加沉重地说道:“百岁光阴似水流,道高德重把名留。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如果儿孙有福,不必先人遗产,也能白手成家。倘若儿孙不肖,任汝万贯家财,不足以供数年挥霍,反令造业,反害儿孙,诚为失计。”

    刘行此番一说完,所有人全都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铁券”看上去是荣耀与特权,事实上却是毁了子孙的物什。有他是好,却害处是真正的遗害后世……

    明白了以后,包括宗泽、胡安国和种师中在内的所有人自然就没人再来反对了。

    很快地,刘行口述、雷震记录,一道政令迅速从太傅府发了出去、传檄四方:刘锜、刘锡、吴玠、吴璘、岳飞、杨沂中、刘子羽、种师中、张所、宗泽和刘行将由天枢院、枢密院联合颁授银质干成勋章,原授之铁券、丹书等一概作废并限期缴回。

    银质干成勋章有什么特别呢?这种勋章是当初在五台山的时候刘行初定勋章制时便哟了的。获得此勋章之人在官俸、爵禄之外,还可以月领二千龙币新钱、连续领取三十年。而这一次,刘行又给这勋章加上了一条:获颁此勋章者,非谋反本人免死一次。

    功劳最大的人得了非谋反免死一次的勋章,那剩下的人呢?

    刘行自然不会厚此薄彼、自寻烦恼。在第一批确定了银质干成勋章的获颁人后,马上又确定出了包括陈康伯、曾炜杰等文武朝臣在内,多大三十人的名单,将统一颁予铜质干成勋章。

    铜质干成勋章在勋金上,是每月可领一千七百五十龙币新钱、连领三十年,共计可领取六千三百龙币银元。而新增的特权,刘行赋予了获此勋章者非谋反本人免除一切刑责一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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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吴玠送孽子上京,刘行建侍卫内堂

    旧的体制要革除,即便是祖制也不例外。

    干成勋章注定要取代“铁券”、“丹书”成为刘行主导下这大宋朝的新特权象征。

    不过当刘行的政令发出去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不满,相反原本是最先得到“铁券”免死的吴玠反而第一个迅速做出了回应。

    吴玠给了什么样的回应呢?他是这样做的,先给刘行和宗泽写了一封信,表明他的态度是坚决拥护刘行进行这种大刀阔斧、革除旧制变法的。

    在信中,吴玠痛陈利害,以他自己、刘行等等众多非嫡系的妾生子做举例,说明了刘行废除“铁券”是正确的。

    他为何认为是正确的呢?原因只有一个:无论是哪个豪族,出来败家子必然都是嫡传子弟居多。因为妾侍所生的孩子没有天生的特权和优越感,许多人在豪门中活得事实上与下人没什么差别。

    有特权的不用怕死,才会有历代以来那么多败家子的出现。或是草菅人命,或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导致民间经常是见到豪族衙内第一个举动便是“唯恐避之不及”,进而导致许多庶出子因是豪族出身,征兵、征粮都往往事倍功半。

    所以为了不让民间继续“另眼看待”豪族子弟、不因一些纨绔子弟和恶少而使日后大宋征兵、征粮时事倍功半,吴玠是坚定拥护和支持刘行这个决定的。

    信中吴玠是这样说的,然而是个人就清楚光是嘴巴上说出来的,未必有人会真的完全相信。

    当飞鸽将那封信第二天一大早送进人声鼎沸的太傅府,送到刘行手中时,吴玠做出了实际行动来。

    他做了什么呢?将他的三个儿子全都送往了汴京城,并给宗泽些了一封私信,要求将他三个儿子全部交由宗正寺去管教。

    宗正寺帮他管儿子?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吴玠的三个儿子里吴拱暴戾成性、经常出拳痛打他看不惯的人,从陕西到东川、人人一提吴拱,第一时间便会称其为“吴大棍”。为何叫他“吴大棍”呢?因为他每次出手的时候,都是拎着一根哨棍去痛打他所讨厌的人。

    老大是莽撞儿。老二吴扶是个鬼机灵。在吴玠给宗泽的信中,吴玠是这样向宗泽“介绍”他二儿子的:凡遇拱行凶,必有扶诡计窜梭。凡遇拱受罚,必见扶巧言避逃之。

    当爹的给出这样的评价,可想而知那个吴扶是有多么的“人小鬼大”。

    老大傻、老二奸,剩下个老三是什么样呢?老三吴捴四岁才开口、五岁才会走路,天生有些残障。

    可能是天生残障导致心理变态了吧!吴捴十岁上曾经趁着夜色。带着他的大哥潜入白日里欺辱过他的一个同窗住处。先让吴拱按住那同窗使其不能说话,然后吴捴爬到床上去竟然把那个同窗变成了“老公”。

    狠吧!老大够傻做了帮凶。后来吴玠一问才知道是老二给出的鬼主意。但老三的狠毒劲,却让吴玠彻底连他也不敢放心了……

    这样三个活宝,宗泽敢接吗?宗泽敢接,宗正寺也未必敢接呀!

    谁都不敢接的烫手山芋,却在吴玠才将他三个儿子塞进马车、谴兵送往汴京的时候,由刘行在加冠礼的前两个时辰给先做出了接下烫手山芋的准备……

    “诸位,既然连吴玠将军都坚定地认为此举可行、势在必行,那么我却想到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大厅内,刘行端坐在主位上先是开口这样说了一番话。

    这番话一出口。果不其然马上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纷纷上前来问刘行想到了什么事。

    见众人急切,刘行也不含糊,马上扔出了答案来:“想要各家子孙不出孽障,就必须自幼严格教导、好生管教。学堂的教师、教授们,未必敢得罪各位家中的衙内吧!所以呢,我想的是将所有二品以上官吏、将军家中的衙内、小娘子全部接到我这空荡荡的太傅府来。”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是面色一惊。

    眼见他们惊诧的神色,刘行知道他们心底里会怎样想。他们的想法肯定是这样的:将所有二品官员家里的孩子全都送到太傅府,难道刘行是要将所有二品以上官员家的孩子当成质子不成?

    质子是什么呢?是先秦时代开始,历朝历代派往敌方或他国去的人质,多为王子或世子等出身贵族的人。

    其中最出名的有三位,第一位是秦始皇的父亲秦庄襄王子楚、第二位是秦始皇的曾祖父秦昭襄王、第三位是谴出荆轲刺亲王的太子丹都曾经做过质子……

    但是刘行提出这样一个想法来。绝对不是眼前这些人所想的那么粗浅。

    是该让所有官员对自己有所顾忌,才能真正更牢地掌握朝政大权。但刘行真正的想法是看到了未来,更久远的未来。

    将那些官宦子弟全部集中到自己身边来,由自己来耳提面授、朝夕相处。一来可以让那些孩子从小就对自己深植忠诚心,二来在未来该让那些孩子出去做官、子承父业的时候刘行也能够做最知每家衙内之才干的人。

    只有那样,日后由刘行主导的大宋朝才不会出现人才断代、不会因后继无人而再次走向凋敝……

    心中这样想的,刘行也不想马上对这些人解释太多。

    想要让这些人不但不去妄加猜忌。刘行在说出这些话之前就想好了一个办法。

    所以当众人惊诧之中齐齐盯住刘行时,刘行微微一笑道:“我成立一个太傅府侍卫营,所有入营侍卫全部分为四个等级。一等侍卫正六品、二等侍卫正七品、三等侍卫正八品、蓝翎侍卫正九品。”

    话略一停,又是一笑,刘行扫视了众人一圈后接着道:“这些侍卫我就准备全部用各位家中的衙内和小娘子们来充当,让他们自幼拿着俸禄随我读书、学艺和学习医术,也可以说是我私开的内堂私塾吧!”

    再次停住话,又扫视一圈众人,刘行面色一沉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道:“等到他们成年了,去科举、去做官,至少我心理知道谁有几斤几两、能担当什么样的职司事。从小培养,长大包分配,你们愿意将自家的衙内和小娘子送来做我的侍卫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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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想入内堂有门槛,断绝送女换荣华

    愿意将自家的衙内与小娘子送入太傅府做侍卫否?刘行这几句问得有些多余。

    试问当今天下谁人不知刘行如今的修为有多高、实力有多强、本事有多大?

    进了太傅府,刘行言明了将亲自向侍卫们传授本事。无论是道法修行的豹林谷、神霄派两宗派的功法,还是那一手竟为种师中重塑了根骨的神奇医术。

    谁家的衙内和小娘子只要学到了那么一手给学精了,就算日后不能登堂入室、不能留在刘行身边伺候终生。至少等其离开太傅府的时候也会凭着那些本事驰骋天下不吃瘪,世间游走人人敬了。

    如果只是为让自家孩子跟随刘行学本事,那还好理解。可是在刘行身边伺候一辈子,这样想法怎么来的呢?当然是出自那些家中女儿比儿子多,想要未来用女儿攀龙附凤的人。

    世人皆知,杨沂中横冲直撞打出了赫赫威名,可他在前线也没少犯错。今天杀个战俘,明天屠个城,搞得天策卫好多密探被他屠城的时候给“误杀”了。

    天策卫那是什么地方呀?那是刘行是私人密探机构,是真正忠于刘行又最受刘行信任的地方。

    那里的人杨沂中“误杀”了都没事,说是他战功大,事实上在许多人心底里还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妹妹先成刘行医术传人,如今更是半公开地经常传出与刘行你侬我侬的事情来了。

    没有杨凌儿,所有人不相信杨沂中功劳再大,几次三番“误杀”天策卫的人还能没事。

    所有那些家中女儿多的人,此刻心中不约而同地萌生出一个想法来:让我家女儿进太傅府,自小跟刘行朝夕相处。没准哪天刘行一看上了我家女儿,嘿嘿。那还不就算没有‘铁券’也免死了嘛……

    心中有了这些想法,在刘行话才问完时,顿时便有十几个官吏大声喊着、表态愿意将自家女儿和儿子一起送来太傅府。

    有人带头。其他人自然也不甘落后。

    然而就在众人喧哗声起,争先恐后要将自家儿女送来时。刘行却挥了挥手道:“诸位莫要如此,我是要收各位家中子女来做我的门生、当我的侍卫。不过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收,谁家的孩子都管的。”

    用这话制止住众人的喧哗声,刘行微微一笑道:“我这太傅府虽然大,可是也养不起那么多孩子。所以呢,我先要定下几项基本入门的规矩。”

    话又一次微微一停,接下去刘行便说出了自己想好太傅府侍卫营及基本入选规则来。

    在遴选上,首重宗室子弟。赵匡胤的许多子孙后代。如今据说超过两三千人散落于各处。这些人是刘行要哟先选择进入太傅府,自幼由自己亲自教导的。起步的年龄,定为七岁,从蒙学开始。

    其次,优选勋贵子弟。诸如宗泽、吴家兄弟和自己那个两个兄长家的孩子。他们的父辈是为如今这北朝建立了大功的人,他们的子女可以从十二到十四岁起进入太傅府侍卫营做侍学兵。

