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大house
“哈哈哈，又见面咯，有没有想姐姐呀？”
程阳坐在别墅一楼的会客厅里，有些局促。没想到啊，陈总的那个朋友居然就是托尼老师。
“托尼老师，这别墅是你的呀。”
托尼端着两杯咖啡送到程阳和李娅面前，笑道：“带小女朋友来买房？进展挺快的。”
“不是，她是我的助理李娅。”
“哈哈哈......”托尼笑着往后靠了靠，翘起二郎腿，“当了大明星也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可爱。”
李娅见程阳在她面前一点主动权都没有，清了清嗓子，礼节性地笑道：“嗯嗯，托尼老师，初次见面，我是程阳的助理李娅，租房子的事全权由我负责，有什么和我谈就可以了。”
托尼眼波流转，各打量两人一眼，接着道：“好吧，谈正事，这是合同，你看看吧。”
一份租房协议沿着桌面滑到李娅面前。
“我买这里是为了距离陈锋近一点，结果拢共没有住过几次，空着也是空着，租给你们好了。”
程阳够着头瞄了几眼，价格好像很公道的样子，具体的也不是太清楚，所有事都是李娅帮忙操办的，市场行情不是很清楚。
在协议上程阳看到了托尼老师的真名——金菜花。
好吧，以后还是只叫她托尼老师好了。
看过协议，李娅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她给的价格的确很公道。
签完协议，程阳现在就能入住，托尼带着两个人四处参观了一下，上下三层带地下室，前后各一个院子。
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个很有情调的放映厅，全套的立体声音箱和高清投影仪，不过里面只放了一张双人沙发。
放映厅旁边是个空空的酒窖，如果她过来住这里会是填满红酒的。
一楼是客厅厨房和两间保姆的卧室，客房和卧室都在二楼三楼，一道欧式风格旋转楼梯通向楼上。
其他家具一应俱全，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直接就能拎包入住。程阳两辈子都没有住过这样地方，这样一想，还是挺激动的。
租住在这里也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等到自己买了房再搬出去。
这边距离和周伟杰合租的小区挺远，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在路上周伟杰打了个电话过来。
“阳子你到哪里？”
“还在路上，今天去看房了，还要一会才能到。”
“先别进小区，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楼下有好些人，鬼鬼祟祟的，看着像是狗仔队。”
程阳愣了愣，说道：“你确定吗？”
“我可是电视台的，小报记者长什么样我不知道？先别回来啊。”说完周伟杰挂了电话。
程阳挠挠头：“拍就拍吧，我就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怕什么？”
最后在李娅的一再坚持下，程阳只好折返回溪时代先对付一晚。
钥匙什么的托尼老师已经交给程阳了，物业那边也登记备案过，为了欢迎程阳入住溪时代，专门有家政阿姨上门服务，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李娅不禁感慨高档小区的服务果然很周到啊。
当然，物业费也令人咂舌，如果程阳想要继续享受类似的服务，尽管交钱吧！
李娅吃过晚饭后就走了。
程阳一人独守空房，很大的一栋，说话都有回声的那种。
似乎很适合来一首孤勇者压压惊。
分别给周伟杰和乔心蔓去了电话，让周伟杰帮忙收拾好东西，告诉乔心蔓自己搬到新地方了，原来的小区有小报记者埋伏。
接着又把自己搬到大house的消息告诉父母，再聊了一会。
该发的信息发完，该打的电话打完，一看手机电量只剩下27％了。
呃......
今天过来的仓促，充电器没拿，怏怏地关了机，百无聊赖的程阳只有上楼顶去数星星。
屋顶花园视线开阔，黑夜里看着远方城市的灯火，别有一番情调，要是乔心蔓也在就好了。
这个地方，她应该会喜欢吧。
看了一会，闲着无事，索性继续练声。
“在这个地方就不用担心吵到邻居了吧？”
其实程阳的“健声运动”一直都没有断过，最近准备复刻JJ的唱功，更是加大力度进行SLS唱法的训练。
SLS体系是一种被广泛使用的流行唱法训练体系，很多著名歌手都系统的学习过，如原来世界的MJ、玛丽亚凯莉、麦当娜，以及亚洲的李玟、JJ、邓紫棋、张杰等等。
程阳开发出头声，就已经打下了SLS唱法的坚实基础，现在要做的是咽音技巧的强化，通过咽音的桥梁将头声和原本的胸声和谐地连接起来，达到自然度过换声点，扩展音域的效果。
程阳一直以来的练声方式，都是SLS体系中的一环。
练一晚上，程阳下楼找了间屋子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知道可以让小区物业送充电宝过来，不仅如此，但凡有需要都可以通知物业帮你办事，这项服务是免费的。
小区每一户都有独立的内线电话，24小时都有人值守，一个电话的事。
显然程阳还没适应明星的生活，为此，陈锋还打趣他好长的时间。
保姆车按时接程阳去上班，上车的时候问了一声陈锋要不要一起去公司，这才知道他加班一晚上没有回来。
到了公司得知，网络上的舆论经过一夜的发酵越发的嚣张了。
或许是程阳工作室没有就此作出回应，让对方觉得容易欺负，矛头也从《星辰大海》转向了程阳的其它作品。
《孤勇者》是断然不敢攻击的，于是《赤伶》和《晚安喵》首当其冲，成了主要的攻击对象。
还是旋律抄袭的老调重弹，有些人还煞有介事的贴了几段纯音乐的音频，这其中的套路，很容易看出来。
华夏文明几千年浓缩成的常用汉字就那么些，两篇文章中总有些字句、词组相同。别的不说，至少“的、地、得、了”总能找到几个吧？
所以，学术论文抄袭的判定是以10％为界的，但对于网络黑子来说，哪怕1％的重复就强行按着头说你抄袭。
歌曲的旋律也同样如此，撞了几个音也是难免的，这也是抄袭很难界定的原因。
杨婧婷抱着手说道：“有几个大v跳得很厉害，说你是裁缝，说《赤伶》和《晚安喵》口水歌，德不配位。受此影响，你们的作品在各平台榜单上都有所下滑。”
“就算是和我们有合作的企鹅音乐也顶不住压力了。”
程阳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在回忆《龙吟》的编曲。
“排名下滑这不是很正常的嘛，这些歌都发了这么长时间。与其整天研究数据，不如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你是说新歌？”
“嗯，航天题材本来就写了两首歌，《星辰大海》是给乔心蔓写的，这首《龙吟》是我自己的。”
都是音乐人，那咱们就在音乐上见真章吧。
107.曹总管，服侍皇上去吧
虽然没有听过曹臻的《离人愁》，但程阳自认为《龙吟》绝对不会输。
身披十四亿龙鳞，何惧这些宵小之辈？
手机“嗡嗡嗡”震了，程阳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华夏青年的姚主任打来的。
自从上次合作过《错位时空》的MV后，再没和姚国卫联系过。
“小程啊，好久不见，上次到首都也没来看你姚叔。”
“哎，不好意思，上次行程太赶，而且有急事，怪我、怪我。”
“哈哈哈，跟你说笑呢，还当真了。说正事啊，你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吧？华夏青年准备做一期航天专栏，打算拿你的《星辰大海》来当做宣传曲目，算是帮你摇旗呐喊。”
“谢谢叔啊，不用专门为我麻烦的。”
“嘿，不麻烦，我这也算是和上级保持一致。小道消息，很快就会有航天部门的相关同志来找你的，是好事！”
问了半天，姚国卫口风很紧，没有透露到底是什么好事，然后说起《星辰大海》的使用授权，程阳让他和杨婧婷联系。
管它好事坏事，宠辱不惊。
不过有华夏青年的助攻，那也是极好的，网络黑子的幕后推手们也要掂量掂量和官方唱反调的后果。
令程阳没有想到了的是，这边刚挂了姚国卫的电话，立刻就有想要“助攻”的电话打了进来。
现在的程阳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了，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真心待过的人，看不惯乐坛乱象的人此时都成了程阳的盟友。
在通过各种渠道答谢了表达善意的人之后，程阳也透了底，自己也准备了新歌，还是老配方老味道，满满都是正能量，请大家多多支持。
信息传开，业内人士将程阳的意思解读为挑战。
你用舆论黑我，我就拿出作品打脸。
霸气！
一时间，国内乐坛私下都在等着吃这个大瓜，就连各自的活跃度、曝光度都主动减少了，给大佬们腾出施展拳脚的地方。
消息传到曹臻耳朵里，他有点慌张。
“阿臻，你不能这个样子。”张明寒对他说道，“跟他比起来，好歹你也算是乐坛的前辈了，人家还没有怎么着你就露怯？”
“再说了你的专辑有12首歌，不出意外程阳发新歌也只会发单曲，12比1，你在怕什么！？”
听经纪人这么一说，曹臻又壮起胆来。
是啊！再怎么我也是乐坛老资格了，而且我还有公司的支持。
程阳歌再好又能怎样？创作新歌有那么容易吗？
他仓促间拿出来的单曲，质量怎么能和我一年时间悉心打造的专辑比？
“干他丫的，槽！”
曹臻紧握拳头，眼中战意在燃烧，张明寒很满意他的表现，这才是值得培养的样子。
到了新专辑《离人愁》上线的那一天，全网所有的水军都动了。
铺天盖地的营销软文，到处都是，无脑尬吹同名主打歌《离人愁》。
程阳第一时间打开企鹅音乐，打算好好评鉴一番，可是刚听了两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春去白了华发落寞了思量”
“剪下一缕愁丝遮目让人盲”
“今人断了肠，今天各一方”
“今生与你相见无望”
“繁华落幕离人难敢诉衷肠”
“昨夜又见当年弃我不归郎”
“今夜太漫长，今两股痒痒”
“今人比枯叶瘦花黄”
啊，这......
确定不是另外一首歌的重新作词的翻唱版本？
打开这首歌的时候，程阳是抛开所有的成见，带着学习的心态来听这首歌的，结果你来这一手？
这个世界的国风正在慢慢开始被大众认可、欣赏、喜爱，这是和国家的日益强盛分不开的，文化自信是建立在强大国力基础上的。
世界四大文明古国留下了无数辉煌灿烂的珍宝，但只有华夏文明得以延续和发展，将这些珍宝系统的保存了下来，其它三个基本已断绝，或者存在于强盗的博物馆当中。
华夏文明当初几乎也如它们一样，但是在先辈们的不懈努力下，我们挺过来了，重新焕发出生机和活力，令如今的世界不敢小觑。
国风音乐的传承和发展，相较于其它音乐风格，有着更为明显的东方特色，有着我们文化的根。
所以，程阳对于国风音乐有着更为独特的喜好，《赤伶》之后没有再拿出更多的国风歌曲，是因为自认为唱功还没有进化完善，不能完美的演绎出国风的味道。
现在突然听到这首《离人愁》，心情呐，一言难尽......
“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
“醉里看百花深处愁”
“莫把那关外野游，留佳人等候”
“梦里殇此情高几楼”
听完第一遍副歌，程阳赶紧点了个叉。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你丫说我抄袭，合着你就不是抄袭呗？
你照搬呐！
嗷，倒也没有完全照搬，这首主歌搬一点，那首间奏搬一点，最后副歌全部搬，然后缝缝补补，配点琵琶、洞箫缝缝补补，你改行做裁缝吧。
就这？筹备了一年？
槽点太多吐不过来了咋办？
然而下面的评论区却是一片“和谐”。
国风，这才是真正的国风！这个戏腔简直爱死了！
我发出土拨鼠尖叫，只为我家臻臻打call
天呐，这一首歌唱尽了江湖悠悠，唱出了我心目中的武林，我要把它彻底吹爆。
这不比矫揉造作，只会空洞堆砌辞藻的《赤伶》好？
可别拿《赤伶》出来比，简直恶心人，在逗音被diao嘶刷烂的low逼口水歌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吧。
这里点名批评程阳，睁开狗眼瞧瞧到底什么才叫做戏腔！
......
相对于还算是淡定的程阳，乔心蔓直接就原地爆炸，在工作室的小群里，乔心蔓连仙女的形象都不要了。
乔心蔓：我勒个去啊！戏腔？他也配，唱个假声也敢硬说是戏腔。
乔心蔓：而且他这个假声虚了吧唧的，曹总管，你找个厂服侍皇上去吧！！！
乔心蔓：他特么的哪来这么大的脸？
程阳苦笑不得，赶紧打个电话过去：“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为了这货不值当。”
“不是，他再怎么说也算是成名的歌手了，怎么能这么无耻！？还有，评论区那些是聋了还是瞎了？看我不把他们.....咳咳咳......”
