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恭喜世子
“宝贝,不得无礼!”
祁玥和祁宝贝在一起时很少会这样要求他,祁宝贝圆溜溜的眼珠子顿时停止了打转,悻悻地走到祁玥身边,扮演小绵羊的角色。
“不好意思,宝贝被我惯坏了,所以……”
叶薰浅面露歉意,向拓跋烈和元媛解释,元媛微笑着摇了摇头,缓缓道:“祁小世子真性情,这一点和祁世子妃倒是很像。”
“烈王妃说的真是太对了,宝贝这是遗传了娘亲的真性情,爹爹你竟然说宝贝无礼,这是不是代表爹爹觉得娘亲也无礼?”
小家伙脆生生的话响起,让拓跋烈和元媛忍俊不禁,祁玥更是恨不得把某人的屁股拍成番茄酱,外人还在,这个臭小子就敢拆台,真是欠收拾!
“你给本世子闭嘴!再废话明天罚你少吃一顿饭!”
祁玥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祁宝贝,有祁宝贝这个“乖”儿子整天拆台,他还需要敌人算计他吗?
祁宝贝见祁玥疑似生气,立刻收敛了许多,只是投向拓跋乐的眼神依旧充满“敌意”,两人似乎很不对盘,互相朝着对方扮鬼脸!
祁玥、叶薰浅、拓跋烈和元媛看在眼里,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孩子之间的事情,身为长辈,还是少插手的好!
不多时琼华、夏鸢、琉璃和碎玉已经来到几人身边,受叶薰浅指示,琼华上前一步,对拓跋烈和元媛道:“烈王殿下、烈王妃,这边请!”
出嫁从夫,哪怕是公主也不例外!
所以上至祁玥、叶薰浅,下至琼华夏鸢等人,称呼元媛一声烈王妃并无不妥,即使她在大齐还有一个公主的身份。
“有劳琼华姑娘了。”
元媛笑了笑,左手被拓跋烈牵着,右手则拉着拓跋乐,点头会意,拓跋钧和拓跋乐第一次来东苑,好奇地左看右看,这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充满了新鲜感。
祁宝贝两只手分别被祁玥和叶薰浅牵着,走在拓跋烈、元媛一行人之后,边走边跟叶薰浅吐槽:“娘亲,那个老树妖现在就好比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跟爹爹当初见到公共马车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祁玥:“……”
话说这火怎么就引到自己身上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宝贝,你就这么不待见人家?”
叶薰浅笑了笑,温暖的手将祁宝贝的小手包裹着,传递丝丝爱意。
“哪儿有?”
祁宝贝抬起下巴,看向叶薰浅,矢口否认。
“还说没有?嘴儿都撅到天上了!”
叶薰浅毫不留情地戳破小家伙的伪装,祁宝贝咂咂嘴,不再说话,无异于默认。
祁王府很大,从正门走到东苑的确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一路上拓跋钧和拓跋乐看得津津有味,惊讶得连拓跋烈和元媛都忽视了。
“哥哥,这里比报纸上看到的还要漂亮呢!”
拓跋乐这般惊叹实属正常,祁王府的路旁,每隔一段距离都会设置一座路灯,里边放置着夜明珠,以琉璃灯罩盖住,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不同于皇宫里的路灯,里面燃烧着蜡烛。
虽说祁王府的占地面积远远小于皇宫,但是能在每一条路上都设置这样的路灯,足见祁王府财大气粗!
“哼,没见识!”
祁宝贝轻哼了一句,鄙视地看着前方某只树妖,可惜,拓跋乐正沉浸在祁王府如斯盛景之中,压根儿听不到他的话,否则以两人的性子,怕是又要打起来!
“宝贝,不许你这么说人家!”
对于祁宝贝和拓跋乐之间的过节,叶薰浅一清二楚,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允许祁宝贝无礼。
教育孩子,要从小开始。
“娘亲,宝贝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
小家伙拳头霍霍,抗议着说,心中油然而生起一股危机感,这个绿眼妖精真是太可恶了,才来祁王府没一会儿,爹爹娘亲就都站到他那边去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在祁王府里还能有地位?
“从未见过,何谈见识?”
叶薰浅丝毫没有瞧不起拓跋乐的意思,在她眼里,见识是需要拓宽培养的,见多了自然就见怪不怪,就像宝贝现在这样,因为从小受到她的熏陶,所以对很多东西都觉得理所当然,而这些东西,拿到外面去,不知晓的大有人在!
“好嘛……娘亲,宝贝很乖的,宝贝不和那个树妖一般见识就是了!”
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祁宝贝立刻卖萌讨好叶薰浅,挽着她的手臂,亲昵无比地蹭了蹭,活像一只快乐的小松鼠,对叶薰浅的手背亲了又亲。
祁玥站在叶薰浅的另一侧,不停地给祁宝贝使眼色,无声地警告他不要整天吃叶薰浅的豆腐,可小家伙置若罔闻,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某世子无可奈何,只能在一边生闷气,心里酝酿着该怎么收拾这个臭小子!
东苑景色与别处不同,是祁玥匠心独运的结果。
碧绿的草地格外宽敞,令人置身其中,心胸也不由自主地开阔了起来,拓跋钧和拓跋乐从小生活在草原上,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风景,然而,真正令他们侧目的是前方那座城堡式的建筑,风格迥异,与大齐、漠北宫廷建筑截然不同。
“母妃,那房子好漂亮呀,小乐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拓跋乐激动得跳了起来,反观拓跋钧,他拉着拓跋乐的小手,缓缓道:“小乐,你忘了,栖霞街那家珍爱一生艺术写真馆里好像有这房子的照片哎。”
五年时光,“照片”一词对大齐乃至四国的百姓而言,早已不再陌生。
“对呀,我怎么突然忘记了?”
拓跋乐拍了拍自己大腿,记忆力很好的他经拓跋钧这么一点拨,便立刻想起来了。
在琼华、夏鸢等人的带领下,一行人沿着最近的路往膳厅走去,经过长廊与台阶,终于来到了第三层楼,膳厅里灯光柔和,侍女们忙碌却不显混乱,见到祁玥、叶薰浅、拓跋烈和元媛,纷纷行礼。
“都各自忙各自的吧!”
夏鸢传达祁玥的意思,吩咐众人有条不紊地离开。
七人相继落座,四个大人三个孩子,祁宝贝很少和那么多人在一起吃饭,一时间觉得有些不适应,不过他并不是hold不住场面的人,很快就调整好心态。
只是好巧不巧,他正好和拓跋乐相对,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家伙目光交错,丝丝杀气由此迸射而出。
叶薰浅、祁玥、拓跋烈和元媛都发现了这一点,不过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忽视,反正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都饿了吧?我让侍女们上菜。”
叶薰浅落落大方,拍手示意琉璃走到自己身边,小声低语了几句,琉璃会意,转身离开。
东苑永远不会缺少美食,不管是传统的,还是叶薰浅从现代引进的,都能令第一次到东苑吃饭的人大开眼界。
侍女们身姿摇曳,袅袅婷婷而来,手中捧着一道又一道美味佳肴上前,酸菜黑鱼、四色蛋羹、莲藕排骨汤、巧克力蛋糕、水果拼盘等应接不暇,精致得无可挑剔,厨子们精湛的手艺,仰仗于他们有个无比挑剔的世子!
这些菜式,光是看都让人觉得食指大动,拓跋乐更是看得流口水。
祁宝贝虽说见惯了这些东西,但是以往他和叶薰浅相依为命,平时也不会让厨房准备那么多菜式,即使祁玥回来了,他们一家三口也没这么隆重地吃过一顿饭!
“父王、母妃……好好吃的样子哦……”
拓跋乐光是嗅到了香气,就快要顶不住了,叶薰浅微微一笑,“乐小王爷喜欢就好,不如我们先吃饭吧……至于正事,等吃饱了再详谈,二位以为如何?”
“那就多谢祁世子妃盛情款待了!”
拓跋烈握起酒杯,徐徐从座位上站起,碧眸澄澈无极,当年的倾慕似乎在五年的时光洪流里渐渐磨去……
“这一杯,本王敬二位,祝福二位执手偕老!”
祁玥不允许叶薰浅饮酒,故唤来侍女,将她酒杯中的酒水替换成果汁,然后才和她一同站起,回敬拓跋烈和元媛。
“谢谢。”
祁玥浅笑着说,拓跋烈曾经喜欢过叶薰浅,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对一个男人来说,有什么比来自情敌的祝福让他更有成就感的呢?
叶薰浅不由得侧目,深深地凝视着自己身旁的男子,他的举止是如此的优雅,哪怕很少使用高脚杯,他的动作也丝毫不显生疏,仿佛他的清贵与生俱来!
但是,这些都不是令她最惊讶的……
过去,她和他在一起,她很少接触他的朋友,至多也就和他的下属接触过,以至于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漂亮到没朋友的男人,直到他们的婚礼举行,她才知晓,他的世界有多广博……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融入他的世界,他便拖着生死咒即将发作的前往冰火两重天,一走就是五个春秋……
五年里,她接手祁王府,由最初的陌生到后来的日渐熟悉,从许多合作伙伴的口中听到和他有关的事情,她才意识到,原来……她所认识的那个祁玥,不过是他个性中的冰山一角!
在她面前,他小气、傲娇、爱吃醋得人神共愤,但是在许多合作伙伴的眼中,他们甚至无法想象这几个词用来形容他会是怎样的光景!
“薰浅,怎么这么看着我?”大概是因为叶薰浅的目光太过专注,连祁玥都感觉到了,他伸出手,轻搂着她坐下,缓声问道。
“没……没什么……”
叶薰浅吞吞吐吐着回答,她知道祁玥对她这样的回答不会满意,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只是觉得有点意外!”
“哦,是什么意外?”
祁玥招呼拓跋烈一家人用餐,接着和叶薰浅脑袋凑在一块儿,小声询问。
“觉得你好像和以前不同。”
叶薰浅也不藏着掖着,一边给祁玥夹菜,一边轻言轻语。
“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善于交际的你。”
祁玥听罢掀唇一笑,回顾起他们从相识开始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似乎明白了叶薰浅何出此言,柔声道:“薰浅,和你在一起,总能让我感到很舒适,因为在你面前,我不想披上伪装。”
“以后,我的一切,你都会和我共同参与。”
“嗯嗯。”
叶薰浅笑靥如花,似乎因为祁玥这样一句话开心无比,祁玥为叶薰浅切下一小块蛋糕,亲自喂到她嘴边,两人举止亲昵,却不显得暧昧,即使是宾客在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失礼,夫妻之间亲近些是应该的。
然而,当叶薰浅嗅到了蛋糕上的奶油香味时,觉得有些不舒服,她推开祁玥的手,才觉得周遭的空气清新了些许。
“怎么了薰浅?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吃巧克力蛋糕吗?”
祁玥放下叉子,眸光落在她不施脂粉白白净净的脸上,关切地问。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油腻。”
叶薰浅微微一笑,祁玥见状给她舀了一碗排骨汤,“那吃点排骨和莲藕吧,这个不油腻!”
祁王府厨子在烧菜时很注意油盐的分量,通常都是按照祁玥、叶薰浅、祁宝贝三人的口味来的,巧的是,他们几个的味觉并不没有很大差异,可现在,叶薰浅反应显然有些不对劲。
元媛见祁玥对叶薰浅这般体贴,有些感慨,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祁玥目空一切,却对叶薰浅情有独钟,不得不说,他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诚然,拓跋烈对元媛也是极好的,或许刚开始嫁到漠北的那一年不怎么样,但自从她生下拓跋钧和拓跋乐后,拓跋烈对两个孩子极为喜欢,和孩子相处的时间长了,他们彼此才渐渐培养出感情来。
拓跋钧坐在元媛身边,吃相文雅,真正做到食不言寝不语,反观拓跋乐,虽说和拓跋钧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他对美食的*掩都掩不住,这会儿注意到一只卖相很诱人的醉虾,拿着筷子去夹,然而巧的是,祁宝贝恰好也看上了那只虾。
就这样,两双筷子开始打架争夺,祁宝贝和拓跋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风度?
“妖精,抢了宝贝的西瓜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跟宝贝抢醉虾吃,简直是可恶!”
祁宝贝没占到什么便宜,他从座位上站起,方便随时作战,拓跋乐亦然。
“哼,明明是本小王先看到的,你这个小白脸懂不懂先来后到啊?”拓跋乐扯着嗓门,不甘示弱。
“你敢说我是小白脸?”
祁宝贝顿时火大,他是如此的高大威猛玉树临风,这个老树妖居然视而不见,再三挑衅,他要是能咽下这口气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如今是在祁王府,而非汤山,自家地盘之上,祁宝贝的底气自是更足了。
两人一言不合,立刻开打,祁宝贝手中的叉子朝着拓跋乐飞去,拓跋乐还手,丢了一把西餐刀过来,一刀一叉在空中相撞,顿时掉了下来,把一盘香滑可口的嫩豆腐也切了……还溅起些许汤水,好在动静不是很“大”,这些汤水并没有溅到叶薰浅等人身上。
拓跋乐的顽皮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只见他右手握着玉筷,迅速夹起一只醉虾,往祁宝贝脸上扔,“哼,小白脸,你不是爱吃醉虾吗?本小王让你吃个够!”
话音刚落,一只又一只红色的虾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直奔向祁宝贝,祁宝贝反应能力极强,先前左手边的碟子,将那一只只虾子悉数挡住,并往拓跋乐脑袋上盖。
碟子上有美味的番茄酱,若是盖到了拓跋乐的脑袋上……想想这情形,祁宝贝就觉得好笑。
然而,拓跋乐并不是省油的灯,眼看着某个脏兮兮的碟子即将飞到自己脸上,他把自己碗给扔了,以达到阻止碟子前行轨迹的目的。
于是,一碟一碗在桌面上方猛烈碰撞,“砰”的一声响起,瓷碟与瓷碗碎成了n瓣,并朝四面八方攒射而来,祁玥察觉到危险临近,神色淡然无波,抬起手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七人面前,碎片一碰到结界便掉了下来。
祁玥这才撤掉结界,剑眉一挑,仿佛酝酿着几许愠怒,但见他左手在餐桌上一拍,与此同时,一个大苹果堵住了祁宝贝的嘴。
小家伙双手拿着塞在自己嘴里的大苹果,欲哭无泪,好像怎么拉都拉不出来……
“呜呜呜……”
嘴巴被苹果堵住并撑开,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嘴巴好累哦……可惜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巴巴地瞅着祁玥,希冀着自家爹爹法外开恩以及娘亲为自己说话!
如果他能说话,肯定要把祁玥臭骂一顿,竟然偷袭他,害他现在有苦说不出!
祁宝贝“惨遭毒手”,身为另一个肇事者的拓跋乐也不见得讨到好处,被拓跋烈拧着耳朵臭骂一顿,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
“父王,小乐再也不敢了,都是那个小白脸的错……”
拓跋乐撅着嘴,认错的同时,还不忘把祁宝贝拉下水,拓跋烈脸色更黑了,“你还敢说!”
“再说就把你丢在皇宫里当质子,哼!”
祁宝贝的心这才平衡了些许,不是只有他一个被教训就好……
想到这,他目光从拓跋乐身上移开,投向叶薰浅的方向,只见叶薰浅坐在椅子上,以手帕捂住口鼻,脸色不是很好。
而祁玥,修长的手轻拍她后背,温柔的眸光里写满了担忧,“薰浅,你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这样的话从自己口中道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哪儿有人因为饭菜不合胃口脸色这么差的?
元媛瞧叶薰浅这模样,若有所思,却没有将自己心中所想道出,而是婉言提醒道:“既然祁世子妃身体不舒服,我们的事情改日再谈也是一样,不如先请府医来瞧瞧?”
她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祁玥立刻吩咐琼华去请府医,拓跋烈和元媛妇唱夫随,起身道:“小乐调皮,给二位添麻烦了,等回去后本王定会严加管教!”
“抱歉,薰浅身体不适,实在无法再招待几位,还请见谅。”
祁玥心中焦急不已,根本没有任何吃饭的心思,一颗心都悬在了叶薰浅身上。
“哪里的话?是我夫妇二人叨扰了,祁世子妃的身体要紧,祁世子不妨先带着祁世子妃回房吧!”
元媛目光温和,大方得体的话响起,祁玥点了点头,吩咐夏鸢,“好生招待烈王和烈王妃。”
“是,世子。”
夏鸢微笑着应下,紧接着祁玥便将叶薰浅抱起,步伐快而沉稳,离开膳厅,走下楼梯,并以最快的速度回房,祁宝贝也感觉到了叶薰浅的不对劲,哪怕嘴里塞着个苹果,也不忘瞪拓跋乐一眼,然后迈着小短腿儿跟在祁玥身后。
如果他能说话,此时长廊上定要响起那一声又一声“爹爹等等宝贝”!
祁玥抱着叶薰浅走进卧室,将她安置在床上,不到一秒,叶薰浅便翻转身体,往床边干吐了起来,祁玥一看脸都白了,瞅见了床头几案上的水壶,他渐步上前,倒了一杯温水,接着来到她身边,心疼道:“薰浅,先喝杯水吧?”
这一瞬,叶薰浅的手碰到了水杯,瞬间将其打翻,弄湿了祁玥的衣衫,祁玥顾不上许多,坐在床边轻抚着她的后背,想方设法让她舒服点儿,此时的一分一秒对祁玥而言都无比漫长,一向淡定的他也不由得暴躁了,嘟哝道:“府医怎么来不来?”
“世子,府医来了!”
话音刚刚落下,琼华便带着府医赶到门口,并出言禀告。
“还不快滚进来!”
琼华:“……”
话说世子从来不这么烦躁的,这一次怎么……?
府医:“……”
他不会是脑袋快要保不住了吧?世子的脸色好吓人啊……
“还愣着干什么?”
祁玥见府医呆在原地,墨眸里闪过一丝杀气,琼华乃习武之人,察觉到这一点,立刻上前提醒,“快给世子妃看看,要不然你脑袋就真搬家了!”
“是是是……”
府医这才反应过来,顾不上许多,将随身携带的药箱放下,开始给叶薰浅请脉,祁玥越看这府医越觉得不顺眼,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接摸薰浅的手!
祁世子从小到大,但凡生病受伤,都是药老亲自处理的,祁王府的府医说白了都是给下人看病的!
只是现在,药老在祁贤学府,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个医术勉强凑合的府医,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府医右手给叶薰浅把脉,左手捋着自己的胡子,似乎在仔细判断病情,大概是他诊脉的时间有点长了,祁玥的耐心渐渐被磨光了,问道:“薰浅怎么样?”
若非挂念着叶薰浅,他早就想砍了此人的手,竟然摸他心爱之人那么久!
府医思考了好一会儿,方才将自己的手撤走,面露喜色,朝祁玥拱手道:“恭喜世子。”
“薰浅吐成这样,你恭喜本世子?你不想活了?”
祁玥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说,就差没把府医一掌劈了。
------题外话------
更新,么么哒~( )
第五十九章 爹爹你是不是尿裤子了?
男子周身陡然泛起的寒意,令府医如坠冰窖,吓得腿一软,跌倒在地,站在一边的琼华暗自为府医捏了一把汗,心道:世子妃怎么样您就照实说啊!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恭喜世子,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府医被吓得跌倒,半天都没站起来,祁玥渐步上前,坐在床边,将干呕中的叶薰浅抱在怀里,眸光落在她美丽的脸庞上,充满了柔情,和刚才扫向府医的眼神大相庭径。
如此巨大的落差,在弹指一瞬间交替上演,让人几乎不敢相信先前那个盛怒的人是他。
琼华和府医不由得愣了,只因这个男人的无双温情!
过了好一会儿,府医方才回神,想起自己诊脉的结果,他整理自己微乱的衣裳,脸上重新带上笑意,缓缓道:“恭喜世子,世子妃是有了身孕啊!”
“身孕?”
祁玥一听到这个词,惊得站了起来,整个人僵在原地,似乎对这个消息难以消化一般,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起府医的话,挥之不去……
于是,在琼华的视野中,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祁玥,高天孤月慧绝众生的祁世子嘴角忍不住上扬,弯成新月,然后傻傻地笑着,性感的薄唇颤了颤,喃喃自语:“薰浅有身孕了……”
“我们有孩子了……”
无边的喜悦充满了他的内心,仿佛置身于开满鲜花的海洋,他的笑容单纯而美好,没有杂糅一丝算计,宛若天山上悄然盛开的冰莲,璀璨高华。
须臾,祁玥转身,坐在她床头边上,修长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抚上她白皙的侧颜,眼里写满了疼惜与爱意,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缱绻温柔的吻,嗓音深沉而富有磁性,“薰浅,我们有孩子了……你听到了吗?”
“这一次我再也不要离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等待小家伙的降生……”
叶薰浅的心满是暖意,她靠在他怀里,与他十指交扣,脸色有些苍白,却掩盖不了那份发自内心的欢喜,“嗯……”
这样的消息,对祁王府而言是天大的喜事。
琼华以及尾随而来的琉璃、碎玉等人纷纷出声贺喜,“恭喜世子、世子妃。”
祁玥今晚很高兴,大手一挥,看向琼华,缓缓道:“薰浅有了身孕,对本世子乃至祁王府而言都是天大的喜事!”
“你传达本世子的意思,所有在祁王府以及祁王府名下商铺当差的人,皆赏白银二十两!”
“哇——”
此话一出,屋子里沸腾了,哪里还需要琼华转达,这样的好事如同一阵春风刮过,不胫而走。
叶薰浅唇角上扬,白银二十两,相当于五千元人民币,是普通人一个月的薪水,也难怪他们这么高兴,要知道,在皇宫当差的婢女一个月的俸禄也才三两白银!
在祁王府及祁王府名下商铺当差的人成千上万,每人赏二十两,这总数目可不小,但是这个男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谢世子恩典!”
“恭喜世子妃!”
……
贺喜的声音不绝于耳,叶薰浅莞尔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忽然间感觉到一阵反胃,她右手捂住口鼻,身体前倾,似乎很难受。
祁玥这才反应过来,将她整个人都圈到怀里,眸光扫向府医,连表情也变得和善了许多,只听他徐徐问道:“薰浅她难受得厉害,这是怎么一回事?”
“世子不要担心,世子妃这是害喜了……”
府医见祁玥剑眉轻挑,似乎在思考着这句话的真实性,他顿了顿,继续道:“女子有了身孕,前三个月会有不同程度的害喜。”
“在早晚会出现恶心,没有任何原因就发生呕吐,尤其是闻到一些气味时!”
府医的医术虽及不上药老,但是经验还是很丰富的,要不然祁王府也不会请他来当府医!
他详细地给祁玥科普孕吐常识,可是祁玥的眉毛越拧越紧,想到叶薰浅这几天的不适,更加心疼了几分。
“这么说薰浅岂不是要受罪三个月?”
祁玥反问一句,直中要害,府医察觉到祁玥话音里潜藏的几分不悦,小心翼翼道:“世子不必太过担忧,这是正常现象,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
“若是害喜得厉害的话,可以吃些酸梅缓解,饮食需以清淡为主,前三个月胎儿不是很稳,尽量多躺着,另外,还需禁止房事。”
府医信手拈来,说了很多注意事项,祁玥听得很仔细,只是听到最后一句,他莫名地感到一阵忧郁……
“嗯,我知道了。”
叶薰浅微笑着点头,见天色已晚,她示意府医先行离开,府医在祁王府当差多年,其医术与医德在祁王府众多下人之间有口皆碑,齐都城中的普通大夫是万万比不上他的,当然,像药老那样的除外!
“那世子和世子妃早些歇息,老朽明日再来给世子妃请脉。”
叶薰浅气息温和,不疾不徐道:“好,有劳了。”
祁玥和叶薰浅目送府医离开,想起叶薰浅晚上没吃什么东西,于是吩咐琼华给叶薰浅重新煮些味道清淡的肉粥,一时间卧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正想和心爱之人多说几句话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个小小的身影。
祁宝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堵在自己嘴巴上的苹果扯出来,扔到一边,屁颠屁颠地走进来,小家伙瞅着自家爹爹和娘亲甜蜜无比的画面,好看的凤眸里闪现一丝疑惑的光芒,他眸光从两人脸上一直往下,最后定格在祁玥身上那湿了一块的衣衫上,走上前去,轻唤道:“爹爹、娘亲。”
“宝贝,你来了。”
叶薰浅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小家伙的脑袋,祁宝贝是叶薰浅的贴心小棉袄,焉能察觉不到自家娘亲的意图?因此主动弯下腰,让叶薰浅能够轻而易举地抚摸自己的后脑勺。
祁玥至今仍然沉浸在欢喜的世界里,自然不会有时间去计较祁宝贝的事情,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叶薰浅,至于其他人,那都是浮云!
祁宝贝拉着叶薰浅的手,萌态十足,过了一会儿,他目光悠悠,写满了好奇,忍不住问道:“爹爹,你的裤子怎么湿了?是不是尿裤子了?”
“噗——”
这一瞬间,某世子妃如遭雷劈……话说小家伙的思维究竟有多强大,才能联想到这一重?
祁玥的脸色瞬间黑透了,他心中因得知心爱之人怀有身孕而充满的幸福感瞬间被祁宝贝这句话破坏殆尽,黑眸紧锁祁宝贝,恨不得把小家伙关到柴房里饿三天三夜!
可惜,祁宝贝明显不会理解祁玥现在的心情,他目露关切之意,“安慰”道:“爹爹,其实尿裤子没什么可丢人的啦!你放心,宝贝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祁世子额头上隐隐冒出三根粗大无比的黑线,话说这个臭小子哪只眼睛看到他尿裤子了?
他只不过是见薰浅吐得厉害,给她倒了一杯水,结果她一不小心打翻水杯,他一时没注意所以才让杯子里的水全都泼到自己身上而已……
怎么到了小家伙这就变成他尿裤子?
祁宝贝的联想能力已经凌驾众生,达到了无可比拟的地步,以至于在听到他的话时连祁玥和叶薰浅都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见祁玥和叶薰浅不说话,祁宝贝心中更加得意,在爹爹的认知世界里,不说话就代表默认,所以说他的推理是非常正确的!
“爹爹,你快去换一身干衣裳吧,要不然小丁丁会被尿骚味给熏坏的!”
小家伙和祁玥如出一辙的凤眸里写满了单纯与无辜,见祁玥太阳**上青筋凸起,他以为祁玥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道:“娘亲说,尿液中含有尿素,是一种很好的肥料,但是,尿素在受热或酸性环境会分解出氨气、二氧化碳和水。”
“哎呦……氨气的气味就是尿骚味啦!”
祁世子:“……”
祁宝贝面部表情之丰富程度,足以做成表情包,更能令某世子抓狂,话说他怎么就有个这么奇葩的儿子啊?
