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节陷阱
圣方索修道院中坐落在一座小溪的旁边,有着一圈石头围墙包围,除了一扇厚重的木门外,没有其他的入口,这是一座全封闭式的建筑,除了偶尔出来洗衣服的初级修士外,很少有世俗之人能够不经允许进入这座教会治下的修道院,可是今天守门的修士忽然看见从小径上一个女人骑着马向修道院而来。
“停下来,停下来。”穿着灰sè修士袍,顶上被剃的光秃秃的守门修士拿着一根木棍,他握着手中的木棍将飞驰的骏马阻拦了下来。
“嘘~~~。”女人勒紧马的缰绳,将胯下的骏马逐渐停止了脚步,她气喘吁吁的看了看面前这座被石头围墙围起来的修道院,从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钟声。
“你是什么人?”守门修士从未见过爱娃夫人,他皱着眉头jing惕的注视着夏娃的后裔,女人常常是败坏道德的载体,修道院坚决杜绝女人的踏入,这是一条从许久之前就遵守的禁令。
“这里是圣方索修道院吗?”爱娃夫人从马上看着面前的修士,向他询问道。
“没错。”守门修士看着骑在马上的爱娃夫人,她身穿着一件细亚麻长裙,蓝sè的长裙下摆绣着许多贵族纹章,看来这是一位贵夫人,这时候守门修士才稍稍的口气和缓了一点,心想不会是来捐赠财产请求赎罪的贵妇人吧。
“太好了,我要去见你们的院长。”爱娃夫人因为长途跋涉,面sècháo红,她喘着气从马上跳下来,将缰绳递给守门修士。
“什么?您认识院长阁下。”守门修士是修道院中地位最低等的,他除了在院长乘坐马车进出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外,平ri根本就见不着尊贵的院长,听到面前的贵妇人竟然是来找院长的,他不由自主的接过马的缰绳,就像是普通的仆人一般。
“当然,他是我弟弟。”爱娃夫人点点头对守门修士说道。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院长阁下刚刚回来,他的马车几乎就和您擦肩而过呢。”守门修士献媚的说道,并且用自己腰间那沉重的铁钥匙将木门打开,此时那个所谓的不允许女人进入的禁令荡然无存。
当木门打开后,呈现在爱娃夫人面前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修道院如同一个庄园般,里面修士们将土地打理的井井有条,种植的葡萄园被细小的木条作成的栅栏围起来,一些修士拿着剪刀仔细的休整葡萄藤,等到夏天的时候这里将挂满沉甸甸的葡萄,修士们会把这些葡萄摘下来,在修道院中的酿造场制造出甘甜的葡萄酒,除了宗教仪式使用的葡萄酒外,其他的酒会被商人们出售到帝国的各个领地。
“请这边走。”守门修士露出献媚的笑容,提着自己袍子的边角,在石板铺成的小径上带路,两旁正在工作的修士们看见修道院中突然出现的女人,都吃惊的停下手中的工作向这边看。
通过石板小径,一座修道院的主体建筑出现在他们面前,主体建筑有着尖尖的顶端,顶上挂着一面钟,有专门司钟的人按照时间敲响它,建筑的外围有一圈矮墙,有半人高的摸样,里面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庭院,一些高级修士坐在里面的石凳上手握玫瑰念珠背诵经文。
“杜克兄弟,你怎么把一个女人领进来了?”这时候一个年纪较大的修士看见守门修士,将爱娃夫人带进来吃惊的停下来,站起身询问道。
“这位是院长阁下的姐姐,她是来找院长的。”杜克修士趾高气扬的说道,平ri里这些人总是瞧不起自己,认为自己是个看门的,现在自己搭上院长姐姐的关系,一定要请求她让院长升任自己为管理酒窖的修士。
“哦?”其他人听见是院长的姐姐,就不在问什么了,他们坐下来继续自己的功课,只是将疑问埋入心底。
“巴特修士您怎么在这里?”爱娃夫人跟随着杜克修士走进庭院,忽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位拿着扫帚正在用心扫地的修士,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弟弟的心腹巴特修士吗?通常这位年迈的修士都是呆在财务室,将修道院的财产进行仔细计算,是一位很有知识的老修士,爱娃夫人在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他。
“爱,爱娃夫人,您,您怎么来了?”巴特修士木然的抬起头,当看清楚面前是爱娃夫人的时候,他大吃一惊,手中的扫帚都掉在地上了。
“您怎么在这里干活?服侍您的见习修士呢?”爱娃夫人好奇的走上前,握住巴特修士的手,一段时间不见这位修士显得更加苍老,她不由的有些责怪自己的弟弟,为什么让这位老人在这里干活?
“您怎么来这里了?”巴特修士焦急的看了看四周,握住爱娃夫人的手掌说道,他的眼神带着什么信息,可是爱娃夫人此时急切的想要见到自己弟弟,完全忽视了巴特修士想要传递的东西。
“我来见我的弟弟,我有事情找他。”
“什么?您不知道吗?你,您的~~~~~。”巴特修士感到很吃惊,难道温德尔家人不知道霍夫。汉尼斯已经死了。
“夫人,快来,院长要见你。”去通报的杜克修士先一步进入,这时候他从台阶上的大门处向爱娃夫人高喊道。
“知道什么?好了巴特修士,我等一会在找您谈谈,现在我有急事找我弟弟。”爱娃夫人松开巴特修士的手,颤颤巍巍的巴特修士越着急越没办法告诉她事情真相,而爱娃夫人已经三步跨为两步进了修道院里面。
“糟糕,太糟糕了。”巴特修士手足无措起来,自从霍夫。汉尼斯院长死后,他们这些从前院长的心腹便遭到打压,从修道院的各个核心部门被排挤,可是他能说什么呢?他甚至还在选举的时候投了罗伯特修士当院长,可是现在看看自己的下场,聪慧的他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一个yin谋,但是此时已经迟了,罗伯特掌控了一切,他的爪牙散布在整个修道院中,稍有不慎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于是他沉默了认为一切都是上帝的意志。
爱娃夫人踏进这座修道院中最宏伟的建筑,大厅中左右两排细长的石柱将整个屋顶支撑,从正对大门的上方有一个十字架形状的窗户孔,阳光从这个窗户孔透进来,在祭坛的前面红sè呢绒软垫上跪在一个穿着华丽袍子的男人,似乎正在虔诚的祈祷者。
“汉尼斯,是我爱娃,我有事情找你。”爱娃夫人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弟弟,她几步走上前向祈祷者说道。
“哦?什么事情。”那个祈祷者从呢绒软垫上站起身,低沉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是霍夫。汉尼斯院长,爱娃夫人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你,你是谁,你不是我弟弟。”
“呵呵呵,您不是要找圣方索修道院的院长吗?”男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有着红sè胎记的面孔,他用嘲弄的口吻说道。
“是你,我弟弟呢?”爱娃夫人向四周张望着,想要看见自己弟弟的身影,可是在这昏暗的大厅中什么都没有,只有她声音的回音在回荡着。
“前院长已经死了,是被你的儿子,阿若德谋杀而死的。”罗伯特院长嘴角露出讥笑,他伸出自己的双手,五根手指对在一起,放在自己的胸前,手指上戴满了各种宝石戒指,衬托出他高贵的地位。
“谎言,你这个卑鄙小人。”爱娃夫人被激怒了,她一下子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佩戴的短剑,想要狠狠的把剑戳在罗伯特的脸上,可就在这时候突然从身后一个彪形的独眼大汉冲过来,用强壮有力的手臂抓住爱娃夫人持剑的手,只是一用力,独眼大汉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捏住爱娃夫人的手腕逼迫她松开持的短剑,只听当啷一声,短剑掉落在了地上。
“哈哈,温德尔家的人都这么xing急。”罗伯特院长弯下腰拾起短剑,他看了看短剑把玩起来,自己这个引君入瓮的计策十分完美。可是这本来并非罗伯特的本意,他以为靠劳齐茨伯爵的力量,借刀杀人就可以消灭温德尔家族,可是没想到温德尔家族的人这么能打仗,竟然获得了梅森公爵继承人的青睐,无奈之下他只好觉得亲自动手,先将温德尔家族的爱娃夫人引入修道院内抓起来,等温德尔家族的人来的时候再伏击他们,只有彻底的消灭了温德尔家族,他才觉得自己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否则霍夫。汉尼斯的幽灵总是在他的睡梦中浮现。
“我让你准备的佣兵都准备好了吗?”等独眼大汉将爱娃夫人关起来后,罗伯特院长向他问道,这个独眼大汉正是承包商人杰夫的保镖。
“当然,一支一百人的ri耳曼雇佣兵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听候您的差遣。”独眼大汉双手扶在自己腰间的皮革带上,他的身上穿着皮革镶嵌铁片的盔甲,腰间插着一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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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节战斧连队
佣兵的历史贯穿整个欧洲历史,从古罗马时代起就有骁勇善战的民族为罗马人效劳,当罗马帝国进入后期ri耳曼人这个凶悍的民族,便成为了古罗马人雇佣兵的主体,而现在即使是当罗马帝国被ri耳曼人消灭后,也有许多ri耳曼人继续选择成为佣兵,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涯。
“战斧zi you连队为您效劳,尊贵的院长阁下。”站在罗伯特面前的是这一支雇佣兵的指挥官,一头褐sè的乱发,蓝sè的眼睛,在左边脸颊留着一道疤痕,这道疤横让本来就坑坑洼洼的面部更显得凶悍丑陋。他戴着一顶宽沿铁头盔,头盔的顶端插着几根艳丽的羽毛,身上穿着一件皮革镶嵌铁片的盔甲,同样在腿部的膝盖和胫包裹着坚硬的皮革甲,身后披着一件绿sè的披风。
“您的名字是什么?是贵族吗?”罗伯特院长看着面前这位体魄强悍的指挥官,心中对杰夫的办事能力表示满意,这位承包商人走南闯北倒是认识不少各种人。
“我叫鲁道夫,是切斯特男爵的儿子,不过我是家族的次子,没有继承权。”指挥官腰挺得笔直,他看着面前的修道院长,满不在乎的说道。
“次子也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不用担心队长,只要你帮助我对付我的敌人,你就会发现成为我的朋友的好处。”罗伯特院长深知对这些次子而言,没有什么比土地更让其心动的了,于是许诺鲁道夫只要长期为他服务后,可以获得一块土地作为栖身之所。
“感谢您院长阁下,不过我们还是按照规矩谈定佣金吧。”鲁道夫面无表情的看着罗伯特院长,ri耳曼人做事一板一眼的xing格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当然。”
“那就好,佣金按照每一周结算一次,每次两百个银纳所,我本人的酬金50个银纳所另付。您需要先预付一百个银纳所作为定金,我们可以签订一个季度的合同,如果要续约可以另外谈,您还有问题吗?”鲁道夫从怀中掏出一份羊皮纸,罗伯特接过羊皮纸打开缩成了一卷的合同,只见里面用墨水写着数个条款,竟然非常的详尽。
“什么?这么贵。”罗伯特看着羊皮纸里面的内容,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他已经贵为修道院的院长,但是从未雇佣过军队的他没想到打仗需要这么多钱,这还没有开打自己便已经要支付一百多个银纳所。
“物有所值尊贵的阁下。”鲁道夫弯下腰向罗伯特轻轻鞠了一躬,心中却对这些修道士不屑一顾,这些靠着上帝名义的寄生虫,凭什么可以坐拥大量土地和财富,而自己却只能够挥剑舔血。
“好吧,只要能够达到我的目的,这些钱也算不了什么。”罗伯特到底财大气粗,他拿着羊皮纸走到自己的木桌前,点亮一根热蜡在羊皮纸的下方滴了一大滴蜡,然后在蜡汁将要融化未融化的时候,举起自己右手上有着自己家族纹章图案的戒指,在上面狠狠的摁了一下。
“感谢您,从现在开始战斧连队为您效劳,您剑之所指,就是我们战斧所挥动的方向。”鲁道夫郑重的收好这张羊皮纸,别小看这张羊皮纸,它意味着这支佣兵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他们将在罗伯特的名义下杀戮、抢掠和分享战利品。
“很好,现在我要看一看你的战士,希望他们能够让我满意。”罗伯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瑰丽的长袍,长袍边缘用金线刺绣,在光芒下褶褶生辉,脖子上宝石镶嵌黄金十字架和项链更显富贵。
“请这边走。”鲁道夫带领着罗伯特走出修道院的大门,在空地上一支一百人的佣兵正集合在一起,他们大多头戴铁盔,身穿皮甲,手中却拿着长柄战斧、长剑、宽刃刀等武器,有的背着盾牌有的没有盾牌,其中使用远程武器的士兵拿着弩和短弓,衣服的颜sè也是五花八门,有蓝sè、有绿sè但大多是浅sè为主。
身穿颜sè艳丽衣服的战士牵着马,他们是贵族之后是骑马的战士,但是因为没有财产,通常这些战士只穿得起皮甲,可是他们手中的长矛在战马上冲锋的时候丝毫不亚于骑士,这部分优秀的战士有二十三人。
那些穿着浅sè粗亚麻布衣服的是失去土地的农夫或者破产的市民,但是在参加了佣兵队伍后逐渐成为了适应厮杀的战士,新的菜鸟佣兵通常会被放在队伍的第一排接受敌人攻击的洗礼,只有在第一次攻击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佣兵,而指挥官有一个职责就是将不合格的混在队伍中拿酬金的死魂灵挑选剔除出队伍。
“不错。”罗伯特院长站在石头阶上看着下面这些彪悍的战士,满意的点点头,在这些武装的战士面前,一瞬间罗伯特有一种统帅的感觉,他不由得高昂起自己的下巴,看吧自己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在消灭了温德尔家族后,他们的土地便会并入自己的手中,从此整个地区都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攻击温德尔家族的口实也非常的有利,为前霍夫。汉尼斯院长的死报仇。
就在罗伯特院长得意洋洋的视察自己的佣兵队伍的时候,一个年迈的修士踉踉跄跄的提着一个篮子向修道院内的仓库走去,修道院的仓库是用坚固的石头和木头搭建而成既坚固又防cháo。
“站住,做什么的?”平ri里无人看管的仓库,今天在门口却站着两名佣兵,他们百无聊赖的拄着自己的剑和长柄斧,打着哈欠流着眼泪,但是看见有人靠近的时候却非常jing觉的抓起手中的武器。
“哦,我是这里的修士,奉了,奉了罗伯特院长的命令来送吃的。”苍白头发的巴特修士伸出自己干瘦的胳膊,将手中的篮子提起来,可是他的年纪太大了几乎要将篮子抵到佣兵的鼻子上。
“都有什么?”看见面前的是一个老的快进坟墓的修士,雇佣兵放下手中的武器,倒是对篮子里的吃的很感兴趣,他们揭开篮子上搭着的亚麻布,只见里面是两条小麦面包,一碟子红sè的浆果和一些水果,饥肠辘辘的佣兵们二话不说将里面的面包拿走,没有发酵过的面包很硬,但是对他们来说这根本不成问题。
“两位,我能进去了吗?”巴特修士颤巍巍的看着,狼吞虎咽的佣兵小心翼翼的说道。
“进去吧,进去吧。”佣兵们专心对付手中的面包,对这个根本没有威胁的老头挥挥手,巴特修士连忙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唔,唔。”巴特修士走进去看见在昏暗的仓库里,zhong yāng支撑整座仓库的木柱上,爱娃夫人被双手绑在柱子上,她的嘴巴被粗亚麻布堵住,发出呜呜的声音,因为要将她作为诱饵,所以爱娃夫人倒是没有受到虐待。
“爱娃夫人是我,巴特修士。”巴特修士走上前将手指放在嘴巴上,让爱娃夫人不要发出声音,他将爱娃夫人嘴巴上的亚麻布取下来,让爱娃夫人可以zi you的说话。
“巴特修士太好了,请救救我。”爱娃夫人看见是自己的朋友巴特修士,松了一口气,连忙乞求巴特修士放开自己。
“不行呀夫人,罗伯特找来了许多佣兵,现在整个修道院都在他的佣兵控制之下,您根本逃不出去的。”
“什么?他是要进攻黑沼泽村吗?”爱娃夫人听了巴特修士的话大吃一惊,黑沼泽村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保卫,要是罗伯特进攻的话还不是一天就能够占领。
“更糟糕夫人,他要用您当诱饵,杀死温德尔家族的男人们。”
“那我该怎么办?对了,巴特修士您要帮助我,一定要帮助我,看在我弟弟的份上。”爱娃夫人焦急的说道。
“放心好了,我会想办法通知爵士的。”此时巴特修士并不知道温德尔爵士,已经被梅森公爵晋升为男爵了,不过作为与世无争的修士本来就不应该关心这些事情。
“太感谢您了,愿上帝保佑您。”
