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亲家母
第二天，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队伍里的人委实有点多，除了乔远山和乔心蔓，杨婧婷和李娅跟着去是工作需要。
因为是春晚，婧婷姐的家属也很支持，至于李娅么，老家就是首都旁边的冀省，初一直接放假回家，也不差这么一天。
还有两位是程阳的父母，他们听说是乔心蔓的妈妈受伤，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首都看望。
程阳实在拗不过他们，只好带上一起，正好他们还没有去过首都，就让他们去看看，今年就在首都过年了吧。
说起来，这一年已经往首都跑了三趟，每次都是首都台的晚会，这个曝光度，着实有些吓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些方面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世界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美好。
首都还是那个首都，不会因为大雪覆盖就能掩盖在这里上演的爱恨情仇。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苏青花的病房里，着实把人吓了一跳。
不过在人来之前，苏青花正在抱着手机看蔓蔓的《爱你》MV，也不知道是看了第几遍了，可是看的时候依然嘴角全程向上扬起，脸上情不自禁地挂着微笑。
外面哗啦啦响起一阵脚步声，她赶忙摁掉屏幕，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面。
“妈，你好点了吗？”
最先进来的是乔心蔓，见到母亲穿着病号服，左脚打着石膏挂在病床上方的带子上，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彩排还看什么手机嘛......咦，你的脸怎么了？”
苏青花淡定地揉揉两边脸颊，说道：“前几天彩排练高音，抬笑肌练的，脸都有点僵了。”
一起生活将近二十多年，乔远山似乎看穿了一切，但也没有说破，他也来到床边，问道：“医生怎么说的？”
“骨裂，不碍事，就是需要静养......”
聊了两句，苏青花的目光落在后面，程阳她是见过的，其他人是.......
不等程阳开口减少，罗晓慧直接噔噔噔到了病床的另一边，拉过苏青花的手紧紧握住。
“亲家母，我们听说你受伤了，实在放心不下，就跟着小乔闺女一起来看你了。”
这一声亲家母叫得苏青花眉头直抽抽，我跟你成亲家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而且小乔闺女是个什么称呼？我还大乔呢！
罗晓慧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很自来熟地又是翻阅床头的病历又是招呼医生护士，然后拍着胸脯保证这几天一定把苏青花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苏青花很是无语：“呃，大姐，春晚节目组专门给我派了工作人员，有他照顾，不劳你们费心了。”
“哟，是吗？首都台的工作人员哪有咱们这样用心的，是吧，老程？”
听到妻子招呼，程建斌赶紧也上前说道：“是啊、是啊，亲家母你就放120个心，这方面我们是很有经验的。”
程阳哭笑不得，我能装作不认识吗？
这个时候苏青花总算弄清楚了，这两位热情过头的大哥大姐是程阳的父母。
她礼节性地笑着，目光微不可查地瞥了程阳一眼。
收到提示的程阳赶紧说道：“爸、妈，我和苏老师还有正事要聊呢，你们先别瞎搅和了。”
一听是正事，程建斌拉了一把罗晓慧，笑道：“对对对，正事要紧啊，你们先谈，我和你大姐去问问医生护士，帮你制定个营养菜单啥的。”
程阳帮着苏青花把打着石膏的腿放下来，她下了床就要去拿床头的双拐。
“这有轮椅啊，还拄拐干嘛？”乔远山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有拐杖就行。”
这么一个细节，程阳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很要强的人。
“苏老师，还是坐轮椅吧，我推您。”
“是啊、是啊，妈，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苏青花最后同意了，程阳展开折叠轮椅，和大家一道把人扶了上去。
“心蔓，你也一起来。”
“啊？哦.......”
程阳和乔心蔓推着人出了病房，罗晓慧拉着程建斌真就去找医生护士了。
出了门，罗晓慧把程建斌拉到一边说悄悄话：“你看咱儿子和小乔多般配啊。亲家母把他们两个单独叫过去，这事是不是成了啊？”
“不好说吧，我觉得亲家母挺冷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咱们儿子不满意。”
“咱们儿子这么优秀，有啥瞧不上的，她是搞艺术的，又是大学教授，人傲一点很正常。”
“就怕将来咱儿子吃亏啊。”
“嗐，你看小乔闺女那个样子，咱儿子可不会吃亏，你看着吧！”
另一边，程阳推着苏青花进了电梯，到了住院楼下的花园里，乔心蔓乖巧地跟在后面。
“说说吧，你们瞒着我多久了？”
程阳：“......”
乔心蔓：“......”
“都不说话？”
过了片刻，程阳硬着头皮道：“我来说吧......”
从云溪台的综艺《演技派报告》开始，程阳把这大半年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说了中秋晚会的事情，把《星辰大海》那个节目单独拿出来夸得天花乱坠。
苏青花勾起一丝笑意，然后恢复了风轻云淡的神色。
“我说呢，那段时间心蔓总往外面跑，手机上还有预存水电费的缴费短信，合着不是交自己家的啊。”
乔心蔓把头埋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那个，我觉得心蔓很喜欢唱歌，也有驾驭更大舞台的能力，或许可以让她尝试一下另外的可能。”程阳试探着道。
苏青花眺向远方的景色，良久，她才说道：“这也是我叫你们来的原因。”
“春晚不能出差错，总导演那边有替代的方案，我们本来就是空降的节目，我这边一受伤，导演组立刻就打算用原来的节目替换掉我们。”
“但是我不想放弃，和我同台的还有很多戏曲艺术家，准备了这么久，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原因让他们上不了台。”
“华夏楷模晚会和中秋晚会你的表现都很亮眼，所以，我想赌一把，让你和心蔓，还有我们节目里其它几位，一起上台表演。”
“你有办法做到吗？”
闻言，乔心蔓抬起头来：“可是，距离春晚只有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了呀！”
苏青花笑了笑：“所以我才说这是一个赌博啊，如果做不到那就算了。”
“我觉得可以试试。”
母女两惊讶的目光投过来，程阳胸有成竹地说道，“有一首歌是提前写好的，酝酿了很久，那就这次春晚拿出来吧。”
本来准备放到《新地球》专辑里替换《茉莉雨》的国风歌曲——《青花瓷》。
不过苏青花他们肯定是个戏曲节目，所以，这首《青花瓷》需要做一点小小的改编。
167.《青花瓷》
翌日，程阳和乔心蔓见到了另外的几位演员。
他们都是不同剧种的传人，京剧、豫剧、越剧，再加上苏青花的昆剧。
咦，怎么没有黄梅戏？
乔心蔓私底下不是挺爱唱的么？
对于没法登上春晚舞台，三位戏曲传人都有些垂头丧气，即便见到了来救场的程阳和乔心蔓，他们也没能打起精神来。
春晚虽然这些年的口碑逐渐走低，几乎到了人人吐槽的地步，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台晚会在华夏具有特殊的意义。
每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全家人齐聚一堂吃年夜饭，看春晚已经成了一代又一代华夏人的集体记忆，要是不看的话，总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
早些年娱乐方式匮乏，观众能够选择的晚会节目较少，那个时候的节目，相对更容易成为经典。
到了现在，各大地方电视台、网络娱乐平台充斥着大量的同类型晚会节目，选择面大了，观众对于节目质量的要求自然也就提高了，节目想要出彩，难度自然也就大了许多。
但是对于一位演员来讲，春晚依旧是最为顶级引流渠道。
除了观众的认可，更代表着官方主流媒体的青睐，登上春晚就意味着这是一位主流艺人。
面对这样的重大晚会，乔心蔓难免有些紧张。
那三位眼光多毒啊，看了乔心蔓一眼，就知道这孩子露怯了，没戏！
京剧传人唐禾摇摇头说道：“时间太仓促了，要是多几天排练，我相信小乔能演好她妈妈的角色，现在么，不行。”
按照之前排练的节目，四位不同剧种的传人各自轮流唱一段自己剧种的选段，大约1分钟，就几句而已，最后四位传人合作演一出戏，4分钟，整个节目控制在9分钟以内。
自选唱段环节乔心蔓没有任何问题，她自小跟着母亲演出，8岁就拿过奖当过角，但是最后这四分钟的节目，临时凑数肯定就是不行的。
“所以不能按照你们的原计划来演啊。”程阳说道，“我的意思是最后这四分钟的表演，换成我的歌。”
其余三个人跳了起来：“什么！？”
豫剧传人宗桦皱眉道：“换成你的歌？意思是唱流行吗？”
越剧传人黄菊也说道：“让小乔一个人重新排练时间都不够，你倒是好，让我们所有人都重新排练，你当春晚是儿戏吗？”
“你们别急啊，先听我说。”程阳笑了笑，“你们原本的节目，4分钟做念唱打全都齐活了，难度很大。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只是两周时间当然来不及。”
“但是我的节目只需要唱一首歌，而且，你们只要跟我合唱最后高潮的副歌部分就行了。”
唐禾问：“唱的什么歌啊？”
程阳笑了笑，开口清唱，而且，他用的是戏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要说国风歌曲，这首《青花瓷》是一定绕不开的，不论是词、曲、意、风、器都可以说是巅峰的存在。
作为华语乐坛的国风代表作，画面感是顶级的，BGM一响，如同一副山水画呈现眼前，一股浓墨散开，青天细雨，意味深长。
可以说是在独到的中国式美学观点体系下，对古典五声音阶创作逻辑的集大成者。
在蓝星的时候，程阳也听过很多版本的改编翻唱，这次将主歌部分改成戏腔，也是受到其中一位歌手改编的启发。
黄菊问：“这歌是你的新作？叫什么名字？”
“《青花瓷》”
“写的挺不错啊，歌词朗朗上口，韵味悠长，尤其是天青色等烟雨这一句，用了雨过天青的典故，很有诗意。”
宗桦笑道：“词写的是不错，唱的差点火候，哈哈哈……”
程阳被噎了一口，怏怏地说道：“我知道啊，我的戏腔糊弄普通人还行，在你们面前肯定是不够看了，我唱前面的主歌，副歌就让乔心蔓来唱了，最后你们再加入合唱。”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排练这么一首歌，时间的确是够了。”
“那我和导演组说，咱们先排一遍看看，你把歌完整唱一遍。”
在座的都是高手，乔心蔓对自己音感很自信，自告奋勇听音扒谱。
程阳完整的唱了一遍她就把谱子写出来了。
“呐，你看看对不对。”
“哎，厉害，差不多都是对的，只有这几个地方……”
其它三位戏曲传人看着这对年轻人，皆是会心一笑。
“嘿嘿，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写这首歌了。”
“嗯，唐老师有何高见？”
“小乔她妈妈叫苏青花啊。”
另外两人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合着我们就替他讨好丈母娘呗。”
“……还真是，要这么说咱们是不是要收点利息？”
“有道理啊。”
“苏老师受伤，如果咱们的节目能上，用这种方式也算让她登上春晚舞台了。”
“对，一定要争取下来。”
谱子定好了，三位老师在首都有些关系，随便一摇人，立刻就组出一个民乐团来。
下午的时候，演唱部分已经能顺畅的过一遍。
就在程阳紧张地排练节目的时候，春晚总导演刘冬升正在顶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从网络上的舆论反馈来看，观众对春晚的不满积累到了新的高度，尤其是今年，似乎带节奏的不少。
刘冬升已经导演了三届春晚，一部分网友的不满也给到他这边，随着春晚的口碑持续走低，他的在业内的地位也有些动摇。
他打算这届春晚过后再也不接这个烫手山芋，这一次么，求稳就行了。
可是偏偏今年有很多的空降节目，都是以弘扬传统文化为主题的，比如四位戏曲传人的《国粹戏风》。
果然空降的节目就是幺蛾子多，临到要演出，一位主要演员还摔伤住院了。
这就怪不得我喽，这都是天意。
“导演，《国粹戏风》那几个演员还想上舞台，他们又重新编排了节目。”工作人员找到导演，告诉他这个消息。
刘冬升撇撇嘴：“少一个人怎么排？临时找人来顶替她？才有几天了，根本来不及，告诉他们我不看了。”
“可是，他们找来的人是程阳。”
“谁？”
“程阳。”
刘冬升回忆了片刻，想起来就是中秋晚会负责天宫分会场的程阳，一股怒气涌上脑门。
“是他啊，我们导演组邀请他的时候不来，现在他倒是肯来了，看不起谁呢？你告诉他，没门！”
哼，谁也别想在我的春晚上闹幺蛾子。
刘京今年也要上春晚，他正在彩排，刚好听到台下总导演吼了一嗓子，于是他也向刘冬升喊道：“哎，导演，您还是看一看程阳的节目吧。”
168.来自春晚总导演的刁难
春晚的总导演毕竟要更牛一点，脾气也更大。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武打演员刘京，今年正好走狗屎运上了个武术节目《天地英雄》，要和香江功夫巨星成子丹对练。
当初他和成子丹在电影《杀破狼》里那段打戏确实经典，但别人是大佬，你丫没混出个名堂灰溜溜地又滚回内地了。
你算老几！？
“排好你自己的节目，导演组的事情你没资格掺和。”
刘冬升一句话怼的刘京哑口无言，他现在说的话的确没有什么分量。
他这段时间都在跑电影《战狼》上映审批的事情，好在部队的领导出面帮忙疏通，总算是大局已定，就等今年暑期档上映了。
空闲时间正好春晚导演组邀请成子丹出演武术节目《天地英雄》，顾念到以前在香江拍摄《杀破狼》时候的香火情，成子丹推荐了刘京，所以他也来到了春晚舞台上。
只不过相对于成大明星的地位和影响力，刚回内地的刘京也就比四五线要强上那么一点点，所以总导演不给面子再正常不过。
然而就在刘京无可奈何的时候，和他一起排练的成大明星开口了。
“刘导演，就看一眼也无妨，程阳也算是我的朋友，我觉得他肯定不会胡来的，看过要是觉得不合适再说。”
有成子丹带头，现场许多认识程阳的首都台工作人员也都随声附和。
“是啊，就看看嘛。”
“程阳是我们首都台的常客了，不说别的，《华夏楷模》晚会首发《孤勇者》，现象级的作品，他参与的演出总要看看吧。”
“导演，总要给人家一个机会嘛，《国粹戏风》本来就是入围的节目。”
......
