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拔枪对峙
姜海棠怒气冲冲带人走出餐厅，洪帮十几号人紧随其后站在门外，嘻嘻哈哈声冷嘲热讽喊道：“姜队长你慢走啊！下回你的手下再来光顾，记住了让他们带够钱来。”
“哈哈…”
姜海棠攥紧双拳坐上了车，气得咬牙启齿骂道：“你们两个吃货，一顿西餐就把正事忘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要不是看在你们跟我时间长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们两个废物毙了。”
两个伪特务鼻青脸肿，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鲜血，疼痛声接连回道：“队长不能怪我们，郭秘书他实在太狡猾了。”
“他就一个人，你们两个人都盯不住他，还让人家当傻子给耍了，真是可笑。”
“开车，回处里！”
“是队长…”
郭阳躲在一处巷子墙角内，探出半个头目光盯着街上，一前一后远远行驶而去的两辆车，紧接着匆忙身影走了出来，并没有在这里多停留，他必须马上赶回伪特别行动处，向孙周淮告姜海棠一状，让孙周淮对姜海棠下命令，取消对自己的监控，摆脱这个纠缠的女人，他才能安心与上海军统站的人接头，商量除掉吴冰下一步行动。
姜海棠先一步到特别行动处，在办公室里教训完属下后，又布置了对郭阳下一步监控计划，与此同时郭阳来到孙周淮办公室，手掏出配枪用力拍在办公桌上，急头把脸怒吼道：“处长…”
孙周淮正在椅子上与刘进钱商量毒蛇行动时，看到郭阳推开房门怒气冲冲走了进来，还从腰间掏出枪拍在自己眼前，绷着脸庞没好气喊道：“你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怎么不敲门就闯进来。”
“处长，姜海棠派人跟踪我，这个事您到底管不管，您要是不管，别怪我来浑的，”
孙周淮手掌用力拍一下桌子，站起身怒吼道：“你威胁谁呢？没大没小的，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跟个三青似的，你父母舍不得管你，我可舍得，之前我念得你父亲老情面，不搭理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敢跟我大吵大闹。”
郭阳目光之中充满火焰，看着孙周淮骂完后，手拿起枪转过身，怒气冲天走出办公室，孙周淮连忙紧跟身后喊道：“你小子干什么去？你给我站住，我管不住你了！”
“你给我站住…”
刘进钱站在办公室内，看到发疯的郭阳手拎枪走了出去，心里唠叨了一句道：“不好了，要出事。”
刘进钱脚下迈着加快步伐，惊慌跟了出去喊道：“郭秘书，郭老弟，有话咱们好好说，动枪干什么，你看你把处长给气得。”
郭阳心里很清楚一点，此时自己的情绪越愤怒疯狂，越能让孙周淮清楚明白，姜海棠这次彻底激怒他，让这个在中间和稀泥老狐狸，不得不管。
郭阳来到姜海棠办公室门前，一脚踹开房门，手举着枪走了进去，姜海棠瞬间反应掏枪对峙，绷着僵硬脸庞怒吼道：“郭阳你想干什么？”
郭阳枪口对准姜海棠脑门，走上前去喊道：“姜海棠，这话应该老子问你才是，你想要干什么，派几只鹰犬跟踪监视老子，你他娘到底什么意思啊！怀疑老子是军统特务，把证据拍在明面上，要杀要剐也让老子死个明白，在背后给老子使坏，老子就先弄死你。”
“郭阳你要是不心虚，还害怕我的人跟踪你吗。再说处长早就定下来规矩，只要是处里新来的人，都要经过监视和考验。”
“好，你口口声声说，按照处里规矩办事，姜海棠那我问你，处里每天都会有新人来报到，为什么只监视老子一个人，不监视其他的人，今天你要是说不清楚，老子就开枪毙了你？”
“我没什么和你说的，从东北开始我就一直怀疑你，你就是军统潜伏的特务。”
“呵呵，我终于明白了，从我来到上海特别行动处里，你是处处和我作对陷害我，原来你是想报私仇，在背后给老子使坏，把军统特务屎盆子扣我郭阳的头上，想栽赃嫁祸致于老子死地。”
“臭婊子心够狠啊！惦记我都惦记三年了，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郭阳你有种就开枪，看谁先倒在地上。”
“你以为老子不敢了！”
两人举枪对峙互不相让，争吵越来越激烈，吓得站在办公室一旁特务们，一个个哆哆嗦嗦不敢动弹，孙周淮知道自己再不去上去阻拦，以两个人烈性脾气，随时都有可能开枪，那就出了大乱子，上海特别行动处，行动队长与机要秘书火拼双亡，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他这个处长也算是干到头了。
孙周淮走上前去怒吼道：“郭阳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你脾气大，先把我干掉啊！再看看处里，还有哪个不顺眼的都给干掉。”
孙周淮喊着喊着，挥手将郭阳手中枪口，顶在自己胸前喊道：“来，开枪啊！”
郭阳手连忙收回枪喊道：“处长，不是我自己找不自在，是她姜海棠欺人太甚，背地里派人监视跟踪我，想往我郭阳头上扣军统特务帽子，报东北时期的私仇，刚才她说的话，您也听见了吧，处长您要不管这件事，我只能和这疯女人拼个死活，也不能等今后被她冤屈而死。”
“郭阳你小子就是个三青子，你和姜海棠拼个死活不嫌丢人啊，让外面的人笑话我们特别行动处，只会在窝里斗，你们两还认我这个处长，就把枪给我收回去。”
刘进钱连忙走上前来，挥起手将姜海棠手中的枪口放低，慌张焦急声劝说道：“海棠妹子，郭阳老弟呀，都消消气，有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都是在一个锅里捞饭吃的兄妹姐弟，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还要拼个死活呢。”
“刘科长这话说的没错，都是在一个锅里捞饭吃的，非得见面向仇人似的不死不休，姜队长谁让你派人监视郭阳的。”
“处长我…”
姜海棠嘴刚吐出来声，就被孙周淮给打断道：“立刻让你的人取消对郭阳的监控，以后有什么行动提前向我报告？”
“郭阳你跟我来…”
第六十章 摆脱纠缠
姜海棠咬牙启齿站在原地，目光看着郭阳斜视自己一眼后，紧跟随孙周淮走出办公室门，这时刘进钱安慰小声说道：“海棠妹子咱不生气，你别和这个公子哥一般见识…”这边还没等刘进钱把话说完，姜海棠手中的枪拍在桌子上喊道：“滚…”
刘进钱顿时吓得一聚灵，一边细声细语安抚着姜海棠，一边朝向门口走去，一个没留神，脸重重撞在门边上。
“嗯呀！”
刘进钱疼得叫呼了一声后，咧嘴呲牙挥起手捂着脸庞，迈着加快短粗大腿走出去时，一个特务走上前胆胆突突小声问道：“队长我们还监视郭秘书吗？”
“你耳朵里塞鸡毛了，没听见处长刚才说的话吗？取消对郭秘书一切监控，要不是你们两跟踪被他发现，我们至于这么被动，一群废物都给我滚出去。”
“是…”几个特务吓得哆哩哆嗦，接连回了一声后，蔫头耷脑惊慌纷纷走出办公室。
郭阳坐在木茶几旁椅子上，一口接一口喝着茶水，压着心中愤怒燃烧的火焰，孙周淮坐在对面轻笑了笑说道：“你小子这个脾气太暴躁了，要不是今天我在，你和海棠两人就得在处里火拼起来。”
“孙叔叔您刚听见他说的话，这个疯女人从东北开始一直惦记我，都魔障了，我要是不给她点颜色，她还以为我郭阳是个软柿子。”
“行了行了，都是在一个锅里捞饭吃的，非得斗个你死我活，让手底下的人看多笑话，再说海棠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她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公报私仇的人，只不过对工作太认真，爱钻牛角尖罢了。”
“孙叔叔要是由她性子来，早早晚晚会惹上大事。昨天晚上她都敢拿枪对准日本人脑袋，这个疯女人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你小子这话说的没错，不能再由着她性子来，我会抽出时间和海棠好好谈谈。”
“好了，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女人计较什么。”
“孙叔叔谢谢您今天帮我解围，下命令让姜海棠取消对我监控，还我自由身。”
“咱们叔侄俩还用说这些，我不向着你，还能向着别人吗？”
“对了孙叔叔，我家里还有一个明朝时期瓷罐，让我当烟灰缸了，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哪天我拿过去给您。”
“嗯呦喂，郭阳我说你什么好，古董不好好保护当烟灰缸，真是心疼死我了，有时间快点拿给我，放在你那里说不定哪天就打碎了。”
“孙叔叔你是知道我，除了女人我对别的不感兴趣，这样吧，明天下班我送到您家。”
“好…”
孙周淮笑呵呵回了一句话后，给郭阳倒茶水继续说道：“郭阳，这是别人刚送给我的上等玉观音，你小子要是喜欢喝，明天正好去我家拿几盒回去，”
“谢谢孙叔叔，那我就不和您客气了。”
“呵呵，你小子竟跟我整事。”
郭阳在孙周淮办公室内，两个人喝茶闲聊将近一个时辰，才离开返回自己的办公室里，静静等到下午四点半。
郭阳穿上外衣手提公文包，刚拉开房门时，正碰到刘进钱嬉皮笑脸走过来说道：“郭老弟下班了，咱们找个地方喝酒啊！”
郭阳面带笑容回道：“行啊，我请客，你选地方…”这时姜海棠从对面办公室走了出来，随着目光瞧了两人一眼后，怒气冲冲转过身离开，刘进钱连忙喊道：“海棠妹子，要不一起吃个晚餐。”
“滚…”
“郭阳怎么办啊！我就喜欢她发脾气时小蛮劲。”
“呵呵，刘哥你就是贱，走吧！”
郭阳与刘进钱并肩走出办公楼，两人欢声笑语坐上了车。郭阳一边手握方向盘开着车，面带笑容应对刘进钱话语，一边脑海中飞速思考着，怎么摆脱这个难缠的家伙，好尽快赶去军统地下联络站接头。
“郭阳你发现没有，海棠妹子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发现了，疯婆子一个土得掉渣，是够与众不同的。”
“那叫有个性自然美，我观察了，她从来都不化妆，穿衣服老是那套军装。”
“刘哥，你是荤腥吃多了，想吃两口小菜爽爽口吧。”
“呵呵，还是你老弟了解我呀。”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在她面前老是吃力不讨好呢？”
“这你就不懂了，你看她老讽刺我，她讽刺过别人吗？这叫褒贬是买主。”
“嗯呀，以后我就死缠难打了，就等着她这小身段，依在我的怀里。”刘进钱笑呵呵说着说着，头靠在郭阳肩膀上。
“刘哥别闹，开车呢…”
两人正坐在车里说说笑笑时，郭阳一脚急刹车停了下来，惊慌重复喊道：“坏了，坏了坏了…”
刘进钱连忙问道：“怎么撞到人了？”
“不是，我晚上约了日本人打牌。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嗯呀，不好意思刘哥，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喝酒了？”
“郭老弟你刚到上海，就认识日本人了，真是让哥哥我刮目相看啊！正好带我去认识认识。”
“刘哥你真能开玩笑，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是认识日本人，是上面安排的牌局。”
“你是说，是处长他安排的？”
“刘哥，我可没说是处长，是你说的。”
