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五回 天蚕射日---破!
李沧行的眼中红光暴射,顿时变得血红一片,他完全无视面前迅猛扑上的,足足比自己高了半个身子的楚天舒,右手的斩龙刀涨到四尺长度,狼爪迅地从斩龙刀上划过,滚热的天狼阳极战气,迅猛地注入到刀身之中,让这阴寒潮湿的地底,也变得如同火山内部一样,热得烫,而随着他的这一动作,周身三尺之内,都变得热浪滚滚,三尺外形成了两道肉眼可见的气墙。╪┠┢┠<。
楚天舒的庞大身躯,直接撞上了第一道气墙,他周身包裹着一层足有二尺厚,紫白相见,不停流动着的战气,正是那两个丹田产生,融会贯通了的紫蚕战气(紫霞神功加上天蚕真气得名),这一下碰撞,整个地底都在晃动,而二人头上的土层,也是摇晃不已,如逢地震,土屑泥层如雨点般落下,却又被二人护体的真气震成粉末,撒得满地都是。
楚天舒这全力冲击,如同撞上了一堵叹息之墙,非但没有突破半寸,反而给生生弹出了五尺之远,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怎么,怎么可能,你的内力,怎么可能比我两个丹田的还要强!”
李沧行微微一笑,左手划过斩龙刀尖最后一点距离,而这斩龙刀上,分明已经带起了熊熊的烈火,映得楚天舒的眼中,一片火海,火光把他坚毅的脸上,线条映衬地格外明显,而他的话语声,却是异常的清楚:“楚天舒,你完全无法想象,我在古墓中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也不能理解,这半年来,连续战斗过杨慎,严世藩,冷天雄。┡┢╞〈。徐林宗和英布这些人间鬼界绝代高手的我,实力已经过了你的想象,你当然不会知道,现在的我。有多强!若没有这样的功力,我也不敢放言独挑六大门派啦!”
楚天舒那一双眼睛,已经变得完全黑暗,配合着他那枯灰的脸庞,形如千年僵尸。他龇了龇牙:“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老夫还没有用全力呢,刚才只是个试探罢了,这回让你看看老夫的本事!”
楚天舒言罢,两股战气,油然而生,一股自他的头顶汹涌喷出,白茫茫一片,正是天蚕战气,另一股则从他的下身逸出。┢╞╡。是弥漫着的紫雾,紫气滚热,白色阴冷,两股混合在一起,渐渐地融成了一个气团,把楚天舒的整个身形,都包在了里面,他那庞大的身形逐渐地模糊,而这带着邪气与腥味的气团,却是越涨越大。慢慢地,李沧行的三尺红色气墙之外,几乎尽是这个紫气迷团。
李沧行的表情也变得渐渐凝重起来,他也知道接下来这一击。就将会是和楚天舒的决战,融合了紫霞真气的天蚕剑法,不再以度取胜,就象刚才屈彩凤全力攻击的玄冰双刀,在度上可以追上楚天舒的真身,却挡不住他的暴气一击。刚才的楚天舒,未用全力,这符合这位枭雄一直以来隐忍不的个性,但在这狭窄的地下,却没有太多让他闪转腾挪的空间,紧跟着的一击,就会是与他分胜负的一下。
李沧行周身的战气开始流转,两道红色的气墙,渐渐地加厚,周身外的温度,就随着他全身每个毛孔溢出的战气,变得越来越热,就连他流出的汗水,也在刚刚渗出毛孔的那一瞬间,就被完全地汽化,滚热的天狼战气不停地冲击着他的肌肤,把他外面穿着的黑色劲装,渐渐地焚化掉,露出里面紧身穿着的乌金战甲,而战甲之外防护不到的地方,如双臂,大腿等,肌肤则如被火风炙烤,甚至就着那些被蒸的汗液,出“兹兹”般的,如同烤肉的声音,极为吓人。
突然,紫白色的气团开始行动起来,一阵暴涌的真气,如同滔天的巨浪,隐约地现出一只巨大金蚕的形状,狠狠地撞向了红色的气墙,李沧行怒喝一声,左手紧紧地抓住了斩龙刀的刀身,海量的战气,汹涌而出,而外面的那两道红色气墙,瞬间就如同被加固了的大坝一样,变得厚了一尺有余,正对着这股紫色气团的墙面之上,一个红色的狼头闪现,张开了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向了这紫白色的气团。
“扑”地一声,紫白色的气团,不偏不倚地击中了这个狼口,三四颗如同狼牙般的气团,被这巨大的冲击撞得四下飘逸,就如同这只苍狼被狠狠地在脸上打了一拳似的,千朵万朵梨花开,而那条本来伸出狼口,垂涎欲滴的狼舌,直接给打得无影无踪,狼嘴里如同塞进了一个巨大的拳头,撑得那张狼脸,变得异常的诡异,足足大了两圈,两只碧绿的狼眼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莫非这是苍狼挨打后的眼泪?
紫白色气团的末端,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气团中浮现,这道厚达一尺的红色气墙,居然被这一击生生打穿,楚天舒那双已经全黑的眸子里,杀气四溢,这回李沧行可以看得真切,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干将剑,带起万道剑光,裹着整个气团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力,如同一个巨大钻头,向着气墙钻突,也正是有如此惊人的螺旋冲击力,才能让他连人带气,突破整个第一道气墙防线。
楚天舒怒喝一声“破”!他这一剑,几乎顶上了气墙之上狼嘴里的嗓子眼,随着这一声断喝,紫白色的巨大气团,猛地炸裂开来,那千道万朵剑光,如同黑夜中四处乱舞的流星一般,向着八方飘逸,狠狠地在这只狼嘴里,对着舌头,牙床,嗓子,上鄂,一切能攻击到,一切能刺痛到的地方,四处乱捅,如同光团爆炸一般,那亮度一下子过了一千个太阳,即使在这昏暗阴森,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也能照得圈中的二大高手的眼睛,暂时地失去了视力!
李沧行的耳边隐隐地传来楚天舒的狂吼声:“天蚕射日破!”(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回 耐心的解释 一
李沧行点了点头,接过了话头:“至于杨慎与林老寨主关系,以及这金蚕蛊之事,是我在南少林大会上,第一次见到金蚕蛊之后,才去云南探查万蛊门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在此也向各位英雄说明一下。…≦,”
“万蛊门是一个云南大理国皇族宗室所办的邪恶门派,专门炼制邪蛊,供皇室中人和各个妖道所用,自从大理国被蒙古军消灭之后,这个万蛊门就转而效忠元朝鞑子,而我大明开国后,他们又托庇于镇南王沐王府门下。”
李沧行双目炯炯,把在云南的一系列见闻,约略择要地向天下英雄作了一番解释,说清楚了沐王府,万蛊门和杨慎的关系,并且说明了现任万蛊门主就是沐兰湘的生父,武当的黑石长老,当然,对于杨慎与林凤仙的关系,他并没有提及,只是说杨慎是暗中给林凤仙下了蛊,骗她吃下金蚕蛊云云。
李沧行这一说,直接说到了在武当山破获了黑袍的阴谋,尽管武当弟子们个个面露不忿之色,木松和辛培华等人也几次几乎想出言阻止,可是徐林宗却是很配合地帮李沧行确认了他的说法,这半年多来李沧行苦苦追求的真相,就在这半天多的时间内,大白于天下,而整个广场几乎都成了他一人的演说台,直到日头西沉,月上半空,四周点起了火把,到了三更过后,才算把这个故事说完。
李沧行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一个个睁大了眼睛。还沉浸在这个神话般故事中的洞庭帮众人,说道:“洞庭帮的各位兄弟。我的故事说完了,大家有何感想呢?对于我刚才的提议。你们又有什么看法呢?”
谢婉如咽了泡口水,作为一个女人,好奇心天生比男人更重,这让她在这么久的时间里竟然忘了说一句话,以至于想要开口却发现口干舌躁,说话都困难了。她调整了一下,说道:“想不到这宗主竟然有如此机心,这么多年来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我们以前真的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竟然连最大的敌人都不知道。”
发表完感慨之后,谢婉如的眉头微微一皱:“李帮主,听完这些后,我谢婉如个人确实对屈寨主的看法有了完全的,彻底的改变,对她的遭遇也是深深的同情,但是,我们两家毕竟打了这么多年,就算抛开宗主所刻意安排的那些事。我们在神智清醒时也曾经是最想消灭对方的人,也曾经亲眼看到对方杀掉自己成百上千的兄弟姐妹,还请帮主考虑一下弟兄们的想法,现在想要屈寨主来接手我们洞庭帮。我们洞庭帮的兄弟,心理上实在很难转过这个弯来。”
屈彩凤冷冷地说道:“老娘也不想当你们的这个劳什子帮主,搞得好像老娘还要占你们便宜似的。你们是刚知道这些事情,可老娘早就知道了。本来老娘以为是楚天舒杀了我们巫山派最后的这批兄弟,可现在才知道是宗主的嫁祸之举。哼,老娘不上宗主的当,最多不向你们洞庭帮讨还这次的血债罢了,可也不会真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兄弟姐妹来接掌洞庭帮。沧行,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你的这个安排的,我想他们也不会同意。”
李沧行微微一笑:“谢副帮主,彩凤,你们现在最大的仇人是谁?最想杀的人是谁?”
二女不约而同地说道:“宗主!”
李沧行点了点头:“这就是了,我们过去这么多门派,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宗主牵着鼻子走,耍得团团转,究竟是什么原因?是我们武功不高?是我们实力不强?是我们资金不足?都不是!就是因为我们这些各门各派,限于门派之见,你争我夺势力范围,这才给了宗主分化瓦解我们的机会,让他可以各个击破,挑拨我们的关系,制造我们的仇恨,打打杀杀二十年,连真正的仇人都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吗?”
谢婉如的嘴角轻轻地勾了勾:“可是,可是这也跟我们要认屈彩凤当帮主,没有任何的关系啊,我们可以不向她寻仇。”
李沧行冷笑道:“是啊,今天我要接这个帮主,很容易,但我要消解这么多年来各门各派之间的误会和仇怨,却是难于登天,就好比巫山派和洞庭帮,打打杀杀多年,各有死伤,现在巫山派死得只剩屈寨主一人,而洞庭帮也是楚老帮主过世,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两边还不肯团结起来,今天你们可以说不再向对方寻仇,要是明天宗主再别有用心地制造些事端,比如以屈寨主的武功杀掉几个洞庭帮弟子,那洞庭帮上下,真的就会不再上当吗?”
谢婉如低下了头,所有的洞庭帮弟子们也低下了头,确实,李沧行的话直指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无言以对。
李沧行转过头来,对着沉吟不语的屈彩凤说道:“屈寨主,若是宗主扮成谢副帮主的模样,或者是万堂主的模样,对你出手偷袭,你也能不心生芥蒂吗?你若是重建巫山派,不管你把总舵选在何处,早晚还是会和同样做水陆运输买卖的洞庭帮起了冲突,到时候宗主在从中作梗,不是会再次上他的当了吗?”
