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惊喜变惊吓
约会地点最后定在一个僻静的咖啡馆。
谢金诚特意打扮了一番，然后订了一束花，用精美的礼盒装好。
出征前，同学们为他加油鼓劲。
打了车去到了约定的地点，为了给乔心蔓一个惊喜，他特意晚到几分钟，这样便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献上表达心意的花束。
据统计，这样子表白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
咖啡馆的确很僻静，费了些功夫才找到，乔心蔓似乎喜欢安静的地方，这里装潢很有档次，但人的确不多。
不过没有关系......咦，人呢？
抱着花的谢金诚环视一圈，不大的咖啡馆里三三两两的人，窗边有个女白领对着Mac奋笔疾书，左边几个人低声谈着事情。
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家伙在这种地方还带着鸭舌帽，有些格格不入。
不见乔心蔓和她那个小丫鬟的踪影。
看了一下时间，谢金诚给乔心蔓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彩铃是邓琪的《泡沫》，响了片刻，接通了。
谢金诚声音尽量放轻柔：“喂，学姐，你到了吗？”
然而，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喂？她去洗手间了，哪位？”
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谢金诚觉得心脏猛地一沉，惊喜变成了惊吓。
说陌生也不完全对，他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时想不起来。
愣了半晌，前面沙发那个带着鸭舌帽的奇怪家伙举着电话扭过头。
两人四目相对。
“......”
“......”
空气里满是尴尬。
这个时候，谢金诚才注意到鸭舌帽旁边的沙发上放着一个小包包，应该是乔心蔓的。
而且，鸭舌帽手里的手机上挂着一个香囊挂件。
程阳挂掉电话，把乔心蔓的手机放回茶几上。
“哎，谢金诚，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乔心蔓回来了，看看程阳，又看看谢金诚，有些不明所以。
“你还买了这么大一束花？”
程阳脑子一转，立刻就明白这厮想要干什么？
唉，我的、我的，没有一早就宣示主权。
脱掉了鸭舌帽，从原地石化的谢金诚手里接过花束，转脸对乔心蔓说道：“这是我为你订的，送花的跑腿和谢金诚一起到门口，就顺手帮我拿进来了。”
说着，程阳拍了拍谢金诚的肩膀，“谢谢啊！”
花束很漂亮，香水百合、玫瑰、康乃馨混扎而成，早上才送生产地空运过来，很新鲜。
见到花束，乔心蔓绽开笑脸，整个人都焕发出光彩。
“哇，谢谢你，程阳！”她对程阳说道，眼眸中闪着光。
接着又对谢金诚道：“也谢谢你。”
“不、不客气......”谢金诚机械地回复了一句。
他全都明白了，爱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心碎了一地。
三人落座，程阳也加上了谢金诚的v信，然后很鸡贼地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花多少钱？我转给你。
谢金诚：不必了！
乔心蔓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认识了，那我就不多做介绍了，程阳你们聊聊，或许会有新灵感的。”
原来他就是《星辰大海》和《龙吟》这两首歌的作者吗？
回去就把这两首歌删了，啊，真的是......
“程阳大佬，久仰大名。”
“没有、没有，全靠粉丝的支持。”
谢金诚噎了一口，好像咱水木大学有好多“阳光”来着，前两天谢金诚也加了水木“阳光”后援会的群，还写了两篇《龙吟》赏析的小作文，被会长看中，拿去逼乎、人人、豆芽各种网站论坛安利了一圈。
要不要先脱个粉？
经历过最初的打击，谢金诚冷静下来，聊天就有点亢奋了，咱音乐领域比不过，那就在专业领域展示我大水木学子的风采，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国之栋梁！
从广义相对论到宇称不守恒，从无工质发动机到托卡马克装置，从刚体洛希极限到非牛顿流体，深入浅出，侃侃而谈。
乔心蔓眼睛一眨不眨，都听得入迷了。
“原来科学这么有意思呢，水木高材生果然不简单，知识广博。”乔心蔓由衷地赞叹道。
程阳微笑着点头，淡淡地说道：“是啊，我自愧不如啊。”
谢金诚不免有些得意，程阳虽然写了这么多的歌，但说到底还是一个戏子，论知识、论内涵，必然比不过咱们水木学霸！
咱还有机会，他和乔心蔓认识的早能怎样？是大明星又如何？
“对了，你们的项目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我对宇宙的歌声挺感兴趣的，我准备一首歌的编曲说不定能用得上。”
说到了他的项目，谢金诚更是骄傲，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慷慨激昂。
“......为了让你们便于理解，这么说吧，这是一个卫星乐器装置，能够实现人与宇宙在声音层面上进行实时互动的新乐器。”
“我们的卫星收集到的声音，其实是宇宙各方向的波数据可听化的结果，收集外太空的波形数据，将其转化为星球的声音基音，并用光谱生成星球的音色从而创造出来自外太空的音乐，让地球上的人们能够听见。”
“等到卫星发射之后，我们会用乔学姐的录音对这件乐器进行调试，不光是乔学姐，我们还请了很多音乐方面的大师，有钢琴、小提琴等西洋乐器的，也有古琴、二胡、笙等传统乐器的，也有乔学姐这样的传统戏曲的大家。”
说着，谢金诚眼神中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
言外之意，你一个流行歌手还不够格参与！
程阳似乎没有没有听出他的意思，继续问道：“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卫星的制造、组装已经完成了，就等一个发射的机会，现在我们国家的发射任务太密集了，有很多的火箭要打，没有办法，排队等吧。”
“这样啊。”程阳摩挲着下巴，“似乎今年赶不上。”
程阳很想把“宇宙的歌声”也加入到《新地球》这首歌的编曲当中来，要是他们的项目一直卡在发射上，也不能一直等着他们。
想到这里，程阳又说道：“这样吧，我帮你问问，能不能让你们的卫星插个队。”
“啥！？”
谢金诚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这事还能打招呼插队？
程阳抬手就拨通了曙光团队张主任的电话。
“喂，张主任，要麻烦您件事。”
“......啊，别，您别这么叫我，担待不起。就那个‘太空歌剧’项目的那颗卫星，能帮忙问问什么时候能打。”
“您要先问问汶昌发射场那边啊？好的、好的，给您添麻烦了，非常感谢。”
挂了电话，程阳对谢金诚说道：“先等一等吧。”
谢金诚面部肌肉抽了抽，你特么是在逗我么？
打卫星又不是去医院打针，哪有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
就这么忐忑地坐了二十多分钟，谢金诚的手机响了，是他的导师王教授。
“小谢啊，咱们的卫星要打了，两个月后，正好在暑假期间。”
谢金诚：“......”
122.拉风的乐器
去的时候有多喜悦，回来就有多沮丧。
如果说只是个大明星身份的话，谢金诚还想要竞争一下，但对方是“太空歌剧”项目投资人的话，那就彻底没有了念想。
程阳表示要赞助谢金诚的项目，条件是将来他们捕捉到的宇宙歌声要和他共享。
搞科研的太难了，人家给的条件太优厚，着实没有办法拒绝。
况且人家还帮忙打招呼让发射提前了。
这厮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
谢金诚很是懊恼，刚才好像还在人家面前显摆学问来着，现在一想，小丑竟是我自己。
接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打开手机搜索《星辰大海》的原唱，一番操作后他顺着搜索结果来到了蔓蔓的胡笳网主页。
除了最早的模仿翻唱邓琪的歌，后面都是程阳的作品，翻唱作品中播放量最高的就是《孤勇者》，谢金诚认真的听了一遍。
emm
好吧，那就是乔心蔓的声音。
此时此刻，谢金诚彻底明白了“我向你奔赴而来，你就是星辰大海”这句歌词的涵义。
蔓蔓，心蔓，这分明就是暗示了，可自己就是没有往哪个方面去想。
唉——
等回到水木大学，自己项目组的成员正在弹冠相庆，他们的卫星就要发射了！
“哎呀，学长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乔学姐呢？”周嘉嘉最先注意到他。
谢金诚抬眼看了欢呼的众人，又低下头去。
其他人沉浸在喜悦兴奋当中，没有注意到他们组长低落的情绪。
“学长，我们终于要成功了！”
“是啊，真是太让人意外了，怎么突然就提前了呢？”
“一定是航天局看我们的卫星意义重大，破格让我们提前了，都是学长和老师的功劳啊。”
听到“功劳”两个字，谢金诚叹了口气：“唉，我哪有什么功劳啊，瞎忙活半天还不如别人一个电话管用。”
听到他这么说，组员们围拢过来，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什么电话啊？”
“有人帮我们给航天局打招呼了呗。”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个人能量有点大嘛。
“这人谁啊？咱一定要认识认识。”
“这种大佬怎么是你我能够认识的，说不定是航天局的大领导。”
“谢学长人脉真广。”
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挥舞着拳头说道：“这就叫做双喜临门，卫星的事解决了，老谢也抱得美人归，哈哈！”
“呵呵。”谢金诚苦涩地笑了笑，“美人没了，帮我们打招呼的，就是乔心蔓的男朋友。”
闻言，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
啊，这......
信息量有点大，竟然是这么个狗血剧情吗？
乔心蔓竟然是有男朋友的，还是航天局的人，难怪轻轻松松就搞到了那么多飞控中心的参观入场券。
项目组成员们开始脑补出无数种剧本来。
周嘉嘉安慰道：“学长，不要难过了，为了理想放弃爱情，你的选择没有错，只怪天意太折磨。”
这是脑补的青春偶像剧。
“哼，居然用我们的卫星当做条件逼老谢离开，这人太不道德了，乔学姐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她一定是迫不得已的。”
这是脑补缠绵苦情剧的。
“细思极恐啊，乔学姐为什么要隐瞒她有男朋友的事实？为什么不敢大大方方的承认？是不是她男朋友的身份，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和乔学姐的关系？”
这是脑补......哎，这剧不能播。
“你们都别瞎说了。她男朋友就是程阳，《龙吟》和《星辰大海》都是他的作品，而且他们俩早就在一起的。另外，《星辰大海》的原唱蔓蔓就是乔心蔓，你们品品歌词，我还有机会吗？”
“程阳......你是说程阳大佬啊！？”
周嘉嘉“呀”一声跳了起来，说道：“程阳大佬？哇哇哇，你见到他本人了？长得帅不帅？有没有找他要签名？”
“......”
学妹你到底站哪边的？
“老谢，他帮我们打招呼，就为了让你不再纠缠乔学姐？”
谢金诚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不是，他是真的很看重我们这个项目，说是想在他的歌里加入我们的太空歌声。”
“哈，那咱们的价格可要提一提，可不能便宜了他。”
“他给我们投资赞助了。”谢金诚把手机里的科研投资协议展示给众人看，“这个是拟好的合约范本，他经纪人发过来的。”
“......”
看过投资金额之后众人都沉默了，这是全方位碾压啊，谢学长拿什么去和别人竞争？
咱洗洗睡吧。
“他会和航天局有这么深的联系？”
“不知道，他没有说。”
.....
程阳确实是想投资这么一件拉风的黑科技乐器。
宇宙的韵律啊，加进《新地球》的编曲里，科幻感拉满，绝对比蓝星的原作要震撼。
专辑做出来也有很多可以炒作的点。
和谢金诚的聊天也让程阳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是个认真做科研的人，他现在就像是潜龙在渊，投资性价比很高。
而且，听说他是放弃了去麻省理工的机会留下来的，给他投资就当是为了祖国挽留人才了。
至于后面谈投资合同的事情交给杨婧婷去跟进，甩手掌柜当得就是这么风轻云淡，从容自信。
等晚上回到酒店，程阳把这事告诉了李娅。
小姑娘笑得捶床。
“噗哈哈哈......”