“唔……爹爹,怎么样?是不是长见识了?”
一直以来,祁宝贝都以自己传承了叶薰浅无数理论与实践知识为荣,此时不忘向祁玥推荐,“爹爹,宝贝强烈建议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到祁贤学府修习化学哦!”
小家伙说了这么多话,也没听到祁玥和叶薰浅吭一声,意识到气氛有些怪异,他扑到叶薰浅身边,亲昵无比地蹭了蹭,然后朝祁玥投去一记挑衅的眼神,不满道:“爹爹,你都尿裤子了,还不离娘亲远一点,万一熏坏了娘亲和宝贝,你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叶薰浅:“……”
某世子妃颇为无语,她与祁玥相视一眼,耸了耸肩,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不关我的事!
祁玥目射冷光,让小家伙顿感周遭方圆三尺皆为寒意,薄唇抿成一线,尽可能用一种平淡的语气道:“祁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
祁宝贝的嘴型顿时圆了,不解地看着祁玥,拧眉复问:“宝贝哪里胡说了?爹爹你刚才不是默认了吗?”
祁世子郁闷得要死,去你妹的默认!
他什么时候默认自己尿裤子了?尿裤子这种事情发生在这个臭小子身上还差不多!
“宝贝,你误会了,是娘亲刚刚吐得厉害,一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把水溅在你爹爹身上了。”
眼看着这父子二人组剑拔弩张的气氛,叶薰浅“挺身而出”,为祁玥解释,她的话在祁宝贝眼里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真实性,只要是她说的,祁宝贝基本都会相信,压根儿不会有那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小家伙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瞅着祁玥,小声道:“爹爹,对不起哦,是宝贝误会你了……”
“哼!”
傲娇的祁世子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的,祁宝贝的示弱更是让他找回了傲娇的性子!
只见他别过头,轻哼一声,仿佛在等待着某个小世子上前哄他。
可惜,久久等不到自己期望中的情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目光重新回到祁宝贝身上,平静地问:“如果不是误会,你想怎么样?”
“啊——”
祁宝贝显然是被祁玥这句话惊到了,他脱口而出,话音里充满了兴奋,“真的?”
“爹爹你真的尿裤子了?”
祁玥:“……”
话说这不过是一个假设,某人犯得着这么激动吗?
不等祁玥回答,祁宝贝已经开始在心里酝酿并组织语言了,只见他用一种无比长远的眼光打量某份放置在不远处的报纸,徐徐道:“宝贝想,最近齐都日报的销量不是很好,开辟漫画版连载小丁丁历险记让销量有所回升,但是想要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还需努力,任重而道远啊……”
“倘若能把爹爹尿裤子的新闻刊登在头条,肯定会大卖的,爹爹你说宝贝的提议是不是很新颖?”
祁玥:“……”
用他的名声换取齐都日报的销量,这提议还真是够“新颖”!
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自己这朵奇葩儿子能想出这种令人郁闷得想去撞墙的法子来!
“好了祁玥,你还是先去换身衣裳吧!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叶薰浅的话,祁玥理所当然听得进去,想到她怀有身孕,身体处于最虚弱的时候,他湿着衣裳待在她身边,容易让她染上风寒,而孕妇即使生病了,很多药也不能吃,他可不想她受苦!
“嗯,薰浅那你先躺着。”
祁玥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从床的里边取出两个柔软的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能舒舒服服地躺着。
细心而体贴的举动,让叶薰浅心中倍感温暖,她点了点头,眸光胶着在他身上,他的背影是如此的伟岸,如同高山般巍峨,给人以强烈的安全感。
“娘亲、娘亲……”
祁宝贝感觉到自己被冷落了,连忙清唤叶薰浅刷存在感,叶薰浅微微一笑,左手轻贴在小腹上,右手轻轻握住祁宝贝的肩膀,示意他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
“娘亲,你是不是不舒服呀?宝贝最近和药老爷爷学请脉了呢!”
小家伙将自己肉嘟嘟的小手贴在叶薰浅额头上,关切地询问,叶薰浅那比平日里略显苍白的脸色,他又不是没眼睛,怎会看不出来?
“好呀!”
叶薰浅是个善于鼓励孩子的母亲,小家伙既然在学府里学到了东西,那么让他学以致用一下有何不可?
祁宝贝一听,脸上写满了兴奋,娘亲答应了,这说明娘亲对自己医术的信任、对自己学习的肯定!
小家伙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排,指腹轻触叶薰浅脉搏,感受着来自她脉搏的跳动,祁宝贝的眉毛时而皱起,时而舒展,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叶薰浅莞尔一笑,并不介意祁宝贝思考的时间过长,也没有出声打扰,府医早就给她请脉过,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肚子里多了个爱折腾的小鬼头罢了。
“咦……”
少顷,祁宝贝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感叹,他眼睛又黑又亮,宛若星子,高兴地问:“娘亲,宝贝是不是准备有弟弟妹妹了?”
小家伙联想起自己从膳厅一路尾随而来时曾遇见的人,其中一个便是府医,当时那府医身边跟着琼华姑姑,他可没有忘记,除此之外,府医手里还拿着个红包,经他目测,红包里银票只多不少……
琼华姑姑、府医、银票、喜悦……这一系列的词在小家伙脑海里浮现,再加上现在给叶薰浅请脉的结果,让他很快便拼凑出事情的前因后果,进而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自家爹爹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能让他这么高兴地赏府医银子,简直是难如登天!
不过,倘若娘亲有了身孕,那么这一切便可以解释了!
叶薰浅脸上浮现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她眸光柔和,朝祁宝贝点了点头,小家伙一下子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声欢呼:“宝贝要有弟弟妹妹了!”
“娘亲,宝贝可不可以摸一摸弟弟妹妹呀?”
祁宝贝对此期待已久,等他有了弟弟妹妹,就可以把某个老树妖打趴!
叶薰浅微笑颔首,她轻握小家伙手腕,挪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弟弟妹妹还小,所以宝贝感觉不到,等到大一些,就很明显了。”
“真的?”
祁宝贝好奇无比,索性将耳朵贴在叶薰浅肚皮上,静静聆听,哪怕他听觉灵敏,又有一身神力,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家伙面露沮丧之色,叶薰浅轻抚着他的面庞,解释道:“宝贝乖,弟弟妹妹可能已经睡下了。”
“那娘亲,宝贝明天可不可以不去上学呀?”
他好想在家里陪娘亲还有弟弟妹妹一起玩呀,这样一来等弟弟妹妹出生后就和他亲近了,到时候他可以和弟弟妹妹一起欺负爹爹,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小家伙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不可以!”
男子话音响起,如同一阵寒风,将祁宝贝嘴角的笑意凝固,小家伙回眸,不满地看着已经换好衣裳正信步走来的祁玥,顶嘴道:“为什么?”
祁玥并没有急着回答,心想:这个臭小子要是不去上学整天待在薰浅身边,肯定会带坏薰浅肚子的这个小鬼头的!
一个宝贝他就已经够头疼了,要是再来一个,那他还不得疯掉!
叶薰浅看出了祁玥的心思,她笑了笑,对祁宝贝道:“宝贝,弟弟妹妹喜欢听故事,这样才会快快长大,你白天去上学,晚上回来给弟弟妹妹讲故事听,怎么样?”
“好呀!”
祁宝贝想都不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连理由也不过问,只见他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象里,“娘亲,宝贝一定好好学习厨艺,将来给弟弟妹妹做很多好吃的!”
“嗯。”
叶薰浅将小家伙搂入怀里,她的怀抱充满着无边的爱意,让小家伙如沐春风,“宝贝,即使有了弟弟妹妹,你在娘亲心里也是最特别的,因为你是我和你爹爹的第一个孩子!”
------题外话------
o(n_n)o哈哈~有木有人觉得小柿子真是太可爱啦啦啦啦,竟然以为柿子尿裤子,o(n_n)o哈哈哈~( )
第六十章 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真的吗?”祁宝贝扑闪着好看的睫毛,凝视着叶薰浅,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叶薰浅半躺在床上,用纱绢给祁宝贝擦拭脸上的汗珠,细心无比,她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是真的了!”
“等有了弟弟或者妹妹后,宝贝就是哥哥了,哥哥要爱护弟弟妹妹,知道吗?”
叶薰浅在现代生活了十年,她见过许多家庭的独生子女,因为父母生了二胎忽视自己而伤心难过,她不想宝贝也像他们一样,所以在第一时间开导祁宝贝。
“嗯嗯,娘亲你就放心好了,宝贝一定会好好照顾娘亲和弟弟妹妹的,将来结成统一战线,欺负爹爹!”
叶薰浅:“……”
话说宝贝究竟有多不待见祁玥啊……才多大啊就开始策划以后的事情了!
祁玥听到祁宝贝这句话,并没有太过生气,而是整理好身上干净的衣裳,缓步走来,把叶薰浅和祁宝贝都揽入自己宽大的胸怀里,“宝贝,你这个调皮鬼,不许带坏弟弟妹妹哦!”
“爹爹!”
小家伙跺了跺脚,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被祁玥听到而产生的那种尴尬之感,他扑在祁玥怀里,小声道:“宝贝哪里是带坏弟弟妹妹?宝贝是要和未来的弟弟妹妹培养感情,好让爹爹和娘亲多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是这样的么?”
祁世子眸光斜向上四十五度,似是在思考自家宝贝这句话的真实性,话说宝贝有这么好心地为他着想么?
“当然了,你看宝贝真诚的大眼睛!”
祁宝贝黑眸澄澈无比,表情更显真诚,不管是谁看到了都不会怀疑,叶薰浅低低一笑,并没有说话,心道:祁王府的男人个个天生都有做戏的本事!
宝贝还这么小,便已在这方面天赋非凡,以后怕是要祸害不少好姑娘了……
“好了宝贝,夜深了,你先回房歇息吧,明天还要上学呢!”祁玥眸光落在窗台的沙漏上,提醒祁宝贝道。
“可是……可是……”
小家伙没想到才过那么点时间,自家爹爹就下逐客令了,话说他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和娘亲还有弟弟妹妹说呢!
“宝贝,你爹爹说得有理,娘亲身体不舒服,就不亲自送你回房了好吗?”
叶薰浅摸了摸祁宝贝的脑袋,眸光里写满了爱意,祁宝贝听罢也不再拒绝,他张开双臂,抱了抱叶薰浅,临行前还不忘将小手贴在叶薰浅肚子上,小声呢喃道:“哥哥先回去睡觉了,明天再来看你哦。”
小家伙这般可爱的举动,让祁玥的心仿佛沐浴在暖意之中,他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宝贝晚安。”
“爹爹娘亲也一样哦!”
祁宝贝的话格外清脆悦耳,说完后方才在祁玥和叶薰浅的目光笼罩下转身离开,不大不小的卧室里霎时间只剩下了叶薰浅和祁玥两个人,过不了多久,琼华便捧着一碗瘦肉粥走了进来,祁玥抱着叶薰浅,将她身体放置好后,从琼华手中接过碗,并吩咐她先下去。
“薰浅,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或多或少都要吃一点儿,看看合不合胃口。”
祁玥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生怕瘦肉粥会烫坏叶薰浅,体贴入微的动作,他做起来丝毫不显别扭,仿佛那擅长照顾人的天分与生俱来。
叶薰浅自是明白祁玥的心意,张开嘴把这半勺瘦肉粥吃了,味道不咸不淡,正好合适,煮得很碎,也没有让她觉得恶心的气味。
她的胃口似乎一下子好了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碗里的瘦肉粥越来越少,直至一点不剩,祁玥满意一笑,将碗放在一旁的几案上,然后丝毫不嫌弃地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拭嘴角的汤渍,“还想吃吗?”
叶薰浅微笑着摇头,她觉得已经很饱了,再说晚上睡觉前吃太多不利于消化,祁玥见她额头沁出丝丝细汗,想到府医叮嘱的话,于是对叶薰浅说道:“薰浅,你先趟一会儿,我打热水过来给你擦身。”
“祁玥,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能走,只是怀孕而已,又不是残废了!”叶薰浅阻止祁玥离开的脚步,笑着说道。
“不行!”祁玥义正言辞的拒绝,见叶薰浅要起身,他连忙弯下腰阻止,“薰浅,府医说了前三个月你要多躺着,要不然对身体和孩子不好。”
“府医就喜欢大惊小怪,没事的!之前怀着宝贝时,我不是还坐马车去雪月山嘛,不一样好好的!”
叶薰浅不以为然,她着实不是什么喜欢待在家里不出去的人,只要一想到要躺两三个月她就心慌,哪里会乐意?
然而,她不提以前还好,一提到过去,祁玥的心就更加揪疼了,他曾听蔻月说过薰浅怀着宝贝去雪月山的事情,在客栈里住下的那晚,孩子差点就掉了……
“你还敢提以前?要不是宝贝争气,本世子就白白损失这么大一朵儿子了!”
祁玥面色严肃,死活不答应叶薰浅的要求,两人僵持了许久,叶薰浅终于妥协,她握着他的手,小声道:“好嘛……我听你的就是了……”
“这才乖!”
祁玥亲了亲叶薰浅的额头,为她盖好被子后,才前往浴室打了一盆温水出来,放在床边,他卷起衣袖,露出一截手臂,修长的手捞起水里的毛巾,轻轻一拧,将多余的水分拧去,然后开始给叶薰浅擦脸。
叶薰浅皮肤很好,平时很少浓妆艳抹,天然水嫩的肌肤如同丝绸般细腻,他给她擦脸后,一双修长的手挪到了她胸前的玉扣上,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叶薰浅顿时一惊,下意识地往床里边挪了一下,“你……你要做什么……”
“给你擦身呀。”
祁玥没想太多,理所当然地回答。
叶薰浅心里一阵别扭,屋子的光线依旧,明亮得让她能看清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她脸色红了红,不好意思道:“那个……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自己来?”
祁玥的声调陡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不解地瞅着心爱之人,须臾才附在她耳边小声道:“薰浅,你这是要在我面前宽衣解带么?”
叶薰浅:“……”
此等旖旎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玉颜绯红,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薰浅,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某世子用这样一种平淡的语气陈述事实,却让叶薰浅浮上心头的羞赧之意更甚几分,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祁玥见状一边为她解开衣裳上的玉扣,一边道:“薰浅你现在怀着身孕,我就是想要你也得顾虑你肚子里的这个小鬼头好不好,所以你就不用担心啦!”
听到他这般直接的话,叶薰浅顿时放下心来,但转而一想,察觉自己心中的想法竟然如此明显地被这个男人所知悉,她精致的耳朵透着红玛瑙般晶莹剔透的红,可爱到了极点。
祁玥动作轻柔,生怕伤到她似的,给她褪下衣衫后,才开始为她细细擦拭身体,刚开始叶薰浅还有些不习惯,但祁玥坚持,她没有能力拒绝,更无法拒绝!
给她擦拭身体过后,他从衣橱里取出质地柔软的睡袍,亲自为她穿上,防止她受凉,“薰浅,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我去沐浴一下再出来。”
“好。”
叶薰浅觉得全身清爽无比,稍微拉开水晶窗,容一缕晚风拂过,隔壁浴室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他那穿衣显瘦脱衣显肉的精壮身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脸红得厉害,脸颊上滚烫无比,怎么都无法驱散这份燥热。
直至祁玥从浴室里走出,见到她红扑扑的脸蛋,有些不解,他腰间围着一条以珍珠绒裁剪的毛巾,上身的水珠尚未被擦干,整个人充满着性感的气息,然而,某世子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来到床边,手心贴在叶薰浅额头上,关切地问道:“怎么脸这么烫?是不是烧坏了?”
叶薰浅本来在闭目养神默念清心咒,谁知祁玥突然跑出来,还穿得这么“豪放”,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羞得把脸蒙了起来,祁玥见心爱之人躲在被子里不出来,任凭他怎么唤都无济于事,心中苦恼了极点,只听羽被下传来女子的声音,“祁玥,你快把衣裳穿上……”
某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着装有何不妥,再联想到叶薰浅反应,他便猜出了个大概,他的薰浅这是害羞了……
“薰浅,我马上去穿衣裳就是了,你别躲在被子下面呀,万一闷坏本世子可是会心疼的!”祁玥一边走到衣橱前,一边关切地说。
他的话,让叶薰浅如梦初醒,她差点忘记了,现在她肚子里还住着个小家伙呢……
于是她掀开被子,露出一颗脑袋,眼珠子转了转,果真看到了正在一边慢条斯理穿衣的祁玥,他身材颀长,比例恰到好处的完美,尤其是那双修长有力的腿,大概能让无数女人疯狂……
祁玥效率很高,不多时便穿好了衣服,并用内功将头发烘干,生怕自己身上沾染的水汽会传到叶薰浅身上,他修长的腿迈开步伐,很快便来到她身边,掀开羽被,和她一起躺下。
叶薰浅被他轻搂在怀里,舒适安宁的感觉充盈在心间,她和他十指交握,她把玩着他的手,似乎要将他掌心的纹路一一刻画在脑海里。
“祁玥?”
不知过了多久,叶薰浅还没睡着,她背对着他,轻轻一唤。
“嗯?”
祁玥小声回应,告诉她他在,一直都在!
夜色无边,叶薰浅没想到祁玥还没睡,她翻了翻身,和他相对,注视着他问道:“祁玥,你说……嗯嗯……这一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当她意识到自己怀了身孕,便忍不住天马行空地想很多问题。
诚然,她热爱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只因这是他们相爱的结果!
“薰浅希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祁玥不答反问,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都会爱他们的孩子,就像爱护宝贝一样!
叶薰浅在现代时喜欢给泰迪熊、hellokitty等毛绒玩具穿衣打扮,哪怕是重新回到这一时空,这些习惯也没有完全改变,在她心里,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只是她已经有了宝贝,所以这一胎……对女儿的期待相应对大一些。
“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倒又问起我来,这是什么道理?”
此时此刻,叶薰浅心里满是甜蜜,似乎不愿意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分享给祁玥听,相对而言,她更想听到他的想法……
面对心爱之人的质问,祁玥嘴角边的笑意依旧,他亲了亲她的唇,低低道:“等再大一些,就能看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了。”
现在她的肚子很小很小,若不是害喜得厉害,根本看不出来怀有身孕。
就像当初怀着祁宝贝一样,祁宝贝很少折腾她,才导致她很长一段时间里压根儿不知道他的存在……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安胎,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祁玥宽厚的掌心贴在她肚子上,传递丝丝温暖,他眸光柔和无比,喃喃道:“明天一大早,就让夏鸢他们准备适合孕妇吃的补品、水果,还有你的衣裳怕是又要重新做了……”
“没事,以前怀着宝贝时云娘给我做了很多衣裳,现在都还留着呢!”叶薰浅不是个喜欢奢侈浪费的人,她的脸蛋在祁玥胸口上蹭了蹭,小声说道。
感受到来自祁玥无微不至的关怀,与五年前他不在身边的日子形成鲜明对比,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滋味里。
相拥的两人,因为孩子的到来倍感欣喜,一夜好眠。
翌日,祁宝贝早早地就起床给叶薰浅熬豆浆,小家伙在厨房里忙碌着,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他尝了尝自己最新的成果,自言自语道:“味道还不错,不是很甜,却很香浓,娘亲应该会喜欢的!”
“碎玉姑姑,宝贝上学去了,等爹爹和娘亲起床,你记得把宝贝熬制的豆浆送给娘亲尝哦!”
祁宝贝背着小书包,似乎有些赶时间,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碎玉。
“小世子,奴婢知道了,您快去上学吧!要不然世子妃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碎玉眨了眨眼睛,应了下来,祁宝贝想了想,觉得碎玉说的有道理,如今叶薰浅怀着身孕,才一个月,胎儿不稳,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他不能让她生气!
“嗯嗯,那宝贝先走了。”
祁宝贝蹦蹦跳跳着离开,心情好得不得了,他很快就会有弟弟妹妹了,他再也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只要想到这,他的眉毛便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无声无息地昭示着他内心的欢喜。
卧室之中,叶薰浅悠悠转醒,她这段时间精神不是很好,昨晚倒是睡了个好觉,如今一大早起床只觉神清气爽,她伸出手往左边晃了晃,没有摸到祁玥,方才转眸,正疑惑着他去哪里之际,门悄然打开一条缝隙,男子穿戴完毕,信步走来,行至床边,习惯性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薰浅,你醒了。”
“嗯,快扶我起来!”
她已经躺了一个晚上,现在只想快点起来活动活动身体,然而,祁玥却不允许,“薰浅,你轻点儿,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小小宝贝呢!”
“我差人到祁贤学府去请药老了,大概一个时辰后他会到祁王府,到时候给你仔细瞧瞧。”
药老是他信得过的人,他想详细了解她的身体状况,只要一想起昨晚她吐得那么痛苦的样子,他的心便好似痉挛了一般。
此时,一名侍女捧着鸡汤从门外路过,叶薰浅嗅到了那淡淡的气味,顿时捂住了口鼻,在一旁干呕,祁玥脸色都白了,“薰浅,你怎么样了?难不难受?”
他的声音丝毫没有压低,蓦然间嗅到了鸡汤味,他脸色黑了黑,不满道:“谁一大早捧着鸡汤从门外走过的?要是害薰浅把本世子的小小宝贝给吐出来,本世子跟他没完!”
------题外话------
话说柿子,你是不是太没常识了?o(n_n)o哈哈~( )
第六十一章 冰火两重,浮幽仙草!
这话一出,东苑附近的隐卫、侍女们都齐齐失去了言语,话说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害喜能把孩子吐出来的!他们世子着急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祁玥,和别人没有关系,你别迁怒他们。”
叶薰浅觉得自己好些了之后,握着他的手腕,气息有些微弱地说。
祁玥一听心中的担忧更甚几分,将她搂在自己怀里,不停地为她顺气,“薰浅,你还好吗?能走路吗?”
叶薰浅稍微点头,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往门外走,两人行至门口,祁玥左右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手捧鸡汤的可疑人物,脸色这才好了些,要是让他看到谁捧着鸡汤来薰浅面前,他就把那人那整个祁王府所有人的衣服都洗了!
没有气味的刺激,叶薰浅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她扭头对祁玥道:“祁玥,我没事的,你别太担心了。”
“都吐成那样,还叫没事,那到底什么才叫有事?”
祁玥想起昨晚的情景,一颗心至今悬在空中,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痛苦的模样过,哪怕是几年前中毒也不曾如此!
“祁玥,在异世时,人们对早孕反应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孩子通过这样的方式引起父母的注意……无声地告诉所有人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叶薰浅以前怀着祁宝贝时也不是没有过孕吐反应,只不过比现在轻微得多,见祁玥墨眸里浮现丝丝不接,她继续道:“我那会儿怀着宝贝,反应倒是没现在这么大……可能是因为知道爹爹不在娘亲身边,所以还在娘亲肚子里时就不舍得折腾娘亲……”
“至于现在这个……”
叶薰浅莞尔一笑,看着祁玥,没有说下去,但话外音已经显而易见!
两人携手走到茶餐厅,祁玥扶着叶薰浅坐下,紧接着吩咐侍女去膳厅将早膳取来,茶餐厅离他们的卧室比较近,膳厅则稍微远一些,如今叶薰浅一闻到味道就容易呕吐,祁玥不敢带她去膳厅,生怕她吐得心肝儿都快出来!
“这孩子也真是的……”
祁玥手臂从叶薰浅腰后环过,双手交握贴在她小腹之上,仿佛在静静感受着孩子的存在,他的眸光写满了疼爱与怜惜,若非亲眼所见,旁人很难想象他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小宝贝,爹爹在呢,所以你不许再折腾娘亲了知道吗?哥哥以前可乖了,你要向哥哥学习哦!”
祁玥轻抚着她柔软的腹部,动作很轻柔,生怕伤了她似的。
想起他们先前在一起时的疯狂,祁玥心有余悸的同时,又格外骄傲,果然是他的种,生命力顽强得无与伦比。
府医说了,薰浅只有一个月的身孕,照时间计算,应该是他们在夜星城的夜幕山庄里有的……
“世子、世子妃,这是小世子上学前熬制的豆浆,说是要等世子妃醒来拿给世子妃喝!”
碎玉捧着两盅豆浆缓缓走来,放在叶薰浅和祁玥面前的茶桌上,祁玥见叶薰浅在嗅到豆浆气息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反应,才放下心来,“薰浅,既然是宝贝的心意,那你就不要浪费了,或多或少吃一点儿。”
祁玥捧起瓷盅,亲自给叶薰浅喂豆浆喝,这不是他第一次给她喂东西吃,所以对于他的举动,她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应。
“夏鸢姐姐特意差人送来些许酸梅,说是世子妃爱吃。”
碎玉从托盘上取出一小罐酸梅,轻轻打开盖子,叶薰浅嗅觉本就比一般人要敏感,如今怀孕了,敏感程度更胜从前,嗅到了酸梅的气息,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想吃东西。
祁玥的眸光始终停留在叶薰浅身上,透过她表情的变化,他大致知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用勺子舀起酸梅一颗,送到她嘴边,叶薰浅对祁玥细心体贴的举动感到无比欢喜,张开嘴高兴地吞入口中细细咀嚼了起来,在她眼里,这酸梅里有他的爱意,所以格外好吃。
“祁玥,下午放学我想去接宝贝。”叶薰浅无法忍受待在家里不出去的生活,趁着祁玥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时机漫不经心道。
她尽可能让自己说话时的表情看起来自然很多,然而,涉及原则性的问题,在祁玥这儿压根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见他从沙发上取出好几个靠枕垫在她身后,扶着她躺下,随即拒绝道:“宝贝又不是不认识路,用不着你去接他!”
“府医说了,你刚刚有身孕,胎儿不是很稳定,要尽量多躺着的,难道你忘了?”
祁玥知道叶薰浅不是个容易说服的人,索性用府医的话堵住她即将说出的所有理由,叶薰浅拧了拧眉,想起昨晚府医说的话中确实有这么一句,心中的不满稍微散去了些许,她凤眸一扬,瞪着祁玥道:“难得你也知道我需要多休息,哼!”
祁世子不明白心爱之人的气儿从何而来,他将自己和她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只是……她现在有了身子,他是万万不能惹她生气的,一定要事事顺着她……
“薰浅,本世子一直都知道你需要多休息好不好?要不然也不会一到中午就陪你回房休息了……”
祁玥为自己辩解了一句,谁知叶薰浅听了眉眼间的怒意更甚几分,她脸色黑了黑道:“你那也叫陪我休息?”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哪一次不是将她折腾得差点下不来床!
这个男人的脸皮究竟是什么做的?简直比牛皮还厚!