屈彩凤咬了咬牙:“现在你是洞庭帮的帮主,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的,难道我连你也信不过了吗?为何你非要让我来挑这个担子?”
李沧行沉声道:“两个原因让我非要把这个帮主之职转给你,这第一,我已经是黑龙会会长了,再兼这个洞庭帮主,势力太大,朝廷和官府必不相容,宗主这次暗算不成,肯定会想别的办法,甚至诬蔑我想要谋反,到时候只会连累两派的弟子们。”
李沧行的考虑,很少有人想到,这一下黑龙会和洞庭帮的众弟子们,人人色变,冷汗直冒。
李沧行的眼光落在屈彩凤身上,叹了口气:“这第二嘛,是因为彩凤你只有接掌了这个位置,真正地把洞庭帮和巫山派合并,才能消除两派众人的心结。而这,才是对宗主最大的打击!”(未完待续。)u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回 耐心的解释 二
屈彩凤的眼中光波闪闪,似是在下最后的决心,李沧行紧跟着说道:“若说巫山派和洞庭帮,两派都不是象少林武当这样的千年老派那样,有着祖上的荣光,有着先辈的基业,巫山派是林前辈所创,洞庭帮是楚帮主建立,都不过几十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并无根基。”
“两位创派人临去之时,最大的心愿也不是把门派如何发扬光大,而是要照顾好门派剩下的弟子,他们本人都并不反对一个外人来接掌门派,我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彩凤的人品武功,想必洞庭帮的各位与她交手多年,都心中有数,试问有哪位洞庭帮的高人,敢出来说声,自己的武功,智谋,人品,在屈寨主之上的呢?”
李沧行的眼光从一个个洞庭帮的弟子脸上扫过,谢婉如,万震,李沉香等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确实,论武功屈彩凤刚才大战楚天舒的那一次,已经技惊全场,洞庭帮中人,除了李沉香可勉强一敌外,无人是其对手,而巫山派与洞庭帮血战多年,对其智慧手段更是早有领教,作为敌人都是又恨又怕,不少帮众开始转过心中那个坎,渐渐地对屈彩凤领导本派,变得有所期待起来。
屈彩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吧,李会长,哦,不,李帮主,既然你如此抬爱,那我也却之不恭了,你说得不错,本来我还想跟你了结此事之后,解散巫山派,跟你一起退隐江湖,可是现在宗主又欠下了我几千条人命的血债,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独善其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兄弟们报仇,我不能永远躲在你身后。看你一个人为我遮风挡雨,所以这个帮主之位。我屈彩凤接下就是!”
李沧行微微一笑,拿着那面青铜面具,走到了屈彩凤的面前,递给了她,屈彩凤神容严肃,单膝跪地,双手上举,郑重其事地接过了面具。然后站起身,高高地举过头顶,朗声道:“皇天厚土,神明在上,今天,我屈彩凤,形式接掌洞庭帮帮主。”
谢婉如等洞庭帮弟子再次下跪,开始向着屈彩凤,就象刚才李沧行接任帮主那样山呼海啸般地宣誓效忠,屈彩凤的嘴角微微上翘。看着眼前的这几百人整齐划一的动作,一派首领的那种不怒自威的风范,尽显无疑。在这一刻,她不再是古墓中那个对李沧行小鸟依人的女子,而是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江湖魁首,英气逼人,别有一番英武风范。
谢婉如等人拜完之后,屈彩凤一抬手,说了声“免”,众弟子们全都站了起来,谢婉如清了清嗓子:“有请屈帮主训示。”
屈彩凤点了点头。刚才在他们拜见和效忠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想接下来的办法了。谢婉如问起时,她大喇喇地说道:“我自接任以后。会尽量尊重前任楚老帮主的人事和规则,只是有三点,需要向大家说明,如果大家觉得无法作到,那我这个帮主,只好退位让贤了。”
谢婉如连忙说道:“屈帮主万万不可出此言,我等是忠心拥戴您,按洞庭帮规,效忠帮主,尊重帮主的命令是头条帮规,必须遵守,不管您下何等命令,我洞庭帮弟子,莫敢不从!”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说道:“那好,本帮主现在就宣布一下本帮的一些重要事务。这第一,就是更改帮规,以前楚帮主在任时,帮主一人,独断专行,甚至他的很多决定,并不利于帮派,下面的各位高级长老明知这些,却无人能劝得动他,若是早点有人能劝他,当面指出他的错误,我们的仇也不会越结越深。”
“有鉴于此,我这第一条规矩,就是从今以后,帮主的权限,不再是无限大,如果帮主失职,或者违反了自己定的帮规,可以由帮中四大长老合议,若是三位长老通过,则可罢免帮主一职!”
众人没有想到屈彩凤提的这第一条竟然是主动削减帮主的权力,全都目瞪口呆,谢婉如摇了摇头:“屈帮主,您这是。。。。”
屈彩凤一抬手,阻止了谢婉如的话:“帮主也是人,是人都会有错,如果自己的错,别人指出了都无法发现,无法更改,那他也不适合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呆了,至于这四大长老,我与洞庭帮打了多年交道,谢副帮主,万堂主,李堂主三位,武功见识高人一筹,又是建帮元老,当占三位,至于这最后一位,留给以后向宗主和冷天雄复仇之时,立有大功的帮众,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一看屈彩凤主意已定,也不好多说什么,高声道:“谨遵帮主之命!”
屈彩凤点了点头,沉声道:“这第二条命令,就是从现在开始,我洞庭帮重新成为一个纯粹的江湖门派,不再与朝廷有任何的关系,陆总指挥,你是锦衣卫总指挥使,白日里你说,要察明我们洞庭帮老帮主的死因,以回复皇帝,那现在您应该已经知道他的死因,够回复了吧。”
陆炳点了点头,可是眉头一皱:“楚厂公的死因,本官已经清楚了,但是楚厂公和本官一样,肩负了来捉拿你的命令,现在你这个他要捉拿的凶手,反倒成了洞庭帮的帮主,还说洞庭帮要跟朝廷断绝关系,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你说呢,李会长?”
李沧行微微一笑:“陆总指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配合楚老帮主办案的,并不象以往的案子一样,由你来负责,对吧。”
陆炳冷冷地回道:“那又如何?”
李沧行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起:“楚帮主在临死前,把这青铜面具给了我,让我接掌洞庭帮,也就是让我接掌了他这个东厂厂公的身份,我把这个身份一并给了屈帮主,现在的东厂厂公,就是她了,那至于东厂厂公屈彩凤,要不要抓巫山派寨主屈彩凤,那就是由东厂厂公来决定,对不对?”
陆炳给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黑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突然笑了起来,对着李沧行竖起了大姆指:“沧行,真有你的,这才是你转帮主给屈彩凤的根本原因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回 真—狂神灭世!
柳生雄霸的嘴角勾了勾:“你当真可以把我变得和沧行一模一样吗?当真不会让沐兰湘看出任何区别?”
云涯子冷笑道:“不错,本仙的幻术,不仅可以让你变得和李沧行一模一样,更可以抹去沐兰湘一段的记忆,让她能和你长相厮守,只是她对李沧行的爱太深,已经深入骨髓与灵魂,要想让本仙彻底让她忘了李沧行,这点本仙做不到。”
柳生雄霸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渴望:“你真的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吗?”
云涯子哈哈一笑:“这又有何难?无非是变形术加上幻术罢了,你若想学,我教给你都可以,怎么样,柳生君,本仙给你开的条件,你还满意吗?”
柳生雄霸沉吟了一下,可是他手中的移灵转刀,却是一点也没有停下,平教八胁差之上,那两个互相撕咬,吞噬的恶灵,也已经渐渐地融为了一体,酒吞童子的一头红发,变成了平教八的一头披散黑发,而整个容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可以说,是酒吞童子的那张大嘴,外加上平教八的两只狼眼,鹰鼻,招风耳,变得更加凶残,可怕。
而云涯子的眼光,也是一动不动地停在那柄旋转的肋差之上,柳生雄霸虽然一直在和自己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地停下,现在移灵**已经接近完成,是敌是友,就在这个东洋人的一念之间。
柳生雄霸突然双眼一亮,一跺脚,手头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黑气也为之一散,他笑道:“好,我答应你,宗主,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云涯子哈哈一笑,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开口道:“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本仙飞升之后,一定。。。。”
柳生雄霸的双眼中突然又变得一片漆黑,无穷无尽的杀气。从他的每个毛孔里汹涌喷出,他的声音如万鬼厉啸,刺激着云涯子的耳膜:“觉悟吧!”
随着这声厉啸,柳生雄霸飞身而起,右手之上。一片黑云笼罩,平教八肋差,带起风雷之势,飞向了云涯子,而那混合后的刀灵,张着血盆大口,直奔宗主而去,百鬼之啸,正从那刀中邪灵的血盆大口之中,不停地发出。慑人心魂。
而柳生雄霸本人,则是人刀合一,已经失去了刀灵的村正妖刀,就在他的右手之中,与他的人几乎合为一体,变成了一柄最锋锐无匹的宝剑,直斩云涯子的腰间而去,任他再强的高手,也不可能同时挡住势如流星的教八肋差,和人刀合一的村正妖刀。这一下,正是天香神取流的终极杀招---真—狂神灭世!
云涯子的脸色大变,尽管这时,他的身体可以动。但是柳生雄霸猛然暴发之下,这速度实在是太快,被极力催动的邪灵,更是以人类无法企及的速度,直刺云涯子的胸口,匆忙之间。他来不及后退,又是故伎重演,两只黑黑的魔爪上下一合,一团黑气从他的手中喷涌而出,在两手之间形成了一个黑气团,生生地抄住了那柄教八胁差。
可是教八胁差,却非倚天剑这样的凡间神兵,完全是以恶鬼之力驱动,云涯子匆忙之下的爆气强冲,又怎么可能挡得住这鬼神的力量?黑色的胁差,甚至在两团黑气还没来得及形成合力,夹击之前,就重重地击中了云涯子的右肩,直到没柄,而他的体内,黑气乱蹿,就边他的脸上,五官也是在不停地扭曲着,仿佛灵魂都在燃烧和蒸发!
“噗”地一声,柳生雄霸的那把村正妖刀,重重地扎进了云涯子的胸腹之间,直到没柄,长长的刀刃,从云涯子的背后透出,而那淋漓的黑血,则顺着刀身上的血槽,慢慢地下流,一直到刀尖之上,才一滴滴地向地上滴去,落地之处,又是一片腐蚀之力,腥臭难闻。可是在另一边的没柄之处,已经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墨冰,阻止了云涯子身上的黑血,溅到柳生雄霸的身上
柳生雄霸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看着云涯子那不断扭曲而变形的脸,声音中带了几分嘲讽:“宗主,这一招狂神灭世,你这千年的寿命以来,可曾见过?”