“哎哟，我去，哥哥哎，你是我亲哥！”
“这么经典的名场面为什么不叫我来啊？你拍照了没有？谢金诚当时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很精彩？”
程阳挠挠头：“你们女生的关注点不一样啊。”
“你知道吗？你这做派，像极了神豪文里的桥段，哈哈！”
又过了一天，空间站上的宇航服面罩改装完毕，并经过了简单调试，可以进行节目预演了。
得到消息，总导演韩高媛老师也来到了飞控中心观看预演。
今天一起来的，还有王亚萍的女儿赵芸汐。
小汐和乔心蔓一见面就很合得来，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叽叽喳喳个没完。明天正好是周末，小汐不用上学，征得小汐父亲赵鹏同意后，两人相约一起出去玩。
没看出来她挺受小孩子欢迎的。
天地视频连线接通，三位航天员已经等在通讯器前了。
“程导演。”三人齐齐向程阳敬礼。
入乡随俗，程阳也回敬了个礼。
韩高媛为之侧目，这小子活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乔心蔓去到动作捕捉系统的工位上，工作人员替她穿戴好设备，戴上VR眼镜，举起大拇指。
广播里通报：“航天员《星辰大海》合唱预演，开始！”
123.侧耳听我华夏声
大屏幕上，三位航天员在飞控中心众多工作人员的密切监控下，开始穿着航天服。
这里的航天服指的是舱外航天服，这样一件航天服在地球重量足足有240斤之多，全金属板甲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其中的科技含量更是绝对无法比拟的。
航天服共有六层结构，从内到外分别是气密层、舒适层、关节结构层、限制层、隔热层还有外层防护层，这六层保护足以让人类的血肉之躯在太空中不受环境伤害，否则太空环境分钟钟就会要了人的命。
因为涉及到航天员出舱安全，对航天服任何一点的改动都必须要经过反复的试验验证其可靠性。
整套航天服技术含量最高的就是那层透明面罩，共有四层结构，其中最内层是由高强度聚碳酸酯构成的底层，中间是两层密闭且填充了高纯度氮气的冲压层，而最外层则是用来折射有害光线的折射层。
所以单单是在面罩内加装一个AR投影装置，都要两天时间的调试，就在程阳他们休息的时候，地面工作人员和航天员们都在加班加点的工作。
三位航天员互相帮助着穿好航天服，地面的工作人员开始播报监控数据。
“血压正常。”
“呼吸心跳正常。”
“气密性良好。”
......
张主任向程阳解释道：“在太空中锻炼声乐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课题，有些科研人员闻讯把他们的科研方案发过来了，我们要帮他们收集一些实验数据。”
“这么说咱们这个节目还能额外的科研价值？”
“哈哈，的确如此，咱们的航天员以后每天都要花一点时间练声喽。”
程阳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科学的一部分魅力就在于此。
等到技术人员们忙完，张主任才下令：“虚拟角色和航天同屏测试，开始。”
航天任务有很多的备用方案，原计划是王亚萍出舱在太空中和蔓蔓合唱，但是为了防备突然出现的意外情况，翟智刚和叶广富也要做好出舱合唱的准备，所以三个人的航天服都加装了AR投影设备。
几秒钟后，他们的面罩内侧便出现了蔓蔓的虚拟投影。大屏幕的右下角画中画上，航天员身边也有一个同样的蔓蔓。
画中画就是最后呈现在千家万户电视机上的画面。
“哇，心蔓姐姐和妈妈都上电视了！”小汐被爸爸抱着，兴高采烈。
大厅中又一次鼓掌。
总导演韩高媛一声惊呼：“嚯！图像挺清晰的啊，蔓蔓活灵活现的。”
蔓蔓用了新的模型，换了个新皮肤，一身藕粉色的宫装，挽着披帛，梳着灵蛇髻，眉心点着一点朱砂痣。
就像飞向月宫的嫦娥。
“唔......”
这皮肤唱《广寒宫》更应景吧。
不过这首歌难度太大，怎么改编三位航天都拿不下的，《星辰大海》这首歌相比起来，改编过后难度不大了，而且高音部分让乔心蔓带飞就行了。
算了，就这样吧。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好，我是蔓蔓，很高兴又见面了。”
乔心蔓说完，过了几秒画中画里的蔓蔓才重复刚才的动作，接着她向航天员打招呼。
“你们好。”
三人分别向她招手。
“你好。”
“蔓蔓好。”
“你好！”
相比起原来蓝星上虚拟主持人后期合成的互动，航天员的视线都有焦点，互动也更加自然亲切。
“可以、可以。”韩老师高兴得双手保住后脑，“节目效果很可以啊，很生动！我都迫不及待想要看接下来的表演了。”
等工作人员们又收集了一些数据，张主任才下令：“《星辰大海》演唱开始！”
天地的画面是不同步的，说是合唱，但在地面上乔心蔓不能等听到航天员的声音再唱下一句，解决方案是乔心蔓自己掐着节奏唱自己的。
天上的航天员卡着点开口，主动配合蔓蔓的动作和声音。
“你是心中一颗恒星”
“照我不停往前行”
这两句是蔓蔓的独唱，下面，王亚萍的声音加入进来。
“It’sMyDreamIt’sMagic”
“梦想绽放天际”
“百年征程”
“并非一片坦途”
中秋晚会这一版歌词，照例做了改编，立意更加的大气磅礴。
下面的演唱，则是王亚萍的独唱。
“穿越人海，从不懈怠”
“永远都心怀期待”
到了副歌部分，翟智刚和叶广富也加入到演唱当中。
“所有的坎坷挫败”
“终被风吹进尘埃”
“不再回来”
“携青春向你走来”
“跨越过星辰大海”
这一段副歌，被乔心蔓和航天员们唱得极具感染力。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华夏的航天人，这些年的雪雨风霜，坎坷挫败，普通人或许看不到，但他们都十分的清楚。
航天事业哪有那么容易的，造火箭，打卫星，一次次的成功，一次次的“感觉良好”，普通大众看到的只有辉煌的履历。
可是当年第一代的航天人经历过西方的技术封锁，经历过北面联盟大酋长的背信弃义，“两弹一星”凝聚了多少科研人员的心血。
这些苦、这些难，我们今天都体会不到，毕竟短视频里充斥的都是各种美好，那些失败的，不开心的，都被大数据抹去了。
长征系列火箭每一个型号，都经历过它的至暗时刻。
但是华夏航天人没有放弃过，失败乃是成功之母，一次次失败只会更加坚定华夏人探索的脚步。
“所有的坎坷挫败”
“终被风吹进尘埃”
“不再回来”
赵芸汐稚嫩的声音首先响起，接着，大厅里的工作人员们一个个起立，含着泪水跟着航天员的歌声一起合唱。
“携青春向你走来”
“跨越过星辰大海”
一段钢琴间奏过后，蔓蔓继续唱道：
“披着星光，全力赶考”
“志远不畏山高”
“百年骄傲”
“平视着这世界”
接着，又是王亚萍的声音：
“跨越山海”
“续写热爱”
“激荡在青春时代”
第二段的副歌，情绪进一步递进，不仅仅是参与预演的航天员在唱，在场的全体工作人员一起加入了大合唱！
“所有的坎坷挫败”
“终被风吹进尘埃”
“不再回来”
“携青春向你走来”
“跨越过星辰大海”
唱过了这一段，有几个女性工作人员都泪崩了，周围的同事递上了纸巾，安慰着她们。
但歌词还有更加激昂的高能部分。
“永远都心怀期待”
“所有的坎坷挫败”
“终被风吹进尘埃”
“不再回来”
“携青春向你走来”
“跨越过星辰大海”
“赤子心热血澎湃”
“用青春谱写精彩”
“不曾徘徊”
“我向你奔赴而来”
“跨越过星辰大海”
最后的收尾，乔心蔓用的是气声弱收的方式。
“我心中炽热的恒星”
“陪伴我勇敢前行”
一曲唱完，程阳仰望大厅天花板，目光仿佛穿越墙壁，直入太空。
这就是华夏航天人的声音，整个宇宙都要侧耳倾听。
124.落叶归根，故土难离
刚才表演的视频很快就导出到了电脑上，韩高媛第一时间点了播放键，监控大屏幕也暂时当做电视用。
航天员和蔓蔓合唱《星辰大海》的画面播放出来，所有人又被感动了一次。
“咱们这个节目一定会成为传世经典的！”韩高媛激动得叫道。
“韩老师，这才哪到哪啊，今天的预演只是技术验证，证明咱们的节目是可行的，接下来还有编舞，蔓蔓和航天员在舱外的互动等等细节需要确定。”
“哈哈，万事开头难，第一步迈出去了，咱们也就成功了一半。”
接着两人便开始讨论起节目的细节来。
空间站上，三名航天员需要配合地面的工作人员测试数据传输链路，暂时还没有脱掉航天服，也没有关掉AR投影，所以此刻乔心蔓的所有动作和表情也会同步到蔓蔓身上。
赵芸汐噔噔噔跑到乔心蔓面前，糯糯地说：“心蔓老师，你能看到我妈妈吗？”
“你是说VR眼镜吗？当然可以！”
乔心蔓想了想，直接向张主任申请让小汐穿戴上动作捕捉设备，以蔓蔓的身份和空间站上的妈妈王亚萍互动。
正好有几个技术细节需要调试，张主任便点头同意了。
听到这个提议，小汐高兴得跳了起来。
“太好了，我要和妈妈一起摘星了！”
乔心蔓帮她穿戴好设备，教她适应VR设备里的视野。
小汐看到的场景和蓝星上的第三人称RPG游戏差不多，只要转动头部便能看到空间站里的景象。
抬抬手，活动活动腿脚。
“真好玩！”
王亚萍穿着厚重的航天服，看着投影当中的蔓蔓，语气异常温柔：“小汐，能听到妈妈说话吗？”
“能听到！妈妈，我现在是蔓蔓，我的样子好看吗？”
“好看啊，小汐变成什么样子都好看。”
看着母女两的天地互动，大家都感受到了浓浓的血脉亲情。
即便是远隔太空，亲人之间的情感联系都是无法割断的，对家园故土的热爱和思念，深深地根植于华夏民族的DNA当中。
落叶归根，故土难离。
只有华夏的这片文化土壤才会诞生出《流浪地球》这样的作品，也只有华夏人才会想到带着家园去流浪，而不是建造更快、更大的飞船逃离它。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王亚萍和蔓蔓一起唱起了《小星星》，大家都不忍心打断，乘着这个机会让她们母女多说一会话。
程阳走到乔心蔓身边，在她耳边问道：“你也算上过太空了，感觉怎么样？”
“你吓我一跳！”乔心蔓锤了他一下，“身临其境地看到空间站里场景，看到航天员们，甚至能看到舷窗外的太空......感觉么，说不上来，不知道如何形容。”
“确实是很难形容，宇宙太过宏大广袤，人类太过渺小，所有的爱恨，放在宇宙的尺度里太过微不足道。”
“看不出来你这坏家伙还有成为哲学家的潜质。”
“哈，这叫旺盛的创作欲，写歌的人总要多想一些。”
乔心蔓撇撇嘴，又被他装到了。
预演很成功，程阳在首都的工作，就剩下编排合唱节目的编舞设计。
要编排的也不多，蔓蔓在太空中的运动轨迹靠后期合成，开始演唱后再无缝切换到动作捕捉的实时表演。
接下来几天，程阳除了给航天员做教学，就是和晚会筹备组的编舞讨论蔓蔓的出场方式。
提了很多方案都不太满意，编舞表示，外太空的虚拟艺人，咱从来没有整过这一出啊！
后来还是谢金诚帮了大忙，他认识一个专门做数字特效的朋友，在这方面有经验。
“他们也是在校的大学生，做的视频很有意思，技术绝对没有问题。”
“又是学生啊……”
程阳有点犹豫，听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
谢金诚知道程阳担忧的是什么，直接发了个视频链接过来。
“你先看看他们的作品。”
程阳打开链接，是一个短视频主页，下面有很多视频，看时间三四个月更新一次。
“这位同学也很佛系啊，到底行不行？”
随便点开一个看看，片头做的不错，特效大字打在屏幕上。
“特效小哥vs建模小哥？”
全部看下来，没想到效果很惊艳。视频模仿很多经典特效大片的名场面，效果足以以假乱真，程阳一度以为他是直接把电影片段剪辑进来的。
到了最后，才发现，他们团队只有四个人，每个视频都需要肝很久的时间。
“难怪更新周期这么长。”
程阳又接着看了几个，立即就决定要跟他们合作。
谢金诚从中联络，特效小哥陆鸣听说是“小学生”战歌的作者，也对合作很感兴趣。
等到了解到程阳的需求，谢金诚和陆鸣都被震的不轻，原来程阳来首都竟然是在准备这么硬核的节目啊！
视频通话的时候，陆鸣拍着胸脯保证，从现在起推掉所有视频的制作，全力爆肝蔓蔓的出场动画，直到中秋节前。
“总共四分钟不到，不用爆肝的。”
程阳很无语，首都台的晚会，有很多技术和资源方面的支持，总比之前他自己单打独斗强，不用搞几个月。
“你看啊，咱们这个出场就像是游戏从CG切换到玩家可以操作。”
“这样啊，的确很简单，那要不我们帮你把蔓蔓的模型美工再完善一下？”
“也行，你看着办吧。”
乔心蔓又录了几遍《星辰大海》，航天员排练节目的时候就不用每次连线地面，他们在天上自己对着蔓蔓的演唱录像排练就行了。
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程阳计划着回云溪市，等到中秋临近在回来。
回去之前，乔心蔓准备去军区疗养院看望爷爷乔延年。
程阳也打算去感谢一下老爷子在裴娜的事情上的帮忙，一行四人约好了时间，一起去看望乔老爷子。
军区的疗养院距离不算远，安保很是严格，带着礼品经过数道岗哨，四人终于见到了乔延年老爷子。
见到孙女，老爷子十分高兴。
“哈哈哈，你们人来就行了，带着这么多东西干嘛！”
125.智斗
“爷爷，您什么时候回云溪啊？我们都挺想您的。”乔心蔓挽着乔延年的胳膊，问道。
“哈哈哈，不是过年才回去过嘛。”
