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节英雄救美
尤兰达夫人走在回家的小巷中,森林中来自劳齐茨郡的难民们都被阿若德任命的赈灾官发放食物安置,尤兰达夫人看见自己的乡邻们脸上露出的久违的笑容,心中也是极为高兴,于是和自己的乡邻们多呆了一会,直到太阳已经西沉才匆忙赶回家,要知道在夜晚没有保镖的保护,城镇阴暗的小巷并不比森林中安全多少。
“答,答,答。”尤兰答夫人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身后多了个人的脚步声,她警觉的向后看了看,但是又什么都没有,她不由自主的裹了裹身上的斗篷,虽然此时还没有完全天黑,但是在小巷子中人烟稀少,尤兰达夫人连忙加快了脚步。
“嗨美人去哪里啊?”就在尤兰达夫人快要穿过一座低矮的拱洞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看上去就像是恶棍的男人,他的手中拿着被咬了半个的苹果,混浊的黄眼睛充满猥亵的看着面前的尤兰达夫人,满面的胡须渣子。
“我身上没有钱。”尤兰达夫人丰满的起伏着,就算是肥大的衣裙也挡不住她的身材,尤兰达夫人白皙如牛奶的肌肤,以及高挑的身材,总是能够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没有钱也没关系,这么晚这条路很危险的,要不要我们陪伴你。”这时候从后方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尤兰达夫人转过头看见后面走来一个黑发的男,同样是一副脏兮兮的恶棍打扮。
“唔。”尤兰达夫人将身体贴在小巷子的墙壁上,脸上惊恐万分的看着逐渐逼近的恶棍。
这狭小的巷子中两头被恶棍堵住,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尤兰达夫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她觉得自己会被这两个肮脏不堪的恶棍侵犯,他们吃了大蒜的嘴巴就算离的老远都能够闻到臭味。
“不要过来。”男人们的逼近迫使尤兰达夫人脸偏向另一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的这反而激起了对方的狞笑声。
“喂,在这梅森公爵治下的法律和秩序之城镇。你们这些该死的恶棍怎么敢如此对待一位优雅美丽的女士。”正在此时从拐角处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尤兰达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走出来一个身穿半蓝半白色亚麻衣的年轻男人,他的腰间还挎着一柄看上去比较值钱的短剑。
“快救救我。”尤兰达夫人就像是落水的人面前飘过一根稻草般,她连忙对那穿着光鲜的男人高呼道。
“请别担心。只要我韦伯斯特出手,这些恶棍一定会屁滚尿流的。”韦伯斯特抽出自己腰间配剑,张着左手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剑术家一般,两名恶棍相互看了看,从自己的皮革带子处拔出一柄短粗的棍子,棍子的一头灌了铅,十分的沉重可以作为钝器。
“铛,铛。”两名恶棍用手中作为武器的棍子击中韦伯斯特手中的短剑,一击之下韦伯斯特几乎要握不住自己的剑柄。
“喂,喂。你们两个混蛋在干什么?”韦伯斯特的脑门上冒出汗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混蛋来真的,他们难道不是自己委托酒馆老板找来的帮手吗?
昏暗的酒馆中,在一根木柱子后方两个伶仃大醉的酒鬼趴在桌子上,酒壶倾倒在木桌上。苦涩的麦芽酒涓涓的顺着木桌腿流到地上,一只老狗钻在木桌下方,伸出长长的舌头甜食着地上的残羹和流下来的麦芽酒。
“这两个穷鬼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当其他客人走进了的时候,看见空荡荡的酒馆内,只有这两个酒鬼早已经饭足酒酣,都感到十分的奇怪,作为两个游手好闲的人。居然有钱这么早就钻在酒馆中饮酒确实十分的意外。
“好像有人雇了他们做什么事情,所有付给了一半的订金。”另外一个比较了解实情的客人,自顾自的坐在一张空桌子前,对其他人说道。
“找这两个蠢蛋办事情,主啊,那个人可真是够蠢的。”
“算了。这又不管我们的事情,喝酒吧,女侍过来给我们倒酒,哈哈。”其他的客人们坐在一起,很快酒馆中的人便越来越多。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醉倒在角落中的两个酒鬼。
可是另一边韦伯斯特根本不知道,这两个恶棍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误打误撞的碰到了真正的打劫强盗,当一名恶棍手中的棍棒敲在他的手腕的时候,韦伯斯特吃痛大叫一声丢下了自己的短剑。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的吗?”韦伯斯特搓着自己的手腕,压低声音怒气冲冲的说道。
“哦?是吗,到底什么事情,我记性不大好,你能不能重复一遍。”黑发的恶棍看着韦伯斯特似乎也很疑惑,于是小声说道。
“就是,额,就是你们假装打劫,让我去救那位女生。”韦伯斯特靠近他们小声的说道。
“啊,我想起来了。”黑发的恶棍仿佛恍然大悟,他举起自己的手指,张大嘴巴好像真的想起来什么似得。
“对吧,我可是先付了一半的订金。”韦伯斯特松了一口气,他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说道,心想这些家伙太不专业了,如果是在南方城邦中那些被雇佣的人可会很完美的同自己配合,配合一出英雄救美的桥段。
“明白了,喝。”忽然黑发的恶棍用自己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敲在了韦伯斯特的脑袋上,韦伯斯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个白痴纨绔子弟,今天的运气可真是好,不但截获了一个美人,估计这个纨绔子弟的身上有不少钱呢,哈哈。”两个恶棍得意的看着躺在地上,被砸晕了的韦伯斯特,估计以为他是某个吃饱了撑的泡妞的贵族子弟。
“等一下,女人休想跑掉。”这时候,尤兰达夫人提起自己的裙边,奋力的想要趁此机会逃离两个可怕的恶棍,而两个恶棍当然不愿意放弃这到嘴的美肉,立即紧追不舍。
“呀~~。”女人的脚步加上肥大长裙的拖累,尤兰达到底被抓住了,两个恶棍狞笑这将她拖入阴暗的巷子中,撕扯着她的衣服。
“哇~~。”就在两个恶棍即将得逞的时候,忽然一只匕首飞过来,紧贴着恶棍的面颊,一道血痕顺着他们的耳边流淌下来。
第一百一十九节雌雄难辨 (二更)
当恶棍们回过头的时候,看见在巷口处站着一个人,从他的姿势可以看出来那一枚匕首正是他所扔,在关键的时候被人这样横插一杆子阻挡,两个恶棍恶向胆边生,黑发的恶棍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迹,眼中发出凶狠的眼神,他随手将插在墙上的匕首拔下来,看来他是打定主意杀死面前的这人。
“这匕首是你扔出来的吧?”黑发的恶棍将手中的匕首垫了垫,这是一柄趁手而带有质感的匕首,刀口散发着点点泛着粉红色的寒光,看来这是一柄见过血的凶器。
“把匕首还给我,然后自己滚吧。”那人穿着一件灰色的斗篷,帽兜压的比较低,只能够看清楚没有胡须的光滑的下巴,所以年纪应该不大,他的声音有些奇怪沙哑。
“呵呵,是吗?”两个恶棍怒极反笑,他们丢下尤兰达夫人不顾,冲着那个胆敢朝他们扔匕首的人走去,一个持棍棒另一反握住匕首,他们在一起相互配合已经很长时间了,相互有默契的包抄过去。
“呀~~。”在靠近对方三四步的时候,黑发的恶棍双膝弯曲重心下移,朝着穿斗篷的古怪男人冲过去,匕首猛的刺向其腹部,如果被匕首刺中肯定要失去战斗力,可是那名古怪的男人不慌不忙抬起自己的右腿,猛的落下脚后跟,狠狠的击在了黑发恶棍的面部,接着乘着对方惨叫倒地的片刻,伸出手夺过自己的匕首,这动作几乎一气呵成,敏捷快速如闪电一般,尤兰达夫人瘫倒在地上,她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就在一瞬间凶狠的恶棍便倒在了地上。
“啊?”另一名恶棍看着被击倒的同伴,鼻梁被踢断血流满面,捂着自己的面部在地上哀嚎。而那个古怪的斗篷男人却毫发无损,细长的而有力的手中玩弄着那一柄匕首,此时他不知道自己该进攻还是该逃跑,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我说过你们驾驭不了这一柄匕首。”忽然斗篷男人将自己的斗篷稍稍抬了抬。虽然是昏暗光线中,那名持着棍棒的恶棍还是看清楚了那张青秀的面孔,他张了张嘴巴。
“哈~~~。”
“哼。”正当那名恶棍惊讶之中几乎要叫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哈维瞪了他一眼让他在惊恐中又咽了回去,只是浑身发抖的更加厉害了。
“请原谅,我们不知道是你的朋友。”持棍棒的恶棍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张开双手他的嘴唇颤抖着说道。
“带上你的同伴快滚。”哈维将匕首插回腰间,这两人不过是她原先行会的低阶恶棍,自从行会被劳齐茨伯爵攻击解散之中,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许多失去了生计的恶棍成了深夜劫道的强盗,他们打晕受害人搜刮其身上的物品,而在原来哈维掌管的行会中,这本来是用来绑架的手段,哈维不由的为恶棍的堕落和不专业而啧啧暗自摇头。
“是。是。”恶棍知道哈维的重新出现,代表的意义绝非他这种人能够猜测的,连忙上前扶住自己还在流着鼻血的同伴,如丧家之犬般逃走。
尤兰达看着刚刚还凶神恶煞般的恶棍,在面前这个穿着灰色斗篷的男子面前,就像是软弱无力的婴儿,只是被其用眼睛一瞪便惊吓发抖的如同鹌鹑一般。正在此时那个穿着灰色斗篷的男子走向尤兰达,她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
“你没有受伤吧夫人。”灰斗篷的男子走到尤兰达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将她扶起来,用温和的口气说道,他依然用帽兜压低挡住了面容,不过那红润的嘴唇和光滑尖细圆润的下巴。仿佛可以看清楚对方英俊的面容。
“唔,我还好。”尤兰达握住对方粗大的手,这是一双拥有细长手指,可是掌部宽大,布满了老茧。手略带粗糙却动人心魄,被这双手扶着的时候尤兰达的双腮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您没有受伤就好。”灰斗篷的男子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翘的说道。
“感谢您的搭救,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尤兰达夫人鼓起勇气询问道。
“我?我是哪位刚刚想要救您而被打倒的韦伯斯特少爷的保镖,叫我无名氏就好了。”灰斗篷中的哈维感觉尤兰达夫人对自己说话的口吻,有些不太对劲,连忙将还躺在地上的韦伯斯特推出来,那个夸夸其谈的该死的韦伯斯特,差一点就把事情搞砸了,他应该想办法勾引尤兰达夫人,而不是让自己露面,哈维必须保证在尤兰达夫人面前隐蔽自己的身份,否则光凭她经常出现在阿若德身边,就足以让人怀疑这事情是阿若德和他的人精心安排的。
“喔,无名氏先生。”尤兰达夫人的双眼此时完全被面前这个神秘的男子所吸引,他的出现是如此的强势,而一切又如此充满神秘感,她在心底曾经多么的渴望出现这样一个神秘而强悍的男人,将自己从噩梦般的生活中解脱出来,而现在这个梦竟然变成了现实。
哈维看着这个对着自己发痴的女人,感到一丝不妙,可是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了,不过现在还是赶快把她送回家去才是,自己灵机一动说是韦伯斯特的保镖,这也算是为后面韦伯斯特靠近尤兰达夫人提供了一个借口。
“所以你亲自把她送回去了?”韦伯斯特用亚麻手帕捂着自己的额头,他的脑袋此时如同裂开一般疼痛,他发誓要去找酒馆老板把自己的钱要回来,还有那两个该死的混蛋,竟然害自己差点被人打死,这一笔账肯定要算。
“你这个蠢货,想的都是什么蠢主意,事情差点被你搞砸了。”哈维气的一脚将韦伯斯特踢翻在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早知道就不该找他,随便一个血滴子成员都干的比他出色。
“我又不知道那两个蠢货收了钱居然不办事,我的思路还是没有错的,没有比英雄救美更能打动女人的了。”韦伯斯特狡辩道。
