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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翼鸢     泣雨如歌txt下载     泣雨如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只待入夜

    “这孩子疯了,总说能见到她娘,经常半夜里出去,回来后身上脏兮兮,一股怪味。可她醒了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有时候呢,就能带着些什么首饰回来........”老婆婆声音微微哽咽,抖着两片干枯的唇瓣道。

    “老人家,那......她爹娘......”

    “早死了,她娘是逃难过来的,不是咱们这的人。是别的地方过来的人,是我听说是什么雪族人。逃到这儿,就在这在这扎了根,她娘生前就跟别人不一样。她娘长一双蓝色的眼珠,开始,我是不同意我儿子娶她的,可她娘生的那模样却俊俏的很,整个一个小妖精,不像是凡人,我那儿子就被她迷住了......”

    闻言,怜月重复道:“蓝色眼睛?小娟她娘是蓝色的眼睛吗?”

    “是啊。”

    听到这怜月笑笑,道:“他们不是妖孽,是其他大陆上的人。她也不是什么雪族人,是御虚族人,过了红海就是了。小娟的娘是御虚族人,并不是什么妖邪,御虚族人不仅长相俊美异常,而且都十分的善良。”

    “是啊,开始我不同意她嫁给我儿子,可后来,我看这丫头老实敦厚,也就接受了她。”

    这阿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叹道:“这些年,也苦了小娟了和她娘了,一直被村里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的。现在小娟有几次,有早起上地的村民见到了在墓地里的小娟,那时候她满身、满手都是墓土,旁边的坟头又被抛开了,从那以后,村里的人更是不理她了.......都说她吃死人肉......”

    她一面说着,泪水就如同泄了闸一般,止不住的流下来。

    人生的苦难,若是每日忙乱的不去想还好。苦难藏在心底,最怕被人提起。甚至这些苦难有时候更像是泪水冻成的冰,最怕的就是温暖,苦难的泪水化作的冰,一旦遇到了温软便立刻从新化作了泪水,喷涌而出。

    见她这么伤心,薛宝义故作轻松微微一笑,安慰道:“老人家,这种病我听说过,应当是梦游。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每到了夜晚入睡时,病者便不受自己的控制到处乱跑,等醒了也就什么也不记得,回头等有机会您仔细的跟她说清楚就好了,要是怕她夜晚出去生事,不行等她睡着,便把她绑起来。”

    薛宝义便说,面上更是一派高深莫测的模样。还时不时的用手去摸自己颌下,只可惜他颌下无须可摸,光溜溜的,摸了两把也无甚可摸这才作罢。云儿瞧着他的模样,知道他家小少爷这副搔首弄姿的样子,是在学城中的那些个老的掉渣的名医,微微觉得有些想要发笑,又怕少爷怪罪,只好硬生生的忍住了。

    更何况他听到小娟的怪病原来不过是梦游,更加替她的大难不死而感到高兴。

    其实,云儿并非真的讨厌这个叫小娟的姑娘,非但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喜欢。在最开始可能是听见那帮孩子骂她没爹没娘,便想起了自己可怜的童年时代,霎时间便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再到方才见她将脸上的污泥擦干净之后,见她面目生的清秀可人,便有几分喜欢,她们虽然争吵,但是对于这种争吵,非但没有让他觉得讨厌,反而让他觉得像是吃辣椒一般,虽然觉得有些呛人,但辣过了之后,却忍不住的回味起来。

    “若是普通的夜游,这样倒是也行,就怕她这病不是那么简单.......”怜月沉声道。

    “不是那么简单?”

    怜月点点头道:“若真的只是夜游那么简单,她又怎么能跑到坟地里去。不光跑到坟地,还能把坟地里的金银首饰的弄出来,光看方才她手中拿的那件东西的成色,一看便知墓主以前非富则贵,这有钱人家的墓地不仅坚固异常,更是机关重重,哪是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凭着一双手进得去的,更不要说将里面的陪葬物品弄出来,若真的是将墓地刨开了,恐怕村中早就有人传开了.......”

    “那这么说,你是说.......”

    薛宝义这一问,屋内的人都煞时紧张了起来,方才刚刚轻松的气氛又被一团如同铅块一般的空气压了下来,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这种感觉,竟然像是胸口上压着一块大大的青石板差不多,薛宝义不合时宜的想,天桥上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把式,每次把青石板放在胸口时定然也是这种感觉吧。

    “姑娘,要是真的有邪祟之类的,还要赶紧想想办法啊.......”她当说完,云儿就急着要当碎大石的锤头,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只是还没等怜月回答,薛宝义就嘴角一勾,调笑道:“你不是很讨厌她吗?怎么现在又这么关心起她来了。”说罢,屋内便一阵哄笑,霎时间压在人们胸口的隐形大石被击碎。

    屋内气氛又轻松了起来。

    “我.......”

    他义愤的想要争辩,不过还没张开嘴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小娟脆生生问:“你们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大家见小娟一来,便立刻收住了笑,薛宝义朝她说道:“我们笑有人口是心非。”

    “少爷!”云儿嗔了一声。

    小娟有些莫名其妙的,但也没有细问,只是自顾自的将柴放好,又往火里添了些柴,接着火光跳跃,怜月偷偷的朝小娟的眸中望去,果然见小娟的眼眸是黑中隐隐发着蓝光,她大大的双眸中,隐约闪烁着蓝宝石的光芒。只是那颜色,并非那种血统纯正的御虚族那般的蔚蓝,而是一种类似于深蓝色的月光石的颜色。

    没错,这正是御虚族与别的种族所生的后代的特征!

    怜月给薛宝义使个眼色,那意思便是晚上的时候留意小娟的动向,薛宝义会意,朝怜月点了点头。

    打定了主意之后,便只等入夜,看这孩子究竟怎么回事?

    这家自从小娟父母早亡之后,便一直冷冷清清的,今日来了客人,并且这些客人看样子还要帮自己的孙女治病,小娟的奶奶一时高兴的嘴的合不拢了,便吩咐小娟给这几位客人铺干草,临世弄了个床铺出来,又把家里仅剩的两床被子拿出来给客人盖。

第一百九十五章 梵王解劝离尘散

    白狐大叫一声不好,脸上乍现惊惧,好似看见了阎罗一般。惊慌之下,朝时雨高声喝道:“孩儿快跑,有危险!”

    她一面喝道,一面挣扎起身!

    方才,这白狐还因为她那个有“命无运、累及爹娘的祸害东西”而生气。但是,一到了危机时刻,母性的本能,还是凸显了出来,她慌忙起身,拼命的要护在时雨跟前!

    她虽着急,但她那孩儿却半点不急。

    那时雨非但没有急,反而看自己平日严厉的母亲这样一副慌慌忙忙要护自己周全的样子,不由噗呲一声笑了,不慌不忙道:“没事的,没事的,娘亲,刘大哥......”

    “刘大哥、刘大哥,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姓刘的那小子!”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这白狐不禁叹息,心道:自己这孩儿,居然与那个刘玉伯感情如此之深,这时候还一口一个刘大哥,都说这狐族最会迷惑人了,想不到,这刘玉伯比他们狐族还会迷惑人?!

    她方才吃了这黑衣人的亏,知道他的厉害,她心中暗骂:真是个没出息的孩子,这刘玉伯好看还是怎么着?你这么迷他!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好看?恩,是挺好看的。

    说实话,那刘玉伯生的真是一副好皮囊,唇红齿白的,身材匀称而挺拔,眉目如画英武不凡。

    这狐族众生,修炼成人的大都漂亮、好看。但是天生都带着一股媚态,就算是男子也是天生就带了几分媚态,虽说英俊有余,但是英武不足。像刘玉伯这样的俊朗挺拔、出挑的俊俏男子,就算在狐族里,也算是出挑。更何况,他又带了一股狐族所没有的英武之气,这也难怪雨儿会为了他着迷。

    这刘玉伯不仅长得漂亮,对时雨又总一派温情脉脉。有时候,甚至将他当做孩子一般宠爱,也难怪他会对他着迷呢?

    正当白狐万分着急之时,这时候忽然间一道红光一闪,一身红衣的刘玉伯已经掠了出去。

    只是眨眼之间,这道身影又掠了回来,到了近前才,看清他手中拎着那黑衣人,动了近前,刘玉伯将黑衣人一把惯到了地上,黑人此时浑身瑟缩,抖如筛糠,纳头便拜,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点头如鸡啄碎米。

    “散人饶命,散人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散人,求散人大人大量.....”黑衣人一面磕头,一面嘴里求饶。

    这.......

    白狐知道方才定是刘玉伯救了自己。但也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

    她原以为这李玉伯不是杀死黑衣人,便是打跑了黑衣人,没有想到这黑衣人方才还在附近,她瞧见之后便惊惧万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刘玉伯与雨儿见到了黑衣人之后,非但毫无半点惧意,像是早已经料到了一般。再看现在黑衣人这反应,明显就是一副惹到了瘟神一般的样子?

    难道?

    正不解间,只听身后时雨道:“娘亲,你不用怕,这是给刘大哥跑腿的。他不知道是您,才敢斗胆出手的。”

    .......原来如此。

    听他这么说,白狐略略的安心一些,点头道:“既然他不知道,也就罢了。哼,也怪我如今法力不济,才被他捉住了。”

    闻言,时雨道:“娘亲,他们正好就是替我们捉人让我们**气,好补充精元的。”时雨见母亲面色缓和下来,不似方才那般面沉如水,便紧着道,“等会,娘亲也去吸几个人,正好补补身子。”

    “你平日都是吸人精气补充元气吗?!”

    “.........嗯.......”

    时雨听母亲语气微微有些冷,想起儿时母亲的那些严厉的教诲,便嗫喏的不敢说下去。

    一旁的六天梵王刘玉伯见状,微微颔首道:“散人,难道您还如此不悟吗?”

    他这个词语说的十分的妙。本来应该是“执迷不悟”,却省去了前面的两个字,只说了“不悟”,就是怕对她不爱听了,惹她不悦。

    无论怎么讲,她都是时雨的娘,要是真的论起来,时雨的娘也就是他的婆母,或者是岳母,不管婆母、岳母,反正的都是娘。所以,他态度上一向恭敬的紧。

    他见离尘散人眉目微微一动,知道她是动了心思。

    接着道:“这些人有什么好的?红尘中人,十之有一真心为善就不错了,又有哪个又是好人了?又有哪个不是贪淫乐祸,多杀多挣,自己一面做这烧杀抢掠的恶事,嘴里却满口仁义道德文章做着,岂不滑天下之大稽。当年我爹娘病死之前,将我家祖传的玉佩,与家中房屋、田产都赠与了我那大伯,可他却将我当做仆人一般打骂、差遣。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只因为丢了牛,就要将我阉了,送到宫中做太监,我气不过,拼死抵抗。失手才将我那大伯杀死,随后想不到这族长不看他们如何无情,只怪我无谊,若不是因为您和雨弟救我,我早已经被烧死了。”

    刘玉伯说道这,竟微微不能自已,声音有些哽咽。

    “哎........”