“也愿上帝保佑您,高贵的夫人,在这之前我联络了一些高级修士,我们要向罗伯特施压,要他解散这些佣兵,如果事情成功了您和您的家族也会安全的。”巴特修士目光炯炯,作为一个终生侍奉上帝的修士,他对罗伯特将血腥不法之徒的佣兵招进修道院而感到不满,即使是罗伯特打着为霍夫。汉尼斯院长报仇的旗号。
可是,巴特修士这个终生都在修道院中侍奉主的老人,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了,他联络的高级修士中已经有人背叛和出卖了他们,那名高级修士站在罗伯特院长的面前,恭敬的向罗伯特禀报道。
“上帝最虔诚的仆人,我们最尊贵的院长阁下,有人违背誓言,暗地里yin谋煽动反对您的集会,为首的是卑鄙的巴特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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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节泄密
罗伯特在成为了修道院长后立即将霍夫。汉尼斯从前的心腹修士全部调离重要的岗位,可是罗伯特虽然出身高贵,但是人缘却极差除了从家族中带来的伍德洛爵士外,很少有德高望重的修士愿意为他效劳,这也是罗伯特急于消灭温德尔家族竖立权威的根本原因。
“我以为自己可以让那些顽固的老家伙明白,谁才是这个修道院真正的主人,可是现在看来我错了。”罗伯特听完了叛变修士的告密,脸sèyin沉的可怕,他那红sè的胎记越发的显得面目狰狞,告密的修士感到自己的两腿股间有些发抖,低下头不敢直视罗伯特的双眼。
“我是拥护您的院长阁下。”告密的修士连忙说道。
“好了,我记住你的忠诚,请下去吧,记住你从没有来找过我。”
“是,是。”告密的修士后退着快速的离开,他感到罗伯特的目光如蛇一般盯着自己的后背,这让他觉得背后的冷汗直冒,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开这个yin沉的房间。
“你怎么看,鲁道夫队长?”看着那个告密的修士离开的背影,罗伯特转过身冲着房间的侧门说道,原来在这个房间的侧面还有一个房间,鲁道夫队长打开木门身上穿着镶嵌铁片皮革甲,腰间别着一柄短剑。
“这是您的内部事务,我们只负责您的安全和打仗。”鲁道夫靠在门边,咧了咧嘴巴,抱着自己的胳膊,他对这些修士之间的勾心斗角没有兴趣。
“哈,知道我喜欢您什么吗?您是一个直率的人,很好,我也要选择用更直接的方式来解决这些问题。”罗伯特赞赏的对鲁道夫说道,而一个狠毒的主意在他的心中形成。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在修道院的一座小祈祷室内,巴特修士穿着一件灰sè的斗篷焦急的等待着,这时候从漆黑的门外出现了几个身影,在只有一个火把的照耀下,这些人都用斗篷遮盖住自己的脸,这座穹形顶部的祈祷室内圣方索修道院的几名高级修士在一起商议如何让罗伯特解散佣兵。
“汤尼兄弟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巴特修士看见一个放下自己的斗篷,露出一张沧桑的面孔,他立即迎上去感激的说道。
“在这里聚会可不是个好主意,罗伯特的爪牙们到处都是,我费了好大劲才过来。”汤尼修士举起右手手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有些不满的说道。
“让我们谈正事吧,我早就说过选罗伯特当院长不是一个好主意,现在那些拿着刀剑的佣兵将神圣的修道院搞得乌烟瘴气。”另一名放下斗篷的修士絮絮叨叨的说道,他的脸犹如一个干瘪的核桃,稀稀拉拉的白头发竖在头顶。
“高德佛里兄弟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们应该共同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巴特修士拉住他左边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在巴特修士炯炯有神的目光下高德佛里修士只好停止了抱怨和唠叨。
“说吧巴特兄弟我们该怎么办?”这时候最后一个比较年轻的修士放下自己的斗篷,他是掌管修道院中水利的埃尔维斯修士,年轻强壮有知识同时有野心,这让巴特修士在通知他之前很是犹豫。
“首先我们要获得对罗伯特擅自召集佣兵不满的人的支持,只要得到多数人的支持,我们就可以发动对罗伯特掌管修道院能力的质疑,逼迫他解散佣兵,或者自行卸下修道院长的职务。”巴特修士在自己的同伴们中行走着,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们,希望他们能够配合自己纠正他们做过的错误选择。
“不错,我可以动员十人左右。”
“我知道有几个修士对罗伯特不满。”
“我的几个学生可以加入我们。”修士们纷纷表示同意巴特的计划,虽然修道院院长是掌控整座修道院的领袖,但是如果过半的修士成员要反对他的话,院长的权威也同样会被推翻。
“好,太好了。”巴特看着修士们的承诺,欣喜万分他似乎看到修道院重新回到往ri的宁静和神圣中,自己重新坐在那张沉重的橡木桌后面,受到其他修士的恭维和尊敬。
“哈哈,原来你们在这里。”正在这时候,突然祈祷室的门被猛的打开,鲁道夫队长走在前面,他踢开木门然后站在右边一侧,右手摁在自己腰间的剑柄上,罗伯特院长在自己的笑声中走了进来,他一如既往的穿着他那件华丽的袍子,态度倨傲的就像是罗马的教皇,但是今天确实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
“罗伯特?你怎么会在这里?”巴特修士和其他的人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但是他们的背后靠着的是一面坚硬冰冷的石壁,这座祈祷室只有一个入口,无后门可以让他们逃离。
“怎么?圣方索修道院的会议我不可以参加吗?还是因为你们背着我在搞什么秘密的yin谋。”罗伯特院长看着面前这几个在修道院中德高望重的修士,他们虽然被自己排挤出了重要的岗位,但是无形的影响力却十分大,有的人还和大主教区的主教有关联,所以要如何善后却成了他面临的最大的问题。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们就直接对你说了,罗伯特我们选你当院长是希望你继续带领我们秉持主的意愿,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巴特修士挺身而出,他指着罗伯特的鼻子尖,大声的痛斥罗伯特。
“别白费力气了,今天我已经下达了禁令,所有的修士都在自己的房间向主祈祷,您的叫喊声并不能被任何人听见。”罗伯特看着面前激动的巴特修士,他伸出手将巴特修士举到自己面前的手指拨开。
“恶魔。”巴特修士气的浑身发抖,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罗伯特是怎么知道他们的集会的,难道在这里有人出卖了他们,他不由自主的的问道,“是谁出卖了我们。”
“你说呢?”罗伯特修士微笑着看着他们,这笑容冷酷而残忍,身边的鲁道夫队长向前迈了一步。
巴特修士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修士们,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一一而过,终于将目光停留在了埃尔维斯修士年轻的脸上,与其他人比起来他对埃尔维斯修士了解最少,而年轻的埃尔维斯修士是他最不放心的人。
“是你背叛了我们?”巴特修士的脸涨得通红,他抓住埃尔维特修士的领子,吐沫星喷到埃尔维特修士的脸上。
“很抱歉,我不想成为你这个幼稚计划的牺牲品。”埃尔维特修士推开巴特修士,越过他走到罗伯特院长的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其他人,毫无羞愧之情。
“鲁道夫队长做你的工作吧。”罗伯特院长冲着鲁道夫队长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消灭自己的这些对手了。
“你,你要做什么?”
“不,上帝,这里是上帝的殿堂你,不能,啊~~~。”
鲁道夫队长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剑,大步走到修士们的面前,一剑刺穿汤尼修士的胸膛,然后麻利的拔出带着鲜血的剑,架在高德佛里修士的脖子上,稍一用力像割断一只鸡般将他的颈部动脉割断,鲜血从动脉处喷出,两位修士瘫倒在地上,他们的身体不断地抽搐着,鲜血将灰sè的袍子染成了紫sè。
“上帝宽恕我们的罪行~~~。”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生命即将结束,巴特修士反而平淡了许多,他跪在地上握起双手开始闭目祈祷,耳边响起自己老友们的惨叫声,可是当一切平静的时候,反而没有意料之中的伤害。
“巴特修士,我一直很奇怪,在接管了修道院的财产后,虽然有许多钱,但是我知道圣方索修道院在经历这么久远的历史,财产应该不止这么多,在修士们中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你知道吗?”巴特修士的耳边感到热乎乎的气息,是罗伯特院长走到他的身旁低下头,向他询问道。
“哼,这完全是传言。”巴特修士睁开眼睛,他不屑的看了罗伯特贪婪的脸一眼,转过脸闭上眼睛继续做自己的临终祈祷。
“我了解你这种人的想法,我在霍夫。汉尼斯前院长的办公室保险箱中发现了一本奇怪的密码本,就是根据这本密码本我才能够肯定,在这所圣方索修道院中留着一笔宝藏,告诉我,只要告诉我,我就放了你,让你毫无价值的生命残存。”罗伯特院长想到哪传说中的宝藏,不由自主的呼吸粗起来,埃尔维特修士和鲁道夫队长这两个还站在这所祈祷室内的人表情也有些动容。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这是只有真正为这所修道院考虑的人才能知道的秘密。”巴特修士睁开眼睛,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他没有想到密码本竟然落在了罗伯特的手中,但是光有密码本是没有用的,那是历代修道院长绞尽脑汁所画的,没有诀窍的人是根本不能解开秘密,得到宝藏的具体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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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节婚约
因为一座可能存在的宝藏,巴特修士才在罗伯特院长的手中保住了一条xing命,但是随后他便被严密的看管起来,而罗伯特修士将这座祈祷室付之一炬,两位高级修士的死就这样淹没在火焰之中,当罗伯特院长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将一切看在了眼中,他的心灵在忠诚和正义之中艰难的挣扎着。
就在爱娃夫人被罗伯特院长抓起来的时候,温德尔家族的队伍正向回家的路前进,他们带着装满了战利品的辎重马车,在泥泞的小径中前进,此时温德尔家族两兄弟在与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名声开始显现,所经过的领地都会受到当地领主的热烈邀请,这让温德尔家族回归的路前进的速度很慢,但同时却也非常的愉快。
“双骑骑士挥舞着利剑在敌人中厮杀冲锋,他们所到之处敌人如割下的小麦一般匍匐在地~~~。”一名吟游诗人弹着自己的七根弦竖琴,唱着温德尔家族兄弟的故事,当然故事的内容要么夸张,要么荒诞不经,但是这一切都无所谓,在这个娱乐贫乏的时代,这就是人们想要听的。
“敬我们的英雄们。”这时候从木桌的上席位置,肥胖的穿着呢绒大氅的领主站起身,他举起酒杯大声的说道,于是人们都举起酒杯高声大喝道。
“感谢您殷勤的邀请。”温德尔男爵带领着自己的儿子们,在座椅上同时举起酒杯向热情的人们致敬感谢道。
“叮叮咚~~~。”在领主大厅的右侧角落,拿着手鼓、长笛、还有竖琴的乡村乐师们,开始敲打演奏起手中的乐器,人们醉醺醺的胡言乱语,还有男人和女仆之间的打情骂俏的种种声音在大厅中交织在一起。
“汪~~呜。”几条狗在木桌下面钻进钻出,寻找掉落在地上的骨头,并且不时的为了争夺而打上一架,而宴会中的人们便哈哈大笑起来。
“温德尔男爵,据我所知您的儿子们都没有订婚吧。”这位热情好客的胖爵士艾凡大人,凑到温德尔男爵的耳朵边大声的说道,他不得不这样,否则温德尔男爵将无法听清楚他的话。
“是的,艾凡大人。”温德尔男爵点点头,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太好了,我有一个女儿刚刚举办了成年礼,我认为她可以与您的长子依夫爵士成为一对幸福的夫妇,您觉得呢?”艾凡爵士立即喜上眉梢,他努力的将自己肥胖的身躯向温德尔男爵挪动了一下,沉重的身躯使得屁股下的木椅子发出咯吱的声音。
“这,我会问问依夫的意思。”温德尔男爵看着艾凡胖嘟嘟的脸,那一脸期盼的样子似乎十分期待与温德尔家族的联姻,这让他意识到经过了与萨克森公爵的战争后,自己家族的地位已经水涨船高了。
“别这样,我亲爱的朋友,你是家族的家长,难道你还没有权利决定一场婚姻吗?”艾凡爵士焦急的看着温德尔男爵,向他说道。
“依夫,艾凡爵士大人希望你能够接纳他的女儿,你的意见怎么样?”虽然温德尔男爵是家族的家长,具有决定家族成员婚姻的权利,但是依夫是他的长子,并且是有爵位有自己土地的贵族,事实上是可以作为拥有du li人格的贵族在社会行走,因此温德尔男爵需要征求他的意见。
“不。”依夫看了看胖爵士艾凡,眉头皱了起来,他摇摇头很不客气的拒绝了。
“我是苏瓦土地的领主,我有三桶橄榄油、六大壶葡萄酒、一座风车磨坊还有三十名强壮的男仆,依夫爵士如果你答应了我女儿的婚姻,我把这些作为嫁妆送给你。”艾凡爵士握住拳头,面孔涨得通红,他一连串的将自己所拥有的财富报出来,希望能够挽回依夫的心意,使他回心转意。
“不。”依夫还是摇摇头,倔强的拒绝了艾凡爵士的婚约,他可不想对着一个肥胖的新娘。
“这,这真是太遗憾了。”听见依夫斩钉截铁的回答,艾凡爵士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会了椅子上,看见他丧气的摸样,温德尔男爵倒是有些过意不去起来,毕竟自己还在人家的屋檐下吃喝,就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其实我的次子阿若德也非常的优秀,他现在还获得了梅克伦堡伯爵的头衔,也许您可以考虑下他。”
“唔。”阿若德听见温德尔男爵的话,眉头也皱起来,他可不想成为别人的备胎,为啥依夫看不上的却要塞给自己,不过还没等他拒绝,艾凡爵士却已经摇着头。
“噢,不用了,谢谢您温德尔男爵大人。”
“怎么?”温德尔男爵感到好奇,刚刚还急切的想要把女儿嫁给自己儿子的艾凡爵士,此时却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虽然阿若德大人有伯爵的头衔,但是人们都传开了,无地伯爵现在是他的外号,请原谅我的直率,我绝无冒犯的意思。可是,作为一个父亲,我必须为我可爱的女儿做打算,一个没有土地的伯爵可无法给我可爱的女儿带来幸福。”艾凡爵士两眼泪汪汪的,还十分伤感的用自己像香肠那么粗的手指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我靠。”阿若德听了艾凡爵士的话,心中气闷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真是悲催呀,悲催,自己才不会看上你家的胖妞呢,更何况我有地没地,跟你有个屁关系,阿若德在心中腹诽着。
其实艾凡爵士这个胖嘟嘟的贵族一点都不笨,他可是在心中盘算清楚了,如果自己的女儿嫁给温德尔男爵的长子依夫,虽然自己会因此陪上一大笔嫁妆,但是作为温德尔男爵的第一继承人,并有自己土地的依夫,当温德尔男爵去世后,男爵名下的财产和土地都会归入依夫手中,而归入了依夫手中岂不就是归入了自己女儿手中一样吗?但是如果嫁给了阿若德这个次子,不用说继承权排在依夫的后面,本身阿若德就没有自己的土地,难道要自己的女儿跟在阿若德的身后在各个宫廷之前,成为被人取笑的无地伯爵的夫人吗?想一想那个场面就让艾凡爵士感到不寒而栗。
“阿若德你的弓箭现在练的挺不错了。”第二天的清晨,早早的阿若德和依夫站在艾凡爵士屋宅空地上,他们两人拿着两把2米的弓箭,然后搭弓shè箭,在他们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排用麦秆作成的箭靶子,上面的边缘插着几支箭。
“我以为只有短弓,没想到还有这种长弓。”阿若德按照依夫所教的那样,深吸一口气,然后拉开弓弦,动作一气呵成,可是准头还有些差。
“短弓当然没有长弓的shè程和威力大。”依夫拉开弓也shè了一箭,虽然比阿若德shè的距离靶心更近了,但是也没有shè中靶心。
其实在后世出名的英格兰长弓,确实是脱胎于ri耳曼人所使用的长弓,ri耳曼人在很早就已经使用长弓进行狩猎和作战,只是使用这种长弓的人必须经过训练和臂力强劲,也因此到了后期反而是使用短弓的人越来越多。
