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节刺客学徒 (三更)
迪伦。马特的继承权文件迷惑了劳齐茨伯爵,这位能够狠心丢下自己祖辈城堡的大贵族,此时却拿着一份薄薄的羊皮纸迷惑了。手握这份文件便拥有了公国一半的继承权,无需任何的风险,而劳齐茨伯爵认为凭借自己的威望和在贵族中的影响力,他会毫不费力的获得自己应有的权利。
“伯爵大人,您必须下一个决断,是此时发动政变,还是~~~。”罗伯特修士看着犹豫不决的劳齐茨伯爵,真是心急如焚,此时正是阿若德和温德尔家族远离梅森城堡的时候,而摄政埃布尔伯爵的身边只有公爵护卫骑士十四名,城堡守卫正是薄弱的时候,只需要控制住城门,让维京雇佣兵们冲入主塔楼内,控制住赫尔曼家族成员以及重要廷臣,强迫摄政埃布尔伯爵让出自己的继承权,抢先进行公爵继承仪式,强迫贵族们承认自己的权威。
“法兰克尼亚公爵埃贝哈德大人有消息了吗?”劳齐茨伯爵也知道光凭借自己的影响力和权威,想要消除军事政变后可能产生的坏影响,必须要一位真正的大人物做靠山才万无一失,而劳齐茨伯爵求助的是前任东法兰克国王康拉德一世的弟弟,法兰克尼亚公爵埃贝哈德。
“这,暂时还没有。”罗伯特修士也知道要想发动政变如果没有外援,政变就有失败的可能性,不过罗伯特修士并不赞成劳齐茨伯爵的计划,并非是指找外援不对,而是法兰克尼亚公爵据传言是个野心很大的贵族,还有人说他一直念念不忘自己哥哥康拉德一世丢失的王位,将这样的大贵族引入梅森公国是福是祸还真是难料。
“那么计划就先暂停一下,让我再想想。”劳齐茨伯爵愁眉不展,一会看看手中的羊皮卷轴,一会又瞅瞅自己的政变计划地图,是稳妥的拿一半的公国。还是冒险发动政变拿下整个公国?
迪伦。马特走出劳齐茨伯爵的房间,立即来到了公爵的马厩中,他小心的避开别人的耳目来到马厩,看见一名年轻的马童正在刷洗一匹骏马。当看见迪伦。马特的时候马童停止了自己动作,将两只手在围裙上擦拭了一下,向迪伦。马特走了过来。
“大人,您需要马吗?”马童向迪伦。马特说道。
“是的,我需要去别的地方一趟,可是最近我的背十分的疼痛,根本没有办法骑马。”迪伦。马特为难的走到骏马旁边,伸出手拍了拍马的身体,他的语调充满了低落的情绪。
“您需要一个跑腿的。”马童耸耸肩膀,准备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他可不想扔下自己手中的活,去帮一个驼背的贵族跑腿。
“这样把,我给你一笔酬金如何,帮我去一趟劳齐茨郡,将一份重要的信件交给宫相大人。”迪伦。马特从自己腰间的钱袋中掏出几枚银币。递给马厩中的马童希望他能够帮自己跑腿,这几枚银币对于一个马童来说足够有吸引力的了,不过马童愣住了并且接过了银币,他之所以同意并非是因为几枚银币,这名马童的名字叫肖恩,正是刺客行会的学徒。
肖恩骑着骏马踏上了为迪伦。马童带信的旅程,当他抵达劳齐茨郡的时候。正是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打败波希米亚公爵,并且将城堡内的波希米亚人团团围困,肖恩驾驭着自己胯下坐骑穿过一片被砍伐的树林,他被自己眼前所见震撼住了,两条宽窄几乎相同的壕沟如同城堡的腰带,紧紧的系在城堡外。在壕沟中的台地上来往的人熙熙攘攘,就像是置身在集市之中一般。
“喂,小伙子要马肉吗,波希米亚人的战马,在平原之中饲养起来的。看全是腱子肉。”一名肉贩抬起一条马腿让肖恩观看,那条血淋淋的马腿很明显是受了伤的战马身上的,肖恩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壕沟外聚集起来的商贩众多,简直就不像是置身战场,在接近壕沟的一处开口进入的寨门处,哪里有数十名梅森士兵把守着。
“我是从梅森城堡而来的信使,我要见宫相大人。”肖恩一路上都在思索着如何杀掉阿若德,好完成自己的刺客学徒毕业任务,下毒没有足够的时间,直接刺杀恐怕自己逃不出这壕沟组成的堡垒,便会被蜂拥而来的士兵砍成肉泥,看来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而且肖恩一只不明白为何刺杀阿若德这样位高权重的贵族,刺客行会会将这种一级的重大任务交给自己一个学徒。
“哦,跟我们来。”把守的梅森士兵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名向肖恩招招手,带着他走入壕沟之中,在每经过两百米左右便会有一座奇形怪状的偏厢车,上面站着几名弩弓手,手中拿着弩注视着他们。
阿若德拿着手中的信件,信件是用拉丁文书写的,所以迪伦。马特完全不用害怕肖恩会偷看告密,上面的内容让阿若德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原本以为将哈维留在梅森城堡中可以完全监视劳齐茨伯爵的动向,但是防不胜防之下劳齐茨伯爵已经在计划并实施着发动宫廷政变,如果不是迪伦。马特细心的察觉到恐怕自己还蒙在鼓里。
“这是迪伦。马特大人亲自给你的?”阿若德的目光从信件上移开,看着面前马童打扮的年轻人,口气和缓的询问道。
“是的,迪伦。马特大人让我将信件交给你,并且对我说在您这里可以找到一个好差事。”肖恩看着自己面前的刺杀目标,面容高贵年轻却充满威严,帐篷中站在阿若德身旁的依夫身形高大威武,身上的明亮板甲使人印象深刻,肖恩知道今天绝不是动手的好机会。
“哦?迪伦。马特大人这样说。”阿若德有些狐疑的看着年轻的马童,以为肖恩同迪伦。马特之间有某种关系,于是没有再说什么,让肖恩在自己的随从中找一份差事,他现在需要面对的是更加棘手的问题。
“阿若德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梅森城堡,阻止劳齐茨伯爵的阴谋,我们应该立即撤军。”温德尔男爵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对阿若德说道,在他看来波希米亚公爵不过是一个入侵者,而真正的威胁是劳齐茨伯爵,
第一百三十五节粮仓
一道浓烟笔直的冲向云霄,波希米亚人早已经习惯了城堡外梅森人的各种新鲜奇怪的举动,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又算是怎么回事,只见那一道浓烟时断时续从梅森人的壕沟营地中升起,其实不光是波希米亚人摸不着头脑,就是营地中的梅森人也同样怀着好奇的目光看着阿若德。
“呼呼~~~。”只见阿若德手中拿着一条羊毛毯子,下方是一堆篝火,里面加了一些狼粪因此烟尘显得又黑又粗,他双目注视着篝火升起的浓烟,并不时的抖动着羊毛毯子,在羊毛毯的作用下浓烟断断续续。
“阿若德再做什么?”依夫抱着自己的双臂,看着自己弟弟的奇怪举动,向身旁的温德尔男爵询问道,而温德尔男爵也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在接到了迪伦。马特的信件后,阿若德没有接受温德尔男爵立即撤军的建议,反而在营地中点起了篝火,升起所有人都看不明白的烟雾,不过他们看不看得明白阿若德并不在意,他的用意是让潜伏在城堡中的朱利安看明白暗号。
“仓库,火,粮食,仓库,火,粮食。”朱利安夹杂在城墙上好奇观看的波希米亚人中间,但是他的心中却在紧张的计算着烟雾的形状,这烟雾断断续续的形状代表了阿拉伯数字,而阿拉伯数字是与拉丁字母相对应的,作为曾经的梅克伦堡伯爵领中的中层军官,朱利安也是受过这种简易密码的训练,还有一种是专门有密码本破译的,那是血滴子兄弟会所使用的。
破译出了浓烟代表的意思,朱利安明白了这是阿若德命令他烧掉波希米亚人的粮仓,可是粮仓中的食物已经不够波希米亚人支撑半月的了,只需要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继续围困,波希米亚人肯定会不战而降的,现在为何阿若德如此焦急的命令他冒险烧掉敌人的粮仓。肯定其中是有原因的吧,不过朱利安明白这是阿若德亲自下达的命令,而这一次他宁愿付出生命也不会去违抗。
波希米亚人的粮仓位于城堡东南角落,地理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但是却有波希米亚骑士把守,毕竟这里现在才是最应该重兵把守的地方,不但要担心敌人的破坏,还要担心被自己人偷窃,可是长期的饥饿让那些波希米亚骑士们也无精打采起来,他们坐在地上背靠着装着食物的仓库,忍受着诱惑与饥饿的双重煎熬。
“啊,该死。”朱利安小心的将身体躲在一座没有屋顶的房屋之后,他的视线透过房屋被拆掉的缝隙处,看着那些依然坚守着岗位的波希米亚骑士。他们把守的是如此严密就连一只老鼠都跑不进去,当然这座城堡中的老鼠已经不多了,而朱利安眼瞅着竟然没有下手的机会,只得暂时先退回去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再想办法。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不过即使是在夜晚城堡外壕沟中也点燃着篝火。而聚集在壕沟外的商人们也自发的点燃火炬,阿若德点燃篝火是为了防止城堡中的人逃跑,而商人则是为了招揽顾客。阿若德站在自己的帐篷外,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城堡,似乎是在期盼些什么,可是直到第二天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这使得阿若德失望而归。到了第三日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依然站在帐篷外注视着城堡的动向。
“宫相大人,您在等什么?”保护阿若德的内府骑士罗恩好奇的问道。
“回应我信号的人。”阿若德的脸色有些憔悴,他看着城堡中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不由的有些失望,在即将黎明的时候正当阿若德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麻木的四肢,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在城墙之后忽然冒出了一些细微的火光,之后那些火光逐渐的变大,波希米亚人开始慌乱不堪,他们拼命的拿木桶打上来水井中的水冲向火光之处,人们的喊叫声和惊叫声充斥了整个城堡之中。
“他做到了。他做到了。”阿若德看着城堡中的火光,兴奋的叫嚷起来,连贴身侍从搭在他身上的羊毛毯子滑落了都顾不上,此时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的倒向了他。
朱利安看着被烧起来的仓库,疲惫的躲在阴暗的角落之中,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不得不杀掉了自己的坐骑,然后将烤熟了的马肉一点点的扔到仓库附近,终于引诱的那些平日里为了保存体力大吃大喝的波希米亚骑士们,此时却饥肠辘辘的波希米亚骑士为了寻找马肉而逐渐的远离仓库,而这时候朱利安乘机潜伏在仓库附近,用准备好的打火石将仓库点燃,直到看着熊熊燃烧的仓库他才连忙躲藏在黑暗之中。
“我们的仓库被烧着了。”奥塔伯爵焦急万分的来到塔楼中,此时波希米亚公爵站在窗户口出,目瞪口呆的看着燃烧的仓库,里面本来就不多的维持城堡中人们生命的食物就这样没有了。
“间谍,一定有梅森人的间谍在我们之中。”波希米亚公爵怒气冲冲的狂呼道,不过他的身体因为虚弱晃动了几下,瘫倒在了地上,公爵抱着自己的脑袋竟然像一个孩子般呜呜的大哭起来,奥塔伯爵连忙将房间的门紧闭着,士气本来就不稳定的波希米亚士兵们如果看见他们的君主此时的摸样,肯定会大失所望。
“公爵大人,也许我们该回家了。”奥塔伯爵上前单膝跪在公爵面前,双手抱住他的肩膀,搂着他劝告道。
“投降吗?”波希米亚公爵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奥塔伯爵询问道。
“没错,丢下尊严,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吧我的公爵,必须承认我们已经输掉了这一场战争。”奥塔伯爵看着一蹶不振的波希米亚公爵,就算今天仓库没有被烧掉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事实上奥塔伯爵还觉得应该感谢烧掉仓库的人,这样他们就可以结束掉这一场让人难以忍受的战争了。
第一百三十七节拥戴之功 (三更)
梅森公国贵族联盟的军队携带着俘虏的波希米亚公爵和贵族们一起,向梅森郡胜利的前进,阿若德将一辆偏厢车改成囚笼,把四面封闭的木板卸掉安装成栅栏,这样外面的人就可以观看这位波希米亚公爵,同公爵一起关押的是他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这两位翁婿此时相视无语,相比较波希米亚公爵的憔悴,哲若伊摩伯爵倒是变得面色红润。
在行走了数日之后,梅森公国贵族联盟的军队终于返回了梅森郡,他们在距离城堡数里的地方停止了下来,阿若德命令部队进行驻扎,他需要让进城的仪式更加的充满戏剧性,在驻扎地点部队进行了休整,关押波希米亚公爵的囚笼车被缠绕着代表波希米亚公国的白色和红色彩带,在囚笼车的正中央放着一张木椅,木椅上安置着锁链镣铐,波希米亚公爵头戴自己的头盔,身穿鳞甲盔甲就如同平日一般高贵威武,只是被关押在囚笼内如同一件被展览的漂亮物品。