云涯子的嘴角边挂着长长的黑血涎,吃力地说道:“你,你怎么,你怎么要对我,咳咳,对我出手?”
柳生雄霸冷笑道:“因为我柳生雄霸,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我要追求的爱情,一定要靠我亲手获得,而你宗主,卑鄙无耻,阴险狡猾,你和我提这个条件,就是因为看到我在暴气,在用移灵之法,所以才想缓兵之计,一旦我真的收了手,你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柳生雄霸,我又岂能被你这几句话所欺骗?!”
云涯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本仙看错了你,你柳生雄霸,才是真正的腹黑绝世,不光李,李沧行,就连,就连本仙,也,也看走了眼!”
说到这里,云涯子的两眼突然一亮,居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天意,天意啊!”
柳生雄霸的脸色一变,手中的刀柄一转,在云涯子的肚子里狠狠地搅了搅:“天意让你今天灭亡,对不对?”
云涯子笑道:“当然不是,柳生雄霸,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你以为移灵**让两个凶灵互相吞噬,就能合二鬼之力为一,对本仙造成伤害了吗?”
柳生雄霸突然发现,插在云涯子右肩之上的那把教八胁差,居然在慢慢地晃动,本来这一刀下去,按就说应该把云涯子的整条肩膀给砍飞,可是刚才只是刀刃入肩,这本就让他有些奇怪,所以本来横斩的一刀,改斩为刺,可没有想到,这肋差之刃上的鬼啸之声,竟然已经渐渐地平息,而刀柄也开始剧烈地抖动了。
云涯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天助我也,这融合之后的双鬼邪灵,其灵力无法被这一把教八胁差所控制,而你这阴寒邪冷之气,更是与本仙的终极魔功,有异曲同工之妙!”(未完待续。)
一千四百三十八回 断魔双臂!为了瑶仙!
readx(); 李沧行清啸一声,冲进了云涯子的近身,那冰冷的,腐臭的终极魔气,刚一接近李沧行的身躯,就被熊熊燃烧的,如烈焰一般的天狼战气所蒸发,纷纷消散。
云涯子只感觉到胸腹之间,继那剧痛之后,又如同被一块火星所击中,烤得他的内腑几乎都快要熟了,他张开口,仰天狂喷,脑袋不停地摇着,可是这一回,喷出的却不是那黑色的终极魔气,而是黑色的,如石油一般的黑血了!
李沧行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在黄山的时候,对着木桩练武,一招一式,一下一下,黄山折梅手,武当绵掌,屠龙二十八式,穿云破雨掌,几乎在各门各派学到过的精妙的掌法拳招,这会儿全都派上了用场,一掌一掌,一招一式,击中云涯子那坚硬的胸腹之间,如中败革,多年前,在京师钱广来家时,那种打沙包的感觉又重新回来,只不过,这一回打的不是人肉沙包,而是云涯子的身体。
肋骨折断的声音,内脏破裂的声音,不绝于耳,虽然很快就会有新的肋骨,新的内脏长出来,可是李沧行却仍然锲而不舍地,一拳快过一拳,一掌快似一掌,他的身体,越转越快,远远看去,如同长了八臂的哪咤一样,掌影拳风如山,尽情地向着云涯子的胸腹之间招呼,打得这老妖怪只剩下一口一口喷血的劲了,连把两手放下格挡一下,也完全做不到了。
李沧行一招暴狼戟骨突,重重地击在云涯子的右胁之处。三根胁骨齐根折断,李沧行甚至可以听到断裂的骨头刺进他内脏的声音。云涯子一声闷哼,身子一弯。经过了这一连串的打击,他的个头已经从刚才的超过一丈三尺,变得只剩下一丈出头,比起李沧行也只高出一个头左右了。
李沧行一击之后,迅速地身形一闪,一把抓住了他左臂的手腕,云涯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李沧行的眼中红光一闪,大喝一声“绞!”他的右臂猛地一拧一旋。云涯子的左臂竟然一下子给他拧得跟麻花一下,绞成了几十转,而他的身子,也因为这一下重重地绞动,而弯了下来,变成单膝跪地状!
李沧行的左手高高举起,作手刀状,带起灼热的战气,高高举起。猛地斩下,云涯子的惨嚎声伴随着漫天的黑血飞舞,左臂竟然齐肘而断,那只铁勾被李沧行抄在了手中。他的身形诡异地向右一动,又冲过了云涯子的右臂,这一下云涯子只觉得右肘一凉。右臂的肘内弯,被李沧行齐齐地用那铁勾划过。一下子就和他的右肘分了家,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李沧行的周身红气一收。退到一丈之外,气定神闲,双眼之中神光如电,冷冷地看着双臂已失的云涯子:“云涯子,这两下,是为了瑶仙!”
云涯子一张嘴,喷出一口黑血,胸腹之间如同被千锤万击的那股子不适,稍稍地好了一点,他吃力地从地上,从单膝跪地的状态下站了起来,嘴角边流着无穷无尽的黑血,脸上却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李沧行,你,你以为靠你这些拳脚功夫,真的,真的可以要本仙的命吗?哈哈哈哈,本仙的**,可以不停地再生,你,你就算有龙血之力,也没法,没法阻止本仙的再生,刚才,刚才你打碎了我这么多,这么多内脏,打断了我,打断了我这么多骨头,换了,换了凡人,早已经给你打成血泥了,可本仙,嘿嘿,本仙这不还是好好的?!”
云涯子想到得意之处,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本仙这就长出两只手来,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再生之力!”
他的两只肩膀动了动,空荡荡的两只上臂处,肌肉一阵鼓突,两个气团从他的丹田之处产生,急速地向着两只断臂处冲去。
李沧行把云涯子的那只断手的铁勾抓在手里,两只胳膊抱了起来,一头狂野的乱发,随着这股子劲气的激荡,在不羁地飘扬着,他的脸上挂着微笑的表情:“哦,是么,我最喜欢看变戏法了,你的心肝五脏怎么长出来的,我看不到,就看看你的这两只爪子,怎么能长出来,也许,我可以用来治好瑶仙呢。”
云涯子的额头开始冒汗,因为这次跟平时不一样,平时断指断掌,只要稍一运力,就可以再生,可是这一下,他冲了几次,断臂之处却是一片冰冷,毫无感觉,更不象能重新长出来的样子。
云涯子的声音开始发起抖来:“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没有兵刃,直接断我的双臂,我,我怎么可能不能长出手臂来?”
李沧行哈哈一笑,拿起云涯子的那截断臂,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铁勾之上,却是涂满了红色的鲜血,在这太阳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那浓烈的血腥味道,即使隔了二十丈远的屈彩凤和沐兰湘,也能闻得清清楚楚。
沐兰湘的双眼一亮:“哈哈,大师兄,你太聪明了,你居然可以把龙血喷在这铁勾之上,然后断老妖的臂,这样一来,等于我之前那样用七星剑断老妖的鬼爪子一样,他无法再生!”
屈彩凤笑道:“就是,沧行,你太有才了,这办法你也能想到,有龙血的地方,老贼无法再生!”
云涯子的身体开始发起抖来:“不可能,不可能,龙血若是能断我的臂,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内脏和骨头可以再生?幻觉,这一定是幻觉!”他大吼一声,两个气团猛地向断臂之处冲去,只听到“叭”地一声,他的两只后臂,被这巨大的气团炸得四分五裂,臂上的皮肉横飞,黑血四溅,连里面白花花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哪还有半点人形!
在这四溅的黑血之中,李沧行的眼中杀机一现,挥了挥手中断臂上的铁勾,沉声道:“那是因为你吞了金蚕蛊,它可以助你重生内脏,现在,我就要用你自己的勾子,把你的肚子给切开,金蚕蛊这个为祸天下的邪物,也应该终结了!”……
今天限免,推几本朋友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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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一回 执念?
李沧行没有回头,他能感觉到徐林宗那冷酷的剑意,就象一把千年的寒冰,直刺自己背心的命门大穴,即使是自己周身一尺的火热天狼护体真气,也无法阻止这种深入骨髓的冷酷杀意。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徐师弟果然是徐师弟,我倾尽全力发的三道天狼三迭斩,想不给你这么容易就化解了,看来你刚才和冷天雄动手的时候,还是有所保留啊,这也难怪,从小到大,你就一直很会装,给独孤求败夺舍之后,更是如此,我始终看不透你,彩凤也一样。”
徐林宗的嘴角勾了勾,冷冷地说道:“不要提彩凤,你得到了她,却又不珍惜她,就是现在,也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李沧行,你对我怎么样没有关系,我确实有负于你,可是彩凤,她对你付出真心,你不能这样对她!”
李沧行哈哈一笑:“徐林宗,彩凤现在是我的女人,怎么,你以前想从我这里抢小师妹,现在又换了目标了吗?刚才彩凤可是说得清清楚楚,只爱我李沧行一人,你就别打什么歪心思了!”
徐林宗的眼中凌厉的光芒一闪:“我没有任何别的想法,我只是希望你能对彩凤好点,爱一个女人,就得包容她,接受她的全部,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李沧行冷笑道:“徐林宗,不用教训我如何去爱别人,这个字,你不懂,也不配谈,当年若不是你跟独孤求败勾结,早早地为他效力,为他那个破坏武林,挑动正邪纷争的阴谋奔走,又怎么会和彩凤反目成仇,不能相认?不管你是不是给独孤求败夺了舍,总归是你始乱终弃,你的嘴里说出爱这个字。可笑吗?”
陆炳冷冷地开了口,金铁交加的声音刺激着李沧行的耳膜:“李沧行,你也不懂什么叫爱,爱是牺牲。是奉献,可你给你的女人做过什么?嘴上说爱她们,然后做做样子挡在她们的前面,给她们一时的温暖和庇护,却又放不下自己的执念。把你,把你的女人全都带入万劫不复的境界,为了你这颗复仇之心,你已经害死了我的女儿凤舞,现在还不吸取教训,还要继续害你的小师妹,屈彩凤,林瑶仙,非要最后她们全死光了,你才肯罢手吗?”
李沧行的眼中寒芒一闪:“陆炳。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爱?若不是你利用凤舞去卧底,她又怎么会落入你主子的控制,又怎么会给黑袍害死?你所做的一切,我以前以为是为了你陆家的荣华富贵和平安,现在我才知道,你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能修仙,你自己做独孤求败的奴才还不够,还要把你女儿也搭上去。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父亲!”