“嗖~~~。”忽然从阿若德和依夫两人所在的之间,一支箭飞了过去,正中靶子的靶心,两人好奇的扭过头,只见在他们的身后站着一个少女。
少女一头红sè的头发扎成马尾披在身后,身上穿着一件jing干的贴身皮革甲,不同于普通士兵所穿的用粪便杂糅粘合的皮革,她身上穿的是用小牛的皮缝合而成,既好看又干净,下身是一条紧绷的皮革长裤,脚上蹬着一双长靴,手中拿着一柄同样的长弓,身体挺拔充满青chun的活力。
“shè的好。”阿若德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正中靶心的箭,不由自主的拍手叫好。
“谢谢大人,不过您shè的真烂。”少女有着一双碧绿的眼睛,鼻子高挺,鼻头小巧,嘴唇略有些单薄但是十分的红润,脸型狭长,下巴尖尖有些上翘,看着阿若德shè的松松垮垮的箭,不屑的撇撇嘴。
“呵呵。”阿若德有些尴尬,毕竟被一个女孩说自己的shè箭技巧差,还是一件非常让人难看的事情,他只得尴尬的用笑声掩饰,而依夫瞪着眼珠子站在那里不吭声。
“怎么,伤您的面子了吗”少女走到阿若德的面前踮起脚尖,比划了一下与阿若德的身高,秀长的眉毛皱了一下,似乎对阿若德的个头比自己高有些不满,毕竟他们的年纪看起来相仿。
“那倒没有,毕竟我才刚刚开始学嘛?”阿若德耸耸肩膀,转过身拉起弓重新shè了一箭,但是很可惜竟然shè偏了。
“我,我先走了。”依夫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低下头握着长弓大步的离开了弓箭场,阿若德以为他是因为面子挂不住才离开的,因此也没有在意。
“男人的借口。”少女拿着弓箭,坐在一旁房檐下的木栏杆上,双手扶着栏杆,两只脚在空中来回荡,撅着小嘴看阿若德练习shè箭。
“古怪的女孩。”阿若德的鼻尖残留着少女的芬芳,那种带着淡淡丁香的味道,还真特马的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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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节我的家族纹章
在少女的注视下,阿若德又shè了几箭可是都没有中,甚至还比不上前面几次shè的好,少女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身体仰着差点跌倒,这让阿若德的动作越发的僵硬起来,阿若德不得不停下练习看着那个在一旁嘲笑自己的少女。
“噢,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很少有骑士连弓都拉不好。”少女强忍着笑意,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会拉弓有这么好笑吗?而且你在这里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阿若德有些恼火的说道。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少女假装偏过脑袋看着一旁,不过在哪里是艾凡爵士的马厩,除了几匹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看的。
“该死。”阿若德皱起眉头,他拉开箭但是又松开,与弩相比弓箭具有更高的技巧,依夫虽然教给他如何运用弓箭,但是那只是匆匆的教授了些基本的东西,想要shè中靶心还是有困难的。
“也许你应该放松自己的肩膀。”少女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可是阿若德当然明白这是对自己说的,于是他照着少女所说放松肩膀。
“嗖~~~。”这一次,阿若德很明显感觉到比以前动作要连贯的多,箭shè中了靶子,虽然并没有shè中靶心,但是却相去不远。
“太好了。”放下手中的弓,阿若德觉得第一次自己的弓箭shè的这么好,而少女似乎也很高兴的微笑了一下,阿若德想了想忽然大步的走向少女。
“怎么了?快点练吧,过一会这里就要被仆人们占用了。”少女抬起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阿若德,歪着脑袋看着他然后说道。
“请您教我shè箭吧。”阿若德用左手放在心脏处,向少女鞠躬后说道。
“什么?你要让你个女人教你shè箭吗?”少女愣住了,她只是看不过去阿若德那笨拙的箭术,才出言说了一两句,但是没想到阿若德竟然要让自己教他shè箭,而完全不在乎自己刚刚对他的嘲笑。
“我在这个时代最大的收获就是,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首先要有过硬的本领。”阿若德真诚的对少女说道,作为一个军事贵族如果不能对各种武器jing通,是没有办法上战场打仗的,就算是靠着权威指挥士兵也不会让人服气的,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崇尚勇猛作战的人。
“好吧。”少女觉得面前的这个年轻的骑士还真是个古怪的人,一般的骑士中也许有人会对妇女彬彬有礼,但那是自以为是的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完全没有站在平等的地位之上,而阿若德却不是这样,他的那种平等的态度自然而然,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愿意与这位年轻的骑士交往的原因,他们视阿若德为自己的朋友。
少女在答应了阿若德的请求后,果然非常认真的开始教他shè箭,教授阿若德如何跨开步伐,如何正确使用自己的胳膊肌肉的张力,并且因为阿若德的笨拙而发出爽朗的笑声,一旁的仆人们在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都会向少女和阿若德鞠躬行礼,但是阿若德发现他们对于少女穿着的如同男人般并没有感到奇怪。
“你为何穿男人才穿的皮甲?”阿若德在练习弓箭的间歇,好奇的向与自己并排坐着的少女问道。
“因为这样行动方便,并且我的父亲一直想要一个儿子,但是他很倒霉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少女拿着弓箭,用修长的手指拨动弓弦,发出增增的声音,就好像是乐师在弹奏她的乐器。
“你一定是这里最勇猛的女人。”阿若德越发对这个爽朗的少女感兴趣,他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哼,你是认为我很粗鲁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阿若德说完后少女突然翻脸,她将练习的弓猛的扔到阿若德的身上,生气的站起身离开了弓箭训练场。
“哎,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若德懊恼的打了自己个嘴巴,真是宅男本xing不改,对一个女孩子说什么勇猛,他想要追上去询问少女的名字,但是她行走起来像一阵风,很快那头火热的马尾辫便消失在建筑之间的拐角。
无奈的阿若德拿着两把弓,百无聊赖的又练习了一小会,但是却感到完全没有刚才那样的兴趣,于是收起弓无jing打采的走进了领主屋宅,此时他的父亲正与艾凡爵士在聊着什么,当温德尔男爵看见阿若德的时候,向他招招手让阿若德走近一些。
“阿若德我刚才正与艾凡爵士讨论家族纹章的故事,同时我想到了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位有伯爵头衔的贵族,按照惯例应该可以自己设计一面代表自己家族的纹章旗帜。我们家族通常是用狮子作为纹章的,你可以从这里想一想,想好后艾凡爵士的领地中正好有一位纹章制作大师停留,我们可以让他帮着你制作一面自己的旗帜。”温德尔男爵带着自豪的声音,向阿若德说道,即使是没有土地的伯爵,那高贵的头衔也是无人能够小觑的。
“哦,自己的纹章?”阿若德突然听到这里,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一面属于自己的纹章,一面可以代表自己的荣耀和历史的纹章,将来可以传给自己的儿子、孙子、重孙子,世世代代相传的伟大纹章,这让他如何不感到激动万分呢,连忙向温德尔男爵答应下来,大步走回自己房间,全神贯注的找来思考如何设计自己的纹章。
阿若德想到狮子是温德尔家族的传统纹章,并且也代表了勇猛战士的意思,选择狮子作为主图案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不想再使用温德尔家族那种颜sè的狮子,他觉得使用一头黑sè的雄狮子作为主图案更显得凶猛,而雄狮的右前爪应该抓住一根马枪,代表骑士jing神,而狮子的左前爪拿着一本书,代表了智慧和知识,当然后来也有人误会以为是圣经,代表了虔诚,而阿若德从来都不主动解释。
“黑sè的狮子,唔,看起来也不错,不过阿若德大人,您必须要在图案的角落部分加入缺口的月亮,这代表您次子的身份。”留着山羊胡子的纹章制作师,向阿若德建议道。
“缺口的月亮,不加不行吗?”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对纹章制作师说道。
“对不起大人,纹章是能够让人一眼就醒目的看出您的家族和来历的重要物品,所以有着严格的规定,请看,我完全是按照帝国贵族纹章管理的细则来制作的。”纹章制作师搬出一套厚厚的羊皮纸书,从里面翻着试图说服阿若德。
“好吧,好吧。”阿若德可不想跟一个老学究探讨纹章起源,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只要能够制作出自己的纹章,在角落加个缺月也没什么。
“好的大人,我会立即为您制作您的家族纹章木徽章,还有您的旗帜,当然因为我在艾凡爵士的领地中打搅多ri,这些都是免费的。不过要是将来您需要为自己的内府骑士制作家族罩衫,那上面的纹章可是需要到当地纹章行会制作,会按照当地行会的标准收费的。”纹章制作师非常有经验的对阿若德说道,态度恭敬服务周到。
在两天之内,纹章制作师便带领着自己的徒弟,为阿若德制作好了他的家族纹章木徽章,以及一面蓝sè底子的黑狮子旗帜,艾凡爵士和温德尔男爵以及依夫在领主屋宅的外面观看了阿若德的纹章旗帜。
“诸位大人,请看我为阿若德大人,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制作的木徽章。”纹章制作师戴着一顶圆顶的呢绒小帽,高昂着自己的头,胸前垂着银白的山羊胡,站在诸贵族面前自豪的向他们介绍道。
两名纹章制作学徒,抬着一面盾牌大小的木纹章走到了阿若德等人面前,木雕非常的jing细,一头黑sè的雄狮子张牙舞爪,右前爪夹着一杆马枪,左前爪抓住一本书,在狮子的头顶偏右有一轮缺月,真亏的纹章师能够在短短的两天内制作好这个木雕。
“大人们,请观看阿若德大人的旗帜。”纹章制作师再一次用提高自己的嗓门,对众贵族说道。
一名学徒举着一杆旗帜,走到众人面前,他打开用白sè亚麻布条缠绕的旗帜,然后高举扬了扬,在风中旗帜飘扬起来,上面黑sè的雄狮子似乎在半空中动了起来,两条后腿直立起来的雄狮子高傲的在嘶吼着,口中吐出的鲜红的舌头,似乎是刚刚撕咬过敌人的喉咙,手中的马枪则似乎正向敌人突刺。
“啊,不错呀阿若德,黑sè的狮子很有特点。”依夫看着旗帜赞叹道。
“唔,圣经,虔诚的伯爵。”艾凡爵士也迎合着称赞了一两句,不过心里却想再jing美的旗帜也不可能插上梅克伦堡的城墙上。
“不错,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族纹章了,回到我们自己的领地后,我会让人在我们家族的族谱上,为你添上一笔的。”温德尔男爵也点点头,拍着阿若德的肩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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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节旅途
金sè的持剑狮子、黑sè的马枪狮子,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阿若德不时的抬起头看着飘扬在自己头顶的旗帜,因为没有自己的侍从,所以旗帜只能由一名仆人举着,但是那名仆人将旗帜打得东倒西歪,让阿若德有些不满脸sè因此沉了下来。
“你需要一个自己的侍从,不过我担心你能否负担的起。”这时候从阿若德的身旁,一位少女骑着枣红sè的马来到他的身边,而那正是在艾凡爵士的弓箭靶场教授他箭术的少女。
“约瑟芬小姐,您还真是小瞧了我的财力,您的父亲艾凡爵士同样小瞧了我。”阿若德的嘴角翘起,他握着自己胯下战马的缰绳,对着这位一头红发的少女说道。
而这位少女正是艾凡爵士的女儿约瑟芬小姐,在知道她的身份后,温德尔家的人都吃惊极了,他们没有想到胖嘟嘟的艾凡爵士竟然生出这样一位青chun活力的少女。
“我知道您在与萨克森公爵的战斗中缴获了许多战利品,但是如果您没有自己的领地,这些钱迟早会因为您的各种开销而消失的,我一直帮助我父亲管理他的钱袋,所以我很清楚一个贵族他的钱袋是多么的虚弱无力。”约瑟芬小姐耸了耸肩肩膀,对阿若德的话不以为意,毕竟吹牛也是贵族们的特权之一。
“那么您的父亲为何会让您跟随我们而离开他呢?”阿若德撇撇嘴,斜眼看了约瑟芬一眼,对这个自信过头的**说道。
“我的父亲似乎想让我嫁给你的大块头哥哥,所以我说要跟你们一起去黑沼泽村,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不过为了保护我他派了我的表弟跟着,其实我自己就能保护我自己。”约瑟芬小姐不以为意的说道,他的表弟长着一头黑sè的头发,棕sè的眼睛,身穿皮革甲,是个沉默寡言的世家子。
“你这个样子你父亲竟然会同意?”阿若德看着约瑟芬穿着的贴身皮革甲,不得不说这位爽朗的贵族小姐有一副好身材,胸前鼓鼓的将紧绷的皮革甲撑起来,而她的屁股因为运动的关系微微上翘,紧绷的大腿,不得不让有着宅男灵魂的阿若德赞叹一声,约瑟芬绝对有当宅男女神的潜质。
“我说过,我父亲一直想要一个儿子,再说那些刺绣和裙子是我最讨厌的东西。”约瑟芬随着马一上一下的颠簸着,阿若德觉得她就像是一匹不好驯服的烈马。
“那你看上依夫了?”阿若德带着酸味的问道。
“呵呵,我只会选比我强的男人,你的哥哥看上去似乎也不错,谁知道呢。”
“唔。”阿若德心中想,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落在依夫身上,不就是比自己早出生点嘛。
“阿若德,快过来,看这里。”就在阿若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约瑟芬聊着的时候,前方温德尔男爵骑着马来到他的面前,在他们面前勒紧自己胯下马的缰绳,坐骑嘶鸣一声昂着头。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看着温德尔男爵的摸样,阿若德也jing觉了起来,他一夹马的腹部,坐骑本能的跳跃了一下,向前冲去。
当阿若德来到前面的时候,才发现挡在自己的队伍前面的是一副悲催的景象,只见泥泞的小径上两辆篷车翻到在地,在篷车上趴着两具妇女的尸体,看起来是从背后用剑刺穿而死,在几步外的地方倒地一具旅行商人摸样的中年人,身体躺在路的zhong yāng,他的脑袋却滚入路边的草丛中。
“是强盗干的吗?”约瑟芬的声音从阿若德的身后传来,阿若德惊的差点把自己的剑拔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惨剧,让众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应该是,看残留下来的标枪,那是斯拉夫人的武器。让仆人们把武器都拿着,这里不太平。”温德尔男爵点点头,他扭过头对后面的人喊道。
“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危险。”阿若德对这个哪都有的小姐感到无奈,她什么时候跟上来的,简直就像是猫一样。
“放心吧,刚干过一票的强盗,没这么快进攻我们。”约瑟芬抿着自己的嘴,向阿若德说道。
“你怎么知道?”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曾经有一支西斯拉夫人强盗队伍进攻过我父亲的领地,真是一场灾难,那些家伙把能烧的全烧了。”约瑟芬的表情凝重起来,似乎是对异教徒的西斯拉夫人心有余悸。
“异教徒他们有多少人?”阿若德的眉头紧皱起来,他差点忘记了这个时代的宗教矛盾了,可是异教徒的斯拉夫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但是我们必须要小心,毕竟我们带着众多的辎重。”温德尔男爵大声的说道,他转过头巡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依夫并不在身边,“依夫呢,依夫在哪里?”
