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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仙同岁全文阅读

作者:一云夕梦     与仙同岁txt下载     与仙同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被冰封的村民

    海来大哥本来就是这么优秀,算他们有眼光!

    就在木尔比还在心中为他的海来大哥自豪时,希缇娅问季咸:“你方才是想要出去吗?”

    废……“当然”要傻站在那里当靶子吗?

    下一刻,希缇娅轻轻抬了抬手,那些线竟然重新组织起来,紧跟着那些树迅速后退,最终恢复原样。

    两人目瞪口呆,希缇娅还满脸疑惑的看着季咸:“这样做不可以吗?”

    这时候季咸才反应过来开始的时候希缇娅愣着的原因了,她是真的不理解季咸为什么要废那么大劲儿。

    呵呵!

    感觉自己被鄙视了,季咸不说话,心惊于希缇娅神识的强大,就连木尔比也说:“怎么会这样!海来大哥设置这些的时候后花了十天的时间!”

    季咸眼睑微垂,楼川川出窍的修为和她一比,啥也不是。

    “她、她是谁”木尔比结结巴巴的问到,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

    季咸回过头看了眼把丝线当做玩具摆弄的希缇娅,干巴巴的说:“她叫希缇娅”。

    对面的壮小伙瞪大了双眼,很没骨气的腿软了,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你、你说什么……”

    白发白瞳,是城主没错了。

    更何况,希缇娅这三个字没人敢冒犯。

    希缇娅停下了手,淡漠的看着他,眼含警告。

    木尔比知道,他要是说穿了城主的身份,小命不保。

    他突然反常的举动让季咸起了疑心,问到:“你认识她?”

    “不不不、不认识”木尔比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就差没把我害怕,我不能说这几个字些在脸上。

    明白不可能从木尔比嘴里听到真相,季咸并没有追问。

    木尔比的村子受人欺负,一方面是因为惩罚歧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有强者,所以希缇娅不可能是他们村子的人。

    银镜的村子互相争斗,要希缇娅是其他村子的强者,木尔比也不该是这样尊敬钦佩的表现,唯一的可能就是希缇娅是城里的人。

    还是城里担当重要职位的人。

    可惜希缇娅并没有暴露过自己的实力,现在只知道她的实力在楼川川之上。可城中高管的修为在出窍之上的人也不少,并不能确定她的具体身份。

    更苦恼的事,季咸对冰城的人物消息一抹黑。

    “你一直呆在这里?”

    听到季咸的话,木尔比下意识的就是警惕,但一看到希缇娅就放松了。

    坚信在城主身边的定是好人,木尔比把一切都说了:“嗯。几个月前海来大哥发现了这地下有个遗迹,怕被人发现,所以放我守在这里。”

    他对假海来一脸钦佩,季咸忍不住问:“你不想的到那些宝藏吗?”

    谁知木尔比也为她在侮辱他,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你在说什么,这本来就是海来大哥发现的,更何况,还来大哥也是为了村子,正在遗迹里拼死拼活,我能守在外面,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季咸被他的觉悟惊呆了,可怜他不知道,他崇拜的海来可能早就被楼川川杀了,辛辛苦苦守在外面,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他的村子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更气人的是,他自信把入口守的好好的,想不到顾秦早就进去了。

    遗迹入口是在树群后面的小池上,木尔比并没有告诉她,是季咸靠着自己找到的。

    进入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跳进去,人就会出现在遗迹之中。

    得亏了楼川川在前面把机关破坏的差不多了,季咸三人畅通无阻。

    遗迹很大,是一整个村子。

    此时明明是艳阳高照,甚至有点热,在村子的路上却矗立着被冰封的村民。

    木尔比凑上前去一看,冰雕里的人的眼睛都还睁着,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些都是真人。

    季咸关顾着寻找顾秦留下的踪迹,没注意到希缇娅走过的地方,那些被冰封的人身上的冰在慢慢融化。

    三人随便走进了路边的房屋,屋子里落满了灰,一家五口坐在饭桌上正在享受美食,女主人还在为小孩喂饭,小孩挑食的转过了头,十分真实。

    这种画面让人从心底里害怕,木尔比小声的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人连痛苦的反应都来不及。”

    你一个本地人都不知道,我怎么会指导?

    季咸放开神识感受房间里的一切,诡异的事,她的识海里能感受到的又生命的除了他们三个,还有被冰封的一家。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痛苦,说不定他们还活着呢。”

    一想到这些人被冰封还有意识,木尔比下意识的远离了几步,嘴上还说:“怎么可能,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是一直活着那该有多痛苦。

    “管他活着还是怎么样,我们还是先走吧,要是好东西都让你海来大哥拿走了,我可亏大发了。”

    说这话的时候,希缇娅看了眼季咸,眼睛眨了眨,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回答。

    打着找宝物的旗号,季咸带着两人行路之快,终于找到顾秦和谷丰,惊喜的是,风止也在。

    这可真是太让人高兴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看到顾秦和风止的时候,季咸终于松了口气。

    有这两人在,就算希缇娅再怎么强,她的小命也该有保障了。

    两方人马相遇,除了木尔比一脸警惕,希缇娅不在乎,其他都是自己人。

    谷丰惊喜的朝着季咸招手:“禾子,终于找到你了!”

    看着盯着盛世美颜的两人,季咸沉默了,他们为什么不易容再进来,那她易容还有个屁用!

    比她更崩溃的是木尔比,他明明把手的好好地,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眼看这天色渐暗,气温骤降,大家也不想在外面喝西北风,干脆究竟走进一间屋子。

    “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虽然这两人气息很强大,但木尔比实在憋不下去了,这个问题困在他脑海里转圈圈,都快让他憋疯了。

    谷丰乐呵呵的摸着头:“很难吗?我们就是顺着路走进来的。”

腐龙

    很明显,进来的路不止一条,只是另一条路更加隐蔽,连把守外面这么久的木尔比都不知道。

    相比之下,也只有季咸他熟悉一点儿了,木尔比问:“禾子,他们是谁。”

    要不是这两个都惹不起,季咸都想撂挑子了,真的是没见过这么招摇的人,就委屈一下你们那张帅脸都不行吗?

    “他们是我的师长,只不过我这么个小人物平时很难见到他们。”

    对于几人的出现,希缇娅丝毫不敢兴趣,反倒是顾秦和风止感觉到了她的可怕,心里暗暗警惕。

    找到机会独处的机会,顾秦把季咸叫了出来,询问道:“她是谁?”

    季咸把遇见希缇娅的事说了,听到她的名字,顾秦若有所思,随即莫名的笑着看着季咸。

    “你可知当今冰城城主的名字。”

    话只说一半,季咸已经懂了,只有片刻的震惊,像是觉得理所应当,甚至为她说好话:“这一路来她也没做过什么事,是友人。”

    对于友人二字,顾秦不可置否,只要对任务没影响,季咸是和希缇娅做朋友也好,成为知己也罢,他都不在意。

    一行人继续像前走着,这村子的诡异之处越来越多,那些冰封村民身上的冰越来越薄。直到有一次,木尔比不小心碰倒了一做冰雕,冰层碎裂一地,那本该死去的村民奇迹般的有了呼吸。

    “他、他、他”木尔比指着地上的冰人儿,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几人眼里闪过暗芒,季咸抬眼看着云淡风轻的希缇娅,偏过头和顾秦对视一样。

    他们都觉得是希缇娅的缘故。

    察觉到气氛诡异,古丰倒吸一口气:“这也太吓人了,还好马上就到之前我们发现的那个洞口了。”

    谷丰说的洞口,是先前他们发现的,只是不能进去。

    好在之后的路程没发什么,到了洞口,季咸远远的就看到了祝非池。

    洞口上覆盖着一层坚硬如铁的冰,只有祝非池这火灵体才能打开。

    先前他们几人也是因为等待祝非池才在村子里歇息。

    季咸围着洞口转了一圈,发现顾秦几人不敢暴力动手的原因。

    在这门上,有一层杀阵,很特殊,若是有人强行打来大门,杀阵变回还以双倍的力量。

    而要强行打开大门,实力最低也得出窍。

    破阵的唯一方法,确实在门后,根本无解。

    阵法的时间并不长,不用想就知道是先前进去的楼川川的手笔。

    真是狠啊!

    等顾秦交代完,祝非池才有空走过来。

    看到季咸依旧为希缇娅撑着伞,他眼神一凛“季咸。”

    直到季咸看向他,他的心才放下,暗道自己多心了,怎么可能有人假冒季咸。

    他的声音就像是一汪清水,季咸明台一片清明,有什么东西突然离开了。

    “怎么了?”看着季咸皱着眉头,祝非池忍不住关心。

    季咸看向不远处的希缇娅,忍不住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祝非池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很强”,他的感觉极其敏锐,就像是遇见了天敌。

    季咸点头,忍不住回想这几天的举动,那些日子她到底是怎么,竟然会对希缇娅百般讨好。

    也许是因为祝非池的原因,她清醒过来了,同时更觉得此行危险冲冲。

    打开洞口,一条长长的冰梯直通地底,越往里走,就越高冷。

    路上满地箭矢,还有些打斗的痕迹,应该是楼川川触发了机关。

    没有看到血迹,木尔比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一点儿,至少现在他的海来大哥还是安全的。

    察觉到有人进入,刚经历一场苦战的楼川川满身是伤,拖着被机关刺穿的腿躲了起来。

    这一处遗迹机关巧妙,世所罕见,即使有部分地图在手,他也寸步难行,以至于进来了这么久,他即使找到了主密室,也进不去。

    楼川川用血淌出来的路,便宜了季咸一群人,顾秦最擅长追踪,带着大家追了上去。

    闻着空气中的铁锈味,季咸警戒起来。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脚底的深谭,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将楼川川重伤。

    “海来大哥?是你吗?”木尔比的视线在四周昏暗的角落里寻找,十分担忧。

    躲在暗处的楼川川咬紧牙关,打量着几人,视线从季咸几人略过,最后停在了风止,顾秦和希缇娅的身上。

    虽同为出窍,可就算是他全盛时期,也抵不过那名男子,更别提那两位看不清深浅的人。

    他暗暗心惊,修仙界合适出现了此等修为高深之人,按理说他应该知道。

    原来顾秦和风止二人用了秘术,在旁人眼里他们样貌并未改变,可在楼川川眼里,确是陌生人。

    祝非池将神识投入潭地,看到地下的庞然大物是变了脸色。

    “是一头腐龙!”

    他的话让几人面色凝重,木尔比更是慌了神,趴在谭边大喊:“海来大哥,是你吗?”

    顾秦目光看向楼川川躲藏的方向:“想来阁下便是木尔比的海来大哥吧。”

    被发现了,楼川川神色微变,从暗处走了出来,忍着疼痛,完全看不出受了重伤问道:“木尔比,这几位是……”

    见到他安然无恙,木尔比又惊又喜:“海来大哥,你没事就好!”

    季咸见此,悄悄地往远处挪了挪。

    腐龙乃是龙族死后怨气所化,至邪至阴,现在但是能解释村民为何会被冰封。

    看来地下便是楼川川此行的东西了,能让他不远万里跑到这银镜,绝对是好东西。

    回想着一路走来的路线,往潭地望了望,季咸终于明白过来。

    这不就是赤霄坤灵图的地图嘛!