    离尘此时也微微叹气,这些话到说道她心坎里了。她对凡尘中的人也是没有好印象,所她才远离尘世,只想做一个清净自在的散修,一心求道。

    那时的她只知道要时雨不要害人为恶。一来,她相信因果报应,希望时雨少造杀孽,好为自己增加福源,以便能改一改命运。

    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深知一入红尘深似海,这红尘中人,心最为歹毒,半点招惹不得,她最怕的就是时雨害人反害己,最后惹火烧身了。

    却没有想到,她严令时雨不可杀伤造孽,却不想,他却只是因为顽皮,就惹出来了这大的麻烦。

    “也是算是命吧........”终于,她还是轻叹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的无奈与凄凉,少了几分的冷漠。

    “娘亲,您不生气孩儿的了?!”时雨见她语气软了下来,目中一喜道。

    “气?天下哪有跟自己的孩儿真动气的?”

    听她这么说,时雨脸上顿时展露出孩童一般的笑容。朝六天梵王微微一笑道:“看,刘大哥,我说过吧,我娘亲是开通之人,不会被世间那些伪君子的挑拨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白狐交锋黑衣人

    白狐心中好奇,这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想看看这人的长相,通常情况下,人只有在不想让人认出自己的情况下,才会掩去容貌。不过,也有极少数的人会因为长相十分的丑陋,而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的容貌。

    狐族本来的容貌是向来美丽,这白狐更是各种翘楚,她不由得便想看看这黑衣人,是不是个长相丑陋的丑八怪。

    只是.......她还没看清这黑衣人的长相,便发现了异样!

    不由,一双本来无形的眼睛瞪的溜圆!

    怎么!!!!!!!!

    没想到,胜利的曙光还未绽放,就又淹没在了失败与惊愕的海洋里!希望的萌芽,来的快,死的更快。

    好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去匆匆!

    夜色如墨,黑的张狂。

    一阵雷轰的般冷笑,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阴恻恻的炸开。一声声从阴冷的笑从那个已经委顿躯体里发出!

    “哼!见识了吧,看来还是我太高估了你!原本还以为你应该是久修之灵,实力应当是不差,没想到这么不堪!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是!什!么!情!况!!!!

    白狐无语,她惊愕的看着在自己手中被洞穿了胸口的人,宛如看见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一般。

    她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这.......她修行几千年之久,要说人生的起起伏伏,本来也应该看透了。哪知道,就好像人永远不会习惯于疼痛一般,这变化突入其来的时候还是另她感到措手不及。

    这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只见黑衣人怀中,猛然腾起一团淡蓝色的光华。随着墨色的斗篷飞扬,这一束淡蓝色的荧光从飞出,那些流光飞转,在空中好似一颗颗流星一般。这赫然如同怜月手中所发出的精魂一样!

    转瞬,又倏的疾坠如黑衣人的体内,黑衣人原本委顿下去的身体,赫然有好似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四肢百骸瞬间便充斥了无穷的力量!原本被洞穿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黑衣人

    “哼哼哼哼哼......接下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力量!哭泣吧,猎物的哭泣与尖叫是胜利者最好的战利品。”

    “你!.......难道你?”

    “怎么,你知道?”

    “我听闻这御魄之术是降魔教内的密术!难道你.......”

    “还算你有眼光!不错我正是降魔教的人,伏诛吧!妖孽!”

    一语毕,黑衣人足下微微一点,飞身掠来,手中赫然出腾起了一道暗紫色的光华,他出手如电,白狐还未来的及躲闪,便被他一掌拍在顶心!

    本来灵体是无形无质的,普通的人是无法触其顶心的,只是这黑衣人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以无形对付无形,来对付无形物质。

    时间阴阳五行,相生相克,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些日子以来他受制于六天梵王他一直在想法子,究竟怎么才能逃出六天梵王的控制,他便是他这一段时间所想出来的对策!

    这方法便是:以无形对无形!

    有实体的修行者,最怕的便是被取了金丹。而这没有了实体的灵体,本就无形物质,最怕的便是被巨大的灵力冲击脉轮,而顶心上便是七脉之中,最为重要的脉轮——

    此脉轮被冲击之下,定然另灵体心神震荡,此一击若是力道与位置找的准的话,定能一击拿下对手!

    白狐只觉身子一酥,险些魂飞魄散,她勉力的稳稳心神,堪堪摂住精魂眼前便飞过来了一张网!

    白狐还未反应过来,那网子便一收,将网了个结结实实,那网月收越紧,瞬息便动弹不得!白狐眼角瞥见了这网上面有暗红色的咒文!本来对于无形物质的白狐来说,普通的网子网她,就像是人要抓住空气一般,因为她已然没有了实体,不过是一团精魂。

    虽说这无形物质的白狐,能幻化出形体,也有真实的力量。

    缚仙网!

    只有缚仙网才能捕捉到无形物质的灵体,只能是缚仙网,缚仙网的网朴实普通的绳索,而是用极其坚韧的海底蛟龙的龙筋制成,龙筋之上又被修为高深者用自己人血画以符箓。

    故而,此网不仅是坚韧无比,一般的兵刃对此网束手无策,就连仙门法器品级不够的,也是劈不开这缚仙网的。

    不过这网虽然叫做叫缚仙网,但这世间是没有神仙所缚的。就好比酱油虽然占了一个油字,却根本跟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通常下这缚仙网,要网的不过是些精灵、妖孽之类,就算是无形物质的灵体也是能束缚住的,一般的低阶灵体都挣脱不了,此网一旦捕住了灵体,除非遇到灵力十分厉害的灵体,才可强行挣脱,不然便被困在层层的法阵之中,被镇在层层符箓之下的灵体,辗转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狐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掉的声音!

    她暗自叹道:哎......我命休已,不想千年之前我没有死到他们降魔教的创派之人的手里,却死在降魔教的后人,这样一个籍籍无名之类的手里!

    自己本来早已看透了红尘,决心绝不涉足红尘半步,想不到当年却因为自己的儿子一时兴起,作弄了那个孩子,自后自己无奈也被卷入了红尘。

    一入红尘深似海!

    之后虽然三番几次的想要从红尘中抽身而出,却总是阴差阳错的越陷越深。若是当年在刘玉伯屠村之时将村中的人都杀了也就好了。

    错就错在他感念那孩子对他曾经有过救命之恩,却不想他年纪尚小,还不懂这红尘中人......这红尘中的人贪淫乐祸,多杀多挣,就算没有仇怨还能为了一切子虚乌有的东西挣个头破血流的,更何况是这屠村之仇!

    这祸患一留,尘劫便起!

    只是没想到,这把劫火一直烧了千年.......难怪,当年师父以前警告过自己,绝对不能生孩子,就算是生了,也是个有命无运,累计爹娘的祸害。

    哎,怪只怪自己当年不听师父的劝告。

第一百九十二章 生死攸关忽然闻唤

    白狐冷哼了一声,不由叹道:这可真是世事无常,笑尽英雄。若是被传了出去自己被这种籍籍无名之辈杀了,还不笑死人了!

    哎,师父所言不墟,这尘劫果然从孩儿身上烧起来.......

    “你这妖孽,灵力说强不强,说若,可也算不得弱了。正好本尊纳了你的灵力!”

    白狐还未言语,黑衣人身后,身后便传来了一连串如同爆豆子一般的噼啪声。

    屁声!

    “嘟嘟嘟.......”

    居然还是连环嘟噜屁!

    尼妹!

    这白狐暗嘲,自己虚有几千年的修为,自认为看尽了世间之事,也暗自觉得自己还算是豁达,不过也着实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以往她和那些世间的名门修士,也有过不少交锋,还没有哪个名门的修士是这样!

    居然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放起了屁。

    她微微蹙眉,嫌恶的朝方才的屁声望去,正在这时,黑暗间又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屁声。

    砰、砰、砰的一个个连成了串。

    额......白狐抹额。

    这也便是白狐讨厌红尘中人的另一个原因,这红尘中人这些习气,实在令人着实的恶心了!

    尼玛!太!恶!心!了!

    一想到一会自己恐怕就要被这种人吞入肚子中,她更感觉到一股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白狐无形无质的双眸中透出深深的鄙视,她习惯性的闭气,努力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被这种满眼嫌弃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面色微微一动,羞得微微面色一红。刚想要分辨,可是这样急于分辨,又怕有推卸之嫌。若是不分辨,自己不是承认下了这一串连环嘟噜屁就是自己放的了。

    他眉目一动,嘴唇开阖,沉声喝道:“阿布!出来!我平日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吃那么多.......”

    他还未说完,一个憨声憨器的男子的声音从黑衣人身后传来,那声音慵懒中带着任性,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吗?”

    “主人,真的不是我!”

    “行了,别说了!”

    “哦.......是。主人。”

    阿布转了从黑衣人身后出来,看样子这缚仙网由他手中抛出来。走进了才看清楚,这是个浑身滚圆的胖子,滚圆的脑袋,滚圆的肚子,整个人好似一个球一般,他肥肠一般的厚嘴唇翻着,脸上的表情厌厌的,只有微微撇着的厚嘴,还在倔强的为自己的尊严争辩。

    黑衣人袍袖一振,抖擞了一下身躯,冷哼了一声,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不再尴尬,想要马上将看见自己人生瑕疵的人灭口,“我现在立刻拿了你的灵魄!”

    说罢,他袍袖一振,从袍袖中赫然出现了一只净瓶,那瓶子不到一尺长,肚大口小,瓶身白璧打造,瓶壁极薄,里面隐约团团光影游动,似萤火一般的律动不止。

    这净瓶融融月色下微微发出光亮,里面淡蓝的灵魄微微浮动。

    摄魂瓶!

    这摄魂瓶与月华那只竟然一模一样,这正是降魔教内由四大护法的所持的。

    摄魂瓶腾在半空,黑衣人双手然后,手中手决变换,嘴中发出细碎不清的话语,但又听不出说的是什么,只见嘴唇微微抖动,越来越快,随着抖动,那雄鸮头上所画的符咒,发出若隐若现的异光,随着华光萦动,整个气流都在微微颤动。

    气流震颤中,气浪一波接一波的涌过来,荡过去。

    黑衣人将净瓶托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黑衣人口中的咒语,瓶中光华闪动,缓缓漂浮到半空中,快速的旋转了起来,里面的灵魄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咒语,也开始不安了起来。

    地上被缚仙网困住的白狐,随着黑衣人咒语的出口竟然簌簌地抖动,表情猛然间便扭曲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拼命的想要射受住神魂,却怎么也射受不一般,只觉得浑身射受的精气好似都要散开!

    开始时她还能强忍住,等到了后面,随着黑衣人嘴里咒语的越来越快的出口,白狐竟然再也射受不住精魂,嘴里竟然发出嗷嗷的惨叫。

    罢罢罢!我命休已!

    看来这一场尘劫即将结束,她这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有命无运,累积爹娘”的孩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虽说自己所厉的这一番尘劫是由这孩子儿起,可世间哪有不疼爱自己儿女的父母。

    自己昔日被斩之时,那孩子并未在身边,近千年的时光自己又被困在那个地窖之中,不得脱身而出,后来终于能脱身而出了,只隐约的听说昔日六天梵王被五百年前的降魔掌教所杀,而一直和那个姓刘的小子在一块的孩儿却没有人知道去向!