“咋了？没事吧？你还去评论区战斗了？”
“气死我了！”
程阳安抚了她一阵，挂了电话。
冷笑着摇摇头，行吧，本来想要和你来个公平对决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咯！
程阳拿起电话，顺着一个个号码拨了出去。
108.围剿曹臻
东南亚某旅游国家，远方海天一色，阳光洒向沙滩。
周眉今天没有戏要拍，躺在遮阳伞下悠悠地看着剧本。
中年导演举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匆匆来到躺椅旁，冒着汉说道：“我的周大影后啊，你昨晚为什么让人把《看海》的MV发出去了呀！？”
周眉偏头看了导演一眼，吸了一口饮料。
“导儿，看你热的，歇会，把气喘匀了再说话，那边有饮料卖。”
“嗐，眉姐啊，咱们不是商量好的吗？MV等到咱们的剧开播再放出来，配合宣传。”
“我临时改主意了。”
导演：“......这、这，为什么呀？”
周眉坐了起来，收起太阳镜，冷盯着导演，声音却极尽温柔：“导儿，你说，咱们电视剧的制片人是谁呀？”
“......是你，眉姐。”
“那投资人又是谁呀？”
“还是眉姐你。”
“那我觉得现在发MV合适，有什么问题？”
导演忽然觉得凉飕飕的，颤声道：“没有、没有，眉姐你安排就好。”
看着导演离去的背影，周眉重新躺了回去，抬起手机看看新歌榜的排名。
这个曹臻想抢榜首的位置，得先过了姐这关。
“买热度是吧？拉踩程阳是吧？来和姐比比看，到底谁粉丝多！？”
与此同时，袁浅也授意助理尽快让新歌《大鱼》上线。
“为什么咱们非要淌这浑水啊？”助理不解，“这首歌质量这么好，和你的声音这么契合，只要避开这阵子，完全能去冲一下榜首的。”
“就是因为有冲榜的能力才要这个时候发。”
“咱们非要去得罪曹臻么？他现在是SNG的艺人呐。”
“凭作品实力呗，他的专辑能冲上去，我也无话可说，自己实力不济可不能怪别人。”
“......行吧，我这就去安排。”
辉煌娱乐公司。
呆呆软磨硬泡，拖着经纪人去找市场总监。
“彭总，你就同意我的活动策划了吧，好不好啦！”
彭总有些为难：“十位人气主播齐唱《晚安喵》，活动是挺好的，这两天《小黑猫战记》第二季正好剧情高能，这波联动能互相带动人气。可是公司对这些主播都有其它工作安排......”
“哎呀，彭总彭总，你就同意了啦，动漫剧情一过就没有效果啦，你就答应了嘛。”
呆呆捏着彭总的衣袖，摇啊摇啊......
摇得人骨头都酥了。
“好吧、好吧，我去和动漫制作组谈。”
彭总监摇摇头，最近呆呆人气直线上升，为公司带来不少收益，所以大家对她都比较宽容。
再说活动确实有点意思，还能蹭蹭动漫的热度。
深市，企鹅音乐总部。
林晟和香江天后邓琪的经纪人章丹丹轻轻握手。
“欢迎欢迎，邓天后能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希望合作愉快！”
“你好，林总监，请问贵方为什么要把合作时间提前呢？”
林晟打了个哈哈：“是这样的，我们企鹅游戏的MOBA手游新赛季可能会提前开始，我们想在新赛季之前就录好主题曲，有备无患嘛。”
游戏新赛季主题曲《无双王者》项目是早就定好的合作，原计划是新赛季初发布，林晟说服领导改成提前预热发布，也为即将开始的电竞大赛加油打气。
至于邓琪这边，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现在乐坛正是淡季，发个新歌说不定就上榜了。
林晟和章丹丹一起去了录音棚，邓天后还没开始录歌，此刻她用手指托着两边腮帮子做唇颤音练习。
“嘟嘟嘟嘟……”
她睁大眼，撅着嘴唇，“嘟嘟嘟”的好似吐着泡泡的金鱼。
“琪琪，好了没有？咱们开始吧。”章丹丹催促道。
“好了、好了。”
不愧是天后级别的选手，飙歌轻松随意，进棚之后，一遍人声，两遍和声，三遍就完成了《无双王者》的录音。
这首歌，词曲演唱都是由邓琪一个人完成，足见她的才华和唱功。
“越艰巨越狂热”
“我是无双的王者”
“不曾胆怯片刻”
“我是荣耀的王者”
“即使这一刻陷入了四面楚歌”
“你等着我一定绝地里还以颜色”
“非我不可”
“我是无双的王者”
听了邓琪的演唱，林晟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666，干得漂亮，高端操作！”
这一波必须为邓天后打call。
企鹅音乐和SNG有些合作，不好直接下场和曹臻正面刚，但企鹅游戏跟我们不是一个分公司，而且邓天后主要在香江活动，她因为档期原因选择在这个时候发歌——
她这么大个腕，我们能拒绝么？
某些人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最近几天曹臻看着新歌榜和飙升榜上的数据，很是满意。
他专辑里的歌有三首杀入前十，主打歌《离人愁》到了第五的位置，还有继续爬升的动力，不出意外，到了下周就能到榜首。
把程阳干下去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不过就是一波通稿，再来一波水军的事。
当然，总重要的还是公司的支持，为此，他没少在人前人后捧经济人张明寒的臭脚。
酒桌上，张明寒带着曹臻挨个问候了一圈业内大佬，重新落座后，两个人的舌头都有些大了。
“张锅，最后这杯一定要跟你喝一个，要不是你，不会有我曹臻的今天。”
“那也是你识趣，有实力，值得捧。现在挂着个唱作人头衔的海了去了，随便扔个石头出去都能砸死一两个。”
张明寒打个嗝，拍着曹臻的肩膀，“不像你，某些人不识时务，仗着会写两首歌就以为有多了不起。天赋？才华？呸，屁都不是！”
曹臻摇摇晃晃，疯狂点头：“啊，对对对……张哥，流弊！谁有才华，谁有唱功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哎！你这人，瞎说什么大实话！哪是我说了算，是公司说了算。公司想让谁有唱功，谁就有唱功，公司想让谁代表国风新潮流，谁就能……不，你，你就是华夏国风第一人！”
“张哥，有点多，咱先歇会，坐坐坐……”
曹臻吃口菜，灌了半杯茶，稍稍回了点血，打开手机再看一眼专辑热度。
咦？怎么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飙升榜上第十位出现了一首新歌，说新歌也不对，这首歌是早就发过的，所以只上了飙升榜，没有上新歌榜。
《晚安喵》（主播合唱版）
曹臻点开看看，原来是十位人气主播X《小黑猫战记》联合翻唱的活动。
嘁，二次元。
一帮宅男腐女，不足为虑。
曹臻关掉了屏幕，他没有看到，APP顶端的广告忽然跳了一下。
影后周眉跨界处女作《看海》重磅来袭！
109.全军出击
《看海》上线之后，周眉立刻发了一条围脖，并@了影视圈的好友。
周眉居然唱歌！还拍摄了MV。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消息在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了解她动向的人只知道她最近在国外拍新剧，而且这部剧几乎就是她一拍脑门就定下来的，所以她的影迷和关注她的朋友们都很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一部剧。
等到《看海》MV一上线，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她那副嗓子能够唱歌？
烟酒嗓，公鸭嗓，但凡影迷都没有不吐槽她声音的，于是很多人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点开企鹅音乐APP，打开周眉这首跨界处女作。
“上岸后贝壳的孤单”
“让我快乐的不自然”
“离开海底的恬淡”
“也就懂得了心酸”
“害怕浪花午后的狂欢”
“空气忽然变得敏感”
“其实想法很简单”
“就是和你看海”
哎，充满磁性的声音，略带一丝慵懒，低吟浅唱......好像，还不错啊。
MV当中，周眉一身波西米亚风格沙滩裙，抱着木吉他，坐在沙滩边一颗大石头上，光洁白皙的小腿悬在半空中。
小清新的画风，淡淡的一抹忧伤。
还有一些温暖治愈。
好歌！
这首歌给网友了太多的惊喜，接着有人注意到了词曲作者——程阳。
啊，程阳大佬的作品啊，那没事了。
大佬出品，必属精品。
这些年，幕后制作人员的重要性越来越被人们重视，一首歌发布的时候也会把词曲作者、录音、弦乐、混音、母带等制作人员的名字打出来，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他们的存在。
但是听众关注的还是自己爱豆发新歌啦，在MV里的新造型怎么怎么样，只能说，一步一步来吧。
只过了一夜，周眉的这首歌立刻就杀入了新歌榜和飙升榜前十，尤其是新歌榜，距离曹臻的《离人愁》不过一步之遥，他专辑当中的另外两首歌则直接被超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曹臻本人和经纪人张明寒都还不知道状况，昨晚上的酒局持续到了后半夜，此刻他们还在蒙头大睡，手机也关机，任凭助理打了几十通电话都没有联系上。
公司最近主推的就是曹臻的《离人愁》，眼看着周眉的新歌强势空降榜单，并且人气和热度还在继续攀升，大家都急了，然而联系不上张明寒，是战是和没人拿主意，便也没人敢擅自行动。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联系一下周眉？”
“就算联系也是让张明寒联系啊，我们去问算怎么回事。”
“联系不上啊。”
“接着联系呗，还能怎么着？”
“哎，不对啊，怎么主播版《晚安喵》也爬上去了？”
《离人愁》和《看海》战况胶着，《晚安喵》也对曹臻另外两首歌紧咬不放，其中一首还被挤到第8位去了。
“槽，咱们管不了周眉，还能管不了几个辣鸡网红么？叫人干它丫的。”
水军黑子键盘侠上线，全军出击！
一时间，战况激烈。
辉煌娱乐旗下的十位人气主播都有各自的粉丝群体，看到自家的主播被人欺负了，大家不约而同地涌入网抑云、企鹅音乐的评论区参与战斗。
他们每一位的粉丝平均算下来都不算多，但加在一起人数就很可观了，竟然跟曹臻的水军打得旗鼓相当。
战况引发了广大吃瓜群众的关注，大家来了一看，噫，原来是曹臻引发众怒了啊，而且有人实锤出来《离人愁》至少抄袭了三首歌的旋律。
作为出道已久的准一线歌手，这么干非常的败人品。
这个时候，宿醉的张明寒终于上线了，他看到手机里十几个未接来电顿时吃了一惊，难道又有谁塌房了？事不宜迟，赶紧回拨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么着急？”
“张、张哥，大事不妙啊，曹臻的歌被人翻出来抄袭。”
张明寒愣了一瞬，这种事，虽然可大可小，但也在可控的范围内。
“镇定，先控评吧，然后找几个乐评人发文章洗洗，是在不行把水搅浑，现在听歌的有几个真懂音乐的？过两天找点别的事情炒作一下，这边就糊弄过去了。”
曹臻说他付出了多少心血，但没想到他会抄啊，真的是......
