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你没有野心吗？
“各位，虹姐发消息说保建成来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大家暂时回避一下。”裴娜的助理推开病房的门，向众人说道。
程阳闻言，一脸茫然：“保建成是谁？”
裴娜道：“他是我们公司的艺术总监，我不太喜欢这个人。”
梁赞说道：“恐怕他听到了什么消息，狗鼻子还真灵呢。行吧，咱们先避开他。”
林晟、梁赞、梁坤和程阳四人去了医生办公室隔壁的示教室，前脚刚走，后脚保建成就跟着顾虹出了电梯。
裴娜穿着病号服，批了件外衣，在母亲的搀扶下迎到了走廊上。
“娜娜，王阿姨，裴教授，好久不见，你们好！”
保建成手里提着礼盒果篮，客气道，“生病了还出来干嘛？快回去躺好。”
裴娜瘦削的身体微微摇晃，说道：“谢谢，谢谢保总。”
保建成张了张嘴，不和公司商量擅自住院化疗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
进了病房，看了看裴娜的脸色和脖子的留置针，保建成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裴娜挤出个笑容：“好多了，谢谢保总。”
嘴上说好多了，可这一点也不像要好的样子，刚才见她出来的时候，脚步虚浮、形容憔悴，看来是真的病了。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去企鹅音乐录音？
先按下心中的疑惑，把礼品放在床边，闲聊了几句，保建成约顾虹单独谈谈。
两人一起去了医生办公室。
“麻烦保总还亲自过来了，真是不好意思。”顾虹道。
“没事，”保建成大度地摇摇手，“特殊情况嘛，可以理解。”
隔壁的示教室和办公室只隔了一层隔断，医院用房紧张，办公室本就是用一部分示教室隔出来的。
他们的对话，耳朵贴在隔断上就能听清楚。
另一头，保建成将话题转入正题。
“公司刚刚发布了辟谣，这边就让她住院了，这不是打了公司的脸吗？”保建成道。
“我知道你和裴娜的关系情同姐妹，但你也是老员工了，出于经纪人的职业素养，这种事为何不跟公司商量？”
“对，艺人的健康也很重要，但公司也有难处的，你应该知道，去年公司的财务表现并不乐观，相比上年下滑了20%还多，预计今年的状况更不理想，管理层的绩效都被扣了，唯独艺人的收入没有受到影响。”
“不容乐观啊，我们的顾大经纪人，唉......”
顾虹抱着手平静地听完他说话，才开口：“合着保总的意思，娜娜住院会让公司赔钱了呗。”
“呃，”保建成被噎了一口，讪笑道，“呵呵，你怎么会这么想啊？公司对待艺人是很优厚的，而且娜娜现在可是公司一姐，我当然是希望她能尽快康复了。”
看到顾虹的态度，纠结了一阵，保建成决定还是说得直接了当一些。
“那个，虹姐，我就直说了吧。”
“娜娜刚刚参加过首都台‘华夏楷模’的晚会，人气仅次于程阳，如今《孤勇者》是什么行情你应该知道。娜娜今年接的几家代言都愿意再涨涨代言费，接下来的两档综艺，每一期出场费都达到了200万，另外还有一批影视剧的主题曲、片头、片尾......你自己算算，如果她住院会损失多少？”
“你是想让她这个样子还要出去工作，对吗？”
“是和公司一起共渡难关，相互体谅一点。”保建成叹了一口气，为难地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不合适，但是......”
保建成突然红了眼眶，有些哽咽道，“咱们也不用让她满负荷高强度工作，就刚才那些，咱们减少一半的工作量，不影响她治病的。”
隔断另一边，程阳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些话他好意思说出口？
程阳很确定，这些话说给裴娜听，那傻姑娘一准会同意，然后拖着病体继续去唱歌。
林晟眼里也尽是叹为观止的神色，纵然企鹅音乐再怎么卷，也不至于这样对一个癌症病人，还是个单纯的女孩。
而此时，顾虹看过保建成的演技，不由得有些感慨，丫你出道当演员去算了，这几分演戏的功力，可不得吊打一众小鲜肉。
顾虹漂亮的嘴角咧向一边，笑道：“呵呵，保总，在你的眼里，娜娜的命就是值这区区几千万咯？”
保建成脸一僵，尴尬笑道：“虹姐啊，我也叫你一声姐，你这话说得......娜娜怎么能用钱衡量呢？”
“舞台就是她的生命啊，她是如此热爱这个舞台，你难道忍心剥夺她演唱的权力吗？我敢说，只要她继续留在舞台上，绝对会成为华语乐坛第一人，程阳那种小崽子算什么，运气好罢了。”
隔断隔壁的程阳：“......”
大哥你这炮开得有点大啊，一次性得罪不少人。
而且我何德何能与华语乐坛第一人比肩？
顾虹看了一眼墙壁，冷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些话哄她或许有用，在我面前说，还是省省吧。”
保建成撇撇嘴，说道：“得了吧，虹姐，难道你就没有点野心？我还不知道你啊，你不是想要带出个哥哥那样的天王巨星？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最后这一句，击穿了顾虹的底线。
你TM是什么意思？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本来是不想现在就透露给你的。”
说着，他甩出来一份策划案，丢在顾虹旁边的办公桌上。
“下个月开始，公司准备给裴娜打造一系列高质量专辑，这些是立项文件。金牌的制作团队，一切按照最高规格来，梁赞什么的，呵呵，他那制作水准比起来就是小打小闹。”
隔壁示教室的梁赞：“......”
这厮，能直接打死吗？
保建成得意洋洋：“这些专辑问世，裴娜的热度可想而知，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有些什么意外......她所有的作品会达到什么高度，你知道吗？”
“哈哈哈哈......”
顾虹气得笑起来，她恨不得把高跟鞋踩进他的嘴里。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保总监，你这么干，过分了。”顾虹声音变得冷漠。
如果说之前对辞职还心存疑虑，但此时，她恨不得马上就走。
现在的顶点音乐，早已不是当初创业时的那个样子了。
保建成见她油盐不进，点点头。
“行，跟你是没得聊了，我去和她本人说，你不同意，不代表她不同意。”
保建成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见到外面的景象，顿时愣住了。
92.光速解聘
还没有走出去两步，保建成脚步顿住了。
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走道上，医生、护士、陪护、病人，里三层外三层站得满满当当。
护士手里拿着针筒、钢制病历夹、火钳拖把等家伙什，医生提溜着各种手术器械，卫生员端着铁盆，一个病人咯吱窝下面夹着拐杖，但他看起来腿脚似乎没有毛病。
这些人齐齐地盯着保建成。
他目光对上一位小护士，后者目光不善，推了推针筒。
呲溜——
针尖激射出一股冷冽的清流。
保建成喉结动了动，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你、你们要干嘛？”他下意识问道。
这群莫名其妙的人，大白天的搞得人后背凉飕飕的，还以为是穿进电影《寂静岭》了。
曹医生上前说道：“我们这里是特殊病房，你打扰到我的病人了，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吧。”
“打扰？”保建成叫起来，“我干了什么啊我？你们这里有监控吗？调监控出来看啊！你们这样搞，我要投诉你！”
见得科室主任说话客气，保建成胆子大了起来。
某些人见到横的就当有理，要是好好跟他说话反倒觉得你心虚怂了。
“你叫什么名字？投诉科在哪里？叫你们院长来！！还反了天了，你们几个学医的了不起啊！？”
正在大吵大闹的时候，人群分开，徐院士沉着脸，背着手缓缓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保建成看到了一个身材魁梧，气度儒雅的老者，看着应该就是院长一类的人物。
“你就是院长？你们医院凭什么诊断裴娜是癌症复发？你们这些庸医，等着收律师函吧！”
徐院士嘴角一抽，挤出一个字：“滚！”
一脚过去，正正地踹在保建成的小腹上，他整个人手脚向前伸着飞了出去，在医院走廊上滑出去老远。
保建成一脸懵逼，惊讶远远大于身体上的疼痛。
什么情况？
等保建成在地上坐了一分钟爬起来，徐院士早就扬长而去。
不等他有反应，两名徐院士的安保人员晃了晃证件。
保建成：“......”
卧槽，你们TM流弊哦。
等保建成怏怏地走了，几人重新在裴娜病房里碰头，顾虹把保健成说的话挑拣着说了一遍给裴娜听。
“虹姐，我们和顶点解约吧，立刻、马上！”
裴娜很气愤，父母一起劝她不要激动。
程阳低垂着眼帘，一言不发，他在思考着，原本的计划要改改了，《人世间》这首歌不能作为和顶点谈判的筹码，他们不配。
这首歌的版权必须留在自己的工作室。
过了片刻，梁赞轻声笑了笑，起身出了病房，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拨通电话。
“喂？梁老师？哎呀，您怎么想起来给我电话啊？”
电话那头的，是SNG国际唱片集团负责投资的一位姓黄的副总。
“黄总，我不跟你废话，听说你们最近入股了顶点音乐？”
“嗯，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你这个大制作人什么时候也对资本圈感兴趣啊？”
梁赞语气毫无波动：“你们的持股比例能在顶点说得上话不？”
“我算是听出来了，梁老师想要让我帮忙做点事？”
“有一个人，顶点音乐的保建成，让我感觉很不爽，我要让他在音乐圈混不下去。”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片刻后，黄总答复道：“就这么点事啊，这么个小人物还能劳动你打电话过来。安啦、安啦，您看梁老师什么时候再和我们合作......”
事实证明，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塞牙。
保健成没能说服顾虹，也没有机会再和裴娜说上话，然后莫名其妙挨了一脚，对方的身份特殊，挨了也只能白挨。
这TM的，我来深市是要干嘛来着？
哦，对！
劝阻裴娜和公司解约，然后忽悠她成为哥哥那样永远活在粉丝心中的人物。
她的病复发后，对于顶点就是个累赘。虽然她是一姐，是摇钱树，但可以预见这棵树将来不但没法摇，而且还会是吞金的黑洞。
索性砍了当柴烧，趁现在还能唱的时候多留下一些作品。
本以为这是一个很容易的任务。
只要搞定了裴娜的经纪人，让她怂恿一下裴娜就行了。
结果……
顾虹是吧，在公司又不是没人能治你，给我等着！
就在保健成准备告状的时候，一个最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被解雇了！
错愕、震惊、不解……
我干啥了？我还不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嘛！
实际上保健成才刚刚走马上任不足一个月，才刚刚熟悉情况准备大干一场就遭到了光速解聘。
这业务能力也是没谁了。
能够解聘一位艺术总监的，只能是顶点音乐的总裁蔡勇了。
“保总监，我们认为你无法胜任目前的工作。”
“为什么？总有个理由吧！”保健成对着电话咆哮。
“呵呵，你自己上围脖看看吧。”
程阳工作室的围脖账号发了一篇小作文，大概内容是工作室与裴娜合作录制新歌《人世间》，以及创作过程中，程阳在医院向裴娜一家人了解病情及她幼时经历的细节。
工作室账号有一个团队在运营，文章写得真挚感人，通篇没有说顶点音乐的不是。
但在文章的最后，指出了裴娜因为病情加重，将暂别乐坛，《人世间》这首歌是最后的告别曲目。
文章一发出来，立刻被无数媒体转载，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保健成，裴娜的事情，是你一直在盯的吧？裴娜背着公司和程阳合作，你一点都不知情？”
“是……可是，裴娜违约在先，公司不追究她责任，反倒开除我……”
“你还好意思说！”蔡总咆哮道，“你在医院跟顾虹说些什么傻逼言论？被人录音了你知不知道？”
保健成抬着电话一阵哆嗦：“这、这怎么可能……”
“特么的，程阳工作室都把录音发到我这里来了，你还跟我装！？这玩意要是曝到网络上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顾虹……”
“少攀扯其他人，顾虹已经把辞职报告发过来了，办完了裴娜的解约，她就会离开公司。”
保健成彻底呆住，他忽然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包围，仿佛所有人都是串通好的，就等着他往陷阱里钻。
刚才那两个带着小本本的工作人员进一步加深了他的怀疑，他打了个冷颤。
我来医院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吧？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那小子究竟什么来头啊！？
93.为幕后人员打call
许多裴娜的粉丝跑到顶点音乐的官方网站询问，一时间搞得蔡勇焦头烂额。
投资方SNG要求开除保建成这都不算什么，现在关键是网络舆论要如何收场的问题。
如果只是一两个粉丝，公关部门很容易就能给他按下去，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短短一个小时里，这件事就闹得沸沸扬扬。
程阳工作室那边发的公告只不过是宣传他们制作的新歌《人世间》，裴娜告别乐坛的事情对外表示都是顶点音乐的内部事务，不清楚具体情况。
不清楚个鬼哦，就是你们在搞事情！
这一下直接就把顶点音乐架在火上烤，前段时间刚刚辟谣，现在你们艺人自己说病情复发住院了，还找人制作了告别曲目。
这到底该信谁的？
而且你们公司是不是有恶意压榨艺人的嫌疑？别人都得癌症了还让人带病工作。
太黑心了，抵制。
到了第二天，经过一些营销号的持续发力，“黑心公司”的说法持续升温，裴娜在圈内很多好友纷纷下场，这下愤怒的粉丝更多了，他们直接把顶点官网都给刷爆。
连带顶点旗下的其他艺人也被波及，他们的粉丝甚至鼓动自家爱豆和顶点解约。
这下子像是捅了马蜂窝，公司上下人心浮动。
公司“一姐”都被这样对待，其他艺人就更不用说了。
蔡勇终于坐不住了，他直接打电话问陈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陈锋表示工作室的具体事宜都是杨婧婷在负责，他也不清楚，等兜了一圈，蔡勇终于拨通了程阳的电话。
“呃，蔡总，我不是针对你啊，我就是帮娜姐录首歌而已，工作上的事情我们一直在和她的经纪人顾虹对接，我还以为你们公司都知道呢。”
得，敢情问题都出在自己内部，蔡勇直接联系到顾虹。
“蔡总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啊，是不是咱们娜娜太好说话，觉得随便怎么样都行，所以她的感受和想法根本不需要在意？”
蔡勇老脸一红：“顾虹你也不要这么说，你知道的我最近比较忙，都是要下面的人在处理......”