    第三,过了这个冬天,北朝就要进行第一次新科举了。只有在各地州试透明、会试武举考试中名列前三的人,才有来太傅府参加遴选侍卫的资格。

    也就是说没有解元和会元出身的人,根本别想进太傅府侍卫营。

    当然。武解元、武会元能进侍卫营,来年的武进士们自然也都在优先遴选的范畴之内了。

    这三种侍卫进入太傅府之后,刘行还会将其细分一下。

    宗室子弟以黄口小儿、蒙学侍学兵为主。将编为一个童生营。平日里不用他们做多少事,只管安心到离园去学习。只有操练的时候,需要与成年的侍卫一起而已。

    虽然是宗室,蒙学童生营的起步品秩,刘行却只给他们蓝翎侍卫、正九品。从正九品开始带着俸禄学本事,学好了再慢慢擢升。

    这个蒙学童生营也不是但凡只要是赵宋皇室就能进的,因为刘行明确定额、每批只收一百五十人,将由一个侍卫统领去负责管带。

    勋贵子弟来了以后呢?刘行将按照他们的年龄,分成若干个营。但人数也是有限定的、只招三百人。

    不满十七岁的。进入太傅府后去艮园先边读书、便习武。只有在集体操练时,再与成年侍卫一起受训。成年以后。全部编入随侍营,变成正式做事的侍卫。

    这些勋贵子弟出身的侍学兵。起步也是九品的蓝翎。成年后量才首阶,但都没军阶。

    也就是说这些孩子将来首先都是刘行的私家兵,想去入仕还得一刀一枪去沙场上立功,然后才可能成为朝廷正式给授衔的军官。

    而那些武举出身的人,则与前两种侍卫完全不同了。武举出身的侍卫只要被选上,马上就授给三等侍卫。同时,进士出身的授正九品曹士军阶,有进士出身的授正八品上等曹军阶。

    武举侍卫刘行额定选用七百五十人、编为三位巡侍营和一个一百五十人亲卫队,将由一名大统领、三名统领和一个亲卫长负责管带。

    至于各家女儿进太傅府,刘行直接将烫手山芋甩了出去。甩给谁了呢?甩给了种雁翎与杨凌儿。

    女侍分三营,每个营定额二百人,分别招募七岁、十三岁以上和成年女侍组成。名称上分别称为童女营、亲随营和女巡侍卫营。至于标准,也完全按照宗室与勋贵男侍卫的模式,由杨凌儿和种雁翎去负责遴选。

    这些女孩子,初入太傅府授从九品女官的品秩,但没有明确的官称。十三岁以后统一升为正九品起步,成年以后变为正八品起步。

    在三营之中,品行、本事出众的,种雁翎和杨凌儿可以授其宫、仪、服、食、寝、功六尚女官衔,在其自愿的情况下优先送进皇宫去。

    不愿意去皇宫里做事的,刘行也明确告诉众人:我不会碰你等女儿,到了二十二岁你等未能帮其选定夫婿的,小爷我将奉送上一份丰厚的嫁妆、由她们自行选婿将她们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口说无凭,为了不让那些将女儿送来就是想巴结自己的人得逞,刘行最后还额外写了三条明规:女侍永不为主妻妾,女侍年满十八岁可自主择偶,女侍二十二岁必外嫁离府。(未完待续。)

第501章 革除了大宋祖制、又要背弃师门祖训

    手书承诺写完了,刘行抬头再看方才率先高喊着愿意将自家子女送入太傅府的那些人时,心底里不由得一阵窃窃坏笑。

    那些人吃惊的表情告诉刘行,他们确实打好了小算盘,想用自家的女儿来为其换取荣华富贵、换取和杨沂中一样的免死特权。

    可惜,可惜的是刘行不是这个时代里大多数的人,刘行的思想中无法真正去接受妻妾成群那种生活。

    得一爱人,知心足矣。得意爱人、懂我即可。

    杨凌儿是知心的女孩,最近几天里刘行忙累了再去到她如今居住的震园,到她房间里时没有了往日那种躲躲闪闪。

    无论是刘行要她为自己来掏耳朵、放松下,还是自己躺在她的大腿上悠悠然地睡去。杨凌儿都不再抗拒,只是细心地聆听刘行对一些人和事的不满、只是偶尔用一些温柔体贴的话语来劝慰刘行。

    种雁翎是个懂我的女孩,从前的种种误会冰释之后,从前日起无论刘行如何气她、逗她,那个怪娘子只会嘟着嘴只说一句“知道你是在拿我调剂你那紧绷的神经”。

    没有了往日里她那古怪的脾气,只有和自己几乎一样的另类开解。没有了从前那种冲突,只剩下每天傍晚时分她特意吩咐雷震为刘行准备、她亲自试过水温的那一盆泡脚水……

    男人,真是需要妻妾成群吗?满足自己的**,却放弃该有的良心是正确的吗?

    至少在刘行的心灵深处,坚定地认为得到了别人的爱就该好好珍惜,无论何种情况下都不该去辜负、去背叛。如果背叛了,那就是丢掉了该有的良知,变成了一个没良心的人。

    珍惜。正是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想要好好真心其实已经算是丢了一些良心、正在同时拥有的两个女人给自己的那份爱。

    看着那些人大惊失色、错愕的神态后,刘行心底想的是:嘿嘿。想跟小爷使美人计,让我对不起两个已经爱上我和我深爱的女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让那些别有用心。想玩美人计的家伙遇挫,这不是唯一的目的。

    只是一味打击,不懂得什么叫做恩威并施,刘行知道那不可能进一步让这些人完全对自己心悦臣服。

    所以当心中暗笑之后,刘行看着那些人微笑着说道:“诸位,你等就期待诸位家中的儿子各个勤奋好学、积极进取,随我变成一群未来我大宋朝的顶梁柱吧!便是那些女儿家我也敢保证只要她们虚心受教、踏实做人,日后即便不能进宫伴驾、至少也会为诸位寻到可心的乘龙快婿。”

    此言一落。刘行起身坐回到了种师中身边,对着种师中投去了一个坏坏地笑容。

    而那些想跟刘行使美人计,却被刘行一纸明规挡得死死的人则在此刻从话里听到了新的希望。

    刘行不要他们的女儿,可是他们的女儿日后却有大把的机会去进宫陪王伴驾。若是那样,就算皇帝再不济、也还是个皇帝。他们想要父凭女贵的想法,还是可以成真、至少也让他们能够变成“皇亲国戚”……

    就在那些人由惊诧变作会心一笑时,刘行却对种师中开了口:“师叔呀,别人家的孩子都送来了,咱种家的孩子是不是也不例外、该带个好头呀?”

    别人家、咱种家。这话从刘行口中一蹦出来,种师中心底虽是一阵暖融融的感觉。因为刘行竟然用一个“咱”字将种家视作了本家。但他同时也生出一丝惊疑来。

    种师中惊疑所为何事呢?那是因为种家子弟自从种放创建豹林谷以来,除非是嵩山书院、应天书院或者国子监,否则从来有种家子弟入他人门下的事。

    种家的四代子弟。都只能做豹林谷的弟子以确保宗派的传承。这是当年种世衡立下的规矩,这是传承了七八十年的规矩。

    可是刘行如今突然这样说了一句听着好像很贴心的话,种师中却明白了刘行想要最什么……

    “种家子弟不外学、蒙学初教在谷中。改师他人不望祖,此生只为种家人。”猜出刘行意欲何为,种师中开口先是声音沉重地吟诵了这样一段出自种世衡的祖训。

    接着他双眼反盯住刘行,脸上毫无表情冷冷地说道:“行儿,你不是革除了大宋的祖制,连师门的祖训也要一并背弃吧?”

    眼见师叔猜出了自己用意,刘行又是坏坏地一笑:“师祖当年立这祖训的时候。他自己就先违背了,又怎能说我是要背弃呢?”

    “啊!”

    种师中没想到刘行还击他。一开口居然会是这样一句话,当即被惊住了。

    让种师中惊住的原因。刘行知道、他更知道。那是因为种世衡立下了种家子弟不许外师他人的祖训,而他自己实际上是最先破坏的人,这是事实、一个无法改变也不容置疑的事实。

    那么这个事实是怎么回事呢?是当年种世衡在没建立起种家军之前发生的事。

    这一切,还都得从种世衡其人和世纪说起。种世衡年少时崇尚气节,兄弟中有想分给他一些家产让他生活得更好些。可是呢,他钱财粮食全不要,只要了一堆书。

    最初因其叔父种放恩荫,补任将作监主簿,后多次升迁至太子中舍。

    他在当泾阳知县,有个里胥王知谦以非法手段获取利益的事情败露,按照法令应判徒刑,王知谦只能一跑了之。

    等到郊赦将至,王知谦便主动向官府自首,种世衡说:“把王知谦送到州府必会得到赦免。”

    不让那人犯罪不受罚,种世衡当时就让人杖责四十、把那个王知谦先给揍了个皮开肉绽,然后他才带着那人一起去见知府、向州府请罪……

    后来呢种世当了凤州的通判,当时凤州有个将领王蒙正是章献皇后刘氏的姻家,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他以为有皇后做靠山,居然跑去跟种世衡索贿,种世衡没有鸟他。没能索取到贿赂,那个王蒙正非常生气,于是诱使王知谦诉冤而暗中帮助他,种世衡因此被流放窦州,后移居汝州。

    后来他弟弟种世材送上一个凭战功换来的官职来替兄赎罪,种世衡才被重新启用,被任命为孟州司马。

    过了几年龙图阁直学士李纮为他辩护,宋绶、狄棐相继为他说话,种世衡被才又被擢升、先做卫尉寺丞,后来有东山再起一路从监酒、签书、做到了判官。

    当他做到判官的时候,当时的朝廷里党争已经很厉害了。迫于形势也是志趣相投,种世衡便选择站队、拜了一代名相范仲淹做老师,成了范仲淹的学生。

    后来正式在范仲淹的提拔、帮扶和相助下,种世衡才有机会奠基种家军、成为一代名将的。(未完待续。)

第502章 相伴相守十二载,终有这突来的求婚

    立祖训的人自身都没遵守那话,叫后人怎么去遵从?

    立训之人不守,何来背弃一说?

    刘行这话一说出来,种师中顿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正当种师中瞪大眼睛,干瞪眼说不出话时,从后堂闪出一道人影来。

    那人快速走到种师中面前,低下头去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叔父,他是宗主、他要怎么闹随他便是。有翎儿在,量他也害不到我种家。”

    谁呀?居然对种师中这样说话,完全不在乎刘行的样子,好牛掰的有木有。

    然而在那人话说完时,刘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讪笑道:“就是了,有我娘子在,师叔你还怕我会祸害了咱种家子弟不成?”

    娘子?不错,那人正是去而复返的种雁翎。

    她一听到刘行叫她“娘子”,顿时双颊泛起红晕,用手指着刘行叫道:“厚颜无耻!私下叫一叫也还罢了,奴家只是与你定亲、还没正式与你成亲。你怎可如此厚颜无耻、当众如此称呼奴家!”