不过问题不大，天下文章么，你抄我的我抄你的，不就那么回事，正经人谁还玩原创？能赚钱的歌才是好歌，你原创不赚钱，抄了你的还帮你宣传呢！
张明寒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挂掉电话换衣服，电话里又在喊：“张哥，等等，还有两件事情汇报。”
“还有完没完，话不能一次说完啊！”张明寒怒道，“说吧！”
电话里明显犹豫了一下：“那个，周眉发了首新歌，把《离人愁》挤下去了。”
“挤......哪个周眉？”
张明寒把乐坛能和曹臻过招的人挨个数了一遍，没发现有一个叫周眉的。
或许是个新人吧。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种小事也要问我？不是早就安排过了吗？这种新人该上手段上手段，该打压打压，你们和公关部门联系去吧。”
电话里的下属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迫于张明寒的压力，最后还是闭了嘴。
“好的，明白了，我们立刻按你的意思办。”
下属匆匆挂掉电话，张明寒换好衣服起床，感觉昨晚喝了酒又吹了风，有些着凉，便泡了一杯红糖姜茶，随便弄得早饭对付一下。
突然间，福至心灵，他们说的周眉，该不会是那个周眉吧？
张明寒赶紧掏出手机查看实时榜单。
《离人愁》依旧还在第五位没有动弹，但它上面赫然是一首新歌《看海》，点开一看，果然——
歌手是金鸡、百花双料影后周眉，词曲作者、混音都是程阳。
槽！
这位的腕有点大，掰不动啊。
在音乐圈里，程阳给周影后写了一首歌，大家也是知道的，不过影视剧演员跨界玩票，而且她还是著名的“公鸭嗓”，所以大家都不怎么在意。
没想到啊。
张明寒听完一整首《看海》，面色阴沉得能挤出水来，平心而论，《离人愁》输给这首歌一点也不冤枉。
某一刻，他突然想起来刚刚和下属说的话，赶紧又拨了个电话回去。
“喂，周眉的通稿你们发出去了没有？”
“张哥，你放心吧，全都安排好了，保证让我们的乐评人把她贬得一无是处。”
“槽！这特么才半个小时不到吧，平时怎么不见你们工作这么积极？都特么的给我把稿子撤回来！”
“呃......”
下属被他搞迷糊了，说发的是你，说撤的还是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撤回来！”张明寒一声吼。
这边事情安排完，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通过熟人的关系要到了周眉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你好，我是SNG唱片龙国大区分公司的经纪人张......”
“没有档期。嘟——”电话直接被挂断。
110.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周眉看着手机上一再打过来的陌生号码，果断拉黑。
影视圈和音乐圈虽说有些联系，但毕竟还隔着距离呢，和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混到今天的地位，周眉也可以不用看某些人的脸色了。
张明寒联系不上周眉本人，只好和她的公司沟通，然而，前台小姐姐礼貌地帮他预约登记之后果断的挂断电话，多一个字都欠奉。
槽！那就是没得谈咯。
影后了不起啊？
行，那就来看看到底是你的影迷多，还是咱的水军多！
等张明寒到了公司，一问才知道，现在公关团队正在指挥与辉煌娱乐的主播粉丝们的战斗。
“跟一帮不入流的网红有什么好掐的，都撤了，瞎胡闹嘛。”张明寒捏了捏还有些疼的额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打榜，多去刷《离人愁》的播放量和热度，别的暂时不要管。”
“我们的目标是周眉的《看海》，然后是冲击双榜榜首！”
“那抄袭的言论......”
“直接联系各大平台控评啊。”
这意味着要支出一大笔钱，新专辑还没见收回来成本，这又要砸进去不少。
不过下面干活的打工人可管不了这个，反正怪罪下来让张明寒和曹臻去顶着。
“张哥，发生什么事了？”
曹臻终于顶着个鸡窝头出现了，见到公司里一片紧张忙碌，气氛好像也有些不对，他挠着头，四下张望。
张明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老实说，你这张专辑有没有抄袭？”
“......张哥，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啊？”
“呵呵，你先自己上网抑云看看吧。”
曹臻看了一眼，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张明寒面前他倒也很光棍。
“没错，我是借鉴了一些其它歌的旋律，那几首歌我很喜欢，但是我觉得原来的歌词写得并不好，我重新完善了一下，相比起来，我觉得我的歌比他们都好。”
说完，他紧咬着牙，握着拳头，目光直视张明寒，准备承受他的怒火。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劈头盖脸的痛骂。
张明寒只是笑了笑，轻轻拍了他的肩膀：“瞧你这个样子，你以为我会把你怎么样吗？哈哈，借鉴嘛，不可耻，你是站在前作的肩膀上，将曲子发扬光大了，当然就比原作写的好了。”
“张哥，我......”
曹臻快要哭了，张哥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行了，把你的鸡窝都收一收，别让粉丝看到了。后面打榜宣传的事情交给我们来，你负责把歌唱好就行了。”
“嗯，谢谢张哥！”
等曹臻走了，转过头来，张明寒一脸寒霜。
槽！这次可是花了血本了，你小子要是赚不回来，看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一面控评，一面打榜，效果立竿见影。
两天的时间，《离人愁》再次前进，杀入了新歌榜第三，而《看海》则排在了第四位。
最惨的莫过于包括呆呆在内的十位网红主播，因为控评的影响，大量的评论被删除，直接导致了《晚安喵》（主播合唱版）掉出了飙升榜。
感觉受到不公待遇的二次元小伙伴们感到了十分的愤怒。他一个拙劣的裁缝凭什么能在乐坛里呼风唤雨？
他们涌入了国内知名的ACG论坛——动漫之家，疯狂吐槽不公正的待遇。
黑幕、资本、抗争，最能挑动众多宅男神经的元素汇集到一起，瞬间点燃他们熊熊燃烧的中二之魂。
愚蠢的曹臻，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动漫少年们开始在逼乎、豆芽、动漫论坛等平台开辟新战场，继续锤《离人愁》抄袭。
此时，张明寒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了和周眉的争夺上，对辉煌娱乐的主播们却是放松了警惕，他以为只要把握住了主战场围脖和主要音乐平台就能高枕无忧。
但是顾虹联络过的那些音乐人此时下场了，借着二次元少年们锤抄袭的机会，开始发表各自的小作文，从旋律的角度解析曹臻抄袭拼接缝合的手法。
有了这一波的专业人士助攻，张明寒才不得不重视起来，让公关明里暗里各种威逼利诱，但总有些人不畏惧资本和强权，越是这样反倒让他们越是有战斗力。
公关和水军也不是万能的，总有些事怎么洗都洗不白，总有些人怎么捧都捧不红。
因为这一波二次元少年们的战斗，本来沉寂下去的《晚安喵》（主播合唱版）又重新被顶上了飙升榜，这个结果，就连辉煌娱乐都感到很意外。
胡笳网上线的合唱视频，播放量也突破了400多万。
呆呆看着后台的数据，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有一天我也能这么火呢？
哎，倒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局势一片混乱。
按照张明寒的计划，这几天《离人愁》就应该登上新歌榜和飙升榜的榜首的，现在不仅要和周影后的《看海》PK，更要应付网络上关于抄袭的舆论。
自此黎凯塌房以后他就决定要换个有真正实力的歌手来带，结果没想到还是会出幺蛾子。
有时候他也会想，要是他带的艺人是程阳会怎么样......
虽然战况胶着，但是还在《离人愁》和《看海》的排名一直都在交替上升，现在周眉的《看海》暂居榜首，《离人愁》排在第二，只差一步之遥。
还好，差距不大。
张明寒打算继续加大投入，再买一波热搜和通稿。然而，另外一位重量级的歌手也发表新作了。
为了配合企鹅电竞的MOBA手游的赛季收官，香江天后邓琪应邀创作的《无双王者》重磅来袭！
邓琪的人气和唱功自然不必多说，最近的全国电竞大赛更是受到数以亿计玩家的关注，新歌上线不到12个小时就以王者姿态强势空降双榜第一！
这下曹臻和张明寒都傻眼了。
什么个情况，怎么企鹅音乐也来凑热闹？
“喂，老林，干什么呢？你们手游新赛季不是要到下个月才更新的吗？你现在发歌是什么意思？”
“没有办法啊，这是总公司的决定。”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都是打工人，如果只是企鹅音乐的业务范围，我能做主；但是总公司下命令了，对方又是香江天后，理解一下啦。”
槽！
要劳资理解你，那谁来理解劳资？
张明寒咬牙切齿，手机屏幕都要捏碎了。
“张哥，现在要咋办么？”曹臻闪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怎么办？凉拌！
张明寒盘算着在舆论场上三线作战的可能性，不过片刻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辉煌娱乐那边倒是好说，都是些搞直播的小网红，上不得台面。
但周眉和邓琪两尊大神是不能得罪死的。
看来这一次争榜首是无望了。
“算了，你运气不好。”平复好心情，张明寒拍着曹臻的肩膀，说道，“不是你的实力不济，怪只怪对手实在太强了。”
“这次权当积累人气和经验吧，《离人愁》的表现还是很亮眼的，至少听众重新认识了你，也认识新国风，下一张专辑一定能有更好的成绩。”
虽然有些失望，但曹臻还是给自己打气。
他向张明寒表决心：“张哥，相信我，下一次一定行！”
这时，助理又告诉他们一个坏消息：袁浅的新歌《大鱼》也发布了。
曹臻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111.送他一脚下去
《无双王者》和《大鱼》，两首歌的闪屏广告同时出现在页面顶端。
这两首歌质量都不差，可以说是充分体现了两位歌手嗓音的特点。
虽然是后发的歌，但很快就爬上了榜单前列的位置。
曹臻的《离人愁》因为是买的热度，现在公司看到登顶无望便减少了投入力度，排名很快就掉到了第四位。
紧接着，华夏青年的航天宣传MV上线，一下子又把掉出榜单的《星辰大海》推了上来。
曹臻不淡定了，官媒你也来凑什么热闹？
就跟程阳合作了一次，你们都拿他当亲儿子吗？
前有《看海》、《无双王者》，后有《大鱼》、《星辰大海》、《晚安喵》，曹臻突兀地夹在中间瑟瑟发抖。
这偌大个榜单，前十他程阳的作品竟然就快占了一半。
你丫的还是人吗？
不是都说你是娱乐圈最佛系的选手么？
这次踩程阳上位，本来想的是他一个新人，没有背景没有公司支持，出道时间又短，像个暴发户似的，应该很容易就拿捏了。
鬼知道怎么就惹出来这么多大佬？
表面上看，有几位不约而同的发歌都是巧合，但很明显他们一个个都跟程阳脱不开关系。
曹臻突然有点后悔，默默地发歌不好么？非要脑子抽了要去踩人家一脚。
相比曹臻的惶恐，广大乐迷们倒是很开心。
最近的乐坛不知咋的，榜单上都是神仙在打架啊，高质量的作品层出不穷，每一首都好听到爆。
怎么回事啊？难道在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华语乐坛的崛起了吗？
好歌太多了，都不知道要从何听起。
留下你的评论，告诉我们最喜欢哪一首。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的选择当然是全都要啊。
……
就这样，因为近期的好作品太多，听歌的人突然就多了起来，榜单上几首歌的排名一直在不断起起落落，颇有些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意思。
当然，曹臻的《离人愁》位置一再的下滑，已经成了吊车尾的存在。
当滑落到第十位的时候，抓狂的曹臻放眼望着让人伤心的排行榜，拨通了袁浅的电话。
“喂，袁浅，我是曹臻。”
电话那头，袁浅愣了片刻，说道：“你有什么事？”
“我就直说了吧，你在这个时候发《大鱼》，就是为了针对我的吧？”
半晌，袁浅才说道：“你想的太多了，录制《大鱼》我花了不少钱，想要尽快回本，就这样。”
“袁浅，我们都是在音乐圈子里混的，都应该知道榜单对于歌手的意义。你针对我，行，没有问题，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大鱼》是有冲击榜首的可能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程阳让你把《大鱼》用在这里，下次你还能拿出同样质量的作品打榜吗？”
袁浅脸色一冷，他这是想要挑拨我和程阳的关系？你这手法未免也太low了点。