刘进钱看着郭阳神神秘秘的，一瞬间反应过来神，一定是孙周淮和日本人之间，做得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让郭阳借着打牌商量什么事，轻点头笑着回道：“我明白，不是处长安排的，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牌局，要不郭老弟你带我去，见识见识日本人的牌技。”
“行啊！都是日本人，我自己在那里很无聊，走走走…”
郭阳满面笑容正说着说着，突然拉下来脸问道：“哎，你带钱了吗？我跟你说刘哥，这日本人打牌打得可大了，没有十几万根本下不来。”
“钱…”
刘进钱神情僵硬回了一声后，挥起手捂着后脑勺，咧嘴呲牙表露出一副难受模样说道：“嗯呦，这后脑勺扎扎的疼，可能是着凉了。”
“刘哥你没事吧！”
“郭老弟实在不好意思，头疼要命我就不去了。”
“不是说好了一块去，走走走。”
“真不行，真不行，疼死我了。”
“嗯！那行吧，刘哥你回去好好休息。”
刘进钱手捂着后脑勺回道：“那你记得欠我一顿酒。”
“放心吧，今天晚上我赢了钱，明天百乐门一条龙服务。”
“行…”
刘进钱笑呵呵回了一句话，走下车挥了挥手，目光看着身前行驶离去的轿车，自言自语道：“百乐门，好久没去了！”
刘进钱感叹一声后转过身，哼着小曲离开。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第六十一章 联络接头
郭阳摆脱掉刘进钱后，开车来到福来菜馆几十米外一处巷子内，将车缓缓停靠在巷子深处熄了火，接着用围脖遮挡住脸部带上帽子，简单乔装一番走下了车，来到街上左顾右看观察几眼周围情况，没有发现有特务在监视。
郭阳这才放下心，走到福来菜馆店门前停顿下脚步，再次回头观察几眼后走了进去，伙计笑脸迎面而来哈腰恭敬道：“先生欢迎光临小店，请问先生几位要用餐。”
郭阳高瘦身影站在门前，目光扫了一眼餐馆内四周环境，除了几桌客人在用餐外，没有其他可疑身影，面带笑容回道：“伙计就我一位，听说你们家有地道东北菜，我是从东北过来的，上海菜吃不惯，特意赶过来品尝一下。”
“先生您是来对地方，咱们家小店招牌就是地道的东北菜，在上海也是有些名气，保证你品尝这次，还想来吃下一次。”
“呵呵，那我今天可要好好解解馋了，楼上有包间吗？这里太吵了，我喜欢清静点的地方。”
“先生请跟我来…”
郭阳轻点了一下头后，紧跟在伙计声后走上楼梯，两人刚才正常几句对话，外人根本听不出来什么，而却是军统联络接头暗语。
郭阳跟随伙计来到二楼左侧，最里面单间房门前，伙计手轻推开门后说道：“先生请进，掌柜等您已经多时了。”
郭阳点头前脚刚走了进去，随后房门被伙计关严，一道高高瘦瘦身影穿灰色长袍衣裳，背着双手站在窗台前缓缓转过身，长挂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走上前几步伸出手说道：“锋刃你好，我是上海军统情报站，副站长李修平。”
郭阳面带笑容连忙伸出手，与李修平的手紧握在一起回道：“李站长您好。”
“我们军统潜伏在敌人心脏内部，大名鼎鼎王牌特工锋刃，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党国中英才前途无量啊。”
“来来来，快坐…”
郭阳表面笑容挂在脸上，点头哈腰坐在椅子上，此时他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和这位军统副站长互相说奉承话。
李修平为郭阳倒了一杯茶水，接着坐在他身边说道：“锋刃我可是等你多时了，我还以为你刚到上海出了什么事，今天要是在和你接不上头，我就要派人去打听你的消息了。”
“李站长，今天我来到这里和你碰面，已经冒着暴露危险，特务一直在跟踪监视我。”
“锋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修平脸庞神情凝重，听着郭阳将经过说了一遍后，挥起手用力拍在桌子上，怒气声骂道：“吴冰这个狗汉奸居然没有死，还被日本人送到上海救治，看来日伪敌人是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尤其吴冰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必须尽快除掉他以绝后患。”
“我今天冒险找你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
“昨天晚上你擅自行动，特务已经注意到你，你不能再铤而走险，这件事情你就不要问了，今天晚上我召集锄奸队人员，争取明天把吴冰给解决掉。”
“李站长，吴冰在日租界军区医院，那里看守非常严密，你们一定要小心点，事先把进出退路策划好了。”
“我知道，这样吧，只要你看到餐馆门外，挂起招工牌子，就说明我们已经开始行动。”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会在外面想办法策应你们。我先走了，在这里呆太长时间，会引起日伪特务怀疑。”
“好，回去时小心点。记住，要是此次行动突发什么情况，去百乐门二楼三零四号房间，找一位乔小姐，她会帮助你的。”
“李站长我记住了，你们明天行动时一定要小心点。”
“放心吧！一切会没事的。”
李修平将郭阳送出房间后，迅速乔装一番走出福来菜馆，赶去上海军统地下情报站总处，他要尽快集合队伍，做好明天刺杀吴冰行动准备。
郭阳开车直接返回家中，深夜里他脸庞神情凝重坐在沙发上，手端着酒杯对于明天军统行动，他依然坦荡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按时听着收音机播放寻人启事，突然耳边传来一串数字，他知道这是组织再与自己取得联系。
郭阳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慌忙取来纸和笔，脑海内浮出锋刃深藏记忆中密码本，翻译收音机播放出数字码，得到了组织上新建联络站具体地点。
郭阳点燃那张纸烧成灰烬，匆忙跑上楼来到卧室，换上一件长袍麻布衣裳，迫不及待走出家门，此时他要与组织派来的同志立刻碰头，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郭阳徒步走了三十几分钟后，来到一家万顺酒糟店铺门前，小心谨慎左顾右看街上周围几眼，黑咕隆咚连个人影都没有，紧接着转过身挥起手，按照联络暗号间断性敲了几下门后，两扇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郭阳高瘦身影前脚刚走进去，随后房门紧闭关上。
万顺酒糟店铺内，微弱油灯光线来回闪动，坐在郭阳对面三十五岁中年男子，名叫郑国，是一名上海中共地下党员，此次前来任务重新组建地下联络情报站，专门负责与郭阳单线联络情报人员，也是郭阳上线。
“胡全的叛变，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上级指示我，尽快把新的联络站建立起来，现在咱们上海情报网总算恢复正常运作。”
“组织派我来全面配合你的工作，上海汪伪特别行动处的特务，个个都是非常狡猾难缠，你们处里有个叫姜海棠的女人，这个女人非常不简单，她策反了胡全封锁消息，导致组织上对胡全的叛变一无所知，直到你接头失败，组织才知道胡全叛变了，事发突然，不仅让你身陷绝境，还导致和掌柜牺牲。”
郭阳满面悲伤神情叹气道：“老和是为了掩护我才自杀的。”
赵国连忙安慰回道：“锋刃同志，你也别太自责了，我想任何有信仰的人，遇到这种危机情况，都会和老和做出同样的选择，换作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第六十二章 将计就计
郑国安慰话语说着说着，手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鼓鼓信封，递给郭阳继续道：“这是组织上，让我交给你的活动经费。”
郭阳伸出手并没有接，将信封给推了回去道：“老郑，现在抗战医药物资紧缺，你拿回去交还给组织上，经费有军统方面支援我。”
郑国没有推辞收了回去说道：“那好，我转交给组织，为了筹集经费，组织上也很艰难。”
“老郑我这么晚来和你接头，是因为有一件非常棘手事情，需要马上解决。”
郑国神情凝重坐在椅子上，听着郭阳将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顿时情绪紧张起来焦急声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必须尽快解决掉吴冰这个汉奸，要不然你的身份随时都有可能会暴露。”
“老郑你也别太着急，军统的人明天会行动，你们先不要露面，守在医院外面接应。”
“好，我立刻去集合队伍，做好准备。”
与此同时日租界军区医院内，姜海棠和几名伪特务，半步不离守在病床前。
“队长，他手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姜海棠坐在对面病床上，背依靠在床头墙壁上，双手抱着胳膊肘，眼皮眯成一条缝，原本有些犯困，一瞬间打起精神来，连忙站起身走上前弯下腰，细小声重复呼喊道：“吴冰，吴科长…”
姜海棠连续喊了几声后，吴冰依然躺在病床上没有反应，目光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多么希望他现在就清醒过来，指控郭阳就是潜伏在内部军统特务。
姜海棠平复内心情绪波动，面无表情缓缓站直腰板，她很清楚只要保护好这个吴科长安全，早晚会揭开郭阳脸上那层面纱。
第二日下午五点多，天空乌云密集光线有些暗淡，雾蒙蒙街道上来回陆陆续续过往行人，一个个冻得哆哩哆嗦匆忙离去，一家咖啡厅内，姜海棠神情凝重坐在椅子上，冰冷低沉声道：“处长，我听医生说吴冰，他可能已经能听见外面的声音，所以我试了一试，我跟他提了郭阳的名字，他的反应非常强烈。”
孙周淮坐在对面看报纸，听出来姜海棠话语中深意，脸庞露出一丝笑容，连忙帮郭阳解释回道：“毕竟是老同事嘛，有深厚的感情，也是情有可原。”
郭阳身穿西服手插裤兜，脚下刚迈进咖啡厅门，就被孙周淮挥了挥手叫了过去，姜海棠随着目光看到郭阳缓缓走来，顿时站起身疑惑问道：“你怎么来了？”
孙周淮面带笑容插嘴回道：“是我叫他来的。”
“处长，那您先忙我走了。”
“往哪走，给我坐下。”
姜海棠气怒怒绷着脸庞，目光看着郭阳坐在孙周淮身边，狠咬牙站在原地没有吭声。
“怎么，我的话不好用了，管不着你了。”
姜海棠被逼无奈只能再次坐在椅子上，与郭阳投过来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孙周淮紧盯着两人的眼神，仿佛都能杀死对方，像一堆炸药遇见火星就能点燃爆炸，连忙劝说道：“看看你俩，都是一个锅里捞饭吃的，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犟起来啊是没完没了。”
“行了，今天谁也不许走啊！都给我好好在这坐着。”
姜海棠狠狠瞪了一眼郭阳，转移目光看向别处，这边郭阳并没有搭理她，低下头摆弄带在手指上蓝宝石戒指，孙周淮缓解此时充满火药气氛说道：“郭阳一会呢，你请海棠好好地吃顿饭。”
郭阳抬头看向对面姜海棠，冷言冷语回道：“处长，请吃饭没问题，但前提是，我得请个女人吃饭才行。”
姜海棠急头把脸喊道：“郭阳，你别太过分。”
孙周淮挥起手中报纸，打了一下郭阳手臂没好气道：“郭阳，你怎么说话呢，海棠是个多好女人，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还是个有本事的女人，哪点配不上你小子。”
“行，孙叔叔，我请她吃饭，没问题。”
“哎，这就对了。我约了钱老板就先走一步，你小子请海棠好好地吃一顿，你们俩放松放松。”