今天的主角是老爷子和乔心蔓，程阳很识趣的没有喧宾夺主，简单打过招呼后，就和杨婧婷、李娅一起静静的在一旁听他们爷孙两人说话。
相比云溪市，老爷子更喜欢呆在首都，这边有他当年的老伙计，玩伴比较多，今年就过年期间回去了一趟，顺便去胡笳网跨年晚会做了一次特邀嘉宾，之后一直在首都。
虽然有组织分派的保健医生照顾，但乔远山夫妇都不太放心，希望他能回云溪市定居。
老爷子自己不愿意，做子女的没有办法，只好由着他了。
乔老爷子年过七十身子骨依然硬朗，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一点也没有古稀之年的迟暮感，甚至还能来上一两段表演。
孙女难得来一次首都，老爷子许久没唱过，一时技痒，便拉着乔心蔓要来唱上两段。
乔心蔓自然是没有问题，一行人移步楼下小花园，都是老把式了，《沙家浜》中的《智斗》唱段张口就来。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遇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
“多亏了阿庆嫂，她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
“她那里提壶续水，面不改色无事一样，哄走了东洋兵，我才躲过大难一场。”
“似这样救命之恩终身不忘，俺胡某讲义气，终当报偿。”
“这个女人，不寻常。”
“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
“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
“这草包倒是一堵挡风的墙。”
“她态度不卑又不亢。”
“他神情不阴又不阳。”
“刁德一，搞的什么鬼花样？”
“他们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
“我待要旁敲侧击将她访。”
“我必须察言观色把他防。”
乔心蔓唱的是阿庆嫂的台词，乔老爷子一人分饰两角，唱胡传魁和刁德一的台词。
进入表演状态的乔心蔓，表情动作眼神都十分到位传神，纵然李娅、杨婧婷她们这些对京剧没有兴趣的普通观众也都看得入迷。
这腔调，咿咿呀呀的，还别说，听上头。
没过一会，陆续有疗养的老领导们闻讯赶过来，有人带了二胡，有人带了锣鼓，甚至有人还拿来了快板，不大一会，一个老领导们凑成的草台班子就搭起来了。
被这些老革命一搅和，老爷子和乔心蔓只唱了一半。
“我说老乔啊，你们就这么干唱那多没意思，咱老伙计们给你搭台来了。”
“就是啊，不能刚让你自己搁这过瘾，咱们给你伴奏。”
乔延年叉着腰，说道：“怎么着？那咱们重来一段？”
“重来、重来！”
“哎，这场戏还少一个人呐。”
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再没找到一个会唱戏的。
乔延年一个人把两个角色的词唱了也没什么，不过他一抬眼就看到了程阳。
他指了指：“你小子不是也会唱嘛，就那个《赤伶》，你唱的。”
“呃......”程阳愣了愣，说道，“我那个照猫画虎，和心蔓才学了几天，《沙家浜》就知道有这个戏，完全没听过啊。”
乔心蔓过来说道：“网上有唱词，你先看看，很简单的，你有基础，唱起来不难。你就唱前面胡司令的词好了，没有多少的。”
赶鸭子上架啊这是......行吧。
程阳临时抱佛脚，把《智斗》唱段的视频看了一遍，又赶紧背了几遍词。
十分钟后，一位拉二胡的老革命，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沙家浜》选段《智斗》，表演者：乔延年，乔老家孙女和孙女婿！表演开始！”
纵然乔心蔓有些彪悍的性子，被别人这么叫唤一嗓子，也不免脸红到了耳根子。
这段表演开始就是程阳扮演的胡传魁的唱词，顾不得许多，在二胡伴奏声中，他唱了起来：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遇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
“好！！！”
围观老革命中有不少京剧票友，程阳唱完便叫了一声好。
“这么多年了，总算又听到味道这么正的《沙家浜》了。”
“嗯，就胡司令唱的拉跨一点。”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兴这个，有得听就不错了，不能奢求太多。”
等到《沙家浜》唱完，大家都叫了一声好，然后夸乔延年老当益壮，夸乔心蔓后来居上，唯独程阳，几乎所有人都向他提出了宝贵的意见。
大概的意思就是：唱得很好，下次别唱了。
杨婧婷捂着脸，有些绷不住表情。
李娅直接笑得前仰后合：“噗哈哈哈，话说，你这是头一次被观众嫌弃吧？”
程阳摊摊手：“老领导们都不听流行的，还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有乔老爷子开头，草台班子的戏一开场就唱了一下午，直到吃饭的时候才收场。
当然也不全是老爷子和乔心蔓在唱，也有别人的才艺展示穿插其中。
晚饭就在疗养院陪老爷子一起吃了，今天高兴，平日很少喝酒的乔延年难得开了一瓶茅台，跟程阳两个人分着喝。
没喝几杯，程阳整个人都像是熟透的小龙虾。
“你这酒量想当我的孙女婿可不行啊！”乔老爷子打趣道。
乔心蔓帮程阳分担了一点，又娇声道：“爷爷！现在可不比你们那个年代了。”
“哈哈哈，这还护上了，真是女大不中留，行行行，剩下的都交给我消灭。”
乔心蔓把酒瓶子抢了过来。
“爷爷你也少喝点，赵医生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就今天喝一点，平时我都不喝的......”
吃过饭向乔老爷子道别，一行人上了回酒店的保姆车。
临走时，乔延年拉住乔心蔓私下里问道：“你跟程小子发展到哪一步啦？”
乔心蔓抬手挡住半张脸，东张西望，顾左右而言他：“这个犯得着跟您说啊，都咱们年轻人的事。”
“嘿，我倒是想不管，你妈妈那关你们过得去？”
“......我们心里有数，先这么着吧。”
“行吧，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不管了。”
等折腾到酒店，差不多夜里10点，在车上的时候程阳不省人事了，三个女人把他抬进房间很是费了些力。
“我去，他这么沉的吗？”
杨婧婷一手扇着风，一手叉着腰，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
“婧婷姐你们回去吧，我看着他就好了。”乔心蔓说道。
“你行不行啊？”
“没事的，你们去就好了。”
杨婧婷还想说点什么，李娅推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我们走，你们早点休息。”
等到经纪人和助理都出去了，乔心蔓扭头看着床上程阳侧脸轮廓。
偌大的房，空荡的床......
她鬼使神差地躺过去，盯着程阳的脸庞看。
突然，程阳翻了个身。
乔心蔓：“......”
唔，好像动不了了。
126.不平等条约
翌日，杨婧婷知道程阳会起来得很晚，便单独叫了早饭，等到十点半还不见人，便送到他房门口。
然后，来开门的是乔心蔓，杨婧婷只觉五雷轰顶，整个脑子都是嗡嗡嗡的。
这两人昨晚都干了些啥？
乔心蔓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向杨婧婷稍稍欠身，然后侧身出了门，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好吧，都是小年轻，正常操作，淡定......
杨婧婷花了半分钟说服了自己，便看到程阳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
“......”
“呃，婧婷姐你还给我送早饭来啊，这个点都不想吃了。”
“你......要不先把衣服穿好？”
十分钟之后，乔心蔓换了一身衣服，和程阳并排坐在床边。
程阳耸耸肩：“就搂着睡了一晚，啥都没干，我们清清白白的。”
乔心蔓连连点头：“对，清白。”
“你们是不是对清白这个词有什么误解？”杨婧婷捂着脸，“那个，谈恋爱没有问题，但是你们可不要乱来啊，在首都闹出点什么大新闻姐可搞不定。”
“那个......我狡辩一下哈，真没乱来。”程阳说道。
乔心蔓捶了他一拳：“婧婷姐，你别听他瞎说。昨晚他喝多了，我就想着......”
“行了，不用解释。”杨婧婷赶紧摆手。
你们都不知道越描越黑的么？
算了，大不了以后公关工作多上点心，要不再让陈总多给派几个人过来？
一份早餐，两个人分着对付完，时间差不多就到中午了。
中午饭吃得没什么胃口，下午是去水木大学完成乔心蔓的录音，作为投资方，程阳也想实地去看看他们项目的进展情况。
杨婧婷在离开首都前也需要把投资协议签完，于是所有人再次直奔水木大学。
谢金诚的项目虽然是水木大学、航天局、华夏科学院共同合作的科研项目，但也欢迎社会投资。
况且，人家工作室很有合作的诚意，还有航天局的背书。
水木大学航空航天工程学院会议室。
“等卫星发射以后，咱们可以尝试进行一下商业化的运作。”签协议的时候，程阳对其他人说道。
谢金诚的导师王教授推了推眼镜，说道：“这个项目最开始考虑的就是纯粹的天文学、宇宙学和工艺美学方面的研究，从没有想过能够商业化，只怕你的投资会打水漂喽。”
程阳摇摇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王教授你刚才说了是工艺美学方面的研究，既然有美学的价值，就有变现的可能。”
王教授想不到怎么变现，试图劝说程阳考虑清楚。
航空航天工程学院的夏院长捏着把汗，不停给王教授递眼色。
就一帮学生自己鼓捣出来的项目，好不容易忽悠个土豪跳坑，你可别把人吓走了啊！
你管别人要怎么商业化，只要不干扰咱们正常的研究就行了。
成了，拉升咱们学院的科技成果转化率；不成，科学探索不赚钱那不是常态嘛，不能怪咱们学校。
“那个，程先生，你其实不用太担心，我们院的科技成果转化率还是很高的，这是我们近年来项目的投资回报率统计，你可以看看。”
夏院长把一张表格推过来，程阳看了一眼交给杨婧婷。
“太空歌剧项目相信你也很了解了，你对这个项目很照顾，我也略有耳闻。哈哈哈，多余的我也不说了，希望能合作愉快。”
程阳看了一眼杨婧婷，见她点头，程阳便说道：“协议我们看过了，没有问题，合作愉快，夏院长。”
“合作愉快！”
签字之后，程阳正式成为太空歌剧项目的投资方之一。
“那个，我提个意见哈，咱们的卫星有名字了吗？没有的话就叫‘天弦’吧。”
“‘天弦’？太空乐器，这个好！”
程阳和杨婧婷在航空航天工程学院谈投资协议，乔心蔓则在谢金诚的项目组录音，以她的战斗力，还有李娅跟着，倒也不用太担心回有什么意外。
等程阳到了项目组，乔心蔓也录完了音，她唱了三个八度的音阶，然后又唱了一段桃花扇选段。
接着，谢金诚带着四个人到处参观。
经过了上次的表白失败事件，谢金诚的自信心似乎受到了打击，在程阳面前有些提不起劲来。
至于其他项目组成员，目光中对他透露出一丝丝的敌意。
李娅和杨婧婷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唯独乔心蔓什么都不知道。
“以后咱们的卫星就叫做了天弦号了。”
王教授带着程阳参观的时候，向项目组的学生们宣布道，“这是程阳帮咱们取的名字。”
闻言，项目组的高材生们只觉得内心憋屈，仿佛签了什么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似的。
眼见的气氛不太和谐，程阳草草结束了水木大学的参观。
程阳又去给三位航天员上了两次课，为他们制定了健声计划。
在太空中，四肢用力很少，为了防止骨骼钙质流失，他们每天都要进行身体锻炼，健声计划和锻炼计划可以同时进行，也就是多增加一个项目而已，他们练声之后的身体状况数据则被收集起来做科学研究。
安排好了这些，程阳在首都的事情就全部办完，可以回云溪市了。
回去之后，韩高媛和程阳一直有沟通节目筹备的情况，然后程阳把《光年之外》和《广寒宫》两首歌先写出来。
除了中秋晚会的工作，杨婧婷都尽量推掉了一些合作。
临近期末考试，乔心蔓也要开始突击复习这学期的课程了，程阳也被乔远山下了通牒，每天都要乖乖跟着乔心蔓去学校上自习，准备明年的考研。
再次回到学校的程阳体验很是奇妙，在学校的时候觉得时间漫长，为什么还不毕业，等到出了学校，又觉得美好的青春太短暂。
一念及此，程阳趴在自习室的课桌上，用乔心蔓帮他淘来的二手课本盖住了脸。
“喂喂，别偷懒啊！”乔心蔓用笔捅了捅他。
“休息一下不可以吗？”
在学校，乔心蔓不敢表现得太过亲昵，只得说道：“我去告诉我爸！”
程阳头抬起来，瞪了她一眼：“做人不能这个样子，怎么能打小报告呢？”
“那就别偷懒。”
“没偷懒，就突然想写一首歌。”
“你......唱来听听？”
乔心蔓怔了怔，也丢下笔，扭头定定地看着他。
程阳笑了笑，清唱道：“天空好想下雨，我好想住你隔壁，傻站在你家楼下，抬起头，数乌云......”