“遇到事情甩锅给下属，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不是，保建成我已经开了，过去的事咱们都不提，你的辞职报告我这先压一压，咱们一起解决这件事好不好？”
“你还以为我会顾念旧情？”
电话两头一起沉默了片刻，顾虹才说道：“解决办法就是好聚好散吧，娜娜和公司解约，安心去治病，我会离开顶点。”
蔡勇叹了口：“好吧......”
顾虹在初创时期就一直在顶点，真要离开也有点不舍。
但最近公司的操作她越发的看不懂，尤其是SNG入股之后，公司就在力捧一些长相很有“特色”的艺人，比如细长眯眯眼之类的，很多时尚资源都往他们倾斜。
说是要往国际化方向发展，高级审美都是这样的。
这一波还是你们自己去玩吧，姐不陪了。
到了下午，顶点音乐发布了一条公告。
公司旗下艺人裴娜因为健康原因需要长时间住院接受治疗，无法再继续参与工作，并提交了解约申请。
因为程阳和裴娜是好友，公司邀请程阳工作室联合制作了告别曲目《人世间》，算是对裴娜的演艺生涯做的总结。
公告发出来以后，程阳工作室的围脖立刻转发，并@了裴娜、顾虹、梁赞、梁坤，后面跟着一句“合作愉快，祝娜娜早日康复。”
这条围脖一发出来，网络上的舆论很快转变，网友们的关注点一下子就变成了新歌《人世间》。
玉玉子：卧槽，大制作啊！有金牌制作人梁赞。
送你一朵小红花：其他人不认识，我只知道程阳大佬出品，必属精品。
我爱摸鱼：娜姐不要走，5555......
耐酸碱高温成型材料：顶点音乐也真是，这么重要的消息掖着藏着的，差点就搞误会了。
网友看到是顶点音乐、程阳工作室联合香江金牌制作人梁赞共同出品的单曲，期待感爆棚。
首都台晚会刚刚过去，人气最高的两位演员合作，大佬梁赞加盟，堪称是梦幻阵容。
越来越多的人聚在顶点音乐和程阳工作室的围脖账号下面询问《人世间》的细节，没有办法，工作室只好再发一条围脖解释，程阳并没有演唱这首歌，而是以幕后工作人员的身份参与制作的。
看到网友们有些失望，工作室又发了一条号召大家关注幕后工作人员的长文。
文中详细介绍了编曲、录音、混音、母带等各后期环节需要做的工作，他们为了一首歌也付出了非常多的心血，但相应的，他们的工作在很多时候得不到尊重。
台前的明星唱一次歌，收入5位数，6位数，甚至7位数，而幕后工作人员3位数起步，到了5位数的时候，回家都要拍手放鞭炮了。
曾经有很多的编曲，词作者，他们参与过很多现象级的金曲的制作，但到了后来，他们都陆续离开乐坛，另谋生路。
华语乐坛的沉沦，真不是单方面的原因。
文章一发出来，立刻在音乐从业者中间引起不小的共鸣，很多原来默默无闻的幕后人员都跳出来，或是倒苦水，或是吐槽。
一位贝斯手的发言更是击中了很多音乐人心中的软肋，获得了非常多的点赞和转发。
“......记得最艰难的时候啊，我一天只吃一顿饭，录音棚距离我住的地方很远，晚上录完音，舍不得坐公交车，我就背着我的贝斯一直走，走啊、走啊......走到凌晨3点多，走11公里才能回到家，第二天早上又走过去。”
“首都的冬天，大家知道的，非常冷，呵呵。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我现在有一个爱我的老婆，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我告诉儿子，你要快快长大哦，你的奶粉钱都是老爸我一个音一个音弹出来的......”
这条评论下面，无数人打出了泪目，感动。
热爱可抵岁月长，很多音乐人都是凭着一腔热爱，在苦苦地熬。
看到网络风向的转变，蔡勇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解约不行啊，人家手里捏着保建成的录音，这玩意要是公布出来，那可不得了。
说起来顶点音乐挂了个“联合制作”的名头，可是这歌长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不过趁着现在的热度可以先把裴娜的经典老歌拿出来卖一波情怀。
这么想着，蔡勇叫来了版权运营部的负责人。
下属挎着脸不敢看他。
问了半天，他才支支吾吾道：“前几天......裴娜的那些经典老歌都被企鹅音乐买走了，大概......十多首。”
蔡勇瞪着眼睛，恨不得把负责人掐死。
WTF！？
偷我鸡？
你们好意思叫企鹅音乐，都特么一窝黄鼠狼！
94.走多远都记得回家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人世间》这首歌终于上线了，还是平价策略，所有音乐平台都能免费听，只有下载无损音频才需要花钱。
蔡勇含着泪，把自己公司的官网替换成裴娜告别专题，后台显示，活跃的人数不少。
这些都是能赚钱的流量啊，现在只有赚个吆喝了。
企鹅音乐那边，除了首页大屏推广《人世间》，还有新上线了一个裴娜经典老歌专场演唱会的二级页面。
大家在各平台闹来闹去，5月10日晚上8点30分，这首歌可以播放下载了，很多粉丝第一时间听了这首饱含真情的歌。
一段低沉舒缓的前奏，钢琴和吉他交相辉映。
“草木会发芽”
“孩子会长大”
“岁月的列车，不为谁停下”
裴娜的嗓音清澈干净，气声更增添了几分独特的感染力。
“命运的站台，悲欢离合都是刹那”
“人像雪花一样飞很高又融化”
王敏的唱腔更接近民族唱法，两相结合，令听到这里的人泪目了。
母女俩深情的对话，听得人心尖微微颤抖，一般人没有办法抵抗。
“世间的苦啊，爱要离散雨要下”
“世间的甜啊，走多远都记得回家”
继续裴娜的气声，隐忍、克制的感情流淌进耳中，听到这里听众已经完成沉浸入了歌曲的情绪中，一丝忧伤，一点温暖，还有些感动。
人生有八苦，亦有八喜，你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是否远离家，是否有家人相陪？
“平凡的我们，撑起屋檐之下一方烟火”
“不管人世间多少，沧桑变化”
“祝你踏过千重浪”
“能留在爱人的身旁”
“在妈妈老去的时光”
“听她把儿时慢慢讲”
母亲王敏唱出了最深情的祝福，世间沧海桑田，我们平凡而渺小，但我们一同撑起名为“家”的屋檐，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心灵港湾。
王敏也祝愿女儿能够在往后的岁月里，陪在自己身边，听她说起儿时的故事。
“也祝你不忘少年样”
“也无惧那白发苍苍”
“若年华终将被遗忘”
“记得你我”
“火一样爱着”
“人世间值得”
而裴娜送出的祝福，是希望母亲历经沧桑，却依然还是青春年华时的模样，也永远记得那些火一样爱着，值得爱的人。
“wu~~~~~~”
一段间奏，弦乐也加入了进来，配合着母女两人的吟唱。
这里就体现出梁坤的强大混音技术，这一段吟唱，器乐和人声的配合丝滑流畅。
整首歌的情绪一直如同涓涓细流，经过这段吟唱的引导，自然过度到了第二段。
“有多少苦乐，就有多少种活法（啊~~~多少种活法）”
“有多少变化，太阳都会升起落下（啊~~~升起落下）”
“平凡的我们，一身雨雪风霜不问去哪（啊~~~不问去哪）”
“随四季枯荣依然，迎风歌唱（啊~~~迎风歌唱）”
这一段，由裴娜主唱，王敏以吟唱方式配合着女儿的演唱。
和音的设计非常有意思，裴娜就像是那个只身闯世界的游子，迎着雨雪风霜，跨过四季枯荣，但母亲的爱就如同和声一样陪伴在女儿身边，相互扶持着，一起迎风歌唱。
“祝你踏过千重浪”
“能留在爱人的身旁”
“在妈妈老去的时光”
“听她把儿时慢慢讲”
“也祝你不忘少年样”
“也无惧那白发苍苍”
“我们啊像种子一样”
“一生向阳”
“在这片土壤”
最后这一段，王敏也终于加入了合唱。
母女两人的合唱象征着她们的心贴在了一起，也象征着家人永远在一起。
涓涓细流一般的情绪终于在这里变成了洪流，最终汇入了情感的汪洋大海，但这里用的是高音弱唱的表现形式，这片汪洋并不汹涌澎湃，而是平静而宽广，如同母亲的怀抱。
这是一片亲情的海洋，温暖深邃，给人以无限的力量。
也是在这里，所有的弦乐、鼓点同时达到高潮。
器乐和人声的完美配合。
潮水渐渐退去，配乐也慢慢变得简单。
“随万物生长”
最后一句弱唱收尾，余韵悠长，如同从情绪高峰之上下来的一重缓冲，令人回味无穷。
听完了这首4分多钟的《人世间》，听众们久久沉浸在温暖的情绪中，一时间忘了发表评论。
网友们都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过了好半天，各平台人世间的评论区还是空空的，仅有寥寥无几的评论。
林晟盯着电脑刷半天，还有没有多少评论。
“咦，不应该啊，后台播放数据挺好的啊，怎么会没有评论呢？”
一首歌的热度除了播放量外，活跃的评论数量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参考指标。
林晟不放心，给梁赞打了个电话：“梁老师啊，《人世间》质量不错啊，为什么评论数这么少呢？”
“我说林生啊，不要这么浮躁的啦，这首歌情感的力量这么强，听一遍怎么够？好多人都在单曲循环，等他们听够就会来分享自己的亲情故事的，你让子弹飞一会。”
林晟怏怏地挂了电话，好像是有点急了，这歌才上线不到半个小时，现在看数据没有意义。
......
马成双是一个生活在深市的快递小哥。
每天的送货跑腿工作任务非常单调且繁重，而且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
刁难、辱骂、差评，都是他经常会遇到的事情。
一个人背井离乡，酸甜苦辣个中滋味都自己品尝。
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听歌，特别是《孤勇者》，感觉这首歌就是自己的真实写照。
衣衫褴褛，孤身走暗巷。
今天他早早的派完件，准时打开企鹅音乐，躺在床上听《人世间》。
虽然不是偶像程阳演唱，但词曲都是他写的啊。
听歌只要认准程阳大佬就够了。
对，马成双就是一个“阳光”。
听着、听着，眼角忍不住淌出了泪水。
往事一幕幕，他想起了很多，这几年在深市的苦和累，受过的委屈和遭受过的白眼，还有那个伤透他的心，再无声无息地消失的女孩。
“呜呜呜......”