“闭嘴,如果下一次你在把事情搞砸了,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哈维怒气冲冲的说道。
韦伯斯特某种程度上说的也没错,不过当尤兰达夫人回到自己的杂货铺中的时候,她没有理睬那个唯唯诺诺的杂货铺老板,而劳齐茨伯爵今天也没有来烦她,她脱掉肥大的裙子,躺在自己的那张大床上,回味着今天晚上惊险的一幕,不知道为何身体竟然潮热起来,不由自主的将右手顺着身体向下抚摸,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嗯哼,无名氏先生。”尤兰达夫人的脸便的绯红起来,她的脑海中竟是那包裹在灰色披风中的男子,他沙哑的性感的声音,还有那双手多么强壮有力,上面布满老茧的手指和手掌也格外的迷人,在幻想中无名氏先生似乎来到了她的面前,他们纠缠在一起,就在这张宽大的木床上,随着幻想尤兰达夫人一步步的攀登向高峰,在到达高峰的一刻猛地跌入万丈深渊,她的喉间不由自主的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如美妙的感觉如波涛一般拍打着她的每一个神经末梢,这种感觉是尤兰达夫人从未经历过的,她如同死了一般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直到这种美妙的感觉如潮水般逐渐退去,才陷入昏沉的梦乡之中,这是尤兰达夫人从未有过的美梦,在睡梦中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一节不动如山
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部队如风一般掠过荒野,弓骑兵呼啸中将手中的箭矢射出,如雨点般的箭矢落在魏玛伯爵所率领的部队中,奥塔伯爵摆出的是用弓骑兵骚扰袭击两翼,使得他们不能够救援中央,而自己则亲自率领重骑兵和轻骑兵突击向中央的阿若德部队,两百多骑兵纵马狂奔带来的震撼是巨大的,马蹄踏着大地声音如奔雷一般,普劳恩伯爵的士兵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他们紧张的注视着逼近的骑兵部队,马匹口鼻喷出的白沫飞溅,战马沉重的踏地声,都让步兵们会感到压力倍增。
“长枪方阵,防御。”可是已经和波希米亚人打过几次仗的德意志佣兵团,却不慌不忙按部就班的展开了长枪防御阵型,他们的镇定自若使得普劳恩伯爵的三百八十名士兵安静了下来。
“抱歉宫相大人,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敌。”普劳恩伯爵骑在马上,他揭开自己的头盔面罩,带着歉意的对阿若德说道。
“没关系,我们第一次对阵波希米亚人的时候也是如此。”阿若德耸耸肩膀安慰普劳恩伯爵道,不过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部队确实机动力强,瞬息之间便来到了前阵,而梅森公国的贵族联盟部队,却只能够被动的进行着防御,承受着对方可能从任何地方发起的攻击。
“阿若德,两翼的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遭到了弓骑兵袭击,我担心如果他们被击溃,敌人可能会侧翼迂回到我们后方。”温德尔男爵看着被弓骑兵袭击骚扰的两翼,有些担忧的说道。
“魏玛伯爵有六百多人,图林根伯爵有数千人,在数量上就足够弓骑兵消耗一阵子的了,只要我们中央稳如山峰,两翼便不会出现问题。”阿若德知道鹤翼阵只要中央稳固,两翼便会形成钳子将敌人的力量夹住。如果两翼受到袭击中央也可以随时支援,可谓是最实用的阵型,不过他故意使得中央看起来十分薄弱,利用了欧罗巴人传统作战中认为的。只要突破中央就是胜利的战术,引诱敌人的骑兵深入中央。
“轰隆~~~。”当奥塔伯爵率领的骑兵部队进入四百码的位置的时候,这位勇猛的伯爵举起自己手中的剑,骑兵们前倾身体胯下战马逐渐加速。
“士兵们让我们化为山峰,将这些波希米亚人撞的粉碎。”阿若德记起那篇在孙子兵法中著名的篇章,不动如山,徐进如林,侵略如火,大声的对身边的士兵们高呼道。
越来越接近的波希米亚骑兵就像是鞭打考验着每一个士兵和将军神经的恶魔,德意志佣兵团靠着集体荣誉感和严苛的职业话训练还能够保持阵型。可是普劳恩伯爵的士兵们除了重步兵还有骑士还能够稳住,那些站在第一排的轻步兵已经开始退缩,他们与德意志佣兵团之间衔接的部分出现了空隙。
“就是那里,左边。”奥塔伯爵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阵型的微妙变化,他立即向那空隙部分一挥剑。驾驭着自己的战马向着衔接的部分冲锋过去。
“哎呀,不好。”温德尔男爵面色大变,他踢着自己胯下战马,其他率领自己的内府骑士们一起去填补那个空缺,可是在波希米亚人高度的机动性下,还是晚了一步。
“乒,乒~~~。”奥塔伯爵率领的骑兵一头撞在了普劳恩伯爵率领的部队中。战马狂躁的将前排的士兵踩到在地,马背上的骑兵用手中的长矛草叉狠狠的扎在了普劳恩伯爵士兵的身上,冲击力和加速度使得他们锐不可挡,只是一个冲锋之下普劳恩伯爵眼睁睁看着自己七十多名士兵瞬间丧命马蹄之下。
“阿若德我去救援普劳恩伯爵。”温德尔男爵抽出自己的剑,他用脚跟上的金马刺一磕马腹部,率领着自己的十二名内府骑士赶往哪里。
“杀呀。不要退缩。”普劳恩伯爵激怒之下挥舞着手中的剑,率领着自己的三十名骑士死命抵抗,骑士们穿戴着锁子甲挥舞着利剑,从喉咙中嘶吼着战号,凭借着勇猛无畏挡住了波希米亚人进攻的势头。
“宫相大人。需要我们转向支援普劳恩伯爵大人吗?”约翰伯格此时向阿若德建议道。
“不,他们还撑得住,不要动。”阿若德骑在马背上,任凭耳边打斗厮杀声响彻天空,也没有分毫的动摇,在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还没有疲惫之前,他绝不能动弹分毫,此时阿若德与德意志佣兵团就像一座高耸千年万年的山峰,不动如山。
“该死的家伙,这样可不行。”奥塔伯爵从马上一甩自己的利剑,割断一名企图将长矛伸过来的普劳恩伯爵的士兵的喉咙,血飚在了他的衣甲上还腾着热气,可是在进攻之余他用自己的余光看向阿若德的旗帜,哪里寂静的就像是无人一般,那些手持长枪的德意志佣兵团纹丝未动,除了十几名过来支援的骑士外,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后撤。”忽然奥塔伯爵一提自己胯下战马的缰绳,拨转马头在人群中艰难的回头,然后率领着自己的波希米亚骑士向后徐徐后撤,其他的波希米亚人紧随其后,在扔下了一堆尸体后撤离。
“怎么回事?波希米亚人这就撤退啦?”普劳恩伯爵从自己的面罩缝隙处看见激战中,却逐渐后退的波希米亚人,感到十分的怪异,要知道在刚刚的进攻中他已经损失了百名士兵,可是就在波希米亚人高歌猛进的时候,却忽然的自己主动的后撤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嘶,不好,依夫立即带上你的人去告诉普劳恩伯爵,敌人撤退是为了拉开进攻距离,好为下一次冲锋做准备。”阿若德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波希米亚人,眉头紧皱着觉得他们退的太早了,可是很快想起来一部电影中,几乎同样的场景,感谢那位写实严谨的导演,这是骑兵再为下一次冲锋做准备,第二波的冲锋将更加的猛烈。
第一百二十二节楔形阵
普劳恩伯爵的军队是传统的封建军队,士兵由各个封臣们逐阶梯式的率领,虽然在平日里可以减轻兵力负担,士兵都由各自的贵族率领训练,作为一郡的最高统帅普劳恩伯爵只需要统领各个军队的贵族便可以了,但是在战场上这种因为上下指挥不统一顺畅,而部队之间的军事素养差别的弊端终于也出现了,受到波希米亚人骑兵冲锋打击的前排部队,开始想要向后方躲避,但是后方的部队并不知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相互推搡拥挤起来。
“贵族们约束好你们的人马,敌人还有一次冲锋将要来临,我们必须稳固阵地。”温德尔男爵骑在马上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大声的疾呼道,他的旗帜飞扬在普劳恩伯爵的军队周围,老男爵的呼喊声起到了稳定军心的效果,逐渐的快要分崩离析的军队重新聚合在了一起。
“泽维尔男爵不要忘记你曾经向我立下的誓言,现在是履行诺言的时刻了,奥布里市长快带上你的重步兵站到队伍前列,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刻,我是不会忘记你所做的一切。”普劳恩伯爵此时也没有闲下来,他对着自己的封臣大声的鼓励道,在自己君主的催促下已经心生胆怯的普劳恩贵族们重新率领自己的军队走回自己的阵地。
“敌人的骑兵太强大了,我担心贵族们挡不住下一波的冲锋。”温德尔男爵看着逐渐恢复的阵线,但是他看得出来,虽然表面上普劳恩郡的部队维持住了阵地,但是贵族们面有戚戚,士兵们胆气全无,根本无法抵挡波希米亚百名骑兵的冲锋,如果位于阿若德部队侧翼的普劳恩郡军队若被击散,那么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将顺势侧击,长枪方阵毕竟也横行方阵。侧翼和后方同其他的步兵一般虚弱无二。
“吁~~。”奥塔伯爵勒紧胯下战马的缰绳,他轻轻的拍着自己战马的脖子,小声的在它耳边轻柔低语,就像是对待自己的情/人一般。他的身后从进攻普劳恩伯爵的军队中完整无缺回来的有二百余骑兵,他们聚集在奥托伯爵的身边,注视着这位波希米亚公国内最勇猛的贵族,他们深信骑在马背上的波希米亚人刀剑所向必将摧毁一切敌人。
“伯爵大人,冲锋用什么阵型?”一旁的将军向奥塔伯爵询问道,骑兵冲锋队形十分重要,决定用闪电般袭击能否扩大战果,一般来说波希米亚人的骑兵第一次进攻会用较为松散的队形,这是为了威慑和震撼敌人,松散的阵型会让他们的骑兵部队看上去漫山遍野。如波涛席卷般不可阻挡,但是第二次的进攻则是为了扩大战果,阵型会排列的紧密些,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寻找到的敌人的阵地的弱点破绽。
“楔形阵,还是同一个地方。再冲锋一次。”奥塔伯爵举起自己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握紧利剑冲着普劳恩人的方向斜斜指过去,虽然对方的阵地重新恢复过来,就像是从来没有被波希米亚人冲击过一般,但是久经战场的人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在哪里军人的士气正在迅速消失,除了一帮子精锐的骑士还能够勉强撑住外。基本是只剩下一堆行尸走肉般心生恐惧的士兵。
“是。”波希米亚人轰然应允道,接着胯下战马逐渐的开始缓步行动起来,在行动中他们有意识的操纵着战马排列成了一个楔形的骑兵阵,如果从上空看上去就仿佛是一柄锐利的矛尖,笔直的冲着普劳恩人的阵地冲锋而去,战马的马蹄声扬起的烟尘遮天盖地。发出的声音若春日奔雷。
“稳住,一定要稳住。”普劳恩伯爵看着波希米亚人的行动,心头一凉看来波希米亚人是打算把自己的军队当做猎物吃掉,不由自主的他看向侧翼的德意志佣兵团,在那里依然没有任何的行动。难道阿若德是准备抛弃自己?普劳恩伯爵不由的这样想到,可是旋即想到自己的这条性命是阿若德所救,如果真的需要牺牲的话,那么作为高贵的骑士和普劳恩的伯爵,他准备慷慨赴死,想到这里握紧手中的剑柄,从铁面罩中直视着奔袭而来的波希米亚人。
“撑住啊普劳恩伯爵。”阿若德看着波希米亚人的行动,此时倍感自己没有一支精锐骑兵部队的遗憾,如果拥有一支精锐骑兵的话,自己便可以用骑兵突袭波希米亚人的侧翼,减轻普劳恩伯爵的侧翼压力,但是因为没有骑兵可以与波希米亚人一战,步兵的速度根本赶不上骑兵的机动性,所以他唯有希望普劳恩伯爵可以纠缠住奥塔伯爵的骑兵,然后命令鹤翼阵的两翼合围,尽量全歼波希米亚公爵手中最大的王牌。
普劳恩伯爵此时根本无法理解阿若德内心的战术考虑,他面对着逐渐逼近的波希米亚骑兵,如同他的手下一般感到压力倍增,上一次的恐慌还没有消失,这一次的攻击比上一次虽然没有那么声势浩大,但是却能够感觉到敌人集中全力一击的魄力,汗水从额头流到了普劳恩伯爵的面颊,因为戴着铁面罩所以他也顾不得擦拭一下。
“普劳恩伯爵大人,我们父子来为您助战了,请您相信阿若德的判断。”温德尔男爵和依夫一起来到了普劳恩伯爵的身边,温德尔男爵似乎是看出了普劳恩伯爵的疑虑,对他出言劝慰道。
“没错,不要害怕这些该死的波希米亚人,他们不过是一群小丑而已。”依夫从自己的犬嘴面罩头盔中,发出瓮声瓮气的嘲笑声,身上明亮的全身板甲使得他气度不凡,在他周围的贵族和士兵们似乎也被他所感染,不由自主的心中压力减小不少。
谈笑之间,波希米亚人的前锋骑兵已经距离第一排普劳恩步兵只有一百码,他们口中发出怪异的呼喝声,手中的武器伸向前方,在战马的加速度中靠着冲锋的威力可以轻易刺穿皮革甲,有的骑兵则伸出自己的双手捂住胯下战马的眼睛,使得战马在冲锋的时候不会因为对方闪亮的矛尖而感到害怕。
