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手感PK:小祁玥VS望远镜
面对谢惊鸿的挑衅,杜若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她从小生活在富庶之家,爷爷是德高望重的当朝太师,母亲是云疆王后,像她这种身份的女子,从来不缺少心高气傲。
几年前她没能如愿得到祁玥,后来在九州学院里潜心修习,巫术更胜一筹,又怎会惧怕谢惊鸿?
而且看谢惊鸿的年纪,应该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她好歹也是二十岁的人了,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小丫头片子来威胁了?
“就凭你?”
杜若冷笑一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睨了谢惊鸿一眼,继续道:“单凭你蛊师的身份,还不知会引来多少祸患呢!还敢对我如此无礼!”
云疆与苗疆之间的那点事情,杜若知道的不多,但也说不上一无所知,只有苗疆才会有蛊师。
谢惊鸿并不想多说废话,手腕轻动,衣袂一翻,只见她宽大的衣袖里飞出许多细如尘埃的“飞灰”,杜若瞳孔陡然一缩,不过一瞬,那些飞灰正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并化作了色彩缤纷的蝴蝶。
如今已是初秋,在齐都基本上看不到蝴蝶的踪迹,可是现在,这些蝴蝶却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朝着自己袭来,她见识不浅,当然不会认为这些蝴蝶中看不中用,往往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致命!
难道说这便是苗疆蛊术了么……?
苗疆人并不喜欢满天下到处乱跑,即使是离开苗疆,也很少会来到大齐,他们与西域倒是比较靠近,而云疆却位于九州大陆之东,两者之间相隔甚远,对他们来说,偶遇是件相当有难度的事情。
彩蝶扑闪着翅膀,袭向杜若,她身形一偏,躲了过去,身为巫师,她自然也知道这些蝴蝶与一般蝴蝶不同,蛊师饲养的任何东西都不能以常理形容,更不能掉以轻心!
杜若注视着谢惊鸿的眼睛,素手轻拂,与她擦肩而过,谢惊鸿闭上双眸,不去看杜若的的双眸,枯黄的草地上一抹鹅黄与一片火红的影子激烈交锋,夜色中的彩蝶翅膀相护碰撞,发出清脆无比的响音,杜若丝毫不怀疑,此时此刻这些薄到极致的蝶翼如同刀刃般锋利,能够轻而易举地割破肌肤,甚至不止于此。
想到这,她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防止自己被蝶翼所伤,要知道蛊师饲养的蛊虫,最可怕的是有毒……而且极难解毒,就好比他们巫族的巫术,旁人中招后也不是一般的大夫能够处理的。
就在杜若全心全意对付谢惊鸿的时候,忽感脚踝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疼,她脸色都扭曲了,动作也僵硬了不少,谢惊鸿寻到了机会,一掌拍在了杜若的肩膀上。
杜若后退几步,稍微提起自己的裙摆,果真看到自己脚踝上有三颗牙印,伤处的鲜血呈现接近黑色的暗红色,她恨恨地瞪着谢惊鸿,杏眸中戾气一片。
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杜若自知中毒后的自己不是谢惊鸿的对手,便也没有再逞强下去,再走一段路就会有人接应她,现在已是深夜,等到天亮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走了!
火云晶失窃,齐皇必定会下令封锁城门,监视所有人的出入,不放过任何可疑人选!
“想走可以,把火云晶留下!”
谢惊鸿一眼就看出了杜若的目的,她也不是非要咬着杜若不放,毕竟杜若是巫王和巫王后唯一的女儿,若是因此引来巫王后,那么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虽说她现在和祁玥有交易关系在,但是以祁玥那凉薄的性子,定然不会因为她而与巫王后正面为敌。
赤红色的小蛇在杜若身上灵活攀爬,它对火云晶的气息甚是敏感,否则谢惊鸿也不会这么快就在皇宫里找到火云晶!
杜若感受到一条冰凉的小蛇在自己身上爬行着,几乎抓狂,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颜色越是鲜艳的蛇毒性越大,刚刚她的脚踝已经被咬了一口,如果伤在心口上,说不定会当场毙命,根本不给她时间补救!
忽然间,杜若只觉胸口一凉,她低头一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只见某条小蛇钻入了她胸口的衣襟,紧接着将某个小盒子咬在口中,目的达到后便快速离开,离开前还不忘把杜若胸上的衣裳咬破。
杜若气愤得想去撞墙,恨不得把这条通体赤红的小蛇砍成无数段,然而,在她还没来得及动手的时候,谢惊鸿再次出手。
拿到火云晶,谢惊鸿也不再恋战,她不怕杜若,却忌惮着巫王后。
“小赤,走!”
随着女子简短的话音响起,红色圣蛇咬着盒子,纤长的身体盘在谢惊鸿的手腕上,一人一蛇默契无比,在夜色中离开。
杜若虽然想追上去,可脚踝上的疼痛感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快速移动。
苗疆圣蛇,奇毒无比,她咬了咬牙,指尖轻轻一弹,一抹极淡的光华朝着谢惊鸿后背飞去,接着盘漆而坐,开始全神贯注地逼毒,暗恨谢惊鸿乘人之危!
谢惊鸿不敢有丝毫懈怠,趁着天还没亮离开,为了避免火云晶再次被抢走,她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将火云晶从盒子里取出,让盘在自己手腕上的小蛇吞了下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赤色宝石,从外形上看与火云晶没什么不同,她果断将其放入盒子里,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
这一夜,月华如水,星光璀璨,却注定是一个不平之夜。
子夜时分,本该万籁俱静,然而,往日空旷的街道上却多了许多御林军,来来回回地巡逻,各大城门紧闭,禁止任何人出城。
祁王府里,摘星阁上,叶薰浅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自制的简易望远镜,仔细观察,而祁玥则在一旁给她准备果盘,时不时回眸看着她,只见她眼睛贴在一个圆筒的一端,右手还不断转动着圆筒,这样一幕,令他感到十分不解,一个像竹子一样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竟然让她对他视而不见!
想到这,祁世子不禁感到一阵挫败,他自认为自己的美貌能够吸引住她的眼光,谁知到头来不是败给宫羽、元洵之流的美男子,而是输给了一根长竹筒!
今晚的薰浅十分反常,大晚上不睡觉,非要拿着这竹筒跑到祁王府最高的摘星阁上,真是令人费解!
“薰浅,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某世子十分“贤惠”地捧着果盘来到她面前,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因此得心应手。
“哦,放在那吧。”
叶薰浅略显敷衍的语气,让祁玥差点跳脚,他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要让着她,她还怀着宝宝,不能遭受刺激,否则,以他的性子,定是要将他抱在怀里,狠狠地疼爱她,以“报复”她此时此刻对他的无视!
祁玥见叶薰浅拿着竹筒,近距离看了半天也舍不得放下,心里别提有多酸了,连美食都没有办法将她吸引过来……这样的认知,令他感到十分不安!
就这样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中一点一滴地溜走,祁玥在经历了内心的无限纠结后,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叶薰浅身边坐下,不由分说抢过她手中的竹筒,当察觉到她凤眸里闪过的一丝不满时,他推了推桌面上的果盘,送到她面前,温柔道:“薰浅,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红柿子。”
她喜欢吃红彤彤的西红柿,这一点早在五年前他便已知晓。
叶薰浅本想抢过望远镜,奈何祁玥轻而易举地避开,不满道:“薰浅,这破竹筒哪里比得上本世子?值得你这么爱不释手吗?”
某世子舀了一块西红柿,送到她嘴边,她十分配合地张开嘴,细细咀嚼,祁玥的脸色这才好了点儿,左手握着望远镜,摸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摸的,手感一点都不好!
祁玥心中吐槽,见叶薰浅吃了几片西红柿后,便递上了一杯温水,语气充满了酸意,“薰浅,这竹筒又细又短,又硬又凉的,手感有本世子的小祁玥好吗?”
“噗——”
语毕,叶薰浅含在口中的水悉数喷出,原本娴静温婉的形象因为某世子一句话荡然无存,她“激动”之余,被水呛到了喉咙,不停地咳嗽,连那白皙的脸颊都红了。
“薰浅,你看你,喝水也这么不小心!”
祁玥心疼无比地给叶薰浅顺气,生怕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咳”出来,温暖的手在她心口上抚过,一遍又一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恢复到正常状态,只是脸颊却像被火煨烫过一般,温度怎么也降不下来!
叶薰浅瞥了一眼被祁玥随手丢在桌子上的光学简易望远镜,再想到祁玥刚才那句话,只觉天雷滚滚呼啸而过,她真不知道是该说某人的想象力太过丰富,还是该说他醋劲一犯能淹死祁王府!
“这竹筒是谁送给你的?简直是欠揍!”
祁玥现在非常不待见桌子上的“竹筒”,他就是砸坏了这玩意儿,薰浅说不定还能弄到,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弄出这玩意儿的人狠狠教训一顿,看他还敢不敢送给薰浅这种东西夺去她的注意力,简直是不把他这个正牌夫君放在眼里!
叶薰浅嘴角抽了抽,祁贤学府里设有叶薰浅实验室,有许多学子在机械方面很有天赋,这简易的光学望远镜正是他们最新的成果,当然,相关理论是由她亲自教授的。
她能不能说,她房间里还有九支类似的简易光学望远镜,是一部分学子们春学期的期末设计成果,她要根据这个给他们评分的!
发明创造,本该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怎么到了祁玥这儿就染上了如此香艳的色彩?还拿来和他的小祁玥比手感!
真不知道这个男人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
“薰浅,你若是不想手闲着,可以来摸本世子的。”
祁玥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丝丝期待,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她了,而她……想要让她在某方面主动,简直是难如登天!
“不好意思,祁世子,我手很酸!”
叶薰浅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一边十指交叉活动筋骨一边委婉拒绝。
“都怪这个破竹筒,没事那么重做什么?害得你才拿了一会儿就手酸!”
某世子非常无耻地将责任推到简易望远镜身上,如果他的眼神是箭,那望远镜早就被他戳成了窟窿!
“若是换成本世子的小祁玥,肯定不会让你觉得手酸的!”
叶薰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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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啦~话说柿子,你肿么才坚持了那么几天就又流氓了?
第一百零四章 脸皮不厚,宝贝怎么来的?
“祁玥,你皮痒了是不是?”
叶薰浅红着脸,将他推开一点点,想到他刚刚说话的内容,她羞窘无比,她真想撬开他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明明是那俊美如天神的外表,怎么会有这样一颗“**不羁”的心?
“嗯……是有点痒了,这样好了,薰浅你帮本世子挠一挠可好?”
祁世子最擅长与顺坡上驴,他墨色的眸子里闪现着丝丝期待,摘星阁是祁王府最高的建筑,现在方圆十丈之内没什么人,若是他在这里脱衣服肯定也不会除了她之外的人看到的!
“我用钉板帮你挠个够,怎么样?”
叶薰浅故作严肃,嘴角扯了扯,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辜,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有一丝狡黠!
“这……当然可以……”
祁玥下巴稍稍抬起,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只见他将叶薰浅搂入怀里,深深地凝视着她,笑眯眯道:“若是到时候本世子‘卧病在床’,别人会以为是你怀孕后依旧猛于虎,将本世子折腾得下不来床的。”
叶薰浅:“……”
祁玥成功地看到叶薰浅脸色绯红一片,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他捧着她的脸蛋,一字一句道:“所以,为了不让别人误会,薰浅还是用手替本世子挠一挠好了。”
“祁玥,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叶薰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每一次谈论到这样的话题,吃亏的总是她,若是换作平时她没有怀孕,这个男人恐怕早就压过来了!
“脸皮不厚,宝贝怎么来的?”
某世子理直气壮的模样,让叶薰浅差点吐血,祁玥伸出手,轻抚着她的眼睛,用一种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语气道:“要是本世子脸皮不厚,薰浅你才要担心往后的幸福。”
祁世子深知自己心爱的女子脸皮薄,所以他只好脸皮厚一些,否则他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打酱油?
“大婚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无耻呢?”
叶薰浅咬牙切齿地说,虽然心里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他这谪仙般的外表配上流氓的气质真的合适么?
“现在发现也来不及了!”
祁玥低低一笑,双手环在她腰间,察觉到现在时候不早,连忙提醒:“薰浅,你是孕妇,应该早点歇息才是,如今子时都过了……”
“我睡不着,今晚发生太多事情了。”
叶薰浅转过身,背对着祁玥,闷闷地说。
火云晶失窃,谢惊鸿下落不明,而本该定于明日返程回漠北的拓跋烈一家人恐怕也会受到影响,叶薰浅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今天晚上一齐爆发了!
“那些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要死要活是他们的事情,而我们……最多就是损失点名声或是银子!”
祁玥答应与谢惊鸿、拓跋烈的交易纯粹是因为叶薰浅,他心爱的女子想要从这两个人口中得到一些消息,所以他才费心帮助他们。
“放心吧,一切有我。”
祁玥轻声一叹,不给叶薰浅拒绝的机会,他将她打横抱起,沿着台阶离开摘星阁,往东苑的方向走去,秋季的夜晚天气有些凉,他担心她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会受寒,只好抱着她一路前行。
若是生病了,她不能随便吃药,必定十分煎熬。
如果可以,他愿意倾尽自己的一切呵护她,让她一生免于病痛。
不知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还是太富有安全感,叶薰浅竟然在路上便眯上了眼睛。
“薰浅,本世子绝对不会让拓跋钧或者拓跋乐留在齐都当质子!”
祁玥温柔的眸光停留在女子宁宁静的容颜上,嗓儿低缓如琴音,“绝对不会让你有将他们收做干儿子的机会……一个宝贝就占据了你那么多的心思,若是再来个干儿子,本世子在你心里的地位肯定会荡然无存的……”
刚踏入东苑的门槛儿,影风便走了过来,还未开口,便听到祁玥压低了声音道:“薰浅睡着了,本世子先送她回房,你到我书房等我。”
影风一听,清淡的眸光落在祁玥怀里女子恬静的睡颜上,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祁玥心里有些郁闷,一边走回卧室一边对梦想中的叶薰浅道:“薰浅,影风竟然看了你这么久,本世子想把他送到炼狱去……”
某世子身为男人的占有欲在这一刻急速飙升,而且,他还不敢在她清醒的时候这么说,生怕她会不高兴!
祁玥抱着她回房,细心地照顾她,亲自为她盖好被子,还不忘在床头的几案上放置一杯温水,生怕她醒来时口渴,如此贴心的举动,若是让别的女子看到了,定是要碎了一地的芳心!
书房里,影风站在屋子中央,耐心地等待,在祁玥身边久了,他自是知晓祁玥究竟有多黏叶薰浅,等久一些也是正常的。
大约等了两刻钟的时间,才等来了祁玥,影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方才转身,问候了一声,“世子。”
“嗯。”祁玥淡淡地应了一声,脑海里还浮现着叶薰浅的模样,他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影风知道祁玥现在肯定恨不得立刻返回卧室抱着叶薰浅睡觉,所以也不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世子,惊鸿姑娘回来了。”
“哦?那火云晶呢?”祁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姿态随意,漫不经心地问。
以他对杜若和谢惊鸿的实力评估,谢惊鸿应该要强一些,他已经拖住了巫王后,让杜若自以为是地跑了,谢惊鸿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拿不回火云晶,那么他就应该考虑一下要不要和谢惊鸿继续合作了。
“已经到手,只是惊鸿姑娘说……现在可能带不出去。”
影风有些忐忑地回答,他悄悄观察祁玥的脸色,生怕错过什么,书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祁玥眉毛轻轻蹙起,缓缓道:“让她暂住东苑。”
“可是……”影风脱口而出,祁玥和谢惊鸿的交易细则他是清楚的,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齐皇定然会在齐都城中明察暗访进行寻找,如果让齐皇得到火云晶在祁王府的消息,那么岂不是给祁王府惹来一身麻烦?
不得不说,他的顾虑很有道理!
“怎么?你有意见?”
像祁玥这样的人,习惯了站在高处发号施令,哪里容得了下属质疑?
他的决定,通常是一个命令,而非商量!
“哦不是……”影风连忙摇头否认,他已经发现了自家世子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不同于以往,而是有点像是在嫉妒什么,这种眼神怪怪的,一时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只好小心应付着,“世子,属下的意思是……惊鸿姑娘毕竟是女子,她长时间住在东苑,一来会惹人闲话,二来会让世子妃不高兴的。”
“世子妃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说不定已经不欢喜了。”影风一颗心都向着叶薰浅,谁让祁玥离开叶薰浅的五年里他们都是跟在叶薰浅身边呢!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叶薰浅将他们的心收服!
“更何况,世子妃现在还怀有身孕,情绪也比往日敏感许多,您一旦和哪个女子走得近一些,她心里便会不舒坦,说不定还会误会您婚后出轨!”
五年前叶薰浅还怀着祁宝贝时,影沉和影风都在雪月山的翠岛上给她充当护卫,这些年也一直跟在叶薰浅身边,对她时不时说的一些很奇怪的词儿也渐渐理解了起来,恐怕这东苑里也只有祁玥不知道“出轨”一词的真正含义!
祁玥脸色越来越黑,什么时候他的妻子轮得到他的下属操心了?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有资格操心这些好不好!
想到这,祁玥想要将影风发配的炼狱的决心愈发坚定了起来,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淡定道:“无妨,薰浅那里本世子会亲自跟她解释,”
“另外,你明日将工匠请来东苑见谢惊鸿,以最快的速度仿制火云晶。”
祁玥知道齐皇的打算,绝对不会轻易松口打开城门,其一是为了火云晶,其二则是以此为借口限制拓跋烈一家四口依照原计划出城返回漠北!
“是。”影风虽然不知道自家世子为何会下这样的决定,但是世子在他心里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不管世子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这种观念在他心里早已根深蒂固!
祁玥忙活了大半夜方才回房,见叶薰浅睡得正香,他唇角勾了勾,褪下外衣,钻到了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感受到她的亲近,他心里充满了甜蜜,情不自禁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见她睫毛轻颤,他心念一动,轻吻着她美丽的睫羽,而后顺着鼻梁一路向下,停留在她樱花般的唇瓣上。
原本打算浅尝辄止的吻越发缠绵了起来,他太久没有碰她了,以至于一个简单的吻也能勾起他越发繁盛的*,尤其是在感觉到她热情的回应时!
男子的动作越来越大,渐渐地不满足于此,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她的衣衫,顺着她白皙而细腻的后背滑下,这段时间她倒是比之前丰腴了一些,抱起来手感更好了,别的女人怀孕了脸上说不定会长斑,可是她的皮肤却是越来越好,白嫩而富有弹性,他只是轻轻一吻便在上面留下了痕迹。
卧室里的温度节节攀升,叶薰浅终于从美梦中醒来,第一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祁玥,感觉到自己身上寸缕未着,还有男子炽热的身躯,她的脸瞬间红了,“你……”
这个男人竟然趁着她睡觉偷香,不等她继续说下去,祁玥便重新吻上了她的唇,“薰浅,既然你醒了,那就先别睡了好不?”
某人期待无比地凝视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他现在欲火焚身,她若是丢下他去睡大觉,那他岂不是要死掉?
祁世子这话对叶薰浅而言,无意于红果果的邀请,可是她……她现在处于特殊时期,根本不可以……
“帮我……”男子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他额头上沁出点点汗珠,叶薰浅可以想象他忍到这一步究竟有多辛苦!
