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都是你调教有方
特效小哥发过来的这个出场动画，效果十分惊艳，尤其是蔓蔓的几个特写镜头，发梢纤毫毕现，眼神、表情、动作更是充满灵气。
就好像在看一部制作精良的3d动漫大片。
蔓蔓的形象和蓝星一部动漫的女主形象重叠在一起，程阳一下子就想到了它的剧情——《白蛇缘起》。
既然投资了一颗卫星，再多投资一个动漫工作室，没有问题吧？
有蔓蔓在中秋晚会上的惊艳表现，顺势把这部片子做出来，想来应该能火。
只不过陈总的业绩这边……
要不等翻过年去吧，先和特效小哥陆鸣他们接洽一下谈谈意向。
文化入侵是一个长期的，全方位的过程，同样的，反击也需要系统性的全盘考虑。
除了国风音乐，影视、动漫、游戏也是很重要的方面。
优秀的国漫和国风音乐双管齐下，互为促进，之后再扩大影响力，将战场开辟到其它方面。
当然，这也是很大的一片市场。
金秋九月，首都的天气开始凉了。
韩高媛总导演在首都台连续忙碌了接近一个月，看上去瘦下来了一点点。
“你们终于来了啊。”
看到程阳，照例给了一个拥抱。
“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袁浅也来晚会表演了，唱的还是他的新歌。哦，也被安排到了你们天宫分会场。”
哎呀，他也来了啊。
“他唱的什么歌？”
“你自己去问他咯。哎呀，《光年之外》、《广寒宫》，再加上袁浅，你们天宫分会场就有三首新歌首发，节目效果能行吗？”
程阳耸耸肩，“我觉得没问题。”
“小伙子很有信心嘛！”
是对蓝星的文明有信心，即便袁浅的新歌拉胯，另外的几首一样能带飞。
程阳很快就在彩排中见到了袁浅，他的新歌是《繁星璀璨的天空》。
“看向繁星璀璨的天空”
“那份理想依然闪烁在苍穹”
“历经百年重振山河梦”
“今日屹立东方的青松”
“背后一份份目送……”
他唱这首歌啊……
好吧，无功但也无过，主要是应景。
总体来说是一首正能量的歌曲，放在天宫分会场，正好彰显其它歌的……嗯，咱不能这么扎人心，他可是咱大师兄。
“程阳！”
彩排完，他看到程阳，直接就从舞台上跳了下来。
“怎么样？我这首歌虽说比不上《龙吟》和《星辰大海》，但不至于给你拉胯吧。”
程阳昧着良心点头：“嗯，挺好的。”
乔心蔓直接翻了白眼：“就这？你不拉胯，你是很拉胯。干嘛不唱《大鱼》？”
“在航天演播厅唱歌，当然是要应景呗。”袁浅眨眨眼，“不过拉胯怕不至于，师妹你可不能为了怼我就昧良心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乐坛的前辈了，你们在我面前，还是弱那么一线的。”
呃，本来想给他留点面子，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只有补上一刀了。
“说实话哈，拉胯或许谈不上，放在我们天宫分会场，就显得我们其它的歌有点太突出。”
袁浅脸一黑：“我不信！”
对于天赋型选手来说，好歌的确能写不少，但《大鱼》这种程度的好歌，哪是能连续输出的？
乔心蔓直接叉腰：“那就比比？”
“比就比！”
“行，那我就唱《光年之外》”
邓琪明天才会到，乔心蔓上台就当是代替她走台了。
这首新歌现场很多工作人员都没有听过，尤其是韩高媛，她心里一点都底没有。
听闻这边要进行彩排，一下子来了很多人，提前看看节目效果。
乔心蔓拿过麦克风，迈着邓琪同款六亲不认的步伐，几步就到了舞台中央。
看到这一幕，程阳忍不住笑了，还真是模仿全套啊，看过一次歌友会，什么都学会了。
袁浅凑过来，用肩膀撞了一下程阳：“师妹这个台风，有模有样啊，你教的？”
“都是自己悟的。”
“那她很适合舞台啊，她妈妈不让她唱流行，实在太可惜。”
“我其实很能理解苏教授，有这么个闺女，有非遗传承人的身份，肯定不想她进娱乐圈趟泥水。”
袁浅古怪地看了程阳一眼，这话怎么都不像是个二十郎当的小伙子说出来的。
台上，乔心蔓双手握着话题开始唱了，一开口就是邓琪独特的嗓音。
“感受停在我发端的指尖”
“如何瞬间冻结时间”
“记住望着我坚定的双眼”
“也许已经没有明天”
“面对浩瀚的星海”
“我们微小得像尘埃”
“漂浮在一片无奈”
袁浅脸色有点不好看：“呃，这个这个……”
好像是要比自己那首歌要更有意境一些。
“缘分让我们相遇乱世以外”
“命运却要我们危难中相爱”
“也许未来遥远在光年之外”
“我愿守候未知里为你等待”
“我没想到”
“为了你我能疯狂到”
“山崩海啸”
“没有你根本不重要”
“我的大脑”
“为了你已经疯狂到”
“脉搏心跳”
“没有你根本不重要”
……
和邓琪其它的歌比起来，这首《光年之外》没有那么多的高音，但华丽的转音技巧却也令这首歌的难度提升了一档，不是那么好唱的。
在蓝星，这首歌在国外油管平台上突破两亿播放量，获得了2017年MTV全球华语音乐盛典最佳十大金曲奖，以及BillboardRadioChina2017年度华语十大金曲奖。
整首歌编曲干净简洁，很好的突出了富有特色的人声，在当时的华语乐坛，确实是很新颖，有特色的歌曲。
虽然没有恐怖的高音，但唱到动情之处，乔心蔓依旧学着邓琪弯腰、拉麦的动作。
众人被震得不轻，邓琪人柱力的绰号果然不是瞎起的。
“我还以为胡笳网上的那些翻唱是你给她用声卡调音呢。”韩高媛对程阳说道。
袁浅也笑道：“嘿嘿，这一顿得吃多少个邓琪啊？”
“模仿只是一个阶段。”程阳摊手，“想要进步还是需要找到自己的特色。”
“都是你调教有方！”
袁浅搂着程阳的脖子，挤眉弄眼。
“我觉得她比邓琪唱得好，而且她更年轻，还有戏曲的功底，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这么说你承认你拉胯了？”
袁浅被噎得不轻，咳了两声才说道：“咳咳，那个，确实，我这首歌相比起来是有点平平无奇，但我这是求稳啊，咱们天宫分会场的节目，从赵芸汐诗朗诵+独唱《小星星》之后一直高能，我的节目放在中间，正好调整一下节奏......”
“......”
经过一个星期的磨合和彩排，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程阳去首都飞控中心检验过三位航天员这段时间练习的成果，三人的进度都很大。
中秋佳节临近，首都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首都台发布了中秋晚会的先导宣传视频和海报，人们发现，演员表上赫然出现了三位正在空间站上出差的三位航天员！
137.中秋奇妙夜
如果说华夏最受关注的晚会是一年一度的春晚，其它节日的晚会则根本不会进入观众的视线。
即便春晚，也不过是一年一度的吐槽盛会，真正喜欢看节目的没有几个。
所以中秋晚会的地位一直都很尴尬，甚至有人质疑晚会存在的必要性。
对此，首都台的领导也是很苦恼，虽然很想增加晚会节目的娱乐性，但这毕竟是具有官方性质的晚会，害怕太过于娱乐又让节目彻底的商业化，庸俗化。
但是程阳在《华夏楷模》晚会上的精彩演出启发了大领导，流行娱乐也能和高大上的主题结合，产生诸如《孤勇者》这样的作品。
那么中秋晚会能不能也化腐朽为神奇？
今年的中秋节还有三位航天员在太空出差，上面也想在节目中凸显太空、团圆等元素。
这不就巧了吗？程阳的两首歌颂航天事业的歌曲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于是顺理成章的邀请程阳加入节目筹备组，负责天宫分会场的节目。
程阳在几个月前就向总导演提出建议，改变今年的晚会表演形式，将整台晚会所有单元的节目整合成一部科幻大片，以一条故事主线，串联起来。
这部大片就叫做——《中秋奇妙夜》。
这一建议得到了领导的一致认可，反正没有人看，不如放开手脚博一把。
晚会一开始，便是月夜之下的盛唐长安城，往来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两位身着齐胸裙的少女提着裙摆奔行于长安街市当中，字幕打出她们的名字，一位叫公孙兰，一位叫公孙玉。
“小玉，你慢点！”公孙兰在后面喊道。
“哎呀，快赶不上阿姐的表演了，你快些吧。”
“阿耶让我们叫阿姐回家吃饭，不是让咱们去看表演的......”
画面跟随两位少女，自然而然地切换到了热闹的坊市，翩翩起舞的异域舞娘，正在花灯上题咏月诗的少年郎，以及另外两位正在赏景逛街的妙龄女子。
咦，这几位不都是今晚晚会的主持人嘛！
思思、冰冰、妮娜、鲁瑜，他们都穿着汉服，化身大唐长安子民。
尤其是思思和冰冰的汉服造型，令人眼前一亮。
这个时候，夜空中的明月旁才打出“中秋奇妙夜”几个大字。
接下来，跟随着公孙玉的视角，第一个节目无缝衔接。
盛装的鼓乐手击响大鼓，舞龙队出场。
“起龙！”
“皓月长空”
“鼓舞避疫”
伴着铿锵有力的念白，龙身开始绽放出火花，犹如火龙降世。
“愿天下丰谷”
“四海民安”
龙国的观众们何时见过这样的中秋晚会？
以往的晚会不都是套路样板戏，主持人背着一成不变的祝词，歌手们唱着陈词滥调，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看今年又请了哪个明星，然后有什么可以吐槽的八卦。
至于节目，前一秒演的啥来着？
今年的中秋晚会宣传海报上出现了程阳、航天员、袁浅、邓琪，甚至前不久退出娱乐圈的裴娜，一下子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刚开始大家也都是抱着看一眼的心态把频道切换到首都台，结果开幕就是暴击，收视率迎来了一大波爆发，直播间里弹幕更是炸裂。
啊啊啊，好漂亮，舞龙舞狮打铁花！
好想去现场啊。
要去还要穿越才行。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前面的，你拿元夕词出来做什么？
不觉得很应景吗？
接下来，依旧是同样的模式，镜头跟随着小玉和小兰的视角，在长安坊市上，一个节目一个节目的“看”过去......
与此同时，芒果台的中秋晚会也在同步进行。
耗资不菲的高科技现代化舞台上，棒子国的偶像天团上场了。
主持人眉飞色舞的念完台词，高声叫道：“下面，有请——《少年团》！”
“为我们带来歌曲《YourEyesTell》！！！”
LED灯光和全息激光交融而成的樱花树下，一个个“欧巴”从舞台下方升起，扶桑语的歌声唱响在舞台上。
在后台的休息室内，金仁勋正在闭目养神。
女秘书推开门进来，打开笔记本，紧挨着金仁勋坐下说道：“boss，这是咱们的实时收视数据的变化，刚开始我们是碾压首都台那边的，不论是电视台还是直播平台的收视率。”
“可是，他们那边第一个节目结束后，直播平台的数据已经反超了，电视台这边数据反馈的慢一些，但大体趋势是一样的。”
金仁勋视线向下，有些心不在焉：“是吗？只是一个节目而已，不用大惊小怪，他们主会场请的那些演员都是又红又专的老干部，其余有流量的又是表演些很难看的节目，根本不值一提。”
“我们需要在意的，是他们的天宫分会场。”
“boss啊，我觉得并不是因为节目的原因，而是晚会......和我们一开始想象中的不一样。”
“嗯？”
闻言，金仁勋才重视起来。
“首都台的晚会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
秘书打开首都台的直播间，金仁勋一下子愣住了。
画面中表演的节目是舞蹈《鹤归来兮》。
壮美晴空，旭日昭阳。
一行白鹤飞过下方蜿蜒的长河，转场之后，飞向皎洁的明月，接着落在气派辉煌的大唐宫廷庭院中央，化作舞蹈演员。
阿西巴！
金仁勋差点就爆了粗口。
这什么神仙舞美？
这什么文化意境？
你特么还加特效BUFF？
别的电视台都老老实实的办现场晚会，你们非要跟这拍大片，拍就拍了吧，特么的特效还远远不止5毛。
丫钱多是吧？
哦，人家是首都台，不用花钱买收视买水军买热搜，经费全部都可以用在刀刃上。
“把咱们提前准备好的方案都启动吧。”金仁勋对秘书说道。
“现在吗？不等到天宫分会场的节目开始？”
“对，就是现在，去吧。”
索菲亚说天宫分会场不用龙国分公司考虑，但金仁勋还是做了一套备用方案，更了解龙国市场的，还是龙国分公司。
“不过，集团那边要如何针对天宫分会场的节目呢？”金仁勋皱眉思索。
......