“灰律律~~~~,乒~~~~。”再一次的,波希米亚骑兵同普劳恩人的阵地碰撞在了一起,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波希米亚人骑兵排列着穿透性更强的楔形阵,位于楔形阵最前部的绝对的精锐骑兵,他们用手中的长矛刺穿阻挡自己的步兵身体,在手脱离长矛的一瞬间拔出自己腰间佩剑,驾驭着自己的战马将阻挡自己的步兵践踏在地,居高临下的劈砍和大畜生的撞击嘶鸣,将好不容易排列整齐的普劳恩人的军阵搅成了一锅粥,而普劳恩人的伤亡率不断的向上攀升。
“伯爵大人,不好了奥布里市长在第一波的冲击中阵亡了,他被波希米亚人的长矛刺穿从马上跌落,而他麾下的重步兵伤亡三分之一,正在逐渐动摇中。”传令兵来回穿梭着将前方的消息,带给焦急万分的普劳恩伯爵,这些坏消息让伯爵坐立难安。
“什么?奥布里市长阵亡了。”普劳恩伯爵不敢相信的揭开自己的面罩,他看着前方波希米亚人的旗帜正逐渐的向自己所处的位置逼近,看来守在最前端的部队已经无还手之力了。
“伯爵大人,泽维尔男爵正在逐渐的撤出战斗,他麾下的八十名士兵跟在男爵的身后也逃跑了,我们的阵地右翼出现了空缺。”传令兵再一次将不好的消息带给了普劳恩伯爵,果然普劳恩伯爵看见泽维尔男爵的旗帜倒置着,身后跟着八十几名惊慌失措的士兵,他的擅自撤退使得阵地出现了缺口。
第一百二十三节闪电战
闪电战术并非仅仅是指二战中德国人的装甲战车战术,其实在很久之前拥有高速机动性的兵种骑兵也有同样的战术,楔形阵便是为此而发明的,如同纳粹的战术相同利用精锐部队突破敌人阵地的一点,紧接着蜂拥而至的后续部队向两边如同外科手术的开胸器一般,硬生生的将敌人的阵地撑开一道裂缝,前面的突击部队继续前进,后续撕裂阵地,直到将敌人的阵地分割成两个或者数个部分,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因为士气崩溃而撤退,骑兵们此时只需要衔尾追杀便可以了。
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完美的将这一战术发挥到了极致,本来排列着密集横阵的普劳恩伯爵的军队,阵地很快被撕裂开,奥塔伯爵为首的精锐前锋只要突破最后一道薄弱的防线,便可以将穿透普劳恩伯爵的部队,而普劳恩伯爵的部队一旦被突破,那么士兵们便会因为背后受袭击而士气崩溃。
“杀啊~~~。”奥塔伯爵身上的盔甲逐渐的变成了紫色,那是普劳恩人的鲜血所染造成的,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挥动利剑有多少下,只知道不能让自己战马停下来,突袭中的骑兵一旦停止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不过凭借着他高超的剑击普通的士兵根本无法抵挡,锋利的宝剑是波希米亚公爵所赐,现在奥塔伯爵为了公爵浴血奋战。
“这个波希米亚贵族蛮厉害的嘛。”跟随在奥托伯爵身后的野猪三兄弟,欧格登用细长的剑刺穿一名持剑的重步兵的眼睛,当他拔出剑的时候带出一颗还连着神经的眼珠子。
“如果能够穿透敌阵固然很好,但是这是一次军事冒险,看左右两翼的部队还没有行动,那些加起来有两千多人,还有阿若德的军队根本没有调动的迹象。”格罗佛举起一根沉重的铁锤砸在旁边贴近自己的长矛兵的头部,那名长矛兵的脑袋被砸的像是一颗成熟了的石榴,他们此时已经深入敌阵,四周皆是普劳恩人,必须不停的动起来。
“确实很古怪。”欧格登顺着自己哥哥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德意志佣兵团就像是一座神秘的山峰,任凭这边杀声震天响,也毫不动摇视若无睹。
“可恶,我吃掉这一支部队,看你还会坐视不理吗?”同样注视着的还有奥塔伯爵,他拿出自己坐骑一边的一支号角,将号角对准自己的嘴巴,鼓起腮帮子拼命吹响,低沉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波希米亚骑兵们就像是打足了鸡血似得,各个嗷嗷叫着奋勇突袭起来。
“天上的王注视着我们,请祝福我们抵御恐惧~~~。”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波希米亚骑兵,普劳恩伯爵揭开面罩将自己手中的剑放在嘴唇边亲吻了一下,他闭目念诵了一段祈祷文,准备亲自抵挡奥塔伯爵的进攻。
“伯爵大人请稍等,让我带领人马先去一步。”依夫将自己手中拿的大剑一挥,对普劳恩伯爵说道,接着率领着温德尔家族的骑士一起冲上去,日耳曼骑士们早就被这厮杀声弄得心痒难赖,他们手中的剑早已经饥渴难忍,此时听见依夫的召唤,以及看见一马当先的依夫,都狂呼着拔出自己的剑持着长矛紧随其后。
“啊~~~。”当最后挡在奥塔伯爵面前的一名普劳恩重步兵倒下的时候,奥塔伯爵听见耳边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只见一支二十多人的骑士部队排成一列,他们将自己手中竖起的挂着彩色三角旗帜的长矛平端,夹在自己的胳膊肘下,接着凭借着战马的高速奔跑,冲向波希米亚人。
“不自量力。”奥塔伯爵愤怒了,一支二十多人的骑士竟然想要阻挡自己的百名骑兵的冲锋,他立即勒紧马缰绳举起手中的剑冲着骑士们一指,波希米亚骑兵们立即涌上前来用手中的武器对准骑士们,接着进行了反冲锋,两支骑兵部队很快撞在了一起,只听得一阵人仰马翻的嘶鸣声和怒吼声,烟尘弥漫在整个的阵地上空。
“呜哇~~。”依夫没有使用长矛,他将自己手中的大剑平端就如同一支锋利的大矛,一剑将一名波希米亚骑兵刺穿胸口,波希米亚人半游牧半农耕缺乏必要的护甲,虽然骑兵机动性强,但是作为轻骑兵无法与重骑兵相比,在冲锋中手持草叉的自由民骑兵被骑士们的长矛打翻在地,战马失去了主人四处乱跑,不过波希米亚人却用自己的悍勇弥补了不足,被鲜血激怒的波希米亚人从自己的战马上跳起,扑向日耳曼骑士,将马上的骑士扑倒在地。
“乒~~~。”依夫的大剑劈向一名波希米亚骑兵,剑锋将波希米亚人连同自己的草叉一起劈成两半,鲜血溅满依夫的板甲,雪亮华丽的板甲使得依夫成了被攻击的重点目标,能够穿戴的起如此华丽盔甲的一定是大贵族,波希米亚人这样想着,如果能够俘虏住这样一个大贵族,那么后半辈子基本上就可以不用吃苦受穷了,因此不约而同的波希米亚人都想依夫身边聚拢。
“嘿嘿~~。”看见越来越多的敌人,依夫不但没有胆怯反而笑了起来,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来今天可以好好的打上一仗了。
“那个该死的怪物,我的手下不是他的对手。”奥塔伯爵看着被波希米亚人围住的依夫,那一身明亮的全身板甲让他印象深刻,这是一个力大无穷的怪物,伯爵很清楚自己手下的人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不打败他自己就会被纠缠在了这里,这是一个必须要越过的堡垒,因为在他的身后传来了隐约的号角声,那是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的步兵大部队进入战场的声音,可是自己却还没有完成分割打击敌人的任务。
“伯爵大人,如果您允许,请让我的弟弟前去一战。”这时候格罗佛踢了踢自己胯下战马,走进奥塔伯爵对他建议道。
“哦,你的弟弟?”奥塔伯爵转过身看向格罗佛的身后,那是一个巨大的身影,骑在一匹所能够找到的最高的骏马上,全身穿戴着一件皮革甲中,戴着一顶用装饰着鹿角镶嵌着铁钉的古怪头盔,一副宛如地狱魔鬼的可怕摸样。rs
第一百二十四节大方阵 (二更)
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着波希米亚人大部队进入了战场,这支部队除了护卫的骑士和侍从骑士三十五名外,其他的都是波希米亚人的步兵组成,不过与欧罗巴人相比较而言波希米亚人的步兵战力平平,并且缺衣少甲穷困不堪,毕竟作为半游牧半耕种的国度,缺乏资源也是必然的。
“公爵大人,我们波希米亚人的精华在于我们的骑兵,如果将步兵和骑兵混合在一起实在无法发挥力量,不如让我将所有骑兵集中在一起,给梅森人当面一击,乘着对方实力大损的时候,公爵大人亲自率领步兵全力一击,这样必然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奥塔伯爵在得知梅森贵族们组成的联盟,并且率军沿着小路攻向他们的时候,在城堡中对波希米亚公爵建议道。
“可是用骑兵独自对抗敌人数千大军,你会有危险的。”波希米亚公爵用手摩挲着自己的权杖,他当然知道奥塔伯爵的建议是正确的,但是在上一次进攻阿若德的战役中,他差一点就失去了自己的这位好基友,这让公爵十分担心奥塔伯爵的安危,可是公爵也十分清楚此时没有别的贵族有能够率领自己的三百骑兵的能力。
“这是为了公爵大人。”奥塔伯爵的眼中充满了基情,而他确实也做到了,只是奥塔伯爵与波希米亚公爵所制定的扰乱敌人的计划却没有奏效,德意志佣兵团牢牢的把守着中央阵地,两翼虽然受到了弓骑兵的射箭骚扰,但是大部分兵力并没有受到打击。
“来吧波希米亚蛮子们,日耳曼骑士们会教会你们如何尊敬他人的。”依夫挥舞着巨剑大开大合,就连波希米亚骑士们也畏惧的主动拉开同他的距离,渐渐的在依夫的周围竟然出现了一小片的空地,波希米亚人只敢围着他却无一人敢上前迎战,好不要容易赶上一场硬战,却发生了这种事情。依夫大怒之下咒骂起来。
“快上前迎战啊罗德尼爵士,您可是得到过波希米亚公爵大人赞赏的骑士。”波希米亚骑士相互之间看着了一眼,其中有人向身旁名声比较显赫的骑士说道。
“好吧,让我去试试。”被众人推举的骑士。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用脚跟的马刺磕了磕马腹,准备向前迎战。
“灰律律~~~。”可是就在此时,他们只觉得头顶被一片阴影挡住了光线,不自觉的抬起头,只见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形巨大的战士。
“请让开,奥塔伯爵命令日耳曼战士格罗佛的弟弟齐帕与敌人对决。”在战士的身后一名波希米亚骑士传达了奥托伯爵的命令,面对身形如此巨大的战士,看着他戴着的鹿角头盔,浑身散发着血腥的气味。众波希米亚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路。
“哦?终于有人肯与我交战了吗?”依夫将大剑抗在肩上,他看着从波希米亚人分开的道路逐渐逼近的战士,不由的也吃惊不小,这不是野猪三兄弟中那个痴呆的齐帕吗?虽然他是三兄弟中最没有心机巧诈的人,但是那巨大的身形和怪力足够让人提高警惕的了。
“齐帕~~~。”齐帕心中其实并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出现在这里。为何自己要挥舞着手中沉重的狼牙棒,可是当他的哥哥格罗佛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他条件反射般的发出低吼,胯下战马悲惨的嘶鸣一声冲向依夫。
“为了荣耀~~~。”依夫也毫无畏惧怒吼一声,举起手中大剑,胯下战马长嘶一声,两只前蹄人立而起。接着冲着齐帕飞奔而去。
“咣~~~。”当两位身形巨大的战士骑着战马,两人纵马错肩而过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那声音使得战场上其他的喧闹声都微不足道,那是依夫手中的巨剑和齐帕手中的狼牙棒磕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吁~~~。”围住依夫和齐帕的波希米亚骑士以及日耳曼人骑士们胯下战马不由自主的嘶鸣退后着,马背上的主人连忙伸手安抚着它们。这两位战士的战斗实在是过于吓人,依夫和齐帕的攻击完全没有任何的招式花哨可言,他们就像是两只原始的野熊,相互间拼尽全力压倒对方。
“铛~~~,唔嘶。”依夫握着自己大剑的剑柄处。齐帕的怪力加上纯铁狼牙棒的威力,磕在依夫手中大剑上,震的他虎口一阵发麻,依夫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他从自己的面罩中看着戴着鹿角头盔的齐帕,第一次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恐惧感,尤其是面对着对方那一双似乎没有人类感情的眼神。
“齐帕,齐帕,齐帕~~~~。”齐帕将自己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挥舞着,纯铁狼牙棒带起的风,吹得周围的骑士们感觉一阵窒息之感,他们不由自主的再一次后退,并且他们心想谁要是被那可怕的狼牙棒击中,别说是击中就是被磕碰一下子估计都会皮开肉绽。
此时,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的军队在梅森贵族联盟的对面摆开阵势,他们使用的是列国通用的横阵,士兵们用紧密的阵型来抵消进攻中带来的军事素养不足的问题,波希米亚骑兵们已经鏖战数小时,普劳恩伯爵部队大部分已经变得支离破碎,被打败的士兵纷纷向后撤退,奥塔伯爵除了被依夫等人阻挡的一小部分外,可以说已经获得一半的胜利。