“那当然了。”
祁玥无比真诚地点头,“单纯”的祁世子自是不会想到别的地方,此时用自己的手不断地抚着叶薰浅的头发,他怕她怕她梳起头发带上华丽的发簪会压着脑袋,于是吩咐碎玉给她梳了个女儿家的发式,万千青丝如瀑,垂落至腰间,顺滑无比,悠然地躺在沙发上,宛若从画中走来。
叶薰浅撅着嘴,似乎不领情,祁玥取出薄毯,盖在她身上,“薰浅,虽说现在是夏天,但为了避免小小宝贝受凉,你还是盖上薄毯稳妥一些……”
“祁玥,你就关心我肚子里小小宝贝,一点都不关心我!”
叶薰浅心里闹着小别扭,而且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动,有时还奇怪无比,可怜的祁世子在面对心爱之人的控诉,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自己里吞,他心里委屈至极,坐在她身边,指腹在她美丽的脸庞上拂过,小声道:“薰浅,我哪儿有……?”
“我只是怕我说的话你听不进去,所以才拿小小宝贝当挡箭牌……”
祁玥低下脑袋,将自己内心深处的话徐徐道出,叶薰浅脸色稍微好了一点点,却依旧钻牛角尖,“你胡说!想当初宝贝还没影儿你就想好给他取什么名字,可现在……”
叶薰浅弦外之音,乃祁玥不够喜欢现在她肚子里的小家伙!
某世子顿感头疼,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他若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又怎会如此紧张?
“薰浅,本世子错了嘛……本世子答应你,会陪在你身边,静待小小宝贝的降生,然后会好好满足你的……”
叶薰浅:“……”
这个男人的脑子里想的果然是自己的幸福问题,她都有身孕了,他还想着这档子事儿,简直是太可恶了!
其实,不怪祁玥会这么想,实在是叶薰浅情绪反常,他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加寻不到办法哄她开心,所以便以为她是想要了……
于是,茶餐厅里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女子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而他身边的男子则想尽办法讨好,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琉璃敲了敲茶餐厅的门,祁玥和叶薰浅这才回过神来,默契十足同时出声问道:“什么事?”
琉璃听罢低下头笑了笑,缓步走来,“世子和世子妃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说得真是太对了,这个月给你加薪!”
祁玥眉毛舒展,内心深处的郁闷似乎因为琉璃的话一扫而光,结果还不到一会儿,就听到叶薰浅拆台的话想起,“哼,默契什么?”
琉璃囧了囧,本来还觉得自己这个月俸禄可以翻倍,可现在看来,怕是要泡汤了……
东苑里谁不知道世子宠妻爱妻,世子妃说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用小世子的话说,就是活脱脱一个妻管严!
“世子、世子妃……药王来了,就在草地上的伞下纳凉呢!”
琉璃觉得自己还是赶紧把正事办了然后离开,免得成为祁玥和叶薰浅置气儿的牺牲品,于是赶紧将自己出现在茶餐厅的意图告知两人。
祁玥一听,眼睛亮了亮,他正不知道该如何哄薰浅,药老来了正好,可以暂时转移薰浅的注意力……
“快请他过来,就说本世子有从月族禁地里带出来的礼物送给他!”
“是,奴婢这就去!”
琉璃面带笑意,旋即离开,前前后后的空隙,让叶薰浅连插话的时间都没有!
“薰浅,你耐心等一会儿,我实在是不放心,还是让药老看一看比较稳妥。”
祁玥在意叶薰浅,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他错过了陪伴祁宝贝一起长大的日子,所以现在不想再错过一次。
叶薰浅就算再怎么恼着祁玥,也不会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她点了点头,手里捧着一罐酸梅,时不时吃上一颗,心情似乎也因此而愉悦了起来。
很快,琉璃便引着药老往茶餐厅的方向来,祁玥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扭头看去,但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信步走来,见到他后,行了礼,“老朽见过世子。”
“五年不见,药老精神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祁玥淡淡一笑,他的确五年不曾见过药老了,即使是不久前和叶薰浅去祁贤学府视察时也没有和叶薰浅碰面,只因整个早上他们都在校园里转悠着,而下午……则在柿子园她的房间里嗯嗯……啊啊了……
“生死咒破解,世子风采尤胜以往!”
药老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保养了好几年的胡子,缓缓走来,他陪在祁玥身边十八载,两人感情深厚,堪称忘年之交,又在祁玥前往月族禁地时为叶薰浅保胎,现在还是祁宝贝的师傅,所以,不管是对祁玥、叶薰浅还是祁宝贝而言,药老都是个很重要的人!
“薰浅她……有了身孕……”
祁玥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叶薰浅,接着开门见山,向药老说明实情。
药老听罢笑得更加厉害,皱纹都快把眼睛给挡住了,他含笑的目光在祁玥和叶薰浅之间不断徘徊着,让叶薰浅脸色红了红,祁玥才回来没多久,她就有了身孕……这样的事实听在外人耳中,还真不是一般的引人遐想……
“老朽天天都听小世子抱怨,说世子抢走了世子妃,还不让他和世子妃晚上一起睡觉……”
从药老口中听到这些话,叶薰浅面颊生晕,红得像是天边的云彩,心中微恼,祁玥这个臭男人简直是不加节制,否则宝贝也不会和药老说这些,这下完了,爷爷和慧灵大师肯定也都知道了……
“老朽本来还不信,以为是小世子夸大事实,如今看来,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哈哈……”
若非如此,世子妃的肚子又怎会这么快就有好消息?
祁玥一脸坦然,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薰浅是他的妻,他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
“听说薰浅怀着宝贝时,是你在她身边帮她保胎的。”
这些事情祁玥知道,只是没有从药老口中证实,如今见面,自是要好生询问一番,药老在祁玥身边待了十八年,对他的性子很了解,当下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的。”
“当时,世子在禁地里生死未卜,世子妃怀有身孕,祁王府有后,天不亡祁王府,老朽自当义不容辞。”
药老回顾起在雪月山的那段时间,感慨万千,当年呱呱坠地的小家伙如今都成了他的徒弟了,祁宝贝聪明得不像话,让慧灵大师和贤老王爷都羡慕得不得了,只因祁宝贝资质极高,又格外孝顺,药老当了他的师傅,日子过得比以前更有意思,笑容也越来越多,整个人仿佛越活越年轻了!
“如果本世子请你再给薰浅保胎十月,你意下如何?”
祁玥对人的心思琢磨得无比透彻,此时便戏法似的掏出一株碧绿的草,展现在药老面前,勾唇一笑,“这是报酬,怎么样?”
药老本来还犹豫几分,结果在看到祁玥手中的那株草时,他眼眶陡然睁大,眸子里闪过了太多的难以置信,只见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祁玥手中的那株碧草,然而祁玥却收回手,负于身后。
“这是给我的?”
药老神色激动无比,哪怕是仅仅看了一眼,这株碧草扑面而来的气息也让他欣喜到了极点。
祁玥看了他一眼,稍稍点了点头。
药老一听,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手腕,证明这并非梦境,而后爽朗一笑,“哈哈,浮幽仙草,老朽终于找到了!”
祁玥抿唇一笑,这浮幽仙草是他从冰火两重天里带出来的,本来就是要送给药老,如今还骗得他待在薰浅身边保胎,真是一举两得!
人皆有执念,药老其实也不例外,在药王谷地位举足轻重,然而却时常不在药王谷,选择云游四海,寻找许多奇珍异草,祁玥知道,他想救活一个活死人,但是很难……因为需要许多早已绝迹九州大陆的传说级药草。
浮幽仙草,便是其一。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祁玥将药老的兴奋看在眼里,更多时候,他是个成功的生意人,在药老没有给出确切答案之前,他不会将浮幽仙草给药老!
“答应,当然答应了,要是世子您能把青冥海域深处的晶石之水、寒冰神殿里的寒冰豆蔻、还有天族的银貂丹雪都找来,那老朽这辈子什么都答应你。”
药老激动无比,趁机许下诺言,反正他一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十年了,要是得到了这几样东西,他就是死都没有遗憾了!
“真的?”祁玥眉头都没皱一下,悠闲无比地问。
“老朽可以发誓。”
药老信誓旦旦地回答,让祁玥唇角弯了弯,“好,本世子答应你,一年之内,晶石之水、寒冰豆蔻和银貂丹雪双手奉上,不过……只是你给本世子做牛做马好像不够吧?”
叶薰浅:“……”
为嘛她嗅到了一丝阴谋算计的气息?
“本世子要整个药王谷,不得以任何方式,为大齐皇室效命。”
祁玥将自己的目的道出,药老沉疑了一会儿,他个人事小,但是涉及药王谷,就不得不多加考虑了!
“药王谷向来不理世事,和大齐皇室有所交集,对你们来说百害无一利!”
祁玥一针见血地说,今日齐皇微服出宫,如今谢惊鸿大概已经在路上了……要是药王谷掺和进来,那么谢惊鸿顺利进宫的计划必败无疑!
他不允许自己计策失败!
“好吧。”
药老思考再三,他注视着祁玥,郑重其事地点头。
五年前,他便觉得祁玥并非池中之物,如今五年过去了,这个男人的锋芒更胜从前,犹如一柄出鞘的长剑,耀眼得如同天上的太阳!
“那先给薰浅瞧瞧吧!”
祁玥满意一笑,让出位置来,方便药老给叶薰浅诊脉。
药老医术高超,不似府医那般耗时,只是稍微诊脉了一会儿,便得出了初步结论,徐徐道:“世子妃并无大碍,只是胎儿有些不稳,要多躺着,切记不能动气。”
“怀有身孕的女子,情绪容易激动,世子您要多迁就世子妃,不要惹她生气,要不然孩子以后会不爱笑的。”
“还有就是,怀孕前三个月,禁止房事!”
祁玥:“……”
本来他就对昨晚府医说的这个纠结郁闷无比,今儿一大早请来药老,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结果药老竟然和府医一样“跟他过不去”,简直是可恶!
要不是知道药老和府医平日里没什么接触,他都快以为他们是串通好的了!
“怀孕初期,早晚可能会觉得恶心想呕吐,这些都是正常的,世子妃可以选择吃一些自己喜欢吃的食物,保证一日三餐准时,这样才不会影响孩子,另外,寒性食材和活血的补药一定不能吃,否则容易动胎气,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导致小产。”
药老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话让祁玥和叶薰浅警惕了不少,说完这些后,他又看向祁玥,建议道:“世子没照顾过有身孕的女子,所以老朽建议世子有时间可以到祁贤学府的祁筱书屋去找几本医书看看。”
------题外话------
更新~么么哒~( )
第六十二章 小鲜肉VS老腊肉
祁筱书屋,是以皇后的名字命名的图书馆,位于祁贤学府内,藏书量很大,平日里供祁贤学府的学子和夫子们查阅资料所用,齐都百姓也可凭借在祁筱书屋里办理的图书证到里面去看书。
不仅如此,祁贤学府中有许多场所都是允许非学府学子及夫子进入的,只要办理通行证即可,不似齐都书院那般限制颇多,因此祁贤学府虽然位置比较偏僻,但每日还是有许多人乐意走这么远的路去学府里看书、练武等。
这样一来不仅带动了公共马车事业的发展,还让荒芜的祁贤学府周边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透过齐都日报的广告,招商引资,短短四年,祁贤学府路的热闹程度都快比得上栖霞街了,名气也越来越大,只是学府周围百米,倒是不允许喧哗,所以学府之内很少被外面的喧闹所扰。
祁玥想了想,朝着药老点点头,“本世子知道了。”
紧接着把手里的浮幽仙草递给药老,药老摸到了这株碧绿碧绿的草,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恨不得将这株草当成祖宗供着,“真的是浮幽仙草呢!和普通的草就是不一样!”
叶薰浅很少看到药老为什么东西如此失态,旋即扭头看向祁玥问道:“祁玥,这浮幽仙草是干什么用的?”
“是一种仅存在于古籍里的草药,和寒冰豆蔻级别差不多,听说能唤醒沉睡的灵魂。”
祁玥将自己在古书上看到的信息一一道出,在没有进入冰火两重天前,他的确不明白什么叫做“能唤醒沉睡的灵魂”,不过在见识了无数失去*的魂体之后,他大概能猜到一二了。
药老得到了浮幽仙草,激动得一溜烟儿跑了出去,不多时便消失在叶薰浅和祁玥的视线里。
“薰浅,下午我去祁贤学府接宝贝回家,你在家里休息要听话,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祁玥掏出一把小梳子,为叶薰浅梳理头发,一边郑重其事地叮嘱,生怕她趁自己不在家时溜出去玩,万一把肚子里的小小宝贝给折腾坏了,那他还不得担心死?
“怎么突然要去祁贤学府?”
叶薰浅点了点头,大概是处于怀孕初期的缘故,她很容易疲倦,下午通常都会睡一个多时辰,哪里有什么心思跑出去玩?
“你不是说想去接宝贝嘛!可是你如今不适合,身为夫君,自当代劳不是吗?”
祁玥说得理直气壮,心里却想着要去祁筱书屋去将所有和孕妇有关的书籍都搬到东苑来细看一番,过去,他博览群书是没错,可是和孕妇有关的,他还真没看过几本……
“真的是这样?”
叶薰浅有些不信,狐疑地瞅着祁玥,问道:“你确定不是准备去学府勾引女性学子?”
祁玥:“……”
话说他有这么**吗?他怎么不知道?
其实不怪叶薰浅会这么觉得,以往她和祁玥一起出门,不管在哪里,这个男人都给人以光芒四射之感,瞬间吸引无数女人投来惊艳的目光。
她在他身边倒还好,毕竟没人有胆子在看见她在他身边的情况下上来搭讪,然而……他一个人去祁贤学府,真的“安全”吗?
“薰浅,本世子有你这样既能貌美如花,又能赚钱养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妻子,其他女人都比不上你。”祁玥眨了眨眼睛,想起叶薰浅知道自己怀孕后偶尔的反常情绪,连忙哄道。
“你知道就好!记得眼神不许在别的女人身上停留超过三秒。”
叶薰浅脸色看起来好像稍微满意了些,她伸出三根手指,提出自己的要求,和叶薰浅在一起久了,祁玥和祁宝贝都能听懂她口中所说的“三秒”时间到底有多长!
“嗯嗯,薰浅,本世子会听话的。”
不得不说,祁玥扮演起乖宝宝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不多时便让叶薰浅的担忧散去了些许,“既然你去学府,那就顺便替我到书屋去借几本书回来好了。”
“薰浅要看书?”祁玥眼睛一亮,她这样的提议正中他的下怀,他也要去书屋去借书的。
“嗯,药老说的没错,怀孕初期时的确要常常躺着,我怕自己闲得慌,所以找点书看打发时间。”
叶薰浅点了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紧接着从兜里掏出借书证,递给祁玥,“喏,给你。”
“可以一次性借五十本书,借期一个月。”
叶薰浅慢条斯理地解释,祁筱书屋的借书制度便是如此,不同级别的借书证可以一次性借书的数量不同,但借期日期都是一个月,若是到期还未看完,可以续借,续借一次的期限还是一个月,最多可以续借两次。
这样的规章制度是从大学图书馆制度里copy过来的,试行得很顺利,到最后便这样实行了下来,既方便了书屋管理人人员,也方便了读者,极少有人会不遵守规则。
“什么书都能借吗?”
祁玥将这借书证正反面都仔细瞧了一遍,正面贴有叶薰浅的照片,还有一些信息,反面则书写着祁筱书屋的规章制度,等看完这些,他才出声询问。
“是的。”
叶薰浅微笑颔首,她的借书证是最高级别的证件,的确是什么书都可以借,但是普通学子和夫子们的就不一定了,因为有些书是孤本,一旦借出,若是弄丢了会给书屋造成许多损失,所以禁止外借。
还有一些书,是禁止普通人查阅的,那里有当初祁玥训练的隐卫把守,还有重重机关,即使是接近于大圆满境界的高手也未必能闯过。
祁玥不在她身边的四年里,她利用闲暇时间,编写了许多这个时代所没有的科学理论书籍,其中包含高等数学、电磁理论、化学等……这些书绝对不能流到外人手中。
她已经做过实验证明,许多现代的物理定律在这一时空同样适用,每当想起当年她父王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而现在,他们连那场灭顶之灾的始作俑者都不曾找出,还有那个曾冒充她父王在贤王府待了整整十年的男人……他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她查不到,这些未知的事情没有一日不萦绕在她心头,她连敌人是谁都不知晓,她知道即使知道了,自己或许也不拥有与之抗衡的实力。
倘若有一天,彼此兵戎相见,她不希望与对方有一拼之力!
在她目前的认知里,在如今的九州大陆上,武学造诣,大圆满境界已是极限……
所以,她选择了用另一种方式突破……
来自现代接受了现代思想教育的她明白,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论起武功,她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突破大圆满,论起谋略,可能也不会比得上那些长年玩弄权术的人,但是她所拥有的优势,也是别人所没有的!
“薰浅、薰浅……”
祁玥的手在叶薰浅面前晃了晃,他轻唤着她的名字,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见她回神,他忍不住问道:“薰浅,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
叶薰浅一笑而过,并没有回答,当看到了他手中的借书证,她才徐徐道:“祁玥,祁筱书屋里有一禁地,名唤雪阁,你帮我去找雪老,取来几分卷宗可好?”
“雪山老人?就是那个和边疆老人齐名,精通机关设计的奇人?”
祁玥忍不住出声询问,他的机关之术承自边疆老人,而与之齐名的雪山老人,他即使没见过,也听说过他的大名!
“是,当初祁贤学府成立时,师资匮乏,父王帮我请的。”
叶薰浅也不瞒祁玥什么,他们是夫妻,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存在,她信任他、依赖他……
“雪山老人一生作品不多,但只要有一件就足够了!”
祁玥墨眸里闪过一丝激赏,继续道:“精绝天地的不夜城,是他此生巅峰之作,八十岁时着手设计,耗时十年!”
“是的。”
叶薰浅颔首点头,她从来都不认为这个时代很落后,像雪老和边疆老人这样的,若是放在现代,那也是资深教授级的人物!
真正的技术,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
“薰浅你要看的卷宗是什么?”祁玥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他不在她身边五年里她的生活,遂出声问道。
“也没什么,是几位学子的结案报告书。”
叶薰浅微微一笑,很多东西她都会,只要花时间,设计出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只是她没有太多时间去钻研,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不仅是祁贤学府的校长,也是宝贝的母亲、祁玥的妻子……
所以,她需要的是一个团队,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
“这几位学子,天赋极高,却遭家族排挤,不擅长争权夺利谋算人心,不过在数理方面具有极佳天赋……”
提到这几人,叶薰浅脸上里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名为“欣赏”的表情,祁玥心念一动,阴阳怪气地问道:“是男性学子?”
叶薰浅不疑有它,轻抿了一口温水,徐徐回答:“嗯嗯。”
祁玥纠结了一下,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多少岁?”
“最小的十五岁,最大的十七岁。”
某世子一听,脸色变了变,十五到十七岁?那岂不是宝贝口中经常说的“小鲜肉”?
怪不得宝贝总说他是老腊肉,敢情是见过这几个人?
“长相如何?”祁世子思考再三,发觉他们的天赋可能和自己相比差不了多少,年龄又占了绝对优势,于是又问起容貌,说到容貌,放眼齐都,可没几个男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还不错,气质挺好的,还很好学,努力又敬业!”
叶薰浅提起这几个学生,那语气里充满了自豪,祁玥心中警铃大震,薰浅眼光颇高,眼界也很广,她若说还不错,那么必定是真的很不错!
“他们很团结,有合作精神,曾改进过连弩,使之成为一种能够让一个从未学习过射箭的人使用的弩!”
提到这些,叶薰浅欣慰地笑了,她是内行人,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就是在通天城地下拍卖场创下新记录,据说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使用,也能轻而易举伏击百名精英号称九州大陆最强连弩的那支?”
祁玥很重视通天城地下拍卖场,否则也不会将这五年里成交的生意都研究一遍了!
“不错,就是那一支!”
叶薰浅承认,她创办祁贤学府,前期耗费了大量的资金、人脉……但是假以时日,必定能渐渐收回成本,甚至获取更大的利益!
“怎么做到的?”
祁玥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这世上还有这等东西,此时好奇无比地看着叶薰浅,问道。
“其实很简单,把连弩改造成一次稳定发射多枚短箭,剩下的就是如何做到精准射中目标!”
叶薰浅看过那支最强连弩的设计原理图,此时缓缓跟祁玥解释道:“在连弩上安装光学瞄准镜即可。”
祁玥越听越惊讶,兴趣盎然,巴不得叶薰浅一直讲到地老天荒,然而,叶薰浅怀有身孕,时间终究有限,说到精彩之处,就停了下来,“好了,记得替我把结案报告书拿过来,我要睡一会儿了。”
“薰浅……”
祁世子拉着心爱之人纤纤柔荑,恋恋不舍地唤着她的名字,他能不能说,他还没听够……
可是,看她眉眼间染上些许困意,他终究不舍得她辛苦,遂唤来琼华和夏鸢,再三叮嘱他们要寸步不离叶薰浅后才离开东苑。
今日的齐都甚为热闹,齐皇微服出巡,而每日住在东苑终日身着红裳的谢惊鸿难得换上一身男装,手持折扇走在大街上,大概是穿衣风格迥异的关系,几乎无人认出。
“齐都城里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俊俏的公子了?”
“是啊……那通身的气质,一看便知出身大家!”
……
百姓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上演,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谢惊鸿耳听八方,不置一词。
她这身衣裳是从软云阁拿的,若是质地不好,那岂不是砸了软云阁的招牌?
------题外话------
更新得有点少,一会儿再加点字数,么么哒~( )
第六十三章 爹爹你好凶!
做完这一切后,谢惊鸿便吩咐船家将急速将船划到岸边,以免被齐皇等人怀疑,造成日后计划无法实施。
琴音渐远,齐皇沉浸在美妙的旋律中,心生不舍,而叶怜香早就恨不得这比她所奏优美百倍的琴音消失殆尽,此时甄了一杯酒,递给齐皇,“皇上,或许是哪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呢!”
“美好的事物,大多可遇不可求。”
叶怜香微微一笑,似是在感慨什么,齐皇没察觉到她话中有话,便也没放在心上,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
祁王府,东苑。
祁玥离开王府前往祁贤学府,留下叶薰浅一个人在茶餐厅里休息,蔻月坐在一旁,给她揉肩膀,小声问道:“郡主,世子一个人出门,你真的放心?”
东苑里能干的侍女不少,琼华、夏鸢、琉璃、碎玉等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蔻月身份特殊,并不负责照顾叶薰浅的生活起居,换言之,这些事情不是她擅长的,所以平时一直都是在祁王府的藏书阁里待着。
这会儿祁玥出门,她忽然觉得好久没见叶薰浅,才跑了过来陪她说话。
“有什么不放心的?”
叶薰浅不以为意地说,被蔻月这么一按,她倒是觉得全身的疲惫仿佛散去了一大半,只听蔻月继续道:“郡主,您真是不长心眼儿,到时候世子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可别怪蔻月没提醒你!”
“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担心祁玥啊?”
叶薰浅忍俊不禁,心中暗想,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气定神闲的,倒是一屋子的侍女们担心这担心那,琼华和蔻月也就罢了,连夏鸢、琉璃、碎玉她们也是,难道说祁玥在她们心中就是这样一个心智不坚的人?
“哪儿有?蔻月只是觉得郡主有了身孕,是一件大喜事,世子应该寸步不离陪在郡主身边才是,当年小世子……”
说到以前的事情,蔻月眸子里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抹心疼,叶薰浅在祁玥面前绝口不提当年她是如何在失去爱人的煎熬中剩下祁宝贝的过程,但陪在她身边的蔻月却看得一清二楚。
她是多么希望祁玥能陪在她身边!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记得不许在祁玥面前提起。”
叶薰浅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自己红唇上,示意蔻月就此打住,生怕祁玥听到了心里会自责。
“郡主,蔻月真是越来越不懂你的心思了,世子知道了有什么不好?这样一来他就会更疼你、更珍惜你了!”
蔻月给叶薰浅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手里,叶薰浅微微直起身体喝水,接着回答道:“我和祁玥之间的感情,不需要用他的内疚来维系。”
“更何况,宝贝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在她心里,祁宝贝不仅是祁玥的孩子,也是她的亲生骨肉,身为母亲,她抚养他、教导他本就是责任。
“郡主,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小世子这么聪明伶俐,都是您教得好!”
蔻月难得单独见叶薰浅一面,她甜丝丝的话,让叶薰浅嘴角不可避免地上扬。
“宝贝长得和祁玥比较像啦!”
每当提起祁宝贝,叶薰浅的心总是被骄傲充盈着,在没有他陪伴的日子里,她时常会看着宝贝的那张脸,在不经意间想起他……
“不过,小世子活泼开朗的性子比较像你哦!”
蔻月给叶薰浅揉肩膀后,又继续给她揉手胳膊,力道轻重适宜,叶薰浅脑海中浮现起祁宝贝调皮可爱的模样,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真的吗?”
“可不是?我听夏鸢他们说,在遇见郡主之前,世子很少有笑容的。”
“而小世子在郡主身边的每一个日子,都快乐得像是山间的小鸟似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叶薰浅伸出手,从茶桌上取来水晶相框,里面放置着她和祁宝贝的合照,只见祁宝贝笑容甜甜,搂着她的脖子朝镜头笑,灿烂而温暖,仿佛在无声印证蔻月的话。
“郡主,你现在又有了身孕,依奴婢看,你可得把世子看紧了,省得那些阿猫阿狗趁虚而入!”蔻月见叶薰浅没听进去,索性站了起来,意有所指地说。
“祁玥不是见异思迁的人,倒是你,怎么好像笃定祁玥会被阿猫阿狗勾走似的?”
叶薰浅不是什么傻子,蔻月所说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她这么说,必定不是毫无根据!
“听说你最近和谢惊鸿走得很近。”
不等蔻月回答,叶薰浅便站了起来,她右手撑着自己的细腰,左手轻贴在腹部,这一举一动,孕味十足,哪怕肚子根本看不出什么也丝毫不影响她孕妇的形象。
蔻月徐徐上前,扶着叶薰浅,如今她和她肚子里的小小宝贝,可是祁玥的心头宝,容不得有半点闪失,若是祁玥在,别说是让她站着,就是正儿八经地坐着都会被勒令回去躺着养胎,蔻月自是不敢怠慢,嘴角一弯,徐徐道:“什么都瞒不过郡主!”
“你知道就好!”
叶薰浅在祁王府里待了五年,祁王府里到处都是她的眼线,谁能在她眼皮底下翻起风浪?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提醒郡主呀!”