第二日的清晨,当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梅森城堡外的城镇居民们听见隆隆的脚步声,以及车辆行进的声音,当好奇的人们走出自家房屋,看见一支威武的军队正向他们的城镇行进,有见多识广的人看见军队上方飘扬的梅森公国三大封臣伯爵的方旗,以及宫相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
“看,我们的军队回来了。”梅森城镇中的平民们兴奋的观看着,他们在街道两旁拥挤着,争相观看凯旋而归的胜利之师的摸样。
“阿若德真是一个花招不断的家伙。”魏玛伯爵身穿自己最好的贵族华服,只是在胸口披着一件小锁子甲,他对着欢呼的人群频频招手,那大鼻子变得通红,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当阿若德让三位伯爵以及温德尔家族的人都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的时候,这些人还疑惑不解,但是现在他们懂了,因为人民喜欢戏剧性的东西,没有什么比身穿鲜艳华服的胜利者更加让他们兴奋的了。
“看是波希米亚人。”这时候有眼尖的人看见一辆咯吱咯吱在城镇路上走过来的囚车,那囚车的栅栏上都缠绕着鲜艳的彩色丝带,里面坐着的是威严的波希米亚公爵,光是看他那一身精美的鳞甲就知道这是一个大人物,可是现在这个大人物却被装在了囚笼之中,供所有人观赏,这极大的满足了平民们仇视权贵的心理,在囚笼之后是徒步行走的波希米亚贵族们,他们垂头丧气的在两排士兵的押送下走在街道上,被两旁的平民们肆意嘲笑着。
“看,这就是异教徒的下场。”一名教堂中的执事乘机大声地对周围的人们传播宗教思想道,确实此时的波希米亚人还是信奉异教,而波希米亚公爵带来的大祭司们的各种祭祀也没有挽救他们失败的命运。
“得得得~~~。”阿若德终于出场了,他身着着黑色和白色相间的日耳曼人贵族华服,胳膊戴着明亮的臂铠,一条白色披风用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大胸针别在胸前,这胸针是劳齐茨伯爵城堡中的财宝之一,现在是阿若德的战利品,他用自己的右手高举着波希米亚公爵的权杖,抬起自己的下巴高傲而威严。
“哦呜~~~。”梅森城镇中的平民们看着威武的阿若德,犹如耀眼的胜利天使,他身后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踏着雄壮的步伐,依次整齐的进入城镇,军人的脚步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以及战败俘虏者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使得梅森公国胜利的荣耀向四面八方传播,当然同时传播出去的还有阿若德的声望。
“阿若德,我的朋友,我们的宫相大人。”当三大封臣伯爵和阿若德率领正押解俘虏的队伍走入梅森城堡的时候,摄政埃布尔伯爵和廷臣们夹道欢迎,就连劳齐茨伯爵也面色阴晴不定的站在众人之中,隔着老远埃布尔伯爵便张开双臂大声的说道。
“摄政大人,我不辱使命终于同三位伯爵大人一起击败了波希米亚人的进攻,现在押解波希米亚公爵和他的贵族们将他们献给您,我的摄政大人。”阿若德连忙翻身下马,几步走到了埃布尔伯爵的面前,弯腰鞠躬并且禀报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够做到,我的朋友。”看着眼前的一幕,以及阿若德谦卑的禀报,埃布尔伯爵的心醉了,他笑的嘴巴都合不拢连忙上前扶住阿若德的臂膀。
“这是波希米亚公爵的权杖,现在他属于您了,梅森公国当之无愧的继承人,我宣布胜利和荣耀属于埃布尔伯爵大人。”阿若德将手中的波希米亚公爵的权杖交到了埃布尔伯爵的手中,接着转过声大声宣布道,众廷臣被这突然的宣布弄的有些措手不及,可是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以及完全倒向阿若德的三大封臣伯爵,众廷臣们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这一场胜利使得阿若德和埃布尔伯爵的声望上升到了极致,他们任何的反对都无济于事了。
“这一次波希米亚人的入侵危机充分说明我们需要一位好的头领,所以请埃布尔伯爵大人,立即接受公爵大人的头衔,成为梅森公国的主人。”阿若德趁热打铁的单膝跪在埃布尔伯爵的面前,大声的对他说道,同一时间三大封臣伯爵也单膝下跪进言道,而周围的士兵们握着手中的长矛跪在埃布尔伯爵的面前,众廷臣目瞪口呆下却也无可奈何的跪下,有机灵的廷臣立即附和着说道。
“如此,为了公国的稳定和团结,我同意接受父亲的头衔,这也是非常时期众贵族的意愿。”埃布尔伯爵没有想到期盼已久的事情,竟然就如此简单的完成了,也只有阿若德携着胜利的余威才能够办到,否则就算是兵刃加身也可能会受到其他贵族的反弹。
“埃布尔公爵大人万岁,埃布尔公爵大人万岁~~~。”阿若德举起自己的手臂大声的疾呼道,顿时城堡内外响起了一片拥戴埃布尔为公爵的呼喊声。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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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节胜利宴会
夜幕下的城堡被欢乐和大快朵颐的宴会所充满,梅森城堡内的主塔楼内举行着最丰盛的胜利宴会,以庆祝彻底打败了可恶的波希米亚人,就连平日里饮酒很节制的埃布尔此时也伶仃大醉,他已经被自己获得的头衔弄得晕晕乎乎的,虽然按照继承法来说他是公爵的合法继承人,但是因为长期受到劳齐茨伯爵的压制,使得埃布尔一直生活在有可能失去自己父辈公爵头衔的恐惧之中,而今天他终于可以放心一醉了。
而劳齐茨伯爵独自坐在角落中饮着酒,他面色阴沉的看着被众廷臣簇拥的阿若德,此时温德尔家族的权势可谓是远远超过了他,罗伯特修士那个所谓引诱波希米亚人进攻的计划,现在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蹩脚计划,劳齐茨伯爵不但是丢失了自己的城堡,现在还要丢掉梦寐以求的公爵头衔。
“伟大的宫相大人,我们一直认为应该有一个更加合适的称号来称呼您。”一位阿谀奉承的廷臣,献媚的端着酒杯,对阿若德说道。
“哦?是什么。”阿若德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晃动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好奇的询问道。
“我们要叫您胜利者和被天主眷顾者阿若德大人。”另一名廷臣连忙插言道,这引起了身旁同伴的不满,但是也不好当着阿若德的面发作。
“这还真是一个很长的称号,哈哈。”阿若德知道如果是在几年之前,这些梅森宫廷的廷臣们根本连眼角都不愿意瞅一下自己,但是现在他不但拥有一座边境伯爵领,更是梅森公国宫廷中核心的权臣,现在加上携击败强敌波希米亚人的余威和拥戴了新任公爵的功劳,在这梅森公国的宫廷中他已经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了,也难怪这些对政/治敏锐的廷臣们会如辛勤的蜜蜂般围绕着他。
“哼~~。”忽然在下方一名贵族却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将手中的酒杯摔在木桌上。阿若德用眼睛随意一扫看见是冠军骑士安德鲁,看来嫉妒已经让这位冠军骑士备受煎熬呀。
“真是无礼的莽夫,请宫相大人不必在意,我们会密切注意他的。如果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赶走他和他的父亲的。”在阿若德身旁的一名廷臣立即皱起眉头,对这位前不久还赞誉有加的冠军骑士怒斥道。
“恩,那就有劳了。”阿若德将身体靠在橡木椅子上,眯起眼睛看着冠军骑士安德鲁离开的背影,成为上位者的优势就在于此,他知道冠军骑士安德鲁现在根本就不值得他费心了,这些殷勤靠近自己的廷臣们就能够替自己解决掉他。
宴会的气氛逐渐的浓烈起来,大声的笑闹声和用酒杯敲击木桌发出的节奏声中,依夫如同一头笨拙的熊在大厅空地上扭动着舞步。周围的众人拍着手笑着为他打着节奏,每一位贵夫人都想要上前与他共舞,谁也不会想到在几年前依夫还是一个连座位都排不上的骑士,可是现在随着阿若德的水涨船高,在这仿佛众人皆醉的宫廷中人们却很清醒的明白。温德尔家族的人将要成为这个宫廷中的权势炙手可热者。
“阿若德大人,给您这个。”就在阿若德被依夫笨拙的舞步弄得哈哈大笑的时候,身旁忽然过来了一位侍女,将一只手帕塞在他的手中,阿若德低头一看便被手帕上的百合花香味所诱惑,他知道谁正在等着他,于是连忙起身借口上厕所离开了纠缠不休的廷臣们。就在他离开宴会的大厅的时候,在宴会中作为阿若德随从的刺客学徒肖恩也连忙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大理石围栏上,紧紧的跟在了阿若德的身后,此时阿若德喝的酒微醺,又是独自一人正是刺杀的好时机。
在兜兜转转中,肖恩跟随着阿若德走出了大厅。他们竟然来到了城堡的庭院之中,今夜是也十分奇怪天空中的月亮圆的就像是一面银盘,将洁白的光辉洒在城堡之中,而这却成了肖恩头疼的事情,他只得小心翼翼的避开明亮的月光。在回廊列柱之间的阴影中躲避着自己的身影。
“阿若德。”就在此时,肖恩看见阿若德不是一个人来到庭院,在庭院的凉亭中冲出来一位身着洁白衣裙的少女,径直的扑入阿若德的怀中,肖恩吃惊的辨认出来那正是公主乔茜,没想到这位公主殿下已经如此的迫不及待的要见到阿若德,不过作为年轻有为的阿若德配这位公主殿下确实是十分般配的,只是可惜今日这位被公主殿下青睐的年轻贵族就要死在自己手中了,想到这里肖恩竟然感到了一丝不忍心,因为乔茜公主对他一直十分的和蔼可亲,所以居然让肖恩有了一丝恻隐之心。
“不,我是一个刺客,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觉得不能够有任何的个人感情掺杂。”肖恩微闭双目在内心告诉自己,接着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右手一抖从袖筒中滑出一枚薄薄的锋利的飞刀,他只需要将飞刀瞄准阿若德的后背,早就联系的百发百中的飞刀就会取走梅森公国的权臣阿若德的性命。
“公主殿下。”阿若德的鼻腔中满是公主乔茜身上的芬芳,看着这位公主殿下腮边的玫瑰红色,那是羞涩的神情,他握紧公主白皙细嫩的小手,轻柔的放在自己的嘴边亲吻了一下。
“过来阿若德,我有东西让你看。”忽然乔茜公主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牵着阿若德的手向另一边走去,哪里是一处种满了奇特鲜花的地方,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躲过肖恩准备投出的飞刀的动作。
“该死。”肖恩咬着自己的嘴唇,气恼的说道,不过一个好的刺客必须要有如同猫一般的耐性,于是他灵巧的移动步伐跟在阿若德和乔茜公主的身后。
“这是什么?”而乔茜公主带着阿若德来到的花坛前,此时花坛中的花朵正吐出芬芳,这是一种在夜间生长的郁金香。
第一百三十九节事端(二更)
美丽的郁金香散发着幽幽的芬芳,乔茜公主弯下腰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副沉醉的模样,阿若德看着这美丽的郁金香记得似乎这种花在这个时代十分的稀少,也只有乔茜公主这样的尊贵的人才有闲情逸致照顾这种娇弱的花朵,可是为何乔茜公主一定要带自己来观赏这美丽的花。
“这花是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种下来的,我曾经发誓要在自己结婚成为新娘的时候,将它摘下来佩戴在自己的发饰上。”乔茜公主抬起头娇羞的看着面前的阿若德,原来这是乔茜公主爱情的表白,阿若德看着一领白色长裙的美丽的乔茜公主,在月光下她是如此的纯洁光辉夺目。
“美丽的公主,我会向上帝发誓好好对待你,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妻子,在天主的祝福下组成幸福的家庭。”阿若德面对着乔茜公主的热情,立即举起手发誓道,娶乔茜公主为妻是老梅森公爵还健康的时候订下的约定,阿若德一直以为这是老公爵为了拉拢和巩固公国权利才做出的决定,于是阿若德也就顺势而为同意了下来,毕竟成为了赫尔曼家族的女婿,所得到的政治资源和回报是巨大的,相比较乡下贵族的温德尔家族,赫尔曼家族来自更加古老而高贵的家系,可是现在阿若德忘记了他们婚姻背后的权利纠葛,他面对的是一位真正爱慕他的少女。
“我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乔茜公主如大海般的双眸凝视着阿若德,她红润的嘴唇如弯弯上翘的海湾,得到了阿若德的承诺她扑入了他的怀抱,而他紧紧的搂着她纤细圆润的肩膀,拥抱在银色的月光之下,被郁金香的芬芳所包围。