孙周淮说完话后，靠在郭阳耳边小声道：“对海棠好点，男人要对女人大度。”紧接着孙周淮站起身，走到姜海棠椅子后停下脚步，挤眉弄眼递给郭阳一个眼神，这边郭阳脸庞露出冷笑容点头回应。
郭阳看着孙周淮走出门背影，回过头问道：“姜大队长说吧，想吃什么？”
姜海棠白了一眼郭阳，没有吭声搭理他。郭阳冷笑了几声后，也没有理会她。
五六分钟过后，两个人走出咖啡厅坐上了车。姜海棠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绷着僵硬脸庞低沉声道：“你送我去医院，我在那下车。”
郭阳面无表情没有回话，开车绕远故意经过福来菜馆门前，目光看到店铺门外招工牌子挂起，他明白军统的人开始行动了。
郭阳一边双手握着方向盘开车，一边有意无意的目光，看向坐在身旁的女人，他决定将计就计牵扯住姜海棠。
姜海棠看到郭阳一对小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皱起眉头满脸疑惑问道：“你看我干嘛？”
郭阳冷笑声回道：“我听刘科长说有一家餐厅不错，我们去那里品尝一下。”
“我不去，我说过我要去医院，我还有工作。”
郭阳将车掉过头向前开去，姜海棠没好气声喊道：“郭阳，你听见我说话没有啊！”
“行了，别嚷嚷了，这可是处长安排的。”
“要不是因为处长，我早就把你…”
“把我怎么的，开枪毙了，看你凶巴巴的样子，哪像个女人啊！又有谁敢把你娶回家，听我一句劝吧，把脾气改一改，要不然就得孤老终生。”
“郭阳你别太过分了…”
“好了，消停给我坐着，别跟个泼妇似的吵吵闹闹的。”
姜海棠气得脸红脖子粗，双手抱着膀臂背依靠在座椅上，目光看向车窗户外不在吭声，耳边听着郭阳哼起来小曲，尖尖牙齿狠咬着嘴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第六十三章 再次相遇
晚上六点多天色渐渐黑暗下来，阵阵刺骨寒风吹卷起地面废墟尘土，冒烟咕咚唰唰声直响，街道上过往行人稀稀拉拉减少，与日租界军区医院相隔一条街，一家名瑞祥茶馆二楼单间内，上海军统站集合十几号人，围站在四方桌子旁一圈。
李修平弯腰左手拄在桌子上，右手指点在医院内外结构图，部署此次刺杀吴冰行动计划。
“医院前门留三四个人，只要听到医院内枪声一打响，就开枪吸引日伪敌人，后面巷子留几个人接应，我带三个人混进医院假扮成医生，解决掉吴冰立刻从后面二楼窗户脱身，此次锄奸行动务必一次击杀，八点半开始行动。”
“是站长…”
赵国站在一家裁缝店铺内，急得来回走动转圈，这时一道消瘦身影匆忙慌张走进来，气喘吁吁声说道：“老赵，军统的人已经集合，准备开始行动。”
“好，通知同志们，我们也准备行动。”
“是…”
与此同时一家西式餐厅内，灯光通明气派庄严金碧辉煌，整个大厅内只有郭阳与姜海棠两个人，坐在长长餐桌前椅子上，服务生手拿菜单哈腰恭敬道：“先生，给您菜单。”
“我不用了，给这位小姐吧。给我来一份法式焗蜗牛，菲力牛排，菌菇汤，还有一份香煎鹅肝。”
“先生，您点的差不多了。”
“请问小姐，您需要点点什么吗？”
“不用了！”
郭阳面带笑容靠在椅子上，目光看向姜海棠插嘴问道：“你们这有不用这道菜吗？”
“先生，小姐不好意思，我们餐厅没有这道菜…”
郭阳瞬间拉下来脸，挥起手掌用力在拍桌子上，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喊道：“混蛋，你知不知道这位小姐是谁啊！这是我们上海特别行动处，鼎鼎大名的姜大队长，她想吃的菜你们这居然没有，你信不信她带人，把你们这个西餐厅给踏平了。”
姜海棠绷着脸庞打断他话道：“郭阳，你发什么疯啊！”
郭阳回过头笑着回道：“姜队长你看，他们这真是没有不用了这道菜，要不您换道别的，别太为难他们，成吗？”
姜海棠目视着坐在对面郭阳，气得是狠咬着牙齿，这个家伙自己装好人，把她当成凶恶之人羞辱一番，一会唱红脸，一会又唱白脸，这嘴皮功夫真是厉害，等你到了我手里时，我到是要看看你还能说出话来，心里唠叨几句话后刚站起身，就被郭阳给叫住道：“姜队长这顿饭，可是孙处长命令我们来吃的，你这么走了，恐怕不太合适吧！”
姜海棠脸庞露出冷冷笑容，再次坐在椅子上道：“服务生，挑你们最贵的随便上。”
“还不快去。”
“先生，小姐稍等…”
十几分钟过后，餐桌上摆满各种各样西餐佳肴，姜海棠手拿刀叉用力切牛排，盘子直发出当当的响声，郭阳嘴中细嚼慢咽鹅肝问道：“怎么样姜队长，味道不错吧！”
姜海棠瞄了一眼他没有吭声，这边郭阳手举起酒杯笑着说道：“姜队长来，我敬你一杯。”
姜海棠爱搭不理回道：“不喝酒。”
“嗯呀！姜队长，你不喝酒，不恋爱，不犯错，你这不是白白辜负了，你这美好青春吗？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图什么了。”
“关你什么事？”正在两人斗嘴说话时，餐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果然是郭秘书你，这么大手笔把整个大厅都给包下来了。”
于汉林说着话笑呵呵走上前去，随着目光看到姜海棠惊讶声道：“姜队长，你们两人怎么回事，在这里偷偷的幽会。”
姜海棠连忙站起身解释回道：“于科长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简单吃一顿晚餐而已，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姜队长还不好意思了…”
郭阳站在椅子旁一眼认出，面前于科长介绍的这位白杨小姐，正是当初女扮男装阻止他开窗，继而与他一道跳入河中那个女人，同样郭阳确信白杨也认出了他，然而，两人颇有默契地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在搞清楚对方身份目的之前，郭阳不敢轻举妄动。
姜海棠与两人打了招呼过后，站在一旁看着郭阳目光，久久不离盯着那位白小姐走上楼身影，脸庞露出一丝笑容坐到椅子上道：“都走远了，看什么看…”
郭阳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嬉皮笑脸走到姜海棠身边说道：“吃醋了。”
姜海棠脸庞上笑容失色，白了一眼他喊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坐回你那边去。”
白杨坐在餐桌旁心不在焉，手拿刀叉切着牛排，脑海中不停浮出之前与郭阳相遇惊险情景画面，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那天同时与她出现在华阳路三十六号，后来姜海棠带特务赶到，两人一同跳入河中，正在白杨困惑不解时，坐在对面于汉林，看出她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白杨你怎么了，难道这里的牛排不合你口味吗？”
白杨微笑嘴角露出两个酒窝，娇声细语回道：“汉林这家餐厅的牛排很好吃，只是我想起小时候那家肉包子店了，记得以前我们经常会去，好久没吃有点嘴馋。”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心事了，咱们吃完西餐再去那家店吃肉包子。”
“汉林我刚回国半年，你都把我喂胖了。”
“白杨以您的身材，胖点才能显出迷人曲线。”
“你这嘴油嘴滑舌的，就挑女孩子喜欢的话说。我出国这几年，你一定交了不少女朋友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
“白杨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你是知道我的，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呵呵！逗你了，看把你紧张的，对了那个郭秘书，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郭秘书刚从东北调过来，和孙处长关系可不一般。”
“看来这个郭秘书，还有特殊背景。”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白杨我们约会别老提郭秘书了，快点吃吧，一会牛排凉了很难吃的。”
“好了，我们不提他了，接下来说说你吧。”
于汉林脸庞通红回道：“我这个人简简单单，又没有什么故事，有什么好说的，白杨还是说说你在国外的事吧。”
“呵呵，汉林瞧你害羞样子，跟个大姑娘似的…”
第六十四章 冒险营救
郭阳用完餐后点燃了一颗香烟，接着手缓缓端起酒杯，轻摇晃杯中的红酒，故意拖延时间，坐在对面姜海棠满脸焦急神情，不耐烦声喊道：“哎，你这酒喝完了没有。”
郭阳面带笑容口吐烟圈，不慌不忙翘起二郎腿回道：“姜队长出来吃个饭，还这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担心自己在医院的手下，会出什么差错啊！”
姜海棠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的人出不了差错。”
“呵呵，那可不一定，反正我这个老大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有一个三长两短的，你这行动队长可就当到头了。”
“吴冰死不了，我早把他给转移了，其实医院不过是个陷阱，是我专门为军统和共党准备的。”
姜海棠说着说着话，脸庞露出冷冷笑容问道：“郭秘书，如果你是军统或共党的话，看见自己的同志要自投罗网，你会怎么做？”
郭阳听出姜海棠试探的用意，面不动声色抽着烟回道：“当然是立刻去救了，哪怕是搭上一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啊！我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了。”
郭阳听到姜海棠自信的话语，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此时军统的人和守在医院外自己的同志，应该正在经历生死，自己决不能袖手旁观，他要尽快摆脱这个女人，及时赶过去投入战斗营救。
郭阳将手中烟头丢进烟灰缸，站起身嬉皮笑脸走过去，弯下腰挥手轻按在姜海棠肩膀上道：“姜队长既然觉得这么有把握，那干脆就不要到医院去了，一会咱们俩上我家去坐坐，老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白白浪费这美好的青春，孙处长要是知道咱们俩发展这么迅速，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
郭阳说着说着挥起另一只手，从她脸角划过摸了摸尖尖下巴，这边姜海棠挥起手掌照着他脸上，用力扇了过去咬牙启齿骂道：“人渣，败类…”
郭阳手轻柔着通红脸庞，看着姜海棠怒气冲冲走出餐厅背影，立刻紧随其后小跑了出去，这一幕正巧被站在楼上的白杨看到，这个郭秘书背后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和姜海棠又是什么关系，正在她陷入沉思中，耳边传来于汉林娘们腔调声问道：“白杨你吃好了吗？”
“呵呵，留了点肚子，一会吃肉包子。”
“我们快去吧，那家店马上关夜打样了。”
“好…”
与此同时李修平带领三个人，混进医院内假扮成医生，来到二楼被四名伪特务拦了下来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军统几人二话没说，挥拳踢脚身手敏捷，将守在病房外伪特务打倒在地，掏出枪刚冲进去时，就被埋伏在病房里特务开枪偷袭，飞射弹头砰砰穿进胸部崩出血流，直接击倒下两个人。