    “没成亲怎么了,没成亲你也是我娘子。”眼见她娇嗔愠怒的神态,刘行更加喜欢,却是坏笑中猛地从椅子上蹿了起来。

    说话间趁着她不备,刘行一蹿至她的面前,竟然当着几十人的面前一把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一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全然没有料想,私下里经常如此轻薄于她的刘行,竟然会当众也做出这样的事来。种雁翎被亲到额头后,气得一掌推向刘行胸口,同时身形急向后退去。

    “你、你、你……”待一口气连退七八步,将身子靠在墙上后。种雁翎气得指着流行却不知该如何说了。

    眼见她那副气急的样子,刘行却是再次坏坏地一笑,猛地手中怀中去。

    当手重新抽出来的时候。刘行身形急晃、猛地单膝跪在了娇羞、惊怒中种雁翎的身前。接着伴随刘行双手举起、一枚戒指,一枚镶嵌着七色宝石的戒指被刘行举到了起来。

    “有多少遗憾因为错过。有多少错过因为误解。有多少误解因为隔阂,有多少隔阂源于距离。不想再有距离,只愿和你永远相伴不分。爱就一个字,却包含了海枯石烂的承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宿愿,荣辱与共其利断金的情愫,相敬如宾的一生追求。翎儿,我爱你。我要兑现当年月下溪边给你的承诺。在我加冠之年正式娶你、嫁给我吧!”

    一口气将早已想好、背熟的求婚词给说出来后,刘行单膝跪蹭向前,将那枚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戒指呈送到了种雁翎的面前。

    “你、你、你……”

    突然间到来的这一切,刘行突然间当众向她来求婚,种雁翎竟在瞬间被彻底惊呆了。

    她双眼中隐隐泛起泪光,背靠着墙壁不由得想起了两人十二岁时刘行被责罚,她在后面为刘行后背涂抹上药膏时刘行所给她的那个承诺。

    “待我加冠时,你若未嫁、我定娶你,让你做我最美丽的新娘、做我最幸福的娘子。”

    那是当年刘行的话,如今他来兑现了。可是、可是种雁翎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是在这么多人、而且全都是大宋朝当今绝对权贵们的面前来向她求婚。幸福感、惊喜、荣耀感瞬间将她彻底击得晕头转向……

    “时间荏苒着、心跳无时无刻。开心溢于言表、幸福表露无疑,快乐自由自在、美好就是现在,这都是自然反应。因为我心听到你的心声。从此变心心相印。亲爱的,嫁给我吧,你心都答应啦,你还在犹豫什么那?”

    眼见到她那惊喜、错愕、傻傻的表情,刘行不希望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求婚就此失败,马上又将另外一段想好、默记于心的话给说了出来。

    “还、还愣着干嘛,翎儿、快答应、快答应嫁给他呀!”坐在刘行身后的种师中在这第二番话说完时先清醒了过来,马上望着种雁翎催促起来。

    “是呀、是呀!种七娘子,你还愣着做什么!嫁给他吧、嫁给他呀……”老帅宗泽也在此刻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开心的大笑中也加入到了催促的序列里。

    “嫁给他、嫁给他……”

    几十个守卫在大厅内外的亲兵们,一见到两位老将军带头催促。顿时击打着手掌齐声呼喊起来。

    “这、这、这太突然、太突然了。不是定好的是,要在正月十五才完婚吗!你、你这太突然、太令人意外了呀!”在众亲兵的呼喊声中。种雁翎终于从错综复杂的那心情中醒来,一开口却先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相守相伴十二载,怎会突然?”听到她这话,刘行再次跪行上前。

    将戒指呈到了她的眼前,异常诚恳、坚定地说道:“心中彼此早深爱,只是世间多磨难。老天不公玩弄了我们太久,翎儿,那突然只是老天在作怪,戴上戒指、嫁给我吧!明日便是你我洞房烛夜。”

    相守相伴十二载,是呀!刘行八岁进豹林谷,当时所有弟子都看不起这个没爹、妾侍生的孩子。只有种雁翎主动与刘行做玩伴,只有种雁翎一直朝夕相伴全然不顾男女之别。

    相守相伴十二载,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向她求婚的这一天。当刘行这些话说完时,泪水终于再也不受控制、汨汨地冲破了种雁翎的眼眶顺着她的面颊流淌下来。

    “你、你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可跪我!我答应你、我愿意嫁给你……”

    终于,她说出接受的话语了。当听到她答应的话后,刘行也忍不住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将那枚戒指戴到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然后猛地站起身,再次将她紧紧地揽入到了怀中、又一次低下头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左手无名指的等待,一等就是十二年。种雁翎不懂那深意,刘行却深深的懂得。

    然而就在众人发出一阵欢呼声、刘行紧紧拥着种雁翎的时候,大厅后方的侧门旁、一个人却透过人群遥遥望着一对有情人,眼角也流淌下了泪水……(未完待续。)( )

第503章 金使求和挖俩坑,胡先生跳了进去

    夜色渐浓,曲终人散。

    喧嚣了一整天的太傅府,直到梆打初更时分总算恢复了宁静。

    乾园、也就是太傅府最前面的园子内,刘行所住的君首阁内却依然灯火熠熠。

    坐在这阁楼的大堂内,刘行先是瞧了瞧左边的宗泽,接着又看了看右边的胡安国。谁都没开口,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大堂内垂首站立的一个人身上。

    沉静片刻后,终于还是刘行先开口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吴乞买那个老儿现在想来讲和,高庆裔、你不觉得女真人真的很好笑吗?”乍一开口,刘行便是一脸讥诮先对着那人说了这样一句话。

    高庆裔,金国谴来的使者、来向刘行恳求双方停战议和的使臣。

    听到刘行的话,高庆裔低着头、眼珠子转了转却并未马上开口接话。

    他不接话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这个高庆裔和当今天下所有人一样,他也很清楚当今情势下、宋金双方的实力逆转后,实际上金国已经失去了和谈的底气。

    然而作为一个汉人、一个深知汉与女真两族内情的人,高庆裔还是对双方停战和谈,抱着一丝希望的。

    他这个希望在哪里?当他微微低头稍做思索时,他的目光投向的人说明了他的希望之所在、他望向了坐在刘行右手边的胡安国。

    高庆裔为何望向胡安国呢?那是因为他知道胡安国是个儒林领袖,是一个许多时候都讲求儒家那一套做人做事基本规则的人。

    孟子教儒生们一切都以仁义为先、主张仁政以治过国。

    孟子对于战争不仅是一味厌恶、而是看重战争的正当性,因此他会说“征之为言正也”。

    孟子关于战争正当性的讨论主要有以下几点:首先,战争的目的不能是追求自己的私利,为了扩大土地、争夺城池和人民,反对“率土地而食人肉”的战争。

    正是因为孟老先生看到了当时的各国之间的战争大多起于君主的贪婪和私欲,他才十分重视“义利之辨”,大声疾呼“何必曰利”?

    那位先哲所关注的义利之辨大体是在于君臣之间,那位先哲反对臣子以“利”游说君主,其实质是反对君主扩大自己的私欲而贪婪无厌。君主最大的欲不在于衣食之美、妻妾之养而在于称霸于天下,这样的贪欲私利必然导致无休止的战争。

    那个孟老头轻视“利”,却绝对不代表他的门生、后带儒生们全都像后人想像的那样是个忽视个人利益的迂腐夫子,实际上孟子反对的“利”主要是君王大利。

    孟子老先生曾以孔子对为季氏求富的冉求的讨伐为例子。指出如果不行仁政,而一味的追求私利,那就是背叛孔门,如果再是为了土地而不惜发动战争杀害百姓,那就是极大的犯罪。

    其次。当时的孟子主张施行仁政的天吏之国可以讨伐那些倒行逆施的君主。

    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孟子所主张的天吏之国的讨伐有两个正当性前提:第一个前提,孟子认为讨伐的对象实际上是那些倒行逆施的君主而并不是去对一个国家及平民发动战争,所以老孟头说要“止其旌倪,反其重器,谋于燕众,置君而后去之”。

    如今呢?吴乞买想要和谈,不想让宋金两国继续打下去了。因为继续打下去,金国只能是平民被全都征辟为兵去阻挡杨沂中为首、大宋朝王师的攻击。

    方才一见到刘行,高庆裔便先将金国“兵力几近衰竭、今往锦州者多为民夫”这件事当做和谈“诚意”给说了出来。

    然而他那番“诚意”其实就是他为了在刘行反对和谈时。先给胡安国挖好的一个坑……

    这个坑之中,高庆裔寄往的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原因,那就是孟老头的第二个观点:征讨倒行逆施者的国家本身必须内政修明施行仁政,否则就是以纣诛桀。

    孟老头说仁者无敌的意义也就是这个意思,他主张仁者无敌、“不奢杀人者能一之”的重点是在于告诫统治者施行仁政而不是在于追求无敌或者天下一统,而首先是要求君主志于仁,使自己国内的百姓安居乐业。

    所以孟老先生才会说出“君不向道,不志于仁,而求为之强战,是辅桀也”那番话来给他的后世门生们听、让他后世门生们尽量去劝导不使君王为纣桀。才好让他的门生后人不用作辅夏桀一般暴君的事……

    刘行如今的新法确实在让北朝全民快速奔上富足生活,看上去蒸蒸日上、与时俱进。事实上,只要打仗就要死人,只要打仗就要消耗国家财力进而影响到民生。

    方才高庆裔一番“诚意”后。也将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战争必然性的恶果给当成了一种“无奈”先说了出来。

    高庆裔是个汉人,他渤海高家的后人。对于孔孟学说,他也是自幼苦学、寒窗十载的人。

    他很清楚这些,自然也就想用一个“诚意”加上一个“无奈”来挖好坑等着胡安国往里跳,他将希望寄托在了同为儒家传承人的胡安国老先生身上……

    那么胡安国、胡老先生会往这坑里跳,在刘行明确态度不会停战和谈的情况下。他有胆量明知是火坑、也为了所谓先哲恩师的教诲一头扎进去吗?

    答案很快揭晓,就在高庆裔第三次目光投向他时,胡安国老先生侧头望着刘行开了口:“行儿,女真人既已无兵可战,又愿与我朝和谈。我以为,你当遵从先哲教诲,适可而止。以仁义伏蛮夷,以大义压胡狄,方为使人间道回归平静之上上选也!”

    从高庆裔抛出“诚意”,甩出“无奈”那一刻,刘行从他的目光中就已经猜出了那个家伙想拉永远不会也不敢忘记所谓先哲们教谕的胡老先生下水。

    如今胡老先生果然搬出先哲来了,刘行冷冷一笑道:“女真若真无兵可战,那么高丽西北那五万人是什么?女真若真是上阵者皆以是民夫,那长白山魔宫里的八万人是什么?若吴乞买真的山穷水尽了,也不该是这样空口白话谴个有名无实的西京留守来与我和谈。”(未完待续。)

第504章 高庆裔扮猪吃虎,驱逐却知惊天事

    “不错,若真想和谈,理应先撤援军、还我二圣以示诚意。◎頂點小說,如此空口白话,胡先生莫要中了吴乞买那条老狗的奸计。”

    刘行话音才落,宗泽马上也开了口。

    他双眼紧紧盯住了站在地中间的高庆裔,稍一停顿语气变得很是阴沉继续道:“如今我大宋二帝尚在你金狗的五国城受苦,无数宗室女仍在被尔等狗辈肆意欺辱,你却跑来与我等讲仁义、谈孟子。高庆裔,你不觉得你投身异族是给让高家先祖泉下难安、不觉得你这样做很是令人不耻吗?”