程阳是自家小师弟，歌上不上榜的，哪有兄弟之间的情谊重要？
“我发歌从来都不是为了别人。况且，这首歌是程阳写的，于情于理，他有需要的时候，我自然应当站出来。”
“看到别人的歌不服气，拿出自己的歌比比看，这没有问题，但你在暗地里使绊子，用下三滥的手段抹黑攻击别人，企图要别人没有办法下场跟你比试，你不觉得很无耻吗？”
“袁浅你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确定要因为这种事情跟我结仇吗？”
“哈哈哈。”袁浅轻声笑了笑，“你算个什么东西！？”
曹臻在电话里的呼吸声变得粗重。
一秒、两秒、三秒……
片刻的沉默后，曹臻的吼声因为过度的愤怒而发颤：“好，你行，你的话我今天记住了。但是我希望你十年后不要忘记今天对我说过的话！”
“呵呵。”袁浅轻蔑一笑，“你的脸还真的大，凭什么要记得你？至于十年后，希望你还有勇气直接面对程阳。”
“嘟——”袁浅直接挂掉了电话。
SNG公司的休息室里，曹臻将一个杯子恨恨地砸在地上。
新歌榜上第10位，飙升榜上不见踪影。
虽说公司调整目标之后，只要《离人愁》在榜单上就行，可是这个成绩实在是没脸见人。
算上前期宣传和投入，这张专辑算是扑街扑到姥姥家去了。
而且是成绩和口碑双扑。
公司也因此撤掉了之前安排好给曹臻的一系列的演出活动和曝光资源，现在不说冲击一线，就连他准一线的地都要保不住了。
……
袁浅转头就将曹臻想要挑拨离间的事情告诉程阳，听了之后，程阳哑然失笑。
这哥们真逗，一天天在想些什么啊？
程阳没把他当回事，这几天忙着录制《龙吟》，然后在乔心蔓的督促下开始复习准备考研。
再就是计划约周伟杰和赵峰华来新家聚一聚，搬家的时候人家没少帮忙出力。
这期间，对小徒弟呆呆的唱功指导依旧没有落下。
这次参与围剿曹臻，人家也算是出了大力的，而且是率先打响了第一枪。
所以给她单独开小灶，作为她冒着得罪SNG公司风险帮忙的感谢。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呆呆的唱功进化到了程阳自定义标准的LV2级别，可以演唱《小手拉大手》《遇见》《飞鸟和蝉》这三首歌了。
“你现在闭合能做得很好了，就是气息和发声的结合还要再多练，还有，高音的部分还是爱挤扯……”
通过视频，程阳正在进行指导。
“还记得我的两大要求吗？不用力、不漏气，唱到高音你还是不由自主的用力了。我在上节课视频里说过的，音高和你的气息没有关系，怎么用力呼吸都一样。”
“哦……狮虎，那我现在怎么练？”
“唱到高音的时候保持住支撑，带点伸懒腰的感觉，放松力量，用尽可能小的力量去稳定发声……”
教学完成，聊起题外话，呆呆说起《离人愁》死乞白赖地留在新歌榜上，抱着第十名的位置就不撒手，着实有点气人。
程阳笑着道：“放心，他呆不了多久了。”
“哎？哎！狮虎，你又要发新歌吖？”
“没错，同样是和咱们华夏航天相关的歌，这次航天工程的灵感一共写了两首。看曹臻在榜上支持得很辛苦，送他一脚下去。”
“哇咔咔，超期待！”
翌日，程阳告诉杨婧婷准备《龙吟》上线的相关事宜，但她却告诉程阳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首都台那边又向你发来了创作邀请，是关于今年中秋晚会的，而且指定是航天题材，我觉得《龙吟》正好合适。”
“哎，这不是正好瞌睡遇到枕头了。”
原来姚主任之前说的好事就是这个啊。
“可不是嘛，那这首歌咱们还发不发？”
程阳沉吟了片刻，说道：“咱们先和首都台沟通一下，这首歌需不需要在晚会上首发。”
112.有亿点点大胆
首都台的工作人员喜出望外，程阳居然为了华夏航天创作了两首歌曲，要是质量和《星辰大海》一样，歌词立意也好的话，那就太好了。
程阳给首都台发了一个清唱的demo过去，不到十分钟首都台的回电就打过来了。
“喂，程阳你好，还能听得出来我是谁吗？”
电话里传出一个浑厚的女声，程阳笑道：“当然记得的，韩高媛老师，好久不见。”
“哈哈哈，也没有多久，我也是今年中秋晚会的导演之一，想不到吧！”
韩老师热衷公益事业，常在全国各地跑，程阳确实没想到她今年会是中秋晚会的导演。
“你的歌我听了，《星辰大海》和《龙吟》都很适合作为天宫分会场的表演曲目，尤其是《龙吟》，很适合放在开场。”
“天宫分会场？”
“对，今年的晚会设置了天宫分会场，包括地面和空间站两个部分，届时航天员也会在空间站为全国广大观众表演几个节目。”
“《星辰大海》有歌颂爱人团圆的意思，暂定为航天员的节目之一，至于你的这首《龙吟》，很适合作为分会场的开场曲，在地面演唱。顺便说一句，地面会场舞台就在首都航天指挥中心哦！”
“是吗？太好了！”
能够近距离参观首都航天指挥中心，一直都是程阳的梦想之一，没想到这次不仅实现了梦想，说不定还能和三位航天员通话，亲自指导他们唱歌排练节目！
结束了和韩高媛的通话，很快首都台那边就把天宫分会场晚会策划发了过来，这效率果然是高得惊人。
开场曲自然就是《龙吟》，而且首都台方面并没有要求《龙吟》在晚会上首发，也就是说不干涉程阳现在对这首歌的商业运作行为。
那还说什么呢，新歌上线，送曹臻兄弟上路。
其余的节目，策划案写的是待定两个字。
“噫，这份策划案很不完善啊。待定的那几个节目......”
程阳想了想，还有两首歌很适合拿出来唱，但是适合的歌手，还不知道能不能唱。
“先把这两首歌写出来再说吧。”
程阳又认真研究了一下，空间站上的节目除了航天员合唱《星辰大海》，还有王亚萍的古筝表演和叶广富的葫芦丝独奏。
有些单调呢。
突然，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在程阳的脑海中。
这个计划，稍微的有亿点点大胆，但节目效果是极好的。
需要请教一下航天专家，晚会既然请航天员表演了，那肯定会有专家做顾问的，先把想法提出来，成不成再说呗。
这个想法让程阳抑制不住的激动，打开电脑就噼里啪啦写了起来，很快他就写好了一份《星辰大海》的节目策划方案。
接着，又给韩高媛老师拨了个电话过去。
“你这么快就有想法了？”
“对啊，分会场节目不是还有几个待定嘛，我打算再写两首歌。”
“你又要写新歌？还是两首？你小子要不要这么恐怖，就连我都觉得有点慌，你准备不给别人活路的？”
“嘿嘿嘿，这不是重点，我给您打电话，是想说说航天员合唱《星辰大海》这个节目，对于表演形式我有个想法，可能有点异想天开，要不您先看看？”
“你还学会卖关子了，还不赶紧说。”
“呃，说来话长。”
“那你试试长话短说。”
“......我还是给你发个文档吧。”
不多时，韩高媛v信上就收到了程阳发过来的《星辰大海》节目策划案。
“搞什么嘛，神神秘秘的。”
策划的内容不算多，不过只有几百字，起初韩老师不以为意，再往下看，顿时瞪大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
接着她继续在电话里说道：“要这么搞我可做不了主啊，需要找航天局的领导去批准，而且需要大量的技术支持。”
“就把我们的想法提上去呗，行不行再说。”
“好吧。”
......
天宫空间站。
“神舟，首都报告，申请与你进行双向视频通话。完毕。”
“首都，神舟收到，双向视频通话已接通，完毕。”
视频接通，例行的礼节问候后，视频中的工作人员说道：“01，地面总指挥有事与你们商量。”
翟智刚闻言，不由得挺直了脊背，赶紧向王亚萍和叶广富招了招手。
两人分别从不同方向飘飞过来，用脚背勾住通讯器前仓壁上的尼龙把手，立正“站”好。
总指挥出现在视频当中，三人敬礼。
“总指挥！”
短暂的几秒钟信号延迟之后，总指挥说道：“关于中秋晚会的节目，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听听你们的意见。”
“有什么指示尽管说好了，我们服从安排。”
“还是要和你们商量的，合唱《星辰大海》这个节目，晚会节目导演组提议能不能进行一次太空行走，一位航天员在舱外演唱。而且，还有一位新演员在太空中和你们合唱。”
新演员？
闻言三人一愣，现在在轨的航天员全部都在这里了，而且最近貌似都没有新的载人飞船发射任务，别的国家也没有听说有航天员要上太空的。
莫不是找个外星人来合唱？
难道......
夭寿啦，真有外星人？而且，还跟我们国家有合作，打算借着中秋晚会向全世界公布大秘密吗？
一念及此，三位航天员顿时心神俱震。
这可是历史性的事件啊！
纵然受过大量的专业训练，三位航天员也都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是这样的，到时候会有一个虚拟角色在太空中和出仓航天员合唱，做一些简单的互动。”
？？？
不是外星人啊？
翟智刚松了一口气，但有些不明所以：“虚拟角色？”
王亚萍的女儿和她说过正跟一个叫做乔心蔓的姑娘学习唱歌，于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总指挥说的是《星辰大海》的原唱吧，那个叫做蔓蔓的vup。”
“对，她是程阳工作室的签约虚拟偶像，这次晚会程阳会准备不少新歌，地面导演组已经决定临时吸纳他进入导演组了。”
经过王亚萍的解释，翟智刚和叶广富也弄明白了虚拟偶像是怎么回事。
“总指挥，我们同意这个表演方案。”
经过三人的讨论，一致同意了演出安排。
“好的，之后的节目彩排，你们有很多机会与程阳沟通的。”
113.敲定待定曲目
《龙吟》发出去以后，程阳就开始准备中秋晚会上的曲目，没有再管它在排行榜上的表现了。
上榜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果不其然，程阳第二首歌颂大国航天的歌曲上线之后就一路飙升，力压邓琪的《无双王者》成为当之无愧的双榜第一！
榜单上一直挂在第十位的《离人愁》，终于顺势下移了一位。
SNG这笔投资血亏，张明寒和曹臻都被勒令暂停工作，回家去反省。
张明寒那是一个恨啊，以前带的都是黎凯那样的流量小鲜肉，就靠脸吃饭的。后来发现这类型的歌手通常都走不远，没有前途，痛定思痛决定找有些实力的带，结果还是一个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还好只是反省，不像黎凯那样直接被放弃了，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
香江，一个圈内人士的私下聚会上。
邓琪一边放着胡笳网上的《龙吟》视频，一边举着香槟和金牌制作人梁赞聊天。
视频里经过特效处理的历次神舟飞船发射画面不断交叉闪现。
“四海万疆”
“扶摇直上”
“不啻微芒”
“造炬成阳”
“打碎你的不相信”
“我身披十四亿龙鳞”
“岁月涅槃于灰烬”
“我浴火向苍穹而行(十方雷霆）”
一开口就是高爆发、重机能，接近呐喊的方式，几乎震碎人的脑门。
而这首歌也是从头至尾全程高能，以狂野而坚定的力量，完美地展示了华夏民族不惧雪雨风霜，浴火向苍穹的决心与勇气。
“321，点火！”
配合着视频中的起飞画面，歌词又唱道：
“乾坤未定，千年凝望，交相辉映”
“尘埃褪尽，广袤山河，如幻美景”
“日出为信，巍巍华夏，踏遍飞云”
“一呼百应，洪荒龙吟，声若雷鸣”
“于石缝中绽放盛世里最烂漫的花”
“就算在伤口上也长出挺拔的枝桠”
“没什么值得怕，黄皮肤从来都不怕”
“一笔一画，一撇一捺，天地间将华夏写下”
邓琪抱着pad，说道：
“用国风和说唱结合，曲调热血激昂，声音极具穿透力，气贯长虹，揽九天之月。输得不冤，内地的这个小朋友好厉害啊，连无双的王者都要俯首称臣的咯。”
现在榜单上榜首是新上榜的《龙吟》，第二是《无双王者》，第三是袁浅的《大鱼》，周眉的《看海》排第五，接着第六是《星辰大海》，第十位则是主播合唱版《晚安喵》。
近一半的歌都是一个人写的，还有之前两期榜单榜首《孤勇者》和《人世间》。
就这样的人曹臻他也敢踩，怎么想的啊？
现在倒是好了，他彻底成了乐坛的笑话，费劲心机和一个新人争榜结果还争不过，这么多年的资历白混了。
“哈哈哈，无双王者上面不是还有荣耀王者的？而且，他这一声龙吟，的确是王者之相啊。”梁赞晃了晃烟斗，说道，“在深市时候，他给我说过《新地球》的想法，我还蛮期待这首歌的，要是我能当这首歌的制作人就好咯。”
邓琪眼睛张大：“哎呀，能让你这个金牌大制作人都动心的歌，一定不简单。”
“嗯，思路很新颖，很前卫。他的创作欲很旺盛，感觉还在上升期，这种人真的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啊。”
“是吗？听梁叔你这么说，我都想跟他合作一下了。”
“哈哈，会有机会的。你们两个都是创作型的才子才女，肯定会碰撞出火花。”
正在说着，v信里弹出经纪人的消息：琪琪，程阳工作室给你发了一段demo，问你愿不愿意合作。
“哎呀，我们才说着他，这就有机会合作了。”
“是吗？他又写新歌了？”
邓琪看着一条条发过来的信息，自言自语：“他现在筹备华夏首都台中秋晚会节目，这首歌是打算让我在晚会上唱的。哎？天宫分会场？又是航天题材？”
梁赞笑了：“唉，这小子啊，听说他还要准备考研，看起来今年《新地球》是无缘合作咯。”
“梁叔一起来听听这段demo吧。”
邓琪点开一个叫做《光年之外》的音频文件，仿佛是她自己的声音在手机中唱响。
“感受停在我发端的指尖”
“如何瞬间冻结时间”
“记住望着我坚定的双眼”
“也许已经没有明天”
“面对浩瀚的星海”
“我们微小得像尘埃”
“漂浮在一片无奈”
......