他一个人在出租屋，突然呜咽着哭出声来。
然后想起自己似乎好久没有打过电话回家了，不知道爸妈身体如何，念高中的小弟最近成绩怎样。
他擦了擦眼泪，拿起电话拨给妈妈。
“妈，你和爸最近好嘛？他的通风还犯吗？让他少喝酒......”
祝你踏过千重浪
能留在爱人的身旁
......
歌声一直在回荡着。
95.挑战JJ的唱功
《人世间》的大火自然不必多说。
为此，梁赞还打趣程阳，担心新歌取材小众简直就是杞人忧天。又不是什么叛道离经，毁人三观的题材，还是那句话，歌好可破。
是啊，前提是歌要好。
歌词编曲是一个方面，演唱是另一个方面，为了唱好JJ的歌，程阳开始了下一步的练声计划。
JJ被称为行走的CD，因为他的现场唱功非常了得，现场唱的歌和唱片中修音后也没有任何区别，其唱功之深厚，机能之强大，一般人难以望其项背。
要唱他的歌，对于已经开发出头声的程阳来说也是不小的挑战。
JJ刚出道的时候，他的音色清澈如水，干净又稚嫩，很好听，但是在高音a4附近会有较为明显的扯嗓，说明他的换声点基本上就是在a4左右，那个时候演唱a4以内的歌曲音色都比较统一，好听。
但是这个时期他的机能还不是很强，声音偏薄，技巧也不是很娴熟，所以很少有高音的连续咬字，多以拖长音来表现高音部分的演唱。
要模仿这个时期的JJ，发声的时候鼻腔要多一些，咬字的时候带点哭腔的感觉。
程阳稍稍试了一下。
“别等到一千年以ho~~~~”
“ho~ho~ho~~”
哎哟，不错！学得还蛮像的。
程阳为了自己鼓掌，一直以来头声和戏腔的练习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就算是本来的嗓音条件偏低，现在也能很好的模仿早期JJ的唱腔。
程阳对自己更有信心了。
但是JJ的唱功一直在进步，接下来的时期，他经历了职业生涯中最为艰难的时刻。
由于那时间一直高强度的工作，加上没有得到休息，胃酸逆流导致他的声带受损，面临着手术的抉择。众所周知，声带出了问题，声音就要完全改变，这是JJ最为黑暗的时期了。
在他自己的纪录片里，说道：“我跟上帝说，把我的声音还给我，我会好好的珍惜。”
复出之后，可以听得出来，JJ现场的声音明显更加厚实了，胸声更加足，高音更加清脆了一些，这个时期的JJ，更多的用胸声来起音。
程阳继续试验，在刚才的唱腔中加入胸声。
“等不到天黑”
“烟火不会太完美”
“回忆烧成灰”
“还是等不到结尾”
“她曾说的无所谓”
“我怕一天一天被摧毁”
胸声本来就是程阳的拿手好戏，这样一唱，听起来声音更宽了一些。
程阳点点头，这个时期JJ的歌，也是能拿得下的。
接下来就很有难度了。
因为后面的时间，就是JJ不断为难自己的时期，第九张创作专辑《学不会》就是这个时期发布的。
《学不会》之前JJ所有歌曲当中，这是难度最高的一首，不管是音域还是演唱方法都是一个全新的突破，对于当时的他也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在当时，JJ本人现场演唱这首歌也经常会出现最后的高音不稳的状况。
程阳清了清嗓子，又想了想。
算了，不试了。
再接下来，他在“最好的时光”跨年演唱会凭借《不为谁而作的歌》一战封神。
也是在这一时期，神专《和自己对话》发布了，而此前一年，发布的专辑正是《新地球》。
JJ录制《和自己对话》的所有歌曲都是一遍过的，这个时候的他基本上是已经进化到了完全体。
所以程阳不求能够完全复刻他的唱功，只要尽全力模仿得像就可以了。
显然要做到“四组高音笑着飙，五组高音抬下眉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短时间内不可能实现。
其实看过JJ这些年的努力，我们就会发现，即便是再优秀的人都需要学习和进步，坚持不懈的磨炼自己的唱功。
与其羡慕别人拥有天使吻过的嗓音，不如学习别人坚持不懈，不断学习的精神。
早期的JJ为了唱好新专辑的歌曲，专门去米帝学习SLS技术。
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过程很枯燥乏味，不应该抱怨，只有经历过枯燥的过程，才能品味道成功的甘甜。
废话不多说，直接在酒店房间里开练。
说起来，在蓝星《不为谁而作的歌》就是在深市现场封神的，现在自己也是在深市练声复刻JJ的唱功。
不得不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过得一阵，房门被人敲得“梆梆梆”响。
程阳怏怏地收了声，对着房门喊道：“不好意思啊，我小声一点。”
“是我啊，程阳。”
听得是李娅的声音，程阳过去开门。
“有事吗？怎么不打我电话？”
“打了好多你没接好不好。”
低头看手机，果然有6个未接来电。
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发现门外还有一个婀娜的身影。
“婧婷姐，你也来了？快请进。”
因为要和裴娜签约，杨婧婷亲自过来一趟，显得重视。
当然了，现在工作室也没有别人能出面办这些事情。
“和娜姐签约主要是为了让她有个念想，安心配合治疗，所以这件事咱们就不要让媒体知道了。”程阳叮嘱道。
“嗯，我知道的。”
下午的时候，程阳和杨婧婷一起去医院，签完合约深市这边的事就告一段落了，然后三个人就能返回云溪市。
医院门口聚集了很多裴娜的粉丝，不少人手里拿着花篮和祝福的标语。
《人世间》发布以后，粉丝都想到医院探望，但现在是特殊时期，而且太多人会影响医院正常工作，所以粉丝都被挡在外面。
为此裴娜录了一段告别音频，告诉大家她很好，不要来医院了。
音频中她感谢所有粉丝的支持，感谢所有朋友的陪伴，感谢所有制作人员的心血。
尤其着重感谢了程阳一下，没有这首歌，她不会有勇气面对治疗时的痛苦。
于是程阳在她的粉丝中赢得了很多的好感。
到医院的时候，他被粉丝认出来了。
杨婧婷考虑着要不要联系医院的保安，程阳挥手拒绝了。
经过和粉头的沟通，程阳会把他们给裴娜的祝福带到，其他粉丝就不进去了。
“我们为娜娜作了一首歌。”粉头说道，“以前是她唱歌给我们听，现在换我们为她写歌了。”
程阳有些动容：“你们的意思是，让我把这首歌唱给她听，对吗？”
“是的。”
粉头递过来一把吉他，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粉丝们的话和签名。
“就用这把吉他伴奏吧，麻烦你了。”
96.换我们唱歌给你听
拿起这把载满祝福的吉他，程阳觉得沉甸甸的。
随手拨弹一下，音符流淌，很不错的吉他。
“放心，我一定把祝福带到。”
粉头很高兴，递过来一页纸，上面写着：生而不凡，爱在心中。这一次，换我们唱给你听。
下面则是一首歌的曲谱和歌词，这首歌叫做《你我之间》。
歌谱都准备好了，她的粉丝都这么给力的啊？
不管写的怎么样，这首歌是粉丝的心意，一定要好好唱。
程阳也不含糊，认真看着谱子弹了两遍，清了清嗓子就唱，只唱了一遍就很不错了。
这学歌的效率看得裴娜的粉丝们一愣一愣的，当场就有几个女生被程阳圈粉了。
裴娜和程阳的粉丝都不是饭圈那种制杖又极端的，他们大多都是迷两个人的唱功，只要唱的好听，并不介意既喜欢裴娜又是一个“阳光”。
所以程阳也才会答应粉头的要求。
这首歌粉丝写得很用心，歌词表达出的感情也很克制、真挚。
“唱完歌这把吉他就替我们送给娜娜吧。”粉头说道。
程阳将吉他举过头顶，向她的粉丝们喊道：“好的，你们等我好消息。”
工作室一行人进了医院，进入裴娜的病房。
和前几天相比，她的状况更差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面色也有些发黄。
“化疗的并发症。”裴纲解释了一句，声音发颤，“前几天给粉丝发录音，没有发视频，就是不想粉丝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看到程阳来了，裴娜挤出个笑容，在母亲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我现在很难看吧？首都台晚会才没过多久，就成了这个样子。”
“都会好起来的，徐院士说治疗的效果很好......”
这边说着话，杨婧婷和裴纲去办签约的手续，程阳和李娅继续留在病房里。
“这是粉丝送给你的礼物。”
程阳把吉他展示给她看，也把粉丝的祝福传达到。
“还有，粉丝给你写了一首歌，让我唱给你听啊。”
程阳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调整了一下琴弦，轻轻地唱起来：
“但愿你我之间”
“会有那么一天”
“你画下星空”
“多远我都会看见”
“灰白的发缠绕”
“那些爱的甜”
“手指间的感动会永远”
“但愿你我之间”
“会有那么一天”
“你唱着的歌”
“多远我都会听见”
“直到那一天”
“结局一定很美”
“请上天给我一次机会”
......
这首歌接近5分钟，程阳唱完了以后，裴娜把头埋在被子里，无声落泪。
“谢谢，替我谢谢所有的粉丝。”
“你们的声音，我都听到了。”
所有手续办完，裴娜正式成为程阳工作室旗下的签约艺人。叮嘱她好好养病，道别之后，三人离开医院，踏上了归途。
酒店那边退了房，直奔高铁站。
“姐好不容易签个当红歌手，结果却是个不能唱的当红，这买卖有些不划算啊。”
程阳笑了笑安慰道：“有些事情不能用钱去衡量的。”
“行吧，你是咱们工作室的顶门柱，你说了算。”
高铁到云溪市的时候是夜里4点多，程阳倒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天亮，刚迷瞪没一会，屋子外面就传来周伟杰起床的动静。
睡不着索性就爬起来，中午再补觉。
“哎，昨晚回来的挺晚啊，怎么不多睡会？”
“高铁上睡过了，这会不困。”
“嘿嘿嘿，怕是想小乔老师了吧？”
程阳手机“叮咚”一声，抬起来一看，笑道：“才说着她就给我点了份早饭，马上就送来了。”
外卖点单的留言是“早啊，坏蛋”，程阳拿着在周伟杰眼前晃了晃。
周伟杰：“......”
我TM就嘴贱啊，没事挤兑人干嘛。
这小子不是要买房搬出去么？赶紧的，老扎心了。
收假第一天，电视台的工作很多，周伟杰还没吃上爱心早餐，随便对付了点就急匆匆走了。
刚出了差回来，程阳今天能休息一天，不用到公司去。
不过在家休息不影响“写”歌，一首《星辰大海》给乔心蔓唱，一首《新地球》自己唱，这两首都是自己工作室的歌，都要认真对待。
《新地球》程阳想要制作成MV，不过要是拍出来恐怕成本不会低哦。
另外，这首歌程阳还想用“人头录音”技术。
上网搜索了一下，这个世界的这项技术才刚刚问世，成本还很高，全套设备下来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工作室还没给网站赚几个钱，就管陈锋要钱，程阳有些伸不出手啊。
那......要不先把《星辰大海》弄出来，简单一点。
《星辰大海》这首歌曲调悠扬、柔和，歌词温暖且富有诗意，乔心蔓来演唱，她天籁般的高音和这首歌曲的意境能完美的融合。
程阳把在深市酒店里做的思维导图重新拿出来，研究了片刻，在《新地球》后面新加上了“中期计划”的标签。
这首歌需要两个方面的准备，一个是磨炼唱功，令自己的唱腔更加接近JJ的完全体形态；另一方面是找能够进行人头录音的录音棚合作。
录音棚好说，有钱就行，JJ的唱功则需要大量练习来打磨。
至于长期计划，当然是发专辑了呗！
接着程阳又写下了短期计划——《星辰大海》。
就在这时，乔心蔓的信息发了过来。
乔心蔓：早餐到了？还合胃口么？
程阳：挺好吃的，要是你做的就更好了！（期待.jpg）
乔心蔓：哼，要求还挺高，居然要本女侠亲自出手。
程阳嘴角微微上翘，对着电脑上《星辰大海》的谱子拍了张照片给乔心蔓发过去。
片刻后。
乔心蔓：老板，吃啥随便点。（乖巧.jpg）
程阳：真的？你上门来给我做呗。（斜眼.jpg）
乔心蔓：明天吧，今天我妈在呢。
......