“这个......很有青春校园的感觉呀！”
正在这时，杨婧婷的电话打过来，程阳怏怏地接起。
“喂，程阳，邓琪要来云溪市了。”
127.歌友会
毫无疑问，邓琪是冲着《光年之外》来的。
程阳知道她肯定会很喜欢这首歌，除了在中秋会上表演，她肯定还会对这首歌有别的想法。
程阳想了想，在电话里对杨婧婷说道：“和她谈的时候条件尽量开高一些，但是价格不要突破她的底线。”
“中秋晚会虽比不得春晚，但也是重量级的晚会，现在是她事业上的瓶颈期，急需在内地市场上有所突破，所以不会在价格上吝啬的。”
“另外，天宫分会场的筹备情况也能透露一点给她。”
杨婧婷的声音有些诧异：“你不是挺佛系的吗？怎么突然想要赚钱了？”
“最近网站的状况不太好吧？”
闻言，杨婧婷突然一愣。
从首都回来以后就有传言上季度的报表很不好看，这样下去年底铁定要亏损。
陈峰的压力很大。
“咱们这趟，中秋晚会是不赚钱的，好在是《星辰大海》和《龙吟》的收益还不错，但咱们投资天弦就花出去很大一笔。”
“公司里肯定会有人说这事的，所以，咱们得薅点邓天后的羊毛下来，帮衬点陈总。”
“那行，有你这句话，姐肯定要好好的薅上一大把！”
程阳挂掉电话，乔心蔓立即问道：“邓琪来了吗？”
“还没有呢，我让婧婷姐跟一下这事。”
“帮我要她的签名啊！”
“等她来录音的时候你亲自找她去签呗，你们还能交流一下演唱心得。”
云溪传媒艺术大学的另一角。
乔心蔓的闺蜜王晓彤正在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的男生说话。
“这几天乔心蔓都和一个男生一起复习，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我问乔心蔓是不是她男朋友，她要么躲闪，要么不承认。”
“我觉得他们就是相互有好感，还没确定关系。陆学长你加油，还有机会。”
男生叫做陆言和，是云传研究生会副主席，暗恋乔心蔓蛮久了，但一直没有勇气表白，倒是向王晓彤打听乔心蔓的动向，一来二去反倒熟络了。
“陆学长，你就是心思太重了，想那么多干嘛？该出手时就出手啊，你看现在好了吧，让外人捷足先登了吧。”
陆言和用手掌抹了一把脸，叉着腰，问道：“那个男生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乔心蔓什么也没说。”
就是长得还挺帅的，当然这话就不能当着陆学长面说。
“她挺好追的啊，我看那个男生也没做什么，要我说，你甩他十条街！”
陆言和终于下定决心。
“咱们学校的姑娘，不能让外校的猪拱了！”
这话说的，合着咱们学校的也是猪？
“对嘛，这才是咱云传该有的气魄。乔心蔓挺喜欢邓琪的，你要是有机会弄到她的签名cd，或者什么周边，成功机会很大。”
陆言和想了想，这玩意不好弄，但说容易也很容易。
回去之后，陆言和立即以权谋私，找到几个学校里的邓琪粉丝，威逼利诱一通操作下来，顺利通过他们混进了云溪市邓琪粉丝后援会的群里。
正当他准备勾搭管理员妹子，收购一些签名周边的时候，群里讨论的话题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邓琪要来云溪市了！
看着欢腾的群聊，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陆言和脑子里酝酿。
何敏是云溪市邓琪粉丝后援会总群群主，她正在和几个管理员商量接机的事情，突然一个好友申请弹了出来。
她点开资料看看，是一个刚进群的男粉丝，有点印象，挺活跃的，似乎还是传媒大学的研究生。
这年头，男生会追星的很少，高学历会追星的男生就更少了。
没有多想，何敏顺手点了通过，接着新人发了条消息过来：能组织一场邓琪的云传歌友会吗？
何敏嘴角一撇，兄Der，你想peach！
琪琪到云溪是有工作的，她平时忙得很，哪有功夫去你们学校开歌友会？
何敏不想理他，准备关掉对话框，结果一个大红包弹了出来。
“诶，出手挺大方的啊。”
一个满额的红包，让何敏挣扎了一下下，天人交战了几十秒，“咚咚咚”接连又弹出四个红包，也是满额的。
啊啊啊，这绝对是真爱粉！
何敏立刻回了条过去：“大哥，我这一个地方群群主，连粉头都不算的，人微言轻，这种事情我不保证能办成啊，可不能收你这么多钱。”
“没事，办成了大家一起开心磕琪琪，没办成就当我为咱们云溪分会做贡献了。”
哎哟喂，新人小哥哥真会说话，不愧是传媒大学的高材生。
“那怎么好意思啊……我帮你向全国总群主转达一下下哈。”
何敏扭头把新人的资料以及刚才的聊天记录截图发到了管理员小群里。
蜜雪唯琪：哎，宝宝们，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底细吗？
爱吃羊城人：小雪来贴贴（拥抱.jpg）这不大陆兄弟嘛，他也找你了？
一只萝莉有腹肌：小雪是额滴，抱走@蜜雪唯琪那什么，他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红包，我还正准备退给他呢。
蜜雪唯琪：我在想，要是琪琪真能在咱们云溪市开歌友会，那就太好了，也能提高我们云溪分会的影响力。
琪琪家的小金鱼：是啊，歌友会不同于演唱会，人很少，琪琪能和我们近距离互动呢！
蜜雪唯琪：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就怕他是那种狂热粉丝，太激动对琪琪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琪琪家的小金鱼：我先去考察考察他。
发完了红包，陆言和焦急地等待着，一个管理突然给他发了一个弹窗抖动。
望着发过来的信息，他露出得逞的笑容......
香江国际机场，VIP候机厅。
“你的粉丝得知你要去云溪市，想要在云溪传媒艺术大学办一场歌友会，真是异想天开，我帮你回绝了啊。”邓琪的经纪人说道。
这种事情邓琪八成是不会去的，但经纪人章丹丹都会和她说一声。
“等等，你说是在哪里办歌友会？”
“云溪传媒艺术大学，据说是粉丝后援会云溪分会一致提的要求，看来你在云溪很受大学生欢迎呢。”
程阳工作室的负责人说，他最近都是在准备考传媒大学的研究生，应该就是这所大学吧。
“你回复粉头，就说我同意了，让云溪分会的负责人和你沟通吧。”
章丹丹怔了怔，说道：“你要去歌友会？”
“是啊，程阳要考那个学校的研究生，而且他最近一直都在学校上自习，这样显得我们有诚意。”
“琪琪啊，咱们用得着这么上赶着找他去吗？”
章丹丹和程阳工作室提前接洽过，对方要价太高，合作条件太苛刻，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光年之外》这首歌的质量，还有首都台中秋晚会导演之一，我觉得很划算啊。”
“......好吧。”
128.我有没有资格？
蜜雪唯琪：宝宝们，好消息，琪琪真的同意开歌友会了！！！
琪琪家的小金鱼：撒花！
一只萝莉有腹肌：撒花！
爱吃羊城人：跟上撒花！小雪欧皇，蹭蹭小雪的欧气。
蜜雪唯琪：真没有想到琪琪会同意我们的请求啊。
琪琪家的小金鱼：我问过那个大陆小哥哥了，他的女朋友很喜欢琪琪，所以就想让我们帮忙把申请一下。
爱吃羊城人：那可就太好了，可是在传媒大学开歌友会，学校方面会同意吗？
琪琪家的小金鱼：大陆就是研究生会副主席，只要我们这边搞定，学校方面的事他能搞定。
蜜雪唯琪：那就没有问题了。那个，咱们可要跟大家伙交代好，办歌友会借的是别人学校的地方，都有素质一点，服从学校的安排，不要破坏公物。
爱吃羊城人：收到！
琪琪家的小金鱼：遵命！
一只萝莉有腹肌：Yes，madam！
......
邓琪在溪水国际机场落地，黑口罩黑色棒球帽，宽大的黑色嘻哈风卫衣，黑色破洞牛仔裤，总之就是一身黑。
下了飞机，迈着社会人的步伐，经纪人章丹丹跟在她后面，助理吭哧吭哧推着行李。
上了机场摆渡车，没过一会，便出现在了航站楼大厅。
何敏一手捧着花，一手举着牌子，隔了老远就认出她来。
“这里、这里！”
这次来云溪市，没有惊动太多的人，何敏只带了三五个人过来，顺利接到人，一群人往机场外面走。
邓琪没有什么架子，跟何敏一路互怼取笑，打打闹闹，很快就熟络起来，何敏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不少。
有路人认出她，要求合影也没有拒绝，如是一番折腾，出了机场，胡笳网派来接人的车已经在外面了。
看着远去的保姆车，何敏在小群里发了条消息。
蜜雪唯琪：人接到了，琪琪超好的，我们聊天很开心。
一连串的羡慕和各种夸张的表情被打在屏幕上。
大陆：小雪真棒！学校方面都安排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另一边，邓琪和经纪人到了胡笳网总部，杨婧婷已经等候多时了。
“邓琪你好，我是程阳工作室的负责人，杨婧婷。”
“婧婷姐啊，你好！程阳呢？”
“最近他都在学校复习准备考试，合作你们跟我谈就可以了，正式录音的时候他会来的。”
章丹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个程阳才刚红起来吧，就摆这么大谱？
她抱着手说道：“我们琪琪喜欢他的歌才大老远从香江赶过来，结果他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邓琪摇手劝道：“没事的咯，内地这边学生的压力都很重的，过两天我直接去学校找他好咯。”
“咱们还是来谈谈创作协议的事吧。”杨婧婷说道。
“协议！”章丹丹声调提高一截，“还好意思说协议，你们开的条件，简直是漫天要价！”
杨婧婷之前就发过意向性的合作协议的，章丹丹看得血压飙升。
作为圈内人士，她知道程阳给袁浅写歌开的价钱，合着我们家琪琪就是冤大头？
“你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那个，程阳的《孤勇者》《人世间》《星辰大海》《龙吟》的市场表现你们都看到了，提一点价不过分吧？”
“把程阳叫来，你没有资格跟我谈。”
眼看局面僵持住了，陈锋突然出现。
“她没资格，那你们看我有没有呢？”
杨婧婷起身叫了声“陈总”，把主位让了出来。
陈锋径直坐下，章丹丹挤出个僵硬的笑容：“你好，陈总。”
“坐，都坐，谈生意嘛，还是和和气气的好。你说是吧，邓天后？”
两人都没有想到陈锋会亲自出面，大老板你这么闲的么？
“不好意思啦，陈总，天气热章姐有些上火，哈哈哈......”
