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斯文败类
湘南省临江县顾家村。
1996年6月。
大雨磅礴。
呼啸的狂风夹杂着豆大的雨滴，拍打在随风摇曳的老式门窗上，嘎吱作响。
一间小平房内。
昏暗的灯光下。
一名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正跪在衣服上满是水泥灰点的顾明面前。
“顾明，你就帮你哥我顶一下罪吧，求你了，你还未成年，就算是强坚杀人也最多判几年而已，在少管所待几年，到时候，哥哥毕业出来了，肯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你做小工，赚不了几个钱，只要我能从大学毕业，肯定能给你很多钱，百分百比你做几年小工赚的多，我可是大学生，毕业包分配。”
“顾明，你哥我在和你说事呢。你咋还能睡着，醒醒，别装睡。”
迷茫的顾明被顾岳摇醒。
我这是在哪里？
感受到被人掐腰的疼痛，再看看那熟悉的环境，以及这跪在地上的可恨之人，化成灰都认识的畜生！
作为一名做过扑街写手的归正人员，顾明晓得，他这是重生了！
一幕幕。
一桩桩。
在脑海中疯狂涌现。
记得，在父母因病去世的时候。
为了让他辍学供这畜生读书，这畜生也是这么说的吧？
其话本质何其相似？
或许是重生的福利，他的记忆力变强了许多，就连多年前的话都记得一字不差。
“你去读书，成绩差，读几年也读不出什么，很难考上高中，你辍学供我读高中，我成绩好，等我考上大学分配了工作，以后肯定对你好！我们要是都读书，不让一人出来辍学赚钱的话，两人都读不成！”
然而，辍学以后....
顾岳的确很会读书，成绩好，考上了湘南大学，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在进入大学以后，也是经常拿奖学金。
然后，依旧是经常要钱。
他那时候也是傻，碍于兄弟情面，经常将血汗钱寄给顾岳玩乐。
放假了，这畜生在和高中同学玩的时候，如果看到他，甚至会因为他的衣着问题装作不认识。
其实，那时候的他也想过不管了，可是，一想到以前的投入......
如果翻脸，以前的投入就全部白费了，两人就彻底撕破脸了，沉没成本太高，便依旧将血汗钱寄给他花，结果，成了无底洞。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以为这畜生在大学毕业以后会帮他。
然而，在他从牢里面出来的时候......
这家伙毕业的时候虽然卡在了毕业包分配的末班车，吃上了皇粮。
但是，却以自己丢了他的脸为借口和自己撇清关系！根本没有接济过一毛钱！
说什么自己档案上有违法记录，影响到了他的工作分配的质量？害了他？还要自己少去单位骚扰他？
极其搞笑。
最后，自己因为档案问题，基本上没找到过什么好工作，只能做泥瓦小工，后来迷上了网络小说，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也当过扑街写手。
他此时的脑海中有很多想法，不过，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得先处理顾岳这档子事。
特么的，他可不是前世那个傻子了，怎么可能还替这家伙受苦。
越想越气的顾明忍不住单手一挥，将顾岳掐他的脏手打开。
“你做什么呢！顾明，你怎么能和我动手？”顾岳站起身来。
顾岳的脸上有些难以置信，在他心目中，自己可是天之骄子，这一身黄泥气息没什么见识的弟弟为了巴结自己，大概率会答应去顶罪。
如果不是这事很大，他连跪都不会跪。
“顾岳，你是不是觉得我又会听你忽悠？”
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你心里怎么想的，以为我不知道？”
顺便将桌子上用来看房屋垂直度的吊锥拿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顾岳吓了一跳，还以为顾明要拿尖锥砸他，连忙后退。
顾明追上前来，反手将弱不禁风的顾岳绊倒在地，“没什么，绑你到缉捕所去。”
“你以为我天天在外面的工地混，就不知道现在是国内第二次严打？强坚莎人，你确定我要是替你坐牢就呆几年？
顾岳，你准备吃花生米吧，放心，我再怎么没钱，俩粒花生米的钱还是乐意出的。”
“我是你哥！你怎么能这样做！”听到严打字眼，顾岳心中惊惧，想要挣脱，然而，一个文弱书生哪能拗的过天天在外面做苦力活的顾明。
“我以前也拿你当哥，你扪心自问一下，拿我当过弟弟吗？天天想着压榨我的血汗钱去玩
算了，懒得跟你多说，念在终究有一分血缘关系的份上，面对缉捕人员的时候，劝你坦白从宽！”
将尖锥取下，用绑着尖锥的红绳将其绑好。
“别挣扎了，这种绳子越挣扎越勒的痛！就你这样式的，绝对挣不断。”
“哟嘿，尿裤子了？”
“我就不帮你换裤子了，到了公检法一体办公的地方，自然有专门的制服给你换。”
“快走，别想着跑！”
门外。
还挺巧，雨慢慢的停了。
顾明站在后头，让被反绑着双手的顾岳站在前头。
“顾明，放了我，放了我吧，我跑，不让你替我进篱笆还不行嘛。”踩在到处是小坑的泥巴路上，顾岳小声道。
“嘿，我明知道你犯罪了还放你，这不是包庇罪了？咋滴，吃花生米之前还想拉个人垫底？”
“我是你哥啊！顾明，你就放了我，让我去处理一下尸体，到时候，你不说我不说大家也就不知道这事了。”
嗯，到时候，也和这个变化如此大的弟弟去爬山，推下去，让他意外死亡就保险了，可惜了这个好饭票啊，顾岳心中默默想道。
“哈哈，你觉得我是傻子？顾岳，从今天开始，我可不会认你这哥哥。”
顾明果断拒绝，顺便将口袋里面做活的脏兮兮的劳保手套塞到了顾岳嘴里。
“可算是安静了。”
顾明家里算是山区，不过，都是那种几十米百八十米高的小山，没什么人家，一路上，都没碰到人。
好事，如果碰到了，顾明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比较好。
到达缉捕所之前，顾岳想跑，被顾明一脚踢过去，来了个狗吃屎。
“顾岳，我说了，别动！”
002 穷家富路
缉捕所门口正有人打算开小面包出来办案，看到这一幕，连忙赶了过来。
一番简单的解释以后，缉捕所的办案人员极其惊讶。
亲兄弟？
大义灭亲？
......
此时的小镇上派出所很是简陋，就连审讯室都没有，就直接在他们办公的普通平房的堂屋审讯。
“顾明小兄弟，按照你的说法，是你哥想让你顶罪？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哥强坚沙人了吗？”
“我知道他的犯案地点。”凭着重生以后的绝强记忆力，顾明回忆起来...
他重生前答应顶罪，顾岳跟他讲过的犯罪地点。
那可不是顾岳好心，而是方便串供，进而现场指认。
“我开始假装答应我哥了，他就将他的犯案地点告诉我了，方便我指认。
知道地点以后，我就让我哥来自首，他想跑，我就把他抓到这里来了。”顾明不假思索道。
“你胡说！”听到这里，已经被换成银白手铐的顾岳狡辩道：“我哪有将我的犯罪地点告诉你！你也没答应帮我顶罪啊！”
“哈哈。”听到顾岳的话，本来对于顾明还有些怀疑的刘捕长拍了拍顾明的肩膀，笑道：“小伙子，你倒是有点办刑侦的天分嘛。走吧，带我去你说的犯罪地点。”
运气真好，上面正好还差一个指标，这下，可以完成了。
成年人，还正值严打！性质如此恶劣！稳稳的吃花生米了！指标稳稳的。
“谢谢刘叔。”缉捕所的捕长，他是认识的，重生前，自己去自首的时候，遇到的也得他。
此时，一时口快的顾岳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算是招认了。
瘫倒在了地上。
一行人按照顾明的指示来到了犯罪地点。
其画面，便是刘捕长看到，也不忍直视。
“你这哥哥，可真是斯文败类，像你说的，好像还是湘大的大学生？居然将......死不足惜！”
一起来看现场的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农家菜地上，一具果身的少女被一条纯蓝色牛仔裤勒......
某处，还有数根竹条破入。
就是农家用来插在地里扶着丝瓜长大的那种竹条。
“刘捕长，我可没有这种哥哥。”哪怕是第二次见到，顾明也是有些难以直视。
这顾岳，表面上斯文，内心住着恶魔啊。
......
数天后，看着被压在大货车上拖着游街，走着枪毙流程的亲哥哥顾岳，顾明面无表情的看完了全程，接受了一番上头要求的思想教育。
河岸边上。
听完枪响。
顾明离开了此处，回了家，关上了门。
安心了！
如果顾岳没吃花生米，以顾明对他的了解，这家伙大概率会在出狱以后报复！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接下来便是赚钱了。
至于如何赚到第一桶金，他有个前世之时，让他印象深刻的发财方法，十几年都难以遗忘...
重生前顶罪，成年以后的他从少管所转入了成年监狱，认识了一位在这边犯事的南粵省狱友，很讲义气。
那个时候，在牢里面的时候，那兄弟一直说在外面埋了好东西，出去以后，只要挖出来，就能发财。
自己念在可能有钱赚，在里面帮了那兄弟不少忙。
结果，等到出狱，他们俩去挖......原来，是一箱bb机，已经放坏了...就算不放，也是已经毫无价值了，过时了!根本不值钱，只能作为废品卖掉。
那时候和这时候可不一样!
这时候才1996年!bb机价值一两千，没记错的话，那兄弟埋了五十二台。
只要挖出来，哪怕便宜卖，那也能立马变成万元户!甚至五万元户!