作为准一线歌手，曹臻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他野心勃勃地准备了新专辑，准备冲击一下榜单，一举迈入一线的门槛。
为此，他甚至上山去求神烧香拜佛。
或许是神明听到了他的祷告，很多一线和天王天后最近都没有新歌要发。
他觉得机会来了，跟公司一合计，砸重金买了一波流量开始营销，结果……
《孤勇者》大爆，横扫一切榜单。
好吧，惹不起，再等等……
哪不知，稍稍消停点，又来了裴娜告别乐坛这档子事。
你告别就告别呗，又弄出个《人世间》，看样子又是把所有榜单一波带走的节奏。
算你狠，我再忍！
曹臻一直盯着榜单，他打算等热度过去，立刻接棒《人世间》，趁着空档偷袭一波。
97.资本游戏
只要天王、天后级别的人物不下场，曹臻自认为具有屠榜的实力。
一直以来华夏音乐新歌榜和人气飙升榜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今年因为情况特殊，大佬们都忙着各地电视台的公益演出，创作的大多也是主旋律的作品，这才在商业领域留出了一个空档。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可是谁特么能想到，首都台的主旋律晚会，居然也能蹦出个《孤勇者》这么妖孽的玩意来，自从晚会过后就一直霸占着榜单。
你说你一个网络歌手，好好的玩你的主旋律就行了，跑到市场上兴风作浪干嘛？还把同期所有人杀得丢盔卸甲，就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热门综艺带火一首歌不是没有，但首都台的晚会......想不通、想不通。
双榜第一啊！
曹臻只想着得一个榜一都心满意足了，他的曲风偏小众一些，通常是叫好不叫座的类型，而《孤勇者》是市场和口碑双赢，一首歌赢两次。
就羡慕嫉妒恨。
这种歌如果是自己的，别说一线了，就是天王宝座，咱也能运作着争一争。
唉......
更可怕的是，现在又来一个《人世间》，完全不给活路啊！
“没有办法，咱还是先稳一手吧，这次的《人世间》看着没有《孤勇者》那么强势，有裴娜退出乐坛的影响在里面。”
按说这种现象级的作品，很难连续出现的，程阳那小子是怪物吗？只要是他的作品，不论是不是他自己唱的都能火，简直离离原上谱。
现在整个华语乐坛都感受到了被程阳支配的恐惧。
SNG国际唱片集团龙国分公司总部的一间私密会议室内。
分公司一把手，大区总裁金仁勋和集团总公司派来的几位代表正在商量着什么，一个个面色有些凝重。
金仁勋打了个响指，黑丝超短裙的棒子国女助理立刻打开了投影仪。
“这是近期的数据，各位可以看看，这些东西的涵义，我想不用我翻译，大家都懂的。”
“当然，大家都明白，金。”
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白人女性，她叫索菲亚，专门负责评估最近针对龙国娱乐圈的相关策略及效果。
“只不过集团花了这么多钱买热搜，营销号造势，打点乐评人，都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吗？这个叫做程阳的年轻人，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做，是不是有官方在帮助他？”
金仁勋摇摇头，这些个白人整天高高在上，以为只要强行推广他们刻板印象的审美，其它国家的人就必须会接受。
当然，资本的最终目的是赚钱，而SNG不但想赚人钱，还想要别人跪着。
通过大量的引流、鼓吹、制造话题，把国外的刻板印象都包装成精美的时尚产品，并冠之以国际范、高级审美、潮流趋势等等唬人的名头，忽悠龙国的大众接受，掏钱买单。
你接不接受？不接受就是土包子、diao丝，活该没人跟你玩。
说白了还是，凭空制造需求，形成市场，然后垄断的套路。
娱乐圈受到无数人的关注，自然是攻略的重点，现在影视行业，然后慢慢渗透到音乐行业。
只不过这股风潮没有能吹起来。
“你们太不了解华夏了。”金仁勋说道，“华夏人太爱自己的土地，自己的文化，从来不惧怕别人的指指点点，指手画脚。虽然表面谦逊温和，但不代表他们没有底线。”
其实金仁勋也很难，谁能想到程阳一个这么主旋律正能量的人，市场接受度会这么高。
“我想告诉各位，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想要赚钱，那就要按照华夏人的规矩来。如果......那不是我的能力范围内能做到的事情，你们大可以换个人试试。”
索菲亚阴沉着脸。
华夏的音乐市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经过这些年的布局，SNG不说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至少也是跺跺脚，别人都要看脸色的吧？
怎么会让程阳工作室这种不听话的愣头青冒出来？还咬掉了市场蛋糕的一大口。
咬掉的那一块，原本应该都是SNG的！
各大资本分蛋糕的游戏，大家的筹码都放在桌子上，输赢各凭本事。你一个愣头青跳上来，破坏了规矩不说，还抓了一把筹码就跑，这算怎么回事？
你要玩，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啊，按咱们的规矩，分你一口汤不是不行，可偏偏你要自己胡搞。
“现在这样的状况，不用再讨论了。”索菲亚开口道，“这个程阳，只是一个人，一家工作室。哦，他背后还有一个网站。”
“具体怎么操作，你们都懂吧？”
会议室里的人都点点头，这么些年形成的规矩，各大公司都是心照不宣的，大家还想一起玩，那就有必要先对市场进行一轮“整顿”。
不听话的刺头，以前也不是没有，像程阳这种人，可不能让他继续在赌桌上搅局。
金仁勋出了会议室，稍稍为这个有才华的年轻人惋惜了一瞬间。
这次针对他的行动，可不是上次黎凯那样的个人行为，而是很多家公司的联手。
办法么，还是老套路。
制造一些黑料，极尽断章取义捕风捉影之能事，然后八卦狗仔之类的用起来。
音乐榜单、微博热搜花钱压制，钱到位了自然能把别的东西顶到他前面去。
不过这才多久时间，这小子就从默默无闻成长到了让行业大佬们都头疼的地步。
......
翌日，程阳按部就班的练声，上班，朝九晚五，即将袭来的风雨，他并不知道。
下午的时候乔心蔓发消息说她买了好多菜，程阳一想两个人恐怕吃不完，于是让周伟杰约上“疯子”在家里聚一下。
约赵峰华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他女朋友是做地产销售的，想了解一下最近的行情。
是时候考虑买一套房了。
准点下班回家，周伟杰没有加班，差不多前后脚进了屋子。
“可以啊，你小子，让人家大小姐亲自来给你做饭，现在还有会做饭的女生吗？”
接着他搂住程阳脖子，“话说，你这么着急买房子，是不是准备......这样那样的时候方便点，嘿嘿嘿......”
“这种事我跟你说得着？”
“怎么说不着......”
正说着话，程阳电话响了，乔心蔓打过来的。
“你们上面有人吗？东西有点多，下来个人帮忙。”
98.孔府御制名菜
乔心蔓做的饭和程阳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你确定我们要吃这个么？不太好下嘴啊。”
程阳和周伟杰对着饭桌上一整挂的“毛笔”怀疑人生，不光有毛笔，还有一方石砚。
这些东西往桌上一摆，好似突然穿越到了古代的书房里。
程阳问：“这......有什么说法么？”
“当然有啦，这道菜叫御笔猴头，可是收录在孔府御制名菜当中的，正宗的做法不仅繁琐，食材也不容易弄到。经过本女侠化繁为简，只花了一天就做出来了。”
“......你一整天都在弄这个？”
“不然呢？”
“......”
大小姐你能接地气一点么？
乔心蔓小心地从保温箱里端出一小锅浓汤，浓郁的香气顿时充斥着整个屋子。
“炖一整天了。”说着，她舀出一点，倒在砚台里，“这汤就是墨汁，不但能喝，还能写字呢！”
“就用这些毛笔是吧？”
“这可不是普通的毛笔。”
乔心蔓说这是满汉全席中的一道菜，从笔到墨做法都极其讲究。
墨汁的汤需要用猪肉、鸡肉、火腿等多种食材先炸成金黄再用慢火炖成白汤，之后取汤加入海鲜继续煲几个小时，直到汤汁变得浓稠，呈深褐色。
毛笔则是用笔笋去皮掏空，填入虾胶，然后用猴头菇撕开卷成笔头，连同虾胶塞进笔笋，蒸熟之后就成了毛笔。
看她说得轻松，但具体动起手来绝对需要付出大量的心思。
程阳看到她手指缠着创可贴，还有烫伤的水泡，不禁皱了眉头。
“你的手怎么回事？”
“没事，切菜的时候被划破了。”
程阳抓住她的的手，拉过来仔细观察。她想收回去，程阳不放手。
“没有必要啊，咱又不是皇帝。”
“第一次做饭给你吃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有仪式感了。”
一时间，程阳盯着她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两个人靠近了一些，又靠近了一些.....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啊啊啊，谁啊？真不会挑时候，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程阳退开一步，环视屋子，周伟杰不知跑哪里去了。
“老周，去开门啊。”
周伟杰躲进自己屋子，带着耳机假装没有听见。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所以屋子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没办法，程阳自己去开了门。
“哟，阳子，乔师姐也在呢。”
赵峰华牵着个挺时髦的女生进来了，她看到程阳，眼睛亮了一下，接着就对上乔心蔓投过来的目光，心里一突，赶紧低下头。
“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刘莎。”
“你们好！程阳，你的《孤勇者》我很喜欢。”
刘莎是做销售的，自带社交属性，自我介绍完从随身小包里掏出名片给程阳和乔心蔓各递了一张。
接名片的时候，刘莎的小拇指似是无意地在程阳手背上点了一下。
程阳不为所动，招呼着两个人先入座。
“哎，这是......今天吃烛光晚餐？挺浪漫啊，就是人多了一点。”
赵峰华盯着笔架上挂着一根一根的家伙什，下意识就当成了蜡烛。
刘莎拍了他一下，笑道：“什么烛光晚餐啊，这分明就是笔墨纸砚，你不认识别瞎说，让人笑话。”
接着她转头对程阳道：“程阳，你真有才，每天写字作画这么好雅兴啊，难怪能写出这么多歌。”
“嗯哼！这是今晚的主菜，御笔猴头。你见过谁家在餐厅里写字作画的？”乔心蔓叉腰垮着脸道。
赵峰华：“......”
刘莎：“......”