卧室里春意盎然,叶薰浅虽然害羞,可看到他这么急切,也顾不上许多,这样旖旎的氛围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方才散去,想到了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叶薰浅素手一僵,翻过身去背对祁玥,她觉得她的脸都快要丢光了,不知道他到底会怎么想她……
祁玥为叶薰浅重新盖好被子后,便起身到浴室里沐浴,刚刚她弄得他很舒服,以至于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汗,不能抱着一身清爽的她睡觉,要不然她会着凉的。
当祁玥离开床榻后,叶薰浅才转过身来,她拉过薄被,一直盖到脖子,露出一颗脑袋,眼睛时不时朝着浴室的方向看去,脑海里万千思绪,连什么时候祁玥出来都没有发现。
“薰浅,怎么还没睡?”
祁玥换了一身衣裳,回到她身边的位置上,像往常一样搂着她,见她看着天花板,眼珠子时不时转来转去,忍不住出声询问。
叶薰浅稍稍回神,睨了他一眼,将脸蛋埋进他怀里,一言不发。
祁玥见她并没有跟他生气,而是更加亲近他,便没有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温暖的手在她肚子上轻抚了一下,脸上满是圣洁的光辉,“薰浅,我们的闺女就是和宝贝不一样,文文静静的多听话!”
叶薰浅扯了扯嘴角,不发表看法,免得日后某世子闪了舌头找她算账!
第一百零五章 祁世子的枕头风
折腾了半夜,祁玥终于肯安分地抱着叶薰浅睡觉,一夜无梦,待到清晨,祁玥才悠悠转醒,然而叶薰浅却依旧闭着眼睛,睡得很香,这样平静而恬然的幸福生活是祁玥所期许和向往的。
他偷偷地在她腮边亲了一下,即使已经醒来,他也愿意陪着她再躺一会儿,更何况抱着她的感觉很好。
“祁玥?”
不知过了多久,祁玥耳畔传来女子的声音,他方才回神,轻轻地应了声,“嗯,醒了?”
叶薰浅点了点头,没有告诉他,其实她是被他吻醒的,她怀孕时本就浅眠,他那样不安分地亲她,如果还不醒,除非她是死人!
“那想起来了吗?”祁玥到底比较倾向于迁就叶薰浅,现在东苑里她最大,身为夫君的他需要照顾她的心情,让她保持心情舒畅,这样他们未来的闺女儿才会笑口常开!
“嗯,有点饿了。”
叶薰浅前段时间害喜,胃口不怎么好,到现在这孕吐的症状倒是减轻了,她也觉得饿了起来,祁玥一听她说肚子饿,心里顿感一阵焦急,“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想吃肉。”叶薰浅言简意赅地回答,她本就喜欢荤素搭配,那种易消化的素菜是祁玥的专属,却不是她的最爱。
之前因为孕吐的关系,她只要一闻到鸡汤的味道就想呕吐,所以算算时间,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大多数时候都是祁玥拿着水果变着法子哄她吃下去,她有时虽然不愿,但是却无法拒绝他的好意。
想到这,叶薰浅伸出手,抚上了祁玥的侧颜,她静静地注视着他,恍惚间觉得他好像瘦了不少,大概也是因为照顾她。
“薰浅,你怎么一直在摸我的脸呀?”
祁玥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可绕是如此,也没见叶薰浅对他有这般举动过,一时间感到有些不适应,所以忍不出出声询问。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叶薰浅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她手一僵,讪讪地缩了回来,可是祁玥却一把握着了她的右手,阻止她离开他。
“你不是不喜欢我摸你么?现在又想做什么?”叶薰浅看着祁玥,没好气地问道。
“谁说的?”
祁玥脱口而出,似乎因为叶薰浅这句话感到分外不满,心中暗忖:他什么时候说不喜欢她摸他了?昨晚她摸他时的感觉十分陶醉,若是可以,他不介意再感受一遍。
“薰浅,脸有什么好摸的?本世子让你摸别的地方好不好?”
祁世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提议,朝叶薰浅投去勾魂无比的眼神,叶薰浅顿时一囧,掀开床头的帘子,朝窗外看去,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而祁玥显然是不打算放过她,握着她的手不放,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叶薰浅才收回眼神,对祁玥小声道:“不用了……”
“是本世子手感不好吗?”
祁世子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话说昨晚她不是摸得挺开心的吗?怎么现在……?
“不是这样的,祁玥你别乱想!”
祁玥思维跳跃,让叶薰浅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深呼吸了几下,见他眼中的幽光渐渐减弱,叹了一声道:“我想起床了,肚子有点饿,再过几天宝贝就要放暑假了,到时候可以多陪陪我们。”
祁贤学府每年七月左右放暑假,直到九月秋学期才开学,祁宝贝在祁贤学府上学,这一规定对他来说同样适用。
临近期末,祁宝贝也不得不备战期末考,谁让他平时这么淘气捣蛋,虽说天生聪明,但是祁贤学府天才班并不乏资质过人的学子,他们的课程也是按照班级整体水平来设置的,所以,想要在期末考试中拿到高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祁玥发现自家儿子最近都不粘着叶薰浅了,一放学就回到书房里认真温习功课,这样的生活,让他情操大好。
可是现在,他的薰浅却说……宝贝准备放暑假了!
这岂不是在告诉他,未来两个月那个臭小子又要和他争宠?
“薰浅,宝贝太贪玩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祁玥眼里闪过一道算计的光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圈着她的身体,继续道:“你看宝贝最近都用功了许多,若是放暑假闲下来,说不定原来在学府里养成的好习惯也会慢慢消失,依本世子看,应该趁着放暑假的这两个月让他多学点东西,莫要辜负里这大好时光。”
“宝贝是我们的儿子,我自然希望他日后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所以,好的学识与修养需要从小培养,你不是说过,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吗?”
祁世子说得头头是道,颇有道理,见叶薰浅眉头蹙了蹙,并没有松口,他再接再厉,“再说了,自古英雄出少年,等到年纪大些再花时间刻苦学习便来不及了。”
“你说的好像也有点儿道理……我们不能让宝贝输在起跑线上!”
叶薰浅煞有介事地点头,她的确不知道祁玥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但她知道,这么做对宝贝来说有利的,再过一个月宝贝就五岁了,这个年纪若是放在现代也是该上小学了。
“嗯,这样好了,等宝贝放暑假,我让龙魂陪着宝贝到西域去历练一番,感受一下与大齐截然不同的异域风情,你觉得怎么样?”
现在离祁贤学府放暑假还有几天,祁世子就开始为宝贝儿子规划假期生活了,听起来十分美妙,跟旅游似的,殊不知这种生活是叶薰浅的最爱。
“嗯……挺好的,之前宝贝还小,出门不方便,所以我几乎不怎么带他出去玩过,本来上次的亲子旅行就打算好好补偿他的,谁知……”
说到这,叶薰浅突然打住,朝着祁玥投去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心知杜明,如果上次不是在途中遇见了这个男人,她和宝贝的亲子旅行大概会圆满……
不过,能够与她重逢,她宁愿不要这份圆满,来日方长,她以后可以好好补偿宝贝!
“现在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在眼前嘛……宝贝平时要上学,难得有比较空余的时间出去玩,而且根据祁贤学府的制度,秋学期的寒假一般只有二十多天,过年时自然要一家人开开心心团圆才好。”
叶薰浅微笑颔首,不得不说,祁玥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某个早早起床上学的小奶包就这样被他爹爹的枕头风给算计了!
两人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起来,昨晚皇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今天想必会传出不少有用的消息,谢惊鸿与祁王府关系匪浅,巫王后也不是等闲之辈,所以他们需要及时做好准备,以免祁王府因为火云晶失窃一事给齐皇留下什么把柄。
以叶薰浅对齐皇的了解,即使祁王府与火云晶失窃没有半点关系,在有心人的陷害下他也极有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错就错”降罪祁王府,所以,她和祁玥需要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秋意渐起的清晨,祁玥和叶薰浅选择在草地上吃早餐,东苑厨房的效率果然很高,没多久便准备了一桌早餐,全都是叶薰浅爱吃的,祁玥则陪伴在她左右,顺便听夏鸢禀告各类消息。
“世子、世子妃,仿制火云晶一事已经安排下去,可能需要两天才能仿制完成。”夏鸢手里拿着本册子,一边翻页一遍说。
听到这,祁玥眉毛轻轻往上一挑,他放下手中的银质调羹,抬眸看了夏鸢一眼,右手指关节时不时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音,也让夏鸢的心率变得更快了。
“让他们加快进度,不行就多安排人手,一天之内必须完成。”
祁玥脸色严肃地下令,没有半点在面对叶薰浅时的温柔,夏鸢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记录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宫里传来消息,说负责给香妃娘娘治病的红大夫突然失踪,有可能与火云晶失窃一事有关。”
“这事姑姑知道吗?”
这一次,说话的是叶薰浅,她的确担心皇后的处境,毕竟送谢惊鸿进宫是她和祁玥的主意,可是没有皇后的帮忙,断然不会如此顺利,现在出了事,皇后可能会因此受到影响。
“皇后娘娘应该还不知情!”
夏鸢摇了摇头,祁王府在整个齐都埋下了许多暗桩,饶是皇宫也有他们的人,很多消息都是直接传回祁王府,而不是禀告给皇后!
“一会儿让琉璃进宫一趟,告诉姑姑,如果有人以红大夫失踪和火云晶失窃一事有密切联系做文章为难她,就说红大夫现在在东苑做客,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请她过来瞧一瞧。”
叶薰浅不慌不忙地吩咐,夏鸢也一一记在心里,还不忘观察祁玥的脸色,见他没有发表任何不同的看法,便知自家世子默认了世子妃的安排。
“是,世子妃。”
夏鸢深呼吸了一下,又翻了一页纸,眼神在纸上扫了一会儿,“今儿一大早城门那边传来消息,齐都四大城门均已关闭,不许任何人出城,行宫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
“嗯,今早就到这,你先下去安排,一会儿再到书房来。”
祁玥打断了夏鸢的话,他想知道的消息夏鸢已经禀告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可以稍后再说,现在是早餐时间,他的薰浅还没吃几口呢!
第一百零六章 记账惩罚
夏鸢在祁玥身边多年,自然看出了现在自家世子脸上闪现的一丝不耐烦,所以很识相地退下了,将空间留给两人。
不等夏鸢走远,祁玥便开始为叶薰浅布菜,见她久久不动筷,他眉毛拧了一下,提醒道:“在床上时不是说肚子饿了么?这会儿怎么不吃?”
若不是她说肚子饿,他还不想那么早起床呢!
没有宝贝整天在身边跑老跑去晃眼睛的日子,祁世子十分珍惜,恨不得和她在床上多躺一会儿,虽说只能抱着她其他的事情都不能做,但是他也心甘情愿!
“哦。”
叶薰浅淡淡地应了一声,拿起玉筷,在面前随便夹了夹,压根儿没看祁玥一眼,夹了半天也没夹出什么菜来,她却毫无知觉,继续皱着眉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薰浅,你再这样下去,这豆腐就要被你夹碎了。”
祁玥看着魂不守舍的叶薰浅,握住她精致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然后没好气地说。
叶薰浅这才回神,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盘豆腐,已经碎成了很多块,祁玥的眼神就这样胶着在她脸上,让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自在。
“你夫君乃人间绝色,你还走神,这简直就是无视本世子的魅力,薰浅你说该不该罚?”祁玥纤薄的唇一弯,凝视着她微红的容颜,调侃道。
那含笑的容颜,那戏谑的语气,无一不是叶薰浅所熟悉的,她反应力过人,很快便压下了那些心事,莞尔一笑,顺着他的话道:“那夫君想怎么罚?”
叶薰浅双手交扣,抵在自己的下巴,纤长的睫羽下是一双清澈的眸子,此时正盈盈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难得不像过去那般吐槽祁玥自恋!
若是换作平时,她绝对不敢这样反问,只因她知道……这个男人惩罚的方式很无耻,不过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他心心念念的小闺女儿,虽说是不是闺女还说不准,不过这个男人好像认定了就是闺女一般,所以他断然不敢太过分,或者对她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有了闺女儿当护身符,某世子妃自然底气十足。
说这话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祁玥墨眸里闪过一丝灼灼光彩,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不等她问他为何这样看她,便听到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先记在账上,等闺女生下来后再罚!”
叶薰浅:“……”
见某世子妃一脸后悔的样子,祁玥心中更加畅快了起来,为了闺女他容易么?还有将近八个月的时间,他都不能碰她,这对前段日子三天两头爽歪歪的祁世子来说简直就是要命!
“来,先喝点粥,可不许饿着闺女!”
祁玥殷勤地给叶薰浅盛了一小碗粥,特意看着她吃完才放心,谁让某世子妃总是喜欢背着他偷偷倒掉安胎药的?这种把戏他已经见过太多了,只不过没有点破她的那点小聪明而已!
“祁玥,我怎么觉得你疼爱闺女儿超过疼爱我?”
叶薰浅一边喝粥一边不满地瞪着祁玥,其实也不怪叶薰浅胡思乱想,实在是因为祁玥这段时间总是关注着她的肚子,还对未来做了很多设想,让她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若是这一胎生的真是女儿,他恐怕要把他们的女儿宠上天了!
“薰浅,你想多了。”
祁玥矢口否认,见心爱之人拿着瓷勺,不停地搅动碗里的粥,好像跟这碗粥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他唇角勾起一抹魅惑动人的笑意,“本世子若是不疼爱你,怎么会有我们的闺女儿?”
叶薰浅脸上本来已经褪下的红晕因为他这句话瞬间又蔓延了起来,心中暗忖: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流氓牵到北极也还是流氓!
“薰浅,等我们的闺女呱呱坠地后,我会加倍补偿你,好好疼爱你的,这段时间你就先委屈一下好了,毕竟……大夫说怀孕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能行房事,中间几个月也不能太激烈的。”
某世子一脸坦荡,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的内容有何不妥,尤其是那最后一句,那语气就跟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叶薰浅顿时满头黑线了起来,他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他好像是在说她欲求不满埋怨他没给她似的!
话说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哪一次不是她吃亏来着?
回想起他们亲密的画面,再看看眼前的男子,叶薰浅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一句话:人前衣冠楚楚,人后禽兽不如!
“你在胡说些什么?要是带坏了女儿,你以后就跪钉板好了!”叶薰浅凤眸微挑,斜了祁玥一眼,不满地说。
她肚子的小家伙还小,正是胎教的黄金时期,祁玥竟然在女儿面前说这种话,简直是不要脸!
“不是薰浅你说女儿才两个月,说不定连个指甲大小都没有,所以听不懂本世子的话么?”
叶薰浅:“……”
她好像……好像是有说过这么一句话……可这个男人的记性能不能不要这么好,只是随口一说,犯得着记那么清楚么?
话说这叫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是跪钉板把膝盖跪成残废了,以后还怎么满足你?更别说疼爱你了,这可是关系到薰浅下半辈子的幸福,本世子不得不慎重考虑!”
祁玥笑眯眯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他就是喜欢看她面红耳赤的模样,可爱得紧。
眼看着叶薰浅白里透红的脸上染上几丝薄怒,祁玥很识相地选择适可而止,给叶薰浅夹菜,正色道:“就知道你脸皮薄,不逗你了。”
叶薰浅脸色稍霁,也没有和祁玥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见自己碗里多了几块香菇,是他亲自给她夹的,她心中微微一暖,慢条斯理地吃了下去。
“刚刚在想什么?走神这么厉害!”
祁玥一边用筷子敲碎碗里的排骨,一边出声询问,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专注于碗里的排骨,动作优雅,如同从画中走出的贵族,给叶薰浅以漫不经心的错觉,无形中卸下了防备。
她不知道的是,他看似在敲排骨,实则在关注着她的每一个神态与动作,一心多用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担心有人无风不起浪,非要将火云晶失窃的事情扣到祁王府头上。”
叶薰浅脸上浮现一丝忧色,实话实说,祁玥听罢眉毛一拧,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他这个祁王府现任家主来操心吗?她还怀着他的骨肉,怎么能担心这种小事情呢?
“薰浅,你是不相信你的男人会将这一切都处理好么?”
祁玥忽然坐到了她身旁,左手手臂从她身后环过,轻轻地搂着她,无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此时此刻他就在她身旁。
她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哪怕是天塌下来也有他为她顶着,她只需要开心就好。
“不……不是……”
叶薰浅扭头,当眸光触及他眼里的那份深沉与自信时,她就不由自主地相信了,无条件地相信他,相信他会为她撑起一片蓝天。
“既然不是,那就不要想这么多,万一我们闺女儿以后也像你一样爱胡思乱想就不好了。”
这个时候,祁玥很清楚地知道叶薰浅的软肋,他用孩子来劝她总归不会有错,见叶薰浅一边用膳,一边欲言又止,他轻声一叹,大手抚着她柔顺的长发,缓缓问道:“看来我不说清楚,你是不会放心的,对吗?”
叶薰浅点了点头,纵使相信他会将一切都处理好,她也依旧不习惯事事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她想要他与她分享他的想法与做法,只有这样,她心里才有底,同时建立起安全感来。
祁玥见状简单地将昨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叶薰浅十分认真地听,等到这顿早饭用完,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想不到盗走火云晶的人是蓝翎!”
昨晚在宴会上听说火云晶失窃,她还以为是谢惊鸿得手了,同时还为谢惊鸿的处境担心了好一阵子,却没想到蓝翎和杜若捷足先登,幸好祁玥追了出去,到最后火云晶回到了谢惊鸿手里。
只是……知道内情的蓝翎和杜若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她们万里迢迢来到齐都,估计火云晶才是最重要的目的,单凭她与杜若之间的恩怨,好像还没有办法让身为云疆王后的蓝翎踏上大齐这片土地!
“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在帝寝殿里随意走动如入无人之地,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火云晶?”
当祁玥在宴会上听到火云晶被盗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断定了不是谢惊鸿所为,一来火云晶是苗疆至宝,本该供奉在苗疆宗庙里,齐皇拿到了火云晶也不可能大肆宣扬告诉别人火云晶就在他手里,然而东西丢了帝寝殿的侍卫不是秘密通知齐皇,而是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禀告这个消息,这样的安排本身就有想要将此事嫁祸在别人身上的嫌疑,二来齐皇本就将让拓跋钧或拓跋乐留在齐都当质子,奈何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名正言顺,所以便借题发挥关闭城门,好阻止拓跋烈一家四口按照预期返回漠北。
他几乎可以肯定,昨晚即使没有火云晶丢失这件事,也会有其他国宝级的东西“被盗”,要不然齐皇怎么施展缓兵之计呢?
“若是蓝翎得知自己辛辛苦苦从帝寝殿盗走的东西,一转眼落入了谢惊鸿手里,估计会被气死。”
叶薰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祁玥的五星级服务,只见他手里拿着个削好皮的苹果,用小刀分成一瓣一瓣的,往她嘴里送。
“要怪就怪她那不成气候的女儿学艺不精!”
祁玥声音透着一股凉意,如今的杜若的确是接近大圆满境界的高手,只是她境界不稳,这五年都在九州学院里潜心修习,怕是走了不少捷径,而且先前她的灵魂傀儡被地狱流光摧毁,她本人元气大伤,否则谢惊鸿不可能从她手里拿了火云晶后还能毫发无损!