“程阳的工作室我也有股份，算是我们胡笳网投资的，所以你们还有问题？”
章丹丹和邓琪同时摇头：“没有、没有。”
有陈峰坐镇，后面的气氛和谐友好愉快。
纵然章丹丹有心多挽回一些利益，但到了关键的地方邓琪便说“算了吧”、“不是什么大问题”。
有这样的猪队友，章丹丹很是无奈，只有在心里喟然长叹。
谈到版权费用的时候，杨婧婷抛出了两种方案，一次买断和销售分成模式。
直接买断的价格很高，章丹丹象征性的谈了一下价格，然后主要往分成方向来谈。
分成模式和歌的成绩挂钩，实际收益存在很大变数，在章丹丹看来，分成模式两家分担风险，要是这首歌成绩不理想，还不至于损失太多。
其实陈峰也更倾向于买断，但前期具体工作都是杨婧婷在做的，不了解状况边也没有太多干涉。
然而，分成模式才是程阳最想谈下来的方式。
这首歌的市场表现在蓝星已经被证明过的，分成模式能吃很久。
自以为占了便宜的章丹丹稍稍满意，谈判总算不是没有成果。
见得杨婧婷早有主张，陈峰便也没有再多嘴，工作室的经营既然下放了权力，他便不会过多插手。
协议签完，双方都算是满意。
《光年之外》的词曲谱都发给了邓琪，同时发的，还有乔心蔓唱的demo完整版。
“这是谁唱的啊？声音太像我了，很想跟她认识一下。”
“她……就是蔓蔓的声优，呃，她的情况有些特殊，想要见她也要去传媒大学。”
“哎？该不会她也是个学生？”
“的确是学生。”
“是吗？那就太好了。”
去传媒大学开歌友会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签完协议，杨婧婷带着邓琪在胡笳网总部四处参观了一下。
很多员工都很高兴，自从程阳的工作室火起来，近距离围观明星的机会也多了起来，时不时就有些明星来胡笳网拜访。
说起来，这也算是一种隐形的福利了，虽然比不上直接多发点绩效，但也间接的提高了员工的积极性。
在大办公室和员工们合过影，邓琪去胡笳网的录音棚看了看，唱了两首歌试试设备，今天就没有事情了。
邓琪要到了程阳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协议都签完咯，你这个老板还不露脸吗？”
“特殊情况啊，琪姐见谅哈。”
“你这个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解解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呃，这……要不录音棚让你多用几个小时？”
“小气鬼！”邓琪翻了个白眼，“算啦，解解不跟你计较。我明天在你们学校开歌友会，你可一定要来啊。”
“我们学校？你是说云传？”
“还能是哪里？那个声音很像我的小妹妹也要叫她一起来啊！”
挂了电话，乔心蔓就在旁边。
“哎，王晓彤也跟我说过这事，让我明晚去小礼堂。”
“她还真来了啊，行吧，一起去好了。”
129.冠冕堂皇的理由
翌日，传媒艺术大学学生小礼堂。
时间来到晚上7点45分，程阳和乔心蔓一起到了门口，然后被学生会的工作人员拦住了去路。
当然，被拦的是程阳。
“学生证？”
“……没有。”
“那你是粉丝后援会的人？”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不算她粉丝吧。”
“那不能让你进。”
“……”
程阳有心说是邓琪叫我来的，但好像没有什么证明手段。
总不能把人邓琪的联系方式拿出来吧？
乔心蔓跟学生会的人还算认识，一直在交涉。
“你就通融一下呗，他现在不是我们学校学生，将来就是了啊。”
“乔学姐，你就别为难我们呗，学校要求就是控制人数，尤其是校外人员的人数，咱办的可不是演唱会，要是让狂热的粉丝混进来，出了事我也担待不起。”
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他们掰扯了几分钟，陆言和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哎！陆学长！”
乔心蔓见到他眼睛一亮，这位陆学长高她一级，平时对人挺热情，好多次受到他照顾，而且他还是研究生会副主席，跟他说说……
“他不能进。”不等乔心蔓开口，陆言和直接打断道。
开玩笑，咱费劲巴拉的组这么大一个局，光给后援会那几个骨干的红包就发了大几千的，岂能让这个碍眼的家伙坏我好事？
“哎呀，就一个人啦，而且他、他……总之有些特殊，邓琪来了没有？”
“8点到，她马上就来了，你快进去吧，位置给你安排好了，就在第一排。”
“可是......”
“没什么可是，规矩就是规矩，开了这个口子，其他人有样学样，我们还怎么管理？学生会的信誉还要不要的？”
这个理由冠冕堂皇，好像没有办法反驳。
“你先进去了吧，我等等邓琪来了再说。”程阳招呼乔心蔓先跟着学生会的人进去。
邓琪把她在传媒大学办歌友会的事情大张旗鼓的告诉程阳，并且邀请他来，摆明了是想让程阳上台唱歌的。
为此，程阳已经提前进行了暖嗓。
等她来了一起进去，也是一样的。
陆言和轻蔑地上下打量着程阳，其貌不扬......浑身上下也就脸能看，穿着打扮像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学生。
呵呵，说得好像邓琪来了你就能进去似的，你当自己是谁啊？
他叫了个学生会的干事把乔心蔓带到第一排的位置上，扭头就跟知道内幕的几个学生干部聊上了。
“喏，就他，想peach的癞蛤蟆。”
“哈哈哈，就那个寒酸样也想染指咱们云传的乔女神。”
“诶，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那样的大街上多得是，当然觉得眼熟了。”
陆言和拍拍手，说道：“哥几个都看清楚，记住了哈，那个瘪犊子玩意绝对不能让他出现在小礼堂里，否则，你们知道的！”
“好嘞。”
“收到。”
“学长放心，马上8点了，你快进去找乔学姐吧。”
“笨的你们，叫什么乔学姐，要叫嫂子！”
“对、对、对......”
礼堂内部，座无虚席。
座位分成两个区域，一边是云传的学生，另一边则是当地粉丝后援会的铁杆成员。
何敏等几个骨干负责指挥着粉丝们，不让他们弄出乱子。
然后她们就看到了学生会干事带着一个很漂亮的妹子进来，直接坐到了第一排事先安排好的位置上。
“哎，小金鱼，小萝莉，你们看，正主来了！”
“哇呀，大陆眼光不错，这个侧颜，老娘我都心动了。”
“我觉得她有当明星的潜质哎，那个气质，那个范，啧啧啧......”
“没准就是明星呢，传媒大学很多明星也在上学。”
“咱们去打个招呼吧。”
“走、走、走！”
几个人叽叽喳喳，抬着一大堆应援物品直奔乔心蔓而去。
身边突然冒出来几个陌生的女生，乔心蔓有些懵逼，不过看她们应该都是邓琪的铁杆粉丝。
“小姐姐，我们为你准备了应援物品，过会记得帮琪琪打call啊。”
荧光棒、LED牌子，还有一件迎着邓琪卡通大头像的T恤衫。
乔心蔓手里一下子多了很多的东西。
“哎、哎，谢谢哈，不过也不能白拿你们东西。”
“这些不算什么的，而且只有铁杆粉丝才能坐在第一排，一会能和琪琪有互动，琪琪也准备了惊喜哦！”
乔心蔓左右看看有些空荡的第一排，不疑有他。
“好吧，那谢谢啦。”
时间到了晚上8点，邓琪才在助理和工作人员的簇拥下姗姗来迟。
刚才收到程阳发过来的信息，他居然亲自等在学校礼堂门口。
嗯，这还差不多，解解原谅你了。
到了小礼堂门口，周围的学生都兴奋起来，高声叫着琪琪，手机、相机齐上阵，灯光不断闪烁。
邓琪依旧是迈着标志性的六亲不认步伐，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说着：“不好意思来晚了，堵车。”
她四下张望，好不容易才找到在台阶上向她招手的程阳。
“弟弟啊，你还在这呢？”
“啊，等你呗。”
“哦哟，解解有被你感动到耶，走吧！”
邓天后一声“弟弟”，把门口学生会几个人叫得魂都丢了。
什么情况啊？
这不是陆学长让我们拦着的那个穷酸小子吗？
他是邓天后的弟弟？
邓天后啥时候多了个弟弟？没听说过啊，咱们还拦得住吗？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电光火石间，他们就把一个老实巴交的愣头青硬推了出去。
那人挡在了邓琪面前，所有的粉丝、学生、工作人员和邓琪本人齐刷刷地望着他。
他额头上爬满了冷汗，没有办法了，总要说点啥吧。
“你、你，不能进去......”
邓琪笑道：“哈哈哈，我不进去，在大门口开歌友会吗？”
“不、不是，我是说你弟弟......是他，他不能进。”
“没事咯，他是我请来的表演嘉宾。”
一名工作人员上来把愣头青请到一边去，话都说不清楚，添乱嘛不是。
程阳耸耸肩，赶紧跟上邓琪的步伐。
她那么一小只，走路还挺快的......