有了这几万块钱，在这年月，他能过得舒舒服服了。
穷家富路。
如果没有足够的食宿交通费，他不会轻易出发。不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在外面容易出事。
先算算身上到底还有多少钱。
拿出记工的小本子，工头那里刚好还有一百二十个工的工资没发，总共1440元。
零零散散的还有三十三块钱零钱，总计1473元。
够了！只要把工钱要到手，自己去挖bb机的交通食宿费就够了！
只不过，这个时期，就是工钱不好要啊，得好好想个法子才能。
倒不是说那工头不好，喜欢拖延。
而是，这个时候有规矩，工头都是年底才给钱。可以这样说，能在年底给钱的工头都算好包工头。
就算预支，最多也就能预支一二十块钱零花，不太可能一次性就把所有工钱给人。
“明伢仔，在吗？”正想着方法呢，外头传来了敲门声，像是村干部顾为民的声音？
这倒是巧了，他就是工头的舅舅啊。
收好零钱，放在口袋里，打开了门。
“为民叔，您来了，快坐。”拿瓷缸给端上一杯茶，“喝茶。”
“嗯。”顾为民坐在长条凳上，左看右看，没看到任何准备，略带诧异道：“明伢仔，你不帮你哥办后事？明天，缉捕所那边应该就会送骨灰盒子过来了。”
“为民叔，我哥做出这种事，我可不会帮他办葬礼，再说了，就是想办，我也没钱啊，工钱也没拿到。”
“哎，也是，顾岳那......做的事情天怒人怨，办葬礼的话，死者家属也会来闹，算了算了，我今天找你是有别的事情。”
顾为民喝了一大口茶水，歇了歇。
“明伢仔，大家看在你这孩子老实能干，家里也有困难的份上，你家的120元农田抛荒费一直拖着没收。
我跟你说实话，你哥这次出了这种事，影响太恶劣，村里面的干部没有几人同情你家了，你家是不交也不成了，绝对不能拖了。”
003 有舍才有得
抛荒费？
顾明一想就记起来了，这个时候，他家这边，种田不如打工，所以，他是没种田的。
不种田的，就会按照亩数来计算抛荒费，一年一收，一亩田一百块钱，他家剩1.2亩田，就是120块钱。
以前，他还对这种费用很不舒服，不过，重生了，也无所谓了，以后注定是小钱！个人也对抗不了郭嘉机器，不交是不行滴。
村干部谈到了这件事，反而让他想到了一个好方法让自己要到工钱。
“为民叔，我都明白的。可是，我现在没钱啊......不过，我还有1440多块钱工钱在您舅外孙那里。
这样如何，您帮我要这钱，只要您帮我要来，我只要一千块钱，其他的都给您买酒喝。”
顾明也懒得弯弯绕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干脆直说，至于少四百多块钱？无所谓了，有一千块钱就够了。给的太少，柳为民也看不上，不会费多少心。
早点挖到BB机，赚到那几万块钱，退一万步说，就是提前半年存到银行吃利息，也不止这几百块钱了。
96年的一年期存款利率都有百分之九呢！提前半年，至少多赚两千块钱的利息。
“这话说的，我哪能要你的钱。”听到有四百多块钱的好处费拿，对于这趟行程，顾为民很是满意，当然，还是矜持了一下。
顾明没有当真，“为民叔，就当做我孝敬您的了，您就拿着吧，如果没有您介绍我去您舅外孙的工地上打工，我还没办法赚到工钱呢。
很多人还找不到工地打工呢，只能辛辛苦苦在家里种田，去外面打工又乱，吃食差，要工钱更难.....”
顾为民看了看身后，点了点头，“行吧，你这孩子倒是知道好歹，那我就帮你要。到时候，那120块钱的抛荒费我可就直接扣了啊。”说完，便打算起身。
“您慢走，为民叔，抛荒费放心扣。”
没有回应，顾明只听到了踩踏自行车的声音。
本来打算关门。
顾为民又骑着自行车开了回来。
这小孩？不会乱说吧？还是嘱咐一下。
“明伢仔，你那可是自愿的，在外头可不要乱说吧。”
“放心吧，为民叔，我又不傻，再说了，就算我说了，也没人会信啊。”
顾为民点了点头，心想，谅这小孩也不敢乱说，就是说了，也没什么证据！自己可是打算直接给现金，给了多少，他有证据？
一个孤儿而已，翻不出什么花浪来。如果不是怕狗急跳墙，他都有把工钱全部贪墨的想法。
“你还要不要去工地上班？”如果要去上班，自己似乎又可以找借口过过油？
以前是看在有希望考大学的顾岳份上介绍工作，同时，也算是在村里人面前露了一波好脸。
这次，出了这事，顾明要是想继续去打工，可不能什么都不要了，没那么便宜的事情了。
像顾明说的，很多人想找工地打工都没那么容易找到呢！
在顾为民心目中，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农民工多的是，一大堆。
“为民叔，等拿到钱，我打算出去打工了，闯一闯......”
“闯闯好，闯闯好。”
“为民叔，要不留下来吃下晚饭？”
瞟了一眼空了的竹木鸡笼，“不了不了，我吃了饭才来的。”吃素？他可吃不习惯啊。
“小心安全哈，为民叔。”
......
人逢喜事精神爽。
顾为民踩踏着自行车，一路哼着小曲，很快就回到了自家的二层小洋楼门口。
门口，还停着一辆五羊本田125。
特色鲜明的红黑车身，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哟嘿，倒是挺巧，正好想找外孙，这就来了。”
“二舅。”里面的人听到了自行车的声音，主动走了出来。
“海伢，你来的正好，我跟你说点事。”
“舅，赶巧了，我也正好找你有事。”李伦海笑着递上了一根精白沙。
“最近混的越来越好了啊，烟都换成精白沙了。”叼上嘴。
“混口饭吃混口饭吃，舅，你先说你的事吧。”主动拿打火机帮忙点火，顺便拿出了一包塞到顾为民的口袋。
敢不尊重二舅？一向看重亲情的大舅可就不会那么尽心帮他找活了。
“是这样，我们这村有个孩子，你应该也认识，叫顾明的......顾岳出事，你应该也听说过了吧？
那孩子就成了孤儿，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到时候，他恐怕还得花钱给他哥办葬礼什么的，要花不少钱......
看你这情况，也不缺那点工钱，他那1440块钱就先给了吧。”
“行。”李伦海楞了一下，这二舅转性了？居然帮人要工钱，应该是顾明求舅舅了？自己刚才问，舅母好像是说舅舅去要抛荒费了。
不过，反正钱不多，二舅开口了，自然应允，没必要多问。
“二舅，我现在就去他家给钱得了。”
“不用你，我送过去就成。”
李伦海没有多问，数出1440元递给了二舅。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数字，自己回家看账本就成。
谅那顾明也不敢乱喊工钱。
“我先去送钱，你的事，等下再说。”
到手的钱才是真的，早到早安心。
......
顾为民到的时候，顾明还在外头准备引燃煤炉子。
“为民叔，您来了。”
“给你。”拿出路上就分好的八张蓝黑100元老人头以及八张蓝黑10元火凤凰，“要收好哈。”
然后，拿出专用收条写了个单子递给顾明。
“签字吧。”
看了一眼，是交抛荒费的单子，签了字。
“还有一张。”
又是收了1440现金工钱的纸条，顾明还是签字了。
顾为民满意的点了点头，四百多算是到手了！这钱赚的舒服。
“孩子，你以后就是一个人了，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尽力而为，能办的尽量帮你办到。”赚了四百多，好话还是可以说的。
至于能不能办？自己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好处够多，那就可以办嘛。
004 清凉路
顾明也就听听，也没当真。
”为民叔，有事我肯定找您。”
“嗯，要不去我家吃饭得了？你这煤炉子要很长时间才能引好。”
“不了不了，谢谢叔。”
目送柳为民离开后，见煤炉实在是不好燃。
干脆放弃了。
算了算了。
既然拿到了钱，去镇上吃饭得了，下午就可以搭客车到巴陵市的火车站，买票到南粤省韶乡市的韶乡大学。
那些bb机就埋在韶乡大学附近某处，希望地貌没有啥变化，不然，也不是很好找。
哎，穷到连行李箱都没有。
换套干净衣服就走得了，剩下的那些衣服，以后也不会要了。
咚咚咚。
走到乡道后。
听到摩托声，回头一看。
赶巧了。
这不是包工头的125嘛。
难怪顾为民要钱那么快呢，原来就在他家啊。
“海哥，您这是上哪里去啊。”乡道并不宽，顾明侧过身来，让了让位置，笑道。
“明老弟，你这打扮这么干净，是要去相亲？”
“海哥说笑了，我这准备去街上办点事情呢。”
“额。上来吧，坐稳点。”
“谢了，海哥。”
“没事，那么客气做啥。”
有摩托车坐，顾明可不会不好意思，他也算帮这李伦海赚了不少钱，坐趟车算什么。
十字路口。
李伦海停了下来，“我还得到源崇村那边有事，你去哪里，我送你？”
“海哥，不用了，我就在路口下就行。”
十字路口。
依旧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
相比后世的各种商铺，此时的小镇显得很萧条。
沿街卖菜的人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人了，摆着小摊卖衣服的是最多的。
走到熟悉的面食店。
“明兄弟，今天咋舍得来了？老样子？”面食店的老板略显诧异，开了句玩笑。
他可是晓得顾明有多节约，一般来说，哪怕在附近打杂工，也不会来面店吃面。不过，只要来吃，肯定是自家。
“不，给我来碗肉丝面，两个煎蛋，再打包十个煮鸡蛋，我走的时候再拿给我。”
“好嘞。明兄弟，你先坐，煎蛋已经凉了，我去给你现炒，麻烦帮我看看店哈，我老婆出去有事了。”
“没问题。”店内空无一人，顾明习惯似的坐在了背部靠墙的角落位置。
吃饱喝足。
也没数，递上五块钱离开了。
相比重生前普及的城乡公交车，这时候的客车显得很小。
一上去，就能闻到各式各样的酸臭味。
随便选了个位置坐着，打开看。
嗯哼，为毛有十二个煮鸡蛋？
还多了张纸条。