首都，飞控中心演播大厅，程阳正在帮乔心蔓调试VR设备。片刻后，他们接通了乔延年的视频链接。
老爷子在画面中，对着摄像头说道：“这样就行了吗？”
程阳回答：“行了，乔老您看画中画。”
“真是服了你们两个小鬼头，能想出这种鬼主意。”
乔延年自言自语，然后打通了苏青花的视频电话。
云溪市。
苏青花看到视频中，女儿和他爷爷在一起，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心蔓，首都天气冷不冷啊？有没有吃月饼啦？”
“一点都不冷，妈，我刚去卫生间了。我和爷爷正在看中秋晚会呢，你看了吗？首都台的，特别精彩。”
乔延年也在一旁帮腔道：“嗯，是啊是啊，一会还有戏曲节目呢。”
“不了，爸，我看重播好了。心蔓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妈妈中秋节有表演，一会还要上台。照顾好你爷爷，先挂了啊。”
138.星链水雷
虚拟影像和真人还是有差别的，至少光线角度不一样，但苏青花只要看到了女儿和她爷爷同框，想当然地就认为他们两个人在一块，不会在意细节。
“我就说没有问题吧。”
“吓死我了，要是让我妈发现，肯定再也不让我出门。”
赵芸汐看着这两人，小脸挂满了鄙视：“你们真会骗人。”
程阳解释道：“这个，叫做善意的谎言。”
“还不是骗人。”
“......小汐你看呐，要是你爸爸不让妈妈去天上给你摘星，可是妈妈偏偏要去，怎么办呢？”
“爸爸可喜欢妈妈上天了，怎么会不让妈妈去呢？就算爸爸有时候不想，妈妈也会开诚布公的跟他谈谈。”
程阳：“......”
乔心蔓：“......”
这天没法聊。
“呵呵，小汐，你的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一会不能掉链子哟。”
程阳挂着尴尬的笑容，硬生生地把话题岔开了。
“很简单啊，我都背熟了......”
今夜的晚会对于首都飞控中心来说很重要，也是第一次有在轨航天员参与表演节目的中秋晚会。
不仅飞控中心，连航天局的重要领导都来了。
现任龙国载人航天工程总设计师，龙国进入太空第一人杨力维也到了现场，获得了不少人的掌声。
众人在监控大屏幕前就坐，监控画面中，翟智刚、王亚萍、叶广富三位航天员正在为节目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翟智刚检查着三件航天服，王亚萍和叶广富各自摆弄着自己的乐器。
此时曙光岗的工作人员是最忙的，别人还能抽空瞄一眼正在播放的中秋晚会，他们则需要全神贯注于自己的工作。
“报告，雷达发现不明人造天体正在靠近我天宫空间站轨道。”
所有人看向打报告的人，雷达反馈的信息被发到了监控大屏上。
一位领导下命令道：“立即进行确认！”
所有岗位都变得忙碌起来，此起彼伏的呼叫，随着电波发向全国各地还在坚守岗位的雷达站。
犹豫了片刻，张主任让人联系空间站上的航天员。
“曙光呼叫，请求与航天员01进行通话。”
几秒钟后，翟智刚飘到通讯器前，说道：“01报告，通讯已接通，曙光请讲。”
“十分钟前雷达发现有不明人造天体突然下降高度，接近天宫所在轨道，机动策略不明，请进行确认，做好紧急规避准备。”
“01明白，立即进行确认。”
很快，靠近天宫运行轨道的天体身份弄清楚了，那是米帝SpaceX公司的星链1095号微型卫星。
在太空中，天体运行轨道就像是高速公路的车道，卫星、空间站和其它人造天体就像是在车道上高速行驶的汽车，如果旁边突然有人变道不打转向灯，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有人或许会觉得奇怪，一颗质量只有260千克的星链卫星，即便撞上了天宫也能造成很大的破坏吗？
但是不要忘了，这是在太空环境里。
在地球上，两辆车撞上了，驾驶员还能下车撸开袖子掐上一架试试谁流弊。
在太空里，一次碰撞很可能造成空间站的气密性遭到破坏，威胁到航天员的生命安全，导致整个空间站的彻底报废。
按照SpaceX公司公布的资料，马斯克最终能够拥有4万多颗廉价的星链卫星，这种卫星的成本极其低廉，却可以占据宝贵的近地轨道资源。
没错，卫星轨道也是资源，就像是无人荒岛一样，谁先占有谁先拥有。
马斯克发射这么多便宜的星链卫星，目的不言而喻，而且一旦发生太空冲突，这4万多颗星链卫星，随时可以变成4万多颗太空水雷，故意操控着去撞击对方的高价值天体，甚至空间站！
米帝的SpaceX公司是私人所有，也就是说星链卫星是私人财产，属于科技大咖马斯克所有。
但是要说他和米帝高层没有关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那么这颗卫星在这个时候突然靠近天宫运行的轨道，究竟有什么企图？
“这样吧，我代表华夏航天局，向NASA和SpaceX都交涉一下。”
杨力维起身，捏着电话走出了监控大厅。
在另一边，程阳、乔心蔓、袁浅等演员还不知道三位航天员的生命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依旧再准备着接下来需要表演的节目。
而全国的观众，正在开心地陪伴在家人身旁，赏月，吃月饼，欣赏中秋晚会。
接下来的节目，轮到小玉和小兰的姐姐——阿璃登场了。
依旧是在大唐长安城火树银花的坊市中，一处河边的木质舞台边，挤满了正在鼓掌的观众。
“还好赶上了！”
公孙玉拉着二姐公孙兰的手，使劲挤到舞台前。
两个女孩拍着手蹦蹦跳跳：“大姐、大姐，我们在这！”
台上的女孩唤作公孙璃，是阿兰和阿玉的姐姐。
她一身玄色圆领缺胯袍，束着高马尾，手持双剑，摆好架势，很是英姿飒爽。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阿玉偏过头，便看到首都台主持人撒总扮演的杜甫吟出了一首《剑器行》，这便是这个节目的名字了。
“老人家，你的诗写的真好。”
“哈哈哈，你阿姊剑舞得好！”
舞台上，公孙璃双剑齐出，舞出一片花团锦簇。
剑随身动，似游龙、似电光，与古筝和鼓点配合得天衣无缝。
公孙璃一曲舞毕，用剑刺进水缸中的墨汁，以剑为笔作出一副泼墨山水画。
那幅画突然从竹竿上滑落，慢慢飘向阿玉。
阿玉连忙伸手去接，然而没能接住，因为她不小心抓住了另一个女孩的手。
山水画飘落，被阿玉抓住手腕的女孩露出真容。
赫然就是特效小哥肝出来的，一身粉色宫装的蔓蔓。
字幕也同时打出来：嫦娥仙子饰演者蔓蔓
这个蔓蔓和乔心蔓再动作捕捉系统中扮演的那个不一样，这段是特效小哥制作的动画。
“蔓蔓出场了，马上就要转场到我们天宫分会场了啊，大家打起精神来！小汐先上场，快去准备吧。”
程阳忠实地执行着天宫分会场导演的职责。
工作人员领着赵芸汐去了临时搭建成的场景，扮演公孙玉的演员已经在那里准备了。
电视上现在播放的是动画制作的过渡剧情，正好给真人演员做好准备。
阿玉认出了嫦娥仙子，向她追了过去，结果不小心误触了嫦娥仙子的玉佩法器。
岁月变换，时空颠倒。
阿玉和嫦娥仙子一起穿越，来到了现代的龙国。
嫦娥仙子不见踪影，赵芸汐好奇地打量着公孙玉。
“姐姐，你是从哪个朝代来的呀？”
天宫分会场的演出，正式开始！
139.航天员的节目取消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嫦娥仙子呢？”
公孙玉一连三个问题，小汐回答不上来，只说道：“你要找嫦娥仙子啊，只有问我妈妈了。”
“你妈妈知道嫦娥仙子在哪里？敢问你妈妈是做什么的啊？”
“她呀，她是航天员，去天上给我摘星星去了。”
“航天员？摘星星？”
“对啊，妈妈还教我唱歌呢！”
这个时候，画面一转，来到天宫分会场的地面舞台上。
负责和声的小演员们用稚嫩的童声唱道：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挂在天上放光明”
“好像许多小眼睛”
慢了半拍的和声过后，才是赵芸汐的独唱。
《小星星》只有一分钟多一点，演唱也没有难度，六岁的小汐唱起来也不费劲。
可爱的小姑娘很招观众们的喜欢，尤其是知道她就是航天员王亚萍的女儿后，观众们都把祝福打在直播间的公屏上。
中秋本就应该是团圆的节日，但是小汐和妈妈相隔的，是整个星球大气层的距离。
为了祖国的航天事业，她的妈妈沐浴在广寒清辉中，看着电视中可爱的小姑娘，大家不免有些心疼。
虽然歌没难度，演唱也不需要技巧，但节目效果在团圆、思念的感情加持下直接被拉满，不关掉弹幕都没法看了。
程阳对小汐的表现很满意，但总导演韩高媛却打电话过来。
“收视数据不太行的样子。”
程阳闻言一怔：“这不能吧？”
“倒也不是不行，芒果台那边的盛唐幻夜势头太猛，显得我们好像被压着打一样。”
“嗯？”
《盛唐幻夜》是芒果台那边晚会的主题，看过韩高媛发过来的数据，程阳觉得明显不对劲。这些个东洋鬼子，刷数据刷得也太狠了吧？
再打开芒果台直播看看，此时棒子国艺人正在倭风满满的舞台上卖力唱跳着。
字幕打出这个节目的名字——《长安style》
歌词依稀是中文混搭棒子国语。
槽，这都什么鬼？
这玩意敢叫国潮？
就文化入侵这一项上来说，棒子的手法是比较糙的那种，上来就明抢，连脸面都不顾了。
好比一个被人当枪使的二愣子。
扶桑国好歹是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玩“以倭代唐”之类的隐蔽手段。
只是这两年也开始变得明目张胆起来，是觉得媒体已经被控制的差不多了吗？
“就是这么个情况，数据造假之类的事咱现在也不能去干了。姐这边主会场的节目就这样，剩下就等你那边发力了。”
“嗯，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们这边的节目都是重量级的，一定秒杀那个不知所谓的‘盛唐幻夜’。”
等挂了电话，程阳准备先联系航天员王亚萍和叶广富，张主任突然带着一位孔武有力的男子来到程阳面前。
“小程，现在有一个紧急情况要和你说一下，后面的节目恐怕要做一些调整。”
见张主任说得严肃，程阳感觉到事情一定很棘手。
“还是我来说吧”孔武有力的男子向程阳敬礼，“小程同志是吧？我是载人航天副总指挥，杨力维。”
程阳愣了一下，敬礼道：“杨总指挥。”
“有些复杂，我就长话短说了，务必注意保密纪律，不可外传……”
杨力维把星链卫星突然靠近空间站轨道上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然后又接着道：
“刚才，我们的天宫空间站已经降低了一次轨道，进行紧急规避。但星链卫星依旧在与空间站同步伴飞，随时有继续靠近的可能。”
“在这种状况下让航天员出舱是极其危险的事情，所以天上的节目……只怕是要取消了。”
听完，程阳胸中憋着一股气，咬着牙问道：“NASA就没有给个说法吗？”
“呵呵，这些米帝佬，也是打太极的高手呢，NASA表示星链卫星是SpaceX公司的财产，他们管不了；马斯克那边则是说他们的控制部门正在测试卫星的快速变轨功能，结果出现故障。”
杨力维冷笑：“呵呵，他们卫星的飞行姿态明显是有控制的，故障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我们也有备用方案，王亚萍和叶广富的乐器演奏拍过一些彩排视频，直接放录像观众也看不出来。但出舱合唱《星辰大海》，恐怕只能取消了。”
程阳一直以来遇事都很淡定，唯独这一次，怒火淹没了他的理智。
当年国际空间站建成之后，我国也申请过加入国际空间站，但在米帝的挑唆和主导下，申请被拒绝了，并且制定法案禁止在航天技术方面进行合作。
但是华夏人的飞天梦没有被断绝，通过自主学习摸索，一步步突破技术封锁，凭借自己的能力建立了自己的空间站，不需要受到其他国家的掣肘，不用看其他国家的脸色，华夏航天员在浩瀚宇宙有了自己的落脚之地。
然而，某些大国却将华夏人对太空的和平探索视作对他们太空霸权的挑战，不断的碰瓷和挑衅。
是可忍孰不可忍！
程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将手中的节目单和台本狠狠扔了出去。
“你冷静一点，小汐很快表演完了，你要让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吗？”
乔心蔓赶忙抱住程阳，生怕他把茶几也掀了。
杨力维也说道：“小程同志，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现在优先考虑的是我们三位航天员的安全。”
正在说着话，突然，一名飞控中心的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赶来，向杨力维汇报：“杨总，那颗星链卫星再次靠近，天宫准备进行第二次紧急制动规避。”
“槽！马斯克想要干什么！？这是战争行为！”
杨力维爆了粗口，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程阳冷静下来，叹了口气。看着舞台上的小汐，她还不知道，妈妈在天上正在经历着生死考验。
“那只能这样了。”
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电视机前的全国观众同样不知道他们头顶400公里的轨道上，正在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小汐唱完了《小星星》，对着公孙玉甜甜笑道：“好听吗？这首歌是妈妈教我唱的。”
“真好听！你说妈妈去给你摘星了，这么说她能飞到天上，她也是神仙吗？”
“不，她是航天员，还有很多和她一样的人，他们是一个群体，叫做华夏航天人，你看。”
小汐指向一台电视机，镜头变换，电视机屏幕里出现了高耸入云的长征火箭。
字幕缓缓打出：请诸君侧耳倾听这一声东方龙吟。
程阳的节目开始了。
画面切换回地面舞台，程阳捏着麦克风，垂头看着地面。
音乐响起，他仿佛一座爆发的火山！
140.怒·龙吟
今天这一首《龙吟》的演唱，和程阳以往舞台上的表演完全不同，将所有情绪完全释放开，即便是在《华夏楷模》的舞台上唱《孤勇者》，也没有今晚这样的表演状态。
程阳一开口便用上了怒音，本来就是一首重机能高爆发的大歌，全程怒音演唱，仿佛一条盛怒的巨龙在深渊当中咆哮。
“四海万疆”
“扶摇直上”
“不啻微芒”
“造炬成阳”
“打碎你的不相信”
“我身披十四亿龙鳞”
“岁月涅槃于灰烬”
“我浴火向苍穹而行.....”