    她的心极速跳动,楼川川为什么会知道?还是说他投靠了厄鬼王。

    冷静下来,她想起上次在玄武殿中获得碎片的经历,这里应该也有一道密道。

    另一边,楼川川焦急万分,若是他们进去,里面的东西可就没他的份了。

    “诸位,潭下凶险,海某算是吃尽了苦头,便不打算再去了”。

    没想到他会轻易放弃,这让大家很是警惕。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季咸觉得没这么简单,顾秦和风止相视一眼,下面的腐龙就是二人合力也得吃着苦头,当务之急还是跟着楼川川。

再得碎片

    两人之间没有言语,顾秦便抬脚追了上去,留下风止带着大家。

    就在几人犹豫的功夫,潭水突然咕噜咕噜的冒起了绿泡,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开来。

    风止脸色微变,眉头微皱,下令到:“屏息!”

    潭水突然变成剧毒之物,季咸只是微微吸入一点儿,便觉得脚步虚浮,浑身乏力。

    后背传来一阵温暖,原来是祝非池为她输入了灵力。

    紧接着,四周的墙壁开始移动,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场面迅速变幻,其他人全都消失不见,季咸和祝非池脚底的地板分开,露出地下咕噜咕噜的毒水。

    关键时刻,祝非池跳到了季咸所在的地板。

    等一切停了下来,她们又在一个新的密室。

    难怪楼川川困在这里这么久,原来还有这茬儿!他敢离开,就在赌谁再一次先找到毒潭。

    祝非池也想到了这一点,等季咸调理完毕,才说:“楼川川在此地时间长,比我们更熟悉线路。”

    季咸拍掉身上的灰,小秘密的说:“不用担心,我有地图。”

    闻言,祝非池诧异的看着季咸,随即想到了那本八卦图,恍然大悟:“确定吗?”

    季咸唯独不愿意欺骗隐瞒他,点头说:“先前我就是这么得到另一块碎片的。”

    赤霄坤灵图在她的脑海中缓缓展开,结合潭地的腐龙,季咸在地图上找到了龙形路线。

    “找到了!”隐藏入口就在龙的眼睛。

    路上听她说了事情始末,祝非池问:“这么说楼川川应该也有地图。”

    季咸往前面认出一块石头,原本可容两人通过得通道迅速合拢,两边石壁冒出尖刺,上面涂满毒液。

    侧着身小心翼翼的通过,季咸才松了口气:“不用担心,我手里的才是主地图,他们手上的应该看不见密道。”

    有了赤霄坤灵图,二人很快就找到了龙的左眼。

    面前是一块墙壁,季咸二话不说将它打破,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就是这里!”季咸欣喜不已,熟悉的岩浆池。

    祝非池还是有点不放心,拉住了准备跳下去的季咸:“我先上。”

    怀着会重伤的心情,祝非池扑通一声跳了下去,不一会儿,季咸就收到了他的传音。

    “下来吧。”

    下面的景象和上次一模一样,空荡荡的,只有中心一幕光墙。

    驱使吐金虫取了东西,正准备个祝非池撤退,原本的光幕突然消失,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竟然是谷丰。

    三人大眼瞪小眼,季咸和祝非池还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谷丰便笑道:“哈哈哈,我就说我运气好吧!”

    原来,几人被分开后,谷丰独自落在了一处。

    “我呆的地方可冷了,全是冰,还好有雪女权杖,吸收了寒冰后,露出两条条长长的通道,我随便选了一条。走过来就看到你们了,”

    她们看着地图,还得小心陷阱,结果谷丰直接就落到了龙之右眼,真是人比人死人,季咸说:“我们也是误打误撞从上面落下来的。”

    不待他感叹头顶岩浆的神奇,祝非池说:“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免得外面的腐龙发现的。”

    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讨论它,腐龙发出恐怖的龙吟。

    演着谷丰的来时路,几人回到了谷丰说的地方。同时,密室的光幕恢复如初。

    季咸闭上眼,在脑海里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另一条道直通出口。

    “有谷丰在,这条路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们走吧。”

    就在三人离开后,岩浆上方发生了一场战斗。

    是楼川川和顾秦!

    原来楼川川根本就没有离去,支开木尔比后,来到了之前的发现的通往潭水最便捷的密室。

    因为墙体突然移动,顾秦暴露出来,楼川川明白了,他们就是冲着他来的!二人同时出招,无视机关,招招毙命。

    很快,楼川川不敌,恰巧此时机关停止,他们停在了岩浆上方的密室,楼川川被打落下岩浆。

    按理说楼川川必死无疑,可顾秦小心谨慎,神识穿过岩浆,生机全无,他这才放心离开。

    可惜他不知道岩浆特殊,更不知道地下别有洞天。

    楼川川侥幸捡回一条命,惊喜的发现这里竟然就是他的目的地,可当他用秘法探入光幕,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受命取东西,并不知到底是何物。

    难道是那群人?他想起了希缇娅和风止,发现自己完全记不得对方的样貌。

    能让他种幻术而不自知的,除了獬豸堂秘法,世上哪有如此精妙的法术!

    只一瞬间,他就猜到了顾秦几人的身份,同时意识到他犯了多大的错误,那群人中,必定有季咸!

    自己竟然从一开始就暴露了!

    气急攻心,楼川川又是喷出一口龙血,用秘术压抑的魔气肆虐开来。

    “季咸!非池!雪女权杖感应到了魔气!”谷丰紧张的环顾四周,害怕楼川川追了上来。

    很快,有人靠近了这里,三人紧张的心提到嗓子眼,难不成这么倒霉?

    躲在茂密的树上,一股冰寒之气扑面而来,季咸往下看去,是晃眼的白色。

    是希缇娅!

    感觉到她的视线,希缇娅仰头看向季咸,晶莹的瞳孔倒影着树叶。

    “你在躲我吗?”

    三人跳下树,季咸此时看她,只有满眼的忌惮。

    就算察觉到了季咸态度的变化,希缇娅也没多说什么。

    季咸松了口气,还好此时树叶茂密,不需要打伞,要是希缇娅让她撑伞,她都不敢拒绝。

    当然,希缇娅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直以来,好像都是季咸脑子犯糊涂了。

    “地宫里的东西多被人拿走了,你们为何还留在这里?”

    季咸敏锐的察觉到现在的希缇娅有些急迫,不想他们继续在这里,更别提她这番意有所指的话。

    她知道是自己拿走了东西吗?

    谷丰叹了口气:“的确,这次来的晚了,里面的好东西全让木尔比的同伴拿走了。”

    说曹操,曹操到,他们距离出口本就不远,楼川川竟然也误打误撞找到密道出来了!

她一直都在

    “阿三!”楼川川看见她,咬牙切齿,二话不说就朝她攻击,现在的他可是气的吐血。

    这次他存了必杀之心,季咸连躲过的机会都没有。

    “魔族?”希缇娅面上极其厌恶,只是抬手,便将楼川川全力一击化解!

    知道这个女人厉害,可见她出手,楼川川还是心惊,难不成是不出世的大乘老怪!

    一击不成,楼川川转身就跑,希缇娅对魔族痛恨万分,哪能让她离开,弹指飞出冰箭,追着楼川川而去,所过之处冰冻三尺。

    楼川川手段颇多,眼见躲避不成,竟然转身直面冰箭,魔气化作巨口,将冰箭悉数吞下。

    紧接着,他身上的伤迅速愈合,修为连上两个小阶,瞬间变提升到了半步分神!

    成功逃走的楼川川不敢停歇,扔着反噬离开了冰湖。

    这边是楼家秘术,通过吞噬强者攻击提升功力,到同时自己也会感受到相应的痛苦。

    这一次他吞噬了希缇娅的冰箭,危险万分,时刻就要爆体而亡。

    匆忙的逃到冰螺树林中,他彻底变成了一头怪物,大开杀戮,片刻间冰螺林被夷为平地。

    冰湖中,雪女睁开眼,浑身散发着寒气,三人用功法抵挡,身上也挂满了霜。

    好在她气消失的快,转头问三人:“他是魔族!你们认识?”

    方才楼川川可是喊了声阿三,就算他们否认,希缇娅也不会信,看着她眼中冰雪翻涌,季咸连忙解释。

    “我们是敌人,我们是天虞蜀山的人,绝对和魔修誓不两立!”

    她对季咸有好感,相信了她们的话。

    这时候,谷丰储物戒的雪女权杖激动不已。

    “快快快!放我出去!”

    它不停的催促谷丰,让他不敢耽搁。

    就在休息吧出手的时候,它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雪女权杖飞到了希缇娅的手上,就像是小孩见到了父母,亲昵的围着她转。

    到手的宝物还没捂热呢,就跑到别人那去了,谷丰一阵心塞。

    雪女权杖散发着莹莹冰寒之气,希缇娅的额头随之出现了雪花大印记,空中开始飘落冰蓝色的雪花,所有人都被这异象惊呆了。

    希缇娅伸手出右手指轻轻触碰权杖,在触碰的刹那,一人一物见流转着冰蓝的光。

    等一切异象消失,权杖遁入希缇娅眉心,等希缇娅再睁眼时,她原本白色透明的瞳孔变成了冰蓝色,淡漠的神情也变得柔和,嘴角隐隐挂着笑。

    她对谷丰说:“是你把它带回到我身边的,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说着,她的掌心出现了一本古旧的书。

    “此物名为万物生,便是当今世上所有炼体之术也不抵它。你如今的炼体之术虽好,却始终存在弊端,拿着吧。”

    谷丰被这天降的福利砸晕了,这可是《万物生》呐,授业院的老师长老曾说过,现今所有的炼体功法都从万物生中演变出来的,就像是大海与小溪。

    “多谢前辈”谷丰连忙行礼,珍视的把东西接过来。

    希缇娅感受到地宫里的动静,对季咸说:“你随我来一趟。”

    季咸看向祝非池,跟着她离开了。

    两人在不远处停下,希缇娅随手布下结界。

    “你们就是无双那丫头的徒儿吧,她的眼光真不错。”

    她的话让人震惊又不解:“前辈您就是当年的雪女?”

    希缇娅摇头:“我是她,却又不是她。我叫你来,是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们。”

    你们?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可现在结界里,确确实实只有她们二人。

    就在季咸想要询问的时候,她突然就得精神一震,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分离出来了。

    适应了眩晕之后,季咸睁开眼,就看到面前一模一样的她。

    “季咸!”

    曾经呆在她身边多年,她又怎么会忍不出这就是原主呢?

    可是如今的原主只是一缕残魂,季咸开始慌了。

    难道当年原主并没有死,自己一直鸠占鹊巢?

    铺天盖地的自责压得她喘不过气,希缇娅发现了她的异样,开口说道:“你并不需要自责,你本来就是她。”

    看着女孩眼巴巴的望着她,希缇娅陷入了回忆:“当初无双就说过,她会有两个徒儿,说的就是你们,你不必觉得愧疚,你们二人不过是存在是时间不一样罢了。”

    她的话说的云里雾里,季咸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就像她一直搞不明白明明登天阁里不过是一场幻境,祝无双却能预知她的到来。

    “那她会怎么样?”季咸无比关心原主的状况,现在的她看着糟糕透了。

    可惜,希缇娅并没有带来好消息:“她存在于过去,也只会是过去,你不必纠结,也不用感到自责,毕竟,没有人会憎恨自己的未来。”

    听着她的话,季咸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在仙界孤独岁月里的原主,一滴清泪滑落。

    原主死的决绝又从容,可她觉得不甘心啊。

    突然,她意识到,原主应该挺过小时候的那场死劫,否则她怎么可能出现在仙界……

    “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没错,是她自己放弃了。”

    看着那一缕魂魄,季咸的眼睛难受极了,她为什么看不开呢?