外面其他几个学生干部，聚在一起。
“他特么居然是邓琪的弟弟，咋办啊？”
“能咋办，赶紧打电话给陆学长啊。”
电话打过去，好半天无人接听。
“电话没有人接，估计里面也在忙着。”
“不管啦，反正咱们责任尽到，咱们也出面拦了不是，没拦住而已。”
“对，他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让他找邓天后说去。”
130.劝你重新组织语言
歌友会的好处是放松、随意，和歌迷的距离更近，歌手的压力也小一些。
不过现场的效果完全取决于歌手的自觉，如果歌手不认真对待，也只有现场粉丝吃亏而已。
邓琪比较宠粉，迟到了先到前面舞台向现场观众道歉，她一出现，现场就是阵阵土拨鼠尖叫。
“不好意思咯，来的路上堵车，早知道就坐地铁咯。”
邓琪在台上鞠了一躬，说了些解释的话，又和观众们互动了一下便回后台准备表演。
何敏突然窜到她面前，说道：“琪琪，有件小事要麻烦你。”
“哎，是你呀，又见面咯，什么事啊？”
“刚才第一排正中央的那个女生你看到了吗？一会与歌迷合唱《手心的蔷薇》这个环节想让你叫她上台来，和她男朋友合唱。”
那姑娘挺漂亮，又是坐在第一排，邓琪多看了几眼，有点印象。
“是那个蓝色连衣裙，披肩发的女生吗？”
“对对对！”
“好吧，交给我咯。”
中间与粉丝合唱《手心的蔷薇》这个环节，要在现场抽取一名男粉丝合唱，现在看来都是安排好的，不过没有关系，这个男生挺有心的，邓琪乐得成人之美。
“哇，琪琪你人真好！”
何敏拥抱了自家偶像一下，满脸幸福的走了。
程阳先跟着其它工作人员去后台。
经过通道的时候，程阳从缝隙里看了一眼，乔心蔓坐在第一排，像是个普通粉丝一样，带着彩灯发卡，一手举着灯牌，一手摇晃着荧光棒。
还真是个好位置，她在学校很受欢迎啊。
“哎！你怎么溜进来的！？”
陆言和一声喝，突然出现在程阳面前，脸色阴沉。
他四周看了看，恍然道：“你是装成邓琪的工作人员混进来的吧？外面那些人都干什么吃的啊，一个人都看不住。”
“还有你这人怎么回事，一点脸都不要的吗？都说了不能进，你是听不懂还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看在乔心蔓的面子上，我给你个机会，现在马上出去，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邓琪的助理和工作人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一个是主办方云传的学生干部，一个是琪琪请来的表演嘉宾，这两人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才对嘛，怎么突然就掐起来了。
如果说刚才在门口只是摆研究生会副主席的谱，现在程阳八成肯定这厮是要准备玩骚操作了。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表情依旧淡然，语气却是变得凛冽：“这位同学，我劝你最好还是重新组织一下语言的好，不然，今晚你恐怕不好收场。”
陆言和气得笑了，从没有见过在自己地盘上还敢这么嚣张的外校人。
“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现在怎么收场！”
陆言和冲过来，作势要抓程阳的衣领。
身边邓琪的安保人员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陆言和的手腕。
他一时错愕，用力抽了几下，说道：“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被他骗了，他不是我们学校的，也不是今天的现场工作人员。”
程阳手踹在裤兜里，慢慢悠悠走到他面前：“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啊。”
这个时候，邓琪也回到了后台，准备补个妆就上台了。
“诶，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邓琪很自然地走到程阳身边，问道。
程阳笑着回道：“没什么，这位同学似乎对我有些误解。”
邓琪眉头微蹙，安保人员简单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向她说了一遍。
此情此景，陆言和就算再眼瞎也能看出邓天后和那厮是认识的，心中无数神兽在飞驰奔腾。
卧槽！
这特么什么情况？
这小子什么身份啊？
我该不会因为他得罪邓天后吧？
一时间，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浮现在陆言和心中。
听完了安保人员的话，邓琪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她踮起脚尖，搂住程阳的肩膀：“看清楚，这是我弟，我请来的表演嘉宾，小学生战歌、《人世间》、《错位时空》的作者。”
轰隆一声，陆言和整个人都被震得傻掉了，我、我、我干了什么？
竟然想和程阳大佬抢女朋友？怎么没有认出来哈？
倒也不能怪他没认出来，平时没有托尼老师的造型加持，不像舞台上那么的光彩夺目，在学校里的时候又低调，和个普通大学生没有什么两样。
邓琪有意在合作伙伴面前表现一下，扬言要学校处分陆言和。
程阳摆摆手：“算了，一个学生没比较跟他一般见识，你是天后哎，前面观众还在等你。”
跟这种小人物犯不着，选择什么人当对手也是一个人格局的体现。
“好咯，既然你这么说，解解我就登台咯！”
“去吧！”
片刻后，邓琪再次回到舞台上，歌友会正式开始。
天后气场全开，那个活泼爱搞怪的小女生顿时消失不见。
“越艰巨越狂热”
“我是无双的王者”
“不曾胆怯片刻”
“我是荣耀的王者”
“即使这一刻陷入了四面楚歌”
“你等着我一定绝地里还以颜色”
“非我不可”
“我是无双的王者”
开局一上来就是《无双王者》这种王炸，听得程阳头皮直发麻。
解解你都不吐个《泡沫》开开嗓的么？
唱道副歌的时候，乔心蔓给程阳发了消息过来：坏人，你进来了没有？演出开始了呢。
程阳：我在后台，都能听到的。
乔心蔓：现场看她唱歌感觉真不一样，好震撼啊，她的台风太霸气了。
乔心蔓：我发现她上高音的时候喜欢弯腰、下蹲的动作。
程阳：嗯，向下沉的动作能进一步压迫胸腔里的空气，更容易找到气压感，很多铁肺型选手现场都有类似的动作。
第一首歌唱完，狂热的欢呼声震天响。
“Thankyou！谢谢，谢谢你们！”
接下来，她又唱了一首粤语歌《睡公主》，依旧是获得了满堂彩。
稍作休息，和两位学生主持人互动了一下，邓琪拿过话筒说道：“今天非常高兴能到云溪传媒艺术大学给大家唱歌，现在正值期末，要抓紧复习哟。”
“我这次到云溪市呢，一方面是因为云溪粉丝后援会的热情邀请，感谢你们的支持！”
听到了偶像的点名表扬，何敏和几个管理员幸福得都要飘起来了，使劲的摇着荧光棒欢呼。
“另一方面呢，是因为一位朋友为我创作了一首新歌，我非常的喜欢。”
听到了偶像官宣了新歌，一个个都激动了起来，不少人都叫着要现场来一个。
“Sorry，这首歌......要等到中秋节之后才会和大家见面了。”
和程阳工作室签的协议就是《光年之外》要在中秋晚会上首唱，这点没有办法改变，也是因此章丹丹才会签分成。
中秋还有三个多月呢，花大价钱录了歌不能马上发，啥时候才能回本？
“不过大家不要失望，我这位朋友今天也来到了现场，请他上台为大家唱一首歌吧。”
程阳摸了摸鼻子，莫得办法，这回低调不了了。
他拿起话筒，上台，走到邓琪身边。
“大家好，我是程阳。”
131.神秘男生
“程阳？是那个程阳吗？”
“咱们云溪市还有哪个程阳？”
“啊啊，程阳大佬怎么会在我们学校！？”
“芜湖，太棒了，程阳大佬来给琪琪捧场，这可真是意想不到呢。”
“捧场？确定不是来蹭琪琪人气的？”
“你这话说的，程阳大佬还需要蹭吗？要蹭也是邓琪来蹭他的人气吧。”
听着逐渐跑偏的讨论，何敏向后面低吼道：“哎哎哎，来听歌就完了，怎么还拉踩上了？别给琪琪招黑！”
程阳的到来引发了一波小小的轰动，也让所有观众在猜测两人的关系。
有好事者还拍了两人同框的画面发到了围脖上。
对此，杨婧婷早有准备，刚刚在小礼堂外面的时候，程阳就把可能会上台表演的事打电话通知了杨婧婷。
李娅一直在关注着舆论动向，发现有相关话题出现，立刻把邓琪和工作室合作的通稿发了出去。
同时还配了几张邓琪在胡笳网参观，在录音棚工作的照片，最中央的是她和胡笳网员工的合照。
章丹丹也第一时间安排了宣传通稿，和程阳工作室联动，转发了最新的动态。
邓琪将会在中秋节发布新歌《光年之外》，并且发布方式会很特别。
这个消息在网络上也引发了一波热议，邓天后一向以唱功著称，而程阳又是创作见长，这两人的碰撞会带来什么样的火花，令人十分期待。
十年面壁：光年之外一听就很科幻的样子。
用户658231844：说不定又是航天题材呢，已经有两首歌了，怎么还要写一首？没得写了吗？
熊孩子：要我说他就是江郎才尽了，重复题材，开启恰烂钱模式。
九碗酒：楼上注意点，什么叫做江郎才尽？创作重复题材怎么了嘛？写过情歌就不能再写了么？
熊孩子：五毛又跳出来了，快来围观。
九碗酒：哎哟，你这人，真想抽你一顿！
看着网络上关于邓琪新歌《光年之外》的讨论，章丹丹有些懵，这就成热搜了？
上热搜也太容易了吧，歌都没录出来呢！
程阳就是在琪琪的歌友会上露了个面而已啊。
网络上热烈讨论的时候，邓琪的歌友会还在继续进行。
程阳上台之后不用想，第一首歌肯定是《孤勇者》。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小学生战歌的杀伤力对大学生也非常高，有很多人自发地和程阳一起合唱。
很多对邓琪不太感冒的人，听说现场有程阳，便急匆匆地往传媒大学赶。
最近的就是本校的学生，他们一窝蜂地赶到小礼堂门口，同样被学生干部拦在外面。
“人太多了，你们不能进。”
对于云传的学生来说，学生会的阻拦是徒劳的，小礼堂里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到了人满为患的地步，有些学生甚至都挤在了走道上，就这么站着看。
“怎么回事？陆言和人呢？这种时候怎么见不到他人？”
一名辅导员老师到处找人，陆言和是歌手会的发起人，也是现场负责人，这个时候应该出来维持秩序，现在玩失踪，他这个副主席还想不想干的？
“各位同学，请大家保持秩序，好嘛？”台上程阳对着话筒说道，“请不要拥挤，以免发生危险。”
邓琪也帮腔道：“对，要是你们不听话，我只有现在就结束今天的表演咯。”
台上两位明星发话，躁动的现场总算消停了一点。
邓琪继续说道：“下面这个环节，我想请一位粉丝上台。”
话音一落，在场的观众全都打了鸡血似的，高举着手。
乔心蔓也有心向她请教，可想到自家母亲板起的面孔，她又咬着唇坐了回去。
“前排那位穿蓝色连衣裙的女生吧。”
听到邓琪的话，乔心蔓错愕地抬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到她的身上。
她左右看看，指着自己：“我？”
“就是你咯。”邓琪蹲到场边，递出麦克风，“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
程阳退场走到一半，停住了脚步。
就这么巧的？
邓琪说想认识一下唱demo的女生，现场抽幸运观众就抽中她了。
这其中似乎哪里不对劲。
乔心蔓看着邓琪递出来的话筒，犹豫了几秒。
她想到了第一次在人工湖边见面时，程阳说的那些“疯狂”的言语，接着看了看依然留在台上的程阳一眼，一咬牙，接过话筒。
“大家好，我叫乔心蔓，是研一的学生。”
“噢耶！！！”
云传有很多人知道乔心蔓的名字，见邓琪选中的是她，现场的气氛再度达到了高潮，邓琪的铁杆粉丝们虽然不认识，但发现是个大美女，便也十分激动。
等她走上舞台，邓琪问道：“乔心蔓同学，你会唱歌吗？我再直白一点，你会唱我的歌吗？”
“会，你的每一首歌我都能唱。”
包括你还没发行的歌，我也会唱哦！
邓琪很意外：“真的吗？哇，你真是我的铁杆粉丝，那《手心的蔷薇》这首歌你会唱吗？”
“会。”
程阳愣了愣，是这首歌啊。
在这边的世界，这首歌是邓琪和另外一位歌手合唱的，程阳打算把这首歌买过来翻唱，放在《新地球》的专辑里的。
台上，邓琪继续说道：“其实这首歌呢，是一位男生委托我帮忙，请他的梦中女神一起上台合唱的，那么这位深情的男生是谁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闻言，观众欢呼起来。
“喔哟哟！”
“谁啊？谁啊？”
“这么大胆的，要在这种场合表白。”
“说不定就是乔女神的男朋友，公开撒狗粮呢。”
“不能吧，从来没有听说过乔女神有男朋友啊。”
然而，那个大胆的男生没有出现。
邓琪左右看看，又叫了一遍。
还是无人上台。
此刻，某个角落里，陆言和听着舞台上邓琪的声音，把脸深深地埋在手掌当中。
刚刚知道了程阳的真实身份，他便没了和人家争抢女朋友的勇气。
他实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这两人怎么会搞到一起的？
程阳......《赤伶》！
他突然想起来当初那期综艺就是云传拍摄的。
“原来是那个时候啊......”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只有遇到了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歌友会现场，传说中的男主角没有出现，大家对于乔心蔓的看法又变了。
“这男的也太怂了吧，关键时候掉链子，乔女神岂不是很难堪？”
“哎，也不能怪那个男生，听说乔心蔓的妈妈是咱们学校的教授，可凶了，换我我也得怂啊。”
何敏几个人更是急得团团转，和学生会的人一起四处找人。
“这个大陆怎么回事啊？打电话关机，发信息不回，他到底想要干嘛！”
......
气氛有些尴尬，邓琪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收场。
正在这时，程阳拿过话筒说道：“大家好，告诉大家一个秘密，邀请乔心蔓上台的，就是我。”
“喔、喔、喔！”
欢呼声、口哨声，回荡在礼堂里。
程阳把今晚发生的事串起来一想，就知道那个姓陆的研究生会副主席想要干嘛了。
特意在台上等了一会，结果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居然连露面的胆量都没有。
算了，帮他收拾烂摊子。
132.手心的蔷薇
看到程阳站了出来，邓琪松了一口气。
她悄悄对程阳道：“好样的！要不是你，这姑娘该有多难堪啊。”
“你算是帮大忙咯。哎，这姑娘挺漂亮，把握好机会。”
程阳笑着点头，并没有说破。
现场观众和邓琪一样，都以为程阳是临时救场，顶替那个胆小落跑男生的，直到此刻都没有人发现舞台上这两位才真正的是一对。
“你这个坏蛋，都是你安排的啊？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还真没有安排，不过你确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个？”
两人小声说话，台下观众听不清楚，只见他们交谈几句后，乔女神低下头，耳根有些发红。
别人也只当是程阳在安慰她，没有看出异样。
前奏起，程阳很自然地牵过女孩的手，唱道：
“你眼眶超载的眼泪”
“乘客是绝望和心碎”
“我可以看见，你忍住伤悲”
“那一双爱笑眼睛不适合皱眉”
这段时间程阳一直在苦练JJ的唱功，今天算是提前检验修炼成果。
这几句词唱下来，程阳还算比较满意，有那么六七分相像了。
在台上灯光和舞美的渲染下，气氛浓烈且暧昧。
乔心蔓眼中温情脉脉，伴着音乐，她轻启朱唇，对着麦克风唱道：
“你目光独有的温暖”
“是不会熄灭的明天”
“我可以感觉”
“你没有说出口的安慰”
“远比我失去的更加珍贵”
乔心蔓是用邓琪的声音来唱的，第一句唱出来，小礼堂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也太像了吧，几乎就是开了原唱啊！
甚至有工作人员去检查了播放的伴奏，确定了没有问题。
一听到乔心蔓开口，邓琪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无数念头一闪而过。
接着她又慢慢地坐下。
好家伙，这个乔心蔓，用的是我的声音来唱的啊。
原来她就是那个唱《光年之外》demo的姑娘，原来那个神秘男生真的是程阳啊，整蛊都整到解解头上来了。
这两个小鬼头，合着就是借我的歌友会来撒狗粮呗！
等等，他是想用这种方式介绍我和乔心蔓认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道是为了透露些什么信息给我？
邓琪回想起前段时间排行榜的争夺，不可谓是不精彩，榜单上一半的歌都和他有关。
他是想说，华语乐坛，他有实力独统半壁江山？
而且他让乔心蔓模仿我的声音，是想说他能随时找人取代我，就像把曹臻搞下去一样？
可是前段时间搞舆论针对他的是曹臻啊，我无形中算是帮了他一把，为什么还要跟我来这一手？
看着台上和乔心蔓深情对唱的程阳，邓琪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这小子绝对不想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曹臻，SNG......