乔心蔓、袁浅、邓琪等几个知道内情的人看着电视画面中忙碌的华夏航天人，再听程阳这首《龙吟》时，心境完全都不同了。
对他那种几乎有如实质的愤懑、不甘都感同身受。
“程阳哥哥今天唱歌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赵芸汐说道。
小汐刚刚在舞台上，没有听到杨力维总指挥的话，其他人也没敢把真实情况说给她听。
乔心蔓压抑着情绪，把小汐抱起来，说道：“程阳哥哥今天感冒了，他唱歌嗓子有些重。”
小汐将信将疑：“是这样吗？”
“是啊，天凉了，起风了，小汐明天记得添衣裳啊。”
程阳的状态也感染到了电视机前的观众，首都台的直播间里出现了无数关心和问候的评论。
不爱吃饭：程阳大佬今天怎么回事啊，感觉有点用力过猛。
九碗酒：唱功技巧什么的我不管，我只知道这首歌唱得真爷们，我喜欢。
魔改高手：全程怒音啊，大佬今天吃了枪药吗？化身暴躁老哥可还行？
一颗葡萄籽：怒气已满，看我大招——怒·龙吟。
用户930208029：切，网络歌手的本质暴露，一定是首都台不让修音，听听，那几个音又挤又扯，近乎大白嗓，也就路人KTV的水平。
呆呆的呆妹儿：你们不懂不要乱说好吧？狮虎是最棒的！
自从天宫分会场的演出开始后，金仁勋一直密切关注着首都台的晚会，尤其是程阳登场后，他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当听到《龙吟》第一个音的时候，他就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是现场遇到什么事了吧？唱成这样。”
他闭上眼认真地听着，唱到高潮部分，程阳有好几处都处于破音的边缘，又被他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十分消耗体能，额头的青筋几乎都要爆出来了。
金仁勋一下子想到了索菲亚那天说的话。
在这个时候，不会是龙国的天宫空间站出了问题吧？
他有些媒体的渠道，立刻联系几个朋友打听。
结果很快就反馈了回来，国内的一些科技媒体似乎听到了些风声，但是很快网络上的消息就被抹掉了。
果然不正常。
接着，他又让国外的朋友打听，接着就有人截了几张推网上的图片发了过来。
“SpaceX的星链卫星测试变轨技术时失控，两度接近龙国空间站？”
“哈哈哈哈......”
金仁勋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还是集团的人高明啊。
这一波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再看程阳的表演，只觉得有些滑稽，愤怒又如何？还不是无能狂怒！
华夏人都是像你这样的自不量力，非得要和我们斗，乖乖听话不好吗？兴许我们高兴的时候还会赏你口饭吃。
金仁勋兴奋地跳起来，在休息间里来回踱步，片刻后，他叫来女秘书，说道：
“立刻让人在各大网络平台上发通稿，就刚才程阳龙吟这一首歌多带带节奏。”
秘书领命要走，金仁勋的咸猪手拍到了不可描述的部位。
女秘书娇嗔一声：“BOSS！我都没有办法工作了。”
“不忙，他这首歌还有几分钟......”
程阳的龙吟唱完，仿佛约定好了一般，各大音乐平台，论坛，以及音乐自媒体上瞬间出现大量程阳中秋晚会上《龙吟》的现场解析。
“......相比程阳其它的作品，《龙吟》这首歌的难度显然更大，R&B、说唱、国风，太多元素的混杂让这首歌仿佛一盘重油重辣的小龙虾，味道足够重，实际上肉没有多少。”
“同样，这种歌在现场演唱，如果歌者对声音的掌控力度拿捏得不好，就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程阳作为最近上升势头最猛的新人，没有之一，众多正能量光环包裹之下，让人忽略了他功底薄弱的缺陷......”
“相信经过这一次车祸现场的教训，能让一些想要借助正能量风潮迅速窜红的歌手警醒，任何的旁门左道都不如认清自己位置，踏踏实实的磨炼唱功管用！”
一位著名乐评人发出了近6000字的长文解析程阳中秋晚会上的《龙吟》现场，很快就获得了上万的转发量。
而这，不过是在程阳演唱结束后的十分钟之内发出来文章。
网络上顿时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就程阳的唱功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挺程阳的，大多是李娅后来组织起来的“阳光后援会”，还有一些裴娜和袁浅的粉丝，然而对方是有组织有预谋黑子正规军，散兵游勇一般的“阳光”们那是人家的对手。
不过一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就连杨婧婷都有些招架不住，网络上几乎听不到支持的声音，围脖上程阳现场翻车之类的话题倒是很快上了热搜。
程阳没有理会网络上的冷嘲热讽，下台以后，独自窝在休息间的沙发里，埋头思考着什么。
主会场的韩高媛总导演抱着平板，目瞪口呆。
“《小星星》还好好的，怎么《龙吟》之后的数据掉得这么快？”
打了几个电话没有打通，她不禁有些担心起来，程阳唱歌的状态很不对，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天宫空间站。
三位航天员紧张地操控着空间站变轨规避星链卫星，此时中秋晚会的节目播放的是王亚萍和叶广富前些日子彩排的录像，用录像当作是现场直播。
王亚萍临空弹古筝的名场面再现，又是一波观众叫好弹幕爆发。
“槽，这帮孙子，影响咱们表演不说，还浪费不少燃料。”翟智刚骂道。
叶广富：“看他们还有想要靠近的意思，已经避让两次了，这个高度已经不能再让了，否则就要坠入大气层烧毁了。”
王亚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她看向自己睡眠舱所在的区域，那里贴着她和小汐的照片。
片刻后，她回过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目光。
“01，现在的轨道就是我们的底线，不能让！请报告首都，我将按原计划出舱，完成《星辰大海》的表演。”
“什么！？不行，我不同意，太危险了！！”
141.寸步不让！
对于某些人来说，谦让只会让他觉得你是loser，某些文明也是一样。
和他们相处的诀窍就是有实力，并且要让他们知道随时都有动用实力掀桌的准备。
“我出舱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这便是我们的底线，之后的轨道，我们寸步不让！”王亚萍坚决地说道。
叶广富也点头道：“对，我也同意。
翟智刚愣了，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这么干，他们三个人和空间站都会面临着极大的风险。
片刻后，他说道：“好，这是我们三个人一致的决定，我向地面汇报。”
天地视频链接接通，翟智刚将三人的决定汇报到飞控中心的领导。
经过研究，地面同意了三位航天员的请求。
“请你们放心，地面会想一切办法保证你们的安全。”杨力维说道。
……
电视画面中，王亚萍和叶广富的表演很精彩。
叶广富演奏的是《月光下的凤尾竹》，他悬在半空中，吹奏出舒缓的旋律，身体随着气息的变化上下浮动。
随后王亚萍登场，还是那一张mini古筝，掌握了技巧后，浮空表演得更加行云流水。
全世界观众第一次看到了太空中的古筝和葫芦丝演奏，兴奋得想要发狂。
尤其是国外的观众，对古筝这件传统乐器兴趣更加的浓厚了。
这两年出海的网络小说不少，国外也有很多仙侠小说的爱好者，他们见到王亚萍凌空弹奏古筝，对着屏幕直呼amazing！
普通观众看不出异样，小汐却发现妈妈在表演节目时眼神有些呆板。
“咦，妈妈好像不在状态啊。”
面对小姑娘的疑虑，乔心蔓只好向她解释妈妈又要摘星，又要表演的，有些累了。
“一会姐姐就要去演嫦娥仙子了，跟姐姐去看看VR设备好不好？”
“好呀！好呀！”
乔心蔓成功的把赵芸汐的注意力转开，带到了一边去。
正在这时，曙光岗的张主任亲自来到程阳面前，通知道：“三位航天员一致决定，《星辰大海》按照原计划演唱，导演组相关的工作继续准备吧。”
程阳一怔，问：“天上的事情解决了？”
“暂时还没有，但是他们已经决定不再退让，并且按照原计划出舱进行表演。”
“他们是在拿生命冒险。”
“是的，为了捍卫底线，也为了展现出华夏不惧任何艰难险阻的决心！”
“这、这……”
程阳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不会让他们用生命去冒险的，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安排。”
“汶昌和西北发射场随时待命，救援飞船最快可以六个小时到达事故区域。另外，万一……我们的东风系列快递也会让世界知道，什么叫做使命必达！”
程阳的心情难以描述，他只有郑重地点头：“好，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航天员需要调整空间站在新轨道上的飞行姿态，以便于王亚萍出舱太空行走，能让前面的节目多拖一点时间吗？”
“好的，没有问题！”
航天员们既然能豁出性命去，我们躲在别人的守护之下，只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这种程度的付出实在是微不足道了。
接下来，程阳开始进行安排，原本为了保持正常晚会的节奏紧凑，程阳剪掉了一些不必要的过场剧情和动画，现在又要重新加回去，又能够多增加几分钟。
另外......