刘冬升被顶到了墙角，没有办法，他只有同意了。
首都台的工作人颠颠地跑出去叫程阳他们进入演播大厅。
刘京低声向成子丹表示感谢：“多谢了，成哥，不过你和程阳是朋友？”
成子丹笑了笑，说道：“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我倒是很想认识一下，他在香江倒是经常被人说起呢。”
“哦？因为邓琪吗？”
“是啊，现在舆论对邓琪很不利，就因为她和程阳走得近，那边认为她就是铁了心要跟着内地的步调走了，整了很多事情针对她。”
“啊，还有这种事？”
“现在局面不同咯，总有人要逼你站队。”
两人说话间，程阳一行五人跟着工作人员进来了，后面还有一大队民乐团的成员。
刘冬升抱着手过去，看都不看程阳和乔心蔓，说道：“三位戏曲老师，我们有备选节目的，你们这个样子，临阵磨枪，何必呢？春晚舞台上，在全国人民面前翻车，可不是丢人这么简单了，说不定会断送你们的演艺生涯。”
“刘导，你都还没有看我们的节目就说这种话，太小瞧人了不是？”
“哟，不敢、不敢。”刘冬升瞅了一眼程阳，“以你们的水平肯定是没有问题了，但是吧......”
程阳算是听出来了，笑了笑说道：“导演您的意思是我的水平有问题了，是吧？”
“我承认你很有才华，但这是春晚的舞台，一切以稳妥为主，不像中秋晚会，可以让你随便放飞自我。”
《中秋奇妙夜》那种也不算放飞自我好吧。
“刘导，我觉得你对我的成见有点大。”
“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子，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搞过一次中秋晚会就能在我面前摆谱！劳资是三届春晚的总导演，劳资在这个舞台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刘冬升这一波爆发，着实把人都吓了一跳。
他的确是看不惯程阳，同样是做晚会的导演，《中秋奇妙夜》那叫一个口碑爆棚，反倒是备受全国人民关注的春晚只配被吐槽。
在刘冬升看来，他丫一个新人，就会靠一点小聪明的手段，投机取巧，曲意迎合观众的需求，根本不是认真办晚会的态度。
“嗯，要是我们记错的话，刘导演您每次春晚过后都会上热搜吧。”程阳回怼道，“去年的春晚头条是什么呢？哦，好像叫做‘刘冬升滚粗春晚’吧？”
谁还不是个阴阳人了？
闻言，刘东升血压急剧飙升，马上就要进入暴走状态。
程阳继续说道，“其实你就是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想着把今年的日子混完，尸位素餐，至于春晚节目质量怎样，舞台效果怎样，根本就不在乎。”
“呵呵，听你的意思，你们的节目质量还能提升晚会的档次不成？”
“哎呀、哎呀，何德何能，节目都是你把的关，质量怎么样......都三届晚会了，观众有目共睹。”
刘冬升气得笑了，这小子，有点狂得每边啊。
“哈哈哈，好，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演吧，舞台留给你，所有演员给这位爷腾腾地。”
程阳笑着补充道：“行，公平起见，过会就让现场其他演员来投票我们这个节目到底要不要留。”
“行啊，公平，你我都不参与投票。”
这会排练的正好是《天地英雄》，成子丹和刘京跟着其他演员一起下了台。
“年少气盛啊。”成子丹评价道。
刘京歪了歪嘴，尴尬地找补道：“他平时也不这样，或许是今天上头了吧。”
“哈哈哈，我倒是开始有些期待他的表演了。”
舞台清空，民乐团和戏曲乐团先上场做准备。
二胡一响，京剧老师唐禾先上场来了一段《穆桂英挂帅》。
刘东升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的节目都是一样的，四位戏曲老师各自唱一段，最后的表演才是程阳的“杰作”。
等到乔心蔓的《桃花扇》唱完，程阳出现在舞台正中央。
《青花瓷》的前奏一响，伴奏曲风为之一变，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这是唱的流行？
放在戏曲节目里，也太突兀了吧！
刘冬升轻蔑一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本事呢，就这？把流行和戏曲强行嫁接到一起？”
说实话，刘冬升现在倒是很想让这个节目通过了，可以预见，这个节目必然要被骂得狗血淋头，就让全国观众好好的毒打这个狂妄的小子吧。
程阳开始唱了。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诶......
两相搭配，耳目一新。
好像还不错啊，搭配前面的《桃花扇》选段，好像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和李香君一起赏玩着一盏青花瓷碗。
169.导演，你刚才想吃什么？
歌词在大屏幕上滚动着。
由于这是一首新歌，程阳贴心地准备了字幕，以便于观众能清楚地知道他在唱的歌词是什么。
头两句描绘了青花瓷的美，接着笔锋一转从瓷器写到的人，再接下来描绘了一个动人的故事。
主歌部分简洁唯美，极富国风韵味。
程阳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模仿周董的唱腔，略微有点糊的咬字如同朦胧的江南烟雨，而带有憋气感觉的头声也令这首歌拥有了不一样的辨识度。
周董在出《青花瓷》这首歌的时候正是他唱功的第一个巅峰时期，高音质量可以说是“黄金C5随便捡”，也是有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练习模仿JJ的嗓音，加强了咽音的锻炼，不然程阳还真不敢尝试周董这个时期的歌曲。
第一段副歌，还是程阳用流行唱法来唱。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一股清雅绝伦的韵味在舞台上蔓延开来，就像一滴入水的墨汁，渐渐晕染，周围一众彩排的演员都不禁有些沉醉。
台下，一位具有“世界级弱混”称号的歌手抱着手，说道：
“共鸣质量很强，有金属芯，胸腔共鸣也打开了，中低音的质量一如既往的稳，我觉得拿来当做春晚的节目没有问题。”
刘冬升说道：“李老师，咱们做晚会，节目合不合适不光是看歌手唱功的，他想上春晚，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非要带着几个拖油瓶，把这首歌硬塞到戏曲节目里，故意的吧。”
听着他的话，李剑心中不悦，那几位都是值得尊重的戏曲非遗传人，原来的那位演员受伤又是不可抗力因素，把别人说成是拖油瓶着实是有些不合适。
“导演，总该看完再下结论吧，程阳用这首歌总该是有原因的。”
“还能有什么原因？借着春晚的机会强行捆绑戏曲节目推广他的新歌呗。我承认歌词写得的确不错，但是跟戏曲有半毛钱关系吗？要是有关系，我直播倒立吃、吃......”
舞台上，程阳唱完了第二段主歌，乔心蔓婉转细腻的戏腔响起。
还是一样的歌词，却是不一样的味道。
李剑偏过头打趣道：“导演，你刚才想说吃什么？”
刘冬升：“......”
乔心蔓唱完了第一遍，台上所有人加入了合唱。
程阳依然是流行的唱腔，四位戏曲传人则是用各自风格的戏腔。
台下其他演员、工作人员心中的震撼瞬间被引爆了。
“好！！！”
“太美了，词好，唱的也好。”
“我看明白了，这是唱的传承，从传统戏曲到现代流行，我们的文化就如同传世的青花瓷，从古传承至今，愈久弥新！”
“你们没有发现吗？这首歌叫《青花瓷》，该不会是因为苏青花老师才写的吧？”
“哎，不能吧，苏老师受伤才几天啊？这就能写出这么惊艳绝伦的歌词来？”
“指不定是早就写了的呢，我觉得挺应景的，苏老师不能上舞台了，那就让这首歌代表她上，我支持这个节目。”
“我也支持，这才叫做国风，我有预感，这首歌绝对要成为爆款。”
表演结束，台上五个人一起鞠躬敬礼。
“好！！！”
好像戏园子一样，台下爆发出一声叫好。
投票的结果不言而喻，刘冬升虽说被当场打了脸，但是证明了节目质量还不错，只是排练个合唱，现在的时间勉强够。
不会给他拉胯就行了，没必要惹众怒。
“行吧，《国粹戏风》这个节目就给你们保留着，但是舞美、服装这些你们抓点紧。”
“导演，我们的节目改名字了，叫《戏韵国风》。”
刘冬升面色一滞，嘴角抽了抽：“随便叫什么，赶快去排练，抓紧时间！”
他阴沉着脸色，背着手去了后台。
几位戏曲传人都难掩激动的心情，也很庆幸，心里有一种绝地翻盘的畅快感。
要不是程阳，这次恐怕就只是来当一回现场观众了。
“啊啊啊，这算是通过了吗？我也要上春晚了吗？”乔心蔓突然紧张起来。
程阳诧异地说道：“你经历过中秋晚会那样的阵仗，还怕这个？”
“不一样，中秋晚会上的是蔓蔓啊。”
“脱了马甲就不会唱了么？不是，你戏曲舞台都表演过那么多次了，紧张什么啊。”
“春晚啊，不一样的......”