“明兄弟，穿这么干净还要这么多鸡蛋是要出远门吧？多给你两个，聊表心意，路上注意安全。”
“师傅，还有多久开啊？”
“快了快了。”
“去哪里？”
“巴陵市区。”
“五块钱。”
“好。”从口袋拿出十元。
“接好了。”售票员拿出笔在在板子上划了划，找了五元。
陆陆续续，说是说十来分钟，一直等了大概三四十分钟，司机见快坐满了，才准备发车。
“慢点。”
客车猛的一停。
回头一看，是个妹子，姣好的面孔，带着些许汗水的雪白脖颈下，是一身碎花过膝长裙。
“坐那吧。”售票员指了指顾明旁边的位置，“只有一个空位了。”
“好。”黎潘蓉点了点头。
“你是顾明吧？”顾明正打算侧头休息吧，耳旁的声音让他转过头来。
妹子虽然让顾明眼前一亮，但是，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在辍学前虽然很帅，但是，在经历数年的风雨后，皮肤黝黑。
想要把妹，至少得休养一阵，把皮肤养成正常肤色，荷包，也得厚实一些。
当然，也不是说现在丑，哪怕黝黑了一些，底子还在，依旧挺帅。
“你是？”脑海中没啥印象。
“顾明同学，你不认识我了？”
“抱歉，眼拙，一时认不出来。”
“我是黎潘蓉啊，初一的时候，和你是同桌呢。”她的脸上略带喜色。
这顾明同学，她......以前的暗恋对象，不过，那个时候的她不敢表白，长太胖了！
“那胖丫，额，不好意思，一时口误。”曾经的胖丫头变这么漂亮了？难怪自己认不出来，“太久没见了，你这突然变这么漂亮，我一时之间很难认出来啊。”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丑啊？”
“没有的事。”顾明摇了摇头，“你现在应该在读高二了吧？现在是上学时间吧，咋还在这里。”
“考高中哪有那么容易嘛，我没考上，初中毕业以后就在南粤省那边打工，你呢？初一就辍学了一直没见过你人。”
“额.....我也在南粤省那边打工。”对于做小工的事情，他选择性遗忘了。
“这么巧嘛，你在哪里打工啊？”
“我一直换，没固定的地方，你呢？”
“我现在在一家人力中介那里做文员。”
“额，挺好的，这也没到过年，你咋回来了。”
“我舅前几天去世了，我请假赶回来的。”
“节哀。我不是有意说的，不好意思。”
“没事，你呢？不年不节的，咋回来了。”
“我......也是家里有点事情，你这是打算回南粤省？如果回去，我倒是和你同行。”
“真的？”
“忽悠你做什么。”
“那太好了，外头现在好乱，车上还有扒手，每次回南粤省，都害怕的很。”
“小妹，可别光顾着聊天，不知道买票啊，去哪里？”两人正聊着，售票员忽然出身道。
“额，不好意思。”
“我来付吧。”几块钱而已，老同学，小意思。
“不用不用，赚钱都不容易，我自己付就好。”黎潘蓉没有让顾明付，拿出小钱包，抽出了五元。
嗯哼，照片里面居然还保存着她长得很胖的照片？
能从超过150斤的体重减到现在的纤柳细腰，得付出多少努力啊！
“我睡会，顾明，到了记得叫我哟，我坐客车不睡觉就会晕车。”
“放心。”
颠簸中，顾明感觉到肩膀上多了一点负担，茉莉花香不停的涌入鼻孔。
轻轻一瞟，天鹅小颈下，一抹雪白在太阳光下显得愈发“清凉”。
005 ~渠道
哎。
16岁。
正是看啥都撑的年纪。
顾明将头转了过去，用放鸡蛋的黑色袋子盖住....
......
“谁去火车站啊，去火车站的加一块钱哈。”
“有去火车站的没有？没有的话，我们就不绕路去火车站了哈。”
“我们去。”顾明连忙递上了钱。
“小伙子，挺厉害啊，这么快就和小妹子混那么熟了。”售票阿姨开了句玩笑，找了三元零钱。
“嘿，我们本来就是同学.。”
进入市区。
叮咚响声不断。
一路上，出行的人大多还是骑着单车，只有极少数人开着汽车。
来到巴陵火车站门口。
硕大的巴陵火车站字样被挂在售票处的楼顶处。
车一停，她就醒了过来。
见自己侧卧在顾明的肩膀上，还有一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哈。”
“没事，下车吧，老同学。你不出去，我可出不去哟。”
面色一囧，起身离开，顾明跟在后面。
不年不节，在火车站买票的人很少，很快就轮到了两人。
此时买火车票还不需要实名。
“去哪里？”
“大姐，麻烦给我来张从巴陵到韶乡市的火车票。”
“42元。”
说完，售票员就从票柜的小格子里拿出对应的硬板车票。
先用针孔打印机印出年月日，再用胶水在车票背面粘贴写着座位号的小纸片。
然后盖章。
一直等了三五分钟，顾明才拿到车票。
“您好，我去羊城。”
两人的车次是一起的，很巧，还是同一个车厢，不过，顾明下的更早。
候车室内，浓烟滚滚。
两人站在了候车室外头。
“顾明，你在韶乡市那边工作吗？怎么不去羊城这样的大城市，机会多很多。”
“我去那里出差，办点事呢，你在羊城做人力中介？”
“嗯，我姑姑开的，让我帮忙，我初中毕业就在那里做了。”
难怪。
顾明算是理解她的小钱包里面为什么放一两千块钱的现金了，打扮的也很得体。
发展的应该不错。
心中有了一些小想法。
“你身上这火凤凰的bb机多少钱买的？”
“我姑送我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呢，要买新的话，应该一两千吧，我印象中，买新的应该是2000块钱左右吧。”
“那你姑对你挺好啊，还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你。”
“她换了诺基亚的手机，旧的就给我了。”
“那你姑对你也很好啦，哪怕是二手的，也值几百块钱......老同学，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尽管说。”
“我老板那里有一些全新的火凤凰bb机交给我零售出去，你在中介上班，应该认识不少人吧？渠道多，能不能帮我推销一下，每卖一部，我都可以给你一百五十块钱的好处费。”
讲实话，如果挖了直接带回来，以镇上的消费条件......该买的早就买了，没买的，基本上也没这闲钱买，买不起！
既然那么巧合的遇到了老同学，他便打算试一下。
虽然有点唐突，但是，哪怕她拒绝了，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虽然有些露财，但是，两人在读书时候的关系也算不错，以他对她的了解，不至于为了这钱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就算想做，一个女生，暂时也斗不过他！
“什么？”黎潘蓉很是惊讶，转瞬间，就想到了许多。
介绍一部就赚一百五十块钱？
这么大的折扣力度......她不怀疑顾明身上有没有那么多bb机，他没必要和自己开这玩笑。
而是，正儿八经卖这玩意的才赚多少提成啊？居然直接给150的介绍费？
顾明不会是做走斯的生意吧？
刚才，他还说自己到处买。
这些年，也总是不见踪影。
自己的猜测不是没可能啊！
不过，无所谓，这bb机又不像以前的自行车，有钢印，只要带到内地来了，就没什么风险。
拿bb上户的时候，直接拿钱就行，也不会看你的购买发票，不用考虑那么多。
不嫌白不赚啊。
不说别的，她有四名同事本来就打算买bb机。
自己便宜五十块钱，她们都乐意买的，那就白赚四百块钱？相当于自己一月工资了，不赚白不赚。
“老同学，如果你不乐意，当我没说哈。”见她一直没反应，顾明笑道。
“不是......顾明，你确定有这么高的介绍费？”
“当然有，我们在读书时候好歹也相处了半年，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从来不忽悠人。”
“我可以帮你，不过，150块钱的介绍费不够，如果便宜太少，我介绍的人会担心质量问题，情愿多花点钱买新的bb机。”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这是姑姑教的，哪怕她自认还有点喜欢顾明，也不会直接就答应了。
“那你想要便宜多少？”顾明是无所谓的，反正是无本生意，如果没有渠道，自己也只能放着吃灰。
买手机的人越来越多了，bb机的价格从今年开始就会慢慢下跌。
“至少要便宜四百吧，顾明，作为老同学，我也不忽悠你，如果你能答应减四百元，我可以直接让我姑姑把你手上的bb机全部收走。”
顾明很是意外，“潘蓉，你都不问我手里有多少bb机，就敢断言我只要给那价格，你姑姑就能收走。你姑姑不是做中介的吗？还做bb机的生意？”
听到这里，黎潘蓉还有小骄傲，“我姑的主业是中介而已，如果你真能便宜四百，货源还不少，至少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她何必不来一手呢。对我来说，卖掉那么多bb机是难事，对她来说，难度不是很高，很快就卖掉了。”
“我手里五十二台，都能收？”
“五十二......”黎潘蓉嘀咕一句，思考了一会儿，笑道：“没问题。”
“行，只要你姑真能将所有bb机都收走，我就1600批发给你姑。”
“一言为定！你的货在韶乡市？”
“嗯。”没啥不好说的。
“那我和你一起去韶乡市看货，确定好坏了，我才能跟我姑说。”
“行啊，到上车时间了，走吧。”
006 挖宝
韶乡大学的六月是热情而又奔放的。
一下火车，顾明就和黎潘蓉打车来到了韶乡大学。
哪怕已经是夜晚，凉风一阵阵的吹，大学生们的衣着依旧清凉。
看着人来人往的大长褪，顾明移开视线，指了指附近的酒店，“潘蓉，你先在那酒店大厅等我，等我拿到货，就来大厅找你。”
“没问题，我开好房间等你吧.....额，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不开房间，在大厅等，服务人员可能会赶人。”
“我理解的，注意安全哈。”
看着买了旅行袋和几包烟就离开的顾明，黎潘蓉观察了一下之后，就去了旁边的酒店。
说是说酒店，其实就是个大一点的宾馆。
名字倒是不错，叫遇见。
......