一道闪电突然从邓琪脑海中划过。
出发来云溪市之前，SNG的人也上门来找过她，邀请她参加芒果台中秋晚会的表演。
是的，芒果台同样要办中秋晚会，而且SNG集团龙国区分公司主动找到芒果台要求合作。
对方开出的条件十分的优厚，邓琪的确是有些意动的，但是在SNG和程阳的新歌之间，邓琪选择了后者。
SNG和程阳不对付，乐坛消息灵通的人士都多少了解一些这件事。
难道他这是要我选队站吗？
闭上眼睛，思考了一分钟之后，邓琪就有了选择。
当时SNG的人明确表示要和首都台的晚会掰掰腕子，当时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似乎也有要我站队的意思。
相比起来，程阳这种方式更为委婉一些。
既然已经为了《光年之外》答应程阳参演首都台的晚会，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这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程阳自从横空出世，就一直和首都台，和官方有莫大的关联，这样的艺人势必是进入了中央的视野的。
这些年塌房的艺人不在少数，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邓琪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别的事情或者别的人牵连了，还是和官方保持一致的好。
能和程阳一样获得官方的背书最好，能多一道护身符。
台上的两人显然不知道邓天后已经脑补了一部连续剧出来，歌声已经入到了高潮部分。
程阳：“手心的蔷薇”
乔心蔓：“刺伤而不自觉”
程阳：“你值得被疼爱”
乔心蔓：“你懂我的期待”
程阳：“绚烂后枯萎”
乔心蔓：“经过几个圆缺”
合：“有我（你）在”
乔心蔓：“你埋藏的蔷薇”
程阳：“你动人的香味”
乔心蔓：“是最好的你”
合：“陪我盼我接受世界”
合：“不完美，另一面，多美”
乔心蔓决定上台的那一刻起，所有的顾虑，所有的难堪都抛诸脑后，因为她知道，台上有程阳，有他在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能共同面对。
愿做他手中的蔷薇！
满含真情的演唱，令何敏她们几个铁杆死忠粉也都泪目了。
“啊啊啊，怎么办啊？我觉得这个现场版比琪琪的原唱要好啊，怎么办、怎么办？我快要叛变了。”
“呵呵，顶不住就加入，一起愉快的磕糖不好吗？”
“严格意义上来讲，乔心蔓小姐姐用的是咱们琪琪的声音唱歌，所以咱们磕糖，不算叛变。”
“她唱的太好了，和程阳的声音很搭，水乳交融一般，就好像他们才是天生一对。求小姐姐赶紧出道。”
“哎，说起来，那个大陆到底真的是她男朋友吗？咱们别被他骗了。”
“嗯，哪有把自己女朋友扔在台上和别的男生唱歌的？他肯定有问题，红包不能要了，都退给他。”
陆言和关了手机，不知道何敏她们已经把红包退了回来。
他独自一人在黑暗的杂物间里听着歌，流着泪，听到程阳唱出“你动人的香味”那一句时，终于崩溃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捏起拳头，眼眶通红，狠狠地推开门，望着通往舞台的通道口深深地吸了口气。
“唱唱唱！叫你们这对狗男女唱个够！！！”
紧接着，脚下发力，狠狠地转过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一直跑到了礼堂的配电室，找到了电闸......
舞台上，两人唱完了第一段，间奏过后，程阳刚要开口唱。
所有灯光全部熄灭了，一片漆黑。
观众们发出惊呼。
“哎，怎么停电了！？”
“跳闸了吧？”
“快去配电室看看。”
黑暗中，程阳只觉唇上一热，接着便见到女孩眸子里反射出一点微弱的荧光。
乔心蔓踮起脚尖的一吻，一触即分。
133.这世界有你无畏
黑暗中，观众只能看到舞台上隐隐约约两个影子，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嘈杂，混乱……
突然发生这种意外，邓琪有些急了。
礼堂里都是学生，要是出了事，学校方面固然脱不开责任，她办歌友会的肯定会受到牵连。
搞不好就是舆论事件，对她苦心经营的正面形象造成负面影响，她想在内地发展的计划也会遭受挫折。
正在此刻，舞台上，程阳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在没有伴奏和扩音设备的情况下，清唱道：
“指纹写下所有遇见，你留着……”
乔心蔓也打开手机灯光，加入合唱：“心碎那一页”
程阳：“骄傲的展现，你真无所谓（乔心蔓：无所谓）”
程阳：“偶尔放纵的泪像汹涌的海水”
乔心蔓：“我学着一个人存在”
程阳：“I''mhere”
乔心蔓：“关上灯比较不孤单（程阳：不让你孤单）”
乔心蔓：“你给的力量让我在夜里安心入睡（程阳：别怕黑夜）”
乔心蔓：“就算没有人（程阳：有个人心疼你的泪）心疼我的泪”
依旧是男女声轮换交替的演唱方式，两人的歌声唱出了互为知己，彼此相知相惜的情感。
礼堂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乱糟糟到处跑的人也都停下脚步，注视着舞台上两盏明灯。
没有麦克风，必须很安静才能听到舞台上的歌声，所以大家都不再说话了。
一名铁杆粉丝问何敏：“小雪，咱们给大陆准备的蔷薇花还拿出来吗？”
何敏道：“拿，怎么不拿！？”
接着，何敏在群里发了一条：大家把手机照明都打开。
大家有样学样，举起手机灯光。
礼堂里的氛围骤然变了，黑暗中的灯光，灿若繁星。
何敏带着几位骨干，一人捧着一束不同颜色的蔷薇花，径直来到台上，交给程阳和乔心蔓。
乔心蔓只以为是程阳的安排，眼中荡漾着幸福感动的泪光。
两人把花束放到舞台边，歌声继续，程阳和乔心蔓又唱了一遍副歌，接着就到了最高潮，情绪最浓烈的部分。
程阳：“手心的蔷薇”
乔心蔓：“oh～”
程阳：“是带刺的纪念”
乔心蔓：“oh~wu”
程阳：“yeah、yeah，整理好眼泪”
合：“Iamhere”
合：“陪我（你）盼我（你）接受世界”
“太虚伪，太善变，不完美”
“天会黑，心会累，yeah～yeah～”
“有我（你）在什么都无畏”
程阳：“别害怕”
乔心蔓：“握太紧”
程阳：“放手”
乔心蔓：“蔷薇”
合：“伤痕累累，这世界有你无畏”
歌曲剩下的部分唱完，观众们在黑暗中疯狂摇动手机和荧光棒。
灯光汇聚成了海洋。
“不行了，我已经忘记原唱了，琪琪正房位置不保。”
“瞎说呢，明明现在这一版才是原唱。”
“录下来，快录下来，这是歌友会能听到的吗？”
邓琪：“……”
你们说这话的时候能稍稍避开一下当事人吗？
我天后的面子不要的？
正在这个时候，唰一下灯全亮了。
现场顿时发出一片嘘声。
“搞什么啊！？现在开什么灯？”
“就是啊，该开的时候不开，不该开的时候一晚上都在亮。”
学校后勤工作人员：？？？
这帮孩子真难伺候，说电路出问题的是你们，接上电闸骂我的还是你们。
到底是让我开还是关啊？
最后邓琪出面和学校工作人员沟通，先暂时不要开灯。
接着，灯又暗了下去，邓琪带着恢复正常的麦克风上台。
“哇，你们超过分的耶，明明是我的主场，唱那么好，抢我风头啊！还有乔心蔓同学，你学我学得这么像，是想要逼死原唱吗？”
“哪有，解解你天后的光环，谁也抢不走的。”
乔心蔓也笑道：“琪琪姐，你是我的偶像，我超喜欢你的。”
邓琪哈哈笑了笑，继续对程阳道：“噫，你们就会说好听的。我临时决定，要把你的《星辰大海》拿出来唱。你这个原作者不会介意吧？还有二次元世界的那位蔓蔓也不会介意吧？”
说完这句话，邓琪是有些忐忑的。
她其实是在暗示程阳，在SNG和他之间，已经做出的选择，要是程阳和乔心蔓同意她唱《星辰大海》，那说明他们把她看作是自己人。以后，程阳背后的官方或许也会把她看作“自己人”。
程阳和乔心蔓用眼神交流，邓天后已经猜到蔓蔓的真实身份了，她想唱《星辰大海》那就唱呗，反正后面也要买她的《手心的蔷薇》，授权她使用《星辰大海》，能省下一笔现金，也算是一种交易。
乔心蔓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我们都没有意见。”
邓琪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她诚恳地说了一句“谢谢”。
接着，程阳和乔心蔓一起下了台，把舞台交还给邓天后。
邓琪在整场的“星光”当中，火力全开，一首《星辰大海》唱出了完全不同的气势，这要是演唱会又是一次神级现场。
再烂的设备也阻挡不住某些歌手秀唱功。
这首歌唱完，邓琪让工作人员打开灯光，后面的歌友会总算恢复的正常，乔心蔓的最喜欢的《来自天堂的魔鬼》、《泡沫》也都唱了一遍。
程阳和乔心蔓化身迷弟迷妹，在台下安静的听歌。
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邓琪的歌友会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观众尽兴，各方满意，总体来说还是很成功的。
把乔心蔓送到楼下，程阳搭邓琪的车回去，没再惊动自己工作室的人。
到了第二天，录制《光年之外》的前期工作开始了，程阳没有再去学校，而是和邓琪的团队一起讨论编曲。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程阳皱眉看了看，接起来。
“喂，我是乔心蔓的妈妈，苏青花。”
“妈......不是，阿、阿姨，苏老师，您好您好！”
一个威仪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来，程阳吓了一跳，差点脱口而出，赶紧改口。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昨晚歌友会，你和心蔓唱得很好啊。”
程阳一愣，她的语气听起来和颜悦色，但乔心蔓经常说起她妈妈平时的性格，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脑子一转，在电话里说道：“哦，昨天是邓琪邀请我过去表演的，本来定的是我和邓琪合唱的，结果学校方面临时改了安排，说是要让两个学生上台，谁知道那个男生没有出现。”
“我怕乔师姐太难堪，而且歌友会搞成那个样子，学校和邓琪都下不来台，所以我只有擅自做主了。”
“嗯，知道了。”
电话直接挂断。
程阳：“......”