程阳找来袁浅：“浅哥，一会你再多唱一首歌，有没有问题？”
“意思要我多唱一首歌？只是唱歌的话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新加一首歌进去，舞台没有设计过，恐怕效果不会太好。”
“没有办法了，你唱完《繁星璀璨的天空》之后立刻接上，想想要唱什么，舞台就不用设计了，直接沿用你第一首歌的。”
袁浅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我也豁出去了。”
他立即给助理拨了一通电话过去，言辞激烈地吵了一通，吐出一口气，抬头说道：
“行了，我让助理把《大鱼》的舞台灯光设计发过来，原本是想用在我年底演唱会上的。”
程阳愣了愣，说道：“那你的演唱会怎么办？你应该投入了很多的心血吧？”
不用想，年底的演唱会他一定是准备得很充分，绝对是王炸级别的现场。
现在用在中秋晚会上，显然会损失很多的利益。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晚会上用了，演唱会又不是不能用，时间还早着呢，我重新修改一下，重要的是听歌，这些方面观众不会在意的。”
在程阳的安排下，晚会的过场剧情变得“水”了起来。
电视屏幕中，公孙玉说道：“刚才那位就是你的妈妈？”
“对呀，你现在知道她怎么飞上天去了吧？”
“嗯！她真的很了不起。”
看过了《龙吟》和航天员们的表演以后，公孙玉被几代华夏航天人的艰苦奋斗，百折不挠打动了。
“原来这就是航天人，他们不信神仙玉帝，只信人定胜天，凭借自己的血肉之躯和无穷智慧，凭借人力翱翔天空，踏足虚空。”
“真想到天宫上去看看啊！从太空中看到的华夏，会是什么样的？”
公孙玉自言自语着，身体散发出朦胧的七彩宝光，越变越轻，接着便慢慢的飘了起来。
“我会飞了！一定是嫦娥仙子残留下来的法术。”
一轮硕大的明月如同银盘挂在天际，公孙玉的衣袂裙摆临风而动，在月亮的轮廓里留下一抹飞天的剪影。
“呀！看到了，这便是盛世华夏吗？”
夜空下的万家灯火，奥运开幕式上的烟花脚印，扬帆起航的货轮，天南地北的名山大川，蜿蜒如巨龙的长城.....
“那是什么地方？她又是谁？”
公孙玉在空中俯瞰地面，映入眼帘的是被称为华夏大地上最科幻的地方。
画面转回晚会现场，邓琪一身晚礼服优雅登场，她背后的大屏幕上，是疆省广袤无垠的戈壁滩。
光热发电站的15000面定日镜矩阵熠熠生辉。
钢琴前奏响起，字幕缓缓打出：《光年之外》
演唱：邓琪
142.最硬核的《光年之外》
邓琪的身后是疆省戈壁州50兆瓦熔盐塔式光热发电站，广袤的戈壁上，15000面五边形“巨蜥式”定日镜将太阳光反射、聚集到集热塔顶部，从空中俯瞰，犹如一个巨大的“银色向日葵”农场。
这些镜片将太阳光反射到中央集热塔上，只要有阳光就能源源不断地提供清洁、稳定、可调的优质电力。
可实现用清洁的电能替代常规化石能源，改善我国能源结构，并且在其运行期间没有固体垃圾产生，对于保护生态环境具有积极意义。
这是国家第一批太阳能热发电示范项目，也是疆省首个光热发电示范项目，也是被人们称为最科幻的地方。
千镜一面，与日同辉，纵横百里，化潜为能，不负九天日月，不愧祖国人民，大国之基建，命脉之担当！
定日镜动了，在中央控制室的指令下，一面面的银镜按照既定的程序翻转、折叠，无人机航拍画面中出现了闪闪发光的“祝全国人民中秋快乐”几个大字。
这样的场景出现在晚会视频里，深深地震撼了所有观众。
硬核，真TM么的硬核，这才是华夏的硬核式浪漫啊！
奈何小学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这玩意还能变形的，石锤了，我军真的有高达。
我想知道用来烧水几秒钟能开？
建议前面的头铁葫芦娃为我们试验一下。
......
弹幕和评论区太过于热烈以致于让观众们都忽略了舞台上的邓琪，即便《光年之外》的字幕打出来，大家依旧还在讨论着。
动人抓耳的前奏响起，弹幕才渐渐变少了。
“感受停在我发端的指尖”
“如何瞬间冻结时间”
“记住望着我坚定的双眼”
“也许已经没有明天”
“面对浩瀚的星海”
“我们微小得像尘埃”
“漂浮在一片无奈”
人类是渺小的，也是短暂的，与地球46亿年的历史相比，恐怕连尘埃也算不上，而我们所在的宇宙，已经140亿年了。
光是漫长的岁月已经让人无法想象了，更遑论近乎无穷的空间。
沧海一粟，徒呼奈何！
“缘分让我们相遇乱世以外”
“命运却要我们危难中相爱”
“也许未来遥远在光年之外”
“我愿守候未知里为你等待”
邓琪唱得很认真，也很投入，程阳觉得甚至比当初在胡笳网录音棚唱的最终版本还要好，看来她回去之后一直都有在练习这首歌。
来到副歌部分，她独特的嗓音演绎得大气磅礴。
“我没想到”
“为了你我能疯狂到”
“山崩海啸”
“没有你根本不想逃”
“我的大脑”
“为了你已经疯狂到”
“脉搏心跳”
“没有你根本不重要”
纵然爱恋远在光年之外，我们的守候依然会有奇迹出现。
爱让我们的思念穿越光年的距离，无惧前途未卜，直到与你相遇。
与乔心蔓的演唱相比，邓琪的演唱经验更加丰富，转音技巧更是根据自己的理解运用得炉火纯青，在这一点上来说，乔心蔓只是就技巧模仿技巧，没有把该有的感染力唱出来。
还是太年轻啊！
“一双围在我胸口的臂弯”
“足够抵挡天旋地转”
“一种执迷不放手的倔强”
“足以点燃所有希望”
“宇宙磅礴而冷漠”
“我们的爱微小却闪烁”
“颠簸却如此忘我”
唱到这里，观众们终于发现演唱者是香江天后邓琪了。
哇哇哇，原来是邓琪啊，难怪我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呢。
哥们你才发现啊，歌都唱了一半了，你这反射弧也忒长了。
琪琪yyds！！！
琪琪放心飞，渔夫永相随！
总导演韩高媛看着后台的数据，邓琪的演唱开始后，一直在下降的收视数据终于稳住了颓势。
也不知哪来的水军，刚刚航天员王亚萍和叶广富表演乐器独奏的时候一直在带节奏，竟然说航天员的表演是假的，根本不是现场录音，而是为了节目效果播放提前录好的音乐。
这些人啊，就是见不得自己人好，心理扭曲。
邓琪的演唱还在继续，又重复唱了一遍副歌之后，所有情绪即将到达最高潮，先是蛰伏蓄力，然后才是更大力度的释放。
“也许航道以外”
“是醒不来的梦”
“乱世以外”
“是纯粹的相拥”
“我没想到”
“为了你我能疯狂到”
“山崩海啸”
“没有你根本不想逃”
“我的大脑”
“为了你已经疯狂到”
“脉搏心跳”
“没有你根本不重要”
“相遇乱世以外，危难中相爱”
“相遇乱世以外，危难中相爱”
“我没想到”
观众的确没有想到，歌曲的最后还设计了独具匠心的尾章。
伴随着邓琪最后一句“我没想到”唱完，特效制作的光芒汇集到了发电站顶端的集热塔上，公孙玉被光芒牵引着，向塔顶飞去。
小姑娘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这时，乔心蔓的声音出现了。
“别动，不要紧张，跟着我从大唐穿越到了这里，你的身体处于一种特殊的量子叠加态当中，这里的能量能够帮助你稳定当前的量子态。”
“嫦娥仙子？你在哪？”
话音刚落，集热塔顶端的光辉凝聚成了蔓蔓的外形。
公孙玉欣喜道：“嫦娥仙子，阿耶、大姐、二姐还在等我，我还能回去吗？”
“能，但我需要修复时空道标，为玉佩补充能量。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我。”
“我？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呀！”
嫦娥仙子摇摇头：“冥冥中自有定数，你能随我到这里来，说明你有你的使命需要完成。我们现在，只有等那个能帮你的人出现。”
“哎，你看，他来了。”
画面再度变换，这次走上舞台的，正是袁浅。
他演唱《繁星璀璨的天空》时，全息激光特效为他勾勒出一件航天服，暂时化身为一位航天员。
或许是邓琪演唱的《光年之外》太过于惊艳，导致观众们对后面的节目期待感过高，袁浅唱这首歌的时候，无数的省略号打在直播间的屏幕上。
有粉丝看不下去了，试图说点什么找补一下。
那个，浅哥，咱调节一下气氛，意思意思得了哈，这歌下次别再唱了。
浅浅实力气氛组，搞起来。
确定他不是来水剧情的？
这样的弹幕等到他演唱《大鱼》的时候才收敛了些。
对嘛，这才是我浅的正常实力。
芒果台晚会的后台。
金仁勋看着首都台晚会的数据又慢慢的涨回来了，面色阴沉似水。
西八！
马斯克这个棒槌，怎么还不让星链卫星撞过去啊！？
143.《大鱼》来了
钢琴清澈明亮，大提琴低沉干脆，笛声非常具有穿透力，这个三重奏为袁浅演唱的《大鱼》构建了很好的开场氛围。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
“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
“凝望你沉睡的轮廓”
袁浅的声音，每一次听到都会令人感到惊讶，实在是太过于柔软了。
当然，这样的声音也会存在很多的争议，从他出道以来，围绕他的非议就从来没有断过。
“看海天一色，听风起雨落”
“执子手吹散苍茫茫烟波”
“大鱼的翅膀，已经太辽阔”
“我松开时间的绳索”
这一段的旋律对氛围的渲染可以说是顶级的，长笛和人声相辅相成，映衬着他的声音，却没有过多抢戏，为他的声音增添了更多层次的氛围。
“怕你飞远去”
“怕你离我而去”
“更怕你永远停留在这里”
“每一滴泪水”
“都向你流淌去”
“倒流进天空的海底”
听完第一段副歌，程阳不禁想说一声完美，他的唱功一直都在进步，看得出来，他为这首歌确实花了很多心血去做准备。
袁浅婉转空灵的唱腔不禁想让人落泪。
用户461228264：浅哥，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今天是中秋哎，你让我们哭得稀里哗啦的，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林子：太好哭了，请允许我哭一会，大鱼yyds！
冷场王：难道是我眼花了吗？怎么感觉自从第一首歌唱完，除了灯光，舞台好像就没有变过。
专治各种病娇：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唱过第二段主歌，袁浅的歌声来到了最后的部分。
“看你飞远去”
“看你离我而去”
“原来你生来就属于天际”
“每一滴泪水”
“都向你流淌去”
“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唱到这里的间奏，袁浅用不断升高的吟唱把情绪推了上去，接着突然转变，回归到轻柔的声音继续吟唱。
“啊～啊～啊～啊～”
这手绝活，赢得了众多观众一致的惊叹。
不就是精灵吗？我也来，啊～～～
这个吟唱真是让人如痴如醉啊。
太棒了，学不会的歌曲+1
我命中的浅浅，你就是最棒的！
海妖！
……
首都台晚会的数据终于追平了芒果台。
而且这些数据都是实打实的，没有注水的成分。
金仁勋的脸色很不好看，此时曹臻正在台上演唱《离人愁》，一大波愤怒的网友冲进直播间，不得不让他加大了控评的力度。
本来不想让他再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但总公司非得要大力捧这厮，唉……
“现在继续带节奏，重点是袁浅和程阳之间的矛盾。”
“什么矛盾？西八，这种东西也要我教你们吗？没有矛盾就制造矛盾！”
很快，网络上就出现了很多自称是袁浅粉丝的人，替打抱不平起来。
大意就是说程阳借导演的身份打压前辈，忘恩负义云云，明明《大鱼》这首歌的现场效果更好，却让他先唱一首烂歌，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更有甚者，把程阳的《龙吟》拿出来做比较，拉一踩一，得出结论：程阳因为现场发挥失常，故意迁怒，临时硬塞了一首歌给他，不信你们看舞台设计，这得有多草率。