可是这一对沉浸在甜蜜幸福中的情侣却完全没有留意到,在他们的身后刺客学徒肖恩正逐渐的在靠近他们,事实证明在自然界中当动物处于发情季节的时候警戒性是最低的时刻,就算是自大的自称超越地球上其物种的人类也不例外。肖恩的脸色逐渐的浮现处兴奋的神色,他深信这一次可以一次性的解决掉阿若德。
就在此时,忽然从庭院的另一个入口处传来了粗鲁的声音,以及女人的惊吓尖叫声。听见这声音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连忙分开,而刺客学徒肖恩眉头紧皱的躲入一簇茂盛的花朵之中,将自己的身影隐藏起来。
“出什么事情了?”阿若德感到十分的诧异,连忙将乔茜公主阻挡在自己的身后,可是乔茜公主很快辨认出了那是她留在庭院入口处的侍女的声音。
“是邦妮的声音,她肯定是出事了。”乔茜公主抓住阿若德的臂膀,焦急的对他说道。
“那个邦妮?”阿若德迷惑不解的问道。
“就是我们在城镇中救下的那个孩子。”乔茜公主这样一说阿若德明白过来,那是他们偷偷跑出城堡在梅森城镇约会的时候,救下的那个差点被因为偷东西砍掉手臂的女孩,外号好像叫瘦柴邦妮。
“咦?”听了乔茜公主的话躲在花簇中的刺客学徒肖恩吃了一惊。他想要冲出去看看自己的妹妹遭受了什么事情,但是却只能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心急如焚的他只能期盼阿若德和乔茜公主去挽救自己的妹妹。
不过没有让肖恩等太久,阿若德和乔茜公主一起向出事的地方走去,当他们走到庭院小门入口处的时候看见一幕出乎意料之外的情景。只见冠军骑士安德鲁醉醺醺的敞开自己的细亚麻衬衣对襟,露出里面浓密的胸毛,步伐歪歪斜斜,口中正粗鲁的谩骂着,在地上跪坐着两个楼做一团的少女,其中稍小的那个正是肖恩的妹妹瘦柴邦妮,不过因为在乔茜公主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已经丰/满了许多。而陪伴在邦妮身边的竟然是阿若德的廷臣雪莉,雪莉环抱着邦妮的肩膀她的衣衫有些破损露出雪白细滑的肌肤,嘴角还流着一丝鲜血,面部还有红是的掌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乔茜看着面前的一幕,美丽的双眼圆睁起来,她握紧双拳怒视着醉醺醺的冠军骑士安德鲁。此时已经有贵族听见庭院中的争执而好奇的走出来。
“噢,尊贵的公主殿下,您今天可真美,额。”还好冠军骑士安德鲁还没有醉的作死的地步,他看见乔茜公主连忙歪歪斜斜的鞠躬说道。并且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在宴会中常常会有贵族伶仃大醉而失态,因此众人并不觉得什么。
“安德鲁爵士为何会与我的侍女发生争执?”看着逐渐多起来的人群,乔茜公主不得不将口气放缓一点,再一次询问道。
“是这个下贱的女仆人冒犯了我,她侮辱我,所以我教训下她。”安德鲁高扬着自己的手臂大声说道,似乎人越多他越是兴奋,不过一个女仆冒犯了贵族被教训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事。
“不对,并不是这样。”忽然雪莉抬起头对乔茜公主说道。
“住口异教徒,这里可没有你什么事情。”安德鲁爵士怒气冲冲的想要过去,再教训一下雪莉,可就在他准备抬起脚踢打雪莉的时候,一个人影一个箭步跨过去,抬起手一拳将醉醺醺的安德鲁打翻在地。
“呜,混蛋是谁,额~~。”被推到在地的安德鲁抬起头正要破口大骂,但是看见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宫相阿若德,有些诧异的将后半句咒骂咽了回去,可是当他看向乔茜公主的时候,立即明白过来为何公主的女仆阻止他进入庭院,原来是在和阿若德幽会,嫉妒和愤怒的情绪在他的胸中积累。
“雪莉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若德面色铁青的对雪莉说道,雪莉是他的廷臣是受到他的保护的,但是这个胆大妄为的狗屁冠军骑士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殴打雪莉,阿若德此时有能力用一千种方法宰了安德鲁,但是他更想要亲手宰了这个屡次冒犯自己的混蛋。
第一百四十节应战 (三更)
在阿若德的鼓励下雪莉讲出了实情,原来在城堡的庭院中不但种植着许多的美丽的花朵,其中也有药物价值的草药,雪莉虽然是一名异教徒祭祀,但是因为她的草药十分有效所以城堡中的仆人和女仆们私下都会找她要一些治疗的草药,而雪莉知道在夜间有时候草药的效力会非常有效果,于是准备到庭院中寻找草药,就在这时候她亲眼目睹了爵士安德鲁殴打邦妮,并且企图侵犯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处于义愤想要阻止安德鲁的暴行,结果失去理智的安德鲁居然连雪莉一起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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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为什么你们要相信一个异教徒的话,她是一个女巫。”周围的人们听了雪莉的指控,都纷纷议论起来,并且对着安德鲁指指点点,而安德鲁立即发疯似的反驳道,如果不是阿若德挡在面前,他肯定会伸手掐死雪莉。
“我没有想到你是如此的一个禽兽。”乔茜公主原本对这位追求者只是冷淡,但是现在看着他已经有一种厌恶和作呕的感觉,她的目光刺痛了爵士安德鲁。
“安德鲁爵士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只能够动用宫相的权威,将你赶出梅森公国。”阿若德面色阴沉的说道,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放逐贵族的权利,而这也只有真正的权臣才能够做到。
“什么?你要放逐我,你不能这样做。”此时爵士安德鲁已经意识到不妙,他不过是因为嫉妒和气愤喝的了几杯酒,迈着醉酗酗的步伐来到庭院本来想要进去散散心,可是瘦柴邦妮知道庭院中公主殿下正在同阿若德幽会,于是拼命阻止他的无礼闯入,但是却被安德鲁当成藐视自己的举动,同时精虫上脑之下想要发泄自己的欲望,如果是平日就算是蔑视女仆,但是看在公主乔茜的份上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举动。
“没错。我要放逐你。”阿若德铿锵有力的说道,周围的贵族们谁也没有反对,他们只是啧啧的叹息冠军骑士安德鲁自毁前途,被放逐的贵族将失去在梅森公国内的一切采邑和财产。
“哈哈哈。”忽然安德鲁狂笑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人们都以为他被气疯掉了,连忙退后了几步。
“你笑什么?”阿若德看着状若癫狂的骑士安德鲁,微微抬了下下巴,对他询问道,此时内府骑士罗恩等人已经围了过来,护卫在阿若德和公主乔茜的四周。
“哼,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要与我决斗吗?你现在不过是设下圈套,故意陷害我使我无法与你决斗。卑鄙的阿若德,诸位尊贵的大人们,你们就如此让眼前的男人愚弄你们吗?”出乎意料急中生智的爵士安德鲁突然将矛头指向出征前的神裁,在他的生拉硬扯下周围的贵族们觉得似乎颇有几分道理,看向阿若德的时候目光有些疑惑不解。
“你是说我害怕你?”阿若德轻蔑的笑道。
“没错。尊敬的宫相大人,何妨用行动洗刷这种指责。”这时候劳齐茨伯爵排开众人,走出来阴阳怪气的对阿若德说道。
“嗯~~。”阿若德眯起眼睛看向这个不给自己找绊子就不舒服的劳齐茨伯爵,心中在思考劳齐茨伯爵又在打什么主意,劳齐茨伯爵本来要发动的宫廷政变硬生生的被阿若德拥戴埃布尔所打断,城堡内外现在驻扎的都是阿若德的军队,使得这位野心勃勃博的劳齐茨伯爵无法动弹。可是也因此没有找到任何劳齐茨伯爵政变谋反的证据,不过只要埃布尔成为梅森公国的公爵,阿若德就要请埃布尔下达将劳齐茨伯爵赶回自己领地的命令。
“宫相大人何等尊贵,怎么可能会亲自同一个名誉有污点的贵族决斗,如果要决斗的话我会代替宫相大人迎战。”这时候内府骑士罗恩立即大声的驳斥道,确实按照阿若德此时的地位。完全不必理会安德鲁的挑战。
“我就知道,阿若德。温德尔你不过是一个只会玩弄阴谋诡计的卑鄙家伙,根本不敢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同我决斗,公主殿下你怎么能嫁给这样一个懦夫,我对你的爱是最崇高的。即使是献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冠军骑士安德鲁开始鼓噪的高呼道,以爱情为名义的挑战在贵族们引起了同情,许多贵妇人已经唏嘘不已起来,此时如果阿若德不迎战就会承担懦夫的名声。
“我答应你,将亲自与你决斗,将这件事情了结了。”阿若德看向身旁的美丽的公主乔茜,他一直对这位单纯美丽的公主怀着一丝丝的愧疚,而现在他要用自己手中的剑真正的赢得美人,也向其他人证明自己绝非只是一个使用计谋的文弱者,阿若德。温德尔也是一名有荣誉感的真正骑士。
“好,明日在领主大厅中,我将等候您,宫相大人。”冠军骑士安德鲁狠狠的说道,接着身体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开,他要返回自己的房间精心准备应战。
“阿若德你完全不必在意安德鲁。”当人们四散而去的时候,乔茜公主担忧的抓住阿若德的手,抬起自己的白皙的小脸,对阿若德说道,毕竟冠军骑士的头衔绝非浪得虚名。
“不,这是一个好机会,当安德鲁爵士向你表白自己的爱慕的时候,我觉得我也应该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对你的爱,否则我会觉得自己只是为了贪图赫尔曼家族的权势才娶你,我讨厌这种感觉。”阿若德伸手抚摸乔茜公主的脸蛋,含情脉脉的对乔茜公主说道。
“我知道你的爱,这就足够了。”泪水划过乔茜公主的面颊,她害怕自己会失去阿若德,毕竟安德鲁是一位可怕的骑士,从未失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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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我不会输给安德鲁的。”阿若德擦拭掉公主的泪水,俯下身子亲吻那柔软的嘴唇,坚定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一节决斗
空旷的大厅之中,阳光从天窗处照射进来,灰尘在光柱之中忽隐忽现,在列柱之间驻足着许多身穿华服的日耳曼贵族,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大厅中央,只见从两侧走上来两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他们的身上除了锁子甲便套着各自的家族纹章罩衫,各自在腰间挎着佩剑。
从西边走过来的骑士正处于壮年时代,隆起的胳膊肌肉充满了张力,当他走动的时候长及到大腿上部的锁子甲战裙发出哗哗的声音,佩剑上的零件与盔甲轻轻摩擦发出叮当的声响,骑士的罩衫除了家族纹章外,在胸口左上方还有两排小盾牌图案,那每一面的盾牌都代表了他参加骑士比武大会所获得的荣耀。
而从东边走过来的骑士,面容清秀年轻,身材笔挺,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气派,他的手臂上戴着一副板甲臂铠,罩衫上的黑狮子纹章张牙舞爪,两名侍从为他递上一面尖底盾牌,周围的贵族们看向他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尊敬的冠军骑士安德鲁,还有我们尊敬的宫相阿若德大人,今天的决斗将由我们最为尊贵的埃布尔公爵大人主持,诸位梅森公国的廷臣贵族们的出席和见证下,正义和公正必将在天主手中伸张。”传令官大声的宣布道,他的声音在领主大厅穹窿状的上方回荡,雄厚的声音令人荡气回肠。
虽然还没有举行继承公爵的仪式,但是埃布尔此时已经被众人拥戴为公爵。他只需在教堂中完成涂油礼便能够正式成为梅森公爵,只见他坐在领主宝座上面色担忧的看着在场地中的阿若德,可是这是阿若德自己答应下来的决斗,贵族之间的决斗是神圣的,事关个人的名誉,就算是他也无法取消,在埃布尔公爵的左手下方,一张比领主座椅稍小一点的高背木椅,乔茜公主戴着黄金发饰,身穿一领白色流苏百褶长裙。外罩绿色呢绒金丝边长袍。头发和下巴用白色的头巾包裹着,她美丽的双眼始终注视着场地中的阿若德。
劳齐茨伯爵面色阴晴不定的站在埃布尔公爵的右下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埃布尔公爵竟然没有让人为这位有血缘关系的伯爵安排座椅。这也似乎在昭示着劳齐茨伯爵逐渐的在梅森宫廷中失去自己的权势。
阿若德将自己手臂上的臂铠皮革带子稍稍紧了紧。他看着面前身体壮硕的安德鲁。犹如一头气势汹汹的蛮牛,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的话,阿若德相信自己肯定已经被劈成了碎片。那目光中包含着怨恨和嫉妒。