“不要管普劳恩伯爵哪里了,其他的骑兵跟随我向梅森人的宫相侧面迂回。”奥塔伯爵决定不再继续纠缠,他用齐帕和部分波希米亚骑士成功吸引了普劳恩伯爵等人的注意力,而自己却率领着大部分的骑兵抛下齐帕等人,纵马狂奔朝着阿若德的右翼冲锋而来,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方阵的侧翼和后方是其薄弱之处。
“宫相大人,敌人上当了。”约翰伯格看着冲锋而来的奥塔伯爵,狂喜之下向阿若德大声说道,不过很快被侧翼迂回的隆隆马蹄声遮盖。
“真是可惜,如果不是遇上我的话~~~~~。”阿若德看着率领着骑兵部队意气风发的奥塔伯爵,这位勇猛的伯爵一马当先成为楔形阵的尖部,如果是普通部队完全可能被从侧翼和后方骑兵进攻所击垮,骑兵的优势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王者,只是很可惜阿若德却拥有超越他们的知识和经验,只见阿若德举起自己戴着臂铠的右手,下令道,“长枪兵连队布大方阵。”
“是,大方阵准备。”命令被迅速下达,此时距离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进攻还有四百码,这也是阿若德为何要拉开与普劳恩伯爵的距离的原因之一,只见长枪方阵连队动了起来,他们排成了三列的队形,接着宛如变魔术一般,排列成了一个个矩形方阵,第一排士兵举着长枪蹲下,第二排士兵平端长枪,第三排士兵竖起长枪随着准备弥补空缺,而连队长和弩兵则站在矩形阵的中央。
“隆隆~~~。”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在冲锋中眼睁睁的看着德意志佣兵团的军阵变化,他们怎么也不相信竟然有军队可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中忽然变阵,而且有条不紊的好像是吃饭穿衣一般简单,当然这是阿若德在梅克伦堡城堡中对这些长枪兵日夜操练的结果,虽然因为为了维持一支职业化的军队花费巨大,使得梅克伦堡宫廷的廷臣们颇有微词,但是阿若德的坚持和努力在今天终于有了回报。
“灰律律~~~~。”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部队在冲锋中因为惯性的原因,根本无法停下脚步,他们就像是一支没头的苍蝇一般,忽然撞在了德意志佣兵团的大方阵中,虽然因为马匹的重量和冲击力部分骑兵冲入了大方阵中,但是很快被预备兵用长枪和短剑刺杀,他们就像是狠狠的撞击在了一座山峰上,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第一百二十五节齐帕
奥塔伯爵从来没有想到过德意志佣兵团竟然以如此快的速度变幻了阵型,原本毫无防御能力的侧翼和后方,因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矩形阵,使得波希米亚人的骑兵猝不及防下撞在了长枪兵的枪尖上。
“啊。”奥塔伯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马,被长枪的枪尖刺中,断裂的长枪刺中战马的胸肌和脖颈处,战马吃痛之下嘶鸣人立起来,可是很快被后方的长枪兵们桶翻在地,奥塔伯爵惊呼一声从马上跌落下去,他身后的掌旗官也因为刹不住胯下战马奔跑的速度,一头撞在了伯爵的战马上,代表奥塔伯爵的家族纹章旗帜落下。
“不好,奥塔伯爵有危险。”在远处的波希米亚公爵看见伯爵旗帜落下,大惊失色的大叫起来,而骑兵部队此时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公爵大人,我们应该火速救援伯爵大人。”身旁的波希米亚贵族们连连说道,此时他们的建议正符合波希米亚公爵的心思,于是波希米亚公爵亲自率领军队猛扑向梅森公国贵族联盟的军队,波希米亚人的步兵如潮水般涌向梅森公国部队。
“公爵大人的援兵到了,坚持住。”奥塔伯爵被自己的战马甩下来的时候,两名波希米亚骑士挥剑斩断企图伸过来的长枪,他们其中一人抓住伯爵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拽上自己的马背,耳边听着从远处逐渐清晰的呐喊声,奥塔伯爵举目往过去只见自己的骑兵陷入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大方阵中,许多骑兵早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战马,头顶上弩箭矢如飞蝗一般,不时的将骑在马上减缓了冲锋力,又因为目标较大的骑兵射下来。
“弩,射~~~。”位于德意志佣兵大方阵中央的弩手们,拿过身边同伴用脚踩拉开并且搭上箭矢的弩,瞄准被挡在长枪方阵之外的波希米亚骑兵扣动扳机。
中央的阵地此时早已经杀的血流成河。人类的鲜血和战马的鲜血浇灌着这一片荒原上的野草,天空也变得阴沉沉的,厚厚的乌云逐渐的遮盖住了阳光,荒原上四处都是人类厮杀的惨叫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呼呼~~。”依夫喘着粗气。他此时已经感觉不到手的知觉,齐帕的攻击连绵不绝,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幸亏对方只是仗着蛮力挥舞着狼牙棒,如果再稍稍学习一点剑术的话,恐怕依夫早就被干掉了,再一次使用交击卸掉了对方的攻击。
“呜~~。”听得一声狼牙棒破空发出的嗡嗡声,就在依夫庆幸自己躲过击向自己头部的狼牙棒的时候,齐帕的目标却其实是他胯下战马,被狼牙棒击中头部的战马连嘶鸣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立即倒毙当场,而依夫闷哼一声甩下马背在地上翻了几个滚。
身形巨大的齐帕就像是释放出的猎犬,不咬死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从自己的战马上跳下来,双脚踩在沾满了鲜血的泥土中。在地面的泥土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只见他缓慢而沉重的向着倒在地上的依夫一步步逼近。
“乒~~~。”纯铁狼牙棒狠狠地砸在向依夫,躲避不及的依夫肩部被砸中,幸亏梅克伦堡的盔甲大师们所制作的板甲,里面不但用冷锻法制作将铁中的硫去掉,并且使用了吹灰法,使得铁中含有一点碳。因而这件盔甲上的铁拥有一定的弹性,当然这种高超技艺所能够制作的盔甲出产量目前还十分低,成品也就依夫身上的这一件而已。
狼牙棒砸中肩部,依夫只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顿,他的脑门冒出了冷汗,以为自己的手臂肯定被砸的粉碎。但是发现竟然还能动弹,连忙再向旁边一滚躲开了齐帕的狼牙棒,看着狼牙棒砸在地面上溅起的泥土,心头大惊要是自己的脑袋被砸中不知道还能活着吗?
“齐帕~~。”齐帕看着滚到一边的依夫,他感到十分奇怪。在被他砸中的人还能够翻身动弹的依夫还是第一个,这让齐帕那发育不良的大脑十分的困惑,他歪着脑袋看着逃脱自己魔掌的依夫。
“轰隆隆~~~~,轰隆隆~~~~。”就在齐帕准备走过去,再狠狠地痛殴依夫的时候,天空中响起了阵阵的雷声,那雷声从远而近,就像是在天堂中的诸神那可怕的战车在碾过这一片天空,低低的又如同是巨人的脚步,听见那滚滚的雷声,齐帕高举的狼牙棒忽然停了下来,他就像是一座雕塑一般呆立在哪里。
“出什么事情了?”依夫喉咙干涸的就像是着火了一般,他乘着齐帕发呆的时机,连忙用脚蹬着地面向后退去,此时几名日耳曼骑士也过来帮忙将他拖离齐帕这可怕的怪物。
“大哥,不好了,打雷了。”在不远处的欧格登正用剑刺向一名用盾牌和剑与自己纠缠的普劳恩重步兵,他听见天空中响起的阵阵雷声,心头大惊连忙向格罗佛高呼道。
“呜,真该死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我得赶快去我得小弟身边。”格罗佛也吃惊不小,他的面色变得煞白起来,上一次距离齐帕独自面对雷声还是数年之前,那一次可是闹出了不少的乱子,他驾驭着胯下的战马催动着想要向前去,可是一路上不断的被波希米亚人和普劳恩人的乱战所阻挡,他脑门的汗水越来越多,像是猪的鼻子上已经密布汗珠,他心中祈求着战场上的笨蛋们千万不要刺激齐帕。
“喂,你这个怪物为什么要放跑该死的梅森人,难道你是和他们一伙的?”本来在齐帕后方看着他将可怕的日耳曼骑士依夫,打落下马并且将其打的节节败退的时候,却看见齐帕呆呆痴痴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依夫被其他日耳曼骑士们救走,本来就对投降的野猪三兄弟不屑一顾的波希米亚贵族,上前责骂起齐帕。
“如果你不想打,就躲开点不要挡住我们。”恼怒的波希米亚骑士上前推搡齐帕,但是身形巨大的齐帕纹丝不动,可是波希米亚骑士们并没有认为投降的野猪三兄弟会对他们造成威胁,毕竟野猪三兄弟可是投降献城的人,除了波希米亚公爵他们无依无靠。
“轰隆~~~~。”忽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接着阵阵响雷震耳欲聋,齐帕的身体动了动,正当波希米亚骑士们以为他要让开道路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乒~~~,啊~~~~。”只听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只见齐帕突然宛如疯狂了一般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将靠近自己的波希米亚骑士击飞,只留下一地的白色脑汁和殷红的血液。
“他疯了,他疯了。”其他的波希米亚骑士们目瞪口呆,他们亲眼看见投降的野猪三兄弟中的齐帕双目通红,口中发出不明所以的嘶吼声,那声音就像是一头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一般,手中的狼牙棒四处挥舞,无论是波希米亚骑士还是普劳恩人,只要稍稍碰到便皮开肉绽,这无差别的进攻让双方都惊恐起来,更可怕的是齐帕开始向后一边挥舞武器,一边奔跑起来,而他的后方是波希米亚人的进攻路线。
“哦不~~。”格罗佛看见发狂的齐帕,将挡在面前的波希米亚人就像是破布娃娃般击飞,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些是他的友军,他完全是靠着本能和习惯在作战,可是波希米亚不会这样看待,他们只会认为野猪三兄弟叛变了。
第一百二十六节徐如林 (二更)
齐帕的突然发狂使得波希米亚人始料不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的他们立即毫不留情的攻击齐帕,不过面对连依夫这样勇猛的骑士都棘手的怪物,波希米亚人连番折损人手,这更加的激怒了波希米亚人,骑兵们扔下本来应该进攻的普劳恩人,转而开始如同围猎野兽一般冲向齐帕。
就在波希米亚骑兵们被自己一方的降将弄得手忙脚乱的时刻,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的步兵冲击向阿若德布下的鹤翼阵,横队列的波希米亚人直接撞在了阵上,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本来所受压力最小,只有数十名弓骑兵进行骚扰,两位伯爵的军队中也有弓箭手进行还击,而现在他们面对的是波希米亚公爵所率领的军队的正面进攻,压力顿时增加。
“稳住,稳住,该死的。”魏玛伯爵骑在马上对前方大吼道,他将轻步兵和长矛兵排列成密集的阵型堆积在前方,后方左右翼是比较昂贵的重步兵和骑士,这样的考虑一方面是为了降低昂贵战士的消耗,另一方面可以消耗敌人弓箭。
当波希米亚人波涛般汹涌而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应该击溃所面对的两翼部队,相反只是向往常的战争中那样在受阻的时候,沿着阵地的空隙部分继续前进,逐渐的他们被如同鹤张开的双翼一般,沿着双翼朝着里面前进,只是让遭遇到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部队停下来进攻,以达到牵制的目的。
“梅森公国贵族联盟中唯有其宫相阿若德的军队最为精锐,只要消灭掉阿若德的部队,其他贵族部队必将土崩瓦解。”波希米亚公爵在眼看着德意志佣兵团数次与自己的骑兵部队交战,却没有落入下风认定这是梅森公国最精锐的步兵部队,在这种思维方式之下波希米亚公爵的主攻方向竟然也是中央阵地。