    死小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那孩子找不到娘了一定伤心了很久吧,那个没有出息的小子,他一直都是那么善良、心软,一想到这,白狐更加的伤心了。

    随即便感觉那一团勉力所维持虚体实在是无法射受了!白狐微微抽动一下嘴角,心道:罢!罢!罢!算了,这一场劫算是满了!她思及此,便不放松了神魂,不再抵抗!

    这本来便如同一场壮年与孩童之间的拉锯,本来只见的时力相差就很大,更何况这白狐已经全然放弃!再不做抵抗!

    就当白狐的眼神开始涣散,渐渐的在痛苦中失去意识之时,倏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掠过来一道红色的光!

    随后便是无尽的白,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来越轻,知道没有了丝毫的感觉,那种锥心只痛竟渐渐的没有了,只觉得身体如同一片如毛。

    似乎是在飞,飞呀飞,直到飞到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她极目跳去四周没有人只有自己。

    这是哪里?

    难道自己这就是死了吗?可是死了不应该是去黄泉吗?怎么会到这呢?不对,不对,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啊,若是在死,不就是灰飞烟灭吗?

    可是自己怎么还会有意识?若是死了是这样,这死也没有什么嘛?

    “娘!娘!娘!”

    有人在叫自己,不,不,不是有人在叫自己,而是自己的孩儿在叫自己,难道自己死了与他黄泉相见了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 母子相见诉短长

    那声音有些虚无缥缈,她极力的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

    但是。

    无论如何也分辨不清,声音时远时近。时左时右,像是来自四面八方,辨不清方位。

    “谁?雨儿,是你吗?雨儿!”

    她四下望去,却仍旧只是白茫茫一片,四下什么都看不见,虽看不见人,但那一声声呼唤声却不停。

    越是看不见人,她越是着起了急。

    一急之下,额头似乎沁出了微微的热汗,她蹙眉抬手拭一下额头,心下只觉越发的奇怪了,心道:自己脱离肉体早已千年之久,怎么忽然又有了汗呢?!

    正奇怪间,她忽然眼角瞥见了一个身影一闪,她赶忙去追寻这身影的踪迹,却不想忽然脚下一软,竟然整个身子便直直坠了下去。

    随即。

    厉风割面而来,耳边是猎猎如雷般的风声。心急之下,她想施展术法,但不知为什么半点灵力也使不出来,只能由着这身子如同一个秤砣一般,坠了下去。

    “啊——”

    疾坠而去的人,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突入其来的失重感,另她不自禁的惊叫起来。

    空荡荡的荒野,野草埋没的林间,树木遮遮掩掩下,乌黑的夜,这是哪?

    自己方才是做梦吗?不,不是被缚仙网网住了吗?怎么忽然间又能动了呢?一想到这,白狐猛地霍然坐起身子,她本来便无形物质的身躯飘忽了一些,几乎都顾不住形体。

    她忙掐诀,强行稳住了几乎要顾不住的身形。

    “娘!你醒了!”实实在在的声音,在自己身旁炸响!

    时雨!

    这是雨儿的声音,白狐赶忙抬眼,循声望去,只见融融月光之下,扑过来一个白色身影。

    一个银发青年扑过来,口里,一叠声喊着“娘!”

    她定睛细看那年轻人,只见他肌光胜雪,目若秋波,红唇微启,他面目之中隐隐带着急切,这妖异、美丽的男子,却是两只尖尖的耳朵,长衣之下,白色长衣微微飘扬,无风自动,隐约可见一条雪白的狐尾摆动。

    ——狐族!好熟悉的身影,会是谁?

    “时雨!”她猛然间想起,这不就是自己的孩儿吗?

    “孩儿!我的孩儿,怎么会是你,是你!”

    她一连声说着,大张开手,想要拥抱住扑过来的人。虽然,她师父曾经给她断过命,说这孩子是有名无运,累及爹娘的祸害,但毕竟血浓于水,那是说断就能断的。

    只是。

    如今,这母子两个都没有了实体,又岂能抱的住,他们两个大张着手臂,扑个空,谁也碰不到谁!

    忽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的白狐,除了惊讶便是不解道:“孩儿,你........你也.......”

    少年转身过来,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娘亲,两行泪夺哐而出,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银光,“娘,这些年你去哪了?让孩儿我找的好苦啊!”

    这一句话,将白狐这些年的委屈勾起,她被困在幽暗地窖内,每日不是吞噬那些低等的妖邪,便是怕被妖邪吞掉。她本来是一尘不染的久修灵狐,却每日要以那些肮脏恶心的东西为食,吞噬那些之后,又经常不调之气反噬,时不时的便有万蚂噬心般的痛苦......

    一想到这些,白狐有些哽咽,她又不想说出来,让孩儿也跟着难受,便垂泪道:“别说了,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你难道........”

    时雨点头,道:“五百年前,他们大破浮屠宫,降魔教那个号称什么素莲栖霞的掌教诛杀了梵王,我为了躲避围剿便强行将魂识抽离躯体,也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世间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儿的父母,白狐也莫不是如此。

    她听闻自己的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苦,更知道魂识被抽离的痛苦,不由的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抚一下他挂满泪滴的面庞。

    “孩儿这些年苦了你了,为娘不能在你身边护你周全,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娘亲,快别这么说,都是我不好,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你,不过你不用怕了,娘亲,现在咱们总算团聚了。还有,我前几年便将刘大哥的神魂聚齐了......”

    时雨本来还滔滔不绝的说着,只是看着娘亲的脸一分分的冷下去,渐渐的他不由闭上了嘴,他知道娘亲向来讨厌刘大哥,当年要不是自己不听娘亲劝告,也不会害的母亲这般模样,他自觉心虚,也就不说下去了,话锋一转道:

    “娘亲,你是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的?那日我回青丘去找你,就发现你不见了,后来就一直在找你,我还以为,你独自去了什么仙山洞府隐居,再也不想见孩儿了呢!”

    一面说,他嘿嘿憨笑两声讨好母亲。

    白狐见他乖巧模样,面色也就微微的缓和了下来。又听他问起自己是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微微叹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昔日,我在青丘灵山修行,本来断了与尘世的牵绊,潜心修炼,却没想到被还是被寻到了踪迹。哼,那日正赶上我闭关,结果他们大军来袭,无奈我只能强行关应战,最后大战了三天三夜,我实在应付不得,就被他们生擒了.......”

    “这帮畜生,成日将仁义道德挂在嘴上,却干出这些猪狗不如的事!”

    “哼!他们这些人,若说他们是猪狗,简直就是侮辱了猪狗!我被他们补到之后,便被李筠霆那个畜生用密术抽出了魂识,之后被他用剑钉在地窖之中,用来吸引附近的邪祟,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将那些过来要吸食我的精魂的邪祟吞噬......”

    听到这,时雨脸上变色,他知道被精魂离体之痛。

    一想到自己母亲,竟因为自己承受如此大的痛苦,心尖像是被用钝刀挫一般,他抖着唇,“娘亲.......”

    白狐冷了脸,目中空洞,似是又想起了以往那些日子,她眯着眼,恨恨道:“李霆筠那个伪君子,不过是想用我当引子,为的不过是吸纳那些邪祟的灵力。只不过机关算尽,他人算不如天算,没有算到自己,最终还是看不过最终还是斗不过命数!”

第一百九十四章 离尘散人厌梵王

    说道这,白狐忽然瞳孔猛的收缩,朝远处黢黑的树林喝道:“谁!?”

    只见林子一点的地方,一道红光一闪,时雨心中知道是刘玉伯。

    因这六天梵王知道这时雨的母亲不喜欢他,故而隐匿了身形,不想在她面前晃荡,怕惹的她心烦。

    只是,方才有一只毛毛虫,正从树梢掉在他隐身的树上,若无其事的正朝自己爬过来。

    他堂堂的六天梵王,别的不怕,最怕的就是这个小东西。

    以前他小时候,在家里时就怕这些,这一点,倒是随他的母亲,每当看到这些东西,都是喊他爹帮他赶走,到了后来,他爹娘死了,自己寄宿在同村的大伯家,大伯家那个孩子专门用这个东西吓他、欺负他。每当那个死孩子看见了他害怕的样子,便一脸得意的笑他是“胆小鬼!”

    恐惧根植在心里,就如同生了根的野草,拔是拔不掉了。所以见有毛毛虫朝这边爬过来,他不禁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了那个小东西!

    却不想正好被白狐瞧见。

    白狐瞧见那个红色身影,不由冷下了脸,她知道这人定然是那个刘玉伯。刘玉伯入了魔道之后,血洗了全村,之后便喜爱穿红衣。

    她们母子这一场尘劫,便是由这个人身上烧起来的。若是没有他,若是不认识他,他们母子又何至于如此?想不到这把尘劫的火,竟烧了千年之久。

    这还不算,想不到如今已经过了千年,孩子还和他在意起!!!!!!!!!!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她冷冷开口,喝道:“雨儿,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

    “我........”

    他见母亲动了怒,不敢说话,只敢嗫喏道:“娘,那些事并不怪刘大哥,都是那帮伪君子害的咱们,刘大哥也是受害者啊!”

    “住口!”

    听他还在辩护他,不由怒极,抬手便甩了一个耳光过去,虽然她虽然是无形物质,却有实在的力量,啪一声,便甩在了抬眼正殷切的看着自己的孩儿脸上。

    虽是没有了实体,但他用用精魂所凝练的形体,却也能受到这一股力量的冲击,他捂着脸,眼中含着委屈,“娘!你当年不是常教我要行侠仗义,要做一个有修为的白狐吗?”

    “可我还跟你说过,跟这种红尘中人断然不能有半点牵连!”

    “娘真的不怪刘大哥,当年要不是孩儿一时顽皮,偷了刘大哥的牛......”说道这,他猛然顿住了口,忽然间想起来,刘大哥还不知道这件事,当年那个害他差点被烧死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千年之前是自己一时贪玩,想要戏耍戏耍这个长得俊俏的孩子,却不想害的他查点被烧死。

    这些话他,从来不敢跟刘玉伯说,怕他知道这一切后再也不理自己,却不想情急之下以自己说了出来。

    并且,好巧不巧,好死不死的这刘大哥就在身边!

    日!真是越是口渴越吃一把盐。

    白狐心中暗道:不好不好。本来只是母亲讨厌刘大哥,这刘大哥还是顾及着当年的救命之恩,虽然总是遇到冷言冷语,却态度总是十分的恭敬。如今,要是让刘大哥知道了实情,怕是他不仅要怪自己当年害他差点被烧死,还要怪自己母亲每每以恩人自居,每每对他冷言冷语态度倨傲。

    时雨偷觑了一眼刘玉伯那边,见他还是如常,面上并未有什么异样,稍稍安心些,暗忖,这刘大哥想必没有仔细的听吧。

    他一面窃喜着,又道:“娘,昔日孩儿找不到娘亲,刘大哥可是费劲心思的帮孩儿找您啊......”

    “住口!”白狐听他又替刘玉伯说话,不由脸上怒色更重,抬手又想一个耳光甩过去!