“安德鲁爵士。”
“阿若德宫相大人。”两人拔出自己的佩剑,相互行了一个骑士礼,称呼着对方的爵位称号,安德鲁爵士一只手背后,持剑的手将自己的佩剑拔出高举,接着轻轻的将剑在半空中转动旋转,接着把剑从身前甩到身后,再从身前敏捷的接住,完全用一只手完成这一系列动作,虽然知道这是在测试自己佩剑的平衡性,但是这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惹得大厅中的贵族们一片掌声。
“呵呵。”阿若德看着安德鲁尽力的表演,不知道这是不是安德鲁爵士受到西法兰克人的影响,花哨炫耀吸引众人的眼球为目的,而当众贵族们带着意犹未尽的目光看向阿若德,期盼希望阿若德能够有更加出彩的举动的时候,结果却使得他们大失所望,阿若德只是平淡的拔出自己的剑放在腰间摆出了一个犁位的架势,另一手将盾牌紧紧的贴在左边身前,双膝微微弯曲重心下移。
“哼。”安德鲁爵士嘴角露出轻蔑的笑,他仿佛不在意的稍微向前跨越一步,在心中对这个乡巴佬的爆发户充满了鄙夷,安德鲁的剑术是在与西法兰克骑士们的交流切磋中成长起来的,不但注重实用还有极具观赏性,毕竟在西法兰克骑士们除了相互征战比武获得财富,更重要的是吸引贵妇人们的亲睐,因为这些有钱大方的贵妇人们会挥金如土的为她们心怡的骑士购买装备,就像是后世那些疯狂的追星族。
而阿若德恰恰相反,从来到这个世界中开始,他与温德尔家族中的男人们一起在战场上挥舞着自己的剑,温德尔家族作为乡村贵族所追求是朴实无华的剑术,如何打败敌人保存自己才是首选,这也符合日耳曼人的习俗和传统,为了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算是获得今日的地位和尊贵,阿若德也没有忘记每日挥剑锻炼。
华丽的剑与朴实无华的剑终于碰撞在一起,安德鲁爵士高举着自己的左手,右手的剑如狂风扫落叶一般袭击过来,他时而正面挥砍,时而步伐灵巧转身格挡,围绕在阿若德的四周从各个方向进攻。
阿若德眉头紧皱用盾牌牢牢地掩护着自己的身体,不理会盾牌上发出的被刺中的咄咄声,他脚下迈着稳固的丁字步,在安德鲁进攻的间隙用剑从标准的犁位突刺,众人看的都大惑不解,因为阿若德的进攻实在是过于保守,与他机智多变的名声完全不符合,温德尔男爵站在旁边也有些大惑不解,他教会了阿若德所有的剑术,其中包括骗位剑势,这些却都不被阿若德所使用,完全一副被安德鲁压着打的模样。
“阿若德。”看着一开始便被压制住的阿若德,乔茜公主紧张的握紧自己的双手,担心的伸长了脖子看向下方。
“呼~。”安德鲁终于停止了猛烈的进攻,他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躲在盾牌之后的阿若德,此时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对着空气挥拳,这种郁闷和愤怒使得他终于爆发了。
“喝。”安德鲁暴喝一声,飞起一脚蹬在阿若德的盾牌上,将阿若德连同盾牌一起踢飞出去,紧接着他握紧自己的剑,剑锋划过天窗上射下来的光柱,泛起了点点的蓝光,冲着失去了盾牌的保护阿若德劈砍过去,就在此刻周围的贵族们发出惊呼,劳齐茨伯爵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奇怪。
阿若德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安德鲁的剑,当剑锋划过阳光露出的点点蓝光的时候,终于验证了哈维带给他的那个消息,那是在前一天的晚上,当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哈维却敲开了阿若德房间的门。
“劳齐茨伯爵在明天的决斗中做了手脚。”哈维根本顾不上阿若德诧异的表情,直截了当的对他说道。
“做手脚?”阿若德此时还穿着一件光滑的丝绸睡衣,这是埃布尔公爵送给他的一件礼物,别说穿着这东西休息确实要舒服的多。
“是的,他将一柄涂着毒药的佩剑交给了安德鲁爵士的手中,明天的决斗安德鲁爵士会用这柄剑杀死你,然后再乘机杀死埃布尔公爵。”哈维神情有些紧张,她也没有想到劳齐茨伯爵会如此胆大包天,这种刺杀手段简直是明目张胆。
“如果安德鲁爵士用毒剑杀死了我,埃布尔公爵大人的护卫会立即保护他的,所以他怎么可能会作这种蠢事。”阿若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疑惑不解的问道。
“尤兰达夫人在偷听劳齐茨伯爵和他手下的谈话的时候,听说这种毒药很特殊,初始的时候会让人浑身无力就像是受伤了一般,只需要擦破一点点皮肤毒药便会渗入全身,使人立即倒毙当场。”
“嘶~~~。”阿若德听了哈维的汇报,吸了一口冷气,这世界上还真的有如此可怕的慢性毒/药?他在自己的房间中来回踱着步子,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这局面,思前想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阿若德你必须停止这一场决斗,没有人会在冠军骑士安德鲁的手中不受伤的,只要你被擦破一点皮肤,就会被杀死。”哈维的话语急促而焦急,平日里虽然仿佛从来不将阿若德当一回事,但是从这里可以看的出她对阿若德是十分看重的。
“不,决斗必须继续进行,这是一次揭露劳齐茨伯爵罪恶嘴脸的好机会,只要抓住他的罪证,我就可以在这一次将劳齐茨伯爵和他的党徒一网打尽。”阿若德忽然抬起头,坚定的对哈维说道。
“铛~~~。”眼瞅着剑锋就要砍向阿若德的时候,只见阿若德举起自己的剑一挡,剑与剑之间的碰撞发出了金属的响声,看见自己的进攻受阻,安德鲁爵士双目圆睁将剑在头顶伦了一圈,准备狠狠地劈砍下去的时候,正在此时却从旁边不知为何跑出来两条猎犬,冲着安德鲁爵士便猛扑上去。
“汪汪~~~。”猎犬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决斗,安德鲁爵士左右躲闪可是两条猎犬绕着他只咬,情急之下他挥剑砍中一条猎犬,猎犬发出呜咽声滚出一段距离躺地上。
“是谁,把狗放进来的。”埃布尔公爵站起身大惊失色的呵斥道。
“抱歉公爵大人,这是我的狗,呼呼。”阿若德吃力的从地上站起身来,他取下自己的头盔喘着粗气说道。
“阿若德,这是为何?”埃布尔公爵不解的问道,大厅中顿时响起了嗡嗡的声音,贵族们都交头接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我怀疑安德鲁爵士使用了涂有毒药的剑,这是一场充满了阴谋的决斗。”阿若德伸出手指着面色有些惨白的安德鲁,大声的对大厅中的贵族们说道。
“宫相大人,狗伤口是黑色的,明显中毒了。”释放猎犬的内府骑士罗恩,几步跑到死去的狗旁边,查看了一下伤口对阿若德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节联姻
此时安德鲁爵士的神情古怪,他张大着嘴巴一副不相信的摸样,可是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父亲瓦尔克男爵的身上,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保持了沉默,而瓦尔克男爵额头上密密的渗出一层汗珠,一副神情举动慌张的摸样,这古怪的父子两人的表情立即引起了阿若德的注意,他用手中的剑一指大声命令道。
“将安德鲁爵士和瓦尔克男爵立即羁押起来。”随着阿若德的命令,五名宫廷守卫立即上前抓住安德鲁爵士和他的父亲瓦尔克男爵,其他的贵族们立刻与瓦尔克男爵保持了距离,谁也不想在此事上惹麻烦。
哈维的情报大部分是正确的,只是一点点细节上有些偏差,劳齐茨伯爵将涂了毒药的剑交给的并非是安德鲁爵士,而是他的父亲瓦尔克男爵,由瓦尔克男爵赠送给了安德鲁爵士,因为骄傲的安德鲁爵士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输,他要狠狠的羞辱阿若德,他的父亲也十分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性,但是瓦尔克男爵和劳齐茨伯爵要的不是羞辱阿若德,他们需要的是阿若德的性命,于是瞒着安德鲁爵士送给他这柄剑,也因此安德鲁爵士会在开始决斗之前,耍着剑花适应新剑的平衡性。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允许离开城堡,直到查清楚是谁指使瓦尔克男爵和他的儿子做出的这种卑鄙的事情,公爵大人我这样处置可以吗?”。阿若德趁热打铁的说道。他要拷问安德鲁爵士和他的父亲瓦尔克男爵,直到他们说出背后的指使者劳齐茨伯爵。
“宫相大人处置的合理,我以梅森公爵的名义命令将内城的门楼铁栅栏放下来,严令禁止任何人离开塔楼。”埃布尔公爵也不傻,他看着阿若德的目光落在面色有些苍白的劳齐茨伯爵的身上,立即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彻底解决劳齐茨伯爵的好机会,只要安德鲁爵士指认是劳齐茨伯爵的指示,那么在决斗中赠毒剑谋刺公国重臣的罪名形同叛逆,可以直接剥夺劳齐茨伯爵的头衔,并将其逮捕下狱。
“嗡~~~。”大厅中的贵族们就像是炸了锅的蚂蚁一般。可是卫兵们立即封锁了出入口处。使得他们只能够忍受了这种安排,而劳齐茨伯爵此时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用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想要寻找一个同盟者。可是不知道为何今天所有人只要碰到他的目光便立即躲避开。他知道这些敏感的贵族廷臣们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不妙。
“阿若德你没事吧。太可怕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乔茜公主站起身快步的跑到阿若德的身边,她紧张的上下打量着阿若德焦急的问道。并且瞅了瞅已经毒发身亡的猎犬,谁能料到在神圣的神裁中,竟然有人使用毒剑。
“我没有关系,请放心吧公主殿下。”阿若德看着焦急的乔茜公主,温柔的对她说道,完全看不到刚刚雷厉风行的摸样,而两人甜甜蜜蜜的摸样落在廷臣们眼中,则是另一番的反应,嫉妒有之,羡慕有之,所有所思有之。
“阿若德,乔茜我的妹妹快过来。”埃布尔公爵此时却兴致勃勃的向他们招了招手,不明白这位新任公爵意图的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连忙走了过去,站在了埃布尔公爵的面前,可是埃布尔公爵却摇了摇头站起身将他们拉上来,分别站在了自己领主宝座的左右两侧。
“公爵大人这是为何?”阿若德此时有些紧张了,同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并肩站在一起,似乎有些古怪他想要向下走一个台阶,可是埃布尔公爵却根本不让他离开。
“诸位尊贵的贵族廷臣们,借着今天这个日子,干脆我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双重的好消息。”埃布尔公爵微笑着对大厅中的贵族们说道,大厅中的贵族们都好奇的依次看着站在一起的埃布尔公爵、乔茜公主和阿若德,等到众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此的时候,埃布尔公爵得意的大声宣布道,“在我继承公爵头衔的仪式上,我要我的妹妹和宫相阿若德大人一起举行神圣的结婚仪式,他们将共结连理,这一段神圣的婚姻将成为流传永世的佳话,尊贵的贵族廷臣们祝福他们吧。”
“哗~~。”廷臣们无论是发自真心还是虚以委蛇都微笑着鼓起掌来,大厅中响起了一片掌声,就连劳齐茨伯爵此时也不得不铁青着脸一下一下的拍着手。
“呜呜,终于,终于看见这一幕了。”温德尔男爵的眼中竟然流出了泪花,他用自己的手指擦拭了一下眼角,鼻子抽动了一下,接着用力的拍着自己的双手,就算是通红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出自乡间的贵族士绅家族的次子,竟然能够娶一位赫尔曼家族的高贵公主为妻子,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从此之后温德尔家族的血液将变得高贵辉煌。
“父亲,如果阿若德和乔茜公主生下来孩子,那按照梅森公国法律岂不是有继承权?”依夫站在温德尔男爵的身边小声的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住口依夫,这种事情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呢。”温德尔男爵立即压低声音呵斥道,周围几名廷臣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还是听见了装作没有听见,毕竟现在没人想要得罪如日中天的温德尔家族。
“哦,对不起父亲,我就是说说而已。”依夫耸耸肩膀,重新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站在公爵旁边的弟弟,带着嫉妒和羡慕又很骄傲的复杂情绪拍着手掌,曾几何时那个总是面对自己战战兢兢的小弟,竟然已经成长为温德尔家族不可或缺的大人物。