陆炳的眼中凶芒大盛,吼了起来:“我陆炳如何对我的女儿不需要你来说三道四,李沧行,你以为你真的可以胜过主上吗?你连我们两个人的联手。你都对付不了,还想跟我们主上作对?笑掉大牙了!”
李沧行哈哈一笑:“陆炳,你终于藏不住你的狐狸尾巴了,你和你的主子独孤求败,从一开始就一唱一和,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独孤求败装成我师弟,搞得好像还余情未了似的,劝我收手,而你则以强示之,逼我退出,若是你们真的有把握把我打败,还用得着这样费尽心思地劝我收手吗?独孤求败布局四十年,就是为了害我,害黑袍,现在云涯子已经给他如愿害死,再也无人能阻止他的修仙,除了我以外,这就是你们不停地劝我退出,不要复仇的原因吧!”
陆炳冷笑道:“李沧行,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现在的你,连我们二人联手都应付不了,更别说跟主上交手了。刚才你暴出刀气去攻击徐林宗,却是本人对我强行急攻,不就是想在我们联手合力之前,先解决掉我吗,可是你成功了吗?这二百多招下来,你虽然小占上风,但也没占得什么便宜吧,我承认,现在的你,武功要强过我一些,但你别忘了,我还没有使出终极魔功呢,现在的我,只靠我作为人类时所学的招式与你对抗,你就难以应付,又怎么可能敌得过主上?!”
李沧行朗声道:“打不过又如何?人生在世,恩怨分明,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要为自己的亲人报仇雪恨,如果这两样都做不到,那活着又有何意义?独孤求败才是最大的黑手,我现在已经揭露了他的身份,却不能去报仇,就算活上千秋万载,又怎么能快乐,我的爱人们都与我心意相通,我的决定,她们一定会支持的,你们说对不对?”
林瑶仙不假思索地说道:“李师兄,瑶仙说过,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
沐兰湘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大师兄,你放手地去战吧,师妹不管你做什么都会跟你在一起的。”
屈彩凤叹了口气:“沧行,别太勉强了,只要你不伤了徐林宗,我一切都可以依你。”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笑道:“听到没有,这才是我李沧行的红颜知已们,面对邪恶,绝不会退缩,陆炳,我们的心思,你永远不能理解,所以你永远只能当独孤求败的一条狗而已。”
说到这里,李沧行转过了身子,平静地看着徐林宗的双眼,冷冷地说道:“独孤求败,你不用再打别的算盘了,今天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人,要么你杀了我,去修你的仙,成你的神,要么你就授首于我的斩龙刀下,为你这四十年来欠下的血海深仇付出自己的代价。用刚才云涯子说的一句话来说,这就是你的劫数,你不是想成神吗?那就过了我这一劫吧!”
徐林宗突然厉声道:“李沧行,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跟着你在一起的,只有你的三个女人吗?你的其他兄弟,戚继光,还有戚家军的死活,你也不管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回 阵前辩理 一
卢镗的脸色一沉,厉声骂道:“戚继光,你竟然敢在数万将士面前,出此大逆不道之语,就不怕给诛灭九族吗?”
戚继光哈哈一笑,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太祖锦囊诏书,大声说道:“卢将军,刚才本将就把这太祖锦囊的内容读过一遍了,里面哪一条不是言之凿凿的?你也看过不少诏书,也背过太祖制订的大诰,应该知道这是不是出自太祖的手笔!”
卢镗冷笑道:“按大明律,只有在内库存档里有复本印证的诏书,才是正规的,是有效的,你的这个,在内库里没有存档,这是你自己都承认的,这不是伪诏,矫诏,又是什么?”
戚继光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当年嘉靖篡位的时候,为了掩盖他来路不正的这一点,特意地把内库的存档给毁掉了,导致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副档存在,这正好证明嘉靖皇帝居心叵测,连太祖的遗诏都敢作手脚。”
俞大猷叹了口气:“戚将军,你说的这些,全都没有实据,我们是大明的军人,要效忠国家,不管怎么说,皇上就是皇上,不是你靠一纸矫诏,就能推翻得了的,戚将军,我知道你兵强马壮,部下骁勇善战,朝廷官军,也多半不是你对手,但你就算打赢了,你部下的家人,也得人头落地,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此言一出,戚继光的脸色大变,就连戚家军上下,也全都叫骂了起来:“****的,敢动我家人,我弄死你!”
“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欺负我们的妻儿老小,算什么英雄!”
“只有强盗土匪才做这种绑票的事情,你们是官军还是土匪!”
可是也有些人在小声地说道:“戚将军,我们跟你卖命没事,可是。可我家里的八十老母,三岁小儿,他们是无辜的啊!”
戚继光的脸上肌肉都在跳动着,他厉声吼道:“俞大猷。你我相交几十年,你竟然连我们的家人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俞大猷叹了口气:“戚将军,别怪我,不是我们动的手。是锦衣卫,我们的卫所兵是野战军,不负责这种事情。不过,依大明律,谋反者是要灭九族的,你们现在就是谋反,至少,你们这些首脑人物,是在谋反!”
卢镗挥了挥手,李沧行突然发现。达克林一身黑衣,正在卢镗的身边,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一挥手,几千名穿着红衣,披着黑色披风的普通锦衣卫,推推搡搡,把五六百名老弱妇孺给推了出来,为首的一人,正是戚继光的妻子王莲英。
戚家军之中。游击以上的将佐们,个个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发着抖,双眼之中。泪光闪闪,这回官军和锦衣卫们推出的不是别人,正是戚家军将佐们的家人,集合在一起,足有五六百口,一个个被如狼似虎的锦衣卫驱赶到阵前。挡在了戚家军的那些枪口炮口前,那些士兵们都认得自己官长们的家眷,一个个都举起了枪,不敢再把枪口对准这些长官的家属,生怕一个不留神,走了火,那就会酿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了。
戚继光的双眼之中,泪光滚滚,除了王莲英之外,他在外面养的一个小妾刘氏,正抱着他的孩子,在不停地抹着眼泪。
戚继光与王氏夫妻多年,却是没有一儿半女,虽然戚继光很爱自己的妻子,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戚继光本就是独子,若是膝下无儿,那戚家的这份祖传家业,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还有更重要的太祖锦囊守护者的传承,就此会断绝。
但王莲英又是个非常果决的个性,当年与戚继光江湖上相遇,相许一生一世一对人,说什么也不让戚继光纳妾,无奈之下,戚继光只等偷偷地在外面养了几个小妾,为自己生儿育女,可终于还是纸里包不住火。
此事给王莲英知道了,气得差点没有拿了双刀去杀了那几个小妾,戚继光治军严整,部下见了他如老鼠见了猫一样,大气不敢喘一口。
但当年戚继光因为在江湖上被人追杀,靠王莲英所救才保全性命,却因此导致王莲英受了重伤,终身不能生育,这份愧疚时常在心,让他宁可落了个惧内的名声,也不想和爱妻撕破脸。
最后戚继光夫妻冷战数年,而小妾刘氏也不得进门,直到几年前李沧行打着戚继光的名号,解了新城之围,救了王莲英一次,才让王莲英松了口,允许戚继光纳妾,但同样不允许刘氏进戚府一步,而儿子戚金,也只有在成年之后才可以进入戚府。
只是这一回,锦衣卫拿人,那是事无巨细,非但把王莲英全府上下捉拿,就连刘氏和小戚金也没有放过,二岁的戚金,还被刘氏抱在手中,却颇得乃父之风,虽然小脸之上,一双大眼睛因为害怕而不停地转着,可是却强忍着泪水,硬是没有吭声求饶或者是哭泣。
王莲英的脸色一沉,厉声道:“行了,我们戚家的人没有孬种,不就是伸头一刀的事吗,哭什么?!”
刘氏一向很怕王莲英,给大妇这样一喝,也不敢再哭出声来,只能偷偷地抹着眼泪,怀中的小戚金伸出小手,为娘亲抹起脸上的泪痕来。
戚继光的脸上仍然现出一副坚毅的神色,冷冷地说道:“卢镗,达克林,你们以为拿住了我戚继光的家人,就能让我向你们投降吗?我戚家世代忠良,当年先祖就是为了守护太祖皇帝的遗命而捐躯,留下祖训,我戚家男儿,有死无降!”
卢镗哈哈一笑:“是是是,我知道你戚将军是硬骨头,断子绝孙,家破人亡也没办法,但你自己想举族死光,也别拉上弟兄们一起啊,你想造反是你的事,因为造反成功了,你是从龙之臣,可是弟兄们又有什么好处,你手下的副将,游击,千总,把总们,全家死光了,能跟你一样未来当大将军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回 阵前辩理 二
李沧行突然沉声喝道:“够了,不要玩这种把戏了,大明律确实是谋反者要诛九族,但是窃钩者诛,窃国者候,你们口口声声说戚将军谋反,难道那个窃居皇位的伪君,就不是谋反了吗?”
达克林哈哈一笑:“大胆李沧行,你一个江洋大盗,挂着参将的头衔,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妄议朝政了?你也不看看你是哪根葱,配吗?现在你已经一败涂地,就连你所倚仗的戚家军,都自身难保了,怎么,你还想靠你的这三寸不烂之舌,再去忽悠卢将军和俞将军倒戈加入你吗?别做梦了!”
李沧行冷笑道:“作为国君,作为帝王,应该是以仁义治天下,以圣德统御万民,你们倒好,作为官军,作为锦衣卫,不去保护自己的子民,反而学山贼土匪,玩起了绑架撕票这一手,真的觉得自己很有脸吗?”
不少官军的士兵,脸上现出羞惭之色,低下了头,毕竟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朝廷的官军,现在靠拿着一堆妇孺老弱当挡箭牌,自己躲在后面,本身就是一件面上无光的事情,给李沧行这样当面喝破,自然是无地自容。
达克林冷冷地说道:“按大明律,谋反者当诛九族,李沧行,你挑动戚继光所部谋反,我们作为锦衣卫,当然应该锁拿反贼家属,处以国法才是,你不是口口声声言必称太祖吗?难道太祖洪武皇帝定的大明律,定的大诰里,没有规定谋反者株连九族这一条吗?我们在执行太祖留下的大明律,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可以了?”
李沧行厉声道:“那太祖皇帝允许你们锦衣卫在两军阵前,把家属都押到阵前,以为人质来要挟吗?你们做这种事,跟土匪绑票撕票有何区别?”
陆炳哈哈一笑:“李沧行,按律他们本就是应该给斩杀的,只不过我们念在上天的好生之德。而参与叛乱的戚家军将士,多半是不明真相,给上司所裹胁,所以我们才网开一面。把这些将士的家属带到阵前,这只是第一批,将校们的家属,而三千戚家军的家属,足有万余人。在后面被其他的各路援军所押解,正在过来,这五百多人嘛,只不过是个开始,若是戚家军的将士们迷途知返,愿意将功折罪,拿下首恶戚继光,则既往不咎。圣上有口谕,只办首恶,胁从不问!”