    “手下留情!”

    树后的刘玉伯见白狐又要打人,不由心下一急,抬手一股灵力射出,随即一道宛如流星一般,疾坠而去,啪一声,击中白狐手腕!

    白狐吃痛,朝这道灵光方向望去,她看看远处朝她微微颔首的刘玉伯,冷哼了一声,抛下一句,“你这个刘大哥,真是你的好大哥!”便别过脸去,不再言语。

    刘玉伯见状从远处缓缓走来,到了近前微微施礼,尊了一声:“散人。”

    这白狐本来号“离尘散人”。求的便是要远离尘世,一心求道,做一个清净修行的修行者。

    见他走进了,白狐冷冷的并未回应,时雨见她这种态度怕刘玉伯生气,不由头来殷切的目光投向刘玉伯,刘玉伯朝他微微笑笑,叫他不必在意。

    这刘玉伯在儿时,父母死后,没少受别人的白眼与欺侮。再到后来,虽然机缘巧合入了仙门修行。可尘世间人都长了一双富贵眼,谁会在意他一个没有靠山的穷小子,那些师兄尽是一些趋炎附势之辈,他没少受这些冷言冷语的欺辱。

    所以,如今白狐这般的态度,他倒也早已经习惯,更何况她对自己这态度也并非一两天,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他也早已经冷冰冰的态度。

    方才离尘散人,只顾与孩儿叙旧,却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救的,如今刘玉伯一出来她立刻了然了,看来正是这个号称“六天梵王”的刘玉伯救得自己。

    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如今却被他救了,这以后自己还怎么像以前一样,怕是若还如以前一般态度倨傲,怕是要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若是立马改变态度,又怕是被说成是势利、肖小之辈了。

    怕是,以后都不能如同以前一样,那样理直气壮的甩脸色了。

    一时间,这处境好生的尴尬,不过幸好,无论自己的孩儿,还是这六天梵王刘玉伯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刚刚想到这却听那边时雨怯生生说了一句。

    “娘,你就别生气了,方才还是多亏刘大哥呢。”

    !!!!!!

    这个时雨,都过了多少年,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眼色也没有!白狐心中暗骂,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可正在这时,眼角只觉那边的树下有人影一闪,她朝那边望去,一看之下不由大骇!

    “不好!”离尘散人不由,瞳孔猛然一缩,大叫一声。

第一百九十六章 心头嫌隙终化解

    他一面说着,一面炫耀似的,朝一旁垂首而立的刘玉伯扬了扬脸。

    刘玉伯立刻还以宠溺般的微笑。

    这一切,离尘散人看在眼里心,下也微微自责,如今这番景象,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只因为,师父早已经警告过自己,说雨儿是个“有命无运、累及爹娘的”的货色。

    这才怕他走上邪路,受他连累,故而平日对他严厉有余、温柔不足。也难怪,他遇到这么个对他百般宠爱之人,才会陷的这么的深。

    她微微叹息一声,心道,罢了,事到如今,没想到他们还能在一起,由着他们罢。

    她又瞥一眼他们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心道:这龙阳之好,虽然在人族中,算是顶顶不入流的东西,可在狐族看来,却算不得什么太不光彩之事。狐族众生向来以爱欲为主,有时候只要爱了,不管对方何人,也顾不得是男是女,只管自己心里爱不爱,若是爱,就不管不顾的先爱再说。

    离尘散人收回眼神,将目光落到了垂头不语的黑衣人身上,微微叹息,道:“也罢,命运的车轮轮转,既然将我们推到这里,那,我们也只好接受命运的安排.......”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她时常在想,就算是当年,时雨没有因为一时贪玩,戏弄了这刘玉伯,就算他真的听自己的话,那,如今真的会是另一番样子吗?

    以前的她一直以为,这刘玉伯就是他们母子的劫,遇到这刘玉伯之后,再没有过过一个安宁日子。

    甚至在她看来,这刘玉伯简直就是灾星。

    她以前时常在想,若是遇不到他该有多好。可近年来,她被钉在地窖之中有千年时光,想了很多,她也了解了很多。

    以前,她只知道如果招惹了这红尘中人,怕是要惹上麻烦。

    后来,她终于想明白了,就算是不去招惹他们,红尘中那些人,即使没有任何理由,即使跟她无仇无怨,也会因为仅仅是想要用她提升自己的灵力修为,同样会如此的对待她。

    甚至,就算没有任何原因,仅仅是为了,提升自己的江湖名望,那些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取自己的性命的。

    并且,还是会给自己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她回想起当年的自己,只觉得当年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对了,你们是怎么救下我的,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狐恍惚间记起,自己方才差点被这黑衣人用缚仙网困住,差点摄魂瓶摄去了精魂,眼角瞥见了红光一闪,想来,那红色身影定然是这六天梵王。

    “我.......我们,我......我们趁着夜色游玩,就恰好到了这里。”听母亲问起,时雨嘴里道结巴起来,“对了娘,你怎么回到这呢?”

    离尘散人瞥一眼黑衣人,道:“哼,我被这降魔教的开山之祖,那个村里你留下来的那个小畜生钉在了一个地窖中,他用我的精魂来吸引这周围邪祟,以便能快速的提升自己的灵力与修为,他死之后我才渐渐的积攒了灵力,才挣脱了束缚不久,想不到就被人打伤了,随后,就逃到了附近村中,没想到又遇到了这帮人,之后.......”

    这之后的事,离尘散人也不好说下去。

    只因,她当年总是教训儿子不要杀生害命,一定要做一个有修为的狐妖。

    但是。

    自己方才,不就是想要吸这些人的精元,来补充身体的元气吗?自己当年总是义正言辞的教训自己的儿子,如今自己竟然偷偷摸摸的干这种事!!!!

    一言难尽啊,真好比自己拉了屎,自己往回坐。

    额.......

    不是恶心,是真恶心!

    之后的事,这离尘散人不说这时雨与刘玉伯也能猜到,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她一说之下,时雨与刘玉伯顿时胸中了然,时雨叹道:“这也是天意,让咱们母子相见。”

    “是啊,我原以为到死也不能见再见你一面了呢,我被困在洞中,后来外面的事我也听说过的,还以为你早已经.....”说着,她竟涌出了泪。

    正这时,忽然间她的身躯猛烈晃动了起来,似乎要射受不住要离散一般。她身形飘摇几下,赶忙手中掐诀,敛目调息。

    方才,可能是因为被缚仙网所伤,方才又心神激荡,她几欲固摂元神却总觉力不从心心,只觉那种分崩离析之感又起。她强行运动内息,却也无济于事,只觉得身子越发的飘忽,更加射受不住躯体了。

    “娘!”

    时雨惊惧的唤了一声,立刻,便逼出自己的精魂推入母亲体内,帮离尘散人固摂神魂。

    随着,一道道流苏般的淡白光华闪动,源源不断的充入离尘散人体内,有了这些灵力注入,这离尘散人的形体才慢慢的固守住。

    时雨一时心急,将自己的精魂逼出太多,不由有些脱力,他待母亲身形固守之后,才缓缓将手放下,可他刚要站起,却一个踉跄,站不稳脚步,一阵风吹过,将他的身形吹得晃了两晃。

    “雨弟!”

    刘玉伯见状,手疾眼快一把拦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捞起来。又将一股灵力催动到食指与中指指尖,点上了时雨的谭中穴,随着淡红色的光芒如同萤火蹿动,跃跃不停的涌入了时雨的身体内,时雨才渐渐的固摂住了身形。

    “我没事了,刘大哥。”有了刘玉伯这些灵力入体,时雨顿感身体重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他稳住身形之后,便从刘玉伯怀里挣脱出来,怕母亲瞧了碍眼。

    刘玉伯也知道他的心思,由着他从自己怀里挣脱出去,对离尘道:“今日你们母子相见,洞中那些正好当做贺礼,给散人吸了来补补身子吧。”

    刘玉伯手朝那边山洞示意一下,“还请散人笑纳。”

    离尘散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过去,见那边,正是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个充满了人气的山洞,知道他们要让自己到洞中去吸那些人的精元,虽然方才她动了要吸这些人气的心思,可如今真的给她让她吸,她却又不忍起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诉当年偷牛错

    夜色迷迷,天更加的冷了,黎明之前,总是最漆黑,最寒冷的时候。

    只是无形的身躯,却再也感觉不到这种寒冷。她趟过林间的细长的草,长草不动,身躯前行。离尘散人一步步走向那个黑黢黢的山洞。离得越近,人气越旺。

    这些人,不,这些食物,他们如今只能称之为食物了。就相当年的自己一般,是待宰的羔羊,全凭操刀者摆布。

    她在山中清修了几千年,那千年的岁月中,她从未为了修行伤过半条人命。直到遇到刘玉伯,命运的轨迹开始发生改变。她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如同天空中的云,被一阵风吹,碰到一起,但又一阵风起,便再次分开。

    人生离合,也不过这般!

    可谁料到,尼玛!

    这根本不是一阵寻常的风,这阵风绝对是龙卷风、飓风级别的,若将自己与刘玉伯都比作了天空中的云,将命运的推手比作是风是浪,那这绝对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龙吸水。

    这一团龙卷风,乌拉一阵过来,将这两片碰到一起的云,一同拉入了地狱的深渊!!!!!

    还是十八层地狱,一点不带透气那种。

    可。

    世上的一切,都在变,天在变,地在变,一切都在变,就连自己也在变。

    这可真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初心易得始终却难守。

    一边想着,她一阵清风般的,掠到了洞内。

    黎明前最黑的时刻,天上无星有月。

    大半片明月,如快要消逝的冰轮一般,低低的挂在枝头。林间栖息着的鸦雀,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安的气息,都躁动起来,喉咙间咕哝着一声声低沉的“咕咕——”声。

    “啊——”

    猛然间林内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飞了方才便不安的雀儿,这些鸟儿,都争先恐后的飞向远方大地仅有一线的光亮之处。

    一声惨叫,接着又一声,又是一声。

    惨叫声连连,洞外的时雨点点头道:“看来,我娘亲可终于开窍了,她以前可没少教训我,说什么,不能杀生害命,更不能为了走捷径,想这些歪门邪道,靠吸人精气修行......”说道这,他微微勾一下嘴角道,“这下好了,她再也不会教训我了。”

    刘玉伯点一下他的鼻尖,道:“也就是你,还有心动这些小心思。”

    时雨被戳的两耳耷拉下来,眯眼笑笑,撒娇道:“可是,我娘以前对我真的很凶啊,我最怕我娘了,我娘动不动就板起脸来打我、骂我。”

    “哦?原来你这么怕你娘啊,那以前你娘叫你要跟我撇清关系,不要在理我,你怎么没听你娘的话?”

