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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上无良世子妃全文阅读

作者:冰河红叶     宠上无良世子妃txt下载     宠上无良世子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三章 爱听墙角的熊孩子

    皇后见状把祁宝贝抱到自己怀里,给某个炸毛的小家伙顺毛。=

    不到五岁的孩子,粉妆玉琢,抱起来手感很好,又不是很重,因此皇后很喜欢抱着祁宝贝。

    其实,不止是皇后,就连叶薰浅也有抱祁宝贝的爱好,只不过她现在有了身孕,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祁宝贝在自己怀里玩耍,于是,祁宝贝很久没有感受到自家娘亲的温柔虎摸,此时无比乖巧地待在皇后怀里,小眼神时不时往门外探去,恨不得将某个抢他台词的绿眼妖精秒成渣渣!

    于情于理,元媛和拓跋烈都没有过门而不入的理由,两人相视一眼后,便拉着拓跋钧和拓跋乐往怜香楼里走去。

    “母妃,那野兽叫起来这么凄厉,会不会把小乐给吃了呀?”

    拓跋乐虎头虎脑的,他和哥哥拓跋钧性子不一样,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常常让人哭笑不得,这一点倒是跟祁宝贝有些相似,只可惜他和祁宝贝见面就掐,几乎没有和平相处过!

    “不会,香妃娘娘生病了,这些都是准备为她看病的大夫。”元媛目光朝附近那一排人看去,小声解释。

    “哦。”拓跋乐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在元媛的牵引下缓步向前。

    “一会儿走到屋子里不许大声喧哗,见到外祖母要乖乖的,知道吗?”

    拓跋钧从来都不会让元媛担心这些问题,可拓跋乐调皮得不像话,她怕他惹出乱子来,这才特意叮嘱了好几次。

    “母妃,小乐知道了,您就别担心了。”

    拓跋乐揉了揉自己的小耳朵,仿佛耳朵都要被元媛念叨得长茧了一般,他被元媛牵在手里,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怜香楼同游两侧,一楼是给婢女们歇息的,二楼才是主人所在之地。

    拓跋烈和元媛一家四口沿着螺旋状的阶梯登楼直上,不多时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祁宝贝对人的气息十分敏感,他扭头朝南边一望,恰好看到了拓跋乐,于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眸光相触的刹那,迸射出万千火花。

    拓跋乐恨不得立刻挣脱元媛的手,跑上去和祁宝贝干架,奈何拓跋烈握住了他右手手腕,叫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也在呀!”

    元媛微微一笑,乖巧无比地见礼,拓跋烈同样问候道:“多年不见,皇后娘娘风采依旧。”

    “烈王过奖了,本宫不过是个深宫妇人,哪有什么风采不风采的?”皇后开玩笑一般回答,拓跋烈听罢也不多解释什么,他知道,这是皇后说话的特殊风格,若是较真倒显得没气度。

    “母妃,那个小白脸居然坐外祖母腿上,真是不要脸!”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至极的声音响彻而起,让屋子里除了叶怜香之外的人俱是一愣,转而将目光投到皇后怀里的祁宝贝身上。

    “哼,你这绿眼丑怪,明明是嫉妒祖姑母疼我,你才不要脸呢!”

    祁宝贝不甘示弱,他在祁王府无法无天惯了,再加上有那么多人宠着,若说没半点娇气那倒让人觉得奇怪了,此时瞪着拓跋乐,反唇相讥。

    “祖姑母,宝贝好喜欢你,除了爹爹娘亲之外,宝贝最喜欢和你在一起玩儿了!”

    祁宝贝搂着皇后的脖子,趁机“表白”,这张嘴甜得不像话,直戳皇后心坎儿里。

    拓跋乐耳朵一竖,当看到皇后眉开眼笑,似乎很宠爱祁宝贝的模样,他心里又羡慕又妒忌,趁着拓跋烈和元媛不注意,一双小腿儿跑得飞快,顷刻间奔到皇后跟前,不怕生地搂住她的胳膊,“外祖母,小乐也要抱!”

    众人:“……”

    “不给!”

    祁宝贝霸占皇后的怀抱,瞪着拓跋乐,心想:臭妖精,上次和他在花园里打架,害他被爹爹算计,差点就被娘亲丢到祁贤学府里住个一年半载,简直是可恶到了极点!

    “小白脸,你都这么大了,还黏着外祖母,羞羞羞!”

    拓跋乐右手叉腰,抬眼看着祁宝贝,不满地吐槽。

    他绝对不会承认,其实他很想把祁宝贝拉下来,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小乐,快回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元媛脸色骤然一变,连语气也在不经意间变得无比严厉了起来。

    皇后在宫里一直都是个特别的存在,朝野上下对她赞不绝口,无论是谁,都不敢冒犯她……

    “母妃……”

    拓跋乐被吓到了,他从来没见到元媛这么严厉过,哪怕他闯了再大的祸,母妃也不曾这般严厉地训斥过他……

    “小媛,小乐他不过是个孩子,你无需这般责怪他。”皇后神色如常,声音平稳,宛若无波无澜的湖水,此时她把拓跋乐搂到自己身边,凤眸微扬,对元媛道。

    “外祖母,小乐在漠北时常常听说您以前的故事呢!”

    说到讨好长辈这种技术活儿,拓跋乐自认为自己也不差,否则怎么能让漠北王宠他上天呢?

    皇后没入宫前,确实是个传奇,她带兄出战,夺取楚州一事,天下皆知,拓跋乐在长辈们耳濡目染之下听说过也没什么奇怪的!

    “人云亦云,没主见!”

    祁宝贝把头扭到一边,听拓跋乐说起皇后从前的事情,然后时不时给他泼冷水。

    “小白脸没见识,竟敢说本大爷没主见,有本事下来,本大爷把你打得

    ( )

第七十四章 祁宝贝的鸿门宴!

    “真的是这样么……?”

    祁宝贝听罢喃喃自语,难得没有像之前一样反驳拓跋乐。

    “那当然了。”

    拓跋乐拍拍胸脯,语气自信无比,元媛心中万分无奈,不知该说什么好,反观拓跋钧,站在拓跋烈身边,安静得不像话,心中同样存在困惑,话说小乐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他不知道?

    祁宝贝将目光悄悄地投到叶怜香身上,观察许久,依旧没有看出传说中的快乐感与幸福感。

    他心生疑惑,小手支撑在下巴,小声嘀咕着,“难道是宝贝的打开方式不对……?”

    “宝贝,你在想什么?”皇后见小家伙眉头轻皱,沉默许久,似乎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难题,遂出声询问。

    “没事的。”

    祁宝贝回过神来,朝皇后灿烂一笑,解释道:“祖姑母,宝贝只是在想香妃娘娘怎么能把心中的快乐与幸福演绎得如此痛苦呢?真是太虚伪了!”

    众人:“……”

    话说……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看得出来香妃娘娘正处于又痛又痒的煎熬中好不好?

    哪里幸福快乐了?这不是睁眼说瞎话是什么?

    皇后嘴角抽了抽,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何小祁对宝贝又宠爱又无奈了,想必有这样的活宝在身边,他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话说回来,谁让他错过了宝贝四年,这是他该受的,怨不得人!

    “都坐下来吧!”

    皇后见拓跋烈和元媛站着也不是什么事儿,遂吩咐侍女取来椅子,让他们歇歇脚,毕竟,在叶怜香“生病”的这个节骨眼儿上,于情于理,他们都该来探视一番。

    “外祖母,你长得好漂亮呀,比我母妃还漂亮。”

    拓跋乐眼睛弯弯,在看到皇后的那一瞬他便惊艳了,仔细算起来,皇后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又没生过孩子,平日里更是注重保养,再加上她生性乐观,不喜欢伤春悲秋,因此看起来很年轻王爷的暴力宠妃。

    元媛听到这句话,倒是没有生气,只因拓跋乐说得是事实,无论如何,她也是不能和皇后相比的。

    即使实际年龄比皇后小很多,但从容貌上几乎看不出来,皇后文武兼修,如今脸上连一点皱纹都没有,不得不说,祁王府的人都漂亮得不像话。

    祁玥如是,祁宝贝亦然!

    “你这小嘴儿倒是甜!”

    皇后揉了揉拓跋乐的小脸蛋,眉开眼笑地说。

    拓跋乐眼睛眨了眨,小嘴儿甜甜道:“才不是呢!母妃常教导小乐要说实话,小乐刚才的每一句都发自真心!”

    听到这,祁宝贝在心里已经开始吐槽了,臭妖精,居然要和宝贝争宠,简直是太可恶了!

    “祖姑母,宝贝最近学会煎牛排了,一会儿吃晚饭时宝贝给你做一份尝尝怎么样?”

    说到讨长辈欢心,祁宝贝的本事可不小,要不然怎么能在齐都城里圈粉无数呢?

    “好呀!”

    皇后抚着祁宝贝的脑袋,心中格外欢喜,没想到她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侄子竟然给她生了个爱下厨的小侄孙儿,可爱得不得了,简直是让她高兴到心坎儿里了!

    “牛排是什么东西?”

    拓跋乐听到一个陌生的词儿,尤其是这个陌生的词儿还是从祁宝贝口中道出的,他自然不会轻易服气,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没见识的妖精!”

    拓跋乐:“……”

    “小乐才不是妖精呢!”

    拓跋乐跟随元媛和拓跋烈来齐都也有几天了,对于齐都里有的但是漠北没有新鲜事物都了解了一大半,自然见识了大名鼎鼎的齐都日报,于是顺理成章地也明白了妖精一词的“深刻”含义。

    “外祖母,你见过像小乐这样可爱的妖精吗?”

    拓跋乐卖萌的本事堪称一流,若非来到齐都,有像祁宝贝这样的奇葩与他平分秋色,他早就吸引无数人的眼睛了!

    皇后仔细地瞅了瞅拓跋乐的脸蛋,刚满五岁,有些婴儿肥,不过那双碧绿如翡翠的眸子美丽得不像话,充满童真的气息,哪里有半点妖气可言?

    “祖姑母,您都在怜香楼待了一天了,肚子一定饿了吧?咱们回长宁宫去煎牛排好不好?至于这里,就交给烈王殿下和烈王妃嘛!”

    祁宝贝心里的小九九又怎会满得过皇后?

    她笑着抚摸祁宝贝的脑袋,缓缓道:“这怎么好呢?还有那么大夫没有上楼来给香妃看病呢!”

    “怎么不好?若是祖姑母你因此饿坏了,那么香妃娘娘就是死一百遍都不足惜!”

    祁宝贝心里绝对是向着皇后的,不仅如此,他在祁王府中颇有地位,在祁玥没有回祁王府前,他和叶薰浅相依为命,又跟元洵、宫羽有密切接触,和祁玥手下的那一票人更是打成一片,因此他对叶怜香和叶薰浅以前的过节同样很清楚色一色,十年少!

    这样的话,若是出自一个成年人之口,怕是会被人诟病诅咒香妃,但由祁宝贝口中道出,众人都下意识地选择了包容,童言无忌,更何况他说的并没有错。

    “这……”

    不得不说,皇后被祁宝贝说动了,她凤眸扬起,朝元媛和拓跋烈看去,元媛见状立即起身,微笑道:“母后也累了一天,不如听祁小世子的,先回宫歇息,儿臣替您在此照看着。”

    “也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皇后眸光温和地从元媛和拓跋烈身上滑擦过,紧接着牵起祁宝贝的手,准备离开。

    “外祖母,小乐也要去!”

    拓跋乐这下急了,他抱住皇后的手臂,声音软软的,如同羽毛般从众人的心中擦过。

    “小乐,不许胡闹!”

    元媛见状上前,将拓跋乐抱在怀里,接着对皇后道:“母后,小乐调皮,给您添麻烦了。”

    “几岁的孩子哪儿有不调皮的?宝贝不也一样!”

    皇后挥了挥手,丝毫不介意,忽而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她寻思片刻,对元媛和拓跋烈道:“依本宫看,小乐大概是饿了,不如让本宫带他到长宁宫吃东西?”

    不等元媛朝着拓跋乐摇头,绿眸的可爱小家伙便欢呼雀跃了起来,拍手道:“好呀好呀,小乐肚子好饿,午饭时好吃的都让哥哥吃完了!”

    于是,无辜的拓跋钧躺着中枪……

    明明是他这弟弟在那挑食,却非要说他把好吃的一扫而光,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跟那祁小世子有得一拼!

    “哼!”

    祁宝贝心里很不爽,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个绿眼睛的讨厌鬼一起吃饭,专门抢他爱吃的,可恶死了,但是祖姑母开口,他若是拒绝,那就是不懂事……

    小家伙的腹黑本性似是与生俱来无师自通的一般,这会儿已经开始在思考怎么整死拓跋乐了,思索了一会儿,他决定要在煎牛排时放点泻药,让这个绿眼睛的讨厌鬼到茅房去待一天!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小钧要不要一起?”皇后瞧着乖巧的拓跋钧,出声问道。

    “谢谢外祖母热情邀请,小钧想在这陪着母妃,改日一定到长宁宫给外祖母请安。”

    拓跋烈碧眸里闪现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波动,他这儿子乖巧孝顺,但恰恰是这一点,让他心中倍感矛盾。

    若是小钧也跟着去长宁宫,那么这里就只剩下他和媛儿了……

    “父王放心,无论何时,小钧都会好好孝顺你和母妃的。”

    拓跋钧和拓跋乐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两人性子截然不同,一静一动,很容易分辨。

    拓跋烈神色莫名,腹诽:谁用你无时无刻都陪着了?

    皇后之所以放心离开,是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祁玥和叶薰浅的计划,谢惊鸿明日方才进宫为叶怜香针织,至于今天的这些大夫,都是用来充场面的调教,极品太子妃!

    长宁宫,餐厅里。

    精致的饭桌上摆放着许多菜肴,皇后细嚼慢咽,反观祁宝贝和拓跋乐,说是风卷残云也不为过。

    皇后暗暗观察着两个小家伙,心中有些不解,宝贝平时吃饭的动作不是很优雅么?跟小祁小时候一模一样,怎么现在……?

    还有小乐,出身漠北皇族,也不该如此才对呀……

    难道真的是饿坏了?

    还有……宝贝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地给她布菜?

    皇后眸光时不时落在两人身上,一刻钟的时间渐渐过去,祁宝贝时刻关注拓跋乐的一举一动,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他分明在菜里加了泻药,为什么这个臭妖精没半点反应?

    难不成是他配制的泻药无效?可这不对呀……药王爷爷教他配制的泻药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难道是娘亲时常说的“过期”?

    “小乐哥哥,这是宝贝亲手煎的牛排,好好吃了,你在漠北肯定吃不到!”

    祁宝贝端起一小碟牛排,送到神级吃货拓跋乐面前,态度友好得不像话……

    一听到“小乐哥哥”这四个惊悚无比的字,拓跋乐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冲着祁宝贝嘿嘿一笑,心中暗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祁宝贝那双跟祁玥相似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阴险”的光芒,见拓跋乐迟迟不接受自己递过的牛排,以为他不知道怎么切牛排,这的确也说得过去,毕竟,牛排这种食物,在齐都味道最为“正宗”,西餐礼仪是叶薰浅带过来的,拓跋乐不会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祁宝贝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干净利落地把牛排切好,再送到拓跋乐面前,继续道:“小乐哥哥,宝贝这么热情地请你吃牛排,你不会拒绝吧?”

    “还是说……你怕宝贝在牛排里下毒?”

    祁宝贝脸上挂着一抹甜甜的笑,即使是真的干了这档子事儿,他脸上也不见半点心虚,都快赶得上某世子做戏的本事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原谅我今天只更了三千,本想睡到八点钟就起床写,但是一睡睡到了九点,也不知道为什么闹铃没响,到最后还是同事给我打电话问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我才醒的,呜呜呜,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有罪,我对不起大家,呜呜~

    推好友文文:误惹王爷之王妃要休夫作者:梦璇玑

    1v1,甜宠无尺度

    人前,他是睿智隽永,厚积薄发的帝王。人后,他是宠她入骨惜她如命的夫君。

    他说:若能留你在我身旁,弃了这君临天下半壁江山又何妨。( )

第七十五章 你是不是想拉屎呀?

    拓跋乐眼睛亮了亮,盯着右手边的那一小碟牛排看,卖相很好,香味动人,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起,奈何碗里已经有很多好吃的,一时间他也吃不了这么多。

    祁宝贝狭长的凤眸里住着颗黑溜溜的眼珠子,此时转了转,可爱得不像话,心道:宝贝就不相信这牛排里的强力你还能hold得住,哼哼!

    “宝贝弟弟你这么可爱,怎么会做下毒这种事情呢?更何况,外祖母在呢!”

    拓跋乐接过祁宝贝的牛排,放在一边,碧绿的眼睛里充满了单纯,友好反问。

    “那就好,宝贝还以为小乐哥哥对宝贝有什么误会呢!”

    祁宝贝嘴角一扬,一个萌萌哒的笑容悄然绽放,让拓跋乐呆了呆,他在漠北还没见到哪个同龄孩子笑起来这么好看的……

    “好了宝贝,你给祖姑母夹了这么多菜,还给小乐切牛排,你看你自己都没吃多少,快过来,祖姑母喂你夏阳是怎样得瑟死的。”

    皇后见自己和拓跋乐碗里的美味佳肴就像小山似的,而祁宝贝的碗里却空无一物,于是朝着他招手。

    “哎,好呀,祖姑母,宝贝这就过去!”

    祁宝贝一边笑,一边凑到皇后身边,亲昵地坐在她身边,一边享受皇后的贴心照顾,一边朝拓跋乐投去一记得意的眼神。

    他绝对不会告诉对方,他之所以这么关注对方,是想亲眼看着对方把他精心准备的牛排吃下。

    要是不让拓跋乐在茅房里度过一天,他实在是“余恨难消”!

    “宝贝的厨艺果真越来越好了,比小祁有天赋多了。”

    皇后感慨万千,往祁宝贝口中送了一颗樱桃,祁宝贝吃得很开心,他在下厨时将没下泻药的菜肴都做了记号,同一盘菜里有下了泻药的,也有没下泻药的,真真假假,混淆视听,只有他自己能分清,所以他才会在上菜时不停地给皇后布菜,把没问题的菜都夹到他们碗里,剩下有问题的食物,则留给拓跋乐“好好享用”。

    谁知过了这么久,拓跋乐这只绿眸妖精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这着实让祁宝贝郁闷了一把!

    话说药王谷医术名扬天下,他师从药王,怎么会连小小的泻药都配制出问题来?

    “嘿嘿,都是祖姑母教导有方。”

    祁宝贝在皇后面前,总是这般乖巧,一点都没有在祁玥面前的那股调皮捣蛋劲儿,以至于一直以来皇后都不明白,祁玥为何如此“不待见”祁宝贝,还在见到祁玥时给祁宝贝说了一大堆好话!

    “这牛排真好吃,比小乐在漠北时吃到的好吃多了!”

    拓跋乐怎么可能禁得住祁宝贝的美食诱惑?碗里的东西一旦吃完,便开始转战牛排,漠北地处大齐之北,天气要比大齐冷一些,久而久之,漠北人的食量也比大齐之人要稍微大一些,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规律。

    “小乐哥哥,好吃你就多吃点。”

    祁宝贝嘴里啃着龙虾,还不忘怂恿某人,存心想让对方好看!