    “唉”希缇娅好像叹了口气:“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现在有重要的话对你说。”

    本以为原主的事情够让人惊讶了,没想到希缇娅接下来的话更让她惊慌。

    “地宫里的碎片想来你已经拿到了,如今你又几块碎片了?”

    什么!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季咸的呼吸紊乱,她最大的秘密被人看穿了。

    “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不利,当年诡族对我雪女一族有恩,如今总算可以偿还这一笔人情债了。”

    季咸慢慢冷静下来,的确,希缇娅什么都知道,她要是想抢赤霄坤灵图,就算她自爆都没用。

    “诡族?”季咸问到,时隔多年,她在一起听到了这个名字:“他们不是已经灭族了吗?”

    想到当初登天阁里所见,季咸有个大胆的猜想。

    “不错”希缇娅像是看透了她心中的想法:“诡族瞒过了天道。”

    希缇娅娓娓道来,把一切都告诉了季咸,于此同时,空中雷云弥补,天色瞬间转黑,天就像是要塌下来了。

杀不尽的冰人

    诡族的圣物赤霄坤灵图中蕴含天道,破坏了世间秩序,引来天道剿灭。

    说来讽刺,诡族却在赤霄坤灵图中的那一缕天道中看到了一丝生机。

    那些被禁术禁锢的诡族人的魂魄,全都是自愿的,他们用自己永生永世的折磨,从赤霄坤灵图中引出那一缕天道,注入到了孕妇胎中,同时,将赤霄坤灵图分为五份,掩埋于世界各地,只留下中心残页。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那一缕天道,族中十几名孕妇,最终成功诞生下来的,只有一人。

    希缇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婴儿生下来便比常人多了一魂一魄,如同痴儿。”

    季咸跟着希缇娅,就像是个看客,看着那婴儿。

    孕妇生下他就难产死了,婴儿就这么血淋淋的躺在雪地里,身上只盖着一张赤霄坤灵图碎片。

    雪变成了一只大手,轻轻的把婴儿送到了一家农户门口。

    就这样,婴儿在农户家里长大,因为痴傻,没少受人欺负。

    直到有修仙者路过此地,不仅治好了他的痴傻,还将他带走了。

    临走之前,少年感激农夫多年养育之恩,将赤霄坤灵图残页留给农夫。

    他并不知道那块破旧的布意味着什么,只想留一个念想给养育他的人。

    少年踏上了修行之路,和普通人一样,一步步往上爬,结婚生子,最终陨落。

    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春秋,雪女一族终于又感应到了身具诡族人血脉的人。

    于是,雪女把婴孩带到了昆仑,她便是祝无双。

    祝无双的天赋极高,本就具诡族人推演的天赋,又身怀天道之意,若是有赤霄坤灵图,必定能实现诡族人多年夙愿。

    可惜,她身在了修仙界生死存亡之际,毫不犹豫的选择护卫家园。

    “天道向来公平,当年若非诡族太过放肆,它也不会下此毒手。无双的选择,足以赎清诡族犯下的罪孽,所有,天道决定给诡族人一个考验。”

    她们来到了五百年前的竹山,大街上,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摆摊算卦,一对双胞胎乖巧的站在两旁。

    本是元宵佳节,这条街却成了人间炼狱。

    那一对双胞胎,死里逃生后,一个被带去了天虞,成了如今威风凌凌的獬豸堂首座,一个被带去了关内,成了谈虎色变的厄鬼王。

    顾秦和厄鬼王竟然是亲兄弟!

    “难道天道的考验就是让两兄弟自相残杀?”今天的震惊太多了,季咸有些不能消化。

    雪女说:“想来你已经察觉到了,如今修仙界变故危机重重,魔族将要卷土重来,天道的考验,就是看这二人如何选择。”

    季咸明白了,厄鬼王是魔修,若是魔族卷土重来,对他来说是好事,倒是后就看他如何选择。

    要是厄鬼王选择了魔族,顾秦面临的,就是大义灭亲。

    可让季咸更焦急的是,魔族又要来了吗?

    察觉到她心绪不宁,希缇娅施法将她的心情平复。

    “天道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料到,世间变幻无穷,总是会产生些异数的。”

    希缇娅带她来到了当年见到婴孩的农夫家。

    当初少年留下的赤霄坤灵图,在经历几代后,农夫的后人终于发现了其中奥妙。

    不知又经过多少岁月,农夫的后人带着家族迁徙到人迹罕至之处,躲避战乱,安营扎寨,便是季家村的由来。

    “季二爷为季咸挡掉了死劫,留下季咸一个人。后来,季咸遇到了家破人亡的祝非池,两个小孩便相依为命往京城,本想投靠祝非池的家人,阴差阳错被驻守在皇城的天虞弟子遇到,带回了天虞。”

    这就是原本的命运,原来那时候祝非池是和她一起去了天虞。

    “可惜祝非池的灵根被吴晦的邪气侵染,有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只能留在外门。而季咸也被当做普通的雷灵根,拜入顾秦门下。”

    刚入门的他们根本没机会见到天虞的大人物,没人看出他祝非池的天上剑骨。

    更让季咸意外的,她竟然拜了顾秦为师!

    希缇娅正想继续说,空间却开始震动,她眉头紧皱,手指抵住季咸的眉心。

    脑海中传来一阵刺痛,晃眼的工夫,希缇娅的结界就已经崩溃。

    外面已经成了冰天雪地,从地宫遗迹处蔓延开来的冰雪,将整个世界冰封。

    看到季咸出来,祝非池焦急的跑了过来,他们几人拼命抵挡冰雪,不过效果甚微。

    冰雪肆虐,就连希缇娅这个雪女都严阵以待,她对大家说:“你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冰湖要沉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入地宫遗迹,冰雪蔓延的速度的确降了下来。

    他们清楚,希缇娅并不能彻底解决,不敢停留。

    进入村子,几人便意识到不对劲。原本应该林立在村子里的冰雕竟少了许多。

    空中洋洋洒洒的飘着大雪,地上的积雪已经到了膝盖,而还存在的那些冰雕上的冰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耳边传来咔嚓一声,那些冰雕彻底活了过来,如同猎狗见着鲜肉一样朝他们攻击。

    冰人所过之处皆是寒冰,速度极其敏捷,祝非池一剑斩下,金乌剑虽将它斩碎,可冰人下一秒又从雪地中聚齐复活。

    这些东西杀不尽,看不完,几人只好且斩且退。

    大雪封闭了几人的视线,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几人灵力消耗的几块,谷丰不小心,被冰人抓住了手臂,冰瞬间就凝固了。

    季咸看向前方的塔楼,那里是最高的地方,冰人一时半会儿上不去。

    “你带着谷丰先上塔楼,我引开他们!”

    看着谷丰痛苦的样子,祝非池没有迟疑,只说了句小心,便把后背交给了季咸。

    二人登上塔楼,谷丰手臂上的冰已经蔓延到了脖子,瑟瑟发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我、我还可、可以,你去、去……”

    祝非池拿出卡瓦送的那几条毯子,都披在谷丰身上:“你先别说话,我替你疗伤。”

    话虽如此,他还是不由的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魔六公主

    就在祝非池准备下去时,原本纯白的天地荡开巨大的灵力波浪,甚至让边缘的塔楼都有些震荡。

    祝非池看向爆炸的位置,正是季咸引冰人离开的方向。那股灵力至纯至净,他以为是顾秦或者风止,神色大喜。

    事实上,弄出这番动静的其实是季咸。

    都说战斗会激发人的潜力,这些冰人和这大雪无疑是最好的锻炼,季咸用自己引开冰人,为祝非池二人的撤离杀出条血路。

    但她不是神,也只是个金丹修士,面对这群似乎不死不灭的冰人,她被逼入了绝境,被一大群冰人围困。

    方法她都试过了,无论是一招致命的剑招,还是克邪制阴的雷法罚,都不能完全杀掉这些冰人。

    体内疯狂运行着上玄心法,第一招风起云涌她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不同于当初只想给元心儿一点教训,此时的风起云涌杀机弥漫,就是普通的金丹修士卷入其中也会被绞成残渣。

    这一招也不能完全杀死冰人,但却能减缓它们复活的时间。

    在逃跑、反击、逃跑的无限循环里,季咸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壁垒渐渐动。

    她停了下来,身体疯狂吸收天地见的灵力,她的身躯在铺天盖地的冰人和风雪中显得极其渺小。

    眨眼时间,所有的冰人扑向中央落满白雪的季咸,要看着就要被掩埋,中心一点爆发出强大的灵力。

    天地间的气温更低了,时间在停滞瞬间后,那些冰人便彻底消散,连碎渣都不曾留下。

    这便是上玄心法第二层“寂灭”。

    就连季咸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招威力这么大,人呆愣片刻后便是狂喜,就连眼前的风雪都变得可亲。

    在不远的村外,风止正遭遇他命中之劫。

    如今地宫大开,腐龙也跑了出来,顾秦先行一步通知冰湖的试炼者赶紧离开,风止留下来解决腐龙。

    为避免战斗波及还在村子里的人,风止设下结界,划分出一方空间便于腐龙缠斗起来。

    “孽畜!”风止大喝一声,鲸吞剑一挥,天地间的风雪都被隔断,待收起剑来,一起恢复平静,房屋瓦舍无一损伤,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除了白茫茫的雪地里大片绿色的粘液。

    解决完腐龙,风止撤掉结界,正准备离开去找大家,才行了七步,整个人便昏昏欲睡,四周的雪都染上了黑雾。

    一名白衣女子突然出现。指尖蛇雾缠绕,她便是鼎鼎有名的魔六公主雾蚺!

    简单她,风止怎么会不知自己着了道。

    蛇雾的朽气混在腐龙的毒气中,让人防不胜防!

    事关赤霄坤灵图,厄鬼王又怎会只交给楼川川一个人。

    从一开始,雾蚺的蛇雾便藏在楼川川发间,就连他本人都不知道。

    “仙君的这幅皮囊可真好,小女子可就收下了,不过……想必仙君的心……会更好吃。”

    雾蚺扭着腰肢,很快就到了风止面前,手指轻柔的抵在风止胸口,指尖蛇雾正要钻进风止心口,一道至纯至净的能量灵力爆发,逼的她闭了眼,还灼伤了她辛苦维持的皮肤。

    等她睁开眼,哪里还有风止。

    摸着自己被灼伤的脸,雾蚺心中杀意弥漫,定要将风止的心泡在蛇酒里!

    她以为,能使出如此纯净雷灵力的,便只有风止和顾秦,而顾秦她亲眼看着离开,便只剩风止一人又这样的实力!