    “嘿嘿,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再说了,我就是一看见你后就迷糊了起来。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蛊,让我对你念念不忘的。”

    “我对你下了蛊?我看,应该是你对我施了狐媚才对吧!我要不怎么我一见到你就离不开你了。”

    一面说他将时雨拉近,他们相互倚靠在一起,这样腻在一起的时光,总是令人心里甜丝丝,蜜了心一般。时雨鼻头微红,双耳微微耸拉下来,窝在刘玉伯宽大的怀里,他目光微微闪烁几下,时不时偷偷瞥一眼刘玉伯英俊的面庞。

    刘玉伯道:“有什么话?尽管说。”

    时雨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刘玉伯道:“你那点小心思,我早已经知道的不能在知道了。有什么话尽管说。”

    时雨道:“谁说我有小心思,我才没话说。”

    刘玉伯道:“嗯。”他答应一声,不在说话。

    .........

    山洞里的惨叫,还是一声接一声,两人谁也不说话,过了半晌,时雨实在不能忍受这种沉默道:“刘大哥。”

    “嗯。”刘玉伯答应。

    时雨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道:“刘大哥......我要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很讨厌我?再也不理我?”

    “对不起我的事,那要看什么事?”

    “什么事......”

    “比如说,你要是去外面再找一个小白脸,给我带绿帽子,我就会很生气,不仅要不理你,我还要杀了奸夫,好好打你一顿屁股,教训你,让你再也不敢去找小白脸。”说着,他大力的朝时雨的身后拍一巴掌。

    “哎呀,刘大哥你又开玩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正经的?”

    “恩,正经的。”

    “有多正经?”

    “就是很正经的,我再问你一遍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不理我,生我的气,并且那件事会对你影响很大!”

    “那要看什么事?你不如先说什么事,我再看我要不要生气,在决定怎么罚你!”

    时雨听他这么说,一时又闭上了嘴,他不敢说出那件事来,他怕他说出来,刘大哥真的会不理他,但是,他又怕.......

    万一自己现在不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想方才一样不小心说出来,以后被他知道,自己原来一直在骗他,那他会不会更生气呢?

    半晌!

    时雨几次张了张嘴唇,最后咬一咬牙道:“刘大哥,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那天......”

    刘玉伯看他吞吞吐吐就问:“哪天啊?”

    时雨听他问,狠一狠心道:“就是那天,你的牛丢了的那天!”

    “哦,那天啊。”

    “对,就是那天,那天......那天其实我,其实是我把你的牛藏起来,都是我用了障眼法,将你的牛藏起来,让你找不到,想看你着急!而且,我......我就是那个你在猎人的陷阱里救得那个小狐狸!”

    “你就是那个小狐狸!”刘玉伯隐约记起,自己小时候,是救过一只被猎人的陷阱捕住的小狐狸,却没想到原来是他。

    “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就是那只小狐狸?我记得那只小狐狸脚被夹子夹伤了,让我看看你的脚!”

    说着,他就要拉过时雨的脚看。

    “刘大哥!”时雨拨开了他的手,大喝了一声,“你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吗?我说我就是那个把你的牛偷偷藏起来,害你差点被烧死的那个人!”

    时雨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重复道:“没错,就是我害的差点被烧死,本来你放牛放的好好的,我就是想戏弄你,想要跟你玩,想看看你着急的样子,想看你哭哭啼啼的样子,所以才偷了你的牛的!”的牛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刘大哥你可比我娘亲待我还好 ”

    时雨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直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刘玉伯,心里忐忑,不知道他听到了这些话会怎么样?

    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以后就不理自己。

    也许,还不止这么简单,不仅仅只是不理,毕竟是因为他的一次不经意的玩笑,才害的刘玉伯这么惨,害的他差点被烧死,害的他像过街老鼠一般,到处被人喊打、喊杀。

    虽说是在他快要被烧死的时候,是自己求母亲救了他。可这些事,全由他身上而起,那这恩也就不能算是恩了。

    恩?救才叫恩,施恩不算恩,更何况这连施恩都不算。

    就好比一个人,为了取乐先把别人的腿打断,然后在给他接上,随后叫这人拜自己谢恩,恐怕这被打断腿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人的腿打断。

    两人又沉默了起来,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的。

    半晌。

    刘玉伯道:“嗯。”

    时雨道:“什么?”

    刘玉伯道:“以后别这么调皮了。”

    时雨道:“难道就这样,你只有这句话跟我说!?”

    刘玉伯道:“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不过要留着以后慢慢说。总不能一下子把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的话都说完啊。”

    时雨听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相信的问:“刘大哥,我.......”此刻,他的心里如同是打翻了五味瓶,十分不是个滋味。

    其实有时候被原谅,所带来的教训,远远比惩罚带来的教训深刻的多,一个人如果不是有意做了对不起另一个人的事,如果这个人穷追猛打,那那个本来还怀有歉意的人,渐渐的歉意就会消失。到最后,恐怕还会生气深深的恨意。

    可是,如果那个被伤害的人,选择原谅那个无心之过的人,那个人恐怕这一辈子都要记住了他的好。

    “........也是你把我从那个世界带出来,也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真不敢相像要是没有遇到你的日子,我会永远的在那个山村,在那个家,受尽欺凌,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没有人再把我当人看。一辈子当牛做马的,很有可能就这样到死。”

    “刘大哥......”

    “你听我说,我不管因为什么,使你我相遇,我也不管因为什么,你会注意到我,我只知道,我从来没有为了认识你而感到后悔,我从来不后悔认识你,雨弟,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

    对面,仰头凝视着刘玉伯眼睛的时雨,目光闪烁几下,他鼻子微微发酸,又窜进了刘玉伯怀里,窝在他的怀里,沙着嗓子道:“刘大哥,我.......上穷下落碧黄泉,生生世世与与君伴。”

    见他垂着眼帘,一副温顺模样,双耳耷拉,微微抖动,似在抽泣,见他这副萌态,刘玉伯心中一丝甜蜜,眼中泛起涟漪,更用力的抱住他,含住他的嘴唇,虽然这嘴已经不象有实体那般的能够感觉到热,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但是。

    以前无数次的亲吻,他们早已经将相互拥抱,相互亲吻的感觉记在了心间,够了,已经够了。

    时雨被他楼在怀中亲了好长一阵,一派餍足。最后,时雨害怕母亲撞见他们这样不悦,便从刘玉伯怀里挣扎出来,“行了,行了。够了,够了刘大哥......”

    “怎么能够呢?等以后,你我以后重新找到去好用的躯体,咱们再长长久久在一起。我生生世世的厮守在一起。”

    “那.......刘大哥还是要入舍那个少城主吗?”

    “恩。”

    “其实,咱们这样也不错......这样的话,没有实体虽说确实有很多不方便,可只要咱们能够**魂,这样不生不灭的挺好的。无拘无束,其实刘大哥,你那个死对头已经早已化作黄土,现在,也没有人在对咱们喊打喊杀的,就连这降魔教暗地里也是听咱们差遣,不是挺好吗。”

    听他说道这,刘玉伯搬过了他的肩膀,凝视着他的双眸,道:“我可以,但你不可以,当年你因为我失去的,我要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听他这么说,时雨心头一震,自小他跟着母亲长大,可母亲总是对他严厉有余,温柔不足,对他向来是对了不赏,错了就罚,那时的他多想像别的小妖一样,无拘无束的去野,可每次被阿娘知道自己去跟那些小妖混,阿娘都会生气的骂自己,甚至有时候还会打自己。

    而那些小妖,也素来知道这位狐仙大人对他们是不喜的,每每见到都要冷着脸,要他们少招惹时雨,渐渐的,便没有小妖再跟时雨玩。

    本来就孤独寂寞的时雨,便越发的孤寂起来。

    那时的他,做过最肆意妄为的事,就是去捉弄刘玉伯,只因他实在太寂寞,想看这个救过他的俊俏少儿朗哭,想看他着急。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放牛娃丢了牛,回家肯定会被骂,就像他被他阿娘骂一样。只是他没有想到,他错了错事,不过是被他娘亲骂几句,打几下。

    却没有想到这个放牛郎丢了牛,遭到的确是毒打,并且还要被阉了送进宫里,当太监。他虽然不是人族,也在人世间晃荡过,也知道人间有皇帝,那些伺候皇帝的人,就是太监。

    那些太监都会被人割了命根子,半男不女的.......

    而这一切即将要发生,不过是因为,他仅仅是要取乐.......每当他独处之时,总是感到深深的自责,他自责自己的肆意妄为,自责自己的懦弱,甚至都不敢跟那个一直宠他、爱他,甚至将他当做救命恩人的人坦白,其实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他,因为他的一次玩笑取乐。

    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刘玉伯知道这一切之后,居然并没有半分的怪罪!

    “刘大哥你待我真好,从来没有人这样待我,就连我娘也没有这样待过我.......”他话还未说完,就听身后冷冷传来离尘散人的声音。

    “我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既然他待你比我这个娘亲还好,看来我是多余了!”

    这可真是好死不死,没想到这句话给他娘听了个着。

第二百章 黑衣人问原委心中生疑

    黑衣人看着满洞被吸个精光的枯骨,重重的跺了跺脚,心中恨恨。

    这洞中的活口,虽然找来便是为了“孝敬”给六天梵王的。可是,也没想到损耗会这么大,直接被这狐狸精吸了个精光——这可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心中暗道几声,罢!罢!罢!

    忍一时风平浪静,他一面吩咐阿布与阿梅,将那些尸体处理掉。一面心里暗骂道:“他娘的,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堂堂的降魔教护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他的掌控呢?!”

    其实,他并非甘心臣服在六天梵王的麾下。

    非但不甘心,而且,还时刻想着如何能摆脱他的控制。如今的降魔教主,沉迷与酒色女人,整日昏昏沉沉,只管风流,是昏庸无能之辈。

    教内,个个稍微有些实力的各大长老,早有了不臣之心。只是摄于体内蛊虫的威力,不敢轻举妄动,这体内蛊虫是用密术置到他们体内,若那个敢有不臣之心定然是生不如死。

    更何况,教内各种极其阴毒的密术,毒门,都是控制他们这些下属的。一入此教,除非死,否则永无脱离之日。教中还有一处叫做“卧龙池”这卧龙池虽然叫做卧龙池,里卧的却不是龙,而是满池的毒蛇。

    这些毒蛇,都是各地搜罗来的最最毒的毒蛇,教中,若有哪个敢不尊教主,犯上作乱者,便会被丢尽卧龙池被满池的毒蛇咬噬,生不如死。

    甚至,有时候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有人有不臣之心,只凭教主一句话,便可以随口处置了,他甚至有时候会把玩腻了的侍女,或者年老色衰的姬妾,推下去取乐!!!!!!!

    在这种阴森的气氛之下,教中一片惶恐。

    并且教中,不准结党营私,不准私自结交,为的就是,怕他们联合起来犯上作乱。

    可就这么个阎王一般的教主,不知怎么的,却被这连实体都没有的六天梵王拿住了把柄,制服了,从此教主竟听了他们两人的差遣。

    依照教主的的吩咐,这左护法也就被派了过来,听任这六天梵王的差遣。

    降魔教几千年来,一贯以降魔卫道为宗旨,如今却要让自己,听任这五百年前本应该被除掉的魔王差遣,何其讽刺!

    不仅因为如此,这黑衣人心性本来就高,他早有了想要除掉教主之心,又怎么会甘心臣服在刘玉伯与时雨的麾下。

    他早已想要除掉了刘玉伯或者........