    拓跋乐点了点头,虽说他也觉得祁宝贝的友好有些怪异,但是一时半会儿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想有皇后在,量祁宝贝也不敢在菜肴里下毒,美食在前,不懂得享受无异于暴殄天物!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祁宝贝仍旧没有看到拓跋乐有任何身体不适的反应,小脸蛋不由得轻轻皱起,略显纠结,皇后放下手中的玉筷,关心问道:“宝贝,怎么了?是不是天气有些闷热所以胃口不好?”

    小家伙摇了摇头,心里疑惑更深,他怎么能告诉祖姑母他在臭妖精吃的东西里动手脚呢!

    爹爹说过,对付敌人,不需要心慈手软,还要装作很无辜,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这样才好在东窗事发时置身事外……

    “不是啦,宝贝只是有点想吃西瓜了绝色淡漠皇子是总攻!”

    祁宝贝从小就喜欢吃水果,皮肤更是白白嫩嫩的,让人见了忍不住想亲一口。

    皇后眉毛舒展,吩咐侍女去拿,她可不舍得饿坏她的小侄孙儿!

    “小乐哥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终于,祁宝贝“鼓起勇气”,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旁敲侧击,打探拓跋乐的虚实。

    吃货拓跋乐一听,立刻丢下手里的筷子,碧眸一闪,无辜地看着祁宝贝,“没有啊!”

    “莫非宝贝弟弟觉得身体不适?”拓跋乐似乎觉得祁宝贝这样关心自己,自己若不多加关心一下他,显得好不近人情,于是给祁宝贝夹了一块肉,关切问道。

    祁宝贝脸色一黑,他若吃了拓跋乐夹的那块肉,就算身体舒服得不能再舒服,怕是也要在茅房里待一个时辰!

    “没有啦,宝贝只是怕小乐哥哥初来齐都,水土不服,所以才有此一问的。”

    祁宝贝自圆其说的本领无比强大,他一边和拓跋乐、皇后说话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一边悄悄地把拓跋乐给他夹的那块问题牛肉丢给脚边的小猫吃,神不知鬼不觉……

    “娘亲曾说,能吃是福,小乐哥哥胃口这么好,将来一定会有福气的!”

    拓跋乐心中顿感一阵怪异,只因今日饭桌上的祁宝贝一反常态,难得不跟他抢好吃的,还如此友好……这简直可以用“邪门儿”一词来形容如今饭桌上的情景。

    “宝贝弟弟也是有福气的人。”

    拓跋乐笑了笑,继续给祁宝贝夹菜,每夹一块,祁宝贝的脸色就黑一分……

    “都吃饱了没?”

    皇后见饭桌上的菜肴都被吃得差不多了,温声询问两个小家伙。

    祁宝贝和拓跋乐难得见解一致,同时点头,皇后吩咐侍女收拾餐桌,一手牵着一个小家伙离开,殊不知两个鬼头鬼脑的小家伙心思各异。

    忽然,祁宝贝脚步渐渐停下,捂住自己的肚子,故作痛苦状,“祖姑母,宝贝可能吃坏了肚子,有些不舒服,呜呜呜……”

    “什么?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皇后一听,立刻松开拓跋乐的手,将祁宝贝抱在怀里,给他揉肚子,“宝贝,你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祁宝贝“艰难”地摇了摇头,有些心虚,却没有表现在脸上,暗道:话说他这样骗祖姑母真的好么……?

    “祖姑母,太医们都在怜香楼里日夜守候香妃娘娘……万万不能抽身的,若是香妃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宝贝罪过可就大了……”

    “在祖姑母眼里,宝贝比她更重要!”

    皇后这话说的倒是事实,拓跋乐面露讶异之色,瞧着祁宝贝,忍不住出声问道:“宝贝弟弟,你是不是想上茅房拉屎呀?”

    祁宝贝:“……”

    话说你能不能说得文雅一些?比如说如厕……

    “外祖母,宝贝弟弟这症状小乐以前也有过的,那时候小乐误食了一种嫩黄色的小果子,然后就腹泻了三天三夜……把母妃都急坏了,不过后来因祸得福,漠北皇宫里的御医们说,以后小乐再也不会腹泻了小萌包的还珠之旅。”

    祁宝贝:“……”

    怪不得他下了那么猛的一剂泻药,这个绿眸妖精跟个没事人一样,敢情是吃了漠北的天山奇果?

    天山奇果,是漠北才有的一种神奇果实,比不得寒冰豆蔻浮幽仙草这种几乎绝迹天下的东西。

    古书里有记载,天山奇果是生长在寒冰神殿附近的一种水果,即使是在如今的漠北也很少见,没想到这个绿眼妖精竟然吃过这玩意儿,早知如此,他就不费心算计了……

    “宝贝,本宫去传唤御医,你先忍着点儿,好么?”

    皇后对祁宝贝的关心发自内心,祁宝贝听罢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捉弄祁玥时一向觉得理所当然,但是对象是皇后,就另当别论了!

    他长这么大,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一清二楚。

    “祖姑母,真的不用了,您别忘了,宝贝可是药王爷爷的关门弟子!”

    祁宝贝怕皇后去请御医,让自己露馅儿,于是揪住她的衣袂,摇了摇头。

    “宝贝和药王爷爷学习医术已有一年,谈不上医术高明,但是对付腹泻这种小病痛,还是绰绰有余的,若是祖姑母你去把御医请来,让爹爹、娘亲和药王爷爷知晓了,定会责怪宝贝不认真学习的。”

    皇后见祁宝贝如此坚持,只好作罢,她抱起祁宝贝,给他轻轻揉动肚子,“宝贝儿,这样好些了吗?”

    “嘿嘿,宝贝好痒,宝贝好想笑……”

    皇后摸到了祁宝贝的腰,小家伙顿时笑出声来,两只小腿抖来抖去,欢快的笑声在宫殿里脆生生响起。“祖姑母,你别挠了,宝贝要笑死了……哈哈……”

    拓跋乐站在一旁,眼神时刻不离祁宝贝,这会儿见他笑得如此欢乐,绿如翡翠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狡黠,他缓缓上前,很乖巧地说:“外祖母,您一定累了吧?要不让小乐替你给宝贝弟弟揉肚子?”

    “也好。”

    皇后展眉一笑,见祁宝贝脸上的苍白褪去,她也放下心来,想起祁宝贝和拓跋乐见面就掐的情景,心想:让两个小家伙培养培养感情也好。

    然而,此时的皇后还不知道,这感情一培养,就培养出了大问题来……

    若干年后,天下传言祁王府的小世子和漠北的乐小王爷乃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样的“事实”,碎了世间少女一地的芳心……

    ------题外话------

    亲爱的们,叶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手机上的闹钟都不会响的,时间到了没反应,要不然叶子也不会睡过头了,呜呜~更新,么么哒~( )

第七十六章 背后编排也是本世子的优点?

    这段日子,拓跋乐没少在祁宝贝身上吃亏,此时绿幽幽的眼珠子转呀转,写满了狡黠,他凑上前去,代替皇后,给祁宝贝挠痒痒。

    祁宝贝笑容正酣,哪里会想到拓跋乐这只臭妖精会代替皇后挠他的“小蛮腰”,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已经笑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任由某只臭妖精为所欲为……

    “外祖母,你看宝贝弟弟他笑得这么开心,肯定是肚子已经好了。”拓跋乐乖巧无比对身边的皇后说,然而他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宫殿里的笑声不绝于耳,某只妖精挠祁着宝贝的腰,心想:万一小白脸笑得抽筋,忍不住把粑粑拉出来怎么办……?

    祁宝贝被拓跋乐摆了一道,焉能罢休?

    只见他小身板一转,小手招呼上了拓跋乐的脖子上,拓跋乐正天马行空想象祁宝贝粑粑拉在裤子里的乌龙情景,哪里注意到自己的脖子成了对方眼里的目标?

    “哈哈哈哈……”

    于是,祁宝贝的手一碰到他脖子上时,他便忍不住脑袋一偏,似是要夹住祁宝贝作乱的小手,同时大笑起来。

    祁宝贝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举一般,快速抽回自己的手,避免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遭殃,紧接着将小手放到拓跋乐脖子的另一侧,如此往复穿越兽人之将。

    两人在长宁宫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你来我往,不亦乐乎,笑声不断,让庄严肃穆的长宁宫似乎多了一些生气。

    “好了好了,别闹了。”

    须臾,皇后见两个记仇的小家伙似有愈演愈烈之势,连忙将二人分开,不许他们再挠对方痒痒。

    祁宝贝和拓跋乐回过神来,互瞪着对方,若非皇后拦着,恐怕两人早就打起来了!

    “宝贝,你进宫也有一天了吧?小祁和浅浅怕是念着你回王府了!”

    皇后给祁宝贝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眼里盛满了关心与宠溺之情,谁知祁宝贝撇撇嘴,不以为然道:“才不是呢!”

    “爹爹巴不得宝贝离娘亲远远的,好让他陪着娘亲和弟弟妹妹!”

    皇后听罢一囧,不知是该说祁宝贝心思通透还是该说祁玥“偏心”偏得太明显……

    “怎么会呢?宝贝你想呀,浅浅肚子里的孩子再怎么样,现在也不过是块肉,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们的宝贝可爱又聪明?”

    皇后哄孩子的本事一流,这话一出,祁宝贝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好像也是哦。”

    “不是好像,而是事实!”皇后摸了摸祁宝贝的小脑袋,微笑着说。

    “祖姑母你这么一说,宝贝忽然有点想他们了……”

    祁宝贝还小,心里对祁玥和叶薰浅有着与生俱来的依恋之情,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皱的衣裳,竭力恢复形象,生怕回到祁王府时被自己那个拥有火眼金睛的爹爹看出什么来。

    “嗯,祖姑母送你回王府可好?”

    皇后拍了拍祁宝贝的肩膀,如是询问,她并非不够关心拓跋乐,而是拓跋烈和元媛在怜香楼,拓跋乐完全可以自己从长宁宫去怜香楼找他们,用不着她多此一举去送。

    祁宝贝住在宫外,又是她唯一的亲侄子,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她和祁宝贝更亲,因为他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

    相比之下,孰轻孰重,皇后心中早有分晓。

    “矮油,祖姑母,宝贝又不是不认识路,不用啦。”

    祁宝贝摆了摆手,见皇后面露不解之色,连忙道:“爹爹看到祖姑母送宝贝回家,一定会觉得宝贝不懂事的!”

    “再说了,放眼齐都,谁敢欺负宝贝呀?就算是想欺负宝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拳头够不够硬,宝贝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娘亲一定会心疼的,娘亲的心不舒服,爹爹一定会把让娘亲心里不舒服的人剁成肉酱!”

    皇后:“……”

    话说小祁有这么喜欢把人剁成肉酱吗?她怎么不知道……

    “宝贝,话虽如此,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

    皇后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关心之情溢于言表,祁宝贝享受着皇后的温柔虎摸,最近祁玥霸占叶薰浅的心思是越发重了,连叶薰浅多摸宝贝那么一会儿都要吃醋,以至于某个小家伙已经很久没有尽情享受到自家娘亲的温柔爱抚了,闲暇时只能蹭着小墨墨光滑的皮毛聊以慰藉……

    “祖姑母说的是,不过……若真遇到危险,宝贝一人,脱身也方便,如果连累了祖姑母,爹爹一定会责备宝贝学艺不精的,说不定还会在这上面大做文章,找来许多高手,打着教宝贝武功的旗号,阻止宝贝和娘亲相亲相爱的空间是个地摊货!”

    听到这,皇后已经无话可说了,她心中万分无语,小祁究竟是有多爱吃醋啊?

    若非宝贝说得这么认真,且有模有样,连她都不敢相信!

    “宝贝,你确定你没有夸大事实?”

    最后,皇后双手轻贴在祁宝贝双肩上,语重心长地问。

    祁宝贝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嘴儿不停道:“没有没有,宝贝发誓,绝对没有夸大事实,事实只会比宝贝说的还要严重!”

    “爹爹那个老男人,明明年纪都那么大了,还整天在娘亲面前卖萌讨好,尽学宝贝的招数,简直是太可恶了!”

    “还有,分明就是根披着漂亮外衣的老腊肉,还妄图跟娘亲的学生小鲜肉哥哥们比美,真是没风度!”

    “宝贝这么可爱、暖萌……这么会有这么小气的爹爹呀?”

    ……

    小家伙滔滔不绝,只要一提起祁玥,某宝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连他身边的皇后内心都忍不住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若是不打扰他,他就是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就在祁宝贝吐槽得正起劲的时候,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一句简短的话——

    “本世子很小气?”

    嗓音平稳,尾音略扬,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闪开,没规矩,别打扰宝贝吐槽!”

    长宁宫众人面面相觑,见到步态悠然徐徐走来的男子,正要屈膝行礼,却被男子无声阻止。

    “祖姑母,你不知道爹爹他有多偏心……”

    某人如数家珍般将遇到祁玥起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和盘托出,皇后只觉一阵滚滚天雷从头顶呼啸而过,心中暗笑:宝贝还整天说他肯定不是小祁亲生的,瞧瞧这爱吃醋的模样,分明和小祁一模一样好不好!

    祁宝贝连气儿都不喘一下,连续说了一刻钟方才有所停顿,此时,他回过神来,惊觉屋子里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惊诧的眼光打量着他,他随手拿起几案上的茶杯,然后润了润嗓子,眼珠子一转,朝众人问道:“你们干嘛这样看着宝贝?”

    话音刚落,祁宝贝便察觉到众人的眼神像是被丝线牵引住了一般,汇聚成一个焦点,落在自己左后方,他见状扭头看去,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但见某世子正坐在梨花木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爹……爹爹……你怎么来了?”

    祁宝贝调整好心态,竭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自然些,他是祁王府的小世子,当然要传承祁王府的优良传统了,即使是做了坏事也要表现得无畏无惧,仿佛那些事情都跟自己毫无关系一般武林外史之花好月圆。

    “本世子再不来,还不知道会被你编排成什么样呢!”

    祁玥左手托着青花瓷杯,右手拿着杯盖,轻拨茶梗,写意悠然的姿态与众不同,他白皙而修长的手宛若精致的艺术品,让人瞧见了也不由得心生感叹,恨不得上去摸上一摸,然而,有胆子这么做的人少之又少。

    长宁宫的人对祁玥并不陌生,与祁王府的下人们也常有来往,关于当年祁玥在未迎娶叶薰浅过门时对企图亵渎他的人毫不手软的事情记忆犹新,他们可没有忘记,祁世子的手即可弹琴作画,也可在瞬息之间取人性命于千里之外。

    祁宝贝顿时一囧,两手在胸前摆了摆,否认道:“哪里哪里?爹爹你一定是听错了!”

    祁玥听罢掀唇一笑,心情似乎还不错,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悠悠道:“听错了?本世子好像还没老到耳背吧?”

    “爹爹,你在宝贝心中永远都是那么高大、英俊……”

    祁宝贝恭维的话还没说完,祁玥的话便施施然打断了他,“刚刚是谁说本世子是根老腊肉的?”

    众人:“……”

    世子,您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爹爹,你有所不知,老腊肉是对一个成熟男人的最高褒奖!”

    祁世子:“……”

    “娘亲说过,她就喜欢像爹爹这样的成熟男人了,高收入、高颜值、高智商……”

    “哦,是真的吗?”

    叶薰浅心里对某世子的想法与看法,某世子一向在意,此时听到祁宝贝的话,耳朵都竖了起来,准备洗耳恭听下文。

    “当然了,娘亲还说,宝贝这么漂亮聪明,都是爹爹的功劳!”

    甜软的话,悠悠响起,触动着祁玥的心,让某世子甜到心坎儿里。

    祁宝贝鲜见祁玥脸色拨云见月,于是眼珠子转了转,凑上前去,承欢膝下,“爹爹,娘亲说宝贝遗传了爹爹所有的优点呢!”

    “背后编排也是本世子的优点?”

    祁宝贝:“……”

    小家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瞅着祁玥,底气有些不足,眼神更显哀怨,半晌才小声嘀咕道:“那是娘亲说的嘛!”

    弦外之音昭然若揭:爹爹你要是觉得娘亲说的不对,大可以去和娘亲理论,干嘛和宝贝过不去嘛!

    ------题外话------

    亲爱的们见谅,最近工作比较忙,再加上叶子手指开裂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只是很轻微,叶子也不在意,本想着过段时间会好,但是三个星期过去了,反而越来越严重,平时上班都要贴创口贴,要不然敲键盘会疼,下周二叶子抽时间去看医生,希望能快点好,么么哒~( )

第七十七章 关于地位排名问题

    不知不觉间拓跋乐已经被皇后安排的李嬷嬷送出长宁宫,往拓跋烈和元媛所在的怜香楼走去,长宁宫中此刻没有外人,祁玥轻而易举地把祁宝贝捞起,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得一见的柔和,他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脸蛋,缓声道:“宝贝,你今天出来一天了,你娘亲很想你。”

    “这么说爹爹来长宁宫接宝贝都是因为娘亲……爹爹不爱宝贝!”

    祁宝贝别过脑袋,不去看祁玥,小嘴儿都快撅上天了,当意识到了这样一个事实,小家伙的心只觉难受无比。

    可惜,某世子只会舌灿莲花哄心爱的女子,对自家宝贝就没辙了。

    面对祁宝贝的控诉和指责,祁玥心里万分委屈,他分明也很关心宝贝好不好,薰浅想宝贝了,他何尝不想?只不过他想的是,怎么让心爱之人不要整天把心思放在某人身上!

    “爹爹要是不想你,就不会亲自来接你了!”

    祁玥扣住祁宝贝的手腕,阻止他动来动去,生怕他一不小心抓到自己的脸蛋,若是毁容了,那以后薰浅岂不是要去找别的男人?

    再说了,被宝贝的手指甲划伤脸蛋,那细小的红痕,可不是什么光荣的象征!“难道宝贝在宫里一整天了,都不想念娘亲和弟弟妹妹吗?”

    祁玥知道在祁宝贝的心里,叶薰浅排第一位,于是毫不犹豫地提起她,好让小家伙能听话一些。

    “想,当然想了,娘亲和弟弟妹妹还好吗?”

    祁宝贝被祁玥转移了注意力,索性也不再纠结祁玥爱不爱他的问题,他扯着祁玥的袖摆,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如同黑珍珠一般,煞是灵动。

    “你回去看看不就好了?”

    祁玥没有回答,而是盈盈一笑,将祁宝贝从自己腿上抱起,轻放在地上,然后缓缓起身,和皇后道别,“姑姑,宝贝我带走了,您要不要和我一同回祁王府?”

    “不用了,叶怜香的病还没有半点起色,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本宫怎么能离开回娘家?”皇后摆了摆手,微笑着回答藏剑军火商[abo]。

    “这倒也是,不过姑姑不用担心,明天就有转机了!”

    祁玥面色未变,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皇后与祁玥两人心照不宣,彼此相视一笑,紧接着祁玥便牵着祁宝贝的手步履悠悠,走出长宁宫。

    “爹爹,那香妃娘娘病得可真不轻,你说她会不会痒死呀?”