    宗泽一语点破了高庆裔的诡计,同时又说出了他背弃祖宗、投身异族为臣,也揭穿了他想使诈来诓骗同宗同源的卑劣行径。

    高庆裔是汉人吗?宗泽为何会如此说他呢?

    答案是他算是汉人,却是早已被胡化的汉人。

    高庆裔出身是渤海高氏,渤海的高姓源自高傒。

    在为春秋时高氏一族齐国公族、世代为天子所命监国上卿,而其得姓始祖高傒同时也是汉人中卢姓的得姓始祖。

    在那个时代里,渤海高氏一族是极其显赫的,曾与同为上卿的国氏成为齐国最显赫的两大贵族,鼎盛时“三分齐而有其一”。

    以至于如今刘行推崇的管仲当年所写的《管子》一书中,都留下了“国设三军,有中军之鼓,有高子之鼓,有国子之鼓”的记载……

    高家的第二个始祖也很出名,是空子的高足弟子、春秋齐文公十八世孙高柴。高柴当年是个刚正不阿、为官清廉的好官,所以很得孔老二的赏识、将其“尽学所长”传授给了高柴。

    高柴得了孔老二的真传。虽然后来官没做好、却凭借学识扬名立万、传了高家的名门香火。而且呢?那个高柴不只是渤海高家的第二个始祖。同时还是前朝后周皇室柴家的始祖……

    也正是因为有孔老二那的渊源在。高庆裔才会和其家族中许多男孩一起自幼苦读圣贤书,才能够从孟老头的话里找出坑点来为胡安国挖坑。

    渤海高家是汉人,而且曾经是汉人中显赫历代的豪门还有一些历史佐证。因为其祖上在两汉时期既出过郡守,也出过太子太傅那样的两千石高官。光是汉晋时代里的太守、渤海高家就出了七八个。

    汉朝的时候,不同于其后的历朝历代。想做一方太守,不是汉人那根本不可能。

    大汉王朝的统治者,可是任你才高八斗、先重血脉同心。管你满腹经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极其根深蒂固,绝不可能让异族去帮他们巡守州郡的……

    既然他祖上是汉人。那这高庆裔怎么就跑去金国、如今成了吴乞买的使臣了呢?

    原因也很让人无奈,甚至有些哭笑不得。因为在大汉王朝坍塌、三国归晋以后,直到五胡乱华的时候。渤海离东胡太近了,近到只有东胡进犯,渤海必先遭殃。

    为了保存自家香火传承,同时也是为了适应两晋时期五胡入华那种风潮,渤海高家便逐渐地与鲜卑人通婚、几代以后竟然被鲜卑人给同化了。

    而再往后呢,鲜卑倒了、反被汉人融合了,高家人却仍然留在幽州北部那些地方生存。再接下去契丹人崛起、南下,还是为了家族的生存、高庆裔的四世祖便率整个家族归顺了契丹人。

    待契丹被宋金以“海上之盟”联合灭掉以后。高庆裔的爹自知高家被异族同化得太深了、难以被中原汉人所接纳,自然也就只能选择再带着全族去投降了女真人……

    然而无论高庆裔和他的族人被东胡各族同化的有多深。其祖先是汉人、其血脉中永远流淌着的都是汉人为正、胡人为辅的血液。

    作为汉人后代,不帮汉人反帮女真人,至少宗泽和绝大多数天下人都会坚定认为高庆裔是与当初在代州城外被张扬弄死的郭药师一样,是个背弃祖宗的败类。

    宗泽这样认为、而且直接出口便来骂,高庆裔会接受、不想反驳吗?

    答案马上见了分晓,他不接受、也不反驳。

    高庆裔在宗泽的话说完后,又耍起来扮猪吃虎的那一套。

    他哭丧着一张脸,张嘴说道:“宗泽元帅您说得没错,庆裔此来为金国使臣,确实有些愧对先祖。可是、可是您该清楚,庆裔也是身不由己呀!您骂我对不起祖宗我接受,但今日之境况那不是我的错,是列祖列宗的错,您总不能连先人也一并怪罪吧!”

    不是反驳、只是装无奈,事实上他还是用高氏家族的历史软绵绵地反弹了一下宗泽。

    对于渤海高氏一族的历史,刘行最早是从史书中所记载、北齐高欢那里知道的。

    当听到高庆裔如此软绵绵反驳宗泽时,刘行立即抢在宗泽之前接过了话:“放你娘的臭狗屁,许多河北氏族都曾沦为东胡附庸,却不见哪个氏族敢勾结胡人自立为王、敢联合胡子肆无忌惮地来祸害祖宗之地。”

    话到此处,刘行的面色变得异常阴冷,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高庆裔,只看你这敢做不敢认、不敢承认你和你祖先都是一群民族败类的事情上,小爷都绝不与你留有本分和谈的可能。”

    言语一停,刘行猛地站起身、一指房门大声咆哮道:“滚,给我滚出去、马上滚会你的主子那里告诉他小爷对人讲仁义,对一群狗不会讲仁义。想要停战和谈除非是女真人死光、除非是你等民族败类死绝那一天。”

    “粗鄙、无礼!刘行,你身为一朝宰相却是如此无礼,你会为今日你之粗鄙无礼付出代价的。你要知道,我主不只是谴我来与你和谈。”刘行咆哮声才落,没等从大堂门口处奔上前的雷震将他按住,高庆裔先是大声呼喊了一句。

    待雷震架住他的胳膊向外拖时,高庆裔继续喊道:“你等宋人所依望的二圣如今已在东海过了山东境,正往临安去。你等着吧、等着我大金与康王联兵,将你这粗鄙之人打翻在地的那一天吧!”(未完待续。)

第505章 加冠前夜危机至,大婚之前捉金使

    “等一等!”

    叫喊声中,高庆裔刚被雷震架着拖到房门前,宗泽却忽然站起身大声喊了一声。

    雷震一听到宗泽这声喊,马上停止拖拽、仍然死死抓着高庆裔回头愕然地望向了宗泽。

    “你方才说什么?你说二圣已从海上过了山东境,正朝临安而去?”瞪大双眼,遥望高庆裔,在雷震停住行动时宗泽立即大声问道。

    高庆裔接问,冷冷一笑、歪着脖子摆出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神态道:“不错,赵佶、赵桓那对父子昏君,正由我大金国左丞相、陈王殿下带兵护送前往临安。你等若不与我大金和谈,嘿嘿,待康王逊位、赵桓重新登基后,尔等就等着被南北夹击吧!”

    康王逊位,赵桓重新登基。

    当高庆裔说出这番话以后,宗泽愣住了、胡安国也傻了,刘行也被惊得心底暗惊道:爷爷的,若是这贼厮所说是真的,宋钦宗到临安去复位成功。

    那小爷不是先失去了大道义,进而还有反被那昏君掣肘。搞不好到时候那个昏君再打出道义之旗要北归汴京城,那小爷现在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这些事岂不是都随时面临被昏君推翻、失败的结局吗?

    不行,绝对不能让赵桓复辟,不能让吴乞买这一石二鸟、挑拨离间的诡计得逞。小爷得相个办法、想个办法阻止徽钦二帝抵达临安……

    此念一生,刘行马上抬头望向愕然站在那里的雷震,高声道:“雷震,放开他、你过来。”

    雷震闻言,松开高庆裔快步走到刘行身前、俯身问道:“太傅,有何吩咐?”

    见他问话时仍然有些愣愣地,刘行抬手在他的脑门上轻弹一下。

    接着将嘴巴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声若蚊蝇般地道:“你马上去通知梁兴,‘南朝八友’该做事了。我不管八友怎样去做,我只要一个结果、赵桓不能复位。同时再告诉梁兴不可弑君、只可捉帝。我相信他会知道该怎样做的。”

    听完这些,雷震揉着脑门重重地点了点头。

    起身欲走时,雷震却望着站在那里仍然歪着脖子、与宗泽遥遥对视着的高庆裔对刘行轻声问道:“太傅,这贼厮还押不押走!若要押走。属下一并做了。”

    “将他留下,我还有事要问他。”见雷震发问,刘行也将目光紧紧地转对向了高庆裔。

    待雷震起身走去,刘行马上便注视着高庆裔高声问道:“败类高庆裔,休要以为你那主子使出这么一套诡计来。我便会乖乖就范。我留下你只是想问你一些事,你若如实回答,小爷饶你不死。你若干欺我、骗我,哼哼,小爷随时取了你项上人头当夜壶。”

    “有本事你立刻杀了我!”耳听此言,高庆裔却依然歪着头、一脸不屑地侧转头来对刘行道:“你杀掉我等于彻底放弃和谈的机会,也就等于彻底放弃了不使我主计谋成事的机会。刘行,别人怕你、爷爷我却不怕你,有本事你杀、你杀我了呀!”

    “你爷爷的……”

    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样犯浑不怕死的。眼见耳听高庆裔那一副泼皮无赖一般的表现。刘行气得勃然大怒、纵身而起,直扑到了他的身前。

    “嘭、嘭、嘭……”

    然而正当刘行施出半成功力、挥掌劈向高庆裔之时,猛地身侧人影一晃,一个人硬生生地接连挡住了刘行劈出去的三掌。

    “哇……”

    不过当人挡住刘行三掌、没使高庆裔毙命当场后,却是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双脚一站稳便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宗帅,您这是何故……”

    从惊诧变为震惊,刘行很快看清了挡住自己劈出那三掌的不是何人,正是宗泽。一见到她口吐鲜血,立即纵身向前、快速出手以金针封住宗泽身上大**后,运气全身功力为他顺畅经脉、疗起伤来……

    “不能、不能杀他!”须臾后。气息平复一些的宗泽侧转头回望站在他身后的,沉重地说道:“若真是二圣归朝,于大宋是好事、于你我却绝非好事。所以你不能杀他,只能用尽你的手段。从他嘴中问出那吴乞买老二所有的诡计才行。”

    闻听此言,刘行从惊讶与愤怒中冷静下来,心底暗道:是呀!杀了这狗东西只是挥挥手的事。可是杀掉他,小爷便无从知道吴乞买那个老狗到底意欲何为。不知其计谋详情,便无法寻出破解之法,那小爷还真是只能坐等赵桓复了位、大好局面尽被毁了……

    念及此。刘行一面继续为宗泽理顺经脉、帮助他调息中一转头,对着大堂外高声喊道:“堂外何人在,给我进来、将高庆裔押到花园假山下的地宫里去。”

    喊声一落,几道人影马上便破门而出。四个亲兵一冲进大堂,二话不说齐齐扑到了高庆裔的身边。

    然而正当那四个亲兵准备去拿下他的时候,高庆裔猛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

    反转刀锋对向自己的脖子后,高庆裔大叫道:“刘行,我知道你天策卫有几十种酷刑,你这粗鄙的贼人又极其擅用毒。爷爷我不会被擒住去拷问,你的亲兵再近前。我便死在这里让你抱憾终身。”

    天策卫有酷刑,能让所有进去的人不得不承认罪行,这是如今已为天下知的事。救醒种师中的那个曾孝全这次又逃走了,在他逃走之前,世人也都知道了当日刘行在猎人谷地牢内对他曾使过令人闻之色变、笑穿肠和泪海丹的奇毒。