“我来了。”依夫从队伍的后方,骑着马来到温德尔男爵的面前,他似乎老躲着约瑟芬小姐。
“带几个人保护好我们的辎重。”温德尔男爵小心的安排着队形,他们将倒在路边的篷车抬到一边,至于路上的尸体只能草草的埋在了路边,队伍经过这些遇难者的时候,人们都露出恐惧和愤怒的神sè,那是对异教徒的西斯拉夫人的复杂心态。
顿时本来应该快乐的回家旅行变的紧张起来,仆人们和农兵们拿着武器,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使得他们大呼小叫起来,使得阿若德和依夫不得不时时策马在队伍中,将sāo动不安的士兵们弹压下去,按说温德尔家的仆人和农兵们经过了与萨克森公爵的战争,已经适应了战斗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阿若德有些不解。
“西斯拉夫人这些异教徒极为野蛮好战,他们用敌人的血来崇拜他们错误的神灵。”乔多紧张的握着手中的弩,他压低声音对阿若德说道。
“还有人说,他们在作战之前会召唤出魔鬼,不但会杀死对手,还能攫取他们的灵魂。”另一名迷信的农兵一手拿着长矛,另一只手握紧脖子上戴着的小木头十字架,两只眼睛在左右的密林的中扫来扫去,仿佛那些魔鬼般的西斯拉夫人会立即从灌木丛的后面跳出来,把他们这些人统统杀死。
“住口吧,如果他们那么厉害的话,早就攻占整个梅森公国了,还用当强盗这么辛苦?”阿若德对农兵的话嗤之以鼻,也许那些西斯拉夫人作战非常的凶悍,毕竟是后世那个战斗民族的祖先嘛,不过他可不相信魔鬼之类的鬼话。
也许真的如约瑟芬所说,那些西斯拉夫强盗没有进攻他们,也许是因为干一票后就离开了,也许是看他们人多并且都持着武器,总之直到ri落时分天sè暗淡下来也没有任何危险,这让温德尔男爵松了一口气,在一处森林的空地zhong yāng,命令队伍燃起篝火休整起来。
“噼啪,噼啪~~~。”篝火中的树枝在燃烧中发出清脆的声音,约瑟芬小姐披着一件细羊毛毯子坐在篝火旁,夜sè下的空气十分寒冷,能有一件羊毛毯子的保暖的只有贵族,而农兵和仆人们只能用力裹了裹自己的粗亚麻衣服。
“喝点热麦芽酒,会更暖和点。”阿若德找来一口行军的铁钳锅,在里面放入麦芽酒然后将钳锅放在篝火中,很快麦芽酒便热气腾腾的,他在给自己的父兄以及贵族们每人一杯,然后又给士兵们一些,这种热酒的方式众人从未见识过,但是不得不说喝下去后麻木的身体很快热了起来。
“很奇怪的人吧。”约瑟芬握着手中的杯子,里面的温度让人在寒夜中感到温暖,这时候从她身旁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庞大的身躯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
“依夫爵士大人,您说什么奇怪?”约瑟芬看见坐在她身边的正是依夫,因此向他打招呼道。
“我的弟弟阿若德,许多人认为他有一个和我们不同的脑袋,在克雷夫郡是这样,在哥廷根郡也是一样,他总是会做出些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依夫将自己的脸枕在大剑的剑柄上,看着在人群中忙碌的阿若德,带着疑惑和羡慕的口吻说道。
“你和你弟弟关系好像相处的不错。”约瑟芬微笑起来,她小口抿了下酒杯中的热麦芽酒,许多贵族家庭中因为继承权的问题,兄弟之间常常会发生矛盾,可是温德尔家的人好像不存在这个问题。
“哈,你没有见过阿若德从马上摔下来之前的样子,你知道我讨厌软弱的男人,在那之前有时候我恨不得宰了他。”依夫摇着头转过脸看着面前的篝火,里面的火焰在跳动着,是的一切的变化都在阿若德从马上跌下来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睿智、无惧并且有着一股特别的自信。
“你们在聊什么?”看见约瑟芬和依夫竟然坐在一起,阿若德好奇的走过来,并且问道。
“没什么。”约瑟芬和依夫几乎同时说道,他们相视一笑,依夫一般情况下很少能够与心怡的女人畅所yu言,而之所以能够和约瑟芬聊的这么开心竟然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话题,那就是面前的阿若德。
“呜~~~~~,呜~~~~。”正当阿若德想要进一步问清楚的时候,从森林中突然传来了嚎叫声,众人立即都紧张起来,因为他们听清楚这是狼群的叫声,他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闯入了狼群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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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节狼
在周围的森林中,众人听见低沉的嘶吼声,某种爪子踩在枯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那些声音围绕在他们的四周,于是他们本能的向篝火靠拢,用手中的武器对准外围,从树林和灌木丛之间不时的露出绿sè的野兽的眼睛。
“它们就在我们附近,我都能够听见它们口水滴在树叶上的声音。”约瑟芬从自己表弟的手中接过弓,她将箭搭在弦上,小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真奇怪,我们这么多人,又有篝火怎么这些狼也不怕?”阿若德也将自己腰间的剑拔了出来,对徘徊在周围的狼如此之多感到好奇。
“可能是因为它们许久没有进食了吧,谁知道这些畜生的想法。”依夫如半截铁塔般站在众人中,其他人不自觉的向他靠拢了过来,在这样勇猛的战士身边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呜~~~~呜。”从幽暗的树林中,窜出几匹灰sè的大灰狼,但是它们并没有立即进攻,而是分别向左右两侧绕行,然后蹲在了地上,这些欧洲野狼身躯就有两米长,张开的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鲜红的舌头不时的吐出来,在篝火和火把下显得狰狞可怕。
“shè它们。”有人高呼着,拿出短弓搭上箭准备shè这些畜生,但是有的人认为应该等等,如果shè不中反而会激怒这些野狼。
“嘘~~~。”阿若德转过身将手指放在嘴巴上,让众人都安静下来,因为从树林中又走出来一匹野狼,这匹野狼身上的毛sè竟然是白sè的,身躯竟然有小牛犊般大小,它低着头伸着鲜红的舌头,一双碧绿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人群。
“噢,上帝,这是魔鬼吗?一定是魔鬼的化身。”农民们都害怕的惊叫起来,一般的狼都是灰sè或者灰白sè相间,但是一匹纯白的狼可是从未让人见过的。
“上帝。”就连温德尔男爵和依夫都不自觉的在胸前用手指划了个十字架,他们对于大自然所呈现的特别的东西有着莫名的恐惧,而阿若德知道这只是一头患了白化病的野狼而已,只是这么大个却十分罕见,只见那头白狼傲慢的如同一个王者独自走到一处岩石上,悠然自得的卧了下来。
“它想做什么?”依夫皱着眉头,将大剑握在手中,双脚岔开重心下移。
“呜~~~~。”忽然白狼扬起脖子对着长空呜鸣一声,顿时那几头蹲着的野狼立起身,开始向众人逼近,它们的喉咙发出低吼,上嘴唇翻起露出森白的獠牙。
“这是畜生吗?竟然还有指挥。”阿若德看着发号施令的白狼,还有听从命令的其他野狼,感觉冷汗从后边流出。
“好漂亮的白sè皮毛。”约瑟芬此时却不合时宜的,看着那头在月光下的白狼,发出由衷的感叹。
“你喜欢?”依夫听见约瑟芬的话,忽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提着自己的大剑冲了出去,他这一冲倒是将那几头进攻的野狼吓了一跳,手中的大剑如风车般抡起,被击中的野狼跳着逃开发出哀嚎声。
“你干了什么?”阿若德看见冲出去的依夫,不满的对约瑟芬责备道,他只能握紧自己的剑也杀出去,一剑将一个企图从后面咬依夫腿的野狼刺倒在地。
“我又没有让他为了我杀死白狼。”约瑟芬撅着小嘴委屈的说道,但是她的手中也不慢,搭弓shè箭一气呵成,箭矢准确的插入一头咬中依夫大剑的野狼的左眼,野狼吃痛之下只得松开依夫的剑,但是却被依夫一剑将头颅剁下来。
“左边。”阿若德使用交击躲过一头从头顶跳跃过去的野狼,而他的剑锋从狼的腹部左侧切了过去,野狼哀鸣一声倒地不起。
在一旁观战的白狼闪动着狡诈的眼神,注视着岩石下的打斗,它显然不满意目前的战况,因此自己站起身来伏下身体,猛一发力竟然从岩石上跃下,从依夫的背后落下,巨爪挠在依夫的背上,将罩衫撕破,露出里面的锁子甲,利爪在锁子甲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该死的。”依夫怒吼着转过身,将剑对准白狼,可是那头狡诈的白狼却不在攻击反而跳开,对着依夫开始打转,从此可以看出这个变种白狼的智商,、。
“得,得,得。魔鬼,这些一定是魔鬼。”农夫们开始变得害怕,他们牙齿碰撞的声音都能使其他人听见,其中有人开始向后撤退,想要乘着阿若德等人在前方对抗狼群逃离这里。
“哇啊~~~。”忽然从后方温德尔男爵听见有人的惨呼声,他本来注视着自己的儿子们,但是此时不得不拔出自己的剑看向惨呼的方向。
“啊,啊,后方,后发还有狼。”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农兵狼狈不堪的跑过来,他刚刚和自己的同伴逃出队伍,就遭到了狼群的伏击,好不容易才从狼吻中讨回一条命。
“前后夹击,这真是魔鬼吗?”温德尔男爵感到冷汗直冒,他立即意识到这头白sè的狼只是在前方引起众人的注意力,而在他们的后方其实埋伏着另一群狼,只等着他们混乱的时候前后夹击,这种狡诈的策略比一般的军事贵族还要可怕。
“我们该怎么办?男爵大人。”约瑟芬的表弟冷静的持着剑,他看向温德尔男爵向他询问道。
“围成圆阵,在篝火旁不要走散,不要惊慌,否则我们会被一个个吃掉的。”温德尔男爵将手中的剑握了握,他的手心都是汗水,眉头紧锁在一起,大声的向自己的士兵们命令道。
在温德尔男爵的命令下,农兵们安静下来,虽然害怕自己会被这些可怕的狼吃掉,但是在一位贵族的指挥下他们倒是冷静了许多,当然那几个擅自逃跑的农兵的下场众人也看在眼中。就在此时,依夫与白狼的打斗白热化,阿若德和约瑟芬想要帮助依夫,但是他们纠缠在一起,依夫手中的大剑竟然被白狼咬碎,依夫手持着半截断剑,却不肯退后一步。
“来吧畜生。”依夫握着断剑,额头被狼的利爪碰到,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可是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般,冲着白狼大吼大叫。
“呜~~~。”依夫的鲜血激发了白狼的凶xing,它露出獠牙爪子狠狠地抓住地面,鼻子抽搐着判断依夫的弱点,这个人类身上的皮可真厚,它一定这样想。
“依夫别逞强了,让开,让我们宰了它。”阿若德一剑将在前方最后的一头野狼剁翻在地,将终结者插入它的脖子处,然后握紧剑柄猛一扭动,切开野狼的脖颈动脉,野狼哀鸣一声不再动弹,白狼听见自己同伴的死伤,耳朵动了动,似乎有些恼怒,它有些后悔今天招惹这群人。
“不,别动手,它是我的。”依夫执着的说道,他的双眼盯着白狼,然后扔掉手中的半截断剑,他充满挑衅的举动,终于惹怒了白狼。
“胡~~~。”白狼一跃而起,将依夫扑倒在地,一人一狼竟然赤手空拳的扭打在一起,依夫仗着自己身上的锁子甲,然后举起硕大的拳头狠揍白狼的脑袋,而白狼样不甘示弱,锋利的爪子在依夫身上抓挠,獠牙四处寻找依夫的脖子,如果被它咬住脖子,不用说依夫再大的本领也会死在当场,因此依夫不得不用双手卡住白狼的脖子,让热烘烘的狼嘴离自己的头部远一些,也幸亏是他这样有着一身怪力的骑士,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力脱而死。
“他需要帮助。”约瑟芬担忧的看着依夫和白狼打斗在一起,她的箭术非常jing湛,被她shè杀的野狼就有三头,都是眼睛中箭,在昏暗的条件下能够做到这一点,真可以称得上是弓箭大师。
“我知道。”阿若德喘了口气,他拔下自己腰间的一柄短剑,那是他用来切肉的,将剑抛到依夫的身边,并大喊道,“依夫用短剑。”
“咕~~。”依夫虽然拒绝了阿若德等人的帮助,但是他此时才知道一头狼的力气有多大,他觉得要是在坚持一会自己一定会力脱的,正巧这时候阿若德将短剑抛过来,他斜眼看着那柄离自己不远的短剑,猛一发力一只手托住白狼的下巴,一手勾住短剑,握着短剑的剑柄力气和勇气似乎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用剑冲着白狼柔软的腹部疯狂的突刺。
“呜~~哦。”白狼发出惨嚎的声音,企图挣脱依夫的身体,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该死的畜生。”依夫将停止挣扎的白狼扔到一边,他的身上沾满了狼血,坐在地上还握着那柄短剑,这是他一生中遇到的最惊险的事情。
“来吧,我的兄长。”阿若德走过去将依夫扶起来,他对这种勇猛的惊呼鲁莽的举动感到无法理解,但是依夫确实做到了,这让人不得不佩服。
“屠狼者依夫,屠狼者依夫~~~。”忽然从人们中爆发出欢乐的高呼声,他们给依夫起了一个新的外号,而依夫此时也露出欢喜的微笑,他高举着双手对众人的欢呼表示感谢。
“伊~~~,白狼那里去了。”这时候约瑟芬看见,本来应该躺在地上的白狼此时却不见了踪影,她的惊呼声使得阿若德和依夫也注视过来。
“看,有血迹。”阿若德找来一个火把,在地上绕了绕,发觉地上拖着一些血迹的痕迹,看起来似乎是白狼自己爬起来向丛林中走去。
“跟上去。”依夫心中还惦念着白狼的皮,他立即握着短剑跟随者血迹走去,也许是因为头领的白狼死去,其他的野狼突然都不见了踪迹。
跟随者血迹走了一段路,他们终于在树林中一颗大树的根部形成的洞穴处,看见白狼躺在地上,口鼻皆是鲜血,腹部的肠子拖在地上,一副死的不能再死的摸样,可是阿若德等人不明白,它为何要拼死逃到这里,就在这时候,从树洞中传来唧唧的叫声,只见两头白狼小崽子眼睛都睁不开,伸出粉红的鼻头探来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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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歌第四季》千呼万唤始出来,可喜可贺,谨以此文纪念史塔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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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节逃跑的农奴
回家的队伍中新加入了两个不速之客,两只毛茸茸的白sè小家伙依偎在约瑟芬的怀中,而约瑟芬完全把它们当成了自己的**物,而忘记了它们的母亲差点毁灭了整支队伍,虽然有许多农民们认为应该把这些魔鬼的小崽子也杀掉,但是却被约瑟芬拒绝掉了,依夫当然不肯让约瑟芬让出她的小**物,而阿若德完全不在乎这些得了白化病的小狼,因此这些小家伙幸运的留下了一条xing命,偶尔张开眼睛贪婪的吃着约瑟芬给它们找来的nǎi酪。
“难道你打算一直养着它们,别忘了它们到底是畜生,当它们长大一点的时候,野xing回归会有威胁的。”阿若德骑着马,在约瑟芬的身边说道。
“可是你看它们多可怜呀。”约瑟芬搂住两个裹在一小块羊皮里的小狼说道,还用自己粉嫩的脸颊去蹭它们的绒毛。
“哎,可是昨天晚上看你用弓箭shè杀它们同胞的时候可没有手软。”阿若德嗤笑着,虽然是一个用弓箭到达出神入化的小姐,但到底还是一个少女,对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黑沼泽村庄的老人们驼着背,在农田中耕种土地,但是他们的气力非常虚弱,所干的活不到整个公共耕地的三分之一,直起身体看了看大片的荒地,他们不由的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脸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布满。
“喝点水吧。”这时候村庄中的妇女们拿着粗糙的罐子,带给这些干活的人,但是辛勤的劳动却不能够满足她们的生活,免不了要唠叨几句。
“塔伯长老,领主夫人什么时候才能为我们买来耕牛呀?”