李修平惊慌中迅速开枪还击，将病房内的三个特务接连击倒，这时门外日本兵与特务开枪冲进来，双方瞬间激烈交上火，噼里啪啦乱射弹头击在房门墙壁上，砰砰当当直回响在耳边。
李修手臂腰部各中一枪，击倒下冲进来两个鬼子后，强忍着传来阵阵欲裂疼痛，迅速将床掀翻挡在身前，病房外的敌人排着队开枪往里冲，枪口喷出火焰四射。
“站长，我掩护你，快走…”喊着喊着从裤腰上拽出一颗手雷，牙咬在保险栓用力一拉，朝向门口日伪敌人扔了过去，轰隆隆一声巨响火焰爆射开来，地板门框砖头碎块掀起冒烟咕咚，窗户玻璃震得破碎，四五个敌人崩倒在地上，还没等喘口气，日本兵和伪特务又冲了进来，飞射弹头嗖嗖射击声，李修平看着眼前弟兄，身中数枪倒在地上。
“大魁，大魁…”
李修平急头把脸喊了几声后，拖着受伤身体从窗户一跃而下，此时外面敌我双方正处于激烈交火中，郑国带领着十几名战士，朝向守在医院外鬼子开枪射击，军统的人往前冲接应从楼上跳下来的李修平，紧接着日军医院嗡嗡警报声响起，附近街巷巡逻的日军队伍连跑带颠，从四面八方赶来支援。
姜海棠驾驶车赶到时，正与随后赶来的郭阳相遇，两人在街上开枪交火子弹打没后，开始大打出手拳脚肉搏，一场激烈对打过后，郭阳被姜海棠匕首划伤腕部，这时军统的人搀扶着李修平迎面跑来。
郭阳不在于姜海棠纠缠，冲上前去接应李修平，几个军统的人留下断后掩护，与此同时日本宪兵队和伪警务人员赶到支援，赵国带人也纷纷撤退。
姜海棠灰尘土脸站在街上，手拎锋利匕首从刀尖直往下滴血珠，看着黑衣人救走那个受伤的人，消失在萌萌夜色中，狠咬牙齿直喘怒气声，这时伪特务连跑带颠赶到。
“一群废物，还不快追。还有去搜查诊所药店，他们有人受了重伤，一定会去这些地方。”
“快去！”
“是…”
白杨与于汉林说笑走在街上，正赶去包子店时，日军巡逻队人群连跑带颠，开枪和两人擦肩而过，吓得白杨大叫直往后退，于汉林惊慌回身抱住白杨时，手包上似乎刀片挂件，将于汉林手腕划出一道血痕。
白杨倒在于汉林怀里，目光看着日军人群队伍开枪跑去背影，这才长松出一口气站起身，手拍了拍胸前回过头，看到于汉林手背上直流血，焦急声喊道：“汉林，汉林你没事吧？”
“白杨，好痛啊！”
白杨慌忙取出手绢回道：“汉林别怕没事的，我给擦擦。”
“小杨，你真好。”
“我们去医院吧！”
于汉林疼痛表情轻点一下头，白杨搀扶他缓缓离去。与此同时日军宪兵队长松本小野赶到，手拎着军刀站在街上，抬头看向医院二楼窗户，直往外面冒滚滚黑烟，唔了瓦拉鸟语喊道：“八嘎！通通大大地废物饭桶，通知警卫司令部，和七十六号，还有特别行动处，封锁日租界，只许进不许出，展开全面搜查。”
“嗨…”
第六十五章 惊险一夜
李修平疼得咧嘴呲牙躺在床上，脑门上布满一层冷汗珠，狠咬牙直喘粗气不敢喊出半点声音，郭阳使用酒精清洗他手臂与腰间伤口后，用药棉花纱布包扎好，忙活满头大汗说道：“先在我家忍一晚上，明早我会把你转到安全地方，在找人帮你把体内子弹取出来。”
郭阳话音还未落下，卧室外屋门突然当当敲响起，紧接着传来刘进钱醉醺醺喊声：“郭老弟，开门啊！”
“开门，我是你刘哥…”
“郭阳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
“来了…”
郭阳反应过神回了一声后，迅速脱下来外衣，连忙套上睡衣将枪揣进兜里，走出卧室来到屋门前，装作熟睡刚醒来的样子拉开门。
刘进钱摇摇晃晃走了进来，大舌头吞吞吐吐问道：“怎么才开门啊！”
“我正睡觉做美梦了，你大半夜敲什么门。”
“敲门不开，这要是有紧急任务，这不就耽误事吗？”
郭阳打着哈气不耐烦声回道：“什么紧急任务，有紧急任务你能喝成这样。行了行了，赶紧回家，我要睡了。”
刘进钱手推开郭阳身体，脚下步伐来回划圈向屋里走去，扯着大嗓门不停喊道：“为什么不开门，为什么不给我开门啊！我站在外面敲了得有半天。”
郭阳连忙走上前去，搀扶他坐在沙发上回道：“我都和你说了，我睡着了没听见。”
“郭老弟，你一定是金屋藏娇。”
“什么玩意金屋藏娇的，我自己一个人在家睡觉，你不相信上楼去看吧！”
“卧室一定有女人，是不是？”刘进钱醉醺醺喊着喊着站起身，摇摇晃晃朝向楼下卧室走去，郭阳顿时掏出手枪紧跟随后面。
“郭老弟的小宝贝…”刘进钱笑呵呵大呼喊叫冲进卧室，目光瞧到床上空落落的没有女人，而郭阳站在身后手抬枪口，对准刘进钱后脑勺，扫了一眼房间内没发现李修平，这才放心迅速收回枪。
刘进钱卧室里翻找一圈后道：“客房。”
“这本来就是我家的客房，我睡在楼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半天不开门，我还以为你屋里有女人呢。”
郭阳面带笑容回道：“要不去楼上看看？”
“郭老弟你不开门，我还以为有什么情况，是我想的太多，我今天没少喝，我就睡在这了。”
“行，睡哪都行…”
刘进钱四仰八叉倒在床上，手将被子拽过来盖在身上。郭阳站在一旁随着目光，看到床上一侧被子下，露出带血药棉花和纱布，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刘进钱合上眼平躺在病床上，唠唠叨叨胡言乱语时，突然掀开被子坐起身体问道：“你不觉得你这屋里有味吗？”
“什么味啊？”
“酒味…”
刘进钱说着说着站起身，一边摇摇晃晃走出房间，一边唔了唔了不清晰喊道：“你这楼里都是酒味…”郭阳紧跟在身后回道：“对对，都是酒味。”
李修平躲在窗帘后面，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这才长松出一口气。
“你不觉得，你这满楼里都是酒味吗？”
“是是是，都是酒味。”
“郭阳把那个，上回咱们俩喝剩下那瓶酒拿来。我今天一定要把它给消灭掉。”
“行行行，给你，站稳了。”
郭阳从酒架上取下来半瓶酒，接着来到刘进钱身前，塞进他双手中说道：“刘科长给你，赶紧喝了回去睡觉吧！”
刘进钱鼻子嗅着酒瓶盖上味道回道：“我把它拿回家去慢慢品尝。”脚下来回划圈刚向前走几步，扑通四仰八叉重重摔到地上，郭阳连忙跑过去蹲下身呼喊道：“刘哥，刘科长，你没事吧！”
“别烦我，我要好好睡一觉。”
郭阳看着倒地熟睡的刘进钱，手从地上捡起酒瓶玻璃碎片，在眼前晃了晃过后，想到一个掩护自己手腕上伤口的办法。
郭阳将刘进钱搀扶坐在沙发上，刚打扫完散落地面碎玻璃，这时屋门突然再次敲响，紧接着从外面传来一道熟悉声：“郭秘书开门，我是姜海棠。”
郭阳一瞬间打起万分警惕，这个女人怎么会来找上自己，难道被她发现了什么。
郭阳压制住心中的惊慌，他知道对付这个姜海棠可不是那么容易，眼下只有两条路，一是靠自己演技蒙混过关，二是掏枪拼死一搏。
郭阳脱下睡衣丢在沙发上，光溜溜身子只穿一条短裤头，走到屋门前手轻拉开门，随着目光看向门外，姜海棠与几名女特务，一个个瞬间脸角通红害起羞，纷纷慌忙低下头不敢直视他。
姜海棠通红脸庞气怒怒模样，看着眼前郭阳白嫩光溜溜身体，只穿一条超短裤头，牙齿咬着嘴唇没好声质问喊道，“郭阳，你怎么在家不穿衣服。”
郭阳脸庞露出坏笑回道：“呵呵，在自己家里穿什么衣服。姜队长我知道你会来，我特意洗了个澡在家等着你，没有想到你喜欢多人游戏，带过来这么多女同事，我一个人可享受不了。”
“流氓，人渣…”
姜海棠怒吼骂了一声后，挥起手掌照着郭阳脸庞，用力扇了一巴掌过去。
“啪…”
郭阳手轻揉着脸骂道：“臭娘们你敢动手打老子。”
“我告诉你郭阳，少在我面前耍流氓，今夜我是来执行任务，搜查军统和共党的人。”
“我也告诉你，今晚要是在我家搜查不出来，老子让你尝尝生不如死滋味。”
“那我等着，给我搜！”
“是…”
姜海棠刚要带人冲进去时，屋里传来刘进钱唔嗷喊叫大嗓门声：“娘的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吵吵啥，都给老子闭嘴。”
郭阳故意把门大敞开，冷笑声插嘴道：“呵呵！姜队长，叫你的人进来快点搜，老子还等着看你生不如死的样子。”
姜海棠绷着脸庞站在门口，目光看到刘进钱坐在沙发上，吧唧嘴唇胡言乱语，几个女特务连忙劝说道：“队长，刘科长也在，郭秘书家里应该没军统和共党的人。”
姜海棠狠狠瞪了一眼郭阳后，转过身喊道：“走！”
“是队长…”
“姜队长不搜了，那我可关门了，您慢走啊！”
郭阳冻得哆哩哆嗦站在屋门内侧，看着姜海棠带领几个女特务，头也不回走出院子，脸庞上神情瞬间凝重起，紧接着双手关严屋门。
第六十六章 手腕伤痕
姜海棠绷着脸庞坐上了车，随着目光看向院中三层洋楼，脑海中回想起医院外出现那个神秘黑衣人，和这个郭秘书的身影非常相似，心里确信郭阳就是接应军统的黑衣人，可是刘进钱为什么在他家中，满屋子酒气两人像是刚喝过酒，那他就没有时间出来行动。
姜海棠知道明明马上就可以，解开郭阳脸上的面纱，而却每次到最关键的时候，眼前总会出现一层又一层迷雾，这让她感到非常失落挫败，她心里很清楚只有抹去掉层层迷雾，才能解开最终谜底，有句话不是说，拨开迷雾见晴天，郭阳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现出原形。
“郭秘书长得阳光帅气，没想到身上皮肤光滑白嫩嫩的，像是西游记里的唐僧。”
“是啊！你看他胸前还有几块肌肉呢。”
“你们这两个丫头，是不是看上郭秘书了，别在这做美梦了，人家不会看上你们的，”正在车后座位上三个女特务，含笑小声讨论郭阳时，被姜海棠何止住喊道：“看看你们现在放荡的样子，哪像个特工，是不是八辈子没有见过男人啊？”三个女特务纷纷低下头不再吭声。
“开车！”
“是…”
郭阳高瘦身影站在窗户前，目光透过玻璃看向院门外，车灯光闪动几下后离去，他决定立刻将李修平转移到安全地方，避免姜海棠再次返回来搜查。
郭阳不敢再耽误半刻，慌忙走进房间穿上衣服，两人乔装一番后，郭阳搀扶李修平离开家中，而刘进钱靠在沙发上憨憨大睡。
第二日早上将近八点，郭阳打着哈气手提公文包，走进伪特别行动处办公楼内上班，与擦肩而过伪办公人员点头打招呼。
“郭秘书，早上好…”
“好…”
“郭秘书，处长和各位科长，在会议厅等着你开会了。”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郭阳装作醉酒后无精打采模样，应对几句后走上楼来到会议室，孙周淮坐在椅子上轻笑道：“呵呵，还是郭阳你小子有福啊，睡到太阳照屁股才起来上班，我们可是忙了一整夜没合眼。”
郭阳坐在自己座位上，嬉皮笑脸回道：“处长，昨天晚上喝多，下次一定注意。”
“好了，人都到齐了，说说昨晚发生的事件。”
“昨天晚上吴冰差点遇害，得亏姜队长技高一筹啊，提前将他转移到别的地方，虽然没抓住前来行刺军统和共党的人，但是吴冰的命总算是保下来了。”
刘进钱坐在姜海棠对面，竖起大拇指奉承道：“我早就说过，千万不要小看女将，干咱们这行的呀，细节很重要，有时候呢，一个细节关系到成败，在这点上姜队长，比咱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要强得多得多，大家说是不是啊？”
于汉林双手摆弄手绢，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其他人也听出来刘进钱话语用意，分明是在讨好姜海棠，郭阳满脸笑容翘着二郎腿，低头玩着手中的笔不吭声。
姜海棠冰冷目光瞄了一眼，坐在对面郭阳后站起身问道：“郭秘书，日本人医院里有那么多病房，你说他们怎么会知道，吴冰到底是住在哪一间房的呢？”
“这很简单啊，说明咱们内部有人走了消息。”
“那会是谁呢？”
“你说呢？”
姜海棠说着说着走了过去，双手搭在郭阳椅子上，缓缓弯下腰低沉声道：“郭秘书，你能让我看一下你的手腕吗？”
“凭什么？”