义乌矿工的首领。已经做到戚家军副将,浙江省副总兵的陈大成,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戚继光,转而对这些皮肤黝黑的将士们高声道:“弟兄们,你们说,咱们从义乌出来,是谁给了咱们吃喝,给了咱们武器,给了咱们尊严。带着咱们走南闯北,平定倭寇,打出戚家军的名声?!”
所有的戚家军士们都高声吼道:“戚大帅!”
陈大成高声喝道:“咱们的老婆孩子,家人财富。老家的田产,是谁给咱们的?”
军士们继续高声吼道:“戚大帅!”
戚家军的军士们多是光棍矿工,所以才会投军报国,但是戚继光在平定倭寇之余,也解救了许多被倭寇掳掠的女子,这些女子许多都是家人与丈夫被倭寇杀害。无所依靠。
于是戚继光就安排不少单身军士与这些民女自愿相亲,看对眼的就地办军婚,戚继光亲自当主婚人,还拨出军费操办婚事,购置田产,这些事情多半直接交给陈大成这个带头大哥做。
而且戚继光毕竟是全军主帅,需要威严,练兵之时,也是非常严格,赏虽重,罚也很严,不少军士都给打得遍体麟伤,以至于看到戚继光就会发抖,而陈大成则充分地担当了带头大哥,为这些小兄弟出身的军士们嘘寒问暖,求医送药。是以陈大成在军士中的威望地位极高,甚至不次于戚继光本人。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陈大成站出来支持了戚继光,尽管他本人的妻儿老小也都挨着王莲英与刘氏被押着,但他却是义无反顾,此情此景,让戚继光的眼中,都有些湿润了。
李沧行厉声道:“各位官军的将士们,你们多是浙江人,或者是福建人,生在沿海,这些年应该知道倭乱的猖獗,倭寇的凶残,朝廷的官军,几十年来因为各种原因,无法与倭寇作战,让你们的家园,亲人,都给倭寇烧杀,蹂躏,是谁在保护你们,是谁帮你们消灭了倭寇,让你们可以重归故里,安居乐业?”
不少官军眼中泪光闪闪,抬起了头,低声地说道:“是戚家军。”尽管这些官军士兵不敢大声说出,但数万人一起小声嘟囔,这声音也非同小可,尽管不少军官和锦衣卫士兵们连踢带打,也不能阻止他们开口说话。
李沧行点了点头,大声道:“是的,保护你们的,不是什么皇帝,也不是那些只会喝兵血,吃空饷的世袭将军们,而是现在站在你们对面的这帮兄弟。”
“大家都是同胞手足,同喝一江水,同在一片蓝天下,又为何要自相残杀,兵刃相向呢?就为了一个既无法保护你们,又会在太平时期派贪官污吏来剥削你们,压榨你们,把你们推向战场的狗皇帝吗?”
陆炳一看形势不对,不少官军士兵都听得热泪盈眶,显然李沧行的话打动了他们,说中了他们的心声,所谓忠君报国,这些只是针对士大夫和官僚的口号,对于这些底层的士兵和百姓来说,实打实的恩惠,平时看得见摸得着的欺压,才是让他们进行是非判断的最大依据。
陆炳厉声喝道:“李沧行,你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弟兄们,不要上这贼子的当,戚家军确实有功于国家,有功于社稷,但那是过去,是对倭寇,而且现在是戚继光跟李沧行这个大盗勾结,为了实现他们个人的野心,不惜裹胁全军造反,弟兄们,咱们都是大明的子民,是圣上养育了我们每一个人,即使是戚家军,他们的粮饷军械,也是圣上所提供的,怎么能说是他们戚家军自己的功劳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回 将士何辜?
李沧行哈哈一笑:“好了,陆炳,你别以为你这种鹰犬,会取得将士们的真心支持,你以为其他的卫所兵,就对你们锦衣卫有什么好印象吗?就是卢镗和俞大猷二位将军,若不是因为妻儿老小也给你们锦衣卫控制着,恐怕也不想来这里跟戚家军对阵吧。”
陆炳的脸色一变,卢镗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神色,转而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李沧行,你休得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大明官军,忠于的是朝廷,是陛下,你再大放厥词也没用,识相的话,早早扔下武器,束手就擒,或者可以保家人一条生路。”
俞大猷也赶忙说道:“就是,两军对阵,总要有所杀伤,军士无辜,你们这些挑头叛乱的贼首,早早地束手就擒,也许陛下还会念及你们以往立下的功劳,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呢。现在若是你们执迷不悟,顽抗到底,那就是玉石俱焚,万劫不复!”
李沧行冷笑着点了点头:“二位将军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啊,我李沧行明白了。二位将军说得对,本就是我跟昏君奸臣个人的事情,与两军将士何干?太祖锦囊上写得清清楚楚,如果有妖人夺位,祸害天下,那么就应该依此诏书,将之诛杀,剿灭,若是加入我方的将士,则可以免除世代军户的限制,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李沧行说到这里,向着屈彩凤点了点头,屈彩凤心领神会,双刀向刀鞘中一插,弯下腰,提起云涯子的残躯,高高地举起,那可怕的脸皮,这会儿已经变得完全腐烂,可是眼珠子仍然在微微地转动着。没有完全断气,而他的五脏六腑,几乎已经烂了个精光,看起来就象一个给解剖了一半的凌迟犯人。让人看了一眼不敢看第二眼,甚至可以把隔夜的粮食都给吐光。
屈彩凤朗声道:“这个妖孽,名叫云涯子,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妖贼,也是跟嘉靖皇帝这个妖道一起修行道术的妖魔鬼怪。嘉靖皇帝是这些妖贼修仙者夺舍上身后的产物,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了,他们并不是人,而是妖!”
不少官军的士兵开始窃窃私语,脸上都露出恐怖的神色,就连一些锦衣卫也都吓得不敢看那云涯子,连架在那些家属脖子上的刀,都有些微微地发抖,甚至有些刀锋因为这些抖动。划破了家属的脖子上的皮肤,连血都流了出来。
陆炳一看形势不对,黑脸变得如同锅底一样,大声说道:“众军勿要听他们胡说八道,这位云涯子道长,乃是圣上所钦封的国师,在这里大战江洋大盗李沧行,结果不幸中了奸贼的暗算,被生取心肝,让李沧行给吞食。李沧行才是那个为祸人间的恶魔,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李沧行冷笑道:“陆炳,你见过有人没了心肝五脏还能活,还能喘气的吗?这云涯子的五脏去了哪里姑且不说。你先说说这云涯子现在还没有断气,又会是什么?”
陆炳的眼中寒芒闪闪,一时间无法作答,李沧行哈哈一笑,说道:“各位官军兄弟,你们现在看清楚了。这个妖道,就是嘉靖皇帝的国师,这可是陆炳亲自说的,国师是个妖贼,那皇帝还会是好人吗?大家都知道,这个皇帝什么事都不管,国家大事全交给严嵩这些奸党来处置,而自己每天修仙问道,跟这妖贼在一起鬼混,他修的是什么道,还要我多说吗?!”
这下不止是戚家军,就连官军士兵们也忍不住开始交头结耳起来,对于这些底层的百姓,封建迷信是根深蒂固,深入骨髓的东西,一旦涉及鬼神,那人间的皇帝,命令,都不算什么了,即使是卢镗和俞大猷连声喝斥,达克林等人大声弹压,也阻止不了这些军士们越来越大的质疑声。
李沧行冷笑一声,说道:“各位军士,这妖贼皇帝法力高强,就连他的这个国师,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败,现在这个妖贼皇帝,就在我们附近,我只有把他彻底打败,才能恢复人间的秩序。大家都是肉体凡胎,我李沧行不敢把各位拖入到这场战斗之中,只请各位作壁上观,看我李沧行如何斩妖伏魔即可。”
屈彩凤的眉头微微一皱,震起胸膜,密道:“沧行,你怎么回事?明明可以说动这些官军加入我们,为什么你又要他们不要出手,保持中立?”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不要逼得太紧了,这些官军是普通的军士,帮不了我们,现在沉香和胖子他们都在贼人的手中,硬要动手,只怕他们性命不保。再说了,只有打倒了陆炳和徐林宗,才能结束这一切,这些官军们,只要看到独孤求败输在我的手下,自然会放下武器投降。”
屈彩凤叹了口气:“沧行,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沧行的眼中寒芒一闪,冷冷地说道:“你也想帮着徐林宗和陆炳,劝我收手吗,现在我若是肯放弃报仇,带着你们三个走,只怕他们是求之不得吧。”
屈彩凤咬了咬牙:“沧行,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因为和徐林宗以前的关系才要求你,我只是,我只是。。。。”
李沧行冷笑道:“你只是凭你女性的直觉,认定了这个徐林宗还是以前你认识的那个,是个好人,对不对?”
屈彩凤幽幽地叹了口气:“沧行,我知道,我知道可能你又不舒服了,但我还是想说,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有些事情,是无法后悔的。”
李沧行的眼中冷芒一闪,看了一眼徐林宗,冷冷地密道:“看着仇人就在眼前,却不去报仇,才是无法后悔的事情,彩凤,帮我照顾好小师妹和瑶仙,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
说到这里,李沧行一挺胸膛,手中的斩龙刀红光一闪,高声道:“两军交战,将士无辜,你们都不要再打了,这场靖难之役,就由我李沧行自己,和陆炳,还有嘉靖皇帝决一高下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回 巨大阴谋 一
李沧行喃喃地说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云涯子吃了千年的蛊,想不到最后却反而给你这个蛊精所吃,真是天意啊。独孤求败,你早晚也会遭此报应!”
嘉靖皇帝微微一笑:“独孤求败?那不过是朕早年时用过的一个名字罢了,装个逼,留下一段传说,没想到还能延续到今天,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不过,朕觉得在和你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最好能把名字给定下来,不然你一会儿嘉靖,一会儿独孤求败地叫,多出戏啊。沧行,你说是不是?”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我认识的名字或者身份,全使出来吧,你不是会变形术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能变?!”
嘉靖皇帝笑了笑,突然他的周身腾起一团黑气,如同墨染,黑气散去之后,一个仙风道骨,一脸忠正的脸映入了李沧行的眼帘,可不正是澄光道长?!李沧行的眼中泪光闪闪,声音都在发抖:“你,你居然是师父?!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一定是,一定是你变成我师父的形状来骗我!”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沧行,每个人心底里都有些不能对人说的秘密,记得要收好!过了前天,咱爷俩一起闯荡江湖去!”