“怎么了?谢惊鸿跟你说什么了?”叶薰浅见蔻月这般在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大概是谢惊鸿说了什么,她倒是不担心谢惊鸿对祁玥有什么想法,她自认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郡主,你不会忘记这世上还有一个杜小姐吧?”蔻月细细观察叶薰浅的脸色,旁敲侧击地问。
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蔻月不提,她倒真把杜若的事情抛诸脑后了,如今仔细想想,当初在龙虎山上杜若以巫族傀儡术脱身,瞒天过海,在云疆养伤,这么多天过去了,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她怎么了?”
叶薰浅心思千回百转,可脸上却没什么情绪,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据可靠消息,杜小姐已经离开云疆,这会儿应该在赶往大齐的路上。”
蔻月徐徐回答,叶薰浅面色不改,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久久没听到叶薰浅说话,蔻月不由得着急了几分,手在离自己脖子三寸之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而后悄声问道:“郡主,要不要在路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
“不用!”不等蔻月把话完整说出,叶薰浅便摇头,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
蔻月一听,心里顿时着急了几分,上前劝解道:“郡主,那个女人三番四次想要置你于死地,你可不能心软!”
“她对世子的心,怕是整个齐都城的人都知道,而且她手段狠毒,武功不输于你,现在你有了身孕,真要打起来肯定会吃亏的!”
“谁跟你说我要跟她动手了?”
叶薰浅目光飘向窗外的远方,那是祁贤学府的方向,她知道,那里有她挚爱的夫君和孩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捍卫他们的婚姻与家庭,她不会让杜若得逞!
“蔻月,既然你也知道她诡计多端,你认为你们能在路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吗?”叶薰浅淡然一笑,缓缓问道。
“这……”
蔻月迟疑了一下,转而回答道:“郡主考虑的是,不过我做不到,不代表王爷和王妃也做不到呀!”
“王爷和王妃这辈子就只有郡主一个女儿,为了郡主的幸福,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蔻月眼睛亮了亮,把叶贤和秋奕彤给搬了出来,不料叶薰浅眉头轻皱,摇了摇头,“我自己的事情,父王和母妃插手总归不合适,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我与云疆为敌,至少目前是这样!”
“九州大陆的平衡,不能轻易被打破,否则会引起天下大乱的!”
叶薰浅眸光停留在茶餐厅墙面上的那幅九州地图上,幅员辽阔,各大势力盘踞,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还不是时候,否则以祁王府与云疆之间不共戴天的仇,他早就杀到云疆去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郡主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世子被那个女人抢走?”
蔻月跺了跺脚,气急败坏的她脱口而出,叶薰浅面色如常,不显丝毫慌乱,“她要来便来,倘若她再敢有什么对我不利的举动,那么即使我动手,太师府、大齐皇室乃至云疆也说不了什么!”
“蔻月,杜若的身份不简单,而这样一个人,不能轻易动,杀她是需要足够理由的!”
叶薰浅回想起在龙虎山上龙魂以地狱流光腰斩巫族傀儡一事,杜若此行怕是要拿这件事反咬他们一口……
“至于祁玥会不会被‘那个女人’抢走,就不劳你费心了!”
“郡主……”
蔻月惊觉自己说了这么多,结果叶薰浅都当成了耳旁风,她心头一恼,叶薰浅自是看出来了,目光移向棋盘,缓缓道:“你陪我下局棋吧。”
“郡主,你还有心思下棋!”
蔻月扶着叶薰浅来到棋局旁,和她分别坐下,叶薰浅执白子,蔻月执黑子,其中一人心急如焚,另一人气定神闲,仿佛什么事都不知道似的。
随着棋盘上棋子越来越多,纵横交错,蔻月渐渐摒弃了脑海中想要中途伏击杜若的一系列想法,全身心地投入了对弈之中,就这样,时光如水,在两人交替落子的动作里渐渐流逝……
这局棋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蔻月下一步棋所需要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叶薰浅则捧着茶杯悠然品茗,并未出声催促,只因,她知道,蔻月已经沉浸在了棋局里。
黑子被白字所包围,无处突破,胜负之数俨然已成定数。
就在这时,门外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叶薰浅心念一动,立刻起身,来到门口,但见祁玥手里牵着祁宝贝,小家伙正背着书包,一步一步朝前方走来,当看到叶薰浅后,他笑得更加开心了,不由分说挣脱祁玥的手,奔向叶薰浅。
“娘亲,宝贝想了你一整天!”
祁宝贝搂着叶薰浅的脖子,诉说着自己的想念,他总是有这样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意,一点都不含蓄,祁玥见状轻咳了几声,示意小家伙适可而止。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祁世子脸色变了变,三步当成两步走,即刻上前,将某个和叶薰浅“难舍难分”的小家伙给抱到一边,接着自个儿上前,扶起叶薰浅,小声道:“薰浅,你看你,药老说过不许蹲着的!”
“宝贝,你娘亲肚子里有弟弟妹妹了,你不许累着她!”
“嗷呜……爹爹你好凶,你会不会等宝贝有了弟弟妹妹后就不疼宝贝了?”
祁宝贝委屈地站在一边。拉着祁玥的衣裳,巴掌大的脸蛋上写着一种名为“不满”的情绪,祁玥眸光缱绻,给叶薰浅按摩腰,哪里会考虑到祁宝贝的感受?
“我要的结案报告书你给我带回来了吗?”
叶薰浅感受着祁玥的体贴,接着直奔主题,她见他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拿,故有此一问。
“嗯嗯,带回来了。”
祁玥用力地点了点头,将叶薰浅扶回茶餐厅歇息,无意间瞅见了不远处那盘棋,聪明的他很快就猜到了一二,他把她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叮嘱道:“薰浅,你有孕在身,下棋这种耗神的事情就不要做了,知道吗?”
“还有,宝贝他还没沐浴呢……整个人都是汗臭味,你就别抱着他了,免得加重孕吐,熏坏肚子里的小小宝贝!”
“……”祁宝贝听到祁玥这句话,就差没哭晕在厕所里了!
他这么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孩子竟然被爹爹红果果地嫌弃了!
这样的事实,他无法接受啊!
“哦,祁玥,你不是说给我把结案报告书拿回来了吗?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叶薰浅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将话题重新转移到正事上,祁玥不想让叶薰浅为这件事牵肠挂肚,索性给祁宝贝使了个眼色,只见小家伙把自己的书包取下,放在沙发上,然后打开纽扣,掏出一本白色封面的书,无比怨念地来到叶薰浅身边,控诉道:“娘亲,你看爹爹他就知道欺负宝贝,什么接宝贝回家?根本就是借口,分明就是把宝贝当骡子使,给他背书,哼!”
“你看宝贝肩膀都酸了,再这样下去会长不高的!”
祁宝贝把结案报告书仍在一边,左手给自己揉了揉右边肩膀,小脸蛋就差没皱成苦瓜了,叶薰浅可不舍得这般奴役祁宝贝,当下把小家伙揽到怀里好好瞧上一瞧,“宝贝辛苦啦!”
“不辛苦不辛苦的,比起娘亲肚子装着弟弟妹妹这也不许吃那也不许吃,宝贝不过是背几本书而已,算不上什么的。”
祁宝贝对叶薰浅绝对够贴心,只是祁玥嘛……那就要好好思量一下了!
“嗯嗯,那宝贝先去梳洗一下吧,晚上一起吃饭!”
“好!”
小家伙一听,立刻屁颠屁颠地离开茶餐厅,将空间让给了祁玥和叶薰浅,蔻月同样识相地退下,祁玥坐在叶薰浅身边,拿起茶桌上三人的合照,两人脸蛋相贴,问道:“薰浅,想我了?”
“你想多了,我想的是宝贝!”
叶薰浅眼睛眯了眯,朝着祁玥灿烂一笑。
“宝贝有什么好想的?又没有本世子英俊!”
叶薰浅:“……”
两人搂在一起,温存几许过后,叶薰浅才稍微推了推祁玥,拿起祁玥带来的结案报告书,仔细翻阅了起来,祁玥见她看得入神,忍不住探过脑袋,眼神在纸张上徐徐移动,“咦,薰浅,这……好像有点像投石机……”
“嗯,这是以投石机改造的火炮效果图。”
叶薰浅漫不经心地点头,此次项目的主题便是如何将投石机改造成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火炮,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东西会派上用场。
------题外话------
更新,么么哒~( )
第六十四章 一箭双雕
就在两人脑袋凑在一起讨论火炮结构与威力的时候,碎玉来到门口,敲了敲,叶薰浅和祁玥双双抬头,异口同声道:“进来。”
两人的默契似乎从来不需要依靠后天的培养,碎玉笑了笑,缓步来到他们身边,徐徐禀报道:“世子、世子妃,惊鸿姑娘回来了。”
“嗯。”
这一次,点头的是祁玥,只见他从沙发上站起,对碎玉道:“你跟她说,本世子先陪薰浅,晚点再和她讨论。”
“是。”
碎玉应声回答,紧接着转身准备离开,叶薰浅声音有些急促地响起,“等等。”
她回眸,不解地看着叶薰浅,“世子妃?”
叶薰浅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将眸光投向祁玥,犀利无极,悠悠问道:“你准备晚些和她讨论什么?”祁玥没有想太多,故而握住她的手,声音缱绻温柔,“是关于进宫的事情,你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小小宝贝,我不想让你太过费神。”
“没关系,我下午已经睡够了,晚上可能没那么快就睡着,不如我和你一起?”
叶薰浅凝视着祁玥,神色认真无比,祁玥一时摸不准她在想什么,若是换作平时,她绝对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的……
“好吧,不过你可不许多想。”
祁玥恨不得和叶薰浅时时刻刻在一起,又怎会拒绝她这样的要求?
虽说她现在有孕在身,他也不能对她做什么……不过,即使是远远地看着她,他也觉得是一种幸福。
他喜欢这种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都在他视线中的感觉!
“你放心好了,我就在一旁听,想必小小宝贝也想多一些和爹爹相处的时间。”
叶薰浅指腹在自己肚子上轻轻滑过,脸上写满了幸福,祁玥的心不由得一软,把叶薰浅搂在怀里,旋即对碎玉吩咐道:“就依薰浅说的办,今晚将惊鸿姑娘请过来一起吃晚饭。”
“奴婢知道了。”
碎玉点头应声,而后徐徐离开赶往谢惊鸿下榻之处传达祁玥和叶薰浅的意思。
雅致无双的茶餐厅里,祁玥扶着叶薰浅坐下,他注视着她不施粉黛的容颜,与记忆中最初的她重合在一起,他忍不住倾身上前,轻吻着听如花瓣一般娇软的唇,温柔到了极致,生怕伤到她一般。
叶薰浅的心猛然揪了揪,他们是夫妻,如此亲密的举动再正常不过,甚至比这更亲密的都做过了……只是现在……
从得知她怀孕开始,他们就没有这般亲密过,这不禁让她感到有些不习惯,她稍微推了推他,娇艳的红唇动了动,“别……祁玥……我们还有小宝宝……”
两人靠得极近,他自始至终都在用心感受她,又怎会听不到她的小声呢喃?
他握在她手臂上的手松了松,恋恋不舍地离开本该属于他的领地,他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像是在拥抱自己此生最爱的珍宝!
“薰浅……”
祁玥意犹未尽,眸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丰润饱满的双唇上,叶薰浅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说不上短,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更不会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不过,理智如她,定然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小宝宝的事情,而祁玥,哪怕想叶薰浅想得要死也不得不忍着,他搂着她,与她十指交扣,交叠在她的腹部,眸光里写满了疼爱,小声低语道:“宝宝,娘亲怀着你时很辛苦,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你可得好好听话,不要折腾娘亲,以后出生了也要乖乖孝顺娘亲知道吗?”
充满童稚的话,从祁玥口中飘出,令叶薰浅心中倍感温馨,她忍不住笑道:“祁玥,宝宝他现在说不定连指甲大小都没有,能听得懂你的话么?”
“当然能听懂了,我们的孩子必定聪慧至极。”
对于照顾孕妇,祁玥绝对是个新手,五年前他离开叶薰浅时连祁宝贝的存在都不知晓,再见面祁宝贝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自己的孩子在心爱之人肚子里慢慢成长的时光,故而倍加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每个瞬间。
叶薰浅慧黠一笑,偎在他怀里,似是要把当年独自怀着祁宝贝时的难过与孤寂统统抛却,享受着来自他的一份独一无二的爱。
“祁玥,宝贝应该收拾好,不如我们去膳厅吧?”
“嗯,不过你会不会受不了膳厅气息?要不我差人将膳食送到这里来,你可以慢慢享用!”
祁玥体贴无比地询问,只要一想起她昨晚吐得脸色发白的模样,他的心便痛得无以复加,叶薰浅握着他的手,笑着摇头,“没事。”
“我总不能因为怕气味而不吃东西!”
就这样,祁玥左臂搂着叶薰浅的腰,右手牵着她,沿路而行,没想到恰好和谢惊鸿在途中相遇,一时间三人停下了脚步,彼此看着对方,并没有觉得有多意外。
谢惊鸿见祁玥这般紧张怀里的女子,而叶薰浅的衣裳换成了高腰的,腹部那里较为宽松,不过却丝毫没有影响她袅娜的体态。
“今日听东苑的侍女们在谈论,惊鸿本不相信,如今看来是真的了,惊鸿在此恭喜祁世子、世子妃了。”
谢惊鸿身着绯衣,徐徐向前,友好地问候叶薰浅,对于自己今日在外面做的事情只字不提,这件事祁玥是知晓的,但叶薰浅就不一定了。
“谢谢。”
叶薰浅点了点头,也不矫情,身为母亲,她自然希望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得到祝福与疼爱。
“惊鸿姑娘先请,薰浅受不得颠簸,本世子要陪着她。”
祁玥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谢惊鸿不由得多看了叶薰浅几眼,忙不迭道:“祁世子对世子妃真是体贴入微,叫人羡慕不已,既然如此,那么惊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薰浅眉眼含笑,无声地默许。
“薰浅,小心台阶。”
“这台阶未免也太硬了点,要是磕坏了脚可怎么办呢?”
“台阶以大理石堆砌,在夏天很凉,薰浅下次你要穿双厚底的鞋子,免得受凉就不好了!”
……
不过是二十多级台阶,足足花了比平时多三倍的时间才走完,如此慢节奏的生活,让叶薰浅各种不适应,可偏偏祁玥不许她走太快,说什么会震到肚子里的孩子,万一撞坏了脑袋以后可就不聪明了!
叶薰浅对此无语到了极点,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还没个樱桃大,怎么会把脑袋撞坏?
某世子真是没常识得可爱,可爱到连她都不忍心给他科普常识了!
祁世子难得聒噪得跟菜市场大妈一样,不停地叮嘱叶薰浅,弄得走在前面的谢惊鸿都忍不住偷笑,等走到三楼膳厅前,叶薰浅才瞪了祁玥一眼,不解地问道:“祁玥,你今天怎么说那么多?”
换作平时,这个男人可是惜字如金得令人发指,也就是和她在一起时会稍微多说几句,若非熟悉他的一切,她都快以为自己的夫君被人冒充了!
“呃……有吗?”
祁玥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明白地问,他能不能说……其实他还没说完……
祁宝贝效率很高,不多时便梳洗好,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前往膳厅,正好看到祁玥扶着叶薰浅走来,他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甜甜地唤了一声“娘亲”。
“宝贝儿,你偏心,只叫娘亲,不叫爹爹!”
此时此刻的祁世子,不论是内心还是神经,都无比敏感,若是换作平时,他哪儿能注意到祁宝贝这等细节?
小家伙好看的眸子扬了扬,反驳道:“爹爹,宝贝还没说你偏心呢!你倒恶人先告状来了!”
“宝贝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爹爹都不像现在紧张弟弟妹妹这样紧张宝贝,爹爹才是真的偏心!”
祁玥没想到祁宝贝的话竟然如此犀利,犀利得让他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待他反应过来后,祁宝贝已经牵着叶薰浅的手入座了。
见到这样一幕,谢惊鸿怔了怔,她没有想到,祁玥这样一个骄傲的男子,竟然会把妻儿宠到这个程度,若是在一般大户人家里,儿子哪儿敢这样对老子说话的?
“好啦宝贝,你就别埋怨你爹爹的不是了,他当时不知道你的存在,正所谓不知者不罪……”
叶薰浅给祁宝贝擦了擦脸蛋,温声劝说道:“你爹爹其实很疼你的。”
“真的吗?”小家伙有些不信,心想:爹爹最疼爱的明明是娘亲好不好!
“当然了,你长得像他嘛!”
叶薰浅和祁宝贝一起生活的时间较长,久而久之便练就了一身哄小孩子的功夫,连聪慧的祁宝贝也被哄得开开心心服服帖帖的!
“来,娘亲,吃一小碗香芋粥。”
祁宝贝主动站了起来,给叶薰浅盛粥吃,他知道自家娘亲喜欢吃红烧香芋,不过现在她怀着孩子,饮食需要十分讲究,红烧香芋的味道有些重,厨房的师傅们也怕她闻到会引起孕吐,所以才变着法子烧菜。
“惊鸿姑娘,宝贝可喜欢你的凤舞九天了,你不要客气哦,随便吃!”
祁宝贝热情好客地招呼谢惊鸿吃饭,紧接着吩咐琉璃帮他打包十几个烤猪腿给小墨墨吃,到最后才夹了一块鸡爪给祁玥。
某世子看着自己碗里那白花花的鸡爪,和叶薰浅、谢惊鸿、祁宝贝碗里的东西一对比,脸不由得黑了几分。
“爹爹,你不要嫌弃了,这是娘亲喜欢吃的泡椒凤爪,你不是要和娘亲同甘共苦嘛!”
祁玥:“……”
明明就是个鸡爪,还说得比唱的好听,什么狗屁泡椒凤爪,他吃遍天下山珍海味,怎么没听说过这个?
而且,他怎么不知道薰浅爱吃这玩意儿?
祁玥半信半疑地夹起某块鸡爪,稍微尝了一下下,顿觉酸得不行,他没好气地朝祁宝贝飞起一枚眼刀子,不满道:“这么酸?你想酸坏你娘亲的牙齿吗?”
“祁玥,你别凶宝贝,这泡椒凤爪的确很好吃,真的!”
叶薰浅喝了半碗香芋粥,就夹了一块放在自己碗里吃,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让祁玥头皮一阵发麻。
“薰浅,真的很酸……宝贝他不怀好意,真的!”
祁宝贝一听,手中的玉筷顿时被砸在了桌面上,皱着一张脸道:“爹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宝贝呢?连娘亲都说好吃,你竟敢嫌弃?”
“祁世子有所不知,怀有身孕的女子,口味稍有变化,实乃正常。”
谢惊鸿不忍见祁玥和祁宝贝剑拔弩张,连忙以旁观者的身份进行调解,祁宝贝见状无比嚣张地朝祁玥扮了个鬼脸,然后给谢惊鸿夹了一块瘦肉,“还是惊鸿姑娘有常识!”
祁玥听罢太阳**跳了跳,这个臭小子真是太欠扁了,整天和他唱反调,若非长得和他很像,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他亲生的了!
“薰浅,别听他的,这鸡爪没什么营养,万一饿坏了小小宝贝,到时候你可是会心疼的。”
祁玥很不要脸地把叶薰浅碗里啃了一半的鸡爪夹到祁宝贝碗里,只听祁玥继续道:“既然宝贝觉得泡椒凤爪这么好吃,那就赏给你吃好了!”
某个小家伙翘上天的尾巴顿时蔫了……
他圆溜溜的眼珠子转呀转,脑海中浮现起某只食量比他们一家三口还要大的大家伙,心道:小墨墨肯定会喜欢吃泡椒凤爪的……
于是某个正在东苑草地上悠闲散步的大家伙虎躯一震,如果它会打喷嚏的话,估计早就把天给震了!
“惊鸿姑娘今日出门,不知结果如何?”
祁玥一边照顾叶薰浅,一边开口询问谢惊鸿,当真是正事美人两不误!
“爹爹,食不言寝不语你不知道吗?没看到惊鸿姑娘在吃排骨吗?万一呛到了可怎么办?”
祁宝贝有模有样地教训起祁玥来,那表情怎一个“正儿八经”四字了得?
“咳咳……”
谢惊鸿有些尴尬地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水杯润了润嗓子,接着打圆场道:“多谢小世子为惊鸿考虑,不过不碍事的。”
“祁聿,你要是再敢废话,本世子明天就把你送到祁贤学府去住个十天半月,哼!”
某世子的忍耐力绝对不是永无止境的,哪里会受得了祁宝贝三番四次拆台,结果狠话一放出,他就后悔了。
只因祁宝贝搂着叶薰浅的胳膊,很不要脸地提议,“娘亲,爹爹他肯定是嫌弃宝贝,连带着嫌弃娘亲,不想看到娘亲!”
“这样好了,不如我们搬到祁贤学府住个一年半载,反正我们母子两相依为命惯了!”
“你想呀,药王爷爷在祁贤学府,可以很方便地给娘亲安胎,另一方面,娘亲还可以近距离指导小鲜肉哥哥们改进火炮,真是一举两得,你说对不对?”
祁世子表情幽怨得无以复加,就差没化身小媳妇儿了,他霸道无比地抱着叶薰浅,嘀咕道:“薰浅,你不要听宝贝的,宝贝分明就是嫉妒本世子能和你在一起!”
谢惊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眸光时不时落在祁玥、叶薰浅和祁宝贝三人之间,她心中感慨不已,这三个人在一起时的气氛总是那么温馨,虽然常常吵嘴,但是却多了几分欢乐,沉重严肃的气氛仿佛从来不存在于他们之间似的。
叶薰浅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有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夫君,有孝顺乖巧事事都想着自己的儿子……她太幸福了,幸福得让人嫉妒,怪不得杜若的心会扭曲至此,倘若叶薰浅和祁玥在一起终日以泪洗面,估计杜若也不会这么恨她了吧……?
一家三口吵吵闹闹,过了好一会儿,几人终于觉得肚子饿了,便不再吵嘴,安安静静地找自己喜欢的菜肴吃,祁宝贝和谢惊鸿离得最近,他似乎知道祁玥心思九成都停留在叶薰浅身上,因而主动揽下照顾客人的任务。
“惊鸿姑娘,爹爹他就喜欢在宝贝面前和娘亲秀恩爱,你别管他!”
祁宝贝端了一小碟樱桃送到谢惊鸿面前,送给她品尝,“谢谢小世子。”
“嘿嘿,不谢不谢啦!”
祁宝贝年纪还小,食量并不大,没吃多久就饱了,此时撑着自己的脑袋和谢惊鸿聊天儿,他喜欢听故事,尤其喜欢听稀奇的故事,谢惊鸿来自苗疆,那里肯定有不少好玩的!
就这样,饭桌上的四人分成两拨,祁玥和叶薰浅在一旁耳鬓厮磨你侬我侬好不惬意,祁宝贝则听谢惊鸿讲故事,心道:宝贝这是在为小丁丁历险记寻找合适的素材!
须臾,叶薰浅吃饱了,祁玥才看向谢惊鸿,缓缓开口道:“过几日宫里应该就会有消息,你要沉得住气儿,不到叶怜香快死的那一天就不要出现,否则对你的计划没有好处。”
“多谢祁世子提醒,惊鸿记住了。”
谢惊鸿点头致谢,给叶怜香下蛊,然后以大夫身份入宫,这是最不引人怀疑的方式……
而且,叶怜香的“病”一日不除,她便可以在宫里再待一日,直至找出火云晶,何乐而不为?
是夜,苍穹如墨,繁星如钻,点缀着齐都无垠的夏夜。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然而,皇宫一隅的怜香楼,却响起了阵阵痛苦的**声,划破夜的寂静。
“娘娘,你怎么了?”
“快,快去请御医,并到御书房通知皇上!”
……
怜香楼的大宫女焦急地吩咐下面的侍女,然后坐在叶怜香床边,以毛巾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担心到了极点。
“宝珠,我好难受,好像被千万只虫子咬了一般,好疼……”
叶怜香痛苦**,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无尽的煎熬……
------题外话------
嘿嘿,虐渣渣来也~
宝贝:爹爹,你好阴险哦,竟然借惊鸿姑娘的手撕了怜香渣渣,还顺便送惊鸿姑娘进宫,成功地把惊鸿姑娘的银子赚走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坏?
柿子:宝贝,学着点儿,这叫借刀杀人,那个叶怜香以前就时常给你娘亲添堵,本柿子早就想秒了她,只不过她一个小喽啰还不配本柿子出手,你娘亲亲自动手的话会脏了她的手,再说了,本柿子要为你未来的弟弟妹妹积德,所以不能杀生的!
宝贝:你……这比杀生还狠毒好不好!
柿子:所以你可千万别得罪本柿子,否则……哼哼……( )
第六十五章 帝后往事
怜香楼和御书房离得并不是很近,即使是宫女加急赶至御书房,一个来回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所以,当齐皇赶到的时候,叶怜香出的一身汗已经把薄被都给浸湿了。
“御医,御医呢?”
齐皇大发雷霆,肉掌猛然击在桌子上,刹那间桌子碎裂之声轰然响起,吓坏了整个怜香楼的人。
唯独叶怜香沉浸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置若罔闻,齐皇寒着一张脸,让他身边的贴身太监曹顺都不由得抖了抖,紧接着走到门口,吩咐侍卫加急去请御医。
齐皇箭步上前,来到叶怜香床边,握住她的手,紧张道:“爱妃,你怎么样了?”
“皇……皇上……臣妾好难受……”
叶怜香喜欢留长指甲,此时她的左臂已经被右手指甲给抓坏了,血肉模糊,然而,她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还想继续抓,以便止痒。
齐皇见状立刻按住她的右手,阻止她再做傻事,而后冷眼瞧着这一屋子的侍女,生气道:“都是怎么伺候娘娘的?”
侍女们一听,立刻跪了下来,不敢说一句话,生怕惹恼了这位在大齐高高在上主宰生杀大权的帝王!
齐皇亲临,又有亲卫亲自到太医署请太医,故而过不了多久,五名太医提着药箱,连夜赶到怜香楼。
太医们得到齐皇的允许,上前给叶怜香请脉,一个接着一个,然后相继摇头,脸上的神情写满了无奈,此情此景,落在齐皇眼中,让他脸色顿时一沉,“香妃到底得了什么病?”
久久听不到太医们主动说话,齐皇凌厉的眸光扫过众太医,直叫众人心底发毛,不知该如何是好。
“嗯?”
齐皇久居高位,最受不了臣子沉默,因为这代表没有主见!
“回皇上的话……臣……臣等才疏学浅……未能看出香妃娘娘的病症……”
太医们面面相觑,到最后一名资格较老的太医才上前一步,缓声禀告。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周身都被一股寒气笼罩住,空气仿佛也因此凝固成了千钧巨石,将他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没诊断出来?”