草率了，就不该开口瞎问的。
赵峰华试图岔开话题：“那个，周伟杰哪去了？”
程阳：“突然跑回自己屋去了，不知道干嘛，莫名其妙。”
有了主菜，乔心蔓还要烧几个别的菜，程阳一起进厨房帮忙，让他们自己先玩一会。
进了厨房，乔心蔓对程阳小声嘀咕道：“这个刘莎，我不喜欢。”
“啊，我也觉得她和疯子不合适，但这种事情不好说，咱们也别多管闲事。”
等所有菜都上了桌，宾主入座。
刘莎先举了杯：“来来来，我们先碰一个。”
第一杯过后，一起动筷，但看着主菜不知道怎么下手。
乔心蔓做示范，取下一支“毛笔”，蘸下砚台里的浓汤，从笔头开始吃。
诗礼相携，翰墨飘香。
本就鲜美的猴头菇配上海鲜浓肉汤，入口之后味道极为震撼，国宴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虽然好吃，但......太少了，不够吃啊！
一人两支毛笔，吃完就只有干瞪眼。
剩下的墨汁也没有浪费，每个人舀一碗，正好能分完。
别的菜味道也不错，大家吃的也都满意。
“师姐这手艺，简直绝了。”周伟杰赞叹道，“可就是给我们吃浪费了啊，这可是你对阳子的心意。”
乔心蔓眼睛弯成月牙：“不存在啊，只要你们开心就好了。”
赵峰华笑道：“师姐真是贤惠呢。”
瞧瞧人家女朋友，再看看自己的，差距啊。
正想着，仿佛刘莎能听到他的心声，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赵峰华的笑容僵了一瞬，找补道：“我们家莎莎也很能干啊，阳子不是要买房吗？你问她就好了。”
“是吗？程阳你要买房？正好我们公司开发的香榭一品下个月开盘，这是我们公司最高端的楼盘，位置在三环和四环之间，云水溪边上……明天你过来，我单独带你去看看精装样板间。”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刘莎语气似乎很急切。
“你说的那个楼盘我知道。”乔心蔓突然插话道，“高档是高档了，不过入住率估计不会很高，都是炒楼的在买。”
她看着程阳，“你要买房，怎么不问我？”
额，这事……你也懂？
乔心蔓继续说道：“泛海，首创天禧，梵悦108，我觉得优先考虑这几个，很多艺人都在这些地方买。哦，周眉在梵悦108买了一套，不过看样子她不一定会去住。”
“这几个小区最大的特色是安保做的好，那些杂七杂八的狗仔队进不去。当然，房子的品质并不差。”
这点程阳倒是疏忽了，还没有成为明星的自觉。
“你怎么这么熟悉？”
“我爸收了那么多挂名的学生，我当然知道啦。”
程阳有些意动，刘莎不甘心道：“我们的楼盘也配备了顶级安保呀！多看看，比较一下嘛。”
不等程阳开口，乔心蔓拍板道：“嗯，有道理，那边让你的助理李娅去看看。”
刘莎的神色僵了一瞬，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99.向你奔赴而来
吃完饭赵峰华早早离开，周伟杰找了个理由跟着一起出来，留下程阳和乔心蔓两人在屋里。
“疯子你吃饱了没？”
“没有……师姐这调门太高，我等凡夫俗子欣赏不来啊。”
“人家那是给阳子准备的，我们沾了光。”
“师姐对阳子果然是没得说，我算是看出来了，妥妥的真爱。”
周伟杰和赵峰华一合计，决定夜市摊下半场烤小黄牛走起。
啤酒撸串才是咱小老百姓的快乐。
到了地方点了菜坐下来，两个人还在赞不绝口夸着乔心蔓，闷闷不乐一晚上的刘莎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够了啊，叭叭叭还没完了？”
两大直男古怪地看着刘莎，显然没有get到她的点在哪里。
刘莎继续说道：“你们男人都喜欢她那样的呗。”
赵峰华皱了皱眉：“你吃什么飞醋啊？犯不上，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刘莎脸偏到一边去。
“嘁，不就是会装呗，谁还不是个温婉贤淑的乖乖女？”
“那什么玉笔，无非就是材料金贵点，给我钱我一样能做！”
赵峰华呛道：“哟嚯，大话都能说，咋不见你做给我吃呢？”
“嘿，来劲了是吧？”
周伟杰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劝谁才好。
“行了行了，咱别说他们那对狗男女，吃东西吧。”
说话间，摊主带着塑料手套端上来一大盘子烤串。
小黄牛、鸡翅、烤虾、肥肠、羊腰子……
“滋滋滋”冒着油光，烟火气升腾，令人食指大动。
赵峰华给刘莎递过去一串，说道：“吃吧，别说了。”
刘莎气鼓鼓地接过，仰头就问夜市摊老板：“老板，你会做那什么，玉笔喉头么？”
老板一怔，指着塑封的菜单说道：“要吃什么上面点，这上面没有我也没办法，你们别家问问。”
“噗嗤……”
“哈哈哈……”
周伟杰和赵峰华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气鼓鼓的刘莎还不信邪，打开手机问度哥，在搜索栏输入“玉笔喉头”，度哥显示没有找到搜索结果。
又试了几次，度哥除了没有找到搜索结果外，还多了一句：你要找的是不是御笔猴头？
刘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啊啊啊，生气！
抬头，但见赵峰华迅速移开偷瞄她手机屏幕的目光，捂着嘴，很努力地试图不让自己不笑出来。
再去看度哥页面顶端的那句话时，总觉得那是在嘲笑自己莫得文化。
结果是搜出来了，还有这道菜的制作的步骤，刘莎看了一会，装作满不在乎地道：“说得多高大上，也不过如此嘛。”
“还嘴硬，你来呀！”赵峰华怼了一句。
“哼！”
刘莎还真上头了，打开买菜APP搜索了一圈食材价格。
“......”
然后默默地关闭APP，拿起一串小黄牛慢慢地啃。
“你们两个看什么看，赶紧吃啊！吃完赶紧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旧小区，程阳的卧室里。
“你准备好了么？准备好我就开始咯。”程阳严肃地说。
乔心蔓额头出了一层细汗，咬着下唇，偷瞄了程阳一眼，犹豫再三，终于闭上双眸点点头。
“啊——”她呻吟了一声。
程阳把烫伤膏均匀地涂在乔心蔓细嫩的手指上，轻轻揉搓。
烫伤比想象中严重，关键是她没有涂药，直接用创可贴把手指裹了一圈完事。
要不是程阳注意到她神情不自然，还发现不了这丫头一直忍着。
“你啊，明明就很少下厨，非要逞能。”
“不好吃吗？”
“呃，好吃、好吃，你做的都好吃。”
“那是，满汉全席里的名菜呢！”
“不愧是你？”
“不愧是我！还有，谁说我很少下厨，我还能做开水白菜，牛排，黑松露巧克力蛋糕！”
程阳笑了，在她头顶揉了一把。
秀发丝滑柔软，入手冰凉，很舒服。
“好好好，《星辰大海》给你准备好了，来看看吧。”
说着打开电脑，先把谱子打开给她看。
乔心蔓灵动的眸子中放着光，如星辰一样，又是个爱唱歌的灵魂。
《星辰大海》这首歌在蓝星又是一首被某音带火的歌，以致于一开始很多人对它不感冒，直到和祖国航天事业挂上钩。
诚然，这首歌的编曲并不是很难，以木吉他和弦乐平铺叙事，间奏也简单，只不过后半部分大开大合，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简单的好处显而易见，那就是便于大众传唱。
唔，前提是你要有面包妹一样的高音条件，没有也不怕，降key处理也能唱。
面包妹经过一年的沉淀之后，拿出了这样一首高分作品，唱功一直都在进步。
全曲E调转F调，她对高音质量的打磨非常棒，质量、共鸣都无可挑剔，原来挤卡的问题差不多也都解决了，已经跨入了铁肺型选手的行列。
未来可期。
当然，这首歌远远不能称为优秀，但是在商业上十分的成功。
说它歌颂大爱，歌颂人类的理想追求可以，歌词渲染了广袤的宇宙和人类孜孜不倦探索的大情怀；说它是小爱也行，向你奔赴而来，你就是我的星辰大海。
再加上朗朗上口的旋律，这首歌在市场上的火爆自然不言而喻。
歌者有着强大的轻机能能力和乐感，声音自然通透，咬字清晰亲切，配合富有质感的甜美音色和这歌就是天作之合。
而这些，对于现在的乔心蔓，只要稍稍调教一番就能达到。
所以在她看到这首歌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被点亮了。
熟悉了曲谱之后，再看了两遍歌词，程阳指导着她试着唱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她越唱越好，每一遍都有不小的进步。
唱到第五遍的时候，她直接站了起来，闭上眼睛，忘我地放声高歌。
“会不会我们的爱”
“会被风吹向大海”
“不再回来”
“每当你向我走来”
“告诉我星辰大海”
“会不会我们的爱”
“像星辰守护大海”
“不曾离开”
“我向你奔赴而来”
“你就是星辰大海”
唱到这里的时候，乔心蔓缓缓睁开眼，目光柔软而炽烈，仿佛蕴含着璀璨的星光。
“我眼中炽热的恒星”
“长夜里照我前行”
突然，她脚下发力，向程阳迅速奔赴而来。
程阳脑子变得空白，只感觉到一股巨力撞进怀里，视野向后倒了下去，后脑撞在被子上，只能看到天花板。
刚想说些什么，嘴巴就被堵上了。
接着乔心蔓的长发散落下来挡住了视线。
槽！
什么情况！？
约摸十多分钟后。
乔心蔓：“.......”
程阳：“......”
两人各坐在一边床头。
“那个，你不打算说点啥？”乔心蔓埋着头滑动手机，试图打破沉默。
程阳擦了擦嘴唇，好像破了，有些血丝。
“你想说点啥？”
“那个......你看看这个视频。”
程阳浑身一紧，下意识反问：“什么视频？你要干什么！？”
100.借势大国航天
“什么干什么，你想啥呢？我是说，这段视频太燃了！”
乔心蔓直接把手机翻过来，抬到程阳眼前，她手机上的香囊挂件晃来晃去，晃得程阳有些意乱情迷。
程阳收敛了心神，注意力集中到画面上。
发射升空的长征火箭，太空中的月球，神舟号飞船，地面发射场。
画面不断闪过，然后在一轮朝阳中，草书写下两个大字“龙吟”。
还有一行小字：听今朝龙吟，声声响云天。
原来是我国载人航天的混剪视频啊，程阳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从乔心蔓手里接过手机，音量开大。
视频中是龙国历次发射神舟号飞船的画面混剪，加入了传统神话夸父逐日，敦煌飞天等华夏文明的象征符号，不禁让人血脉偾张。
简直燃爆了！
“最近官方正在宣传载人航天的发展啊，咱们这首《星辰大海》正好赶上了。”程阳说道。
能亲自歌颂祖国航天事业，不论是程阳还是乔心蔓，都有些心驰神往。
从两弹一星到自己的空间站，再到“祝融”探火，“羲和”逐日，“天和”遨游星辰……
有一种浪漫叫华夏航天，有一种拼搏叫华夏航天！
未来的航天事业依旧繁忙，空间站将完成在轨建造任务，行星际探测不断拓展……仰望星空逐梦前行，心之所向，星辰大海。
此时，程阳脑海中浮现的是另一首歌的旋律。
四海万疆
扶摇直上
不啻微芒
造炬成阳
打碎你的不相信
我身披十四亿龙鳞
岁月涅槃于灰烬
我浴火向苍穹而行(十方雷霆）
何惧飞雪染双鬓
一如夸父般的坚定
自敦煌拓下的印
以风沙篆刻我姓名
配乐伴奏中加入了唢呐、长笛、大鼓等传统乐器，编曲就让人胸中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程阳一拍脑门。
光想着找一首适合乔心蔓的歌才想到的《星辰大海》，怎么把这首《龙吟》给忘了。
先给她录完《星辰大海》，再录这首《龙吟》，咱们龙凤和鸣，双双把这华语乐坛大杀四方，好叫世界认真听我们这一声东方龙吟！
咳咳，这想法太中二了，先稳一手，把《星辰大海》弄出来。
“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赶紧录制《星辰大海》了，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乔心蔓手指交叠在一起，兴奋地说道。
显然乔心蔓清纯的外表下也有一颗熊熊燃烧的中二之魂。
“......好，明天就进棚。”
“哎？明天不去看房吗？”
“这个可以暂缓……也不用，让李娅去呗，看个房而已。”
助理嘛，关键时刻就要用得上。
“不过，有件事要认真的和你说一下。”程阳道。
“哎？”
“是这样的，你还要用蔓蔓这个虚拟形象唱歌吗？我是指发行单曲的时候。”
“对啊，我又不想在网上暴露真面目。”
“蔓蔓是我工作室的虚拟艺人，你作为声优也算工作室的一员，咱们要提前说清楚，到时候如果歌火了，相关的权益咱们得按合同来走。”
“没有关系的，我只要能唱歌就行了，其它的，听你安排。”
蔓蔓这个账号平时都是杨婧婷在管，乔心蔓就负责出个声，收益多少，怎么运营的不是很在意。