    距离银镜千里之外的海边,季咸正拖着不省人事的风止上岸。

    到现在她的心还悬在嗓子眼上。

    本以为解决完冰人,正准备去塔楼和几人汇合,大刀突然察觉到魔气,刚经历过一场厮杀,大刀的战役浓,不受控制的拉着季咸寻着魔气而去,结果便看到风止痛苦的倒在地上。

    见到这一幕,季咸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使出了寂灭一招,毫不犹豫的捏着传送符跑了。

    这一番操作下来,她体内的灵力一点都不剩,差点淹死在水里。

    顾不得浑身湿漉漉,季咸赶紧检查风止伤势,有一条蛇雾藏在风止头发里。

    “遭了!”季咸用天雷将蛇雾灭掉,知道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那魔修找来是迟早的事,赶紧通知师门。

    季咸拖着风止离开不到一刻钟,雾蚺便通过蛇雾到了海边。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传送到哪里了,这里是一座孤岛,四周环海,东边和北边的海被浓雾笼罩,她翻遍了记忆,也没有与之相关的地方,只希望师门接到消息,能赶快找到他们。

    好在这座岛很大,地形复杂,雾蚺想要找到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背着风止一直走到晚上,听到妖兽嚎叫,季咸躲在东边的丛林中,这里被海上的浓雾笼罩,是绝佳的藏生之所。

    这一路走来,她怕雾蚺会寻着灵力找到她们,跟本不敢用灵力,全屏肉身带着风止跋山涉水,确定暂时没有危险了,她才感觉到浑身疼痛。

    还不等她哀嚎,躺在地上的风止便痛苦的翻滚。

    魔六公主的名号,谁听了不得躲在被窝里,她的魔气,便是上品法宝被她握在手中,都会腐朽溃烂。

    更别提她行事恶心狠毒,本是男儿身,因为痴缠厄鬼王,把自己养在蛇雾里,任其撕咬不曾皱眉,将那男儿身舍弃后,便食美人心,如此才修的女儿身。

    这朽气不是她能解开的,就只有靠风止自己,季咸干脆坐在一边,给风止喂下丹药后在一旁休养。

    她闭上眼,脑海中出现希缇娅的身影,同时,希缇娅输入她脑海的画面一一浮现……

    为了让祝非池恢复,“季咸”求过很多人,就连谷累都说不可能痊愈。

    虽然祝非池嘴上说着没事,可每次他日日修炼到很晚却一无所获,“季咸”暗暗决定要治好他。

    听说了登天阁,“季咸”卯足了劲儿修炼,为的就是在大比上成为第一名,进入塔中为祝非池寻找灵药。

    一路来,她以绝对碾压的优势过五关斩六将,风止突然出现在赛场,问她要不要拜他为师。

    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拜入顾秦门下,是拜了祖师的,可风止不知道。

    他看出了她的灵根被魔气掩盖,本是天雷根却被人误认为普通雷灵根。

功法使人分裂

    季咸知道,自己要是改拜入风止门下,天下人会怎么说她,忘恩负义这个词将会一直跟随她。

    可是想到万一登天阁里没有能医治祝非池的灵药,她害怕了。

    若是仙君,必定有办法,就算是被人说又怎么了!

    她答应了。

    一时间,她成了众矢之的,清高的人骂她忘恩负义,嫉妒的人说她不配。

    然而,她承受了天下的骂名、质疑之后,风止并没有收她为徒,他已经知道她早已经拜师了。

    “易师而拜,非君子也”

    这是风止的原话,彻底将季咸推入深渊。

    记忆在这里开始变得模糊,像是有人刻意遮挡……

    季咸睁开眼,深呼吸一口气,复杂的看了要痛苦的风止。

    后面到底发什么了什么,让原主为了风止去死,明明在记忆中,她在乎的一直都是祝非池啊!

    这段记忆是希缇娅传给她的,能让她的记忆模糊的,也只有天道了。

    一些线索突然串了起来,季咸响起丁雅的一样,豁然开朗。

    或许,丁雅的记忆也被天道动了手脚!

    那时她突然进阶,想必是天道对她的补偿。

    丁雅到底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能让天道出手,必定是十分重要的事,甚至是影响全局。

    难不成是和魔族重返有关?

    不死心的季咸又观看了好几遍记忆,结果都是如此。

    “这是什么?”终于,她在拜顾秦为师那里找到了问题。

    在他后面的画里,竟然有两个顾秦站在祷过峰上!

    那个人绝不可能是危厉,毕竟那时他早就被带去了魔族!

    是一梦!

    这个人像是一直尘封在季咸的记忆里,自从离开菩提寺之后,她就彻底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就连希缇娅说顾秦和危厉是双生子时,都没觉得不对劲!

    一梦到底是谁?师尊说他们是双生子,可事实并不如此。

    季咸觉得自己抓住了重要线索,一心想要拨开迷雾。

    顾秦、一梦、危厉……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共同点?季咸的思维陷入了循环,这三个人的名字在她脑海里转圈圈。

    不对!季咸终于知道还有谁被忽视了!

    是她自己。

    就像做连线题,她和原主,顾秦和一梦,她的心中有了大胆的猜测!

    希缇娅说她就是原主,那么一梦有可能也是顾秦!

    难不成她们都是一体双魂,而顾秦和一梦被分离出来了?这难道是一梦待在菩提寺的原因?

    按这样推理,危厉有可能也是一体双魂?或者是两个人?

    如果分离出来,最有可能是谁?

    季咸把自己记忆里所有见过的人都翻了一遍,最终锁定了厄鬼王!

    他一直带着面具!同样身为鬼王,闻风丧胆的恶人,却听命危厉,本就是匪夷所思。

    更何况,天道的考验就是和魔族有关,而厄鬼王出没于古战场,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一切只是猜想,季咸自己都觉得这想法太疯狂,记忆中的某一块却突然变得清晰,证明她猜的没错……

    与此同时,赤霄坤灵图正反两面各浮现了一人身影,一黑一白,

    见此,季咸什么都明白了。

    诡族人的功法,也就是赤霄坤灵图,能让人分裂!

    她突然理解了天道为什么不放过诡族人了。

    千里之外的银镜,季咸突然消失,让几人慌了神。

    祝非池面色阴沉的站在雪中,肩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雪。

    “我要去找她,除了地宫,其他地方都找过了!”

    谷丰见状急忙难住了他:“你疯了!地宫现在就是地狱场,就连那位雪女都不能控制地宫的情况,你这是去送死。”

    “那怎么办!”祝非池头一次对谷丰厉声相向,猛的使劲儿,就将抓着他的谷丰甩开。

    谷丰无奈,只好说:“我和你一起去!”

    他想着,希望这次自己的好运如期而至。

    祝非池并不想让古丰涉险,他担心季咸,却不应该让别人身处险境。

    在谷丰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没入风雪中,只留下一句:“我一定会把她好好带回来!”

    ……

    在岛上的第四天,风止终于赢了。

    这几天,光顾着逃跑和破解记忆,季咸根本没仔细照顾他,习惯了之后就随手把他放在一边。

    等风止醒来,就感觉躺在针床上一般。

    一道海浪拍来,他浑噩的精神状态瞬间变得清明。

    他躺在礁石上,身上还有几个螃蟹龙虾在爬……

    视线穿过浓密的雾,他看到两米远处有一个人影。

    是季咸,她盘坐在高处石头上,海浪根本打不到她。

    察觉到有人看她,季咸一激灵:“仙君!您醒了!”

    一激动,她就咳出了血。

    这伤是中午受的为了从高阶妖兽的爪子下抢医治风止的灵植。

    看着两人的差别待遇,季咸心虚了,心想完了。

    没想到风止直勾勾的看着她,问:“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

    “啊?!”季咸一头雾水,还能为什么,因为你是仙君,保护天下不是非你不可,但缺你不行!

    她不知道,风止一直有意识,痛苦的折磨让他身体不能醒来,但意识也不能沉睡。

    这就是朽气的恐怖之处。

    这些天,看着季咸带着他东躲XZ,为他多次受伤,他在菩提寺悸动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明明把他当做诱饵,她有很大几率能逃走的啊!

    并不知道这些天自己把风止感动的一塌糊涂,见他呆着,季咸就没理他,继续开始修炼。

    不过他的视线让人不适应,季咸不再修炼,问到:“仙君,您可知这是何处?”

    她向外发的求救信息到现在还没动静,季咸的心也一点一点沉入谷底。

    撑着散架的身子站了起来,弹掉身上的螃蟹,风止往里走了走:“这是天之南,修仙界的最南边,迷雾弥漫,就是大罗金仙也不能穿过迷雾,除非出现传说中的一尾舟。”

    靠!季咸忍不住的爆粗口,自己手咋这么丑,这传送的也太随便了吧!

    看着她表情变幻,风止有想起了这几日的经历。

    天亮时分,岛上的雾开始退到海上,季咸他们必须又开始逃亡。

剑中英灵

    风止醒来并不是没有用,至少他经验丰富,知晓许多妖兽的弱点。

    怕让他伤上加伤,季咸拿出了自己的龟壳。

    “仙君,你别看它是龟壳,但防御能力挺好的!”

    看着朴素的龟壳,风止神色复杂:“这是玄武壳,可不是普通龟壳。”

    不过,让他钻龟壳……看着面色坦然的季咸,不像是故意的。

    如今的风止普通凡人,一顿不吃饿得慌,季咸开始没意识到这个问题,风止也不好意思开口说。

    直到天黑了,季咸带着他回到藏匿点,坐在来休息室,才发现他嘴唇干裂。

    “咕噜噜——”

    尴尬在空气中蔓延,风止脸红了。

    季咸可不敢面上嘲笑风止,还好先前祝非池给她带的美食还在……虽然可能有些不能吃了。

    特意选了些好的,递给了风止。

    “这是?……”风止没吃过凡食,自然不认得。

    季咸却觉得奇怪,在当旁观者的那段日子,风止不是挺爱吃核桃酥嘛。

    “回仙君,这是核桃酥,吃着有点干,但确是人间美味。”

    虽然季咸吃不惯,但祝非池爱吃,她下意识的就想夸核桃酥好吃,甚至希望其他人也会希望。

    核桃酥……核桃……风止想起了季咸梦里面的事,祝非池住在天虞的那段时日,他去天虞峰上寻瞿湖,遇见了祝非池挽着裤脚,背着背篓,普通农夫。

    “季咸这孩子,在后山种了满山的核桃,说是非池爱吃,结果自己一次也没管过,还得非池自己打理。”

    “那核桃是凡树,竟然比灵植还要娇贵,又不能用灵力,这些年轻人也太能折腾了。”

    这时候他才了然,在梦中,季咸是吧把他认作了那位蜀山弟子。

    “祝非池也喜欢吃核桃酥吗?”几乎是脱口而出,看到季咸愕然的表情,他轻咬了一口核桃酥。

    不是想象中的甜。

    季咸还以为她听错了,继续打坐休息,只希望明天能得救。

    事与愿反,这个岛就只有这么大,无论季咸两人怎么躲,她们最终还是被雾蚺找到了。

    那个女人直勾勾的盯着两人,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享用美食。

    “你就是背叛危厉的女人!”她定睛一看,认出了季咸的样子。

    之前她一直闭关,出来后发现心爱之人被打伤,多番调查以后,才查出季咸的身份,同样记恨伤了动手的风止。

    先前她并未见到季咸的脸,如今看到了,原先想折磨一下他们,现在只想取二人项上人头!