巫族的灵魂傀儡,长得和使用的人越像,证明使用的人在其中注入越多的功力。
当时在龙虎山上,连他都险些被糊弄过去,足以证明杜若在灵魂傀儡中至少注入了一半的功力,后来她在云疆养伤,没多久就随着蓝翎再次来到大齐,想来功力也没有恢复,所以才会不敌身为蛊师的谢惊鸿。
“你说她要是知道谢惊鸿在祁王府,会不会跑过来直接抢?”叶薰浅眼珠子一转,眸光朝着东苑的另一处看去,小声问道。
“有本世子在,还轮不到她在祁王府耀武扬威!”
祁玥语气里充满了坚定与自信,拥有着令人沉迷的特质,他厚实的手掌在叶薰浅后背轻拂而过,生怕她吃苹果时呛到喉咙,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更是温柔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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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世子妃红杏出墙?
见叶薰浅早膳吃得差不多了,他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丝帕,给她擦拭嘴角的汤渍,这样的动作丝毫没有让人感到不自然,反而像是演练了千百遍似的。
叶薰浅没有逃避或抗拒,大概是早就习惯了他的体贴。
就在这时,一抹淡绿色的身影匆匆赶来,见祁玥和叶薰浅面前的圆形黑晶饭桌上还有许多东西没有被吃完,她神情有些忐忑,眸光在叶薰浅和杜若脸上徘徊了一会儿,方才屈膝禀告道:“世子、世子妃,不好了,御林军将祁王府四周包围了!”
不怪碎玉面露慌张之色,而是这样的情况在之前几乎就没有发生过!
祁王府在齐都是什么地位,试问除了皇宫里高高在上的那一位,还有谁敢对祁王府如此无礼?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难免紧张。
不过,祁玥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却没什么情绪,他搂着怀里的娇妻,一双黑眸深邃得像是盛满了无边的夜色,朝碎玉挥了挥手,示意她先下去,“知道了。”
碎玉心里的焦急并没有因此烟消云散,不过祁玥在祁王府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只要有他在,祁王府哪一次不是安然无恙化险为夷?
想到这,她心里微微好受了些,点点头转身离开。
于是,这一方天地霎时间又只剩下了祁玥和叶薰浅夫妻二人。
“祁玥,齐皇都下令将祁王府包围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叶薰浅搂着他的手臂,脑袋轻轻枕在他肩膀上,这样的依赖让某世子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轻抚着她泼墨般的长发,平静道:“有什么好紧张的?情理之中的事情罢了!”
“走吧,去看看。”
祁玥掌心托着叶薰浅的腰,这段时间他没少看和孕妇有关的书籍,自是知晓女子怀孕时常常腰酸,因此小心翼翼地照顾她,像是要把之前五年里对她的亏欠都弥补回来似的。
等来到王府门口,果真看到了外面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御林军,为首站着的是齐皇、皇后、云临、杜太师等,就连巫王后、杜若和叶怜香也在,祁玥嘴角一弯,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即使是面对如斯“困境”,他也依旧从容不迫,边走边叮嘱身边的女子在孕期要注意什么,俨然一个绝世好夫君!
杜若和叶怜香紧握双拳,眼里迸射出嫉恨的光芒,如果她们的眼神是箭矢,恐怕叶薰浅此刻早已被射成了筛子!
“皇上驾临祁王府,祁玥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祁玥不卑不亢地说,率先打破沉默,这几个人同时出现在祁王府门口,所谓何事他心中已经有数,他眸光淡然,可是当停留在巫王后和杜若身上时却变得凌厉了起来,如同暗夜里一往无前的锋芒,令人避无可避。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齐皇声势浩大地来,此时见祁玥和叶薰浅脸上没有半点心虚,心中不免有些怀疑自己所得到的消息的真实性。
“祁世子言重了。”
齐皇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他眼神朝着王府里探了探,并没有发现除了叶薰浅和祁玥之外的重要人物,遂瞥了巫王后一眼,左手食指开始摩挲起拇指的玉扳指来。
这样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叶薰浅的眼睛,这几年她三番两次被齐皇“请”进宫喝茶,自是知道齐皇有在思考时摩挲玉扳指的习惯!
“皇上、姑姑,这齐都的治安何时变得如此差劲?害得皇上和姑姑出宫一趟要带这么多御林军,敢情是元修那小子偷懒儿,最近光顾着追媳妇儿忘了正事儿?”
叶薰浅娇笑一声,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双方的尴尬,为齐皇如此劳师动众之举提供一个合适的理由,算是给齐皇台阶下。
“可不是嘛……修儿的年纪比小祁还大一些呢,可是现在宝贝都快五岁了,他还没娶媳妇儿,能不着急吗?”皇后站在齐皇身边,目光扫过祁玥和叶薰浅,回了一句。
“若是皇上和姑姑不嫌弃,可以移驾府内喝杯香茶。”
叶薰浅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举止得体,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身为祁王府的主母,她端庄优雅,深谙待客之道,有外人在场时她自是不会闹性子。
“嗯。”齐皇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在祁玥和叶薰浅的带领下,跟皇后一起走进王府。
而巫王后、杜若、杜太师、叶怜香等人自然尾随,叶怜香大病初愈,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不甘沉寂的她又怎会错过跟在齐皇身边的机会,然而皇后毕竟是正宫,她和齐皇关系再怎么相敬如宾,此时此刻也轮不到叶怜香说什么。
祁玥领着众人绕过回廊,宽敞的院落里此时琴音袅袅,四面画屏,屏风的中央是一名翩翩起舞的红衣女子,身材高挑,玲珑有致,纵然没有看到脸蛋,众人也丝毫不怀疑她定然是个绝色美人!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周遭草木青翠,若非空气中沁着淡淡的寒意,齐皇定然不会认为现在是秋天!
皇后不知祁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照理说……祁王府最是不兴这些节目的,她这侄儿什么时候有兴致观赏美人舞姿了?
要知道,现在浅浅可是在怀孕,以他对浅浅的宠爱程度来说,定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可是现在自己眼前所见又是什么情况?
在场大多数人心中都存在着和皇后同样的疑问,只是谁也不会说出来,当画屏之间的女子舞步旋转之际,杜若清楚地瞧见了她的容颜,脸上顿时阴沉一片,这不是昨晚打伤她然后抢走火云晶的女人又是谁?
本来还打算栽赃嫁祸祁王府,可是现在这正主儿竟然就在,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听说祁世子不近女色……”
杜若本想开口,拿这“舞姬”说事,给叶薰浅添堵,奈何话还没说完,就被祁玥打断了,“杜小姐,本世子真不知道你是孤陋寡闻还是怎么了,‘不近女色’一词怎么能用来形容本世子呢?”
祁世子很不赞同某人的话,他话锋陡然一转,低眸注视着怀里的女子,声音缱绻道:“我们孩子都生了,怎么还说本世子不近女色?”
感受到某人委屈的语气,叶薰浅凤眸里闪过一道暗芒,不满地睨了杜若一眼,“杜小姐言外之意是说,宝贝是我红杏出墙生的吗?”
众人:“……”
皇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杜若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引来了这样南辕北辙的猜测,真是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杜若气得差点晕倒,她明明是想膈应叶薰浅,压根儿没这意思,怎么到了这对贼夫妻这里意思就变味儿了?
“杜小姐莫不是认为可以仗着太师府嫡女的身份,对本世子的家务事指手画脚?”
关于欺负人这种事情,某世子一向和叶薰浅同一个鼻孔出气,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皇上、爷爷,若儿没有这个意思……”
杜若自知理亏,只能退一步海阔天空,以暂时的妥协将此事揭过,否则定然会被祁玥和叶薰浅咬着不放,耽误了正事。
“那就请杜小姐日后谨言慎行,免得惹人误会,以为杜小姐不怀好意,平白坏了自己的名声!”
皇后语气淡漠,丝毫没有因为巫王后的存在而给杜若面子,与跟叶薰浅说话时的如沐春风截然不同。
杜若脸色有些难看,低头认错,“皇后娘娘教训得是!”
杜太师和巫王后碍于身份,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皇后的身份摆在那里,出言教训一个晚辈那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事情!
“来人,奉茶。”
叶薰浅拍了拍手,唤来侍女,吩咐她们给祁王府的一众“客人”上茶,不管齐皇今日的目的是什么,祁王府都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杜若坐在杜太师身边,看着叶薰浅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待客人,心里别提有多扭曲了,如果当年没有她……那么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就都是自己的了!
琴音毕,歌舞歇,原本翩翩起舞的红衣舞步渐停,见到众人,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而后退到一边,低着头不语。
“不知这位姑娘是谁?怎么看起来有些面熟?”
杜若轻拨茶梗,眼神漫不经心地掠过谢惊鸿美丽的容颜,她就是死都不会忘记这个女人,抢走火云晶不说,还让她受伤中毒,如果不是母后……她现在恐怕已经毒入骨髓,回天乏力!
谢惊鸿宛若惊弓之鸟般看着杜若,接着“小心翼翼”地瞅了叶薰浅一眼,似乎在用眼神询问她该如何回答。
听杜若这么说,叶怜香也觉得有些面熟,只是不管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谢惊鸿穿男装与女装的气质差别非常大,所以才会让这段时间与她朝夕相处的叶怜香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想到杜小姐深居简出也能识人无数,这位是本宫远房表侄女惊鸿,才刚到齐都没几天。”
皇后把玩着手里的玳瑁,不着痕迹地掩饰,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谎有什么不对,这一表三千里……就算查出来不是也没什么!
“惊鸿,还不快来见过杜小姐,杜小姐当年可是齐都第一美人!”
一个“当年”两字,让杜若心情差到了极点,谢惊鸿微微一笑,上前行了个平辈的礼,“惊鸿有礼了。”
巫王后眸光锐利无比,肆意打量着谢惊鸿,眼里杀气毕露,就是这个女人坏了她的事情,还伤了她的宝贝女儿!
齐皇见高傲无比的巫王后竟然看了谢惊鸿好一会儿,不由得感到一阵惊讶,蓝翎这个女人素来骄傲,认为天下女人都不如她,能让她端详那么久的人必定……不简单!
“王后可是发现了什么?”
须臾,齐皇放下手中的茶盏,扭头看向巫王后,沉声问道。
“齐皇,恕本王后直言,此人身上有火云晶的气息。”
话音一落,齐皇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祁玥和叶薰浅神色依旧,并没有因此露出半点紧张。
谢惊鸿面无表情,聪明地选择沉默,火云晶她早已让小赤吞入腹中隐藏掉气息,巫王后根本不可能发现,可现在她竟然在齐皇面前这么说,不是想空手套白狼讹人是什么?
“王后陛下莫非属狗的?连这都能嗅到,真是让身为调香师的薰浅甘拜下风!”叶薰浅笑容灿烂得跟花儿一样,丝毫不顾巫王后的颜面,讽刺道。
虽说有些失礼,可是谁让这女人害得祁玥家破人亡失去双亲呢!
“你……”巫王后气得打翻茶杯,被祁玥这个晚辈挤兑也就算了,叶薰浅算什么,也敢对她这般无礼?
“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还请王后慎言,祁王府绝对不放过任何企图栽赃嫁祸的人!”
祁玥无论何时都会站在叶薰浅这一边,他心爱的女子想欺负谁,他肯定会双手赞成,并且不遗余力地再添上一把火!
早就知道今天这群人来祁王府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嫁祸,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是蓝翎道高一尺,还是他魔高一丈!
第一百零八章 反将一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祁世子此话……本王后是不是可以认为是心虚?”巫王后很快便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身居高位已久,定力非凡,然而脾气自然也不小,此时瞥了祁玥和叶薰浅一眼,清声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薰浅笑意依旧,不懂声色反唇相讥。
巫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惊鸿,颇为自信地对所有人道:“是不是欲加之罪,还说不定呢!”
“齐皇陛下,本王后可以肯定这位姑娘近段时间接触过火云晶。”
巫王后显然知道和祁玥、叶薰浅没什么好说的,她想达到目的,还是要通过齐皇,毕竟这里是齐都,齐皇是大齐之主,他说了算!
“那么依王后之见,当如何是好?”齐皇很看重巫王后这个合作伙伴,本来他就是想用火云晶和巫王后交换好处,谁知在这紧要关头火云晶失窃了,这简直就是在他脸上狠狠地拐了一巴掌,让他在巫王后面前颜面尽失。
“既然祁世子和祁世子妃口口声声否认,那么敢不敢让人搜一搜?”
巫王后顺着齐皇的话回答,她就不相信她亲自搜寻还找不到火云晶,若是顺便让齐皇“找”出些别的东西来,想必这也是齐皇非常乐意的!
果不其然,齐皇一听到这个提议,黑眸沉了沉,不得不说巫王后这话正合他心意,只是搜寻祁王府……此举在大齐三百余年来尚未有过……
而现在,皇后、祁玥和叶薰浅都在,若是如此搜寻,那么祁王府颜面何存?
名门望族,最是注重这些,倘若之后搜不出什么东西来,那么丢脸的就是皇家,还会引来齐都众多名门的不满。
齐皇在心中仔细衡量的同时,众人心思各异,院落里出现了短暂的宁静,所有人摒心静气,似乎在等待什么。
“王后好算盘,倘若本世子拒绝,好像是在告诉人家祁王府真藏了火云晶似的。”
祁玥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偏生这副淡然若尘的模样,让有些人心里颇为紧张。
“皇上,这是证明祁王府清白的最好方式!”
此时,一直不说话的杜太师也开口了,只因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加一把火,今日这搜府行动定是要泡汤!
“简直是笑话!”
叶薰浅在祁玥怀里挣扎了好一会儿,祁玥方才松开手,只见她向前走了几步,锐利的眼神掠过杜太师苍老的脸庞,继续道:“你们把祁王府当成什么了?想搜聚搜?”
“我表妹身上有火云晶的气息也不过是巫王后一面之词,怀疑而已,如果就凭这个搜府,未免太过草率!”
在原则问题上,叶薰浅从来都不会退让,齐皇和巫王后醉翁之意不在酒,想一箭双雕给她和祁玥添堵,也得看他们答不答应!
“至于太师所言,薰浅有不同的看法。”
叶薰浅嘴角的笑意隐去,取而代之的认真与专注,她抿了抿唇道:“敢问太师,倘若薰浅怀疑火云晶就在太师府,请求皇上搜寻,太师会双手赞成吗?”
语落,杜太师脸色顿时黑了,叶薰浅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果真厉害,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没有人愿意自家府邸任人搜寻,哪怕最后什么都搜不出,颜面也丢了,更何况是祁王府这样的名门?
“齐皇陛下,火云晶失窃,兹事体大。”
巫王后知道想让祁玥和叶薰浅点头难如登天,便将希望放在齐皇身上,如果齐皇同意的话,就算祁玥和叶薰浅心中颇有微词也不会怎么样,违抗圣旨的罪名砸下来可不是一般的大!
虽说祁玥和叶薰浅未必见得就怕了齐皇,但是现在,祁王府在明面上还没有跟齐皇撕破脸,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受制于齐皇的。
“再怎么兹事体大,也不能随意搜府,若是传出去还不知道百姓会怎么看待我们祁王府呢!”
叶薰浅横竖就是不同意,就算齐皇想顺着巫王后的意思做,也得自个儿掂量掂量,搜不出东西来那么理亏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这么说如果齐皇陛下下旨搜寻,祁世子妃也坚持拒绝甚至不惜抗旨了?”
巫王后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昨晚如果不是祁玥坏了她的事情,现在她早已将火云晶带出齐都,哪里还需要在这里与几个小辈浪费唇舌?
“王后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尚未下旨,何来抗旨之说?祁王府是本宫的娘家,王后如此千方百计怂恿皇上搜府,居心何在?”
见巫王后咄咄逼人,皇后终于冷下了脸,这个女人还真是和二十年前一样唯恐天下不乱,害死她哥哥嫂嫂不说,如今还敢来陷害小祁和浅浅,简直是可恶!
“姑姑,贼喊捉贼的戏码难道您见得还少吗?”
祁玥轻笑一声,丝毫没有因为几人的针锋相对而紧张,他环着叶薰浅,眸光扫过面前几人,在巫王后脸上停留的时间比别人要久一些。
巫王后瞳孔一缩,想到昨晚上的事情,祁玥这话不是在威胁她又是什么?
“祁世子此话何解?”
齐皇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听不懂祁玥话中有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祁玥给叶薰浅喂了一颗核桃仁后,才慢悠悠地回答,丝毫不去管巫王后和杜若那略显紧张的神态。
谢惊鸿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插话,虽然这期间巫王后和杜若时不时朝着她投来审视的目光,但是她相信祁玥和叶薰浅会处理好这件事。
“皇上,火云晶再珍贵,它在本世子眼中也不过就是块中看不中用的石头,祁王府没有任何动机盗取火云晶,而且,帝寝殿中机关重重,稍加不慎就会命丧黄泉,本世子犯不着为了颗漂亮石头冒险,毕竟……在薰浅心里,本世子可比那块石头值钱多了!”
祁玥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解释分析自己并非盗取火云晶之人的原因,即使没有人说是他盗取火云晶,齐皇心里恐怕也认定了是他,毕竟整个祁王府就数他最有实力在帝寝殿出入而不被人发现!
“倒是巫王后和杜小姐……在火云晶传出失窃前不在风雅阁,之后又乘船出宫,不走正门走偏门,本世子倒是不知两位还有这等爱好!”
祁玥根本不打算放过巫王后和杜若,这两个女人贼心不死,栽赃嫁祸不成还恶人先告状,他倒要看看这一次齐皇要怎么收场!
“祁世子说笑了。”
杜太师浑浊的眼眸里精光一闪,乐呵呵地回了这么一句,不料祁玥并不打算就此放虎归山,只见他扭头示意身旁的碎玉,碎玉会意离开,过不了多久便捧着托盘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恭敬奉上一本册子。
祁玥漫不经心地拿起册子,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修长的手指翻开封面,继续道:“本世子做事一向认真,最是不喜欢说笑!”
此话一出,杜太师面露尴尬之色,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
“皇上、姑姑,这是昨日皇宫正门口的出行登记记录,据祁玥所知,巫王后和杜小姐只有进没有出,可是现在两位却在祁王府,请问你们是怎么出宫的?”
祁玥顿了顿,见杜若脸上有些不自然,他悠悠道:“本世子明明记得,皇上在得知火云晶失窃一事后下令封锁宫门与城门,所以排除了在宫门侍卫换班期间你们出入宫门忘了登记的可能性。”
齐皇一听,手里握着茶杯的力道更加紧了几分,面露不悦之色,扫向巫王后,似乎咋等待她的解释。
巫王后没想到祁玥竟然在出宫记录上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搪塞过去,倒是深谙宫廷规矩的杜若灵机一动道:“王后武功登峰造极,当世鲜有人及,出宫时飞檐走壁又有何难?”
“杜小姐所言甚是,本世子也是这样认为的,否则又怎么能盗走火云晶呢,对不对?”
巫王后原本端庄的表情瞬间龟裂,越是看祁玥就越是觉得心里不爽,不过,她到底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不会因此而承认什么,“实不相瞒,火云晶是齐皇陛下准备用来送给本王后的礼物,本王后又何必多此一举?”
“是不是多此一举,巫王后心知肚明,不过……本世子的确不知火云晶的下落,即使是皇上下旨将祁王府翻了个遍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祁玥斩钉截铁的话,倒是让齐皇心中的疑虑稍稍打消了一点点,“那依祁世子之见,当如何是好?”