温德尔男爵虽然呵斥了依夫,但是心脏却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了几下,一位出自温德尔家族的公爵,上帝,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也许有一天温德尔家族也会位列于帝国的诸位显赫的公爵之列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节刑罚
“咯吱~~~。”地牢的大门打开了,生锈的铁门出牙酸的声音,一名身体壮硕的狱卒走进了,戴着黑色的头套,穿着一件油腻的夹克,他的护腕上钉着金属铁钉,走起路来挺胸叠肚,左手的九尾皮鞭不时的轻拍着自己的大腿,出啪啪的声响,在这潮湿阴暗的地牢中声音格外的响亮,顺着墙角一群灰老鼠吱吱叫的从脚下窜过。
“呼呼,是释放我的吗?”在两排牢房的左边第四间一个秃顶肥胖的男人,听见狱卒的声音扑倒牢门前,肮脏的双手紧紧的抓住铁栅栏,声音嘶哑的叫嚷起来。
“啪~~~。”忽然一声响亮的鞭子声,狱卒拿起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铁栅栏上,这座城堡中的地牢中此时只是关押着一名囚犯,便是梅森城镇商人行会中的商人杰夫,鞭子狠狠的抽在了牢房铁栅栏上,惊吓的杰夫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后蹬地退后了几步。
“夸夸夸~~~。”就在此时几声皮靴子踏在地上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五名宫廷守卫押着两名贵族走了进来,杰夫好奇的抬起头看着被押进来的贵族,当看清楚他们的面容的时候大吃一惊,因为那是庇护他的瓦尔克男爵和他的儿子安德鲁爵士,这让杰夫感到浑身冰凉起来。
“咯吱,彭~~。”瓦尔克男爵被关在了杰夫对面的那间空的牢房内,那是一间十分潮湿的房间。杰夫知道蟑螂和臭虫的窝便在哪里,它们总是在黑夜的时候爬的到处都是,啃食一切能够找到的东西,杰夫甚至一度梦到过自己死亡在这地牢中,而自己那腐烂臭的尸骨被蟑螂和臭虫们啃食了个干干净净。
“奉埃布尔公爵大人的命令,狱卒把安德鲁爵士带过来进行刑讯。”瓦尔克男爵被关押起来,但是安德鲁爵士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被宫廷守卫们押到地牢入口处的一所房间中,哪里挂满了各种刑讯使用的刑具,奇形怪状的铁器令人毛骨悚然。有些上面还粘着人类的毛和斑斑血迹。
“啊呜~~~~。”安德鲁爵士奋力挣扎着。他强壮的臂膀被三名宫廷守卫牢牢的抓住,身体根本一动都动不了,被强制的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赤/裸的上身。接着被守卫们用镣铐铐在一张t字形状的木架上。
“利瓦伊这些都是刑具吗?”宫廷守卫好奇的看着戴着黑色尖顶头套的狱卒。这些狱卒都是世袭的。父亲死了儿子接替工作,因此都有一套自己的拷问办法,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件刑具都有传承。这名名叫利瓦伊的狱卒同宫廷守卫们倒是很熟悉,他们这些狱卒平日同普通人一样生活交友,但是在看守犯人和行刑的时候都会戴上头套,据说这样死者的亡魂便不会找上他们,不过也有人说这是为了不使的囚犯和他们的家属进行报复。
“叮当。”利瓦伊也不答话,他走到一张脏兮兮的木桌前,随手打开了一卷棕色粗亚麻布,只听得里面叮当作响出金属的声音,只见里面的粗亚麻布上缝制着许多小袋子,里面插着各种铁制工具,有拔人牙齿的各种型号的铁钳,有从大到小不等的铁签子,还有几种铁钩子,上面黝黑亮。
“这上面什么东西?”一名宫廷守卫指了指上面黝黑亮的铁钩,带着疑惑不解的声音问道,狱卒、掘墓人和守更人总是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
“这铁钩烧红之后可以穿透人肩膀位置的锁骨,这样再凶猛的人都无法逃脱,黑色的东西是人油。”利瓦伊其实摘下头套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是当他戴上头套工作的时候,从露出的双眼中透出冰冷的目光,使得宫廷守卫们不寒而栗,可是又舍不得观看一位骑士受刑的好戏。
“哈哈,也是,被绑着的可是冠军骑士安德鲁,必须要使用些特别的刑具吧。”一名宫廷守卫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说道,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冠军骑士,现在却被扒光衣物,成了一头任人宰割的绵羊,这极大的满足了守卫们扭曲的心理,而平日里的行刑都是在城镇广场或者城堡空地进行,让所有人可以观看,一方面是为了威慑众人,另一方面是为了羞辱罪人,但是因为安德鲁爵士的贵族身份,埃布尔公爵大人格外开恩,这才在地牢中进行,以保全其名誉和体面,这也使得宫廷守卫们成了唯一的观众,也难怪他们会兴致勃勃。
“一位骑士吗?”利瓦伊似乎平日并不关心城堡中的事情,他只是疑惑的看了看被绑着的安德鲁,但是手中却没有丝毫的迟疑,他选择了一件用铁皮制作的头箍,这东西是他在业余时间自制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挥作用,但是能把自己的小明用在一位骑士身上,使得利瓦伊感到十分的荣幸。
“啊,啊~~~。”安德鲁惊恐的看着那名戴着头套的狱卒,将那一圈古怪的东西戴在自己头上,接着拧动头箍上的五个短螺丝,很明显安德鲁感觉到五个凸出的东西扎进了他的头皮之中。
“安德鲁爵士大人,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现在招供还来的及,告诉我们那柄带毒的剑到底是谁给你的。”宫廷守卫们并不想阻止狱卒的刑罚,但是按照职责和命令,他们走程序似得对安德鲁爵士毫无感情的冷冰冰的说道。
“呸~~。”不出所料,高傲的安德鲁爵士冲着宫廷守卫们狠狠的吐了一口痰,双眼怒视着他认为的无耻卑鄙小人,当然他更希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可恶的阿若德。
“嘿,行刑吧利瓦伊。”被吐了一脸的宫廷守卫,不怒反而笑着对狱卒说道。
“咯吱,咯吱。”得到了命令的利瓦伊立即抓住安德鲁爵士头上头箍,中央呈现出十字形状的铁皮带子上,一枚如同开瓶器般的东西,随着双手用力拧动起来,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安德鲁爵士感觉到头箍越收越紧,越收越紧,铁皮割入头皮鲜血如瀑布般流淌下来,灼烧的剧痛立即袭上安德鲁爵士的心头。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牢,杰夫面色苍白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身体蜷缩在牢房的角落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节博弈(二更)
埃布尔公爵关闭了城堡的内城,城堡外的平民们对此一无所知,表面上一切风平浪静,谁能料想一场即将改变梅森公国内的权利政治格局的风暴即将袭来,瓦尔克男爵的耳边尽是自己儿子的惨叫声,他老泪纵横后悔自己听从劳齐茨伯爵的话,结果使得父子俩人落到如此的地步。
“安德鲁爵士还没有招认吗?”在埃布尔公爵的房间中阿若德耐性的等候着,房间内的地面上铺着许多干草防潮,壁炉中燃起熊熊火焰,一名宫廷守卫向他们禀报着拷问安德鲁爵士的进度,可是并不顺利,这位骄傲的爵士倒是一个硬汉。
“不要心急阿若德,没有人能够在狱卒的拷问下不吐露实情的。”埃布尔公爵的心情看上去不错,并且安慰阿若德道。
“我们必须尽快拿到劳齐茨伯爵的罪证,您知道吗,如果不是迪伦。马特将劳齐茨伯爵将士兵和武器带入城堡的消息透露给我,现在说不定他已经成功发动了宫廷政变,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阿若德知道埃布尔公爵是一个标准的大贵族子弟,虽然平易近人性情和善,但是却难免有些自视甚高的浮夸之气,现在在政敌还未肃清的情况下,这位新任的公爵大人满脑子是在继承头衔的仪式上穿那件衣服更加合体。
“政变?放心吧,阿若德只要我合法的继承了公爵头衔,劳齐茨伯爵就必须向我效忠,我便有权调动他的军队,我会命令他遣散自己的士兵的。”埃布尔公爵志得意满的说道,可是阿若德也许是看多了天朝的朝斗戏,压根就不相信在政斗中有含情脉脉平和的解决方式,自古围绕着权利谁不是血流成河才上位的,看来埃布尔公爵是靠不住了,只能自己加强对劳齐茨伯爵的监视。
就在安德鲁爵士承受着狱卒的各种刑罚的时候。劳齐茨伯爵紧急的召见了自己的谋臣和几名心腹手下,他们挤在劳齐茨伯爵的房间中相互愁眉苦脸,此时内城被关闭封锁,他们彻底失去了与外面的联系。更加可怕的是城堡内外都是阿若德的士兵,无论走到那里他们都感觉到被监视的目光。
“罗伯特修士你现在还有什么主意?”劳齐茨伯爵几步走到罗伯特修士的面前,对他大声的说道,那情形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伯爵大人,您为何要把毒剑交给瓦尔克男爵,这简直是将证据塞到阿若德的手中,如果事情成功了固然可以除掉大敌,但是没想到阿若德的反应会如此迅速。”罗伯特修士有些郁闷的说道,劳齐茨伯爵将毒剑交给瓦尔克男爵的时候根本没有与他商议,现在出了事情倒是责怪起他起来。让这位修士有些烦闷。
“我的朋友,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有些鲁莽,但是那时候我认为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劳齐茨伯爵垂头丧气的瘫坐在木椅上,握拳敲着自己的脑门说道。
“伯爵大人,干脆让我们带几名武装仆人。现在杀入阿若德的房间内,将他杀死为您出气。”一名劳齐茨伯爵手下的内府骑士,按着自己腰间的剑对他说道。
“不行,太冒险了,不说阿若德身边的内府骑士们护卫,就是他的哥哥依夫那一关你们都过不去,如果你们再被抓光是你们的身份就足以使得阿若德有理由拘捕伯爵大人的了。”罗伯特修士不满的责骂道。本来还想夸赞自己手下忠心耿耿的劳齐茨伯爵听了面色也是一沉,这不是帮倒忙吗?
房间中众人都沉默了起来,罗伯特修士皱着眉头,将自己的两只手紧紧的反握在一起,他的脑中仔细的分析着各种利弊,为他提供庇护的主人劳齐茨伯爵筹划着。而其他人包括劳齐茨伯爵在内都紧张的看着他,深怕打断了罗伯特修士的思路,良久之后罗伯特修士终于抬起了头,当看见房间中包括劳齐茨伯爵在内渴望的眼神,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记得杰夫身边的独眼大汉。曾经安排了一名刺客刺杀阿若德是这样吗?”罗伯特修士忽然问了一个压根不着边的问题,劳齐茨伯爵有点诧异,但是还是回答道。
“是的,你意思是要让那名刺客杀死阿若德吗?这不可能,如果他能够得手的话早就得手了,也不会让我冒险将毒剑赠给瓦尔克男爵。”劳齐茨伯爵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不是,我要那名刺客改变刺杀的目标,必须将地牢中的瓦尔克男爵父子杀掉。”罗伯特修士伸出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在自己的喉咙间划过,眼中露出凶狠的神色说道,瓦尔克男爵父子此时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没有了他们的供词,为了稳定和维护新任公爵的权威,阿若德是不敢下令拘捕一名封臣的。
“好办法,只要瓦尔克男爵父子一死,他们能奈我何。”劳齐茨伯爵听了立即大喜的从座位上跳起来,他并非蠢得想不到这个关节,只是置身其中反而心慌意乱起来,倒是差点忘记了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
“除此之外还有两件事我们必须去完成,首先第一件事情,必须查清楚是谁走漏了您赠毒剑给瓦尔克男爵的消息,也就是说必须先把我们之中的叛徒找出来。”罗伯特修士伸出自己右手的两根手指,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你是说我们之间有叛徒?”劳齐茨伯爵十分诧异的说道,但很快回过味来,阿若德对于这次事件的应对实在是过于迅速,就像是一切都准备好,就等着自己一脚踩进陷阱中一样,而自己却还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傻乎乎的等着人家伸手抓住自己的手腕,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如蛇一般冷酷无情,目光一个个的打量着在这房间中的心腹们的身上,在城堡外的城镇中与瓦尔克男爵的会面和赠剑似乎只有这些心腹们知道,难道他们会是出卖自己的人吗?