    这次危厉派给他的的任务只是监督楼川川,但见到两人,她心底的恨扎根而起,怎么会轻易放过两人。

    季咸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在她出手的同手就提起风止往浓雾方向跑去。

    她的身法本就一流,如今对赤霄坤灵图的运用越发熟练,本能的感应到下一步如何走。

    同时,她疯狂找可行的办法,躲进龟壳里?不行,这是朽气,无孔不入,龟壳的那么大的入口,简直自寻死路。

    拖延时间?可这雾蚺杀红了眼,怎么可能听她废话。

    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保命手段就只有天怒神罚这一招,还每次只能用一下,风险太大。

    二人的差距实在太大,短短时间,季咸就已经跨越半岛,却还是被雾蚺追上。

    那一条条灰黑的蛇扑面而来,速度比风还快,季咸几乎用最快的手法使出寂灭一招,却被眨眼到来的蛇雾缠住,那掐了一般的诀失败了她也吐出一口鲜血。

    出窍和金丹,本是天壤之别,就算季咸有和元婴一战之力,在雾蚺面前,不过以卵击石罢了。

    她的胸腔都在撕裂,那些钻进身体的雾蚺在筋脉中游走啃咬,让人痛不欲生。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青衣女子,风止第一次感到无力,他尝试调动身体里的灵力,换来的只是反噬。

    然而,就算风止想走,雾蚺也不会给她们几乎,在季咸才说完那一句话,雾蚺便到了她们面前。

    “还真是有情有义啊,今日你们就都留在这里吧!”

    边说着,她眉心钻出一道巨大的蛇影,天地间瞬间黑暗,如临地狱。

    被这一股阴暗只气朝着,季咸手中的大刀剧烈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恨。

    这是纯正的魔气,是大刀中的英灵们永生永世不会忘记的东西。

    季咸知道,存亡不过眨眼,她没有犹豫,疯狂的运起灵气,天地间迅速聚齐雷电,在黑蛇占据的空间中开启出小小的空间。

    见此情景,季咸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天怒神罚是她最强的一招,一旦使用便没有退路,之后灵力一空的她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现在她没有退路,引天雷一斩,与遮天蔽日的蛇雾正面相抗,那一瞬间,大刀发出怒吼,是剑中英灵。

    阴暗的天空下,狂风怒吼,季咸一人持巨剑,头顶天雷冲破黑雾,无数的昆仑剑修剑站在她身边,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剑气,穿透黑蛇。

    光明重现人间,却只是一刹那,黑雾在眨眼间重聚,雾蚺轻轻舔去唇角的血,眼神狠厉,一条更大的黑蛇重新凝聚。

    英灵消失了,季咸意识变得模糊,只能勉强撑着剑站着,她看向风止,不死心的问了句:“仙君……你的伤……”

    如果有多余的力气,她想大吼,你的伤好了吗!好了就快上啊!

    风止垂目,抓住季咸的手腕,把她往身后一拉,护在她面前。

    想不到自己到头来,竟被她护着。

    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在天下面前,他不允许自己踏错一步,但在季咸挡在面前时,他也想疯狂一次。

    看到他走在前面,季咸大喜,还以为他伤势恢复了,没想到风止接下来做的事情,如此疯狂。

    雾蚺眼神一凛,可不会给他们机会,那条黑蛇就要将风止脱下,天地间突然降下金光。

    与此同时,整个天之南开始颤抖,空间开始扭曲。

    季咸被护在风止身后,并未受到波及,但那雾蚺,金光照射在身上,黑蛇荡然无存,人也开始燃烧。

    她的灵魂都在颤栗,局面瞬间翻转,恐惧的人变成了她。

皓月当空

    看着一个出窍强者就这么化为灰烬,季咸瞪大了眼。

    一切归于平静,风止站在她身前,如皓月当空。

    这才是真正的仙君风止。

    那降临的金光,才是真正的他。

    金光散去,风止周身的气息变得凌冽,眼神却温柔的盯着季咸。

    人还是那个人,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

    劫后余生,眼前的这张脸美好的让人沉沦,季咸却想起了另外一人。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

    祝非池,我活下来了……

    她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连风止本体降临的后果都不想思考。

    现在她迫切的想要离开,回到银镜,她告诉过祝非池,让他们在高塔等她的!

    还未站起来,她人就昏了过去。

    脚下的岛就快要覆灭了,风止抱起季咸,一步便踏入了天之南。

    下一刻,天之南海水翻腾,所有岛屿全部覆灭。

    ……

    “……可怕”

    “天……地龙……唉……”

    楼下的人都在讨论前几日的震动,天之南大大小小的岛屿都消失了。

    前几日不过路过天之南上空,他们倒霉就受到了波及,这种程度动荡,根本不可能是普通的地龙翻身。

    嘈杂的声音闯入季咸耳朵,将她唤醒。

    这里是很普通的房间,看摆设,应该是客栈。

    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季咸赶紧检查身体,所有的伤全好了,就连朽气都没有了。

    “看来是真的了……唉!”季咸徜徉,头都大了。

    为了在魔族重临后修仙界有更大力量,她拼死拼活的救风止,结果到头来,他竟然……!

    这下,古战场的封印肯定更加松动了。

    天道平衡,怕仙界来人到修仙界大开杀戒,天道对仙界的人格外严厉,就算是使者,也被封存在仙神。

    说到底,一直以来待在下界的,不过是风止的身外化身。

    还有一件让她惊讶的事,她一直都不知道剑中有那么多的昆仑英灵,拿起为了雾蚺,竟然出动先了十数人。

    如此看来,雾蚺并不是简单的魔修,绝对和魔族有关。

    这下,篓子捅大了。

    玉简疯狂震动,季咸这才发现有许多找她的讯息。

    看来天之南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所以她的求救信息并没有传达到师门手中。

    看到这一条条关心的消息,季咸心中一暖,赶紧报了平安。

    “季咸,你醒了吗?”门外传来风止的声音。

    想到门外的站着的人,季咸一阵头疼。

    打开门,看到外面的人,季咸一阵恍惚,压迫感十足。

    “你感觉怎么样?”

    季咸扶着门的手一抖,吓的不轻。

    怎么回事?这人竟然变得和蔼可亲了?不科学啊!

    以为她还是不舒服,风止皱眉:“伤还没好吗?……镇子里有医修,我陪你去。”

    连他都医不好的话,医修管什么用。

    季咸乱想着,难不成降临的不是风止本体,是其他什么人?

    “仙君,我已经完全好了,不必……”

    她的话没说完,风止的眉头舒展,说:“既然如此,我们先去街上置办东西?”

    我们?置办?

    季咸瞪大了眼,干笑着:“仙君,我们不回去吗?”

    似乎觉得她的表情好笑,风止竟然嘴角微微上扬:“这里是扶方城,要一个月后才能出去。”

    扶方城,一座天空之城,漂泊不定,被特殊结界隐藏,有缘者才能进入。

    一旦进入,只能待够一个月才能出去。

    说实话,和风止一起逛街,不亚于和教导主任一起去网吧,季咸委婉的便是自己去就行,风止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一起。

    一路上,根本没心思欣赏,光顾着尴尬抠脚了。

    “那边有糖人,听说你们女仙,最喜欢吃这些东西了。”

    风止指着不远处的糖人,抬脚走了过去,季咸拒绝的话凛固在嘴边。

    “……就照我们的样子捏。”

    等她过去,摊主已经开始制作糖人了。

    看到成品后,季咸吓的没拿稳,直接把风止递过来的糖人“风止”摔断了头。

    惨了……季咸着急忙慌的想要拯救,一不小心力大了,糖人直接粉身碎骨。

    ……

    风止看着手里的糖人季咸,失落一闪而至。

    季咸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神情,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疯了吧!疯了吧!

    她有个大胆的想法。

    以后风止的行为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不喜俗物的他,竟然带着季咸去买了一大堆胭脂水粉。

    仙气飘飘的他,买了一大堆食材,还说季咸受了伤需要补补?

    因为他二人出众的样貌,没少被人围观,听到路人夸赞二人般配,风止越发温柔,季咸的脸色却比墨染了还黑。

    找了个机会,季咸借口累了,头也不回的回了客栈,风止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中渐渐浮现出悔恨痛苦之色。

    回到客栈的季咸,用赤霄坤灵图占卜了好几次,依旧没结果。

    “奇怪,不是夺舍……也对,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夺舍他……”季咸的眉头紧皱,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听到她自言自语,一直装死的暴脾气说:“你不是猜到了吗,他喜欢你。”

    仅仅听到这四个字,季咸就起鸡皮疙瘩,她又不是傻子,要说风止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是个人都不行,更别提那柔情似水的眼神。

    沉默了许久,她才蹦出了一句:

    “不可能”

    暴脾气翠绿的叶子一抖一抖:“怎么不可能……你是说你不可能喜欢他?为什么!哦……我知道了,是因为姓祝那小子。”

    季咸现在没心思理他,故意问他:“对了,先前和雾蚺战斗的时候,你怎么没出来帮我……”

    这下暴脾气心虚了,它也害怕啊,弱弱的说了句:“你不也没记起我”然后就继续装死。

    剩下她一个人,季咸开始思考是哪里出了岔子。

    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只能得出风止可能有病的结论。

    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性情大变,季咸都不可能喜欢他。

    有原主的前车之鉴,她是傻了还是疯了对风止动心。

    想到这,她脑海里慢慢浮现一张丰神俊朗的脸,每一次见到她,都会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让后朝她走过来。

    其实暴脾气说的不错,她喜欢祝非池。

赢了一子

    年少时相互扶持,那时候就只剩下彼此了。

    本以为各自在两个门派会越来越疏远,但每一次再见,都会比上一次更庆幸。

    唉……季咸脸色泛红,看来自己真是闲的没事干了,竟然开始少女怀春了。

    等再见到祝非池,她一定会表明心意。

    她肯定,自己也是祝非池心里的人。

    两人以前都没有开口,不过是觉得双方心意都懂,相信会一直陪着彼此,就这么平平淡淡。

    虽然没说出口,但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携手问鼎大道。

    一想到风止的异样,季咸就又头疼了。

    她觉得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还没到万人迷的地步,只能将风止的这种情况解释成本体降临是被天道给影响了。

    嗯……就是这样,反正天道好像挺不正经的。

    她不放在眼里的救命之情,对风止来说,确实刻骨铭心。

    二人的房间挨着,就算风止不刻意探查,都能感受到隔壁情绪变化,知道她烦躁的原因,风止唇角出现一抹苦笑。

    季咸不知道,现在的风止,是原主陪伴了数万年的“风止”,是仙界第一人的仙尊!

    这一场死劫,风止经历了两次。

    第一次,“季咸”救了风止之后,他们也逃到了天之南。

    在最后关头,风止迫不得已才降临本体,却也导致了丧失了这部分记忆。

    那时候,原主被朽气缠身,就在他身边,他厌恶的看着她,甚至错将浑身是伤的季咸认作魔修。

    若不是天雷竹在最后一刻为季咸挡下这一招,她便会灰飞烟灭。

    能让天雷竹舍命相救之人,必不会是邪魔外道,因为一根竹子,他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回忆到这里,风止的头开始剧烈疼痛,凝目望向天,霎时间黑云压城。

    他知道,是天道在阻挡。

    看着恢复平静的天空,风止冷笑,他既然能扭转乾坤,又怎会惧它。

    在季咸死后,他才便一朝成神,那时他才知道,季咸是他的情劫,记忆也才恢复。

    如今,他只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只想尽快回忆起所有事情。

    从天之南离开后,他们直接回了宗门,风止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季咸,便将她送去了獬豸堂。

    丝毫不知避讳的他,就这么把季咸推入了众矢之的。因为是他开口,所有人都认定她是魔族奸细。

    那时候风止是知道的,却认为无伤大雅,就连元柳儿看不下去来,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师尊,季咸她是冤枉的,你为什么不澄清!”