给她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大家便开始商议具体的舞台设计，前面各自的唱段还好说，继续沿用原来的就好了，关键是最后的《青花瓷》演唱。
正在说着话，刘京和成子丹一起过来打了招呼。
见到他程阳挺意外：“京哥这次也上春晚了？挺好啊，电影怎么样了？”
“哈哈，挺顺利，就等着暑期档上映了。”
“没见你宣传啊。”
“这方面经费不够了，范围比较小，这不上春晚了也是种宣传嘛。”
“我让陈总给你想想办法，不能白占你投资和分成。”
成子丹听着两人谈话，好奇插话道：“程阳也投资了你的电影？”
“嗯，我们还合唱了主题曲《你来不来》......”
刘京把程阳工作室合作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程阳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阳仔果然够朋友啊，哈哈，说得我也想跟你合作一次了。”说着，成子丹也愉快地和程阳交换了联系方式。
2月2号的这一天，春晚节目单终于公布了，三天后才是正式的演出。
由于此前所有节目都处于保密状态，所以直到此刻之前，任何人都不清楚春晚究竟有哪些明星，节目质量怎样。
节目单一公布出去，各大社交平台的吐槽大军立即开始集结，发动了第一轮的攻势。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兄弟们，第一炮谁来打？
咦，武术节目居然请了我丹哥，《天地英雄》可以期待一下。
确实可以期待一下啊，刘京好久没见到他拍功夫片了。
他的电影《战狼》马上就要上映了。
哎哎哎，谁能看一下《戏韵国风》这个节目，演员里的这个程阳，是我认为的那个程阳吗？
到了晚上，程阳的各个粉丝群，围脖，贴吧都陷入了疯魔状态，首都台重量级的晚会一个都没落下啊，这是大满贯啊，嗯，圆满了。
登上春晚舞台让程阳的热度又有不小的提升，但对于导演组，吐槽的火力如约而至。
一篇叫做《那什么拯救你，春晚？》小作文在节目单公布的第二天便被顶上了热搜。
文章先是盘点了早期经典的几届春晚，然后沉痛地回顾近几年的人气是如何一落千丈的。
最后用上拉踩手段，尬吹中秋晚会无论形式还是节目都秒杀春晚几条街，并指出程阳只是在《戏韵国风》扮演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首都台故意打压他云云。
李娅盯着文章看半天，得出结论：低级吹高级黑，这帮人换战术了这是。
170.天青色等烟雨
在观众看笑话的期待中，春晚如期而至。
程阳和乔心蔓的亲友团都得到了节目组的门票，来到了现场。
杨婧婷和李娅紧张得不行，苏青花腿上打着石膏，看上去一脸平静，罗晓慧紧挨着挽住她的胳膊，看上去兴奋得不行，一直叭叭叭说个不停。
摊上这么个热情过头的大姐，苏青花也是很无奈，在医院这几天她的嘴就没有停过。其实苏青花是有些社恐的，并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被强行矫正了几天，好像稍稍适应了些。
程建斌倒是和乔远山很聊得来，应该说他和谁都很聊得来，以往跑出租，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知道如何拿捏和不同人交往的距离。
乔延年老爷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一家人其乐融融，都挺好。
程阳和乔心蔓他们虽说几次彩排都很稳，没有出现过问题，但是几个人都是初登春晚舞台，苏青花不免有些担心。
躺在医院的这几天，从乔心蔓发过来的视频里看过了舞台的彩排，基本没啥大问题。
听过了程阳的《青花瓷》之后，她很感动，没有想到这孩子还能为她写一首歌。
她最常用的网名就叫做青花瓷，看来在乔心蔓的事情上，程阳是真的是用了心的。
女儿和他的事情......
就看他们两个的缘分吧。
苏青花最后一点心结解开，只觉得浑身轻松，时间也来到了晚间8点，晚会开场了。
第一个节目照例是喜庆热闹的开场，十多个大小明星在台上蹦来蹦去，吐槽大军也打响了第一枪。
这都什么啊，莫名有种乡村夜总会的既视感。
我觉得像是我们公司的年会。
哎，是啊，我们公司老总还反串来着，大红棉袄扎两个羊角辫，搁那二人转，没把我给雷死。
......
紧接着，主持人上台一通拜年的话，第二个节目开始，这是一首正能量慢慢的主旋律歌曲，演唱者是青歌赛出来的民族歌手，没有什么绯闻八卦，更是没有什么知名度，当然人家也不在娱乐圈混的。
稳稳当当的歌词，四平八稳的演绎，算是把门面撑起来了。
接下来是相声节目，两位都是春晚的常客了，基本上也不会有人和他们竞争，说了几个并不出彩的段子，结尾抖完了包袱，现场观众公式化地哈哈哈笑着，拍过了巴掌，这个节目也就结束了。
然后是李剑老师搭配一位影视女演员登场演唱《风吹麦浪》，“世界级弱混”让程阳不由得打起精神，认真的听了一下。
嗯，声音质量果然不同凡响，就还是稳，中规中矩的弱混发挥，反倒是显得没有太大的特色。
顺着看下来，真就是“稳”字当头呗，每一个环节的节目都基本上达到了及格水准，但要说是多精彩也谈不上。
程阳的节目排在了第16位，等李剑老师下台，程阳也就招呼着戏曲老师们和乔心蔓去换衣服化妆了。
到了后台的时候，程阳和李剑打了个照面，简单交流了两句演唱的心得，李剑拍拍程阳的肩膀道了声“加油”也就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大年三十晚上10点半，《戏韵国风》节目正式开演。
这个时段很微妙，如果节目不好看很多观众会选择直接去睡觉，免得到了零点被鞭炮吵醒。
很快，第15个节目结束了，主持人上台，给观众们科普了一顿戏曲中不同的剧种。
数据显示，收视率有了小幅的攀升。
总导演刘冬升撇撇嘴，这只不过是程阳自带的流量罢了。
极具戏曲特色的音乐响起，率先登场的是乔心蔓，这个时候电视屏幕上也把字幕打了出来。
昆曲《桃花扇》选段，表演者：昆曲非遗传人——乔心蔓。
演播大厅里顿时掌声响成了一片。
苏青花看到女儿的登场亮相，暗暗点头。
“哎呀，小乔这闺女，这么俊呢！哈哈哈......”
罗晓慧不懂戏曲，只会抓住某点，一顿猛夸。
因为节目的最后乔心蔓还要二次登场，所以四位戏曲传人的出场顺序都做了调整，把乔心蔓的昆曲放在第一位，等她唱完马上下台去卸妆换衣服。
接下来，京剧传人唐禾、越剧传人黄菊、豫剧传人宗桦依次出场表演。
台上四个人唱的其实都不错，但是眼看节目过半，依然不见程阳登场，网络直播间里的弹幕开始不断地刷着不满的情绪。
每一位戏曲传人唱过之后现场都会报以热烈的掌声，四次鼓掌过后，舞台上的灯光背景忽然换了一个风格。
动画制作的青花瓷瓶出现在了水墨风景画般的背景上。
前奏一响，程阳缓缓走进光线里。
直播间的弹幕安静了一瞬，立刻爆炸般地填满了屏幕。
这前奏，和前面，确定不是两个节目？
大佬程：你们统统都闪开，我又要整活了。
前面的先别闪，我还没有上车。
水墨和青花瓷的结合，这个舞美绝了。
......
字幕打出了歌名。
《青花瓷》，表演者：程阳。
观众此时是懵的，光看歌名和演唱者，大致能够猜到这是一首国风的歌曲，毕竟程阳有《洛城》珠玉在前。
结合着这个节目的名字《戏韵国风》来看，应该是四个戏曲剧种和国风流行歌曲的组合，只是这样的表现方式，的确是前所未见。
而且《青花瓷》很明显就是一首新歌啊，程阳大佬这么飙的，春晚舞台上直接新歌首发？
说好的这届春晚求稳呢？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妙啊！
以笔墨写瓷，以瓷比喻人。
自然而然的过渡，典雅的中式美人如诗如画般地就这样展开。
这时的舞台也让人惊艳，墨色由浓转淡，水墨牡丹绽放在程阳的四周。
弹幕从程阳上场之后一直就没有断过。
这才是东方美，这才是东方审美！
国风的极致啊！程阳大佬请收下我的膝盖。
我愿称大佬为国风的祖师爷！
......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彻底呆掉了，这么美的歌，这么美的词，怎么写出来的啊？
然而，间奏过后，才是到了最精彩的副歌部分。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171.教科书级的套路应用
《青花瓷》的编曲并不复杂，和弦用的也是烂大街的套路，主歌部分1645/13625，副歌部分4536251。
叫做套路也不合适，应该是一种伴奏的风格吧，这里的数字指的是和弦级数，4536251是一种和弦进行方向，并非是旋律。
通常一个和弦由三个以上的音组成，4代表的是以“fa”为根音的三个音重叠组成的4级和弦，以此类推，5就是以“so”为根音的三和弦，3就是以“mi”为根音的三和弦。
那么如何用4536251来创作伴奏呢？以钢琴为例，一个和弦弹两拍，最后的1弹四拍就完成了一个基本的4536251和弦进行。
使用这样的风格作曲就没有好歌吗？也不尽然，所谓套路是被市场反复检验过行之有效的方法，4536251被周董、JJ、嵩哥、谦谦大量的用在创作上。
每一首歌表达的意境和情感不同，每一位创作者都要根据歌曲的实际对和弦进行增添一些变化，从而创造出截然不同的音乐效果。
简而言之，套路就在这里，大神和扑街都在用，大神能把套路玩出花来，扑街么......