齐皇脸色异常平静,然而此时此刻,谁都能感受到他心中怒意非同一般,他们几人无异于是将自己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随时都有可能会身首异处!
“是……”
太医底气不足,见齐皇脸色不对,立刻跪了下来,其中一名老太医态度诚恳道:“皇上,老臣行医四十年,就职于太医署三十年,从未见过像香妃娘娘如今这般邪门儿的病症!”
“是啊皇上,娘娘脉象平稳,照理说应该没有大碍才是……”
稍微年轻的一名太医继续补充,他百思不得其解,若非看叶怜香如此痛苦,左臂被抓得惨不忍睹,他都快以为这位香妃娘娘是装的了,毕竟,在皇宫之中,为了争宠,妃子们什么样的手段都有可能使出来!
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为了留住夫君而毁了自己的身体,容貌是争宠的资本,身体亦然!
这两者之间的矛盾,正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的。
“一群庸医,一群饭桶,朕养你们有何用?”
齐皇大怒,伸手便拂过几案上的茶盏,弄得卧室之中茶水飞溅,“哐啷”几声响起,溅了一地的碎瓷,“区区小病也无可奈何,来人,给朕把这几个庸医拖出去砍了,”
这一瞬,卧室内猛然静了,人人自危,太医们更是面如菜色,他们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今日会是自己的死期,齐皇竟然会如此冲动地要他们的命!
伴君如伴虎,此话果然没有说错!
突如其来的怒火,差点淹没整个怜香楼,让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朕的命令吗?”
齐皇明黄色的龙袍在这以粉色为主色调的卧室里格外显眼,他怒眸一扬,门口的侍卫立即应声,“是。”
紧接着将五名太医包围,一时间屋子里众人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被齐皇注意并迁怒惹祸上身!
叶怜香躺在床上,边上三名侍女一人钳制住她的右手,另一人按住她的肩膀,还有一人则压住她的腿,阻止她伤害自己。
“娘娘,您忍着点,不能抓呀!”
再抓下去她的脸就要毁了……
当然,这句话无人敢说,谁不知道叶怜香最在意自己这张妧媚的脸?
“痒、疼……你们快放开我……”
叶怜香到底是习武之人,哪怕暂时被三名侍女按住,以她的气劲,过不了多久便能挣脱。
“啊——”
女子一声尖叫响彻而起,刹那间将三名侍女推倒在床边,此时此刻,她的理智已经渐渐被淹没,全身奇痒,而且伴随着疼痛,她右手用力往胸前一抓,立刻抓出了四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划痕,齐皇脸色一变,心知这屋子里的侍女加在一起都敌不过此刻叶怜香一个人!
正要上前亲自将她的手反剪之际,怜香楼外传来太监高声通传,“皇后娘娘驾到。”
这六个字,对整个怜香楼里里外外的下人而言无异于天籁之音,众人渐渐松了一口气,包括几名太医,仿佛自己的脑袋又重新保住了一般。
无论何时何地,皇后的姿态总是那般端庄高贵,她身着正红色凤袍,裁剪合宜,精致的云纹仿若出自天上织女之手,于无声处彰显着她独有的优雅姿态。
皇后目光淡然,她的脸色未变,似乎早已猜测到此时怜香楼里发生的事情,只见她稍微侧首,轻声一唤:“李嬷嬷。”
“是。”
皇后与李嬷嬷主仆情深,相依为命多年,早已不许要多余的语言,李嬷嬷也能明白皇后心中所想,她面容稍显苍老,然而眸光聚敛,带给人以十足的精明之感。
“娘娘,老奴得罪了!”
李嬷嬷面无表情,抬手便将床上的薄毯撕成了一条又一条,并以最快的速度拼接成绳状,紧接着来到叶怜香身侧,不顾其挣扎,把她连同椅子绑在一起。
手法特别,绑人的速度奇快,一看便知是经过了专业训练。
皇后站在齐皇身后的一片空地上,寸步不移,也没有为李嬷嬷此时此刻的举动给出任何解释,众人见状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汗,普天之下,敢在齐皇面前这样做的人不超过五个。
而皇后,便是其中一个!
“你放开我!”
叶怜香的手被绑在后面,自然无法再挠身体的其他部位,她忍受着无边的痛意、痒意……还有如同粽子般被绑在椅子上的屈辱感,眸子里充满了怨气,瞪向皇后,口不择言道:“老女人,快放了我,否则我诅咒你变成丑八怪!”
话音刚落,叶怜香左脸上已经多了一道红色的手印,李嬷嬷依照皇后的意思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后,便离开叶怜香,立于皇后身侧,不置一词。
这一巴掌,极其响亮,响亮到能够让屋子里所有人都清晰无比地听到,并且忘记了言语……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我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
叶怜香完整的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齐皇一声厉喝紧接而至,“够了!”
所有人都深呼吸了一口气,悄悄地瞧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叶怜香,冷眼旁观,静待事态发展!
因为叶怜香的挣扎,椅子不断发出“吱呀”之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裂似的,摇摇晃晃,一如此刻他们的心!
若不是看在叶怜香深受折磨的份儿上,凭她这一句话,齐皇就是再宠爱她,也一样会让她吃吃苦头长长记性!
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妃子端庄的姿态,辱骂国母,依照宫规,轻则杖责五十,重则处死!
他若是不表态,单凭她这句话,她还有活命?
皇后为六宫之主,治理后宫,公私分明,依律行事,多年来深得人心,叶怜香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斗不过皇后,若非齐皇袒护,再加上皇后根本不屑于对付她,她又怎能蹦跶到今天?
“皇上请息怒,依臣妾看,香妃的病非同寻常……若是不将她绑起来,恐怕会导致她自残,甚至伤害到身边的人,婢女们也就罢了,但皇上乃万金之躯,身负江山社稷与万民福祉,不可有丝毫损伤,否则……轻则延误国家大事,重则引发朝野动荡。”
皇后语气淡然,面容平静得像是一汪深沉的湖水,贤惠得不像话,在天下人的眼中,她是优秀的皇后,出色的国母,但是在齐皇的眼里,她却不是一个好妻子……
时光辗转,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无法走进她的心……
她可以对所有人报以微笑,包括他的妃子、他和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却独独视他为陌生人……
他们之间,有的永远是相敬如宾……有时他曾想,她是否从来不曾将自己当成他的妻子过,她的贤惠,朝野称赞,然而,只有他知道,他们彼此的关系,仅仅是帝王与皇后的关系……
“那皇后可有良策?”
齐皇强忍住心头的怒火,二十多年了,他纳了一个又一个妃子,她视而不见,从未为了他和其他女子争风吃醋过!
祁王府郡主的夫君,不仅不能纳妾,就连通房丫鬟也不许有……他一次次地纳妃,她与他的妃子亲如姐妹,这才是最让他生气的地方!
------题外话------
亲爱的美人们,由于今天作者群有活动,叶子晚上10点才码的字,嗷呜…。更得少了,叶子端午节补给大家,很抱歉,呜呜呜~( )
第六十六章 寻医启示,广而告之!
“世间的病症何其多?宫里的太医看不好,不代表民间的太医也不行。”皇后微微一笑,姿态淡然若尘,她斜睨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挣扎不已的叶怜香,不动声色地说。
无论何时何地,皇后永远都是那么有主见。
齐皇倾慕她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特质,却也爱而不得,因为她的心从来没有为他而打开。
只见齐皇无奈地瞥过叶怜香,正要提出让皇后出面请药王进宫为叶怜香诊断,不料话还没说出口,女子的声音便施施然响起,“皇上,药王如今供职于祁贤学府,祁贤学府师资比不得九州学院与齐都书院……药王怕是无法抽身,更何况,臣妾那侄儿不知给了他什么好处,如今他正闭关呢!”
“估计没一两个月是不会出关了!”
皇后不动声色地否决了齐皇心里的想法,她的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无声地传达着药老这条路行不通的信息。
齐皇是聪明人,自是明白皇后的言外之意,他浓重的眉毛紧紧皱起,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每当看到叶怜香痛苦挣扎的画面,他心中的焦急之意便更甚几分,“这……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不能请药王提前出关吗?毕竟……人命关天……”
皇后听罢心中冷笑,人命关天?是叶怜香的命关天吧?
若是换作普通人,他会这么着急?
“皇上有所不知,习武之人闭关最是不容打扰,药王于何处闭关暂且不提,即使是知道了,又有几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请他出关?”
皇后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像药老这样的高人,脾气古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倘若有人在他闭关时贸然打扰,他一生气说不定会直接杀了那人!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这世上的能人异士何其多,臣妾以为,皇上可张贴告示,高价悬赏能治好香妃之疾的人!”
“办法是好……可是朕担心香妃撑不到那个时候……”
齐皇的担忧不无道理,从起草到张贴告示,再等待名医上门,都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而且这时间耗费还是他们所无法预料的,皇后唇角勾了勾,她既是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齐皇的顾虑,她又怎会不将之考虑在内?
“皇上不必担忧,针对这个问题,臣妾倒是有一个提议。”
“皇后但说无妨。”
齐皇目视皇后那张经历二十余年依旧不显苍老的容颜,记忆仿佛拉回了最初,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她说这么多话了……
怜香楼内侍女们早已准备好了椅子,恭请齐皇和皇后先坐下,原本请到此地的太医跪在一旁,不敢起身。
“借助齐都日报刊登寻医启示,比在齐都城内张贴告示要快上许多。”
皇后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祁宝贝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心想若是齐皇将寻医启示刊登在齐都日报上,那么宝贝是不是可以趁机敲诈一笔银子?
谁让齐皇整天打鬼主意想要把祁王府的财产占为己有的?
她若是不趁机好好挣一笔,怎么能对得起宝贝?
“至于香妃,皇上大可放心,太医署自大齐建国开始延续到现在,太医们的真才实学毋庸置疑,若是皇上因为香妃之事迁怒太医,传到外面未免会让臣子们心寒。”
自古以来,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不得不说,皇后说服人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厉害,寥寥数语,便将齐皇眼中的杀意抹去,轻而易举地保住了几名太医的命。
“就算短期无法诊出香妃的病,为她减轻痛苦,让她留一口气在的本事还是有的。”
有皇后担保,齐皇看着几名太医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也不再提先前的斩首一事。
人在盛怒中总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一旦他的理智渐渐回笼,他就会意识到自己先前之举是多么的不妥。
不过,齐皇高高在上习惯了,想要让他在臣子面前承认错误,难于登天!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认错,哪怕他真的错了!
“谢皇后娘娘为臣等求情!”
被皇后从死亡边缘上拉回的太医们此时纷纷表态,看着齐皇,郑重其事道:“臣等定然不负皇上所托,竭尽全力为香妃娘娘止痛止痒。”“好,那就按照皇后的意思办吧!”
齐皇点了点头,他每天都有许多政务需要处理,怎么可能会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叶怜香身上?
这会儿见叶怜香全无形象,手臂上还长出了一片红点,顿感心里发毛,然而,念起这几年里相处得还算愉快的日子,他还不至于扔下叶怜香不管,毕竟,叶怜香年轻貌美,能满足他某方面的*。
“承蒙皇上信得过臣妾,臣妾定当竭尽全力。”
皇后薄唇掀起一抹绮丽的弧度,惊艳了齐皇的眼,离开之际,他忍不住多看了皇后一眼,可是,皇后的眼神却不曾停留在他身上。
二十多年来,她还真是将他忽视得够彻底!
意识到这一点,齐皇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二十多年了……就是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可她……他承认,他想要祁王府,他当初娶她的动机不纯,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她……
他纵有后宫三千,却无一人真正爱他……
帝王之悲,莫过于此!
这一夜,齐皇的脑海里闪过了多年来的许多画面,帝寝殿中灯火通明,怜香阁内喧闹声声,与这寂静的夜格格不入。
“娘娘,夜深了,不如您先回长宁宫歇息吧,这儿有老奴看着呢!”李嬷嬷瞧了一眼窗外的月,心知时辰不早,遂小声提醒皇后。
“我睡不着。”
皇后斜椅在怜香楼的回廊上,眸光朝西而去,天的那一隅布满了繁星,如同钻石般点缀着黑色的天幕。
经过几位太医的共同努力,终于找出了给叶怜香止痛的有效方法,这会儿医女们正给叶怜香擦拭药膏并进行包扎,叶怜香这才停止了鬼哭狼嚎。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依旧被绑在椅子上,因为谁都不能保证药效过了之后,痛意和痒意会不会再次蔓延至她身体的每个角落,万一她发起疯来自残,那么他们也不好跟齐皇交代。
太医们仔细讨论过后,再三权衡,方才将这一情况向皇后禀告,毕竟,如今的怜香楼,是皇后做主。
“嗯,就依太医的意思办吧!若是明日皇上问起来,你们实话实说便可!”
皇后点了点头,吩咐下去,太医们一一应下,再次向皇后道谢:“方才多亏了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求情,臣等才保住一条命,娘娘大恩大得,臣等感激不尽。”
“言重了,本宫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皇后弹了弹衣袖上的飞灰,离开木质回廊,往前走了几步,背对几位太医,缓缓道:“本宫以为,几位太医皆有真才实学,若是为此轻易丧命,是大齐的损失。”
“娘娘仁德。”
太医们不约而同朝着前方那名身着凤袍的女子深深鞠躬了一下,皇后没有回头再说什么,而是在李嬷嬷的搀扶下离开怜香楼,往长宁宫的方向走去。
怜香楼里里外外皆有侍卫严密守护,为的就是防止叶怜香“发疯”屋内无人可阻止,但凡是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都会为皇后的周到考虑而敬佩不已。
“嬷嬷,明儿一大早就派人到祁王府,替本宫问一下在齐都日报上刊登寻医启示的报价。”
“好。”
李嬷嬷一向将皇后说的话放在心上,她应了一声,紧接着问道:“娘娘,老奴记得小世子曾提起过,齐都日报版面上最不起眼的地方,哪怕只有巴掌大也拍到了百两银子的高价,若是想上头条,那得花费上千两白银呢!”
“是的。”
皇后微笑着颔首,宝贝小时候就和她很亲,小家伙经商的天赋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仅仅是一份齐都日报就能让他挣到不少银子,而公共马车系统,则为祁王府省下不少银子,还在百姓之间赢得了极好的口碑。
“头条,也不是有银子就能上的,要兼顾内容,试想,若是一切以真金白银衡量,那么齐都日报的趣味性何在?一日两日或许还没什么问题,但是久而久之,这种做法会导致销量下降,到那个时候版面的价格也会因此大跌,所以,从长远来看,内容依旧比银子重要。”
皇后是个目光长远的人,不会只盯着眼前的利益,祁宝贝在她身边待着的时候,或多或少受到她的影响,否则也不会成长得这么快!
怜香楼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还惊动了齐皇和皇后,自然也瞒不了其他人,于是,一夜之间,消息如同春风般传遍了后宫。
皇后心知肚明,却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她并不想费心去把消息压下来,恰恰相反,传得越广越有利于谢惊鸿计划的进行!
祁王府东苑沉浸在一片宁静与祥和之中,叶薰浅怀有身孕,祁玥早早地便陪她躺在床上歇息,生怕累着她一分一毫。
祁玥突如其来的特殊关心,让叶薰浅有些不适应,可是想起他平日里紧张兮兮的模样,她不忍和他唱反调。
“祁玥,我们睡得也太早了吧……我睡不着……”
习惯当夜猫子的人通常都不会轻易早睡,叶薰浅亦然,祁玥拨动墙面上的机关,使得屋子里的光线再度暗下,只有窗外的星光时不时透过水晶窗落在两人的床头。
“薰浅乖,早点睡,等习惯就好了!”
祁玥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充满了温情与宠溺,叶薰浅窝在祁玥怀里,享受着男子温暖如春的怀抱,蹭了好几下,声音软糯糯道:“祁玥,我要听你讲你小时候的故事。”
“六岁以后的。”
怀孕的女子,有时会变得很敏感,她在他六岁时与他有一面之缘,而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他,直至多年之后……
她真的好想知道,他六岁后都去了哪里……
“今天太晚了,明天好不好?”
祁玥皱了皱眉,搂着懒猫似的叶薰浅,他的薰浅最近是越来越喜欢听他讲故事了!
“不好,不讲故事,我睡不着。”
“睡不着?嗯?”祁世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墨眸亮了亮,再次问道。
“下午睡多了,所以晚上睡意全无。”
叶薰浅漫不经心地解释,不料祁玥握住了她的手腕,某世子已经蠢蠢欲动了一天,苦于心爱之人怀有身孕,只好与冷水为伴,此时听叶薰浅这么说,他眼里似是燃起了火一般的希望,他轻咬着她可爱的小耳垂,小声道:“既然睡不着,那薰浅,你帮我吧……”
某世子妃脸色瞬间黑了……
什么叫帮他?这……这怎么可以呢?
------题外话------
更新,明天多更点,亲们见谅~话说柿子你的流氓作风肿么又犯了?( )
第六十七章 谦虚,是宝贝的个性!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祁玥有叶薰浅红着一张脸,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吞吞吐吐地说:“呃……祁玥……小小宝贝说他想睡觉了……”
男子灼热的气息萦绕在她耳廓周围,让她觉得又酥又软,想到肚子里的小小宝贝,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然后闭上双眼。
某世子眼里闪过一丝不解,薰浅不是说不想睡觉嘛……怎么才一下子就又变卦了?
女人心海底针,说得果然没错!
“可是薰浅,本世子难受……”
祁玥不由分说抱着她,哪怕她背对着自己,他也不介意。
“无聊。”
叶薰浅扭过头,丢下两个字,祁玥不但不因为她的“冷漠”而懊恼,反而更加欢喜了起来,“既然薰浅你也觉得无聊,那我们就别睡这么早嘛……”
“……”叶薰浅差点晕死,话说现在时间好像也没多早啊……
祁玥不由得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他们好像过了三更天才睡……那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祁玥,别闹了,宝宝要睡觉了。”
叶薰浅打落祁玥乱摸的手,娇嗔了一句,现在她肚子里有了个小家伙,那便是多了一道护身符,想怎么欺负祁玥就怎么欺负,反正他不可能还手,还对她无可奈何!
“好嘛…。不闹就不闹……”
祁玥拗不过叶薰浅,一来是怕她睡眠不足影响孩子,二来是他舍不得累着她,哪怕是一丁点也不行。
过去,两人感情正浓,又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又怎会规规矩矩地像现在这样单纯偎在一起?
静夜无边,星河无极,枕清风入眠,一夜安宁。
第二日,祁玥和叶薰浅才醒来,琉璃便告知皇后差李嬷嬷到东苑找祁宝贝的事情,叶薰浅一边任由着祁玥给自己整理衣裳,一边问道:“你说姑姑这么早找宝贝有什么事吗?”
“一会儿出去不就知道了情牵两世。”
祁玥将叶薰浅伺候得妥妥帖帖,根本不让侍女近身碰她一下下,从穿衣到梳头发,全部自己动手,也亏得他会!
“祁玥,你什么时候学会给女子梳头了?”叶薰浅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看着镜子中的祁玥,笑问道。
“本世子聪慧无双,看碎玉梳了几次就记下了。”
祁玥实话实说,还不忘在心爱之人面前自夸一下自己,叶薰浅见怪不怪,眼前这个男人若是不自恋,那她才要怀疑他是不是被掉包了呢!
“薰浅,齐皇忌惮祁王府,他千方百计想要宝贝的命,倘若知晓你有了身孕,我担心他会对你下手,所以不论何时,你都不要离开我身边好吗?”
给她梳好头发后,祁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郑重其事地说。
叶薰浅伸出手,轻轻搂住他的腰,他的话她又怎会不明白?只是……要寸步不离他身边谈何容易?
“祁玥,我答应你,会好好保护自己,还有小小宝贝,你不用太担心。”
“可是……”祁玥依旧不放心,五年前她怀孕时他不在她身边,如今他们得以重逢,她又怀了他的骨肉,他将心里对宝贝的那份愧疚转移到了现在她肚子里的小家伙身上,怎么能够忍受她遇到危险?
“祁玥,我不要你觉得内疚……”
叶薰浅善解人意,她和他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这已经足够让她了解他的性格,一句简短的话,便道出了他此刻心境。
“走,我们出去瞧瞧,要是去晚了,宝贝说不定会以此为借口逃学!”
知子莫若母,祁宝贝的各种无耻行径,叶薰浅就算不是了如指掌,也算见过不少,逃学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在将师傅所授课业完成之后,那个小不点儿经常翻墙出去玩儿!
她虽然都知道这些事情,不过却没有捅破,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她不能在宝贝还这么小的时候就扼杀掉。
大概……偷偷溜出去玩和光明正大跑出去玩的心境大有不同,所以宝贝特别喜欢前者。
“说得也是,这孩子不满五岁,怎么如此调皮?”
祁玥扶着叶薰浅走出卧室,一边说一边看着叶薰浅那平坦的腹部,接着又朝着她肚子道:“小宝宝,你以后可不能跟你哥哥学哦!”
两人沐浴在晨光之中,心情正好,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客厅,还未踏足,便听到李嬷嬷和祁宝贝的声音传来。
“嬷嬷,是不是祖姑母想念宝贝了,想让宝贝进宫去陪她几天呀?”
祁宝贝话音里透着一丝欣喜,似乎很期待,祁贤学府的学子和夫子们一般都是开课五天休息两天,现在离休息日还有好几天呢……如果祖姑母开口的话,他是不是可以多玩几天?而且爹爹和娘亲也不能阻止……
谁让爹爹娘亲对祖姑母都很孝顺呢!
“小世子误会了无事升妃。”
李嬷嬷见祁宝贝这么高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等祁宝贝的话说完后她才从座位上站起,缓缓道:“娘娘让老奴来东苑,是想跟小世子了解一下在齐都日报刊登寻人启示的价码。”
“祖姑母要找人?让爹爹帮忙找便是,登什么寻人启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祁宝贝实话实说,他的确爱坑银子,但是绝对不坑自家人的银子!
“小世子且听老奴细细道来。”
李嬷嬷见祁宝贝一头雾水,连忙耐心解释道:“是这样的,宫里的香妃娘娘得了一种怪病,奇痒难忍,奇痛无比,太医们束手无策,因此,娘娘跟皇上提议,从民间寻找医术高明之人,为香妃娘娘治病。”
“原来如此。”
祁宝贝恍然大悟,收起手中的折扇,点了点头,其实在李嬷嬷提起叶怜香得怪病的一刹那他有想过药老,只是到最后又摇了摇头,他的师父怎么可能救叶怜香那种胸大无脑的蠢女人?
“若是祖姑母想借助齐都日报刊登寻医启示,宝贝看在祖姑母的份儿上,倒是可以打八折。”祁宝贝摸不准皇后的最后一点用意,于是无比慷慨地对李嬷嬷说道。
其实,他是想把价格翻倍的,毕竟那是给齐皇找人,皇家的银子,不赚白不赚!
“这倒是不用,娘娘的意思是……小世子的生辰快到了,想送点银子给小世子当零花钱用。”
“祖姑母对宝贝真是太好了,不像爹爹,整天和娘亲待在一块儿,都不关心宝贝的,还不如小墨墨对宝贝好!”
祁宝贝脱口而出的话,把李嬷嬷以及门外偷听的两人给雷了一番,话音落下,李嬷嬷不知该如何接话,而叶薰浅则拧了拧祁玥的腰,没好气地瞪着他道:“祁玥,你看你,都不好好关心一下宝贝的……”
“以后你多陪陪宝贝,不许整天缠在我身边了!”叶薰浅撅着嘴说道。
祁玥暗骂祁宝贝口无遮拦,正寻思着该如何教训客厅里的那个臭小子,还未想出个好办法来,祁宝贝的下一句话已经接踵而至,“嬷嬷你说,同是祁王府的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祖姑母这么疼宝贝,可爹爹最疼娘亲了,他看娘亲时的那种眼神,就好像……拥有了娘亲,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祁宝贝精辟的话,让叶薰浅听了也忍不住脸红,兀自嘟哝着,自言自语道:“油嘴滑舌,肯定都是跟祁玥学的!”
“薰浅,宝贝哪儿有油嘴滑舌,分明就是这样的好不好!”
叶薰浅:“……”
话说某世子的尾巴还真是经不起夸奖,只要一夸,必定翘上天!
“小世子有所不知,祁王府的男子,都很专情,而且疼爱妻子,世子疼爱世子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李嬷嬷自小在皇后身边伺候着,后来又陪皇后进宫,祁王府的事情她知道的自是不会少。
“再说了,世子也很疼爱小世子的,前些日子小世子想要通天城的地下拍卖场,世子不也答应了吗?”
“说得也是,这么说,爹爹心里其实是有宝贝的了?”
祁宝贝想了想,觉得李嬷嬷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思及此处,他不由得眉开眼笑了起来,“爹爹现在这么疼娘亲,肯定是因为娘亲肚子里的弟弟妹妹,宝贝是哥哥,才不会和弟弟妹妹吃醋呢御凰!”
祁玥和叶薰浅听到小家伙的话,不由得笑出声来,不料这一笑,让祁宝贝直接发现了他们。
“谁?谁躲在外面鬼鬼祟祟偷听宝贝说话的?还不快滚出来!”
祁宝贝霸气侧漏,稚嫩的脸蛋与一本正经的表情格格不入,祁玥这才扶着叶薰浅缓缓走出,行至门口,他睨了一眼祁宝贝,懒洋洋道:“你让谁滚出来?”
“哎呦,爹爹,怎么是你呀?”
祁宝贝变脸的功夫极快,一见到祁玥和叶薰浅便立刻迎了上来,讨好道:“爹爹,你一定是听错了,别误会呀,宝贝是要让偷听宝贝说话的小毛贼滚出来,没想到没引出小毛贼来,却把爹爹给招出来了……”
祁玥神色莫名,眼神无声地打量着小家伙,心道:宝贝这不是在拐弯抹角骂他是小毛贼么……?
“老奴见过世子、世子妃。”
李嬷嬷即刻站起,朝祁玥和叶薰浅行礼,见叶薰浅右手轻贴小腹之上,一举一动,小心翼翼,她眼力过人,很快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随即问道:“世子妃可是有喜了?”
叶薰浅怀孕的消息,除了东苑的人以及药老之外,没人知道,祁玥为了避免齐皇找上门来,连皇后那也来不及说,因此李嬷嬷并不知晓。
“嗯……才一个月而已,胎儿不是很稳,本想等到三个月时再告诉姑姑的,没想到竟然在今天早上碰到嬷嬷。”
叶薰浅在祁玥的搀扶下落座,她目光盈盈,继续道:“不知姑姑今日在宫里可还好?”