“回皇上,祁玥建议先在太师府上搜一搜,说不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杜太师:“……”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火云晶独一无二,如果祁王府搜不出,那么太师府又怎么可能搜得出?
“另外,皇上还可以下旨,一家一户地搜,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什么遗漏了,若是家家户户都如此,祁玥同意在祁王府也搜一搜。”
祁玥摩挲着叶薰浅的手指,心里估摸着火云晶什么时候才能仿制好,若是抓不到什么把柄也就算了,可如果祁王府被人算计搜出了“火云晶”来,那么他一定让很多家也都搜出“火云晶”!
第一百零九章 口是心非的祁世子妃
“皇上,我祁王府行得正坐得直,正所谓人正不怕影子歪,搜一搜也没什么,只是祖宗的颜面不能丢,若是皇上已经决定要搜府,那么薰浅建议可以先搜其它地方,最后找不到再搜祁王府也不迟!”
叶薰浅如是提议,祁王府在齐都是第一名门,就算是搜府也必须放在最后,这是规矩。
杜若咬了咬唇,朝着谢惊鸿投去一记不甘的眼神,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自己脚踝上的伤依旧疼着,可谢惊鸿却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即使如此,也有叶薰浅和祁玥挡在她前面,不需要她做任何事情来洗刷自己的嫌疑。
如此强烈的对比,更是让杜若心里气得要命。
院落里众人“有说有笑”,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没有发生过似的,就在这时,府医匆匆而来,见到院子里有这么多人,其中还包括齐皇和皇后,不免有些紧张,不知道是应该上前还是应该退下,以免打扰到主子们谈话。
倒是祁玥眼尖,瞧见了走到附近的府医,连忙吩咐身旁的夏鸢去将府医请过来,叶薰浅怀孕这段时间里,府医每天早上都要给她请脉一次,生怕她身体出什么问题。
齐皇等人见祁玥若无其事地唤来府医给叶薰浅诊脉,还仔细听府医交代注意事项,十分专注,仿佛这世间只有他们几人,无论如何,今日前来祁王府他们是半点好处都没捞着,再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告辞离开。
按照道理,祁玥和叶薰浅是应该送齐皇等人到门口的,可皇后见祁玥自始至终都用手臂托住叶薰浅柔韧的腰,便开口道:“又不是不认识路,你就在这陪浅浅好了,她不适合频繁走动,最好是躺着比较稳妥。”
“嗯。”
祁玥本就不想去送齐皇,见皇后这么说,遂扭头对夏鸢道:“替本世子送送皇上和姑姑。”
等众人离开后,祁玥嘴角边那一抹轻淡的笑方才敛住,谢惊鸿一改方才的低眉顺眼,走上前来,轻声道:“多谢祁世子、世子妃替惊鸿圆场只是……”
“有蓝翎那个女人在,你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齐都,恐怕难上加难!”
祁玥一针见血地指出,火云晶在谁手里,他和蓝翎都知道,只是蓝翎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火云晶在谢惊鸿身上,所以,以她的个性,必定会暗中下手。
谢惊鸿纵然是苗疆难得一见的蛊师天才,也不会是蓝翎的对手,那个女人的资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最好想办法引开她,或者从杜若身上下手,捏住她的软肋,逼迫她放弃火云晶!”
谢惊鸿会意,杜若和蓝翎的关系她十分清楚,祁玥和叶薰浅没有立场为她解决掉所有的麻烦,更何况现在叶薰浅还怀有身孕,祁玥断然不可能为了自己涉险,让心爱的妻子担心。
“这次能顺利拿到火云晶,多亏了祁世子帮忙,惊鸿感激不尽,日后若是有惊鸿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惊鸿定然全力以赴。”
谢惊鸿语话真诚地许诺,让叶薰浅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祁玥面色淡然,点了点头,算是承了她一番好意,“嗯,你只管把你的火云晶藏好了,在明面上他们动不了你,只是蓝翎那个女人一向喜欢暗处伤人,你要特别注意。”
“好。”谢惊鸿红唇轻启,她不远万里来到齐都,能够在祁玥和叶薰浅的帮忙下拿到火云晶,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想到早晨耽搁了不少时间,书房里大概已经堆满了各类卷宗,祁玥也不想在院子里多待,他平时也是很忙的,除了挣钱之外还要照顾好自个儿的娇妻和儿子,同时还得提防着明里暗里的敌人给他使绊子,自是不会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谢惊鸿身上。
“祁玥,你要是忙的话就先去书房吧,我一个人不会有什么事的。”叶薰浅搂着祁玥的腰,善解人意道。
祁王府的事情有多少她一清二楚,只因这几年都是她在处理,直至祁玥回来后她才歇下。
“薰浅,我想时时刻刻看着你,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
直白无比的话从祁玥口中缓缓流出,让叶薰浅的心蓦然一动,她竟不知……原来他心中如此缺乏安全感。
“祁玥别闹了,我就在东苑四处走走。”
叶薰浅摇了摇头,倒不是不想和祁玥待在一块儿,而是想晒晒太阳,不是说孕妇适当晒太阳可以增强对钙质的吸收嘛……她希望肚子里的宝宝能够更健康!
“可是大夫说你不宜走动过多,前三个月最好还是躺着。”
祁玥对大夫的话十分重视,对叶薰浅的事情亲力亲为,上一次她怀宝贝时他没能在她身边,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再放过这样的机会。
“其实我是想晒晒太阳。”
叶薰浅拗不过祁玥,只好实话实说,东苑的书房在二楼,采光很好,也十分通风,只是她还是想在草地上走一走,而祁玥不能因为她这小小的任性而耽误正事!
她不是个喜欢事事都黏着他的人,她知道,夫妻之间应该有彼此的空间,互相理解互相包容,这样的婚姻才会长久。
“这初秋的太阳还是辣,万一中暑了怎么办?”祁玥眉毛拧了拧,不同意地说。
他可不想她因为晒太阳而中暑生病,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儿,她不能随便吃药,否则会影响孩子,如果生病了那么会更加难受,她一难受他就会心疼。
“薰浅,这样好了,等到黄昏时,我陪你在草地上看落日。”
祁玥生怕叶薰浅因为他三番两次的拒绝而反感,连忙想出个折中的法子,只要一想到她躺在他怀里,和他一起静静享受黄昏时的美好,他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了好几度。
叶薰浅敛下眸子,仿佛在思考什么,祁玥见状再接再厉道:“宝贝又不在家,我怕你一个人待着会闷,要是心情不舒畅的话会影响宝宝的。”
不得不说,祁玥在拿捏叶薰浅心理的度恰到好处,叶薰浅只是纠结了一会儿便释然了,任由着他搂着自己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一向喜欢在书房里给她准备各类小零食,生怕她肚子饿了让宝宝也跟着饿,就这样两人走进书房,开始处理昨日的工作。
叶薰浅注重胎教,此时拿着本书在眼前翻看着,时不时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男子,只见他右手执笔,专注地翻阅卷宗。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迷人,此时此刻,叶薰浅深以为然。
她静静地看着他,见他时而眉毛轻蹙,时而唇角微勾,那一袭月华色的锦袍穿在他身上,就好像披上了一层皎洁的月光一般,令人难以侧目。
过了一会儿,叶薰浅将书桌上的零食收起,摊开洁白的宣纸,细笔在宣纸上勾勒出灵动的线条,她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美得像是蝴蝶的翅膀,随着时光的推移,她精心绘制的工笔画渐渐完善,他专心翻阅卷宗时的神态跃然纸上,传神到了极致。
叶薰浅这才放下手中的细笔,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心中颇感愉悦,她极为擅长工笔画,如今的技艺更是炉火纯青,不管经历了多少年,他在她心中依然高贵倾华,令她的心为他疯狂跳动。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精心所作的画作出神,连祁玥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都没有意识到,直至男子温润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薰浅,你画本世子做甚?又不是见不到本世子!”
此时此刻,祁玥的心无疑是甜蜜的,他曾见过她小时候所作的工笔画,堪称精uu234)
第一百一十章 毕业典礼秀恩爱
这段时间,叶薰浅在东苑一直过着女王般的生活,祁玥对她百依百顺,温柔倍至,鲜少有像现在这样黑脸的,这般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叶薰浅脑袋忍不住往后一缩,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踩到了这个男人的雷区,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想到这,她又无比庆幸自己怀孕,若非如此,以这个男人的性子,定然会狠狠地收拾她一顿……
他那高于常人太多的体力,显然不是她能吃得消的,到第二天身体肯定会像被好几辆卡车碾过似的。
“祁玥……”叶薰浅亲昵地搂着他,眉眼间尽是讨好,生怕他一个激动收拾她。
心爱之人露出这样勾人的表情,祁世子一颗心早已蠢蠢欲动,手背上青筋暴起,眸子深邃如夜,像是能包容这世间的一切,“薰浅,你是我的,不许你和别的男人……”
话还未说完,冰凉而纤薄的唇便被她堵住了,她踮起脚尖,细细地舔吻着他,愈发缠绵,就在两人吻得无比忘情之际,书房门口传来几声轻咳,“咳咳……”
叶薰浅一听,原本混沌的脑子立刻清醒了起来,她羞赧地推开祁玥,奈何两人力量悬殊,祁玥依旧霸道地抱着她,冷冽的眸光扫向门口,而后渐渐隐去眼中瞬间爆发的戾气。
“丫头什么时候也好这口了?若是实在想念得紧,关起门来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在书房里亲热也不害臊……”
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狐狸般的戏谑,让叶薰浅脸色刷的一下红了,她注视着门口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结结巴巴道:“爷……爷爷……你怎么来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爷爷此刻应该在祁贤学府才对吧?怎么突然有空跑到祁王府,还撞破她和祁玥刚才那羞人的一幕,想到这,叶薰浅不得不暗暗庆幸,幸亏自己只是和祁玥抱在一起相拥而吻,并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要不然还不知道爷爷会怎么看她呢!
“臭丫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说得好像老头子不能来!”
贤老王爷这几年一直都待在祁贤学府,只因叶贤住在不夜城,而秋奕彤是月族神女,叶薰浅又出嫁住在祁王府,如今的贤王府没什么人,他也不想在那里孤零零的,还不如在祁贤学府和一群臭小子臭丫头玩来得舒心!
“我……我这不是太惊讶了嘛……哪儿有这个意思?”
叶薰浅边说边挣脱祁玥的怀抱,走到贤老王爷面前给他顺气,老头子这些年在祁贤学府过得风生水起,精神好得不得了,偶尔会到祁王府打打牙祭,可自从祁玥回来后他就没有来过,结果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自家孙女儿这般不知羞的一幕,怎么看他都觉得小祁是被臭丫头给轻薄的!
“爷爷,快进来,请上座!”
叶薰浅搂着贤老王爷的胳膊,将他安置在梨花木椅上,负责打理书房的蔻月很及时地奉上茶水,“老王爷,请喝茶。”
“还是蔻月丫头好,不像某人,有了夫君忘了爷爷,哼!”
叶薰浅:“……”
某世子妃觉得自己非常无辜,眼巴巴地看着祁玥,仿佛在用眼神告诉他自己的委屈,祁世子哪里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妻子这样看着自己,于是立刻走上前来,圈她入怀,让她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然后对贤老王爷道:“爷爷,前些日子刚回来,本想亲自登门拜访,可是您既不在贤王府,也不在祁贤学府,听说是出门云游去了,孙女婿只好作罢。”
“哼,小祁你别以为老头子我不知道,你现在一心只有那个臭丫头,凭你的本事,当初连臭丫头她爹在不夜城都能查到,又怎么会查不到老头子的行踪,没诚意!”
贤老王爷个性使然,很不客气地戳破祁玥的“谎言”,不过某世子脸皮一向很厚,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窘迫,他嘴角**着一丝笑意,“薰浅有了身孕,我离不开她。”
“什么?又有了?这才多久啊?”贤老王爷被这个消息惊得不轻,他瞅了瞅叶薰浅那扁平的肚子,有些难以置信。
叶薰浅拧了拧祁玥的腰,羞得想躲进地洞了,爷爷那半是惊喜半是诧异的眼神,就好像在说她和祁玥做那什么事太过投入、卖力了!
“嗯,两个月而已。”祁玥倒是坦然,直接陈述道。
他和她都知道这个孩子是他们当初在夜幕山庄重逢后的第二天有的,一次中奖,每每想起这件事,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宝贝呢?怎么不见他?”
贤老王爷很喜欢祁宝贝这个可爱的孙子,调皮捣蛋而不失聪明伶俐,即有叶薰浅的顽皮灵动,又有祁玥的那股腹黑劲,小小年纪便能迷倒一大票小姑娘。
“爷爷您忘了?现在可是祁贤学府春学期的考试周,宝贝他忙着备战期末考呢!”
叶薰浅微笑着回答,这段时间祁宝贝每天都很忙,根本不像平时那样整天黏着自己顺便给祁玥“添堵”,因为祁贤学府的期末考十分重要,如果考砸了丢的可是祁玥和她的脸,小家伙在学习上一直很争气,从来不让叶薰浅失望。
而且,祁宝贝学习能力很强,像极了祁玥。
“既然这样,那老头子回学府去,几个月没见那几个损友,老头子倒有点想念了。”
贤老王爷不是什么老顽固,他是过来人,又怎会看不出祁玥和叶薰浅感情好?
“既然又有了身孕,那就少折腾一些,免得自己受罪!”
贤老王爷离开前还不忘叮嘱叶薰浅,他可没有忘记当初叶薰浅怀着祁宝贝时有多辛苦,生怕她好了伤疤忘了疼!
“爷爷,祁玥会照顾好薰浅的。”
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凝聚成这一句朴实无华的话,贤老王爷点了点头,也没在书房多待,他还赶着去祁贤学府看乖孙儿呢!
贤老王爷离开之后,琉璃便捧着小点心走了过来,祁玥知道叶薰浅现在很容易肚子饿,所以吩咐了厨房准备她爱吃的点心。
“世子。”琉璃欲言又止,看着叶薰浅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顾忌什么。
祁玥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清声吩咐:“有什么事直说吧!”
“是。”琉璃得到准许,才低声禀告道:“漠北烈王殿下一家要回漠北了。”
“嗯,本世子知道,不就是今天么?”祁玥微微颔首,齐皇下令关闭城门,顺便拖住拓跋烈和元媛一家四口,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办法离开齐都,漠北在齐都城中打下的暗桩同样不少,否则他又怎么可能远在千里之外而获知齐都的消息?
不过,大齐到底不是拓跋烈的地盘,即使他们离开了齐都后遇到齐皇的追杀,那么胜算不大,所以才选择与自己合作,他已经答应了拓跋烈会派影阁七星随行,直至将他们一家四口送出大齐边境,并以此作为交换当初贤王府那个假王爷身份的条件!
“可是……常年驻守北越的翰王殿下快要回来了。”
琉璃小心翼翼地观察祁玥的脸色,这是从长宁宫里传来的消息,据说可靠程度高达九成,照理说翰王殿下离开齐都那么久,就连过年都不曾回来,如今回来探望皇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世子怕是不会高兴吧?
“真的?”
叶薰浅一听到这个消息,眉梢染上了阵阵喜意,倒不是对元翰有什么超越朋友的情感,而是纯粹为这个消息感到高兴,当年元翰听从皇后的安排娶妻生子,为了不对她产生困扰主动请缨驻守大齐北疆,整整五年不曾回来过,这件事一直是叶薰浅心里的疙瘩。
现在听说他要回来了,想必过往的种种他应该释然了吧……叶薰浅的朋友不多,而元翰是其中一个,相比元修的不着调与元洵的一往情深,元翰无疑是最靠谱的一个。
可是,她不经意间的两个字,让祁玥脸色顿时一沉,元翰回来了,她就这么高兴?
“薰浅,元翰他已经成亲了,你这么高兴做什么?本世子绝对不会同意跟你和离,让你投入他的怀抱!”
酸溜溜的一句话从某世子口中飘出,叶薰浅瞬间黑线,这个男人究竟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简直是欠收拾!
“祁玥,你整天疑神疑鬼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要投入他的怀抱了?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叶薰浅伸手就赏了祁玥几记叶氏爆栗,祁玥感觉到额头上传来丝丝酥麻的痛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有多混蛋,见心爱的妻子怒目圆瞪,他立刻认错,并温声讨好:“薰浅,别和本世子置气了好不好?”
“刚才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的!”
祁玥脸上浮现出丝丝歉意,他拉着叶薰浅纤纤素手,说了很多好听的话才让她转怒为喜,“好了,我答应你,一定会查出十五年前贤王府一夜之间被血洗的真相,好么?”
“嗯。”叶薰浅靠在祁玥怀里,这些年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奈何收获甚微,就连叶贤和秋奕彤这么多年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说,这个任务艰巨无比。
祁玥眸光掠过她手腕上的手镯,那是他送给她的,也是他母妃留给他的纪念,说是要传给儿媳妇儿,手镯的颜色渐渐变成清新的鹅黄色,这代表她现在心情十分愉悦。
有了这个能够读懂她心情的镯子在,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窥探她的心情。
这样的感觉,很好!
时光匆匆,三日之后,祁贤学府一年一度的毕业典礼开幕,叶薰浅作为祁贤学府现任校长,自然不可能缺席,而祁玥顾及她的身体,更是时刻陪伴左右,生怕别人磕着碰着他心爱的女子。
偌大的礼堂内,坐着一百余名学子,占祁贤学府总学子人数不到十分之一,他们便是今年即将从祁贤学府毕业的学子,有一部分会选择留在学府继续深造,还有一部分则离开学府分配到各色各样的岗位上,等到八月份,朝廷还会组织举行一场秋试,三年一度,有点儿类似于现代的公务员考试。
如果能够在秋试中脱颖而出,那么将会被录取在朝廷入职,这是叶薰浅办学的目的之一。
杜太师门生遍布天下,在朝廷以及地方身居要职,叶薰浅努力了四年,为的就是有这样一天,她要在潜移默化里蚕食元氏皇朝,逐渐架空,这一过程或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她有足够的耐心!
当初祁玥离开她,她等了一年又一年,她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小,甚至她以为祁玥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她想为祁玥实现心愿!
不管是在五年前还是在现在,祁玥在大众眼中都是神龙减少不见尾的,今天和叶薰浅一起出席祁贤学府一年一度的毕业典礼,不可谓不轰动!