“不知道,但是爱娃夫人说她会解决的。”塔伯长老向其他人一样,他揉搓着自己的肩膀,因为没有耕牛他们只好自己拉犁,这让他的老骨头更加的难受。
“可是这都几天了,一点影子都没有,要是过了这个时节,播种根本就来不及。”妇女将水递给塔伯长老,口中继续抱怨道。
“我说,这个领地已经不行了,我们不如逃到圣方索修道院的土地上去吧,那里非常的富足,吃饱饭是不成问题的。”另一个在一旁喝水的老人,边喝水边说道,他的左眼上长着一颗紫红sè的瘤子。
“你什么意思?”塔伯的眉头皱起来,最不好的情况将要发生了,虽然他是一个一辈子呆在这块土地的农民,但是人生经验丰富的他很清楚大家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逃走?”一个妇女小心翼翼的问道,擅自逃离领地一旦被抓住是会被绞死的,不过温德尔家族的统治温和,农民们都有些侥幸的心理。
“可是我的儿子还没有回来,我必须要等他。”塔伯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白发,他的儿子跟随温德尔爵士打仗去了,他的老伴死得早只有一个儿子相依为命。
“哼,不是我说,在战场上刀剑无眼,你的儿子是否能够活着回来都还是两说。”那个左眼上长了瘤子的老头,还是不停的说道。
“我不管你们了,但是我要留在这里。”塔伯厌烦的站起身,取下自己头上的毡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然后继续干农活去了,他也感到很无奈,虽然作为村庄的长老要帮助领主治理,但是温德尔家族的财政每况ri下,即将面临破产的局面,温德尔家族一旦破产,这块土地就会被出卖,贵族们可以离开但是他们这些世代居住的农民们可以吗?这也是他无法阻止众人的原因。
深夜,有几户农夫乘着夜sè打理起自己不多的财产,踏上了逃离的道路,他们一路向圣方索修道院的土地上逃去,开始的时候他们不敢点起火把,但是走了一段路后月亮进入云层中,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无奈的农夫们连忙点起松树枝,在火光下他们才能看清去修道院的道路。
“得,得,得~~~。”忽然从泥泞的小径中传来马蹄的声音,听见这声音的农夫们急忙慌手慌脚的踩灭松树枝,然后躲入了树林中,此时月亮又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农夫们就这月光看见一个身穿灰sè斗篷的骑士疾驰在小路上,他的手中打着一支火炬,火炬在疾驰的马背上发出呼呼的声音,而骑士所奔驰的方向正是农夫们来时的路,这让农夫们感到害怕静静的趴在地上不敢动,过了好一会才从树林中钻出来,一刻也不敢停下来继续上路。
“铛,铛~~~。”在圣方索修道院外的村庄长老的木门响起敲门的声音,长老睡眼朦胧的将门打开一个缝隙,他看了看外面在清晨的寒风中站着的一群农夫,惊讶万分。
“你们是谁?”长老问道。
“是我呀,老毕夏尔。”这时候一个左眼长着紫sè肉瘤的老头探过头来,长老看见后才分辨清楚那是自己的远方亲戚,他连忙打开自己的房门。
“你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投靠你的。”肉瘤老头急忙说道。
“什么?叛逃。”毕夏尔长老大吃一惊,虽然他也有耳闻温德尔家族面临破产,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亲戚竟然敢干出叛逃的事情。
“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们只是想吃饱肚子而已。”肉瘤老头毫不客气的推开门,走进毕夏尔长老简陋的屋中,将挂在屋顶倒钩上,垂下来的篮子中的干果拿出来吃起来,圣方索修道院真是富裕,就连普通的农奴都有这么多吃的东西,老头心中感慨着。
“没有领主的同意,难道你不知道擅自离开会遭到什么惩罚吗?”毕夏尔长老到没在意他吃自己的东西,只是担心一旦被温德尔家族发现,会引起什么可怕的纠纷,虽然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时代两家之间的关系很好,但是现在可是罗伯特修道院长阁下当权,听说这位院长阁下极为厌恶温德尔家族。
“温德尔家族快完蛋了,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是你这里好。”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留在这里,我需要去向主管的修士禀报一声,否则你们是不会得到土地和房屋的。”毕夏尔长老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怎么摊上这样一个亲戚。
“叛徒,蠢货,愚蠢,愿上帝让他下地狱。”在罗伯特的卧室中传来愤怒的咆哮声,在门外侍候的见习修道士吓的低着头不敢吭声,而里面的鲁道夫队长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坐在木椅上看着发飙的院长阁下。
“伍德洛逃走的时候对把守的士兵说是奉了你的命令,因此他们才不敢阻拦。”鲁道夫队长知道伍德洛是罗伯特的护卫骑士,是心腹中的心腹,但是没有想到这位骑士竟然会叛逃。
“还有更糟糕的,他在离开修道院之前见过了爱娃夫人,他一定会告诉温德尔家族的人我们绑架了爱娃夫人这件事。”罗伯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握着拳头狠狠的说道。
“院长阁下,院长阁下。”就在这时候,从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罗伯特的眉头皱起来。
“进来。”
“是的,院长阁下,我是管理村庄的修士,有事情向您禀报。”一位身穿灰sè修士袍的中年修士畏畏缩缩的走进来,他将两只手插进宽大的袖筒中,恭敬的对罗伯特说道。
“什么事?”罗伯特眼睛的不看一下,此时他心中烦心的事情还多着。
“是这样,我们的村庄中来了一群逃跑农奴,他们请求在修道院能够容留他们。”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还要来找我。”罗伯特气的鼻子都快歪了,自己的手下都是些什么愚蠢的家伙,这么一点小事都要来烦自己。
“因为,因为,他们是温德尔家族领地上的叛奴,所以我觉得需要向您禀报一声。”管理村庄的修士连忙解释道,果然听说是温德尔家族领地上的农奴,罗伯特的态度平静下来。
“哈,连他们的农奴都要抛弃他们了。”罗伯特修道院长嗤笑道,他立即向修士命令接收这些叛逃的农奴。
“是院长阁下。”修士连忙恭敬的后退,自从在祈祷室中发生的大火,将几名高级修士烧死后,修道院中就暗暗流传着这位新任修道院长的心狠手辣。
“院长阁下,要是温德尔家族要讨回自己的农奴怎么办?”罗道夫队长看着修士离去,他转过头对罗伯特说道。
“正好,我还担心他们不来呢,相信罗道夫队长你和你的士兵们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罗伯特院长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他脸上的胎记越发的显得狰狞。
“当然,我和我的士兵们会保卫整个修道院的安全,当然还有拿下敌人的头颅。”鲁道夫挺直身体,大声的向罗伯特保证道,他身上的盔甲和剑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就好,我祈祷着那一刻的到来。”罗伯特从桌子上端起酒杯,站在窗户口处向下观望,感受到他目光坐在庭院中的修士们纷纷站起身离开,而行走的修士则加快了步伐,无人敢直面这位院长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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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节奥托王子
萨克森公爵的城堡坐落在群山之间,一座整个帝国最顶级的石匠所打造的城堡,虽然并不庞大,但是却拥有众多的石头建造的角楼、箭塔,楼梯狭小蜿蜒,在每一层的楼栋入口处设有一个窄小的门洞,如果敌人攻入城堡内部,只要把守好这些小门洞就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功能,城堡内部的主建筑宫殿,是一座居住和防御结合的要塞,带着墙垛的顶端和每一层的窗户都可以成为弓箭手shè击的shè击孔,居高临下俯视整个城堡每一个角落。
“打开城门。”城堡的守卫们看见从山脚下上来一群骑士,他们骑着马打着旗帜,守卫们很快看清楚那是萨克森公爵的旗帜,他们连忙为自己的主人打开城门,铁柱的栅栏门在锁链的呱呱声中被拉起。
“欢迎回来主人。”两名侍从穿着代表萨克森公爵纹章的方袍,一路小跑着过来牵过马,将萨克森公爵扶下来。
“城堡中一切都好吗?”萨克森公爵随口向等候在回廊中的一位贵妇人说道,那名贵妇人戴着一顶尖顶白纱帽,虽然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但是看的出来年轻时候一定是一位风华绝伦的美人。
“都挺好,一切无恙。”贵妇人带着不同于萨克森公爵的口音,这也难怪因为她是一位来自勃艮第公国的公主,举止优雅如同勃艮第美酒般让人沉醉。
“皇帝陛下呢?”萨克森公爵一边走一边对自己的夫人说道,他们的脚步声在回廊中回荡,通过回廊进入宫殿之中,外表是用坚硬的岩石包裹,但是内部却是用最奢华的来自米兰的木制家具和工艺建造,光滑的大理石黑白棋盘地面,棕sè的散发着木料香味的家具,在木楼梯的拐角处放置的石膏塑像,塑像大多是传自古罗马时期的佳作,在大门和楼梯衔接处有身穿五彩缤纷服饰的侍从和手持长矛的皇家守卫。
“皇帝陛打猎去了,只有奥托王子殿下在书房内。”萨克森公爵的夫人小声的说道,但即使如此在空旷安静的宫殿内,也会因为回音的反shè而放大。
“舅公你回来了。”忽然从头顶传来了清脆的声音,一个长着金sè长发,发梢有些卷曲的少年趴在木楼梯栏杆的缝隙处,向下兴奋的张望着,萨克森公爵抬起头常年因为行军打仗而严肃的面孔露出的笑容。
“殿下。”萨克森公爵仰着脸,却弯了弯腰,这动作十分滑稽。
少年并没有在乎这些,他风一般的从楼上跑下来,然后拥抱了一下萨克森公爵,这亲密的举动并没有使周围的人感到吃惊,萨克森公爵的夫人只是微笑着在一旁看着他们,少年穿着绿sè呢绒对襟上衣,裤子是黄sè的细羊毛紧身长裤,脚上的鞋子尖顶拖在地上。
“给我讲讲这次的战斗吧,你打赢了吗?”这少年就是捕鸟者亨利的儿子,奥托王子殿下,但是因为还未成年现在还居住在萨克森公爵的城堡中,事实上是由萨克森公爵夫妇抚养长大的。
“没有打赢,我的殿下,我和梅森公爵打了个平手,我们和解了。”萨克森公爵被奥托王子拉着,向楼上的书房走去,哪里是奥托王子最喜欢呆着的地方。
“真是遗憾,我和布尼尔爵士一起推演过,我们一致认为你会赢得,无论从封臣的数量还是骑士的数量来说。”奥托王子推开一扇杉木门,门上雕刻着柱子和骑士,骑士们杵着剑和盾牌好像在守护门后一般。
“殿下。”在这个书房里面坐着的还有几名修士和一位戴着鸵鸟羽毛帽子的贵族,他们看见萨克森公爵和奥托王子走进来,连忙站起身向两位尊贵的人行礼。
“你们在做什么?”萨克森公爵认识这些人,这是奥托王子搜集的所谓的皇家顾问,与他的父亲亨利喜爱金丝雀不同,这位小王子喜欢找一些他认为有趣的人来充当自己的顾问和随从。
“我们正在推演您和梅森公爵的战争,当然如果能够有幸亲自获得公爵大人的指导,相信这个推演会更加的接近真实。”一位秃顶的修士恭敬的对萨克森公爵说道。
“哼,小孩子的玩具。”萨克森公爵轻哼了一声,眉头皱起来,他认为战争只有真正面对面的与敌人作战才能够明白,这种修士们在坚固的城堡中的推演有什么用处,不过奥托王子却乐此不疲,因此他也只能在内心中腹诽一下。
在堆满了书籍的屋子中,中间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的地图正是萨克森公爵的领地克雷夫郡和哥廷根郡,上面摆着代表双方军力的骑士和步兵塑像,倒也像模像样的如同军前会议般,两名见习修士在一旁将羊皮纸放在撰写台上,在上面不停的记录着进攻的计划。
“怎么样?我们已经推演出了几种进攻计划,但是我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奥托王子将一堆书籍搬开,自己一屁股坐在上面,他的鼻子直挺,下巴尖细长,双眼充满了活力,他托着自己的下巴皱起眉头,看着桌子上的地图。
“那是因为我的兵力当时再这里,而梅森公爵的在这里。”萨克森公爵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太溺爱这为小王子了,他几步走到桌子前伸出手将上面的兵将拿起放在真正的位置上,周围的王子顾问们都凑了过来,连奥托王子也伸长了脖子。
“然后呢,您是不是直接派遣自己的主力先进攻梅森公爵呢,据我所知您的中型和重步兵数量明明比他们多。”奥托王子坐在书堆上,幸喜的说道,即使是他如此的年纪,没有上过战场也知道士兵武器装备决定着胜负。
“没错,不过我们选择了对峙,因为梅森公爵的人数比我多,我不能把自己的士兵都消耗在一场战役中。”萨克森公爵点点头,对小王子的军事基础知识感到满意,所欠缺的就是在战场上的历练。
“那么说你们都在等待对方露出弱点吗?”奥托王子的双眼闪烁着光彩,他从书堆中跳下来,几步走到地图前,这幅地图非常的简陋只是大略的描绘了一下树林、城堡、河流和小径,是一副没有坐标的写意图,可即使如此在诸王国中这种地图也是极为珍贵的。
“没错,先出手的是梅森公爵,他将自己的士兵分成三个部分,主力与我对峙,而其他两支则分兵攻入我毫无驻军的两个郡,而那时候我还没有发现。”萨克森公爵拿起梅森公爵的两支士兵塑像,放在了自己的两个郡中,表示对方进攻入了自己的领地中。
“然后呢?您发觉了吗?”奥托王子紧张的睁大自己的双眼,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好像是自己在作战一般。
“当然,上帝保佑,我从梅森公爵营地的篝火数量上发觉了他分兵的企图。”萨克森公爵冲奥托王子微微一笑,然后拿起自己的两个塑像分别向敌人移动,伴随着他的动作,顾问们仿佛看见两支本来作为奇袭的队伍,反而相互遭遇,成为了主战场之外的激烈战斗。
“哦,这么说您应该赢了。”奥托王子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凭借着萨克森公爵的力量,这些分兵的封臣肯定会死的很惨,但是萨克森公爵却摇了摇头。
“我只赢得了一场战斗。”萨克森公爵拿起自己的那枚棋子,将劳齐茨伯爵那一支棋子撞倒,而另一边的棋子却是梅森公爵的人获胜,这让周围的顾问们大惑不解,也许他们并不清楚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变化,可是他们很清楚梅森公爵的实力,以及梅森公爵手下能征善战的将领有哪些,攻入克雷夫郡的梅森人不应该具有战胜萨克森公爵手下。
“贝伦加尔伯爵竟然失败了?”奥托王子认识那位有着饿狼称号的伯爵,他的勇猛善战给王子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在他的心目中不亚于一位英雄般的人物。
“是谁打败了贝伦加尔伯爵?”这时候戴着鸵鸟羽毛帽子的贵族,布尼尔爵士好奇的问道,作为王子的顾问团中唯一一位有着战争经验的贵族,他的发言丝毫不唐突。
“是埃布尔爵士,梅森公爵的继承人。”萨克森公爵用手指玩弄着那枚代表埃布尔爵士的步兵雕塑,心中却在思索着贝伦加尔伯爵脸上缠着绷带,面sè苍白躺在城堡中的凄惨摸样。
“难道他们带着大量的骑士,否则贝伦加尔伯爵是不可能打败的。”奥托王子自信的分析道。
“并非如此殿下,贝伦加尔伯爵带的骑士数量远远超越了埃布尔爵士,但是他败在了从未有过的战术上,那是一种用步兵和壕沟组成的防御体系。”就连萨克森公爵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说的,毕竟骑士在战场上占统治地位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在百年之间形成的,很少有人能够在骑士不对等情况下大胜仗。
“不可思议。”萨克森公爵的话,带给奥托王子的震撼不亚于他自身,凭借着步兵和用壕沟组成的阵地,击败贝伦加尔伯爵,能够想出这种战术的人,一定非常的奇特而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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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节回家(二更)
奥托王子坐在窗户口处,在下面是换岗的守卫们,城堡里的平民们忙碌着生计,远处教堂里的钟声隐隐在耳边环绕,这是一片平静的领地,群山之间偶尔会有强盗出现,但是被捕鸟者亨利认命的治安官们很快会抓住这些罪犯,然后将他们绞死挂在路口处,作为对其他人的jing告。
奥托王子蜷缩在窗户口,他感受着清风拂面,双眼眺望着山的远处。自己的父亲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并且他还是一位有着很强能力的君主,可是他的政令却只能被束缚在狭小的领地中,公爵们时常的叛逆使得这位凯撒早生华发,而亨利却不得不与这些公爵们虚以委蛇,奥托觉得正是因为自己父亲的这种姑息才造成了帝国的分崩离析。虽然萨克森公爵常常告诉他,事实上亨利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但是奥托王子的心中早已经下定决心,当自己继承王位后一定要让那些不听话的公爵们明白,谁才是这个帝国真正的主人。