    祁宝贝今天在怜香楼待了将近一天,想起当时情景,顿觉毛骨悚然,能把自己抓成那样,显然是已经痒到了极致。

    “不会的。”

    祁玥笃定地说,叶怜香若是死了,那他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再说了,叶怜香死不足惜,她这么容易死也是毫无价值,谢惊鸿怎么会让她轻易死去给自己惹麻烦?

    “嗯嗯,爹爹说不会就是真的不会。”

    祁宝贝被祁玥牵在手里,感受着自己的小手被一只大手包裹着,这样的感觉很温暖,父子两走了一段路后,方才来到宫门口。

    影沉见到祁玥和祁宝贝,连忙下车,请两人上车。

    祁玥点了点头,并不说话,任祁宝贝一蹦一跳钻入马车,自己紧随其后,待坐定后,才徐徐道:“影沉。”

    “是。”

    影沉点了点头,无需更多的言语,他也知晓祁玥的意思,遂挥动鞭子,驱车赶回祁王府。

    此时的东苑,笼罩在一片蔚蓝的天空下,叶薰浅和谢惊鸿在草地上撑起的那柄大伞下纳凉闲聊。

    “明天你就要进宫去了,皇宫之中是非多,你要多加留意才是。”

    平心而论,叶薰浅对谢惊鸿还是很欣赏的,火云晶是苗疆至宝,如今就在大齐皇宫里,谢惊鸿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而他们,是不可能为她偷取火云晶的,因为没有苗疆圣蛇,他们根本不会知道火云晶藏在哪里!

    “多谢世子妃关心。”

    谢惊鸿礼节周到,叶薰浅微微一笑,右手拿着汤匙,轻舀一勺精品燕窝,送入口中,最近祁玥是越发喜欢给她搜罗好吃的东西了,这精品燕窝便是其中之一。

    “世子妃怀有身孕,若非祁世子拒不见客,恐怕东苑的门都要被踏破了。”谢惊鸿言笑晏晏,揶揄着说。

    叶薰浅舀着燕窝的手一顿,觉得一阵好笑,祁玥就是这般大惊小怪,不过就是怀孕,用得着这么紧张兮兮么?弄得好像她是第一次怀孕似的。

    “可能是因为没经验,所以才分外紧张。”

    叶薰浅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谢惊鸿听罢面露诧异之色,只听叶薰浅缓缓解释,“先前我怀着宝贝时,祁玥并不知晓……”

    “原来如此,怪不得祁世子这般紧张兮兮。”

    谢惊鸿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先前她在苗疆,祁玥和叶薰浅的事情也听过一些,只是没这么详细而已。

    “明日惊鸿即将进宫,世子妃要多多保重才是,毕竟那太师府的杜小姐并不好对付,而且,惊鸿担心,此次来齐之人,并非杜小姐一人启示之刃。”

    叶薰浅面色淡然,自从有了身孕后,她便下意识地控制情绪,避免太过激动,因此,即使是听到了天大的消息,她也是不动声色,此时她着调羹,细细搅拌汤盅里的燕窝,徐徐抬眼,漫不经心道:“什么意思?”

    “杜小姐是巫王后的掌上明珠,她险些丧命,巫王后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苗疆与云疆虽相隔万里之遥,比大齐和云疆的距离要远得多,但是,这并不妨碍苗疆对云疆的关注,谢惊鸿知道的东西多一些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巫族与蛊族既同出一脉,又为宿敌。

    “我知道了。”

    叶薰浅没见过巫王后,所以她不会妄自评论巫王后实力的高低,不论是苗疆还是云疆,至少在明面上与大齐是没什么来往的,齐皇、巫王和巫王后是当年害死祁玥父王母妃的真凶或幕后推手,齐皇她已经见过很多次了,而巫王和巫王后,她至今没见过,想必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

    在没有探清对方的实力之前,她还是先避着点儿为好,小心驶得万年船便是如此。

    “那灵魂傀儡的珍贵程度非同一般,是巫王后呕心沥血之作,却祁世子和世子妃而毁,这梁子想必是结大了。”

    “即使没有这件事,祁王府和他们也有陈年老账要算,既然如此,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好了。”

    叶薰浅倒是没有太担心,只因她相信祁玥,相信他会保护好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这种信任,并非与生俱来,是在一日又一日的相伴中渐渐培养起来的。

    她相信他,就如同相信她自己!

    “待惊鸿取到火云晶,可能还要麻烦祁世子和世子妃……”

    “没事,谈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叶薰浅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可以将谢惊鸿当成朋友,但是站在祁王府的角度上,她和谢惊鸿之间存在一纸交易。

    “世子妃和祁世子真是越来越像了,交易和人情倒是分得清清楚楚。”谢惊鸿笑着说,并没有介意叶薰浅的话。

    “祁玥是祁王府的家主,他不能只考虑他自己的感受,还要考虑大局,交易与私人交情,不能混为一谈。”

    叶薰浅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脸上不见半点尴尬,显然是对旁人这样的话免疫已久,两人交谈甚欢,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悦耳无比的声音。

    “娘亲!”

    清脆的嗓音,略带撒娇的味道,叶薰浅循声望去,但见祁玥牵着祁宝贝的手缓缓走来。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模样有七分相似,在夕阳的余晖中分外温暖。

    叶薰浅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站起,举目远眺,祁宝贝月白色的影子飞快,不多时便挣脱祁玥的手,往叶薰浅的方向直奔而来。

    某世子在见到心爱的女子时,一颗心早就被她吸引住了,所以才一不留神给了祁宝贝挣脱的机会,当反应过来时,祁宝贝离叶薰浅仅有十步之远地球修真者。

    祁玥大惊,生怕祁宝贝高兴得撞入叶薰浅怀里,伤了处于孕早期的她,于是步履飞快,后发先至,在祁宝贝与叶薰浅相距两步的时候拎起他,没好气道:“你看你,莽莽撞撞的,要是把你娘亲肚子里弟弟妹妹给弄掉了,本世子饶不了你!”

    “爹爹,你欺负宝贝不懂常识吗?”

    祁宝贝没能如预期中那般与叶薰浅抱个满怀,还被祁玥像是拎小鸡一般拎起,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吐槽道:“弟弟妹妹哪儿有那么容易掉?”

    “药王爷爷说,爹爹整天欺负娘亲,还不肯跟娘亲分房睡,这样弟弟妹妹都能好好的,所以说,就宝贝那点小得不能再小的力道,怎么可能会伤到弟弟妹妹?”

    祁宝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丝毫没有意识到叶薰浅微红的脸色以及谢惊鸿偷笑的表情,继续道:“娘亲,你看爹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叶薰浅:“……”

    “你说谁是州官?谁是百姓?”祁玥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没好气地问。

    “唔……喜欢欺负百姓的州官,是爹爹无疑,至于淳朴善良的百姓,当然就是宝贝了!”

    某个小臭屁死猪不怕开水烫,将自己比作淳朴善良的百姓,这一论调着实让祁玥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真不知道你这不要脸的性子是跟谁学的?本世子都替你害臊!”

    祁玥扯了扯嘴角,决定不再和祁宝贝纠结这个问题,然而,某宝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撅着嘴说:“当然是跟爹爹学了,娘亲才不会这么不要脸呢!”

    某世子瞬间无语凝噎……

    “小世子真性情,当真是和很多孩子不一样。”

    谢惊鸿瞧见了祁宝贝幽怨的小眼神,索性上前一步,唇角一勾,赞许道。

    “被宠坏了的调皮鬼!”

    祁玥吐槽一句,缓缓松手,放下祁宝贝,小家伙脚尖一触碰草地,就屁颠屁颠地跑到叶薰浅怀里,寻找避风的港湾。

    “好了祁玥,宝贝调皮一些在所难免,难不成非要像个书呆子一样你才高兴?”

    叶薰浅揉了揉自家乖儿子的小脸蛋,眸光扫过祁玥,为祁宝贝说话。

    “爹爹你听见没?连娘亲都说宝贝调皮的样子可爱!”

    “宝贝最喜欢娘亲了,然后是娘亲肚子里弟弟妹妹,接下来祖姑母、外公外婆、太外公、药王爷爷、慧灵爷爷、羽叔叔、洵叔叔、修叔叔他们,还有小墨墨……”

    祁宝贝小声嘀咕着,某世子久久没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郁闷,心想:难道他在宝贝心中的地位还要排在小墨墨之后?

    ------题外话------

    话说可怜的柿子,你好像真相了,o(n_n)o哈哈~( )

第七十八章 爹爹,什么是亲热呀?

    “那爹爹呢?”

    祁玥终究是开口问了,若说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在祁宝贝心中的地位,那绝对是假话!

    祁宝贝好看的眼睛一扬,注视着祁玥,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却久久不语。

    叶薰浅给祁宝贝整理微乱的衣裳,动作轻柔无比,眼神充满了爱意,祁玥忍不住走了过来,将叶薰浅拥入怀中,低声道:“站得够久了,坐一会儿可好?”

    他很清楚地记得药老千叮万嘱,一定要叶薰浅在怀孕初期时多躺着,只见叶薰浅点了点头,缓缓落座,祁玥的目光这才重新凝聚在祁宝贝身上,“怎么了?这问题有这么难以回答吗?”

    “不是啦,宝贝是在纠结,爹爹和娘亲到底谁更重要些……”

    祁宝贝捧着自己可爱的小脸蛋,在叶薰浅和祁玥身边坐下,似乎为这样一个问题懊恼至极[龙门]奥术师。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祁玥摸了摸祁宝贝的小脑袋。动作温柔无比,与前一刻判若两人,祁宝贝早已习惯了自家爹爹的多变性情,也不拒绝他的温柔虎摸,过了好一会儿,他眼睛一亮,施施然道:“宝贝想,还是娘亲比较重要一些的。”

    某世子:“……”

    本以为自家乖儿子会说一些类似于“爹爹和娘亲一样重要”的话,谁知到了最后……

    祁世子洗耳恭听,等待祁宝贝的下文。

    “宝贝若是和娘亲在一起,等以后娘亲生下小宝宝,宝贝、娘亲还有小宝宝就是一家三口了,但是,如果宝贝只要爹爹不要娘亲,以后就会多个白雪公主的后妈,专门欺负宝贝……”

    “相比之下,还是娘亲重要一些……”

    祁宝贝小脑袋瓜子点了点,仿佛觉得自己这样的认知很有道理。

    叶薰浅听罢无奈摇头,轻笑几声,祁玥则陪在叶薰浅身边,复问道:“为什么和爹爹在一起,就会多出白雪公主的后妈?和娘亲在一起,你不怕有后爹?”

    “娘亲才不会呢!娘亲这么疼宝贝……”

    祁宝贝十分笃定的模样,令某世子心中浮现些许郁闷,他瞪了祁宝贝一眼,没好气道:“你的意思是说,本世子不够疼你?”

    “爹爹,你终于有自知之明了!”

    祁世子:“……”

    谢惊鸿见祁玥、叶薰浅和祁宝贝一家三口在聊天儿,气氛和乐融融,自己再待在这里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遂起身告别,先行回房。

    叶薰浅微笑着点头,她一天都没见到宝贝,如今只想多抱一抱小家伙,仔细观察祁宝贝的模样,轻声道:“宝贝好像长高了一点点。”“娘亲,你今天怎么特别喜欢抱着宝贝呀?”

    祁宝贝的心在一定程度上十分敏感,叶薰浅就是有一点点情绪的变化他也能察觉到,而且,他在叶薰浅面前永远藏不住话,往往想到什么说什么。

    “等再过几个月,你的弟弟妹妹长大一些,娘亲就抱不动宝贝了。”

    她想趁着现在,多抱抱她的大宝贝!

    “没关系的,宝贝总会长大嘛,娘亲要是抱不动宝贝,就由宝贝来抱娘亲好了。”

    “娘亲,等宝贝长大后,就像爹爹一样保护娘亲好不好?”

    ……

    懂事的话从小家伙粉嫩嫩的唇角边逸出,令叶薰浅倍感欣慰,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音色熟悉但语气略显怪异的声音响起,“像本世子一样保护薰浅?”

    “门儿都没有!”

    祁宝贝:“……”

    有个占有欲强烈又爱吃醋的爹爹,真心伤不起呀绯色豪门,老婆咱不离婚!

    祁宝贝如是想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拉着祁玥和叶薰浅的手,小声问道:“娘亲,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呀?”

    “对呀,宝贝不说本世子都差点忘了,你如今可不能三餐不准!”

    祁玥不由分说,准备搀扶叶薰浅去吃饭,然而却被叶薰浅拒绝了,“祁玥,那燕窝我还没吃一半呢!”

    “现在我不饿。”

    叶薰浅不是第一次怀孕的人,才一个多月的身孕,食量根本不会有很大变化,祁玥压根儿没有必要这么紧张,还大惊小怪!

    就这样,一家三口在草地上纳凉,任晚风拂过衣袂,飘然欲举。

    祁玥将叶薰浅搂在怀里,享受着如斯宁静时光,祁宝贝就像是一只快乐的精灵,在两人面前唱着动听的儿歌,这些……都是叶薰浅在现代听过的曲子,曲调轻快明丽,和这个时代的悠然婉转格截然不同,让祁玥耳目一新。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我们像春天一样……”

    ……

    祁玥没想到自家宝贝如此多才多艺,连唱歌都这么好听,他吻了吻叶薰浅的额头,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曲子,和本世子以前听过的都不一样。”

    “那当然了,以后你若喜欢听,我天天唱给你听。”

    叶薰浅抱着祁玥的腰,贴近他胸口,两人亲密无间,仿佛连纸片都插不进去。

    “我可舍不得累着你。”

    祁玥在叶薰浅耳畔轻声轻语,两人的话很小声,小得连祁宝贝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叶薰浅的脸色越来越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小家伙心中顿生疑惑,为什么娘亲和爹爹在一起时总喜欢闹大红脸?

    两人在草地上紧紧相偎,十指相扣,共赏如画景致,共度怡人春秋。

    “薰浅,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我生命里最快乐的时光。”

    不似刚大婚时的那段日子,甜蜜里隐藏丝丝酸楚,越是相守,就越是贪恋彼此之间的温暖,生怕有朝一日永远离开对方……

    “祁玥,和你在一起,便是我最美的时光。”

    叶薰浅纤纤玉臂勾住祁玥的脖颈,两人在即将落山的夕阳余晖里相拥而吻,橘红色的阳光打在两人宛若白玉的容颜上,显得格外美丽。

    “爹爹、娘亲,宝贝这么卖力地唱歌,你们竟然无视宝贝!”

    就在两人吻得尽情之际,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施施然响起,生生打断了两人的浓情蜜意。

    祁玥恋恋不舍地离开心爱之人的诱人芳唇,颇有一番想要继续的趋势,然而叶薰浅却很不配合,某世子已经连续吃素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叶薰浅亲近几分,他好不容易酝酿的感觉就这样被祁宝贝一句话驱散得干干净净,他怎能不恼?

    “宝贝,你也不太懂事了,见爹爹和娘亲在亲热,你不知道小点声吗?”

    叶薰浅:“……”

    某宝明显就是故意的,此时脸上没有半点后悔之意,他屁颠屁颠跑上前去,拉着祁玥的胳膊,问道:“爹爹,什么是亲热呀?”

    软软的声音,蕴藏着丝丝困惑之意,让祁世子呆了呆,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论触摸主人的n种方式。”

    祁玥高深莫测地说,不打算和祁宝贝深入探讨这个问题,就算是探讨,他也只想和心爱之人探讨……

    翌日,谢惊鸿按照原定的计划进宫,给叶怜香“看病”,一身男装打扮,低调无比,没有当惊鸿苑头牌时的灿如玫瑰,一张脸干干净净,不施脂粉,男子淡蓝色的锦袍穿在她身上,十分合适,并没有让人感到身材娇小。

    她做事一向细心,为了自己这个医者形象,她同样下了不少功夫,就连她耳垂上的耳洞也被她用别的办法隐去,避免暴露身份与性别。

    怜香楼前,一名太监手持册子,上面记录着报名给叶怜香治病的医者名单,谢惊鸿便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个。

    这几天下来,将近五百名医者来到怜香楼为叶怜香看病,然而,每一个都是诊断前信心满满,诊断后垂头丧气,怜香楼里的太监、宫女们早就见怪不怪。

    叶怜香依旧被绑在椅子上,她头发散乱垂下,显然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无边无际的痒意席卷她全身四肢百骸,吃不好睡不好,脸色憔悴了很多,眼睛窝陷,精神萎靡不振,哪里还有昔日香妃娘娘的光彩风华?

    倒是皇后,宠辱不惊,淡然依旧,坐在一边品茗,一边看报纸,李嬷嬷随侍在侧,并不打扰。

    “好久没有见到翰儿了……”

    皇后无意间瞧见了报纸上刊登的一篇新闻,说的是北越今年夏季的土豆在七月成熟上市,即将销往大齐腹地以及周边国家。

    “前些日子,翰王殿下不是还寄了家书给娘娘么?”

    李嬷嬷知道皇后这是在思念元翰,她这辈子没有生过儿子,除了最疼祁玥和叶薰浅之外,她最疼的人莫过于元翰。

    当年叶薰浅嫁入祁王府,元翰伤心不已,终日郁郁寡欢,皇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为了帮助元翰走出低谷,她为元翰挑选了一门亲事,并说服齐皇,让元翰离开齐都,远驻北越。

    齐皇本就恨死了叶薰浅,祸害他最优秀的儿子不说,还整天在暗地里跟他做对,听到皇后的提议,又怎会不同意?

    他巴不得元翰离叶薰浅远远的,说不定几年过后就又回到最初,成为他的好儿子兼得力助手!

    北越,是大齐东北边疆之地,比不得齐都繁华,却也算得上安稳。

    谁知这一去,元翰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或许是不想给叶薰浅造成困扰,或许是真的放下了……

    “也不知道翰儿怎么样了”

    皇后不理会叶怜香的鬼哭狼嚎,心中安宁,周遭自然显得平静,她指尖轻弹报纸边缘,看着报纸上的内容出神决斗啦大叔。

    “翰王殿下在北越过得好好的,虽然五年不曾回来,但心里一直挂念着娘娘,时不时给娘娘寄家书时还捎了许多北越的特产不是吗?”

    李嬷嬷微笑着安慰皇后,主仆二人小声交谈之际,初阳渐起,随着太监一声高唤,皇后这才从对元翰的想念中回过神来。

    “红晶红大夫请——”

    尖细的声音刚落,谢惊鸿便迈着平稳的步伐,徐徐步入怜香楼,她的蛊术在苗疆年轻一辈中颇负盛名,自是有许多办法获知周遭气息。

    巫术蛊术同出一脉,沟通天地自然法则。

    很少会有人与蛊师为敌,只因一名蛊师身上总是饲养着成百上千只蛊,能够轻而易举杀人于无形,是以苗疆周遭小鬼皆避而远之,就连齐皇听说齐都惊现苗疆蛊女也吓了一大跳,不惜重兵把守城门,并严令官兵挨家挨户地搜。

    “有劳公公了。”

    谢惊鸿宠辱不惊,月蓝色的宽袖里藏着一只红色小蛇,却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

    行至二楼,见到皇后,谢惊鸿和其他大夫一样先给皇后行礼,得到允许后方才在医女的陪同下进入内室,为叶怜香诊治。

    谢惊鸿眼神淡淡,扫过叶怜香,吩咐负责看守叶怜香的侍女道:“给香妃娘娘解开布条。”

    “这……”

    侍女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有些迟疑,她们可是瞧见过叶怜香因为痒而自残的情形,若是齐皇怪罪下来,她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谢惊鸿眉毛轻挑,声音里似乎藏着些许愠怒,让一众侍女为难至极。

    “可是红大夫,香妃娘娘她会不会……”

    话还未说完就被谢惊鸿给打断了,只听她声音提高了几十个分贝,“不会!”