程阳唱完了第一段副歌，在场的有不少的专业音乐人，他们也都听出了这个和弦进行，然而却没有人说是烂俗。
“真的很厉害啊，一般我们现在都在尝试避免用这个和弦作曲了。”
“事实证明，没有烂俗的和弦，只有写不好伴奏的作曲人。”
“厉害啊，真的很厉害。”
总导演刘冬升在后台看着数据，相比以前几届春晚同时段的节目，《戏韵国风》的收视数据远超了一大截，尤其是程阳出场演唱《青花瓷》以后，甚至达到了历年春晚节目数据之最！
面对这样的结果，刘冬升却有点高兴不起来，他问身边的一位资深音乐人。
“哎，老李，你们一个个都在夸这首歌，真有这么厉害吗？”
“那可不，堪称是教科书级！要是不出所料，明天这首歌绝对要上热搜，甚至成为年度金曲。感觉有点浪费啊，这首歌要是能单独出个节目就好了。”
“金曲不见得吧。”刘冬升有些不以为然，“今年这才开始呢，日子还长着呢。”
音乐人老李笑笑不说话，对于不通音律的牛马，咱跟你说不上这个。
台上的演出还在继续。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第二段主歌的歌词还是和第一段一样，从写瓷到写人，不论瓷还是人的形象都愈发的丰满鲜活起来。
背景动画瓷瓶上的青花锦鲤变得鲜活起来，摆摆尾巴游动起来，从程阳头顶一跃而过。
舞台也持续的发生变化，地板从中间向上拱起，变成了一座石桥。
地面、顶棚、背景动画也变成了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乌篷船从桥下驶过，紧接着舞台顶端真的开始落下雨点来。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这一段歌词，三个“惹”字用得极具匠心，既传神又巧妙，仿佛一位俏皮活泼的江南水乡女子骤然闯入观众的视线。
正在此时，舞台上真的出现一位女孩。
“啊喔！”
观众们惊呼出声，只见乔心蔓举着一把油纸伞，提着裙摆登上了后方的“石桥”，款款向程阳走来。
她这一身是宋制的汉服，青花色的宋抹，瓷白色的长褙子和百迭裙，衣缘、袖口、裙摆上皆是青花刺绣，就连头饰也是青花色的。
就好像画中的青花瓷化身成人，从画卷中迤逦而来！
这一刻，歌词中唱的瓷和人瞬间结合到了一起，鲜活地立在舞台上。
“这姑娘的装扮......实在是.......就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似的。”
“果然是画中仙啊。”
“太仙了啊，这是青花瓷成精了吗？”
显然很多观众都有一样的想法，在弹幕里，大家整整齐齐地把“瓶子精”打在公屏上。
从此往后，乔心蔓顶着个“瓶子精”的绰号，很久很久......
舞台上，程阳向乔心蔓伸出手，牵着她从“石桥”上走下来，同撑一把纸伞。
这一刻，观众们终于恍然大悟，三个“惹”字，惹到了谁，那个“等”字，等的又是谁。
又是舞台现场直接当做MV，又一个神级现场诞生了！
不等观众们回过神来，更大的震撼向他们袭来。
乔心蔓一开口，就是惊艳众人的戏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清丽婉转的戏腔，进一步把意境拉满。
这时观众才赫然发现，这位姑娘正式刚才演唱昆曲唱段的乔心蔓。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戏曲、瓷器、水墨、水乡，还有——
美人。
同一个舞台上，同一个节目里，这么多的华夏美学元素同时出现，结合得很完美，甚至流行和戏曲的结合也一同呈现在8分钟的节目里，丝毫没有杂乱无章的感觉。
程阳又一次展现出完美的现场表演。
最后一段高潮部分，另外的三位戏曲传人也同时来到了舞台上，完成最后高潮的合唱。
一曲终了，意犹未尽。
收视数据也在这个时候达到了最高峰，能看得出来，很多人就是专门为了他才看春晚的。
刘冬升有点扎心，短短的8分钟，不，应该说是程阳登场的这4分钟才是拉升收视的密码。
真没有想到一个年轻歌手就有这样恐怖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国风、戏曲竟然有这么可怕的吸引力！
这就是传统文化的魅力吗？
别人怎么想，程阳不知道，今天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这次首都之行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
拉着乔心蔓下了台，向她耳语道：“你穿这身真好看啊。”
“那......我不换衣服了啊。”
“大冷天，别冻着。”
“演播大厅里有暖气......”
正说着话，在后台遇到了刘京和成子丹，他们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正在过手保持状态。
“哎，程阳，新年快乐！你们的节目太棒了，原谅我不知道怎么夸了。”
“京哥、丹哥，新年快乐！你们加油啊。”
“加油，加油！”
说明及请假
抱歉，今晚就只有一章，因为作者菌新的工作任务，没有足够时间保持稳定更新，这段时间尽量维持一更吧。
另外这本书不会坑，但也没有准备写很长，按照大纲计划是在50-60万之间完结的，实际上现在写到这里已经比计划的字数要多了。
感谢大家这两个月的支持，及请原谅我这个废物的手速。
以上——
172.天地英雄
此时的刘京还没有功成名就，又是刚从香江回到内地，第一次登上春晚的舞台，看起来多少有些紧张。
为了不影响他的心态，程阳想了想，有件事还是等他的节目结束后再跟他说吧。
“京哥，一会结束了别着急走，我和你说个事。”
刘京愣了片刻，点头道：“哎，好的。”
两人回到了观众席，立刻收获了一波亲友团的夸赞。
苏青花没有说什么，但从眼神当中的透出的光彩来看，她对女儿今晚的表现是很满意的。
程阳的父母格外高兴，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近距离观看春晚，罗晓慧见到程阳在收放自如的演唱，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在看过程阳和乔心蔓的表演过后，乔老爷子就准备回去了，上了年纪不能像年轻人这样熬到很晚。
程阳和乔心蔓作为主要演员，还需要在最后和所有演员返场登台合唱《难忘今宵》，所以暂时还走不了。
乔老爷子在保健医生赵慧的搀扶下站起身。
“老咯，以后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爸，我送您。”乔远山也站了起来。
“不用，你照顾好青花。”
“我跟您出去吧......”
另一边，主持人上台报出下一个节目的名字《天地英雄》。
舞台背影换成了苍翠的山林，一道瀑布挂在山崖之上，成子丹和几个表演少林童子功的小演员率先登场。
成子丹穿着练功服，在瀑布边扎起钳羊马，专心打着咏春木人桩。
这一幕，让不少观众想起他饰演经典角色叶师傅，已经有人在弹幕里喊着要“打十个”了。
木人桩被他打得梆梆梆响，演播大厅里虽然有音乐，但程阳还是能听到击打木桩的声音。
程阳问乔心蔓：“你也练武，你觉得丹哥的功夫怎样？”
“咏春拳吗？我们练的是戏曲武生的功夫，和这个不一样，不过能看得出来，他的功底很好，是花过大力气练的。”
“传统武术有演法、练法、打法的分别，在舞台上能看到的都是演法了。”
接下来，舞台起落变化，演员也越来越多，然而由于调度得当，丝毫不显得混乱，每一波武术演员的表演显得有条不紊，错落有致。
表演少林功夫的铜人和棍僧，塔沟武校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表演器械对练的国家优秀武术运动员依次登场，十八般兵器也逐一亮相。
程阳不懂武术，却也是看得有些眼花缭乱，不愧是专业的武术运动员。
这段两分钟的表演，气氛逐渐走高，一浪赛过一浪，演播大厅里的掌声也是接连不断。
就在气氛达到一个顶峰的时候，塔沟武校的年轻人们重新登场，列成两个方阵，摆好了架势。
后方的竹林从两边打开，刘京身着中山装，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出来。
他来到了方阵的最前方，带领武校的同学们演练。
“其疾如风”
“其徐如林”
“侵掠如火”
“不动如山”
每一次演练，他都会喊出一句口号。
“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演练完最后一个动作，他返身走了回去，到了舞台中央，地面缓缓升高，将他托了起来。
寸头干练，身姿挺立，如松似竹。
在三米高的升降台上，刘京泰然自若的气度，令台下的程阳和乔心蔓鼓起掌来，别的观众也在他们带动下鼓掌。
演练完一段太极拳独秀之后，舞台恢复如初，此时，成子丹也再次回到了舞台上。
相邀向前，到了舞台前方，行过抱拳礼，刘京率先发起攻势，两人对练了起来。
虽然两个人在台下也演练过了无数次，真在台上动手也都是收着打的，不过，乔心蔓知道他们加了很多即兴的动作进去。
春晚舞台毕竟和拍电影不一样，在《杀破狼》当中的那段经典打戏没有武术指导的设计，就让他们两个人自己看着打的，于是造就了一段动作电影的经典场面，让影迷至今都在津津乐道。
啪啪啪——
掌声惊呼声不断。
最后的这一段表演单独拿出来其实没有太多的精彩之处，不论是舞台特效还是套路演练，但在电影情怀的加成下，还是稳稳地托住了晚会的收视率。
程阳不免有些激动起来，有春晚的加成，等到《战狼》上映的时候，票房绝对会比原来的世界高。
呼，冷静！
一会和刘京谈的时候要控制好情绪，不能显得太过激动。
《天地英雄》的表演结束后，刘京和成子丹都没有在台上多做停留，后面节目的安排十分的紧凑，全体武术表演者按照规划的次序退场。
刘京没有忘记约定，表演服都没有换，直接就来观众席找到程阳，然后两人去了过道。
“我想和你说的是《战狼》续集的事。”
刘京闻言一愣：“哈？现在电影还没有上映呢，观众喜不喜欢，票房怎么样，这些我都没有个谱，这就拍续集了？”
“嗯，我很喜欢这个题材，而且我有信心你能火的，这不还上了春晚嘛。”
“兄弟，我就给你透个底好了，《战狼》的院线排片率并不高，而且这还是军队领导帮忙打招呼的结果，院线那边算是爱国主义教育影片来处理的。”
“只要上座率高，院线就会调整排片的，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想和你说的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希望它能拍成一个系列，你拍第二部，我会给你投资的，说话算话。”
程阳说话的时候只表达了对电影的喜欢，院线排片和票房说得更像是客套的语气。
然而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刘京很是感动。
“谢谢，谢谢你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时候还这样支持我，如果将来真的要拍第二部，一定第一时间找你拉投资。”
“嗯，说定了！”
程阳本来想过和他签个投资协议，但现在第一部八字没一撇就上赶着签协议，未免也太让人觉得可疑了。
先和他有个口头的约定，等到电影票房大爆，顺势再提起，有现在的人情，自然能占到足够的投资份额。
比起第一部，《战狼2》才是个王炸。
但是像《战狼2》这种大制作，投资方肯定不止一个，想要进去搅和一勺子，肯定要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回到观众席，发现不少人来找乔心蔓，看了一会才知道是来打听乔心蔓有没有出道的意向。
在春晚上露过脸，外形条件好，唱功过硬，又有戏曲的功底，能出道绝对是颗耀眼的明星。
等过了零点亮相，本届春晚总算圆满结束了。
总导演刘冬升一脸困顿，看到收视数据，一下子又精神了。
“这……真没想到啊。”
173.服章之美，礼仪之大
虽然此前被程阳顶得肺都歪了，但晚会结束后看到统计上来的数据，刘冬升乐得合不拢嘴，这下总算能够光荣“退休”了。
数据这么夸张，被打脸又怎么样？劳资不介意当个精神分裂。
根据往年的情况，春晚的收视率曲线应该是抛物线，但是这一届春晚，到了程阳的《戏韵国风》表演开始的时候，本应该拐头向下的收视率却突然逆势上扬，达到了37.42％。
这对于一个戏曲类节目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应该说自从春晚开播以来，所有的戏曲相关节目都没有达到如此高的收视率。
然而，最恐怖的事，发生在程阳登上舞台演唱《青花瓷》的四分钟里。
程阳一出场数据就立刻开始爆炸，41％、47％、54％......到了第二段副歌，“瓶子精”乔心蔓踏过石桥，瞬时收视数据达到了61％！！！
这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数据。
到了第二天，这届春晚的最终收视率公布了，36.71％的数据刷新了近几年来春晚的最高记录，而这个数据大半是《戏韵国风》节目贡献的。
首都台所有领导在看到这个数据的时候都被惊到了，果然让程阳和一个戏曲节目“合体”太过于浪费。
新的收视密码get，下次，下次一定要堂堂正正地把这尊大神请上舞台！
刘冬升没有想到最后一次执导春晚还能捡个漏，创造一次历史，这一波完美谢幕之后就算是功成身退了，之后能不能再创辉煌那就不关我的事喽。
他忽然觉得，能被程阳打脸也是蛮爽的事情，要不再让他多打几下？
普通观众并不是很在意收视数据这种东西，他们更关心的是节目本身，当然，还有演员。
初登春晚舞台的程阳和乔心蔓自然是众多观众和网友关注的焦点，程阳这一年来的亮眼表现，人气自然不必多说。
乔心蔓是个生面孔，和程阳同框的时候堪称是珠联璧合，神仙眷侣，于是更多的关注点便给到了乔心蔓这边。
第二天首都台同时公布了春晚的幕后采访花絮，在《戏韵国风》结束后，首都台的记者拦住了几位主要演员，简单采访过几位戏曲传人之后，最重要的镜头留给了程阳和乔心蔓。
“程阳、乔心蔓，你们好！”
记者满脸兴奋，打过招呼之后，又继续道：“刚刚的表演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惊喜，让国粹戏曲与流行音乐融合的这种节目形式，真是让人耳目一新，感谢你为我们春晚舞台带来这样精彩的表演！”
“你有什么要向全国观众们说的吗？”
程阳简单的思考了一下，答道：“全国的观众们，首先祝大家新年快乐！”
“国风音乐很多人一直都在做的，并非是我首创，只是大家还没有意识到国风、国潮能够有多美，我只不过是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极致，把这种美分享给大家。”
记者微笑道：“是的，我们感受到了戏曲的魅力，也看到了青花瓷的美，还有和青花瓷一样的，东方女性的美。刚刚听到小道消息说，这首歌是你为不能登台的戏曲演员创作的，能和我们说说吗？”
“呃，啊......的确这个节目原本的演员彩排时候摔伤了，不得已我才顶替她......这个嘛......”