来到门卫室。
“做什么的？”数了数，大约还有不到十颗牙的保安拦住了顾明。
“叔，我来找我表弟，他在这个学校读书。”递上一包烟，“天气这么热，你们这保安亭怎么还没有风扇？”不是什么好烟，很一般的烟，给太贵的，保安恐怕反而别有用心。
拿到烟，大黄牙的脸色瞬间由僵硬变成柔和。
“这有啥办法，上面不搞，进去吧，早点出来哈，晚上十一点以后，有保安队巡逻，不要在校园内逗留。”
“好嘞，谢谢大哥。”顾明笑了笑，“这还不到九点呢，十一点之前，我一定赶出来。”
“慢着，你这袋子里面是啥？”大黄牙本来打算放人，见顾明手里拿了个旅行袋子，又拦住了。
顾明压抑住不耐，解释道：“我表弟有一些旧衣服不要了，他们大学生看不上，我还是看得上啦，打算拿回去，做小工的时候穿着正好呢，这不是打算拿袋子装着嘛。”
“这些大学生啊，不知道赚钱辛苦啊，哎，进去吧进去吧。”大黄牙感叹两句之后，没再阻拦。顾明的脸很黝黑，虽然很帅，但也符合在外面工地做工的形象。
进了门口后，顾明也没有匆匆忙忙的赶路，悠哉悠哉的，就好像是真的来找人一样，一边看看风景，一边往目的地~后山小树林那里赶去。
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后，顾明来到了小树林。
“给我吧，好妹妹。”
“学长，我们才认识三天呢。”
“三天怎么了。”
“再等等嘛，我还没和我男朋友分手。”
“你们反正是异地恋，过段时间你再提分手就好了.....”
嗯哼？
听着树林里面隐约的讨论声，顾明有些无奈。
嗯。
嗯。
咳嗽几声，捏住喉结，“两位同学，这大夏天的，在外头可是有蛇出没的哟，要玩，在外面开房玩去。”
“都怪你。”
不到一分钟，一男一女一溜烟就从顾明视野看得到的方向离开了。
嗯，这时代还是有好处的，如果是二十年后，自己这样打搅好事，那男的怕是还会和他打起来。
四处检查，确定无人后。
顾明依照记忆中的标志物，找到了埋藏处。
一股石楠花的气息.....
看样子，除了刚才那对，自己来之前，还有情侣在这里交流探讨过过人身构造啊。
找到地方以后，顾明从裤裆里头拿出了从杂货铺买来的小型铁锹。
他的上衣比较宽大，夜色下，保安也没怎么注意。
也不用套上木棍，直接开挖。
数十分钟后，挖到了油布。
耶！
顾明忍住激动！
八万多块钱在向他招手了。
提出来。
打开一看。
解开三层油布。
打开袋子。
美滋滋。
不多不少，五十二台火凤凰。
包装都还在。
连忙装进旅行袋。
这个时候，他也没功夫检查好坏了，照道理，应该是没坏的。
印象中，前世牢里那兄弟埋这玩意还是在今年的三月份呢。
不到四个月！几层油布包着，应该坏不了。
想了一下，顾明又花一点时间将坑填了回去。
那兄弟现在好像还没有抓进去，这要是不埋好，那些野鸳鸯可能把小树林里面出现小坑洞的事情当成闲谈说出去。
有可能节外生枝。
重新埋好以后，顾明在挖出的新土上面撒了一些树叶以后，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将开始那迅速逃离的男生的上衣放到了旅行包里面，盖住了bb机。
重新来到门口。
对于出来的人，保安基本上不会关注太多，顾明没有遇到盘问，顺利离开。
来到酒店。
看到鼓鼓的旅行袋，黎潘蓉脸上多了一丝欣喜，“走吧，404号房。”
“这么不吉利的房号？”
“顾明，你还信这个啊，上去吧。”
看着上了楼梯的两人，正在嗑瓜子的大妈服务员连忙道。
“那位小兄弟，你的身份证呢？也要登记。”
“我马上就下来。”
“马上下来也不行，你以为我没见过你们这些学生小情侣的套路？马着马着就到了明天中午？”
黎潘蓉脸色红润，小声道：“顾明，你就去登记吧。”
“嗯，你等我一下。”
走到柜台。
大妈看了看身份证，再看看顾明的脸，“小伙子，你这证件照和你长得不一样啊。”
“大姐，您看错了吧，我只是比这证件照黝黑了一些。”
“倒也是。”大妈将身份证登记好，小声道：“小伙子，要不要雨伞？”
“不用，谢谢。”拿着身份证就走。
“顾明，那大妈刚才和你偷偷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只是说羡慕我找了个漂亮女朋友，想问我技巧，给她儿子支支招。”
“你就忽悠吧，我看那大妈嘴型，也不像说了那么多字。”
“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上去吧。”
房间内。
黎潘蓉一一检查。
神色兴奋。
丝毫没注意到她那盘着的美褪走洸洸了。
“顾明，如果不是同学，我肯定要说说缺点，既然是同学，我说实话，你这货的确没问题，都是全新的，不过，有件事我得提前和你说明。”
“尽管讲。”有意外？
“我刚才用外头的公用电话打电话问了我姑姑，她跟我讲，这款火凤凰在那边降价了，零卖也就1800，没有两千块。”
“你的意思是要再降两百？老同学，我是因为心理价位有两千才直接降400的，如果起价只有1800，我无法接受降到1400。”
降价不能答应的太爽快，不然，那边可能又找借口砍价。
007 公私分明
黎潘蓉心中虽然有些赞同，不过，她可不会轻易放弃，“顾明，如果还是1600的价格，只有两百的差价，我们也不好卖出去啊。”
“潘蓉，我们事先说好的价格就是1600吧。”
“嗯......这样得了，我们各退一步，1500一台，只要你答应，我姑姑就把这些机子全收了。”
“行吧。可不能再降了哈，再降的话，我情愿零卖，最多回款慢一些而已。”
“放心。绝对不会再降了。我出去打个电话，跟我姑姑讲讲。”
“我和你一起去吧，这韶乡大学在小镇上，晚上恐怕有点乱，我刚才来，都在路上遇到了打流的痞子。”
“嗯嗯。”
出来的时候，顾明依旧提着旅行袋。
78000块钱的货品，他可不放心直接放在旅馆。
公用电话亭外。
不用黎潘蓉说，他也主动站在了十来米外。
看的到她的人，但听不到她打电话的声音。
“姑姑，事情谈好了，您答应我的钱啥时候借给我啊。”
“马上就转到你的卡上面，以前让你办，你还觉得办起来麻烦，现在知道办银行卡的好处了吧？”
“谢谢姑姑！”
“没事，我以前就答应过你，我不会给你太多钱工资，四百一月已经对得起你在公司的贡献了。
但是，你如果能够独立接到生意，想要找我这边拿钱做本金。
只要是十万以内，我都可以拿给你，当然，你也知道姑姑的规矩。
哪怕是你，这80000块钱拿给你了，在三个月以后，你也得还我80100元钱，意思意思，搞个100块钱利息。”
“姑姑，我明白的啦。你大概啥时候转钱给我啦。”
“明天早上十点之前给你转......蓉蓉，你确定不让姑姑过去？那人如果拿了钱不给你货......现在世道乱啊。”
“姑姑，你放心啦，没事的，相信我的眼光啦。”
“好，那我就不管了，由你自己做主。”
挂完姑姑的电话，黎潘蓉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蓉蓉？事情办妥了？”对面的语气有些激动。
“果果，办妥了，你确定你能在卖bb机的柜台帮我卖我说的火凤凰bb机？”
“放心啦，蓉蓉，只要你答应我的事情能做到，我每帮你卖一台，你就可以给我100元的好处费，我肯定帮你卖啦。”
“你老板发现了咋办？”
“怕啥啊，我老板去东北做生意去了，店里另一个店员一直想泡我，我随便就能打发了。就算不能打发，我们卖东西都是现金，我偷偷藏着，那家伙也发现不了的......”
“你啊，果果，劝你少用这招，不然，以后很可能出问题。”
“蓉蓉，你就别管了啦，100一定给？”
“当然，你拿机子，一台是卖1800吧？卖出去了，你直接给我1700就行，要是能卖更高的价格，那是你的本事，和我没关系。”
“行，就这样说定了！”
“最后问一次，你三个月真能卖掉五六十台？如果能卖掉，我就把事情交给你，不然，我还得找别人，姐妹俩，我得提前讲好，省的以后争，还耽误事。”
“放心吧，我这柜台一个月能销掉几百台，五十多台，随便就能混进去了。
如果不是有这能力，你以为我老板能让我管账？我老板就是在，我其实也能卖，就是没那么方便而已。
我又不贪他的货物钱，没关系的，放心吧。退一万步说，就算发现了又如何，帮他卖这么多东西都不涨工资，大不了去别的地方做。有你姑罩着，我老板也不敢怎么着我。”
“好，那等我消息。”
“最好快点。”
又打了几个电话以后，黎潘蓉才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能轻松赚上万块钱的活，平时，可没那么轻松。
自己一个月虽然有三四百块钱，但是，哪怕自己在姑姑那里做了挺长时间了，也没存到什么钱。
基本上都花完了。
如果再赚到这一万块钱，必须存着，或许，可以搞点小生意做？可不能再乱花掉了。
“打完了吧？”看黎潘蓉挂断了电话，一直没出来，顾明主动走过来道。
“打完了。”黎潘蓉面露喜色，“明天就能给钱给你，到时候，能不能麻烦你去一趟羊城，一个人在火车上拿这么多东西，我有点小害怕。”
“行啊，我送你到羊城。”听到钱明天就到，顾明心中的石头落了一半。
妹子帮他省了那么多力气，送一下而已，小意思。护花使者嘛，他很乐意，如果是别人想送，黎潘蓉怕是还不让人送呢。
而且，看这情况，黎潘蓉姑姑的实力不错啊，能够随时拿出七八万块钱的现金，不简单，去了羊城，或许有机会认识认识？
不知不觉，肚子有些饿了。
急着赶过来，一下车就来了这，晚饭都没吃，还做了体力活。
顾明指了指附近的烧烤摊，“走，请你烧烤去。”
“好，我们去那家吧。”黎潘蓉指了指另外一家，“那家的人少一些。”
“你倒是奇怪，不去人多的，偏要去人少的。”
“人少的可不一定味道差。人多的，可能放了带壳的秘制调料烧烤料，用来吸引人。”
“壳？”
“我姑以前跟我说的，在外面吃饭，不一定要挑人多的，很可能放了大火因壳，挑人少的，反而干净一些。”
“你姑的观念有点异于常人啊，行，听你的，走吧。”
烧烤摊上，只有一桌学生模样的客人在吃。
看到顾明二人，闲着的老板连忙走了过来，递了烟，“小兄弟来点什么？”
顾明没有接烟，老板又将烟递给了她，她也是摆了摆手，没要。
“潘蓉，你点吧。”
“你点啦，我随便吃一点点就饱了。”
“行吧，老板，没菜单？”
“没有，小兄弟过来看看呗，我这里看着菜来的。”
“行吧，潘蓉，你坐着先。”
顾明随便扫一眼，心理有了底，“一份蛋炒饭，一份炒田螺，两手羊肉串，两手牛肉串，十个生蚝，暂时先这样吧。”
008 真的只有一间了
“不来点腰子？小兄弟？”老板瞟了一眼黎潘蓉，笑道。
“得，那就再来一份腰子。”要说自己对她没想法，也是假的，不过，现在，她算是自己的生意伙伴，顺其自然吧。
只要有钱，妹子啥时候都有，没钱了，那就难了。
“不要饮料嘛。”
“你这也没冰冻饮料啊。”
“想要啥，我喊一声，那边便利店就会送来。”
“潘蓉，你要喝啥饮料？”回头问了一声。
“不用。”
“不用了，老板，来点水就行。”
点完回到座位。
“你刚才点了什么啊？”潘蓉正拿着纸巾擦着桌子，小心翼翼，生怕纸巾破了，油污沾到小手。
“就一些烤串，你想要吃什么，尽管点就是，今天我请。”
“不不不，AA吧。”
“就当我感谢你帮我拉了一大笔生意嘛。”
“没事，我一样有收益，AA吧，这是我的习惯，在外面吃饭，我都是和人AA。”
“得。”
吃完，几十块钱。
还是潘蓉主动付的。
回宾馆路上，还主动跟顾明笑道：“等下回去，你可得把另一半给我。”
“没问题。”有些尴尬，自己还将钱放在内裤外的口袋里面呢，不好拿，不然直接买单了。外头口袋里只剩十几块钱了，买不了单。
回到宾馆。
顾明主动走到前台，悄咪咪的给了前台十块钱，笑问道：“大姐，麻烦再给我开间房。”
“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真没有了？”
“真没有。”
“这。”顾明望了望她。
黎潘蓉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只是走了过来，将顾明拉到了楼梯间。
往房间走去。
关上门。
“等下我们一人一边，你不要乱动哟。”
“放心放心。我肯定不会乱动。”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这大夏天，不洗澡，晚上可睡不着。”
“你洗吧。”
趁着她进了浴室，顾明连忙将钱拿了出来，顺便将放bb机的袋子放到了床底。
数十分钟后。
看着裹着浴巾出来的黎潘蓉。
顾明只感觉......