    “绑着手,诊脉如何能准?”

    谢惊鸿负手而立,冷漠疏离,端的是世外高人的架势,给人以不可亵渎之感。

    怜香楼里甚至还有不少宫女对着她眼冒爱心泡泡,皇后嘴角扯了扯,隔着帷幔,沉静道:“红大夫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依本宫看,和前面那些庸医不同,还不快按照红大夫的吩咐去办?”

    “是,皇后娘娘。”

    皇后发话,就是叶怜香本人也得乖乖听着,更别说是怜香楼里的侍女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叶子会尽快加快进度的哈,你们放心,不会烂尾哒,200万左右完结,但是如果在200万时没有交代完,会再写一点,力求完美结局哒,绝对绝对不会超过300万,也不会在明年完结的,么么哒~( )

第七十九章 能不能只给宝贝一个织毛衣?

    侍女们想起几天前叶怜香未必绑着时的疯狂举动,心有余悸,而皇后的命令又是不能违抗的,此时也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地为叶怜香解开捆绑的布条。

    果不其然,布条一松,叶怜香便再也忍不住,准备用自己细长的指甲挠大腿止痒,甚至在这么多人的注目下不顾形象,着实让人很难联想到这就是冲冠后宫的香妃娘娘!

    叶怜香即将撩起裙摆的刹那,太医、宫女、侍卫们纷纷侧目,生怕瞧见了什么不该瞧见的,以免惹祸上身。

    谢惊鸿眼疾手快,素手轻点叶怜香几处**位,让她手臂在短期内根本无法动弹。

    “娘娘稍安勿躁,心情越是浮躁,痒意就越是重。”

    她神色淡然,吩咐侍女们将叶怜香抬到象牙床上,然后坐在床边,细心无比地给她叶怜香诊脉。

    若非知晓内情,怕是连皇后都要被她这专注的模样给骗了!

    李嬷嬷的目光时不时在谢惊鸿与皇后之间徘徊切换,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皇后指尖微微翘起,阻止了李嬷嬷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声将心中疑惑道出。

    谢惊鸿先是给叶怜香请脉,然后又仔细瞧了瞧她的面色、眼睛、舌苔以及局部被抓得血肉模糊的皮肤,少顷,方才在侍女的注目下缓缓走出内室,站在珠帘两侧的宫女早已掀开华丽的水晶帘子,让谢惊鸿能够毫无阻碍地通过。

    “红大夫可是看出了什么?”

    皇后将手中的茶盏轻放在右手边的几案上,面色恬淡中隐含一丝担忧,每一个表情都十分到位,像极了对叶怜香病情关心倍至的国母。

    这样的她,很难不让人尊敬。

    “回皇后娘娘的话,香妃娘娘的病有些棘手,若是要完全好,且保证日后不复发,怕是需要一些时日。”

    在此之前,谢惊鸿的确没怎么和皇后正面接触,但跟祁玥有交易的她心知肚明,这事儿少不了皇后的帮衬。

    “哦,究竟是什么病?”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自是不可能仅凭谢惊鸿一句话便武断地将她留在后宫,这要是传出去会惹人闲话,要知道,现在的谢惊鸿,可是个“男人”!

    后妃宫里怎么能时刻住着个男人?

    瓜田李下之嫌,即使是普通人家也要避一避,更何况是处处讲求规矩皇家?

    “小的初步诊断,香妃娘娘大概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

    谢惊鸿施施然回答,神色认真淡然,平静得像是一汪狂风无法吹皱的湖水,让人不可避免地选择了相信,在场太医们纷纷抬起头,无数目光汇聚成焦点,停留在她脸上[快穿]毒酒穿肠之后。

    她面无惧色,似乎对自己的判断胸有成竹。

    屋子里经历了短暂的沉默后,太医们开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交流讨论,话题无非是围绕叶怜香的病情。

    须臾,皇后清澈的声音响起,小声交流的众人顿时停下了自己的声音,目光投向皇后。

    “愿闻其详!”

    谢惊鸿抿唇一笑,缓缓走了几步,目光扫过屋子里所有人,最后才缓缓道:“有人嗅到了兰花便会打喷嚏,有人碰到了月季身上便会起红疹,还有人碰到玉丁香会感到奇痒难忍……这些都是常见的过敏反应,但这一次,香妃娘娘碰到的东西怕是有些特殊……”

    “是什么?”

    皇后面露殷切之色,每一个表情都恰到好处的完美,让人见了也不由得打心底里佩服她的“宽广心胸”,对待齐皇的宠妃,从来不争风吃醋,反而事事为对方着想,十年如一日,当真是不容易。

    她见多识广,自是明白过敏反应是什么意思。

    人与人之间体质不同,同样的东西,有些人碰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有些人碰了却过敏,这样的事实的确让有些人头疼不已!

    “现在还不确定,需要再观察几天逐一排除,确定了引起香妃娘娘过敏的东西,才好对症下药。”

    谢惊鸿为了演好大夫这一角色,煞费苦心,将自己扮成男人,除了将耳洞遮盖,不让人瞧出自己女子的身份,还将指甲修剪到合适的长度,连指甲上的蔻丹也一律去除,在说话时刻意将声音压低,一举一动,都无比精准地传递着她是男人的信息。

    “嗯。”

    皇后沉吟片刻,方才点头,过了一会儿,她稍稍扭头,吩咐李嬷嬷道:“你去安排一下,就让红大夫在行宫暂住几日,以便随时给香妃看病。”

    “这……”

    李嬷嬷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她和皇后感情深厚,也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此时略微迟疑地提了一句,“娘娘,红大夫住行宫,怕是有些不妥……”

    思量再三,李嬷嬷方才说出“不妥”二字,皇后心思通透,又怎会不明白李嬷嬷的顾虑?

    从一定程度上讲,这也不是李嬷嬷一个人的顾虑,而是在场众太医们都有顾虑,只不过不敢明说罢了。

    此时,有个人代替他们发言,太医们求之不得,纷纷竖起耳朵,不想错过皇后接下来的任何一句话。

    “本宫知道,行宫是给宾客们小住的地方,安排红大夫住在行宫,难免会引起些许流言,但是,这些流言都比不过香妃的命重要。”

    “香妃病重,太医们束手无策,皇上才选择在民间重金悬赏名医,宫里注重规矩,但是医者父母心,诸位太医也是太医署的老人儿了,应当明白,在大夫的眼中,病患不分男女。”

    皇后这番话说得十分清楚,倒是让在场不少太医面红耳赤,枉他们行医多年,瞻前顾后,竟然忘了这最根本的一点[魔戒]龙与精灵王。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等受教了。”

    众位太医齐齐跪下,真诚无比地叩首道谢。

    皇后在宫里德高望重,几乎没有人敢顶撞她,凡是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顶撞她的人大多都没有好下场!

    在臣子们的心中,齐皇或许算不上明君,但她却是贤后。

    “嗯,既然如此,你们跪安吧。”

    皇后的亲切也是要看对象的,她的热情如火笑容灿烂永远只会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有,譬如祁玥、叶薰浅……

    至于其他人,她从来都是淡然若水,既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疏离,让人根本看不出她心里究竟向着谁,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朝中大臣换了又换,始终不明白皇后到底是哪一派的。

    因为她对齐皇的子嗣似乎一视同仁,不管是养在她名下的元翰,还是云淑妃之子元洵、华贵妃之子元修等等。

    “臣等告退。”

    太医们拱手谢恩,在怜香楼日夜守候了这么多天,若说不累,那绝对是假话。

    此时终于可以离开这整日沉浸在鬼哭狼嚎里的怜香楼,众太医如释重负,走出屋子,任凭阳光泻落头顶,忽觉这炎炎夏日也变得分外可爱了起来。

    皇后点了点头,等众太医相继离开怜香楼后,便吩咐太监将还在怜香楼前拄着排队的人带出宫外,并每人赏十两白银以示补偿,毕竟他们之中有些人或千里迢迢来到皇宫,准备给叶怜香看病借此飞黄腾达一步登天,而她却让他们连看一眼叶怜香的机会都没有,不论从哪一方面说,这都过意不去。

    毕竟,他们是因为看到了齐都日报头条上刊登的寻医启事才过来的,若是不给任何补偿,对齐都日报的声誉同样有影响。

    皇后是个事事考虑周到的人,又怎会让祁宝贝陷入此等困境?

    李嬷嬷受到皇后的指示,走上前来,给谢惊鸿递上一枚令牌,并解释道:“宫里不比别处,老奴会安排一位信得过的宫女服侍红大夫左右,有任何不明白之处都可以问她。”

    “多谢皇后娘娘。”

    “谢过嬷嬷。”

    谢惊鸿面露微笑,点了点头,承下皇后的情。

    她的确需要这样一位宫女,她远道而来,对皇宫并不熟悉,若是不小心走错了什么地方,到了什么禁地之类的,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要知道,她进宫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本属于苗疆的火云晶。

    就这样,谢惊鸿以为叶怜香看病为幌子,在皇后的掩护下住进了行宫。

    午时将至,艳阳高照。

    东苑书房之中,叶薰浅闲来无事,给祁宝贝织毛衣,每每此时,某世子的脸都不怎么好看……

    更别说现在他孤家寡人一个坐在书桌之后的椅子上翻阅公文,而叶薰浅却坐在下边的藤椅上,旁边的几案上放着竹篮,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毛线,而她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织毛衣,专注得不像话纵世妃谋之墨染天下。

    而祁宝贝则坐在她腿边的小鼓凳上,给她揉腿。

    “娘亲,药王爷爷说,娘亲有了身孕,可能会时常觉得腿酸,所以特意传授了宝贝这套按摩手法,娘亲觉得舒服吗?”

    祁贤学府上五休二,今日恰好是休假的日子,祁宝贝完成功课后,便待在叶薰浅身边做个小跟班,嘘寒问暖,倒茶喂饭,一系列动作做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啊!

    “嗯,宝贝的按摩手法是越发熟稔了,娘亲觉得小腿很舒服。”

    叶薰浅眸光并没有移开自己手里的这件毛衣,她漫不经心地回答祁宝贝,一心二用对她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好不容易将毛衣织了一大半,尤其是正面的那两只小老虎,叶薰浅松了一口气,让祁宝贝站起来,自己则将已经成为半成品的毛衣放在祁宝贝面前比对了一下,“看来织大一些是对的,等到了冬天,宝贝就又长高一些了,到时候穿着正好合适。”

    “娘亲,你的手好巧呀,宝贝从来没见过这么特别的衣裳!”

    饶是祁宝贝再怎么见多识广,也不可能见过现代的毛衣,还是这么精致的毛衣,如同艺术品一般。

    “小嘴儿真甜!”

    叶薰浅摸了摸小家伙的侧颜,眸光里满是宠溺,不管将来她有多少个孩子,都不会动摇宝贝在她心中的地位,她始终不曾忘记,是宝贝陪伴她走过了当初那段寂寥孤独的岁月!

    “比爹爹的还甜吗?”

    小家伙得寸进尺,似乎很喜欢和祁玥进行对比,不管在哪一方面!

    “嗯嗯。”

    叶薰浅漫不经心地回答,并没有多考虑什么,祁宝贝听罢眉眼弯了弯,可爱到了极点,询问道:“娘亲,这件毛衣是你送给宝贝独一无二的生辰礼物对不对?”

    “对!”

    “那么为了保持这份独一无二,娘亲能不能答应宝贝一个小小的请求呢?”

    祁宝贝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搂着叶薰浅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卖萌地问,他这可爱的模样和表情,能融化冰雪,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说来听听。”

    叶薰浅微笑着,梨涡浅浅,温暖动人。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为他的风景,美丽如初。

    “宝贝不想和别人撞衫啦,所以娘亲能不能只为宝贝织毛衣?”

    叶薰浅:“……”

    祁玥:“……”

    ------题外话------

    o(n_n)o哈哈~宝贝你居然敢在你爹爹面前提这种要求,不怕你爹爹给你穿小鞋?么么哒~( )

第八十章 杯具的祁世子

    ,

    某世子心中顿时郁闷了起来,前些日子他的薰浅不是还告诉他,说她太久没织毛衣,怕是手生了,所以准备先给宝贝织一件练手,等上手了再给他织一件……

    可是现在,这个臭小子竟然企图剥夺他收礼物的权力,还要求一份独一无二,简直是熊心豹子胆!

    提这种要求的人不应该是他才对吗?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小讨厌鬼了?

    祁玥心里不是滋味儿,眸光始终柔和地笼罩在叶薰浅身上,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对他来说,祁宝贝“小小的请求”微不足道,重要的是她是否点头!

    “这……”

    叶薰浅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是重诺之人,怎会轻易忘记自己与祁玥的约定?

    “娘亲,宝贝这么做都是为了娘亲着想!”

    在一定程度上,祁宝贝和祁玥性格还真不是一般的相似,一个用高冷的面具掩饰内心的腹黑,另一个将自己腹黑的性子隐藏在萌萌哒的外表下,只见小家伙粉嘟嘟的嘴唇撅了撅道:“织毛衣用的针尖尖的,越是织毛衣,就越是戳到指腹,宝贝舍不得娘亲手指疼。”

    祁玥听到祁宝贝这句话,心中无语,若真心疼薰浅,就该在薰浅织第一针时不顾一切地阻止,如今这成品都快出来了,才到这说自己心疼,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祁宝贝见叶薰浅不吱声,以为她没有被自己说服,于是再接再厉继续道:“娘亲,这整个祁王府里就数宝贝年纪最小、身体最小,所以娘亲为宝贝织毛衣也是最轻松的,倘若帮别人织,肯定会比帮宝贝织辛苦千万倍!”

    “爹爹这么爱娘亲,一定舍不得娘亲如此辛苦的!”

    祁宝贝说这句话时,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书桌后边的某世子额头青筋暴跳,只因某个小臭屁的话让他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祁玥心中感慨万分,目光中蕴藏的情绪变了又变,最终被一抹如同软云般的无奈所取代,柔柔地落在不远处的那对母子身上,那是他此生最亲、最爱的人……

    “爹爹,宝贝说的对不对?”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无误,祁宝贝还特意眨了眨眼睛,朝祁玥的方向看去,清声一问,让某世子想忽略都难。

    若是点头,则无异于放弃了心爱之人答应过的一份惊喜,若是摇头,这个小臭屁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他?

    说不定后天一大早齐都日报的头条上就出现了这样一条爆炸性新闻:祁世子虐待祁世子妃,致使其指腹受伤……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充耳不闻,当做什么都不知晓。

    “薰浅,你累了吧?织毛衣太伤眼睛,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祁玥离席向下走来,行至叶薰浅身边,当瞧见了毛衣上那精致的小老虎图案,心里酸溜溜的,他的薰浅怎么可以对宝贝这么上心?

    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貌似都没有享受到此等待遇!

    “不累,一会儿就好了。”

    叶薰浅头也不抬,专注于手中的毛衣,只因这毛衣很快就要织好了,她不想放弃!

    “不行,你已经盯着这毛衣看了整整一个早上,这密密麻麻的针脚让人看了都头晕,再这样下去,会得密集物体恐惧症的!”

    祁玥和叶薰浅、祁宝贝在一起久了,总会学到很多他先前从来没听过的词儿,用起来格外得心应手!

    “万一宝宝出生后看到密密麻麻的东西头晕眼花,那就不好了!”

    祁玥知道叶薰浅不是个能够轻易说服的人,他绞尽脑汁,只好把话题引到他们未成形的孩子身上。

    “祁玥,密集物体恐惧症不会遗传的!”

    叶薰浅专注于手中的毛衣,微笑着反驳。

    “就是就是,爹爹真没见识!”

    祁世子:“……”

    事实证明,某世子霸道又无耻的行径从未改变过,受到心爱之人的“漠视”以及亲生儿子的“鄙视”,祁玥再也无法忍受了,在叶薰浅和祁宝贝都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伸出手,抢过叶薰浅手中那件充满光泽的毛衣。

    手感柔软无比,宛若月光织成的锦,让人爱不释手。

    可惜,这不是为他而织,所以,某世子毫不犹豫地抢了过来,谁让这件毛衣吸引了薰浅的注意力?

    结果,就在祁玥将毛衣抢到手的那一瞬,屋子里一声尖叫蓦然响起,“啊——”

    祁玥被这声尖叫吸引住,目光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但见祁宝贝小嘴儿圆圆的,似乎受了什么强烈的刺激,眼珠子一动不动瞅着自己,惊愕万分。

    他一头雾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祁宝贝,暗想:莫非是本世子长得太英俊了,才让宝贝舍不得移开眼睛?

    “爹爹,你怎么可以弄掉娘亲给宝贝织的毛衣?”

    祁宝贝反应过来后,声调陡然一提,控诉与指责的语气充盈整个书房。

    祁玥一听,立刻低头一看,那件柔软无比的毛衣正静静地躺在他干干净净的鞋面上,书房的地板很干净,而且有侍女每天负责打扫,所以即使衣裳掉落在地,也不会弄脏。

    此时的叶薰浅,手里拿着一支毛衣针,另外两只银白色的毛衣针跌落在她脚边,在叶薰浅织毛衣之前,祁玥从来都没有见过毛衣,因此对毛衣的构造没有足够的研究。

    他手掌之中托着一根毛线,见祁宝贝气势汹汹往自己的方向奔来,他第一反应便是避开,于是悲剧出现了……

    某世子紧紧捏着毛线,身形飞转,避过祁宝贝呼啸而来的拳风,然而,随着他矫健的身影在屋子里四处攒动,手中的毛线受到拉扯,未完工的毛衣失去了毛衣针的束缚,那毛线从毛衣上一缕又一缕地被抽出来……

    此情此景,让叶薰浅脸色黑透了,于弹指一刹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大概是遭受的“打击”太大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努力了大半个月即将完工的毛衣被祁玥扯成了一缕缕毛线,祁宝贝发现自己的礼物泡汤,小宇宙立刻爆发,与生俱来的神力汇聚在掌心,渐渐凝成如烟如云般柔软而缥缈的一团,朝着祁玥面门飞去。

    祁玥不解祁宝贝为何如此暴躁愤怒,与平日里的暖萌可爱截然不同,面对自家儿子的疯狂进攻,他若不躲,便极有可能在下一秒毁容,到时候恐怕他心爱的女子会离他而去,转身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为了维持家庭和谐幸福,祁玥只好避开,没有还手,生怕伤着祁宝贝,让叶薰浅心疼。

    就这样,祁玥和祁宝贝父子二人你来我往,某世子试图通过手中的毛线将那件跌落在地的毛衣拉到自己怀里,结果,不管他使出多大的劲,那件毛衣愣是一动不动,到最后,地上哪里还有毛衣的存在?