    或者将他控制住,便可以进而控制降魔教主,自己也来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取而代之,都是可能的。

    他一向自视甚高,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听凭这六天梵王差遣,这些日子,他一直在伺机观察,观察这六天梵王的弱点!

    还真别说,这些日子他还真不白下功夫,还真的想出了应对之法。这些没有实体所结出的精魂,最怕的便是被人拍顶心!

    被猛地击中顶心的灵体,瞬间便会摄受不住元神。所结出的躯体,便有片刻不受控制的飘忽,这个时候,若是再用缚仙网将他罩住,再用摄魂瓶将他的精魂、灵魄摂走.......

    方才,离尘散人便是着了他的道,他用如此之法,果然就控制了这只久修的白狐。

    若的了这灵狐的精魂、灵魄自己的修为,估计又会增长不少。

    可好巧不巧,好死不死的,这是时候却被这刘玉伯来撞见!不仅救下了这灵狐,并且还将自己打伤。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他们怎么会这么巧,正好来这里?

    “他怎么会突然来了呢?”

    方才黑衣人只管郁闷,没有细想方才的事,可这件事,仔细回味又觉的哪里不对劲。无缘无故的,这两个,不在他们那个销魂窟里鬼混,怎么会跑到这里?!!!!!!!!!!!!

    若真跟那个时雨所言,他们没事溜达到这里,这无异于上坟烧报纸,简直就是糊弄鬼!

    难懂?........

    他们对自己的想法也早有察觉?还是,真的就是无心撞过来的,无心撞过来,撞个大头鬼!

    他们定然是已经发觉了自己的心思,这六天梵王看来也真有些本事。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朝正在吃那些死尸的阿布叫道。

    “阿布来。”

    这时的阿布,正拎着一条人的大腿骨在啃,被吸干精气的人肉都是干巴巴的,像极了牛肉干之类的东西,那些肉丝弹牙而劲道,塞在牙齿里不好出来。

    “嗯嗯~”他用力的扯了扯齿缝间的肉丝,咕哝着。旁边的阿梅怕主人着急,便踹了阿布一脚,催促他:“你快点,别让主人等着急了。”

    阿布向来贪吃,这塞牙的肉丝也多,他拼命的边扯,边朝主人走去。

    “我说阿布,方才的屁真不是你放的吗?”阿布浑身带着一股血腥气走来,手里还拎着半条没有吃完的手臂。

    一听主人这么说,阿布心里不由腹诽,道:“吃饭的时候,主人怎么说这么恶心的事呢?”

    不过他这些腹诽,也只能是腹诽,仅供自己的五脏庙之间交流,嘴里还是认真的答道,“真的不是我!”

    他刚说完,后面的阿梅不淡定了,赶忙高声道:“不是你,难道是我吗?方才我可没有出去啊!”

    “谁说是你了?”阿布听阿梅否认,立刻反问道。

    阿梅听他这么说,立刻朝黑衣人道:“主人,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是阿布说的您,跟我没关系,我还是吃我的饭吧。嘿嘿。”说完,她就又低头继续吃饭。

    “主人,主人,我可没说是您啊,我是说,不是我,也不是您,也不是阿梅......”

    “那是谁?”

    阿布不解,今日主人怎么忽然对屁这么感兴趣,不过他可不敢随便妄议主上的心思,只敢问什么答什么道:“是那个叫时雨的。”

    “他?”黑衣人眼前顿时雪亮。追问道:“你是说是他。”

    “对就是他,我闻的出来,他出来的时候,身后还带着臭味呢!”

    “.........”

    看来,事情真的不会那么简单。看来,他们早就来了。并不是真的忽然撞见的,看来,他们早已经来了,正在偷偷的观察自己.......

    这........

    看来,以后要步步小心了,黑衣人将目光放远,瞳孔微微的收缩几次,脑中计划的蓝图在渐渐的展开。

第二百零一章 脸上王八何人画

    薛宝义在木屋门外,呆坐着,他时值十六岁,按说正是少年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之际。

    可今日,他无论如何却也不能再如往日那般无忧了。

    他一个人面朝山野,一动不动坐着。

    云儿本来还正在和小娟斗嘴,见少爷这副模样,也不由住了嘴,满眼都是担忧,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进薛家也有了五六年了。

    这五六年里,少爷待他就像是亲弟弟一般。让他一个没爹没娘、没有依靠的孩子,能吃饱穿暖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他也是最能理解这薛家二公子处境的人。

    人人都以为这二公子是老爷子的小老婆的老来子。

    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赏。又有俗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既然女人如衣裳,那一定也是莫不如新。

    按常理说,这个老爷子定然是十分的宠爱这个如新衣的小老婆,不仅这样爱屋及乌,这个小老婆生的孩子,也定然极受宠的。

    可是。

    事实却并非如此,这老爷子待这小老婆,一切只能说是理遇之,并没有特殊的恩宠。

    对于这个孩子,喜欢虽喜欢,但却从来没有宠溺过。反而,一切起居坐卧,都要求很严。他的出生,让他的兄嫂感到了莫名的威胁感。

    从小,没有人时便是冷言冷语,当着外人与父亲时,又是另一种另一种态度。背后,这二公子不知道受过大少爷夫妇,多少闲话与闲气。

    但是。

    薛家祖训,向来便有,不许妄议尊长的族规,所以这二少爷可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这种情况,等到夫人死了便越发的厉害,那时少爷还小,独自一个人在一个别院里住着,虽说是有下人们伺候着,可这下人都是趋炎附势的势利小人,哪个不是,瞧着大少爷夫妇的眼色办事。

    所以,二少爷平日在家里,出了有老爷在的时候,这些人还顾及着老爷的威慑,不敢怠慢二少爷,可只要老爷一转脸,这些人从上到下,便又是另一张嘴脸。

    当年二夫人的死,云儿只听说十分的蹊跷,可是如何蹊跷。但,这也不是他一个下人能问的,

    如今竟然知道,这小少爷的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隐情。

    云儿又抬眼看一眼少爷的背影,心道:“他一定,也想起了这些往事吧,要是真的像是小娟娘说的,也把少爷的什么什么打开,那这少爷就会便的很厉害,像姑娘一样的厉害,这样他就可以去查他娘亲的死,今后,再也不会受那些人欺负。”

    但是。

    听小娟娘说,若强行将他封闭的气海再打开,也会有危险的。若是方法不当,甚至,会有立刻毙命的危险!

    怜月也注意到他孤寂的背影。

    她想安慰少爷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山岗上吹来的秋日的暖风,熏得人微微有些醉,扬起那背面而坐少年墨色的头发,金色的阳光穿过发间,一片令人迷离的金色,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个平日有些呆呆的少年,如今沉默起来,越发的像那个人了,单看背影和轮廓,真恍若时光倒流,一下又流转到了五百年前的时光。

    他在想什么呢,依白若霜所言,今晚,便给他解开被封印的气海。他毕竟还是个没有涉世的少年,要经历生死关口,想必心里定然是怕的吧。她见他这副模样,微微不忍。

    她放缓脚步,到他身后,抿下唇,低声唤道:“阿义,在想什么?”

    .........

    半晌。

    前方的人并没有回过头来,仍那么呆呆的半歪在门框上.......

    怜月眉目微动,眨眨眼,缓缓抬起手,拍在他肩头,“阿义,在想什么?”

    “啊.......云儿!又是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她一拍之下,却不想那边人身子猛的一歪,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难怪他方才没有理怜月,原来是睡着了。

    随即,他惺忪的睁开双眼,见后面是正一脸懵逼的怜月,便大为尴尬,赶忙抹了抹口中流出的口水。

    一叠声道:“月儿,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云儿呢。我......我前两天,夜里没怎么睡觉,实在困了,实在困了。让你见笑了,见笑了。”

    不仅是怜月,就连云儿,也向他甩过一个鄙夷的眼神。

    这小少爷竟然没心没肺到了这个地步,今日夜间,便是要开气海的日子。这小少爷还这样没心没肺的,哎,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皇帝不急太监急。

    “少爷,你原来在睡觉啊,我们还以为你在独自伤感呢?还以为你因为晚上的事在不安。看来我们替少爷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云儿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替本少爷说两句好话,说说什么少爷也是连日累了的,却在这里扇阴风点鬼火的。

    这不是破坏我在怜月心中的形象吗?

    看我以后不好好收拾你!

    “月儿,你找我何事啊?”他一边恼怒着云儿,一边抓住了重点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方才心中涌出那些励志的,鼓励的,安慰的话如今统统的都忘了,怜月看着他右面脸上还有被门框搁出来的一个乌龟的形状,有些想要发笑,她强忍住笑,道:“你好好休息吧。这几日你着实也是累了。”

    她一面说一面,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她一笑,这些屋里的人,都朝还懵懵懂懂的薛宝义看去,一眼便看见了他脸上那个红色的王八印子。这不知道是谁调皮,趁他睡着的时候,用朱砂,在他脸上画了一个王八的形状。

    薛宝义不明所以的看着大家,他纳闷的摸摸自己的脸,问云儿,云儿指指薛宝义,道:“少爷,王八,是王八。”

    “云儿!你最近越发的不懂事了!什么少爷是王八,我看我最近是没管教你,你皮痒是吧!”薛宝义一听云儿骂自己是王八,立刻沉声喝道。

    云儿委屈道:“不是,少爷,是你脸上画着的王八,诺,不信您看!”便说着,他便从屋里的破木桌上拿起一面铜镜,递到了他手上。

第二百零二章 头顶银针终须取

    薛宝义半信半疑的接过铜镜,透过铜镜隐约瞧见,右半边脸上,果然有一个红红的王八形状的印子,用手一抹,是朱砂!

    “云儿!你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

    “不是我少爷!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难道是我自己画的吗?”

    他三两把抹掉脸上的画这王八的红色朱砂,抬脚就追云儿,云儿见少爷来追,一面讨饶,一面哭天抢地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薛宝义素来知道云儿顽皮,更爱恶作剧,只是没想到今日这胆子居然这么大,居然无聊到,往自己脸上画王八!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来回追了起来,这别人也是权当看戏,看的津津有味,激动不已。

    众人一面看一面奇怪,这小公子睡着,也不知道是谁趁他睡着了,在他脸上画了个王八。不管怎么说,有热闹看就行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他们主仆一个跑一个追,这热闹比过年去天桥上耍把式的还有趣。

    他们这一闹,便闹了到了晚间。

    夜晚,金乌西坠,狡兔东升。

    马上到了要解开气海的时刻,薛宝义心中泛起小小的激动。

    他第一次唤醒那股力量,应该是在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他只有几岁,被同族的那些孩子丢进冰冷的河水里。那次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自从那次起,醒来之后,那些原本总喜欢欺负他的孩子。每次见到他,总是畏畏缩缩的躲得远远的,可一转身,那些孩子又都指指点点。

    慢慢的“怪物。”“妖孽。”这一类的词语,便和他有了扯不开的了。

    小时候的他,每次被人骂做是“妖孽。”“怪物。”之后,都会去问自己的娘亲,娘亲,每每只会摇着头,垂泪道:“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认命吧孩子。”

    可究竟自己要认的是什么命,阿娘从来不说。

    他知道自己的娘亲,本来只是府里的丫头,后来夫人死了,爹爹这才纳了她为妾。虽说是纳她为妾,可在他的记忆中,爹爹并没有和娘亲一起过过夜,也鲜少来他们母子居住的别院。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来看您,来看易儿?”