李沧行的身子猛地一震,如遭雷击,前一句话,是澄光发现他多年来一直收藏的沐兰湘的木雕时所说的,而后一句话,则是自己被黑石打了一巴掌后,他对自己说过的。
这两句话都是只有二人相处时绝密的私语,甚至可以说是澄光这个师父在他的心中变成了父亲的升华之语,李沧行的身子萎然一顿,甚至没有顾及到因为这一动而造成创口撕裂时的那种疼痛,这是一种幻灭,对最美好的回忆的幻想!
李沧行喃喃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明明被那向天行掏出了心脏,我亲眼所见,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突然收住了口。人无心脏自然是不得活,可是对于嘉靖皇帝,云涯子这样的千年妖物,又算不得什么,刚才那云涯子的五脏六腑尽皆被剜去。不也是可以绝地飞起,反噬沐兰湘吗,而这嘉靖皇帝本就是个蛊,更是不会在乎这个的,少个心脏很快就会长回来,一切只不过是跟那向天行配合好的作戏而已。
澄光道长得意地笑道:“你是想说我为什么会给掏出心脏,对吗?沧行啊,这一切都是为了加速你的成长,你说的对,如果让你呆在武当山上。一辈子做那个温良谦恭,连心爱的女人都只能拱手相让的武当大师兄,那你这一身异禀的天赋,一辈子也不能得到发挥,而没有你这个破局者,我又怎么能让云涯子一步步地陷入我的掌控之中,最后让他功力尽散,吃了他呢?!”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原来武当派从小对我的打压,竟然。竟然是你一手策划的!”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不错,云涯子并不知道这个计划,他还以为,你只不过是我布下的众多棋子中的一个呢。甚至以为,你不过是陆炳的那个青山绿水计划中的一员,为了掩护你,我当年让陆炳往各门各派里送了无数的幼儿,甚至让陆炳把他的宝贝女儿凤舞也给送到峨眉了,还有徐林宗也是我一早就送到了武当的。云涯子还以为他们才是我真正要布的棋子,哪能想到你李沧行呢?!”
李沧行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要用这么多人和青山绿水计划来掩护我,在我成长的时候一路压制我,这跟你费这么多心思布的局,不是正好相反吗?”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李沧行,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朕答应过别人,要这样让你成长,只有这样压制你,才会让你感觉到无尽的委屈和愤怒,让你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人夺走,只有这样,才会让你能感觉到无比的愤怒,而你体内的力量和前世的回忆,才会得以苏醒,没有天狼刀法,没有前世记忆的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明朝宗室子弟,龙血也不可能这么纯。”
李沧行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我的龙血?会随着我的愤怒,而变得纯粹?这怎么可能!血液不是天生的吗,还能变得更纯?!”
澄光道长的眼中冷芒一闪:“不错,李沧行,你是天选之人,也是可以改天换地的真命天子,你的体制与这个世界中任何人都不一样,就在于你的成长能力,云涯子修行千年,别说是普通的皇室中人,就算是一般的开国皇帝,极纯龙血,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而能帮我对付云涯子的,就得有开国皇帝的龙血纯度,李沧行,如今天下方安,并不是乱世气象,出不了开国皇帝,所以,朕只好强行地培养你,用你的愤怒和成长,来唤醒,来提纯你体内的龙血,要做到这一步,朕就只有从小在你身边,一步不离。”
李沧行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这么说来,一直让我朝思暮想,甚至在梦里也无法忘却的小师妹,也是你在操纵我的梦境,让我产生幻觉的结果了?是你安排了我爱上小师妹,然后再让我求而不得,对不对?”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李沧行,这是整个计划中最精彩的一步了,但这么精彩的设计,却不是出自我之手,只能说,是机缘巧合,让我能遇上了,若不是有这个奇缘,我又怎么可能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呢?布下这个机关的人,才是真正的宗主,但很遗憾,这个人并不是我。”
李沧行厉声道:“嘉靖,到现在了你还要骗我吗?这能让你得到什么好处!从小到大,你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已经多少年了,到了今天,我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你还要继续玩下去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回 巨大阴谋 二
澄光道长冷冷地说道:“李沧行,这天地之间,奇妙之事是你不能想象的,就象鬼神之事,你以前根本不相信,但现在,活生生的事实摆在了你的眼前,你才会信,终有一天,宗主会向你说出一切,不过那是你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嘛,你得好好地听朕讲完你我之间的事情。”
李沧行也很想知道这场巨大的阴谋,厉声道:“这么说来,真正的宗主,不是云涯子,而是你的这个同谋了?那你究竟是他的手下,还是什么人?”
澄光道长笑着摇了摇头:“不,朕跟他是完全平等,互相合作的,他要的东西,你绝对想不到,而朕要的,只不过是修仙得道罢了,李沧行,你就是我的最大助力,没有你,朕没法逆袭云涯子成功,说起来,朕还得好好感谢你才是。”
李沧行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你,你既然可以召唤天雷,可以有幻术,为什么,为什么会不如云涯子?难道,难道他的千年修为,真的这么厉害?!”
澄光道长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沧行,你是有龙血在身,而且是纯而又纯的龙血,所以在你看来很简单的事,别人却是拼了命,八辈子也做不到。云涯子的修行时间比朕长,朕要完全制服他,当然不容易,所以,朕需要你的帮忙。”
“你看看冷天雄,赫连霸他们,都是天赋异禀,奇遇不断的一代人杰,但终他们一生之功,现在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云涯子的本事,多是妖法幻术,武功之道,大约是三四个甲子的修为,若不是你的龙血护体加上连番奇遇,又如何能胜得过他呢?”
李沧行心中一动。说道:“你说,你说要我愤怒,这样龙血才会更纯,我的力量才会更强?那我的梦境和前世的天狼刀法又是怎么回事?如果说梦是给你所操纵的。但我这一身武功,又是从何而来?你告诉我!”
澄光道长笑道:“等你有幸能亲自见到宗主的时候,他自然会向你说,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朕可以透露一点。你的梦,不是朕所操纵的,朕虽然可以看到你的内心和梦境,但无法制造,因为你的龙血之力,对你天然是一种保护,靠朕现在的仙力,还无法做到在你的脑子里制造梦境。”
李沧行大吼道:“那这些梦是怎么来的,我身上的天狼刀法又是怎么来的?是那个宗主搞的鬼吗?宗主是谁?你让他现在出来,出来啊!”
李沧行一想到自己此生被这命运。被宗主所操纵的痛苦,落得现在的悲惨境地,头就象要炸裂一样,眼前竟然再次出现了那个神秘的小屋里,小师妹一丝不挂地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的情况,他的心猛地一阵抽动,一张嘴,“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就连那终极魔气本已经封住他体内的经脉。所带来的阴冷寒凉的感觉,也为之减轻不少。
徐林宗的脸色一变,手上的黑气连忙加重了两分,顺着太极剑直透李沧行的体内。本来想要站起来的李沧行,给这一股寒气瞬间又冰住了心脉,再次跪下。
屈彩凤的眼中泪光闪闪,高声叫道:“徐林宗,你不是人,我。我一定要杀了你。”骂完之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李沧行的身上,已是泣不成声,“沧行,你要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澄光道长笑着摆了摆手:“好了,沧行,朕知道你的弱点,林宗也知道,所以可以一击就中,你的天狼刀法,一向留有罩门,这个罩门,给屈彩凤误打误撞地刺到了,也只有这里,才能让你站都站不起来,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你无敌的力量同时,也给你留下了弱点。哈哈哈哈,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变成狼形之后,还会给你们所伤,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弱点,我还以为,还以为是以前的旧伤口无法愈合,才会给徐林宗这样一剑穿透!”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李沧行,朕在武当以澄光的身份潜伏多年,就是为了把你一手养大,朕看着你学武,从小给你灌输人间正义的那套理论,就是要你压抑自己的欲--望,让你如同你前世那样,隐忍着自己的感情。”
“朕这样做,可不是为了让你做个好人,而是更加地激发你人性的黑暗面,象你这样天赋异禀的天命之子,给压得越狠,弹得就越凶,果然,为了沐兰湘,为了朕,你终于变身了,你可知道,当朕看到你变成狼形的时候,朕有多高兴,多兴奋吗?”
李沧行叹了口气:“你成功了,你终于让我的愤怒无以复加,第一次变身了狼形,可是,你还是没有达到你的目的,因为我只变了一次,却没有继续变身,所以你不甘心,就开始在武当里做手脚,在小师妹的房间里下迷香来害我,对不对?!”
澄光道长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但朕是帮你成就好事啊,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对沐兰湘的感情,不敢向她表白,落月峡之战后,沐兰湘失去了父亲,徐师兄也不在了,这时候你本可以趁虚而入,直接占有她的,可惜,大概是朕以前把你教得太迂腐了,你居然又顾及起什么男女大防,没有主动下手,嘿嘿,朕可是你的好师父啊,只好代劳一把,成就你们的好事喽。”
李沧行厉声道:“果然是你,是啊,也只有你才对武当这么熟悉,才对我们这么熟悉,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做这种事情。紫光师伯大概当时就知道这是你的手笔了吧!”
澄光道长满意地点了点头:“紫光从来不是朕的人,是云涯子所控制的,他大约也隐约地知道了朕的存在,所以不会让你留在武当,正好当时黑袍也开始看上了你的龙血,所以就把你赶下了山,但是朕布置了这么好的局,又怎么会让你落到黑袍的手上呢?所以朕就动用了沐兰湘,让她寻上了黄山找你,又跟着你去了塞外,如此一来,你在黄山,就呆不下去啦!”(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回 巨大阴谋 三
李沧行叹了口气:“你又是怎么能通知到小师妹,让她相信我就在黄山的?”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你师妹可没你的龙血,想通过迷香让她做梦,梦到你,可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然后,朕就让易容成柳如烟的凤舞,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沐兰湘面前,跟她说你在黄山的事情,沐姑娘当然就千里寻夫,直上黄山啦。”
李沧行咬了咬牙:“你要小师妹来黄山,除了要让她找到我外,也是跟云涯子的博奕,想把我脱离云涯子的控制,对不对?”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笑道:“是的,你先聪明,一猜就中,云涯子当时也对你神秘的力量产生了兴趣,但朕给他瞒了过去,说那不过是别人看花了眼,你是误打误撞刺到了向天行的命门而已。”
“当时云涯子也急着要教严世藩武功,不能在黄山呆太久,而且他那时候还不知道龙血有多大的作用,所以也就信了朕的话,安排了一个假死的局,把你赶出了黄山,沧行,你可知道,为了把你安全地移出黄山,朕费了多大的劲?以云涯子的个性,本来是直接就想在黄山杀了你的。”
李沧行冷笑道:“这不过是你们狗咬狗罢了,你们当时没杀我,日后我必百倍报复,你不就是想利用我来对付云涯子吗?”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接下来,朕就得安排你去巫山派或者是峨眉了,本来云涯子是想你去巫山,但我却更希望你去峨眉,因为凤舞是朕的人,当时朕不知道如何才能开发你这一身惊人的力量,以为只有女人才能让你变身,所以朕安排了熟谙男女之事的凤舞在峨眉等你,如果你不走的话,我就准备找机会再下迷香。让你成了和凤舞的好事。”
李沧行冷笑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在峨眉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只邪恶的眼睛在暗中看着我,图谋不轨。原来,原来是你一直在边上潜伏啊。”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突然浑身的黑气一现,遮盖住了他的整个身体,等到黑气散尽之时。李沧行才张大了嘴巴,因为他发现,这会儿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了因师太!