接着，更多的围脖大v公知下场，质疑程阳的导演能力，进一步质疑首都台的工作，怀疑这其中有没有黑幕。
面对这些网络上汹涌的非议，程阳没有理会，或者说没有时间理会。
袁浅的演唱结束后，工作人员过来通知程阳，空间站上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我们知道了。”
程阳向工作人员点点头，后面的节目，不需要再注水了。
晚会的剧情还在继续，公孙玉听完了袁浅的两首歌，周身的光芒更加炽烈了。
“好像……我能感受到体内的能量更加强大了，他的歌声就是你的法术力量来源吗？”
“这并非法术。”嫦娥仙子解释道，“是信仰的力量。”
“具有信仰的歌声会让精神共振的频率更加强大，这样才能恢复时空道标的能量，让你回到大唐。”
“原来是这样啊，我已经听了好多歌了，信仰的力量够了吗？”
“还差了一点点。”
“剩下的信仰需要到哪里去找呢？”
光芒凝成的嫦娥仙子没有说话，而是抬起头，目光投向太空的方向。
公孙玉顺着她的目光望了一眼。
“你是说小汐的妈妈，在太空摘星的航天员王亚萍？”
“是的，这一次，你要亲自去天宫空间站。”
说着，嫦娥仙子催动法术，光热电站的所有定日镜彩光流动，集热塔越发的明亮了。
这一段全部用特效动画制作，十分的震撼。
紧接着，一道七彩光束腾空而起，公孙玉置身其中，径直飞向太空，飞向天宫空间站站！
看到这里，金仁勋知道，首都台晚会的重头戏就要开始了。
网络上实时数据不会骗人，包括芒果台在内，所有地方电视台的晚会都在流失观众。
其实很多电视台很识趣的控制着自家晚会的时长，早早结束了所有节目的演出。
现在还在演出的，只有只有芒果台一家了。
数据有些惨淡，金仁勋给总公司打电话。
“不是说华夏空间站上的表演集团方面会解决吗？为什么首都台的晚会没有受到影响？”
“集团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你还想要怎样？”
“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这种事要么就别干，既然做了那就要做绝，让卫星撞过去啊！”
电话那头顿了顿，语气严厉：“注意你的态度，金仁勋！”
“……是我不对，我太激动了。”
“集团准备继续向SpaceX施压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金仁勋挂掉了电话，再看向首都台晚会，眼中多了一丝期待般的狂热。
“撞上去吧，就让全世界都看到你们的航天员是怎么死的，哈哈哈……”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两个大国因为这件事打起来，棒子国约莫能得到不少好处。
这么一想，金仁勋觉得自己创造了历史。
中秋晚会的剧情来到了天宫空间站上，飞上太空的公孙玉遇到了航天员翟智刚。
当然，这一段是用剪辑合成技术让公孙玉和航天员翟智刚同框的。
“你就是小玉吧？”
“诶，您认识我？”
“小汐和她妈妈说起过你，我们也就知道了，你怎么突然就飞走了呢？”
“嫦娥仙子把我叫走了，她要我帮忙去找信仰的歌声。”
“世上没有神仙啊。”
“那嫦娥姐姐是……”
“我们认为她是掌握时空穿梭技术的高等智慧生物，你受到时空信标的影响，处于特殊的量子叠加态中，所以不会受到太空环境的影响，足见他们的科技水平是我们难以企及的。”
“可是她不是住在《广寒宫》吗？”
“或许那就是她的宇宙飞船。”
下一个节目，裴娜表演的《广寒宫》。
144.广寒清辉与星辰大海
（本章已修改完毕，请放心食用）
“午夜时分月上枝头谁为谁心疼”
“一杯浊酒浇在心头谁让谁心冷”
“置身三界唯唯诺诺还诚惶诚恐”
“阴晴圆缺天地纷扰谁成了英雄”
这首歌的原唱真就是个网红歌手，但是经过国家队吴老师的演绎，整个档次提升了不少。
流行、花腔、美声，三种不同的唱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具有独特的韵味。
程阳为裴娜准备的版本正是国家队的版本。
裴娜的唱功自然不必多说，纵然身体状况不好，这首歌依然唱得游刃有余。
她戴着长长的假发头套，一身仙气爆表的宋制汉服宫装，在企鹅音乐的录音棚里，对着麦克风优雅地歌唱。
“广寒清辉之中”
“月影摇光似梦”
“桂花醉印霓虹”
“管他雕梁画栋”
“只愿晨鼓暮钟”
“化作一丝温柔”
“云涛翻涌苍穹”
“是她遗恨相思愁”
“云母屏风花烛映影深”
“一曲羽衣踏刃起舞不知念何人”
“长河渐落破晓陨星沉”
“月宫夜长玉兔邀我梦伴吾君身”
裴娜重出乐坛，一时间引起了很多粉丝和观众的欢呼。
石锤了，娜娜果然是有东方夜莺称号的国家队大佬！
这个花腔太惊艳了，把这首歌提升了N个档次。
这就是国家队的实力吗？阔怕！
娜娜看起来气色好多了，这是病要好了吗？
祝福！
直播间里，观众们把满满的祝福打在公屏上，希望裴娜能够好起来。
看到这里顶点音乐的蔡总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我们公司的一姐啊，就这么被人挖了去了。
人被挖了也就罢了，就连她的经典老歌的版权都成了企鹅音乐的了。
十几首歌啊！
《心火》、《小头发》、《二分之一的我》、《红颜劫》......
蔡勇的心在滴血。
自从娜娜走了以后，顶点音乐就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优秀的作品出现，也没有优秀的歌手接上她的地位。
接下来的演唱，裴娜用上了花腔高音，这一段间奏很是让粉丝们狂喜。
间奏过后，又再重复前面的歌词，按下不表。
《广寒宫》过后，继续回归到空间站上的剧情。
蔓蔓扮演的嫦娥仙子正式登场了。
踏着七彩祥云，她出现在翟智刚和公孙玉的身边。
“时空信标的能量恢复得差不多，我现在能用分身降临到这个时空当中了。”
公孙玉高兴道：“嫦娥仙子！你终于来了，我能够回家去了吗？”
“快了，还差最后一点点信仰能量。”
翟智刚也笑道：“嫦娥仙子，你好！欢迎光临我们的天宫空间站！”
“翟智刚航天员，您好。”
“地外文明第一次造访，我们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不必如此的，其实我并非来自地外文明，而是未来的华夏，我们同属与一个文明。”
“呀！你、你……”翟智刚惊讶道，“未来的华夏文明已经如此强大了吗？”
“未来是传承和延续的结果，多亏无数代华夏航天人不断的探索，才成就了我们未来的辉煌。”
“说起来您才是我们的前辈，向您致敬。”
嫦娥仙子向翟智刚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翟智刚也立正回了一礼，过去、现在、未来，代表着三个不同历史时期的人同框，场面既有趣又和谐。
晚会的主题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
当然，作为中秋晚会，最为重要的一个主题就是团圆。
“小玉要回到唐朝，我也该收回分身，最后还差一点信仰的力量。”
“我们要如何帮你们呢？”
“最后一首歌，我就能收集到足够多信仰的力量了。”
字幕缓缓打出：《星辰大海》
“检查航天服，02准备出舱。”
王亚萍的声音一响，画面就切换到了空间站上的摄像机，叶广富正在帮助王亚萍穿着航天服的视频。
这段其实是在十分钟之前录好的，此时，王亚萍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进入太空。
舒缓的钢琴前奏紧跟着响起，王亚萍开启天和核心舱节点舱出舱舱门。
“我已出舱，感觉良好！”
这时嫦娥仙子绕着空间站飞行，凌空起舞，开口轻唱：
“你是心中一颗恒星”
“照我不停往前行”
这一段还是特效小哥制作的动画。
等到王亚萍将自己固定在舱外机械臂上，舱内的叶广富操作着机械臂，将她送离空间站一段距离，处于所有舱外摄像机的最佳视野当中。
“It'sMyDreamIt'sMagic”
“梦想绽放天际”
这两句是王亚萍演唱的，接下来，嫦娥仙子又唱道：
“百年征程”
“并非一片坦途”
“穿越人海，从不懈怠”
“永远都心怀期待”
接下来的副歌部分，舱内的翟智刚和叶广富也加入了合唱。
嫦娥仙子这边也切换到了乔心蔓的VR操纵模式，她控制着虚拟角色来到王亚萍身边，握住她穿着宇航服的手。
在这个位置，王亚萍清楚地看到了那颗徘徊在附近的星链卫星。
她轻蔑地笑了笑。
“所有的坎坷挫败”
“终被风吹进尘埃”
“不再回来”
“携青春向你走来”
“跨越过星辰大海”
首都飞控中心监控大厅。
杨力维负手望着大屏幕，底气十足。
某些秘密部门的控制室里，声音此起彼伏。
“天基激光干扰卫星已就位！”
“近地小行星防卫系统已就位！”
“东风快递已就位！”
“紧急救援飞船随时准备发射……”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根本不知道正在太空中演唱的三位航天员究竟在经历着什么。
他们和全世界的观众一样，被太空中的直播演出深深地震撼到了。
众多把头埋在信息茧房里的二次元宅男腐女也仿佛受到了一次心灵冲击，他们是因为蔓蔓这个虚拟偶像才关注到这次中秋晚会的。
看过了这个节目，他们突然发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当然，也有人在舱外摄像机画面中，发现了宇宙星空中，一个不起眼的黑点。
“咦，那是什么？”
小汐自从妈妈出现在电视上，她就一直欢呼雀跃着，但是她也看到了那颗不怀好意的星链卫星。
程阳向她说道：“那是来看妈妈表演的卫星啊……”
马斯克的确看到了太空中的王亚萍，她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张开双手，迎向星链卫星的方向。
在直播当中，就像是伸手拥抱太空。
而在马斯克眼里，这个动作仿佛是想用她的血肉之躯挡住卫星。
“这三只猴子，三只该死的猴子，下地狱去吧。”
原本他不打算被SNG集团当枪使的，但见到那些黄皮猴子公然挑衅，那就撞上去吧！
反正一颗星链卫星值不了几个钱。
太空中的卫星再一次开始变轨。
145.战争的借口
在米帝的年轻人文化中，酷远比一切重要。
制造一起“太空车祸”或许名声不太好听，但肯定能吸一波皿煮脑残粉的流量，就好像那些排行榜上文笔很烂的小说一样。
稍稍在心里算一笔账，他便有了决定。
正准备下命令的时候，国防部官员的紧急电话打了进来。
“你疯了吗？让你的卫星撤回来，立刻、马上！”
“哦，伙计，冷静些，你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被那些猴子踢了屁股，哈哈哈......”
“没工夫和你闲扯，情报显示，龙国的多种洲际弹道武器已经在预热，随时都能发射。你现在的行为正在让联邦走向战争！”
“这不是你们梦寐以求的吗？好像我们的米帝大兵并不缺仗打，我不过是小小的帮了你们一把。”
“混蛋！和龙国的直接冲突，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我们并没有足够的理由开战。”
“哈，战争需要什么理由？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罢了，理由和借口只有一包洗衣粉的区别而已，这些都是你们政客去考虑的。”
将来谈起世界大战，人们头一个想起的是SpaceX和马斯克，这简直酷毙了好吧。
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心驰神往。
“好了，我打电话给你只是出于个人的忠告，你要是一意孤行，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如果要平息华夏人的怒火，第一个被摆上谈判桌的祭品会是谁？你好好想想吧。”
“你是在开玩笑吗？whitehouse还准备拿我开刀？就为了天上的三只黄皮猴子?”