    这是他小时候最爱问的一句话。这,也是永远得不到回答的一句话,每次他娘亲只是摇摇头,叹口气道:“你爹爹很忙,等他不忙了就会来看我们了。”

    可那个永远在等爹爹不忙的女人,却到死都没有等到爹爹不忙的时候。一年到头,只有年下,全族都在一起过年的那几天,才能看见爹爹在席间忙碌的身影。

    直到娘亲死,过的都是这种日子。

    弱冠之后的自己,出了每个月的祭祖,还有每个月的考校中见到父亲,偶尔还能去父亲的书房去见他。

    难道,自己的气海被封,与这些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阿娘那句,这就是你的命,这也是我的命。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只觉一想到这些,胸中似乎有一团郁气,结在胸中,愈发不发,更加难受,他舒一口气,他盘膝坐在白若霜对面。

    他们身旁只有怜月守在一旁,云儿和小娟毕竟还是孩子,怕他们影响取针,都打发出去了。

    这白若霜,虽然听她自己说自己已经有了快千年的年龄,可长得,却如同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般,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少妇,是个十分美艳的少妇,薛宝义微微咳嗽一下,给自己稳了稳心神,强行止住了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道:“开始吧。”

    白若霜点点头,便敛目,抬起手,将他头顶的发髻打开,任由他墨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开来。

    “开始了。”白若霜道。

    “嗯。”薛宝义颔首,点头。知道要开始了,之后,是死是活,就要看自己的福源了。

    昨日,白若霜知道了他并非薛易哲之后,也大吃一惊,惊叹他居然的长相和薛易哲居然如此相像。随后,听他说起,他身上似乎有被封印的一股强大的灵力。

    闻言,白若霜倒是并不奇怪,这不过与御虚族人,用银针封印自己的那股墟之力是一样的,定是有人,将他的灵力用银针之类,压制住了。

    她听他问起,便伸手在他顶心摩挲起来,若然,他顶心百会穴处有几处硬硬的一点,想来,这就是银针所在之处。

    其实,要打开也容易,只要将银针从体内移除便是,只是不知道他体内这股真气究竟是用的什么手法封印,若是强行的将压制住的银针祛除,怕反而弄巧成拙了。

    如果手法不当,强行这银针祛除了,人也就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力量冲击,反而会虚不受力,从而有生命的危险。

    一切都是未知,这就好比是一场赌博一般。

    随着她口中咒语出口,随着她口中的念年有词,指尖一道淡蓝色的流光盈盈流转,流转之间,她抬手将手轻轻妨碍了薛宝义的顶心。

    这顶心,本就是人体要穴,又名百会穴,是全身经络的总汇之地。与较低的涌泉穴,肚脐眼的神阙,被称为人体的三大要穴。

    随着白若霜的手轻轻抚在了他的顶心,只觉一股极寒之气,倏的进入了他的体内。薛宝义微微蹙眉,激灵打了个寒颤,随后便觉的身子微微的麻木。随后,冷的极了,竟然微微的发起热来,又觉原本那股寒流,此时变成了暖流。

    随着这股暖流,他渐渐的没有了知觉。

    开始,还能感觉白若霜纤巧的指头,在自己顶心按来按去的,拨弄着头上的碎发,一面摩挲一面轻轻的按,似乎在寻找哪里有银针。可是渐渐的,这种感觉便没没有了。

    渐渐的,他只能看到对面的白若霜一双手臂的移动,却再也感觉不到她指腹的按压,她手臂移动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薛宝义便知道是摸到了。

    白若霜斩钉截铁道:“要开始了。薛公子摒弃,调匀气息,跟着我的气的引到,将气息运行一个周天。”

第二百零四章 一次都取了?

    “一次性都取了?”白若霜与怜月异口同声道。

    一次性都取!也就是说,可以在一天之内可以恢复灵力,他被压制下去的强大的灵力一天之内恢复。

    但这样的话,那所带来的危险系数也会成被的增加。

    听他这样说,白若霜饮下一口茶水,不由不解道:“虽说我时间不多了,但公子没必要这样急的。这银针逢满月,便可取,若公子着急,哪怕分两次取,也比一次都取了的好。”

    薛宝义略一思索,下一个满月,那么就是下个月,自己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是不能再耽搁的,虽然也知道有危险,但是他最后心一横,还是一次都取了吧,遂道:“我已经想好了,可以一次都取了,我想早一些将这些银针取出,畅通不如短痛。况且,曾有几次,体内这股灵力已经已经自行的突破了禁制,我也并没有什么大碍,我想一次都取了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白若霜闻言,顿了一顿,将茶盏盖上,接着道:“公子恐怕还有所不知,取针并非只是身体虚不受补,并且这针一旦取出,公子的五感六识,也会随着这些银针的取出,而变得越来越强.....”

    这白若霜说道这,看薛宝义只是满含期待的望向她,便微微敛目,刚要张嘴,只听旁边怜月道:“阿义,白姐姐是怕你受不住疼痛。你要知道普通人的五感六识,与修行者的五感六识比起来,要弱了太多了。”说道这,她看一眼正懵懂的看着她的薛宝义,问道:“方才取针,你觉得疼吗?”

    疼不疼.......薛宝义用手摸了摸头顶,只觉得方才头顶中心的某处,突然有被针刺的感觉,要说疼也不是十分的疼痛,就像是被人拿缝衣针扎一下的感觉差不多。

    薛宝义道:“疼倒是也算不上疼,就是有被针刺的感觉,不过一下子就消失了。”

    白若霜道:“方才我用极寒之气,注入了你的体内,麻痹了你的感识,所以,你才没有感觉。若我不用极寒之气将你的感识麻痹,恐怕感觉就会比这个强烈多了。”

    原来她绕了半天的圈子,就是说这个问题,她是怕自己受不住疼......

    虽说自己平日最是怕疼,但是在两个女人面前,怎么能那么怂!难道,要自己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要哭天抢地、畏首畏尾的说,别!既然这样,那就别一次取了,还是分几次取吧,最好一个月取一根才好!!!!!!!!!!!

    这不行啊,怎么能说出口?

    事到如今只能赶鸭子上架,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一咬牙,故作不在意状,豪迈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连死都不怕的人,又怎么会怕这区区疼痛?!!”

    “公子真是勇气可嘉.......”

    被他一番豪迈言语感动,白若霜不由的赞道,只是薛宝义还未来得及开心,就听她又接着说道:

    “公子虽然勇气可嘉,不过恐怕公子不知,这取针也确时是有生命危险的!取针之时,若是有人来打扰的话,稍微出点差错的话,恐怕便是性命之忧!并且,越是到了后面越是危险欲关键。”

    啊....

    薛宝义心中叫苦,他怨白若霜,怎么开始不将这些都说个明白,自己这牛皮也吹出去了,大话也放出去了,事到如今骑虎难下,可如何是好????

    有心反悔说不急着取吧,怕被她们嘲笑,要是按自己说的一次都取了吧,一来是疼,而来是还有性命之忧......

    好生坐蜡啊.....

    他正愁在这热辣上坐的难受的时候,只听白若霜轻声咳嗽了起来,她用帕子掩住了嘴,当她再松开时,白色的锦帕上有星星点点的血红绽开!

    “白姐姐!”

    “没事,老毛病了,能撑到现在也是我的造化了。”她摆手道:“那次我被打下了山崖,虽然没死,但是也落下了这病根。方才取针,消耗了些灵力,所以便压制不住我这旧疾了。”

    这可真是想睡觉,送来枕头。

    一听她这么说,薛宝义眼前一亮,善解人意,道:“既然白姐姐身体有恙,那我看还是再等些日子取针吧!”

    “不必!公子,还是按公子所言,今日一并将这些针都取了的好。”白若霜闻言,斩钉截铁道,大有舍己救人之势。

    尼玛!!!!!不要这么高尚好不好!!!!!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别人一条活路好不好!

    薛宝义只觉心中有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不过,幸好,此时怜月伸出了友谊的手,来拉他一把了。

    怜月道:“白姐姐,你现在这个身体,怕是别再操劳的好。”

    “无妨,我只是没有想到,如今我的身体竟然这样的差,可能,前天与那妖邪较量,消耗了太多的灵力。夜长梦多,还是就依公子之言,趁今日满月,一次将银针取出吧!”

    本以为怜月也来劝她,她总可以不用这么舍己救人了吧?可谁知道,这白若霜的品格竟然如此之高,高到了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地步,这可真是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别人,把死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全心全意的为人服务!不求回报!

    不!

    她求不求回报还不知道,毕竟俗话说的好,无利不起早。只是她难道真的只是报恩这么简单吗?

    怜月道:“也好,那咱们就按方才定好的,一次将阿义头上的银针尽数的取出!”

    白若霜道:“好!就这么决定了!”

    就这么决定了,居然就这么决定了,薛宝义委屈着心道:居然就这么决定,自己这个当事人还没有最后下决心,她们两个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啊?自己算是什么啊?事关自己的生死,难道就这样被她们随随便便安排吗?!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思及此,他清清嗓子,道:“........也好,就听月儿和白姐姐安排就好。”在这两个女人的注目下,他还是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只能倚着她们所言,就这么应承下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嫌隙化解发誓言

    这些话,虽然是时雨发自肺腑之言,却不想,被自己的母亲离尘散人听了个正着!

    这离尘散人对刘玉伯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

    这可真是寒冬腊月抱冰坨!糟上加糟!

    母亲不要说喜欢刘玉伯,就是见着了他们混在一块,就要冷着脸呵斥他一顿。这还不够,还要再理再跟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讲一通大道理。那些道理从小到大,时雨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不知道被唠叨过多少遍。

    每每说道最后,都要问他如何想法?

    可近千年与母亲在一起生活的经历,让他太了解母亲,这不询问,不过是表面化的民主,形式上的尊重。看似在征求意见,实际上却是要他自己心甘情愿的离开刘玉伯,不要在与他一起混。

    能怎么说,只能按母亲想听的说。可每次答应了不和刘玉伯见面之后,却等不了多长时间,又会想他,就又偷偷的去找他。就连刘玉伯在灵山学艺的时候,他也每次都是冒着被那些修士发现危险偷偷溜进去找他。

    因为他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他了。

    可这些话,这些情,母亲又怎么能理解呢?