事情商量完，看时间都到11:30了，乔心蔓“呀”地叫了一声，起身告辞。
“这么晚要不就别回去了，反正你妈妈也不在。”
“不……不行，明天还有课。我……下午直接去录音棚，过来前给你电话。”
她捏着手指，顾左右而言他。
趁着她分心的时候，程阳快速靠近，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
嗯，算是找补回来一点，叫你刚才突然偷袭，我一大男人直接被扑翻成何体统？
这么干的结果自然就是胸口上挨了一记粉拳。
两人打打闹闹出了门。
送她下楼的时候正好遇上周伟杰回来，两人一起目送乔心蔓的X7离开。
隔天，乔心蔓到了下午3点才到胡笳网录音棚。她说已经逃了很多课，虽然也老爹罩着，但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乔心蔓见到程阳的时候，说乔教授让她带句话过来，首都、深市都折腾了一通，大半年就过去了，问下半年还要不要折腾。
“我爸的意思是让你好好复习，艺考分数线不达标可是不能让你进面试的哦。”
“不折腾不折腾，也没什么好折腾的了。”
《星辰大海》歌曲和编曲都不算复杂，乔心蔓也提前练过，人声录制的部分进展很快，一下午就录了不少能用的音轨。
下午录音的时候，陈峰和杨婧婷特意来看一看。
乔心蔓今天一身浅青色汉元素连衣裙，搭粉色外披，往那一站，整个录音棚里都仙气飘飘。
她闭上眼，双手扶着耳机。
“我愿变成一颗恒星”
“守护海底的蜂鸣”
“It'smydreamit'smagic”
“照亮你的心”
“Toyoureyes”
“有多远的距离”
“穿过人海，别停下来”
“趁现在还有期待”
录音棚里所有人全神贯注地听着。
录音师赞叹道：“人长得好看，声音质量也很高，她一定会大火的。”
程阳无奈摇头，她既不打算真人出镜，歌火不火也不感兴趣。
就是这首歌，用蔓蔓这个账号发布之后也打算自己拿来翻唱一下的。
现在程阳更加理解她了一些。
乔心蔓一直活在母亲的阴影中，想要走自己的路，却不知道怎么迈出第一步，身上充满了矛盾，就挺拧巴的一个状态。
这种事情，帮不了她，或者等以后接触到她母亲苏青花之后再看看吧。
后面副歌的演唱，大开大合，十分惊艳。
“果然不愧是音乐世家，厉害啊，咱们工作室又来一位主力唱将。”
陈峰很是激动，好不容易签个当红一线歌手裴娜，但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唱。
本以为要赔本了，没想到小乔老师又带给他惊喜。
从外形条件看，她更适合包装运作，加上虚拟up主的身份，更受年轻人欢迎。
“咱们好好计划一下哈，借这首歌把她推出来。”
陈峰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很多宣传方案。
然而，程阳一盆凉水浇下来。
“她不想真面目出现在娱乐圈，不然也不会披个vup的马甲。”
“呃……这首歌也用蔓蔓的那个账号发？”
“是啊，所以我才想着等歌火了再翻唱一下。”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些搞艺术的都视金钱如粪土。”
“哎，我可不是这样的，陈总。”
公司里的事情，程阳也听说一些。
看到工作室出的作品越来越火，下面的股东们只想着变现，陈峰一直在顶着压力，不过多的干涉工作室的经营思路。
他也很难，急需证明现在工作室的吸金能力不差。
其实本来就不差，但人嘛，总是不满足的，少赚也是亏。
几天之后，《星辰大海》制作好了，程阳没有立刻用蔓蔓的账号发出来。
程阳打算先进行一波宣传推广，宣传的方式，程阳也想好了。
101.程阳的导流方式
“哈喽，大家好！我是你们的阳阳老湿，一个喜欢低调搞事的阳光帅气up主！”
“新一期的小课堂又和大家见面了，许久不见，大家有没有想我？最近比较忙，更新不那么给力，我想大家也都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的工作室成立以来，一直在将满满正能量的歌曲分享给大家，或者壮怀激烈，或者振奋人心，或者温暖祝福。”
“我觉得能够将正能量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听众，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今天开课之前，之所以说了这么多话，那是因为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和大家分享，那就是我的工作室新签约了一位活泼可爱，元气满满，且非常美丽也很正能量的女孩子，她的首支单曲也制作完成了，不久之后大家就能听到了。”
程阳的宣传策略正是通过阳阳老湿小课堂的第三期教学视频为蔓蔓导流。
自从《孤勇者》彻底火爆出圈以后，前两期教学视频的播放量就在不断的上涨，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很可观的地步。
程阳的这个胡笳网账号只是去蔓蔓的翻唱视频下面点了个赞，立刻就带起了一波人气，直接在第三期视频里给《星辰大海》打call，那还不原地起飞了？
不过程阳并没有直接告诉观众签约的是谁，而是在视频里卖了个关子。
“我先不说她是谁，大家可以尽管猜猜看。”
视频里，程阳突然靠近镜头，一只手捂着嘴小声道：“尽管把名字打在公屏上，要是猜得到算我输，桀桀桀桀......”
此言一出，弹幕各种名字打出来，程阳在后台看着，不得不佩服广大网友的脑洞，猜谁的都有。
放眼望过去比较靠谱的是猜网红小呆妹儿的，毕竟她是程阳名义上的徒弟，而且写过一首《晚安喵》给她。
其次是猜新晋小花秦苒的，经过《演技派报告》的合作，在大众眼里这两人似乎是很好的朋友，不排除秦苒会跨界当个两栖明星，但现在她在演艺圈发展刚打开局面，而且之前没听她唱过歌，不大可能。
这一选项也被排除了。
最后有人猜是裴娜，并且有懂王兄弟在评论区引经据典，抽丝剥茧地分析了一波，理论依据充分，所有更多的网友相信应该是裴娜。
不大可能吧，裴娜不是还在做化疗吗？
做化疗也不妨碍签约啊，她已经离开顶点音乐了，而且好多大公司去也去找过她的父母，都被一一拒绝了，说不定她真的已经签到程阳工作室了。
楼上的只是臆断，她唱过《人世间》以后就会离开娱乐圈，专心做治疗，这是她在《人世间》特别版里亲自说的。
......
网友们的众说纷纭程阳早有预料，在接下来的视频当中，他继续透露了一点信息。
“你们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到的，所以，我在这期视频里请她来当特别助教，过会你们就有机会在这个视频里看到她啦！”
“所以，要注意听讲哦，同学们。”
网友打出了无数个感叹号，有人甚至按下暂停键，截图放大，一个像素一个像素地寻找这位神秘嘉宾的蛛丝马迹。
“言归正传，咱们前两期的教学视频，说了闭合，说了咬字，今天我们要来说一说唱歌最最重要的基本功之一——气息！”
众所周知，声乐三大基本功：发声、气息、共鸣。
气息在唱歌当中的重要作用自然不必多说，没有气息的支持，就无法发声，更何谈共鸣。
所以，气息才是重中之重。
“前面的两次课程的训练，更多是为今天的课程做准备，从今天这节课开始，才是真正的教大家唱歌。”
此时，画面一闪，变成星爷电影《九品芝麻官》里的片段，只不过星爷的脸被视频处理技术替换成了程阳。
周围是愤怒的群众，向达叔演的配角和换过脸的星爷扔了很多菜叶鸡蛋。
“原来前两节课都是在逗我们玩呢！”
“退钱、退钱！”
画面切回来，程阳脸上真的沾着一片菜叶子。
“噗嗤，狮虎还是这么爱拿自己整活啊，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吖。”
看到这里，电脑屏幕前的呆呆忍不住丢掉笔，笑得前仰后合，双马尾跟着她一起前后摇晃。
“最好笑的是他整活的时候表情很严肃，板着脸一本正经的。”
呆呆每次课都有认真听，上完课后又自己上网去搜索相关的知识点，实在弄不懂的就发v信问程阳。
此时她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了，她所在的工会向辉煌娱乐的艺人管理部门推荐了她，所以才有后来参与《小黑猫战记》演唱的机会。
当然，辉煌娱乐也有借着这条线和程阳搭上关系的意思。
辉煌娱乐在娱乐圈是后起之秀，早年是第一批靠网络直播起家的娱乐公司，处于娱乐圈资本鄙视链的最低端，所以在以SNG为首的老牌娱乐公司都在围堵程阳工作室的时候，他们抛出了橄榄枝。
反正不被主流资本待见，不如和“孤勇者”程阳联手，说不定还能闯出一条路来。
教学继续。
程阳把脸上的菜叶拿下来丢掉，说道：“各位同学，在学习唱歌的初期，是否都会接触到一个练习，叫做腹式呼吸？”
“相信很多同学也都有做过相关的练习，但是在唱歌的时候呢，还是一样的挤、扯、卡，什么原因呢？看完今天的视频，说不定能解答大家的难题，记得收藏点赞关注走一波！”
“刚开始学习的时候，和大家一样，我也练过腹式呼吸，作用是在短时间内激发腹部力量，能够感受到支持力，这样能很快唱出力量感。”
“但是腹部紧绷用力的同时，会导致全身跟着一起用力，包括喉部，这样越唱越累。于是我带着疑问，开始大量观察那些拥有宽广音域的歌手，看他们在现场live演唱的时候，是怎样通过腹式呼吸来唱歌的。”
“也就是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很多歌手在唱歌的时候会有很明显的提胸提肩的动作。”
这时候插入了几位国外歌手演唱的视频，并用红圈着重圈起他们的胸部和肩膀。
有席琳迪翁，林肯公园的主唱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二次元动漫美少女“啵”地一声冒出来，叉着腰，奶凶奶凶地道：“哼哼，你这是在误人子弟！难道你是想让同学们改用胸式呼吸来唱歌吗？异端！”
正在看视频的网友们顿时眼前一亮。
哎呀，二次元妹子声优的声音真好听啊！
她难道就是程阳说的神秘嘉宾吗？
102.在太空出差
九九作：出现了、出现了，难道这位声优小姐姐就是今晚的神秘嘉宾么？
喝茶不加糖：哎呀，这个画风我喜欢
驴是看来过倒：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小姐姐有点眼熟？
酸菜鱼：动漫这个画风的都差不多啦
驴是看来过倒：不是，我真的在哪里见过
白嫖vip：她是邓琪人力柱，一个vup，你们在胡笳网上搜索“蔓蔓”，她唱邓琪的歌可像了，几乎跟原唱一样
有人指路，不少人真的去搜索了一波，然后就发现了蔓蔓这个宝藏up主，关注的人瞬间多了起来。
再回到程阳的教学视频。
“你刚签约就跟我抬杠是吧？我要说放弃腹式呼吸吗？我说的是——胸腹式联合呼吸。”
蔓蔓愣了愣，大眼睛眨了眨：“你、你、你......”
程阳扭头面对屏幕：“经过我的摸索，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画面变成柯南动画里的经典过场——真相的木门。
程阳这一波讲解可谓是干货满满，但此刻大家都没有心思看教学内容，而是都在关注新出现的蔓蔓。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程阳工作室签约的就是这位虚拟up主，就是不知道签的是声优还是“蔓蔓”这个虚拟形象。
为此评论区讨论得热火朝天，正方认为签的是蔓蔓背后的声优，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虚拟up主签约发单曲的。
反方却说国外已经有独立运营的虚拟偶像了，现在胡笳网正加大力度在这方面推广，程阳工作室旗下签一个虚拟偶像也不足为奇。
“首先我们要知道，发出声音需要有三要素，共鸣腔体、声带、气息。共鸣腔体决定音色，声带长短决定音高，气流吹动闭合的声带决定了发声，所以知道为什么这期视频之前要跟大家讲怎样练好闭合了么？”
蔓蔓恍然大悟，抬起手指闪着大眼睛道：“所以气息的作用只是吹动声带发声，音高都是声带控制的啊。听懂的同学扣个听不懂！”
程阳盯着她：“你到底是助教还是来拆我台啊？”
“哼！”
“所以，绕了这么大一圈，气息的作用就在于保持稳定的声音输出就好了嘛，至于你用什么呼吸方式，有什么关系？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呼吸方式不用刻意去练习，怎么舒服怎么来，这就是我推荐胸腹式联合呼吸的原因，不要拘泥于形式。”
这个时候的弹幕纷纷打出了“火之呼吸”、“雷之呼吸”、“全集中常中”......