声音一响起，邓琪和梁赞同时都愣住了，听了片刻，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琪琪，骗你梁叔是不对的，你不是说没有跟程阳合作过吗？”
邓琪眨眨眼，说道：“华夏人不骗华夏人，我真的没有跟他合作过。”
“那这歌是怎么回事？是你唱的吗？”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听，但是这声音挺像我的。”
两个人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唱demo的这个人，模仿的就是邓琪的声线。
“模仿的挺像啊，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邓琪又反复听了几遍，还真找到了细微的区别。
“这位歌手应该很年轻，技巧也不是很娴熟，她模仿的是我早期的唱腔。”
“那也很厉害啊！他找人模仿你的唱腔，这首歌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
“不会吧，他把这段demo发给了很多人，根据演唱挑选合作的歌手。”
“要真是这样，他就不会用你的声音来录制demo啦。”
……
程阳优先考虑的确是邓琪，于是让乔心蔓唱的时候就让她模仿邓琪的声线。
这次她提前发布《无双王者》，可能本意不是针对曹臻，但的确是把《离人愁》给挤下来了，邀请她上晚会，算是投桃报李。
当然，前提是能唱出原本的感觉来，如果有人唱的比她更好，那就只有邀请别人了。
这首《光年之外》在蓝星是电影《太空旅客》中国区的主题曲，先不说电影怎么样，歌倒是获得不少奖项。
自古那啥出神曲……扯远了。
程阳把《光年之外》当做地面会场的待定曲目之一，而另一首歌也写好了，这首歌，打算交给裴娜来唱。
但是她的身体状况……
犹豫了一下，先详细问问她父亲吧，如果直接找她，这傻姑娘为了唱歌肯定会隐瞒病情的。
“喂，裴教授，我是程阳。”
“小程啊，最近你很忙吧？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哦，是这样的……”
程阳把晚会的事说了一遍，天宫中秋晚会很有意义，裴刚听了也很激动。
“娜娜第一个疗程的治疗效果很好，现在正在恢复调养，唱歌应该是没有问题，但去首都……”
“不用她过去现场，到时候我们连线深市直播间就行了。”
“这样啊，那没问题了，你给她写的什么歌啊？”
114.不走了
裴刚点开程阳发过来的文档一看。
“《广寒宫》？还挺应景的，这谱子有很多花腔高音啊，对娜娜来说也是个挑战，她肯定会喜欢的。”
“啊，过段时间，等她身体恢复一些再告诉她吧。”
程阳叮嘱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
化疗病人需要大量的营养养好身体，现在告诉她晚会上的安排，觉睡不好，饭吃不香，影响治疗就不好了。
现在距离中秋节还早呢，这些事情不着急。
《龙吟》持续火热，许多人听了这首超燃的歌，仿佛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这样的歌词对听众的冲击是极为强大的。
大家在视频弹幕里宣泄着无处安放的热情。
啊啊啊，我的血液在燃烧！
耳机党已阵亡，你们顶住。
再来亿遍，再来亿遍！
DNA动了，就是这个味。
不啻微茫，扶摇直上，诸君且听龙吟。
话说要建设近地小行星防御系统了。
效法羲和驭天马，志在长空牧群星！
国风，这特么才叫做国风，曹臻滚粗。
……
曹臻窝在家里，脚边堆满散乱的空酒瓶，手机里反复播放着程阳的《龙吟》。
他实在想不明白，程阳是怎么写出这样大格局的歌词来的。
经过这次，程阳就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心魔。
身为乐坛前辈，拉下面子，气势汹汹地向一个新人发起挑战，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接茬，靠随手给别人写的歌就他拉下来了。
最后亲自出手直接拿下榜首，把《离人愁》挤出前十，他这是要告诉别人榜单是他家的后花园吗？
曹臻用尽浑身解数都得不到的东西，在他来说唾手可得。
他捏着酒瓶子的手，指节发白，恨恨地下定决心。
“总有一天，我会凭实力超过你！”
首都，水木大学工艺美术学院。
谢金诚捏着麻省理工的邀请函，心情复杂。
他是大四的优秀学生之一，他的毕业设计是一个叫做“太空歌剧”的项目。
这个项目非常有意思，首先要发射一颗卫星，卫星内部像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中央有一个球形传感器。
传感器在微重力环境中，与宇宙中的磁场、电磁辐射、引力、温度变化等因素共同发生作用，按照特定的轨迹运动。
在地面上也有一个相同的传感器，能够接收到卫星发回来的信号，和它在卫星上的“兄弟”按照相同的轨迹运动，然后将这种运动轨迹“翻译”成音乐。
这是宇宙本身自带的BGM！
项目不仅具有艺术价值，对于研究宇宙演化和变迁同样有重要意义。
这个项目组的8位成员全都是水木大学的本科生，谢金诚是项目组组长。
现在项目进行到关键时刻，卫星近期就会发射，如果现在出国去了麻省理工，自己一手主持的项目很可能就会搁置，全组同学的心血也会付诸东流。
一边是自己个人的发展，另一边是祖国的重大科研项目，谢金诚一时难以抉择。
项目虽然是他以本科生身份申请的，但是通过了华夏航天局的立项，成了重点项目之一。
纠结再三，他还是决定去麻省理工。
项目没了还能从头再来，去更大平台的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而且更大的平台意味着更多的机会，更好的资源，还会有更多的项目。
他的很多优秀学长学姐都是这样选择的，这些年，水木大学去国外的人，非常多。
不过临走前，要和项目组的其他成员交接好后续工作，也要向他们和导师做最后的告别。
到了项目组，一进门，谢金诚愣住了。
“谢学长，我们都知道你要走，所以为你办了一个欢送仪式……祝你前程似锦。”
说话的是周嘉嘉学妹，她和项目组其他成员都在，唯独少了导师王教授。
“老师，他没有来吗？”谢金诚心中充满愧疚。
“……王老师他说不想不想见到你。”
“……”
短暂的沉默，另一名项目组成员说道：“嗐，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谢学长能去麻省，我们与有荣焉，应该高兴才对。”
“是是是，这是高兴的事情，别搞得这么伤感。”
大家各自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交到谢金诚的手里，上面写满了祝福的话语。
送别宴就安排在学校附近的酒店，档次适中，不过作为全国最高学府附近的酒店，按照首都人的说法那就是局气！
低调、上档次，但价格适中。
包间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龙国航天的公益广告，背景音乐用的正是程阳的《龙吟》。
项目组成员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携祝融若悟空”
“御神舟向天宫”
“以蜿蜒的长城为弓”
“弦上是五千年的风”
“你看过往如刀锋”
“却斩不断那些笑容”
“泰山上伫立的松”
“是你是我生死与共”
“为此生不留遗憾(向九天齐力断金)”
“要拼到海枯石烂(震九州万古龙吟)”
“就献上全部血汗(向九天齐力断金)”
“给未来一个答案(震九州万古龙吟)”
作为研究太空项目的精英，歌词对他们的冲击可想而知。
尤其是“携祝融，若悟空，御神舟，向天宫”这几句歌词，他们都知道背后的含义。
“这首歌，唱的真好啊。”
“那当然，程阳作词作曲，还能差吗？”
“这歌是程阳唱的啊，和《错位时空》那时候比起来，技巧似乎成熟了许多啊。”
“人家一直在进步呢，话说他不是才写了一首《星辰大海》吗？这么快就有新作品了，真是高产。”
“看新闻上说这次航天题材就写了两首歌......”
谢金诚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电视屏幕，直到公益广告放完，他还定定地出神。
“谢学长？你怎么了？”周嘉嘉推了他一把。
“哦，没事......”
这一顿送别宴，谢金诚心里有事，酒菜都不香了。
回到宿舍后，谢金诚一夜无眠，便下载《龙吟》到手机里，一直单曲循环，接着又打开《星辰大海》，再一次循环.....
两天以后，是谢金诚出发去米帝的日子。
王教授到了项目组，给剩下的成员们加油鼓劲。
“某些人呐，只顾着自己的前途，白白浪费国家栽培和教育，走吧！心不在这里，什么也是白搭。”
“同学们，咱们当年搞‘两弹一星’的时候有什么？我们有依靠过别人吗？没有计算机，咱们的原子弹还是靠算盘打出来的呢！我们面对的这点困难，根本不叫事......”
王教授说着话，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进来。
周嘉嘉一眼见到门口拖着行李箱的谢金诚，惊呼道：“咦，谢学长？你怎么还在这里？赶不上飞机了呀！”
王教授回过头瞥了谢金诚一眼：“哼！某些人这个时候还来干嘛？”
“是这样的，老师，我觉得咱们的声场计算函数，有几个地方的设计误差需要重新考虑。”
教授很生气，但嘴角却是不自觉地扬起：“那还愣着干什么？重新调整设计参数啊！”
项目组成员欢呼起来，一起奔向谢金诚。
“噢耶！！！”
115.咱们私奔吧
韩高媛把航天局通过了表演方案的消息告诉了程阳，并且让他尽快去首都一趟，商讨具体的细节。
最好叫上蔓蔓的声优到首都进行一次预演。
这个节目涉及到非常多的技术细节，比如天地信号传输的延迟，动作捕捉、音画数据在太空中的同步，需要曙光团队和演员的密切配合。
“曙光”、“神舟”、“天和”、“首都”等代号表示载人飞行任务中的不同工作岗位，其中“曙光”是航天员系统的代号。在飞行控制当中，出舱活动、太空授课、在轨试验等，航天员系统需要跟其他系统交互，就由“曙光”岗来进行。
节目的提前预演也不例外，曙光需要统一进行协调安排。
另外，预演也是对表演方案的技术验证，在太空中，微陨石、太空垃圾、宇宙射线、真空环境和超高超低温频繁交替，航天员每一次出舱都面临着巨大的风险，晚会直播时只有一次出仓机会，必须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保证演出成功。
预演时航天员不出舱，而是在宇航服面罩内叠加一个蔓蔓的AR影像，宇航员在舱内穿着宇航服和蔓蔓完成一次合唱。
最终，在晚会当天呈现在电视观众面前的画面，则是蔓蔓在太空中和宇航员互动。
虚拟艺人和真人同台演出在程阳原来的世界不算新鲜，洛天依甚至还上过春晚的舞台。
但是在太空中和宇航员一起表演还是第一次。
想一想程阳就很激动。
现在的问题是，乔心蔓似乎要掉马了。
普通观众或许不会深挖细查蔓蔓的声优是谁，但去首都参与演出，她父母总归是瞒不住的。
唔，乔老师这边……问题不大，就是她妈妈苏青花，要是知道我是始作俑者，该不会被她打死吧？
对此，乔心蔓也很是犯愁，中秋节不在家总归要有个交代的。
“这事怕是不能瞒着乔老师和你妈。”
“不行，不能让我妈知道。”
“那这事咋整？”
“我……不知道。”
“……”
“……”
程阳决定还是去和乔远山摊牌，谈恋爱的事情，他没有反对，也没告诉乔心蔓的母亲，想来把他闺女拐到首都去这种事情......