“唔。”阿若德举起手中的单孔望远镜,看见波希米亚公爵头戴插着艳丽颜色羽毛的头盔,身披细密的鳞片甲,身后的披风随着战马的奔跑扬起。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各种宝石的权杖,公爵在骑士和众多的步兵们簇拥下一派高歌猛进的姿态,排着密集阵型的波希米亚步兵用手中的长矛敲击着盾牌边缘,发出彭彭的声响。竟然与天空中的雷鸣声相互应和,三千人的军队将这一片荒原挤的满满当当的,在欧罗巴这种人烟稀少的大陆波希米亚公爵能够聚集起如此多的军队也是一位不可一世的枭雄。
“宫相大人,这么多敌人,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能够撑住吗?”看着逐渐逼近,而两翼似乎已经淹没在敌人的人海之中,约翰伯格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们,命令双手剑士们出击吧,击退那些骑兵。”阿若德看着落入口袋阵,并且毫不知情的继续向袋底部进入的波希米亚公爵。知道自己必须抓住战机,他向约翰伯格下达让双手剑士们出击的命令,双手剑士们手中的大剑正是对付停下来的骑兵们的最佳武器。
“杀~~~。”得到了阿若德的命令,双手剑士们如同开闸的猛虎一般,怪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大剑从矩形大方阵中冲出。他们手中的大剑如同斩马刀,在经历了数次的生死战阵后,这些双手剑士们也积累起了经验,他们面对横冲直撞过来的骑兵,便立即分散开来躲避,而要进攻的时候却几人组成一支临时小队伍,围住骑兵如同一支狼群袭击水牛般的战术。
“灰律律~~~。”一名波希米亚骑兵被四名双手剑士围困住。当他居高临下想要劈砍一名激怒他的双手剑士的时候,却不留神身侧的两名双手剑士竟然用剑斩断了胯下战马的前蹄,战马悲鸣一声跪卧下来,将背上的骑兵摔下来,当骑兵晕头转向的爬起来的时候,只见背后寒光一闪。骑兵的头颅滚落在地上,失去头颅的身体如同半截木桩般扑倒在地,四肢在地上颤动着。
双手剑士们舞动着手中的大剑,迈着丁字步与波希米亚骑兵们纠缠在一起,趁着这个机会普劳恩伯爵重整落败的军队。封住了骑兵们继续前进的道路,就在此时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也开始有所行动。
“嗖,嗖~~~。”两位伯爵的弓箭队开始从两侧射向波希米亚人,箭矢落在波希米亚人头上,两侧的交叉射击使得波希米亚人慌了神,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的作战方式,也许在古罗马时代将军们通过军事学院的学习,可以通过思维的逻辑推理掌握战术,但是在西罗马帝国被蛮族灭亡之后,这些波希米亚蛮子又怎么懂得战术的思考,就算是贵族们也只不过是依赖于自己的实战经验做出反应而已,他们习惯了双方在平原上摆开阵势,一阵乒乒乓乓的交战,谁的兵力多,谁的勇士多,谁就能够获胜,可是现在他们碰到的却是来自未来世界的阿若德,鹤翼阵的威力此时开始发挥作用,波希米亚人越是努力进攻越是会遭到来自两翼的压力。
“进攻,进攻,只要冲过去支援我们的骑兵打败中央的部队,我们就能胜利。”被一叶障目的波希米亚公爵,此时只是催促着自己的军队加快进攻步伐,他坚信自己的军队可以在打败阿若德之后,便可以转过身消灭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部队。
“终于这一时刻来临了。”当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距离阿若德只有二百码的位置的时候,阿若德放下手中的单孔望远镜,他举起自己的右手,看见阿若德动作的传令兵连忙吹响起号角,小鼓手也拼命的敲击起鼓,这声音划破荒原的上空,半空中大颗大颗的雨点噼噼啪啪的落下来。
长枪大方阵解开了,长枪兵们在自己连队长和军士长的指挥下,重新排列成了一个个厚实的小方阵,他们竖起的长枪如密密匝匝的树林,在小鼓手的鼓点声中,戴着绶带的连队长拔出自己的剑,口中发出号令声,随着号令声的响起,小树林开始徐徐而动,向着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缓缓前进,步伐是那样的坚定不移。
第一百二十七节雨中血战
雨水从天而降,仿佛要冲刷掉荒原上的血腥气味,在这个季节中雨水量本来就多,降落在地面上混合着泥土,使得地面上泥泞不堪,波希米亚骑兵们胯下战马踩在泥地中,不但是战马就连马背上的骑兵也感到越加的疲惫。
“我们冲过去从背后发动袭击,否则公爵大人危险。”奥塔伯爵浑身已经被雨水浸湿,他看见正面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终于动起来了,手持长枪如同移动的树林一般,向波希米亚公爵的方向前进,而在两翼魏玛伯爵与图林根伯爵也有所行动,危机感使得奥塔伯爵想要将身边被打散的骑兵们重新聚集起来。
“轰隆隆~~~~。”天空中传来了雷鸣之声,波希米亚步兵们此时还茫然不知的踏着整齐的步伐,在波希米亚贵族的带领下,继续向德意志佣兵团的方向前进。
“呸,呸~~~。”雨水顺着头盔流淌到了士兵的嘴巴里,他们只能将雨水吐出来,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异常的难以忍受,脚下的泥水灌入鞋子中,踩上去咕咕只响。
“波希米亚的勇士们,今天让我们一起面对可恶的敌人,我,你们的君主,波希米亚的最高统治者,将同你们一道并肩作战,让我们浴血奋战吧~~~。”当看见长枪兵们向前推进的时候,波希米亚公爵高举着自己的权杖,大声的鼓舞他的士兵们,此时所有人已经明白这是进入了决战,胜则带来荣耀和财富,败则是羞辱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众人唯有在此抛弃一切奋勇杀敌,才有可能重返故乡。
“呜哇~~~~。”千名波希米亚步兵们举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口中发出呼喝之声,他们被波希米亚公爵的话所激励,跟随自己的首领欢呼雀跃。肾上腺分泌的激素刺激着他们,好像在这一刻没有人能够阻挡住他们的进攻。
“长枪方阵稳住~~~~。”从对面的敌阵中发出的欢呼声,使得德意志佣兵团的军官们立即作出反应,此时他们与波希米亚步兵们的距离已经到了几乎能够看清楚对方表情的地步。长枪兵们立即娴熟的稳住阵脚。
“进攻~~~~。”波希米亚公爵看着面前的德意志佣兵长枪方阵,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炎,如果不是被他们所阻挡,梅森公国早就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并且交出袭击自己领地的罪魁祸首劳齐茨伯爵。
“哇啊~~~~~。”数千波希米亚步兵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他们呐喊着随着波希米亚公爵的命令,冲向德意志佣兵团长枪兵们,一场恶战在大雨中展开,波希米亚步兵们如同开闸的洪水袭击向中央阵地。
“嘶~~~~。”波希米亚步兵们虽然缺乏衣甲精良武器,但是在艰苦的生活中磨砺的顽强性格。在这一刻迸发出了可怕的力量,长枪方阵前被长枪刺死的波希米亚人,悍勇的用手抓住长枪枪头,为后方的同伴创造战机,他们几乎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淌出了一条道路。
|“稳住,稳住。”德意志佣兵团长枪方阵军士长们。拼命的将士兵推上前企图堵住缺口,精锐的长枪兵们在失去了手中的长枪后,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剑和战锄死命搏杀,日耳曼人此时也被身边同伴的死伤彻底激怒,他们抓住身边一切能够使用的武器作战。
“哦~~啊。”一名日耳曼长枪兵抓起地上折断的长枪枪身,猛的刺入一名冲进长枪方阵中的波希米亚人的脖子,对方发出惨呼声。鲜血从脖子处喷出来,可是正当长枪兵以为对方死掉的时候,却被那名波希米亚人扑到在地上,长枪兵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旁边的同伴连连用自己的短剑猛刺波希米亚人的腰肾部位,这才将被扑到的长枪兵救了出来。可是那名被扑到的长枪兵的半只耳朵却永远的留在了敌人的口中。
“宫相大人,这太惨烈了,必须命令两位伯爵支援我们。”约翰伯格看着不断倒下的德意志佣兵们,心疼的连连向阿若德建议道,这里每一个士兵都是费劲心思训练起来的。德意志佣兵团此时已经作为一个团队成长起来,他们实在不该如此轻易的死去,可是阿若德不为所动,他在等待波希米亚公爵更加深入的落入袋子底部。
“嗖嗖~~~~。”不过此时从两翼的两位伯爵的阵地中,不断的射出箭矢,落在波希米亚人密集的阵地中,两翼交叉射击带给波希米亚人的损伤是巨大的,侧面是士兵们最不容易防御的区域,在几波的射击之下波希米亚人在前方被长枪方阵被阻挡的情况下,位于后方连敌人衣角都没有碰到的部队却损失已经高达百人。
“杀~~~。”正当阿若德的目光注视着波希米亚公爵的旗帜,在德意志佣兵与波希米亚人之间忽而向前,忽而向后略退后的时候,一支五人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竟然突破了第二和第三长枪兵连队合并而成的联队阵地,冲着阿若德的位置笔直的杀过来了,看来是阿若德身边的那一杆黑狮子纹章旗帜吸引了对方,在战争中能够斩杀敌军指挥官,无疑是取得胜利最为捷径的办法。
“内府骑士们让我去活动一下吧。”阿若德看着冲向自己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们,嘴角冷笑一声,他拔出自己的终结者,对身边护卫的十名骑士说道。
“是,宫相大人,早就盼着这一刻了。”身边年轻的内府骑士们大笑着说道,他们都是温德尔家族的旁系成员,年轻力壮的新晋爵士,看着前方喊杀冲天,自己却只能够履行保护阿若德的任务,早就心痒难耐了。
“移动我的旗帜,向前冲锋,并且向两位伯爵大人发出讯号,围猎开始了。”阿若德将自己的面罩放下,他在向传令兵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后,用自己的金马刺一磕马腹部,率领着自己的内府骑士冲向那些突破阵地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而去,战马冲破雨幕如一支射出的利箭。
第一百二十八节三兄弟的决定 (二更)
阿若德亲自率领着自己的内府骑士冲杀向突破防线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的时候,在距离战场不远处的一片丘陵上,好不容易逃脱的野猪三兄弟在这里暂时休整,格罗佛的头盔丢的不知道哪里去了,欧格登丢失了一支鞋子,齐帕身上的盔甲就像是蜂窝一般千疮百孔,三兄弟可谓是狼狈不堪到了极点。
“大哥这下子连波希米亚人哪里都回不去了。”欧格登擦了一把自己的脸,他看着在一旁蜷缩起来的齐帕,因为自己大型的小弟发飙,将波希米亚人的骑兵打的人仰马翻,导致三兄弟被波希米亚人追杀,好不容易借着奥塔伯爵召集骑兵,他们才从战场上逃脱。
“你把那个东西拿着没有,给齐帕。”格罗佛转过头对欧格登说道。
“拿着的,我从来不会离开身边的。”欧格登笑了笑他将自己的剑插回自己的剑鞘,他走到自己的战马旁边,从战马身侧的皮囊袋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古怪的东西,脏兮兮的一个用皮革缝制,里面填满了柔软的羽毛,看上去是一个并不可爱反而有些可怕的布娃娃,只见欧格登拿起那个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布娃娃,将这个布娃娃塞在了蜷缩一团的齐帕的怀中,奇怪的是齐帕紧紧的抱住这个可怕的布娃娃,情绪竟然逐渐的平静下来。
“什么时候他的这个毛病才会好?”格罗佛摇着头看着自己那身型巨大的弟弟,无奈的对欧格登说道。
“嘿嘿,忘记了吗,我们可是怪物,这是黑森林的诅咒。”欧格登耸耸肩膀,满不在乎的说道。
“就算是怪物我们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格罗佛的眼中充满了仇恨,那是一种对一切都怀着深深恨意的目光,天知道这种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恨意是源自哪里。
“可是我们现在该投奔谁呢?谁还会收留我们。”欧格登继续向格罗佛提出自己的问题。
“反正不能去波希米亚人哪里了,就算齐帕不发飙。也不能呆了。”格罗佛那小的好像是两个针孔的眼睛,看着在荒原上展开厮杀的德意志佣兵团和波希米亚人,他似乎有自己的见解。
“为什么?”欧格登好奇的问道。