没.擦.干净的水珠侵染......让雪白增加了一些光亮。
“坏死了。”黎潘蓉用手遮住，“浴巾只有一条，顾明，你等下恐怕只能用穿过的衣服睡了。”
“我知道的。”
浴室内。
芳香依旧。
看着......顾小明。
顾明无奈小声道：“好兄弟，放心吧，你在这世的第一次，哥哥肯定给你找个好的。但是，你也得加油，再长大一些，争取从18变成2字开头。”
......
夜色正浓，正是休憩的好时段，顾明却难以入眠。
“顾明，你睡着没有？”
嗯哼？她也还没睡。
“没有，睡不着。”
“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下意识脱口而出。
“顾明，你和读初中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啊，以前，可没见过你会这样说话。”
“人都是会变得嘛，就像你，以前的那些同学会想到你会变得这么漂亮?”
“我都不知道你这句话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了。”
“那当然是夸你，我都好奇你姑怎么放心让这么漂亮的外甥女一个人回家了，这路上可不太平。”
“我姑业务太多，忙不过来。”
“睡吧。”顾明压抑住杂念，他可不觉得自己现在主动就一定能够......两人初中关系虽好，但也过去好多年了。
说话越多，心中杂念越多，可不能因为一时的痛快让生意泡汤。
“嗯嗯。”
黎潘蓉应了一声后。
见旁边久久没有动静，才安心的眯上了眼睛。
她倒不是烦顾明，不仅不烦，还对顾明有好感。
但是，只是重逢几天就和顾明庆祝鼓掌，她也是做不出来的。
......
早晨。
顾明只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小急促。
？
她晚上睡觉不老实啊。
昨晚上睡的时候，她都在另一边，身子都像是要掉下床上的样子。
一大早，就睡到他身边了。
浴。巾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双手正抱着他的头.......
白√掩埋住了他的脸。
左右为难啊。
动手把她推开？
如果不是自己重生以后的意志力也得到了加强，她早就被。剥。的干干净净了。
就这样吧，继续睡。
.......
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正抱着顾明休息，黎潘蓉吓了一跳。
不过，在看到自己的贴身衣服还在，松了口气。
“坏死了，做个梦都留口水.....又得去洗个澡。”
悄悄起来，找到被脚踢到脚边的浴巾，进入了浴室。
等她出来。
却发现......
“她们说的还真没错啊，男的如果没有......早上的.....状态会一直持续。”
“黎潘蓉你在做什么呢！怎么能盯着那里看呢。”
“去买早餐吧，买完早餐，他应该就醒了。”
换上长裙，出了门。
听到关门声。
装睡的顾明才睁开眼睛。
去浴室洗了个澡。
这破宾馆，连空调都没有，电风扇根本不能止热，身上又是一身汗。
等洗完澡出来，依旧没有看到她回来。
昨晚上回来的时候，他顺带看了牌子，早餐店就在宾馆附近啊，要这么长时间买？
出去看看吧。
换好衣服。
想了想，还是将旅行袋拿了出来，也将她的包一并带了出去，出了门。
顾明刚离开没多久，一张卡片被塞进了门缝。
“大姐，看到我那朋友往哪边去了吗？”看到大姐似乎还在坚持，顾明笑着问道。
“出门背对门向左。”
“谢谢大姐。”
“没事。”
还没走多远，他就在某处巷子外头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009 职业介绍
“小妹，你就乖乖的跟我们走吧，放心，让我大哥舒服了，不止会放你离开，至少还会给你两千块钱，也不白女票，对你这种工薪小妹来说，不是很好的交易吗？”
“是啊，别不识好歹，再不主动，我们可就要动手了，到时候，擦伤了你这可爱的脸，就不美了。”
“你们别过来！要是过来，我立马拿这碎石子扎喉咙。我不是鸡！”
“哟哟哟，我就不信你敢扎。”
“三哥，和她废话做什么，直接抓了就行，我就不信她有胆子扎自己。”
“是啊，三哥，把这么漂亮的妹妹送到大哥那里，奖励肯定不错。”
“三哥，直接抓了吧，这里又没有监控，怕个啥。大不了，事后强塞钱给她就行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明晓得，黎潘蓉恐怕是招惹到麻烦了。
听声音，对面应该是三个人。
嗯，有心算无心，有胜算。
想到此处，顾明将她的包放在旅行袋里面，再将旅行袋系好，绑在了自己身上，脱下上衣，围住了自己的脸，再找了个砖头。
直接往里面走去。
拐角处，顾明悄悄往侧边看。
嗯，三个人，绝对没问题！
重生以后，身体素质大幅度提高的他以最快的速度往三人冲去。
“三哥，小心。”
三人中的大高个猛地回头。
刚回头。
啪。
顾明已经拿着砖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下。
打完高个。
直接用砖头将反应过来的三人中的一名胖子的脸一丢。
“啊！”顾明经常丢砖到工地的梁上，让梁上的人接砖，准的很。
直接砸到了胖子的鼻子。
丢完，又转过身来，对着另一名瘦子的中下就是一脚。
“愣着做什么，快跑！”
拉着黎潘蓉就是跑。
出了巷子。
还好，这边经济好，还有大学，往来出租车不少。
连忙坐上了出租车。
不废话，直接丢一百块钱。
“师傅，往羊城方向开，不够我会再加。”
“好嘞。”接到大生意，司机很兴奋。
开出小镇后，顾明才算是松了口气。
强龙都不压地头蛇，他不是强龙，那些人却至少是小地头蛇，他可不认为自己把人打了，坐着不动会没事。
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还有细微的伤痕。
“潘蓉，脖子没事吧。”
“没事，就是划伤，谢谢你啊，顾明。”经过这事，她看顾明的脸色都不一样了，“为什么直接打车到羊城啊？这样好贵的。”
“现在是严咑期间，那三人都敢在大白天做这种事......有的事情，我不说你也懂，保不定，他们口中的大哥在韶乡市火车站那里也有关系，保险一点，我们直接去羊城。”
“那就听你的。”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她的脸上多了一些笑容，
刚才，她是真的害怕了，“谢谢你啊，顾明，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没事的，潘蓉，我们可是老同学，再说了，你可是我的大主顾，你要是出事了，我那些东西卖给谁去啊。”顾明开了句玩笑。
“可惜了，我的包还在宾馆没拿，里面还有好多东西，损失几千块。”
“在我的旅行袋里面。”
“那就好那就好，我的身份证也在里头呢。”
顾明将旅行袋解开，将围着头的上衣解开，重新穿上了。
从旅行袋拿出包后，黎潘蓉偷偷地瞟了一眼顾明的腹肌以后，打开了bb机。
嗯，钱还没到，如果到了，姑姑应该会发传信给自己。
“顾明，有件事，我想跟你说，bb机的事情，我骗你了.......”算是救了她半条命，她不好意思忽悠人了。
真被抓去了，她可不知道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在南粤省，尤其是深城市，每年失踪的打工人还少？
听完，顾明没有生气，毕竟，没影响到他的利益，“潘蓉，这都是人之常情，搁我自己，也会赚上一笔啊，心理上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嘿，你不介意就好，要不这样，等我拿到我赚的钱，我赚的那部分还是还给你。”
“那可不成，公是公，私是私，我要是拿了你赚的那部分，我成什么人了？不要提这个。既然谈好了，那就按照谈好的来。”
人情可不是这么用的，如果拿了她的钱，救人的恩情相当于没了。
“好吧，顾明，拿到钱以后，你打算回哪里啊？要不，就留在羊城发展？”
“应该是回家做点生意吧。”对于此时的羊城，他可不熟悉。
“好吧。”黎潘蓉心中有些失望，他如果不留在羊城，两人以后恐怕就没有多少接触了。
“你呢，赚了钱以后打算做什么？”顾明顺口问道。
“我也想像我姑一样，开个中介机构啊，可惜，钱依旧不够......这行也不是有钱就行。”
“你也想开中介机构？不怕你姑姑介意。”
“不介意啊。”
见她这样说，顾明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其实，关于中介机构，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讲。”
“附耳过来。”
“额。”
“你听说过县里的职业介绍处吧？其实，你也可以在我们镇上搞个中介店子啊，在镇上招人，然后直接对接你姑姑在羊城的中介机构，轻轻松松賺钱。”
“没用吧，镇上现在出门打工的人，基本上都是在厂里的同村熟人彼此介绍。”
“嘿，那是你们忽略了一个人群。”
“哪些人？”
“辍学学生啊，他们如果不出去打工，基本上还是待在家里瞎混，混着混着就打流去了。
我们要是在学校附近开一家中介店子，还向家长承诺，直接将工资转交给家长给孩子存起来，是不是会有很多家长同意将孩子交给我们送出去打工？”
010 套路
“这......能行嘛。”
“怎么不能行，每年，光是我们的初中母校就有几百个毕业没考上高中或者中途辍学的学生吧？算上镇上的高中，那更多。
我们只要拉到一百人，就算每人只抽200块钱，一年就是两万。拉到200人，就是四万......前景很好的。
至于成本，你做这个，你姑姑那里就是现成的渠道，根本不要什么成本。
和你姑姑也不存在竞争，毕竟，你姑那里本身就需要人进各种厂.....反而算帮忙。”
“那些辍学的学生为什么要听我们的安排，通过我们的渠道进厂啊，不能自己进厂吗？”
“嘿，只要你在那边开店，开个早餐店什么的，稍微大方一点，就能让很多学生有好感的。
有个现成的店子在面前，那些想要出去打工的会选择什么渠道还用想？那些人会想，我们不敢坑人，也就会选择我们，当然，我们本来就不坑人.....