李沧行长叹一声:“你这变形妖术还真的是远远强过易容术,什么都能变,就连衣服也是一模一样,这么说来,后来引瑶仙入魔道,练九阴真经的。也是你这个妖贼了?”
化身为了因师太的澄光道长笑着点了点头,一扬拂尘,说道:“沧行,你可真是聪明,这都能给你想到,是啊,当你去了大漠之后,朕就意识到,你可能会脱离控制了,尽管当时的凤舞一直对你撒谎。让你误以为和徐林宗大婚,跟你断情绝爱的就是她,但只要你有生之年和沐兰湘见面,那一定会戳穿这个谎言。所以朕从一开始,就作好了放弃凤舞的准备,李沧行,这叫后招。明白吗?”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独孤求败,你的化身太多,我还是叫你这个名字好了。你在峨眉的时候,不是想要让我和瑶仙在一起吗,怎么又会给我和凤舞在一起提供机会?难道,你就不怕伤了瑶仙,主动暴露自己?”
澄光道长笑着摆了摆手:“当时朕无法完全控制峨眉,虽然朕名义上是林瑶仙的师祖,但这小妮子很有主见,若是朕强行下令,有可能会引起反弹,但天助我也,林瑶仙居然因为你在落月峡前的表现,爱上了你,所以这倒省了朕的不少麻烦。”
“只是后来的事情,有点脱离了朕的控制,你和林瑶仙寒潭练功,肌肤相亲,她对你越发地无法忘情,你可能不知道,这小妮子外表冰雪冷酷,却是夜夜想着与你成为夫妻,甚至因此****中烧,差点走火入魔呢。”
“而且,林瑶仙的感觉很敏锐,尽管柳如烟隐藏得很深,没有在外表轻易地表现出什么,但林瑶仙却靠着女人特有的直觉,知道了柳如烟也喜欢着你,非但是柳如烟,就连汤绘如对你也有点意思,哈哈,李沧行,你可真是个多情种啊,要是你在峨眉呆得久一点,没准可以真的把整个峨眉,变成你的后宫呢。”
李沧行的脸微微一红,恨恨地说道:“这些不过是你的幻法邪术罢了,我当时对峨眉派的众多师妹,并没有一点非份之想,就是对瑶仙和如烟,也是谨守礼节,你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毁人家的清誉!”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看着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林瑶仙,说道:“可惜啊,林瑶仙晕了,不然朕倒是很想看看她现在的表情,那种少女怀春,求而不得,每天晚上饥--渴--难--耐的样子,你是没有见过,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变得如此心肠狠毒,想方设法地想要害沐兰湘和屈彩凤呢?这回幸亏朕及时出手,不然的话嘛,嘿嘿,就算你们四人以后归隐仙境,这林瑶仙也一定会害死她这两个竞争对手的。”
李沧行厉声道:“闭嘴,瑶仙不是这样的人,她只不过是一时被你所引诱,误入歧途罢了,她的本性是纯良的,你休要胡说八道!把所有人都当成了你!”
澄光道长笑着摇了摇头:“好了,沧行,朕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你多费口舌,咱们继续往下说,林瑶仙想要独占你,于是把柳如烟赶得远远的,在你练功的期间,她几次让柳如烟下山,你当时一心和林瑶仙练冰心诀,只怕也不知道柳如烟被排斥的事情。”
“不过林瑶仙的做法,打乱了我们的部署,朕让你上峨眉,是要用柳如烟来诱惑你,通过********来激发你体内的潜能的,可不能让林瑶仙这丫头片子坏了事,所以,朕就想到了沐兰湘,能把林瑶仙从你身边赶走的,也只有你这个同样醋性大发的小师妹了。所以,朕就想办法让沐兰湘上了峨眉。”(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回 巨大阴谋 四
李沧行叹了口气:“我道小师妹怎么会知道我和瑶仙的事情呢,原来是你散布的谣言,怪不得小师妹一上峨眉,就直接针对瑶仙而去,全然不顾姐妹情谊,甚至不顾两派的联合大事,原来,又是你在这里搞鬼。”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这对朕来说,易如反掌,只需要让沐兰湘做几个梦,看到你与林瑶仙恩爱缠绵,双宿双飞的样子就行了。当时你反正每天也与林瑶仙在寒潭里肌肤相亲,这可不是朕在编造事实吧。”
李沧行咬了咬牙,眼中冷芒一闪:“可是我下了峨眉之后,要去哪里,又不是你所控制得了的!你当时让彩凤来袭击我们,是想做什么?难道我落到了彩凤的手里,你又能做什么事情?”
澄光道长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道:“让屈彩凤袭击你可不是朕安排的,那是云涯子的安排,他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在江湖上风头太劲,太显眼,虽然你仍然无法变身。”
“但是云涯子却不这样看,我觉得你的变身是需要********之事来引诱,而云涯子却认为你是在逼到绝境之时才会爆发。”
“于是他绕过陆炳,直接对冷天雄和屈彩凤透露了你们要经过的消息,就是想让屈彩凤劫杀你们,而你的身边这回有了爱人,若是看着沐兰湘,林瑶仙她们陷于危险,也许会再次地变身狼形,使出天狼刀法吧。”
李沧行突然心中一动,沉声道:“你又是怎么会认定了,只有男女之事才能让我变成狼形,或者说发挥出天狼刀法的威力?难道,这是那个宗主告诉你的吗?”
澄光道长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笑道:“沧行就是沧行,不愧是朕千年来最优秀的弟子啊,不错,这件事是宗主告诉朕的。而且朕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对这点深信不疑,对云涯子来说,你如果看着沐兰湘她们死在眼前也无法变身。那说明你根本就不会天狼刀法,也就没必要留着你。而朕却不敢打这个赌,于是朕就急令陆炳出动,暗中保护你。”
“可是出乎朕的意料,你小子居然能早早地自行破局。反设下埋伏,擒获了屈彩凤,甚至还通过审讯她,跟她结了第一次不解之缘,只怕你们两人的此生姻缘,也是从那次小树林里的肌肤相亲开始的吧。朕说的对不对啊,屈姑娘?”
屈彩凤一想到那一次被李沧行粗暴而又强硬地对待,那内力从脚心入体,走遍周身,如中电流般的感觉。不由得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羞愤,粉脸通红,厉声骂道:“无耻老妖,你,你把老娘当什么了!当时,当时老娘以为沧行只是个淫—贼,登徒子,而且,而且他杀了我这么多姐妹。老娘怎么会跟这种人有什么姻缘!”
澄光道长哈哈一笑:“好了,屈姑娘,不用在这里多说了,其实你在落月峡那次跟李沧行合舞两仪。意乱情迷的那次,心里就有这个男人了,那次你带人去截杀李沧行时,虽然嘴上说要报仇,但你的眼里,却尽是那种爱恨相交的难忘之色。就连陆炳当时都看得清楚。大家都不是外人,就不必这么遮遮掩掩了嘛。”
屈彩凤一下给说中了心事,就连陆炳也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徐林宗的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手却渐渐地捏成了拳头。
李沧行不想听他们继续这样羞辱屈彩凤,连忙转移了话题:“不过那次我安排了圈套,反制彩凤之后,一切又出乎了你们的设计之外,你又有什么办法,算得到我的下一步?”
澄光道长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是的,朕当时没有料到,你居然会和沐兰湘会因为吃醋之事而发火,还离开了她,当时朕也没有算到你那是故意要跟沐兰湘分清关系,以免我们对沐兰湘下手,可是朕却给你弄得很被动,你连武当也不回了,朕也没办法通过紫光来安排你的下一站,只有三面布置。”
“因为你能去的地方,无非是少林,华山,丐帮这三站。而更可能去的,应该是华山,因为你跟司马鸿,展慕白都有交情,当时也只有缺少人才的华山,敢于收留你这个声名狼藉的武当弃徒。”
李沧行叹了口气:“又让你猜对了,我去岳阳的时候,本来是想见司马师兄和展慕白的,却是一个意外,碰到了金不换。这么说来,丐帮那里,你也没时间去布置是吧。”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是的,没有想到你和金不换起了冲突,更没有想到,公孙豪就在附近,直接救了你,丐帮其实一直被渗透的厉害,公孙豪是不可能象其他门派那样直接收你为徒的,可是我们却漏算了一点,他居然有钱胖子这个外室弟子,可以让你留在钱府学艺,而且他的出手很大方,居然直接把屠龙十巴掌相授,这可比其他门派的出价高多了,让你直接学到了一门顶级武功。”
李沧行冷笑道:“所以这事有些脱离了你们的掌控,你们就得想尽办法,在江湖上制造事端,让公孙帮主无法留下来继续教我,把我赶出丐帮,对不对?”
澄光道长笑道:“那是当然,公孙豪是想慢慢教你这个小兄弟,可是我们又怎么能让你脱离我们的控制呢?于是朕安排了神农帮与丐帮的冲突,逼公孙豪去处理,而想趁他不在之时,派人刺杀丐帮的几个长老,易容成你的模样,然后让你在丐帮也呆不下去,到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只能入锦衣卫了,一旦你到了陆炳的身边,那就一切尽在我们掌控啦。”
李沧行咬了咬牙:“可是公孙帮主察觉到了你们的阴谋,于是安排钱胖子带我南下,脱离京师的是非之地,对不对?”
澄光道长笑道:“不错,这一招出乎了朕的意料,让朕的布置全部落了空,但没关系,你去南京城的时候,朕可以亲自出场啦,柳生雄霸,你一生的好兄弟,不就是此时相见的吗?!”说到这里,他一阵得意的大笑,黑气弥漫,等到黑气散尽之时,站在众人眼前的,可不正是东洋浪人柳生雄霸?!(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回 巨大阴谋 五
柳生雄霸抱着双臂,两眼仰天向上,看着天上的云彩,一副不把周围一切放在眼里的模样,一如多年之前,他与李沧行在南京城外第一次相见时的那副模样,容貌可以改变,但气质却绝对不可能发生变化,李沧行只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当年自己碰到的柳生雄霸,绝非他人易容。
不过经历了今天这么多次打击,李沧行的心理已经变得强大了,他叹了口气,摇头道:“果然是你,这么多年来,你处心积虑地布局,甚至扮成柳生雄霸来接近我,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难道刘裕的坟墓,还有那斩龙刀,也都是你设计好的吗?”