眼看话题似乎是要往八卦方面偏，乔心蔓站出来说道：“程阳的创作的确有考虑过，受伤的演员是我的妈妈，她叫苏青花，是原本这个节目的演员。程阳从传统文化当中汲取灵感，创作歌词，我们大家听过之后都很满意，所以对节目进行了改动......”
乔心蔓把话题引到歌曲和节目本身上来，多聊了几句，接着记者又笑道：“除了戏曲唱腔，你今天的这身衣服非常有特色，在直播弹幕观众们都开玩笑的叫你‘瓶子精’，就好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青花瓷瓶一般，温婉、典雅、清新，能和观众们说一说吗？”
“哈，当然可以，这是一套宋制的齐腰百迭裙。”
说着，乔心蔓大方地抱着油纸伞在记者镜头前转了一个圈，衣袂裙摆飞扬，接着如同宋朝的小娘子一般屈膝行礼。
“如你们所见，设计灵感也是来源于青花瓷，瓷白的底色，大面积的青花色刺绣，这是我们找人赶时间定制的。”
女记者张大了嘴：“这么说还是高订限量款！？”
乔心蔓摇摇头：“其实汉服的成本没有那么高，普通人都能够承受，这一身只是我们因为节目需要找人做的。”
“《春秋左传正义》中有云：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章服之美，谓之华。为了展示华夏之美，结合歌词以瓷喻人的意境，我们想到的正是烟雨江南里，在石桥上等待的女子这样的舞台设计啦......”
采访播出后没多久，市面上出现了大量春晚“瓶子精”同款仿制汉服，卖到脱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网络上，关于《戏韵国风》，关于《青花瓷》讨论像是炸开了锅。
美哭了啊，这这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国风该有的样子！
铁杆阳光前来报道，春晚之前我还以程阳大佬能上春晚为荣，现在我觉得春晚能请到我家大佬就能偷着乐吧。
这是什么神仙颜值？表白“瓶子精”小姐姐。
啊，你在想peach，程阳大佬你快收了这个小妖精吧！
礼仪之大，故称夏；章服之美，谓之华！
......
清一色的好评把黑子和水军都给整不会了。
你说流量、刷数据啥的吧，节目质量摆在这里，黑一下确定不是在帮他反向宣传？
说创作思路烂俗，套路化吧，人家歌词摆在这里，而且这套路玩得真是倒了极致。
算了、算了，大过年的，为了黑他废这么多脑细胞，吃多少顿年夜饭都补不回来。
噫——
程阳这厮好像出道以来都没有闹过绯闻吧？
这个乔心蔓......昆曲传人，云传女神，现在又跟程阳一起上了春晚，似乎很有搞头啊！
春晚结束后，两家人一起在首都过了个年，程阳带着父母四处走走逛逛，然后还有一些人需要走动走动，拜拜年。
首先就是宋部长，不过程阳没有直接去找他，他亲自到疗养院看望乔老爷子了，于是就在疗养院里和他聊了聊关于文化战略的问题。
多的没有说，只是要求程阳在国风音乐方面多创作些优秀作品，然后别的文化领域也可以多涉猎一些。
文化的战争就是这样，没有办法明刀明枪的和敌人战斗，只有不断宣扬、创作自己的东西，形成潮流，深入人心。
接着是华夏青年的姚主任，回到首都的周眉，水木航空航天工程学院的王教授和夏院长，最后是航天局飞控中心的一些领导和三位航天员。
到了王亚萍家里，小汐看到程阳和乔心蔓十分开心。
王亚萍太空出差回来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过两个月神舟十四号也要发射了，又有三位航天员去接班。
听到这个消息，程阳和乔心蔓都很激动。
赵芸汐拉着乔心蔓的手臂，糯糯地说道：“心蔓姐姐，明天你带我去环球影城玩吧！”
“明天是初五啊，很多人吧？”
王亚萍笑道：“去吧，不用担心，你和程阳都没有去过，一起去玩玩，我们有vip通道的。”
174.自己作死，不能怨别人
中秋的时候乔心蔓就和小汐约好一起去玩，结果出了后面那些状况没有成行，这次算是弥补了上次的遗憾。
作为全世界最大的环球影城，首都影城整个景区包括了变形金刚、哈利波特、功夫熊猫、侏罗纪世界、小黄人乐园、未来水世界和好莱坞大道7大主题乐园，还有一条城市大道和两座假日酒店。
地铁能直通园区，不过现在几个人大小都算是明星，考虑到安全问题，王亚萍还是让单位给派了个专车接送。
程阳、乔心蔓、赵芸汐，再加上个助理李娅，一车人刚刚好。
过年期间人山人海，到了门口，程阳正纠结怎么排队，小汐直接掏出手机给影城专属服务热线打了过去。
没过一会，来了位模样周正的小哥哥，他找到车跟前，例行公事的说了一句：“您好，我是您的专属导览，首都环游影城欢迎您的到来！”
“罗哥哥，我在这！”
“小汐又来了，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今天没过来，我让哥哥姐姐带我过来玩。”
显然小汐不是第一次来了，她和这位导览小哥看起来很熟。
一天时间玩不下来，里面已经订好了酒店，但车子要在环球影城超级贵的停车场里停一个晚上。
首都不差钱的爷可不少，就算停车费很贵整个停车场也是满满当当。
小汐的超vip待遇能预留一个车位，这就很显眼了，导览小罗招呼着程阳一行人准备停车的时候，对面一辆阿斯顿马丁冲了过来，准备强行挤占车位。
导览小哥急了，连忙去拦。
阿斯顿马丁显然没有料到他会以血肉之躯拦车，猛踩一脚刹车结果还是撞上了小罗。
幸亏速度不是很快，小罗扑在阿斯顿马丁的引擎盖上，腿上蹭破了些皮。
车上下来一对五颜六色的非主流男女，男的黄毛，女的红毛，一人一副星星形状的墨镜。
他们一下来就能听到车里rap，音量开的很大。
“你特么不要命了啊！”黄毛指着小罗一声喊，“从劳资车上滚下来。”
三个女的刚才就被吓得不轻，小汐惊叫一声哭了起来。
程阳心里骂了句晦气，让几个女的留在车上，结果一转头，乔心蔓已经抢先拉开门跳了下去。
大姐，在首都你也这么猛的？
想到上回在KTV的那一幕，程阳觉得还是赶紧下车盯着点。
对面红毛女瞥眼看到破奥迪A6L上下来一男一女，拍了拍黄毛的肩膀，跟着节奏摇头晃脑的同时吹了个口哨。
“哎，正主来了。”
黄毛回过头左右打量了一眼，两个人脸上各戴了一个口罩。
他叉着腰扬扬下巴：“喂，这满了，你们到别的地方停。”
乔心蔓语气平静：“我们预定的车位。”
“谁不是预定的啊？大过年的，先到先得！你们赶紧的，多绕几圈总能找得到位置。”
“咱好好说话行吗？”
“嘁。”
黄毛谁的茬也不想接，准备回驾驶室，小罗拦住他：“不行，你这人怎么这样！？”
“你特么起开！”
黄毛推了一把，小罗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地上。
就在这时，乔心蔓抓住了他的手腕。
“道歉！”
“哟！老妹儿，男女授受不亲啊。”黄毛语气戏谑，看着乔心蔓如黛的眉目，眼神也不正经起来，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
程阳赶紧插到两人中间，一左一右按住他们的手，说道：“算了算了，过年嘛，都别动手啊。”
黄毛斜着眼：“你特么谁呀？跟我老妹儿唠唠，碍你什么事了！？你一边去。”
程阳：“......不是，大哥，我这是为你好。”
“咋地？占我便宜？为我好，你丫的想当我妈呀？信不信削你啊！？”
程阳眨眨眼，摊开手耸耸肩，向后退开两步。
行，你特么真行，自己作死不能怨别人。
“你轻一点。”
这话是对乔心蔓说的。
“嗷，哇啊啊......轻点，老妹儿，手要断了。”
不到一分钟，黄毛一只手被乔心蔓别在背后，一条腿跪在地上，呜哩哇啦地怪叫，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滚落。
除了程阳，其他人都没有预料到这么匪夷所思的走向，一时间愣着没反应。
过了片刻，那个红毛女试图冲过来帮忙，被程阳一个眼神吓在了原地。
这两人有点邪门啊，那女的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制住了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大男人，这男的虽然看着斯斯文文的，指不定也是个狠人呢。
“道歉。”乔心蔓依旧语气平淡。
“好好好，你先放开，啊——”
乔心蔓懒得跟他废话，掐住他手肘某个部位猛然用力，冷冷重复一遍：“道歉。”
“啊啊啊.......”黄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对、对不起......”