“回世子妃的话,娘娘她很好,只是有些惦念世子和世子妃。”
“薰浅的确有一段时间未见姑姑了,只是如今害喜得有些严重,等好些的时候定当进宫和姑姑闲话家常。”
叶薰浅微微一笑,她的手被祁玥的手包裹住,两人无比亲昵,感情很好,李嬷嬷见状也放心了许多,“世子妃安心养胎便是,娘娘若是知晓了定会十分高兴的。”
“嬷嬷可知香妃娘娘的消息?”
祁玥想将谢惊鸿送入皇宫这件事,早就跟皇后商量过,本想让谢惊鸿用美人计将齐皇迷住,但思前想后,两人都觉得此计过于拙劣,自古以来,美人计用得太多,会引人怀疑,不利于谢惊鸿在宫中寻找火云晶。
“香妃娘娘情况不容乐观,皇后娘娘想在齐都日报上刊登寻医启示,寻找名医为香妃娘娘治病。”
祁玥点了点头,光看他的表情,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一般,叶薰浅见状不由得在心中吐槽:这个男人简直是太会装模作样了,要不是她早就知道他的计划,怕是她也要被他这模样给骗了!
“宝贝,既是为香妃娘娘刊登寻医启示,那么这费用要翻倍知道吗?”
祁宝贝:“……”
叶薰浅:“……”
“香妃娘娘是皇上的宠妃,宠冠六宫,她的命很值钱,若是刊登启示的费用太低,未免配不上她贵重的身份[重生未来]独宠。”
某世子无耻的坑钱行径,让一屋子的人愣在当场,无语凝噎……
“可是爹爹……这会不会不太好呀……?好歹是祖姑母出面哎……”祁宝贝挠了挠后脑勺,状似不好意思地说。
“即使你祖姑母出面,那你就更加不用不好意思了,国库里又不是穷到连刊登启示的银子都没有!”
祁玥睨了一眼祁宝贝,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小家伙聊聊金钱观,面对敌人,坑蒙拐骗那都是理所当然的好不好,用得着心虚吗?
诚然,祁世子做这种事情早已得心应手,否则祁王府也不会在短短十几年间多了那么多银子!
“爹爹,宝贝知道了,祖姑母是自家人,宝贝一定不会跟她客气的。”
“嗯……你知道就好,你娘亲想吃杨梅了,等赚了银子,记得给你娘亲弄一箱过来。”
祁玥见叶薰浅害喜得厉害,加上看了从祁筱书屋里借回来的和怀孕有关的书籍,他过目不忘,悟性极佳,知道杨梅性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孕吐,即使是吃多了也不用担心上火或者体寒,所以才奴役祁宝贝给叶薰浅准备杨梅。
祁宝贝是叶薰浅的贴心小棉袄,即使祁玥不说,他也会想方设法对叶薰浅好,这会儿拉着叶薰浅的手,话音充满童稚道:“娘亲,等宝贝给你弄来新鲜的杨梅,你就不用担心时常恶心呕吐了,到时候弟弟妹妹就会乖乖的了。”
“宝贝辛苦了,其实……”
其实这些事情不用麻烦你去做的……完整的一句话还未从叶薰浅口中道出,祁宝贝便截断了她的语言,“娘亲,宝贝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等弟弟妹妹出生后,他就可以和弟弟妹妹一起欺负爹爹了,这怎么能叫辛苦呢?
祁宝贝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册子,递给李嬷嬷,“嬷嬷。册子里记载的是齐都日报各大版面的刊登费用,您可以带回宫里交给祖姑母好生研究研究,看看在哪里刊登寻医启示最为合适。”
“还有就是,一定要尽快哦,因为明天就要发行新的一期报纸了,晚了就要等到四天后……”
祁宝贝年纪轻轻,不过处理事情的经验还真是够老道的,这一点连祁玥都忍不住刮目相看!
“好,那老奴就不打扰世子、世子妃和小世子了。”
李嬷嬷拿到报价的册子,也算完成了皇后的交代,此时匆匆离开东苑,往皇宫的方向走
“娘亲,那位香妃娘娘得了奇怪的病,祖姑母若真是担心她,为何不请药王爷爷进宫给他看病呢?”
李嬷嬷离开之后,祁宝贝蹦蹦跳跳地来到叶薰浅身边,抱着她的腿,抬头看着她,清脆的声音乍然而起穿越开创兽人新时代。
叶薰浅稍微弯下腰,抚摸着祁宝贝的脑袋,徐徐道:“因为,这一切不过是个幌子。”
“幌子?”祁宝贝更加疑惑了,诧异无比地重复这两个字。
祁玥不想看到祁宝贝总是抱着叶薰浅的腿,于是将祁宝贝抱到自己身边,解释道:“的确如此,这是一个局。”
“宝贝,能治好那位香妃娘娘的人不是你的药王爷爷,而是惊鸿姑娘,你明白吗?”
谢惊鸿和祁玥、叶薰浅之间的交易祁宝贝并不知晓,不过他天资聪颖,心思玲珑,只是从祁玥和叶薰浅寥寥数语间便猜出了不少事情,小家伙将折扇收起,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这一动作像极了叶薰浅,祁玥心中欢喜之至,只因他在宝贝身上看到了心爱之人的痕迹。
“爹爹娘亲,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香妃娘娘得了重病,你们却说能治好她的人是惊鸿姑娘,那么宝贝想问,香妃娘娘的病是不是也因为惊鸿姑娘?”
叶薰浅和祁玥没想到祁宝贝脑子如此灵光,即使是心智健全的成年人也未必能做到这些,不等祁玥和叶薰浅点头,门口处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嗓音,“惊鸿常听人说小世子的聪慧,比祁世子、世子妃小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哎呦,惊鸿姑娘你这么夸奖宝贝,宝贝会不好意思的。”
祁宝贝双手合十,修长的睫毛掩住了自己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样子,当真是可爱到了极点,任谁瞧见了都会被这孩子的灵气逼人所折服。
谢惊鸿狡黠一笑,眸光盈盈揶揄道:“小世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谦虚了,莫非这也是祁世子的真传?”
祁宝贝:“……”
叶薰浅:“……”
话说某世子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么?他们表示很怀疑……
“谦虚,是宝贝的个性!”
某个小家伙脸不红心不跳,死不要脸道:“宝贝真的很谦虚。”
“爹爹和娘亲都不是谦虚之人,却生了像宝贝这样谦虚的人,这其实并不奇怪的,毕竟,谦虚是祁王府和贤王府的隐性基因嘛!”
众人彻底无语……包括叶薰浅在内,她曾教给宝贝遗传学的三大定律没错,也曾告诉过他“无中生有是隐性,有中生无是显性”,但这不是这样用的啊……
“爹爹娘亲,香妃娘娘的病因惊鸿姑娘而起,那么宝贝猜测惊鸿姑娘这么做是要进宫咯?”
“然也!”祁玥惜字如金,点了点头。
“难道说宫里有什么惊鸿姑娘想要的宝贝不成?”
祁宝贝双手负于身后,朝谢惊鸿的方向探了探脑袋,叶薰浅笑了笑,惊讶于祁宝贝心思的剔透程度,也不瞒他什么,“是的。”
------题外话------
大家端午节安康么么哒~( )
第六十八章 薰浅给本世子织过毛衣吗?
“有什么宝贝比我更值钱的么?”
祁宝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无比自恋地问,话说宫里的宝贝,也能跟他相提并论?
叶薰浅听罢不由得笑了笑,将小家伙抱到自己怀里,宠溺道:“宝贝,你要知道,每个人所在乎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汝之砒霜,吾之蜜糖’这句话便是如此!”
祁宝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明白了,只见叶薰浅轻柔地抚摸着小家伙光滑的脸蛋,极尽宠爱,“在娘亲眼里,宝贝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祁宝贝眉开眼笑,他最喜欢娘亲说在意他的话了,眼角的余光瞥至祁玥那一抹月华银色的衣角,他小脸蛋皱了皱道:“那爹爹呢?”
“你爹爹他不是宝贝,所以不能和你比。”
叶薰浅不着痕迹地绕过这个话题,在她心里,祁玥和宝贝本就是不同的两个概念,两人都是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她不想去纠结谁更重要些这种问题,因为没有意义。
一个是她的至爱,另一个是她的至亲,宝贝的存在是他们相爱的结果!
她只需要明确这一点就足够了!
“娘亲,时辰不早了,宝贝要去上学了,要不然迟到了会被夫子罚抄书的。”
祁宝贝眸光从窗口溜向外面,阳光泻落在日晷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影子,这是这个时代的计时工具,几乎每个家族都会有一座日晷,只是大小不同罢了。
“那宝贝在学府里可要好好学习哦,娘亲最近怕是都去不了学府了。”
叶薰浅眸光温和到了极致,声音轻柔无比,宛若一阵清风吹拂至祁宝贝的心底,小家伙聪慧无比,眨眼间便明白了叶薰浅的意思,他伸出小手臂,搂着叶薰浅腿,认真地承诺道:“娘亲放心,宝贝在学府一定会好好听夫子的话的,不给娘亲惹麻烦。”
“嗯。”叶薰浅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娘亲,宝贝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宝贝永远爱你!”
小家伙临走前还不忘“动情”表白,叶薰浅脸上的笑不由得更加灿烂了起来,“娘亲知道啦!”
“爹爹,你要照顾好娘亲哦,宝贝要去上学了,要是娘亲少一根汗毛,宝贝就拔光你的毛,用来制作毛笔!”
祁宝贝对叶薰浅和祁玥的态度一向不同,这样的差异,来源于祁王府的优良传统:祁王府的男人都很有绅士风度,尤其是在疼惜女人这方面!
“本世子的世子妃,用不着你操心!”
祁玥轻哼了一声,难得不和祁宝贝斗嘴,他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搂着叶薰浅,对祁宝贝道。
小家伙背着书包,轻功施展,速度飞快,宛若流星追月般只留下片片残影,不多时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谢惊鸿举目远眺,不见祁宝贝的身影,心中的诧异更添几分,她转身看着祁玥和叶薰浅,莞尔一笑道:“惊鸿常听人说,祁世子清冷得像是高山上的雪,让人望而却步,然而,在东苑短短数日,惊鸿却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祁世子。”
祁玥淡然一笑,别人的看法他一向不在乎,他只在乎他的爱人与家人,以及真正的朋友、
“惊鸿姑娘觉得本世子和传闻中不同,不过是因为薰浅和宝贝。”
祁玥眸光轻浅,看着谢惊鸿的眸光没有半点异样的情绪,哪怕一袭红衣的谢惊鸿很美,美得令人动容!
“惊鸿在苗疆时曾听长辈们无意间提起过,说祁王府的男子看似冰雪无情,实则最在意妻儿,二十多年前的祁王殿下为了就即将临盆的祁王妃甘愿散去一身功力而死,祁世子对世子妃倒是真在意得紧。”
谢惊鸿的语气里总是充满了春风般的气息,让人听了觉得很舒服,祁玥听罢圈住叶薰浅,两人亲昵无比地偎在一起,让叶薰浅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和她如此亲密呢?
“当然了,别人家的男人可以姬妾无数,祁王府的男人一生一世却只有一个妻子,当然宝贝得紧了!”
祁玥丝毫不掩饰什么,他就是在意她,稀罕她,想要和她在一起厮守一生一世,他无法想象,没有她,他的世界会是怎样的荒凉……
“或许再过几日,惊鸿就要离开东苑了。”谢惊鸿环视周遭的风景,略微感慨地说。
“惊鸿姑娘不必介怀,每个人都有不得不跋涉的路,东苑只是惊鸿姑娘旅途中的花园,花园再美,终究只是路过。”
叶薰浅澄澈的凤眸里写满了真诚与微笑,如同一缕阳光,落在谢惊鸿的心里,她红唇轻抿,目光在祁玥和叶薰浅之间徘徊了好几个循环,方才深吸了一口气,“我想,东苑之美,大概是因为有世子妃这样的女主人吧?”
“不错。”
不等叶薰浅开口,祁玥便抢先回答,叶薰浅俏颜一红,踩了踩他的脚,两人亲昵的举动落在谢惊鸿眼中,别有一番风情。
祁玥明明可以躲开她的踩踏,却偏偏受下,只因他怕自己躲开导致她踩空,会造成身体重心不稳而摔倒。
两人感情正浓,谢惊鸿也就不在这里充当电灯泡,如今的她需要好好想想进宫后如何高效地找到火云晶!
那抹风华璀璨的绯色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叶薰浅将目光收回,瞪了祁玥一眼,开口道:“刚才你怎么不躲?你不是最怕脏吗?”
她低下头,正好看到他黑色的靴子上多了个鞋印,祁玥见状亲了亲她的额头,缓声解释:“薰浅,谢惊鸿说的又没错!”
“什么有错没错的?祁玥你怎么也瞎闹了?”
叶薰浅脸颊红了红,宛若三月里的桃花,给人以娇美之感。
今她才有一个月的身孕,身材依旧如初,没什么大的变化,祁玥微微一笑,揽住她纤纤细腰,话音缱绻不已道:“薰浅,她说的没有错,你是我生命里的阳光,也是宝贝心中的太阳。”
“东苑因为有了你才会像现在这般欣欣向荣。”
叶薰浅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了祁玥的脖子,她感受着来自他的温暖,声音里充满了甜蜜,“真的?”
“嗯,你看,这是我们的家。”
祁玥从小就没有完整的一个家,他看似冷漠,实则内心对家充满了向往,没有遇见他之前,他不敢奢望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够拥有,因为那时的他知道,自己或许活不过十八岁……
然而,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如今的情形与当年已然大有不同。
宝贝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告诉他自己已为人父的事实,他拥有了如花美眷与如海深情,一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祁玥,其实你不用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的,你要相信我,相信我能照顾好自己。”
叶薰浅亲眼目睹了他这几日的担忧,如今她才有一个月身孕而已,他就憔悴了不少,晚上肯定没睡好,黑眼圈都快出来了!
“薰浅,以前你怀着宝贝时,我没有机会在你身边,更没有机会陪着宝贝走过生命的最初,那是我的遗憾,我不想再遗憾一次。”
祁玥难得像今日这般开诚布公地和叶薰浅谈心,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展现在她面前,只见他伸出手,轻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温和的眸光里充满了属于父亲的慈爱,“或许……我们这辈子就只有两个孩子……所以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为什么?”
叶薰浅眉毛扬了扬,有些不解地问。
“生孩子太危险了,我怕你有什么闪失,会让我从此失去你。”
祁玥将叶薰浅整个人都牵入怀中,声音略显颤意,他没有忘记,他的母妃便是在生下他之后撒手人寰的,而他的父王,是为了给母妃续命功力散尽而死的。
二十多年前,他们都死了,用两个人的死,换来了他的生。
而他,宁可一辈子没有孩子,也不想她有任何危险。
“祁玥,你别担心,不会的。”
叶薰浅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她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这么说,或许是想到了伤心的往事……
“有药老在,我会平安的,宝宝他也会平安的。”
“真的吗?”祁玥徐徐松开手,凝视着她的眼睛,半是担心半是怀疑地问。
“嗯嗯,不信你问药老,他可是神医。”
叶薰浅知道自己无法打消祁玥的疑虑,索性将这档子事推到药老身上,反正那老头儿有的是办法打发祁玥!
“等下午我去接宝贝回家再顺便问他。”
祁玥煞有介事地点头,扶着叶薰浅往书房的方向走,他还有很多公文需要处理,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她看风景,可是,他想时时刻刻看见她,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薰浅,这两日堆积的公文怕是不少,你如今有了身孕,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不要看了,免得看花了眼睛,万一小宝宝出生后患上密集物恐惧症怎么办?”
叶薰浅:“……”
话说祁世子,你想的会不会太多了点儿?连密集物恐惧症都知道,看来你最近和宝贝交流的时间还真不少!
“也好。”
叶薰浅知道祁玥紧张自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也就不跟他唱反调,两人来到书房,只见琉璃和碎玉在一旁忙碌着整理各类文件,有些是签好的,有些是被祁玥退件的,还有的是完全没看的。
大概是文件太多的缘故,她们整理得满头大汗,直至见到祁玥和叶薰浅,两人才急忙走下阶梯,“见过世子、世子妃。”
“是不是公文太多了?”
叶薰浅眸光从琉璃和碎玉肩膀上穿过,直抵黑玉桌,蹙了蹙眉,问道。
“不多不多,只是还需要一刻钟左右才能收拾完。”
琉璃忙不迭地摇头,生怕说晚了会被祁玥一句话堵死,然而,今天的祁玥似乎一反常态,不仅没有责怪她们动作慢,反而很体贴道:“那你们继续整理吧,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薰浅,我扶你倒软榻上去歇着吧!”
“好。”
祁玥生怕叶薰浅磕着碰着,走到软榻旁时,亲自抱她上榻,还取过薄毯为她盖上,此举落在琉璃跟碎玉眼中,两人整理公文之余,掩面偷笑。
叶薰浅这才意识到了他们举动有多暧昧,脸上略显羞赧之色,祁玥不以为意,从书桌上取来那本《一千零一夜》,徐徐道:“薰浅,我给你和小宝宝念书听。”
“宝宝,你哥哥他最喜欢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了,这本书是他一边练字一边回忆时写的,你一定会喜欢的,对不对?”
祁玥翻开第一页,便看出了是祁宝贝的字迹,再翻了几页,里面的字俨然出自同一人。
叶薰浅记忆极好,她在现代时看过一千零一夜,便将里面所有的故事都记了下来,讲给宝贝听,等宝贝长大了一点,开始学写字,宝贝便用自己的语言重新撰写了这本书。
“天啊……那是世子,我没看错吧?”
琉璃听到祁玥的话,惊得举起鸡毛掸子,久久忘记放下……
不是她们大惊小怪,而是……以前,祁玥从来不干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的……
不等她们反应过来,祁玥抑扬顿挫的声音已经响起,叶薰浅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听不听得懂,反正她听得津津有味,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她早就记得滚瓜烂熟,可还从来没听到祁玥念书过,这样的感觉很新鲜、很特别,她喜欢这种被他宠着的感觉!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琉璃和碎玉收拾好桌面,便来到软榻之旁,见祁玥念得入神,有些纠结该不该出声“打扰”,直至他停顿了一下,叶薰浅抢过他手中的书,开口道:“祁玥,我想静一静,你先去看公文吧,我保证不到处乱跑,不会消失在你面前!”
“好。”
祁玥最怕的莫过于是叶薰浅施展隐术跟他玩失踪,纵使有她的命珠在手,他也只是能感知她所在之处,而不能看到她,这会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尤其是现在!
琉璃如释重负,跟在祁玥身后,来到书桌边上,主动揽下研墨的活儿。
而碎玉,则陪在叶薰浅身边,给她按摩手指。
“碎玉,我上次给宝贝织的毛衣放哪儿了?你去给我拿过来!”
“好,世子妃您稍微等一下。”
碎玉微微一笑,而后起身离开书房,祁玥即使是拿着笔看公文,也不忘分出一些注意力给叶薰浅,这会儿只见他眉头轻皱,小声询问琉璃,“薰浅口中所说的‘毛衣’是什么?本世子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某世子对自己的见识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是,从心爱之人口中听到一个陌生的词,而且还是给某个小家伙做的,这样的事实让他心里莫名地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儿……
“就是世子妃织的一种冬天穿的衣裳,可漂亮了。”
“那薰浅有没有给本世子织过毛衣?”
琉璃:“……”
久久没听到侍女的回答,祁玥的心莫名地感到有些浮躁,然而,叶薰浅在旁边,他不敢说得太大声,只好又重复了一下自己的问题。
琉璃这才回神,努力地让自己表情看起来自然些,吞吞吐吐道:“据……奴婢所知……应该没有……”
“那薰浅为什么给宝贝织毛衣?”
祁玥丢下手中的毛笔,脸色晴转多云,琉璃顿感一阵头疼,回顾起祁玥回来后的改变,心中暗忖:世子的心思真是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了!
“好像是因为世子妃说,小世子的生辰快到了,给小世子准备生辰礼物来着。”
琉璃绞尽脑汁,方才想起了这件“毛衣”的由来,祁玥记性很好,自然不会忘记叶薰浅的生辰,而祁宝贝和生辰,跟叶薰浅是同一天,所以他也顺便记住。
“毛衣是冬天穿的漂亮衣裳?”祁世子继续问。
“嗯嗯,是的。”琉璃一板一眼儿地回答。
“可宝贝不是在秋天出生的吗?在生辰之日穿什么毛衣,他不嫌热吗?”
琉璃:“……”
“嗯……本世子恰好是寒冬时出生的,最适合穿毛衣了。”
琉璃狂汗了一阵,心中暗自想着:小世子的毛衣到最后不会变成世子的吧?
------题外话------
更新,么么哒~加了一点字数,话说宝贝你的毛衣准备被某世子抢走咯,o(n_n)o哈哈哈~( )
第六十九章 她若敢来,我便敢杀!
谁说毛衣织好了必须马上就穿的?可以等到天气冷的时候再穿嘛……世子的表情怎么看起来如此幽怨?
琉璃一边想一边研墨,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至碎玉挎着个篮子重新回到书房,她才回过神来,但见自家世子的眸光闪了闪,似乎并没有专注于案上的公文,而是停留在世子妃身上。
叶薰浅微微一笑,示意碎玉将篮子放在她身旁的几案上,紧接着打开盖子,从里边将织到一半的毛衣取出,小心翼翼地检查,并未发现脱针现象后,她满意地将这件半成品揣在怀里,开始继续织。
她手中的毛衣透着银灰色的光泽,看起来很柔软,比用动物天然皮毛制作的衣裳更加精致,祁玥心念一动,腹诽薰浅有了身孕,正该好好休息,怎么能给那个小家伙织毛衣呢?万一戳到了手可怎么办……?
叶薰浅专注无比的模样,落在祁玥眼中,某世子心里越发觉得不是滋味儿……
本想出声阻止,然而见她嘴角边浮现的淡淡笑容,他一肚子的话顿时又咽了下去,经历了长时间的思想斗争,祁玥才静下心来,开始查阅公文。
叶薰浅动作很快,穿针引线一气呵成,篮子里除了银灰色的毛线之外,还有其它颜色且粗细不同的毛线,她织到了一半,徐徐停下,看着篮子里的毛线,自言自语道“唔……该换线了,织两只小老虎在前面,宝贝应该会喜欢的吧?”
某世子妃回想起祁宝贝和小墨墨在一起玩的情景,灵机一动,眼角泛着柔光,碎玉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眼神落在叶薰浅手里那件毛衣上,她也是好奇极了,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样特别的衣裳。
这跟普通人家的织布手法完全不同,和这个时代的冬衣也不一样,叶薰浅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新鲜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停驻在她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已至正午,叶薰浅放下手中的毛衣,吩咐碎玉把它收起来,紧接着从座位上起身,伸了好几个懒腰。
祁玥见她动作幅度这么大,生怕她闪到腰,紧张得离开走下,不由分说将她搂在自己怀里,“薰浅,你可得小心点儿,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祁玥,我哪儿有这么容易摔倒?”
叶薰浅扭头,笑着反问,这几天他对她似乎更加紧张了……
就在两人即将携手到膳厅吃午餐的时候,琼华出现在了门口,见到祁玥和叶薰浅,连忙行礼并禀告道“世子、世子妃,皇后娘娘请你们到长宁宫用午膳。”
两人听罢相识一眼,须臾,祁玥凝眸,看向琼华,“好,你跟影沉说声,让他准备马车,本世子和薰浅稍后就出发。”
“是。”
琼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祁玥扶着叶薰浅沿着平坦的道路慢慢行走,等走到王府门口时,一切已然准备就绪。
影沉掀开帘子,静候祁玥和叶薰浅上车。
虽说齐都的公共马车系统已经很完善,哪怕是皇宫附近也有公共马车站牌,但是一般大户人家出行依旧会选择马车,一来马车这种代步工具也能彰显身份与地位,二来祁玥比较喜欢和叶薰浅单独在一起。
这样的情形叶薰浅见怪不怪,就好比在现代时,人们有了私家车又何必与大众一起挤公共汽车的道理是一样的!
“祁玥,你说我们那么久都没进宫看姑姑,一会儿姑姑会不会说我们呀?”
祁玥微笑着牵她入怀,低声回答,“现在在祁王府里你最大,谁都迁就你,姑姑知晓你怀有身孕,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说你?要骂也是骂本世子没照顾好你,让你看起来这么纤瘦!”
“祁玥,纤瘦是天生的好不好,我父王和母妃都不胖,我也是怎么都吃不胖的,所以再有营养的东西让我吃了都不长肉的!”叶薰浅翻了翻眼皮,对祁玥说道。
这个时代的果蔬都比较绿色天然,吃的东西也十分新鲜,没有现代那么多保鲜技术,热量不高,她怎么可能吃成小胖子?
“你不是吃不胖,而是你吃的东西都被肚子里的小宝宝给吸收了!”
诚然,祁玥很喜欢叶薰浅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每天都要将耳朵贴在她肚皮上听个一刻钟才肯睡觉,叶薰浅见怪不怪,这种当父亲的感觉可能会比在第一次见到宝贝时还要浓上几分。
两人轻言轻语,生怕吓坏了如今还很脆弱的小家伙似的,影沉也识相地慢慢驱车,避免颠簸,因此,这一次从祁王府到皇宫所花费的时间比平时要多出一倍左右。
不过祁玥和叶薰浅并不在意,能够多些时间在一起相处,他们何乐而不为?
“祁玥,你还没给宝宝取名字呢!”
下了马车后,叶薰浅和祁玥牵着手,往长宁宫的方向走,两人挨得很近,祁玥无时无刻不注意周遭,把怀里的女子保护得滴水不漏,不让别人碰到她一片衣角。
祁玥见叶薰浅凤眸里闪烁着期待的神光,他嘴角一勾,名字……宝宝的名字的确该好好考虑一下……
只是,孩子是他们一起的,而不是他一个人的,所以他想听一听她的想法。
“那薰浅觉得,取什么名字好呢?”祁玥揉了揉叶薰浅的脑袋,笑着问道。
叶薰浅偎在他的臂弯里,一边走一边思考,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祁玥,你是爹爹嘛……这名字就由你来取好了,至于我,会给宝宝想个小名儿。”
“好。”
祁玥宠爱叶薰浅,对于她的诸多要求,大多有求必应,两人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长宁宫,祁玥见长宁宫光是台阶就有二十多级,生怕叶薰浅从下面走到上面会累,于是将她抱在怀里,轻功施展,如风而过,瞬息之间,两人身影穿过正门,来到宫殿之内。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见到祁玥和叶薰浅,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离开座位,走到叶薰浅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眼神停留在她肚子上,笑着道“重逢至今也才短短一个多月,没想到浅浅的肚子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本宫真不知是该说祁王府的列祖列宗保佑,让祁王府在这一代好好开枝散叶,还是该说……”
身着凤袍的女子话音忽然一顿,戏谑的眸光渐渐落在祁玥如玉如瓷的脸上,叶薰浅的脸不可避免地红了红,姑姑肯定猜到了什么,简直是羞死人了!