加上，像我一开始和你说的，可以答应家长，直接通过我们的手将羊城这边的工资转交给他们.....肯定有不少人乐意通过我们的渠道出去打工。
大多数人都是从众的，只要有一批人答应了，马上，就会有更多人答应。
我们如果真做这个，还算是为社会治安做了贡献呢，那些在外面打流的，大部分都是辍学以后，无所事事的学生......”
听到这里，黎潘蓉的神色越来越亮，“顾明，你这主意啥时候想的？”
“在你说你姑姑是做中介生意的时候，我就想过了，不过，如果你不主动说也想做中介生意，我不会提出来，会用别的方法赚钱。”
“我觉得可以做耶，不过，我还是得跟我姑商量一下。”
“那是自然。”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黎潘蓉脸色微红，不过，并没有挪动躲开。
“顾明，你这主意真的挺好的，你告诉了我，不怕我找别人合伙，把你踢开嘛。”黎潘蓉假装着严肃问道。
“哈哈，你不会的。”
“你这么相信我？”
“当然。”
顾明是真的不担心，这个主意，在他的賺钱妙招里面，只是微不足道的其中一个。
就算被踢开了，他也无所谓。
当然，应该是不会的，因为，如果她和她姑姑找别人合作，一样要出让利益给别人，那，为何不选择更熟悉的顾明呢？
何必多此一举呢？
据他了解，黎也不是这种人。
“顾明，只要我姑姑答应，接洽我们那边找来的人，我就回老家和你一起开中介店。话说，大约需要多少成本啊。”
“我上次看过，镇上中学旁边不远处就有一栋自建三层的小楼要出售，我们可以直接买下来开店。
到时候，如果买下了，除了开中介店，我们还可以请人开个早餐店，文具店什么的......
并留出休息区，让那些接孩子的家长有地方休息，提供一些免费茶水什么的。
反正，这些低成本的事情可以让我们的口碑提高.....
以后，家长们安排孩子打工甚至自己出去打工的时候就会想到我们.....
当然，我不是让你自己大早上起来开早餐店那些，那样太累了，而是请人，反正，只要不亏本就行。
其他都是附带，主要靠轻松的中介活賺钱。”
还有一个好处顾明没讲，真买了，他也可以住在那里，装空调什么的住着。
前世辛苦一辈子，这辈子，必须好好享受啊，不能再回家住那小平房了。
如果不是需要有个根，他甚至想过把家里的宅基地卖掉。
所以，他并不是直接放弃老家的房子，等钱更多了，忙完了，他打算翻新建一栋村里最大最好的房子。
给逝去的爸妈争一分脸面。
在农村，就算不建新房，也得建一个，这已经是习惯了。
这是观念问题，就像和武器，就算不用也得有。有好房子不住和没好房住是两码事。
反正，真买了，绝对不会亏，过几年，学校扩建，那三层楼就会被拆，征收给了不少补偿，稳赚不赔。
“那栋三层小楼多少钱啊？”
“好像是四万块钱吧。”
“这么便宜？早被人买了吧。”
“很便宜吗？那房主被人下套了，当成了猪围猎了，急着用钱赌债，要求一次性付清。”
“如果是要求一次性付清的话，那应该没被别人买掉，有四万块钱闲钱，大多数人选择干别的......我们如果合作的话，怎么个出资分红比例？”
“买房的钱我全出，直接以租金和我在学校的付出作为一半的投资比例，你不用出一分钱，以你姑姑的渠道作为一半的出资......分红也是一人一半。当然，我们两人还是得出钱，一人一半，把文具店早餐店开起来。”
渠道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她姑的渠道，自己很难安排人在南粤省打工，占一半分红，理所应当。
“行。”
“师傅，这路边有什么诊所没有？我要带她去看看脖子。”事情谈完，仔细看了一下，她的脖子虽然只是擦伤，但是，如果不处理，还是有感染的风险。
“没有，这路边哪有什么诊所。”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我这有创口贴，你要不要用用？”
“谢谢。”
“没事，就在我座位后面的小袋子里面，你自己拿吧。”
顾明没有客气，直接拿出来了。
“我来帮你贴吧。”
“嗯嗯。”黎潘蓉有些脸红，却也没有拒绝，将脖子微微侧身。
贴的时候，俯身，他还能看到至少是第四个字母规模的大√√
人瘦了，大妹妹却没有削瘦啊。
“贴好了没有啊。”
“贴好了。”
侧身不看，燥热降了很多。
......
羊城火车站。
哪怕不是春运时节，依旧是人山人海。
此时，顾明正牵着她的手，往打车的地方走去。两人到了火车站附近就让出租车司机停了，打算换辆车去目的地。
走出人流多的地方，他还在一根立柱边上看到了一个钱包。
本来想捡，眼神扫描一阵。
就看了两位一直盯着这边的人。
嘿，都是套路。
继续往外头打车的地方走去。
011 顺竿爬
被顾明牵着手。
起初，黎潘蓉还是想下意识甩开。
被他稍微用了一下力气握住以后，就没动了。
“你好坏，顾明，就知道占我便宜，还不松开。”
“嘿，潘蓉，我这不是怕你丢了嘛。”
嘿，要是真想占你便宜，今天早上的时候，你那只穿了贴身衣物的模样，早就......被单手解扣了，顾明莫名想到。
“我又不是小孩子，咋会丢嘛。”
顾明笑了笑，招了招手，拦了一辆出租。
“去兰心街那边，师傅。”没等顾明问，黎潘蓉主动道。
“潘蓉，等下，我和你一起去你姑家？”
“那是当然啦，反正来了，你就去一趟吧，我姑......嗯，你应该不认识，她很早就出来闯荡了，那时候，我和你应该还只有1岁。”
“81年就出来了？厉害啊。”
“那当然，不然，我姑怎么可能当上女老板，她可是靠自己。”
“难怪你小时候那么多零花钱吃零食呢，哈哈。”
说到这个，黎潘蓉心中又想起了自己减肥的艰辛。
如果不是姑姑总是偷偷给零花钱_给她，她也不会长那么胖。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以前还偷拿过我柜子里面的零食吃吧。”
”绝对没有！”初一的时候，他刚十三岁，虽然挺缺嘴，但他可不会做偷吃女孩子东西吃的人。
“不可能，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拿的啊？”她倒不是质问，就是无聊问问。
“都这么多年了，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是李其拿的。”
“李其？你确定？他家不是挺有钱的嘛。”
“装的而已，我亲眼见过他拿你的零食送给他隔壁班的女朋友吃。不过，你要是想要找我要证据那我也是没有的。“
“哈，我就问问嘛，你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真的，没想到那李其是这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
“以前你怎么没告诉我啊。”
“那家伙也就偶尔偷你一两包零食吃，我要是告诉你了，你直接去问，他也不会承认，为了这么点事去捉现场也不太好。你那时候还在文具放零钱，他倒是没偷，不然我肯定告诉你。”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个时候就那么关心我啊。”
“我是你同桌，咋可能看不清楚，你那时候也是心大，十块钱的大钞都能放文具包里面。”
十块钱，在他初一，也就是1992年的时候真的绝对是大钞票了。
在他读初中的时候，真正的巨额数字。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时候的黎潘蓉长得是真的胖，肯定有很多人追。
“你观察的还真仔细。”
“我说了，我是你同桌，肯定啥都知道啊。”
“你那时候天天趴在课桌上睡觉，知道的怎么那么清楚。”
“我没睡觉啊，无聊，也没东西玩，也不喜欢和那些小混混在厕所吹牛瞎扯淡，不就只能睡觉。”
说到小混混，黎潘蓉的面色忽然有些难看，她那时候经常被那些小混混欺负。
如果不是旁边的同桌偶尔仗着力气大、哪怕不混、也在小混混的学生群体里面有些面子，她那时候肯定挺惨。
正是因为初中的时候被照顾过，加上那时候的顾明虽然穷，但的确帅，她才有些想法。
不过，因为太胖，的确没告白过。
“骗人，我不相信。”
“哈，不相信就不相信吧。”看她神色就知道她已经相信了，不好意思那个而已。
......