    高庆裔不想被擒住,既怕被天策卫酷刑折磨、更怕刘行那奇诡万分的种种施毒术。所以他选择以自尽来做威胁,是最聪明的选择。

    果不其然,他这举动一做出来,刘行顿时也是一惊。因为刘行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不能捉住他,很难知道吴乞买到底要做什么。不知道吴乞买要怎样,就会在加冠前夜大婚前陷入这巨大的危机中。

    心知不可为,但刘行是谁?是“邪公子”。高庆裔以为他的办法能让刘行拿他没办法,却忘记了刘行不只是医术高明、行医用的那些金针本身也是极其犀利的暗器。

    就在眼见到四个亲兵愕然停住脚步,宗泽和胡安国全都是大惊失色时,刘行突然诡异了阴冷一笑、抽出一只手“嗖嗖嗖”地对着高庆裔甩出了三根金针。

    那三根金针有如三道金色闪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飞到高庆裔身前。在他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时,“噗噗噗”地精准射入他的身体、封住了他的三道大**,使他全身顿时失去了知觉。(未完待续。)

第506章 尽启精锐、破敌连环计

    太阳,再次升起在东方。

    太傅府内,从清晨三更末便重新变得异常忙碌,到了五更天更是重新喧嚣异常起来。

    所有人都在忙活着,无论是太傅府即将被谴为外围宿卫的亲兵还是皇宫里敢来的女侍卫们,还是那些从各地赶来为刘行祝寿的大大小小文武官员们。所有的人都在为两件事忙碌着,一件是刘行加冠礼、另一件是刘种正式联姻的婚礼。

    在所有人忙碌的时候,刘行满眼血丝地从乾园假山下地宫中一走出来,马上便被几个亲兵护卫者拉回到君首阁中、送进了一口大大的浴桶中。

    一大早上起来先洗扫?是的,按照儒家十三经、也是传自先秦时代的古经《礼》书所定,加冠礼是一件很郑重的事。

    因为郑重,所以自然要很繁琐。

    在昨天刘行当众求婚的之前和之后的时间里,占卜确定冠礼日期的筮日、在参礼宾客中占卜确定一人为正宾的筮宾、商定冠礼开始的具体时辰的约期和邀请正宾与所有赞冠宾客的戒宾事务都已经分别有种师中主持去做好了。

    而刘行被推进浴桶里,则是整个成人加冠礼中第一主角第一次需要自己来做的事,这叫做设洗。

    原本这设洗之礼,需要极其庄重的。但刘行不喜欢全然按照古人那一套来,太繁琐、太浪费时间。所以呢诺大一个洗漱间里除了雷震之外,其他人都被刘行一坐浴桶便给赶了出去。

    待其他人全出去后,刘行坐在浴桶里让雷震开始为自己搓背时,皱着眉头思索起昨夜使出施毒术从高庆裔嘴里逼问出来、吴乞买那一套“连环计”该如何破解来。

    “连环计”,自从刘行带着鬼面红巾军在五台山麓异军突起起,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刘行在一个计谋里套着另一个计谋、种种不经意间想出来的战术与战略在做着“连环之计以破敌”的事情。

    然而这一次,吴乞买却反过头来给刘行使出了一套更狠、更犀利,只要成功便无需金国在出一兵一卒就能将刘行打翻在地、打得万劫不复的“连环计”来。

    吴乞买的连环计,都是那些计策呢?首先,他使的是抛砖引玉。将宋徽宗、宋钦宗那两个昏君送去临安。那是他抛出去的两块硕大无比的砖头。

    那两个昏君只要一回到临安,即便是赵构再如何不情愿,以大宋朝的祖制、以天下人的心向所定他都只能乖乖地让出皇位。或是让宋钦宗复位、或是直接还位给他老子宋徽宗。

    这只是抛砖,砖头抛好后。吴乞买开始等待事情发展、再使出第二个计谋来。

    这第二个计谋是什么呢?是反间计。

    吴乞买想要怎样使这反间计呢?他是想要用几个人、几个在五国城实际上已经投靠了女真人的徽宗和钦宗朝里的大臣去做反间之人。

    这些人都包括谁,高庆裔昨夜全都如实地交代了出来。对于那其他人,刘行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但唯独一个人,刘行却不得不放在心上、不敢轻视。

    那人是谁,那人名唤秦桧、正式后世里被铸雕像跪在武穆候岳飞庙前。害死了岳飞的大奸臣。

    此时的秦桧,虽然不如原本历史上赵构当权时那样位高权重,在被掳去五国城之前却也坐上了御史中丞、也就是旧制中御史台主官的位置。

    在五国城里,他到底与宋徽宗和宋钦宗关系处得怎样,刘行现在不知道。但从高庆裔的口中,刘行却真切地知道了秦桧只要回到南朝便将重执南朝御史台。

    只要秦桧重执御史台,其地位、加上他是汪伯彦的亲外甥。只要他重执御史台,必然会与汪伯彦勾连一处、进一步保持南朝朝政。

    进而,在吴乞买遥控之下,那秦桧定然会成为点燃南北战火的急先锋。从而推波助澜让吴乞买第三计、隔岸观火顺利展开。

    而吴乞买的隔岸观火计谋一旦成型,其后必然是浑水摸鱼之计跟上来。只要南朝与北朝全面开战,吴乞买不会大举反击、他也没那个实力。但是恐怕从前契丹人常年在玩,之前刘行也用过的“打秋风”勾当,会被金狗经久不息地用回到北朝的身上来……

    在这一系列计谋之后,高庆裔再也不知道吴乞买还有什么后手的毒辣计谋,因为他的身份地位都太低、任由刘行如何折磨他也无从得知、无所奉告、

    然而刘行却能猜得出来,一旦前面这些计策被吴乞买一个接一个玩成功了,那么接下去以女真人的性情来看,必然会是接着玩出釜底抽薪、树上开花的计策。

    总之。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一个:南北两朝打得稀巴烂,刘行失去大义被赶下台,然后徽钦二帝回汴京重执天下。最终,靖康耻、犹未雪。他日现、故技重施来……

    “不行,不只是徽钦二帝不能到临安,便是那个秦桧也不能让他活着。”

    苦思良久,刘行突然瞪大了眼睛回望雷震道:“你马上出去,传我的命令。谴天策卫武当密营正在受训的一百二十名血滴子、武英阁正在东川密营受训的夜行者火速赶往南朝。截杀秦桧、俘捉二帝务必成事。否则,血滴子、夜行者全体自裁以谢罪。”

    一言才落。不待雷震直起身来,刘行马上接着又道:“命武英阁启动南朝密谍、‘烈刃神通’组。令其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保全自身为前提与天策卫‘南朝八友’一通离间赵构父子与兄弟,使二昏君无法重新复位。”

    雷震闻言,直起身后仍然无转身去通传地意思,他以为刘行还会有第三道命令。

    不过这一次雷震想错了,他没有等到刘行的下一道命令,却看到刘行阴冷诡诈地一笑,轻声念道:“纵然你有千般计,小爷只需一个离间计便能让徽钦二帝毫无复位的机会。只要他二人不复位,小爷的血滴子、夜行者再做掉秦桧。嘿嘿,吴乞买、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废了好大力气琢磨出来的连环计还怎样去施展开来……”(未完待续。)

第507章 天阙阁前用重典

    “吉时到,迎赞者入堂。”

    半个时辰后,当雷震将刘行的命令传递出去、去而复返时,梁兴与宗欣也随他一起来到宫园天阙阁前时,站在门口处的一位礼部侍郎便高声喧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那礼部侍郎此喧声一出,只见到种师中站在天阙阁门前微笑着将早已等候在阁外的数百个来宾迎入了天阙阁中。

    很快地,当那些来宾完成迎赞者入堂这道礼仪程序时,刘行在一队全部换上了红色华服的亲兵护卫下快步走到了天阙阁外。

    “太傅。”

    一见到刘行到来,梁兴立即快步迎上前去。

    站到刘行面前后,他马上垂首抱拳轻声急语道:“禀太傅,半个时辰前接到‘影蝶’密函,称秦桧已先行进入到了临安城。此时,估计正在与汪伯彦准备前往皇宫去见康王。”

    听闻此言,刘行面色一凛,沉声冷语道:“怎么着,方才我给你的命令还不够清楚吗?杀、血滴子和夜行者未赶到前,让汴京城中你手下那些密探给我行动起来。不惜一切代价,绝不让那秦桧进入临安宫城、不可使他见到康王。”

    “可是、可是太傅呀!那汪伯彦自己也招募了一支由江湖草莽组成的亲兵宿卫,以我天策卫如今在临安城中可执行刺杀任务的密探人数和修为来看,怕是即便刺秦也要得不偿失呀!那个秦桧,真的那么重要,值得您这样下血本吗?”梁兴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说出来他的不解来。

    见他这样说,刘行起步前行、声音变得更加阴冷道:“秦桧不杀,我朝兴盛大业、灭金重任都将因其一人而毁于一旦。你休要再多废话,我叫你杀、你便去给我杀!养兵千日,到了该用那些密探的时候了。你若再多言,小爷我立即除了你的天策卫之职。”

    “是、属下遵命、太傅息怒。”

    一听刘行不容置疑、如此绝决,梁兴大惊失色中说完话退到了一旁。

    他才退去。宗欣却又追上几步对刘行道:“禀太傅,依您所命,我宗正寺已将寻到的太祖后人三十九户、七百三十一口护送到了相国寺。那其中,有成年男丁七十九人、少年郎八十一人。您看。接下去属下该将那些人安置去何处才更为安全。”

    太祖后人,那是刘行在与赵构下的另外一盘棋中至关重要的一堆棋子。有了那些棋子在,只要不是宋徽宗、宋钦宗复位,刘行废掉疯子皇帝赵榛改立其他赵家子孙为帝时,便会将大义、道德层面上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当听完宗欣的禀告后。刘行驻足微微思索了一下,很快说道:“选血脉与赵伯琮最近的人连同赵伯琮一起送进皇宫去,交给折家娘子保护。同时,你代我去发布一道政令,废大定王皇太侄之位、改封其为定亲王。册立赵伯琮为信王继子、封皇太子、册为宁亲王。”

    “啊?”

    一听此言,不只是宗欣,连站在旁边的梁兴和刚刚从天阙阁内迎出来的种师中也是大大吃了一惊。

    双脚才站稳,种师中在听到刘行这番话后马上情声急语道:“行儿呀!如今二圣还朝,正往南去。你此时废太子、改立赵伯琮,会不会遭来非议、惹得南朝加速与金狗的勾结呀?”