不过话说回来,他和叶薰浅是齐都城里的模范夫妻,妇唱夫随也在情理之中。
祁贤礼堂在建筑设计上巧妙地运用了回音壁与三音石声学原理,由当初祁王府东苑的建筑设计者倾力打造,使得叶薰浅在讲台上说话时声音显得特别洪亮,足以让整个礼堂里的人都很清楚地听到。
“时光荏苒,岁月如歌,又是一年丰收季,我很荣幸能够站在这里,与在祁贤学府学习、生活四年的莘莘学子们共同度过毕业前的最后一课,我是祁贤学府的负责人,我是叶薰浅……”
话到此处,礼堂里已经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但凡在祁贤学府里生活过的夫子、学子都知道这一所学府的与众不同与标新立异,在这里,绝对没有什么三叩九拜高低贵贱,是许多普通学子专注学业与事业的净土。
叶薰浅想要打造的是像现代大学那样的知名学府,而不是照搬这个时代办学的经验,经历了四年的不断实践与积累,取得了十分显著的成绩。
祁玥静静地坐在主席台左后方,眸光停留前方五尺处正在发言的女子身上,他一直都知道她很优秀,却不知她竟然惊艳到了足以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地步。
大礼堂内上百名学子的眼神像是被丝线牵引住一般,汇聚在她美丽的容颜上,神情认真、专注、激动……
“今天,我们在这里欢聚一堂,为第一届毕业学子隆重举行毕业典礼,为即将启程的学子们升起征帆,启动梦想。在此,我谨代表学府所有辛勤的工作者,向即将毕业的你们表示热烈的祝贺,向付出心血和汗水的各位夫子表示衷心的感谢,向抚养、期待你们成长的父亲、母亲们表达最由衷的敬意。”
礼堂中一片安静,女子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如同春雨般敲打着所有人的心,一袭湖蓝色的裙衫,将她因为怀孕而略显丰满的身躯包裹得十分玲珑,发髻高高盘起,以水玉琼花簪点缀,显得格外端庄典雅,令人不敢亵渎。
眸若黑玉,朱唇不点自红,无瑕的容颜白里透红,散发着健康的色泽。
“在学府美丽的校园里,作为师长,我见证了学子们四年来寒窗苦读的峥嵘岁月……”
叶薰浅吐字清晰,言辞动人,于潜移默化中引人回忆、深思与共鸣,临近发言尾声,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礼堂里一百多名学子含笑的面容,祝福道:“梦想火种不灭,学府精神永生,在追求理想的旅程中,母校与你们同在,祝愿你们前程锦绣,梦圆人生!谢谢!”
等叶薰浅发言完毕,祁玥已经迫不及待走上前来拥她入怀了,于是在一百多双眼睛的洗礼下,某世子旁若无人地与心爱的妻子“秀恩爱”的消息不胫而走,荣登齐都日报头条……
大礼堂前后左右架设着六台照相机,将祁贤学府第一届毕业典礼的画面定格,叶薰浅在祁玥的搀扶下离开讲台,顺着舞台边上的台阶缓缓走下,最终来到观众席第一排坐下,等她坐定后,一曲蕴藏着无限深情的旋律悠然响起,重新将众人的眼神吸引到了舞台上。
这一首曲子,对祁贤学府所有的夫子和学子来说绝对不陌生,因为它是每位夫子、学子到祁贤学府任职或学习时都要学会的曲子——《滟园情》,几乎在所有学府重大活动中都会演奏此旋律,合唱这一首歌。
当时为了激发夫子、学子们的创造力,祁贤学府还特意举办过校歌创作大赛,从几十首入围提名的校歌中选出人气最高的这一首,作为祁贤学府的校歌。
一系列的议程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时间也在不知不觉间溜走,直到最后一个重要的仪式来临,舞台上站着一男一女两名毕业学子,清声宣布:“由于我们最最崇敬的校长大人祁世子妃身体微恙,下面由祁贤学府名誉校长祁世子为本届毕业学子颁发证书!”
语落,礼堂里各种欢呼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那激昂的掌声,将此次毕业典礼推向*,在祁贤学府众多学子心中,叶薰浅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女子,而祁玥……那是一座缥缈如云的山峰,令人可望而不可即。
只要一想到某世子亲自颁发证书,礼堂里就沸腾了,没有人不为能够近距离和祁玥接触而感到荣幸,毕竟这个男人是传奇!
本来颁发证书这种事情是由叶薰浅这个校长来做的,但是一天前祁玥看到毕业典礼的章程时便蹙眉头了,死活不让她亲自颁发证书,理由是她怀有身孕,长时间站着不利于安胎。
叶薰浅拗不过祁玥,只好妥协,否则这个男人肯定会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席毕业典礼!
于是,这证书还没颁发,只是主持人放出了个消息,叶薰浅就发现在场许多女性毕业学子开始脸红心跳了……
她心里泛着些许酸意,平心而论,她一点都不想把男人“借”出去……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不喜欢别的女人离他太近,虽说这毕业典礼十分神圣,她不应该用那种心思去衡量他即将要做的事情……
只见祁玥轻拍着她的手,看着她,微笑着叮嘱道:“薰浅,等等我,一会儿就好。”
“嗯。”叶薰浅点了点头,目视他颀长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舞台上已经站好了四排毕业学子,毕业证书也按照顺序排好,祁玥一本一本地送到学子们手中,原本不苟言笑的脸难得一见这么温暖的表情,引得一众女性毕业学子激动无比,不过没有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祁贤学府的学子们敬佩叶薰浅,敬佩祁玥,也很清楚地知道他们两人是夫妻,是今生永不离弃的伴侣,只有他们美貌与智慧并俱的校长大人有资格站在高天孤月的祁世子身边!
叶薰浅目不转睛地盯着祁玥的一举一动,见他没有摸任何一个人的手,她脸色才好看了些,证书颁发仪式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只有一百多名毕业学子!
祁贤学府从创办到现在只经历了四年,是一所很年轻的学府,第一届毕业生并不多。
悠悠琴声依旧,渲染着离别的气氛,带动所有人的心情,最后,祁玥、叶薰浅及学府大儒们同毕业学子合影,随着前方那架照相机光芒一闪,所有人美丽的笑容就此定格在这一刻,凝固成永恒的一瞬。
这一天,叶薰浅无疑是开心的,而祁玥,他的心情一向跟她挂钩,见她这么高兴,他的心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黄昏,滟园,情人坡。
祁玥和叶薰浅坐在草地上赏落日,祁贤学府就像是一个美丽的象牙塔,栖息其中,可以让人放松心情,暂时不去想外面的纷纷扰扰,从而收获一份久违的宁静。
“祁玥,我很开心,因为我看到了那么多人因为我的存在而感到幸福。”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叶薰浅偎在祁玥怀里,情意浓浓,祁玥撩起垂落至她耳边的一缕碎发,薄唇轻启:“嗯,我也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幸福。”
“只是……我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他们窥探你的美好……”
若是没有和她一起出席毕业典礼,他恐怕还不知道他心爱的妻子有多吸引人,他这个正牌夫君尚在,竟然也有那么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可是他偏偏还不能生气。
“祁玥,你别乱吃飞醋,我只当他们是我辛苦栽培的学子。”
叶薰浅眉眼间写满了清和淡雅,平静地解释,虽然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可是某世子与生俱来的那份占有欲不是那么容易克制的,他狠狠地撅住她的烈焰红唇,似是要把满心的醋意宣泄出来。
“祁玥……我是祁贤学府的夫子,他们是学子,所以你别多想了,在九州大陆,夫子和学子要是相恋那可是违背纲理伦常的。”
叶薰浅笑意甜甜,虽然她骨子里并不排斥师生恋,可是为了让某个爱吃醋的人安心,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祁玥墨眸亮了亮,握着叶薰浅柔若无骨的手,勾唇笑道:“那你让他们以后见了本世子叫师公。”
叶薰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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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祁世子未来的儿媳妇儿!
话说某人的心眼儿究竟有多小啊!连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还师公……
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祁宝贝那张可爱无敌的脸蛋,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的乖宝贝见到祁玥时喊师公的惊悚情景,那会让她掉一地的鸡皮疙瘩的!
“唔……祁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
叶薰浅搂着他的腰,十分亲密,祁玥很享受她的亲近,尤其是她丰满的胸脯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更是让他激动得无以言表,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算是讨要点利息,小声道:“什么事儿?”
“照理说……你都满十八岁了,怎么还没有封王?”
叶薰浅有些不解地问,印象中大齐王府爵位继承者必须是满十八岁的男子,且父亲已故,否则便只能算是世子,但也有例外,比如说贤王府……由于贤王府这一代没有儿子,所以爵位便由她继承了,但是她依旧是以郡主身份继承的,不会另外受封。
“薰浅急着当王妃了?”
祁玥低低一笑,吻上了她樱花般的唇,戏谑着问,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可还是忍不住逗一逗她。
“你少来!”
叶薰浅拳头落在他胸膛之上,半羞半恼,接着侧过头,不去看他那张欠扁的脸。
祁玥霸道地搂着她,不给她任何逃离自己的机会,打趣道:“本世子一旦封王,薰浅便是王妃,依照祖制,朝廷给咱们的俸禄就得翻倍,你想想,齐皇整天盯着祁王府的银子看,恨不得拔光祁王府的毛,又怎么会给我们‘加官进爵’提俸禄?”
“噗——”
叶薰浅瞬间笑了,敢情在某世子眼里齐皇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
半晌,祁玥才向叶薰浅认真解释道:“如果本世子真的封王了,就要每天按时上下朝,参与政务,齐皇根本就不想让祁王府插手政务,又怎会主动提出封王一事?”
“而我并不在意这王府的爵位,也不想给齐皇卖命,因为大齐祁王府迟早会在我手里终结。”
祁玥根本不愿意上朝,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每天都和叶薰浅躺在床上多休息一个时辰,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身份——炼狱王君。
傍晚的祁贤学府很美,但终究不可能在这过夜,半个时辰过后,祁玥便带着叶薰浅离开学府,往祁王府的方向赶去。
算算时间,拓跋烈离开齐都已有三日,中途不断传来遇伏的消息,祁玥并不担心,因为有影阁七星在,齐皇会派人拦截是事实,但是他不会派太多人,因为派出的人越多,目标越大,越是容易暴露,这种事情只能在暗地里做,摆到明面上的话就上升为邦交问题了。
漠北和大齐是姻亲,以齐皇目前的状况看,他不可能和漠北撕破脸,毕竟……这个老家伙还指望用漠北这把利刃重创祁王府呢!
想把拓跋钧或拓跋乐留在齐都当质子,也是想以此牵制漠北罢了。
祁玥不用上朝,两人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暑假来临,祁贤学府并没有因为放暑假而显得萧条,反而人来人往,更加热闹,许多学子利用暑假的空余时间进行勤工俭学与实践,也有些要在今年八月份参加秋试的学子在忙完了期末考试后又开始准备秋试,校园里时不时举行一些活动,当真是热闹无比。
这一日,叶薰浅和往常一样待在东苑,跟祁玥形影不离,夫妻二人感情好得不像话,然而,与往常不同的是,东苑里那个活蹦乱跳的祁宝贝又回来了。
祁玥和叶薰浅每天早上几乎都是在书房里度过的,看起来有些简单、有些枯燥,可是两人都乐此不疲,毕竟这才是有规律的作息。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书房门口传来小家伙脆生生的呼唤,“爹爹、娘亲。”
祁玥和叶薰浅不约而同放下手中纸笔,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半个月没怎么见到祁宝贝,不得不说,叶薰浅的确想儿子了,只见她伸出手,无声地示意祁宝贝上前。
换作以前,祁宝贝肯定二话不说,立马投怀送抱,可是现在,某个小家伙感觉到了另一张书桌后男子充满警告的眼神,这一刹那,他觉得他的小腿有些沉,沉得迈不开脚步。
“娘亲……”好在祁宝贝天生就有一张萌死人不偿命的脸蛋,加上那清脆无比的嗓音,宛如天籁般敲打着叶薰浅的耳膜,让她根本招架不住。
这么多天都没有抱过儿子的叶薰浅见状立刻起身,绕过面前放置小零食的桌子,往祁宝贝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祁玥眼神里暗藏的那份警告才稍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难以言喻的温柔。
“宝贝儿……期末考试辛苦了,让娘亲好好瞧一瞧。”
叶薰浅作势欲蹲下,与祁宝贝保持同一高度,结果祁玥抢先来到她身边,阻止道:“薰浅,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闺女儿呢……”
“娘亲,让宝贝看看妹妹长大了一点没?”
祁宝贝软糯糯的声音甜到了叶薰浅心坎儿里,小家伙踮起脚尖,双手贴在叶薰浅肚皮上,圆溜溜的眼睛里盛满了好奇的光芒,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还是没变化?”
“宝贝,你妹妹还小,等你去炼狱两个月后回来,爹爹保证,你妹妹就长大一些了。”
某世子笑眯眯地解释,祁宝贝一听小脸蛋一下子皱了,小手紧紧握成拳头,注视着祁玥那张含笑的脸,暗忖:哪壶不开提哪壶,爹爹真是太可恶了!
虽然让祁宝贝在暑假期间前往炼狱之说祁玥也只是和叶薰浅私下谈过,可是这并不妨碍小家伙得到消息,如果不是因为期末考试在即,他不闹个天翻地覆他就不是祁宝贝!
如今期末考试好不容易顺利结束,他断然不可能继续当缩头乌龟!
“谁说宝贝要去炼狱了?”
小家伙恼了恼,瞪着祁玥,小手还牵着叶薰浅,仿佛要抓住自家娘亲这根救命稻草,结成统一战线。
“宝贝,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留在本世子和你娘亲身边,实在是拉低我们一家四口的身体整体水平,所以本世子和你娘亲思前想后,决定送你到炼狱去玩两个月。”
祁宝贝:“……”
爹爹不待见他,总是想方设法把他支得远远的,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可是娘亲……
“你放心好了,本世子会让你龙魂叔叔跟着你的,所以死不了。”
祁玥十分欠扁的话,让祁宝贝小宇宙差点爆发,一针见血道:“拉低水平?不是有妹妹垫底儿么?既然爹爹想让宝贝去炼狱好好历练,那么宝贝提议,让妹妹和宝贝一起去。”
祁宝贝那不吃亏的性子绝对是从祁玥那里遗传过来的,他撇了撇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祁玥看,似乎在耐心等待他的答案。
叶薰浅听罢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小鬼头明明知道带着妹妹去炼狱就跟和她一起去是一样的,他妹妹离破壳还远着呢!
“爹爹你放心好了,宝贝不用龙魂叔叔保护,让龙魂叔叔专心保护妹妹就行了,毕竟妹妹可是爹爹心里的小疙瘩!”
祁宝贝的不买账,在祁玥意料之中,他的乖儿子有这么容易妥协,那才是奇了怪了!
“宝贝儿,妹妹是用来宠、用来疼的,你忍心让你妹妹吃苦?”
祁玥弯下腰,把祁宝贝从叶薰浅跟前捞到自己怀里,将近五岁的孩子,重量并不轻,不过对祁玥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祁宝贝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自家爹爹的怀抱了,此时被他这么一抱,小脸蛋红扑扑的,有些害羞。
“爹爹,宝贝最近忙着期末考试,都瘦一大圈了。”祁宝贝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祁玥差点忘记这个小家伙刚刚的张牙舞爪,他无疑是喜欢宝贝的,尽管平日里表现出很不待见祁宝贝的样子,可父子之间血浓于水的血脉关系不是别人能够轻易抹去的,而且,宝贝的存在,是他和薰浅倾心相爱的证据。
每当看到宝贝,他就会想到他和她美好甜蜜的曾经,这样的感觉,对祁玥来说真是好极了。
“瘦了一大圈?本世子倒是没看出来,不过分量挺足的。”祁玥拍了拍祁宝贝的屁股,眯着眼睛,戏谑道。
“爹爹!”
祁宝贝一听到祁玥这么说就立刻傲娇了起来,自家爹爹分明就在拐弯抹角说自己长胖了!
“嗯,不用叫这么大声,本世子耳朵还没聋呢!”
祁玥摸了摸祁宝贝粉嫩嫩的小脸蛋,不得不说,这张脸长得和他小时候很像,可眉眼间有她的影子,他心念一动,任由着祁宝贝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折腾他,墨眸里填满了深深的宠溺。
让宝贝去炼狱,并不是他一时兴起,也不完全是为了支开宝贝好方便自己和薰浅过二人世界,而是……宝贝快五岁了,身为父亲的他,应该为宝贝的未来考虑。
诚然,他在宝贝的生命中缺席了四年,他对薰浅、对宝贝心有愧疚,但这并不能成为他溺爱孩子的理由。
他自然希望他和薰浅的孩子是最好的,宝贝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应该肩负家族的责任,而他……有两个孩子就够了,不想她太过辛苦。
“爹爹,宝贝不想去炼狱,宝贝想在娘亲身边做她的乖儿子,想陪在妹妹身边当好哥哥……”
祁宝贝揪着祁玥的领口,弯眉一塌,将自己的心里话一股脑儿道出,叶薰浅听罢心疼得不行,可是……她不能心软、不能优柔寡断,更不能在宝贝面前拆祁玥的台,因为这样做会影响祁玥在宝贝心中的形象。
“你娘亲身边不需要没用的男人!”
祁玥抿了抿唇,语气在这一瞬变得凌厉了起来,他家宝贝什么都好,聪明伶俐、勤奋好学、可爱孝顺……如果非要说有缺点,那就是太“娇气”了,这样可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宝贝娇气也有他的一份责任在,谁让宝贝以前都是跟着薰浅生活的,他对薰浅的依赖会大一些。
任何一个懦弱的男孩背后都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祁玥深以为然,所以他绝对不允许宝贝将来没出息,不求宝贝跟他一样出色甚至青出于蓝,但是至少也不能差太多。
“你才没用,你全家都没……不对,就你一个没用!”
祁宝贝受了刺激,脱口而出,好在说到一半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于是悬崖勒马,立刻改口。
小家伙炸毛的模样,让祁玥觉得分外可爱,他轻抚着祁宝贝的后脑勺,笑道:“本世子若没用,你娘亲会舍元洵而嫁本世子?”
“哼,说不定是爹爹你霸王硬上弓,娘亲才不得不嫁给你的!”
这话一出,祁世子洁白无瑕的脸黑了大半……薰浅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在他们大婚前,他一直都喜欢她、尊重她,什么时候霸王硬上弓过了?
还有就是,这个臭小子去哪里学来“霸王硬上弓”这个词儿?看来不丢到炼狱去磨一磨性子,他永远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宝贝,亏你还在你娘亲身边这么多年,竟然这么不了解她!”
祁玥心里虽然很想把自家宝贝狠狠教训一顿,但是他更知道,作为父亲,他面对问题时的处理方式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宝贝,故而按捺住心中突然奔涌而起的怒火,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语重心长道:“本世子若是对你娘亲不好,她能对我死心塌地么?”
“谁知道是不是洵叔叔墙脚撬得不够厉害!”祁宝贝嘴硬,明明心里已经赞同了祁玥的看法,可脸上偏生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祁玥、叶薰浅和祁宝贝还真不是一般的相似。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说得果然不错!
“你娘亲若是对他没有意思,他怎么撬都撬不动,更何况有你这个小臭屁在,你娘亲想要梅花二度开简直是难上加难。”
祁玥并不避讳和祁宝贝谈论这些话题,尽管他只有五岁,可是,他家宝贝迟早会长大,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他可不希望自家宝贝乖儿子聪明绝顶,到头来不会追求女人!
“爹爹,洵叔叔明明很喜欢宝贝的好不好!”
感觉到祁玥话里的一丝嫌弃,小家伙幼小的心灵华丽丽地受伤了,祁玥拍了拍祁宝贝的小脸蛋,宠溺道:“再喜欢,你也不是他亲生儿子。”
“宝贝儿,相信爹爹,亲生的跟非亲生的差别真的很大。”
如果不是因为已经成为一名父亲,祁玥大概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这一点,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错不了,即使他的薰浅真的带着宝贝嫁给元洵,元洵也不可能将宝贝视如己出,对他好是因为薰浅,是爱屋及乌,而不是真正的父子之情。
“爹爹,宝贝真的要去炼狱……吗?”
到了最后,祁宝贝皱着一张小脸蛋,无比纠结地问,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和祁玥生活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对祁玥的性格已经了解了七八成,自然知道自家爹爹决定的事情,鲜有人能改变,除了娘亲之外……
“怎么?宝贝怕了?”祁玥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
“哼,宝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爹爹趁着宝贝不在抢走娘亲!”