    时雨暗叫一声苦,这可真是口渴又吃了一把盐,方才母亲对刘大哥态度刚刚有些缓和,还以为这刚被种下的一颗希望的种子,他还期待这一颗小小的种子,马上就要长成参天大树,结果却不想却被自己亲手扼杀了。

    “阿娘!您听我说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

    离尘散人冷哼了一声,将头转到了一边,时雨一急,伸出手,要拉母亲的衣袖。可却一把拉了个空,两个飘忽的身影交错而过,时雨看看空空的手,只觉的自己越发的不孝,无论如何,母亲确实是由于刘大哥才成为副样子。

    “娘亲。”时雨又软下了声音,又哀求一句,“.......您.......您别在生气了........”。

    刘玉伯见离尘散人还是冷着脸,上前到了离尘跟前,微微颔首,态度恭敬,道:“散人,您别再生雨弟的气了,他也不过是小孩心性,有什么说什么,有口无心。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这?这.......这是刘大哥在求母亲吗?时雨眼珠瞪了又瞪,没想到,刘大哥会求母亲!!!!!!!!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刘大哥会放下身段,去求母亲,这刘大哥以往对母亲态度虽然算是恭敬,但只因他生性骄傲,就算是以前年幼时期,受尽欺凌,也不曾说一句软化。

    到后来虽然离尘救了他的性命,他心中虽然感激。但却从来没有低声下气的说过些软话,到后来,这刘大哥,成了统领万魔的六天梵王之后,就更没有对谁低三下气过。

    万万没想到!

    今日,刘玉伯却为了自己在祈求母亲,一时间,时雨的心都要化了。

    他看一眼刘玉伯那高大威猛的身躯,身上一股燥热涌起,身下的某物就渐渐的不听话起来,或者说是它更了解此刻主人的心思。

    “你们.......哎........”离尘看看他们两个,一个满眼期待的看着自己,一个满眼春色的望着看着自己的那个人,离尘敢保证,如果自己没有在这碍眼,这两人立刻能够滚起来。

    这么想过之后,越发的觉得自己碍眼了!

    离尘叹道:“都说女大不中留,这儿大也不中留!算了,算了。你这孩子其实也蛮有情有义的,起码比雨儿他爹强多了。也难怪雨儿为你着迷!”一面说,她一面别过脸去,信步朝朝旁边跨了几步,不再看他们,像是生怕自己再碍他们的眼。

    “娘,太好了......您不生孩儿的气啦!”

    时雨开心的拉一拉一旁刘玉伯的衣袖。刘玉伯也微微一笑,满脸喜色,这一次,应该算是离尘散人总算是接受了自己。并且,这离尘散人还说自己比时雨的爹爹强太多了,关于雨的爹爹刘玉伯也大概了解一些,听说是离尘散人生下了时雨之后,他爹就不知道为什么,离他们们母子而去了。

    听到她对自己这样评价,刘玉伯也似十分开心,“散人谬赞了,雨弟救我于水火,对我有恩又有情,待我这番情谊我哪有不珍惜的。若是有人不珍惜,那定然是眼瞎无他。”

    听他这么说,离尘竟然噗呲一笑,道:“哼,你这张嘴倒会说。”只见她微微眯了双眼,看样子很是受用!

    “刘大哥你......”

    时雨张大嘴巴,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刘玉伯居然在拍娘亲的马屁,并且还把娘亲拍的这么舒服,时雨心动:“这刘大哥可真是样样精通啊。以前我无论怎么撒娇讨好母亲,母亲总是冷着脸,想不到被刘大哥这一两句就能逗笑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刘玉伯吗?

    “算了,你们两个,无论我同意还是不同意,又有什么用呢,还不会在一块,你们生在一块,没想到,就算死了还是在一块。”她一面说,脸上的神色渐渐的凝重了起来,正色道:“玉伯,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意的好孩子,你要答应我,好好的待雨儿。”

    说完,便盯着刘玉伯的眼睛,刘玉伯知道,这是要他亲口说出承诺。

    时雨见母亲这样逼视着刘玉伯,心中微微替刘玉伯叫不平,他轻声道:“娘亲,刘大哥对我很好,您放心好了。”

    可他说后,离尘只当没听见,仍旧是逼视着刘玉伯,“你少说废话,我现在是在问他。”

    刘玉伯道:“散人,我发誓”边说,他举起三指,指天盟誓,道“我刘玉伯生生世,世只要有我一口气在,都会好好待雨弟.......”

    时雨见他真的发起了誓,就叫了一句“娘亲!”抱怨娘亲的咄咄逼人。

    刘玉伯朝他举手,叫他住嘴,接着又道:“我刘玉伯,可向天地保证,就算有一天,我与雨弟两个,只能有一个活下来,我保证那个活下来的一定是雨弟。”

    时雨道:“刘大哥!”

    离尘听他说完,满意道:“好!六天梵王,一言九鼎,我信你!”

第二百零三章 天降大刃于死人

    薛宝义答应一声,便忙收敛了气息。

    他只稍一分神,便觉日内气息不稳,两股气息在体内微微震荡。一寒一热,两股气息碰撞到一起,立刻沸腾了起来,如同寒冰遇到了火炭,然后,“嗤”地冒气了一股烟,他体内这股蒸腾之气,立刻都如煮沸的水一般,沸腾起来,沸腾着从汗毛里蒸发出来。

    他浑身汗津津的,汗液汇聚成成缕,嘀嗒而下。

    墨色的长发,被这股蒸腾之气顶的飞扬,无风而动,发丝上下翻飞,好似黑蝶的翅膀一般上下漂浮。

    “稳住!莫要分神!”白若霜似乎也感到了他的反应,轻声喝道。

    “嗯。”

    他答应一声,微微点点头,强行稳住心神,他强行的压制住,脑中一瞬而现的画面,强行稳住心神,放空自己,一点点的渐渐将心神稳住,将自己那股蒸腾的气息稳固住,从新跟着白若霜那股燥热的气行走。

    渐进的,他终于又平复了这股躁动的气息。

    他薛宝义专心的运行这气息,只是,不知道白若霜是不是在取针,浑身已经冷的麻木,忽然之间,只觉得头顶的某处,猛然间一阵刺痛,好像被针扎一般,不过还好,还能忍受......

    半晌。

    只听白若霜语气中带着喜悦道,“出来了!稳住,随着我的气息,慢慢的将气息纳入体内。”薛宝义闻言,依言,慢慢的调整气息。将自己体内的气息又沉入丹田。

    “第一根,出来了。”

    伴随着头顶一阵针扎一般的刺痛,薛宝义只觉的眼前寒光一闪,白若霜手中赫然是一枚发丝粗细,二寸来长的银针!和郎中做针灸的差不多的样子!!!!!!!!

    “这.........!!!!!”薛宝义见着之后不由震惊,这二寸来长的银针。他一面摸摸自己的头顶,一面心道:正就是从自己的顶心被取出的银针!

    啧啧啧!!!

    他接过这根寒光闪闪的银针,指尖颤抖着捏着手中,不由的胆寒!

    想想这些银针,应该是他被投入水中那次被钉入头里的。那时他还那么小,想到这,他不由叹道:尼玛!究竟是哪个老王八,会对那么年幼的自己下手!??

    谁!!!!?

    还能有谁?能有这个能力的,除了自己的爹爹还能有谁?难怪兄嫂对自己一直阴阳怪气的!看来这件事除了自己不知道,别人都是知道的!自己还一直像一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这时他不合时宜的想,简直是自己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难怪无论长兄和长嫂无论做的多过分,爹爹都是一副不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原来这里面,有隐情啊!他又想到了娘亲莫名的死,这里面还隐藏着什么样的,只是不幸的是,自己和娘亲,恰好是这事件里的那个牺牲品。

    真是日了狗,命运总是这样日了狗,而我却总是那只被日的狗!真不愧是厄运之宠儿!!!!!!!!!!

    “这只是第一枚,我方才摸到,公子头上有整整九枚银针。”

    “九枚!”怜月和薛宝义都不由惊呼。

    没有想到,自己头上会有这么多银针。一想到自己头上还插着八枚这么长的银针,他只觉得自己脑阔都疼了起来,一跳一跳的,好似针扎!

    怜月道:“我曾听闻过,据说是灵力越强,要封印时便要用越多的银针,阿义的头上居然有九枚银针,这说明他身上的灵力极其的强劲!”

    “我身上的灵力极其的强劲?!!!”薛宝义又惊又喜,听到这个消息,微微的平衡一点。也就不是那么厌烦,这一条被命运日了的自己,不由叹道:“这!可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死人,什么死人!??天上降下大刃还不死能飞吗?”

    他正在慷慨激扬的慷慨时,只听门外云儿不解的问道。听到云儿的话,怜月与白若霜不禁都“噗呲”一声笑了。

    ......

    “飞你大头鬼!”半晌,薛宝义甩出一句话,回他。他听怜月说越是灵力强的,头上的银针越是多,自己足足的有九根!九根啊!这是多好的谈资,原本借机可以吹嘘一番。想不到这朵

    可云儿,还是不名所以,搔着后脑道:“大头鬼,少爷,大头鬼怎么飞?少爷?再说了这晴天白日的少爷您可别吓人啊!”

    薛宝义看着云儿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不想跟小孩子说什么正经事,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可以滚出去,撒尿活泥巴玩了去吧。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也不指望你能做什么,你只要别来打扰我们就行了。”

    “哎,少爷.....”

    “出去吧,出去吧。”

    “哦......”

    云儿出去后,白若霜敛目,微微沉思道:“薛公子,你头上还有八根银针,每一根银针取出,被压制下去的力量便强一些,你的五感六识也会渐渐的便强。”

    “嗯!”薛宝义目光灼灼,充满期待的答道,“那咱们继续吧,我想早些将这些银针取出。”

    “这......”白若霜面露为难,道:“薛公子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被压制住的力量一旦被释放,那么,就会对现在的筋脉造成巨大的冲击。若是你现在的身躯,不能承受这股力量的话.....”

    “怕是虚不受补,欲速则不达,怕是要丢了性命。”说道这,怜月接口道。

    白若霜点头道:“正是。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每七天取出一根,还剩下八根,也就是,在五十六天之内,将剩下的八根银针全部取出。”

    这.......

    薛宝义向来推崇除生死无大事。可这次,却真真正正道了生死攸关的大事!

    这件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按照白若霜所言,每七天取出一根,五十六天之内将银针取出,可是.......五十六天,这五十六天说长虽然不长,但是说短也不短,自己出来已经一个月的时间了,家中父亲恐怕也已经着急了吧,自己身负重任,这时间上可是耽搁不起了。

    半晌,他似下来决心一般,斩钉截铁道:“那要是一次都取出来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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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6793/ 第一时间欣赏泣雨如歌最新章节! 作者:墨翼鸢所写的《泣雨如歌》为转载作品,泣雨如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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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雨如歌介绍:
(重生文)作为降魔人的她,注定要与魔同生,与魔同亡。世间唯有玉萼符玦可以将她与魔的牵绊斩断,而拥有玉萼符玦的他,直到她死,也没有将玉萼符玦带来.........
她,就这样含恨而死。
在死之前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痛苦,死前一念之中,只感觉有水落到了面颊,是雨吗?然而,她再没有机会知道,落到她脸上的并不是雨,而是他的泪!
就在这恨与痛苦中,她度过了五百年黑暗的岁月,五百年后她居然从黑暗中醒来,然而,难道是命运的捉弄吗?她竟然遇到了他的转世......
然,百年之后才知晓所谓命运,根本就是刻意的人为,自己拼命要挣脱的不过是步步为营的算计吧了。
泣雨如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泣雨如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泣雨如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