    从分身的记忆中,风止知道这个徒弟十分优秀,面对她也多了几分温和。

    “獬豸堂已经解释清楚了,你为何还要来找我。”

    他不是推辞,他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当初是你把她送进去的,现在也必须你解释,现在所有人都背地里议论她,给她使绊子……”元柳儿急了,风止确认为她关心这些杂事,很是不该。

    “柳儿!如今魔修猖狂,你却关心此等俗物,太让为师失望了。更何况,若是连一些流言都受不了,她还不如舍了修士之深,当个普通老百姓。”

    元柳儿不敢相信这是她最崇拜的人说出来的话,以前只以为他清冷,现在却觉得他好冷心。

    不久后,因为他本体不应该出现在修仙界,他们必须得提前离开。

    本以为在仙界最先见到的人会是那几位修仙界老怪,没想到确实季咸。

    只用了两百年时间,便完成了那些天才两千年才能做到的事。

    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以前的她只是沉默寡言,因为害怕和人交往,如今整个人气势变得凌厉,还多了一把巨剑。虽是才飞升,就能把仙界的人一剑斩杀。

    他们在一位仙君的宴会上遇见,风止坐在高位,所有人都对他行礼,只有季咸,望着他出神。

    被人冒犯了,风止不悦,念及是故人,也没计较。

    往后的日子,他遇见季咸的次数多了起来,准确的说,是季咸可以追着他。

    突然一段时间,风止再也没遇见她,他没在意,除了元柳儿,还没有人能让他在意。

    彼时的元柳儿因为几件小事,不愿面对他,风止正觉得头疼,季咸又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次,她是以女战神的身份出现。

    没想到最近声名鹊起的人是她!

    被多方势力争夺的她,主动来找他,原为他赴汤蹈火,为表忠心,甚至欠了血气。

    没人能拒绝实力了得的大将,风止也不例外。

    季咸就这么呆在风止身边数万年,不争不抢,就连风止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好几次斩杀魔兽,没有她,他便不能活着回来。

    就连季咸也不知道,她是风止心里唯一佩服的人,甚至将她认作知己。

    魔族不知道从何得知元柳儿是天雷根,提出要迎娶她做魔后,言语中都是威胁。

    若是不同意,大战一触即发,可若真的把元柳儿送到魔族手中,结局只有一个,魔尊若是吞噬了元柳儿,实力更上一层,到时候没人是他的对手。

    风止想到了季咸,想让她代替元柳儿去。

    他想,以她的实力,必定能逃出来,还能乘机重创魔族。

    但这个要求实在过分,即使知道季咸不会拒绝。

    季咸不出意外的同意了,就像是接了很平常的任务,那一刻,风止甚至有些恼怒。

    当晚,季咸的血契消失了,他意识到什么,不愿意相信。

    怎么会!以她的实力怎么逃不出啦。

    除非,她一心求死。

    风止望着魔界的方向,伴随着与季咸的血契完全消失,时间停止了。

    一息成神。

    从来没有仙能成神,直到看到空中那座神秘的门,他们才相信是真的。

    这也就意味着,神界二百三十古神的局面被打破了!

    所有人都在狂喜,就只有风止一人痛不欲生。

    神界之门后,是溯未神尊,就在门后,摆了一棋盘,白子胜了。

    溯未神尊向他走来,白发童颜,说道:“这局棋是我输了,那登天阁就送你了。”

    一切都只是他们下的一盘棋,哪里有什么魔族入侵,就连整个修仙界,也是他们棋局中的一子,在那棋盘上,还有无数的棋子,无数的世界。

三宗一梦

    风止没有理他,将那一步白棋捡了回来,看着轻轻一子,风止拿的格外用力。

    溯未惊讶的看着他:“你疯了!”

    他不明白明明风止都赢了,竟然还承受反噬悔棋。

    想着自己不用把登天阁赔出去了,溯未倒也乐意的很。

    风止回到过去,这一次,一切都还没发生。

    虽然这个世界不过是一颗棋子,但他既然入了棋,也要遵守其中规则。

    悔棋终究是不光明的手段,避免这一整局棋因为自己崩盘,风止必须暂避风头,所以才带季咸来到扶方岛。

    除此之外,他怀揣着隐秘的心思,想要和季咸多谢时间相处。

    只不过,一切与之前的差别太大了,季咸早就拿到了那把剑,祝非池也没有灵根损伤,好多事情也不一样。

    而季咸,也比记忆中疏远他。

    之后的几天,季咸的房门紧闭,只说闭关修炼。

    风止知道她在躲他,除了失落,别无他法。

    虽然是躲风止的借口,季咸也是真的在修炼。

    如今她的修为已经到了金丹大圆满,速度快的她都怀疑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修炼这事,越练越入迷,尤其是一帆风顺,越到后面,季咸直接忘了风止的存在,更不知道风止日日都会到她门前呆立。

    十日之后,季咸的门开了,面上带着灿烂的笑。

    看着风止在门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眼睛止不住的往外看。

    “仙君,弟子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她离开的速度之快,风止甚至没来的及开口。

    不过,她又什么事值得这么开心?风止觉得好奇,便跟了上去。

    季咸一路风风火火,路上还撞到了两路人。

    “祝非池!”

    季咸看到熟悉的身影,大喜,冲了过去,祝非池也和往常一样,冲着她笑,朝着她小跑了过来。

    “你突然消失,可把我们吓坏了。”

    祝非池见她完好,这才松了口气,即使在玉简中季咸就报过平安。

    面对祝非池,季咸从不会隐瞒自己的危险,像倒豆子一样:“这次真是太险了,等之后再细说。”

    远处的风止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刺眼的很。

    “首座和空无大师也在,我带你上去。”

    季咸好奇的问:“扶方岛不是行踪诡异吗?你们怎么找到的。”

    “你突然消失,我放心不下,就跑到地宫找你,刚好碰到冰城城主,她告诉我怎么找到扶方岛的。首座是因为仙君的事才来,而空无大师,就是碰巧遇到。”

    进入地宫那么危险的事,就被他一句话待过。

    顾秦和空无大师似乎有事相商,他们只好等在门外,听祝非池讲她离开之后的事。

    “冰湖遗迹彻底消失了,谷丰他们都顺利离开了。这一次谷瑞的运气挺好,找到了一株千年灵草,顺利结丹了。”

    听到大家都好,季咸忍不住高兴,同时悄悄问祝非池:“首座他只是因为仙君才来的吗?”

    自从知道了他的身份,季咸总觉得他不单纯,加上他每次探案如神,季咸合理怀疑顾秦知道什么。

    祝非池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接下来的话很重要,他选择传音给季咸:“其实师尊也交代了我一件事,还是和你有关。”

    “我?”季咸注视着祝非池,颇感麻烦上身。

    祝非池拧着眉头,烦躁的捏着手指,发出咯咯的声响:“三宗上边的人想让你……你们做一件事,当然……瞿师叔是极力反对的,但这次惊动了闭关的老祖,他也说不上话。”

    闭关的老祖?季咸眼皮子一条,赶紧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样说,我现在就想拔腿就跑。”

    季咸的感觉没有错,果然是极大的麻烦。不过她这只不过开个玩笑,又不会真的跑。

    “在你消失的那几日,三宗的老祖宗都做了同一个梦,醒来后,手里都多了一块石头……”说着,祝非池拿出一块黝黑的石头,因为太黑了,看不车棱角,只有握在手中才能感受到表面的参差。

    几乎是结果的同时,季咸的脑海里便出现一幅画面……

    在茫茫的大雪中,苍穹一分为二,骇人的雷电与恐怖的魔气各占据一方,她穿着藏青色的宗袍,手持金红的大剑,与身着红衣的顾秦并肩而立。而他们脚下,是一柄如山巨剑,一柄由万千残缺武器组成的巨剑。面前,是滚烫的岩浆。他们望向对面,透过浓郁的魔气,只能模糊看到一个白色身影。”

    有用的信息就这么多,季咸总结出疑问的几点。

    首先,她的大刀怎么成了金红色,那种色泽,似曾相识。

    其次,他们脚下站着的,应该是天剑峰没错,可天剑峰怎么出现在那种地方,难不成那时候的天虞已经化作火海?

    最后,对面的人是谁?是危厉吗?

    整理好思绪,季咸问到:“这次宗门的任务,是让我和顾首座一起?”

    祝非池点头,对这件事格外担心:“梦中出现的事你们两个,上边的意思,认为这是天道预警,希望你们两个找到那个人。”

    画面中不见其他人,地点又是那么特殊,老祖们都做了最坏的打算,极有可能那个时候大家都死了,要不凡天虞不会变成那样?作为三宗的天虞都成了这样,天下更不必说,所以大家决定先下守卫强,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想通了其中关节,季咸越发沉默,看向祝非池:“这些事情你……”

    知道她要问什么,果然,祝非池说出了季咸最不愿意听到的:“这次我和你们一起,这次你突然失踪,杳无音讯,只能等待的感觉太可怕,是我主动请求宗门。”

    唉,季咸叹了口气,这件事三大宗门不可能只让天虞出力,其他两宗门都会派人来。

    门开了,季咸把石头收了回去,和祝非池前后脚进了门。

    “你们来了啊?在门头等挺久了吧?看来你们有事情要说,老衲就先走了”空无大师站起身来,又对顾秦说:“此事再无他法,你比谁都清楚。”

    顾秦看不出情绪,只是微微点头。

    路过两人身边时,空无大师顿了一步,再看祝非池是微不可查的皱眉,可惜无人瞧见。

提点

    就像是一句普通的家常:“扶方城超脱三界,遇上了便多呆些时日罢。”

    祝非池赞同的点头:“这扶方城的确神奇。”

    季咸眼皮一跳,这句话再普通不过,可由空无大师说出,总让人觉得此中蕴含深意。

    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但有空了,还是顺便问一下。

    “这件事情祝非池都和你说了?”顾秦看向季咸,饶有兴趣。

    他倒是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会是他们两个扯上关系,想到梦中画面,他看向季咸的眼神多了几分打探。

    藏青宗袍,看来面前的女子那时候是天虞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了,大概是多久之后呢?

    五百年?亦或只需要四百年?

    季咸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顾秦眼里这么厉害,毕竟他自己入出窍境界也不过五百年。

    “这梦在这个时候出现,你觉得为何?”

    似乎只是简单问一下看法,可因为知道太多秘密的缘故,季咸总觉得他在试探,当然,季咸也想试探他。

    “和雾蚺战斗时,她召唤出的雾蛇,并不是魔修修出来来的魔气,我是说,那魔气极有可能是魔族的魔气。”

    这段话很绕,但足够两人听懂。

    顾秦:“所以你觉得雾蚺是魔族再临的征兆?和这梦一样。”

    季咸:“事实上,雾蚺并不是第一个使用魔气的人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她观察顾秦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还真的在思考,随即说到:“的确不是,这不还有那位厄鬼王吗?”