兰心街黎明职业介绍中心。
黎青从闹钟叫醒后，慵懒的转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嗯哼。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坐起身来。
不顾咋泄的春风，洗漱完就出来了。
“青姐，您醒了，您要吃啥，我去给你买。”一出门，就就一名梳着小辫正在打扫卫生的小女孩跑了过来。
“小鹿，你咋来这么早，还有，以后来了不用你打扫卫生，我又不是没请保洁。”
“我住在这里也没事嘛。”
“让你以后别打扫就别打扫你了，我招你来不是让你做保洁的，保洁的事情自有保洁来做。
在我这里工作，你如果想升职的话，我看的是你本职工作的完成质量，而不是这些细枝末节。”
“我懂了......”鹿珑小声了一些，“青姐，您的衣服。”
“额......我去换个衣服，你也整理一下，等下陪我去一下银行。”
等到黎青挑好合适的衣服，下楼，店面内，员工就已经全到了。
还有几名过来领工资的打工人。
提着桶，放着席，一脸局促。
这个时候，打工人最怕的就是领不到工资。
“青姐，这三人想回家，想要把所有工资都领了，您看？”一疤脸汉子见黎青出来，略显不屑的眼神瞬间变得温和。
“扣掉该扣的，对照签字以后，就发了吧。”她从来不坑普通打工人的钱，她最賺钱的活也不是这。
“谢谢青姐。”已经站起来的打工人连忙道谢。
选的没错！早就听说这家职业介绍中心够好，果然没错。
“不用谢，那都是你们自己的血汗钱。”黎青摆了摆手，“疤脸，你现在没事了吧？没事了，就跟我出去一趟。”
“行，你们等我和青姐回来，到时候，我开车送你们去火车站。”
正聊着。
“姑妈！你在店里啊。”
听到外甥女的声音，黎青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你这孩子，咋突然跑回来了，这位是？”
“姑妈，他就是我同学顾明，昨天跟你提过的。”
“姑妈好。”顾明顺了个杆子，喊道。
在他老家那边，是有和朋友喊一样称呼的习惯，不算无礼，只不过，大部分人不好意思喊。
一般来说，只有男女朋友之间才会这样互相称呼彼此的亲戚。
“嗯。”黎青下意识应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顾明，这小子，还是长得不错的。
那袋子里面就是外甥女说过的bb机吧？
“顾明，你瞎喊什么呢。”顾明这样一喊，给黎潘蓉闹了个脸红。
“哈哈，就让他这样喊吧。”黎青倒是无所谓，看外甥女这脸色，也不像生气的样，应该是有点那意思。
012 风头过了再说
“蓉蓉，你这脖子上是怎么回事。”说着，还瞟了一眼顾明，不会是？？？草莓？？？
“姑姑，没事的，我不小心擦伤了。”
“说实话。”
“姑妈。”既然眼前的美少妇没有阻止他这样喊，顾明还是继续顺竿喊道，“潘蓉这事，等下让潘蓉私下和你说吧。”
“是啊，姑妈，等下我私下和你说嘛，还是先办正事吧。”
“可以。你们吃没吃早餐？如果没吃，我们一起去茶楼吃个早茶。”
“没有呢，姑妈。”
“那就去吃早茶。刀疤，你也跟我们一起来。”
“青姐，不去银行了吗？”
“不去了。”
茶楼里。
一堆人穿着拖鞋，看起来邋遢，吃的却是极好的，比很多人吃的正餐都好。
“青姐，您来了，要吃点什么。”服务员也认识黎青，主动上前道。
“还是老样子，搞个包厢，份量就按照我平时的点的五倍那样来就成。”也没问其他人喜欢吃什么，黎青直接做主道。
包厢内。
见姑妈不相信，黎潘蓉将创口贴扯了下来。
看到小小的划痕，黎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刀疤，你听到了吧？”
“青姐，我懂，我马上就带几个兄弟去韶乡市跑一趟。”
“别。”顾明连忙阻止，看这情况，他算是大概明白黎青是怎么发家的了
根本不是干中介起来的。
“怎么，顾明，你不想替蓉蓉教训一下那几个人？”
“姑妈，绝对没有，我也想替蓉蓉报仇，问题是，刀疤哥他们现在去了，也不认识那些人啊。真想教训那些人，还得从长计议。而且，现在正是严咑，要教训也得过完这阵风再说，不然，刀疤哥他们的风险很大。”
“顾明小兄弟说的有理。”刀疤连忙道：“青姐，现在外面好严，我们在外面的那啥也没了几个了，真要教训，过段时间再教训嘛，那些人肯定跑不了，潘蓉不是说了，那些人是本地口音，应该好找。”
“是啊，姑妈，不要冲动。当时，顾明已经用砖头给了那些人很大教训了。”黎潘蓉虽然没跟顾明讲，但是，她可是晓得姑妈是什么脾气。
“行吧。“三人一起劝，还是起了效果，“顾明，你那袋子里面就是bb机吧，拿出来看看，刀疤，你检查看看新旧。”
“姑妈，我已经看了嘛。”黎潘蓉拉了拉黎青的手。
“你哪懂这些。”黎青还是让刀疤继续检查，“多检查几下，大家都安心，几万块钱，你以为是小数？”
顾明自然不会反对，将旅行袋递了过去。
刀疤一个个检查，检查的的很快。
见刀疤露出了肯定的神色，黎青笑道：“顾明，挺不错嘛，既然能够拿出这么多好货，你想要现金还是？”
“现金吧，姑妈。”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有了银行卡，但是，依旧有很大的不便。
“嗯，可以，刀疤，吃完，你就去银行里面取九万块钱出来，78000是顾明的，剩下的是你这个月的开支。”
“多谢青姐。”刀疤甚是高兴，看着顾明都顺眼了许多。
如果不是顾明，他这个月肯定还是一万。
稍微吃了两口后，拿到黎青的卡，刀疤就独自开车去取钱去了。
“姑妈，我还事情跟你说。”像是想到了什么，黎潘蓉又跟黎青说了在镇上开中介机构的事情.....
“镇上开？”黎青似笑非笑，“是顾明怂恿你去的？”这小子聪明啊，要是外甥女真和他一起回去开中介机构。
外甥女迟早要被吃了。
不过，看的出来，外甥女对他的确有点意思。
他也算是有担当，面对三名不知轻重，可能带了凶器的混混，能够勇敢上前.....
搞了这些bb机，家庭条件也不能算差了，也算是配的上外甥女了。
“不是呢，是我想到的主意呢，在家里开，我也能经常回家陪陪我爸妈啦。”黎潘蓉笑了笑，“只是，姑妈，你得再帮我个忙。”
“啥忙？”
悄悄附耳，“姑妈，他还以为是你买的呢.....到时候，麻烦你找我那些朋友要钱，然后打给我。”
“小丫头，不错，人啊，不能完全没有心眼子。”黎青也附耳道：“放心，这事交给你姑妈我了。”
虽然好奇，顾明却是默默地吃着凤爪，没有去听。
没多久。
顾明就拿到了78000的款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当天晚上，顾明就准备回家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
拿着七万多块钱，再小心也不为过。如果不是黎潘蓉还有一些事，他本来打算早上就回家的。
火车站外。
黎青开车送了两人过来。
“姑妈，你就不要进去送我们离，你那么忙。”黎潘蓉阻止了想要帮忙拿行李的黎青。
“行吧。”黎青递了两张卧铺票，“这是我安排人帮你们俩买的，就不用你们排队买了。”
“谢谢姑妈！”
“嗯，顾明，你可要照顾好蓉蓉，不准欺负她，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小心我回去削你。”
“放心吧，不会的。”
“嗯，等风声过了，你记得再来一趟南粤省这边，我还要安排人教训那些人。”
“......好。”
......