“这要看最终事件的严重性。”国防部官员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马斯克。”
权衡了一下利弊，SNG给的好处并不能弥补损失。
好吧，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份上，那也只有让步了。
“算你们走运，猴子！”
挂掉电话，马斯克怏怏地自言自语。
......
天宫空间站。
《星辰大海》的演唱来到了高潮部分，三位宇航员把这首歌唱出了毅然决然的味道。
面对SpaceX的霸权威胁，乔心蔓也不自觉地加大了感情投入。
她回想着当时在歌友会现场邓琪的表情和动作，体会着所有的细节，现在的她也进入了一种很微妙的状态。
顿悟！
她隐隐看到了一丝门槛，就像程阳在胡笳网晚会上演唱《错位时空》时的顿悟一样，一旦迈过去了，唱功就能进化到新的境界。
“永远都心怀期待”
“所有的坎坷挫败”
“终将被风吹进尘埃”
“不再回来”
“携青春向你走来”
“跨越过星辰大海”
“赤子心热血澎湃”
“用青春谱写精彩”
“不曾徘徊”
“我向你奔赴而来”
“跨越过星辰大海”
最后这一段演唱，乔心蔓嗓音火力全开，将原本温暖富有诗意的歌词唱得激昂澎湃，恢弘大气，并且不自觉地就用上了强混声。
和程阳的强混声相比，她本身就具备了高位置的发声条件，需要开发的是胸声。
而且她的音域比程阳更高，全程高音咬字松弛、清晰，堪称天籁级别，将歌曲的意境再一次的拔高。
虽然多少有些喧宾夺主，把三位航天员的声音都盖了过去，但此时此刻，这首响彻太空的《星辰大海》就仿佛一种对强权、霸权的挑战和蔑视。
华夏航天人在奔赴未来的路上，所有的坎坷，所有的阻碍，都如同渺小的尘埃，我们终将披荆斩棘，一路向前！
仿佛是感受到了华夏航天员勇于牺牲的决心和勇气，那颗星链卫星停了下来，调整姿态之后，慢慢爬升，离开了空间站的运行轨道。
SpaceX屈服了！！我们胜利了！！
看着监控摄像机里远去的星链卫星，首都飞控中心一片欢腾。
当年南部海域上空的事件，终究没有在太空上演。
乔心蔓的表演还没有结束，动作捕捉系统当中，女孩微微有些颤抖。
通过VR眼镜的视角，她看到了慢慢爬升轨道的星链卫星。
她用尽最大的力气，唱出了最轻柔的声音。
“我心中炽热的恒星”
“陪伴我勇敢前行”
一曲结束，全世界观众都在沸腾。
啊啊啊，流弊！这确定是现场直播吗？
神级现场！
新称号get，宇宙歌姬。
墙裂怀疑蔓蔓的声优就是邓琪本人！
我倒是觉得唱《星辰大海》才是声优小姐姐本来的声音，她翻唱邓琪的歌都是模仿的。
难道就没有人想过她的声音是合成的吗？说不定声优小姐姐就是个AI。
世界各地的观众们在讨论着蔓蔓的声音，而马斯克也突然在推特上发布了一条消息。
大意是祝贺龙国全国人民中秋快乐，并配图星链卫星拍摄到的王亚萍出舱演唱的照片，盛赞她是伟大而勇敢的华夏女性。
接着解释了星链卫星第一次靠近天宫空间站是系统故障，第二次则是排除故障之后，为了给空间站和王亚萍拍摄“剧照”，向华夏航天员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整个过程卫星和空间站保持着安全距离，绝对不会发生碰撞。
总之就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正鬼话也就是上下嘴皮碰一下的事情。
嫦娥仙子唱完了最后这首《星辰大海》，通身绽放出柔和的白色光芒，整个电视画面都被光线填满。
几秒钟过后，等光芒减弱，显现出来的又是大唐的长安城。
公孙玉站在一栋宅邸的大门前，四下打量了一番。
“哎呀，我又回来了！”
“嫦娥仙子？翟先生？小汐？你们还在吗？”
无人回答，她抬起头看看天上皎洁的明月，略略有些失落。
“阿玉，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公孙兰从门里跑出来，身后跟着大姐公孙璃。
“我......去看了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你就知道贪玩！阿耶都要生气了，快进来吧。”
姐妹们说笑着进了门。
公孙玉又回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说道：“你们说，要怎样才能飞到天上呢？”
“净瞎说，人怎么能飞得起来？”
“可是我已经看过了天宫，看过了天空之外的月亮了。”
“好好好，你都看过了，你来教别人怎么飞上去吧。”
“我会的。”
字幕流动，中秋晚会终于结束了。
乔心蔓脱下VR眼镜，眼角挂着泪花，刚走出两步，虚脱一般向一边倒下。
程阳手疾眼快，一个健步奔过去，将人抱起来。
“你的表演很棒。”程阳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146.大争之世
金仁勋很愤怒，感觉像是被摆了一道。
期待中的撞击没有发生，首都台晚会的数据不仅实现了反超，更是把SNG投资的晚会踩到了泥地里。
对面是首都台，到底是不敢直接造谣抹黑，只有拐弯抹角，阴阳怪气地黑一下具体的演员和导演。
程阳就是首当其冲，然而就在金仁勋准备再加大舆论攻势的时候，几个主要的水军负责人突然失去了联系。
“西八，暴露火力点了吗？”
他并不认为这个点他们都去睡觉了，唯一的解释便是有关部门开始出手了。
“看来只有等等了。”他愤愤地说道。
和金仁勋一样，SNG国际集团的高层也很愤怒，SpaceX言而无信，在最关键的时候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彻底让他们的计划泡汤。
对于一家占据棒子国全部GDP10%以上的超级财团来说，他们的意志几乎就约等于国家的意志。
当然，这么说也不完全准确。
在棒子国的超级财团里，SNG也不算排得上号的，但它主要活跃于文化、传媒、娱乐领域，于是被其它几个超级财团推到前台来，成为类似发言人一样的存在。
怂恿SpaceX制造一起撞击天宫空间站的惨剧，是他们一致讨论之后的决定，具体执行的便是SNG集团。
此刻已经是凌晨时分，几大财团策划撞击事件的主要幕后主使聚集在网络会议室里，气急败坏地声讨着马斯克。
“西八、西八、西八！”
“米帝人口口声声把契约精神挂在嘴边，结果最言而无信的就是他们。”
“对，要让他付出代价。”
“单方面违反约定，这是不能容忍的行为。”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网络波动，视频会议的画面变成了马赛克。
一个浑厚，圆润的声音用英文说道：“well、well、well，先生们，很抱歉打断一下。”
鹰钩鼻，眼窝深陷，重新亮起的屏幕上，所有视频头像显示出来的都是同一个西方人的样子。
几大财团的负责人都悚然一惊，强自镇定。
那个西方人，他们都认识，米帝驻棒子国最高军事长官，是超越他们所有人的存在。
“我想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应该没有人不认识我。”
“沃尔特司令官，你突然黑进我们的网络会议，是侵犯隐私的行为。”有人大着胆子说道。
“狗屎的隐私，你们还有隐私？不要忘了互联网的底层协议供应商是我们米帝的企业。”
几人都不说话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西方人显然不会照顾他们的情绪。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宇宙中心在你们棒子国了吧？可笑的小动作。”
沃尔特顿了顿，笑了起来，“你们觉得，今晚的事件，谁应该承担责任？”
此言一出，几人都如坠冰窟，脸色变得煞白。
“不要以为你们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去，今天的事情，必须要有人站出来，至于是谁我不管，否则的话，有人会很乐意上门去拜访。”
“我来吧......”
此言一出，说话那人的声音仿佛苍老了许多，大家能听得出来他是棒子国最大的财阀负责人。
“在这里，我年纪最大，还请司令官不要为难其他人。”
西方人比较满意，语气缓和了许多：“很好，这次就给你们一个教训，宠物偶尔闹点小脾气我们不会在意，但是给主人带来麻烦，你们就要做好被扔掉的准备。”
沃尔特的头像消失，视频会议系统又恢复了正常。
但此刻所有人都再没有再说话的兴趣，他们一个个陆续断开了链接。
下线之前，他们向站出来的那位老者致以敬意。
翌日，棒子国的一则新闻上了头条。
棒子国最大财团的李会长病重住院，几位继承人一起到医院中看望。
无数国内吃瓜群众看到新闻脑补出了一部争夺继承权的狗血大剧，然后就再没有关注了，至于几天之后李会长去世的新闻，根本就没有人关注。
虽然李会长死得很蹊跷，但对于国际社会来说丝毫没有水花。
现在公众更关注的是这次中秋晚会上，航天员们表演的节目，当时SpaceX的卫星近距离给王亚萍拍摄的照片更是成为津津乐道的话题。
不过，国际网络上也有一些关于天宫和星链卫星“亲密互动”的不和谐的声音出现，质疑当时星链靠近天宫的真实目的。
然而这些话题没翻几个水花就彻底没影了，言论自由，不存在的。
中秋晚会过后，参演的几位演员的人气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攀升，不过程阳除外。
SNG的水军和通稿起了作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怒音版的《龙吟》被说成了史诗级的翻车现场，甚至他在教学视频里整活，唱原版《错位时空》忘词的“冥场面”也被人掐头去尾剪辑一番，成了嘲讽的素材。
至于他天宫分会场导演，其它几首歌的词曲作者的身份刻意被忽略了。
纵然“阳光”们据理力争，却依旧不是黑子们的对手。
程阳让李娅和杨婧婷转告粉丝们，好好听歌，该干嘛干嘛，不要去蹚浑水。
“其实不难理解，咱们这是成为SNG集团的重点照顾对象了呗。”
李娅问：“什么意思？”
“这次星链卫星事件，咱们吃了个暗亏，还没处说理。表面上看是我们和米帝的冲突，但为什么偏偏这么巧，马斯克要在中秋这天才搞事？”
“和我们有直接竞争关系的，只有SNG投资的中秋晚会了。”
经历过这些事，程阳看问题的眼光变得不同了。
“可是就为了针对我们的晚会，棒子不惜挑动两个大国爆发战争？这也太夸张了吧。”
杨婧婷摇摇头：“并非是专门针对首都台的中秋晚会，而是棒子国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恰巧，我们赶上了，敏感的时间，航天员在我们国家的地位，拿来做文章再合适不过了。”
程阳赞同道：“确实如此，好在航天员和空间站都有惊无险，不然我也难辞其咎。”
其实，强大的武力和经济实力才能保证我们不被别人欺负。
否则这次一定会演变成南部海域的撞机事件。
真理只在射程之内。
然而不少人躲在东风快递织成的保护网之中，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和平，却在质疑东风快递的正义性。
脑子有坑。
大争之世已经到来，世界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几人正在讨论着，一通电话打到了程阳手机上。
“喂，程阳先生您好，我是文化部的公务人员，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有位领导想要见见您。”
147.送到嘴边的肥肉
到了文化部，程阳有些哭笑不得。
工作人员把他带到一间规格很高的会议室，电子屏幕上打着：关于加强文化强国战略文艺工作座谈会。
没想到现在都能够被邀请参加这种规格的会议了，确实有些意外。
听刚刚的工作人员介绍说自己是被临时加入邀请名单的，这个会议看来已经筹备了很久，正好被赶上了而已。
在程阳的映象里，类似的会议冗长而枯燥，不过为了掌握行业政策风向，听一下也挺好，慢慢熬吧。
这里已经有很多人就坐了，放眼望去，几乎都是生面孔，还有些是自己认识他们，他们未必认识自己。
好在人群中看到了大导演张永波，拍摄《演技派报告》时，他是导师之一。
“小程老师啊，又见面了，你好你好！”
程阳去到他身边落座，立刻就被对方认出来了。程阳和他握手：“张导好，好久不见。”
“中秋晚会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非常的别出心裁，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才能，过几年我怕是要失业喽。”
“过奖、过奖，晚会有三位导演，并不全是我的功劳……”
出于国家利益的考虑，星链卫星的真相并未向大众公布，而且知情人被要求严格保密，其中的高层博弈，普通人难以窥其全貌。
商业互吹了几句，程阳问起会议的主要议题，张导说是要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加大正能量宣传力度云云，千篇一律。
“正能量作品很难赢得市场，观众不爱看，今年的《觉醒》只是个特例。”张导说道。
对此，程阳有不同见解：“我觉得倒是不一定，正能量的作品照样会有市场的。”
张导愣了片刻，笑道：“哦，差点忘了，你就是靠正能量走红的，不过影视行业和你们音乐圈的生态不大一样。”
“影视剧和音乐的确有差别，但不是这方面的原因，关键还是在作品的质量，好歌和好电影，只要不是叛道离经的，都会被观众认可。”
程阳说到这里，左手边一个人刚刚落座，听到他的话，淡淡地赞了一声：“说得好！”
扭过头，看到一张理着寸头的娃娃脸，他身材硬朗，虽然笑着，但程阳从他的神色中看到了一丝忐忑。
“你好，我是刘京。”
程阳和他简单握了手，就听张导介绍道：“小刘可是很知名的武打演员呢，前些年去香江发展，最近又回内地了。”
“我知道的，《太极宗师》小时候我可喜欢看了。”
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是谁了，虽然有很多争议，但将来在电影方面的成就可不一般。
程阳有意结交，却不能表现得太过热情，礼节性的商业互吹倒是个适合切入的话题。
“没想到小程老师还是你的影迷呢。”张永波打趣道，“难得还有年轻人知道这部很老的电视剧，你们正好可以交流交流。”
刘京笑着自嘲道：“哎呀，那会才刚出道，演技不好，哈哈哈......”