显然大家都是不打算好好上课的主。
“好了，下面才是今天课程的重点，如何练习呼气与发声的协调？首先自然吸气，然后憋气，用憋气的气压将声带冲开，声音就会很有爆发力了，但不要憋太久，容易挤嗓哦！最后用这股力量发声。”
“饿——”
“饿——”
“饿——”
蔓蔓：“跟你学唱歌，都给人整饿了，能发出这个音就可以加入音阶练唱咯，但是大家记住哦，声带闭合好，不要漏气。”
程阳：“哎哟，到底谁才是老湿？”
“哼，你的任务完成，跪安吧。下面是本女侠的时间。”
程阳低头“哦”了一声，起身就走。
后面的视频时间都是属于蔓蔓的。
“咳咳，本女侠宣布，我的第一首单曲不日就将发布咯，希望大家能喜欢，现在就点赞关注，第一时间听我的新歌。”
“至于新歌的内容……我只想说一句，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蔓蔓说完，身影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广袤无垠的太空中，一颗宝石般的蓝色星球。
字幕缓缓打出：致敬华夏航天英雄们孜孜不倦的探索。
接着，依次出现的是龙国航天史上历次重大时刻的珍贵历史画面：
1970年4月1日，国内第一颗人造卫星东方红1号成功发射……
1975年11月26日，长征二号运载火箭成功将卫星送入预定轨道……
1980年5月18日，东风5号洲际导弹试飞成功……
1990年4月7日，自主研发的长征3号火箭成功将亚洲1号卫星送入轨道……
1999年11月20日，神舟1号飞船成功发射并在21小时后回收，为载人航天打下坚实的基础……
2003年10月15日，神舟5号飞船成功将我国第1位宇航员送入太空。
2007年10月24日，嫦娥1号探月卫星发射成功……
2008年9月25日，神舟7号首次完成出仓，进行太空行走。
天宫1号、神舟10号、嫦娥三号、玉兔号月球车、天问、北斗、空间站……
一次次的标志性事件闪过，观众们已经预感到这首新歌会是怎样的壮怀激烈的内容了。
果然是程阳大佬的创作风格啊，大情怀、大格局、大视野！
视频里画面切换越来越快，背景音乐也变得激昂。
乔心蔓天籁般的唱腔响起：
“会不会我们的爱”
“会被风吹向大海”
“不再回来”
“每当你向我走来”
“告诉我星辰大海”
“会不会我们的爱”
“像星辰守护大海”
“不曾离开”
“我向你奔赴而来”
“你就是星辰大海”
这段副歌非常完美地展示了乔心蔓高位置共鸣的质量，稳定、丝滑、柔美，经过程阳的反复调教，情感表达也十分出色。
可以说是整首歌的精华部分。
这期视频很鸡贼的就断在这里，让刚刚听出点味道来的观众们心痒痒，恨不得从屏幕里爬出来，抓着程阳赶紧放出完整版。
“呐，这就是我的新歌《星辰大海》，为我国航天英雄而歌，大家和我一起期待吧！”
视频结束了，评论区也快炸了。
这期教学视频信息量着实太大，而且重头戏跟教学毫无关系，就连课代表呆呆都没有好好记笔记，满脑子都是那句星辰大海。
“这个蔓蔓背后的声优到底是谁吖？”
……
此时此刻，6岁的赵芸汐正在观看阳阳老湿小课堂第三期的练声视频。
虽然小女孩嗓音还没有发育完全，程阳讲的很多东西她也没有理解，但是她还是很认真的学着。
时不时还会停下来给课代表呆呆发两条私信提问。
小汐：呆呆姐姐，我想唱这首星辰大海，程阳老师说的气息很重要，但我感觉一唱歌就气不足啊。
呆呆：又是你吖，小汐，你才多大啊，只要用你最自然的方式去唱就可以了。
小汐：……哦。
呆呆：为什么你这么着急想学这首新歌吖？
小汐：我妈妈出差好久了，我想唱给她听。
呆呆：真乖，有你这份心就可以了，妈妈会高兴的吖！
小汐：可是妈妈去给我摘星回来，我却连歌也唱不好……
看到这句话，呆呆愣了片刻，颤抖着打字问：妈妈叫什么吖？她去哪里出差？
小汐：我妈妈叫王亚萍，去太空出差了。
呆呆：！！！
103.《星辰大海》上线
呆呆把小汐想要学唱《星辰大海》的消息发过来的时候，程阳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助理李娅正在向程阳汇报去看楼盘的情况。
“看下来那个香榭一品是最便宜的，220平米的单价只要6万。”
城阳差点被自己口水噎到：“最......只......”
“乔心蔓推荐的那三个楼盘呢？”
“哦，那些啊。”李娅抬了抬眉毛，“那三个呀......”
“相对来说，梵悦108给的优惠力度最大，房子品质......我也看不出来，感觉这仨都差不多，只有388和688两种户型。”
“不过听说你是《孤勇者》的作者，破例给你最大的优惠幅度，打八折呢！他们还说上个月周影后刚在他们这里买了一套388的。”
388平确实挺大的，即便爸妈都过来，一人能有100平，真是宽敞。
程阳有些意动。
“388的单价是多少？”
李娅呵呵一笑，朱唇轻启：“打完折以后18万。”
程阳眼睛一瞪：“多少！？”
李娅把一叠资料塞进程阳手中，资料用精致的大信封装着，外面扎着丝绸蝴蝶结带子。
拉开丝带，只见里面的塑封封面上用订书针订着一张名片。
“你要感兴趣就打这上面的电话预约看房，他们经理亲自接待你。”
“......”
真是18万一平啊。
卧槽！
确认过眼神，是被贫穷限制的想象力。
有这个钱我投资个新的录音棚不香吗？
“世界心中的坐标，艺术与品味的坐标”
看着彩页上的斗大的广告标语，程阳莫名感觉有些扎心。
算了、算了。
缩回自己的椅子上，这才发现呆呆发过来的信息。
“赵芸汐？王亚萍的女儿？这必须要支持啊！”
当《星辰大海》的歌声在神舟十三号飞船上唱响，光是想想就很激动呢。
反正这两天就发歌，不用刻意保密。
给呆呆回复了一条消息，接着就给乔心蔓打电话过去。
“喂，干嘛呀？我正在上课。”
“给你揽了个任务，教航天员王亚萍的闺女唱歌......”
两天后，《星辰大海》正式上线。
蔓蔓的关注这两天爆发式的增长，乔心蔓登录看到堆积如山的私信吓了一跳，立刻把账号扔给程阳处置。
为了分流海量的观众，陈锋特意调整了两台新的服务器，专门负责保障《星辰大海》的视频播放。
晚上八点，视频发出来了。
灵动的钢琴前奏如清泉流响，视频里是在发射架上的长征火箭，朝阳作为背景缓缓升起。
“我愿变成一颗恒星”
“守护海底的蜂鸣”
嗓音纯净清澈，和伴奏相得益彰。
“It'smydreamit'smagic”
“照亮你的心”
“Toyoureyes”
“有多远的距离”
“穿过人海，别停下来”
“趁现在还有期待”
伴随着歌声，大国航天的故事徐徐展开，演唱的情绪也层层递进。
地面、蓝天、太空交替出现。
华夏航天几十年的筚路蓝缕，不断摸索，砥砺前行，有成功也有失败，有欢笑也有泪水。
几代人的心血浇灌，终于结出了今日的累累硕果。
“三二一，点火！”
“发射成功，飞船已进入预定轨道。”
“我已出仓，感觉良好！”
画面配合着歌声，宛如华夏航天人追梦的步伐，把情绪推向了高潮。
“会不会我们的爱”
“会被风吹向大海”
“不再回来”
“每当你向我走来”
“告诉我星辰大海”
“唔~~~”
乔心蔓的唱腔华丽、柔美、流畅，高音的咬字清晰连贯，仿佛流星划过了天际。
感情饱满真挚，感染力直接拉满。
短暂的间奏过后，乔心蔓继续唱道：
“遥遥微光，与我同行”
“盛开在黎明”
“Toyoureyes”
“有多远的距离”
“穿过人海，别停下来”
“趁现在还有期待”
“会不会我们的爱”
“会被风吹向大海”
“不再回来”
“每当你向我走来”
“告诉我星辰大海”
再一次酝酿情绪过后，便来到了整首歌最为壮丽的精华部分。
转到F调后，乔心蔓的演唱用出了强混声的技巧，这也是她在程阳的帮助下，开发出胸声之后，合理运用气息练成的大招！
高音稳稳的向前推，连续的高音咬字一路把澎湃而出的情绪推到天际。
“趁现在还有期待”
“会不会我们的爱”
“会被风吹向大海”
“不再回来”
“每当你向我走来”
“告诉我星辰大海”
“会不会我们的爱”
“像星辰守护大海”
“不曾离开”
“我向你奔赴而来”
“你就是星辰大海”
最后的这一段高音，一般人要么唱不下来，要么就开始“杀鸡”了。
尤其是“星”字的音高已经到了F5。
这个音用强混唱出来，妥妥的就是“铁肺”啊。
看着视频中的一幕幕，无数观众都泪目了。
我们的目标，星辰大海。
我们的使命，星辰大海。
我们民族的伟大复兴，星辰大海！
“我眼中炽热的恒星”
“长夜里照我前行”
视频黯淡了下去，星空重新在屏幕中亮起。
蔓蔓的虚拟形象重新出现。
“筑梦大国航天，我们一直在前行，谨以此歌，致敬所有华夏航天英雄。”
一首歌唱完，无数在屏幕前的观众在欢呼。
女神！
芜湖，起飞！
这必须一键三连。
华夏加油！航天加油！还在空间站出差的三位宇航员，加油！
弹幕里，华夏儿女们正正齐齐地打上了“加油”。
《星辰大海》上线半个小时后，距离地球将近400公里的空间站里。
“神舟，曙光报告，申请与你进行双向视频通话。完毕。”
“曙光，神舟收到，双向视频通话已接通，完毕。”
指令长翟智刚漂浮在太空舱里，向视频当中的人敬了个礼：“请问有什么指示？”
“是王亚萍的女儿赵芸汐，她想妈妈了，请航天员王亚萍同志来吧。”
翟智刚笑了，向王亚萍招招手。
随着在轨时间的延长，为保证航天员不至于太过孤独，地面把天地视频通话或看视频节目的上下行通信弧段增加了40多个时段，大大增加了航天员娱乐和与家人沟通的时间。
王亚萍在仓壁上借力漂浮过来，在视频通讯器前稳住身形，便见到了画面中的女儿。
“小汐啊，又想妈妈了呀？这次的天宫课堂你认真听讲没有？”
赵芸汐点头好似拨浪鼓：“嗯嗯嗯，我做了笔记呢！”
“小汐真乖，在家要听爸爸的话，妈妈中秋之后就回来啦，给你带颗闪闪的星星回来。”
“我也给妈妈准备了礼物，我给妈妈唱首歌吧。”
王亚萍心里乐开了花：“小汐会唱歌了呀！”
稚嫩的童声版《星辰大海》在空间站中回荡，翟智刚、叶广富也被吸引过来了。
等赵芸汐唱完，王亚萍开心地夸了女儿几句便断开了通讯。
“哎，这首歌挺好，要不中秋晚会天宫分会场把这首歌也安排上吧。”翟智刚提议道。
104.《孤勇者》火出太空
与原来的蓝星世界不同，神舟十三号飞船要到今年10月份才会返回，所以三位宇航员还要在空间站多过一个中秋节。
今年的情况特殊，首都台中秋晚会将会办的很隆重，并且在空间站上设置了分会场，宇航员会在太空中表演一些节目，全球同步直播。
要知道，航天领域在全世界都拥有数量庞大的粉丝，他们大多是科幻迷，即便是不同国家的航天员，也备受关注。
这次太空演出，无疑会是一次很好的文化输出和展示的机会。
所以虽然距离中秋节还有几个月时间，三位航天员已经在考虑编排节目了。
“这是首新歌吧？咱们都没有听过，下次通信让地面传过来，听听再说吧。”
说话的是叶广富，他是第一次执行航天任务。说着，他挤出袋装纯净水，在微重力环境中，水在表面张力作用下形成一个圆圆的水球，他张嘴一口吞掉。
空间站90分钟环绕地球一圈，此刻正是空间站上的“日出”，太阳在地球大气层中反射出蔚蓝色的光，然后从地球的弧线边缘慢慢“升起”。
光线透过舷窗，拉长了航天员们的影子。
“小汐为了学这首歌，居然联系上了歌曲的原作者，这孩子挺有心的。”说起女儿王亚萍一脸骄傲。
“主要是歌词好，立意高，就是歌颂航天事业的，而且是流行歌，咱们也能唱。”
“现在的流行乐很少有这样的创作题材啊。嗯，其实这歌歌词也写了情情爱爱的，这样也是向商业性妥协，可以理解。咱们唱的话......改改部分歌词吧。”
“咱们可以提提意见，时间还早，这些事情交给地面去头疼好了。”
“嗯。”王亚萍点点头，把玩着“冰墩墩”，让它“悬浮”在自己面前转着圈圈，“这首歌的作者是程阳，挺正能量的一个年轻人，《孤勇者》就是他的作品，小汐她们班同学都会唱”。
翟智刚恍然大悟道：“哦，是他啊，怪不得。”
《孤勇者》实在是太出圈了，即便到了外太空，也有知名度。
“要不建议地面的晚会筹备组请他参演？”
叶广富拍了一下巴掌：“我看行，《孤勇者》我太喜欢了！”
说着，他唱了一句：“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短暂的讨论过后，三人又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
在空间站中，还有很多的科学研究任务需要完成。
“日落”的时候又到了，空间站藏进了地球的阴影里，蓝色星球挡住了太阳的光芒，下方正是处于夜间的大地，有一片万家灯火辉煌的地方，叫做华夏。
在同一片灯火里，有人欢喜有人愁，准一线歌手曹臻恰巧是忧愁的那个。
可太愁人了！
左等右等，《人世间》的热度总算是过去了，野心勃勃地正要发专辑，特么又整出一个《星辰大海》来。
而且这歌实在太商业了，立意也丝毫不低，还搭上了国家近期宣传华夏航天事业的东风。
可以预计，又是一个爆款！
好么，躲得过《孤勇者》，躲得过《人世间》，尼玛又来一个《星辰大海》。
躲来躲去，原来要躲的只有一个叫程阳的“网络歌手”，这些都特么是他的作品。
你丫的是生产队的驴变的啊！
不停的写写写，哪来这么多新歌给你写的？
而且这些歌随便一首的质量都像钛合金一样硬，一点活路不打算给啊。
这有天理吗？这还有人情味吗？
来个佛祖把这妖孽收了吧！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
曹臻气鼓鼓地盯着新歌榜，接起来：“喂，佛祖吗！？”
“佛你个鬼，我是张明寒！”
曹臻愣了片刻，讪笑着道歉：“嗐，张哥啊，口误、口误，见谅啊。”
黎凯的事情过去以后，张明寒消失了一段时间，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他还是那个SNG的金牌经纪人。
只不过带的艺人换成了曹臻，相较于黎凯，曹臻的人气或许没有那么高，但唱功却更胜一筹。
曾经有出过几张有辨识度的专辑，上榜也上过，基本是吊车尾，距离一线歌手还是差那么一口气。
近两年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流失了一些粉丝，于是沉下心打磨一阵，走精品路线。
现在终于拿出了一张新专辑，准备冲击榜单，却是不断被程阳压了一头，这股气实在是憋得难受。
“你的专辑打算什么时候发？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
“我......没办法咯，这又要被《星辰大海》霸榜了。”
“你一个大男人，连纸片人都怕？”
“呃......”