“你记得在我们十岁第一次同艾曼纽。伦纳德老爷打猎时候的情景吗?”格罗佛忽然提起一段早都快被三兄弟忘记的事情,欧格登也是神色一愣。他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那是三兄弟为数不多的关于黑森林的愉快经历。
“当然记得。”
“你看现在的波希米亚人像不像被艾曼纽。伦纳德老爷的仆人们包围起来的猎物。”格罗佛用自己手中的铁锤指向荒原中,正在厮杀冲天的波希米亚人和德意志佣兵团战场,欧格登翻身骑上自己的战马,眯起眼睛看向还在厮杀的战场。
此时,位于两翼的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军队,在与波希米亚人的纠缠中艰难的转动起来,他们的横阵一百八十度的转动,军阵的正面面对起原本的内侧,也就是波希米亚公爵的两边侧翼。紧接着在声声号角声中,梅森人开始发动进攻,从两翼挤压和抄起波希米亚人的后方,而位于中央的德意志佣兵团部队就像是一个口袋的底部,牢牢的将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装起来。波希米亚公爵和奥塔伯爵绝非有勇无谋之辈,可是正应了那句当局者迷的道理,他们被四面八方的进攻已经弄得手忙脚乱,根本无法察觉他们的军队已经像是落入包围网的野兽一般,就算是拼命的挣扎也无法摆脱注定灭亡的命运,也只有像是野猪三兄弟那样从战场外观察,才能够看见这一幕。
“波希米亚人被装起来了。这个阿若德太可怕了。”就算是喜欢收集人类眼珠子的欧格登,此时看着数千人的波希米亚人,好像是被一个袋子般装起来,而操纵和指挥的人就是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梅森公国宫相、梅克伦堡伯爵、斯拉夫人征服者、智多星、古罗马知识传承者,这一系列头衔的拥有者阿若德。温德尔的杰作,想到这里欧格登的背脊一阵恶寒。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人简直不是人类。
“没错,如果我们还和波希米亚人呆在一起,肯定也是同一个下场。”格罗佛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水,他挪动自己短粗的腿,向前走了几步。别看此时波希米亚人还有余力厮杀,可是钓过鱼的人都知道,阿若德之所以还没有给波希米亚人致命一击,不过是在等他们体力耗尽而已。
“可是我们又失去了一个靠山,难道又要踏上逃亡之路了吗?”欧格登叹了一口气,逃亡的旅途可不好受,不但要风餐露宿,还因为失去了庇护者,随时有可能被地方治安官抓捕。
“不,我们去找劳齐茨伯爵大人。”格罗佛给了欧格登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听了这个答案欧格登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个精明过人的大哥会给出这种答案。
“你疯了吗?我们背叛了劳齐茨伯爵,将他的城堡交给了波希米亚人,他会把我们活活剥皮的。”
“不,我没有疯,城堡本来就是劳齐茨伯爵的弃子,我知道他的所图是什么,而现在挡着他路的唯有宫相阿若德,而我们是唯一同阿若德在战场上交过手的人,在加上我们现在手中有一个可以用来交换自己性命的情报,我相信劳齐茨伯爵会同意这个交易的。”格罗佛的小眼睛中充满了精明,他知道劳齐茨伯爵需要三兄弟的帮助,再说他们完全可以把失去城堡的责任推卸到死去的鲍里斯爵士头上,所以他们重新回到劳齐茨伯爵怀抱中的机会很大。
“好吧,我听你的,我一向是这样做的。”欧格登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同意了格罗佛的提议,野猪三兄弟在大雨中重新踏上了返回梅森郡的道路,据说当海上的大船快要沉没的时候,当人类还未觉察到大船漏水的时候,船上的老鼠却会敏锐的抛弃沉船逃命,有时候低劣者的智慧也是不可小觑的,当格罗佛在远离荒原最后回头的时候,荒原上的波希米亚人被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团团包围,几乎已经看不见波希米亚人的旗帜,满目皆是梅森贵族们的鲜艳的三角和燕尾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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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节美酒
波希米亚公爵不知道为何自己一碰上这个叫阿若德的家伙,便会败的不知所措,如果说第一次的战役还可以说是那从未见过的古怪武器所造成的,但是第二次的战役在兵力几乎相当,不,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数量还略胜一筹,可是他再一次的失败了,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如图撞进了陷阱的野兽,被梅森公国的贵族联盟军队团团包围。
在冷兵器时代,士兵们最害怕的是来自后方和侧面的袭击,尤其是后方出现敌人的情况下,在通讯不发达的时代,会让士兵们以为自己的后路被切断,这时候对于士气的打击是极为沉重的,而现在当波希米亚士兵们发觉从后方和侧面不断传来的袭击声音的时候,许多人开始脱离战斗开小差,就连波希米亚公爵的贵族封臣也带领着整支的队伍逃窜而去。
“前进,波希米亚勇士们。”波希米亚公爵身上的披风紧贴着自己的盔甲,他的身体在雨中颤抖着,环顾左右这位公爵发现他的军队人数越来越少,而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从波希米亚公爵的直辖领地征召的军队,忠诚度算是比较高的,可是此时士兵们也在观望踌躇不前。
“嗖,嗖~~~。”箭矢从四面射来,几名波希米亚公爵的护卫骑士连忙举起大盾牌,这种大盾牌除了中心是由一个铜帽镶嵌的外,其他部分是结实的木头,箭矢咄咄几声钉在上面,保护了波希米亚公爵不受袭击,但是其他的士兵们就没有这么幸运。
“公爵大人,我们必须快点突围离开,我们被包围了。”护卫骑士们看着在周围出现的日耳曼人彩色燕尾旗帜,此时只有赶快聚集起一支精锐部队从一点突围还有机会,如果再晚一点恐怕就无法脱身,波希米亚公爵的那面金线刺绣的旗帜实在是过于显眼。
“突围。”波希米亚公爵此刻双眼看着前方。他的目光越过了人头涌涌正在厮杀的士兵们上方,只见一面黑狮子纹章旗帜出现在哪里,波希米亚公爵知道那是德意志佣兵团的指挥者梅森公国的宫相阿若德的旗帜,他的心中恼怒异常想要拼尽自己身边最后一点力量。向前继续冲杀,同阿若德一决雌雄,但是理智终于使得他停止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在这一瞬间他仿佛老迈了不少。
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着自己的骑士和少数精锐乡绅组成的精锐部队,寻找着突破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的地方,可是两翼的魏玛伯爵六百多人,图林根伯爵的一千人军队绝非那么好突破的,两位伯爵的骑士们不时的狂呼着在雨中冲杀,震撼着被公爵抛下的波希米亚士兵。
“呼呼,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波希米亚公爵公爵好不容易突破到右翼一处相对薄弱得到地方。可是这个看上去薄弱的阵地,竟然清一色的重装步兵组成,这完全是一处可恶的陷阱,而公爵身边只剩下不到一百人,并且各个身上带伤疲惫不堪。
“瞧。那卷起来的旗帜,边缘有金线镶边,我敢打赌那一定是波希米亚公爵的旗帜,这下子走运了。”指挥着这一支重装步兵的是魏玛伯爵手下的封臣男爵,他头戴着一定宽边圆头盔,身上穿着锁子甲,手下的三十四名重装步兵是他领地中的军士。每一名军士拥有一顶铁头盔,一件皮革甲,一面日耳曼式尖底盾牌,一根优良的长矛。
“可是男爵大人,他们有一百多人。”男爵的手下担心的说道,他们把守的是一处有山坡的区域。不过只要越过这里就能够脱离战场。
“别担心,他们经过一番厮杀早就疲惫不堪了,你以为伯爵大人把我们安排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防止漏逃的波希米亚人的嘛,只要拖住这些已经惊慌失措的波希米亚人,伯爵大人的援兵便会到来。所以加把劲,我们可是逮住了一条大鱼。”
“原来是这样。”
“他们来了,军士们准备作战。”男爵看见狼狈不堪逃窜的波希米亚公爵,以及丢盔弃甲的士兵们,当波希米亚公爵眼看着马上就要逃离战场的时候,却发现在山坡上的魏玛伯爵的封臣军队。
“士兵们我们必须打败面前的敌人。”波希米亚公爵的声音沙哑,他努力的想要鼓舞起自己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可是当眼看着就要逃脱战场的时候,却发现面前挡住的一群衣甲鲜明的重步兵,许多波希米亚人绝望了,他们站在雨中哭泣着丢下自己的武器跪在地上,还有的人朝着其他的方向跑去,而波希米亚公爵却毫无办法约束自己的士兵。
“军士们开步走~~~。”魏玛伯爵的封臣男爵眉开眼笑的看着崩溃的波希米亚人,立即抽出自己的佩剑,对自己的手下高呼道,重步兵们排成整齐的队形从山坡上冲下来。
“轰隆~~~。”就在波希米亚公爵面色苍白的看着逐渐逼近的重步兵们,他绝望的低下头闭上双眼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忽然从另一侧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波希米亚公爵诧异的抬起头睁开自己的眼睛看见一支波希米亚骑兵冲杀过来,为首的正是满身血污的奥塔伯爵。
“乒乒乒~~~。”波希米亚骑兵从侧面猛的冲入重步兵中,虽然只有数十骑兵的冲锋,但是也悍勇异常,被突如其来的的袭击弄得晕头转向的重步兵们连忙转身对付起骑兵。
“公爵大人这边走,快。”奥塔伯爵一勒马缰绳,战马人立起双蹄将一名重步兵踢翻在地,紧接着他冲着波希米亚公爵高呼道,听见奥塔伯爵的声音波希米亚公爵连忙纵马朝着他的方向而去。
随着波希米亚公爵的败退,剩下的波希米亚人只剩下了屠杀和被俘虏,当天色逐渐黑下来的时候,因为雨天天黑的比往常还要早,所以有许多波希米亚人乘着这机会逃出了战场,不过对于梅森公国贵族联盟来说,这也是一场伟大的胜利,此役战役梅森公国贵族联盟损失兵力六百余人,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损失高达两千多人,其中真正阵亡大约八百多人,大部分被俘虏或者失踪。
“波希米亚公爵肯定会逃亡到劳齐茨伯爵的城堡中,我们必须尽快收拾战场,立即围困城堡,不能让他以此为据点从波希米亚公国再调遣援兵。”阿若德的身上浮现这一层淡淡的白雾,这是在剧烈的活动下,身上的雨水被蒸发所形成的,他取下自己的头盔甩了甩雨水,对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说道,此时这两位伯爵对着阿若德恭敬有加,能够两次打败波希米亚公爵,阿若德无疑是一位拥有战场统帅才能的天才。
“我们会立即派遣骑士衔尾追杀,让步兵打扫战场和休整。”图林根伯爵建议道,而这个建议是完全正确的,他的脸色浮现着一层因为胜利的喜悦的红润。
“可以。”阿若德点点头,其实他也想到了这个主意,可是德意志佣兵团缺乏骑兵,大部分的骑兵和骑士是三位伯爵的臣子,阿若德是无权调遣的,所以这个主意让图林根伯爵讲出来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啊哈,这是一场胜利,我们不应该好好喝一杯吗?”魏玛伯爵大笑着拍着图林根伯爵和普劳恩伯爵的肩膀,打败了可怕的波希米亚人,让这位曾经闻之色变的伯爵心情大好,他迫不及待的要同所有人分享这份喜悦。
“没错,听说波希米亚公爵的辎重车中有不少好酒,让士兵们去取来痛饮吧。”阿若德当然也不会扫大家的兴致,而此时没有比喝着敌人的美酒更好的了。
第一百三十节溃败
波希米亚人的驯马人普利,莫在营地中抬起头看着落下的雨点,天空阴沉沉的总是让他有着一丝不安的感觉,波希米亚公爵将自己的辎重营地驻扎在距离战场不远的一处废弃的村庄中,此时距离波希米亚公爵率领军队前往同梅森公国贵族联盟作战已经经过了大半天的时间了。
“尊敬的普利莫老爷,您怎么了?”这时候从普利莫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普利莫转过身看见是那个教会自己如何玩骰子的随军商人,他们这几日总是在一起所以关系变的非常要好。
“事情不对劲。”普利莫任凭雨点打在身上,他踩着脚下的泥泞不堪的地面,走到朱利安的身边对他说道。
“什么不对劲?”朱利安好奇的问道。
“快点给自己找一匹快马吧我的朋友。”普利莫的脸色越发的变得紧张,他向朱利安建议道。
“为什么,出什么事情了?”