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逐渐的一点点的消失在地平线上,城堡中的守卫们按照轮班站岗的规矩,相互交替去吃晚餐,就在此时如果有心人就会发现在这一段时间内,城堡的防御会出现一个细微的空档,不过这个空档不足以使得外面的敌人发现,可是对于隐藏在城堡内的有心人来说足够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主塔楼侧楼的背后角落中,这里厚实的墙壁上已经布满了绿色的青苔,只见那个一副仆人打扮的男人走到那里从地上拾起来一块石头,在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奇怪的符号,当画完之后那人侧过脸看了一下四周,如果有人看见会发现他只有一只眼睛,当确认没有人的时候他立即快步离开了这里。
“喂,快一点把马具洗刷干净准备好,还有宫相大人的锁子甲要放在木盆中伴上沙子,用木棍搅拌清洗。”就在那独眼大汉离开这里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几名随从打扮的人拿着马具和木盆等东西从这里经过,这里是距离阿若德房间比较近的一条路,因此仆人们常常会从这里到洗衣房去干活,这些随从其实年纪都不打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是他们中大部分是来自低阶贵族家庭,当然其中也有出生平民者。
“喂,肖恩你这个懒惰的家伙,又想偷懒吗?”一名留着西瓜头的贵族子弟,不满的看着捧着沉重的锁子甲,一副痴痴呆呆模样停在墙壁处的少年,对他大声呵斥道。
“喔,我这就来。”肖恩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被墙壁上的符号所吸引,作为刺客行会的一员,就算是一名学徒也能够认识这些古怪的不为外人所察觉的符号,当看清楚上面得到符号的时候,他得到心中感到十分的诧异,那是一个改变他的刺杀目标的任务。
“你这个懒鬼,真不知道为何伟大的宫相大人会收留你,就是买一头驴子都比你勤快。”那名贵族子弟出生的随从,对着肖恩责骂不停,并不时的发出冷嘲热讽,而肖恩低着头沉默不已,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为了完成任务他不得不忍耐着整个尖酸刻薄的家伙,可是现在他只要完成新的任务就不用忍受这个可恶的家伙,他早就想拗断这个贵族子弟的喉咙,或者用匕首撕烂他的嘴巴,这个想法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当忙碌完了一切杂活,肖恩立即返回了自己在侧楼给仆人们分配的房间中,他谨慎的将门隐蔽起来,接着将自己那张铺着稻草的木床翻过来,在木床的下方用绳子绑着一个皮革袋子,紧紧的贴在床板下方,就算是人趴在地上也无法发现这被悬在空中的袋子,肖恩将皮革袋子取出来,手指轻轻的抚在皮革袋子上,一种熟悉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这一刻他浑身散发中的是一种不属于本来年纪的杀气。
第一百四十六节地牢凶案 (三更)
第二天的清晨,一声惊悚的女人的尖叫声划破了梅森城堡的宁静,阿若德也被这一声尖叫从睡梦中惊醒,他张开眼睛从自己的木床上惊坐起来,门外的贴身侍从和内府骑士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们的手都按在自己腰间的剑柄上,神情紧张的看向木床上坐起来的阿若德,当看见身穿着睡衣的阿若德安然无恙的时候,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宫相大人您没事吧。”罗恩几步走到阿若德的身边,担心的向他询问道。
“你听见有人的尖叫声了吗?”阿若德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睡梦中的幻听,不过看着内府骑士们紧张的神色,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立即掀开自己的被子,跳下舒适的木床,几步走到自己的窗户口处,作为一位大贵族和梅森公国的宫相,他的房间窗户是靠近城堡主塔楼外侧,这样光线和新鲜的空气便可以毫无阻碍的进入房间。
“咯~~。”阿若德向上一推木窗户框,向下一看只见在主塔楼外的空地上,许多惊慌失措的仆人们在四处奔走,从塔楼上方看仿佛是被捅破了窝的蚂蚁一般,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阿若德连忙关上木窗户框。
“侍从给我穿上衣服。”阿若德厉声命令道,两名小侍从急忙走上前,打开装着衣物的木箱子,给阿若德套上了一件日耳曼贵族华服,阿若德只是稍稍穿戴好衣物,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在内府骑士们的保护下走在走廊上,回廊上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当他走下台阶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图林根伯爵、魏玛伯爵和普劳恩伯爵,这三位封臣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摸样。
“喔,宫相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仆人们都这样惊慌失措?”图林根伯爵看见阿若德连忙走过去,向他询问道。
“我也不清楚,罗恩命令德意志佣兵们加强守卫,各军士长和连队长坚守岗位。”阿若德一边走一边下达着命令。这时候一名从塔楼外跑进来的仆人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阿若德的身上,惹得身边的内府骑士暴怒之下将那名瘦弱的男仆就像是拎小鸡一般拎起来,但是阿若德让内府骑士将那名受到惊吓面色苍白的男仆放下,对他问道,“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是,是地牢,地牢出事了。”那名惊慌的男仆,双腿瑟瑟发抖,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
“地牢?嘶~~~。”阿若德不敢相信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地牢里面的瓦尔克男爵父子被人灭口了?可是在地牢中是有宫廷守卫的把守。就算是几头猪被杀死了,他们只需要轻哼几声在城堡中的守卫士兵们也立即会察觉道,这也是阿若德不相信证人被灭口这种狗血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原因,可是偏偏这种事情他就发生了,想到这里阿若德顾不得一切向地牢狂奔而去。
“太可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今天早晨,凯西向往常一样给地牢中的狱卒和守卫们送吃的东西,结果当她走进地牢中的时候,不到片刻就从里面发了疯似得跑出来,嚷嚷着杀人了之类的话。”
此时在地牢的入口处挤满了一圈人,他们对着地牢的内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当他们看见塔楼中的三位封臣伯爵,还有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阿若德到来的时候,都连忙让开一条道路,顿时刚刚还嗡嗡作响的声音,便平静了下来,能够有贵族出面不知道为何这些仆人心中安定了不少。
“都让开。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魏玛伯爵转过身,挥动着自己粗壮的臂膀,大声的对那些围观的人们呵斥道,那些围观者在魏玛伯爵的呵斥下连忙四散开,看来喜欢看热闹也不一定是天朝人的习惯。
“咯吱。”阿若德现在顾不得这些。他站在地牢的门前,看着那一扇结实的用杉木制作的木门,本来应该被从里面牢牢锁住的门,此时却虚掩着,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推开虚掩着的木门,只见按在向地牢下方走去的石头台阶上仰面倒毙着一具宫廷守卫的尸体,尸体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仿佛是在猝不及防下遭到了袭击。
“宫相大人请小心。”普劳恩伯爵抽出自己身边的佩剑,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摁住阿若德的肩膀,提醒阿若德道,如果此时还有刺客在地牢中的话,阿若德抬起腿想要进入的举动无疑是十分冒险的。
“刺客不可能还在地牢中,这是一名十分专业的职业杀手,哦,职业刺客。”阿若德的目光盯在了一进入地牢的这具尸体上,尸体的心脏部位下方渗出的干涸的鲜血,将他的梅森公国宫廷守卫的罩衫染成了紫色,阿若德知道对方是用一柄锋利的匕首从下方,胸腔肋骨斜向上捅穿宫廷守卫的心脏的,动作又快又准,如果不是阿若德曾经在前世有一段时间疯狂的追着悬疑美剧的话,肯定不会了解这么多。
“哦?”普劳恩伯爵诧异的看着阿若德,没想到他仅仅是看了一眼尸体,便能够判断出这么多的信息,果然阿若德睿智之名如外界传闻的一般无二。
“本来尸体应该不在这个位置,是被对方当做掩护的盾牌提起,往前移动了一段距离才轻轻放下,地上些许的灰尘足以说明问题,这一枚脚印应该是那名送饭的女仆的,慌乱中还踩在了尸体大腿部位。”阿若德弯下腰此时就像是一个侦探,仔细的观察着地上的一切,不漏掉任何的细节,但是很可惜这位职业的刺客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线索,于是阿若德越过尸体向地牢内走去。
“滴答,滴答~~~。”修建在地下的地牢,同其他城堡的地牢一样潮湿,水滴从地牢顶端一滴滴的滴落下来,在冰冷的地面上绽放开,阿若德继续向地牢内走去,当他走到一个明显是刑讯房间的时候,看见在门口处靠着一名宫廷守卫,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腿岔开箕坐着,垂下的脑袋软软的低着,脖子下方的鲜血将内衬和罩衫染成紫色。
“这个倒霉的家伙,肯定是听见动静走出来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划破喉咙,太可怕了,无声无息间竟然能连续杀死两名强壮的宫廷守卫,唔,第三名宫廷守卫被一柄飞刀扎在胸口,扑倒在木桌上。”阿若德越看越是心惊,什么时候在梅森城堡中有这种可怕的杀手出没,这让他的背后有了一丝寒意,当他看见死在刑讯床上的安德鲁爵士的时候,这位已经被刑拘折磨的遍体鳞伤的骑士,赤裸着身子在死之前却也经受了一番痛苦,四把铁刺插入他的肾脏和肺部,铁刺是本来的刑具。
“真是奇怪,如果要杀死安德鲁爵士,只需要用匕首刺入他的心脏就够了,为何要这样折磨他。”阿若德看着安德鲁爵士圆睁双眼口中含着的一块亚麻布,布团呈现出絮状,看得出来安德鲁爵士在临死之前经受了多大的痛苦。
疑惑不解的阿若德忽然听见在地牢监牢内发出了响动声,他立即抄起木桌上的一支长柄烙铁,将其作为自己的武器,为了不破坏现场阿若德没有让罗恩等内府骑士进入,他紧紧的握住长柄烙铁,缓步走向发出响动的方向,那里面是两排关押犯人的监牢,他看见左边的第三监牢铁栅栏上,瓦尔克男爵两只手耷拉在栅栏缝隙处向外伸着,他的头部紧紧的靠在铁栅栏上,跪倒在地的奇怪姿势,像是在乞求着什么一般。
“这个死的倒是不痛苦。”阿若德走过去看了一眼瓦尔克男爵的尸体,男爵的心脏部位被一刀毙命,死的倒是毫无痛苦,这与安德鲁爵士的死成了截然相反的反差,仿佛是刺客对于安德鲁爵士十分的痛恨,对于瓦尔克男爵倒是秉公办事。
“咳咳咳。”这时候在瓦尔克男爵死去的监牢对面,传来了猛烈的咳嗽声,阿若德拿起长柄烙铁猛地一转身,看见商人杰夫蜷作一团,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他猛的咳嗽了几声,口中还念念有词,阿若德走近过去听见他的声音。
“哦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嗯,看来这个凶杀案已经有了直接的目击证人了。”阿若德将举起的长柄烙铁放下来,他的双手杵着那一支长柄烙铁,自己对自己喃喃的说道。
虽然感到奇怪为何那名刺客不将杰夫杀死,但是阿若德知道只要撬开杰夫的嘴巴,就一定能够抓住那个肯定还在城堡中逍遥的刺客,惶恐不安的杰夫被内府骑士们从监牢中拖了出来,而宫廷守卫和瓦尔克男爵父子的尸体被抬到了监牢中最末的一间,等待进一步的勘验。
“说吧,杰夫,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若德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杰夫,对他询问道。
第一百四十七节搜查
在杰夫结结巴巴的叙述中,阿若德大概整理出一个场景,那就是刺客全身包裹在灰色的斗篷
和披风中,他的脸上蒙着面根本看不出模样来,而杰夫看见瓦尔克男爵听见响动跑到铁栅栏处,似乎对那名蒙面的刺客说了几句话。
“他们说了什么?”阿若德立即向杰夫询问道。
“我听得不太清楚,但是瓦尔克男爵似乎以为那名刺客是来救他的。”杰夫的话证实了阿若德的猜测,这是一起消灭证人的行动,可是当瓦尔克男爵父子被刺杀之后,本来呼之欲出的罪人也没有理由拘捕。
“刺客应该还在城堡中,让守卫们进行搜查。”阿若德失望的看了一眼杰夫,虽然奇怪为何刺客不干脆将他一起杀掉,但是现在也从杰夫口中挖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得将他重新关押起来,他对罗恩下达了搜查命令。
得到命令的宫廷守卫们拿起手中的长戟,冲入塔楼和侧楼的每一个房间中进行搜查,询问是否看见过可疑的人,空地上聚集起来的守卫者们,将本来悠闲的踱着步子四处找虫子吃的母鸡们,惊吓的四处躲避,身上的鸡毛抖落了一地。
“彭~~。”肖恩的木门被推开,两名身穿用布缝制填充着各种羊毛和棉絮,再缝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格子,这是一种可以放劈砍的厚布甲,身穿厚布甲戴着圆顶宽沿的宫廷守卫闯了进来。
“以宫相大人的名义,我们要搜查你的房间仆人。”宫廷守卫闯进来后,对肖恩宣布道。
“当然,作为宫相大人的随从我服从命令。”肖恩连忙站起身,张开双手靠在墙壁边,对宫廷守卫说道。
“什么?你是宫相大人的随从。”两名宫廷守卫相互看了一眼,再看了看一脸无害的肖恩,虽然觉得肖恩不可能是刺客,但是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还是硬着头皮四处查看。这个房间并不大里面除了一张破旧的柜子,就是一张铺着干草的木床,在房间的中央吊着一只篮子,里面放了一些干果。实在是简陋的符合随从的身份。
“没有什么发现?”年轻点的宫廷守卫,弯腰打开木柜,里面没有任何东西,接着四处张望了一下。
“等一下。”就在此时,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无意间看见肖恩的目光在木床位置一带而过,心中不由的一动,他指着木床对肖恩询问道,“木床上有些什么?”