“姑姑,明明是本世子劳心劳力,你却说是祁王府列祖列宗的功劳,这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叶薰浅“……”
皇后“……”
某世子的容颜依旧如同白玉一般,连一丝丝红晕都没瞧见,足见其脸皮之厚,叶薰浅耷着脑袋,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皇后明白叶薰浅此刻的心情,遂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
至于祁玥,在这一刻直接被忽略掉!
“浅浅,最近身体可有不适?”
“还有就是,刚开始怀孕时要多躺着,不能太过劳累。”
“宝贝有没有时常闹着你?要不本宫把宝贝接到长宁宫住几个月让你清净清净?”
皇后深知祁宝贝的调皮,生怕这个小家伙闹着叶薰浅,让她没法好好歇息,于是提议道。
然而,叶薰浅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看法,祁玥的话便在这殿宇之中响起,“姑姑的提议甚好,侄儿也觉得让宝贝在宫里住些日子比较好……”
某世子想起叶薰浅为祁宝贝织的毛衣,眼里闪现出浓浓的妒意,他都没有的东西,怎么能给宝贝呢?
叶薰浅一听,皱了皱眉,不满地瞪了祁玥一眼,宝贝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她才不要和宝贝分开呢!
再说了,宝贝还那么小,正是需要父爱和母爱的时候,倘若真的在长宁宫待两三个月,那岂不是要变成留守儿童?
“姑姑的好意,我记在心里,不过……我喜欢宝贝在身边的日子,热热闹闹的,时不时给我唱歌讲故事听。”
叶薰浅微笑着回绝,她自己的儿子,当然要自己带了,倒不是说不放心皇后,而是她离不开宝贝,宝贝不在的话,她会想念他!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看法完全相反?”皇后挑了挑眉,眼神里藏着丝丝不解,在祁玥和叶薰浅之间来回徘徊着。
今日她请叶薰浅和祁玥进宫是为在齐都日报上刊登寻医启示的事情,宝贝白天要上学,她自是不能打扰,所以只好请祁玥和叶薰浅进宫商量,想必也是能做主的。
“是祁玥他最近总看宝贝不顺眼,所以想把宝贝支得远远的!”
叶薰浅抢先回答,一口咬定,祁世子百口莫辩,委屈无比地拉着她的袖摆,仿佛在期待着她为他说话。
“为什么?”皇后听罢一头雾水,在她的记忆中,宝贝对父亲的很是期待,照理说如今父子两个应该会处得很好才对,小祁怎么会想着把宝贝支得远远的?
“姑姑,宝贝他总是跟本世子唱反调,还吃薰浅豆腐,试想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女子被欺负?”
皇后彻底失语……敢情某世子是在吃醋?连自家儿子的醋也吃……
“再说了,现在薰浅肚子里还有一个,她精力有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照顾宝贝?”
祁玥搂着叶薰浅,脸上闪现的浓浓占有欲不减当年,更胜从前!
三人就这件事情讨论好一会儿方才停歇,皇后感慨万千,将祁玥和叶薰浅的手握在一块儿,语重心长道“小祁,你要让着宝贝一点儿,他从小就在没有爹爹的环境下长大,好不容易找到了爹爹,你要多疼他一些,他就不会整天黏着浅浅了。”
“姑姑知道,在你心里,谁都无法超越浅浅在你心里的地位,可是宝贝是不同的,他是你们的孩子,理应享受到来自爹爹和娘亲的关心和爱护。”
“听见没?”叶薰浅拧着祁玥的耳朵,撅着嘴道。
“你关心浅浅、在意浅浅都没错,但是不要忽视了宝贝,更不要因为浅浅如今有了身孕而减少对宝贝的爱,要不然宝贝会觉得你更爱他的弟弟妹妹,而他,是被遗弃的,孩子的心有时候很敏感,尤其是像宝贝这样聪慧又伶俐的!”
皇后没有孩子,是以她一直都将祁玥视如亲子,祁宝贝就像她的亲孙子一样,她怎会不宠着疼着?
“姑姑,侄儿知道了,可是薰浅疼宝贝,比疼本世子还多!”
“祁玥,你在姑姑面前胡说些什么?我哪儿有?”
叶薰浅撅着嘴反驳,她天天都跟他在一起,和宝贝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他竟然还不满足,简直是太可恶了!
“薰浅你给宝贝织毛衣当生辰礼物,却没有本世子的份儿!”
祁玥毫不客气地戳出这件事,他都已经郁闷了一个早上了,每当看到她织毛衣时不经意露出的欢喜之色,他的心里就酸得不得了,因为她脑子里想的是宝贝,而不是他!
即使是和他在一起,她也想着念着宝贝……
皇后顿感头大,她今天请他们过来是要商量正事的,他们倒好,来她这长宁宫数落起对方的不是来了!
“我……”
叶薰浅如梦初醒,回想起某世子时不时的郁闷,她茅塞顿开,终于明白他今日的表情为何如此委屈了,原来是因为看到她在织毛衣……
“祁玥……我已经很久没有织过毛衣了,怕织不好……”
他的衣裳都出自名家之手,她怕他看不上她的手艺,但是宝贝是她的乖儿子,不管她技艺多糟糕,只要是她亲手准备的东西,宝贝都会把它当珍宝一样对待。
“宝贝身材比较小巧,给他织一件毛衣,用的毛线也比较少,我是准备拿他来练手的,等找回感觉了再……再给你织一件更好的……”叶薰浅低下脑袋,小声解释。
“真的?”
祁玥一听,心中的郁闷、烦躁、妒忌一扫而光,灼灼的目光包围在女子身周,尾音扬起,于无声处诉说着他的兴奋与激动。
她不是忘了他,在她心里,他依旧是最重要的存在,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分外开心。
“嗯嗯。”
叶薰浅点了点头,祁玥的心像是泡在蜜糖里一般,接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薰浅,我可舍不得你这么劳累,你用来织毛衣的针太尖,要是弄伤了手我会心疼的。”
他只要她心里在意他,并不是真的要她为他做什么事情!
“哎呀呀,本宫终于知道为什么宝贝总是跟你唱反调了……”
皇后手里拿着汤匙,搅拌杯子里的果汁,戏谑着说“你这么疼浅浅,宝贝没意见,可因为你心疼浅浅而让宝贝失去了许多礼物,而你又不给宝贝应有的补偿,你说宝贝能不跟你急么?”
祁玥耳朵一竖,觉得皇后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他回想起和祁宝贝相处的时光,难得不出声反驳,而是吐出一句话,“姑姑,侄儿知道了,以后会多加关心宝贝的。”
“你明白就好,可千万不要让宝贝觉得你疼浅浅、疼浅浅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不疼他!”
“嗯嗯。”
祁玥是个聪明的人,很快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侍女们很快便准备好了午膳,皇后提议先吃午饭,剩下的事情再慢慢谈。
于是几人轻车熟路赶往小餐厅,皇后照顾叶薰浅的身体,特意吩咐厨房炖了许多她爱吃的东西,“浅浅,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一圈。”
孕吐反应强烈的人胃口往往不是很好,叶薰浅比以前瘦些也在情理之中。
席间,皇后屏退下人,给叶薰浅倒了一碗蛋汤,对祁玥道“小祁,关于叶怜香染上怪病,本宫可是按照计划给你办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谢姑姑,等谢惊鸿进宫,还要姑姑多多帮衬着些,毕竟,短期内她可能无法找出火云晶。”
祁玥并不担心谢惊鸿找不到火云晶,而是担心她找到了也无法带走,这可能会比较消耗时间!
“本宫尽力而为。”
皇后点了点头,先前祁玥找她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细问祁玥谢惊鸿的原因,如今想起,自然免不了询问一声。
“这是侄儿和她之间的交易。”
祁玥用一句简短的话,轻描淡写地带过,他知道皇后想知道的事情并不仅仅是这些,于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长宁宫虽处在皇宫之中,但里里外外都是皇后的亲信,哪怕是齐皇来了也会提前得到通知,因此他们并不需要担心隔墙有耳。
“原来如此,这桩生意倒也划得来。”
皇后面色如常,并没有评论太多,只是想到杜若,她难免有些担忧,“浅浅,依本宫看,杜若来势汹汹,怕是会对你不利。”
“姑姑,她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上一次在龙虎山让她逃过一劫,她若敢来,我便敢杀!”
叶薰浅无畏无惧,她设计杜若在前,并没有什么不对,如果杜若对她没有杀心,也不会上当,更不会折损了傀儡金蝉脱壳!
这些日子她没少研究过巫族的历史,傀儡术极难修习,即便是会了,也不见得就能炼制出灵魂傀儡来,巫王后给杜若炼制的傀儡乃灵魂载体,炼制这样一个傀儡所需要的东西珍贵无比,堪称逆天,几乎每一样都是和寒冰豆蔻、浮幽仙草级别相同甚至更高的存在。
她就不信杜若能在短短数日之内再弄出一个灵魂傀儡来!
杜若安分守己,她便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养胎便是,但如果杜若敢染指她心爱的男人,她必定不会坐以待毙,任人欺负!
“浅浅……”皇后握住叶薰浅纤细的手,觉得有些凉,叶薰浅眉宇间一闪而逝的杀意,令她更加担心了几分。
“姑姑,你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的,更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小宝宝。”
叶薰浅嘴角一勾,勾勒出一抹轻浅的笑意,皇后点了点头,叮嘱道“你知道就好!可千万不要像上次怀着宝贝一样不知轻重!”
“姑姑!”
叶薰浅跺了跺脚,脸上浮现一丝羞恼之色,上次宝贝悄悄到来的时候,是她没经验所以才没注意到,而且当时她一颗心都扑在已经前往雪月山的祁玥身上,哪儿有心思去关注这些?
谁知这事儿被皇后、贤老王爷等长辈惦记了这么久?直至现在还时不时拿这说事!
“宝贝到最后不是好好的嘛!”
叶薰浅扯了扯嘴角,底气不足地说。
皇后眸光柔和,宠溺地看着她,摇了摇头,“那是本宫的侄孙儿争气!”
一提到“争气”这两个字,叶薰浅不由得想起她和祁玥重逢后的亲密时光,孩子应该是在夜幕山庄时就有的……可他们回祁王府后还时常在一起,每一次都激烈无比……在这种情况下孩子竟然还好好的,她真不知道是该说祁王府的血脉生命力顽强还是该说什么……
------题外话------
好友文文正在p,求助攻。
by叶染衣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禁欲系高冷王爷被打造成绝品忠犬过程中和欢脱女医师撩与被撩的暖宠,宠,宠故事,一对一。
她叫荀久——华夏荀氏中医世家第五代传人。她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是用一支银针将他戳到手。
他叫扶笙——大燕王朝禁、欲系高冷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事也是用一根“针”将她戳到手,让她亲眼见证他一针见血的本事。
他们的交点,始于一场狗血的穿越。
彼时,她作为大燕王朝的通缉犯,在暴雨之夜“借”了他一个手下的蓑衣,便借到了他府上。( )
第七十章 怀孕前三个月,要分房睡?
“姑姑,薰浅怀着宝贝时怎么不知轻重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皇后没有多想,毕竟那些往事已然时过境迁,她笑着回答“还不是五年前去雪月山途中差点弄掉宝贝的事情!”
祁玥一听,握着茶杯的手猛然一颤,目光悠悠,凝聚在叶薰浅脸上,他走到她身边,环着她纤细的腰肢,低声问道“姑姑说的是真的吗?”
感觉到祁玥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叶薰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原因,反握住他的手,嘴角牵起一个轻浅的笑容,“祁玥,都过去了,现在宝贝不是好好的嘛!”
“我以后会小心的。”
已经过去的事情没有必要再拿出来讨论,他们在意的永远是未来的路!
这一点,不管是叶薰浅还是祁玥,都无比赞同。
“都怪我不好,倘若当初……”
当初他十岁生辰临近,他不得不将更多的心思放在生死咒上,这才忽略了她的身体状况,以至于她怀孕近两个月都没有察觉……
“不提这事儿了,以后都陪在你身边,一刻也不分离。”
祁玥薄唇更见柔软,眸光温柔得不像话,皇后听了轻声一笑,调侃道“小祁,你还真是紧张浅浅,一刻也不分离……说这话也不害臊!”
叶薰浅脸色微窘,皇后的性子就是这般直接,给人以豪爽之感,不忸怩不做作,大气而开朗。
祁玥挑了挑眉,似乎对此早已免疫,他圈着叶薰浅,对皇后道“有什么好害臊的?薰浅是我的妻子,我一刻也不和她分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长相厮守不正是如此?”
“照你这么说,本宫找你们进宫吃饭倒是打扰了?”
皇后笑意依旧,脸上没有半点愠怒之色,叶薰浅脑袋枕在祁玥怀里,识相地不说话,将一切交给祁玥。
“那倒算不上,可是姑姑,你若只请宝贝和薰浅进宫吃饭,把本世子忘了,那就不一样了!”
祁玥不在意叶薰浅去哪里,只要把他也捎上,那他就什么意见也没有!
“知道了,这不是叫上你了吗?别整天一脸妒夫相,本宫要是浅浅,就直接抛弃你去找个更体贴温柔的!”
叶薰浅“……”
祁玥“……”
某世子分外怀疑,自己哪里长着一张妒夫脸了?姑姑不会是眼睛花了吧?
两人在长宁宫稍作歇息,并讨论刊登寻医启示的事情。
由于祁宝贝渐渐长大,思想也变得越来越成熟,所以叶薰浅才将和齐都日报发行有关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他,自己极少过问而宝贝用事实向她证明了他的能力,因此,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但是,不管宝贝如何能干,都改变不了他是一个孩子的事实!
既然是孩子,那么在该学习的年纪就要学习,绝对不能因为做生意而荒废学业!
这是叶薰浅的底线,祁宝贝同样深知这一点,所以从未触碰!
“姑姑,依我看就挂头条吧?”叶薰浅眨了眨眼睛,抿唇一笑,如是提议。
头条的版面比较大,而且很显眼,百姓们阅览日报,首先看的就是头条,日报发行量虽然不多,但是会张贴在齐都各大公共马车之内,以及站牌旁的宣传墙上,用不着一个时辰,头条上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齐都城,进而扩散到周边城池,传遍天下。比皇榜内容的传播速度还要快。
“本宫听宝贝说,每期的头条都是需要竞价的。”
皇后手里拿着那本报价表,里面囊括每一期报纸内成功买下头条版面的价格以及商家名称,大致的价位她心里有数,的确不便宜,比贴皇榜的成本高多了……
“的确是这样的,这样做能够保证报纸发行的利益最大化!”
叶薰浅淡眉一扫,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在现代时这种通过竞争方式来决定交易量及交易价格的方式已经很成熟,在这个时代也不是从来没有过的,只是没有进行规范而已。
“姑姑,你要知道,我们发行报纸挣的钱,还不够人工张贴报纸的成本呢!”
祁玥圈着叶薰浅的腰,宠溺地看着她,不置一词,静静聆听,他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因为齐都日报并非以销量取胜,每期报纸只发行一千张,齐都有万人口,这一千张报纸对他们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曾有不少人提议增加发行量,但叶薰浅和祁宝贝商量了许久,才决定按兵不动,以目前报纸供不应求的趋势看,增加发行量可以增加销量,但是增加销量并不能大幅度提高收入!
若是人人都把报纸买回家去看,那么乘坐公共马车的人数预计会减少三成左右,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他们可不会做!
“薰浅说得是,区区五千两银子罢了,难道皇上连这也舍不得?”
心爱的妻子在努力地为自家挣钱,身为夫君的祁世子又怎会为袖手旁观?
他目光缓缓落在皇后美丽的容颜上,徐徐道“莫非那香妃娘娘的命还抵不了五千两银子?这样的消息若是刊登在报纸上,怕是会令天下人唏嘘吧?”
“本宫又不是说不答应,你们这么看着本宫做甚?”
皇后将报价的本子阖起,没好气地瞪了祁玥和叶薰浅一眼,紧接着离开座位,往门口的方向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祁玥和叶薰浅相视一眼,两人默契十足,只需一个眼神,祁玥便知晓了叶薰浅的需要,遂扶起她,往皇后的方向缓步行走。
“姑姑……再过九个月,宝宝他就要出生了,我还想多挣点钱给宝宝请**娘呢,否则……”
叶薰浅耳根子被一抹粉红晕染开来,上次无意间提起宝贝小时候都是用母**喂养的事情,祁玥的脸色都臭了好几天,这一次估计她就是想自己喂祁玥也不允许……
“早有这样的觉悟不就好了?上次宝贝刚出生时本宫提议请**娘喂养,你偏要亲力亲为!”
皇后对叶薰浅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叶薰浅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不会和她顶嘴,见祁玥目光幽深地凝视着她,她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小声嘀咕道“还不是因为宝贝太挑剔,根本不吃**娘的奶水!”
这种挑食的“好”习惯,肯定也是某世子遗传的!
叶薰浅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异常丰富,祁玥又怎会察觉不到?
“薰浅,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偶然间想到宝贝小时候的事情罢了。”
叶薰浅抬眼,正好撞入祁玥的眸光里,她容颜清丽,浅笑嫣然的模样让人心中倍感温暖。
“姑姑,依本世子看,那位香妃娘娘肯定是因为平时做了太多亏心事,得罪了神明,所以才遭到报应,得了连太医也治不好的怪病!”
祁玥搂着叶薰浅,见皇后仍在思考,遂继续道“俗话说,破财免灾,说不定皇上花五千两白银在齐都日报头条上刊登寻医启示,名医还未请来,香妃娘娘的病就不药而愈了!”
欠扁的话从某世子口中道出,皇后脑门儿上黑线不断,叶怜香染上怪病的黑幕是什么他们心里一清二楚,若非心知肚明,这会儿听到祁玥的话恐怕连她也要信一大半!
身为叶薰浅的夫君、祁宝贝的爹爹,生命中最爱的两个人要坑齐皇的银子,他自然要推波助澜一番!
“姑姑,你舍得宝宝将来出生后饿肚子吗?”
皇后“……”
为嘛她觉得她不答应好像便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在她的印象中,祁王府好像没那么穷啊……浅浅执掌祁王府的这几年里,生意也是越来越好,会穷到养不活儿子?见鬼去吧!
大家闺秀般的浅浅和芝兰玉树的小祁组合在一起,怎么越来越有一对贼夫妻的扮相呢?
“嗯……这事儿本宫和皇上商量一下,今晚给你答复,你们就在东苑好生待着,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这事儿十有九就这么定了,皇后心里有数,不过对外……样子还是要做足!
“姑姑,我知道了,宝贝放学后若是知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坏的!”
叶薰浅眨了眨眼,朝皇后甜甜一笑,皇后虽未明说,但她素来和皇后亲近,说是亲如母女也不为过,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决定?
日影渐渐西移,时间不早了,祁玥和叶薰浅也不在皇宫里久留,乘坐马车回祁王府。
“世子、世子妃,王府到了。”
影沉拉动缰绳,马车渐渐停下,隔着帘子提醒车厢内的两人。
祁玥先走下马车,然后再抱着叶薰浅下车,两人成亲五年,聚少离多,感情却如同新婚时那般浓郁,叫人羡慕无比。
不想才下马车,便看到了齐皇的贴身太监曹顺,这位顺公公来祁王府的频率也算高的了,祁玥和叶薰浅自是不会陌生,“顺公公怎么突然来祁王府了?真是不巧,本世子恰好和薰浅从宫里回来。”
“给祁世子、世子妃请安,奴才奉皇上口谕,来传达小世子汤山遇险一事的调查结果的。”
曹顺开门见山,直接挑明来意,祁玥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他最烦的就是和他们废话了!
“哦,那结果是什么?”祁玥脸上没什么情绪,话音淡渺得如同天边的云,叫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曹顺起身,清声禀告“是几个混入齐都的异族人做的。”
“异族人?顺公公指的是?”
这样的话别说是祁玥不信,就是叶薰浅也不会相信一个字。
“世子妃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皇上收到密报,有苗疆之人混入齐都,皇上怕消息传出,人心惶惶,引起民心不安,故而封锁消息。”
曹顺满脸真诚地回答,叶薰浅眸光一闪,复问“但是,这和宝贝遇险有和关系?”
“小世子是祁王府和贤王府的宝贝疙瘩,若是抓住了他,那岂不是相当于拥有与祁世子、世子妃叫板的筹码吗?”
叶薰浅嘴角扯出一丝轻笑,本以为齐皇会随便找个替死鬼将这事儿圆过去,没想到他动的竟是祸水东引的心,想要借她和祁玥的手重创谢惊鸿,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轻而易举地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真是打了个好算盘,只可惜……她一个字也不信!
“若真如此,活捉宝贝便是,为何还要置他于死地?”
叶薰浅一针见血地反问,曹顺的心顿时一颤,他手里捏了一把汗,底气略显不足道“奴才愚钝,想不出其中原委,只知这是皇上彻查的结果,若是世子妃有任何疑问,不如同奴才进宫面圣?”
“这倒是不必,本世子和薰浅刚从宫里回来,薰浅累了,需要歇息,还请顺公公见谅。”
祁玥不动声色地拒绝,态度虽然还算友好,但他淡然若烟的表情却让人感受到了其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曹顺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总而言之,他的话带到了,任务也算完成,至于祁玥和叶薰浅相不相信,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既然如此,那奴才就不多做叨扰了,奴才还要回宫复命,就此告辞了。”
“嗯。”
祁玥惜字如金,他可不像朝中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拼了老命巴结齐皇身边的这位红人,也不去管曹顺接下来要怎么做,兀自扶着叶薰浅走进祁王府的大门。
两人相携而行,在鹅卵石铺就的地上踏过,就祁宝贝在汤山遇刺一事讨论。
才走了一段路,便看到了路尽头处的那抹红色身影,此刻正缓缓向他们走来,叶薰浅渐渐驻足,待谢惊鸿走到面前,她才轻声问候,“惊鸿姑娘忽然出现,着实令我感到意外。”
“惊鸿以为世子妃早已料到。”
谢惊鸿绯色的身影与周遭的碧草形成鲜明的对比,无论身处何地,她的身影就像是一抹耀眼的红霞,叫人无法忽视。
“意外又如何?早已料到又如何?重要的是,我相信你不是吗?”
叶薰浅也不跟谢惊鸿打哑谜,两人心知肚明,谢惊鸿此行来意是为了曹顺的那番话。
“看来是我多虑了。”
叶薰浅简单的一句话,将谢惊鸿心中所有的担忧悉数驱散,谢惊鸿面露歉意,缓声道“还请祁世子和世子妃见谅,惊鸿远道而来,这里是大齐的领土,而非苗疆,因此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若是找不到火云晶,还折损了人,那么惊鸿无法和王上交代!”
“我能理解。”
叶薰浅点了点头,和祁玥目光相接,很快又移开了,她上前一步,对谢惊鸿叮嘱道“现在是关键时期,你绝对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让齐皇知道你身在祁王府,待齐都日报刊登出寻医启示第五日,你最好以男子的身份进宫为叶怜香治病!”
“期间我会安排一些大夫假装看到启示进宫为叶怜香诊断,最后都束手无策,好营造出叶怜香病情十分棘手的假象,这样一来对你日后更有利。”
谢惊鸿听到叶薰浅的话,她目露感激之色道“世子妃考虑得面面俱到,惊鸿自愧不如,感激不尽。”
“再大的风险都担下了,区区小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叶薰浅不是个喜欢挟恩图报的人,她和谢惊鸿之间有交易,谢惊鸿的诚意,她看到了,自是不会让对方失望,也不怕谢惊鸿背地里使坏,因为她知道,只要谢惊鸿稍微有些脑子,都知道在齐都,她和祁王府过不去就等于自找死路,因为齐皇容不下他们!
谢惊鸿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惊鸿姑娘只需静候佳音便可,只是莫忘了答应本世子的事情。”
临行前,祁玥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接着便带着叶薰浅从谢惊鸿面前离开,留下谢惊鸿一人站在原地,目视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傍晚时分,祁宝贝放学归来,才踏入祁王府,便急急忙忙往东苑的方向跑,生怕慢了一丁点就见不到叶薰浅似的,王府中的下人们闻此情况早已见怪不怪!
“爹爹娘亲,有消息了没呀?祖姑母决定在哪个版面刊登寻医启示?”
祁宝贝将书包扔在客厅一边的沙发上,屁颠屁颠地跑到叶薰浅身边,兴高采烈地询问。
祁玥正好不在叶薰浅身边,而是到前方的茶桌上给叶薰浅倒水,这会儿见宝贝过来,就多倒了一杯,分别递给祁宝贝和叶薰浅,“给。”
“哇……爹爹,也有宝贝的份儿呀,你对宝贝真好!”
小家伙很高兴,从祁玥手中取过茶杯,暗忖爹爹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对他这么友善!
祁宝贝自是不知祁玥在长宁宫已经被皇后“教训”了一回,让他以后对宝贝好些,祁世子是个善于总结经验教训的人,他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和宝贝相处的过程,惊觉皇后的话很有道理,他多和宝贝相处一些,宝贝不就没机会黏着他的薰浅了么?
“宝贝是爹爹的亲生骨肉,爹爹当然会对宝贝很好了。”
祁玥揉了揉祁宝贝的小脑袋,友好得不像话,祁宝贝乐呵呵一笑,扑到祁玥怀里,亲昵地蹭了蹭,“爹爹,宝贝好喜欢你呀,娘亲如今有了身孕,宝贝为了能好好照顾娘亲,特意跟药王爷爷学了好多和怀孕有关的学问呢!”
“哦,是吗?”祁玥不反对祁宝贝的亲近,反而很喜欢这种被小家伙搂着脖子的感觉,他笑着问道。
“当然了。”
祁宝贝以为祁玥不相信自己有在祁贤学府好好学习,所以准备列举一番,好用事实说服祁玥。
“那说来听听。”
祁玥抱着祁宝贝坐在叶薰浅身边,和叶薰浅对视一眼,接着鼓励祁宝贝道。
“药王爷爷说了,娘亲怀孕前三个月,爹爹最好和娘亲分房睡!”
祁世子的脸瞬间黑了……
小家伙丝毫未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面露困惑继续道“宝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分房睡,药王爷爷说这样对弟弟妹妹比较好……”
“不过爹爹,你不用担心娘亲一个人睡会孤单,宝贝一定会帮爹爹照顾好娘亲的,天天晚上给娘亲和弟弟妹妹讲故事还有唱歌听,然后陪娘亲一起睡觉!”
“娘亲最喜欢听宝贝唱歌了!”
“爹爹,你说宝贝是不是很乖呀?”