    他的反应一切正常,也没刻意避开厄鬼王不谈,不过季咸可不会轻易相信,他可是獬豸堂首座,说不定早就意识到她在试探什么。

    “不论是厄鬼王还是雾蚺,都不是个好兆头。三宗让我们去找那个人,也是合理之举。还请首座告诉弟子,需要弟子做什么。”

    祝非池并没有感觉到他们的谈话有什么不妥,听季咸问了,也赶紧说:“师门只让弟子先到,具体事项,还请顾首座告知。”

    顾秦站起身来,让两人聚精会神,丝毫不敢马虎,没想到他却说:“你们问错人了,本尊也不知道。”

    怎么会!季咸差点脱口而出,心想难不成上面还会派出比你更高级的人?那些老祖轻易不能出面,要不然就差明晃晃的告诉修仙界有大事发什么。

    这个时候,三宗不可能泄露这件事,知道的都是绝对忠诚的人。而且,三宗也在打探是否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祝非池显然没有猜出来为什么:“难不成老祖们真要出手?”

    “看来你们都忘了还有谁在这儿”顾秦很轻松的说到,很久没有不用自己顶着事,他倒是难得的放松,虽然这件事很糟心,今天还谈论了一件更糟糕的事情。

    是谁,两人都猜到了,祝非池倒是很兴奋:“是仙君!有了他,事情应该会顺利很多。”

    风止本体降临的事太大,季咸只告诉了师尊,祝非池甚至顾秦都不知道。

    如今出了这梦,想必那些老祖认为风止本体降临也是为了魔族的事。

    顾秦虽说想当撒手掌柜,但多年来的习惯还是改不掉,敏感的他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要知道,这次宗门提到风止时,态度和以往有异。

    想到这里,他就像是好奇的问了一句:“听说那时候仙君受伤了,你们是怎么逃出的。”

    就连祝非池也担心的说:“那时我遇到冰城城主,她说你是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的确如此,可惜风止的事她不能说:“我们一直躲在海上浓雾里,直到仙君伤势痊愈,就把雾蚺给杀了。”

    很好,她没撒谎,只是讲究语言精练。

    这个时候两人也看出了他的为难,祝非池不愿意为难她,庆幸的说:“没事就好。”

    接着他们又问了些任务相关的事,知道其他人正在赶来。

    出了客栈,季咸说:“我还有些东西放在客栈,出来的天着急了,竟然你们来了,我还是和你们待在一起的好,等会儿你陪我去拿东西。”

    说实话,三人的到来可真是太及时了,季咸早就不想待在那么尴尬的地方。

    只不过他们害的和风止说一声,想到这,季咸就头皮发麻。

    人不能念叨,还没到客栈呢,他们就遇到了风止。

    实际上,风止从他们出来后就一直跟着,更准确的说,从季咸来找祝非池开始,风止就开始跟着了。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分享美食,嬉戏打趣,甚至不用开口,都会知道对方喜欢什么。

    一股名为嫉妒的情绪在风止胸间滋生,以往觉得少年可期的祝非池,如今怎么看都不顺眼。

    随即,他又释然了,至少季咸曾陪在他身边几万年,而那个时候,可不见祝非池的身影。

    可现在眼中所见,依旧让人烦躁。

    所以他故意出现在两人面前,不出意外的,他看到了季咸眼中的愕然,甚至是不喜。

    反倒是祝非池,见到他还挺激动地,如同他的信徒。

    “蜀山弟子祝非池,拜见仙君。”

    “季咸拜见仙君。”

    二人一起行礼,一个蜀山合剑礼,一个天虞十四峰,看着异常般配。

    “你是褚掌门的小弟子吧,怎么会在这儿?”

    一句很普通的询问,让人生不出疑。

    惊讶于仙君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祝非池好像有片刻的手足无措,唇角止不住的扬起:“仙君记得没错,弟子没想到……嗯……很惊讶仙君认识弟子。”

    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风止这样想着,也对,季咸飞升后还不是对自己念念不忘,可见这祝非池与她之间,生不出什么情。

    想通了,风止眉眼带笑,十足的长辈风范:“你的剑术尚可,假以时日,必不逊你师尊。不过身为剑修,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唯有做到心中只有剑,方可成就至高道义。”

    听到这话,季咸脸色微变,看似提点,实则敲打,而身边直愣愣的少年还一脸兴奋:“多谢仙君提点,弟子必不负仙君期望。”

美妙的事

    季咸很气愤,她意识到自己只一味逃避风止莫名其妙的情感转变是行不通的,于是她正色道:

    “仙君此言差矣,剑道非此一条,便是褚掌门,心中有剑,但也装着其他东西,不也还是当世剑仙,非池有自己的剑道要走,不是您一句‘方可’便能决定的。”

    “季咸……”祝非池扯了扯她的衣角,殊不知这小动作更是让风止的怒意翻腾。

    “既如此,你便说说他的剑道是什么!”

    气氛变得凝重,三人出众的外貌本引得路人频频回首,如今巴不得一步十丈的离开此地。

    “弟子是说不出他会成就怎样的见到。不是因为弟子对他没有信心,而是因为他的未来不可限量,就算我说破了天,也是对非池的禁锢。”

    风止胸中气血翻腾,质问一句:“你可还记得你是何人!你是天虞使者,而他,是蜀山下一任的执剑者,你如此相信一个蜀山剑修,难不成你是想背弃宗门,改投蜀山!”

    实际上,他想问的的是季咸难道想为了个金丹修士与他争执。

    “仙君慎言!”祝非池上前一步,将季咸护在身后:“弟子二人年少相识,一路相伴,此中情谊便是魔修也得称赞一句金玉良配。一直以来,弟子很崇拜仙君,但方才想清楚了,弟子仰慕的,是剑仙的名号,而非仙君。”

    “仙君的剑术的确举世无双,但弟子敢说,只需两百年,弟子剑术必在仙君之上。”

    如此狂妄,季咸忍不住侧目,此刻的他,不再是行至有度的贵公子,更像是醉酒狂徒。

    那一句金玉良配,更是让季咸呼吸凝滞。

    风止感觉自己的颜面被二人扔在地上,他看了季咸一眼,女子满眼是另一人,气的他连说出三个好字。

    “好好好!”他这是气急了,准确地说是被季咸气急了。

    眼见此事不能善了,空无大师不知从何时冒了出来,怀中抱了好些小玩意儿,见了他们,快步走到面前,丝毫没觉得气氛不对,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都扔在了季咸和祝非池的怀里,嘴上还不停的说:

    “快、快接着,可把老衲累着了,把这些送回客栈去,千万别磕着碰着,这些都是凡物,可不比法宝坚硬。”

    明明有储物戒。

    两人秒懂空无大师的意思,赶紧告辞。

    当然,临走之前还对二人行了礼,即使前一秒才发生了争执,他们也没丢掉该有的礼数。

    风止见状就要提步去追,空无大师似是无疑的挡在前面,惊讶的说;“仙君真的降临了?这可真是修仙界的福气。”

    很明显,他不想放任风止去追。

    面对空无大师,风止还是得留几分情面,即使他此刻烦躁的想一掌掀开此人。

    可空无大师是棋中世界的关键之一,他必须把冲动压下去。

    “扶方城可比修仙界有趣多了,这里的人极爱凡间俗物,这一点与修仙界大不相同,也许扶方城也曾游历过凡界,仙君认为呢?”

    他就像真的对扶方城有兴趣,风止不能判定他此举是否有意为之。

    清风袭来,给这艳阳天带了清爽,空无话头一转:“风吹幡动,仙君可明白其中奥妙。”

    《坛经》中云:“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这个时候,空无难不成想同他讨论佛法?

    还是说,空无是在提醒他!风止眼神一眯,谁知空无说道:“其实,风动,幡动,亦或是心动,又有什么关系。能让幡动的,未必是风。仁者心动的,也未必是风吹幡动。”

    句句不离“风”,风止正眼看着空无,意识到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难不成是想劝他此时季咸非让他心动的那人?

    空无知道这件事太匪夷所思,几率很小,但棋子世界自成规则,这空无大师也是顺承天意的那类人吧!

    风止这样想着,四周的人声依旧驳杂,他随手拿起一旁摊子上的拨浪鼓,轻轻摇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幡动不动与本君无关——这凡界的东西果然有趣,若就放着,必然不知道小小的东西还能发出这样洪大的声响。”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无论是幡动,亦或是拨浪鼓,都在他是他的事。

    风止大方的付了钱,让商贩喜不自胜,自己则摇晃着拨浪鼓离去,只留给空无一个背影。

    风停了,空无大师仰头望天,像是松了口气般,却又无奈的微微摇头,喃喃细语:“心未静、风不止啊!”

    被空无大师支走的季咸二人走远了才松了口气,两人相并而行,都没有说话。

    打破沉默的祝非池:“你觉得我刚才的话会太狂妄吗?”

    季咸摇头,临近日落,街上的略显萧条,只剩下三三两两未收拾完的商贩,一轮硕大的金盘就挂在街口,整条路辉煌灿烂。

    “你说的是实话啊。”

    祝非池嘴角上扬,心情极好,完全没有可能得罪了仙君的担忧后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我还是想听。”

    四周气温骤然升腾,不只是夕阳竟然,亦或是春心萌动,季咸的脸上挂着红晕。

    就趁现在吧!把话都说明了,即使她百分百肯定祝非池会给她期待的答案,但此刻,她就是想要享受被说出口的爱意。

    “我……”

    “自从你消失后,我想过一个问题”祝非池先她一步开口,上前一大步,与季咸相对而立。

    “修士的生命很长,成为仙人,更拥有无穷无尽的时光。以前,我自信我们会飞升成仙,就想着,既然时间那么长,我们懂得彼此,能相守相伴也就够了。”

    红色的夕阳给祝非池带上一层耀眼的光晕,在季咸的眼里,他也一直这么耀眼。

    “不过现在,我意识到我并不满足这些了,或许我们都没意识到,像个普通人一样互诉心意是件很美妙的事。”

    “所以,季咸,你愿意做我的掌剑人吗?”