车上，小汐看到这幕哭声戛然而止。
李娅长大嘴巴，满眼不可置信，只听程阳说过她武术很厉害，但没想到有这么厉害，刚刚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那个黄毛就被她治得服服帖帖。
一直坐在驾驶位上，其貌不扬的司机刚刚发现不对，准备插手，车门开到一半，他也愣了一瞬，然后偏偏头，慢慢走了过去。
黄毛一连说了三声对不起，乔心蔓才放开他麻木毫无知觉的手臂。
红毛女正要发飙，却见那辆A6L上的司机到了他们跟前，从怀里掏出个黑色封皮的小本本晃了晃。
“......”
“......”
司机说道：“你们走吧，你的手没事，一会就好了。”
黄毛赶紧拉着红毛女上车，过了片刻他又一脸尴尬的和红毛女换了位置，让红毛女开车，灰溜溜地走了。
在首都这种地方，铁板挺多的，家里有点钱也屁都不是，下次不能随便乱踢了。
小小的插曲波澜不惊，导览小罗带着一行人走专用通道入园。
旁边的通道挤得像是沙丁鱼罐头，普通通道和vip通道都一个样。
很多人是已经换好了哈利波特的巫师袍过来的，蛇院、狮院、獾院、鹰院都有，这阵仗看着就和霍格沃兹盲目扩招现场一样。
“看那边，他们为什么能提前进去啊？过年期间连vip票都要排队呢。”
普通vip队列里，一个蛇院妹纸用魔杖指着程阳一行人，愤愤不平。
有人向她科普：“那边是超vip待遇，光有钱可不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人群里一道阴鸷的目光紧紧锁定了程阳和乔心蔓，等到看不到他们的背影，才向某个v信群里发了条消息。
听风者：狗哥，我在环球影城，意外发现了大鱼，你猜我遇到谁了？
猛狗无踪：谁啊？
听风者：程阳和乔心蔓！看着好像有猛料哎，他们带着个小女孩，4、5岁的样子，该不会是他们的孩子吧？
猛狗无踪：卧槽，流弊！这绝对劲爆，你盯紧了，我们马上来！
听风者：排着队呢，他们走的超vip通道，不过超vip的酒店房间我知道在哪，跑不了的。
175.首都环球影城（上）
“心蔓姐姐，你教教我武功，好不好嘛？”
小汐见过刚才乔心蔓发威，一路上都缠着她要学功夫。
“小汐为什么要学功夫啊？”
“我......因为、因为......”
“觉得学功夫特威风，打架很厉害是不是啊？这样想是不对的哟。”
“为什么呀？”
“我这是武生的功夫，主要是用来上台表演的，而且功夫是用来关键时候保护自己和别人的。争勇斗狠，欺负弱小，要是有这些想法我绝对不会教你。”
小汐支吾一阵，说道：“......我想以后能保护妈妈，不让坏人欺负她。”
闻言程阳和乔心蔓对视一眼，小汐也知道了些什么吧。
这丫头很聪明，当时虽然瞒着她，但时间长了，恐怕也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两人都愣了愣，程阳摸了摸小汐的头顶，笑道：“要保护妈妈，不一定要学武功啊，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境界呢。”
赵芸汐眨眨眼，似懂非懂。
乔心蔓锤了程阳一拳：“你跟小汐说这些，她能懂吗？”
“永远不要小看我们的下一代！”
乔心蔓想了想，耳根子红了起来：“你又占我便宜......”
最后乔心蔓满足了小汐的要求，到了假期抽时间专门教她一些。
这玩意就是水磨工夫，就看小丫头能坚持多久吧。
顺利进入环球影城，小罗一瘸一拐地带着几个人去了一处租衣服的小商店。
看他走路艰难，程阳让小汐联系园区换个导游过来，小罗一再坚持说他的腿没事，但众人一致要求他回去休息，他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同意了。
新的导览是个盘子脸的小姑娘，看到接下来两天她将要服务的一行人，激动得双手捂住了嘴。
算是知道为什么小罗受伤了也舍不得去休息了。
“你好！程阳大佬！你好！瓶子精小姐姐！”
乔心蔓：“......”
短暂的粉丝行为过后，新导游也进入了工作状态：“你们好，我是你们的专属导览李慧，你们叫我小慧就可以了，接下来两天由我为你们服务.......”
在小店换衣服是游览计划里的安排，园区几大主题乐园相关的服装都有，看着就像个cosplay专卖店。
最受欢迎的还是哈利波特的魔法袍，小汐自己有一套狮院的，于是乔心蔓和李娅也就入了狮院，程阳自己则选了蛇院。
因为是春节期间，出了商店，小慧建议暂时兵分两路，助理李娅和司机兼保镖韩哥先带着行李去办理酒店入住，其他人抓紧时间去游玩。
韩哥摇摇头：“小汐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李慧打个响指：“好办，我让酒店开辆观光车过来搬行李，助理小姐姐去办手续就好了。”
程阳一愣，超vip待遇果然厉害，可以可以！
今天的主角是小汐，一切听她指挥，于是一行人穿着魔法袍就往变形金刚主题园区跑。
程阳有些无语，所以换装的意义何在？
变形金刚园区有两个超人气项目，霸天虎过山车和火种源抢夺战。
霸天虎过山车从静止到时速104公里只需要4.5秒，看到介绍的时候程阳不停地搓着花牙子，这玩意......似乎不太适合人类啊！
果不其然，舍命陪佳人的后果就是，从过山车上下来，扶着1：1还原的擎天柱模型底座差点没吐出来。
“程阳哥哥你行不行啊？”
“没、没事，我歇一会。”
小汐拉着乔心蔓跟擎天柱拍了不少合影，然后再次回到程阳面前。
“走啦，下面是火种源抢夺战，这个应该适合你，3D实景互动电影。”
乔心蔓一脸期待，自从“上”过太空以后，她就对这些VR项目特别感兴趣。
十分钟之后，程阳几乎是爬着出来的。
可恶，这该死的代入感。
场面很火爆，剧情很刺激，就是......依稀记得自己不会晕3D来着。
保镖韩哥倒是很敬业，没有参与项目游玩，目光也一直锁定在小汐身上。
李慧使劲憋着笑，带着四人直奔下一个项目——大黄蜂回旋机。
看到又是转来转去的项目，程阳决定放弃治疗，直接找话痨威震天唠嗑，等她们玩完过来汇合。
唠了几句周围的人多了起来，程阳闪身去了威震天旁边的探长零件集市，里面的变形金刚周边真的很全，如果是影迷的话很值得来逛逛。
如此同时，李娅办好了手续，从酒店出来，准备去找程阳他们汇合，但她却没发现身后多了一条尾巴。
听风者是个花边小报的金牌女记者，别看名头叫得响，说白了就是个狗仔队。
她一路尾随着李娅，若无其事地给上线猛狗无踪发着消息。
听风者：狗哥，我后面看清楚了，那个小女孩是航天员王亚萍的女儿，不是程阳和乔心蔓的孩子。
猛狗无踪：你管她是不是呢！你拍了照片了吗？
听风者：门口那会拍了几张，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出是程阳。
猛狗无踪：其他人看不清才好呢，反正航天员又不可能轻易出来澄清，就让别人以为那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就好了，这么大个瓜，孩子到底是谁的不重要了。
听风者：啊、这......
听风者：不会有问题吧？（恐惧.jpg）
猛狗无踪：你怕什么？我马上进来了，在排队，你盯着点。
听风者：哎，你放心，我盯着他的助理呢。
......
李娅拨通了程阳的电话，相约在功夫熊猫园区汇合。
这是一个全室内的景区，还原度非常高，全部都是电影中的华夏元素，小桥流水，红墙绿瓦。
这边项目主要适合小孩子，相比其它的主题园区，人气稍稍查了一些。
来这里主要是快到中午饭时间了，李慧建议在这边游玩过后直接吃饭，休息一会后养足了力气直杀霍格沃兹。
功夫熊猫园区的中式美食很多，包括了平先生面馆，熊猫婆婆私房菜，功夫小吃三家。
菜上了之后，乔心蔓的评价不是很好，就仅限于填饱肚子而已。
程阳也觉得很一般，价格也不算便宜，不过旅游区的东西嘛，这就样呗。
“首都环球影城名气挺大，但我觉得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有些失望。”乔心蔓悄悄对程阳说道。
“怎么说？”
“和国外的比起来，建筑和设施还是有点糙，感觉像是个大号的游乐场。”
程阳耸耸肩：“难道不是么？”
“反正咱们是陪小汐来的，只要她开心就好。”
几人吃了一阵，李娅也到了，姑娘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不远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一颗镜头对准了这边。
整个上午一言不发的韩哥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176.首都环球影城（中）
吃过饭后直奔人气第一的哈利波特园区，车站都没有过多停留，直奔霍格莫德村而去。
李慧打了个电话，就有工作人员为大家送来了黄油啤酒，不用再去排队购买。
说是啤酒其实不含酒精，只是一种饮料而已，在原著里很有名，来环球影城必须要尝尝。
此行目标是奥利凡德魔杖店，最火爆的店铺，没有之一。
依旧是不用排队，魔杖店里有互动演出，每次表演需要凑齐十来人，程阳这边随行人员很多，和一对带了两个孩子的夫妇和两个妹子刚好开一团。
同行的游客发现是程阳大佬和春晚上的“瓶子精”小姐姐，仿佛像是抽中了彩票头奖，尤其是那两个妹子，全程目光都没有离开过程阳身上。
《戏韵国风》这个节目太出圈了，准确的说，是《青花瓷》这首歌过于火爆，以致于网络上有人把前面的戏曲部分剪掉，单独做了一个纯享版的视频。
短短几天时间，播放量已然超过了7000万，等假期结束突破1亿大关应该不是问题。
就现在来说，程阳的国民度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所缺的只是几个重量级的奖项。
程阳和其他几位游客简单的聊了几句，并答应了他们之后的合影请求，另外那两个妹子开心得不行。
“喔喔，大佬一点架子都没有呢！”
“是啊，真是太宠粉了。”
发现店里的观众们注意力似乎不在自己身上，扮演奥利凡德的演员有些郁闷。
怎么回事？这种时候工作人员不是应该提醒游客保持安静，关闭手机相机闪光灯什么的么？
虽然气氛略微有一丝尴尬，但工作还是需要认真完成的。
魔杖店的布置和陈设高度还原系列电影第一集中的场景，光影氛围感拉满。
魔杖管理员站在魔杖店二楼的台阶上，转身说道：“欢迎来到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以来制作精良的魔杖。”
说话间他沿着台阶向下，来到观众们面前。
说实话，此情此景，听着歪果仁口音极重的中文台词，着实是有那么一点出戏。
“请随意看看，不过，不要乱跑。”
他刚说完这句台词，带孩子的那位父亲手机突然响了，铃声还是乔心蔓清丽的戏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管理员：“......”
程阳：“.......”
乔心蔓：“......”
好家伙，刚刚找到点氛围全都被你破坏了。
大哥，你赶潮流的速度还挺快，现在能下载的可还是正版呐？
在魔杖店里听到《青花瓷》，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伏地魔掏出魔杖大喝一声：“呔，波特小子休要猖狂，且吃我一记阿瓦达啃大瓜！”
程阳依稀记得某位up主专门整了一期京剧版哈利波特，还挺上头的。
那位大哥一阵尴尬的手忙脚乱，直接关了静音，笑了笑：“呵呵，不好意思。”
李慧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说道：“请保持安静，谢谢。”
扮演魔杖管理员的演员很敬业，纵然心里很抓狂，但他还是礼貌地笑道：“啊哈，感谢您的配合。Arewefinished？”
“OK，在这里魔杖选择巫师......”