“干草。”肖恩耸了耸肩肩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恩?”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三名宫廷守卫被人杀死在了地牢之中,这让同样身为宫廷守卫的他们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即警觉起来,此时除了那几位高贵的大贵族和廷臣外无论任何人都有嫌疑。
“怎么了,有问题吗?”另一名宫廷守卫虽然觉得自己的同伴未免有些敏感。但还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长戟,三个人其实在这个狭窄的房间已经显得拥挤。
“我要检查一下这个木床。”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上前,揭开木床上的被子,将手中的长戟在干草堆中戳了几下,但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咳~~。”干草堆中的纤维扑腾起来,让房间中的人都不由的咳嗽起来,可是那名较真的宫廷守卫。放下手中的长戟,单膝跪在地上,用双手抓住木床的边缘。
“相信我,我曾经见过有小偷,将偷来的赃物绑在木床底部。”那名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一边说着一边双臂用力抬起木床。肖恩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手却不自觉的握紧起来,只是这个细小的变化并没有被年轻点的宫廷守卫发现。
“发现什么了吗?”
“哦,该死,看来我多疑了。”结果翻开的木床底部下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垂头丧气的放下木床。
“哈哈,我就说怎么可能。”他的同伴嘲笑的说道,而肖恩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就在此时从门外走廊响起了宫廷守卫们的高呼声。
“出什么事情了?”两名宫廷守卫连忙抓起手中的长戟冲出去,完全顾不得房间中的肖恩,而肖恩在他们走之后好整以暇的将被翻乱的木床重新整理好,他耳边听着走廊中吵杂的声音。
“在一名随从的房间搜到了凶器,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不,不是我,你们搞错了。”
“抓住他,抓住他。”
“啊~~~。”
“这家伙说他是宫相大人的随从,还是一个贵族子弟。”
“真的吗?主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太可怕了。”
“哼。”肖恩的嘴角露出狡猾的笑,他挽起自己的袖子,在哪里有一道伤痕,那是刚刚成为阿若德的随从的时候,被那些贵族子弟们戏弄的时候,那名剃着锅盖头的贵族子弟用木剑给他留下的礼物,于是昨天晚上他也给对方留下了一些礼物。
“这么说凶手抓住了?”阿若德听着罗恩的汇报,没想到这么快便将刺客抓住,不过看着罗恩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有什么难言之语。
“说吧,凶手是什么人?”阿若德问道。
“是,是您的一位随从。”罗恩站在阿若德的面前,为难的说道,一名刺杀瓦尔克男爵父子的刺客竟然跟阿若德扯上了关系,如果其他的贵族们知道了这不能不让他们浮想联翩。
“我的随从,嘶~~~。”阿若德的眉头拧起来,怎么会栽赃在自己头上,看来这个刺客八九成也不是真的吧。
“埃布尔公爵大人驾到。”就在此时,埃布尔公爵在公爵卫队的保护下,来到了阿若德的房间中,这位年轻的公爵身着华丽的金线镶边长袍,这是一种罗马式样的袍子,看来虽然古罗马帝国亡国于日耳曼人之手,但是辉煌的罗马帝国还是给日耳曼贵族们留下了许多深刻的印象,使得日耳曼人贵族们情愿去模仿和崇拜。
第一百四十八节黑袍刺客大师 (二更)
“公爵大人?”阿若德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埃布尔公爵,连忙向他鞠躬行礼道,只见埃布尔公爵的面色有些悲戚的神色,可是身上的华服却与他的神色相违背,紧跟在埃布尔公爵身后的是几名重要的廷臣,他们都面色凝重谨慎的跟随在埃布尔公爵的身后。
“宫相大人,我的父亲,他去世了。”埃布尔公爵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忽然抱住阿若德的肩膀,用哭泣的腔调说道,这个消息使得阿若德震惊当场,不过随即想到哪位早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公爵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请节哀我的公爵大人。”阿若德看着哭泣的埃布尔公爵无言以对,只能够这样安慰道。
“现在埃布尔大人是名副其实的梅森公爵了,宫相大人,我们应该立即打开城门开始为公爵大人布置继承仪式的教堂会场。”跟在埃布尔公爵身后的廷臣邓肯。亚尔佛列德向阿若德说道。
“打开城门?可是我们还没有弄清楚瓦尔克男爵父子的真正死因。”阿若德有些诧异的看向邓肯。亚尔佛列德,接着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埃布尔公爵的脸上,只见埃布尔公爵似乎是赞同邓肯。亚尔佛列德的话,只是碍于阿若德只是默不作声。
“我们不是已经抓住了刺客吗?”廷臣邓肯。亚尔佛列德有着一头棕色的柔软头发,他嘴唇下的胡须打理成的整齐的两片,身上的衣着干净整洁合体,虽然只是一位掌管着宫廷服饰的总管,但是却深得埃布尔公爵的喜爱。
“可是这名刺客还是有太多的疑点。”阿若德对于邓肯。亚尔佛列德的咄咄逼人的询问弄得有些不悦了,声调不由自主的提高,严厉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其他的廷臣们都紧张的一会看看阿若德,一会瞅瞅埃布尔公爵。
“邓肯总管你太过分了,询问刺客是宫相大人的职责。你不应该这样过多干涉。”埃布尔公爵连忙训斥邓肯。亚尔佛列德道,其实也隐含着回护的味道。
“抱歉宫相大人,我绝非是有意冒犯,只是现在老公爵大人蒙主召唤。为了梅森公国的稳定和繁荣,我们必须尽快让埃布尔公爵大人完成仪式,乘着封臣们齐聚城堡的有利时机,在仪式中使得封臣们重新确立效忠契约。”邓肯。亚尔佛列德只是稍稍垂下头,并没有因此而畏惧阿若德的权威,他继续用自己抑扬顿挫的腔调说道。
“可是,我们还没有确认那到底是不是那名随从干的,就这样草率的定罪吗?”阿若德的眉头紧皱,不由自主的用右手握住了颈部垂下的黄金十字项坠,他不得不承认邓肯。亚尔佛列德的话是正确的。如果埃布尔公爵不能够重新在仪式中确认封臣们的效忠契约,那么那些封臣对于埃布尔公爵将没有任何的封建义务可言,甚至马上回到自己的领地成立独立的伯爵国也不会受到指责,当老一辈的君主去世的时候,附庸们在与新的君主之间因为没有确认效忠契约而发生的国家灭亡事件并不少见。
“宫相大人。您是梅森公国的宫廷总管,执掌着整个公国除了公爵大人外最高的权利,日理万机的情况下有必要将一个小随从放在心上吗?难道因为那个随从是您的人,所以在公爵大人与公国的利益比起来您更重视一个随从的性命。”邓肯。亚尔佛列德毫不客气的对阿若德说道,心中不由得对这位虽然在军事上取得各种伟大的成就,但是却在政治中表现的过于心慈手软的人物叹息,他早就在注意这位年轻的宫相。梅克伦堡的伯爵,征服者,阿若德。温德尔。
“我~~。”不知道为何被这个管理衣服的廷臣一顿说教,阿若德竟然气愤的一口恶气涌上心头,可是那口恶气停留在胸口却无论如何发泄不出来,阿若德明白对方的话入情入理。真正的政治家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将那名疑点重重的随从入罪,无论他是不是真正的刺客,无论他是不是真正刺杀了瓦尔克男爵父子的人,因为所有的贵族都希望这件事有一个了解,所以为了公国的利益和稳定。那名随从必须死。
可是,可是,阿若德的双手搓起来,他转过身不敢让人看出自己的软弱,他大口的呼吸着喘着气,在战场上杀掉无数的敌人,尸山血海中趟过也毫不皱眉头的阿若德,此时却感到前所未有有的压力涌上心头,战场上杀敌是因为对方要杀死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可是现在却要他判一个无辜的孩子去死,良知和权利如天人交战一般弄得他头晕的想吐。
“阿若德你没有事情吧?叫御用医师前来,快。”埃布尔公爵担忧的询问道,阿若德此时面色苍白的吓人,以为这一位他倚重的重臣生病了,连忙吩咐下人请来医师,当然也不能在这时候逼迫阿若德做出任何的决定,周围的人们慌作一团七手八脚的将阿若德抬到木床上,剩下的人连忙去找来医师。
邓肯。亚尔佛列德走在走廊中,他的脚步踏着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着,正当他要返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却看见在走廊尽头的一扇窗户处站在一个男人,一个后背高高隆起的男人,邓肯。亚尔佛列德的嘴角微笑了一下,他依然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那个形象丑陋的男人的身边。
“迪伦。马特大人,怎么?在等我吗。”邓肯。亚尔佛列德站在窗户口处,微风从塔楼外吹拂进来,透着丝丝的凉意和潮湿的味道,这是一个多雨水的季节,看着城堡外一望无际的森林、田园和起伏的山丘,景色倒是颇为美妙。
“邓肯大人。”迪伦。马特照例鞠躬道,他弯下腰的时候鼻子尖几乎都要碰到地面,形象颇为滑稽,城堡中的廷臣们都说老公爵是一个精明的贵族,找来这样一个弄臣,连寻找宫廷取乐小丑的薪水都可以一起节省下来,可是邓肯。亚尔佛列德却从不小觑这个驼背。
“说吧,没有事情你是不会来找我的,是关于宫相大人的事情吗?”