柳生雄霸摇了摇头:“不,那个倒是出乎了朕的意料之外,没有想到,刘裕的墓,还有他那名扬天下的斩龙刀也在里面,嘿嘿,这可真的是上天赐与你李沧行的东西。”
“你的体质,你的龙血,正好就是为了驾驭斩龙刀而生的,而在墓中让你误打误撞找到的屠龙二十八式刀谱,更是可以让你在没学到天狼刀法之前,也可以习成一门顶级武功,即使到江湖上,也不用怕魔教出一个长老级的高手,或者是达克林这种功力的人,就能轻易杀了你。”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当时我还没有想到,但你现在真面目暴露了,我才反应了过来,当年我学屠龙二十八式时,功力还不到,有些招式,需要更强的功力和速度才能发挥威力,不然看起来只是寻常武功,若不是你陪我每天练武拆招,我是根本不可能领悟到不少武功的精要的,当年我很感激你,却也有疑虑,因为你跟我当年的功力相当,我若是无法看出的招数,你又怎么会看出来?”
柳生雄霸哈哈一笑:“当年朕的解释是因为朕学的是东洋武术,很多是隋唐时的武功,跟你们中原后来的武功不是一个路子,用这个解释把你给蒙了过去,不过朕也确实刻意地隐瞒自己的功力,也故意在一些你能看破的招式上装着看不懂,李沧行,你这么聪明,不也是没有完全起疑心吗?!”
李沧行叹了口气:“怪我当年太相信别人了,无论是裴文渊还是你,还是钱胖子,我都认为是可以患难与共,托以生死的兄弟,想不到,除了钱胖子外,你们两个,一个是大魔头本人,另一个是大魔头的儿子,真是造化弄我!”
柳生雄霸笑道:“不过朕在那秘密山谷里也呆得太久了,老实说,天天跟你在一起,也影响了朕在外面的行动,尤其是朕作为皇帝,一年不露面,实在是太过分,虽然朕通过陆炳安排了一个替身,但时间太长,会让严世藩,云涯子起疑心,所以当你学完屠龙二十八式之后,朕就得和你回到人间了。”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于是你出来后就给我安排了个假结婚?”
柳生雄霸哈哈一笑:“是啊,不安排这一出,你只怕多半会去找沐兰湘了吧,你在地下的时候,每天做梦都在叫你的小师妹,老实说,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朕想起来都有些感动,都有些不忍心破坏你的这段美好姻缘了呢!”
屈彩凤气得破口大骂:“恶贼,狗贼,无耻!难道,难道你这样破坏别的美好,就能给你带来这么多的快乐吗?你还是不是人!”
柳生雄霸冷笑道:“朕本来就不是人,朕是蛊真人嘛。屈姑娘,朕不但会破坏李沧行的美好姻缘,也会破坏你的,林宗跟了我,可以得到无尽的力量,修仙得道,但前提就是要把你给抛弃,嘿嘿,不过林宗显然还是更喜欢长生不老,或者,你在他心里,没这么重要啊,哈哈哈哈哈哈。”
屈彩凤恨恨地剜了沉默不语的徐林宗一眼,厉声道:“老娘当年是瞎了这双狗眼,居然看上了这种男人,只恨,只恨造化弄我,没有让老娘早早碰到沧行。”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柳生雄霸,不要转移话题,你找凤舞来扮成小师妹,跟我假结婚,但是为什么黑袍对此全无反映呢?难道在这件事上,你们取得了共识吗?云涯子对我的爱引发力量可是不知道的,他只是以为我在绝境中才会暴发,你又是怎么能说动他呢?”
柳生雄霸笑着摆了摆手:“朕告诉云涯子,你有了奇遇,功力大增,而正是你天生的体质才会有这种奇遇,你的真龙之血在开始觉醒,而这种觉醒,是需要时间的,不可以让你因为男女之事,破了你的童子之身,那样可能就不会再有这么纯粹的真龙之血啦!所以,云涯子同意和我合作,让凤舞假扮沐兰湘,来坏了你的好事。”
“不过,云涯子毕竟很精明,不会平白无故地为他人作嫁衣,他表示你的实力还要亲眼见识一下,让你进锦衣卫之后,就必须把你安排到东南一带,由他安排严世藩出手,来试探你的成色,只有你过了严世藩这一关,他才相信你确实是天命之人,那一身龙血才会对他的炼蛊有帮助。”
李沧行咬了咬牙:“可是你一开始没安排我去东南,而是去的北方,让我去对付白莲教,那又是为了什么?”
柳生雄霸看了一眼陆炳,叹了口气:“这算是朕和陆炳,为了凤舞作的另一个安排,你也知道凤舞以前给严世藩害得很惨,她很害怕再见到严世藩,至少,是极力地想要延后这个过程,而且,我想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要跟你有独处的时间,然后装得可怜又痴情,来获取你的好感吧。”
李沧行想到当年凤舞对自己的那种小鸟依人,楚楚可怜,却又时不时变得冷厉迅捷,仿佛一个黑暗中的精灵的模样,不仅心中黯然神伤,喃喃地说道:“现在想来,是我对不起凤舞啊。若是,若是我早点能接受她,她也,她也不至于是那个结果。”(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零一回 巨大阴谋 六
柳生雄霸得意地笑道:“不过,李沧行,朕还是漏算了两件事,一来是没有料到你跟沐兰湘的感情如此之深,即使她跟你断情绝爱,嫁了别人,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甚至因为这个主动地去拒绝凤舞。”
“这第二嘛,就是无心插柳之举,竟然可能变成了影响朕的整个计划,这个无心插柳,就是屈彩凤,朕万万没有想到,你们这对死敌,居然在一起擦出了火花,成了情侣!”
李沧行厉声道:“柳生雄霸,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跟彩凤在塞北的时候,只不过是化敌为友,可不是什么情侣,若我这么快就对小师妹变心,移情,那早就可以接受凤舞了,又怎么可能跟彩凤成为一对?”
屈彩凤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有话要说,却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柳生雄霸摆了摆手:“得了,李沧行,不要在这里否认了,也许你对屈彩凤并没有什么想法,至少当时没啥想法,但是屈彩凤,朕说过,在跟你合舞两仪,被你搂搂抱抱那次,就已经对你种下情种了,这个情种在武当后山的时候,因为跟你的第二次亲密接触,更深地生根发芽了,那一次若是你直接要了她,她是绝对不会不高兴的,屈彩凤,朕这回冤枉你了吗?”
屈彩凤咬了咬牙,把头扭向一边,一言不发,但她的这个举动,还有她满脸的红晕,分明就是对这话最好的承认。
李沧行的心中突然一动,那次武当后山的奇遇,尤其是突然就会了天狼刀法的事情,一直是他多年来心中的一个死结,可是刚才的柳生雄霸,却是对此一笔带过,今天也许是这辈子问明白此事的最后机会,他不想再错过。
于是李沧行厉声道:“柳生雄霸,你既然提到了那次武当后山的事情,那我想问你一句,我这一身的天狼刀法是怎么来的,我那以前就会的两仪剑法,又是怎么来的,你说是我身上的力量的觉醒,可是我并没有和任何女人有男女之事,甚至在我进古墓之前,都是童子之身,那这些武功,我又会怎么开窍的?“
柳生雄霸的嘴角勾了勾,冷冷地说道:“这个嘛,不是朕可以解释得了的,也许有朝一日,你能碰到宗主的时候,他会告诉你所有的细节。如果朕能清楚你的这些武功是怎么上身的,也不会跟宗主合作了。”
李沧行摇着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对,我记得,我记得两仪剑法是无数次在梦中梦到,跟小师妹在一起合练,所以,所以当小师妹那次跟我在白驼山庄碰到达克林的时候,情急之下我们就自然使出来了。”
“可是天狼刀法不一样,那种练刀的痛苦,那种全身上下被真气乱起,几乎要从每个毛孔中冲出的痛苦,那种整个人几乎要炸裂的感觉,是我根本不愿意回想的,即使是在梦中,也极少梦到,为什么,为什么在武当后山的时候,为什么我吻彩凤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些,就学会了天狼刀法?!”
李沧行想到当时的情景,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而且我明明记得,是有一道天雷打了下来,劈到了我,我才,我才会一下子百脉皆通,瞬间就能使出天狼刀法的,如果,如果不是这样,我当时,我当时几乎就要去欺负彩凤了。哈哈哈哈,这不是意外,这是有人操纵,是有人用这雷击之术,让我,让我练成了天狼刀法,柳生雄霸,这个人一定是你!”
柳生雄霸开始是笑眯眯地在听这事,听着听着,脸色渐渐地变得严肃起来,甚至陷入了思考之中,直到李沧行最后吼出来的时候,他才长叹一口气,喃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这雷击之术,只有你才能操纵,别人绝无此力,而就算是你,也只有在吞噬了云涯子之后,才有此神力,你是不是想说,这事是宗主做的?而宗主的力量,比你还强?!”
柳生雄霸笑着摇了摇头:“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李沧行,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说,上天让你学成了天狼刀法,就是为了让你来助朕成事的。这,才是天意啊。”
李沧行恨恨地说道:“那你说,你的目的是为了利用我,来对付云涯子,让你能有机会吞了他的千年修为,可宗主又是为了什么?他既然是对我有企图,但又从不现身,甚至,甚至听你的话,好像对我还有所维护,如果他是好人,又为什么不站出来?!”
柳生雄霸摇了摇头:“宗主的存在,是这个世上最大的秘密,他对修仙得道之事没有兴趣,所图乃是其他,不过他确实跟你有一些关系,也许你有缘见他后,可以当面向他问清楚,不过肯不肯见你,就是他的事情了。”
李沧行知道不可能从柳生雄霸这里问出什么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了,他沉声道:“可是我学到了天狼刀法之后,云涯子为什么不在那时候来找我,取我的龙血炼蛊呢?”
柳生雄霸笑道:“因为你的天狼刀法虽然上身,但没有大成,我骗云涯子说,你的龙血还不是非常纯,实际的功力,还得看效果,云涯子也曾经在你到塞外的时候,暗中测试过你的实力,当时你体内的血,还不够他炼出千年金蚕蛊王,所以他答应暂时放过你,等你进一步的成长。”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千年金蚕蛊王?那又是什么东西?跟紫光师件,还有林凤仙林前辈体内的金蚕蛊,有什么区别吗?”
柳生雄霸点了点头:“区别大了去了,只有龙血,才能养出千年金蚕蛊王,那东西要是吃下去,就真的成神啦,云涯子追求千年所要的,就是此物,若不是靠了这个执念,我又怎么能骗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我所用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