“阿若德,你会是怎样的一位贵族?”奥托王子喃喃自语着,在听了萨克森公爵与梅森公爵的战斗后,其中最引起他注意的就是那个用奇异战术,击败了贝伦加尔伯爵,以及攻克哥廷根堡的阿若德,这让奥托王子立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派遣自己的顾问布尼尔爵士去调查这位贵族,如果可能希望可以邀请他加入自己的皇家顾问团。
此时没想到正被奥托王子关注的阿若德,正和自己的父兄一起踏上了黑沼泽村的土地,看见不远处冒着炊烟的茅屋,那些还穿戴着皮革甲,手持着长矛的农兵们欢呼一声,在温德尔男爵的一声解散号令下冲向自己的家,他们的出现让许多在公共耕地上耕种的老人和妇女吓了一跳,他们看见这些穿着盔甲手持锋利长矛武器的人,还以为温德尔家族的领地遭到了攻击,但是当他们看清楚那些是自己的亲人的时候,也欢呼着拥抱在了一起,喜悦的泪水流淌在脸颊上。
“回家的感觉真好,是吧。”依夫也哈哈大笑着,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整张的白狼皮,本来他想要将这幅白狼皮送给约瑟芬小姐,但是却被约瑟芬小姐拒绝了,因为约瑟芬小姐不愿意让自己的小狼们看见它们母亲的皮毛,这让依夫很是郁闷了一阵,不过当他披上这张白狼皮的时候,屠狼者的称号在队伍中更加的响亮。
“回家。”温德尔男爵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他看着在山坡上自己的领主屋宅,虽然那个屋宅非常的破旧不堪,但是此时在他心中比皇帝的宫殿都还要美丽。
当温德尔家的人,返回自己的屋宅的时候,发现屋宅里除了一个受伤的骑士外,爱娃夫人并不在屋宅内,那名肩膀被箭shè中的骑士正是来通风报信的伍德洛爵士,这位爵士**着上身,箭头被拔出时候裂开的伤口,被小女仆用针线缝合,肩膀缠着亚麻绷带。
“我的母亲呢?”依夫大惊失sè,他在屋宅内到处都找不到爱娃夫人。
“到底怎么回事?”当阿若德看见伍德洛爵士的时候,他那副受伤的摸样便已经在他心头隐隐感到出事了,于是连忙上前向伍德洛爵士问道。
“是罗伯特将前往圣方索修道院求助的爱娃夫人抓起来的。”伍德洛爵士的嘴唇苍白,箭伤让他有些虚弱不堪,不过带着伤口从圣方索修道院骑马来到黑沼泽村,身体没有足够强壮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罗伯特为何会抓起我的夫人?”温德尔男爵不明白为何爱娃夫人会去圣方索修道院求助,罗伯特修士为何会抓起自己的夫人,这一切弄得温德尔男爵脑子乱哄哄的,他闭上双眼在仆人的搀扶下坐在木椅上。
“您还不知道霍夫。汉尼斯院长已经去世了吗?”伍德洛爵士向温德尔男爵说道。
“霍夫。汉尼斯大人死了?”这个消息让包括阿若德在内的温德尔家的人都大吃一惊,毕竟霍夫。汉尼斯是温德尔家最大的支持者,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
“是的。”伍德洛爵士点点头,略略将霍夫。汉尼斯院长死亡的过程讲了讲。
“那么说现在的院长是罗伯特修士喽?”阿若德冷笑一声,看来霍夫。汉尼斯院长的死与这个得到最大利益的罗伯特修士绝脱不了干系,看多了后世腹黑宫廷yin谋剧的阿若德只是稍稍想了想便明白了。
“没错。”
“那我的妻子怎么会去圣方索修道院的?”温德尔男爵喜气洋洋的带着自己的荣誉返回自己的领地,却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被绑架了,愤怒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
“这件事情我知道,领主大人。”这时候塔伯长老从屋外的人群中颤巍巍的走出来,他在知道了爱娃夫人被绑架后,内心内疚不已,如果不是自己找爱娃夫人解决耕牛的问题,她也不会前往圣方索修道院。
“哦?塔伯长老。”温德尔男爵看见走出来的塔伯,他知道这是村庄的长老,只是不明白他和自己妻子的绑架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村庄的几头耕牛被偷牛贼盗走了,因此我向爱娃夫人请愿,希望能够为村庄增添几头耕牛,毕竟chun耕就要过去了,误了时间会让村庄在秋天颗粒无收的。”塔伯握着双手,双膝跪下向温德尔男爵说道。
“什么?”依夫听完大怒,他还未等温德尔男爵阻拦,几步上前一脚将长老踹到在地,手已经握在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上,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都惊吓的四散而逃。
“住手依夫。”阿若德连忙上前抓住依夫的手臂,阻拦依夫拔出自己的剑杀死这个可怜的老人。
“让开阿若德,让我宰了这个混蛋。”依夫企图推开阿若德拔剑,在他看来一个卑贱的农夫竟然害的自己母亲被绑架,这个理由足够砍死他十次了。
“冷静点,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在阿若德看来塔伯长老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履行了自己一个村庄长老的职责,如果杀死了一个为村民考虑的长老,那么村民们一定会反对温德尔家族的统治。
“起来吧,我倒要看看一位骑士是如何杀死一个老人的。”这时候,一头红sè马尾发约瑟芬走到塔伯的身边,将这个浑身发抖的老人扶起来。
“你,唔。”看见约瑟芬扶起老人,依夫只是瞪了瞪眼睛,便放下手中的剑,置气般跺了跺脚大步走进屋宅。
“呼,还是美女的魅力大呀。”阿若德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冲着约瑟芬开玩笑道,而约瑟芬温尔一笑。
在回到了领地的第一天,温德尔家族便陷入了危机,从前圣方索修道院是他们最大的支持者,也因此没有人比温德尔家族更清楚修道院的力量,无论从财力和人力还有影响力来说温德尔家族都不可能通过和平的方式索会爱娃夫人,似乎只有战争一条路可以选择,但是进攻一座修道院,这在信仰至上的时代简直不可想象,这也是为何罗伯特毫不担心的原因,因为温德尔家族的封君梅森公爵根本不可能同意,所以温德尔家族在两难之间徘徊。
“进攻吧,父亲,召集我们的人,进攻那个虚伪的修士,把他的尸体挂在路口。”依夫将手中的剑狠狠的向地上杵了杵,恶狠狠的向温德尔男爵建议道。
“不行,没有口实,我们如果就这样进攻,会对我们的名誉造成危害的。”已经深深熟悉中世纪贵族规则的阿若德,开始明白名誉对于一个贵族的重要xing。
“嗯,嗯。”温德尔男爵坐在壁炉前,火光照耀着他的脸,他眉头紧锁着,右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一副愁眉不展的摸样。
“如果你们去清点一下自己领民的人数,会发现少了些人。”这时候从屋外走进来的约瑟芬,解开她自己的斗篷盖在篮子中的两只小狼身上,然后对商议的温德尔家的人说道。
“什么?”依夫不明白约瑟芬在说什么,他只是抬起头看了看。
“哦,你有什么发现吗?”阿若德对这个机敏的贵族小姐的话,倒是上了心,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的。
“我在送哪位老人回去的路上,他悄悄告诉我的,男爵大人您的一些农奴在您征战的时候,逃离了您的领地,似乎是被圣方索修道院收留了。”约瑟芬坐在木凳上,将自己的两只小**物放在膝头,轻轻的抚摸着说道。
“呜,呜~~~。”两只小狼被约瑟芬纤细的手指抚摸的舒服的发出呜咽声,眯起眼睛舔舔自己的鼻头,又昏昏yu睡。
“逃奴,就是这个,我们必须要找回自己的逃奴。”温德尔男爵忽然站起身,大声的说道,他握紧双拳仿佛立即就要投入战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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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节朱利安
温德尔男爵一旦找到了合适的与修道院开战的理由,他便不会再畏缩不前,这位老骑士准备召集自己的人马,前去圣方索修道院讨回自己的妻子,可是一个人却阻止了他,阻止他的正是了解圣方索修道院的伍德洛爵士,他告诉温德尔男爵在修道院中有一百多名的雇佣兵,这些雇佣兵嗜血残暴全副武装。
“怕什么,难道我们还会害怕一群卑鄙的佣兵吗?”依夫已经将自己的大剑拿出来了,他用一块粗亚麻布仔细的擦拭着,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音。
“雇佣兵?”温德尔男爵有些犹豫,一百名雇佣兵可不是现在的温德尔家族能够对付的,即使是伯爵的骑士们如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也会在他们手中吃亏的,而现在刚刚经历过战争的温德尔家族能够对付这些残暴的匪徒吗?
“男爵大人,您可以去自己的男爵领地征兵,否则靠黑沼泽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败罗伯特院长。”伍德洛爵士躺在**榻上,向温德尔男爵建议道。
已经成为了梅森公爵下属男爵的温德尔,还没有前往梅森公爵的领地中接受自己的男爵领地和庄园,拥有男爵领地的他可以向自己领地内征收税收和兵力,已经是du li的大地主阶层了,伍德洛爵士的建议是中肯的,能够与修道院对抗的也只有男爵领地中的资源,温德尔男爵听后一拍自己的脑袋。
“啊,感谢您伍德洛爵士大人,看我一着急都忘记了这件事。”温德尔男爵几步走到一张木桌上,在哪里的文件架子上,他放着几劵羊皮纸和墨水,即使是温德尔家族在财政最窘迫的时候,他也没有将这些东西拿去卖掉,温德尔男爵拿起一根鹅毛舔了舔墨水瓶,在羊皮纸上刷刷的书写着,然后卸下自己手中的戒指卷在羊皮纸里面。
“父亲您这是?”阿若德看着温德尔男爵递给他的羊皮纸,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拿着这个去我的男爵领地,在哪里召集士兵带到这里来,我和依夫会在这里等你,要快,你立即出发。”温德尔男爵将羊皮纸递给阿若德后,口吻严肃的说道。
“好的。”阿若德看了看温德尔男爵严肃的面容,将羊皮纸揣入自己的怀中,事态紧急他也顾不上休息,带上自己的剑和一些食物,便要骑上自己的马向梅森公爵赐予温德尔男爵的领地而去,就在此时约瑟芬站起来拦住了阿若德。
“带上我的表弟一起去,他能够骑马用剑,是个好帮手。”约瑟芬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的表弟,对阿若德说道。
“好吧。”此时阿若德也没有多废话,他冲着约瑟芬的表弟点点头,两人走出领主屋宅,早有仆人送来坐骑和火把,这足够他们在路上使用的了。
因为阿若德只知道自己父亲的领地是在梅森公爵城堡外,具体的地点他并没有去过,所以直奔梅森郡而去,想要到哪里在打听新分封给温德尔家族的男爵领地具体位置。
经过了**的奔波,阿若德觉得自己的屁股像要被马颠簸的要从自己的身体脱离一般,因此他不得不将马的速度减下来,坐骑慢慢的在小径上颠颠的小跑,清晨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身上的锁子甲发出泽泽的光辉,身上的罩衫是新制作的,上面是阿若德的黑狮子马枪纹章。
“我真羡慕您,阿若德伯爵大人。”这时候一直沉默着一言不发的约瑟芬小姐的表弟,看着阿若德身上的罩衫纹章带着羡慕的口吻说道。
“哦,羡慕什么?”阿若德对这位主动开口的约瑟芬小姐的表弟感到好奇,一位艾凡爵士的表亲为何如同一个护卫般低调,当然这是艾凡爵士自己家族的内部事务,阿若德没有去打听的意思。
“拥有自己的家族纹章,这个纹章将带给您后代荣耀。”约瑟芬小姐的表弟将目光从阿若德的身上移开,接着说道,他的声音非常有磁xing让人充满好感,使得阿若德想起自己前世听过的那些广播中的男主播们。
“是吗?作为艾凡爵士的表亲,您有一天也会功成名就的。”阿若德看出他落寞的神sè,安慰着对他说道。
“不,不会,因为,因为。”约瑟芬小姐的表弟的眉头皱了皱,他张了张口想了想,仿佛下定决心说道,“因为我其实是艾凡爵士的私生子。”
“私生子?”阿若德的神经跳动了一下,私生子是贵族们在非婚姻不被祝福的情况下,在一时的情yu支配下,所造成的悲剧产物,私生子们有一半的贵族血统,但是他们却没有贵族的继承权,甚至不被自己的父亲家族所承认,不过也有些贵族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运用自己的权威强制xing的提升私生子的地位,只是这种先例十分稀少。
“是的,我是一个私生子,我的名字叫朱利安,我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村姑,而我的父亲是艾凡爵士,我是一次酒后**的结果。”朱利安语气平淡就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可是阿若德听得出他经历的辛酸,只是为何朱利安会成为约瑟芬的表弟,并且担任她的护卫这让阿若德奇怪起来。
“那么约瑟芬知道这件事情吗?”阿若德问道。
“当然,当我到母亲生下我的时候因为难产死去,当我三岁的时候,我母亲的丈夫带着我来到艾凡爵士的屋宅前,要求爵士赔偿自己的损失并且收回我,但是艾凡爵士拒不承认,正当我母亲的丈夫准备摔死我的时候,是约瑟芬建议艾凡爵士收留了我,从此我就成了艾凡爵士的远亲的孩子。”
“那么你怨恨艾凡爵士?”
“不,作为私生子本来就不受神的祝福,也许那时候就应该让我被摔死而不用在经受这痛苦的身份,只是在没有报答约瑟芬小姐的恩情之前,我不会轻易死去的。”朱利安娓娓道来自己凄苦的身世,平ri这些话连约瑟芬小姐都不会知道,但是今天他看着和自己相同年纪,却已经拥有伯爵头衔的阿若德,不知道为何这些憋在心中数年的话,如豆子般倒出来。
“你并没有错,每一个生命都是受到祝福的,我们的出生或者是身不由己的,就像是我,作为温德尔男爵的次子,这件事是不由我选择的,可是我们可以通过努力拼搏出自己的天地。”阿若德勒紧马的缰绳,他与朱利安并肩而行,对朱利安说道。
朱利安听了阿若德的话重新沉默了下来,但是他的眼中竟然不同以往的出现了新的光泽,那是一种对未来憧憬的希望。两人并肩纵马在旷野和田野之间,从黑沼泽村到梅森郡这段路需要经过许多领主的土地,但是因为阿若德的贵族身份,在经过的时候并没有受到麻烦,他们有时候运气好了还会受到当地领主的热情招待,有温暖的**被和麦芽酒以及丰富的食物,但是运气差的时候只能在森林中点起篝火,两人轮流着守夜,因为深夜时常会有狼在附近徘徊。
“呼,经过三天三夜,终于踏上了梅森郡,真不容易。”朱利安的脸上长起了络腮的胡须,满脸风霜憔悴,可是脸上却有着喜悦之情,说来也是经过长途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这比什么都让人高兴。
“是呀。”阿若德嗓子沙哑的说道,他的脸上同样十分憔悴,路途上因为淋了些雨水,阿若德感到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烧,嗓子红肿疼痛,他知道自己这是伤风感冒了,急需要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喝些热汤和休息,所以当他踏上了目的地的时候,心中也是十分高兴的。
他们加快骑马的速度,来到了梅森公爵城堡下,因为需要去拜访埃布尔爵士,所以他们准备直接进入城堡内,在旅馆中休息休息在前去拜见,可是在进入城门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来人是谁?”手持宽刃长柄斧的守卫,将阿若德和朱利安阻拦了下来,阿若德因为生病的原因,所以用一件灰sè的斗篷将自己包裹着,因此守卫们并没有看见他的罩衫纹章,只是以为是普通的骑马旅行者。
“请让开,这位梅克伦堡伯爵。”朱利安策马上前几步,他大声向守卫们介绍道。
“梅克伦伯爵?”守卫们茫然的相互看了看,他们不知道异教徒的梅克伦堡伯爵为何会来此。
“是的,是尊贵的梅森公爵大人亲自册封的伯爵。”朱利安自豪的说道,宛如是阿若德的侍从一般。
“啊,原来是无地伯爵呀,呵呵。”守卫们都笑了起来,看来阿若德的名声已经在各个阶层都传播开来了。
“住口,阿若德大人是梅森公爵亲封的梅克伦伯爵,你们嘲笑阿若德大人,就是对梅森公爵头衔和权威的嘲弄,我们要将这件事情禀报给公爵大人。”朱利安平ri里沉默不言,但是此时倒是伶牙俐齿,将守卫们说的哑口无言,听见要去禀报梅森公爵大人,他们的脸sè变得煞白,贵族们之间的嘲弄无妨,但是如果公爵知道他们这些低贱的守卫竟然敢嘲笑贵族,即使是不受公爵重视的贵族,那么一顿鞭打都是少不了的。
“请别,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并不是故意的。”守卫们连忙向阿若德和朱利安鞠躬行礼,他们慌张的摸样让阿若德感到好笑,不过这种被人敬畏的感觉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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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节猎狗旅店
守卫们在朱利安的呵斥下连忙让开了进入城堡的路,阿若德在朱利安的伴随下趾高气扬的走进了城堡狭隘的街道,街道中来来往往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在街道的拐角处的一个木门的上方,一块木牌悬挂着上面画着两条猎狗,这是一处旅馆的标志。
“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阿若德指了指木门,对朱利安说道。
“好的。”朱利安先下马将虚弱的阿若德扶下马,这时候一个小男孩从敞开的门内走出来,拖着鼻涕的小男孩用肮脏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鼻子,然后才向阿若德和朱利安鞠躬道。
“欢迎光临猎狗旅店,需要住店吗?”