想了想，忍住给乔心蔓发信息的冲动。
先忍一手。
传媒大学。
苏青花捏着乔心蔓的手机，倒是给女儿留一点面子，没有去翻聊天记录。
只不过把联系人翻了一遍。
“和你说的倒是差不多，不过那个男生是谁？”她问道。
乔心蔓捏着手指，回道：“都没出现，我哪里知道......或许是陆言和吧。”
直接把陆学长卖了，内心毫无波澜。
134.云传灭绝师太
“晚上回去再找你算账！”
苏青花撂下句狠话，抬手把女儿赶出了办公室。
乔心蔓“哦”了一声，垂头丧气地出了门，拐了好几个弯，才在走道上给程阳打电话过去。
“我们这次恐怕真的要私奔了呀！”
“你这小脑瓜子怎么整天总想着私奔，到底什么情况？”
“还不是上台唱歌这事呗，我妈都在问昨晚那个没有出现的男生是谁了。”
“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照实说呗，另外，我把陆言和点了，不会出啥事吧？”
程阳暗自好笑，这叫啥来着？
心有灵犀一点通！
“没事，本来就是事实啊。”
“哦......这次怕是要被我妈监禁了，这段时间不能来找你，中秋说不定都没法去首都，要不我们还是私奔算了。”
“......一有事就私奔啊？中秋晚会还早着呢，你先好好复习，对付完考试再说。我这边给邓琪录《光年之外》，给裴娜准备《广寒宫》，还要跟韩老师沟通晚会的统筹安排，事情多着呢。”
“那你也不要放松复习啊，明年还等着你来当小师弟呢。”
“没有问题，也不看看我是谁！”
“把你能的，挂了！”
苏青花的办公室。
等女儿走了之后，苏青花立即从学生系统里查到王晓彤的电话。
这种事情一点也不难查，她没打算直接去找那个研究生会副主席，而是先把外围人员的线索调查清楚。
苏·皇后附体·教授很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我女儿是什么样的神仙宝贝啊，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染指的？
平时我教训她可以，但外人胆敢欺负她，老娘我好叫尔等知晓，何为母仪天下！
当王晓彤接到苏教授的电话时，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是即将暴毙的小宫女。
两股战战，牙齿打颤。
“苏、苏老师，你、我......有什么事吗？”
“本宫且问你，需得如实交代，若有半点隐瞒......咳咳。”
苏青花摇摇头，重新组织一下语言，最近当了一部大型古装电影的艺术指导，负责校正台词中的古风古韵和历史细节，有点上头了，台词张口就来。
“我问你，昨晚歌友会的发起人是谁？那个没有出现的男生又是谁？”
王晓彤哪里敢隐瞒，直接把陆言和的事情透了个底掉。
等挂了电话，王晓彤后背都湿透了。
“不愧是云传灭绝师太啊，压迫感太强了......”
苏青花如法炮制，学生会和研究生会的干部挨个问了一圈，案情基本明朗。
大胆狂徒，敢打我女儿的主意，这次就得把规矩立起来，免得以后还有这些不学好的混账东西跳出来。
过了几天，一份处分决定就被挂在学校内网上。
研究生会副主席陆言和管理不严，没有严格控制人数，导致大量人群集中扎堆，并且故意拉电闸，现场断电，令众多同学和校外人员处在黑暗中，有发生人员踩踏事故的隐患，威胁到同学的生命安全。
鉴于未发生严重后果，撤销研究生会副主席职务，给于严重警告处分。
这个处分一出来，陆言和基本上算是社死了。
在别人看来，那天晚上他为了追乔女神，动用副主席的权力让邓天后邀请人家姑娘上台，结果事到临头又害怕她妈妈灭绝师太的淫威，不敢上台。
你追就追呗，大不了挨个处分，别人还能敬你是条汉子，现在这个样......
不仅怂，而且蠢。
副主席这个位置早就有很多人在盯着，这事一出来，他们就像是问道腥味的鲨鱼，落井下石者无数。
各种添油加醋的谣言和段子在学校论坛上疯转，有人甚至把程阳和乔心蔓在台上演唱的照片贴出来，用来和被ps成小丑的陆言和的照片放在一起调侃。
学校是没法混了，甚至学期末的考试都没有参加，早早请了病假，躲回老家去修养。
后来程阳知道了这件事，也是不禁感慨。
网络暴力比谣言更可怕。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歌友会结束之后，程阳都在帮邓琪录制《光年之外》。
邓天后录得很用心，也很认真，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力求没一句都唱到完美。
一遍遍的重来，有几次在程阳听来已经很可以了，但她还是要求重来。
终于，她的耐心耗尽，对自己发了火，然后扯下耳机，在录音棚里靠着墙边，把脸埋在膝盖里哭泣。
程阳、她的助理，以及双方的工作人员一起冲进隔音间里，递纸巾的递纸巾，擦眼泪的擦眼泪。
“呜呜呜，你们暂时不要理我，让我一个人静静。真是没用啊，这么一小段都唱不好。”
程阳嘴角抽了抽，其实我是进来看看耳机有没有事，可贵了，你刚才扯下来的那一下超用力的，我看着都肝颤。
等她冷静了一点，程阳才问：“你干嘛这么拼啊？”
“你知道吗？SNG赞助了芒果台的中秋晚会，扬言要跟你们的晚会打擂台。”
“SNG集团？”
又是他们，跟他们命里犯冲还是怎么说？
“他们要办晚会就让他们办吧，还能拦着不成？全国各大电视台都办了晚会，这没有什么的。”
“不一样，他们要找我的时候很明确的说要针对首都台，我当时说已经答应了首都台的邀请，他们态度立刻就变了。”
程阳皱了皱眉，这是要干嘛？怎么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能具体说说吗？”程阳重视了起来。
邓琪说，芒果台的中秋晚会定在当地的一个大型文旅项目中举办，那是一个仿古建筑商业群落，算是一个大型人造旅游景观。
而且，大量邀请了棒子国和扶桑国的明星参与演出。
“他们说那个景点叫做‘盛唐·小京都’，是三年前建成的景点，一直有在加大推广力度。”
盛唐，京都。
这两个东西能放到一起讲么？
扶桑和棒子的明星......
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帮人在夹带私货啊！
程阳上网搜索了一番所谓的“盛唐·小京都”的信息。
果不其然。
一个号称高度还原我大唐风貌的古城旅游项目，放眼望去，整个古城的街景建筑风格满满的和风。
就拿建筑和园林景观来说，巧克力配色，金鸱吻，寻杖绞角造，庭院枯山水，摆明了就是倭国风貌嘛！
再加上整条街上挂着的那种灯笼，以及满街的“大振袖”和“付纹羽织跨”，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京都的吉原游郭呢。
然而，那张图片上却明晃晃地写着“身着汉服的游客”。
emm
“眯眯眼”的风潮才刚刚过去，现在又要来个“以倭代唐”？
135.弘扬国风的计划
思想文化的高地我们不去占领，别人就会去占领，过去某位伟人道出了颠扑不破的道理。
这些年，文化领域的交锋和争夺，其实一点也不比现实世界中的交锋来得少。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有了“大唐精华看京都，明朝正宗在高丽”的说法，号称大唐、大明的文化在这两个国家保存的最完整，是华夏文明的“冰箱”。
古建筑、影视剧、服饰、茶道、传统音乐，文化领域充斥着大量的所谓海外“专家”。
其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和服变成了汉服，倭风变国风，在电视剧中，我大汉皇后身着白无垢成婚，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种指鹿为马，李鬼代替李逵的操作本质上还是文化的入侵。
等到若干年后，这样的替换完成，再谈华夏文明之时，满口都是菊与刀，我们的真东西却永远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其它国家的文化的发展借鉴了华夏古代文化，这不假。
但是别人也会根据自身国家和民族的特点，人文历史、生活方式加以本土化改造，就已经变成了人家的东西。
就好比日不落帝国的绅士们要拍一部维多利亚时期的影视剧，由于缺乏历史资料，于是“专家”一拍脑袋决定“借鉴”米帝的文化成果，让维多利亚女王穿上牛仔裤，举起左轮枪骑在马上大喊一声：“咦哈！”
是不是很搞笑？
我们在参考复原古代传统文化时候，若是偷懒或者不加甄别的使用，便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对岸的扶桑国，不管是建筑、服饰、动漫、美食，去喜欢、去消费，这都没有关系。
可以不喜欢自己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东西，但必须要清楚来龙去脉，至少不能花了钱，却把自己的根给刨了。
“看来，是时候让大众了解、熟悉真正的国风了。”
程阳关掉了网页，暗暗地想，这件事要写进计划了，等到中秋晚会过后吧，先看看SNG投资的晚会要怎么搞。
与此同时，SNG龙国分区总公司的会议室里，金仁勋正在和索菲亚进行视频通话。
“这次的晚会，我们几乎请到了我们棒子国最好的天团，又有龙国资历最老的陈大导演出面坐镇，想来能和首都台抗衡的。”金仁勋汇报道。
“另外再说一点，邓琪去了云溪市，很明显，她已经做了选择。”
屏幕里，索菲亚说道：“没有关系，和她相关的资源都做一些压缩吧。能当天后的人多的是，我们需要的是听话的人。”
“那个曹臻，再把他放出来吧？”
闻言，金仁勋愣了愣，说道：“他？不是有劣迹吗？他所谓的才华都是假的。”
“相比起来，这样的人才符合我们的要求，浮躁的，不道德的成功，制造这样的风气只需要一两个‘成功人士’，不是吗？”
“……好吧，如你所愿，女士。但是程阳也是导演之一，他的天宫分会场是最大的变数。”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航天员参与晚会演出的事保密程度没有那么高。
“虽然还不知道三位航天员表演的节目是什么，但光凭在空间站上表演这一点，就没有哪一家电视台办的晚会能比。”
“这不需要你操心。”索菲亚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线，“我们有办法能让这个节目播不了。”
金仁勋大惊：“WTF？你们准备干什么？”
“做好你的事情。”
视频通话结束，金仁勋在原地做了半晌。
让那个节目播不了？空间站在太空呢，要怎样才能让这个节目播不了呢？
细思极恐……
接下来的时间，程阳先是完成了《光年之外》的录制，邓琪很满意地回香江去了，等到中秋节再到首都聚首。
接着把《广寒宫》的编曲和舞美敲定，再和企鹅音乐的林晟联系，裴娜的表演继续借用他们的地方。
裴娜恢复得很好，毕竟是年轻，在开始第二疗程的治疗前，表演一场没有问题。
能上台表演让她高兴坏了，专门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道谢。
她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头发都掉光了，戴着假发套，脸色也很不正常，涂着厚厚的粉底。
但是眼中的光芒火热，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
这首歌，程阳拿出来的是吴碧霞老师演唱的版本，花腔、戏腔、流行三重唱腔的切换，对咬字和节奏把握有很高的要求，难度并不低。
“怎么样？演唱有难度吗？”
“这个我也说不好，等我先唱一下试试吧。”
听她说话，这段时间身体机能肯定有所退化，希望到中秋的时候能调整好。
随后裴娜到企鹅音乐的录音棚唱了一版给程阳发过来，效果意外的不错。
很好，这个节目问题也不大了。
转眼便到了暑假，乔心蔓考完了试还没被她妈妈放出来，只能和程阳通过v信、电话联系。
好久见不到她，还怪想念的。
暑假有一半时间乔心蔓都是跟着苏青花四处去演出，戏曲有固定的圈子，演出的机会不少。
程阳看了几场的录像，戏曲不是很懂，但觉得只要有乔心蔓的戏都很好看。
以后的国风歌曲有很多可以拿给她唱的，可惜她只能套着个虚拟偶像的马甲，在影响力上多少有些限制。
不过这事还得看她自己，偷偷摸摸当个虚拟偶像总不是个事，她和母亲之间的事总要解决的。
新学期伊始，程阳和首都台和航天局方面的联系又多了起来，有许多的细节需要讨论。
谢金诚也给程阳打电话过来，告诉大老板咱们的卫星已经发射成功了，在轨运行良好。
火箭发射时的录像同时也发到了程阳的手机上，在飞控中心看过大屏幕直播，再看这个就有些不够爽了。
“我们是在汶昌发射场现场拍的。”电话里，谢金诚很是炫耀。
程阳：“……”
好吧，有点羡慕了。
现场看发射肯定很震撼。
“我们的卫星工作寿命是8年，现在正在调试设备，过滤噪音，不久之后就能听到宇宙的歌声了。”
“那太好了，弄好了记得发我一份。”
“少不了你的。”
《新地球》当中有一段电子乐间奏，程阳打算换成宇宙歌声，把这首专辑主打歌的科幻元素拉满。
乔心蔓终于服刑期满，被苏青花放了出来，她又把私奔之类的话挂在嘴边，程阳很无语。
其实，再去首都的理由程阳已经帮她想好了，一方面是谢金诚他们的卫星还没调试好，另一方面则是乔老爷子想孙女。
乔老爷子亲自给她妈妈打电话，没有理由不同意。
万事俱备，就等出发了。
中秋节前一个星期，工作室准备动身前，特效小哥的团队把蔓蔓出场视频也肝出来了。
“嚯！这效果，可以可以！”
对于弘扬国风的计划，程阳又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