祁宝贝紧握双拳,可爱的脸蛋上浮现出一种名为“视死如归”的神情,让祁玥和叶薰浅忍俊不禁。
“不就是炼狱嘛……爹爹当年手无傅鸡之力都能在炼狱活下来,宝贝可是拥有神力的天才小少年,怎么样也不会比爹爹差劲的!”
某宝用无比欠扁的语气陈述一段往事,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怯意,祁玥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愣,自家乖儿子怎么知道他当年初到炼狱时的状况?这一点怕是连薰浅都不太清楚吧?
“祖姑母常说,宝贝比爹爹小时候聪明多了,更重要的是,宝贝萌得可爱、笑口常开,不像爹爹天天绷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宝贝相信,等到了炼狱,一定会有很多像小墨墨一样的野兽臣服在宝贝招牌式的笑容以及闪闪发光的魅力之下!”
祁世子:“……”
叶薰浅狂汗不止,腹诽:额滴神……这个自恋欠扁的家伙真的是她儿子么?
“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碰上几只漂亮狐狸争先恐后跑来给爹爹你当儿媳妇呢!”
听到这,祁玥饶是定力再好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他这儿子彪悍的思维果然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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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o(n_n)o哈哈~话说宝贝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养两只狐狸精呀?
小墨墨:本虎王要争宠,嗷呜~
宝贝:争什么宠,本宝宝喜欢母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禽兽之心度人类之腹
“这狐狸精儿媳妇……就算了……”
祁世子消化了半天,才抚着祁宝贝的小脑袋,悠悠叹了一声。
“啊……为什么?”
祁宝贝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不解地瞅着自己印象中无所不能的爹爹,半晌,他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充满了困惑,问道:“难道爹爹是怕自己定力不足,被狐狸精给勾引了去?”
叶薰浅:“……”
“臭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本世子眼里就只有你娘亲一个,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狐狸精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祁宝贝话说到这份上,祁玥就是有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暴走了,他大手往祁宝贝屁股上用力拍了好几下,以示惩罚,祁宝贝察觉到自家爹爹的不对劲,本想拔腿就跑,奈何实力相差悬殊,还没来得及跑就被祁玥给揪住了,“看你以后还敢挤兑你爹爹!”
“爹爹,你被宝贝戳中的死**恼羞成怒,竟然还打宝贝的屁股,真是太不温柔了!”
祁宝贝揉了揉自己惨遭蹂躏的臀儿,幽怨无比地看着祁玥,继续道:“怪不得你这么多年只娶了我娘亲一个,想想也对,除了我娘亲能受得了你的坏脾气!”
祁玥三番两次被宝贝儿子吐槽,可他心里却没有真正生气过,此时听到小家伙这么说,也没有否认什么,反而霸道无比地搂住叶薰浅,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一般道:“你说对了,除了你娘亲外,我谁都不需要!”
“所以宝贝儿,你还是听爹爹的话,乖乖去炼狱历练吧!你娘亲是我这辈子想要守护的女人,你以后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具备保护她的实力!”
男子铿锵有力的话音响起,叶薰浅心里满是甜蜜,怀孕的女人情绪本就有些敏感,这会儿听到他不经意间的“告白”,她的心情又怎么会不激动?
“哼,说来说去,你就是变着法子撺掇宝贝去送死,讨厌!”
祁宝贝是个聪明的孩子,不会轻易地被大人忽悠,再加上他之前和叶薰浅相依为命,没有父亲在身边的他比同龄人更加早熟,更加懂得照顾母亲。
“爹爹你真是太不道德了,你失踪的四年里好歹是宝贝替你照顾娘亲,现在你回来才没多久,就想方设法将宝贝支得远远的,还美其名曰为了宝贝的未来,简直是过河拆桥,以禽兽之心度人类之腹!”
祁宝贝这张嘴一向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能言善辩得令人发指,一看就知道是遗传了某世子,叶薰浅瞅着这父子二人你来我往,并没有出声介入,每每看到这样的祁宝贝,她总会想起当年祁玥追求她的时光。
祁玥嘴角抽了抽,心道:这个臭小子真的只有五岁么?怎的这么难缠?
“什么叫做替本世子照顾你娘亲?宝贝儿……你是乖儿子,儿子孝顺娘亲不是理所当然么?再说了……那四年是本世子欠你娘亲的,俗话说父债子偿,所以你替本世子照顾她不是天经地义么?”
祁世子唇畔逸出一丝狐狸般的笑容,一眼望到祁宝贝眼底,闪耀着算计的光芒。
“爹爹,你无耻!”
祁宝贝到底是五岁不到的孩子,对付一般人还差不多,可面对腹黑成性而且又死不要脸的某世子,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嗯……无耻是我们祁王府男人的优良传统!”
祁宝贝:“……”
“好了,本世子会让夏鸢给你准备行礼,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祁玥对这件事很上心,根本不会给祁宝贝任何忽悠的机会,小家伙心思灵透,也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可他就是不想让祁玥阴了自己还那么好过,于是矫情无比地跑到叶薰浅面前撒娇,“娘亲,你看爹爹他这么不要脸,不利于胎教,会带坏妹妹的!”
祁世子额头上青筋暴跳,目光凶狠地瞪着某宝,心里郁闷到了极点,这个臭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临走前还不忘在薰浅面前“挑拨”膈应他!
“怪不得宝贝这么单纯善良讨人喜欢,肯定是当初娘亲怀孕时爹爹不在身边的缘故!”
“要不然宝贝现在八成长成了无耻之徒,以后讨不到媳妇儿让祁王府断了香火,还要辛苦爹爹一大把年纪提着老枪上阵给宝贝生个弟弟传宗接代,宝贝真是太不孝了!”
“噗——”听到祁宝贝这番老气横秋的神言论,叶薰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某世子现在的脸已经黑成了煤炭……
话说祁世子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这么调侃过,如今被这个臭小子胡说八道到这个地步,偏偏他还不能对小家伙怎么样,某世子觉得自己再这样憋下去非得憋出内伤来不可!
“薰浅,你看你儿子,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
祁世子很不爽地瞅着某宝,他对自家儿子那嚣张无比的性子真是又爱又恨,因为太像他了……
这一点,祁玥不得不承认!
“唔……有其父必有其子,祁玥你就认栽吧!”
叶薰浅巧笑嫣然,她搂着他,将身体的重心转移到他身上,然后郑重其事地解释道:“祁玥,当年宝贝在雪月山出生,带着与生俱来的神力,所以爷爷、父王、母妃、姑姑等等几乎所有的长辈都宠着他,所以才有些无法无天……不过他虽然嘴巴坏了些,说话毒了些,可心底绝对不坏……”
祁玥轻柔地抚着叶薰浅的长发,长叹了一声道:“薰浅,你也太不相信我了……宝贝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自是知晓他的……”
想起当初刚刚和宝贝相认时小家伙在厨房里*心便当时的那份乖巧,祁玥纵使有再多的“怒火”也能无声无息地烟消云散。
他并不想要唯唯诺诺至纯至孝毫无主见的“乖”儿子,恰恰相反,这样的宝贝让他觉得有血有肉,像个孩子。
“祁玥,让宝贝趁着放暑假去炼狱历练一番,我不反对,只是……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初七了……”
叶薰浅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口,如今想到,便提了出来。
“嗯?”祁玥挑了挑眉,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八月初七……这一天是什么日子,他自是不会忘记。
“我是想,宝贝长这么大还没有和爹爹一起过生日过,所以……”
“你想让宝贝过完五岁生辰再启程?”祁玥和叶薰浅心有灵犀,他是她的男人,焉能不知她心中所想?
“嗯嗯。”叶薰浅点了点头,她知道,宝贝心里一直都希望和爹爹一起过生辰。
从前祁玥不在他们母子两身边,每到晚上,她总是会给宝贝讲故事,让他能尽快入眠,其中有一个故叫许愿瓶的故事,若不是后来在桃花树下发现了那个许愿瓶,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小家伙心里藏着秘密。
两年前,宝贝过三岁生日时,在无人的时候悄悄将愿望写在水晶瓶子里,然后埋在桃花树下,不知是天意还是怎么,当看到那个小小的水晶瓶在月色中闪耀的美丽的光泽,她的心竟然酸楚到了极点,小家伙的心愿很简单,就是希望以后每一年爹爹都给他过生日,当时她看到小纸条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时,心里既难受又自责,她是他的母亲,却连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都满足不了……
要知道,在普通人家里,父母陪着孩子过生辰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叶薰浅贴在祁玥胸前,前尘往事娓娓道来,让祁玥身体不可避免地僵了一下,对自己的女人和儿子心疼不已,他温暖而宽厚的大手在祁宝贝后脑勺上来回轻抚,让从小缺少父爱的小家伙张开双臂,把他搂得紧紧的。
得到祁世子真传的祁宝贝难得脸红了起来,心底藏着的秘密被自家爹爹知道,他心里难免有些害羞,其实,他只是喜欢在嘴上欺负祁玥而已,谁让祁玥这么多年都不见踪影,还让叶薰浅对着曾经的合照伤心!
感觉到自己裤腿上有些湿意,祁玥猜到小家伙想到了伤心的往事,他见状抚着祁宝贝的后背,动作无比轻柔,“宝贝乖,不哭,爹爹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祁宝贝抱得更紧了,每次爹爹对他说这样的话,还很关心他,他就忍不住想哭……
不知过了多久,小家伙才将自己的脸蛋从祁玥大腿上挪开,他修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黑色的眸子清亮无比,饶是如此,祁玥也没有办法忽略他眼眶上的那一圈粉红。
他从回到齐都开始,便吩咐夏鸢将这几年薰浅和宝贝的资料呈上来,他们曾经遇到的危险,他同样一清二楚。
他的儿子很坚强,被人说没有爹爹时没有哭,遭遇伏击连中三箭时没有哭……可现在……
“乖孩子,再哭下去就不漂亮了,到时候怎么在炼狱吸引狐狸媳妇儿呢?”
不得不说,祁玥安慰自家儿子的话真不是一般的特别,祁宝贝立马就止住了眼泪,也不介意自己刚刚在祁玥面前出丑了,只见他撇了撇嘴,粉唇一嘟,倔强道:“才没有哭呢!”
“哦,那本世子腿上湿了一片是谁弄的?”祁玥嘴角一勾,心知祁宝贝心里的那份难过散去了不少,不需要多长时间就会雨过天晴,他的儿子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心理修复能力一级棒!
“当然是爹爹尿裤子弄湿的了。”
这话一出,滑稽无比,某个小屁孩说得理直气壮,祁玥又气又笑,心里顿感一阵无奈,这小家伙就是他的克星!
“宝贝,你尿裤子能把裤腿弄湿?”
某世子强忍着不去掐死某人的冲动,难得笑着反问一句,仿佛要跟祁宝贝普及某些关于男人的常识。
“宝贝不能。”
小家伙摇了摇头,祁玥眉梢一动。
“但是爹爹能啊!”
不等祁玥开口,他又补充了一句,同时用一种无比膜拜的眼神瞅着面前这位高大、伟岸、宛如天神般俊美的父亲。
祁世子一噎,心里莫名其妙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见小家伙扬着脑袋道:“和宝贝相比,爹爹的小丁丁又粗又壮,肯定能在尿裤子时尿到裤腿儿上的!”
于是,祁世子的心在这一刻惨遭蹂躏千万遍,他脸色幽怨,而小家伙则闪着无辜的大眼睛。
相似的脸蛋,不同的表情,当真是构成一幅精彩无比的画面。
父子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丝毫没有意识到还有个叶薰浅的存在,而且竟然还在某世子妃面前谈论这么羞耻的话题。
“要不然是爹爹流口水弄的。”
“从专业角度上讲,还有可能是爹爹的鼻涕。”
祁玥、叶薰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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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祁世子败家?
祁宝贝越说越离谱,每说多说一句,祁玥的脸就多黑一分,搂着自己这辈子最爱的两个人,哦不对,是三个人,默默不语。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越是和这个小家伙争,就越是没有结果,想想当初小家伙把拓跋乐当成老树妖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自家儿子分明就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儿。
于是,智慧绝圣的祁世子瞅着乖儿子萌萌哒的小脸蛋,头一次犹豫了,也不知道送这个小家伙到炼狱历练,到最后到底是炼狱恶劣的环境成就了他,还是他调教了一大群凶猛的野兽……
时光飞逝,火云晶失窃的事情在朝廷上掀起一阵狂澜,但是谢惊鸿在东苑足不出户,巫王后和杜若哪怕知道东西在她身上也无可奈何,同时又不愿离开齐都,让谢惊鸿钻空子离开大齐并返回苗疆。
策划了那么久眼看就要成功的事情,她们没有理由放弃,再加上祁玥暗地里的小动作,齐皇几番查探之下,已经渐渐将火云晶失窃一事怀疑到了巫王后身上,贼喊捉贼这种事情也不是那个女人做不出来的,更何况当晚给拓跋烈一家四口饯行的晚宴,期间巫王后和杜若确实有离开过,简言之,火云晶失窃时巫王后和杜若并不在风雅阁!
于是,火云晶失窃这件事陷入了僵持之中,你不动我不动他不动,谁都不肯先有动作露出马脚,就这样此事维持了短暂的平衡。
祁王府外围有云疆死士、有大齐皇室暗卫日夜轮班监视,祁玥和叶薰浅继续过着自己悠然闲适的小日子,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由于祁宝贝过完生辰要启程去炼狱,所以他只有十天左右的时间来完成暑假作业。
叶薰浅是祁贤学府的校长,许多规定都她在建校之出就提出的,即使是祁宝贝也不能违反规则,该做的课业依旧要做,倘若在秋学期开学时没有办法完成,那么将会受到处分。
小家伙向来听话又争气,断然不可能给自家娘亲丢脸。
就这样,刚放暑假的这段时间,每天清晨书房里都会出现祁宝贝小小的身影,叶薰浅已经习惯了祁玥将所有事情处理得妥妥帖帖,不让她担心半分,所以她乐得闲着,更何况肚子里还有个小宝宝!
书房里,祁玥一人则占领了长达两米的那张大书桌,只因他桌子上的卷宗太多,腾不出地儿来给祁宝贝,叶薰浅思前想后,便让银练他们弄来一张稍微小的桌子置于下首,这样一来她便可以每天在书房里陪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认真书写的模样,她也觉得很满足。
所以,暑假一到,她身边就多了个小屁孩儿。
“娘亲,这道题怎么做?”
祁宝贝黑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困惑,他毕竟还小,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全通,所以需要叶薰浅的辅导。
叶薰浅本就闲得没事,自然很乐意为宝贝乖儿子授业解惑,她侧过头,仔细看了下题目,轻轻念出声来,“城北马场共有十二个公共马车停车位,现在有八辆马车要停放,要求所有空车位连在一起,那么停车方法有多少种?”
她思考了一会儿,并没有将解题过程和盘托出,而是提示道:“宝贝,用排列组合及二项式定理解答。”
祁宝贝那颗小脑袋和他爹爹一样,对数字分外敏感,这一点叶薰浅很早就知道了,小家伙在数理化方面极具天赋,两岁识字,三岁便开始学习术数之学,现在快五岁了,他脑子里积累的东西比一般成年男子还要多。
这一直都是叶薰浅的骄傲,她希望她的宝贝和祁玥一样优秀。
“哦。”祁宝贝简单地应了一声,弯眉轻轻皱了起来,过不了多久便想明白了,扯着叶薰浅的袖摆,问道:“是不是把四个空车位看做是一个整体,和剩下八辆车一起排列,那么排列的方法就应该是一到九的乘积,也就是三十六万两千八百八十种?”
这下子换作叶薰浅惊讶了,她的确知道答案是一到九连续九个数字的乘积,但是……就是她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在短时间内算出结果来……
母子二人的互动,被某世子看在眼中,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眸光柔和地落在祁宝贝和叶薰浅身上,心中满是了幸福,这就是他的妻子和孩子,有他们在的地方,总是充满了温暖。
祁玥薄唇忍不住勾了起来,他的儿子长得像他,还继承了他举世无双的心算之法,的确聪慧过人,不能用常理形容。
他工作效率向来很高,过不了多久卷宗就处理了一半,见叶薰浅细心地给祁宝贝讲述微积分原理,他忍不住从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他们身旁,当祁宝贝发现面前的光线被挡住,连忙抬起头,脆生生地唤了一句,“爹爹。”
“宝贝遇到了什么难题,让爹爹也来瞅瞅。”
祁玥不由分说,坐在祁宝贝右边,叶薰浅坐在祁宝贝左边,手里拿着羽毛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讲完后还不忘询问:“明白了吗?”
“嗯嗯。”
祁宝贝乖巧地点了点头,他还小,上学时夫子只教了如何计算规则形状的面积,譬如说方形、矩形……却没有教他怎么算不规则形状的面积,娘亲这是在教他一套通用的方法!
“你娘亲教你的东西一定要好好琢磨研究,为将来学习机关术做准备,明白吗?”
祁玥摸了摸祁宝贝的小脑袋,想到小家伙八月初八便要启程离开,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爹爹,你就放心吧,宝贝一定会努力的!”
祁宝贝很有信心地保证,他分别握住祁玥和叶薰浅的手,小脸上满是笑容,他喜欢这种爹爹和娘亲都在身边,然后很关心他的日子。
“嗯,乖。”
大概是知道祁宝贝在不久之后离开齐都,所以祁玥对祁宝贝特别好,让某宝受宠若惊。
简单而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八月初七——叶薰浅和祁宝贝的生辰之日。
祁世子为了给家里的一大一小两个宝贝过生辰,不可谓不费心,几天前就画好了生辰蛋糕的图样,吩咐夏鸢拿到一醉阁去,让厨子们订做。
最原始的蛋糕,的确是叶薰浅做的,她将做法交给东苑的大厨们后,经过了四年的不断探索,如今市面上买的蛋糕卖相已经非常好了,每每看到水晶橱窗里各式各样的蛋糕,她总会忍不住感叹,这个时代的人真的很聪明,要想达到现代文明的程度,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有她有心推动的话,这一进程或许会加快很多。往年祁宝贝过生日,都是和叶薰浅一起,再请一些朋友过来,祝福小寿星快长快大,可是今年,小家伙却不乐意了,“爹爹,今年过生辰就我们三个好不好?”
“你娘亲也同意么?”祁玥自是不会被祁宝贝牵着鼻子走,今天是宝贝的生辰,也是薰浅的生辰,要怎么过可不是这个小屁孩说了算的。
叶薰浅听罢握住祁玥的手,与她十指交扣,点了点头,“嗯。”
不等祁玥询问原因,她便开口解释道:“往年会热闹一些,毕竟有许多生意上的往来,若是不大办说不过去,可是今年……”
她顿了顿,低眸看着自己的肚子,而后注视祁玥道:“我们又有了小宝宝,还不满三个月,我不想张扬。”
“都听你的。”
祁玥在叶薰浅头发上轻轻一吻,药老的确说过,他的薰浅在怀孕早期不宜去人太多的地方,不大办也好。
“娘亲,爹爹一回来你就忙着替他省银子,怪不得外公总说女大不中留!”
叶薰浅:“……”
天地良心,她真冤枉啊……她哪儿有替祁玥省荷包的意思,不过是巧合好不好!
“臭小子,勤俭节约是美德你懂不懂?”