“唔,不愧是邓肯大人,一下子就猜测出了我的来意,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所以希望邓肯大人您能够解开我心中疑惑。”迪伦。马特抬起头双眼炯炯有神的注视着邓肯。亚尔佛列德,嘴角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恩。”邓肯。亚尔佛列德转过身,上身靠在窗口台阶上,看着面前的驼背廷臣,十分的有耐心的盯着他。
“为何要逼迫宫相大人杀死那个无辜的随从,谁都可以看出来那可怜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刺客,这到底有何意义?”迪伦。马特低声的询问道,窃窃私语在宫廷中总是有一席之地的,许多的流言蜚语和情报就是这样传播开来的。
“就像您一样迪伦。马特大人,我也想将自己的宝押在这位年轻的宫相身上,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他如果能够经受住考验,一定能够成长为一位伟大的统治者。”邓肯。亚尔佛列德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用值得玩味的声音说道,他的嘴角总是带着神秘的微笑,就像是将一切都尽在掌控中一般。
“考验,什么考验?”迪伦。马特吃惊的看着面前的邓肯。亚尔佛列德,可是对方并没有回答他,于是迪伦。马特接着几乎用哀求的声音说道,“阿若德是一个好人,是一个真正的好统治者,请不要折磨他。”
“好人,我确定,你说的没错,但是一个好的统治者则未必,虽然他在梅克伦堡郡各种欣欣向荣的统治确实让我惊讶,但是一个好的统治者必须有冷酷的一面,有消灭一切政敌,掌控一切的能力,这方面阿若德还是有些稚嫩,他那出自低阶层的父亲无法教会他,因此需要有人教会他。”此时邓肯。亚尔佛列德的神色变了,变得冰冷冷酷无情,与刚刚彬彬有礼的贵族气质完全判若两人。
“为什么选择他,黑袍刺客大师?为何不选择埃布尔公爵,选择一位真正的赫尔曼家族的人。”迪伦。马特虽然畏惧于对方身上发出的可怕的气质,但是他依然将自己心中最后的迷惑讲出来,并且说出邓肯。亚尔佛列德那可怕的真正的被隐秘的身份,难道人们会以为赫尔曼家族只有光辉灿烂的一面吗?不,就像是所有的统治者一样,这个家系古老的贵族家族有着更加黑暗的一面。
“在数十年前,我记得那一天,马扎尔人骑着他们的小马,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纵横在诸国的领土之间,所过之处一片哀嚎,村庄被烧毁掠夺,城镇成为一片废墟,男人们像是动物一般被射杀,女人们成为发泄的工具,孩童被掠夺为奴,看着那如同地狱降临般的景象,人们的祈祷无法得到主的回应,所以我明白了,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统治者,只有这个强大的统治者才能够防御可怕的来自东方的恶魔,这是我的选择,也是他们的选择。”邓肯。亚尔佛列德重新恢复了一位彬彬有礼的贵族的风度,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与迪伦。马特擦肩而过。
第一百四十九节绞架
绞架在城堡外的一处空地上被架起来,两根晃悠悠粗大的绳索被行刑官完美的挽上了结,用来向众人展示的木台子是用了一个下午时间搭建起来的,不知道为何搭建绞刑木台的杂役们兴致格外的高,因为他们知道那两根粗大的绞索上,一个会挂着原梅森城镇商会的会长,另一个是一位小贵族,所以这可不是平常随便能够见到的景象,他们都是犯了谋杀的罪名,商人杰夫犯了谋杀修道院长的罪名,而那名可怜的小随从则是杀掉了瓦尔克男爵父子,天知道他是怎么闯入戒备森严的地牢的。
“咯咯咯~~~。”一群无忧无虑的孩童们,在木台下的柱子之间穿梭着躲着猫猫,他们还没有到明白什么事死亡的年纪,这一切在孩童们开来不过是很有趣的事情而已。
此时,城堡中的贵族们依次来到了绞刑台前面的一处观看席上,似乎在娱乐缺乏的中世纪,看人被绞死也是一件富有娱乐刺激感官的有趣戏码,作为这个时代的统治阶层,贵族们当然不肯错过这个与民同乐的节目,坐在观看席中央的是埃布尔公爵大人,在他的右手坐着他的妹妹乔茜公主,左边坐着准妹婿梅森公国的宫相阿若德大人,接着在两人的下方两排按照地位高低阶梯式的坐着廷臣贵族们。
“我不明白为何我要来观看人们被杀死?”乔茜公主面有不悦的对自己的哥哥埃布尔公爵说道,在自己的父亲刚刚去世的情况下,这位美丽的公主穿着一身素装长裙,头上的头巾选择了黑色,以表示对自己亡父的哀悼之思。
“我可爱的妹妹,只有统治者的出席才能够使得这一刑罚合法可行,而不是单纯的杀死两名基督徒。”埃布尔公爵向自己的妹妹解释道。
“我倒是觉得应该挽救他们的灵魂,而不是消灭他们的肉体,这让我们同野蛮人有何不同?”乔茜公主看向被押解到行刑台下方的两名犯人。肥胖的杰夫此时脸上大滴大滴的淌着汗水,而那个可怜的锅盖头小随从两股颤栗几乎无法行走,如果不是宫廷守卫搀住他的胳膊,他恐怕早就滑落软瘫在地上了。
“我天真的妹妹。这个杰夫可是杀害了阿若德亲属的罪人,而这个小随从杀死了我们本来可以用来扳倒劳齐茨伯爵的证人,如果这种行为还不能够受到惩罚的话,那么其他人将认为赫尔曼家族变的软弱可欺,对于整个公国来说将是重大的危机。”埃布尔公爵附在乔茜公主的耳边,对她小声的解释道。
就在这两兄妹交头接耳的时候,阿若德却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的看着对面的刑台,那个快要被吓尿裤子的小随从,被观看的众人哄笑着,可是阿若德却根本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却带着敬佩的目光。
在数个小时之前,阿若德在内心权利和良知的挣扎中来到了关押小随从的地牢,当他走进地牢的时候,看见阿若德身影的商人杰夫发了疯似得苦苦哀求,并且指天发誓愿意向阿若德效忠。愿意出来指证劳齐茨伯爵,可是阿若德知道杰夫的话根本就没有可靠性,不会有贵族相信一个商人会和劳齐茨伯爵发生联系。
“打开。”阿若德的目标并非是杰夫,他站在关押小随从的牢房前,对手中提着一大串钥匙的狱卒说道。
“可是伯爵大人,这是行刑前的犯人恐怕会有危险,毕竟他可是刺杀了瓦尔克男爵父子的刺客。”狱卒担忧的提醒阿若德道。
“打开。”阿若德再一次口气严厉的命令道。看见阿若德如此坚定的坚持,狱卒无奈之下只好将铁门打开,阿若德一弯腰钻进了牢房之中,在牢房中蜷缩成一团的小随从。
“宫相大人,请您救救我,我真的是冤枉的。”小随从看见阿若德走了进来。如同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扑上来抱住阿若德的小腿,带着哭腔大声说道。
“阿若德。”伴随着阿若德一起的温德尔男爵,紧张的想要钻进来保护阿若德,但是却被阿若德伸出手阻止了。
“放松孩子。”阿若德伸出自己的右手抚在小随从的头部。轻柔的对小随从说道。
“您是来救我的吗?宫相大人,请您相信我,那些东西不是我的。”小随从抬起头,涕泪横流的看着阿若德,连眼泪和鼻涕都来不及擦拭,他的心中带着最后的希望。
“我相信你,因为一个刺客是不可能把凶器放在自己的房间中的,所以你是无辜的。”阿若德对小随从说道。
“没错,宫相大人我真的是无辜的,所以请放了我吧。”听了阿若德的话小随从两眼一亮,抓住阿若德的手拼命的说道,而阿若德一副为难的摸样看着他。
“很可惜,虽然你是无辜的,但是我却不能够放了你。”
“什么?这是为什么。”小随从吃惊的看着阿若德,不相信的看着面前高贵的宫相大人,在明知道自己是无辜的情况下,还要把自己送上绞架。
“因为,如果没有找到那名刺客,将会使得贵族们人心惶惶,公爵大人的继承仪式就无法举行,公国将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阿若德叹气着对小随从说道。
“所以,所以就把我当做替罪羔羊啦?”小随从双眼睁大,他松开了抓住阿若德的手,身体向后坐了下去,一副倍受打击的摸样,出生贵族家庭的他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放了你,但是现在你有任何的请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你,说吧。”阿若德第一次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双手浸满了无辜者鲜血的刽子手,可是自己却又不能够不继续杀下去,在行刑前来见小随从一面,不过是为了自己心中最后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怜悯之心。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小随从似乎已经明白一切已经命中注定,他抬起头对阿若德说道。
“是的。”阿若德点点头,注视着面前的小随从,心想也许他是想要为自己的家人谋求一些条件吧,可是出乎阿若德的意料之外,当小随从说出自己的希望的时候,阿若德还是吃了一惊。
第一百五十节最后的尊严(二更)
小随从用渴望的目光看着阿若德,这种依稀熟悉的目光让阿若德又是感到一阵揪心,曾几何时他也曾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那些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大人物,事实上很多自己希望从对方手中获得的东西,在对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就是这样他也没能够获取,因为对于许多大人物来说不值得。
“请说吧。”阿若德点头对小随从说道。
“我的家族是梅森公国中最偏僻的乡绅,事实上早已经是濒临破产的贵族,我的父亲为公爵大人打仗了一辈子,但是却没有捞到多少战利品,结果连家中唯一一匹老战马都死在战场上,我的父亲也从骑兵降格为普通步行军士。他一直很遗憾家中没有出过真正的骑士,如果我的家族中能够出一位骑士的话,那么我们的田地便不会被侵占剥夺,拥有一块自己家族的采邑。”小随从用自己脏兮兮的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平日里的高傲不过是源自内心的自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痛苦,他一边叙述一边吸抽自己的鼻子,阿若德耐心的倾听着。
“为了出人头地,我的父亲卖掉了自己的旧锁子甲,用这些钱将我送到您的身边,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当上侍从,逐渐的从侍从被册封为骑士,我知道这是不合乎传统的事情,但是能不能在我死之前,让我以一位骑士的身份去死。”小随从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阿若德,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这个非分之想能否实现,一名骑士的册封是要经过长久的考验而得来的,需要获得自己领主的肯定,每一名骑士都战技娴熟勇猛无畏,都是名声鹊起之辈。
“这怎么可能,你连侍从都不是,怎么可能得到超阶级的册封?”温德尔男爵皱起眉头说道。这种事情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只是温德尔男爵的一生中都没有见到过。
“父亲,将你的佩剑借给我。”阿若德看着面前面色苍白,跪在地上的小随从。转过身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额?”温德尔男爵诧异的看了一眼阿若德,但还是将自己腰间的剑解了下来,递给了站在小随从面前的阿若德。
“铛~~~。”阿若德将温德尔男爵的佩剑拔出鞘,剑身雪亮反射着点点寒光,突然的剑出鞘使得地牢中的几名跟随者阿若德的人都紧张起来,站的稍远不知道阿若德和小随从说过什么的人,以为阿若德在愤怒之下要私自杀掉罪犯,于是都围了过来。
“低下头。”阿若德身体稍稍向后退了一步,他用自己的双手握紧剑柄,对小随从说道。
“啊。”看见阿若德拔出剑。以为自己冒犯了这位大贵族的小随从,面色苍白吓人,可是当阿若德让他低下头的时候,他浑身战栗起来,难道宫相大人真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我梅克伦堡郡的合法统治者。以我伯爵的头衔,任命你~~~额,你的名字是什么?”阿若德握住剑将剑身放在小随从的左肩上,大声的说道,他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着,听见这声音的在地牢中的人们都走了过来,他们看见梅森公国的宫相一身日耳曼贵族长袍。手握着一柄利剑,那名被宣布是刺客的小随从则跪在他的脚下。
“鲁道夫。荷尔兰。”小随从激动的报出自己的名字,他说出了自己那平日里并不为人所知的名字和姓氏,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不过他竭尽全力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杆。
“鲁道夫。荷尔兰我以自己梅克伦堡伯爵的头衔,以及上帝赋予我的神圣职责。册封你为梅克伦堡的骑士,从今以后你要尽心竭力的侍奉于我,你的君主,而我也会赐予你同你的身份相称的采邑和名誉,你要保护弱小主持正义。用自己手中的剑为上帝服务,为你的君主服务~~~~。”阿若德一边说着册封骑士的誓词,一边用自己手中的剑的剑尖从左肩,换到了鲁道夫的右肩,在完成最后一句誓词的时候,再将剑拍打他的后背,完成了整个的册封骑士的宣誓仪式,当然真正的册封骑士仪式比这个要复杂肃穆得多,常常需要数天的时间来完成,可是此刻在地牢中见证这一幕的人们,分明感觉到小随从鲁道夫的神色发生了变化。
“感谢您宫相大人。”小随从鲁道夫感受着自己后背,被剑身拍打的感觉,这一刻他分明感到似乎有一种神圣的光辉照耀进了这阴暗的地牢之中。
“我要授予你奉献者的称号,鲁道夫爵士。”阿若德将自己的手掌抚在鲁道夫的头顶,对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当阿若德将自己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来的时候,此时绞架台下方已经聚集起了许多的城镇平民们,他们抬着头兴致勃勃的看着被推上木台的杰夫和小随从鲁道夫,肥胖的杰夫拼命的用两条腿蹬着地面,身体向后倾着不愿意上去,他扯开喉咙大喊大叫,却引来了下面观众们的一片大笑,而押解他的宫廷守卫们不由分说把他强行推上去。小随从鲁道夫虽然两腿战栗着,但是却在没有任何人的押解搀扶下走了上去,这博得了众人的一片掌声。
“愿主宽恕你们的罪行,现在为自己的灵魂祈祷吧。”一名戴着白色长耳帽兜的神父,穿着神父圣袍和黑色披风走上去,他的手中握着一只木头的十字架,走到将要被施以绞刑的杰夫和小随从鲁道夫的面前,将木头十字架先举到了杰夫的面前,让他进行临终的忏悔。
“呜呜呜。”杰夫忽然一把抓住木头十字架,拼命的亲吻着十字架,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死死地不肯放手。
好不容易在宫廷守卫的帮助下,神父才将自己的十字架从杰夫的手中夺回来,他匆匆完成了临终的忏悔,立即站到了一边,两名戴着黑色尖顶头套的刽子手,把绳索分别套在了杰夫和小随从鲁道夫的脖子上,随着一声令下几名拉住另一头绳索的杂役们一起用力,绳索紧绷将杰夫和小随从鲁道夫吊在了半空中。
“额,额,咯嘣~~~。”两名被行刑的人脚尖,在半空中挺动了几下,喉咙中发出咳咳的可怕声音,身体悬在空中颤动了片刻便再也不动弹了,只是如同风中的叶子般随着绳索晃动着。
“哎。”阿若德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直到最后一刻小随从鲁道夫也保持着自己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