“处长，昨天我在抓捕前来行刺的人时候，与一个接应黑衣人交过手，划伤了他的手腕，我怀疑这个人就是郭秘书。”
孙周淮笑容透漏出冷意道：“郭阳啊，这真金不怕火炼，你就让姜队长看看。”
“好啊，既然处长你都说话了，我就让她看个够。”
郭阳面带笑容说完话后，站起身故意先解开左手袖子上扣子，而这时姜海棠一把抓过来他右手，迅速解开扣子，看到他手腕上缠绕的纱布，脸角露出一丝喜悦笑容道：“郭阳果然是你。”
姜海棠手迅速掏出腰间配枪，枪口对准郭阳额头说道：“处长，我可以肯定，郭阳就是潜伏在我们内部的军统特务，”此时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郭阳，一个个脸庞神情僵硬凝重，手掌心紧紧攥着腰间上枪把。
郭阳笑容依然挂在脸上，不慌不惊反驳道：“姜队长，照你这意思，手腕上有伤就是军统特务了。”
“对，手腕上有伤，又知道吴冰病房号只有你。”
于汉林听着两人激烈对话，左手捂着右手腕坦荡不安。刘进钱坐在郭阳身边插嘴道：“话不能这么说，处长我手腕也有伤。”
刘进钱说完话撸起袖子，站在椅子后姜海棠将枪口对准刘进钱，郭阳冷笑声道：“呵呵，姜队长，现在手腕上有伤，又知道吴冰房间号的人，不仅仅是我一个，你看清楚了，我和刘科长到底谁是军统特务。”
姜海棠手抬枪口质问道：“你怎么会有伤？”
刘进钱吞吞吐吐声回道：“昨天晚上和郭秘书一块喝酒，喝多了摔一跤酒瓶子碎了，可能是玻璃碴子划的。”
“我知道了！”
姜海棠小声嘀咕一句话后，枪口再次对准郭阳脑袋道：“郭阳你为了掩饰自己，才故意把刘科长弄伤的，对不对。”
郭阳急头把脸骂道：“姜海棠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处长，我请求立刻逮捕郭阳，严加审问。”
“处长，我请求立即把姜海棠，送到精神病医院去。”
“郭阳…”
“姜海棠！”
于汉林挥动手绢站起身，娇里娇气声喊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姜队长，我手腕上也有伤。”
孙周淮坐在椅子上问道：“汉林你这伤怎么弄的。”
“处长这是一个秘密，不过和郭秘书可没有关系哦。”
姜海棠怒气冲冲走过来，一把抓在他右手上解开纱布，看到手腕上伤痕，却是利器匕首之类所造成的，于汉林疼痛喊道：“姜队长好疼啊！你知道我肯定不会是军统特务的，所以郭秘书的伤也可能是一个意外，因此不能判定他就是军统的人哦，处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姜海棠甩开于汉林右手，狠咬牙齿走回自己座位旁，将配枪用力拍在桌子上，接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在一起低下头，此时她心里很清楚郭阳就是昨晚那个黑衣人，明明十足的把握却再次失去，又让他从自己眼皮底下脱困，这一切是老天在照顾他，还是自己的运气太差，每次都只差一小步。
第六十七章 保护地点
孙周淮满面笑容坐在椅子上，目光扫了一眼郭阳、刘进钱、于汉林三个人后，挥了挥双手说道：“你们几个都坐下来吧。吴冰这件事，让大家神经都蹦起来了，说明在座各位全部精力投入在保护吴冰的工作上，这是好事啊。”
“尤其是姜队长，这凡事是亲力亲为，不容易啊！不过姜队长，这个神经绷紧了是好事，但是不能自乱阵脚窝里斗。”
孙周淮脸庞笑容有些僵硬，说着说着目光看向姜海棠，叹着气继续说道：“昨晚大家忙了一夜，都累了，今天会议就先到这里吧！郭阳，一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处长…”
姜海棠低头斜视一眼孙周淮，听出来他刚才话语中的深意，随着抬起头目光与郭阳对视一眼后，看到他脸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气得姜海棠咬牙启齿手握紧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
“砰！”
郭阳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袖子，并没有理会这个正在发疯的女人，与刘进钱说说笑笑走出会议室，紧接着来到孙周淮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翘起来二郎腿。
孙周淮手端着茶杯走过来，递给他笑呵呵道：“小阳呀，海棠呢，是有点轴，但她也是细心为工作吗？你就别跟她怄气了。”
郭阳表露出愤怒神情回道：“孙叔叔，我不跟她一般见识，我以后见到她绕着走。”
“你小子又在胡说八道！”正在孙周淮劝说郭阳时，办公室门当当敲了几声。
“进来…”
姜海棠绷着脸庞推开房门，瞄了一眼郭阳后，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孙周淮面带笑容连忙问道：“海棠，你找我有事？”
姜海棠站在两人身前没吭声，郭阳长长叹了一声气，刚要站起身就被孙周淮叫住道：“郭阳你不用走，海棠你有什么事就说。”
姜海棠狠狠瞪了一眼郭阳，压制住内心波动情绪回道：“处长，还是吴冰的安全问题，我想了想，觉得应该让日军宪兵队派一些士兵过来，比较更加妥当。”
孙周淮点头表示同意，郭阳坐在沙发上冷笑了一声：“呵呵！”
姜海棠急头把脸质问喊道：“你笑什么？”
“郭阳你有话就说，这不大家商量了嘛。”
“孙叔叔，吴冰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再说我们能调动日军宪兵队吗？”
“处长，我觉得军统这次的刺杀行动，太出乎意料了，他们居然敢在日本医院里动手，这恰恰能够说明，吴冰一定掌握了某些，令他们害怕的秘密，所以我们必须要确保他的安全。”
郭阳面无表情双手端着茶杯，听到姜海棠说出的话，让他的心再次悬在嗓子眼，他很清楚一旦让日军宪兵队参与进来，再想除掉吴冰是难上加难。
“这个难缠的女人，是想通过吴冰挖出自己。”
孙周淮背手点头回道：“这样，我马上让赵副处长去梅机关，向影佐将军汇报，让日军宪兵队，参与这次保护吴冰行动中。”
姜海棠站在两人身前，目光紧盯着郭阳脸庞变化神情。
“海棠你马上通知刘进钱他们，让他们准备好四点集合出发，郭阳你也去，我们一会到吴冰那里踩踩点。”
“是处长…”
郭阳坐在沙发上看着姜海棠走出去背影，心里很清楚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下午将近四点半，孙周淮带领特别行动处大小头目，来到保护吴冰所在地方，郭阳紧跟在众人身后走进一处偏僻院子，目光有意无意观察院内周围警卫部署，一座长长二层捡漏民房，楼上楼下到处是伪特务，而跟在他身旁姜海棠，时时刻刻盯着他一举一动。
郭阳面不动声色瞄了一眼她，并没有理会走上楼梯，跟随一行人来到吴冰所在房间内，日本医生检查完吴冰伤势后，从里屋走了出来，孙周淮连忙迎上前问道：“情况怎么样？”
“孙处长，他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已经对外界有了强烈反应，四肢有了明显活动迹象，随时都可能清醒过来。”
郭阳当听到日本医生说的话，吴冰随时都有可能清醒，心里顿时坦荡不安，他要马上有所行动，不然的话将会陷入危险之地。
孙周淮送走日本医生后，返回来站在众人身前说道：“从现在开始，吴冰房间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屋外一级戒备，你们也加入进来，分组轮流值班。”
“郭阳你和海棠一组，老赵你和刘进钱一组。丑话我可说前头了，谁要是疏忽了，别怪我心狠翻脸无情。”
姜海棠走上前来插嘴说道：“处长你放心，有人想让他死，我偏叫他活着。”
姜海棠说完话目光投向郭阳，孙周淮看到两人对视在一起眼神，充满了愤怒火焰，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好了，从今晚开始轮流值班，各位先回去吃完饭做好准备。”
“是处长…”
日落黄昏天色暗了下来，凤春楼内贵宾客房里，郭阳为李修平更换药布包扎伤口。
李修平坐在椅子上，疼得咧嘴呲牙道：“也只有你能想到这种地方，让我躲在这里。”
“李站长这么多带血棉花纱布，在外面很不方便，这个地方虽说污浊了一点，但是肯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郭阳脸庞上神情凝重，说着说着坐在椅子上继续道：“吴冰已经被伪特务转移到郊外偏僻地点了，孙周淮命令我们几个轮流值班，二十四小时对他保护，我和姜海棠分一组，日本医生说，吴冰随时有可能清醒，还有日军宪兵队很快会参与进来，所以我决定，在我当值那天找机会下手。”
“不行，你不能再贸然行动了，我已经跟上峰取得联系，让他们派来一支特种小队支援，应该今晚半夜就能到。”两人正在房间内商议除掉吴冰计划时，外面传来女人欢笑吵闹声，和一道熟悉的声音，郭阳立刻警觉站起身走到房门前，目光透过缝隙看向屋外一眼后，回过头小声道：“是伪特别行动情报科长刘进钱，我先出去应付他，等特种小队到了，我们再商议下一步行动。”
“好…”
第六十八章 在此一搏
刘进钱坐在床上左搂右抱，四个花枝招展女人围在一圈，一张张大红嘴唇照着他脸庞乱亲下去，含笑娇里娇气声接连道：“刘哥你答应我的翡翠手镯了。”
“刘哥，还有我的项链了…”
刘进钱左一口右一口亲过去，笑呵呵回道：“我的小宝贝们，只要你们今晚伺候好我，想要什么有什么。”
“好…”几个女人挥动花手绢，将刘进钱扑倒在床上，娇笑声吵闹争宠接连喊道：“刘哥亲我，刘哥我也想要…”
“好好，一个个来不要着急，今晚老子有都是时间。”
郭阳面带笑容走进房间，坐在桌旁椅子上手拿一颗苹果，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目光看着床上刘进钱，与四名女人缠绵亲热，这时一个女人挥动手绢坐起身，看到正吃着苹果的郭阳娇声道：“刘哥，这位爷是谁呀？”
刘进钱满脸红嘴唇印子，晕晕乎乎被几个女人从床上搀起，带上眼睛看到郭阳时大笑道：“哈哈，兄弟咱哥俩怎么这么投脾气呢，都爱这一口。”
“过去陪我兄弟喝一杯。”
“是…”几个女人接连回了一声，刚起身要一哄而上，就被刘进钱一个个给拽了回来道：“去一个就行了。”
“这位爷来喝一杯…”
郭阳手接过来小酒盅，轻放在桌子上道：“刘哥我今天晚上，可有都是时间在这里享受。”
“陪哥哥好好地享受享受。”
“刘哥你可别忘记了，孙叔叔可是说过，玩忽职守直接枪毙处决，今天晚上你好像和赵副处长，看守吴冰值班啊。”
刘进钱顿时惊慌站起身回道：“兄弟你提醒太及时了，我差点忘了，今晚上我要是回不去，那赵副不得整死我。”
“我衣服呢？”
“刘哥给你衣服。”
刘进钱接过来衣服，慌张走到郭阳身前道：“弟兄都归你了，老哥没有福气。”
郭阳笑容挂在脸上点了点头，目光看着四个女人送走刘进钱，转过身挥动手绢一哄围了过来，接连娇笑声道：“帅哥…”
“停…”
郭阳喊了一嗓子后站起身，手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沓钱，拍在桌子上说道：“今天晚上你们都休息。”
“谢谢爷…”几个女人争抢桌上的钱，而郭阳吃着苹果潇洒离去，走出凤春楼坐上黄包车。
二十几分钟过后，郭阳来到万顺酒糟店，与郑国商议明天军统刺杀行动。
“锋刃同志，军统的人在你当值时行动，这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危险，”
“老郑现在情况紧迫，吴冰随时都有可能清醒，我不得不挺而走险，相信我，我会有办法洗脱嫌疑。”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在此次军统刺杀行动中，让我们做些什么。”