祁玥敲了敲小家伙的额头,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但叶薰浅和祁宝贝都知道是开玩笑,所以不会放到心里去。
“勤俭节约?爹爹你真是不会脸红,我们一家三口就数你最没资格说这四个字好不好!”
祁宝贝毫不客气地吐槽,见祁玥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解,他揪着自家爹爹的袖子,恶狠狠道:“别以为你回来后宝贝没看账本就不会知道,咱们祁王府上个月光是给你添置衣裳就花了几万两白银!”
“没事你穿这么好看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背着我娘亲去勾引漂亮小姑娘?”
祁世子:“……”
“宝贝上学都是乘坐公共马车省银子,而爹爹你呢?动不动就坐马车,简直是太奢侈了!”
“亏得宝贝又是跟祖姑母合作给香妃娘娘打广告请神医,又是绞尽脑汁连载漫画《小丁丁历险记》,结果呢?齐都日报一个月的净利润都被你给败光了!”
祁世子:“……”
面对祁宝贝毫不客气的“指责”,祁玥扶额,敢情他这乖儿子还是个小财迷?
“唉……幸亏祁王府有宝贝这样勤俭持家的人在,要不然就凭爹爹这样的败家子,宝贝和娘亲说不定哪天就饿死了!”
小家伙望天长叹,颇为感慨,那三分认真三分忧郁三分自恋的模样,华丽丽地在素有“齐都第一铁公鸡”之称的祁世子心里刷新了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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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话说宝贝儿,你明天就要去炼狱了,临行前还不忘吐槽你家爹爹,真是太不乖了哦!
宝贝:只要一想到娘亲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被祁败家霸占,本宝宝很不爽!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卡片上的承诺
祁玥嘴角抽了抽,显然是没想到自家的小鬼头心眼儿这么多,才五岁就这么腹黑了,还想给他上套骗他离开薰浅两个月,简直是欠揍!
“那可不行!本世子还要和未出生的闺女儿培养感情呢!”
祁玥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人,在他眼里,现在叶薰浅肚子的闺女儿才是他的心头肉,至于宝贝乖儿子……还是多出去见识见识才好,他自己当年不也是这样么?没道理他做得到的事情宝贝做不到!
“就知道爹爹你有了闺女儿忘了儿子,宝贝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期待娘亲肚子里的宝宝是弟弟,哼哼!”
祁宝贝赌气似的说,要是娘亲生个弟弟,到时候他就可以和弟弟一起,欺负爹爹了,谁让爹爹这么不待见他!
“乌鸦嘴,肯定是妹妹!”
祁玥嘴上不饶人,但是眼神里的宠溺是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的,祁宝贝见时辰快到了,便没有再和祁玥斗嘴,牵着叶薰浅的手,往蛋糕的方向走去,打听到:“娘亲,爹爹他送给你什么生辰礼物呀?”
“呃……这个……”
叶薰浅没想到祁宝贝会突然这样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祁玥会送她什么生辰礼物,在她看来,只有他在身边,什么礼物不礼物的,她并不在意。
她真正想要的,是他和她在一起的温馨。
“怎么?难道爹爹小气得连生辰礼物都免了?”祁宝贝听罢更加惊讶了,他知道自家爹爹号称齐都第一铁公鸡,不待见自己也就算了了,可是也不至于连给娘亲的生辰礼物都免了吧?
“本世子给你娘亲的生辰礼物,怎么能让你看到呢?”
祁玥知道祁宝贝心里想什么,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将自己送给她的礼物与旁人分享,哪怕这个人是他和她的亲儿子也不行。
“不就是生辰礼物嘛,弄得这么神秘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爹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祁宝贝撇了撇嘴,拉着祁玥和叶薰浅来到圆桌前,精致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美味佳肴,长辈们站在一旁细细品尝,时而将目光移到祁宝贝那可爱的脸蛋上,时而悄悄瞅着祁玥和叶薰浅,谈天说地,不一而足。
“谢谢大家来参加宝贝和娘亲的生辰宴,希望大家玩得开心。”
祁宝贝软糯糯的声音响起,配上那萌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别提有多讨人喜欢了,让贤老王爷、慧灵大师、药老等人恨不得将这个小奶包揪到怀里狠狠“蹂躏”一番,奈何小家伙就站在祁玥和叶薰浅跟前,他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前些时候礼物已经送得差不多了,祁宝贝吩咐下人将礼物都收起来,搁置在一旁,否则一会儿切蛋糕不方便。
叶薰浅对过生辰并没有特别高的兴致,蛋糕她时常吃,只要她点点头招招手,就会有人将美味的蛋糕送到府上,而现在,她怀着身孕,对油腻的蛋糕并不是很有胃口。
祁玥早就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的蛋糕是为祁宝贝订做的,至于叶薰浅,他为她准备了她喜欢吃的点心,两人只是站了一会儿,便坐下来歇息,祁玥倒是无所谓,可他见不得叶薰浅久站。
至于祁宝贝,今天的他活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长辈们之间来回穿梭,他性子一向活泼开朗,讨人喜欢,而且类似于像今天这样的宴会,他参加过很多次,也策划过不少,叶薰浅对他十分放心,故此和祁玥坐在一旁小声交谈。
“薰浅,可是累了?”祁玥手臂绕过她后背,搂着她,小声问道。
他知道她现在怀着孩子,极易困倦,所以才将今年的生辰宴简化到不能再简化,同时让祁宝贝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没事,就想靠在你怀里。”叶薰浅浅笑着摇头,她早就过了那种喜欢幻想的年纪,生日什么的年年都有,跑也跑不掉,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却是她倍加珍惜的。
“嗯,我会陪在你身边。”祁玥无疑是懂叶薰浅的,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伴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细细摩挲,带给她温暖。
今日参加生辰宴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祁宝贝无疑成为风头正劲之人,而祁玥和叶薰浅则低调无比,始终牵着彼此的手,将主角的位置让给祁宝贝。
宴会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随着蛋糕上的蜡烛被悄然点燃,祁宝贝和叶薰浅徐徐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许下心愿,祁玥就站在叶薰浅身边,柔和的烛光打在她脸上,显得格外美丽,待她睁开眼睛,他手腕稍微一使力,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声问道:“薰浅,你许了什么心愿?”
“不告诉你。”叶薰浅唇角一勾,玉璧纤纤,环住他的颈,娇俏一笑,没有回答。
祁世子在心爱的女子这里吃了闭门羹,立刻将目光转移到祁宝贝身上,问道:“宝贝,那你呢?”
“娘亲不告诉你,所以宝贝也不要告诉你!”
祁宝贝和叶薰浅显然就是站在同一条线上,谁让他和叶薰浅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呢!
爹爹再好,也比不上娘亲在他心里的地位!
“还想不想要生辰礼物了?”祁世子幽怨无比地瞪了某个小屁孩一眼,亏他花了这么多心思想要送给这个小家伙一件礼物,结果……
“爹爹,你真的给宝贝准备了生辰礼物?”
祁宝贝小嘴儿嘟得圆圆的,似乎有些不相信,凭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自家爹爹给自己准备礼物,这还真是件令人惊讶的事情。
“废话!”
面对小家伙语气里的那份质疑,祁世子“幼小”的心灵严重扭曲了,心中暗忖:难不成他这个父亲在宝贝心中的地位就如此差劲?连儿子过生辰都不舍得亲自挑选礼物?
“嘿嘿……那爹爹……宝贝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家伙讨好地抱着祁玥的腿,肚子圆滚滚的,大概说刚刚吃了两块蛋糕的缘故,祁玥眸光轻轻地落在祁宝贝微微鼓起的肚子上,吐槽道:“你看你贪吃,迟早会吃成小胖子!”
“宝贝这是在替娘亲吃生辰蛋糕好不好,爹爹你不仅不感激宝贝,还说宝贝会吃成小胖子,真是太不称职了!”
祁宝贝对自己的个人形象一向十分重视,那重视的程度直追某世子,祁玥扯了扯嘴角,不忍心打击某人,明明市吃货一个,还找那么多理由,话说这性子究竟是随了谁?
父子二人争论的画面格外和谐,让在座所有长辈都笑了,祁玥捏了捏祁宝贝粉嫩嫩的小脸蛋,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他便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祁宝贝一看,眼睛都亮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爹爹给他准备的生辰礼物?
然而,不等他踮起脚尖,伸出手去拿,祁玥手里的小盒子便塞到了叶薰浅手里,他凝视着她清丽的面容,深情款款道:“薰浅,送给你,生辰快乐。”
“是什么?”叶薰浅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实话说,这小盒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很普通的檀木盒,拿在手里也很轻,她实在想不出祁玥会在里面放什么特别的东西。
项链?戒指?耳坠?花簪?
一系列的词从她脑海中划过,让她觉得有些不靠谱,祁玥懂珠宝设计,五年前曾给她设计过一对耳坠,只可惜最后在凤凰山脚弄丢了一只,即使后来从拓跋烈手里拿回来,也不复最初的完美。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祁玥没有直接回答,双臂圈住她的腰,生怕她一不小心被谁磕着碰着,叶薰浅心头疑惑更甚,诚然,在这一天收到他送的礼物,她心里觉得很幸福。
两人虽然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奈何祁玥和叶薰浅本身就是个发光体,就是再低调此时也会引来众人的目光,弄得叶薰浅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薰浅,你脸红什么?”
祁玥唇角勾了勾,覆在她耳边轻言轻语,炽热的气息萦绕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让她耳根那抹红晕不由自主地在她脸上扩散开来。
她心头微微一恼,这个男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撩拨她,平时也就算了,可现在整间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呢!
他怎么能表现得如此暧昧?
思索了许久,叶薰浅决定忽略他那亲昵无比的举动,素手挑开盒盖,当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时,她惊讶了一会儿,不是她想象中的珠宝首饰,而是一叠小卡片。
叶薰浅抬头,恰好与他明亮的目光撞在一起,她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从盒子里取出最上面那张卡片,翻到正面,果真另有乾坤。
“陪薰浅泡温泉。”
叶薰浅将卡片上的字轻轻念出,她嘴角一勾,连忙翻开第二张卡片,上书:给薰浅按摩。
想到祁玥那娴熟无比的按摩手法,叶薰浅心中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她纤细的手指将盒子里的卡片一一翻看,发现每一张上的字迹都不相同。
“给薰浅画眉。”
“给薰浅修剪指甲。”
……
“每天晚上给薰浅讲故事听。”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条件信任薰浅。”
……
卡片上短短数语,让叶薰浅心里倍感温暖,她的男人果真懂她,她最需要的是他长情的陪伴,而非那些哗众取宠的贵重礼物,男子遒劲的字迹深深地印在叶薰浅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在她我二十一岁生辰之际,他赠予她的是他一生的承诺,重逾千钧。
第一百一十六章 爹爹,宝贝很诚实!
“嗷呜,爹爹,宝贝也要礼物,你不能厚此薄彼!”祁宝贝闪亮闪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爹爹虽然没有送给娘亲什么珠宝首饰,可是却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他对她的喜欢,这份喜欢足以让他为她做任何事情。
叶薰浅将这几十张卡片叠得整整齐齐,收进盒子里,然后再阖上盖子,晃了晃手里精致的盒子,朝着祁玥甜甜一笑,“祁玥,我可是记住了,以后你可不许反悔。”
“嗯,一生不悔。”
祁玥圈着她的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浅的吻,他能感觉到,她的腰稍稍丰腴了一些,抱起来手感更好了。
“你要送给宝贝什么礼物?”
叶薰浅算是了解祁玥的人,他不愠不火,不代表他就真的不将儿子放在心上。此时,祁宝贝同样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期待。
祁玥见状扯了扯嘴角,很不在意地丢了个铁盒子给祁宝贝,“喏,给你的。”
小家伙眼疾手快地接住,不想这盒子竟然如此沉,比祁玥给叶薰浅的那个要大上许多,祁宝贝显然是没有料到,他小脸皱了皱,“怎么这么沉?难不成是黄金?”
“爹爹你真俗气!”
祁世子:“。…。”
话说以他的身份,用得着给自家宝贝乖儿子送黄金做生辰礼物吗?这种馊主意,亏这臭小子想得出来,他怎么看都不想是暴发户好不好!
“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要不要?不要就赶紧拿过来!”
自己珍藏了那么久的东西从此就是这个臭小子的,这件事只需在他脑海里划过,他便感觉肉疼不已,然而,想到祁宝贝即将前往炼狱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他心中释然了许多。
“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哪儿有收回的理儿,娘亲你说是不是?”
到手的东西,祁宝贝可没有再还回去的习惯,尤其是从祁玥手里拿到的东西!
“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祁玥纠正着说。
祁宝贝听罢嘴角一弯,抱住祁玥的腿,笑眯眯道:“等娘亲生了妹妹,长大后出嫁,宝贝就这样跟她说,在爹爹心里,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
“臭小子,讨打是不是?”
祁世子对闺女的爱护绝非一点半点,哪里容得了祁宝贝这么挤兑?
“好了祁玥,和宝贝较真做什么?是儿子还是闺女还说不准呢!”
叶薰浅怕这一大一小一言不合“打”起来,所以连忙出言圆场,看着祁宝贝和祁玥谁都不想让给谁的样子,叶薰浅扶额,话说别人家都是父慈子孝,怎么到了自己家里就成了这样一副光景?
祁宝贝看在自家亲亲娘亲的份儿上,摆了摆手,嘟哝道:“宝贝不跟你这幼稚又爱吃醋的老男人一般见识!”
“你说谁是老男人?”
最忌讳别人说自己老的祁世子瞬间炸毛了,又这么说老子的儿子么?
“谁回答了就是谁。”小家伙有恃无恐,谁让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呢!
娘亲在这,那么多长辈在这,他就不相信爹爹还能收拾他这个可爱无比的小奶包!
“薰浅,我很老吗?”
祁玥满脸都是不爽,如果不是叶薰浅拦着他,他指不定就把祁宝贝给小惩大诫一番,以振父纲!
“哪儿有?”
叶薰浅想都不需要想便否认了,二十三岁的男人要是也算老,那么在场的这些长辈岂不是老到一脚踏进棺材?
“你看你一出现在大家面前,那些女人的眼神就粘在了你身上。”
叶薰浅想到这个男人不论出现在哪里都万众瞩目的样子,语气有些酸,她可没有忘记在祁贤学府毕业典礼上他给毕业学子颁发证书时的情景,要不是因为她怀有身孕,她才不会让他有被别的女人吃豆腐的机会呢!
“吃醋了?”祁世子倏然一笑,指腹拂过她的眉毛,心情别样的好。
这一次,叶薰浅难得没有否认,轻轻地应了声,“嗯。”
“我连她们长什么样都记不得,脑海里只有你一个。”
祁玥听罢缓缓解释,他自是看出了她心里在膈应着些什么,不过……他是真的对其他女人不感兴趣,她不是常说,她是祁贤学府的校长,在她眼中,只有学生没有男女么?
什么时候心思澄明的叶校长也会吃学生的醋了?
想到这,祁玥笑意更深,叶薰浅满意地靠在他怀里,享受着他温柔的怀抱,就在这时,“哇”的一声响起,叶薰浅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但见祁宝贝手里的那个铁盒子已经打开,里面整齐叠放着一件背心,看起来十分简朴。
不过,在场之人都有着一双识货的眼睛,祁玥送给祁宝贝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是凡品?
父子二人平日里时常吵吵闹闹,实则感情很好,祁玥很爱护祁宝贝,同样的,祁宝贝也很喜欢祁玥,只不过父子二人都不喜欢矫情地承认罢了!
慧灵大师离祁宝贝最近,也是他最先反应过来,忍不住问道:“莫非是传言中的夜晶缕衣?”
“质地轻而薄,足以抵御拥有百年功力之人倾力一击。”
听到慧灵大师如数家珍般款款道来,祁玥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反观叶薰浅,就没这么淡定了,夜晶缕衣她也是听说过的,只是……不是说已经失传了么?
“无价之宝,想不到竟然在小祁手里。”
贤老王爷目光灼灼,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东西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道保命符,拥有百年功力的人不多,即使是有,在倾力一击后也极难在短时间内恢复,这个时候无论是逃跑还是反击,都易如反掌!
如果在别处让他看到,说不定也要抢上一抢,偏偏这宝贝现在是给了他的曾外孙儿,他哪里能厚着脸皮去抢?
“祁玥,你送给宝贝夜晶缕衣,这是不是代表宝贝会遇到很大的危险?”
叶薰浅神色略显不安,这么珍贵的东西,她的男人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这个时候送,已经足以证明一些问题了。
炼狱,这个地名一听就让人觉得不是什么好地方!
万一她的宝贝活蹦乱跳着出发,到最后回来缺胳膊断腿儿,那她还不得心疼死?
“这不是为了让你安心么?”
如果祁世子知道自己这一让某世子妃“安心”的举动会适得其反,估计下次就是打死他也不这样送礼了,不仅没讨好心爱的妻子,还损失了无价之宝,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亏本买卖!
身为奸商的祁世子这辈子恐怕都没做过这么憋屈的事情!
“安心?祁玥你确定是为了让我安心而不是担心?”
叶薰浅眼角往上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于无声处表现她心中强烈的不满,祁玥愣了半晌,旋即劝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家宝贝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算是踏进了阎王殿阎王爷不收!”
“有你这么说自家儿子的吗?”
叶薰浅没好气地吐槽,祁玥这当爹当到这份儿上也算是极品了!
“本世子敢为天下先,这难道不好吗?”祁玥面露无辜之色,反驳道。
他扶着叶薰浅在皇后身边落座,小声道:“薰浅,你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皇后笑着点头,拉起叶薰浅的手闲话家常,祁玥见状走到祁宝贝身边,见小家伙正拿着拿件夜晶缕衣仔细端详,而那盛放夜晶缕衣的盒子被随意丢在脚边,祁玥粗了蹙眉,他习惯了整齐、严谨,自然不会习惯祁宝贝现在这般“丢三落四”。
“宝贝,跟爹爹走,爹爹有话要对你说。”
祁玥捡起地上的盒子,轻放在桌子上,然后牵着祁宝贝的手,往茶餐厅外走去,祁宝贝的心神都聚焦在了夜晶缕衣上,哪里管祁玥牵着自己去哪里,总归不会害他就是了!
两人徐徐向前,走到小家伙的房间门口,祁宝贝方才回神,不解地看着身旁高大的男子,“爹爹,你带着宝贝回房做什么?生辰宴还没结束呢?”
“难道是爹爹估摸着宝贝要离开齐都两个月,舍不得宝贝,准备今晚和宝贝一起睡觉?”
祁世子:“……”
“你想太多了!”
过了半晌,祁玥才吐出了这五个字,祁宝贝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家爹爹对娘亲爱得死去活来,他完全不需要担心爹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所以他不拒绝和一个成熟的男人单独待在一块儿!
祁宝贝的房间干净整洁,虽然本人比较可爱黑萌,但是从小培养的习惯让他将自己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一点似乎和祁玥很相似。
“爹爹,你带宝贝回房间做什么呢?”
祁宝贝抱着自己的夜晶缕衣,眉毛弯弯的,黑色的眸子亮若星辰,本来他只是觉得这件背心好看,质地轻薄,可是一听到慧灵太爷爷说起夜晶缕衣的典故,他的兴趣就大大增加了。
身为某人的乖儿子,对稀世珍宝这种东西,向来是只进不出的,所以某宝看着某世子的眼神里夹杂了一丝戒备。
面对自家儿子有意无意间的防范,祁世子哭笑不得,他若真觊觎着这玩意儿,完全可以不给宝贝知道的,宝贝哪里还有机会对他露出这种表情!