看着只有两张床、还有门的高端卧铺。
顾明觉得，青姐应该是不反对两人相处的意思。
不然，咋会帮两人买这种票......这要是关上门，就相当于小包间啊。
“关门不？蓉蓉？”顾明顺着改了一下称呼。
“关吧，你拿着这么多钱，关上门安全一些。”
“嗯嗯。”
关上门。
从新买的皮包里面拿出创口贴，“蓉蓉，我来帮你换一下吧，创口贴不能用久了，对身体不好。”
将旧的创口贴揭下来。
雪白的肌肤上，小伤口甚是显眼。
“蓉蓉，等回家，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别留疤了。”
“不会留的啦，放心吧，小时候，我不也经常受这种小伤，没事的。”
“必须看，等下车我就带你去。”
轻轻贴上。
按了按。
贴着的手臂，触感完美。
黎潘蓉感觉，不知为何，每次顾明碰到自己，她都有些......热。
“顾明，你好坏啦，又在占我便宜。”
013 打算
“别说话，等我贴好再说。”
“等贴完，我带你去餐车车厢吃晚饭。”
“嗯嗯。”她没有扭捏，点了点头，“早知道这样，我们吃完晚饭再上车就好了。”
“那太麻烦你姑妈了，按照她那意思，还要去什么大饭店吃，何必呢，请了我们，她肯定又要请她手底下那些兄弟，费钱太多。”
“你还关心的挺多，有没有好奇我姑妈到底做什么的？”
“不操心。”顾明猜测，大概率是捞偏门的。不然，养这么多人做什么。
“嗯，我其实也好奇，不过，我姑妈没说，我也就一直没问。”
“你姑妈对你还是挺好的。等回去，你是直接就住在街上还是先回家一躺？”
“把事情办好再回家吧。”
背着包来到餐车车厢。
基本上没有几个人。
这个时候，舍得来这里吃饭的，基本上也都是花大价钱买了卧铺车厢的客人。
坐在貌似是隔壁小包间的客人边上。
“要点什么？”见有新客人来，餐车车厢的工作人员略带傲气道。
“要吃点什么？蓉蓉。”顾明没有理会工作人员。
“你来点菜吧。”
“行。那就麻烦你上个麻婆豆腐，再来份酱牛肉，一份鳝鱼，蓉蓉，今天能吃冰的不？”
“可以。”
“再来两瓶冰可乐。”
“我们这要先买单。”
“多少钱？”
“55元。”
眼见蓉蓉要付，顾明连忙阻止了她，拿出了零钱，“蓉蓉，别跟我分那么清？成不？”
“你不让我付不也是和我分的太清嘛。”
“这......好吧，你赢了，付吧。”
“这才对嘛，嘿嘿。”
“还要点什么不。”
“不要了，这么多菜，根本吃不完。”
”放心吧，绝对吃的完，你以为这火车上的分量很多啊，好像还少个汤，点个汤吧。”
“不，我姑以前带我出去吃饭也是经常点汤，其实，根本没几个人伸筷子，就和青菜一样，点了也没人吃，浪费了。”
“哈哈，也是。”
见两人笑着聊天，隔壁餐桌的中年夫妻甚是羡慕。
郎才女貌啊。
看两人点的菜，家里条件应该也不错。
中年男主动攀谈道：“小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巴陵。”
“巴陵哪里？”
“老哥，这似乎与你无关吧。”本来，顾明还有回答的兴趣，见中年男总是盯着蓉蓉看，他自然不想理会了。
“哈哈，问问，问问，小兄弟不要介意。”
“嗯，我们的饭菜到了。”
应该是提前备好，然后热一下就成，不然，上的不会这么快。
“小帅哥，黄鳝是最后一份了，算你运气好。”
“分量真少。”蓉蓉感叹了一句。
“挺好的啊，多了，我们也吃不完，总不能打包带到家里去吧。”
拿着筷子。
夹起一条盘鳝。
用筷子夹住头，再用牙齿咬住头骨，一扯，没有内脏的鳝肉条就被扯了出来。
“你怎么不吃？蓉蓉。”
“我......我不好意思嘛。”大庭广众之下，用嘴巴这样吃，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那我帮你。”
顾明继续用嘴咬，不过，被他嘴巴接触的那部分被他用新筷子夹断了。
递到她碗里面
“吃吧，蓉蓉。放心，干净的。”
“嗯嗯。”
吃饱喝足，两人在餐车餐桌的窗户边看了一下风景，就回了包间。
躺在卧铺上。
甚是寂寞。
此刻，他算是明白为何要搞计划生育了。
这.......大晚上的，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妹子在身边，脑海里自然想着那啥。
“顾明，你睡着没有啊？”
“没呢。”
“我想问你个事，好奇几天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啊。”
“问啊，都行。”
“顾岳是不是你哥哥啊.....我在我舅葬礼的时候听人说过，他是不是沙人被枪毙了啊......”
哎，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她家都是隔壁镇了，都听说的那么快？
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的确，顾岳的确是我哥，但我不认那哥哥，一个纯纯的人渣。”
“额......我听说，顾岳还是大学生呢，湘南大学的。”
“蓉蓉，你以前不是问过我在初一的时候为什么辍学嘛......我就跟你讲讲吧.....”
可不能因为顾岳那种人，影响她对自己的观感。
哪怕是在二十年以后，家人亲属犯法了，也会被人看不起，更别说现在了。
这也是他想要在街上买栋房子的原因，在老家住，只要经过那些老太太盘踞的地盘，肯定要被议论。
除非，你变得超级有钱，这些议论才会消失，统一的，成为巴结的声音。
听完，黎潘蓉的声音都高了几个声调，“顾岳居然这么渣......对了，顾明，我们才16岁怎么买房子啊。”
“放心吧，可以的，满了16岁，没有监护人的话，就是有独立民事行为能力的公民。这事情，还是镇上缉捕所的刘所长告诉我的呢，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能自己做主了。”
“那就好，顾明，还是让我出点钱吧。”
“不用啦，开始不是说好了嘛，我出房钱，以后开店，你再出钱，我们要是一起出钱，手续很麻烦的，你还得找你爸妈什么的......”
014 各人自扫门前雪
如果到时候真征地了，让蓉蓉也参与一下，她爸妈和亲戚们还不得过来争吵？
很麻烦的事情。
“早点睡吧，蓉蓉，明天早上醒来，我们应该就到了。”
“嗯嗯。”
深夜。
睡的太早，醒了，又睡不着了。
看了看蓉蓉。
这丫头，是真的有打被子的习惯啊。
将其盖好。
拿好装钱的包，悄声开门。
在厕所洗了把脸。
“小子，别多管闲事，乖乖的睡。”
“大哥，我睡我睡，别打我。”
敏锐的听觉下，隔壁普通车厢传来了特别的声音。
开门。
往里一看。
昏暗下，正有几个人在悄悄的割着乘客的包。
超强视力下，他注意到，其实，有的人被割了包，哪怕其实醒了，也在装睡。
哎。
回包间吧。
如果抢到自己头上，他可能会管一下。
这没抢到自己头上，去管了，这么狭窄的车厢。
哪怕自己战斗力强，也扛不住那些小刀啊。
更别说，管闲事容易出问题。
自己如果出了重拳，把这些扒手打伤了，反而可能被抓进去。
这年月，也没有监控，难以证明啊。
至于那些悄悄装睡的乘客？基本上都会嫌麻烦，很少会有人乐意主动出来作证。
各人自扫门前雪吧。
悄悄回到自己的包间，将门关上，看了看蓉蓉。
哎，碎花小裙裙都往丄翻了。
小白白下......
“傻丫头，得亏是我，如果是别人，你已经完了。”
将小裙裙往下摆好。
再次将被子盖好。
回自己的床睡了。
没多久，火车经过一片稻田附近，陆陆续续，听到了一些跳车的声音
还是有害怕嘛？
要搁以往，这些人肯定会直接等到到站以后，大摇大摆的装成普通客人离开。
到站以后。
列车员拿着从乘客那里换来的车票，一个个对照着，敲着大家的房门。
顾明半晚上没睡。
“蓉蓉，快起来了，到站了。”轻轻的摇着小香肩。
“这么快就到了嘛。”蓉蓉一脸慵懒，打了打顾明的手，“让我再睡一会儿。”
“傻丫头，这是咋火车上啊，咋让你再睡一会儿，快点了，火车开了就麻烦了。”
“额，就让我再睡会儿嘛。”
“你啊，昨晚上那么早就睡了，现在还那么想睡啊？再不起来了，我把你抱出去了。”
“别别别，我马上起来。”
“快出来了，两位乘客，到了巴陵站了。”门外，乘务员还在拍打着门，“我还得和其他乘客换票呢，别耽误我事。”
“就出来就出来。她不出来我怎么出来嘛。”
“快点。”
......
两人加起来也就一个包的行李，很快就好了。
走出出口。
“蓉蓉，你这头发都乱了，我给你买个梳子吧。”
“不用吧。”
“想怎么回去？”
“坐客车吧，天天打车，太奢侈了。”
“行，听你的。”好久没体验过小客车了，也当做重温了。
火车站离汽车站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路上，他还是给她买了把梳子，边梳边走。
来到汽车站。
各式各样的叫卖声充斥在耳边。
“湘茵、密罗，上车就走了。”
“小伙子，去哪里啊？”
“摩的去火车站只要两块钱啦，要上的快上了。”
015 疑惑
如果是二十年后，需要到车站那里买车票。
现在，直接进去到车上买车票就成。
步行来到客车面前。
在车头看了看。
“巴陵到成林乡。”
没毛病，就是这车了。
进入车厢，一股汗臭味。
嗯。
这个体验并不是很好啊。
坐在司机这边的座位上，这是最安全的。
真遇到了事，司机基本上都会下意识地避开风险，让他自己安全，所以，坐在司机后边其实最安全。
不管是汽车还是客车都是如此。
“蓉蓉，你坐里边。”
“师傅，还有多久开啊。”随口问一嘴。
“莫急，小兄弟，八点三十开，就十来分钟了。”
“谢谢师傅啊。”
“没事。“
“蓉蓉，你口渴不？口渴的话，我给你去买瓶水？这坐车还有个把小时呢。”
“不渴呢，我坐车晕车，等下继续躺着休息就好了。”
“哎呀，我忘了，早知道这样，我们直接打车回家就好了。”
“没必要啦，我坐出租车一样晕车，出租车还是太贵了，没必要如此浪费。”
“哈，蓉蓉，以后，我们不会缺钱的，没必要省这点钱。钱嘛，赚来就是用来花的，一直存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意义。”
“小兄弟，看你这年纪，还是在用爹娘的钱吧？賺钱很辛苦的，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该省的时候还是得省钱，不然，等到花钱的时候就难找钱了。”车内走道另一侧、打开窗户抽烟的中年大叔忽然插言道。
“大哥，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我虽然赞同你的观点，但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对待钱，自然有不同的态度。9”顾明笑着回应道。
“额，听你这意思。”中年大叔将抽完的烟丢在窗外，“你家条件不错？”
“那就和你没关系了，大哥。”说完，便转头，没再理会了。
黎潘蓉见状，小声道：“顾明，你跟他讨论这个做什么嘛。”
“聊聊嘛，无聊。你睡吧。”
“这太阳直接照着我，有点热。”
“那我和你换位置？”
“不，等下睡觉，我怕侧倒，里面安全一些。”
“那我们换个位置，那边座位有没坏的小窗帘，这边的坏了。”
“好。”
两人换了位置。
十来分钟后，车开动了。
只坐了一半的人。
出城就花了二十分钟。
然后，便是快速奔驰，偶尔，会停下接招手的客人上来。
让顾明觉得奇怪的是，他和蓉蓉换了位置，那中年大叔也跟着换到了他这列，坐到了走廊另一边的座位。
眼神之间，偶尔盯着他的包。
让顾明多了一丝警惕心。
行到乡道上。
此时，已经进入了丘陵小山区。
“蓉蓉，怕看到悬崖，就别好奇着看，继续睡吧。”
“越是怕，我反而越想看，不知道为什么。”
“你啊你。”笑着用手将她的头转过来，搭在肩上。
“又占我便宜，坏死了。”说是那么说，却没有推让。
“继续休息吧。”
“睡不着了，这才几十分钟，我都睡了两次了。”看了看电子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