曹臻张张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一个虚拟偶像，当然没有必要害怕的。
但那个二次元美少女的后面，是程阳。
“你太让我失望了。”张明寒沉声道，“连和别人正面对碰的勇气都没有，却还想着成为华语乐坛的天王，你看看如今那些出头的人，有哪一个是像你这样的？”
过了片刻，曹臻说道：“张哥我知道了，新专辑就帮我上线吧，公司有什么活动，我全力配合。”
“这就对了，你放心，公司会对你加大推广力度的。其实这次就是让你打头阵，和程阳碰一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只要乖乖听话，好处少不了你的。”
听到经纪人这么说，曹臻立刻就明白了。
公司这是要对程阳下手了啊，正面战场就是榜单的争夺，暗地里也会有无数手段针对他。
对不起咯，兄der。
虽然我也很欣赏你的才华，但SNG要让人“消失”，还从来没有能例外的。
......
《星辰大海》热度开始发酵，并迅速冲上了榜单前五的位置。
程阳也录制了一个翻唱版本发到了胡笳网上去，翻唱就没有进棚去录了，直接在自己电脑上操作，陈锋给单独配的办公室隔音效果还不错。
翻唱视频自己真人出镜，用阳阳老湿小课堂这个账号发布，配的文案很简单：华夏航天，扬帆起航。
发出去以后随手搜了一下，已经有无数个翻唱的版本了。
比较火的几个播放量很可观，这些翻唱作达到一定热度是需要向自家工作室支付版权费用的，程阳看着他们，就像看慢慢长大的小猪仔。
歌颂祖国的航天事业，多多益善。
看了一会关掉网页，给乔心蔓发了条消息过去。
程阳：蔓蔓要火了耶，高兴不？
乔心蔓：再火也是给你打工，哼哼！无情的资本家，坐等将来人工智能觉醒，将你等送进历史的辣鸡堆（奥利给.jpg）
程阳：那你是资本家的老婆，也是要被打倒的对象。
乔心蔓：(瞪眼.jpg)
程阳：哈哈哈，听说最近你和那个小汐挺聊得来？
乔心蔓：怎么？只允许你收徒弟，不许我带学生？
程阳刚准备打趣个“你们同龄人当然能玩到一起咯”，字还没打完，杨婧婷面色严肃地敲开门。
“有个情况和你说一下，几个资深乐评人突然发文攻击你，我觉得有些不大正常。”
105.程阳的劫数
在杨婧婷的指导下，程阳打开网页找到那几个页面，眉头皱了皱。
网络上有不少通稿，虽然他们的文案五花八门，但是他们的说辞和口径出奇的一致，很明显是有推手在背后运作的结果。
“不止如此，营销号也在带节奏，无外乎就是这几条，《星辰大海》抄袭旋律，炒作情怀之类的，现在的风向对你不利。”
人红是非多，经历过原来蓝星上乐坛里的摸爬滚打，这些操作早就见怪不怪了。
在娱乐至死的年代，舆论风向便成为了一种武器，吃瓜看戏，甚至下场狂欢，网络需要的从来就不是真相，而是一个发泄所有不满的出口和理由。
一夜之间可以把你捧到天上，也可以旦夕之间让你人人喊打。
资本的介入更是能让一些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掌握了舆论，黑的能说成是白的，真相就是任凭打扮的小姑娘。
当然，有些人黑料太过于夸张，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再怎么洗也洗不白。
程阳倒是不怕这些，还有些奇怪这些人动手怎么这么慢。
“不奇怪，肯定是挡了别人路了。”程阳抱着手说道。
“你就一直在写歌，从来不参与娱乐圈的这些事，怎么也会挡了别人的路？”
“就你说的，我在一直写歌啊。”
“写歌就写......”
杨婧婷说到一半就想明白了。
这段时间也对娱乐圈了解不少，关注度、流量也是有限的资源，代言、合作机会这些也是和热度挂钩的，如果有人一直有高质量作品问世，一直牢牢把控着大众的关注，别人的曝光度必然会受到影响。
于是就有了这些恶意竞争的伎俩。
“身正不怕影子斜，现在还只是针对《星辰大海》的，还没有开始挖我本人，都是小场面。”程阳说道。
“你还挺淡定的嘛。”
“反正我又没有什么黑料......”
话说到了一半，程阳忽然想到现在住的小区着实有些简陋，什么人都能来。
乔心蔓又有事没事跑过来，让狗仔队拍到怕是会些麻烦。
很多花边小报为了博人眼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其实不少瓜都是产业链批量生产出来的，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当流量成为能够变现的商品，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制造热点爆点的“瓜农”。
杨婧婷看着程阳的反应，狐疑道：“你怎么这副表情？莫非你也有什么黑料是姐不知道的？”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看你也没有胆子乱来。等我找找媒体的朋友打听打听。”
程阳摇摇头：“暂时静观其变好了，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抹黑造谣，这么干肯定是有利益诉求的，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再说。”
说着直接在电脑上开了一个文档，把《龙吟》的歌词写下来。
《星辰大海》翻唱完了，也该准备一下自己唱的歌了。
至于《新地球》......往后推一推吧，直接做成第一张专辑，把JJ专辑里的歌都能搬运过来。
“不过我在想要换个住的地方。”一边写，程阳一边说，“现在跟周伟杰合租的地方人多眼杂，周围也都是租户，要是被邻居认出来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杨婧婷凑到屏幕上看了一眼，立刻被充满王霸之气的歌词震得不轻。
“你这歌有点霸气啊，如果没被网络上这些宵小之辈气到，大概也写不出这样的词。”
“至于住的地方么，陈总已经替你想到了。”
程阳愣了愣，“陈总？”
“他家那片别墅区，周围住的都是云溪市的互联网大佬，他有个朋友也在那边买了一栋别墅，很少回去住，可以暂时租给你。”
陈锋住的小区叫做溪时代，在依山傍水的地方开发出来的一片别墅，距离稍远一些，上班要坐公司的保姆车过来了。
择日不如撞日，杨婧婷给陈锋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陈总就联系好了看房，杨婧婷让李娅带着程阳先过去看一眼。
等把人都打发走，她立刻给顾虹拨了个电话过去。
顾虹从顶点音乐离职之后一直在度假，这两天正在西南某个高原湖泊边涤荡身心。
作为资深的业内大佬，即便没有工作了，经验也不是杨婧婷这样的萌新能够比拟的，所以杨婧婷在深市的时候请教了不少，两个人关系处的不错，顾虹给她留了联系方式，遇到问题可以随时咨询。
杨婧婷在电话里把情况给顾虹一说，对方立刻就知道“幕后黑手”要干什么了。
“你们家小孩才华无处安放，挡了别人的路呗。”
“怎么说？”
“《孤勇者》、《人世间》、《星辰大海》，这段时间各大音乐平台排行榜上都是他的歌。我觉得这个搞事的人最近要发新歌，急着要把你家小孩从榜单上拉下来。而且他的心还不小，肯定是奔着榜首去的。”
杨婧婷问：“这......应该怎么办呢？”
“不着急啊，打榜这回事，不是死命踩别人就管用的，一切以作品质量说话。总得等别人的歌发出来看看什么样吧？”
“而且，你们家小孩迟早会经历这一关的，但凡能过这关，以他的才华，只会越来越火，就当是他的劫数吧。这样，我先帮你打听打听。”
顾虹挂了杨婧婷的电话，向业内的老朋友们打听了一圈，果然有人要发新专辑。
而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准一线歌手曹臻，专辑名字叫做《离人愁》，似乎主打最近刚刚流行起来的国风。
其实，曹臻刚出道的时候就是顾虹带的，只不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为了跳槽到更好的平台，用了些手段和顶点音乐解约。
当初为了他的发展考虑，顾虹还帮了他一把来着，结果后面几次在活动里遇到了，当做不认识似的。
挺没有意思的一个人。
把问到的情况编了一条信息给杨婧婷发过去，接着又联系了几个老朋友，让他们对程阳关照一点。
顾虹不介意给曹臻冲榜增加点难度，但是她的人情还不足以让别人为了她和曹臻直接开怼，能够做的，只有帮忙把《星辰大海》顶上去了。
......
程阳一行人到了溪时代，保安反复核实了身份，才把保姆车放进小区。
环境确实不错，小区全是独栋别墅，绿化也做得非常棒，一路进来能听到树上的鸟鸣声。
到了出租别墅的门口下车，丝丝凉风吹在脸上，十分惬意。
李娅去按响门铃，过了一会，隔着院子看到大门开了，一个风情万种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程阳很是惊讶：“咦，原来是她。”
这个女人，程阳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