啊呸，我们这是正经的演出。
趁着乔远山上完课的时候，程阳带着乔心蔓去传媒大学找到了他。
乔教授有几个明星学生，所以程阳的到来虽然有人围观，但也没有太过轰动。
“让你不要折腾了，好好准备考试，怎么又要跑到首都去了？去就去了，还让心蔓也跟你一起胡闹，当我现在还治不了你？”
“那个......乔老师，我们这可不是胡闹。”
怎么有种见家长的感觉？
“首都台的中秋的晚会，和我们的航天员一起合唱，多有意义的表演啊。”
“现在是该考虑这些的时候吗？”
说着程阳埋下头去。
这要是去不成怎么办？难道要放华夏航天局的鸽子？会不会遭到天基武器系统的天降正义？
“你说说你，整天忙着演出，让你看的课题搞了没有？”
“呃......”
“一看就没有搞吧？哼！”
“不是......这个还真搞了一点。”
程阳立马把为《新地球》做的思维导图发到了乔远山的手机上。
幸好这玩意在手机上有备份。
乔远山要做一个关于先锋试验音乐的课题，有电音编曲方面的内容，正好撞上了不是？
程阳很有眼色地帮他打开办公电脑，登陆v信，把思维导图下载到电脑上。
乔远山看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
快20分钟过去了，他还在看。
乔心蔓扯扯程阳的衣袖，小声道：“咱们的首都行这就黄了？”
“八成是黄了，你爸不同意那我也没有办法。”
乔心蔓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怎么办？我还答应了小汐晚会过后带她去环球影城玩。”
赵芸汐也有节目，独唱《小星星》，就在妈妈王亚萍的古筝solo之前。
乔心蔓紧咬银牙，毅然决然地拿出手机，给程阳发了条信息过去，然后胳膊肘怼了怼程阳，示意他看v信。
乔心蔓：坏人，我们私奔吧！
程阳：！！！
乔心蔓：咱们就一声不吭跑到首都，等中秋过后再回来，反正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妈还能怎么着？
卧槽，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程阳：你别乱来啊。
乔心蔓：都是成年人，要有责任感，不能违背誓言。
程阳：打住，瞧你这都说的什么话......
赶紧终结这个偏到爪哇国去的话题。
“没到这一步呢，再想想办法。”程阳在她耳边说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
两人正在咬着耳朵，突然，办公室的门开了，乔心蔓的母亲苏青花跟着就走了进来。
“远山，修水管的师傅联系了没有？咦，心蔓也在呢？”
程阳头一次见到苏青花，她上着明制红色斜襟长衫，下系靛蓝织金马面裙，盘起的发髻插了一根玉簪，富贵端庄威仪，仿佛从大明穿越来的贵妇人。
苏青花开了一门华夏传统服饰变迁历史的选修课，鼓励选课的同学们都穿形制正确的汉服来上课，唔，前提是“形制正确”。
乔远山转过身：“昨天就打过电话了，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正好路过这层，过来看看你下课没有......”
乔心蔓一见到母亲，方才“私奔”的勇气又焉了下去。
两小孩低着头，有些沮丧，看来这次的首都行是真的黄了。
苏青花和丈夫说了一会话，看到程阳，似乎有些眼熟。
“你是？”
“苏老师您好，我是程阳，乔老师的学生。”
“哦，你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孤勇者》的作者。”
“是的是的，苏老师您也听过？”
“其它歌都还不错，《赤伶》可不行啊，借用了一点戏曲元素碰瓷传统文化，你们这些年轻人太浮躁了，要多沉下心学习才行。”
程阳笑容有些僵硬：“是是是，您教训得对......”
苏青花看看程阳又看看乔心蔓：“你们在这干嘛呢？”
“......”
“正要和你说这事呢。”乔远山擦擦眼镜又戴回去，“水木大学工艺美院那边有个项目，说要找懂戏曲的人帮忙，他们想找的人是你。”
“但我觉得不合适，就把咱闺女推荐过去了。”
“什么项目啊？”
“太空戏曲，说是用传感器捕捉太空的声音，研究和传统戏曲之间的联系，具体我也不太懂，航天局的项目，一帮水木的学生搞的，你这身份去掺和真不合适。”
乔心蔓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爹爹真棒！
116.宇宙韵律
这波猝不及防的反转，把程阳给整不会了。
乔教授你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你要是同意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么多话？
关于那个项目，乔远山真的有个邀请函，以水木大学学生会的名义发过来的。
项目组长叫做谢金诚，是工艺美术学院的大四优秀学生，其余的8位成员也是水木大学各学院的骄子。
专业涵盖了天文、物理、数学、美术等等，最关键的是，这个项目获得了国家航天局的赞助，是重点扶持的项目之一。
乔远山把邀请函递给了苏青花。
“就是这个，反正我是不大懂，水木的这帮小孩玩黑科技，思路挺广。”
“他们要送一颗卫星上太空，然后记录的宇宙的歌声，和器乐、人声做比对，做出符合宇宙韵律的音乐。”
“异想天开，不是吗？”
苏青花拿着邀请函，反复看了又看。
“你打算让心蔓去录音吗？”
“对，咱们女儿也应该出去见见世面，对吧？人家是国内最高学府，水木大学，跟那帮小孩结交挺好的。”
苏青花手指敲打着邀请函，想了想说道：“咱们传统戏曲能够为太空科研项目做贡献，挺好，去吧。”
“嗯，符合宇宙韵律的歌声，天人合一啊！”
苏教授白了丈夫一眼：“多大年纪了，别像个小孩似的。”
“哎呀，青花你没听说过吗？男人至死是少年呢。”
苏青花不理那个大活宝，转身提起裙摆袅袅婷婷的走了。
等人走了，乔远山垮下个脸。
“你个小兔崽子，到了首都，可得把我女儿照顾好啊！”
程阳连忙点头：“一定、一定，我还以为老师你不同意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同意？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复习一样也不许落下。”
乔心蔓插话道：“爸，有我盯着他呢。”
乔远山满意点头：“嗯，你这首《新地球》什么时候开始录音？”
“这个……”程阳顿了顿，“这首歌我是打算放在专辑里的，我打算用一些新技术，现在暂时还没有开始制作，我让工作室去物色有人头录音技术的棚子了。”
“挺新潮啊，不过还能更新潮一点。”
“哎，老师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乔远山指了指邀请函，说道：“宇宙的旋律，你和水木的这个团队接触一下，说不定会有新的灵感。”
听乔远山这么说，程阳也来了兴趣。
人类艺术的发展也和科技进步脱不开关系，就拿音乐来说，科技帮助人类更深入的了解声音产生和传播，促进了演唱方法和乐器的改进，产生更为丰富的表演形式。
从鼓、笙、钟、琴、瑟等古代乐器，发展到今天的电子合成音乐，科技一直在发挥着重要作用。
这次宇宙自带的音乐会给人什么样的惊喜，程阳也十分的期待。
不过这一趟最重要的收获是，搞定了乔心蔓的首都行程，现在可是正经的校际学术交流活动。
有这个幌子，他母亲必不会起疑。
不过还有些学校的手续需要办，程阳陪着她去跑校务处。
首先需要填申请的表格，然后办理离校的报备，总之是很麻烦。
程阳又想起了被学生会支配的恐惧。
等办完了事从校务中心出来，迎面便遇上了一个穿短裙帆布鞋的妹子。
“心蔓，你要去哪啊？下午没课了吗？”
那妹子跟乔心蔓说着话，眼神却有意无意地往程阳这边偏。
“我下午没课，办完事就走了。”
“哦——”
说着就把她拉到一边，问：“哎，那小帅哥谁呀？男朋友？”
乔心蔓眯起眼睛：“别瞎打听。”
“到底是不是嘛？”
“……”
“那就是了，难怪现在整天见不着你，原来是和良人有约。”
“嘁，起开，忙着呢！”
妹子忙向她的背影叫道：“哎呀，改天抽空咱们姐妹几个聚一下啊……”
乔心蔓和程阳走远了，妹子够着头看了一会，忙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陆学长，大事不妙，乔心蔓有男朋友了。”
“怎么可能？”
“我都亲眼看到了，还骗你不成？”
“他们人在什么地方？”
“走了，没说去哪儿。”
……
在乔心蔓的X7，程阳问：“刚才那个女生谁呀？”
“王晓彤，新闻系的，算是我闺蜜，你打听她干嘛？”
“就随便问问……”
现在这个点马上就下班了，再回胡笳网也没有意思，于是乔心蔓便直接把程阳送回了家。
一路上乔心蔓都在唱着《女驸马》。
发现了，这丫头只要一高兴就会唱黄梅戏，不知道哪来的毛病。
车开到大门口，小区的保安的确很尽责，陌生车辆进来例行登记检查，即便程阳这个租户在车上也不好使。
登记完，车子直接开进别墅的地库。
“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乔心蔓感叹道。
程阳摇头：“我可不算有钱人。”
“对，你不是有钱人，你是暴发户。”
“……”
第一次来程阳的新住处，带着她四处参观了一下，再次被她鄙视了一番。
“偌大的房，空荡的床，你就一个人住这？”
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涌上程阳的心头。
“你、你、你要干嘛？”
鉴于上次被扑倒的经历，程阳很是警惕。
但转念一想，上次也就是被她亲了一下，这些事情，她还是很有分寸的……吧？
只见她一脸邪魅的笑着，步步逼近。
“你说我要干嘛？”
“……”
剧本好像不太对，这句台词应该是我说才合适。
正在这么想着，她已经走了过来，用上了总裁文里喜闻乐见的壁咚姿势。
她比程阳矮半个头，被她这么按在墙角，怎么看怎么滑稽。
卧槽，真是岂有此理！
姑娘家家的有你这么主动的？
程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手环抱她的腰，把人举起，直接给扔到了沙发上。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
没想到程阳会这么干，乔心蔓一时有些发愣。
平时他的性子有些淡，就想着开个玩笑来着，会不会玩脱了？
程阳松了松并不存在的领口，摇晃一下脑袋，径直向沙发走过去。
乔心蔓脑子一片空白，好像真的玩脱了！
“你，唔……”
不等她开口，嘴唇便被堵住……
117.保护我方老板娘
两世为人程阳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分寸的，不会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两个人不过温存的片刻，没有突破底线。
乔心蔓小脸红扑扑的，理了理空气刘海，依偎着程阳的胳膊。
“别动，让我多靠一会。”她说道。
“好的，我不动。”
话说，这次去首都要不要酒店刚好只剩一间房？