    祁世子手里的一捧蓬松的毛线,让祁宝贝眼珠子几欲夺眶而出,他的礼物啊……就这么被毁了!

    “爹爹,你做的好事!”

    祁宝贝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兽,眼眸里似是盛满了无边的怒火,稍微靠近便可感觉到一阵炙热,似是能将钢铁融化一般。

    “你竟然毁了娘亲的心血,毁了宝贝的生辰礼物,你你你……”

    祁宝贝左手叉腰,右手指着祁玥,显然是气得语无伦次,否则像祁宝贝这样口齿伶俐的小家伙怎会到最后说不出话来?

    “你简直是太可恶了!”

    祁宝贝随手便打翻了几案上的茶盏,杯盖与杯子生生分离,朝着祁玥那张完美又欠扁的脸蛋飞去。

    幸亏茶杯里的水早已被叶薰浅喝完,否则现在的祁玥,已是落汤鸡一枚!

    “这可是娘亲花了大半个月,眼看就要完工的毛衣!”

    祁宝贝腮帮气鼓鼓的,声音脆生生响起,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怒气,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这件毛衣的来历及其重要性,好让某世子就此觉悟,知晓他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错误到不可饶恕!

    叶薰浅虽然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但她嘴角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严肃的表情同样传递着一个“现在我很不高兴”的信息。

    祁玥见状心口一紧,开始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他瞅了瞅自己手里的毛线,一颗心跌入了冰冷的湖水里……

    脑子里骤然出现了两个字:完了……

    “薰……薰浅……本世子不是故意的……”

    祁世子很清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什么傲气骨气统统要不得,他需要的是低声下气……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熄灭叶薰浅心中的怒火。

    别忘了,他的薰浅还怀着他的骨肉呢……才一个多月的身孕……

    药老说了绝对不能让她生气,否则会加重孕吐反应,甚至会动胎气……

    “你就是故意的,哼!”

    祁宝贝得寸进尺,往前走了一步,怒瞪祁玥,“爹爹你嫉妒娘亲给宝贝织毛衣,对宝贝请求娘亲不要给别人织毛衣的举动怀恨在心,所以才千方百计毁了宝贝的生辰礼物,毁了娘亲这大半个月的心血!”

    祁世子:“……”

    为嘛他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赶脚?这下误会大了……

    “不……不是这样的……”

    面对某宝的控诉,祁世子心里委屈到了极点,他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叶薰浅,试图用最苍白的语言去解释这铁一般事实的画面,“薰浅,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叶薰浅别过脑袋,不去看祁玥,显然是和祁宝贝站在了统一战线!

    “那是怎样?”

    祁宝贝挡在叶薰浅前面,张开双臂,阻止祁玥靠近,他有恃无恐地瞪着某世子,心中恼怒无比。

    “你手里的毛线就是证据!”

    祁宝贝得理不饶人,他瞅着祁玥手中的那团毛线,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这种感觉,就好比自己心爱的杯子跌落在地,碎成了一片片,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美丽而破碎。

    “娘亲,我们走,不理爹爹了,宝贝带你去找洵叔叔去!”

    祁世子:“……”

    ------题外话------

    (_)哈哈~柿子好可怜哦~谁让你以前总是欺负浅浅的,这下遭到报应了吧?( )

第八十一章 寒冰神殿

    祁宝贝的话无比响亮地在书房中响起,让某世子如临大敌,他随手一捞,便将祁宝贝捞到了自己怀里,然后捏了捏自家宝贝的小脸蛋道“不许去!”

    “为什么?”祁宝贝挣扎了一下,无果,只好看着祁玥的眼睛,闷闷地问道。

    他的生辰礼物于顷刻间变成了一堆毛线,如今正在气头上,当然会不待见祁玥了。

    “难不成你要把你娘亲送到那头大尾巴狼的怀里?”祁玥注视着祁宝贝,半晌方才出声,优哉游哉地问。

    在某世子眼中,元洵可不就是只大尾巴狼么?要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成亲?如今自己回来了倒还好,已经很少看到元洵三天两头来祁王府了,若是以前……

    来得肯定很勤快,要不然怎么会把他这宝贝乖儿子哄得“胳膊肘往外拐”?

    祁宝贝脑袋瓜子动了动,似乎觉得祁玥说的很有道理,他虽然恼着祁玥弄坏了叶薰浅给他的生辰礼物,然而,在他心里,祁玥的地位从来没有动摇过,哪怕他时常和祁玥唱反调,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更多的时候,他赌气、撒娇、卖萌,还时不时染黑祁玥的脸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

    小家伙思考的样子格外迷人,尤其是那张萌萌哒的脸蛋,和祁玥相比多了几分孩子的稚嫩,少了些许历经世事的沧桑。

    “宝贝,你那洵叔叔对你娘亲别有企图,你别告诉本世子你看不出来?”

    祁玥拍了拍祁宝贝的肩膀,循循善诱,他眉头轻皱,回想起这段日子里与祁宝贝的相处,眼里蓦然闪过一道亮光。

    “可是爹爹,你都不疼宝贝的,宝贝好难过……”

    祁宝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扑闪着,踮起脚尖,有些委屈地抱着祁玥的腰。

    “所以你这个小坏蛋就要叛变,卖母求荣?”

    祁玥眉毛一挑,将祁宝贝搂到怀里,宽厚的怀抱无声地包围着小小的身体,显得格外温暖。

    “才不是呢!”

    一听到“卖母求荣”四个字,小家伙脱口而出,“爹爹有了娘亲和弟弟妹妹之后,就不关心宝贝了。”

    孩子的心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像祁宝贝这样的,他能感受到周围之人谁是真的疼他,谁是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好,就连祁玥小小的变化也被他察觉到。

    “宝贝生气了,爹爹都不安慰宝贝的!”

    “所以,宝贝要搬出洵叔叔来给爹爹添堵!”

    “至于娘亲,那是宝贝最亲最亲的娘亲,宝贝才不会送到给别人呢!”

    ……

    祁宝贝被祁玥这么一激,情急之下就将心里所有的话和盘托出,那模样看起来既任性又可爱,祁玥非但没有生气,他的眼神反而越发柔和了起来,只见轻抚祁宝贝的小脸蛋,宠溺道“记仇的小家伙,真不知你这性子随了谁……”

    “当然是爹爹了!”

    祁宝贝抬起下巴,和祁玥有七分相似的五官立体而精致,看着祁玥道“祖姑母说爹爹可记仇了,尤其是在和娘亲有关的事情上面。”

    “嗯?有吗?”

    某世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有些不信,只听祁宝贝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很久很久之前,娘亲还没嫁给爹爹,爹爹知道翰叔叔喜欢娘亲,就以招待翰叔叔为名,让娘亲着世子妃华服出现在翰叔叔面前,害得翰叔叔喝了一晚上的酒!”

    “这些陈年旧事你倒是知道不少!”

    祁玥扯了扯嘴角,自家小宝贝蛋知道的事儿未免也太多了点儿,姑姑怎么连这都告诉宝贝?莫非是心疼了从小养在她身边的元翰?

    “爹爹,宝贝以前从来没见过爹爹,所以祖姑母才告诉宝贝爹爹和娘亲的故事嘛!”祁宝贝跺了跺脚,为自己争辩。

    “好嘛!”祁玥摸了摸祁宝贝的小脑袋,脾气难得这么好,他抱起祁宝贝,坐在叶薰浅身旁,神色认真,缓缓道“以后不许再说要带着你娘亲去找洵叔叔、翰叔叔、羽叔叔、修叔叔了,知道吗?”

    “因为爹爹会吃醋。”

    “噗——”

    祁玥这话一出,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叶薰浅忽然笑出声来,换作平时,骄傲无比的祁世子怎么会在自家乖儿子面前承认自己是个醋坛子?

    今儿究竟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如此反常?

    “还有,你这小没良心的,竟然闹着你娘亲给你织毛衣,难道你不知道织毛衣耗眼神吗?”

    “你要的毛衣,改日本世子会让云娘安排人给你织出来,不许再任性了明白吗?”

    “你娘亲还怀着小宝宝,最忌疲劳,所以爹爹才不让你闹着她的。”

    祁玥一连说了好几句话,确认祁宝贝听进去后,朝叶薰浅微微一笑,缓声道“薰浅和宝贝的生辰是同一天,今年本世子陪你们一起过生辰,以后每年都如此,可好?”

    “真的?”

    祁宝贝眼神顿时亮了,眼里写满了兴奋,见自家爹爹点头,他搂着祁玥的脖颈,不舍得和祁玥分开。

    “那爹爹的生辰,宝贝和娘亲也陪爹爹一起!”

    祁宝贝从小在叶薰浅身边长大,他很清楚地知道,爱是相互的,祁玥如此待他,那么他便给予同样的爱。

    “这才乖!”

    祁玥掏出一枚手帕,给祁宝贝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过了一会儿,祁宝贝拧了拧眉,问道“爹爹,宝贝今天在宫里瞧见了女扮男装的惊鸿姑娘!”

    “嘘!宝贝你小点儿声!”

    叶薰浅右手食指竖起,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小家伙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选,不由得更加奇怪了起来。

    “好嘛。”

    叶薰浅的话,祁宝贝向来听得进去,他顿了顿继续道“虽然惊鸿姑娘看起来很像男人,但还是瞒不过宝贝的火眼金睛!”

    “宝贝,你什么时候变成孙猴子了?”

    一抹笑意染上叶薰浅美丽的容颜,祁宝贝翻了翻白眼,回答道“宝贝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爹爹和娘亲别想瞒着宝贝什么事情!”

    “哪儿敢呀!”

    祁玥很配合地示弱,让某个小家伙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过了好一会儿,祁玥目视着怀里的萌包子,思考片刻,方才开口,“宝贝,你还小,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童年,有些东西,太过沉重,不适合你去背负,所以,答应爹爹,要做一个快乐的小世子可好?”

    祁宝贝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矛盾,他撅着嘴反驳道“爹爹,宝贝不小了,宝贝都五岁了!”

    “就算是二十五岁,你也还是本世子的儿子,这点谁也无法改变!”

    祁玥笃定的话,充满着说服力,祁宝贝抓着祁玥的手臂,问道“爹爹,这是不是像娘亲以前说的那样,不管宝贝多大,在她眼里始终都是孩子?”

    “聪明!”

    好不吝啬的赞美,出自男子之口,祁宝贝如听仙乐,心情好得不得了。

    祁玥很少夸赞别人,哪怕是对祁宝贝也一样,他可以在叶薰浅面前说祁宝贝可爱,却不会将这些夸奖的话搬到祁宝贝面前,因此,这一句赞美,对小家伙而言弥足珍贵!

    “宝贝,惊鸿姑娘进宫有要事,你若是在宫里见到了她,就当做陌生人好了。”

    谢惊鸿要做的事情充满了风险,祁玥自是不希望自己策划已久的事情因为祁宝贝无心之失毁于一旦,所以在此刻郑重其事地叮嘱。

    “嗯嗯,宝贝明白了。”

    叶薰浅欣慰一笑,朝着门口吩咐一声,“琉璃、碎玉,过来收拾一下。”

    “明天要上学,宝贝的功课都完成了吗?”

    叶薰浅虽然十分宠爱祁宝贝,但是她对祁宝贝的功课要求得十分严格,从来不许他因为贪玩而把功课忘得一干二净,所幸祁宝贝有颗聪明的脑袋,和普通人相比,功课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正是因为这样,叶薰浅才可以不必时时盯着他的功课。

    “当然了。”

    祁宝贝扬着小脸,自信满满地回答。

    “娘亲想和你爹爹单独说一会儿话,宝贝先出去玩可好?”

    同样的一句话,从叶薰浅口中道出跟从祁玥口中道出所带来的效果极有可能截然相反,此时便是活生生的例证。

    祁宝贝很听话地点头,懂事无比,像个小老头儿似的叮嘱祁玥一定要照顾好叶薰浅之类的,到最后才离开。

    小家伙走远后,祁玥方才扶起叶薰浅,往书房外走去,身后是琉璃和碎玉忙碌的身影,两人越过门槛儿,在走廊上散步。

    “祁玥,杜若她似乎往齐都赶来了。”

    叶薰浅扭头看了祁玥一眼,这是她从谢惊鸿那里得到的消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是真的,然而,在此之前,祁王府中却没有任何人告诉她,所以,她想知道,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否知晓。

    “薰浅,你分明是话中有话。”

    祁玥顿下脚步,修长的手轻放在她削瘦的肩膀上,笃定一般道。

    “是。”

    叶薰浅任由着他将自己禁锢在怀里,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继续道“我想说,以祁王府遍布四国的暗桩,为何在此之前我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是我吩咐他们不要拿这些事情来烦你,影响你安胎。”

    祁玥倒也坦诚,并不隐瞒,既然她问了,那便说明她已经知道,他若再隐瞒,也是徒劳。

    再说了,他们是夫妻,本该一体!

    “果然如此。”

    叶薰浅握住祁玥的手腕,眸子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忧色,她深深地注视着他,许久过后,还是将心里想说的话道出,“听说,蓝翎也来了。”

    “嗯。”

    祁玥的表情总是那般平淡,仿佛这样一则消息丝毫不能撼动他一丁点的情绪。

    “薰浅,即便是她来了,也改变不了杜若的结局。”

    见心爱之人眉毛上浮现丝丝褶皱,祁玥心知,倘若自己不说清楚,这事儿迟早会萦绕在她心头,影响她的身体。

    “更何况,她是为火云晶来的。”

    “为什么?”

    叶薰浅本以为巫族王后蓝翎此次前来大齐是准备为自己的女儿杜若“讨个公道”,可祁玥却这么说……

    “云疆与苗疆向来不和,若非隔得远,恐怕早就想撕了对方,这次听说火云晶在齐都,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叶薰浅抿唇不语,似是沉浸在惊讶之中,男子清晰的声音再次缠绕在她耳畔,“薰浅,万年前的九州大陆远非今日可比,难道你不好奇为何云疆与苗疆同出一脉最后却老死不相往来?”

    “祁玥,你知道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猜测而已。”

    祁玥淡笑而过,紧接着低下头,手掌贴在叶薰浅柔软的肚子上,眸光里溢满了温柔与慈爱,“宝宝要乖哦,爹爹会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你和你娘亲,守着你平安出世。”

    “祁玥,不许你岔开话题!”

    某世子“……”

    话说薰浅的道行见长,连这都看出来了!

    祁玥手指拂过她柔顺的发丝,薄唇轻启“蓝翎能把寒冰豆蔻给杜若,这就足以说明一点,巫族王室知晓一部分与寒冰神殿有关的秘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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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负你五年,还你一生!

    “祁玥,你想做什么?”

    叶薰浅忽然握住了他的手,他略显近乎完美的容颜上浮现一抹略显缥缈的神情,如烟如雾,叫人看不真切。

    这一刻,她忽然发现,她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想要的似乎并不仅仅是那一点点。

    他的心很大很大……

    “薰浅,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陪伴在你身边。”

    “祁玥,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薰浅跺了跺脚,他的避而不答让她心中升起一丝恼意,他看在眼中,轻轻拥她入怀,两人目光拉远,却交汇在了远方那被轻纱般的薄雾掩盖住的重重宫殿之上,他细细摩挲她的手,轻言轻语,“薰浅,我愿意为了你和孩子搁浅报仇的脚步。”

    重逢的日子,他们很少提及那个话题,可现在……

    叶薰浅敛下修长的睫毛,将脸蛋贴在他心口上,聆听着属于男子强而有力的心跳,充满了生机蓬勃,她清楚地知道,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时刻担忧自己不久于人世的男子,现在的他,可以陪伴她,一生一世。

    “祁玥,只要你快乐就好。”

    她明白他心中的苦与痛,亦清楚地知晓这三百年来祁王府在大齐皇室眼里的意义所在。

    他的身上,背负着与生俱来的责任,尽管他从未想要与她分担。

    他想要带给她的,自始至终都是他想要给的世间最好!

    祁玥摸了摸她的脑袋,想到她孤独五年的时光,他不由得将她搂得更紧了,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如同一缕青烟般离他而去似的,他亲吻着的额头,轻柔如鸿羽,薄唇的温度不似往日那般充满凉意,而是温温润润的,她很喜欢这样的触感。

    “负你五年,还你一生。”

    男子的唇覆上她的耳畔,声音缱绻动人。

    她的心猛然漏跳了一拍,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淡淡的青莲之气无孔不入,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到底是介意的、是愧疚的……

    她缓缓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闪耀着宝石般的光泽,她看到她在他眼中的倒影,心念一动,轻轻地搂着他的腰,嘴角儿轻牵我的室友是污师(gl)。须臾,女子笑意浅浅,一字一句道:“牵手一生,永不相负。”

    祁玥笑了,那笑容温暖明净,和煦得像是一阵春风,吹皱了叶薰浅的心湖。

    他低下头,吻上了她粉色的唇瓣,越发缠绵。

    自从知晓她有了身孕,他便努力克制着自己,不提那方面的要求,但是,不说不代表不想,不代表没有……他想要她的心思,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东苑书房,是一般下人无法踏足的禁地。

    祁玥只允许亲信来,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担心被人看到。

    不知过了多久,祁玥方才放开叶薰浅,她的唇娇艳欲滴,令他欲罢不能,只可惜……离他们五尺之距的地方,夏鸢已经站在那里许久。

    此刻见祁玥和叶薰浅分开,才徐徐上前,在两人身边三尺之处停下,恭恭敬敬地问候:“世子、世子妃。”

    “何事?”

    祁玥双手依旧揽住叶薰浅的腰,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占有欲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更何况他根本不想改变!

    夏鸢抿了抿唇,语气平稳,公事公办道:“漠北的烈王殿下和烈王妃感谢世子和世子妃几日前的盛情款待,想请世子和世子妃到富春园看戏。”

    她边说边递上邀请函,祁玥左手搂着叶薰浅,右手接过,淡淡地扫了一眼,将时间、地点等重要信息记载心里,而后将邀请函返还给夏鸢,语气温淡道:“本世子知道了。”

    “那……”

    夏鸢抬起头,似是要询问什么,话还未说完,祁玥便开口了,“告诉烈王和烈王妃,本世子会带薰浅和宝贝一起去。”

    “奴婢知道了。”

    夏鸢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也不去打扰祁玥和叶薰浅在书房前的回廊上相亲相爱。

    “祁玥,拓跋烈和元媛请你去看什么戏?”叶薰浅搂着祁玥,小声询问,据她所知,祁玥可不是什么喜欢看戏的主儿!

    倒不是他业余活动不够丰富,而是因为从前的他知道自己只有十八年的生命,是以不敢浪费一点点时间。

    她依偎在他怀里,温暖如春,她从来都知道,有朝一日她会如此贪恋属于一个男人的温暖。

    “去了就知道了。”

    祁玥淡淡一笑,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富春园是齐都最有名的戏院,深居简出的舒太妃倒是时常请富春园的戏班子进宫唱戏……

    “若是不喜欢,我回绝了他们便是。”

    见叶薰浅眉毛轻轻皱起,祁玥以为她不想去那人多的地方,故而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鼻梁,嗓音里溢满了深情与宠爱。

    “没有,只是有些好奇。”

    叶薰浅摇了摇头,静静地看着他,任自己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九州造化。

    祁玥顺势询问:“好奇什么?”