他走到满是魔杖盒子的壁橱前，似乎心有所感，慢慢扭头望向程阳。熟知电影剧情的都知道，这一段表演就是复刻哈利波特第一次挑选魔杖的桥段。
事先打过招呼，程阳自然就成了那个天选之子。
“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的杖芯都是一种神秘魔法物质。”
“让我们来看看，这会是你的第一根魔杖吗？”
管理员打开盒子，惊讶地道：“啊哈，桦木，15英寸，相当柔软，杖芯是......龙的心脏神经。我希望你能用魔杖给二楼的那些花浇水。”
他指了指二楼，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果然在二楼看到了一盆栩栩如生的塑料花。
“跟我念，Aguamenti。”
啊，这......
挺中二啊，这段会不会播出去？社死怎么办？
正在犹豫时，小汐喊道：“程阳哥哥加油，你是最棒的！”
另外两个孩子也是一脸期盼。
行吧，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嘛！
程阳举起魔杖晃了一圈，指向花盆：“Aguamenti！”
咻地一声，花全都倒了。
管理员失望地摇摇头，接着掏出自己的魔杖，“显然不是这根，请让我来处理一下，Reparo.”
花朵回复如初，孩子们笑得很大声。
程阳回头看了一眼乔心蔓，眉眼弯弯，看得出她也很开心。
不得不说，观看这种沉浸式表演的体验真的是很好。
接着管理员又拿出第二根魔杖。
“山楂木，13.5英寸，杖芯是凤凰尾羽。”
“这一次，让我们看看你能不能让那些魔杖盒飘起来。咒语是：WingardiumLeviosa.”
这次的咒语有点难念，程阳重复了几遍才能顺畅的念出来。
不出所料，程阳念过咒语，放着魔杖盒的壁橱垮了下来。
三个孩子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哈......”
管理员再次出面用法术“恢复”了一片狼藉的壁橱。
“看来也不是这一根，嗯，等等......”
这时，经典的BGM响起，很显然，这根魔杖不简单。
“我一直保存着这根魔杖，等你来。”
“白蜡木，14.3英寸，很有弹性，杖芯是独角兽毛。”
管理员把魔杖递到程阳手中，这时，整个小店的灯光骤然变得明亮，音乐也到了最高潮，脚底的鼓风机全部开始运作，吹起了程阳的衣袍。
管理员兴奋地叫起来：“非常合适！就是它了。”
这也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
小汐一遍拍着手，一边欢呼。
光线渐渐恢复正常，管理员推了推眼镜，解释道：“白蜡木在水中有很好的防护效果，独角兽毛的杖芯，你会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巫师！”
表演结束后，管理员的助理帮忙收好程阳呃魔杖，然后打开身后的一扇门，这里才是真正卖魔杖的地方。
当然，程阳刚才挑的魔杖将会留下做纪念。
如果是普通游客，并不会强制购买，不过不喜欢，可以在店里买别的。
可以选电影中角色使用过的魔杖，也能把自己生日报给店员，让魔杖来选你，这点很有意思。
魔杖分为互动魔杖和非互动魔杖两种，非互动魔杖没有感应器，这只有资深影迷会买来收藏了。
拿到互动魔杖后就能在镇上不同地方试着挥动，会有很多小彩蛋等着你。
......
程阳一行人在魔杖店里逛的时候，猛狗无踪带着一个助理和听风者在外面碰了头。
“人呢？”
“还在里面没出来，我一直盯着呢。”
177.首都环球影城（下）
猛狗无踪脖子上挂着一台微单相机，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普通的游客。他拿过听风者的相机，一张张检查着照片。
“哎哟我去，我怀疑这两人是真的有事，你看他们这个眼神......啥都别说了，我觉得这些照片能够卖到500块一张。”
“真的！？这么值钱？”
“那是，现在风口就是闹程阳的绯闻，别人都在扒他早期的料，那个叫小呆妹儿的女网红啊，秦苒啊，甚至周眉，但那些都是捕风捉影，哪有咱们这些料猛啊？都是有石锤的，嘿嘿！”
“哎，狗哥，程阳不过是新进蹿红的，为什么现在舆论总盯着他不放呢？”
“这我哪知道，大数据匹配的吧。流量不会骗人，现在只要是程阳的绯闻，随便发点什么一准就火了。”
“是吗？感觉挺玄乎的。”
“嘿，干咱们这一行，跟着风口站队就行了，别的管它做什么？真相啊，事实啊，一点也不重要，反正别人也不在乎你到底吃了几碗粉，就是要看自证清白的那个过程。”
“就算最后证明是谣言，咱们早就变现收钱走人了。所以啊，不是明星有什么料咱们去爆，而是看现在流行的是什么，吃瓜群众需要的是什么，批量个性化定制，精准提供服务嘛。”
听风者愣了愣，竖起大拇指：“狗哥不愧是金牌爆料人，受教了。”
“嗐，不值一提，吃饭嘛，不磕碜。”
许是聊得比较high了，猛狗无踪打开了话匣子，将多年来的从业经验和盘托出。
“明星是什么？就是为吃瓜群众提供娱乐服务的，归根结底跟我们有本质的区别？哎，他没有！”
“而且，他们才是种瓜的，我们不过是各种瓜的搬运工而已，可偏偏他们站在聚光灯前接受万人敬仰，咱们却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这公平吗？不公平！”
“现在有些明星，整天叫着不容易啊，敬业啊，却连一点隐私的不愿意透露，一点绯闻都不肯闹出来，简直就是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整天拿做音乐，追求梦想当做借口，你要做音乐就别出名啊，自个写歌唱歌就是了，你都不愿意被人消费隐私做什么明星？混什么娱乐圈？真的是......哎，世风日下啊。”
听风者由衷地赞道：“狗哥高见！要我说某些狗屁明星就是欠收拾，狗哥你要教教他们怎么做事。”
“群众吃瓜，明星出名，咱们跟着热度赚点钱，大家都有好处，可偏偏就是有些人就不愿意干，真是想不通，嗐......”
狗哥的助理突然喊道：“哎，出来了！你们看。”
“都跟上！不要被发现了。”
......
表演结束后，程阳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里满足了刚才几位的合影要求，经过李娅的交涉，那几位游客保证不会在网络胡乱发。
接下来继续游览，这次直接杀向霍格沃兹城堡，路上青蛙合唱团和三强争霸赛的表演只匆匆看了一眼。
有李慧带队，游览城堡就轻松许多，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分院帽，冥想盆，墙壁上会动的油画等等电影里的元素还原度都非常的高。
城堡的尽头就是环球影城最受欢迎的项目——哈利波特的禁忌之旅。
这是一个横向的室内过山车，裸眼5D效果，全程约莫4分钟左右。程阳看到又是一个骑乘项目，略微皱了皱眉头，上午的火种源争夺战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但是看着小汐期盼的眼神，程阳实在没好意思的拒绝，而且普通vip也要排队两个小时的项目值得再次舍命陪佳人。
出乎预料，程阳没有头晕，或许身体对裸眼5D的适应程度更高一点。
4分钟时间和哈利波特的小伙伴们一起上天入地，大战巨龙、摄魂怪、蜘蛛，体验魁地奇比赛，紧张刺激，非常值得二刷、三刷。
果然不愧是整个环球影城最值得体验的项目！
从城堡出来，外面还有一个小型过山车“鹰马飞行”，看起来好像比变形金刚那个要温和不少，但程阳不打算尝试，于是乔心蔓带着小汐去做过山车，韩哥也跟着去了，其他人则在下面聊天。
春晚过后李娅放了三天假，回了老家了一趟，再见到她的时候感觉圆润起来了，每逢佳节胖三斤，果然诚不欺我。
感觉到了程阳目光里的嫌弃，李娅暗戳戳地说道：“我爸问你要签名来着，我说你字写的太难看，给拒绝了。”
“别啊，签名而已，就两个字还是能写好的。”
“就只有签名能写好？”
“......话不是这么说的。”
正要找支笔大肆施展一番，乔心蔓和小汐回来了，一大一小两个姑娘额头满是汗水，韩哥倒是看着从容淡定。
程阳证明自己的事情暂且放一放，李慧安排起了下午的行程。
“今天的行程暂时就这样了，接下来我们去好莱坞大道，6点有花车巡游，这个点看过之后正好可以吃饭，然后回酒店休整一会，晚上咱们再回来看霍格沃兹的灯光秀。”
按部就班的游览，有导览安排的确要省心不少，要是程阳自己过来玩肯定就没有这么从容。
花车以动画片角色为主，小黄人、怪物史瑞克、马达加斯加、功夫熊猫等等，小汐很是喜欢。
吃饭是在好莱坞园区的梅尔斯餐厅，酒足饭饱之后，一行人先回酒店小憩片刻。
到了酒店以后，韩哥说是晚上有点事情，就不和大家一起去看灯光秀了。
他还叮嘱程阳照看好小汐，不要让她乱跑。
“韩哥你要出去吗？过年还有工作？你再怎么进来？”
“嗯，公事。这你不用管了，我不会太晚回来的。”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程阳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他不是司机兼保镖么？大过年的，出来玩，还能有什么事？
另一边，韩哥出了酒店，掏出电话拨了过去。
“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嗐，没什么，就是几个狗仔队，正在审呢。”
“狗仔队？确认身份了吗？安保工作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要不老韩你亲自过来看看？”
“我本来就是要来的，在哪里？”
“XXX路派出所，我们借的审讯室，要换个地方吗？”
“不用，我马上到。”
178.一锅端
程阳从魔杖店出来，狗哥他们三个人就一直跟在后面拍了不少照片，没有被察觉。进了酒店后怕被发现，三人便没敢更靠近，不过却也查到了几人的房间号。
等到助理从酒店出来，三个人找了一家奶茶店，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仔细研究今天的照片。
“我敢肯定，这两个人绝对是在谈恋爱。”
猛狗无踪抱着微单相机，拇指拨动滚轮，将显示屏上的相片放大。
程阳笑眯眯的，把棒棒糖怼进乔心蔓的嘴里，一脸宠溺。小汐仰头看着，小眼神里的嫉妒都有些藏不住了。
740G大师系列镜头加五轴防抖技术，即便只是手持拍摄，照片上的细节纤毫毕现。
他对自己的拍摄技术很满意，反复看了又看，端起热饮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嘿，好甜啊，恋爱的感觉，真好！可惜这张照片拍到赵芸汐的正脸了，不能用。”
“哥，你看看这张。”助理近距离用手机偷拍了几张，他把照片发到猛狗无踪v信。
程阳抱着小汐，乔心蔓正在帮他整理脖子上的围巾，小汐的脸正好背对镜头，老夫老妻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既视感。
“绝了！”猛狗无踪一拍大腿，“就它了。”
听风者在手机上扒拉了一阵，也说道：“我觉得这两人一早就认识了，我觉得这次程阳能上春晚，是沾了这姑娘的光。”
“原本这个戏曲节目是四位戏曲传人合作表演，昆曲传人叫做苏青花，是云溪传媒艺术大学的教授，也是乔心蔓的母亲。”
乔心蔓在春晚上一炮而红，很多资料都被媒体挖了出来，早年间戏曲表演的视频和照片不少，听风者有很多“媒体”的朋友，人肉搜索能力自然不在话下。
很快就挖到了去年云溪台综艺《演技派报告》，这就和程阳的《赤伶》对上号了。
“发现个有意思的事情啊，你知道那个虚拟偶像蔓蔓吗？”听风者问。
猛狗无踪对二次元领域不是很熟悉，摇摇头：“什么东西？”
“就一个虚拟up主，签约到程阳工作室的那个，中秋晚会上的嫦娥仙子。”
“哦，那不就是个动画人物嘛。”
“不一样，我觉得蔓蔓的声优就是乔心蔓，他们两个那个时候就好上了啊，然后就有了蔓蔓。可是为什么乔心蔓要披个虚拟偶像的马甲呢？她直接以自己的形象出道不是更好？”
一首《星辰大海》，一首《爱你》，都是现象级的爆款作品，翻唱的歌手无数，反倒是原唱蔓蔓有些沉寂，很多不懂二次元的人甚至不知道蔓蔓才是原唱。
“难道......”