    当众向种雁翎求婚。刘行是出于真心、却也是迫于形势。

    想要按照自己的计划,让种家子弟以后不再继续豹林谷中家学受教,变作自己最大的一群嫡系亲信,刘行只能做出当众求婚的事来。

    想要让有些浮动的北朝众臣之心安定一些,拉住种家、绑住宗泽、抓住胡安国。这是三架马车、在面临巨大危机时可以帮助刘行增加度过那危机实力的三驾马车。为了使这三驾马车牢固,刘行也只能选择当众去向种雁翎求婚。

    虽然说爱情里不该参有杂质,一旦参入杂质了,那份爱情就不再纯粹。

    然而刘行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与种雁翎只是谈情说爱,二人之间的感情可以继续如过去那样打打闹闹中很纯粹。可是一旦涉及到谈婚论嫁了。不要说自己,便是千年后的人都无法挣脱束缚、无法再确保爱情里不被掺进沙子去。

    怎样都要掺沙子,刘行决定掺到底,最好是让那沙子最终帮助自己形成一场沙尘暴、直接把这天下一通狂风漫卷后重新梳理干净……

    因为有了与种雁翎稍后成婚的这个前提。所以此刻的刘行坚信,无论怎样种师中都不会再如从前那样为了愚忠来与自己做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种师中不是傻瓜,他很清楚当愚忠与自己为中心这个利益集团的利益形成对冲时,他想保证自己家利益也只能选择坚定地来无条件支持、拥护和帮自己家……

    心中了然这些,刘行在种师中说出他的担忧后冷冷地淡然一笑道:“师叔您该知道。医道上有个术法叫做‘以毒攻毒’吧!当今天下就像是一个人,他的身上隐藏了太多的毒疖子。”

    言语微微一停,刘行冷笑着起步前行,继续道:“想治好这些毒疖子,只能以毒攻毒让那些毒疖子先冒头。也只有那些毒疖子冒头了,我等才好将其对症下药、一剂猛药下去将其根除掉。所以您无需担心,就让那些毒疖子早些发作吧!”

    刘行是个江湖奇医教出来的当世神医,已经不再是当日豹林谷中走出来的小郎中了。

    种师中在听完刘行这番话后,再次在心底确定了这一点。因为刘行这将医术之道改用天下的想法,确实也是能够今早剪除北朝之内绝大多数隐患、确保新法成果和以刘行为首这个利益集团不受南朝正在缓缓压来那危机所害。

    不过让种师中没有想到的是,只是让毒疖子发作好去根除,这还只是刘行的第一步。

    当刘行走到天阙阁门前时,马上又对身后的雷震发了一道命令:“去,传我军令,各省巡防上街。明察暗访,协同天策卫一起严防有人借机煽风点火。凡有说反对本朝之言者,巡防捉拿、天策问断。乱世当用重典,我不介意天策卫用那些妄议朝政的人给我弄出一番血流成河的景象来……”(未完待续。)

第508章 繁文缛节惹人笑,一场加冠变“喜剧”

    人不狠、站不稳。

    隐忍、退让了这许久,在加冠之日、大婚之前,刘行终于要发狠了。

    当刘行这番话说完时,雷震、梁兴这两个从五台山便一路跟随刘行,深知许多事早已让刘行在一忍再忍中痛苦难耐的二人长吁了一口气。

    因为他们知道刘行这是在释放自己,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里将心中积蓄已久的愤怒要发泄出去了。

    只要刘行发泄掉了那些郁结,他们的日子以后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好过许多。

    同样一句话,宗欣听到后心中却是另外一种想法。

    刘行这样发狠,对于宗欣这样一个官宦子弟、豪族公子而言,是一个向世人证明他不是只靠拼爹上了位、没有真才实学一草包的大好机会。所以,他笑了,笑得很阴测。

    还是这样一句话,在种师中的心底却是激起一阵涟漪。

    老将军跟随者刘行走进天阙阁时,心底暗道:行儿这是要做什么?要以重典治乱世无可厚非,可是他居然真的发出了要用妄议朝政者去上演血流成河的景象,他难道真的要做曹孟德、准备向着篡国之路大步前进了吗?

    若真是那样,我种家将在他篡夺皇权的一路上会怎样呢?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如今之计,我种家已然成为了他在刘锜与刘锡兄弟为,最大的嫡系党羽。无论怎样,看来我也只能为家兴计坚定地继续随他前行、助他成事了……

    “来赞之宾落座,正宾、长辈请上前。”

    就在种师中真正彻底地放弃了家中祖上沿袭四代,传承教导的愚忠,打定主意要坚定支持刘行时。那位礼部侍郎,负责主持这场加冠礼的侍郎大人用一声高喧声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

    “请、种将军,请先坐。”种师中才一回过神来,他身旁的宗泽便对着主卫做了个“请”的手势。

    长辈、刘行的父亲早亡、母亲也在八岁那年死了,如今的刘行本家里有长辈、但却是与刘行有着旧恨、无法释怀的长辈。

    所以在种师中筹备这场加冠礼时,来问刘行礼上长辈何人做、刘行当即首选了种师中。

    因为是种家将自己养育成人、教育长大的。是种家给自己一身好本事、还让自己有了个能被儒生阶层接受、嵩山书院的好出身。而种师中又是如今种家威名最盛、官职最高的长老,这个长辈自然也就非他莫属了。

    既然非他莫属,种师中也不含糊、指着他一侧另外那张铺满红绸的椅子含笑谦让道:“宗帅也请、您也请,您是正宾。稍后行儿的表字就要有劳你了。”

    “好说、好说……”寒暄着,宗泽也毫不客气,说话间与种师中同时落座。

    两位老帅才一落座,那位侍郎大人有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提举明道宫、泸川节使刘公家有十三郎,幼时师从种氏豹林谷。及至嵩山求儒学、世外高手授奇术。今已刘家小儿长成人。在此行这加冠礼。众位贵宾且见证,此子日后入凡尘。他日成婚立家业,毋信勿诚定乾坤。”

    一番被刘行斥责之后改得有些半文半白的开场词唱出来,那位侍郎大人忍俊不住、掩面失笑。

    作为一个同是嵩山书院出来的学子,这位侍郎和在场许多人一样自己亲身经历过、也见证过许多次的加冠礼。

    之前那些加冠礼上,只是这“唱礼人”的说辞,各种酸词从人家祖上十八代,一直说到在场长辈和正宾对加冠人的期待,至少都要滔滔不绝地说上一盏茶的功夫。

    可是这些儒家历代先哲们定下来的说辞,到了刘行面前只换来一个评价: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刘行给出的决定也只有一个:小爷的加冠礼之后还要成婚。这种又臭又长的唱词就给我改了吧……

    改是改了,这一改完。从来宾到唱词人,当这番词唱出来后,全都是忍俊不住失笑。让他们发笑的原因是半文半白的内容,更是刘行堂堂的当朝宰相,竟然亲自改出了这么一套“有辱斯文”、“市井味道十足”的物什来,着实好笑……

    “咳、咳……”

    眼见那个侍郎引着众人笑,刘行也知道自己改的那套词实际上很上不去台面,但还是轻咳几声对着那个侍郎投去了一个冷冷的目光、

    闻听咳声抬起头,一见到刘行那黑云密布的脸和冷冷的目光。那侍郎顿时被吓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接着他强按捺住惊恐,马上高声再道:“加冠三礼,首加始冠,望此子今日后自食其力、衣食无忧。请长辈加始冠……”

    耳听到那侍郎这番唱词。就连起身走到刘行面前、从一个女侍卫手中托着的盘子里拿起一顶布冠为刘行带到头上的种师中都忍不住想要发笑。

    自食其力、衣食无忧,如今这人世间如果想吃饱饭,多少人只能来依靠刘行呀!被人依靠的人,怎么会没能力养活自己。这是所有人都明白,也是让所有人窃窃发笑、笑这套礼仪太可笑的原因。

    “加冠二礼,再加武冠。望此子今日后精学武艺、为国尽忠。”第二段唱词喧出来。这次连唱词的侍郎都在喧完后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的心底和许多人一样,此刻都是暗暗有了一个想法:这不是诚心逗人玩吗!

    精学武艺,刘行武艺不是很强是真的,可他的道法修为都已经逼近飞升、接近到是三花聚顶的层次了。当今天下,能在刘行哪杆湛金枪下走上百八十回合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人。对这样的人说精学武艺,真的还可笑。

    尽忠报国,谁人不知如今这北朝是怎么来的?如果刘行不尽忠,大宋朝的半壁江山现在怕是还在金狗铁蹄蹂躏下。

    如果刘行不报国,那近百万的女真人是谁带兵杀掉的、大片河山又是谁带人给夺回来的?对这样的人说希望他以后尽忠报国,历代先哲们呀!这也真是废话不怕多、句句引人笑呀……

    虽是对这套先哲留下的礼仪产生了严重的不屑心理,但唱词的侍郎很快还是强按捺住心底笑意。

    在种师中为刘行带上皮冠后,他再次扯开嗓子喊道:“加冠三礼、爵冠加顶。望此子今日后苦读圣贤书,学有所成、学以致用。”

    “噗……”

    喊完这一声,那侍郎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当众率先失笑出声来。

    苦读圣贤书,刘行显然不是读死书、一切听先哲所言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小小年纪便得了个“邪公子”的诨号。

    学有所成,学以致用,刘行在嵩山书院、在豹林谷中学到的东西,显然绝对不如他现今使出来,治理出和欣欣向荣、蒸蒸日上北朝这大好局面的源泉。

    “哄……”

    想不笑,难了!侍郎一笑,宗泽和将爵冠带到刘行头上的种师中忍不住笑了,接着满堂一阵窃笑声变成了哄笑声。(未完待续。)

第509章 “借笑发挥”,逼儒林领袖废礼

    “好笑吗?”

    眼见到众人哄笑满堂,刘行却没有露出半分笑容来。

    扫视了一圈众人,刘行先是冷言一语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新任礼部尚书周焘的身上。

    双眼紧紧盯住周焘,刘行随即问道:“周尚书,你感觉好笑吗?好笑在哪里?是我的我好笑,还是这加冠礼好笑呢?”

    耳听此问,周焘先是愕然一愣,旋即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回太傅,您自然不会好笑,好笑的是那陈侍郎的唱词。”

    “哦,那你告诉我,这唱词好笑在何处呢?”仍然眼睛不离开周焘,刘行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宗泽下首的大椅上。

    又听一问,周焘知道刘行是个不喜欢弯弯绕的人,所以他马上秉直答道:“始冠之词,言说自食其力、衣食无忧。当今天下,依仗太傅衣食无忧着比比皆是,唯无太傅依仗其自食其力之人也。”

    言语微微一停,周焘看了看刘行,又偷瞄了周围众人一圈后接着道:“加武冠词,精学武艺,如今天下、武艺能与太傅抗衡上怕是只有金奴衙内,再难有他人可匹敌哉?尽忠报国,更是好笑。若非太傅五台山中异军突起,何来我朝这大好局面、何来江北这大片河山的光复乎?”

    “素冠加词,更是好笑至极。学有所成、学以致用,今之天下、谁可与太傅相比尔?若非太傅您的奇谋妙计连出、若非您的才学过人后学以致用,何来当今我朝这蒸蒸日上之新局面乎?信在座诸位仍难忘元祐变法之败也,无您之才学新法怕是早败了,故而可笑之极也!”

    周焘一口气将他感觉、也是众人可笑的地方说完后,最后将目光投向了儒林领袖、胡安国老先生。

    胡安国见到周焘那眼神,只是苦苦一笑、垂首捋须,却默不作声。

    周焘这一言,句句在理、言之凿凿。在场的所有人听完后,都是深以为然地频频点头。

    正在众人点头之际,刘行猛地一抬手、将头上的三顶加冠全都撕扯下来。

    接着扫视了一圈众人后。刘行道:“既然如此虚无之礼,我等还要它来作甚?”