“老郑，你带同志们守在暗处，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可以及时增援接应。”
“好，就按照你说的做。”
“我还得赶回凤春楼，等军统的特种小队到。”
“锋刃同志，一定注意安全，你对组织上非常重要。”
“老郑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走了…”
与此同时刘进钱手提着食盒，满面笑容走进屋里，赵波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赵副属下来晚了…”
刘进钱摇摇晃晃走了过去，一边从食盒内取出饭菜摆放在桌上，一边嬉皮笑脸说道：“我特意到菜馆给您点的。”
“我已经吃过了！”
“赵副尝一尝嘛，这家菜馆味道不错，都是您爱吃的。”
赵波抬头看向刘进钱脸庞，冰冷低沉声问道：“脸撞哪了？”
“什么？”
“我问你脸撞哪了？”
刘进钱连忙挥起手擦了擦脸，紧接着瞧到手上通红，顿时慌了慌张跑了出去，清洗干净脸上口红印子返回来解释道：“想起来了，我摸黑来的路上时，不小心撞在刚刷红油漆铁门上了。”
“三国演义，好书啊。想当年我都倒背如流了。”
“哦，那我倒想今天见识见识，刘科长来一段吧！”
刘进钱吞吞吐吐声回道：“赵副我说的是想当年，现在不经常看早就都忘了。”
赵波叹了一声气低下头，不再搭理刘进钱。
“赵副不吃，您要不喝点？”
刘进钱自言自语说了几句话，尴尬表情坐在椅子上，酒杯倒满酒刚喝一小口，就被赵波何止住喊道：“刘科长，我们来这是执行公务的，不是大吃大喝享清福的，处里第六条规定，所有人在工作时间内，除外事接待等重要活动之外，不得饮酒，如果违反要视情节轻重处理。”
“刘科长，这白纸黑字的规矩不会不知道吧！”
“谢谢赵副提醒…”
刘进钱点头哈腰回了一声后，连忙将桌上酒瓶杯子收拾起来，手拎着食盒走出屋小声骂道：“装什么孙子，就知道跟老子过不去。”
后半夜两点多钟，凤春楼贵宾客房内，郭阳与李修平和赶到特种小队队长，三人围坐在桌子旁商议明天刺杀行动。
“大门口有两个警卫，楼梯口有四个特务，屋顶上应该也布置了两名狙击手，房间里有四个，到时候我和姜海棠也会在，他们守卫部署情况大概就这些。”
李修平脸庞神情凝重回道：“这次行动一旦成功的话，你暴露可能性非常大。”
“我想过了，要想洗脱我都怀疑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向我开枪，而且要打中我两枪。”
“锋刃你疯了吧！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向戴老板交代，你可是他的爱将。”
“李站长，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解脱我嫌疑，我们必须博一把，吴冰一旦醒过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我把命交给并肩作战的弟兄，总比交给敌人要好吧，再说我相信你们的枪法。”
“就算是向你开枪，也不需要打中你两枪啊。”
“上海的日伪特务，你应该比我更加了解，要想骗过他们可不容易，打一枪的话像是在演苦肉计，打两枪的话，敌人会认为你们至于我死地，只有这样才能最直接解脱我的嫌疑，还能让日伪特务对我更加信任，双赢何而不为了。”
“李站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在此一搏。”
“锋刃，那我们就拼一把，我会找枪法最好的弟兄。”
“好，这场戏演的好坏，就看你们的了。”
第六十九章 吴冰苏醒
清晨七点多，姜海棠身穿军装在院内巡视几圈过后，大步走上楼梯来到房间里，赵波眯着眼皮坐在椅子上看书，而刘进钱平躺在木板床上，脑袋蒙着衣服憨憨大睡，打着火车鸣笛呼噜声。
“哈呼噜噜…”
“赵副处长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守着。”
赵波手拄着拐棍站起身问道：“郭秘书呢？”
“不知道，我在这就行了。”
“估计还没起来呢，跟他一样好吃懒做之徒。”
“姜队长，把他叫起来！”
“是…”
姜海棠刚走到床前，一股酒气扑鼻而来，皱起眉头不耐烦喊道：“刘科长醒醒…”
“滚一边去，别打扰老子睡觉。”
刘进钱骂了一声后，翻过身继续睡觉，姜海棠抬脚踹在床板上，急头把脸喊道：“起来了！”
刘进钱吓得惊慌失措站起身，迷迷糊糊带上眼镜，打着哈气声道：“原来是海棠妹子，这一夜熬得。”
“郭秘书呢？可能又熬了一夜，估计还没起床了。”
姜海棠绷着脸庞追问道：“你说什么呢？”
刘进钱笑呵呵凑了过去回道：“昨天晚上我路过凤春楼的时候，郭秘书在里面搂四个…”
姜海棠打断他话道：“够了，赶紧回去吧！”
刘进钱伸个懒腰穿上衣服，与赵波一前一后走下楼，正与迎面而来郭阳碰到。
郭阳身穿整洁西装，吃着油条微笑道：“赵副处长好…”
赵波瞧了一眼他没有回话，手拄着拐棍走出院门，刘进钱嬉皮笑脸走过来道：“呵呵，没有想到你个臭小子早上还能起来，昨天晚上忙活了一夜吧，是不是很爽啊？”
“刘哥，我怎么发现你那么爱打听别人私房事！”
“老哥我这不是在羡慕吗？你小子和几个美女风流快活了一夜，我可跟个板着苦瓜脸的老家伙，眼对眼呆在狭窄的屋子里一夜没睡，真他娘的惨啊！”
“我看你这气色很好，不是一宿没睡，是睡了一宿吧？”
“呵呵，兄弟还是你了解我。我一看姓赵的臭脸就犯困，拿本书装什么孙子。”
刘进钱赌气囊鳃说着说着，从郭阳手中纸袋里拽出一根油条，大口大口咬了下去。
“刘哥要吃自己买去，我还不够吃呢。”刘进钱挥了挥手没有回话，迈着四方步伐走出院门。
郭阳面带笑容走上楼梯，来到房间内，看到姜海棠正站在床头前，观察着吴冰的情况，郭阳并没有走上前去，而是回过身坐在椅子上，吃着油条。
姜海棠紧随身后而来质问道：“郭秘书我想问你，你说军统为什么想杀吴冰。”
“我怎么会知道？”
“据我了解，军统的人趁夜袭击哈尔滨警察局，是为了营救一个电讯组组长，听说在你走前一天，她还去了你的办公室，还有吴科长为你举办欢送会，这说明你们关系不错，可为什么现在你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样子呢？”
郭阳将油条丢在桌子上，怒气声道：“姜海棠你是不是又犯神经病了，出门忘记吃药了吧，同事之间去各自办公室不是很正常，按照你的意思，我是军统的特务，去了处长办公室，那处长也跟我是同伙了，再说我倒是想关心他，你让吗？”
“姜队长，我倒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说你为什么，老是摆出一副自作聪明的样子呢？”
姜海棠冷笑声回道：“呵呵！我是不是自作聪明，等吴冰醒了自会见分晓。”
“行啊！那咱们等着…”
“郭秘书，我记得你在一九三六年的时候，参加过南京国民党的一个特训班，和刘科长还是同学。”
“对，怎么的，想调查我，从国民党那面过来的，就给老子头顶扣个军统特务帽子，你可别忘记了，咱们汪精卫主席和政府官员，都是从国民党那面脱离过来的，要是按照姜队长的意思，那他们都是国民党安插进来的特务。”
“郭秘书你把话扯远了，我只是想看看那张特训班合影。”
“丢了…”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怎么会丢了。”
郭阳手拍桌子站起身喊道：“大半个中国都丢了，更何况他妈的一张照片呢？”
“听郭秘书说的话还挺爱国，这一点和中共与国民党的人很相似。”
“姜海棠你到底什么意思，老子刚才说的话是别人不敢说的，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咱们只是日本人脚底下，苟且偷生的蝼蚁罢了，这一点你应该更清楚，老子只想快活一天算一天，别老拿军统特务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两人正在房间内争吵时，躺在床上吴冰缓缓睁开双眼，姜海棠发现后连忙走了过去，郭阳紧随其后站在床前，目光看向吴冰微动的嘴唇，似乎在叫着自己的名字，锋刃之谜就快解开。
郭阳强压下心中恐慌不安，表露出一副激动神情，热泪盈眶双手紧紧握住吴冰的手，不停重复呼喊道：“吴科长，吴科长你总算是醒了…”
姜海棠紧盯着郭阳一举一动，可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响起枪声，令她措手不及。
姜海棠拔出配枪冲了出去，郭阳不敢孤身一人停留在房间内，害怕之后在引来日伪特务对他的怀疑，掏枪紧跟在后面跑了出去。
吴冰喘着频繁微弱的呼吸，躺在床上耳边传来稀稀拉拉枪声，模糊不清视线看到一道熟悉身影，从床头前闪过，紧接着脑海中浮出断断续续记忆，哈尔滨警察局审讯室内，郭阳带领军统的人冲进来，一排子弹打在他的身上，传来一阵欲裂疼痛过后，倒在血珀中失去意识，脑海中重复播放的画面，就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事，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只清楚刚才闪过那道身影就是郭阳，他是军统潜伏的卧底特务。
吴冰张开嘴想大声喊出来郭阳的名字，告诉外面的人，郭阳就是军统潜伏特务，而却从口中传出蚊子般沙哑声，被外面枪声掩盖过去，他想坐起身却无缚鸡之力，他只能躺在床上不停沙哑嘶吼，想把他知道的信息传出去。
第七十章 挡枪负伤
姜海棠带领着几个伪特务，守在二楼房间外开枪还击，郭阳身体躲在木桩后面，时不时探出来头开几枪做做戏，国民党特种小队十几人，人手一把美三七式冲锋枪，从院墙外开枪扫射围攻进来，噼里啪啦嗖嗖来回飞射弹头，击中在墙壁木板上砰砰当当直响，一个接着一个伪特务，前张后仰身影中枪倒地。
姜海棠手中配枪子弹打空，从倒在地上特务手里捡起冲锋枪，站在二楼上左右来回扫射，扯着小嗓门怒吼道：“给我顶住了…”正在双方一守一攻陷入激烈交战中，特种队队长带领几名士兵，人搭梯脚踩肩身手敏捷，从屋后攀爬上来破窗而入，将守在房间里四个伪特务接连击倒。
姜海棠听到身后传来枪声，一瞬间反应过神，双手端着冲锋枪迅速回过头，朝向屋里左右扫射突突，飞射弹头砰砰当当击在木板墙壁上，郭阳站在一旁觉察到机会来了，开枪直接冲上前去，传递给特种队队长一个眼神后，大嗓门嘶吼焦急声喊道：“小心…”
郭阳将姜海棠推离开门口时，两枚手枪射出的弹头，并排击中在他胸前部位喷出血流，郭阳顿时感到一阵剧烈疼痛传来，紧接着眼前视线逐渐开始模糊，身体侧倒在地板上失去意识，与此同时躺在床上吴冰，被屋里特种士兵开枪击杀。
“撤…”一声命令过后，国民党作战特种小队士兵，跳窗翻墙纷纷迅速撤离。
当姜海棠反应过来端枪冲进屋里时，已经是人去屋空，只留下躺在床上身中十几枪吴冰的尸体，姜海棠迅速转过身跑了出去，目光看向倒在地上郭阳胸前伤口直往外冒血，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一直是为敌人的郭阳居然在最关键时刻，不顾一切为自己挡下致命的两枪，一向孤傲自以为是的姜海棠，此时她内心充满了纠结自责，双手举起枪口朝天扫射，阵阵怒吼喊叫声发泄情绪。
“啊…”
“你们还傻站着干啥，还不快送郭秘书去医院。”
“是…”