只是想一想，程阳便把这些有的没的赶出脑海，都什么事嘛，咱们俩可是清清白白的男女朋友关系。
“这么大栋别墅就你一个人住？”
“啊？呃……不是，等过段时间我让爸妈也过来，他们还没来过大城市呢。”
“哦，到时候我也来看看叔叔。”
“哎？”
“第一次见你，还是叔叔帮忙搭讪呢！你可是low爆了呀。”
程阳会心一笑：“是啊，缘分的确很奇妙。”
乔心蔓没有待太长的时间，他给陈阳做了一顿晚饭，这次做的都是家常菜。
吃过了饭，应程阳的要求给他唱了一段《桃花扇》，总算能正经听她唱昆曲了。
以她的身段和样貌，虽然没有扮上戏装，光是看看都是享受。
程阳给她录了下来，以后有事没事可以拿出来享受。
依依不舍的把人送走，回到别墅里，乔心蔓说的那句“偌大的房，空荡的床”又回荡在脑子里。
收拾了碗筷，再逛到了屋顶花园练声，头顶星空璀璨。
这日子过得一点也不真实，但很充实。
……
转眼就到了去首都的日子，乔心蔓也办好了学校的手续，可以出发了。
韩高媛这段时间一直和程阳有沟通，天宫分会场的地面和空间站的表演细节都反复讨论过。
尤其是空间站方面，不日天舟号货运飞船就会在汶昌发射场升空，把需要用到的古筝、葫芦丝等物品送到空间站。
由于发射载荷有限，而且还有其它仪器设备，所以空间站上的表演一切从简，除了主要乐器和AR设备，不必要的东西就精简了，意思到就好。
6月8日，程阳工作室一行人再次踏上首都的土地。
这次就轻车熟路了，等去酒店安顿好了以后便分头行动。
乔心蔓带着李娅先去水木大学报道，和太空歌剧项目组的谢金诚等人接触。
程阳和经纪人杨婧婷则去首都台找韩高媛。
首都台。
“哈哈，你终于来了。”韩高媛给了程阳一个拥抱，“总台听说你具体负责天宫分会场，又给你加了些担子。”
“哟，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一台中秋晚会有三名导演，韩高媛是总导演，程阳是天宫分会场导演，另外一位导演不认识，应该就是负责剩下节目的。
“你放心，我和另外一位导演都很有经验，你只需要操心好天宫这一摊子，其它的调度工作我们都会帮你。”
程阳不仅是导演，还是演员，任务更重一些，而且今年的晚会看点全在天宫分会场，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
“我觉得地面不会有问题，重点还是在空间站上。过两天天舟号发射，等东西到了上面咱们就去飞控中心和航天员沟通。”
程阳开始期待起来。
另一边，水木大学，太空歌剧项目组。
听说云溪传媒艺术大学选派的录音人员已经到了，谢金诚先去学校门口接人，其他人则在组上筹备欢迎仪式。
听说来的可是一位大美女呢！
有人去云溪传媒艺术大学的学生论坛上查过，这位研一的学姐可不简单。
艺术世家，非遗传人，昆曲名角，云传女神……
一大堆的头衔晃得人眼晕。
但作为全国最高学府的学子，水木人天生自带优越感，在他们看来，乔心蔓不过是水木的平均水平而已，甚至还属于中等偏下的一档。
主要是颜值占了更多的分数，从论坛公布出来的艺术照和舞台照来看，满分10分的话能打到8分以上。
当然，这是水木学生自己私底下鼓捣出来的标准，理工党的数据化思维。
“咱们趁着机会，赶紧撮合她和谢学长吧！”
“对，谢学长虽说暂时不去麻省理工了，但他现在了无牵挂，说不准被人怂恿一下，又想去了，得找个人拴着他的心。”
听到别的组员这么说，周嘉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情愫从未向别人表达过，更是不敢向谢学长开口。
她说道：“可是……乔心蔓只是来合作录音的。在首都呆不了几天啊。”
“怕什么，距离不是问题，学历不是差距。”
“可不嘛，咱们是谁啊？水木大学的精英，天之骄子，去到哪里不是备受欢迎？说不定这会乔心蔓已经被谢学长的气质风度折服了。”
“哈哈哈，那是，一个戏子而已，平时肯定都接触不到我们这种精英。”
周嘉嘉了解这两个字的歧视含义，忍不住说道：“还没见着面，别在人背后说这么难听的字眼。”
“戏子”这个词在旧时代属于“下九流”，身份歧视的意味明显，是时代的糟粕。
因为现在某些明星被资本捧得过高，远远超过应有的职业地位，这个词作为发泄人们不满的出口，又从故纸堆里翻出来。
这里用在乔心蔓身上肯定是不对的。
周嘉嘉这么一说也有别的组员附和，再怎么别人也是客，这么说不合适。
没一会谢金诚带着人来了，大家鼓掌欢迎。
乔心蔓今天短袖衬衣，七分牛仔裤，裤腿向上翻卷，更显身材修长。
黑长直在脑后扎个马尾，空气刘海下，隐约可见如画的眉眼。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乔心蔓，云溪传媒艺术大学的学姐。”
乔心蔓微微鞠躬：“大家好。”
周嘉嘉仔细打量着她，真人比照片好看，个子在女生当中算是可以了，身材匀称，不像模特明星那样廋得跟竹竿似的。
嗯，目测对A，这点稍稍比她强。
周嘉嘉咬着下唇，稍稍低头对比了一番，然后在心里嘀咕：“哼，也就那样吧，艺术生长得漂亮点挺正常。”
至于李娅这个小透明，则被大家自动忽略了，她一直跟在乔心蔓的身后，不动声色的侦查着敌情。
唔，这些高材生，一个个的目的不够单纯啊，可得把自家老板娘保护好了。
落座之后，谢金诚介绍太空歌剧项目的情况，不过，他发觉气氛好像不正常。
组员们一个个的好像相声的捧哏，明明是他们自己的领域，偏偏要明知故问，让我来回答，完了又是一通花式吹捧，让人尬得要死。
看着气氛差不多了，有人说道：
“那个，过两天天舟号发射，我们组有两张入场券，可以去首都飞控中心近距离观看直播。”
他顿了顿，继续眉飞色舞，“学姐你一定没见过吧，让谢组长带你去！”
乔心蔓眨眨眼：“你们要把入场券让给我？”
“学姐不用难为情，等我们的卫星发射也能去看。这玩意可不好弄，咱们水木大学也不过只有五张。”
“多亏了谢组长啊！”他使劲拍着谢金诚的肩膀，疯狂暗示，“一下就抢到两张。”
“这么抢手啊？”
“当然啦！星辰大海才是我们的浪漫。”
“入场券就不用了，过两天我也会在飞控中心，还要和航天员对话呢。我问问能不能让你们全都进去。”
众人：“……”
李娅噗嗤笑出声。
老板娘自己就很勇，不用保护。
118.天舟快递已派件
海角汶昌发射场，技术人员正在紧张地对发射架上的火箭做最后的检查。
长征七号火箭通体白色，全长53米，是新一代中型液体燃料运载火箭。
箭体采用“二级半”构型，芯一级、芯二级直径3.35米，4个助推器直径2.25米。推进剂使用液氧、煤油等无毒无污染燃料。
火箭起飞质量约597吨，近地轨道运载能力为14吨，空间站上三位航天员日常生活物资，科学实验用具都是用长征七号搭载天舟货运飞船送上太空的。
碧海蓝天，阳光普照。
在全球的瞩目下，箭体上“华夏航天CZ-7”几个大字熠熠生辉！
此刻，进入发射倒计时45分钟，火箭的外壳上正在向外冒着白烟，那是正在进行的液氧推进剂的补加，低温的液氧令周围水蒸气凝结形成的雾气。
火箭顶端的整流罩内包裹的正是天舟号货运飞船，送给航天员的快递就在其中。
每次重要的发射任务，海角总是有很多全国各地的旅客慕名而来，一睹火箭升空的盛况。
无数摄影爱好者远远的架起长枪短炮，亦有不少人与海天连接处的发射架合影留念。
此时，首都飞控中心的接待大厅中灯火通明，巨大的屏幕上是海角汶昌发射场的实时画面。
飞控中心全称是首都航天飞行控制中心，是航天任务的指挥调度、飞行控制、分析计算、数据处理和信息交换中心。
核心区域是不对外开放的，能够参观的只有部分指定区域。
乔心蔓把谢金诚一帮人带到接待大厅，便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离开了，他们将会在这里全程观看天舟号的发射。
“她好像能随便进出飞控中心。”
“可能家里有亲戚在航天系统吧。”
“那咱们可就着相了。”
“没事，再怎么说咱们谢学长又帅又有才华，可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丢分。”
“是啊，有航天系统的亲戚那就更有共同话题了......”
谢金诚确实有些心动，他接触过的优秀女生也不算少，但大多没有感觉，唯独见到乔心蔓的时候眼前一亮，这两天接触下来更觉得对方是心目中的理想型。
打算争取一下，嗯！
另一边，程阳和飞控中心的曙光岗总负责人张主任沟通空间站上演出的需求，然后根据需求协调其它部门提供技术支持。
乔心蔓颠颠地来了。
“我没打扰你们吧？”
张主任人笑道：“没有、没有，差不多完了，你们年轻人聊。”
等到天舟上天以后张主任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便也起身离开了。
给水木大学那几个人额外的参观名额就是找张主任帮的忙，乔心蔓想着将来他们的卫星发射后，程阳还要去听“宇宙韵律”，便想着先搞好关系，顺嘴跟张主任多要了几个名额。
张主任想着对方是水木的高材生，又做着航天局的项目，开个后门的顺水人情，不是什么原则问题。
“他们已经在接待大厅咯，你的助理好像不太喜欢他们。”
“哦？李娅那是嫉妒，不用管她。”
程阳作为天宫分会场导演，需要和航天员实时沟通彩排相关事宜，飞控中心破例让他和乔心蔓进入曙光的指挥大厅。
这里也有一块大屏幕，上面的画面和数据比外面接待大厅上的更多，能更加直观的了解到曙光团队和航天员真实的工作。
“各号注意，10分钟准备！”
随着一声号令从广播中传出，所有人打起了精神。
大屏幕一角显示出汶昌发射场的温度、湿度、风速风向、能见度等气象数据。
工作人员开始撤离。
“各号注意，5分钟准备！”
长征7号火箭上最后一个摆杆打开。
“1分钟准备......”
“倒计时10秒，10，9，8，7，6，5，4，3，2，1，点火！”
底座喷射出火焰，火箭稳稳地升空。
芜湖，起飞！
汶昌发射场外的观众激动异常，手机、摄像机、照相机一起对准扶摇直上的火箭，不过一分钟，便只能看到高空之上的尾焰了。
程阳激动得站了起来，乔心蔓也蹦蹦跳跳，搂住程阳的脖子。
“成功了、成功了！”
旁边一位蓝色衣服的工作人员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呢。”
两人看看周围，所有人都在认真的关注着大屏幕，或者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不好意思啊，我们有点激动。”
程阳微微致歉，拉着乔心蔓重新坐下。
“汶昌，飞行正常，雷达遥测正常......”
“一级关机，一级分离......”
不知多少次“正常”口令过后，终于广播中传来：“二级发动机关机，船箭分离！”
大厅里所有工作人员起身鼓掌欢呼，互相拥抱。
“这回算是发射成功了吗？”
工作人员解释道：“飞船成功进入轨道，地面的火箭专家可以松一口气了，哈哈。”
程阳挥舞了一下拳头，天舟快递正在派件中，航天员请注意查收！
“咱们的快递，呃，不是，天舟飞船什么时候和空间站对接？”
“大约还有七个小时，不过这次对接准备采用手控遥操作交会对接方式，明天上午9点直播，你们先回去吧休息吧，明天再来看。”
“哎，你们都不休息吗？”
“飞船在天上，我们必须要随时监控着呢。”
“熬一晚上，那挺累啊。”
“嗐，都习惯了。”
“辛苦辛苦......”