简单聊了几句，两人接着自然而然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小刘的那部片子现在怎样？”张永波问。
“还在找宣发......”
“唉，投资人不看好吧？”
“军事题材嘛，国内还没有成功的先例，很正常。”
程阳眉毛一挑，按住心中的激动，不动声色地说道：“军事题材？战争片吗？这种主旋律电影有官方埋单的吧。”
“嗐，小刘拍的是现代军事题材，商业片。诶，小程刚才不是说只要作品质量好就能叫座吗？结果现在找个宣发都难。”张永波在一边拱火。
程阳明知故问：“刘哥，你拍了一部什么片子啊？”
“《战狼》，讲的是一群特种兵在边境抓毒贩，保家卫国的故事。”
“听起来像是进口大片，的确是国产电影很少涉足的题材。”
“可不是，从筹拍开始就没有几个人看好的，偏偏他还挺轴，为了拍戏连房子都拿去抵押了。”
程阳惊讶道：“那可是孤注一掷啊！”
接下来的闲聊，张永波一直在说着《战狼》拍摄时候的种种艰辛，什么导演编剧主演找不到人，都刘京一个人赶鸭子上架啦，什么金陵夏天高温，群演300一天都找不到啦。
而刘京本人却不愿意提及拍摄时的辛苦，听到张大导演的花式助攻，也只是自嘲地笑笑。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经费的确是捉襟见肘，能省一点是一点。”
在蓝星，《战狼》这部片子最后斩获了5亿多的票房，这么大一块肉送在嘴边不咬上一口着实不合适，不过......
如何下口是有讲究的。
程阳更看好的是他未来的发展，而不仅仅只是这一锤子买卖。
如果电影还在筹拍的话，还能混个投资人的身份，现在都差不多拍好了，难度有点大。
不过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指不定打着什么坏主意，先稳一稳，看看他们的意图再说。
程阳脸上挂着和煦地微笑，说道：“那个，会议开始了，先开会吧。”
领导们出现在台上，为首的是一位姓宋的部长，他拿起桌上的材料简单看两眼，放下就开始讲话。
张永波悄悄往后靠了靠，在手机上给刘京发了条信息：“这死孩子精着呢，不上套，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一说正题就打马虎眼。”
刘京也悄悄回复道：“叔，你再给我想想折，真是揭不开锅了，实在不行主题曲就我自己唱吧。”
“你真得有心理准备，这死孩子现在的身价可未必比一线歌手低了。”
出乎程阳的预料，会议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效率十分的高。
果然不出所料，会议主题就是要求广大文艺工作者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促进华夏传统文化繁荣兴盛之类。
在会议的最后，宋部长倒是提了几句会加大对国风国潮作品的政策扶持。
开完会，看到刘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程阳作势要走。
张永波忙问：“小程这就走啊？不留下来交流交流？”
“不了，我们马上要回云溪市，回酒店收拾收拾。”
闻言，刘京拦在程阳面前，正要开口，一位文化部的工作人员抢先一步。
“程先生，宋部长想单独和你说几句。”
“呃，这......”
跟我有什么好说的？
等程阳和工作人员离去，张永波一巴掌呼在刘京的后脑勺上。
“就你？特种兵！？话都说不利索！”
“我......确实没钱，让人免费唱歌，开不来口。”
“不会说那就写，你赶紧给他写封信。”
148.创作转型
程阳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单独的小办公室，惹得不少在场的文艺工作者侧目。
“那个人是谁啊？看着挺年轻的，领导竟然单独见他。”
“哎，那不是程阳嘛。”
“他呀，最近风头挺盛的。”
“可是他在中秋晚会上的表现并不好，网络上挺多人骂的。”
“年轻人，那种场合发挥失常，很正常。”
到了办公室里，宋部长很是和蔼可亲，一点架子都没有。
“小程同志来了，坐吧。小王去倒杯茶过来。”
“不必了，领导......您找我有什么事？”
宋部长笑了笑：“呵呵，不用那么拘束，叫我宋叔就行......”
听他这么说，倒是把程阳惊到了。
经过解释，原来他的父亲和乔老爷子同在一个疗养院，两家也比较熟悉。
宋部长提议让程阳去总政文工团，他已经向各部门打招呼疏通好了关系，弄得程阳想拒绝又有些不好意思。
宋部长十分关心总政文工团的人才建设工作，经历过中秋晚会上的突发事件的考验，觉得程阳是个服从大局，在关键时刻靠得住的，才华横溢年轻人。
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你的情况我了解一些，对娱乐圈很不上心，就喜欢埋头搞创作，文工团就很适合你。”
“……”
并不觉得，还有领导你都不问问当事人意见，直接就安排的吗？
“其实这也是出于对你的保护，空间站的事情，米帝那边死不承认，咱们也没办法，还在打着嘴仗。”
“这其中你得罪的人和势力不少，这两天的日子不好过吧？你到了体系内就不一样了，至少舆论上，你不用那么大压力。”
这倒是没错，以前不过是别人看着不顺眼而已，现在直接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
相信不久的将来，还会有更多铺天盖地的抹黑和攻击。
但是在体系内发展，程阳的很多规划和想法难以施展开来，掣肘太多。
“谢谢宋部长，好意心领了，但我不想一辈子躲在别人的保护下。”
“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我们即将加大对传统文化的扶持力度，相关方面的创作也会重点照顾的，这都是为了抵御近年越来越严重的文化入侵，正好能发挥你的特长。”
“说到这个，我也有一些想法，在创作上也会有一些转型，推出更多的国风作品，并且在动漫和影视方面进行一些尝试……”
程阳向宋部长进一步的阐释：“应对文化的入侵，商业化娱乐化的产品必不可少，现在的大环境便是如此，体系内的提倡和宣传并不能很好的传递到受众群里，让他们接受。”
“现在需要的是更多的，具有正能量价值包装的，精美的文娱产品。简单说，就是只有市场才能打败市场。”
经过这么多年理论和实践的发展，现代人对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研究得透透的了。
所谓的套路，便是对市场的高度总结概括。
当别人输出价值的武器是超级英雄特效大片时，我们手里只有政治课本，这显然是不够看的。
经历过这次中秋晚会上的事，程阳更想为树立民众的文化自信，为文化领域的交锋多做一些事情。
“只有市场才能打败市场？很有意思的观点，看不出来你除了会创作还能有如此深入的研究，很不错。”
“你说的很对啊，现在我们的敌人无孔不入，而且并不触犯法律，官方虽然能够出手，但没有办法每次都出手，你总体上的思路是对的，也能够身体力行的做实事，很难得。”
“行吧，你不想去总政文工团，我能给你的保护是有限的。不过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干吧。”
“哎，谢谢宋叔。”
“不过，你小子可不许飘啊，我让人照顾你，不是让你到处跟人去吹牛逼的！”
“嘿嘿，那不能，宋叔......”
出门时脚步轻松愉快，有人罩着的感觉的确很酸爽。
宋叔的指示是最近这段时间都低调一些，避避风头，等到和米帝的掰扯差不多尘埃落定再说。
正好这段时间就一门心思准备考研了。
接着，程阳又一次被刘京拦住去路。
“程阳你好，我今天找你，有一事相求。”
说着，他递过来一封挺长的手写信。
程阳错愕片刻，原来他这是早有预谋的啊，差点就忘了还有这一茬。
看着手中的信件，心里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尽力崩住上翘的嘴角。
“你是想邀请我演唱《战狼》的主题曲啊。”
相比电影，主题曲知名度差得很远。
“你这封信写得言辞恳切，让人不好拒绝啊......但是商务合作都是我的经纪人在安排，我得和他商量一下。”
程阳没有当场答应他，打算过两天再说。
咱现在得端着点。
告别了刘京，程阳直接去了停车场，司机和李娅已经在那里等很久了。
张永波拍拍刘京的肩膀：“尽人事，听天命，心态放平，不行再找找别人。”
刘京摇摇头：“我知道，但能开的价就这么多，是我想太多了。”
到了酒店，杨婧婷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了，让酒店帮忙送去机场。
乔心蔓抱着手机刷小视频，全部是都是中秋晚会上嫦娥仙子的剪辑。
程阳趁她不备一把抢走手机。
“你、你还我！”
“眼前这么大一个帅锅，你当低头族。”
“呸，少臭屁！”
“别看了，那就不是你。”
“怎么不是我了！？”
杨婧婷不禁扶额，怎么感觉像是带着两个熊孩子出来旅游一样。
从乔心蔓的房间闹到程阳的房间，关着门不知道在里面干了些啥。
李娅很淡定地翻着酒店提供的时尚杂志，时不时拿出手机扫一扫。
“你是如何做到心如止水的？”杨婧婷有些好奇。
李娅耸耸肩：“我对狗粮免疫。”
约摸二十多分钟后，两个人才从屋子里出来，各自整理着衣服。
杨婧婷清了清嗓子：“嗯嗯，那个，咱回吧？”
“嗯......”
李娅从容且优雅：“没事，距离安检还有2个多小时，来得及。”
“那个，婧婷姐，有一个电影主题曲的合作，过两天联系一下，不管报价如何，尽量拿下来，路上再和你说吧。”
程阳把刘京的信递了过去。
杨婧婷接过看了一眼，眉头蹙起。
“怎么感觉像是忽悠人的毒鸡汤？”
149.天大的人情
通常来讲，买卖谈情怀的时候都很伤钱。
杨婧婷拿着刘京的信，抬眼看看傻孩子程阳，该不会是被人给骗了吧？
“感觉挺不靠谱啊。”她试探着说道。
程阳笑道：“没有吧，我觉得他写得挺好的，为什么创作这个剧本，为什么想拍一部反映当代军人的电影，都写得很清楚了，表达得很真诚。你看这里，《孤勇者》表达的精神力量让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如果《战狼》要有一首主题曲的话，我希望能和程阳老师一起合唱。啧啧啧......”