“是的,照料好我们的马,这个给你。”阿若德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然后掏出一个小钱丢给小男孩,小男孩麻利的接过抛过来的钱,看着手中的这枚小钱小男孩眉开眼笑,这么慷慨的贵族可是不多见的。
“放心好了,马厩在这边,我会用上好的豆子喂养它们的,当您离开的时候一定会发现自己的马膘肥许多。”小男孩笑嘻嘻的牵过他们的坐骑,将马带入旅店的马厩中照料。
阿若德和朱利安走进旅店内,这所旅店是一个两层的木制结构,第一层是客人们喝酒作乐的地方,第二层有十几间房间,里面的地上铺着一个个的旧粗羊毛毯子,大多数房间都是这种数人共用一个房间的通铺,不过对旅行疲惫的客人们来说这就足够栖身的了,挺着大肚腩的旅店男老板将阿若德和朱利安带到一个窗口靠近街道的房间,房间中有一个放置着粗糙陶瓶的柜子,陶瓶中插着一束紫sè的薰衣草,使得这个能够容纳两个人的房间生机盎然,之所以能够获得这样的待遇,多亏了阿若德的贵族身份。
壁炉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楼下已经有许多客人喝着麦芽酒相互交谈,在暖和的旅馆中点上一杯麦芽酒和一份猫肉就能打发无聊而寒冷的夜晚,客人多是平民和旅客,当然也有一些流浪的雇佣兵,雇佣兵的头目在旅馆中等候着被人雇佣的机会,雇佣他们的也许有穿越强盗如牛毛地区去谋取利益的商人,也许有去传播神的福音的教士,最好的雇主是发动私战的贵族代理人,因为跟随着贵族的军队有可能获得丰厚的战利品。
“朱利安请帮我弄些辛辣的能让人发汗的汤来。”阿若德坐在屋内的地铺上,用羊毛毯将自己包裹起来,此时他的身体瑟瑟发抖,阿若德知道必须喝些热的东西让自己发汗,旅途中的雨水十分突然让这位灵魂穿越者措手不及,疾病就这样突然降临,不过阿若德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在后世已经很普遍常见的疾病。
“需要我去找医师吗?”朱利安看着阿若德的样子担忧的说道,可是阿若德摇摇头这个时代的医师除了给你放血,基本上没有别的医疗方式。
“不用了,按照我说的做吧。”阿若德可不相信自己被当成猪一样放血,幸运的是朱利安从旅店老板那里弄了些生姜和洋葱,阿若德让朱利安拿切肉小刀将生姜和洋葱切碎放入一个碗中,熬成一碗汤喝了下去,果然阿若德在喝了这些汤后出了一身的汗,浑身轻松了许多,他惬意的靠在窗户边上休息。
“得,得,得~~。”正当阿若德昏昏yu睡的时候,从他的耳边传来了马蹄的声音,阿若德不由的睁开眼睛,他看见在窗户下方旅店门前的火炬照耀下,有三名骑士出现在旅店门口,三人从马上跳下来将缰绳递给小男仆,然后大步走进了旅店。
“真奇怪,那三人的身影我好想在哪里见过。”阿若德看着走进旅馆的三人背影,他觉得自己曾经见过他们,一个矮子一个瘦高个和一个魁梧的武士,忽然阿若德猛的坐起身来,羊毛毯滑落在地上也没顾得上,因为他想起来这三人正是劳齐茨伯爵的臣子野猪三兄弟,他们为何会到这个旅店中,他们作为劳齐茨伯爵的臣子在梅森公爵的城堡中会受到招待,而不用挤在这个充斥着平民和冒险者的旅店中,想到冒险者阿若德突然想到了什么。
“阿若德大人您要去哪了?我给您弄了些肉汤。”端着一碗肉汤的朱利安刚刚走到房门口,就看见阿若德面容严肃的走了出来,而他的身上穿着那件刚刚被烤干的斗篷,并且用斗篷遮盖住自己的脸部。
“我去去就来。”阿若德将斗篷拉了拉,露出半个面孔对朱利安说道,而阿若德神秘的摸样使得朱利安有些不安,不过他知道阿若德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去做。
“阿若德大人我就在楼上,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呼唤我,我的剑随时准备着。”朱利安立即放下肉汤,回屋将自己的长剑挂在腰间。
“恩。”阿若德也来不及向朱利安解释什么,转过头向楼梯下走去,木楼梯发出登登的声音,但是因为楼下更加的热闹非凡,使得这声音并不引人注意,阿若德顺着墙壁尽量不引人注意的在一个角落中的木桌坐了下来,而这个位置距离野猪三兄弟只隔着两个座位。
“大哥,这个叫独手者的家伙可靠吗?”瘦高个子的欧格登还是一如既往的絮叨,他不满意在这个肮脏狭窄的旅店中打发自己宝贵的一晚上时间,还不如在梅森公爵的地牢中找几个漂亮的眼珠子。
“当然,我们需要耐心点,这是大人嘱咐的任务。”猪脸格罗佛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酒杯,里面劣质的麦芽酒让他眉头紧皱起来,只是这是他们主子的要求格罗佛也只能耐xing忍耐。
“。。。。。。帕齐。”帕齐只是很老实的坐在他兄长们的身边,两只眼睛犹如好奇的儿童般四处张望,他魁梧的身材使得其他人不由自主的打量几眼,然后将自己的桌子向外挪了挪。
过了不知道多久,里面的气氛越来越热闹,几个靠皮肉生意的放荡女人走了进来,在她们的带动下男人们都情不自禁的放开约束,顿时场面有些混乱,而旅馆老板擦拭着酒杯并不在意,这种事情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嘿,伙计们不一块乐呵乐呵吗?”这时候在野猪三兄弟空着的桌子座位,一个穿着绿sè对襟商人服饰的中年人坐在他们面前,他长着一副蒜头鼻子,在酒jing的刺激下蒜头鼻变的通红,几乎没有头发的秃顶一副醉鬼的摸样。
“滚开醉鬼,这可不是你坐的地方。”猪脸格罗佛粗声粗气的说道,他的面容已经因为不耐烦变得扭曲,一张猪脸极为可怕,可是面前的商人并没有在乎,反而大大咧咧的将格罗夫桌子上没有喝完的酒倒入自己的口中。
“嘿,这家伙的眼珠子我可没兴趣。”欧格登把两条细长的腿架在桌子上,用轻蔑的口吻看着商人,但是他的手已经悄悄的摸在了腰间的短剑上,只要这个不知趣的家伙稍有异动,这柄短剑便会插入商人的下巴和喉咙之间。
“好了,谈正事吧,我就是独手,欧格登大人可以把您的手从短剑上移开了。”中年商人忽然正了正面容,立即从一副醉鬼的摸样变成了外交家,这变化在一瞬间完成,使得野猪三兄弟都有些吃惊。
“你是独手?”格罗佛看了看中年商人健全的四肢,怎么也不相信他就是要来接头的人,看见格罗佛不相信的摸样,独手反而笑了笑每一次自己的客人都会有这种表情,这让他感到很有趣。
“独手指的是这个,并不是说我只有一只手。”独手微笑着用自己的右手从自己的脖子衣领处掏出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用银链子串着的铁手项坠,这个理由倒也能够解释。
“好吧,既然如此你应该清楚我的主人的要求。”格罗佛看了一眼独手的项坠,于是决定不再纠缠他身份的问题,只要能够达成自己主人的条件,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都没有关系。
“我知道,不够最近通往意大利的道路不太平,我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够把货物进回来。”独手的眉头挑了挑,似乎有些为难的对格罗佛说道。
“我不管这些,我的主人只要他的货物,这个是订金。”格罗佛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看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估计里面有不少的银纳所,这让在一旁偷听的阿若德感到好奇,是什么货物竟然要让劳齐茨伯爵派遣自己的心腹前来,并且接头的地方是如此的隐蔽。
“当然。”独手看见桌子上的钱袋子,脸上露出贪婪的神sè,他将自己的手伸向了那个鼓鼓的钱袋,就在此时一道亮光出现,只听哚的一声,在独手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缝之间出现了一柄短刀,只差一毫那柄雪亮的短刀就能切断他的手指。
“欧格登大人您这是?”独手看着手握着刀柄的欧格登,惊恐的看着他问道。
“记住,如果你把劳齐茨伯爵大人的事情搞砸了,我就真的让你变成独手。”
“放心好了,我办事情从未出过差错。”~~~~~~~~~~~~~~~~~~~~~~抱歉,今天家中有事更新的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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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节瑞士佣兵
格罗佛与独手的对话在吵杂的环境中进行,阿若德即使是尽力去听也不真切,不过他从怀中掏出那份温德尔男爵给他的羊皮纸,将羊皮纸卷成一个筒放在自己的耳朵边上,这多少起了些作用,而在酒精的刺激下许多人的怪异行径,例如用自己帽子接小便,使得阿若德的这个举动并不唐突。
当独手将钱袋放入自己怀中的时候,便不在停留下来,他将最后一口酒喝下去,然后站起身离开格罗佛他们,而格罗佛他们稍等了一会也准备离开,这时候阿若德连忙收起羊皮纸筒,低下头装作喝酒的样子,虽然他心中对劳齐茨伯爵会这么大费周折感到好奇,但是却毫无头绪,只知道劳齐茨伯爵似乎想从南方的意大利城邦购买什么东西。
“喂,你没长眼睛吗?”正当格罗佛和他的弟弟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齐帕庞大的身躯将一个醉醺醺的雇佣兵撞到在地,那名雇佣兵的身上沾满了酒客们的小便,其他的酒客们看见了都哈哈大笑起来,这让他感到极为愤怒,站起身对着格罗佛等人怒骂起来。
“滚开肮脏的老鼠。”格罗佛在这个糟心的地方已经带够了,他可不想再和一个卑微的雇佣兵纠缠不休,因此他只是将自己的披肩扯了扯,准备离开这座闹哄哄的旅店。
“怎么,猪猡想要逃跑吗?哈,看起来你确实像是一个猪猡,而你的那个随从就像个杆子一般,还有那个傻子似的大块头。”雇佣兵站起身呢醉醺醺的指着格罗佛和他的弟弟们说道,佣兵的口音很怪与本地的日耳曼人不同,不过这些佣兵本来就来自各个地方,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让我宰了他。”欧格登抽出自己的细长佩剑,他走过去面对着那个酒鬼佣兵,其他的酒客们看见有人拔出了武器,都急忙躲避开以免殃及池鱼,顿时空出一片地方。
“哼,用这么细的剑吗?”雇佣兵看见对方拔出了剑,脑袋有点清醒过来,但是佣兵本来就是刀头舔血的冒险者,他立即调动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肉,手放在了腰间将自己的宽刃刀拔出来。
“嗖~~~。”欧格登也不自报家门,他觉得和一个佣兵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只见他上身笔挺不动,手中的剑已经使用犁位刺出,因为欧格登的剑细长完全没有刃部,所以只能够用突刺的方式进攻,不过正因此他出剑的速度极快。
“哦。”雇佣兵眉头一皱也看出欧格登这剑的厉害,他登登退后了几步将宽刃刀挡在了胸口,剑刺中刀身发出叮当的清脆声音。
“反应不错嘛?”欧格登怪笑起来,他的脚步轻盈的移动着,手中的剑从如雨点般攻向雇佣兵的身体,佣兵大怒将自己的宽刃刀挥舞起来企图直接攻击欧格登,以缓解自己受到的压力。
“唔。”可是欧格登的脚步用奇怪的步伐躲过了佣兵的刀锋,在躲避的同时手中的剑麻利的刺中佣兵的大腿,佣兵闷声一声左手捂着伤口,右手持着刀挡在自己与欧格登之间,周围的人都雅雀无声他们从未见过欧格登如此精妙的剑术,在人群中观战的阿若德也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劳齐茨伯爵有这样可怕的剑士简直是如虎添翼,也许需要想个办法除掉欧格登。
“要投降吗?下贱的佣兵,或者我直接杀了你。”欧格登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如蛇一般的双眼冷酷的看着面前这个快要失去战斗力的佣兵,玩弄自己的对手是他的嗜好之一。
“投降?不,我们瑞士人从来不懂的投降为何物,呵呵,战死或者决斗中被杀死都是我所愿。”佣兵用刀指着欧格登,却咧着嘴巴笑着说道,虽然因为大腿上中了一剑导致他因为疼痛笑容十分牵强,可是那种坦然面对死亡的气魄倒是使得其他人动容,阿若德同样动容,不过他是因为其他的事情,那就是这个佣兵竟然是来自瑞士,瑞士佣兵也许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声名鹊起,可是就连阿若德也知道瑞士佣兵在欧洲大陆上称雄百年的历史。
“阿若德大人,没出什么事情吧?”这时候从阿若德的身边响起一个声音,是朱利安,他听见楼下的打斗声音,担忧阿若德的安全带着自己的剑来到他的身边,而他的出现对阿若德来说正好。
“朱利安,我要求你去把这个佣兵从野猪三兄弟的手中救下来。”阿若德见过朱利安的剑术,与欧格登在一百个回合内不相上下,而只要拖上一点时间,野猪三兄弟一定深怕暴露行踪而离开的。
“是的大人,听从您的差遣。”朱利安听完阿若德的吩咐,略一点头,手扶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在恰当的时机上场。
朱利安上场的机会很快便到来了,因为失血的原因佣兵的动作已经开始变得迟钝,欧格登完全是一副猫戏耍老鼠的摸样,在佣兵的胳膊和身体多处都受到了创伤,在欧格登用膝盖击中佣兵的下巴后,佣兵终于躺倒在了地上,他的胸膛起伏着喘着粗气,生命貌似已经即将终结,周围的人有些胆小的已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欧格登冷笑一声,上前几步举起手中的剑就要朝向佣兵的咽喉刺去,如果被刺中佣兵将死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旅馆内。
“稍等片刻。”就在此时,朱利安拔出自己的剑扔掉自己的披风,跳到场地的中央用剑隔开欧格登,这突然杀出的剑客让众人都发出惊呼,欧格登的眉头也不由自主的皱了皱,本来就快要解决的问题,却突然跳出了妨碍者。
“不知死活。”欧格登将手肘缩回一点,然后猛地向朱利安突刺过去,剑锋发出咻咻的声音,那是剑尖刺破空气时候发出的声音,可是朱利安不慌不忙微屈双膝,将自己的重心下移,手中的剑从上方用牛角式的起手格挡,高位的起手剑式瞬间破解了欧格登的突刺,如果欧格登继续突刺朱利安的身体,必然将受到来自上方的剑锋割裂头顶,这使得欧格登不得不将剑撤回来防守。
“这种剑像是南方人的剑术,你去过那里吗?”朱利安一边用剑时而进攻时而防守,一边还好整以暇的对欧格登说道。
“哼。”欧格登皱着眉头,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剑术老练,即使是自己倾尽全力也无法立刻拿下,而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许多人似乎记忆起陪伴劳齐茨伯爵的野猪三兄弟。
“够了,结束这场闹剧吧。”格罗佛举起手阻止了自己弟弟的进攻,他不能让人把自己和劳齐茨伯爵联系起来,这关系到劳齐茨伯爵的一个很重要的计划,如果劳齐茨伯爵的计划因为自己而失败,他可以预见到伯爵那个阴暗腐臭的地牢会成为自己和自己兄弟们的终生住所。
“大哥?”欧格登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他不明白为何格罗佛会大发慈悲放过这些得罪他们的人。
“看得出来您是一个世家子弟吧。”格罗佛没有理睬自己弟弟的示意,他上前一步将斗篷盖在自己的脸上,对朱利安说道,他看的出来朱利安的剑术是只有从小接受过军事训练的贵族子弟才能够使得出来的。
朱利安只是微笑了一下,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他只是将剑的剑尖略微向下一点身体侧着,没有放松警惕的他使用的是骗位式进行警戒。
“好吧,今天看在您的面子上,那个佣兵的性命就暂时放过,我们走。”格罗佛转过身带领着自己的弟弟们离开猎狗旅店,如此的匆忙完全不像是野猪三兄弟往日残暴跋扈的作风。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好好与你打一场。”欧格登将剑插回自己的剑鞘内,在离开之前对朱利安不甘心的说道。
“随时奉陪。”朱利安也将剑插回自己的剑鞘,毫不畏惧的对欧格登说道。
阿若德看见野猪三兄弟离开后,在旅馆老板的帮助下将那名受伤的佣兵抬到了一个空着的房间内,而佣兵虽然因为伤口疼痛难忍,但所幸的是受到的都不是致命的伤害,只需要包扎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够恢复过来。
“您为何帮助我?”佣兵看着面前陌生的阿若德,好奇的对他问道。
“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阿若德仔细看着这个受伤的瑞士佣兵,他长着一头棕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充满了倔强,一脸的黑色串脸胡须,身上穿着破旧的皮革甲,裤子多处有磨破的地方,看得出来他的境遇并不十分好。
“感谢您,我叫约翰伯格,是佣兵瑞士大队的头领。”瑞士佣兵努力的坐起身,对阿若德感激的说道。
“哦?您的手下有多少人?”阿若德本来只想通过这个瑞士佣兵去雇佣一些瑞士人,但是没有想到救下的竟然是一个佣兵队长。
“嗯,我有一百人,都是来自日内瓦的波尔沃社区的同胞。”约翰伯格咽了一口唾沫,但是他有些不好意思,他的佣兵队虽然有一百人,但是他们是刚刚成立的,缺少衣甲和武器,还有作战的经验,这也是他们这么多人找不到活的原因,因为这件事他心情郁闷的在猎狗旅店中喝闷酒,却与野猪三兄弟发生了一场意外的冲突。
第八十九节乔茜公主
当阿若德询问起约翰伯格雇佣的价格的时候,这位刚刚被阿若德救起的佣兵队长只得据实相告,他告诉阿若德自己和同胞们已经快要粮草告竭了,只要能够给他活干哪怕是只提供食物也可以,就算是如此要提供一百人的食物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也正是因为如此约翰伯格的瑞士雇佣兵们才一直不被贵族们所看中。