    “元媛喜欢看戏尚且说得过去,可拓跋烈也喜欢看戏吗?”

    不怪叶薰浅这么想,而是漠北尚武的文化使然。

    “薰浅,当一个男人深爱着一个女人,便想时刻与她在一起,哪怕她想要做的是他丝毫不感兴趣的事情。”

    祁玥的眸光里充满了温暖,他低缓如大提琴的声音从她心间流淌而过,让她的心不可避免地荡起一丝丝异样的情愫。

    意有所指的话飘入叶薰浅耳畔,她面颊稍微红了红,不知过了多久,她一抬眼,便撞入了他的眼里,他目光轻浅,平静无比,宽厚的手掌轻抚她红润的面颊,低低道:“好了,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就不要想了。”

    叶薰浅嘴角不可避免地扯了扯,她还以为某世子今日走深情路线了呢!

    结果……结果还是时刻抱着个醋坛……

    “祁玥,我哪儿有?”

    叶薰浅撅着嘴为自己辩驳,祁玥笑了笑,搂着她,勾唇道:“那你还提拓跋烈!”

    “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叶薰浅没想到祁玥竟然会因为她随口一提记在心上,遂出声解释了几句,“他是元媛的夫君,跟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你知道就好,跟你有关系的男人,只能是我。”

    祁玥的手从叶薰浅的肩膀滑下,落在她柔软的腹部,自从她有了身孕过后,他便很喜欢摸她的肚子,还时不时将耳朵贴在她肚皮上,尽管什么都听不到。

    “也不知道谢惊鸿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火云晶。”

    叶薰浅任由着祁玥亲近自己,并不反抗,她知道祁玥这么疼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出于七分爱意与三分愧疚,所以并不阻止。

    祁玥从心爱之人口中听到了别人的名字,修长的手顿了顿,回答道:“应该不需要很久。”

    “苗疆至宝火云晶,说白了就是一块特殊的红宝石,但是这红宝石很神奇,形状像个巴掌大的浅口碗,中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故此得名火云晶。”

    “谢惊鸿手中的那条圣蛇,平日与火云晶形影不离,想要找到,并非难事。”

    祁玥眸光移向含黛的远山,侃侃而谈,叶薰浅听罢不由得感到好奇,拉着他的手腕,声音透着一丝急切,“你怎么知道的?”

    “生死咒是巫族重咒,而巫族与蛊族同出一脉,我曾想,是否可以去苗疆寻找破解之法,毕竟,冰火两重天太过危险,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踏足那片土地。”

    “所以才对苗疆的蛊术稍微了解那么一丁点。”

    祁玥很保守的话,惹来叶薰浅一记白眼,这还叫一丁点…。那么她真不知道在祁玥心中,什么才叫很多点!

    这段时间,祁玥时刻陪伴在叶薰浅左右,弄得叶薰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拖住了他的脚步拳坛猛龙。

    自相识,别离多,相聚少,两人鲜少能像现在这样相处……

    “祁玥,我……”

    不知想到了什么,叶薰浅右手轻贴在自己小腹上,眸光盈盈,落在他完美的容颜上,话到嘴边,又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薰浅,你想说什么?”

    祁玥握住她的左手,传递丝丝温暖,每当和她在一起,他总是习惯于收起自己在炼狱十年中磨练而出的那股戾气,只因他想让她只要看见他就能感觉到温暖与幸福。

    叶薰浅纤长的睫羽垂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抬眸,眼里闪过一丝忧色。低声道:“祁玥,我这个时候有身孕,是不是拖累了你……”

    “薰浅,我不许你这么想!”

    祁玥脱口而出,他没有想到她心思如此敏感,更担心她胡思乱想,于是郑重其事地给她做思想工作!

    “不论沧海桑田,你都是我一生中最甜蜜的负担。”

    “有些事情,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祁王府与大齐皇室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算清的……”

    “薰浅,这一次,我想陪在你身边,见证我们的孩子呱呱坠地的一瞬。”

    ……

    祁玥的轮廓似乎变得柔和了起来,不复往日的凌厉,尤其是在他看着她的时候。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你把太多精力放在我和宝宝身上,耽误了正事。”

    叶薰浅听罢解释了一句,祁玥五指如篦,从她发丝间穿梭而过,薄唇轻触她耳垂,“你和宝宝才是正事,其它的都是杂事。”

    这一刻,叶薰浅扑哧一笑,忍不住戏谑道:“照你这么熟,祁王府这个季度的收入若是下滑,我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小心宝贝记仇,把你说的话搬上齐都日报!”

    “本世子求之不得,这样一来,整个齐都的人就都知道本世子最在乎你了。”叶薰浅怔了怔,他的话一遍又一遍回荡在她耳畔,挥之不去,他说,他最在乎她……

    “祁玥……”

    “嗯?”

    “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幸福。”

    ……

    相拥的两人倚靠古色古香的回廊,沉浸在彼此的温情里,而此刻,阳光渐渐被白云挡住,齐都上空风起云涌,天色骤然沉沉,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

    ------题外话------

    更新,么么哒~要是之后虐到亲爱的们的小心肝儿,乃们别拍我,嗷呜,相信我,结局一定是美满哒,么么哒~( )

第八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谢惊鸿进宫后,每天上午都会去怜香楼给叶怜香看病,不知是不是她所配的药有了效果,经过几天的“治疗”,叶怜香虽说不上痊愈,但是气色比先前那几日好太多,全身上下也只是感觉到轻微的痒意。

    那些被她抓得血肉模糊的肌肤在上好药膏的外敷下渐渐朝着好的方向变化,她看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这几日来的变化,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许多,连平日里颐指气使的脾气都收了起来。

    谢惊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依旧不显山不露水,和叶怜香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红大夫,本宫的病何时可以痊愈?”

    等痊愈过后,她就又可以像以前一样了……

    只要想到这样的情景,叶怜香的心情就不由得好了起来,倒是谢惊鸿,看起来不卑不亢,用一个平稳无比的语气回答,“娘娘身体欠佳,这一次碰到了过敏的东西,才引发了急症,若是不仔细调理,难保日后不会复发。”

    “什么?还会复发?”

    叶怜香惊得让手中的杯子跌落地上,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写满了不可置信的光芒,她本为以为自己就快要好了的……

    “嗯。”

    谢惊鸿不多话,她并非大夫,却知晓能够让一个人信任的办法之一,便是端着世外高人的架子,让旁人无法琢磨透重生之挚爱。

    她对叶怜香的“病”了如指掌,只需她拿掉寄宿在叶怜香身体里的血蛊,叶怜香自然不药而愈,如今她所做的,不过是迷惑叶怜香的假象罢了,在她没有找到火云晶之前,叶怜香怎能“痊愈”?

    她费了这么多心思才进宫,若是不将火云晶带回苗疆,那么她颜面何存?

    自从谢惊鸿进宫负责给叶怜香看病之后,皇后的身影便很少出现在怜香楼,至多每天派人到怜香楼问候一遭,后宫上上下下看在眼里,却也没说什么。

    毕竟,皇后做什么都是对的,敢嚼她舌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长宁宫中,皇后身旁是一局棋,她眸光落在棋盘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上,手里捏着一枚黑色棋子,迟迟未落,似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娘娘,您已经对着这棋局看了将近半个时辰了。”

    李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老人儿了,若是在平时,见皇后眉头紧皱,对着棋局思考,她是决计不会出声打扰的,只是这一次……时间着实是太长了,她担心再这样下去皇后弯曲的手会酸。

    皇后听罢回神,她微微扯出一抹笑意,把手中未落至棋盘的黑子放入棋盒之中,而后抬眸,看着李嬷嬷,问道:“本宫是不是老了……?”

    “娘娘这是什么话,您呀还年轻着呢!”

    李嬷嬷这话倒不是恭维,而是发自内心,在她心里,一直将皇后视为最亲的人,宫中二十余年的相依为命,感情怎能不深厚?

    皇后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再加上宫里的女子大多保养得宜,驻颜有术,皇后心思淡泊,与世无争,看起来十分年轻,即使是和叶薰浅在一起,说两人是姐妹也同样会有人信。

    “听说皇上最近摘掉了许多官员的乌纱帽。”

    皇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紧接着离开座位,往长宁宫门口的方向走去,似是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便瞧一瞧当年叶薰浅在长宁宫里种下的一片花海,每每看到那些在阳光下开得正艳的花儿,她的心情便忍不住如同阳光一般灿烂。

    “是的,青州太守因贪污受贿被革职,不日将押解齐都审讯,除此之外,还有湖州、燕州太守也相继被革职、抄家,原因分别是走私官盐和通敌叛国……”

    皇后脸上并没有出现一种名为“意外”的表情,她讥诮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五年前,倘若京兆尹郭子云没有主动请辞,他今日的下场怕是也差不多。”

    李嬷嬷静静地站在皇后身边,并没有搭话,皇后手指上的玳瑁追着宝石,看起来华贵逼人,在空旷的宫殿中熠熠闪光,却同样让李嬷嬷感受到了萦绕在皇后身边的丝丝落寞。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倘若祁王殿下和祁王妃当年没有死,娘娘大概早就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惜造化弄人……

    “娘娘可是要为几位大人求情?”

    李嬷嬷扶着皇后来到长宁宫前的那片花丛旁,夏日里的花丛上彩蝶飞舞,自由自在,甚是华美,仿佛在无声无息地衬托着长宁宫主人的孤寂锁魂降gl(降头第二部)。

    皇后伸出手,指尖拂过一朵娇花,她嘴角扬起一丝动人的笑意,接着摇了摇头。

    “本宫若是去求情,他们死得更快。”

    “可是……”

    李嬷嬷心中升起一抹忧色,凝视着皇后,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皇上他这是在逼本宫。”

    皇后长叹了一口气,她与青州、湖州、燕州太守是故交,多年的情谊,哪儿能说放就放?

    想必现在,御书房里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已经等候她很久了……

    “听说几位太守触犯齐律,证据确凿。”

    李嬷嬷跟在皇后身边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她是精明之人,焉能看不出其中猫腻?

    然而,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几位太守是冤枉的、被人陷害的也于事无补,谁让想给他们穿小鞋的是龙椅上的那一位呢?

    “若是本宫替他们翻案,那么丢脸的人将会是……”

    皇后话只说到了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原因是她在抬眸远望的一瞬里,见到了正漫步往长宁宫方向走来的年轻男子。

    李嬷嬷早已习惯了自家主子说话的风格,自是知晓皇后后面想说什么。

    “小祁,怎么有空进宫?”

    皇后话锋一转,微笑着迎了上去,目视祁玥,关心地问道:“浅浅如今有了身孕,你不是应该多陪陪她吗?”

    “她在午睡,我让蔻月守着她,然后便进宫了。”

    提到叶薰浅的那一瞬,祁玥眉眼间出现了一抹柔和,皇后没有错过他昙花一现的温柔表情,戏谑道:“前几日听夏鸢说起,本宫还不信,原来还真是形影不离。”

    “姑姑,我不想再错过一次。”

    祁玥对皇后一向敬重,从小到大便是如此,比起他从未见过的父母,皇后对他的意义要重过许多。

    祁王府的人心思玲珑剔透,皇后如此,祁玥亦如此。

    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祁玥跟在皇后身边,揽着她一边胳膊,扶着她走进长宁宫,边走还边关心道:“姑姑,这日头正烈,你怎么出来也不撑把伞,这万一要是中暑了,后宫里还不知有多少人幸灾乐祸!”

    “她们幸灾乐祸与本宫有什么关系?”

    皇后扭头,朝祁玥投去一记疼爱的目光,这是她一手养大的侄子,如今已经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了,小祁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钻进她怀里来,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妻子、孩子……但是,尽管如此,他对她依旧十分孝顺。

    这是最让她感到欣慰的地方,她没有自己的孩子,却不后悔……

    “嬷嬷,让她们都下去吧,本宫有事和小祁单独谈谈。”

    “是,娘娘风流人物。”

    李嬷嬷打了个手势,整个屋子里的侍女们有条不紊地离开,最后一个踏出殿门的宫女不忘将房门带上。

    “小祁。”

    皇后轻声一唤,祁玥应了一声,和皇后相继落座,还未开口,只听皇后叹了一口气道:“他,终究是出手了。”

    “早就想出手了,难道不是吗?”

    祁玥倒是不觉得有多意外,大齐皇室想除去祁王府的心思从未改变过,如果当年姑姑没有进宫,恐怕二十多年前祁王府便已分崩离析,不复今日……

    他的姑姑,为了家族,牺牲了太多,包括一个女人最想要的幸福……

    “是啊……”

    皇后何尝不知,她捧起右手边的一杯茶,抿了一口,美丽的眸子里似是被丝丝疲倦浸染,祁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过了一会儿,才徐徐问道:“姑姑想怎么做?”

    在亲近的人面前,祁玥从来都不喜欢拐弯抹角,淡定的语气接踵而至,“救,还是不救?”

    “怎么救?”

    倘若那人想要他们的命,她纵是有强而有力的证据证明他们的清白,又有何用?

    有这一次的栽赃陷害,就会有下一次!

    “青州、湖州、燕州太守皆受过父王的恩惠,效忠祁王府,齐皇又怎会容得下他们?龙椅上的那一位,怕是要借此将祁王府拖下水,若是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安插个什么罪名,让祁王府永世不能翻身!”

    “我虽不在乎什么名声颜面,但是父王及祁王府的列祖列宗会在乎。”

    在一定程度上,祁玥和叶薰浅是同一种人,他们不为声名所累,但是同样爱惜名声,正所谓凤凰惜羽,便是如此。

    “可有办法?”

    无论如何,皇后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含冤丧命,当务之急,是想出个万全的法子。

    “办法自然是有,只是需要时间,如今几位太守已被押解进京,倘若在三司会审时无法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清白,那么必死无疑。”

    祁玥面上没什么情绪,淡定得像是一颗千年不化的石头,他顿了顿,瞧见皇后深思的面庞,遂继续道:“不过,最近怜香楼那位不是病得厉害嘛,偌大的后宫,谁都不曾染上如此怪病,偏偏她染上了,说不定那怜香楼所处的方位有邪祟……姑姑倒是可以跟齐皇提议下,请高僧入宫做法驱邪,以便香妃娘娘早日康复。”

    皇后神色稍动,脸上漾开一丝涟漪般轻浅的笑意,随即道:“若是高僧做法,声称一月之内,齐都不宜有血光,那么……几位太守的命自然暂时保住。”

    祁玥浅笑着颔首道:“不错。”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扭转乾坤!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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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关于祁世子婚后出轨

    祁玥心系叶薰浅,即使是进宫见皇后,也不像从前那般久留。

    皇后把他当成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自是不会勉强,她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感叹道:“果真是长大了……”

    “世子都二十二岁了,自是长大了。”

    李嬷嬷不知何时来到皇后身边,她目光和蔼,充满了慈爱,附和了一句,见皇后眸色淡渺,仿佛在思考什么,她继续道:“娘娘,您辛苦了这么多年,看到世子有今日,该感到欣慰了吧?”

    “你说得对,本宫的确应该感到欣慰,有小祁这样的侄儿,是本宫的骄傲。”

    皇后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之情,比起齐皇,她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似乎更加优秀!

    “祁王府在世子手上,娘娘可以放心了。”

    李嬷嬷扶着皇后落座,并奉上茶水,主仆二人许久不曾像现在这般说话,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时间……

    午后,阳光正好。

    叶薰浅午睡醒来后,便在书房里看书,娴静得不像话。

    书房里十分安静,只有她翻书的声音时不时响起,碎玉随侍在侧,见她时而眉头轻蹙,时而舒展微笑,往往复复,不由得感到奇怪,忍不住问道:“世子妃,莫非这地理杂记里还有什么引人发笑的玩意儿?”

    叶薰浅听罢将书本阖起,安放在桌子的东北角,眉眼稍微一挑,“是有些好笑。”

    话音刚落,碎玉的好奇心更重了起来,不过,还未等她说话,便听到一个轻浅的脚步声越发靠近,直至负手而立的男子站在门口。她立刻屈膝行礼,“世子。”

    “嗯。”

    祁玥淡淡地点了点头,紧接着跨过门槛儿,来到叶薰浅跟前,他握住她的手,细细摩挲,温情而缱绻,“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都睡了一个时辰,还睡?你当我是猪啊!”

    叶薰浅没好气地瞪了祁玥一眼,这个臭男人明明答应她,半个时辰后叫醒她的,结果他竟然趁着她睡觉偷偷离开,简直是该打!

    祁玥凤眸含笑,语话悠然道:“祁王府有你这么贵重的猪?”

    “你……”

    叶薰浅没想到他竟然会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瞥见祁玥嘴角边的那抹浅笑,她心里就来气,“我哪里重了?”

    他不在她身边的这几年,她的身材一如既往的好,唯一不同的是,比起十五岁时的青涩稚嫩,如今更添了一份成熟的风韵。

    祁玥见心爱之人面色潮红,愠怒中夹杂着一丝害羞,他伸出手,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搂在怀里,“你重不重,让本世子抱抱就知道了。”

    叶薰浅听罢恍然大悟,敢情这个男人是故意说她重,然后趁机揩油的?

    “薰浅,你在我心里,重于天下人。”

    祁玥轻吻着她的脸颊,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絮絮低语,三言两语便扭转了乾坤,让她转怒为喜。

    “刚才去哪儿了?”

    叶薰浅红唇翘起,两人光润的脸颊贴在一块儿,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害臊,可是却苦了在一旁伺候的碎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问也不是沉默也不是……

    “你不是知道嘛!”

    祁玥没有直接回答,他离开前有交代夏鸢,若是薰浅醒来后没看到他,就告诉她他进宫去了。

    如今她能在书房里这般安静地看书,自是早已知晓他的去向。

    “祁玥,你什么时候学会不告而别了?”

    “你明明答应陪在我身边的,结果却趁着我午睡溜出去,幸亏是去宫里见姑姑,要是和别的女人私会,我饶不了你!”

    ……

    叶薰浅如此长串的一段话,让祁玥怔了怔,印象中她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不过是进宫,若是放在以前,这是多平常的一件事……

    “我哪儿有别的女人,就只有你一个。”

    祁玥搂着她的腰,却不过分用力,生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似的,如此体贴细心的举动,让叶薰浅的心一柔,但脸色却没什么大的变化。

    “可是,别的女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你,恨不得投怀送抱!”

    叶薰浅想到杜若那张脸,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儿,话说他们……已经有七日不曾同房了……他会不会耐不住寂寞跑到外面去和别的女人鬼混?

    这种想法,换作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只是现在不同了……

    他和她在一起时一向如狼似虎,可这段日子却好像安分了不少,真不知道是不是从别的女人那里得到满足了!

    怀孕的女人,喜欢胡思乱想,这句话用在叶薰浅身上再恰当不过。

    “薰浅,你在想什么?”

    祁玥将叶薰浅抱起,轻放在柔软的贵妃榻上,为她盖好薄毯,然后坐在贵妃榻的边缘,指腹轻柔地拂过她的眉毛,眸光里盛满了疼惜与爱意。

    叶薰浅握住他的手,黑溜溜的一双眼睛凝视着他高天孤月般的容颜,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心中的那个问题不断盘桓在心头,让她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祁玥看着她那纠结的样子,忍不住为她揪心了起来,就在他的手覆盖在她额头上,准备出声询问之际,榻上的女子握住了他的手腕,眸子里书写着三分忐忑、三分担忧、三分期待,那是他在她眼中所看到的最复杂的情绪。

    叶薰浅的目光落在他炯炯有神的双眸上,期期艾艾道:“祁玥……你会不会婚后出轨……?”