“公爵大人可能吃败仗了,也许敌人很快就要进攻到这里了。”普利莫喘着粗气,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口中发出,这时候营地中还留有一支四十多名的波希米亚士兵,他们是为了保护和押送这些物资的,除此之外还有三十多名从附近领地聚集而来的流浪的娼/妓,以及十多名随军商人。
“败仗?不会吧,你有什么依据。”朱利安询问道。
“一定是吃败仗了,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不但连传令兵,就连偷懒的骑兵都不见踪迹,我们就像是被这个世界孤立和遗忘了一般。”普利莫摇着头,他随军作战大半辈子,似乎对战场上的事情格外的敏感。
“也许他们还在作战,或者同敌人僵持着。”朱利安伸出手冲着波希米亚公爵带兵出征的方向,对普利莫解释道。
“不可能。天色这么黑又下着雨,他们不可能在下雨的黑夜中作战,也没有人来取辎重,肯定是遇上了麻烦。”普利莫也没办法给朱利安解释更多。但是朱利安觉得普利莫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去找来几匹快马,不过他在想如果波希米亚公爵真的吃败仗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助阿若德拿下这一处敌人的辎重据点,可是当他看向那些围坐在农舍点起篝火的波希米亚士兵的时候,又没有把握独自打败四十名士兵,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从黑暗中逐渐出现了一阵响动声。
“呼呼呼~~~。”影影倬倬之间,似乎从黑暗中出现了一些士兵,听见响动声和人类的喘息声。营地中的波希米亚士兵连忙从农舍中抓起武器冲出,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几乎惊呆了,只见从泥泞的小径上出现了许多相互搀扶的波希米亚人,他们丢盔弃甲冒着大雨,许多人丢掉了自己的鞋子。赤着脚走在泥泞的地面上,更多的人身上还带着伤。
“出什么事情了?”有把守的营地的波希米亚士兵看着这些狼狈不堪的同胞,大惊失色的大声问道,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们,这些波希米亚人看见亮着篝火的营地,仿佛力气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们不顾一切的冲进去。将篝火上的钳锅掀翻,从地上寻找可以吃的肉块,还有人拿起陶罐猛灌里面的清水,一下将整个营地弄得一片狼藉,营地中的随军娼/妓们发出的尖叫声,让惊恐和不安终于在这个营地中沸腾了。
“是溃兵。糟糕透顶,他们的贵族和主子呢?”看着眼前的一幕,普利莫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他知道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波西米亚公爵无疑是遭到了惨败。眼前这些没有任何军官约束的溃兵将比敌人更加的可怕,他们到处抢劫和强/奸,营地中的士兵们根本无法阻止他们。
“普利莫我们快走,该离开了。”眼瞅着逐渐失去控制的局势,朱利安连忙翻身上马将普利莫也带上,他一踢马腹部冲出去,将几名挥舞着长矛眼中露出凶狠神色的溃兵撞到在地,一下子冲出了营地。
“登,登,登,登~~~~。”就在朱利安骑着马刚刚冲出营地的时候,从废弃村庄的一侧响起了马蹄声,只见数名波希米亚骑兵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虽然这些骑兵看上去也十分的疲惫狼狈,但是他们的眼中没有溃兵那样的凶狠绝望的神色,这让朱利安提起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
“你们是从辎重营地中出来的吗?”这时候一名骑兵走出来,因为下着雨天色太暗看不清对面,所以朱利安只能看见那名骑兵的身上穿着的不错的锁子甲泛出的点点光泽。
“是的,我们刚刚逃出营地。”朱利安知道能够穿戴这样的盔甲,肯定是波希米亚贵族,于是连忙回答对方的话。
“逃出营地?梅森人这么快攻击过来啦?”那名骑兵听了朱利安的话发出惊叫,其他的骑兵们也不安的发出武器摩擦的声音,这些骑兵似乎已经被梅森人惊吓的不清,稍许的动静都会让他们焦躁不安。
“不是梅森人,是我们自己的溃军,他们在袭击辎重营地。”坐在朱利安身后的普利莫此时声音沙哑的说道。
“哦,是普利莫呀,我是奥塔伯爵。”那名骑兵纵马上前几步,此时朱利安和普利莫才看清楚真的是奥塔伯爵,没想到波希米亚公爵最亲近的奥塔伯爵竟然也是一副狼狈摸样,可是更加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位于奥塔伯爵身后的一名骑兵突然出声道。
“辎重营地已经不能够去了,哪里没有任何的险要地形可守,我们必须立即返回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在哪里重新聚集士兵。”当那个声音发出的时候,虽然有些苍凉的感觉,但是朱利安和普利莫立即辨认出来那是尊贵的波西米亚公爵大人。
“公,公爵大人。”朱利安和普利安几乎是异口同声,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们也一起跟我们走吧。”波希米亚公爵对朱利安和普利莫说道,如果在平日里就算是驯马人普利莫也难得同波西米亚公爵说上几句话,可是因为战败的关系这位公爵大人此时倒是和颜悦色。
“公爵大人快走吧,梅森人的骑兵追过来了。”正在此时,从他们的败退的方向冲过来一名弓骑兵,他和他的人负责断后以及监视梅森人的动向,梅森人的骑兵不顾休息冒着大雨追击四处逃散的波希米亚溃败士兵,其中一支骑士率领的骑兵正朝这个方向而来。
“快走~~~。”奥塔伯爵焦急的看了一眼后方,对波希米亚公爵喊道,公爵也不顾一切的踢着胯下战马,向着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方向而去,不久前他们还在围困的城堡,此时却成了自己唯一的避难之所,命运总是如此严苛的开着玩笑。
第一百三十一节围城
波希米亚人就像是一群失去了牧羊人的羊群,被犹如猛虎般的梅森骑士和骑兵们追赶着,贵族们骑着马很快在逃命的竞赛中出类拔萃,他们如风一般鱼贯入劳齐茨城堡,其他的波希米亚人有样子学样子也朝着劳齐茨城堡汇集,他们进入城堡之后立即将大门用石头和拆下来的房屋木头封住,以阻挡梅森人的追击,自己则惶惶无助的龟缩在城堡中,就连波西米亚公爵也把自己关在塔楼之内。
“真是太可悲了,往日纵横四方的波希米亚勇士,此时竟然躲在城墙之后瑟瑟发抖。”奥塔伯爵满面血污,他扶着厚实的墙垛看着在城堡之外游动的数十名梅森骑兵,而在城墙之后六百多名波希米亚人竟然无一人敢出去迎战。
“伯爵大人,士兵们刚刚从战场上撤退下来,他们需要休息。”朱利安站在奥塔伯爵的旁边,他不敢表露出心中的狂喜,对奥塔伯爵安慰道。
“这些骑兵不过是为了监视我们,估计明天或者后天梅森公国的贵族联盟就要大举围城了。”奥塔伯爵很清楚梅森人想要做什么,可是现在他和他的骑士们也疲惫不堪,如果不是为了他的波希米亚公爵,他也想躺下好好休息。
奥塔伯爵的判断是正确的,梅森骑兵们并没有任何进攻城堡的打算,他们甚至允许波希米亚人的逃兵不断的逃到城下,接着被城墙上扔下的绳子拽入城中,但是想要从城堡中逃出的波希米亚人却会被追杀,几次之后城堡中的波希米亚人明白了这是只许入不许出。
“为何我们不阻止那些波希米亚人进入城堡,他们的人越多伯爵大人们攻城岂不是越困难?”在城堡外的梅森骑士好奇的问他们中的一位男爵,这位男爵是普劳恩伯爵的封臣,因为领地靠近城镇并且这位头脑灵活的贵族建起了一座磨坊,所以靠着采邑和磨坊的收入购买的起锁子甲和几匹战马,在收到普劳恩伯爵的封臣召集命令的时候,这位男爵召集起自己的几名骑士。自己也穿戴着锁子甲骑着马加入了军队中。
“我也不知道,不过普劳恩伯爵大人说这是宫相大人的命令,我们只要按照命令行事就是了。”那位普劳恩伯爵的封臣男爵耸耸肩膀,对其他的骑士们说道。不过当听说是阿若德的命令,这些骑士们心悦诚服的不在说什么,要知道这一次的胜利完全就是阿若德的功劳,虽说骑士们一开始对这个年轻的伯爵打败波西米亚公爵的事情并不当真,但是当真正的在战场上的时候,无论是阿若德手下的战士还是他的哥哥依夫,以及阿若德那神奇的战术都让这些心高气傲的骑士心悦诚服起来,对于强者欧罗巴人一向是不吝啬赞美之词的。
其实阿若德十分清楚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是数代人建设的结晶,从正面根本别想轻易攻破。在火炮还没有出现的时代,中世纪的城堡其实很少有被直接攻破的例子,就算是阿若德想要建造大型的攻城机器也需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和时间,虽然说此时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同他进行了联盟,并且让他成为了首领。可是这种联盟是暂时的,如果超过了三个月之后,贵族们军队中的封臣和士兵就过了服役期限,整个看似庞大的军队就会一哄而散。
因此阿若德想到了一个比较残酷的办法,那就是尽量的将波希米亚溃兵赶入城堡中,接着用军队围困住整个城堡,这个战术凯撒在进攻高卢时候用过。那就是用饥饿打败城堡内的敌人,阿若德估计波希米亚公爵在城堡中囤积的粮食肯定超不过一个月。
就在波希米亚人惶惶不可终日的渡过了一夜的时候,第二天的中午时分阿若德率领的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才不慌不忙的顺着小径行进到城堡下,看着旌旗招展的梅森公国军队气势正盛,反观城堡上波希米亚人在城墙之后箭楼之中偷偷摸摸四下张望。
“命令留下骑士和骑兵,以及二百名士兵戒备。其他的人都开始挖壕沟。”阿若德头戴半封闭式头盔,身穿一件套着罩衫的锁子甲,手臂上戴着明亮的臂铠,身后披着一条黑色的崭新的披风,腰间挎着宝剑“终结者”。胯下战马被马童打理的干净精神。
“挖壕沟吗?”穿着明亮的全身板甲的依夫骑在马上,对阿若德好奇的问道,他的肩膀部位的盔甲凹进去了一块,那是被野猪三兄弟中的齐帕用狼牙棒砸中造成的,这让依夫心痛不已,不过阿若德承诺当他回到梅克伦堡郡的时候,会让盔甲大师帮他修理的,这才让对这一副盔甲爱不释手的依夫笑逐颜开。
“是的,挖两条,一条将城堡整个围困,一条在我们的背后防止波希米亚人的援兵。”阿若德用手指了指大略的壕沟走势,很快士兵们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开始挖掘壕沟,士兵们用手中的长矛开始刨着地面,还好的是三位伯爵的大部分的轻步兵都是农夫出生,他们挖起地面来倒是得心应手,再加上刚刚下过雨地面十分的松软,而梅森人的举动当然引起了城堡中的波希米亚人的关注,他们好奇的看着那些好像在地面上发泄的梅森人,为他们不来攻城作战而挖掘壕沟而感到奇怪,不过看着梅森人发疯了一般的挖着泥土,波希米亚人心中不由一颤。
“瞧这些梅森人的狠劲。”波希米亚公爵面色苍白的站在塔楼的窗口前,他看着声势浩大的梅森人对着城堡前的地面拼命挖掘,不由的喃喃自语道,作为一名军事贵族他当然清楚梅森人准备干什么,而这恰恰是公爵最为害怕的,他很清楚如果敌人拼命攻城,那么凭借着城墙的坚固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可是现在阿若德竟然选择贵族们最不喜欢的沉闷的围城战,也是最为正确的围城战,波希米亚公爵彻底绝望了。
第一百三十二节饥饿战
梅森公国贵族联盟部队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在三天之内在劳齐茨城堡外挖掘了两条壕沟,而梅森公国的军队就在这两条壕沟之间驻扎起来,紧接着他们砍伐了城堡外的森林树木,将这些树木制作成两头尖尖的尖木桩,将这些尖木桩插在挖掘壕沟的土堆堆积在中央的台地上,接着阿若德将自己的偏厢车推到台地的各个战略要地,如同一个个的藏匿弩手的箭楼,而在这个过程中波希米亚人竟然无人敢出城袭击,眼睁睁看着围困他们的壕沟一点点的建立起来却毫无办法。
“终于围困起来了,不过我可是最讨厌风餐露宿的。”魏玛伯爵拿起手中的酒杯灌了一口,里面是缴获的波希米亚公爵的葡萄酒,其实这些葡萄酒原本是藏在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地窖中的,周周转转的倒是便宜了三大封臣。
“是呀,如果波希米亚抱着死守的信念,恐怕我们会呆很长时间的。”图林根伯爵同魏玛伯爵并肩站在一起,挖掘壕沟的土形成的台地比地面高二十尺左右,就算是城堡中的波希米亚人冲出来,也会因为仰攻而增加难度,想到这里图林根伯爵实在是佩服阿若德的机敏,如此年轻打起仗来却妙计层出不穷,不过图林根伯爵还是有些担心,围困城堡尤其是这种大的贵族家族数代建立起来的坚固的城堡,比的并非是谁的兵力强大,谁的勇士多,守城和攻城者恰恰比拼的是耐性,看谁能够在枯燥的围城战中最终败下阵来,这是毅力的较量,看来波希米亚公爵也十分清楚自己的优势,他要运用时间来击败自己的敌人。
“从前有个皮包骨头的女人,
当然你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女人:
一切发生在某一天,
这位女士去教堂作祷告。
当她来到教堂阶梯,
她停下来作了个小小的休息;
当她来到教堂墓园。
她听见地狱的呻吟声是如此响亮。
当她来到教堂的门口,
她停下来又作了个小小的休息;
当她进入教堂,
牧师正抗拒着虚荣与罪恶作着祷告。
上看,下看。
她看见地上躺着一个死人;
从他的鼻子到下巴,
蛆们爬出,
蛆们蠕进。
然后她对牧师说,
我死后会变成这样吗?