“不会是你反悔了吧?”
见祁玥不说话,祁宝贝小脸蛋皱了皱,大胆猜测。
“宝贝,你怎么跟你娘亲一样凡事往坏的方向想呢?”
联想到叶薰浅先前的表情,祁玥忍不住吐槽,心中暗想:难道他就长着张坏人的脸蛋?
“不是宝贝喜欢胡思乱想,主要是爹爹你太不要脸了,所以宝贝要防患于未然!”
祁世子:“……”
他的薰浅曾无数次在他们欢好时说他不要脸,可是这三个字从宝贝口中道出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宝贝说得对,要习惯于对所有人有防范之心,否则哪一天有坏人易容成爹爹的模样来骗你,将你引入险地,再挟持你威胁你娘亲,那可就不好了!”
祁玥唇角**着一丝浅笑,倒是没有责怪祁宝贝什么,在他看来,他和薰浅的孩子就是与众不同,多留个心眼儿总是没错的!
“矮油,爹爹你的想象力如此丰富,不过这一点你可以大大地放心啦!”
祁宝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本来祁玥还以为他要臭屁无比地说自己有火眼金睛一定能识别坏人之类的话,谁知这个臭小子从头到尾就是个补刀帝,“依宝贝看,像爹爹您这样不要脸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够冒充得了的,所以这种可能性呢几乎没有哦!”
祁世子的脸瞬间黑了,自家乖儿子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一双眼睛瞪着祁宝贝,咬牙切齿,“你就不能像你娘亲一样说本世子无人能假冒是因为长得太英俊了吗?”
祁宝贝:“……”
话说他终于知道他的自恋基因从哪里来了?有这么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爹爹,对他的成长有很大的影响好不好?
“爹爹,宝贝是个诚实的孩子,这种言不由衷的话宝贝说不出口……”
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某世子几乎想要暴走,臭小子这是拐弯抹角地说他长得丑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西施比你娘亲漂亮吗?
见某人脸色沉沉如墨,双眸满是冷厉,祁宝贝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底气有些不足地为自己辩解,“爹爹……您听说过邹忌与城北徐公的故事么?”
以前祁宝贝晚上和叶薰浅一起睡觉时,叶薰浅总是能给他讲很多故事听,而且还不带重复的,他记忆力极好,自是对《邹忌讽齐王纳谏》的故事他耳熟能详。
“没听过。”祁玥真正跟叶薰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前前后后时间加起来估计也就一年左右,当然赶不上祁宝贝与叶薰浅了。
再说了,他和薰浅单独在一起时,都忙着搂搂抱抱了,哪儿有空听她讲故事?
“爹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像升级版的邹忌哎!”
祁宝贝很善意地将邹忌与城北徐公比美的典故用自己的语言简单地说了一下,然而,某世子关注的重点显然和祁宝贝的发生了偏差,“这邹忌讽齐王纳谏关本世子什么事?”
“矮油,爹爹,宝贝是想借此告诉您,娘亲说您长得英俊,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啦!”
不管怎么说,在祁玥和叶薰浅的世界里,祁宝贝算是半个局外人,他看事情的态度会客观许多,当然,自家爹爹颜值高也是事实,不过对见怪了俊男美女的祁宝贝来说也算不上惊为天人了!
都说距离产生美,这句话适用于祁宝贝,却不适用于祁玥与叶薰浅。
“西施又是谁?比你娘亲还漂亮么?”
祁世子听到一个陌生的词,下意识地问出声来,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女人比他的枕边人漂亮,所以听到祁宝贝口中这个疑似美人代名词的“西施”二字,他觉得有些不爽。
小家伙瞬间醉了,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强烈地感受到“代沟”的力量!
好在他不是什么爱较真的人,当下撇了撇嘴,转移话题,“那爹爹,你带宝贝回房间到底有什么事儿呀?宝贝还急着和娘亲多多相处呢!等过了明天,宝贝就要离开娘亲两个月,这是宝贝第一次离家这么远……”
祁宝贝再怎么少年早熟,都改变不了他还是个五岁孩子的事实,从小到大从未出过远门的他心中自是有许多不舍,他一定会很想念很想念娘亲的!
“宝贝儿,你也太偏心了,就知道舍不得你娘亲,也没见你说舍不得爹爹!”
祁世子的心灵在今日经历了第n次扭曲,他不是在吃薰浅的醋,而是意识到自己在宝贝心里没什么地位,所以“伤心”了一阵又一阵!
“爹爹,宝贝也很舍不得你啦!”
祁宝贝很讨喜的性子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前一秒还挤兑祁玥个不停,这会儿风向一下子就转了,让某世子的心软软的,低低地应了声,“嗯。”
“可是爹爹,你高颜值高武力值,又腹黑又无耻,别人都欺负不了你,宝贝没什么不放心的,但是娘亲就不一样了,她怀着宝贝的妹妹,辛苦也就算了,还总是有人要害她,宝贝小心肝儿感到非常的不安!”
人的同情心很多时候都偏向于弱者,此时的祁宝贝便是这样!
“好了宝贝,爹爹会保护好你娘亲的,等去了炼狱之后,听你龙魂叔叔的安排,爹爹希望你能快点儿回来!”
有时候,父子就是天敌,譬如祁玥和叶薰浅,然而这个时候,祁玥绝对没有存心教训祁宝贝的意思,哪怕知道祁宝贝去炼狱后会经历许多生死考验,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祁王府的男人,现在不抓紧时间磨练,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和薰浅的宝贝疙瘩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他们的光环下,也不可能永远躲在父母的庇护下,他不允许宝贝将来没出息!
“嗯嗯,宝贝一定会的!”
祁宝贝抱着祁玥的腿,点了点头,祁玥弯下腰,轻轻地抱着他,小声道:“宝贝儿,你是爹爹娘亲心肝儿上的小疙瘩,所以爹爹并不希望你有什么危险,夜晶缕衣是爹爹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在炼狱时要时刻穿在身上,明白吗?”
“唔……爹爹,你好关心宝贝,宝贝好感动哦。”
小家伙略显夸张的表情让祁玥哭笑不得,他向来不习惯关心别人,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所以这会儿宝贝这么说他有些不适应,于是矫情无比地否认,“你想多了,本世子是怕你到时候回来时鼻青脸肿的,让你娘亲看了心疼!”
“爹爹,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安慰一下宝贝?再这样下去宝贝的心都要碎了!”
若是论起撒娇技能,恐怕整个齐都都没有谁家的孩子能及得上祁宝贝!
“宝贝,你有所不知,正所谓忠言逆耳,爹爹已经被你娘亲调教得像个老实人了,所以这种言不由衷的话爹爹也说不出口哎……”
祁宝贝:“……”
为什么他觉得爹爹刚刚说的这句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叶薰浅在楼下的茶餐厅里坐着,和皇后聊聊家常,可是等了许久,也不曾见到祁玥和祁宝贝下来,于是对皇后道:“姑姑,您先歇一会儿,我上楼去瞧一瞧。”
“浅浅,小祁和宝贝能有什么事儿?大不了差人上楼去问问不就好了,你还怀着身孕呢!一个人跑上跑下本宫不放心,难不成小祁平日里也是这样‘照顾’你的?”皇后有些不赞同地说,在她看来,祁玥是男人,就该照顾好自己的妻子,不能让妻子担心,要不然就是不称职的夫君。
“姑姑,不关祁玥的事情,我只是想到处走走,宝贝明天就离开齐都了,有些不放心,想多看他几眼!”叶薰浅实话实说,宝贝从小到大都没有单独离开她这么久,这让她怎么放心得下?
“小祁也真是的,说宝贝待在祁王府太闹了,影响你安胎,非要让他去炼狱磨一磨性子不可,依本宫看,若真是担心这个,不如让宝贝进宫陪本宫两个月,小祁他不待见宝贝儿子,本宫可稀罕得紧!”
皇后在叶薰浅面前直来直往惯了,祁宝贝和她很亲,当初祁玥不在,叶薰浅忙着的时候,时常让宝贝进宫和她小住,因此她心里向着宝贝。
“姑姑是怕宝贝受苦么?”叶薰浅微微一笑,和皇后相识多年,她又怎么会听不出其弦外之音?
“瞧本宫那侄孙儿细皮嫩肉的,要是去炼狱两个月回来,指不定就去了半条命!”
果不其然,才那么一会儿,皇后就大大方方承认了,只听叶薰浅笑着道:“那姑姑当初又怎么会在祁玥六岁时就将他送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这……”皇后愣了一会儿,顿时陷入了沉默,当初么……?
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往事不堪回首……
“对不起哦姑姑,让你想起了伤心的事情。”
叶薰浅伸出手,覆盖在皇后的手背上,脸上满是歉意,皇后不拘小节,摇了摇头,“没事,都过去了,小祁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还娶了个漂亮的媳妇儿,有个聪明的宝贝乖儿子,上天待他不薄!”
“姑姑,你为祁王府付出了半生,你可曾后悔过?”
不知为何,每每看到皇后明媚而灿烂的笑容,她总会觉得心疼无比,在场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长辈,所以叶薰浅不需要担心隔墙有耳。
“不曾。”
皇后红唇轻启,悠悠回答,如果时光倒流,她依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她没有办法丢下家族的一切,和心爱之人双宿双栖,无法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亲人的痛苦之上,尤其是她亲哥哥留下的唯一骨血,她更是不能视若无睹。
夜色渐浓,宴会渐渐接近了尾声。
侍女们依照祁玥的吩咐,给参加宴会的长辈们安排好休息的房间,反正祁王府房间多,绝对不差那几间卧室。
随着时间的推移,茶餐厅里便只剩下了叶薰浅和皇后,柔和的珠光打在古色古香的墙壁上,将整间屋子的气氛衬托得格外温馨。
“姑姑,他……要来了。”
叶薰浅的思想经历了数次挣扎,终于鼓起勇气。
“谁?”
皇后瞧见了叶薰浅眼底那份欲言又止,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声音微微颤抖地问。
叶薰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面前雍容优雅的女子,想了想,小声道:“朗回大将军。”
话音刚落,皇后的手仿佛脱力一般,青花瓷杯应声而落,溅起数滴茶水,沾湿了她的裙摆,她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转身,背对着叶薰浅,“浅浅,我有些累了,先回宫去了。”
“姑姑,都这么晚了,不如在东苑住一夜,明儿一大早再回宫也不迟。”
叶薰浅凝视着前方女子清寂的背影,顿时感到一阵心疼,皇后有出宫特权这回事她是知道的,回娘家一趟留宿祁王府在过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齐皇一般不会管。
“不了,本宫认床,在宫里住习惯了。”
皇后嗓音有些沉,她向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李嬷嬷,轻声吩咐道:“嬷嬷,我们回宫吧!”
“是,老奴遵旨。”李嬷嬷立刻上前,扶起皇后,慢慢走出门外,只留下叶薰浅一人站在远处,若有所思。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知羞才能追到媳妇儿!
晚风微凉,叶薰浅立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一抹熟悉的声音,她微微侧首,只见祁玥踏着星光走来,“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这么久?”
“也没多久。”叶薰浅笑了笑,偎在他的臂弯里。
祁玥凝眸看了看,不见皇后的影子,当下明白了一切,祁王府的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没有去问她皇后为什么不在这类问题。
“薰浅,夜深了,我们也回去歇息吧?”
祁玥仰望头顶闪耀的星空,一边搂着她,一边往主卧的方向走去,叶薰浅没有拒绝,她和他是夫妻,在一处待着天经地义,只是脑海里不断会放着皇后失落的那一幕,她的心顿时感到一阵揪疼。
“在想什么?”
安静的氛围里忽然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叶薰浅回过神来,方才发现自己已然身处主卧,她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他,“祁玥,姑姑她……”
“薰浅,姑姑的事情你别管。”
不等她把话说完,祁玥便出声打断了,见她脸色有些不好,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于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所以不要想这么多。安心养胎就好。”
“不是一个人?”叶薰浅粗了蹙眉,似乎有些不高兴。
“嗯。”祁玥点了点头,她肚子里还有他们的闺女儿,当然是两个人了!
“不是一个人,难不成是一头猪?”
祁世子:“……”
“有你这么娇气的猪么?你若是猪,本世子岂不是猪的夫君?”
戏谑的话从男子唇边逸出,瞬间把叶薰浅逗笑了,她光滑细腻的脸蛋在他胸前蹭了蹭,祁玥墨眸里顿时幽暗了起来,算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密过了,他是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面对心爱之人的“撩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她对他而言一直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别动了……薰浅乖……再动下去本世子就把持不住了……”
直接而性感的嗓音缓缓响起,空气中暧昧升温,感觉到男子身体刹那间的僵硬,并且还在持续中,叶薰浅恨不得钻进老鼠洞了,都怪她不好,这段时间他安分了许多,以致于让她差点忘记这个男人的禽兽本色。
“大夫说,要再过一个月才可以……”祁世子紧紧地搂着心爱的女人,不停地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想要借此浇灭身体里奔腾而起的火焰,然而,越是和她亲近,他想要的就越多,可是药老严肃的话却像是他脑海里紧绷的一根弦,让他不敢越雷池半步。
才两个多月他便忍受不了了,想想叶薰浅还要七个多月才才能卸货,另外还要坐月子,零零总总加起来的时间大概也有一年,只要一想到还有一年的时间要忍受,某世子心里觉得委屈无比。
以后他再也不要生了,简直就是受罪嘛!
他的薰浅受罪,他自个儿也受罪!
“祁玥……要不今晚我和宝贝一起睡……?”
叶薰浅红着脸,吞吞吐吐地问,一来是怕和某世子待在一块儿导致他擦枪走火,二来明天宝贝就启程离开齐都了,她挺舍不得宝贝的。
“不行!”某世子强烈抗议,他的小祁玥还没歇下去呢!
她要是跑去跟宝贝一起睡觉,那他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废掉!
“薰浅,本世子比宝贝更……嗯嗯……需要你。”
男子含着她可爱的耳垂,声音略显沙哑,摇曳出一室的动人风情。
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了,她自是明白他所说的需要是什么,她是他的妻子,自是明白他的需求,犹记得他们刚刚大婚那会儿,每天都待在一起,而五年后的重逢,这个男人生龙活虎得不像话,仿佛怎么要都要不够似的。
“祁玥……你冷静点儿。”叶薰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可能平静地声音劝说。
“冷静不了,这个时候还能冷静的男人,除非他不举!”
某世子妃:“……”
是夜,暖风熏人,红绸旖旎,祁玥搂着叶薰浅蹭了大半夜也没消火,到最后,叶薰浅实在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各种“暗示”、“骚扰”与“求助”,红着脸替他解决。
“薰浅,手很酸吗?本世子替你揉一揉。”
祁玥见心爱之人眉头皱得紧紧的,还不停地甩手腕,立刻就明白了,他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纤细而嫩白的手指,唇角笑意更深,无辜地问道:“薰浅,你的手怎么湿了?”
叶薰浅:“……”
“还不是因为你!”
女子含羞带怯的模样可人至极,幽怨的小眼神勾魂无比,至少在现在的祁玥眼里,的确是这样的。
“好嘛……都是我的错,大不了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后每一天我都亲自伺候你还有我们的闺女儿吃饭,保证不让旁人看出你的手没力气还不行么?”
如此补救方式,让叶薰浅彻底失了语言。
有些事情,越是想要掩盖,就越欲盖弥彰。
他要真这么做,她还不得羞死?
祁王府的下人们都有一双非常闪亮的眼睛,有时她和祁玥晚上稍微疯了一点,第二天都能瞧见他们暧昧不已的眼神,更别说是今晚这种事情了。
“闭嘴!”
叶薰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而后闭上双眼,准备睡觉。
祁玥瞧了一眼窗台上的沙漏,心知时间不早,因此也没有再折腾她,他静静地躺在她身后,圈住她的身体,嗅着属于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入眠。
夜,很静,
祁王府灯火如旧,与往日并无很大不同,然而,此时此刻的长宁宫,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皇后脸上有些苍白,独自站在长宁宫的角楼之上,纤细**的身影在萧瑟的秋风中静静而立,俯瞰着脚下巍峨的皇宫。
她一直在沉默着,从离开祁王府开始,就没有再多说过一句话。
长宁宫里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主子心情不好,所以格外注意,不管做什么事都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皇后对下人一向宽柔并济,安分守己做事的人,她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对于不安分的人,她绝对不会心软宽待,所以长宁宫的下人们对皇后十分敬畏。
秋风万里,带不走她心里长年累月积聚的愁绪,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仿佛不知疲倦,不知不觉到了五更天,齐都终于迎来了秋天的第一场雨,她仰望天空,雨点低落梧桐叶,发出沙沙的响音,千点万点,如叩心扉。
她没有撑着伞儿,衣裳被飘来的雨打湿,感受着脸上冰凉的触感,多年前尘封的往事悉数涌上心头,那过往的一幕又一幕,恍如命运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一夜之间,她染上了极重的风寒,卧病在床,眼皮沉沉,意识在人来人往中渐渐模糊……
翌日清晨,祁玥和叶薰浅给祁宝贝送行,小家伙轻装上阵,将自己照顾得很好,临走前还不停地抱着叶薰浅的胳膊仔细叮嘱,无非就是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爹爹欺负之类的话。
龙魂一改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格,站在祁宝贝身后,一言不发,他从来都不喜欢说话,这一点祁玥最是了解。
“好了宝贝,有你爹爹在,娘亲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你,此去要注意安全,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娘亲的宝贝疙瘩,娘亲会一直想念你。”
叶薰浅拍了拍小家伙的削瘦的肩膀,依依不舍的模样,让某世子有些吃味儿,忍不住出声道:“薰浅,你不许有了儿子忘记夫君……”
傲娇的祁世子拉着心爱之人纤纤柔荑,语气酸溜溜的,让祁宝贝再次鄙视起他来,“爹爹,你的气度呢?胸襟呢?亏得娘亲两个月都和你在一起,还吃宝贝的醋,简直是不知羞!”
“宝贝,听爹爹的话,不知羞才能追到媳妇儿!”
祁玥理所当然地回答,仿佛以此为荣似的,让祁宝贝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像宝贝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都是不用追媳妇儿的,爹爹你真是太弱了!”
被自家儿子看低,祁世子难得没有黑脸,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起来,眸光略过祁宝贝身后那抹存在感极低的身影,吩咐道:“龙魂,宝贝就交给你了。”
龙魂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一个字,跟随祁宝贝小小的身影离开了。
叶薰浅和祁玥站在原地,直至视野中的那辆马车消失成一个细小的点,祁玥握着叶薰浅的手,提醒道:“薰浅,宝贝走远了。”
“祁玥,你怎么这么狠心?万一宝贝他有个三长两短……。”
叶薰浅靠在祁玥肩膀上,离别的伤感涌上心头,先前宝贝在时,她不想宝贝因为自己而停下脚步,所以才将自己的心情收拾得无懈可击,现在宝贝已经走远了,她不想在他面前掩饰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绪。
祁玥轻声一叹,搂着她,安慰道:“不会的,我们的孩子聪明可爱,天赋异禀,生来便拥有了同龄孩子没有的一切,他的幸福是别人所难以企及的,若是不受些苦,怕是老天也看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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