    生活在现代的叶薰浅,听说过太多丈夫在妻子怀孕时出轨的例子,而她的夫君,是如此的优秀,足以让天下女人为之着迷,她怎能不担心?

    “什么叫婚后出轨?”

    祁玥和叶薰浅在一起久了,对从她口中道出的许多新鲜词儿都有足够的了解,然而,“婚后出轨”这四个字还是第一次听到。

    叶薰浅愣了半晌后才回神,见某世子脸上书写着困惑,她咬了咬唇,心中犹疑不决,暗道:祁玥没听懂她的话,她要不要说呢……?

    “薰浅,我们是夫妻,我希望你不要把事情藏在心里。”

    这段时间祁玥看过不少和孕妇有关的书籍,从祁筱书屋借回来的书他都有仔细看过,据说怀孕的女子最是喜欢胡思乱想……

    “我没有……”

    叶薰浅缩了缩脑袋,尾音拉得长长的,似乎有些委屈。

    她是祁玥心尖尖上的人儿,祁玥连她皱下眉头都不舍得,此刻俯下身体,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乖,告诉我,婚后出轨是什么意思。”

    祁玥对这个词分外敏感,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寓意的成语!

    “就是劈腿……”

    叶薰浅耷着脑袋,见祁玥大有一副问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架势,索性换了个词解释。

    然而,某世子眉头皱得更紧了,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重点,随即道:“薰浅,本世子当然会劈腿了。”

    某世子妃脸色顿时黑成了墨汁,他说什么?他当然会劈腿?这个臭男人竟然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看来她的担忧和顾虑并非多余,某世子妃好看的丹凤眸里翻滚着狂风暴雨,仿佛积蓄着无穷的力量,等待着下一刻的疯狂爆发!

    “祁、玥。”

    叶薰浅咬牙切齿,口中蹦出这两个字,她气恼地瞪着他,然后伸手从一旁的几案上取过一块薄饼,放入口中用力一咬,仿佛要把某世子当做饼干咬成碎片!

    “嗯?”

    祁世子云里雾里,不明白自家薰浅的脸为何说变就变,于是轻抚她如花似玉的脸庞,低声问道:“本世子会劈腿有什么好奇怪的?”

    叶薰浅:“……”

    “习武之人,如何不会劈腿?”

    某世子一脸坦荡,摸不准叶薰浅心里在想些什么,怀孕之人的心思和想法不能以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这一点药老曾跟他说过好几次,让他一定要顺着薰浅,切忌不能惹她生气。

    “薰浅可是在王府里待着觉得太闷了?”

    叶薰浅扭过头,不语,似乎在和她赌气。

    没脸没皮的祁世子吃了闭门羹,并没有生气,继续和她说话,“要不本世子带你出去玩,顺便给你表演劈腿看?”

    某世子妃气得差点把胆汁给吐出来……

    他劈腿也就算了,还要表演给她看?是觉得他的床上功夫好得不得了是不是?

    若真是这样,还不如拍几张照片刊登在娱乐版,让宝贝多挣点银子,给未出世的宝宝请**母!

    “薰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祁玥惊觉叶薰浅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她双手紧握成拳头,几乎要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薄毯捏碎,足见其心中愤怒,远非平日可比。

    “你给我滚出去!”

    叶薰浅从脑袋下面抽出一块枕头,往祁玥脸上扔,如此变故,仅在一瞬之间,某世子一时不察,一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差点被砸到,好在他动作灵活,堪堪避开,饶是如此,也被砸到了肩膀上。

    “薰浅,你怎么生气了?”

    祁世子抱住枕头,万分疑惑,他究竟是哪句话得罪她了?她竟然打他……

    话说他们成亲五年,她都没打过他……

    心爱之人如此反常的举动,让祁世子身心俱伤!

    他皮糙肉厚的,自是不会轻易被打疼,可是他心里难受!

    “你还敢问?”

    叶薰浅瞪着他,语气里尽是不满,他劈腿也就算了,还要在她面前劈腿,简直是太过分了!

    “薰浅,你不是想看劈腿么?本世子表演给你看也有错……?”祁玥讨好心爱之人时,一向是不要什么脸面,当下问道。

    吵架中的夫妻,冷战与沉默对破冰没有任何作用,总要有一个人先妥协,祁世子深谙此道,也顾不上什么面子。

    “谁说的?”

    叶薰浅揪着薄毯,猛地转过身,背对祁玥,不去看他那张欠扁的脸。

    祁玥见状从贵妃榻的一侧挪到了另一侧,为的就是与叶薰浅面对面,顺便哄她开心,然而,叶薰浅却好像跟他作对似的,翻来覆去,就是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到最后干脆把脸蒙上!

    “薰浅,别生气了,要是气坏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

    某世子妃:“哼!”

    祁世子:“……”

    “薰浅,你快把毯子拿下,要是呼吸不顺畅,让宝宝难受怎么办?”

    祁玥知道叶薰浅就算不在意他,也会在意肚子里的孩子,这句话无疑是戳中了叶薰浅的软肋,只见她缓缓拉下薄毯,红着脸,气恼地看着他,却不说话。

    “薰浅,别生气了,大不了本世子以后再也不劈腿就是了。”

    祁玥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妻子为何在听到“劈腿”二字后情绪不满,但是他可以笃定,就是这两个字才让她如此反常的。

    叶薰浅依旧不理祁玥,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心里酸溜溜,心想:什么叫做“大不了以后不劈腿”?那也就是说已经劈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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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运动胎教

    祁世子讨好心爱的小妻子时一向没脸没皮,把姿态放得极低,在他心里,妻子就是用来疼爱的,他舍不得她心里有一丁点不开心。

    见她面色平静,仿佛听进去了,他勾唇一笑,张开双臂,搂住她,还往她白皙而富有弹性的脸蛋上蹭了蹭,徐徐道:“薰浅,刚才我进宫去了。”

    某世子趁热打铁,再次强调,生怕她不知道似的。

    “哦。”

    叶薰浅脸色稍霁,任由他抱着自己,怀孕的女人神经比平时要脆弱,心思也较为细腻,此时她窝在祁玥怀里,不说话,用心地感受他的存在。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仿佛在思考着些什么,祁玥也不出声打扰,手指轻抚着她光滑细腻的手背,亲昵无比。

    “进宫去见姑姑?”

    过了好一会儿,叶薰浅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方才毫无预兆的愠怒,心中不免有些自责,她的祁玥哪儿会知道婚后出轨和劈腿的意思,她方才是有些任性了。

    “嗯。”

    祁玥简单地回答,皇宫那个地方,除了姑姑之外,再没有什么是值得他放在心上的。

    “都说了些什么?”

    叶薰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这阵子,她总是格外想知道他去哪里、在做什么……要是不知道就会觉得心里很不安……

    “姑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祁玥薄唇勾了勾,扬起一抹耀眼的弧度,食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宠溺的表情溢于言表。

    “贫嘴!”

    叶薰浅脱口而出,她才不相信他趁着她午睡进宫就为了听皇后训导要怎么照顾好她!

    祁玥在她耳后根亲了亲,她那敏感的耳垂瞬间红了,那一抹红晕从耳根晕开,一直蔓延向脸颊,显得格外明媚。

    “是青州、湖州、燕州几位太守入狱的事情。”

    祁玥的手渐渐从她胸骨向下移动,最终落在了她的腹部,他抱着她,脸上挂着丝丝不满的表情,他的薰浅怎么还这么瘦……?

    他知道,倘若他不将实情告诉她,她难免又胡思乱想一番,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怎么回事?”

    安胎是叶薰浅这段时间的首要“工作”,祁王府有祁玥在,许多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所以她已经好几天都不曾关注过时事了。

    祁玥手指抚过她皱起的眉毛,接着将事情的始末经过大致描述了一遍,见她脸色不是很好,遂安慰道:“薰浅,你有了身孕的事情,虽说没有到处宣扬,但是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所以齐皇知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寻不到机会对你下手,自是要找别人。”

    祁玥微微一笑,虽说青州、湖州、燕州几位太守成了阶下囚,就要押解回京,但叶薰浅在他脸上没有看到一丝凝重,她把玩着他的手,他手掌的纹路清晰明了,那象征智慧的纹路似乎格外修长,她指尖拂过他掌心,怎么摸也摸不够似的。

    “放心,不会有事的。”

    祁玥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在她脸颊上送上一枚香吻,她有了他的孩子,前三个月禁止同房,他一直记在心里,哪怕是想她想得全身疼也没有勉强她什么。

    “嗯。”

    叶薰浅话音低低的,脸色也平静了许多,没有再多说别的话,而是偎在他怀里。

    这样的她,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依赖他、信赖他。

    “祁玥,等宝宝满三个月,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玩了?”

    叶薰浅纤纤素手抚上了自己的平坦的小腹,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偏生祁玥宝贝得紧,不许她做这不许她做那的。

    “你呀,都这么大的人儿了,还贪玩!”

    “明明是小宝宝想出去玩的,我不过是满足他的愿望!”

    叶薰浅撅着嘴反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祁玥笑容里蕴藏着宠爱与包容,他与她十指交扣,轻放在她小腹上,小声道:“本世子怎么不知道小宝宝他这么贪玩?”

    “他在我肚子里,每天晚上睡觉时做梦都梦见宝宝说想出去玩了,在祁王府太无聊。”

    祁世子:“……”

    话说薰浅,你自己想出去玩就大方承认嘛,还要拿小宝宝大做文章!

    “嗯……等宝宝有三个月大,我就陪你出去玩,寸步不离你身旁。”

    “我要带你去珍爱一生艺术写真馆去拍照。”

    “带你去灵泉寺祈福。”

    “和你一起去给小宝宝买衣裳和玩具。”

    ……

    想到这,祁玥眼里闪现出丝丝期待,这些事情都曾是他想了很多次却没来得及和她一起去做的事情,当初,他错过了宝贝,因此再也不想错过这一次!

    叶薰浅娇俏一笑,明媚动人,他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半晌没听到她的回答,遂徐徐问道:“好不好?”

    “嗯嗯。”

    叶薰浅自是不会拒绝,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不想像当初怀着宝贝一样,每当拍照时身边空无一人,总会不可避免地想起他。

    “祁玥,你希望这一胎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这样的问题叶薰浅不是第一次问,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想要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薰浅想听真话?”

    祁玥怕叶薰浅躺久了浑身不自在,于是给她按摩起肩膀来,他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让叶薰浅不由得心情放松了起来。

    她闭目养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然是女儿了,跟你一样漂亮又乖巧!”

    祁玥将心中想法道出,毫不掩饰,引得叶薰浅身体一颤,她睁开眼睛,注视着他,表情有些古怪,祁玥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在祁世子的心里,男孩儿调皮,女孩儿乖巧,他有祁宝贝这样调皮的儿子就够了,要是再来一个,那么薰浅对他的爱岂不是要分成三份?

    “万一是男孩儿怎么办?”

    叶薰浅摸了摸肚子,有些担心,见祁玥这般期待的模样,生怕这一胎是男孩儿祁玥就会不疼爱宝宝……

    “若是男孩儿,就让宝贝这个哥哥带。”

    叶薰浅:“……”

    她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幅画面:某个五岁的小奶包背着个小不点上学堂,穿衣洗澡换尿布样样亲力亲为……

    “那你干什么?”叶薰浅没好气地瞪了祁玥一眼,问道。

    “我?”祁玥挑了挑眉,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他注视着她,唇角一勾道:“当然是努力和你再生个女儿了!”

    “你……你耍流氓!”

    叶薰浅顿时语塞,她怀孕的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同房过,她自然也没有再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如今一听,脸色顿时红得不像话。

    “嗯,只对你耍流氓。”

    祁世子大大方方地承认,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害臊。

    叶薰浅生怕某世子揪着这个羞人的话题不放,她眼珠子一转,立刻转移话题,“祁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给宝宝进行胎教了?”

    胎教,是九州大陆的生育风俗,而现代的胎教,则赋予了它全新的意义,对祁玥来说,这不难理解。

    “我想了一下,这胎教可以从三个方面着手,分别是音乐胎教、语言胎教和运动胎教……”

    叶薰浅对孩子的事情一向认真,当初怀着祁宝贝时也没少进行胎教,在宝贝还在她肚子里时就开始讲故事、听曲子之类的。

    “运动胎教?”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祁世子眼睛亮了亮,重复了一遍,见叶薰浅煞有介事地点头,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嗯……好……”

    “薰浅,你坐一会儿,我给你和宝宝弹奏几首曲子听,可好?”

    叶薰浅面露喜色,点了点头,然而,在祁玥起身之际,她不由分说握住了他的手腕,神色略显踟蹰,“祁……祁玥……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的,我可以在吃过晚饭后到戏院去听曲子的……”

    女子如此真诚的话语,让祁玥差点跳脚,敢情她说了这么多,都是在变相表达一个意思:她想出去玩了?

    “那怎么行?戏院人那么多,万一被人冲撞到,宝宝脑袋疼怎么办?”

    祁玥挑了挑眉,注视着她的肚子,生怕她单独出门会受到一丁点伤害。

    “你担心我去戏院有危险,那你干嘛还答应元媛和拓跋烈去富春园看戏?”

    叶薰浅眉头一蹙,反驳一声。

    “我在你身边,谁能伤你一根汗毛?”

    祁玥轻抚着她如花似玉的脸蛋,其实他并不介意她出门,只是担心她单独出门会惹来一群狂蜂浪蝶……

    叶薰浅知道祁玥在某方面很小气,索性也不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想起谢惊鸿进宫至今也有几天了,不知道进展如何,于是漫不经心地提起这事儿。

    “不急,她有分寸的,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

    祁玥倒是一脸坦然,丝毫不担心谢惊鸿在宫中滞留过久会引人注意,只听他继续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苗疆蛊女现身齐都,齐皇大肆搜捕一番无果,如今已经交给了杜太师和舒明澈处理。”

    叶薰浅指尖一颤,杜太师和巫族王室之间有一个杜若作为纽带,若说他与巫族毫无干系,鬼都不信。

    苗疆与云疆的宿怨,由来已久,若是让杜太师发现谢惊鸿的身份,那么恐怕又是一番风雨……

    更何况,杜若不日将赶至齐都……

    叶薰浅怀揣着心事的模样,被祁玥看出,他握住她微凉的双手,声音柔和到了极致,“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叶薰浅顿时回神,瞧见了男子担忧的脸色,神情有些不自然。

    祁玥见状也不勉强,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亲吻着她诱人的红唇,“别担心,一切有我。”

    “嗯……”

    只要他在她身边,她便拥有无穷无尽的安全感,这种感觉,是别人无法带给她的特别感觉。

    他看着她的眼神总是这般柔和,充满温情,此时此刻,她在他深邃的黑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弥漫着幸福的感觉,她忍不住环住他精瘦的腰肢,将脸蛋贴在他胸口上,小声道:“祁玥,你是我生命里无可替代的风景,任何女人都不能从我身边将你抢走!”

    祁玥听罢不由得扑哧一笑,轻抚她的后脑勺道:“薰浅,你这是在吃醋了吗?”

    当叶薰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她面露羞赧之色,回避他灼灼的目光,无意间瞧见了书房一角的竖琴,转移话题道:“祁玥,那竖琴真好看。”

    “听说薰浅弹得一手好琴……可是,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还不曾听过你的琴音……”

    想到这,祁玥的脸色不由得怨念了几分,她的薰浅是大家闺秀,从小便跟着叶叔叔和沁姨学习琴棋书画,元洵、元翰、元修、宫羽……就连那个不夜城的宁若尘也听过她的琴声,除了他之外……

    叶薰浅将祁玥这哀怨的模样收入眼中,万分无辜道:“这证明我对你很特别。”

    祁世子:“……”

    很特别?这该死的特别,他能不能说他不想要这份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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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本世子不介意吃你!

    “薰浅,你若想听琴音,本世子请天下最好的乐师为你和宝宝演奏,好不?”

    诚然,祁世子爱吃醋,但是爱吃醋的同时,也不忘为心爱之人着想,他可舍不得她为了弹琴给宝宝听弄伤了自己的手指。

    不管是普通的伏羲氏长琴,还是竖琴,长时间弹奏都会伤手,她的手这么漂亮,又光滑又细腻,若是受伤了,那他还不得伤心死?

    “难道你不会?”

    叶薰浅没好气地瞪了祁玥一眼,有些好奇,照理说祁玥出身名门,不可能不会乐器演奏,而他居然说请乐师为她弹奏,这不得不说奇怪到了极点,哪儿有人舍近而求远的?

    祁玥轻抚她的后脑勺,眼里写满了深情与爱怜,随即摇了摇头,“不是不会,而是怕宝宝不喜欢听,到时候非但没有达到音乐胎教的效果,还让宝宝出生后对琴艺演奏讨厌到了极点。”

    叶薰浅一听,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个男人的歪理总是这么多,偏生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让人无从反驳。

    他玉质容华上写满了无辜之色,此时此刻,连叶薰浅都快要觉得,让他为她和宝宝弹奏一曲是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说不定宝宝是女孩子呢……女孩子还是不要像宝贝一样调皮才好。”

    祁世子搂过心爱的女子,宽厚的掌心轻贴在她柔软的腹部,心中充满了感动,他并非不喜欢宝贝,而是……宝贝那份调皮少有人能招架得住,一个就够他头疼了,若是再来一个,那他以后说不定会郁闷死。

    叶薰浅唇角一勾,脑海中浮现起祁宝贝那张萌萌哒的脸蛋,暗想:宝贝,你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你爹爹他怎么如此不待见你?

    “不像宝贝那样,那像谁?”

    叶薰浅再次出声,祁玥的动作无比轻柔,仿佛拥抱着举世无双的珍宝,只需用力一点点,便会碰碎了自己的宝贝似的,只听他柔和的嗓音缓缓响起,“当然是像你一样了。”

    “薰浅,我想有个女儿……”

    这是祁玥第一次如此坦白地说出自己对孩子性别的期待,叶薰浅眉梢轻挑,张扬着丝丝魅惑,她靠在他怀里,小声道:“这生男生女……嗯嗯……得随缘……”

    “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女子微红的容颜,像是一抹醉人的霞光,笼罩在她的脸上,分外动人,无时无刻不撩拨着他的心,要知道,他们已经许久不曾同房了……

    两人在一起拥抱了许久,叶薰浅感觉到彼此之间的气氛有些暧昧,环顾四周,一排排书架映入眼帘,她稍微挣扎了一下,徐徐道:“祁……祁玥……你该去处理公文了。”

    “你看那儿已经堆了好几叠。”

    祁世子的嘴任性地撅了起来,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再不去等到太阳落山也处理不完,到时候你就得加班了。”

    “加班就加班,总好过在床上抱着你却什么都不能做舒服。”

    叶薰浅的脸色瞬间爆红,眼神哀怨到了极致,话说祁世子……你能不能不要说得如此直接!

    “那……你也不要陪着我和宝宝吃饭了吗?”