“但我觉得好像是在自我感动啊。”
“没有吧，你看他为了体验角色，真的去军营训练了十八个月，还在狙击手比武中得到了冠军。”
“......就是这样才觉得不靠谱啊，不了解市场。别看现在都在骂小鲜肉，中性审美，其实这才是经过大数据验证，能够赚钱的项目。”
对于影视剧来说，投资方和观众眼里的好坏标准不一样，很多观众眼里的“烂片”其实恰恰是让投资人赚得彭满钵满的好项目。
我们在荧幕上看到的娘炮、小鲜肉，其实恰恰是市场选择的结果，从业者很震惊，也很无奈，毕竟投资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拍一部“烂剧”能获得稳定回报，为什么还要冒着扑街的风险去尝试“好剧”？
“这么说你不同意我去唱这首歌？”
“只是唱首歌没什么，即便他没钱你喜欢就去唱呗，只是提醒你，要说电影不好，对你的口碑有很不好的影响，你现在有一定的粉丝基础，不能在由着性子什么歌都唱了。”
“而且你涉足影视剧的歌曲一定要谨慎，虽说也有烂片出神曲，但是总唱扑街影视剧的主题曲，以后没有剧组敢跟你合作的。”
影视圈也是很讲风水的地方。
“婧婷姐你就这么不看好这部电影？”
“差不多吧，这种自嗨式的作品，很难被市场认可。”
“但是我想让陈总参与这部电影的发行。”
杨婧婷愣了一阵，看程阳的眼神宛如制杖，咱家的傻孩子真的是被人给骗了。
“看来真不能让你跟他一起玩啊，指不定再把你忽悠瘸了呢！”
“这个真不是他忽悠我的。”程阳拨开杨婧婷想要摸他额头的手，“这么说吧，邓琪的数字专辑这两天上线，咱们是不是赚了不少？”
“......是啊，要不是你坚持和她签分成协议，那就要亏大发了。”
程阳眼睛里闪着光：“所以，你应该相信我的投资判断力，对不对？”
“......”
这能是一回事吗？
最终，杨婧婷屈服于程阳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同意了。
接着工作室全体回到了云溪市，恢复正常的工作节奏。
乔心蔓回到学校上课，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知道她就是那个和航天员合唱《星辰大海》的虚拟偶像。
等到刘京得到杨婧婷的消息，已经是三天以后，他兴奋得睡不着，连夜直飞溪水国际机场。
到了胡笳网总部，刘京一宿没合眼，顶着一双黑眼圈和杨婧婷握了手。
“杨女士，我是刘京，您好。”
“你好。”杨婧婷不咸不淡。
要不是程阳坚持，她未必会接待刘京。
这就是个孤注一掷的赌徒，最好敬而远之。
“这首歌呢，是找人帮我写的，我想邀请程阳和我一起合唱。”
“程阳已经向我表达过他的意愿了，他很喜欢你的电影，想跟你合作，只是你的报价......”
听到杨婧婷这么说，刘京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我知道......这个报价的确是很低，你放心，这个报价就当做是合作意向金，等到电影上映，我再支付剩下的钱。”
杨婧婷摇摇头：“程阳的意思是，就你这么点钱，实在不好意思伸手，就当是友免费帮朋友的忙了。”
刘京张开嘴愣了半晌，低下头去，脸越发的红了。
“谢谢，我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不仅如此，程阳还嘱托我们陈总帮忙找找人，帮你联系发行资源。”
刘京还不知道这部电影能够大爆，爆到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程度。
在他看来，程阳此举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一般。
“我们胡笳网的渠道主要是在网络上，除了我们网站，爱追剧、企鹅视频方面的渠道我们都会帮你联系的，院线方面的发行你有没有问题？”
“没有、没有！”
要是连这方面都搞不定，这么些年的影视圈算是白混了。
“你要是有困难也可以说，程阳和周眉的关系还算不错，托她帮忙还是可以的。”
“这，真的没有了......”
天大的人情啊。
这一瞬间，刘京几乎就把程阳当作是知己了。
“这样吧，你们工作室参与发行，作为发行方可以参与票房分成，分成比例好商量。”
当然，他虽然很感动，但该有所保留的心眼也是有的，等到双方交换过协议，他看过条款后才真正放下心来。
“刘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刘京要录制完《战狼》的主题曲才会走，还要在云溪多呆几天。
“对了，程阳没有在工作室吗？我想向他当面道谢。”
杨婧婷说道：“今天他的父母搬到云溪市来了，他在家收拾呢。”
“这样啊，那我去帮帮忙吧。”
......
刘京要了地址，借了一辆胡笳网的车，向溪时代小区驶去。
第一次到云溪市，路不是很熟，他鼓捣手机导航好半天，终于来到了正确的道路上。
不多时，就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在小区外面的道路上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面包车，三个人正在和一对中年夫妇争执着什么。
行李撒了一地。
军人的直觉让刘京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停下车向后倒了回来。
“哎，哥几个干嘛呢？”他放下车窗，喊了一声。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说道：“没你的事，赶紧走。”
刘京开门下了车，叉着腰向前走。他带着墨镜，对面几个人都没认出他来。
“让你走就赶紧走啊！不会听话是吧！？”
中年夫妇看到有人过来，丈夫连忙喊道：“先生，请帮忙报警，这几个人敲诈我们。”
这一嗓子喊出来，三个大汉立即变了脸色。
“闭嘴！”
“想死啊。”
另外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抽出钢管来，对着中年夫妇吆五喝六。
先前和刘京说话的男人笑了笑：“呵呵，这下好了，兄弟你也别走了。”
他快速向刘京靠近。
150.老班长
横肉大汉比刘京高出一个头，往后腰一摸，捏了把明晃晃的甩棍在手里，像是能自由伸缩的手电筒，通常来说这种武器是带电击功能的。
刘京咧嘴笑了笑，迅速脱了外套往车里一丢，翻卷起衬衣袖口。
突然——
他脚下发力，以更快的速度逼近大汉，一记侧踢蹬了过去。
汉子见他不退反进，下意识挥击甩棍，然而不等棍子落下，他便飞了起来，咣当一声砸进了开着车门的面包车驾驶室里。
大汉的同伙：“......”
中年夫妇：“......”
刘京掸掸灰尘，继续靠近。
一个人扔掉了钢管，举着手掌说道：“那个，哥们儿......都是文明人，咱好好讲道理好不好？别动手动脚的。”
十分钟后，警车姗姗来迟。
民警看到路边抱头蹲了三个看上去像社会人的家伙，旁边是个身姿挺拔的精神小伙，浑身上下有一股军人的精气神。
再旁边有一对中年夫妇。
“……就是这么个情况，三个作案嫌疑人系黑车司机，得知程建斌、罗晓慧夫妇要去的是溪时代高档小区，临时起意，提高包车价格。”
“之后双方发生口角，停车后嫌疑人使用武器威胁程建斌夫妇，我恰好路过，及时制止三人的不法行为……”
民警听得一愣一愣的。
“请问同志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刘京笑了笑：“我只是路过的热心市民。”
按照流程，这些人都要去派出所做个笔录的，年长些的警察打量了刘京片刻，对年轻的同伴小声道：“行了，就这样，咱们把三个人带回去，他们算了。”
“可是……”
“没有可是，咱们走了。”
他接着扭头问地上三个人：“他说的是不是事实？”
“是是是，警察同志快带我们走吧！”
事实清楚，当事人和嫌疑人都认了，先签字，笔录回去补一下就好。
“同志，你可以走了。”
年长的警官向刘京敬了个礼。
“谢谢老班长！”刘京回礼。
军中的战友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声老班长，什么都懂。
刘京发动车子，载上程建斌和罗晓慧，继续往溪时代驶去。
“解放军同志，你也去溪时代？”
刘京不太好解释，只能应道：“呃……是的，我去找个朋友。叔叔阿姨是住这里面吗？”
程建斌一脸骄傲：“嘿嘿，我们是来看儿子的。”
“是吗？哎哟，你们让儿子来接啊，怎么打黑车，太危险了。”
“不碍事，我们不想给他添麻烦。”
很快就到了溪时代大门口，又被保安拦住。
“等我给儿子打个电话。”
程建斌掏出电话打过去，刘京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吃了一惊。
这位叔叔是程阳的爸爸？
啊，这……
“叔叔阿姨，你们是程阳的父母？”等程建斌挂了电话，刘京问道。
“是啊是啊，你认识程阳啊？”
说完，程建斌又自问自答，“也对，那小子现在是大明星了，你们认识他也不奇怪。”
没过几分钟，程阳的助理李娅出现在小区门口，看到刘京和程阳的父母在一辆车上，李娅也是很意外。
“刘老师，你怎么也来了？”
“到了云溪市，肯定要亲自来拜访的。”
程建斌惊讶道：“解放军同志，你和程阳认识啊！”
装不下去了。
刘京把墨镜摘下来，挂在领口，哈哈笑道：“哈哈哈，叔叔阿姨，给你们道个歉，我其实是个演员。”
听他这么说，程建斌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唉，你、你是那个，《小李飞刀》里面……阿飞！”
“对，叔叔也看过《小李飞刀》？”
“啊，挺好看的，不像现在的电视剧，都是些啥玩意……”
下了车，进了程阳的别墅，程建斌和罗晓慧看得傻眼了。
“这么大的屋子啊！都要赶上我们厂的纺织车间了。”
刘姥姥进大观园，也不过如此。
老两口见到程阳出息了，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程阳也很高兴，但看到爸妈的样子不禁皱眉：
“爸、妈，有人去接你们的，你们怎么自己过来了？”
负责去机场接人的是周伟杰，昨天他自告奋勇，说是下班后他直接去机场，看样子是没接上。
刘京跟程阳打了招呼，然后说道：“叔叔阿姨在路上遇到点意外，我跟他们一起进来的。”
听他这么说，程阳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到底怎么回事？”
程建斌：“真的没事，有阿飞呢，哈哈哈……”
等问清楚来龙去脉，程阳不禁心头火起。
原来程建斌和罗晓慧到了下了飞机，周伟杰打电话给程建斌说云溪台准备让他上节目了，领导找他谈话，会晚一些到机场，让叔叔阿姨等一会。
老两口觉得不能耽误年轻人的前途，便问清楚了位置，出机场包了一辆黑面包，自己先过来了。
然后就有了路上那档子事，要不是刘京路过，顺手“多管闲事”，指不定要怎么收场呢。
“爸！你说你一个跑出租的，怎么还会去包黑车呢！？你不知道黑车什么德行吗？”
罗晓慧赶紧解释道：“阳阳，别跟你爸发火，出租司机咱们也问过，听说要来溪时代，不打表200块，你爸一听就不乐意了，所以就……”
“叔叔阿姨你们要注意安全啊。”刘京出来打圆场，“就为了省几百块钱，不值当。人没事就好，程阳你也消消气。”
正在这时，周伟杰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叔叔阿姨到了没有？先跟你承认错误，都是我的问题……”
程阳不咸不淡地打断他：“爸妈都已经到了，你的事情他们也和我说过，祝贺你终于要梦想成真了哈。”
“哎？谢谢、谢谢，要是没有你帮忙，我不会有今天。”
呵呵……
“言重了，都是你自己努力奋斗的结果。”
“那我现在先过来哈，当面跟叔叔阿姨赔礼道歉。”
“你自己看着办。”
挂了电话，程阳心情也就恢复了平静。
这种人，真就是搞逑不成。
再看到刘京，程阳发自内心地跟他道了谢。
本来是想让他欠个人情的，结果现在反倒是欠了他一大个人情。
“刘老师，还让你亲自跑过来，不好意思。”
“哈哈哈，肯定要来拜访你的……”
程阳吩咐李娅把父母安顿好，他和刘京去了后院谈合作的事情。
看着忙前忙后的小助理，悄悄嘀咕。
“这姑娘挺好嘛，手脚麻利，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
“我觉得也不错，程阳有眼光，没有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明星来往。”
“说是助理，一会问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不等开口问，大门开了，乔心蔓轻车熟路进来换了拖鞋。
听到动静，李娅冲楼下喊了一嗓子：“老板娘，叔叔阿姨已经到了。”
程建斌和罗晓慧懵逼地互相看看。
老板娘？
这小子终究是学坏了吧，都左搂右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