听风者脑补了一波受气小媳妇被重男轻女的家庭和女婿欺负，有才华不得施展，沦为程阳工作室压榨的工具人的狗血剧情。
她把想法和猛狗无踪一说，整个人兴奋得不行，恨不得立马编个十几万字发到网上去。
“你这里面都是时髦元素啊，还能蹭噌打拳的热度。”猛狗无踪放下相机，保证热饮的纸杯当做暖手宝，“故事编挺好，但我不想用。”
另外两人俱是一愣，听风者问：“为什么？”
“打拳太敏感，说不定哪天就被封了，而且你看看今天咱们拍的照片，哪有苦大仇深的样子？到时候配图都不好配。”
“现在吃瓜群众也看够狗血故事了，要我说，咱们就干脆整一出唯美的，甜甜的校园文。你看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乔心蔓为了支持丈夫的娱乐圈事业选择隐婚，虽然有一身才华，却像个拇指姑娘一样在背后默默付出，啧啧啧......我一个大男人都感动了。”
听风者有些疑惑：“这么清水，没有爆点啊。”
“隐婚生女这么大个瓜还不够爆？或许短时间内没有那么博人眼球，但胜在持久啊，也不想打拳那样容易惹怒上面，程阳毕竟是首都台看好的艺人。”
三个人商量好，准备打道回府。
今天的照片收获满满，没必要再跟着程阳玩一天。
猛狗无踪心情好，主动去结账，助理和听风者先一步出去等他。
奶茶店的收银员似乎是个新手，总也算不好他的账单，急得满头大汗。
“先生，请、请稍等......马上就好。”
收银员手忙脚乱，望向猛狗无踪的眼神飘忽躲闪。
身后渐渐排起点单和结账的长队来，猛狗无踪皱了皱眉头，这家店的生意位面也太好了一些。
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忽然间，异变突起！
猛狗无踪身后的客人们骤然暴起发难，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大学生模样的人一把抱住他的腰，手臂像铁箍似的，勒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剩下的人抓手的抓手，抢相机的抢相机。
不等他喊出声，“咣”一下被按到了地上，接着双手手腕上一凉，刚才抱住他的“大学生”掏出警官证件在他眼前晃了晃。
“有什么等回了局子再说。”
诧然片刻，猛狗无踪一开口就是香江的腔调：“不是吧，阿sir，在大陆喝个奶茶也犯法？”
他被人提溜起来，“大学生”用证件在他脸上一敲，说道：“装，接着装。这可是首都，就算真是港澳同胞也要一视同仁，要不先给你做个人脸识别？”
“......”
“带走。”
等把人带了出去，“大学生”才回过头向店员和客人说道：“对不起，打扰各位了，我们在办案子，感谢几位同志的配合。”
......
猛狗无踪被架着出了门，果然看到了另外两辆警车，后座上的人看不清楚，但不用想也能知道是听风者和助理。
第三辆警车打开了后座的门。
槽！这么大阵仗，对付三个花边小报的记者，你们至于么？
在职业生涯中，猛狗无踪没少经历过被保安驱赶，被艺人当街暴打的事情。
但是被抓进局子，这还是头一遭。
尝试着和几位警官大哥沟通了一下，结果却被告知到了地方有时间说的。
猛狗无踪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回的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
一个小时后，韩哥踏进了派出所，所长和他握了握手，有些拘谨：“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感谢你们的配合。”
所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多嘴问一句，这三个都是什么人啊？”
韩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所长一激灵又赶紧说道：“嗐，瞧我这嘴，不该问、不该问。”
179.新的一年，新的收获
三个小时后，老韩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把笔录往桌上一扔。
可以确认了，三个人说的基本一致，他们就是普通的狗仔队，冲着程阳和乔心蔓来的，跟赵芸汐没有太大的关系，被牵连进来，是他们想要把她编排成两位明星的私生女。
这事闹的，就特么离大谱，什么谣言都敢编。
老韩隶属的安全保卫机构专门负责航天员及其家属的安全，中午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尾随拍摄，他立刻就呼叫了场外支援。
他猜测应该就是偷拍的狗仔队，但是凡事总有个万一不是？
而且即便他们只是想拍点明星的绯闻照片，公布出去了，有心人真要想做点什么，对王亚萍和小汐造成影响，结果也是不可预料的。
老韩让技侦人员反复检查了他们的相机和存储设备，除了照片和视频，还有一小段猛狗无踪关于明星如何“敬业”的演说。
据助理交代，他非常崇拜猛狗无踪，就把这段录下来以后每天听一遍。
老韩看了也是哭笑不得，制造绯闻也能和敬业扯上关系，啥时候制造话题也成了一种职业了？
是不是年底考核KPI也要算算上了多少次热搜？
三观扭曲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难怪现在这么多流量明星没几个有拿得出手的业务能力。
“有需求就有市场。”技侦人员向老韩解释道，“眼球经济发展了这么多年，现在的网络媒体对于流量的把控和操纵已经非常熟练了。”
“吸引流量的热点除了突发事件，更多的是靠媒体主动炮制的，大数据技术和算法的加成，又让这种批量制造热度的手段更加高效，就拿这次偷拍来说，他们三个都提到了这次热度的风口就是程阳的绯闻。”
“所以，可以预计，接下来网络上肯定会有大量相关的花边新闻。”
老韩想的更深一些：“你说算法可以制造热度，算法又掌握在平台和媒体手中，那如果有人想要潜移默化地给别人灌输某种思想，只要让所有平台同时推送同样的信息就可以了？”
“对。”技侦人员顿了顿，又说道，“以前打仗还用飞机空投传单，现在么，动动手指就行了。”
老韩沉默片刻，沉声道：“这种东西，必须要监管起来啊。”
“这三个人怎么办？”
“批评教育一下，都放了吧。”
等全部折腾完，老韩回到酒店，已经接近凌晨。
狗仔拍的照片和视频都已经删除干净，存储设备和相机也经过了技术人员的处理，数据是无法恢复的。
“算这小子走运，要不是照片里有小汐，谁愿意帮他解决这些麻烦事。”
老韩自言自语刷卡开门，里面有灯光透出来。
这小子还没有睡呢？
虽然有超vip待遇，但过年期间酒店房间不好订，程阳和老韩挤一间。
房间很大，两个人住都很宽敞。
“小程不早点休息，这么晚还在忙呢？”
程阳放下手中的鼠标，起来活动活动肩膀：“快了，还有些资料没看完。韩哥忙完了吗？”
“嗯。”
老韩走近了，看到程阳电脑屏幕上全是乐理方面的内容，还有用思维导图整理的读书笔记。
“过完年回去，马上就该研究生复试了，我得准备一下。”
老韩怔了怔，说道：“你考研了？出来玩还这么用功。”
“啊，是的，这段时间都忙着春晚的表演，都是抽空看的。”
闻言，老韩点点头。
不错，这小子倒是有点优质偶像的意思，比起猛狗无踪推崇的所谓“业务能力”，他可是强多了，不枉帮他解决一回麻烦。
不过这些事情他们就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第二天的行程就要轻松许多，侏罗纪公园、小黄人和未来水世界。
玩过了哈利波特禁忌之旅之后，侏罗纪世界大冒险就有些索然无味，过山车程阳坐不了，姑娘们昨天也坐过变形金刚的了，侏罗纪世界的兴趣也不大，走马观花看了一趟，直接就去了小黄人园区玩了一上午。
未来水世界园区只有一场特技表演是值得观看的，看过之后至此全部行程结束，下午的时间还很富裕。
于是一行人再次回到霍格沃兹城堡二刷了禁忌之旅，然后在霍格莫德魔法村闲逛，这里有很多“施展魔法”的地点，只要买了魔杖，在橱窗前“施法”就能看到很多彩蛋。
陪着小汐玩了两天，此刻才是属于程阳和乔心蔓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孩子扔给李娅带着，两人牵手在镇上闲逛。
天气还很冷，下午的时候人少了许多，前面不远处有不少孩子对着房顶释放“烈焰熊熊”咒语，烟囱里时不时有火光冒出来。
乔心蔓也想试试，但程阳觉得既有些中二，也有点傻，陪小汐玩是一回事，自己玩又是另一回事。
“中二？你跟袁浅PK那会怎么不觉得中二？”乔心蔓向程阳扬了扬下巴。
“这事他也和你说了？”程阳用魔杖挠挠头，说道，“他还要走了我一首歌呢，才13万呐，也就是那会缺钱。”
“其实那是我爸让他去的，是想让你知难而退，结果他却被你的才华折服了。”
“说起来他年前开演唱会，最近的一场在金陵，舞台表现堪称完美。”
说着程阳在手机上搜出视频，递给乔心蔓。
随着他空灵且忧伤的歌声，大鱼从舞台上空一跃而过，唯美、梦幻。
“这首《大鱼》几乎就是他的代表作了，后面还找你写歌吗？”
程阳摇摇头：“没有。”
虽然现在的关系还不错，但是玩笑归玩笑，总逮着程阳薅羊毛，再多的人情也会被消耗光的。
袁浅也是个知进退的人，以现在程阳在音乐圈的名气，再找他“白嫖”作品不合适了。
侧过头，程阳帮乔心蔓把一缕发丝捋到耳后，盯着她的眸子道：“你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歌手了，有什么感想啊？”
“哈？才上过一次春晚算什么名气啊？”
“还有蔓蔓啊，二次元圈更出名，都是顶流了。”
乔心蔓偏着头想了想，说道：“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感觉，最开始的初衷......也不怕你笑话，就是跟我妈妈置气而已，她不准我唱流行，我偏要唱，还要唱得很好，让很多人都喜欢。”
“你做到了，而且，就连苏老师也很喜欢。”
“哈哈，是的，现在想想，那会真是挺傻的。”
“成长需要过程，不必在意那些黑历史。”程阳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向前看，新的一年，会有新的收获。”
“嗯，一起加油。”
女孩抱住身边人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巧笑嫣然。
幸福，可以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