    叶薰浅关心祁玥,自是不希望他加班加点完成工作,所以趁着还有时间督促他尽快恢复工作状态,可惜,某世子显然不领情,还怨念无比地瞅着她,“本世子不介意吃你。”

    某世子妃:“……”

    他想“吃”她很久了,不仅仅是她丰润饱满的红唇……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祁世子的眼神渐渐盛满了*的光芒,深深凝视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无声更胜有声。

    “祁玥,你是属老虎的吗?怎么能吃人呢?”

    叶薰浅故作不知,推了推他,可他的怀抱怎会是她能轻而易举推开的?

    见祁玥没有离开她的意思,叶薰浅的脸色终于变得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道:“祁玥,你再不乖乖过去处理公文,我可就要生气了!”

    “好嘛好嘛……薰浅你别生气,本世子听话还不行嘛……可是不许生气,会影响宝宝的脾性的。”

    在大齐,人们认为,孕妇的情绪会对胎儿造成影响,若是孕妇时常生气,那么宝宝出生后脾气也不好,所以,在怀孕期间,夫君一定要迁就妻子。

    “嗯嗯,这还差不多!”

    叶薰浅原本冷峻的嘴角瞬间弯成了一抹上弦月,看得祁玥心头一荡,他压制心中的*,艰难无比地离开她身边,回到书桌后的座位上,执笔书写,叶薰浅则靠在贵妃榻上看书,神态淡然,浑身上下散发着娴静的光芒。

    这样的叶薰浅是祁玥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所以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抬头,只为了匆匆看她一眼,只要看到她嘴角那抹清淡的笑,他的心情便不由自主地飞扬了起来。

    叶薰浅怀有身孕,许多事情祁玥都不再让她做,所以她过着自己有生以来最清闲的日子,看书练字是她每日的必修课,陶冶着她的性情,也在潜移默化间改变了她。

    日影西移,时光匆匆,叶薰浅看完了手中的书,轻放在一旁的几案上,没有发出半点响声,生怕惊扰了祁玥一般,她眸光如此淡渺地落在他身上,他埋头书写的模样,充满了光辉,让她久久移不开眼,直至琼华来到身边,轻声唤了她好几遍她才回神,神色间透着丝丝羞赧,她就这样出神地看着他的画面竟然被琼华给捕捉到了……

    “怎么了?”

    叶薰浅压低声音,生怕惊扰到祁玥,影响他的办公效率。

    琼华弯下腰,在她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叶薰浅握着水杯的手轻轻一颤,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须臾,叶薰浅在琼华的搀扶下起身,提起裙摆,施施然离开贵妃榻,她的脚步轻到了极致,跨过门槛儿后,她眸光顿时一敛,问道:“杜若回到了太师府?”

    “是。”

    琼华知道杜若对叶薰浅颇具敌意,龙虎山一事,虽然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杜若没有死透,迟早会卷土重来,而叶薰浅,无疑首当其冲。

    “除此之外,她身边还跟着一名中年美妇。”

    这齐都城里里外外都是各大势力的眼线,这样的事情,又怎会瞒得过祁王府的暗桩?

    于是,叶薰浅在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如今祁玥正在处理公文,怕是还没来得及了解情况。

    “那位中年美妇戴着雀羽面纱,叫人看不清她的容颜,但是据我们的人回报,其武功深不可测。”

    叶薰浅黑眸里闪过一丝了然,并没有感到太意外,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位中年美妇便应该是巫族王后蓝翎无疑。

    她亲手炼制的灵魂傀儡被地狱流光诛杀,若说她还能坐得住,那才奇怪!

    “不要和他们有任何冲突。”

    叶薰浅不希望祁王府的一兵一卒对上蓝翎,那个女人的巫术比杜若不知高了多少,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出现在大齐,这一次怕是不会安于现状。

    “世子妃不打算告诉世子么?”

    琼华自是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齐都还真是热闹,漠北的烈王殿下与七公主省亲还未离开,朝野上下都在揣度着皇上的心思,如今杜小姐又回来了,这水是越搅越浑了。

    “祁玥在忙,等吃晚饭时我再亲口跟他说。”

    叶薰浅一边走一边回答琼华的话,不知为何,当她在琼楼玉宇之上漫步时,心中总是充满了惆怅,宛若漫天的浓雾,无法拨开,模糊她的视线。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叶薰浅走到尽头,便吩咐琼华先行离开,她性喜静,这样的吩咐也在情理之中,琼华点头离开。

    在她的视野中,远山蜿蜒,叫人看不真切,她在回廊边上停留了许久,直至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件衣裳方才回头,不等她开口,祁玥柔和的嗓音掠过她的耳廓,“别动,再披件衣裳。”

    “薰浅,如今已是夏末,傍晚的天气要比正午时凉一些,你以前时常手脚冰凉,所以要记得多穿点儿。”

    感受到男子的体贴,叶薰浅的心里充满了暖意,她靠在他肩膀上,小声问道:“都忙完了?”

    “嗯。”

    祁玥不喜多言,总是喜欢用最简洁的语言去回答问题,叶薰浅见怪不怪,她安心地躺在他沉稳有力的臂弯里,和他说起杜若和巫后蓝翎的事情。

    “不管是杜若还是蓝翎,我都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男子重诺,这一点在祁王府传人的身上比普通人更甚。

    两人静静相偎着,没有说话,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岁月静好,时光不老……

    恰在此际,叶薰浅纤纤素手移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轻抚了好一会儿,祁玥见状连忙问道:“可是肚子饿了?我让厨房给你煮些你喜欢吃的。”

    叶薰浅会心一笑,领了祁玥的心意,只是……她真的没有什么胃口……

    祁玥眉头轻轻一蹙,他可没有忘记,刚刚认识她那会儿她的食欲有多好,可是现在,吃得比他还少……

    “宝宝乖,不要折腾娘亲了好不好?”

    叶薰浅被祁玥这表情都逗乐了,忍不住笑出声来,“祁玥,你好没常识哦,宝宝还那么小,哪儿能听懂你的话?”

    “谁说听不懂的?本世子和薰浅的孩子肯定天赋异禀!”

    他眉眼间浮现出丝丝自豪,不难看出,祁玥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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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祁世子VS巫族王后

    “祁玥,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很开心。”

    叶薰浅靠在祁玥臂弯里,嘴角掀起一抹动人的笑意,祁玥见状轻拍她的手臂,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祁玥很喜欢和叶薰浅单独在一起的日子,没有祁宝贝在旁边捣乱,更没有一些闲杂人等在盯着他们看,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顾虑别人异样的眼光。

    祁宝贝在祁贤学府上学,而叶薰浅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又是极其严格的,所以,即使是祁宝贝也不敢公然不听话,每逢工作日,都乖乖地乘坐公共马车去上学,至于到了学府后会不会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偷偷跑出来玩,那就另当别论了。

    两日后,正是拓跋烈和元媛邀请叶薰浅以及祁玥、祁宝贝一家三口至富春园看戏的日子,祁玥怕叶薰浅饿肚子,所以给她准备了许多适合孕妇吃的干果等食物,还让琉璃小心翼翼地拿着,生怕磕坏了一般。

    “祁玥,在富春园里看戏,本来就提供吃食好不好,用得着拿这么多吗?我又不是母猪!”

    叶薰浅瞥了琉璃手中的食盒一眼,吐槽一句,然而,琉璃没有错过她在说这句话时眉眼间闪现的自豪,祁玥微微一笑,大手抚上她的肚子,小声低语道:“万一饿坏了宝宝怎么办?”

    “薰浅,这一胎肯定是闺女儿,闺女儿是不能饿肚子的!”

    理所当然的话,从某世子口中幽幽吐出,立刻就引来了某宝的强烈不满,只见他一边整理自己的穿戴,一边道:“哼,爹爹偏心!”

    祁玥仿佛没有听到祁宝贝的话似的,和叶薰浅继续聊天,内容不外乎就是孩子的事情。

    “在祁王府,闺女儿就是要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至于儿子,要从小接受各种各样的训练,要不然以后肯定会长歪的。”

    祁宝贝:“……”

    为嘛他隐隐觉得,将要迎接自己的注定是一条血泪交织的苦日子?

    “哪儿有?从小我便宠着宝贝,他现在不一样很优秀?”

    对祁玥的看法,叶薰浅有不同的意见,她余光掠过正站在镜子前的祁宝贝,反问一声。

    “薰浅,你这样说宝贝会得意忘形的!”

    祁玥嘴角勾了勾,倒是没有否认,他的宝贝的确很优秀,优秀的同时,也让他非常头疼!

    “才不会呢!”

    不等叶薰浅接话,已经整理好衣裳的祁宝贝便跑了过来,搂住叶薰浅的胳膊,抬眼瞅着祁玥道:“爹爹,宝贝才不是那种一听到好听的话就屁股翘上天的人呢,你以后多夸奖宝贝好不好?”

    不管祁宝贝多么“不待见”祁玥,但是在他心中,来自父亲的肯定与夸奖是他最需要的。

    “蹬鼻子上脸的小臭屁!”

    祁玥玩下腰,给祁宝贝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宠溺无比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嘴上不依不挠,但是眼里流露的慈爱却无从掩饰,祁宝贝愣了愣,投入祁玥的怀抱,使劲地蹭了蹭。

    “好了宝贝,你这样抱着爹爹,叫人瞧见了多不好呀!”

    祁玥被小家伙抱着,都快腾不出手去搂自己心爱的女子了,祁宝贝听罢摇了摇头,撅着嘴道:“有什么不好的?娘亲又不会因此而觉得,宝贝和爹爹是天生一对!”

    叶薰浅:“……”

    祁玥:“……”

    祁宝贝见时间不早,一手拉着祁玥,一手拉着叶薰浅,走在两人中间,一家三口相继走出房门,其中,叶薰浅身旁还跟着琉璃,她如今是有身孕的人,需要有人在一旁随时照顾着,要不然祁玥会不放心。

    不得不说,祁王府的人都是美人,哪怕是个端茶倒水的侍女,长相也是十分标致的,说不上有多漂亮,却很养眼,透着出身大户人家的气质。

    几人乘坐马车,往富春园的方向奔去,夏末傍晚的天气已经很凉爽了,叶薰浅时不时掀开帘子,将目光探向窗外,祁玥则跟祁宝贝谈论在学府里发生的事情,并不宽敞的马车里,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分外温馨。

    祁王府的马车是用铁桦木打造的,以坚固著称,车厢外壁上雕刻着碧水清莲,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根据马车上的标志判断里面的人,因此不约而同地让出道路来,使得此行分外顺利。

    然而,就在马车驶到拐角处的时候,三人忽感马车骤然停下,由于惯性的关系,叶薰浅的身体不可避免前倾,不知是嗅到了什么香气,她脸色有些不好,捂住口鼻,干呕不止。

    情急之下,祁玥一手拎起横在自己和叶薰浅身边的祁宝贝,“扔”到一旁,自己则挪到了她身边,拥她入怀,连声音也不可避免地透出一丝紧张,“薰浅,你怎么样了?难不难受?”

    关于孕吐这种事情,他曾问过药老,一旦犯了,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难受,而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这样的感觉是他二十多年人生里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觉!

    叶薰浅没有说话,脸色微微发白,祁玥见状脸色一沉,连语气也不似平日那般如沐春风,而是夹杂着丝丝怒意,平静却厚重,叫人不可忽视。

    “影沉,你怎么驾车的?”

    祁玥黑眸里涌动着不悦的神采,他很少因为这些“小事”训斥下属,今天却是破例。

    如此熟悉而具有穿透力的话,飘入影沉耳廓,才让他回过神来,瞅着在马车前出现的两人,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微微侧首,对正在马车里的祁玥低声道:“世子……是……杜小姐。”

    祁玥面色不变,搂着叶薰浅,紧接着将一颗酸梅送入她口中,体贴得不像话,“薰浅,来,吃一颗酸梅会好一些。”

    “嗯……”

    叶薰浅很听话地将酸梅含在口中,接着眉毛一拧,影沉的话她同样也听到了……

    就是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碰到杜若会发生什么事情。

    思考之际,两相沉默,拐角处静得出奇。

    半晌,一个泛着冷意的声音响起,划破周遭的宁静。

    “我当是谁,原来是祁世子和祁世子妃的车轿!”

    祁玥墨眸里平静到了极致,仿佛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空,深邃无极,无边无际,祁宝贝将屁股挪到叶薰浅身旁,搂着叶薰浅的胳膊,一言不发,将这一切交给了自己的父亲。

    “巫王后若是想故伎重施,那么还是请回吧!”

    无需挑起悬挂在马车前的纱帘,仅凭一句话,祁玥便断定了来者的身份,他面色淡然,如同一汪清水,仿佛在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透着极致的疏离。

    “你既认出了本王后的身份,却拒不相见,难道说祁王府这一代的传人上不得台面,见不得人?”

    巫王后蓝翎身着淡金色刺绣华服,头发高高绾起,妆容精致得不像话,根本看不出是四十出头的女人,此时此刻,她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宛如长虹之剑,贯穿九天。

    相比之下,她身边的杜若稍显逊色,跟在她身边,与叶薰浅一样保持沉默。

    这一刻,叶薰浅不得不承认,巫王后的气场真的很强,和她所见过的许多长辈不同,她父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放眼看不到尽头的万里黄沙大漠,而她的母妃就宛若万丈冰川,透着冰冷之意,姑姑热情如火,爷爷像个老顽童,慧灵大师沉静如井水,不起一丝波澜……

    巫王后与祁王府上一辈的纠缠往事,叶薰浅略知一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全身心地信任她身边的男子,因此只是微微一笑,搂着自己的乖儿子,眸光静静落在祁玥如玉的侧颜上。

    “请问巫王后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本世子?先父的爱慕者?还是害死先母与祁玥不共戴天的仇人?”

    祁玥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比,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可叶薰浅知道,他有多么想手刃仇人,祭奠先辈在天之灵。

    “你——”

    巫王后久居高位,一身巫术出神入化,虽然在云疆偏安一隅,但即使是齐皇见了她也不会如此无礼,可现在却被一个小辈指责,面子上怎会过得去?

    埋藏在心中多年的往事因为祁玥这样一句话被不经意间提起,历历在目,让她痛得难以呼吸。

    时光掩埋不住心中最深切的回忆,她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最爱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甘愿放弃年轻的生命,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见巫王后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杜若轻扯她的袖摆,接着摇了摇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巫王后这才压下心中的强烈不满,讽刺道:“长辈的陈年往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小辈指手画脚了?难道你姑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对于祁筱,巫王后自是不会陌生,当年,她追在祁诩身后跑,时刻留意他身边的每个人,又怎会错过他亲生妹妹祁筱?

    “姑姑是如何教导祁玥,不劳巫王后费心。”

    祁玥轻嘲一声,没有走下马车的意思,与巫王后隔着帘子对话。

    “这么说来,你如此不知礼数,不是后天教导的问题,倒是先天了?”

    巫王后轻笑了一句,手指轻弹袖子上沾染的飞灰,顿了顿继续道:“你父王冰魂雪魄,才惊天下,常言道虎父无犬子,难道说你如此无礼都是承自你那来历不明的母妃了?”

    这样的一句话,对祁玥而言无疑是挑衅,叶薰浅眼皮一跳,似乎已经嗅到了硝烟弥漫的气息,祁玥虽然没有见过自己的父王和母妃,但是知晓他们用了自己的生命换来他十八年的人生,心中自是充满了感激和敬爱,万万容不得旁人侮辱一句。

    “巫王后请慎言,这里是齐都,不是可以供巫王后横行霸道的云疆。”

    祁玥手背上青筋凸起,语气却依旧平稳如斯,缓缓道:“巫王后口中那‘来历不明’的人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为父王挡住了云疆巫王致命一击,而巫王后您却趁着她虚弱至极之际,在她身上种下生死咒,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似乎也配不上您堂堂云疆国母的高贵光环吧?”

    被祁玥连夹带棒地讽刺,巫王后气得发抖,若非习惯了高高在上,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此时她定要出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当年,她趁虚而入,在宁月身上下咒,是想让她和她肚子那个孩子一起去死,这样一来就没人能够和她争男人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宁月,明明什么都比不上她,却霸占着世间最优秀的男子,让她魂牵梦萦的那个男人对她不屑一顾……

    她出身云疆贵族,容貌才华天赋皆属上乘,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比了下去,这让她怎么在世人面前抬起头来?

    她只想杀了那个女人,却没想到,她最爱的男人竟然愿意散尽一生功力去救她,最后和她一起死,只留下一个注定活不过十八岁的孩子……

    ------题外话------

    更新,么么哒~杜渣渣找到靠山了有木有?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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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697/ 第一时间欣赏宠上无良世子妃最新章节! 作者:冰河红叶所写的《宠上无良世子妃》为转载作品,宠上无良世子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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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上无良世子妃介绍:
传言:
贤王府郡主叶薰浅——
命硬克夫,订婚十次,八有不成。
两年光阴,大齐王朝,王侯将相,共计八人,被克而死。
此情此景,齐都男子,谈之色变。
而他,是自幼体弱,幽居王府的祁王世子,高天孤月,慧绝众生。
可惜是个短命鬼,活不过十八岁。
圣云殿上一纸赐婚,把两个不相干的人扯到了一起。
世人皆言:祁世子心怀慈悲,舍身为人,收了这煞星,齐都三万大好男儿因此免受荼毒,乃当世仁者!
可实际上——
清风明月,流水潺潺,一抹湖蓝惊艳掠过,匕首轻抵男子下巴,“男人,你什么意思?”
“看了我的身子,想不负责?嗯?”白玉塌上男子缓缓睁开眼睛,邪魅一笑。
长臂揽过美人纤腰,肌肤相贴,叶薰浅悔之晚矣,穿越伊始,不就是........gt
精彩片段抢先看:
1、关于“搭讪”
心爱之人主动邀约,映月潭边,某世子临风而立,静静等待。
然而,没等来某郡主,却等来了小三,小三眼冒桃色爱心,娇滴滴搭讪,“请问世子是一个人吗?”
某女精心打扮,姗姗来迟,结果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乃阔步上前,挽住某世子的胳膊,朝着小三骂道:“你眼瞎了吗?不是一个人,难不成是一条狗?”
某世子、某小三,“......”
2、关于“爱”的看法
洞房花烛夜,金丝龙凤床,男子牵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许诺:“薰浅,我无法参与你的过去,却愿意一心陪伴你的现在,牵手我们璀璨的未来,我爱你,一生一世。”
“祁玥,你对爱的看法是什么?”女子娇颜如花,红唇似火,笑问。
这一瞬,她的笑晃了他的眼,他拥她入怀,压下,妖孽一笑,“看法没有,做法倒是有很多。”
彼时,风月情浓,一室旖旎......
3、关于“学问”的内涵
“父王,什么是‘学问’?”小包子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求知欲。
“所谓‘学问’,就是学习和询问,你母妃就是一个有学问的人!”男子不厌其烦地解答。
“可是,父王,母妃是学问,那你是什么?”小包子穷源竟委,精益求精。
“我?”男子魅惑一笑,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嗯.....
叶薰浅,“......”
简言之,这是两只腹黑货扑倒与反扑倒携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
男强女强,宠文无虐,简介无能,正文为主,欢迎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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