孙周淮得知吴冰被枪杀，郭阳又身负重伤在医院抢救，立刻带领特别行动处大大小小头目赶到医院，此时姜海棠坐在急救室门外椅子上，低着头双手紧握在一起，脸庞充满痛苦神情，脑海中不停播放着郭阳为她挡枪时的画面，此时的她如同一个柔弱的女人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郭阳躺在手术台上，眼前模糊视线灯光闪烁，脑海中浮出断断续续的记忆画面，耳边传来和掌柜的声音：“这是敌人对你的考验，锋刃你要坚持住，替牺牲的同志们，完成未完成的任务，等待抗战胜利曙光到来…”
孙周淮带众人穿过长长楼道，走到姜海棠身前道：“海棠，郭阳现在怎么样？”
姜海棠焦虑不安连忙站起身，尖尖牙齿狠咬了一下嘴唇回道：“处长，郭秘书还在抢救！”
刘进钱满脸疑惑神情问道：“海棠妹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秘书怎么中枪了。”
“他替我挡了两枪！”此时在场所有人，听到郭阳替姜海棠挡枪，都感到有些吃惊，两个人水火不相容，郭阳怎么会不顾自己性命，为姜海棠挡子弹。
于汉林手绢捂着嘴鼻，惊恐声说道“天哪，怎么会这样。”
孙周淮拉着僵硬脸庞，转过身缓缓走到众人身前，目光打量着每一个人，此时他心里很清楚，在这些人当中一定有内鬼，要不然怎么可能暴露吴冰养伤地点，冰冷低沉声说道：“于科长…”
于汉林站在一旁挥动手绢，细声细语回道：“到…”
“把所有知道这个地点的人，全部控制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与外面联系，我要一个个亲自审问。”
“是处长…”
“海棠你留在医院照看郭阳，其他人立刻跟我回处里。”
“是…”
孙周淮站在办公室窗户前，转动手指上玉戒指陷入沉思中，吴冰的死说明内部一定不干净，这个内鬼敢在自己眼皮底下除掉吴冰，着实猖狂的很，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这时房门敲响了几声。
“进来…”
于汉林手轻推开门走了进来，恭敬声道：“处长…”
孙周淮回过身叹着气问道：“郭阳怎么样了？”
于汉林挥动手绢来回比划道：“好可怕哦，医生说子弹打中他的左胸，离心脏就差那么一点点哦，但是现在已经ok了。”
“本来我把郭阳弄到身边，是为了保护他周全，可没想到差点让他搭上命啊！”
孙周淮愁眉苦脸说着说着，坐在椅子上继续道：“汉林，你对吴冰的死怎么看。”
于汉林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孙周淮坐下来回道：“从现场分析与留下弹壳来看，大部分是美三七式冲锋枪，和房间里几枚勃朗宁手枪弹壳，我很确定袭击地点这些人，应该是国民党一支特种作战队，中共没有这么好的武器装备，而且他们是有备而来。”
“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处长，我觉得嫌疑最大的人是郭秘书。”
“郭阳！”
“是的…”
“你怀疑他的理由？”
“第一呢，郭秘书是新来的，刚来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第二呢，军统杀害吴冰一定是有原因的，那处里跟吴冰曾经有过交集的，只有郭秘书一人，而且关系还不错哦，按照推理下去，军统杀害吴冰的原因，郭秘书总应该知道一些，但是从来没有听他提到过。”
“这第三呢，那就是郭秘书今天受伤，而且差一点致命，我觉得这很有苦肉计嫌疑。”
孙周淮脸庞僵硬神情凝重，坐在椅子上没有吭声，于汉林挥动手绢笑着说道：“好了，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啊。据我了解这个吴科长，在哈尔滨警察局时，心狠手辣凶残暴戾，杀人掳掠无恶不作，死在他手中抗日分子数不其数，军统和中共的人恨他入骨，也许军统这次只是讨血债而来，再说郭秘书身中两枪，如果是苦肉计打一枪就可以，为什么还要多打一枪，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第七十一章 调查内鬼
孙周淮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轻点着头回道：“汉林你说的有道理，但吴冰的死，说明咱们内部一定有鬼，自家塌下睡一只猛虎，这很危险啊，必须把这个人给找出来。”
“你去把刘进钱叫到会议室，从他开始审问。”
“是处长…”
五六分钟过后，孙周淮拉着脸走进会议室坐在椅子上，于汉林坐在身旁左侧，一边询问刘进钱，一边手握笔记录。
“请刘科长详细说一下，在得知吴冰被转移到新保护地点以后，和什么人接触过，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情。”
刘进钱吞吞吐吐声回道：“好像去了一次东北菜馆…”
孙周淮冷笑插嘴质问道：“什么好像啊，去还是没去啊！”
“去了，去了，给赵副处长买点吃的，”
“然后呢？”
“然后，然后…”
于汉林看着坐在对面刘进钱，磨磨蹭蹭半天也坑不出来一个字，而这边孙周淮站起身走到椅子后面，手从腰间拽出配枪，枪口顶在刘进钱后脑勺上，咬牙启齿声道：“刘进钱，你要是敢给老子撒谎，我就一枪毙了你！”
刘进钱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哭急尿嚎回道：“处长，凤春楼我真是第一次去。我进去什么都没有干，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孙周淮手缓缓收回枪，正在刘进钱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下来时，身后传来一声刺耳枪响，吓得他从椅子掉下瘫坐在地上，孙周淮手举枪口朝棚顶又开了一枪，紧接着一把抓在刘进钱衣服领上，将他给硬拽了起来，急头把脸喊道：“刘进钱，你作为我的情报科科长，居然在执行任务中，带头逛窑子，刚才我那两枪，就应该让你脑袋开花，不管你是不是内鬼，吴冰的死与你脱不了关系。”
刘进钱欲裂抖动的身体，半举着双手泪流满面道：“处长，处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逛窑子，但是我绝对不是内鬼…”
孙周淮手松开他衣服领子，回过身坐了下来，枪用力拍在桌子上，于汉林手拿笔哆哩哆嗦，小心翼翼将枪口转到一旁。
“处长，郭阳也逛窑子了，我在凤春楼看到他，他还在那里过夜了，楼好几个呢。”
孙周淮气得脸红脖子粗喊道：“荒唐！给我痛快滚出去，把赵副处长叫进来。”
“是…”
刘进钱颤抖声回了一句，双腿发软脚下画圈，手扶着墙拉开门走了出去。
赵波拄着拐棍走进会议室，随手关严房门，缓缓走过来坐在椅子上，孙周淮板着脸问道：“老赵，你在得知吴冰转移新地点后，去过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接触过？”
“处长，我一直在日军宪兵队，与松本小野商议调派士兵的事情，那边有我的出入记录，可以请他们送过来。”
“老赵，你说吴冰这件事情，谁的嫌疑最大。”
“我觉得刘进钱嫌疑最大，我和他值班那天，他来的很晚，我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我知道了，老赵你先回去吧！”
“是处长…”
赵波回了一声后站起身，拄着拐棍走到房门前，手刚拉开门正与姜海棠碰个面。
“赵副处长…”赵波轻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姜海棠匆忙身影走进会议室道：“处长…”
“海棠，我不是让你留在医院照顾郭阳，怎么跑回处里了。”
“郭秘书手完术清醒过来，医生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所以我立刻赶回来，协助处长您调查此次事件。”
“海棠真是亲力亲为，咱们处里有你让我感到安心。”
“郭秘书是为了我中枪，我一定要查出是谁泄露的消息。”
“海棠，来坐下，我正好有事要问你？”
姜海棠坐在椅子上回道：“处长，您有什么事就问吧？”
“海棠把今天发生的事，详细和我说一下。”
“今早在我与郭秘书值班时，吴冰苏醒过来，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枪声，我和郭秘书一起开枪出去，接着从屋后破窗冲进来几个人，击杀了我几名手下，这时郭秘书及时跑过来推开我，身中两枪倒在地上，之后形势就陷入了被动，吴冰也是在这时被杀害的。”
“你看见郭阳向他们开枪了吗？”
“看见了…”
孙周淮脸庞神情凝重，缓缓站起身回道：“海棠你先回办公室吧，汉林明天和我去医院看看郭阳。”
“是处长…”
第二日上午九点多，孙周淮与于汉林来到医院，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病房。
“郭阳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郭阳坐起身背靠在床头，满脸疼痛表情回道：“孙叔叔，于科长您们来了。好什么啊？疼得我呀一宿都没睡着觉，当时还不如一枪打死我得了。”
“你小子又瞎胡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离世父母交代，疼是难免的，毕竟是枪伤吗？好好休养几天就不疼了。”
“孙叔叔，给我根烟抽呗。”
“你小子就是任性啊，伤这么重能抽烟吗？”
孙周淮说完话笑了笑回过身，递给于汉林一个眼神。于汉林面带笑容坐在床边说道：“郭秘书，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郭阳随着目光瞄了一眼，站在窗户前的身影，他知道自己做得在天衣无缝，孙周淮这只老狐狸，也会对他有所怀疑，他也料到，孙周淮一定会到病房来询问自己，从郭阳清醒过来那一刻，就不断想着应对之法，他决定把经过叙述得尽量细致，但是一定要有自相矛盾的地方，因为任何流畅的叙述，都会以来别人的猜疑。
郭阳将发生经过叙述完后，埋怨声说道：“当时我要不替姜海棠，挡那两枪，那些人也不可能得手，吴科长他也就不能被害。”
“妈的！这姜海棠也真够笨的。”
孙周淮转过身插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幸亏姜海棠一直护着你，要不然军统的人再给你多补一枪，你就真的没命了。”
“好了，郭阳你好好养伤，处里还有一大团的事呢？”
“孙叔叔，于科长您们慢走。”
孙周淮面带笑容点了一下头，郭阳躺在病床上，目光看着两人走出去的背影，此时他内心更加坦荡不安，不知道能不能骗过这只老狐狸。
第七十三章 小人之心
姜海棠站在办公室窗户前，手举着半张曝光残缺的胶卷，仰头透过阳光看着里面模糊黑衣人背影，这时房门当当敲响了几声。
“进来…”
姜海棠小嗓门喊了一声后，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残缺胶卷放进资料袋内时，刘进钱面带笑容推开门走了进来。
姜海绷着脸庞瞄了他一眼，冷冰冰声问道：“刘科长，有什么事吗？”
“想你了，来看看…”
姜海棠叹着气不耐烦回道：“刘科长我在工作，没事的话请你出去。”
刘进钱阴阳怪气口语道：“没事也轮不到我啊！”
“你要不出去的话，我找人请你出去…”姜海棠说着说着手刚拿起电话，就被刘进钱一把给抢过来。
“你干什么？”
“妹子，我要说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想不想听啊？”
“不想听！”
“我要说这个秘密，和郭秘书有关呢？”
刘进钱说完话将电话递给了她，而姜海棠疑惑目光看着他，手接过来电话却放了回去道：“刘科长，你有什么秘密说吧。”
“我觉得这个郭秘书是个假的。”
姜海棠惊讶语气反问道：“你觉得郭秘书是假的？”
“对…”