    话语一停,刘行也将目光投向了胡安国道:“胡先生,请您以咨议院知事名义下个政令。正式取消原有儒礼吧!不只是这劳民伤财、坑人害众的成人加冠礼要废,冠、昏、丧、祭、乡之五礼全部要加以简化。”

    一听这话,胡安国愕然一愣,旋即他明白了:原来之前一直根本不亲自来参与到筹备加冠礼之事,不是刘行真的一点都不懂。也不是为了尊重种师中那个师长。

    原来这个是一个新坑、巨大的新坑。这个新坑,刘行是用来埋葬儒家六礼中的五礼,既那冠、昏、丧、祭、乡五礼的。

    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礼。

    先秦昏礼于黄昏举礼,不举乐,不庆贺,古人重的是夫妇之义与结发之恩,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可以喧闹嘈杂的事情,那时候的昏礼很简朴干净、不举乐、没有后代的乱七八糟的挑盖头闹洞房这样杂耍般的玩意。

    夫妻“共牢而食,合卺而酳”,结发携手而入洞房。衣服也不是大红大绿。穿着的是是汉民族真正传统的昏礼服,新郎着爵弁服、下裳为纁色、镶有黑色的边。新娘头戴发饰,身穿镶有黑边的纯玄色衣裳。

    但是当今大宋朝的昏礼,却是远比这些还复杂,要三请三进、三宴三拜。一次婚礼,少则闹腾上三四天,多则闹腾上个五六日也实属正常。

    繁缛之礼,如果只是礼节繁杂也还罢了。最为重要的一点,昏礼之事之所以这样繁杂,其实更多时候已经变成了大大小小官吏们变向索贿的一种手段。

    之前刘行就曾经说过。婚丧嫁娶、**另源,当废之。如今正式说了出来,胡安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出言来反对。

    与昏礼相比,五礼中的乡礼更是劳民伤财。

    乡礼作为记述乡人以时聚会宴饮的礼仪。也是《仪礼》的篇名。

    乡饮酒约分四类:第一,三年大比,诸侯之乡大夫向其君举荐贤能之士,在乡学中与之会饮,待以宾礼。第二,乡大夫以宾礼宴饮国中贤者。第三。州长于春、秋会民习射,射前饮酒。第四,党正于季冬蜡祭饮酒。

    那些勾当全部做完后,经常让一乡全年之存耗费一空,甚至让许多贫穷的人家从贫农变作了赤贫的包身虎。

    五礼中燕礼之燕通宴,义为安闲、休息。燕礼是古代汉族贵族在政余闲暇之时,为联络与下属的感情而宴饮的礼仪。

    那种燕通宴,与前两种礼仪相比在铺张浪费、滋生**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燕礼可以是为特定的对象而举行的,如出使而归的臣僚、新建功勋的属官、聘请的贵宾等,也可以是无特殊原因而宴请群臣。

    由此可见,燕礼是明君臣上下相尊之义。

    天子、诸侯、族人各有燕礼,但多已亡佚,下面介绍的为诸侯宴请臣下之礼。

    燕礼的仪节比较简约,以饮酒为主,有折俎而没有饭,只行一献之礼,意在尽宾主之欢。

    可是事实上在大宋朝这个时代里,饮酒、一壶酒的造价在燕通宴上的成本,都够一户五口之家吃上一年的了……

    婚丧嫁娶,有了昏礼自然就有丧礼。与婚礼一样,与燕礼不同,与成人这种加冠礼性质上也不一样。

    丧礼,在刘行的思想里就是接着家里死人、让那些贪官污吏借机最后发一笔死人财。

    总之,五礼之中尽是**与奢侈浪费,胡安国很清楚这是与看上好像敛到了很多钱,实际上都已经转做慈济用的刘行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当刘行问完,他只是微微苦笑、迟疑一下后说道:“好吧!明日我便召集咨议开会,商讨出一个<廉守免礼章则>来便是了。只是章则好立礼难废,成败只能看来朝。行儿,你也不要太难为我才好哦。”(未完待续。)

第510章 一事方平,再起防腐律之议

    能否有了章法便行得通刘行不在意,刘行在意的,如今是必须给天下人、尤其是北朝百姓一个信号:小爷主导下的朝廷,永远不会成为南朝那种昏君当道、奸臣掌权,各种**纵横交错的朝廷。

    **滋生不可有。

    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立于民心、在百姓支持下即便是宋徽宗或者是宋钦宗复位后,也不至于一败涂地到无法翻身的地步。

    渎职滥用必须除。

    胡安国的话才说完,刘行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马上又开口道:“既然俗礼先生可以商榷出个章法来,那么我还希望明日的咨议会上,商榷出一套完整的防止渎职和滥用职权的律法来。”

    “啊?”

    闻听此言,胡安国先是一愣,接着苦笑道:“行儿,今日是你的小登科和加冠日,可否不要再将朝政在这样的良辰吉日中拿来煞风景呀?”

    “不,煞风景的不是这些朝政事务,而是那些贪官污吏、不作为和乱作为的狗东西。”他苦笑,刘行却是一脸正气地反驳了他。

    转身环顾左右,刘行很快从人群中寻到了一个礼部郎中。

    用手一指那个郎中,刘行大声道:“晁文则,出来。”

    被刘行点到头上的那个郎中晁文则,不知道刘行喊他何事,颤颤巍巍都从人群中应声而出。

    根本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晁文则一走出来,刘行马上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在我北朝一片蒸蒸日上的大景象中,这个人却给我在最近玩出了一套令人作呕、卑鄙无耻的下作事。”

    话语微微一停,刘行侧目狠狠地瞪住晁文则,接着道:“他是负责科举通试事务的学政郎中,却敢在几天前对几个一心上进、想要考进京师大学堂的学子玩出了一套卑鄙的手段。来,我给大家讲讲,这位晁郎中都做了什么,大家就会明白为何我说煞风景的不是我不合时宜。而是这些狗东西了。”

    此言一落,刘行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随即向众人讲述起晁文则的行径来。

    科举通试,是北朝新法中革除旧制、推陈出新的一种全新职。与其说是负责考试的。事实上更多像是从前那种保荐机制。

    按照新法所定,凡是各地州府官学中学习成绩优异、且有独特与**见解,或是有一技之长变得学生都可以直接递书六大书院。

    只要他们的文章能够对某种政务、时局或是技术提出积极、良性建议的,而不是一味批判、只能骂人却做不出事来的人,都可以优先给予通试资格、免除科举过程。保送进入六大书院或从预科、或直接入学去深造。

    这是一种连胡安国等儒林大家都拍手称快,积极支持的新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最大程度从民间去挖掘有潜力、有才学、有特长的好学生,来为北朝储备人才。这是一种真正做到了“不问出身,只看头脑,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事。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种好事推行过程中,晁文则却做出了令人作呕的事情来。

    就在几天前,成都府有兄弟三人,因其家中是铁匠世家而精通冶铁之术。

    三人一起根据从长辈那里探问出来。原本是一家独有绝技的东西分别写出了三种不同方向、关于提升冶炼与制铁工艺改进的文章来,又一起递到了科通司去申请进入京师大学堂刚刚开设的矿产系深造。

    结果呢?明明人家那是拿自家独门绝技献出来给北朝发展做贡献,写的东西也是面面俱到。可是呢?偏偏那三个孩子的父亲,当年曾经因为几亩地的事得罪过晁文则。

    于是乎,晁文则先是给成都府的学政施压,告诉人家:粗制滥造的东西,不值一顾的东西你不要再为其转呈他处,我给否了。

    成都府的学政一听这番话,心底里当然害怕呀!官大一级压死人不说,晁文则也是胡安国曾经的学生。论起来还是刘行的儒学师兄,他可得罪不起呀!

    于是乎,那学政妥协了,就把那三个孩子的文章引回、封存了。

    那三兄弟等呀、盼下。迟迟不见汴京的回复、更不见京师大学堂的录取函。最后只能跑去堵住那个学政,想要问个究竟。

    那个学政前几次还打着官官相护的官本位思想,不想将事情告知三兄弟。后来那三兄弟急了,直接一纸政询函呈到了西康巡抚衙门。

    见事情闹大了,那学政不得已才在巡抚亲自过问此事后,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给晁文则从中作梗之事给说了出来……

    西康的巡抚是谁啊?是虽然人未到。却几乎三天两头跟刘行飞鸽传说、前任的次辅,张宪的老子、那位因“白骨精案”被贬职的张所。

    如果换做别人,或者一听说是胡安国的门生、是刘行的儒学师兄做了这样不大不小,却是误人前程之事,可能还会先退避。

    可是张所是谁啊?他才不在乎胡安国,若不是他自己好色犯错了,现如今他敢直接当堂拍桌子骂娘、连胡老先生一起给暴骂一通。

    所以呢,一知道这件事,张所当时就怒了。老太保一怒,当即便将那个学政罢官、免职,交给了西川巡察御史去查办。接着就在两天前,张所将此事一封长信全言明、告至刘行求公正……

    讲完这些事,刘行先是又一次恶狠狠瞪了瞪已经吓得跪在那里、抖如筛糠的晁文则。

    接着一转头,刘行对着一旁也是汗如雨下的礼部尚书周焘说道:“周尚书,你才上任个把月,你的衙门里就给我闹出此等欺上瞒下、毁人前途的龌龊事来。你倒是给我说一说,是不是该让咨议院出一个专门防止**、防止此等徇私滥权、渎职害人之辈的律法来呀?”

    “是的、是的,是该有部律法做这些勾当。”周焘接问,吓得双腿一软,“咕咚”一声跪到地上后接着说道:“属下有失察之责,求太傅治罪、求太傅治罪。”

    根本不去理会他要求治罪的话,刘行又将头一转,看向了面如土色的胡安国:“先生,此事失察,周焘之责不大,谁的责任最大心中自知。我只想知道,您还认为我煞风景、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吗?”(未完待续。)

第511章 当众罚师敲百官,权以弄民玩死你

    同样是他的学生,刘行是当朝宰相、是主导北朝的人,晁文则只是他众多弟子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并非其绝对宠爱的。

    人比人得活着,那是对那些没犯错的人来说的。犯错的人,还真是得去死。

    所以当刘行的话问完后,胡安国黑下脸去,先是瞪着早已三魂吓得不见了七魄的晁文则看了看。

    旋即老先生忽然站起身,对着刘行躬身长揖道:“老朽收徒不慎,不想竟收了此等心胸狭隘、为私忘公之辈。我为前任礼部,更有失察之责,故而请太傅先治我之罪。”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眼见老先生如此,刘行急忙起身去搀扶住他、没让他跪到地上去。

    将老先生扶坐回到位置上,刘行也是苦笑一下道:“法理不外乎人情,先生是犯错,也只是犯了收徒不慎之错。可是失察之责,主责不在您,就不必谈什么治罪了。因为这贼厮做那事时全未动用任何公器,只是私人向成都府学政打了招呼,纯粹私人行径。所以嘛,先生只需将其逐出门墙,无需受罚了。”

    胡安国一听这话,马上一脸羞愧地道:“好、好、好,你这厢大事一了,我立即休书一封、通传天下,与这贼厮断绝师徒名分、绝了往日情分便是。”

    “开封府,方庭硕何在?”老先生话音才落,刘行一转身巡视堂内众人,口中高声呼喊了一声。

    方庭硕闻听召唤,马上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垂首执礼道:“属下在此,太傅有何吩咐?”