噢,是的!
噢,是的,牧师说道,
你死后就会变成这样。”
忽然从士兵们驻扎的营地中响起了女人的歌声,那个歌声虽然不是很甜美,但是歌词却带着某种寓意令人回味。而且绝非宫廷中贵族们的高雅之词,反而带着某种粗鲁的市井气息,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转过头看过去,只见在营地中聚集着的是随军娼/妓,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阿若德本来是不喜欢在军队中带着除了士兵以外的人员,但是这一次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阿若德不但是将波希米亚人辎重营地胡总的随军娼/妓全部带来,就连商人们也没有拉下,那些商人和娼/妓们被安排在一个特殊的区域内,并且阿若德允许士兵们分为三班倒的去哪里购买物品和取乐。
“阿若德你为何让那些随军娼/妓们也跟来,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依夫大步的揭开阿若德帐篷,走了进来对正在贴身侍从的帮助下脱下盔甲的阿若德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阿若德摘下自己的臂铠,这东西虽然防护完美。但是如果不在手臂位置套上袖筒之类的内衬,手臂的肌肉会被磨破,他微笑着对依夫问道。
“可是我们这是在神圣的战场上,将商人和娼/妓带到战场上恐怕不妥吧。”依夫看着阿若德不慌不忙的样子,反倒是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迟疑的说道。谁让阿若德总是有惊人之举呢。
“没什么不妥,这是围城战,双方打的其实是士气,过分的紧绷情绪会让我们的士兵们崩溃的,这样可不就落入了波希米亚人的圈套中了吗?再说你没听见帐篷外的歌声和士兵们的笑声吗?”阿若德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微笑着向依夫解释道,在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了上位者的自信和威严。
“啊,我就说你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依夫听了阿若德的解释放松了下来,他的脸上也挂起了笑容,本来他就不是一个勾心斗角的贵族,阿若德知道这绝非依夫自己要来问,而是受了别人的指示,而指示的人不外乎是他们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和三大封臣。
任何欧罗巴的贵族想破脑袋也觉得想不出如此的围城之法,随军商人在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营地中进出,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中的士兵们拿出自己缴获的战利品在这里就可以进行交易,换成钱币再去妓/女营地中买快乐或者买酒,而这里很快就像是夏天的一堆肉将周围领地闻到金钱臭味的商人们吸引过来,他们成群结队的来到这里做生意,数千人的士兵的生意平日里可是遇不到的,结果在劳齐茨城堡外熙熙攘攘的竟然形成了一个天然集市,而反观劳齐茨城堡内却一片愁云,这鲜明的对比格外强烈。
“我的主啊,我打了一辈子仗却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打仗的。”图林根伯爵看着一群身穿黄色小丑衣服的流浪杂耍者,在集市中四处表演引起周围人们的鼓掌声,而阿若德也穿着便服在内府骑士们的陪伴下,掏出自己钱袋中的钱扔给这些表演精彩的杂耍者,看着集市中的小丑和人们争抢倒是十分有趣。
“我也没见过,不过不可否认现在就是让我的士兵们解散回家他们也不会愿意的。”魏玛伯爵一边哈哈笑着一边拍着自己的手说道,确实他们的军队中的农民们平日里只有在丰收祭的时候才可能享受片刻这种热闹,观看一下乡下技术劣等的杂耍者的表演,可是现在在军队中他们可以心满意足的享受到这节日般的快乐。
时间一点点过去,城堡外日益的繁荣起来,简直可以成立一个小的城镇,而城堡内的波希米亚人的日子却越来越不好过,他们的援军遥遥无期,可是城堡粮仓内的食物快速的在消耗,已经有士兵饿肚子了,看着城堡外的人们大吃大喝,还能够看各种表演,在城墙上观看的波希米亚人从开始每一日的咒骂逐渐的变得麻木,不是不想咒骂而是为了节省体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阿若德大人还真是奇思妙想。”朱利安看着城堡外的繁荣景象,苦笑着在心底说道,城堡内的食物供应已经开始限制,如果不是他和普利莫还有奥塔伯爵比较熟悉的话,恐怕自己早就被停止了食物供给,可是他在登上城墙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看见有饥饿的士兵在捕杀老鼠,如果不是波希米亚公爵严厉命令不允许宰杀战马,恐怕那些骑兵的战马也会被饥饿的步兵屠宰,可是这种命令到底还能够控制多久那就难说了。
“梅森人到底在想什么,让使者发出邀战书,痛痛快快的和我们打一仗。”波希米亚公爵如一头发疯的狮子,在塔楼的房间中对着奥塔伯爵嘶吼道,他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在连番打击之下早已经失去了大贵族的风度。
“没用我的公爵,他们根本不搭理我们。”奥塔伯爵无可奈何的向波希米亚公爵禀报道。
“粮食还有多少?”波希米亚公爵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他全身无力的瘫倒在上面,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省着吃之下最多再撑半个月。”奥塔伯爵说道。
一百三十三节刺探 (二更)
劳齐茨伯爵这几日总是会带着自己的猎犬和随从,离开梅森城堡前往自己在郊外的一所庄园,那一所庄园是劳齐茨伯爵的父亲留下的,作为家族成员在梅森城堡中呆腻味了散心的居所,就算是埃布尔伯爵也知道劳齐茨伯爵丢失了自己领地和城堡的事情,所以对于劳齐茨伯爵外出散心也认为并无不可,而让埃布尔伯爵心烦意乱的是在劳齐茨郡阿若德的军队与波希米亚公爵的战事。
“这已经是一周内的四次的外出打猎了。”埃布尔伯爵的大意并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几乎是同一时间哈维和迪伦。马特都发现了劳齐茨伯爵的动向,不过哈维此时正将情报重心关注在尤兰达夫人身上,她认为只要紧紧握住尤兰达夫人,那么劳齐茨伯爵的任何计划都会被揭露,而迪伦。马特则是用另一种方法在观察着劳齐茨伯爵。
他将劳齐茨伯爵每次打猎的装备和人员以及猎物都进行了详细的记录,很快发现劳齐茨伯爵每次出城堡和返回城堡时候的人员数量对不上,总是出去的人少回来的人稍多,平均每一次多上一到两人不等,如果是一次两次还有可能,而且他们装载猎物的袋子未免也太大了,可是每一次都这样这其中必定藏着某种阴谋。
“劳齐茨伯爵在将人员往城堡中带,这可不是好事。”迪伦。马特摇着脑袋,紧皱着眉头,他的手中握着一支羽毛笔,封臣们带领自己的随从和私兵的数量是有严格规定的,必须不能超过城堡守卫的十分之一。
迪伦。马特有些犹豫在阿若德率领军队远离梅森的时刻,如果劳齐茨伯爵突然发动宫廷政变的话,埃布尔伯爵在猝不及防之下很可能会失败,但是劳齐茨伯爵一贯寻求自己的合法继承权,这样的军事政变留下的后遗症实在太多。这到底是自己的过于敏感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迪伦。马特有些吃不准。
“我应该亲自去看看,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加真实的了。”迪伦。马特打定主意后,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和羊皮纸。他用手扶着椅子站起来,缓慢的挪着步子走出自己的房间门,这是一间十分狭小堆满了羊皮纸卷轴的房间,因为身份低微的缘故迪伦。马特得不到整本的珍贵书籍,所以在房间中的这些是他常年累月用撰抄所得。
劳齐茨伯爵作为与梅森公爵有血缘关系的封臣,在城堡中不但有自己的客房,而且为了安排他的随从在主塔楼的侧楼,还有一部分是劳齐茨伯爵仆人的居所,以及一间马厩,看着在侧楼中进进出出的劳齐茨伯爵的仆人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
“喂。长着点眼睛。”一名强壮的仆人独自抬起一只木桶,在回过头的时候却被身后的一个人影撞上,差点将手中的木桶扔在地上,因此气恼的破口大骂。
“噢,真是抱歉。我是来找劳齐茨伯爵大人的。”差点撞上仆人的正是迪伦。马特,他因为驼背的缘故看上去比较矮小,仆人大意看不见也是正常,不过迪伦。马特并不是无意识撞上去的,恰恰相反他是故意而为。
“原来是迪伦。马特大人啊,来找伯爵大人的?”仆人感到奇怪,不过作为重要大贵族。廷臣们前来拜访劳齐茨伯爵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迪伦。马特虽然是贵族出生,但是在城堡中的人们都知道他的体型使得他只是一个弄臣角色,于是就有些迟疑是否应该向劳齐茨伯爵禀报。
“没错,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劳齐茨伯爵大人禀报。这事关伯爵大人的利益,如果迟缓了伯爵大人财产受损,这你可吃罪不起,因此还不快去禀报。”迪伦。马特看破了仆人的迟疑,于是大声的威胁道。果然听见事关伯爵的利益,害怕自己受处罚的仆人立即放下手中的箱子,跑进去向劳齐茨伯爵禀报。
“铛铛~~。”迪伦。马特用脚踢了踢这只用钉子钉起来的木桶,里面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这使得迪伦。马特的眉头皱了起来,这里面可绝非麦芽酒那样简单。
“伯爵大人有请。”这时候仆人走了出来,迪伦。马特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接着走入了塔楼中向劳齐茨伯爵的房间走去,当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劳齐茨伯爵正坐在自己的木桌旁,似乎正在悠闲的品尝着葡萄酒,不过他的神色却一点都不像是一位悠闲度日的大贵族,迪伦。马特用眼角一扫在木桌上似乎放着几张画着曲线的羊皮纸,凭借他的经验那应该是一副地图,而站在木桌旁的罗伯特修士看似随意的用餐布盖在上面。
“迪伦。马特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劳齐茨伯爵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迪伦。马特对他说道。
“是这样的伯爵大人,您知道公爵大人曾经让我整理赫尔曼家族和梅森公国一些散乱的文件,我一直兢兢业业的为这一份骄傲的工作而辛勤工作。”迪伦。马特抬起头露出笑容,用自己的左手手臂在头顶划了一个圈,对劳齐茨伯爵行了一个宫廷礼。
“啊,没错,没错。”劳齐茨伯爵有些不耐烦的拿起酒杯,小口的抿着殷红的葡萄酒,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
“是的,直到昨天我在成堆的散乱的文件中发现了这个。”迪伦。马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份发旧发黄的羊皮卷轴,将羊皮卷轴举过头顶递给好奇的劳齐茨伯爵。
“这是什么?”劳齐茨伯爵打开卷轴,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拉丁字母,他可没有耐心看这东西,于是抬起头问道。
“是一份关于您的家族对于梅森公国一半继承权的文件,这源自最古老的继承法。”迪伦。马特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什么?这东西能够使我得到一半的公国。”劳齐茨伯爵吃惊的看着这份边缘残破不堪,青铜轴锈迹斑斑的羊皮卷轴,再一次看上去的时候那每一个本来惹人心烦的拉丁字母,此时都充满了魅力。
“没错。”
“做得好,迪伦。马特大人,我会奖赏你的。”大喜过望的劳齐茨伯爵说道。
“能够为尊贵的伯爵效劳是我的荣幸。”迪伦。马特连忙说道,但是在心中却想着希望这东西能够拖住劳齐茨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