某世子“……”
------题外话------
n_n哈哈~柿子,宝贝帮你陪浅浅睡觉哈,你该怎样感谢宝贝呢?( )
第七十一章 广告词:挑战怪病,火热报名!
祁宝贝见自家爹爹久久不语,以为他听到自己说的话时高兴傻了,小家伙眉毛都快弯成了月牙形,在祁玥怀里动来动去,笑着说:“爹爹,宝贝这么乖,还这么懂事,都是因为爹爹教得好。”
怀里的小家伙自卖自夸,还自我感觉良好,丝毫没有察觉到某世子强大的内心正濒临崩溃的边缘……
“爹爹你放心,宝贝是无偿陪伴娘亲,不用你给银子的。”
祁宝贝萌萌哒的表情一览无余地展现在祁玥面前,那样子乖巧无辜,又暗藏几分狡黠,像极了他心爱的女子,让他无论如何都不忍心对祁宝贝说一句重话,只能在心里暗暗吐槽: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是太无耻了,薰浅可没他这么无耻,真不知宝贝这性子究竟是随了谁……
“宝贝儿,爹爹才不要和你娘亲分房睡呢!”
祁世子想了很久,才尽可能地用一种随和的语气拒绝小家伙的“建议”,这个萌萌的小家伙是他和薰浅的亲生骨肉,他也舍不得凶他。
“可是爹爹,那样对娘亲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不好的!”
祁宝贝用小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话似的,他眉毛越皱越紧,祁玥见状不由得伸出手,抚平他眉头上的褶皱,缓声道:“哪里不好了?”
祁玥墨色的眸子幽深得像是一望无际的星空,静静地注视着祁宝贝,期待着他的回答。
他笃定,以祁宝贝目前的见识,绝对不会明白药老那句“怀孕前三个月最好分房睡”的意思,故而有此一问。
果不其然,祁宝贝这下犯难了……药王爷爷只说娘亲怀孕前三个月爹爹和她睡在一起不好,却没告诉他为什么不好……
“爹爹,药王爷爷是神医,他总不可能害娘亲吧?”
祁宝贝不是个容易被说服的人,哪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依旧拥有自己的思想,不会因为任何人而轻易改变!
“你药王爷爷不可能害你娘亲,难道你爹爹我就会害你娘亲么?”祁玥轻捏小家伙的脸蛋,如是问道。“说得也对哎……”
这下祁宝贝纠结了,他捧着自己的小脸蛋,小脸蛋皱了皱,不知该听谁的。
“可是爹爹,你会不会欺负娘亲?”祁宝贝扯着祁玥的衣袖,故作严肃地问。
“你这个小呆瓜,脑子里整天都在想着什么,爹爹疼爱你娘亲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
祁玥轻抚着祁宝贝的小脑袋,难得像现在这般抱着他,为了打消小家伙心中的疑虑,他继续道:“宝贝,有本世子陪着你娘亲,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家伙歪着脑袋,万分纠结…。
就是因为有你陪着娘亲才不放心好不好!
祁宝贝如是想着,不过他好喜欢被爹爹抱在怀里的感觉,一点都不想离开,他怕他这样一句话说出口后爹爹就会把他当做西瓜一样扔到天边眼不见为净……
“爹爹,宝贝好喜欢你的怀抱,你以后能不能每天都抱一下宝贝呀?”
祁宝贝将小脸蛋埋在祁玥怀里,安稳地闭上眼睛,他睫毛很长,随风轻颤时的模样甚是可爱,让人油然而生出一种爱怜和疼惜的感觉。
祁玥回想起这段时间和祁宝贝相处的时光,觉得自己好像不够疼他,想到这,祁世子内心浮现起丝丝愧疚,于是点了点头,“好。”
“爹爹,你有没有发现宝贝最近长高了一点点?”
小家伙小腿儿着地,捧着自己的脸蛋卖萌,然后满是期待地问。
谁知祁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好一会儿后,轻轻摇了摇头,紧接着薄唇轻启,“长高倒是没看出来,不过好像胖了一点点。”
祁宝贝黑线……
“爹爹!”
小家伙脸蛋一红,气恼地跺了跺脚,撒娇时的动作、表情都跟叶薰浅如出一辙,祁玥愣半晌,暗想:难道是他太诚实了?
只见他把小家伙捞到自己怀里,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你最近肯定是和小墨墨在一起吃烤肉太多了!”
祁宝贝的嘴巴不知撅得有多高,他腮帮气鼓鼓道:“才没有呢!爹爹你不知道宝贝平时有多注意保持身材!”
这下子轮到祁玥无语了……
小不点才多大呀……就知道保持身材了……
“宝贝,你还小,要保持营养均衡,以后才会长高,可不许为了保持身材节食哦。”
祁玥听叶薰浅说过在现代时有很多女人为了减肥节食到最后饿晕的事情,这会儿自然而然联系到了祁宝贝身上,此时小声叮嘱小家伙。
“娘亲,你看爹爹,他就是嫉妒宝贝身材比他好,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怂恿宝贝多吃东西变成小胖子,这样一来就没人可以夺走娘亲的注意力了!”
正在吃苹果的叶薰浅瞬间失去了语言……
话说真的是这样么?宝贝你会不会想多了……?
你爹爹的身材是你这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能比的么?
“宝贝,想和爹爹比身材,你还是十年后再来吧。”祁世子对自己的身材一向很有自信,他将祁宝贝从自己怀里放下,笑道。
某个小家伙被自家爹爹红果果地鄙视了,他紧握小拳头,朝祁玥的方向挥了挥,不满道:“说得也对,十年后,宝贝已经是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了,而爹爹早就老腊肉一根了,焉能与宝贝相提并论?”
祁玥:“……”
小家伙这么臭美的性子到底是跟谁学的?简直是比他还要自恋!
“宝贝,快到娘亲怀里来。”
叶薰浅被祁宝贝充满童稚的话逗笑了,向他招手,祁宝贝自是不会拒绝和叶薰浅亲近,这些日子祁宝贝都没和叶薰浅好好亲近过,这一切都因为他有个占有欲极为强烈的爹爹!
“娘亲。今天弟弟妹妹乖不乖呀?”
祁宝贝心情激动之余,他还是很注意照顾叶薰浅的,连钻到她怀里的动作也无比轻柔,生怕撞到她的肚子似的,只见他弯着腰,小耳朵轻贴在她肚子上,聆听着那似乎根本不存在的声音。
“有像宝贝这么乖的哥哥做榜样,你的弟弟或者妹妹当然乖了!”
叶薰浅在祁宝贝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亲,然后看着祁宝贝那张和祁玥分外相似的脸出神,不管她和祁玥以后有多少孩子,宝贝都是她永远的宝贝!
“娘亲,你和爹爹有没有给弟弟妹妹取名字呀?”
祁宝贝似乎很关心叶薰浅肚子里的孩子,话明显比平时多了,叶薰浅抚着他的后脑勺,轻摇着头,“还没有呢!”
“等你弟弟妹妹再大些时再取名字。”
叶薰浅见祁宝贝似乎有些不高兴,她心中暗忖:宝贝这小家伙看起来比她和祁玥还要在意她未出世的小宝宝……
“娘亲,宝贝要给弟弟妹妹取小名儿!”
祁宝贝听叶薰浅说名字没取,他纠结了一会儿后便释然了,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然而,话音刚落就引来了祁玥的不满,祁世子故作严肃,训斥道:“胡闹!”
“好了祁玥,宝贝也是一番好意!”
叶薰浅疼爱祁宝贝,不想看到小家伙失望的神色,将他抱到怀里,瞪了祁玥一眼。
祁世子这下委屈了,前一秒训斥祁宝贝的严父形象瞬间荡然无存,下一秒便化身忠犬,“薰浅,都听你的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
叶薰浅牵着祁宝贝的手,柔声问道:“宝贝想给弟弟妹妹取什么小名呀?”
“娘亲,宝贝还没想好呢。”
“那宝贝慢慢想,不着急。”
叶薰浅给祁宝贝整理衣襟,动作轻柔,每一个表情都给人以温暖之感,让祁宝贝恍如沐浴在阳光般似的。
一家三口共进晚餐后,便来到靠近卧室的茶餐厅稍作歇息,并讨论刊登寻医启事的事情。
“爹爹娘亲,你们放心好啦,这件事包在宝贝身上!”
祁宝贝负责齐都日报的发行,所有刊登的内容都需要经过他的审核,他做事细心,因此叶薰浅很放心放手让他去做!
“娘亲,今晚宝贝和你一起睡觉好不好?”
小家伙趁机搂着叶薰浅的胳膊,软糯糯的声音响起,萦绕在叶薰浅的耳畔,让她心一软,根本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只不过……祁世子黑着一张脸,心里郁闷到了极点,他的薰浅有了身孕,他不能不顾她的身体……若是再来个宝贝,那他岂不是要失眠一个晚上?
“爹爹,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祁宝贝关心祁玥,这会儿将小手贴在祁玥额头上,然后吹了吹,关切无比的语气让某世子内心的纠结散去了些许。
“不是。”
祁玥摇了摇头,握住祁宝贝的手,然后把小家伙抱在怀里,闷闷不乐。
“那爹爹为什么不高兴呀?”
祁宝贝在意家人,诚然,他很关心叶薰浅,同样关心祁玥,只因祁玥是他的爹爹,是叶薰浅此生挚爱!
过了一会儿,某世子注视着腿上的小萌货,郑重其事道:“宝贝,爹爹要单独和你娘亲在一起,要不然会生病的!”
叶薰浅:“……”
“为什么?”
祁宝贝再次困惑了,他实在是无法想象,难道说爹爹的生理结构与众不同?
“宝贝,要是鱼离开了水会怎样?”
祁玥自是不会无耻到和祁宝贝讨论某些话题,只好换个说法引导小家伙。
“会死。”
祁宝贝简单地回答,娘亲曾说过,鱼离开水会死是因为鱼鳃无法从空气中获取氧气,所以死是迟早的事情。
“爹爹就是一尾鱼,你娘亲就是一汪沉静的湖水,所以爹爹要是离开了你娘亲会死的,这样你就没有爹爹了!”
祁玥面露认真之色,却不想小家伙听罢更加纠结了,须臾,他凝视着自己的爹爹,语气温和而淡定道:“可是爹爹,鱼离开了水固然会死,但是却能令水更加清澈了,这不是更好吗?”
某世子:“……”
“以前娘亲喜欢养鱼,但是她又不喜欢天天换水,久而久之,就只好天天换鱼了……”
叶薰浅:“……”
祁世子听到自家乖儿子这句话,早已郁闷得想去撞墙,他恨不得撕烂自己这张嘴,没事干嘛把自己比作一尾鱼,这下好了……天天换鱼……这个臭小子是在暗示他,以后可以天天换爹爹吗?
“所以爹爹,为了让娘亲这汪湖水更加清澈,还是让宝贝来陪伴娘亲吧!”
祁宝贝小腿儿一前一后抖动着,左手捧着一盘葡萄,右手不断地将黑葡萄送入口中,吃得好生欢乐!
“宝贝,你还想不想给弟弟妹妹取小名儿了?要是想的话,就乖乖回你的房间去,少来打扰本世子跟你娘亲还有你未来的弟弟妹妹培养感情!”
祁世子黑着一张脸,恨不得把祁宝贝拍到天边去,不过转而一想,宝贝总是跟他唱反调,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在他还未出生时与他好好培养感情!
某世子一向是个善于吸取教训的人,想到这,他更加坚定了要陪伴叶薰浅直至他们第二个孩子呱呱坠地的决心,绝对不能让祁宝贝这个小坏蛋破坏掉!
“好嘛……爹爹宝贝让着你还不行嘛……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发行齐都日报,宝贝要去赶稿子了!”
祁宝贝虽然调皮了些,但是仔细观察,必定能发现他和祁玥都有着十分强烈的事业心,明天他依旧要上学,所以他要比平时早起一个时辰到报社去审稿,自是不能太晚睡。
“赶什么稿子?难道报社的人都是饭桶?”
祁玥心疼乖儿子,不想让祁宝贝太过辛苦,忍不住吐槽一句。
“不不不……不是他们帮不上宝贝,而是宝贝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不是他们有的!”
祁宝贝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瞅着祁玥,继续道:“爹爹有所不知,报纸上独家连载的漫画小丁丁历险记必须由宝贝亲自撰稿,以保证销量、话题性与趣味性!”
某世子觉得若非他心理承受能力无比强大,此刻的他想必会直接阵亡……
小家伙见时候不早,索性跟祁玥和叶薰浅道别,轻手轻脚地回房。
翌日辰时,祁玥在书房里阅览公文,叶薰浅则忙里偷闲继续给祁宝贝织毛衣,不是她日子过得太颓废,而是怀孕初期,她孕吐反应有些大,药老建议她好好躺着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保持情绪稳定,以免影响腹中的胎儿。
祁玥对此奉若神谕,不仅亲自照看她,还时时刻刻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做什么累着自己的事情。
“世子妃,今日的齐都日报已经发行了!”
须臾,琼华手捧报纸,来到叶薰浅身边,徐徐禀报。
叶薰浅百无聊赖地取过报纸,仔细地阅览了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占据了将近四分之一版面的头条,上面绘着一幅图,图画的两边是宫殿的轮廓,中间仿若以浓墨书写着两排字:大齐香妃,身染重病,黄金千两,悬赏天下名医!
字迹遒劲有力,俨然出自名家之手。
除此之外,下面还有一排小字,叶薰浅眸光移至此处,轻念出声。
“你是否为自己空有一身医术却无处施展而忧愁?”
“你是否为自己无权无势无法迎娶白富美而懊恼?”
“来吧!这是一个平台!一个展现自我高明医术、收获金钱权势然后一路走向人生的绝佳平台!”
“挑战怪病,火热报名中……”
“你,会是下一个神医吗?”
当念到最后一句,祁玥的嘴角已经在不停抽搐了……
------题外话------
推荐好基友现言,不容错过的好看。
《国民老公赖着你》,夏寐,一对一,宠文,男强女强,虐渣暴爽
神马?真假夫妻?贵圈好乱!
本是场虚情假意的爱情真人秀,却演变成世界瞩目的豪门骗婚?
一夜激情后,裴以沫认真跪下,“缪宝,别弄啥假设婚姻,来真的,嫁给我。”
女人轻笑,“我家不缺钱,凭什么要跟你?”
两天后,拍摄中,裴以沫又跪下,“缪宝,嫁给我。”
缪宝看看镜头,腼腆笑,“好啊。”
男人囧了,“女人咋变这么快?”
缪宝眨眨眼,“这只是个假想。”( )
第七十二章 这是什么野兽的声音?
“世子妃说得有理,这会儿皇后娘娘大概也收到报纸了,没准儿和世子妃想的一样呢!”琼华在叶薰浅身后给她按摩肩膀,此时娇声一笑,回答道。
她这么说并非没有道理,皇后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她的想法和观点往往异于常人,齐都上百贵女,也没见她特别宠爱谁,除了叶薰浅之外。
个中原因,琼华大概也了解一些,无非就是因为叶薰浅从小便表现出那份与众不同的特质,让她在成百上千的贵女中脱颖而出,耀眼得像是一颗明珠!
“这倒是,改天我和姑姑提一提,指不定能为她解忧!”
看完头条后,叶薰浅目光又移向了其它版面,过不了多久便看到了元媛和拓跋烈一家四口在逛街的画面,照片拍得很美,尤其是元媛和拓跋烈那交握的双手,还有离他们不远处的两个东张西望的小家伙,四人在人潮涌动的繁华街道上分外显眼。
叶薰浅心生疑惑,宝贝不是和拓跋乐不对卯吗?怎么还把人家弄到齐都日报上?
她可不会认为,自家乖儿子是什么喜欢以德报怨的人!
“世子妃,这照片拍摄的角度真好,让人觉得无比温馨。”
叶薰浅待下人自是极好的,没什么特别大的架子,因此琼华、夏鸢、琉璃、碎玉等人都很喜欢她,至少有她在,他们都不用担心自己惹祁玥生气受罚。
“是的。”
叶薰浅点了点头,琼华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她凝视着照片,轻言低语:“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世子妃也会和世子白头偕老的。”
琼华在她身边多年,或多或少都明白她的心思重生之挚爱。
“是吗?”
叶薰浅缓缓扭头,看着琼华,复问一句,丝毫没有注意到那本在书桌后的男子已然离席,迈着轻轻的脚步,缓缓靠近她。
琼华微微一笑,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她余光掠过祁玥的银色衣袂,笑道:“这个问题世子妃应该问世子不是吗?”
叶薰浅听罢方才回神,眼神往书桌的方向探去,而祁玥已在她身边,让她着实吓了一跳。
“祁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叶薰浅心中暗恼,她竟然连他来到她身边都没有察觉到,若是敌人,她恐怕早就死一万次了!
“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叶薰浅瞪了祁玥一眼,埋怨道。
祁玥在她脚边蹲下,握住她的双手,唇角微微上扬,翘起一抹光艳的弧度,缓缓道:“不是我走路没有声音,是你和琼华讨论报纸内容太入神了。”
“薰浅怎么样?宝宝他还好吗?”
虽然已经有祁宝贝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但祁玥在育儿方面还是一片空白,谁让他在宝贝最初的四年里缺席了呢?
正因如此,现在才这么紧张叶薰浅肚子里的这一个。
“好得不能再好了!”
叶薰浅见心爱之人脸上浮现起丝丝关切之意,心中一暖,一个多月的身孕,根本就不会有太明显的感觉好不好,若非有了孕吐反应,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会意识到自己肚子里又有了一个!
“薰浅,我不让你出去玩,你会不会怪我?”
祁玥学着祁宝贝的样子,将耳朵贴在叶薰浅肚子上,一双手则环住她的腰,彼时相偎,情深缱绻。
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欢出去玩,可他却让她待在王府里,也不知道会不会闷坏了她……
想到这,祁玥心里不由得自责了起来,叶薰浅指尖轻抚着他的墨发,微笑着摇头。
她并不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里,宝贝又去上学,大多数时候她便一个人待在书房里翻看他曾经看过的书,透过那熟悉的字迹,想念他……
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如同现在这般。
“薰浅,我答应你,等宝宝有三个月大,就陪你去外面玩。”
祁玥看着她,温声道:“你若觉得无趣,就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好不好?”
“嗯嗯。”
叶薰浅搂着他的脖子,两人侧脸相贴,亲昵到了极致,琼华不知何时已然离开书房,将空间留给祁玥和叶薰浅。“祁玥,以前我怀着宝贝时,每天都要去神坛上走一遭,希望能看到你蓦然出现的身影,可是……”
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怀胎十月匆匆而过,你始终没有出现……
叶薰浅搂着他,感受着属于他的气息,不想松开手,祁玥天性聪敏,即便她的话只是说了一半,他也能猜出她没说出口的下一半话,“薰浅,对不起,我说过要陪你一生一世的,可是却让你一个人走过那最艰难的日子……”
“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再也不分开,好吗?”
祁玥轻拍叶薰浅的后背,动作轻柔到了极致,温情的话回荡在叶薰浅耳畔,她凤眸扬了扬,不解地问道:“一家四口?”
“不是一家三口么?”
祁玥低低一笑,心爱之人呆头呆脑的模样霎甚是可爱,他见多了她聪慧无双的模样,现在这般倒也挺好此婚已经年。
“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一个。”
“你怎么知道是一个?说不定是两个呢!”叶薰浅撅着嘴,随口说道。
话里话外不依不挠,然而祁玥又怎会忽视了她完成一轮新月的唇瓣?
“若是两个,恐怕薰浅日后就更辛苦了……”
祁玥宽厚的掌心覆盖在她柔软的腹部,眼里流露出丝丝慈爱之情,从祁筱书屋带回来的书籍他看了,若是怀了双生子,那母亲的负担要重上许多,在分娩时风险也更大……
所幸他早已私下问过药老,药老说以他多年行医的经验看,薰浅怀的并非双生子,他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祁玥,我想吃你剥的松子。”
叶薰浅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想起祁玥追求她的那段日子里每天给她送一罐松子的事情,忍不住任性道。
祁玥愣了一下过后便明白了,他拍了拍手,示意琼华走进书房,“替本世子去拿一罐没剥壳的松子过来。”
“没剥壳的?”
琼华面露诧异之色,世子妃吃松子时不都喜欢让人将壳去得干干净净吗?怎么这会儿转性了?
“对,你去拿便是。”
祁玥不想解释太多,他若有时间,还不如多陪陪叶薰浅!
“是,奴婢这就去拿!”
琼华确认好后,方才离开,叶薰浅和祁玥相视一笑,他坐到她身边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接着从她手中取过最新一期的报纸,大致看了一遍,然后道:“薰浅,这报纸上的字密密麻麻的,你才有身孕,还是不要这么伤眼睛了,若是想知道报纸上写了什么,我念给你还有宝宝听可好?”
“祁玥,有你在身边,真好……”
叶薰浅唇畔溢出一丝幸福的笑意,当年的孤寂远去,此时萦绕在她身旁的是他淡渺却入骨的青莲气息,她点了点头,她喜欢听他念书的声音,抑扬顿挫,富有磁性,令人着迷。
“宝宝,你一定要快快长大。”
祁玥轻抚着她的腹部,而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羽毛般轻浅的吻,紧接着开始念给叶薰浅听。
语速不急不缓,恰到好处,叶薰浅渐渐闭上了双眼,享受着午饭前的静谧时光风流人物。
祁玥念得格外认真,吐字清晰无比,时不时朝着叶薰浅恬静的“睡颜”浅笑,虽然她看不见,但他依旧乐在其中。
“祁玥,等一等。”
念到一半,叶薰浅睁开眼睛,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停顿一会儿。
“怎么了?”祁玥给叶薰浅盖上薄毯,轻声询问。
“前些日子齐皇查封了惊鸿苑,如今正常开业了?”
叶薰浅眉头轻蹙,有些不解,照理说……齐皇找不到谢惊鸿,绝对不可能撤掉封条才对……
“嗯,报纸上的确是这么写的,昨晚开始的。”
祁玥仔细瞧了瞧手中的报纸,上面还有一张惊鸿苑重新开业的图片,应该没错。
“这不太对呀……”
叶薰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开始思考了起来,祁玥见状顿时急了,他丢下手中的报纸,然后握住叶薰浅的手指,不让她揉自己的脑袋,“薰浅,你不许多想这些事情的,会影响身体。”
“这种鸡毛蒜皮无关痛痒的小事就让宝贝去操心好了,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持美丽心情!”
祁玥在医术上看到了许多孕妇在怀孕初期思虑过多导致小产的案例,这会儿别提有多紧张了!
“祁玥,你怎么这么霸道,连我脑子里想什么都要管!”叶薰浅捏了捏祁玥的腰,不满地说。
以前还不觉得,可最近,他好像管得越来越多了!
“薰浅,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本世子,为了你还有宝宝好,本世子不介意更加霸道一点儿的……”
祁玥挑了挑眉,伸出手,在她鼻梁上刮过。
偷得浮生半日闲,两人在书房里聊天,好不惬意。
祁王府沉浸在一片宁静与温馨之中,然而皇宫早已鸡飞狗跳。
叶怜香病情加重,被绑在椅子上,无论如何挣扎都解不开布条,太医们日夜在隔壁守候,随时做好准备,一连几日,众太医都憔悴了不少。
皇后每日都会来怜香楼一遭,顺便给太医们带来些许新鲜水果,以表慰问。
“诸位太医辛苦了,香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她自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吩咐侍女将水果分发下去,然后言简意赅地叮嘱几句。
太医们都是明事理的人,皇后德高望重,出身高贵,母仪天下,哪怕是齐皇也对她敬重有加,太医们自是不敢怠慢。
二十多年来,后宫的宠妃们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人,地位稳如泰山,皇后便是其中一个!
“本宫已经在齐都日报上刊登寻医启事,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皇后平时吃的新鲜水果,很多都是祁宝贝搜罗来孝敬她的,常人难得一见,太医们收到礼物,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这些水果可是在齐都日报上露脸过的,带出去不知要让多少同僚羡慕嫉妒恨锁魂降gl(降头第二部)!
齐都日报的发行,让整个齐都的百姓都知道了香妃身患重病之事,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三日,人尽皆知!
报名参加的大夫不少,只因头条上的悬赏十分诱人,千两黄金,这足够他们娶妻纳妾花一辈子……
就算不能治好香妃娘娘,能到皇宫走一遭也是多少任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因此,大夫们报名的积极性很高,高出了皇后和祁宝贝当初的预想。
适逢周末,祁贤学府全体师生休假,祁宝贝一大早便换了身衣裳,然后和祁玥、叶薰浅报备一声,接着进宫。
怜香楼里,安静至极,皇后和祁宝贝在客厅里吃点心,没有半点慌张之色。
而怜香楼外,大夫们早已排成了长龙,一个接着一个进入卧室给叶怜香诊脉。
只是……这一整天过去了,给叶怜香看病的大夫将近五十个,几乎全部在诊脉之后的瞬间摇头,表示另请高明。
皇后神色未动,这样的结果在她意料之中,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请这些大夫过来给叶怜香看诊也不过是走场子而已,免得谢惊鸿的出现会让齐皇起疑心。
“祖姑母,宝贝都陪你坐了几个时辰了,香妃娘娘的叫声怎么这么难听?跟猪快要被杀时的叫声一模一样!真是吵死了!”
祁宝贝捏着一颗荔枝,往自己嘴里送,一边品尝美味,一边吐槽叶怜香的**声难听得跟猪叫一样。
“天真无邪”的话,飘过众人耳畔,让在场之人想笑又不敢笑。
“宝贝,香妃娘娘是病人,你要体谅一下她。”皇后抚着祁宝贝的小脑袋,宠溺无比道。
叶怜香身患怪病的事情,整个齐都的人都知道了,元媛和拓跋烈没道理不知道,身为齐皇的女儿和女婿,自然免不了来此慰问一番。
元媛是漠北王妃,但她生母已经去世,叶怜香是齐皇宠妃,那么便算得上是她的长辈。
虽说她和拓跋烈都不待见叶怜香,不过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
怜香楼下,拓跋烈、元媛牵着拓跋钧、拓跋乐停下脚步,侍女与侍卫们纷纷行礼,元媛挥了挥手,无声示意他们起身。
两个小家伙徐徐抬头看着二楼叫嚷声传来的地方,面露困惑之色,拓跋乐扯着元媛的袖摆,问道:“母妃,这是什么野兽的声音?小乐怎么从来没听过?”
他声音丝毫没有压低,以至于让怜香楼里里外外的人都听了个便,其中自然也包括拥有神力耳聪目清的祁宝贝。
“哼,那个讨厌鬼,竟然抢宝贝的台词,简直是可恶!”
祁宝贝重重地拍了拍椅子的扶手,似乎不高兴了。
------题外话------
更新,么么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