    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刘行脸色阴沉沉地大声道:“犯官晁文则徇私舞弊、枉法妄为,破坏新法、扰乱朝纲。着开封府即刻将其收押,会同大理寺、吏部、刑部与都察院五堂同审,从严、从重、从快审结后通报天下。”

    从来只闻三堂会审,刘行这次却直接要来上一次五堂同审。此言一出。大堂内所有的人看向跪在地上早已呆若木鸡的晁文则时,心底同时冒出了一个想法来:你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在太傅治下作死一般做出这等勾当来。这下好了,五大衙门联合一审。你想活命都难咯……

    三堂会审,这要从如今这时代的审判、监察制度谈起。

    中国封建时代的政治制度内部,有一个很重要的制约系统,即对官僚机构和官吏的监察。秦灭六国后,在皇帝之下设置三个最重要的官职。即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并称三公。

    丞相掌政务,太尉掌军务,御史大夫掌监察。这种体制奠定了中国两千余年官僚政治的基本格局。

    汉承秦制,监察机构称御史台,长官为御史大夫。

    唐代监察机构内部形成严密的三院制,其监察制度还有一个特点是御史参与司法审判,重大案件皇帝“则诏下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同案之”,这种制度延续到许久之后历代,人称“三堂会审”。

    三堂会审非重大案件不可启。一旦开启、被三堂会审的人不死也要永世不得翻身。

    如今刘行这竟然弄出了个五堂联审,跪在地上的晁文则彻底傻眼了,就连方庭硕也是听完刘行如此严苛、狠厉的命令后愕然地愣了愣。

    看到方庭硕竟然愣在了那里。“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这大堂内不缺你这根柱子,稍后的酒宴你也不要吃了,马上带上亲兵将这贼厮押去开封府候审吧!”

    “属下遵命、属下遵命……”被刘行这样一说,方庭硕从震惊中苏醒过来后唯唯诺诺中先是应承。

    接着他一转身,点了点几个站在大堂门口的亲兵道:“那几位小哥儿上前来,帮我将将这贼厮押去开封府。”

    那几个亲兵闻言立即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跪在地上、一滩烂泥般地晁文则举起来便抬了出去……

    待方庭硕带着亲兵走出大堂后,刘行才重新回望身后的胡安国。又一次苦笑道:“先生,反**律您还要从快、从精带着众咨议商榷出来呀!要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职司所在。何来辛苦。”仍然是一脸愧色,胡安国微微欠起身来,说话间连连对刘行哈腰作揖道。

    也不去再拦老先生的礼仪,刘行猛一回头、再次扫视一圈堂上的大小上百个官员一眼。

    接着刘行声若寒蝉地高声道:“你等都给我听好、记牢,我朝之内谁人敢舞弊枉法,只要被我知道、我定然让他与晁文则一样去享受一下别样的尊崇、尝一尝五堂同审、五个衙门一起杖责的滋味。”

    话语微微一停。刘行目光重新落到了周焘的身上:“礼部尚书周焘,监管下属不利。虽有别情,渎职失察也是难以逃脱责任。今令你禁足自家府中半个月面壁思过,并罚你三个月俸禄,你可有怨言否?”

    “属下无怨言、属下愿受罚。”

    堂堂二品大员,周焘被如军人一般被关半个月紧闭、还要被罚去半年的俸禄。他嘴上说无怨言,心理却怨恨地将那个晁文则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无心去管他骂谁的祖宗,只要不是来骂自己,刘行才不会多跟他再废口舌。

    但是既然现任的礼部尚书失察受罚了,刘行很清楚律法当公正这个基本定理。

    所以一转身,刘行有看着胡安国一脸歉意地道:“先生,若我没记错,您是晁文则的入仕保举人,又是前任礼部天官。既然周尚书受罚了,您也得给大家一个公道吧!”

    一听这话,胡安国心底里也是大骂起晁文则来,起身却只能对刘行道:“我愿受罚、我愿受罚。”

    “好,那就罚您半年俸禄、捐入慈济会去。同时责成您用公干之外的时间去京师大学堂,无偿去做三个月的客座教授吧!”话说得好像很慈蔼,但刘行话说完时,脸色却是很难看。

    抬头正巧看到刘行那阴沉沉、有些凄苦和无奈的表情,胡安国急忙垂首道:“我愿领罚,并再自罚半年俸禄卷给慈济会以赎罪。”

    见老先生很识趣,知道自罚来让自己息怒。

    脸上阴霾稍一散去,再回首扫视堂上众官时,刘行却迅速再变成一副凶狠的模样后厉声高语道:“胡先生乃是我的先生尚且要受罚,日后你等给我记得。谁敢跟百姓耍花活、玩弄权术,小爷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玩到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未完待续。)

第512章 才得字号,便废跪礼

    对一切贪赃枉法永远一副嫉恶如仇的表现,这似乎已经成为天下人对刘行的共同认定。

    然而当刘行说完这些话时,自己的心底里却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反对的,如今自己也在做。

    燕通宴,如今眼前自己这场生辰宴,不也是一场燕通宴吗?

    不过这场燕通宴,刘行更加清楚接下去做什么。只要自己将接下去的事情做出来、做好了,相信从此后此等宴会之风也会随之被压下去。

    心中早有数,刘行不再多言。重展出笑颜后,走到了宗泽面前:“宗帅,其他的事都该简则简、能摒除便去摒除。但这个表字之事却是省不得、去不掉,所以,嘿嘿,还要劳烦您为我正式赐个表字吧!”

    表字这种丰富起源于商朝,盛行于周朝,后来形成了一种制度。

    男子成人后不便直呼其名,故另取一与本名涵义相关的别名,称之为字、以表其德。凡人相敬而呼、必称其表德之字。

    当然,这种风俗性的制度,在大宋朝已经算是个例外。因为许多平辈人之间,同僚之间相见,是根本不会再去称呼对方字号、多数时间只是称呼名字的。

    这是一种起源于乱世、百余年前的五代十国时期与胡人融合过程中产生简约化的结果。

    然而刘行是汉人,虽然大宋朝百年以来一直也很重视礼仪,并未明令天下必须改回到唐朝之前那种人与人之间称字为尊、呼名为贬的风俗,但刘行却想让汉人的礼仪繁杂去除、简约留下。

    要重视礼仪,所以名、字的称呼上是十分讲究的。

    按照唐朝以前的史书所记,在人际交往中名一般用作谦称、卑称,或上对下、长对少的称呼。

    平辈之间,只有在很熟悉的情况下才相互称名、在多数情况下,提到对方或别人直呼其名,被认为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平辈之间,相互称字。则认为是有礼貌的表现。

    下对上,卑对尊写信或呼唤时,可以称字,但绝对不能称名。尤其是君主或自己父母长辈的名,更是连提都不能提,否则就是“大不敬”或叫“大逆不道”,所以便产生了我国特有的“避讳”制度。

    为人处事、重礼守真是好的,这种表字的制度与风俗。便是可以留下的那种。刘行的这些想法,早已告知了宗泽、种师中等人。

    所以当刘行微笑一语后,宗泽马上开口也是微笑着道:“小种相公虽是你长辈身份,然则却也是你的宗门师承传习之师。故而,我只想赐你一字,以表汝德。另外一字,还望小种相公为你赐来,才合世礼。”

    一个表字,要两个人来赐给。

    宗泽的话说得好像是在避让种师中,可是刘行与种师中都清楚他深层的用意。是在向天下宣布一件事:刘行的表字是宗泽与种师中两个人给的,也就是从此以后二人都是刘行的师长。

    功劳高过所有人的两大老帅,同时成为刘行的师长,至少以后天下行伍之人都不会再敢对刘行心生任何忤逆之心。因为一旦他们有了那种心思,种、宗二人登高一呼,再牛的武将都难逃被群起攻之、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知其深意,刘行不多言、种师中也不多说,只是也路出微笑来说道:“好哇,那就请宗帅先赐行儿一字,我后补再赐一字。”

    “<说文>曰元。始也。按,当训首也。<仪礼>言始加元服。<文心雕龙>讲人文之元,肇自太极。故而,我为行儿赐之首字、乃为一个‘元’字是也。”

    再是行伍多年。宗泽也终归还是一个苦读圣贤书多年才走入仕途、踏入行伍之人,所以他只是一开口便引经据典、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用意深长地为刘行取出了第一个字、“元”字来。

    “好,这个‘元’字取得好,也贴切。”种师中在宗泽停住话时,马上也开口笑着道:“当今天下、新法初成。元始创者、乃为行儿。如今世间,功法高深、德法之渊,万事法度、诸军百务亦皆行儿元始,这个‘元’字对行儿再是恰当不过。”

    言语微微一停,种师中旋即皱眉略作思考后,却有些怪异地望着刘行一笑接着道:“不过‘邪公子’之名天下皆知,行儿虽有大德却又诸多离经叛道之举。既然宗帅先表了你的功德,那我便送你一字以求自律。这个字,唯‘敬’字不可取。望你今日后懂敬老、敬贤、敬能,领我大宋更家富强尔。”

    宗泽表字先赐一个元字、种师中守律告诫又送上一个敬字,刘行的表字就此形成、合于一处便是“元敬”。

    “行儿谢二位尊长赐字,今日后定将继往开来、继续做好新法百业创新事,恪守师叔教谕敬贤良、敬能者、敬尊老。”刘行得到二位老帅如此赐予字号,心存感激却并且跪拜,只是在说话时长揖见礼、以示感谢。

    一见刘行居然在接下字号时都不去跪拜,站在一旁的那个侍郎立即上前一步。

    他拉了拉刘行的后衣襟,轻声地说道:“太傅,依祖制、世代之礼,您此时当跪才显尊敬。您快跪谢、快快跪谢,不要使人再得口实以笑您邪狂成性、不守礼法呀!”

    耳听到那侍郎此言,刘行猛一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接着提高嗓门,大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世间众人皆平等。小爷不跪不代表我不尊重二位老帅,小爷不跪只是不想去做软膝的男儿。多少年来,这种跪拜礼使我中原男儿失去了大多血性,从这些跪拜开始变得学会卑躬屈膝。所以今日我不会跪拜,从此后我朝之内也不许任何人再行跪拜之礼。”

    “啊……”

    一听这番话,那侍郎大惊,满堂众臣也是一阵惊呼声。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刘行也不回头看一看脸都黑了的宗泽与种师中,继续高声喧道:“我以大宋宰相、当朝太傅、天枢知事、枢密知事之权政令天下,自今日起无论何人见官不跪、见君只长揖。唯拜祭先祖与父母时,可行跪拜之礼。今日我要我汉家男儿从此后只是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做一群顶天立地真汉子!”(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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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宋介绍:
无名小郎中走进孤城,靖康年间开始步步求生。
他被亲近的人称为“天奇少年”、“入相出将的奇才”、“妙手回春的当世神医”。也被敌对人们辱是“今之曹孟德”、“恶毒郎中”、“只会玩流寇战术的泼皮”。别人如何评价,刘行只是五行我素。
一个郎中、一个三流修行者,却在乱世中屠灭女真、阻止魔涨道消的同时让几百年后的满人不再出现;扫平西夏
仙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