“瑞士人是他们的自称,这位佣兵头领应该是来自东部德属区,其实他们是属于日内瓦伯爵的臣子,而日内瓦伯爵是帝国的封臣,只是据说这些来自山区的瑞士人一直有某种独立的倾向。”朱利安对阿若德解释道,艾凡爵士的亲戚中有来自施瓦本伯爵领地的贵族,因此对于这些瑞士人的情况比较了解。
“原来是这样。”阿若德点点头,他知道后世瑞士人为了独立与神圣罗马帝国还狠狠地打了一仗,也许从那之前他们便已经有独立的意向,只是一直隐忍而已。
阿若德的任务是前往自己父亲的男爵领地召集军士,因此只得先让约翰伯格耐心等待并且召集他的同胞,而自己带着朱利安前往梅森公爵的城堡拜见埃布尔爵士,请他让人引领自己前往温德尔男爵的领地,当阿若德来到城堡内城的门口时候,这一次守卫很快认出来他的纹章,因此将阿若德和朱利安放了进去。
“史丹骑士?”阿若德正好看见史丹骑士站在马厩旁,与一个侍从在交谈,史丹骑士没有穿着盔甲,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对襟贵族便装,腰间倒是挂着一柄剑,当他看见阿若德后便停止了与侍从的交谈,微笑着向阿若德走来,他的腿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不注意下根本不会发觉受过伤。
“阿若德大人,真高兴看见您。”史丹骑士的腿因为阿若德的照料,免去了截肢的厄运,所以对阿若德格外的关系比其他的内府骑士格外亲密。
“埃布尔爵士在吗?”阿若德与史丹骑士相互拥抱了一下,对史丹问道。
“在,劳齐茨伯爵的一位封臣的儿子请求成为爵士的学生,爵士正在为那个孩子安排住所。”史丹骑士指了指塔楼,埃布尔爵士的房间在塔楼的三层,哪里是他工作和休息的地方。
“劳齐茨伯爵的人?”阿若德的神经跳动了一下,最近劳齐茨伯爵的举动十分的频繁,看来见到埃布尔爵士的时候一定要警告他,让他对那个阴险的伯爵注意一点。
就在阿若德和史丹骑士相互叙旧的时候,在塔楼的三层走廊上,乔茜公主正和自己的侍女坐在走廊的石凳上刺绣,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长发编成细小的辫子垂在肩上,胸口别着一个用绿宝石作成的精美胸针,将身后的薄纱披肩越过肩部系在胸前。
刺绣是一个中世纪贵族小姐必修的课程,因为刺绣精致的手帕和衣物是丈夫炫耀的理由,也是人们判断贵族小姐贤惠与否的标准。可是整日坐在城堡中刺绣使得她感到极无聊又气闷,侍女竭尽全力讲述的城堡内外的趣事也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就在她心不在焉的抬起头从窗户口向外张望的时候,正巧看见阿若德与史丹骑士站在塔楼的外面交谈,这让她欣喜万分的站起身,从窗户口向外张望。
“公主,您怎么了?”侍女也好奇的站起身,向外张望,她只看见一些骑士和仆人在塔楼下忙碌着,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可是乔茜公主的神色却与以往大为不同。
乔茜自从与阿若德在庭院一别后,那个看上去傻乎乎却非常温柔的骑士便在少女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然后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因为战争离开了城堡,虽然对于自己父亲的专断而感到愤怒,但是她还是非常的担忧梅森公爵和兄长的安危。
随着战事时间的不断推移,传言和各种谣言如漫天飞舞的雪花飘入城堡,人们都说战争对梅森公爵不利,哪位善战的萨克森公爵已经将梅森公爵逼入了绝境,乔茜的母亲是一位优柔寡断的妇女,她焦急之下差点离开城堡逃回自己的娘家洛林公国,但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乔茜却挺身而出挽留自己的母亲,并且亲自命令城堡的守卫们镇压下城堡中的骚动,一位守卫队长还意外的发现了萨克森公爵派遣的间谍。
“我的女儿如果你是一个男人,一定是以为出色的领主。”当梅森公爵凯旋而归的时候,得知乔茜的所作所为大为高兴,萨克森公爵的间谍如果在自己的领地煽动成功,必然会使得前方的将士士气动摇,而乔茜捉拿的间谍倒是可以给萨克森公爵一个很好地教训。
“谁说只有男人可以成为领主。”乔茜当时便不服气的说道,梅森公国是以男性为主要继承人的传统法国度,而其他的有些国家女人继承领地和头衔也不再少数。
“我的妹妹,如果你是男人的话,我的地位一定岌岌可危。”埃布尔爵士开玩笑的用手在乔茜的脑袋上按了按,乔茜性格执拗认定的事情一定不会轻易改变,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许多领主都有统治的潜质。
乔茜打听到阿若德在战场上一直与自己的兄长并肩战斗,因此总是缠着埃布尔将战争中的事情当做故事一般讲给她听,而每当听到阿若德在战场上的表现的时候,乔茜总是睁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埃布尔爵士的讲述并不十分精彩,但是对于乔茜来说足够满足她对战争的想象。
“我的妹妹,我们应该请一个吟游诗人来为你讲述,他们讲的可要比我精彩多了。”埃布尔爵士端起一个酒杯,用里面的酒润了下自己干渴的嗓子,然后对乔茜说道。
“阿若德为什么能够想到那么多奇特的点子,温德尔家族难道真的有古罗马人的秘籍吗?”乔茜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皱着细长的眉毛喃喃的说道,在庭院中的时候她就感到很奇怪,阿若德懂得的比公爵的宫廷中的修士知道的还多,这让少女的心中对阿若德增加了一层神秘感。
“我不知道温德尔家族是否有罗马人的秘籍,不过阿若德确实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而父亲却非常不公正的将一个空头衔给了他,说实在的我很感到羞愧。”埃布尔爵士低声的对自己的妹妹说道。
“那么你应该当面和父亲据理力争,而不应该放任事情就这样发生。”乔茜觉得自己的兄长过于跟随自己父亲的马首是瞻,即使是梅森公爵不公正的决定,他也不会反对。
“哪有这么简单,父亲是梅森的公爵,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我们不能让人得出赫尔曼家族内讧的印象,再说我会用其他方式补偿阿若德的。”埃布尔爵士不同意自己妹妹的说法,两人时常因为观点的不同而发生争执,不过其他时候他们的关系却非常要好。
乔茜对自己哥哥的话不以为然,也许他是一个温和并且受到下属爱戴的贵族,但是骨子里却缺乏某种坚定的信念,愿上帝不会让他的敌人发现这个弱点,否则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同时,对阿若德的思念如野草般在她的心中蔓延开来,就在她觉得上帝不会让她在见到那个傻乎乎却又睿智无比的年轻骑士的时候,她从塔楼的窗户处看见了阿若德的身影,这让她怎能不欣喜若狂。
不过阿若德并没有注意到乔茜,他在史丹骑士的带领下大步走进了塔楼内,见到了正带着学生的埃布尔爵士,看见阿若德的出现埃布尔爵士感到很意外,因为他知道阿若德跟随自己的父兄返回了自己的领地,所以阿若德现在的出现一定是有意外发生。
“尊贵的埃布尔爵士大人,您谦卑的仆人向您问候。”阿若德见到埃布尔爵士连忙向他行礼道,他可没有把自己那个空壳的头衔真当一回事,不过埃布尔爵士却急忙扶着阿若德的肩膀微笑起来。
“我尊贵的伯爵大人,我可用不起您这样的仆人。”埃布尔爵士待人温文尔雅,他让阿若德坐在自己的身边,在他的身后站立着一个长着两颗大门牙的小男孩,阿若德好奇的看了一眼。
“这是劳齐茨伯爵的廷臣偌布市长的儿子,我现在是他的监护人。”埃布尔爵士随手指了指,然后向阿若德介绍道,男孩连忙向阿若德鞠躬行礼,但是却呆在埃布尔爵士身边寸步不离,这让阿若德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但是想到自己此次的任务,他觉得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阿若德大人,为何突然光临梅森城堡?”埃布尔爵士与阿若德是并肩在战场上杀敌的朋友,因此也不再繁文缛节上纠缠,拿起一个广口的锡酒壶,给阿若德斟满酒后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这样,我是奉了我的父亲,温德尔男爵的命令前去他的男爵领地,但是我并不清楚他的领地到底在何处,这不是只好来麻烦你了,埃布尔大人。”阿若德没有将自己母亲爱娃夫人的事情告诉埃布尔爵士,因为他不清楚劳齐茨伯爵安插在爵士身边的这个小男孩是否是他的密探。
“是这样呀,温德尔男爵大人的领地在城堡以西的地方,那是一座庄园,从前是我父亲直辖的领地,我可以派人带您去。”
第九十节利达堡
阿若德看着面前的小侍从,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小侍从穿着宽大的方形挂袍,脸上涂着些黑sè的污渍,遮盖住了他的脸,只是那一双很有灵气的眼睛不时的咕噜转转,当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尖细稚嫩,阿若德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一方面他忧心忡忡劳齐茨伯爵奇怪的行动,另一方面不知道温德尔男爵的领地能够召集多少手下。
“您的皮肤还真是细嫩?”朱利安骑着马看着为他们带路的小侍从,不由自主的看着这个身材娇小纤细的侍从,虽然说侍从一般都是从贵族家庭中在很小的时候挑选出来,送往大贵族的家庭中为高阶级的贵族服务,因此年纪幼小的侍从很常见,但是这位小侍从总带着一些脂粉气。
“相信大人您在我的这个年纪的时候,皮肤一定也很好的。”小侍从咳嗽了一声,带着刻意改变的声音反驳朱利安道。
“也许吧,不过您的脸为何涂满了污渍?”朱利安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个小侍从,他对奇怪的人总是抱着一些jing惕之心。
“那是因为我刚刚在清理埃布尔爵士的武器,这是他的剑和锁子甲上涂着的油粘上去的,大人如果您这样问个不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带你们前往温德尔男爵的领地。”小侍从机敏的对答着,他用腿踢了踢胯下的骏马,上前几步追上阿若德,与朱利安比起来他似乎更愿意同阿若德在一起。
“我父亲的领地还有多远?”阿若德并不在意小侍从的身份,只要有人能够带领他前往男爵领就就可以,不过这个小侍从真的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有一段路,温德尔男爵的领地在郡的西北边境附近,可是去哪里要小心点我听城堡中的厨娘说,普劳恩伯爵死后他的继承人之间发生了争斗,这使得边境极为混乱甚至已经影响到了梅森郡。”小侍从担忧的对阿若德说道,关于邻国的不稳定导致强盗和流民在梅森公国边境流窜的传说一直都存在,这让梅森郡的民众们尽量避免前往边境地段,即使是去也会结伴而行。
“那我们更应该加快速度。”阿若德听后立即对身后的朱利安说道,如果在夜幕时分行走的话会更加的危险,而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在向西倾斜。
阿若德一行人疾驰在梅森郡的乡间小径上,路途中除了几只受惊的麋鹿在林间跳动外,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在经过一个山丘的时候,小侍从告诉阿若德温德尔男爵的领地就在这个山丘的后面,这让阿若德的心情好了许多,当他们骑马越过长满了青草野花的山丘后,浮现在阿若德面前的是一副意想不到的的景象。
在茂密的树林之间的林间小径尽头,一座用岩石和木头建造的小要塞耸立在林间,五米高的小要塞的下方有一扇木门,木门的周围墙壁被植物的藤缠满,绿叶与岩石相互映衬给阿若德一种看见一副jing美油画的感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被这幅景象完全迷惑了。
“这是我父亲的男爵领?”阿若德不可置信的向小侍从问道。
“是的,这是利达堡,是一座庄园和要塞复合的领地,也是您父亲温德尔男爵的男爵领地。”小侍从也是第一次看见男爵领,脸上不由的浮现出兴奋的神sè。
“真是太棒了。”阿若德赞叹道,如此美丽的庄园如果能够住在这里那简直太美妙了,他立即纵马向利达堡而去,小侍从和朱利安连忙跟在他的身后,他们经过cháo湿的林间小径向利达堡策马,两旁的树林像是接受检阅的卫士一般矗立着,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芬芳,粘在他们的衣领上久久无法散去。
“到了。”阿若德从马上跳下来,他看着面前这一扇坚固的木门,木门是用坚韧的橡木制成的,并且为了加固还用铁条箍起来,木门的门楣是坚固的岩石,门楣上有三个张着大嘴的狮子头像。
“我去叫门。”朱利安也从马上跳下来,他大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拍打着木门,门发出咄咄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格外的响亮。
“是谁?”过了片刻从门的上方,打开了一个小门,一名戴着灰sè帽兜的人从上方向下看了看,然后询问道。
“打开你们的门,我有你们新主人温德尔男爵大人的命令。”阿若德从怀中掏出羊皮纸,向上方的人挥了挥手,然后对他说道。
“男爵的命令?等会。”戴帽兜的人疑惑的看了看下方的不速之客们,他取来一个小篮子用吊索放下去,示意阿若德将羊皮纸放入吊篮内,他的态度十分谨慎。
“欢迎您大人。”过了片刻之后,正当阿若德和朱利安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木门内响起了木栓的声音,咯吱一声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绿sè呢绒长裙的妖娆女人。
“您是?”阿若德看着这位女人好奇的问道,一位如此妖娆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利达堡中,于是他出言问道。
“我是安德莉亚,是利达堡的女管家。”女人妩媚的笑了笑,她长着一头黑sè的长发,发梢稍稍卷曲,呢绒长裙包裹不住她丰满的身躯。
“阿若德,温德尔男爵的次子。”阿若德低下头微微行礼,并且介绍自己的身份道,“这位是朱利安,是艾凡爵士的表亲。”
“我是埃布尔爵士的侍从。”小侍从见阿若德没有介绍自己,自己走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安德莉亚神秘的微笑了一下。
“请进来吧。”安德莉亚打开门,将阿若德等人让进利达堡内,当阿若德走进堡内的时候,发现在门的后面有两名手持长矛的军士,这让他差点拔出自己的剑来。
“别紧张,这是我们的守卫,自从普劳恩伯爵死后他领地的内战已经影响到了我们,常常会有强盗和逃离军队的乱军企图掠夺这座庄园,幸亏我们有这些忠诚的卫士守护才能够保证平安。”安德莉亚阻止了阿若德拔剑,向他解释道。
“强盗很多吗?”阿若德点点头,将手从剑柄上松开,从门内向里面是一段通道,通道狭窄仅能够容纳两人并肩,这也是为了在木门失守后的防御措施,他们的脚步声在通道内回荡,里面因为没有窗户有些yin暗,但是很快阿若德便看见亮光,走入亮光处阿若德看见里面是一座被高大结实的城墙围住的庄园,庄园内种植着葡萄、胡桃树等各种的农作物,在庄园的角落还有一处马厩以及配套的铁匠坊,一些农奴正在辛勤的劳作,在他们的脸上浮现着的是愉快的神sè,看起来安德莉亚女士将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
“我看了您的父亲,尊贵的温德尔男爵的命令,他命令将利达堡内的军士召集起来,让您调遣是这样吗?”安德莉亚女士当然看过了温德尔男爵的命令,只是她想要听听阿若德亲口对她说。
“是的,我需要带领部队去黑沼泽村,这是我父亲的命令,非常的明确,我们有多少人能够调遣?”阿若德直截了当的对安德莉亚女士说道。
“我们有熟练的弓箭手30人,重步兵军士有43人,当然还有轻骑兵20名,如果算上农奴的轻步兵50人,您有140多名的士兵可以调遣。”安德莉亚女士如数家珍的说道,而这是男爵领中所有的军事力量,如果阿若德将这些人带走,当有强盗和乱兵来临的时候,她就只剩下一些妇孺守卫庄园了,而这个她jing心照料的庄园很有可能成为强盗们洗劫的目标。
“很好。”阿若德一听十分高兴,一百四十多名士兵,加上一百名的瑞士佣兵,攻打圣方索修道院简直是胜券在握,可就在此时小侍从却拉了拉他的衣角似乎有话说。
“阿若德大人,我看安德莉亚女士皱眉不展,似乎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完,请您再倾听一下她的想法。”
“可是,我现在非常想立即带着士兵们返回黑沼泽村。”阿若德可没兴趣顾着安德莉亚女士的想法,他一心想要把那些士兵带回去,于是命令安德莉亚女士召集军士们。
“啊,请稍等一下阿若德大人,今天已经很晚了,夜晚的路非常的不好走,我已经命令仆人备好了晚宴,以及燃烧的壁炉以及温暖的**铺。”安德莉亚女士款款的走到阿若德的身边,伸出自己白皙的手臂,按在阿若德的胸前,用自己如秋水般绿sè的眼睛妩媚的看着阿若德的面庞,她的声音带着成**人的磁xing,不可否认安德莉亚女士是一个非常美丽而成熟的女人。
“嗯,好吧。”阿若德想了一下,点头应允下来,他倒不是被安德莉亚女士**,而是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的路确实不好走,如果像上次那样碰上狼群,无端的损失了自己的士兵,反而是得不偿失,并且刚刚得病痊愈的他确实感到骑了一天的马,身体非常的疲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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