    他是蜀山下一任的执剑者,而现在,他就想让季咸做他的剑的保管着,更准确的说是心的保管者。

    于是季咸灿然一笑,把自己的那块鎏金右使玉牌交到他的手上,触碰过无数次的手掌,现在格外的烫人。

    “等回了天虞,玉牌背面就会刻上你的名字,到时候你可就跑不掉了。”

误入乐游

    风止看季咸的眼神,祝非池明白,这也是他想要和季咸确定关系的原因。

    一个男人看到心爱的女人对另一个人有说有笑,定瞧另一个男人不顺眼,遇见了也总会为难一番,这种情感并非一般人能控制,就连风止也不意外。

    所以在一开始,感受到季咸见到风止时的逃避、和风止热切得眼神以及对他有意的审视,祝非池就明白了,并将自己的姿态方的极低。

    他是仙君,总不可能为难一个小辈吧。

    他这样想着,即使让自己显得像毛头小子也无妨。他深知,一旦风止为难自己,季咸就会挺身而出。

    祝非池并不想让季咸得罪风止,如今梦境显现,季咸已经不可避免的卷入这场风云的中心,若有一日季咸又面临危险,祝非池总是希望有更多可能的人帮她一把。

    结果意料之中,情敌见面,不可能风平浪静的收场,所以祝非池才在最后放下狂言,只为了把风止的怒火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而且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明确确定了,风止也总不可能再缠着季咸了。

    可惜祝非池不知道风止对季咸几十万年的亏欠,已经变成他心底的执念,甚至连当初的遗忘,也成了折磨他每日的懊悔自责。所以,当风止看到祝非池腰间挂着的鎏金玉牌,忍不住出手强夺。

    “这它怎么会在你这里!”几乎是咬着牙说这句话,看着手中被自己抢来的玉牌,风止就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还是犯傻的问出来。

    仙君出手,祝非池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看到原先在自己腰间的鎏金玉牌出现在对面与他面容相似的人手中。

    若是忽略这修为,普通人见了也会吧他们弄混吧,不过季咸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这样尴尬的境地,祝非池还有心情想这些,依旧挑不出毛病的行礼:“回仙君,这是季咸给我的,说起来,也只是昨天的事。”

    就算是蜀山闻名天下的蜀山天才,在谈论起心爱的姑娘送与他的定情之物,也不免得脸红而赤。

    “本来昨日与季咸一通搬离她原先的住处时,弟子就先与仙君说一声……期望能得到仙君的祝福,这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福分。”

    他的这番话就是在风止的伤口上撒盐,然而就算风止恨不得把面前的小修士扔出去,也得忍着,这个时候,他就才觉得仙君的身份禁锢着他,让他连普通人能轻易表达的愤怒都做不了。

    不能动手,风止只能说,期望用这种方式让祝非池知难而退:“说起来,这么久了,本君都还没来得及向季咸道谢。当时那种情况,季咸能舍身救下本君,并在之后的日子不离不弃,这番情谊本君铭记在心。”

    然而,祝非池没有他想象中的恼怒,甚至赞同的点头:“仙君能记得这番恩情,也是季咸该得的,虽然她只是下意识的举动……事实上,随便一个人季咸都不可能放弃,但她为了仙君险些丢掉性命也是真的。

    所以弟子在此斗胆向仙君要个承诺,若是有一天,季咸惹上的不能解决的麻烦,希望仙君能念在救命之情的份上帮她一把。”

    就算祝非池不说,风止也会护着季咸,但他这种完全以伴侣姿态提出来要求,成功的让风止更气了。

    两个人的言语交锋季咸并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终于到了离开扶方岛的样子,两人的关系确定后,一切的关心偏爱都变得明目张胆,其他人都已经见怪不怪。

    虽然他们以前也是这样。

    顾秦瞧着祝非池腰间的鎏金玉牌,突然想到有意思的事,转头对风止说:“仙君觉得他们以后会是常住天虞,亦或是蜀山。”

    风止的脸浅浅的黑了一度,顾秦莫名钻出来的八卦之情继续怂恿他说:“也对,住在哪里都是一样,反正时间那么长,就算分居两地,也有大把的时间相处。”

    旁边空无大师的声音插了进来:“顾首座还是继续寡言的好,哪有人一开口就说人要分开的。”

    因为一梦的关系,顾秦和空无大师很熟,虽然对方总是提醒他一些难以抉择的事。

    “大师说得对,人嘛,还是在一起的好。”

    听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空无大师还有些不舍:“想通了就好。”

    对于两人买的关子,风止没兴趣,也不想再盯着旁边的两人你侬我侬,别过眼去,虽然她们并没有惹眼的举动,一如往常。

    扶方岛的传送阵是随机的,落在哪里全凭运气。

    但几人没想到,由于上个月风止引起的山崩海啸,传送阵出了问题,几分被分散了。

    由于季咸两人紧握着,幸运的一起传送到了乐游宗。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乐游宗。”

    很快,他们被一队筑基修士团团围住,其中还有三两金丹。

    看清了二人的修为,金丹修士脸色大变,急忙吩咐下去:“快去请求支援。”

    祝非池连忙的腰间的玉牌举起:“误会,误会,在下蜀山祝非池,身边的这位乃是天虞季咸,无意闯入此地。”

    玉牌做不得假,那领头的金丹修士细细端详,认出二人样貌,才让众人收起乐器,行礼到:“原来是祝道友和季道友,先前多有得罪。”

    浮戏很快得知了两人的到来,派人把它们接了过去。

    等两人离开,那些乐修兴致勃勃的讨论。

    “鎏金玉牌怎么会是祝前辈拿着的”

    “这不很明显吗,再说那几个天才的事,几乎是默认的了。”

    “难道就我一个人好奇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吗?”

    “对啊,宗门大阵可没异样。”

    那金丹修士听了一会儿八卦,才装个样子咳嗦一声:“好了,还不快回去,小心让别人听见!”

    跟着乐游宗弟子到了浮戏掌门洞府外,隐隐听到琴音缭绕。

    季咸心想,这浮戏掌门过的真是悠闲,好羡慕这样的生活。

    等弟子通报后,浮戏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

    “进来吧”

    屋内,十名弟子正在抚琴,凌锦在指导几人。

    浮戏一如往常所见,半躺半坐在由顶级妖兽皮制作的软塌上,妩媚天成,大概因为这美妙的琴音还达不到她的要求,眉眼见隐隐可见的嫌弃。

琴声潇潇

    浮戏微微摆手,凌锦心领神会,打断了众人:“今日就到这儿了,大家下来定要勤加练习。”

    原来她们是在练功,怪不得季咸会觉得舒服。

    他们说明前因后果,浮戏掌门了然,看向一旁的凌锦。

    “说起来,你们也是旧相识了,就让凌锦陪你们逛逛吧。”

    浮戏掌门很不耐烦的把两人丢给了凌锦,行事与以往大不同。

    出了门,凌锦才抱歉的说:“这几日师尊凡事缠身,心情不大好,二位别在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自然不会觉得浮戏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凌锦小声的说:“这次我也要参加三宗破梦行动,本来早就该出发了,但中途出了些变故。”

    破梦便是这次的寻人行动,季咸大致才到凌锦在寻找方面有手段,在凡界的时候便见到了。

    “是因为柯纹道友?”

    凌锦顿了顿,颇为头疼:“消息难道传的这么快?”

    这倒是个误会,季咸解释说:“这些日子我们都在扶方岛,对修仙界的消息知之甚少,只不过方才没见到她,这才有了猜测。”

    要知道,柯纹与其他三位弟子,可是乐游宗下一任宗主最有利的竞争者,近几年浮戏掌门更是重用柯纹,重要场合基本都带着她。

    方才在大典没见到柯纹,季咸就起了疑心。

    “唉”凌锦叹了口气:“这件事你们迟早都会知道,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

    “本来这次是柯纹师姐带领宗门其他弟子……你们知道,师尊最信任的弟子就是师姐了……事情还要从早些年说起。”

    凌锦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大概因为涉及崇拜的师姐,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大概就是在三四年前,就是季咸和凌锦在仙录书局相遇那次,其实那时候柯纹是陪同凌锦办些事。

    凌锦的眼中充满感激之情,想到如今,又是一声叹息:“师姐沉迷音律,宗门藏书阁能看的她都耳熟于心。一到了山下,师姐更是日日往仙录书局钻去。”

    读书成痴,说的就是柯纹。

    柯纹在仙录书局翻到了一本书,并非乐书,而是一本披着音律的话本。

    这是那本书的名字,柯纹以为是本音律书,便被骗着打开了着本书。

    一开始,便是乐修斗法,在音律方面的描写的确出彩,柯纹也就继续对了下去。

    潇潇,本书女主,父亲在斗法之后心智大使,道心不稳,郁郁不振后被仇家乘机杀害。

    “后来我也找来那本书看过,作者的确懂些音律,但我们宗门大多数弟子比作者精通的多。”凌锦愤愤的说。

    故事很俗套,潇潇逃亡凡界,恰巧救下游历归来的大公主,被大公主认作义妹,并在一次宫廷宴会上脱颖而出,仙乐引来仙鹤,感动了隐藏在皇宫的真龙。

    龙族秘境大开,在世人惊叹中进入秘境。

    之后的故事便俗之又俗,最终,潇潇飞升,成为乐神。

    祝非池半懂非懂:“季咸偶尔也看着些书,感觉和你说的差不多,难道这本书文笔了得?”

    季咸也看向凌锦,实在想不通柯纹会因为这本书出什么事,除非这本书真的一场精彩,让人爱不释手。

    “根本不是!师姐看完,只说了一句‘狗屁不通’”。

    这才对嘛,季咸觉得这才像她见过的那位行事沉稳的柯道友。

    “那为什么……”

    乐游宗四季繁茂的桃花纷飞,恍若仙境,处处都有沉浸音律的弟子弹琴吹笛,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

    “师姐就是太认真了,她说,龙门大开,就凭一个练气修士简直笑话,更别提之后的以筑基之力扰乱合体修士心神,乐起而天地同悲,都是狗屁!”

    万变不离其中,不管是乐修还是剑修、法修,修为境界局限了所能做成的事,就连季咸是最厉害的天雷根,和跨大境界的人对战,都得依靠外物,书里给女主的金手指是有些太大了,更别提天地同悲就连浮戏都尚且做不到。

    “然后师姐就找到我,说是要找到作者……你们知道,师姐对音律很认真,所以她写信骂了作者。要是我知道后面的事,说什么都不会帮她这个忙,那个人就是个骗子!”

    凌锦的声音猛地拔高,让四周的音乐略有凝滞。

    “好好练,连心无旁骛都做不到吗?”她厉声呵斥,可见后面的事很让她生气。

    “就因为未当面,那骗子言语轻佻,肆无忌惮,还说我乐游宗沽名钓誉、虚有其表,气的我师姐发誓要找出人来当面对质。”

    柯纹走后,之后凌锦就不知发生什么事了,直到三宗之梦出现,浮戏才召唤师姐回来。

    修士在外游历,短的几个月,长的百年都有,谁都没在意。

    “师姐没回来,就一封信……”讲到这里,凌锦声音哽咽:“她说她爱上了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两人想过许多结局,万万没想到这一出,柯纹实在不像是这般为爱痴狂的人。

    “师尊大怒,给过师姐机会,她的答案还是那样。后来我偷偷找过师姐,她说让我走,甚至害怕我会伤害那个人,藏着他,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很明显,柯纹的离开对凌锦打击颇大,对整个乐游宗的打击都很大。

    她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保持沉默。

    好不容易找到倾诉的人,更何况这些事情她们总会知道,要不然突然换了人也不好交代,凌锦继续说:“师姐能找到幸福,我们都很支持,可她为什么就觉得大家不会祝福她,这么决绝的就离开了,难道她生活长大的宗门,还不值得她信任吗?”

    看来这才是让浮戏凌锦伤心的事情,他们失去弟子、师姐,甚至知道了也许柯纹从来没信任过她们。

    接下来三人都没说话,一直到了两人住处,凌锦才抱歉的说:“很抱歉让你们听我说这么久。明日我们就要启程了,你们今晚好好休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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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6882/ 第一时间欣赏与仙同岁最新章节! 作者:一云夕梦所写的《与仙同岁》为转载作品,与仙同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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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仙同岁介绍:
第一次穿越,季咸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送去魔族,一天也没活过。
第二次穿越,她成了前一次穿越那倒霉女脑海中的一缕意识,看着她默默的陪着那个男人数万年,最终为男人的白月光替嫁而亡。
第三次穿越,她成了小时候的季咸,看着一时心软捡回来的狼崽子求她去换心上人,季咸笑不达眼底。
“好呀”
远离一切,只想修仙。
老娘一个人过得风生水起,请你们滚远点儿,不要挡着本仙女晒太阳!
注:
本文会有男主,但感情戏会很少,主要以修炼为主。与仙同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与仙同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与仙同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