两人一起出了飞控中心，时候还早，打算去逛一逛航天城。
乔心蔓收到了谢金诚发来的v信：乔学姐你下午还有事吗？你远道而来，我们略备薄酒，尽一下地主之谊。
跟着发过来一个定位。
乔心蔓：今天有安排了，不好意思，我在首都还有好几天呢，等录完音吧。
回完消息便摁灭了手机屏幕，帮程阳罩上一顶鸭舌帽。
“人多的地方，注意点。”
谢金诚盯着她回过来的信息，愣了半晌，摊摊手，向周围的项目组成员摊手道：“佳人有约，不跟我们玩了。”
周嘉嘉有点开心，但鼓励道：“没事的，学长，她又没把话说死，继续加油！”
119.真·此曲只应天上有
翌日，上午9点。
谢金诚等人准时守候在接待大厅，走后门得到的入场券是两天的，第二天交汇对接的直播也能看。
程阳和乔心蔓还是和曙光团队一起工作，今天就要和航天员一起商量彩排节目了，可不能大意。
天上的节目确定下来就是三个，叶广富葫芦丝独奏《月光下的凤尾竹》，王亚萍古筝独奏《茉莉花》，最后是三位航天员和虚拟偶像蔓蔓合唱《星辰大海》。
其中，合唱时候王亚萍穿着抗压航天服在舱外和蔓蔓一起唱。
表演用到的乐器和AR设备此时已经在距离空间站200米处停泊的天舟号飞船里，就等航天员来“拆快递”了！
本来可以使用飞船自主对接技术让天舟与空间站直接对接，这要比手控遥操作省不少事。
但手控遥操作是空间站与来访飞行器交会对接的重要模式，也是自动交会对接的备份手段，需要测试一下好不好使。
当然，空间站还承担着科普的任务，手动模式直播的节目效果能拉满，快递当然要亲自动手拆才有意思。
手遥模式需要三位航天员与地面控制中心密切配合。
主操作手叶广富负责控制天舟号飞船，王亚萍、翟智刚负责观察飞船情况。
空间站和天舟飞船建立空空链路之后，天舟号的图像传到了空间站上，紧接着叶广富遥控天舟号缓缓向空间站核心舱平移靠拢。
在三名航天员的密切配合下，天舟号准确对接到空间站的前向接口。
这次的对接是全网同步直播的，对接成功的一瞬间，屏幕前的观众们都沸腾了。
真棒，像看科幻片一样啊。
成功！
快来看拆快递！
拆快递啊，怎么有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呢？
快递业务已拓展到了太空。
物流好评，我在地面上的快递三天才到货，发空间站的第二天就能收货了。
……
观众齐刷刷地在直播弹幕和评论区刷着“打开看看”的评论。
天舟运送的一些设备仪器涉及到机密，所以直播画面一直留在空间站内，偶尔切换到舱外摄像机，有两位主持人聊着天，向观众们科普，不至于太过无聊。
程阳从曙光团队的监控画面里看到，三位航天员很忙碌，蚂蚁搬家似的把东西从天舟搬运到空间站。
微重力环境中他们化身大力士，能搬动比自身重量大很多的东西，但对于“大件物品”还是需要小心。
重量是轻了，但质量还在，有很大的惯性。
简单说，就是不容易刹住车，大质量物品“飘”的速度太快的话，航天员需要费很大劲才能让它停下来。
一切准备妥当，王亚萍出现在了全世界的观众面前。
“大家好，我是02王亚萍，天舟快递的货物我们已经归置整齐，大家一定很想知道都有什么东西吧？快跟我来看看吧！”
王亚萍向后方飘去，翟智刚在她身后举着微型摄像机，拍摄她的一举一动。
“这是我们的太空冰箱，在太空授课的时候向大家展示过了，现在我们看看天舟快递给我们送来了什么。”
王亚萍打开冰箱，取出一个苹果。
“呀！是新鲜的水果。我们航天员即便是在太空出差也能吃上苹果，天舟快递小哥真是给力呢。”
继续前进，叶广富正在摆弄着一堆仪器设备。
“这是进行细胞生物学研究的设备和试剂，03将会开展失重状态下的相关研究，让我们期待他的成果吧！”
“另外，这次的快递还给他送来了一件特别的东西，大家可以猜猜看是什么。”
过了几秒钟，叶广富从身后取出了葫芦丝，展示在摄像机镜头前。
“大家看到了，这是我们的传统民族乐器，让03给我们表演一段吧！”
悠扬的葫芦丝在空间站中回荡。
航天员在中秋晚会上的表演现在需要严格保密，所以叶广富只是吹奏了不到一分钟的片段，并且没有向观众透露关于晚会的任何情况。
“03的表演真棒，我们在太空中的空闲时间里也会自己的业余爱好，我也有一项才艺向大家展示，跟我一起去睡眠区看看吧。”
睡眠区有三个独立的舱室，是三位航天员的私人区域，拉上隔板就是自己的独立小空间，旁边的舱壁上有个小小的圆形舷窗，能够观察太空中的景色。
王亚萍的隔间布置得很温馨，舱壁上贴满了家人的拍照，6岁的女儿赵芸汐在照片上扎着两个羊角辫，十分可爱，照片边上就挂着小汐送给妈妈的毛绒玩具公仔。
“大家看，这是什么？”
王亚萍从隔间里拿出了特制的古筝，观众们顿时眼前一亮。
空间站上的空间狭小，特制古筝控制过尺寸，只有一人多宽，显得十分mini。
程阳稍稍皱了皱眉，这样的古筝在音色上肯定会有差别，不过在太空里表演节目不能奢求完美，一切以安全和任务为重。
看到王亚萍要弹奏古筝，直播弹幕一下子就沸腾了，纷纷把惊叹打在了公屏上。
在太空弹古筝最困难的是保持稳定，既要防止乐器飞走，也要防止自己飞走。
她用一只脚勾住舱壁上的尼龙把手，另一条腿盘膝而坐，古筝顶在盘起的那一条大腿上，十指拨动琴弦。
琴声响起，王亚萍身子不由自主向左边倾斜，这个姿势，和敦煌壁画上的飞天一模一样。
这画风一下子就仙侠了，弹幕持续输出。
啊，这是嫦娥。
仙女姐姐！
老夫观此修为，不日便可破碎虚空而去。
别不日了，已经破碎虚空了。
真·此曲只应天上有。
我等的机缘到了，快认真听这渺渺大道之音！
......
王亚萍的表演也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弹过古筝后，说了几句话，本次的天宫直播也就结束了。
直播中断了以后，周围曙光岗的工作人员向程阳围拢过来。
张主任问道：“程导，你看节目效果怎么样？”
“还行吧，器乐演奏本身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音画延迟稍稍有些大。”
画面和声音有些不同步，有些“对口型怪”或许会抬杠。
“我们调用了两颗北斗暂时充当信号中继卫星，现在已经做到极限了，几秒钟的数据延迟避免不了的，毕竟是在400公里的轨道上。”
“没事、没事，现在的效果已经很好了。”
下面就该进行合唱《星辰大海》的预演了，在此之前程阳需要先和航天员们沟通一下，了解他们在太空中的声音条件。
在太空中，人体血液上涌，需要穿特制的衣服保持血液循环的正常，所以没有办法换表演服，观众们只能通过脑补把王亚萍想象成宽袍大袖，衣袂翻飞的仙女模样。
同样的原因，人的横膈膜用力方式也会有相应的变化，所以程阳需要先知道他们的发声在太空中是什么样的。
“三位航天员，你们好。”程阳对着通讯器说道。
几秒钟后，01翟智刚才回复道：“导演你好。”
“下面，我跟着我唱，01先来。”
说着，程阳在钢琴上弹了一段音阶。
“咦~咦~咦~喔~喔~喔~”
程阳正在授课，谢金诚又一次给乔心蔓发了v信。
乔心蔓回了句：给航天员上课，没空。
然后手机关了静音。
谢金诚一脸懵逼：“航天员不是在天上吗？她这上的什么课？”
水木的一群高材生想了半天，周嘉嘉说道：“或许是给还在地面的其他航天员上课吧，训练中心组织文艺汇演，出节目啥的......”
120.教航天员唱歌第一人
三位航天员依次在通讯器前唱过一轮，程阳大致了解了三人的水平，针对性的提了一些意见。
不要求多高的水准，只要不忘词，能完整的唱下来就行了，毕竟这个节目空间站和航天员出舱就是看点，更何况还有乔心蔓呢。
她一个大神带三个腿部挂件轻轻松松。
程阳这边教学，另一边乔心蔓也没有闲着，她正在适应新的动作捕捉设备，这次用的是全身动捕系统，最终呈现出来的，蔓蔓的虚拟形象更加生动完整了，和蓝星春晚舞台上的洛天依别无二致。
不再是一个屏幕上只有头会动的呆板纸片人了。
整个系统还包括一副VR眼镜，更加身临其境。
她又来了一段《女驸马》，不仅唱的，还捏着兰花指演了一段，手势配合着眼身步的动势，兴奋心情溢于言表。
VR眼镜里，蔓蔓也同步演了一段。
旁边的工作人员抱手看着电脑屏幕，说道：“在地面上演员的动作和声音很快就能反馈到虚拟角色身上了，可是在400公里的轨道上，延迟是个大问题啊，演员开始表演了，数据却还没有传递到天上。”
另一个技术人员思索片刻，说道：“哎，不必把动作捕捉数据发到天上去同步啊，咱们直接把同步好的最终影像数据发过去就行了。”
“哎，对啊！”
这样相当于把蔓蔓的声音动作录制成MV，然后发上空间站，让航天员去卡点配合蔓蔓的动作和声音，就像唱KTV一样。
技术人员们按照这个思路去重新调试设备，技术问题就算是解决了一大半，下面就该试着让蔓蔓和三位航天员同时出现在空间站里了。
程阳看了正在动作捕捉设备当中蹦跶的乔心蔓一眼，对方似乎心有灵犀，摘下VR眼镜望过来，甜甜一笑。
程阳向她竖起大拇指，同时向张主任点头致意。
“下面进行虚拟影像和航天员同屏技术验证，各部门准备。”
张主任一声令下，曙光岗所有工作人员都忙碌了起来。
在蓝星，也有一位数字虚拟航天员，但那是用人工智能技术合成的，能做出的动作有限，而且也没有和真实航天员实时互动的经历。
“同屏开始！”
仿佛画面跳帧一般，程阳只觉得眼睛晃了一下，蔓蔓的形象就出现在大屏幕上。
乔心蔓挥动手臂，说道：“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你们好！”
几秒后，大屏幕上的蔓蔓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技术人员起身鼓掌，就如同火箭成功发射一样。
直到空间站上的航天员听到通讯器里传出的欢呼声，才知道同屏成功了。
“航天员，请戴上VR眼镜。”
三人听从指令，戴好设备，一扭头就看到了身旁的蔓蔓。
她的模型还是那个披肩发格子裙校服的二次元美少女，大眼睛布灵布灵闪着。
翟智刚“哇”了一声，近距离看到一个3D二次元角色的确是很奇妙的体验，模型的精美程度，航天训练中心的那些模拟器明显是没法比的。
王亚萍因为经常听女儿经常说起，倒是觉得挺亲切。
“你好，蔓蔓。”
她伸出手去，却是直接从蔓蔓身体中间穿了过去。
“你好，王老师。”
乔心蔓想了想，以太空授课老师的身份称呼她。
互动虽然有些呆板，但进行得很融洽，王亚萍一点也没有觉得蔓蔓是虚拟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同屏技术验证证明这个表演方案是可行的，虚拟角色能够和航天员进行互动。
接下来就要在太空服面罩内加装VR设备，这需要三位航天员在空间站中自己完成，所以正式的预演需要再等两天。
为了安全考虑，有专家建议航天员只要出舱唱歌就行了，和蔓蔓的互动可以通过数字技术后期合成。
但经过航天员和地面协商一致，还是决定执行现在的表演方案，保证演出的效果嘛。
程阳和乔心蔓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提前离开了飞控中心。
而工作人员们依旧在忙碌着。
征服星辰大海，他们才是真正的功臣。
回酒店的路上，乔心蔓正在刷着胡笳网上的视频。
最近手机上搜索的都是航天相关的信息，一打开APP大数据自动推送也是相关的内容。
“哎呀，你看这个。”
华夏青年的账号发了一条太空版《达拉崩吧》的视频，把神舟十三号整个飞行任务中的梗和段子巧妙地重新写成歌词，加上三位航天员大头娃娃的卡通形象，十分的有趣。
“哈哈哈，官方整活，最为致命。”
官方为了激发民众对探索星空，探索科技的热情，可谓是煞费苦心。
很多人对这种官方的宣传是很不感冒的，对于官方媒体只会歌功颂德的刻板印象根治于他们心中。
华夏青年这一波操作很有趣味性，还把《达拉崩吧》改编了，播放量一下子就在上来了，连带推送的航天科普视频热度也有提升。
寓教于乐才是胡笳网众多沙雕网友喜闻乐见的。
程阳打开看看各大音乐排行榜，天舟号发射以后，《龙吟》和《星辰大海》的播放量都有较为明显的上升，尤其是《星辰大海》本来热度有所减退的，现在却是冲到了排行榜第四位，榜首毫无疑问就是《龙吟》。
看了这数据，程阳内心毫无波澜，不好意思，赢麻了。
回到酒店里，杨婧婷打电话过来告诉程阳邓琪已经同意参与中秋晚会的表演，很期待和咱们工作室合作。
另外，韩高媛总导演这边主会场的节目准备似乎有些不大顺利，这两天有些上火，希望天宫分会场这边能有好消息。
“婧婷姐，你告诉韩导，咱们这边没有问题，过两天就是航天员合唱《星辰大海》的预演，到时候一起过来看吧。”
“嗯，那敢情好，说起来你可是我国教在轨航天员唱歌的第一人了吧？哈哈哈......”
啊，这......
好像还真是！
低调、低调。
没过一会，乔心蔓过来敲程阳的门。
“谢金诚又叫我去玩了，你要一起来吗？”
“水木的那个项目组啊。”程阳想了想，说道，“行吧，认识一下，等以后他们卫星上天了，听听他们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乔心蔓同意邀约的信息发回来，谢金诚着实很高兴。
“终于成功了啊，不容易、不容易。”
“可是她还要带个人来。”
“那个跟屁虫？”
“应该是吧，真是大小姐呢，去哪都带着个丫鬟，哈哈哈......”
小丫鬟李娅这会正在紫禁城happy，这两天她的事不多，程阳便放了她的假。
看着她发的朋友圈，程阳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她叫回来。
算了，助理也不容易，让她好好玩两天。
谢金诚这边，两个人去赴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