“处长和郭秘书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他是假的处长能不知道。”
刘进钱弯腰坐在沙发上回道：“处长和郭阳十五六年没见了，而且我亲自听处长说过，郭阳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姜海棠迈着修长瘦腿，走动几步冷笑声道：“呵呵！你就凭这个就怀疑他是假的。我记得你和郭秘书关系不错啊，你们两上下班形影不离的，他经常请你吃饭喝酒，还一起逛窑子找女人，今天怎么突然开始怀疑他，还跑到我这里来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小人之心。”
“刘科长，你到底什么意思？”
刘进钱连忙解释回道：“海棠妹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跟他走得进都是为了你啊，你不是一直在怀疑他是军统潜伏特务，我只是想协助你找到最有价值线索，好给他致命的一击。”
“是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对工作这么上心，是不是郭秘书哪里得罪了你，所以你想借助我的手公报私仇。”
“妹子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我是那种公报私仇的小人吗？再说这个郭秘书要是干净，我就想冤枉他也无从下手啊。”
“我知道你总是不看好我，不管怎么说我在情报这一块，干了这么多年经验还是有的。”
姜海棠坐在单人沙发上，随着目光看向身旁刘进钱回道：“好，那你说说看。”
刘进钱站起身背着双手，一边在姜海棠身前来回走动，一边脸庞神情凝重挥手比划说道：“依我的推断，南京特训班就是郭阳的软肋。那天在他家中，他知道我手里还有特训班合影的时候，他立刻就问我我家在哪，他说要登门拜访，其实啊！他是想偷我的那张照片。”
“因为那张照片上，有真正的郭阳。他害怕露马脚，在我跟他说的第二天，就偷偷的潜入我家，偷走的那张合影。”
“当然，这只是个推断。还记得那天早上我已经出门，突然想起照片这档子事，我就回家去取，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了，更加玄妙的是，我还清晰地记得，在郭阳来上海前几天，我还看了这个相册，照片就在相册里。”
姜海棠坐在沙发质问道：“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以前被我忽略了，直到吴冰的死才让我警觉起来，这足以证明我们内部有问题，这前后一结合，我就有了现在这个推断。”
姜海棠听着刘进钱说的一番话过后，顿时有些茅塞顿开，连忙站起身一把拉着刘进钱的手，向办公室门走去焦急声道：“走，找处长去…”却被刘进钱硬给拽住回道：“海棠妹子，你也太急脾气了。咱们要到处长那就没有退路了。”
姜海棠脸庞上神情僵硬，看到刘进钱双手抚摸着自己的手，顿时将手抽了回来道：“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要什么退路。难道这些都是你编的？”
“怎么是我编的呢！海棠你也太单纯了，现在处长处处护着郭阳，万一我们说的话人家不信呢，倒打一耙呢…”
“当然你会没事，那到时候我就惨了。”
“刘科长，郭秘书身上有疑点，处长自会明察，干吗这么瞻前顾后的。”
“妹子这怎么是瞻前顾后，这叫谨慎，处长跟郭阳关系那么好，如果我们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只是推断，那处长是会很为难的，属下不能做让长官为难的事。”
“如果我们找到板上钉钉的证据，到那时候拿给处长，一切都解决了嘛？”
“周市长早就有过指示，有嫌疑的人抓了再说，处长不会有异议的，”
“处长表面上是不会有异议，那他心里肯定不舒服啊，那日后给你找双小鞋，你到时候穿不穿。”
“真是麻烦，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刘进钱缓慢动作凑了过去，嘴刚靠上她耳边，姜海棠顿时闪躲开，没好气声道：“你就站在那说，这屋里又没有别人。”
“咱们请来一个人，真假立刻可辨。”
“谁？”
“南京财务副部长马远，他也是三六年时期国民党特训班学员，听说那时候他和郭秘书关系不一般，他一定能辨认出这个郭阳是真是假。”
“刘科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我什么军衔职务，能请动一个副处长来上海协助辨认嫌疑人。”
“海棠妹子你先别着急，我今天来就是和你商量这件事的，我们想想办法再托托关系，将马远请到上海，到那时候，这个郭阳就是你手中的阶下囚了。”
“我一看到他嚣张跋扈的样子，每天还和妹子你作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吃喝嫖赌抽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姜海棠冷笑声回道：“呵呵！他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人…”
第七十四章 异常举动
孙周淮坐在茶几小椅子上，正在品尝新沏的茶养神时，办公室门敲响了几声。
“当当…”
“进来。”
郭阳手轻推开房门，面带笑容走了进来道：“孙叔叔…”
“郭阳，来来，坐。”
孙周淮一边给郭阳倒茶水，一边满面笑容说道：“郭阳啊！以后别孙叔叔孙叔叔地叫了，该改口了，在处里面呢，你就叫我处长，在家里再叫我孙叔叔。”
“是，处长…”
“郭阳，来上海有一段日子了吧，一直没有给你具体安排工作，主要是让你新鲜新鲜，总这样下去那可不行啊！该收收心工作了。”
“处长，有什么任务您就安排吧！”
“是这样，过几天，上海日军梅机关，机关长影左将军，与七十六号主任李士群，会来到咱们特别行动处，商议上海治安问题，和打击军统与中共这些反新政府分子计划，会议之后总要吃一顿饭吧，所以这顿饭就由你来安排。”
郭阳轻笑了笑回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任务呢？不就吃顿饭嘛，您让下边人安排不就完了吗。”
“郭阳你小子满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你也不看看来咱们处里的都是什么人，日本驻守在上海梅机关长影左将军，我们可是在人家眼皮底下混饭吃的，还有七十六号主任李士群，他可是跟随汪主席身边老人，这顿饭不一般要够档次。”
“要说到吃喝玩乐，处里没有一个比你强，你小子在这方面心眼活，就你安排了。”
“行，不就是花钱嘛，简单。”
“哎，臭小子，处里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啊！你得给我省着花。”
郭阳笑呵呵喝着茶水回道：“我有数…”
“嗯！对了，影左将军可是个中国通，他对中国菜肴很喜欢，尤其正宗上海菜，你要找个最好的师傅做，还有李士群他喜欢喝陈年女儿红，这些方面你可要把握好了。”
“处长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一定会让他们吃得好喝得好，开开心心的回去。”
“哈哈，你小子办事我放心。”
刘进钱从姜海棠办公室刚走出，停顿下脚步回过身嬉皮笑脸道：“海棠妹子下班去我家，咱俩边吃晚餐边商议。”
姜海棠绷着脸庞不耐烦回道：“不好意思没时间，今天晚上我还要值班了。”
“妹子，这样我把酒和菜拿到你办公室，我们在这里一起好好商量商量计划。”
“刘科长，处里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工作时间不能喝酒…”两人站在办公室门口异常的举动对话，正巧从孙周淮办公室内走出郭阳看到，让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姜海棠从来看不惯刘进钱的作派，究竟有什么事，能让两个南辕北辙的人扯到一块去呢。
郭阳笑容挂在脸上面不动声色，一边很自然顺着长长楼道，朝向两人缓缓走去，一边脑海中飞速思考着两人异常的举动，与此同时姜海棠目光瞧到郭阳走来，一把将刘进钱推了出去摔上房门。
“砰…”
刘进钱不知道怎么回事，挥起手敲着房门喊道：“海棠妹子，别忘记我们之间的事。”
“滚…”
刘进钱脸庞笑容失色，叹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手，这时郭阳笑呵呵走过来问道：“刘哥，你和姜队长之间有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快说说让我听听。”
“郭老弟你也爱打听别人隐私，这是我和海棠妹子秘密。”
“郭阳哥哥…”
两人耳边传来一道娇甜细语声，随着目光看向长长楼道内，孙婷燕身穿西式连衣裙服装，头戴花边圆帽快步走来。
刘进钱瞬间笑脸迎面，连忙走上前去打招呼道：“婷燕妹妹多日不见，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了，你今天怎么会有空来处里呢，是不是来找处长呀？”
“刘科长，我是来找郭阳哥哥的，”
孙婷燕回了一句话后，直接走到郭阳身前，手挽在他胳膊上，乖巧玲珑的模样道：“郭阳哥哥，我来找你玩的。”
“婷燕妹妹可能让你失望了，处长刚安排我一份很重要的任务，恐怕我这几天都没有时间了，这样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就去找你玩好吗？”
刘进钱嬉皮笑脸插嘴说道：“郭秘书没有时间，婷燕妹妹我有时间陪你玩啊！”
刘婷燕紧绷着小脸蛋，白了一眼刘进钱回道：“刘科长，陪我玩是有要求的。”
“什么要求啊？”
“第一呢要年轻帅气阳光，第二呢个子高高大大的，第三最主要的是讨女孩喜欢，我的要求你好像哪点也没占，跟你出去玩，就像和我父亲出去一样…”郭阳听到孙婷燕说出的话，没忍住笑出声。
“哈哈…”
刘进钱脸庞通红尴尬表情，吞吞吐吐说了一句话后，灰溜溜离开返回自己办公室。
孙婷燕双手拉扯郭阳胳膊，就像小孩撒娇模样，撅着嘴唇可怜巴巴说道，“郭阳哥哥，要不你陪我吃个午饭行吧！”
“好，就听婷燕妹妹的。但是吃完饭你可要乖乖的回家，别让孙叔叔和婶子担心你。”
“知道了，那我们走吧。”
刘进钱站在办公室窗前，目光透过玻璃看向楼下，孙婷燕手挽着郭阳胳膊，两个人说说笑笑亲密举动，这让他更加产生恨意，不光是姜海棠送他回家，就连孙周淮的女儿也对他青昧，这样下去自己向上升的路，就被这个小子给堵死了。
正在刘进钱咬牙启齿痛恨郭阳的时候，冯涛却打来电话说，他的妹夫马远今天中午以到达上海，他没想到置于郭阳死地机会来的这么快，他一刻也不想再等待，急匆匆来到姜海棠办公室。
两人正站在窗前商议时，瞧到郭阳与孙婷燕吃完饭归来，在院中看到孙婷燕离开时拥抱了郭阳，楼下这一幕，让姜海棠内心感到一阵疼痛，而刘进钱冰冷低沉声道：“我们今天下午就去见马远，不能再等下去，以免夜长梦多，这小子要是跟处长女儿好上了，到时候我们就算有确凿证据，处长也会想法设法保全他的。”
姜海棠站在身边没有吭声，而她脑海中不停在重复播放，孙婷燕拥抱郭阳时的画面，自从郭阳为她挡下那两枪后，姜海棠内心就对这个男人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女人的通病，都想有一个可以依靠结实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