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回 互诉衷肠 二
李沧行的内心深处,还是不喜欢听到人家说徐林宗多好,那样会衬托出自己的不足,他轻轻地“噢”了一声,没有接话。
屈彩凤从李沧行的怀里抬起头,笑颜如花,左手的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李沧行的鼻子:“怎么了,吃醋了吗?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就是个醋坛子,嘴上不说,心里那股子酸味和不痛快,我能闻得出来呢。”
李沧行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妒忌是恶德,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改不了。麻烦啊。”
屈彩凤幸福地一笑:“你终于是承认了,终于是承认你妒忌林宗了。其实,其实完全没必要,我也好,沐妹妹也好,在我们的少女时代,肯定是会喜欢上林宗这样的贵公子的,但是年龄稍长之后,我们才会意识到,这辈子真正要嫁,还是应该嫁给你这样的英雄豪杰,这才是不枉此生。”
李沧行倒是第一次听到屈彩凤提起这样的话,有些意外,问道:“怎么可能呢?我哪里都比不上林宗,武功没他强,人没他俊朗,又没有他那样显赫的家世,看我给逐出武当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没个人形,披头散发的,纯粹一个浪子,连我自己都觉得比徐师弟差远了,你们怎么会觉得我是个英雄呢?”
屈彩凤深深地钻进了李沧行的怀里,左手轻轻地伸进李沧行的胸衣里,抚着他那如安装了弹簧的钢板似的胸肌,柔声道:“傻瓜,林宗这样脂粉气的男生,在你们男人眼里也许很好,但我们是女人,我们天生是需要被人关爱,被人保护的,即使看起来坚强如我这样的,也不过是个女人,是需要。渴望一个更强的男人,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永远地挡在我的身前。林宗,他做不到…………”
李沧行摇了摇头:“不。我不这样看,林宗的武功,从来都不输于我,以前我没有得到各种奇遇前,他比我要强的。要说保护,他完全是有这个能力,彩凤,你不用为了讨我的欢心,故意贬低林宗,我们说了今天要说实话,不必这样掩饰的,真的没这必要。”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沧行,你不懂女人的心思,你也不懂林宗。你跟他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于你可以为了你所爱的人抛弃一切,为了沐妹妹,你可以扔掉黑龙会,现在为了我,你也可以放弃自己的基业,这种牺牲和放弃,是林宗做不到的。他的心里永远装着武当,装着他的家族,装着那些虚无缥缈的大义。而我,是他随时可以牺牲,放弃的。”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不,彩凤。你误会徐师弟了,他确实考虑得多了一些,但是对你,对你们的爱情,他是可以作出牺牲的,以前他也是不顾师门反对。甚至可以冒着失去掌门弟子的风险,跟你在一起,后来也是为了送你回巫山派,宁可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你这样说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屈彩凤抬起了头,脸上已经是泪水横流:“沧行,你知不知道,那次林宗为什么执意要送我回巫山派?为什么以后我一听说他要大婚,就会不顾一切地赶去武当?”
李沧行的心中一动,他想到了多年前在武当的那个迷香之夜,他亲眼见到徐林宗和屈彩凤抱在了一起,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可能在那时分手的,我亲眼见到,你和林宗在武当的时候还是拥抱在一起,如胶似漆的,小师妹,小师妹她为此伤心跑开,而我也是因为这事,无意中中了暗算,差点伤害了小师妹。”
屈彩凤幽幽地叹了口气:“原来那一切都让你看到了,怪不得沐妹妹总是对我有种若有若无的敌意,也许在他看来,我先是抢了她的徐师兄,又跑来争夺你,换了我是她,也早就要跟我生死相搏了,也亏得她心地如此善良,还肯为我着想,没有让你把我赶走,这心胸气度,我屈彩凤这辈子是赶不上啦。”
李沧行叹道:“师妹心里负担的事情太多了,以前是患得患失,现在也许是大彻大悟,经历了和我这么多年的分离后,她觉得每一天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都是赚的。所以她现在并不介意和别人一起分享我的爱,倒是我,才是真正地负了她。彩凤,老实说,对小师妹的愧疚,是我迟迟不能接纳你的最根本原因。”
屈彩凤抹了抹眼中的泪水,淡然一笑:“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先说林宗的事,你在武当看到的,其实是我跟他最后分手时的一个拥抱罢了。他在那时跟我说得清楚,落月峡之战后,我和他已经再无可能,这次我上武当,他念在旧情对我网开一面,还求紫光真人让我下山,但如果我下次再来武当,他会毫不犹豫地取我性命,再无商量的余地。”
“我当时痛哭流涕,抱着他不放手,不想跟他就此分别,毕竟在一起两年多了,也成了夫妻,怎么会舍得他就此离我而去?可是不管我怎么抱着他,哭着求他,要他跟我一起退出江湖,再也不问世事。他就是一言不发,就象个木头一样在那里站着。沧行,你知道当时我有多难受吗?”
李沧行没有料到那天的情形居然会是这样,他摇了摇头:“想不到,想不到那次你居然就受了伤害了,这真的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但是,如果你们已经分手了,为什么徐师弟还要送你回巫山?”
屈彩凤咬了咬牙,说道:“我当时万念俱灰,跟林宗说你不要我,我也不想活了,反正落月峡一战,了因师太战死,我当时以为给师父已经报了仇,此生也没什么别的念想了,所以我当时说我就自己回巫山派,路上碰到你们正道的人士,正好可以求死,也算一了百了。”
“结果林宗就说,说我们是在巫山派的时候认识的,那么他有义务把我好好地送回巫山,也算是仁至义尽,至于送我回巫山以后,我想要做什么,那是我的事,他不会再管,从此两清。”(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回 互诉衷肠 三
李沧行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么说来,你和林宗是约好了在巫山才分手的?我觉得林宗的本意不是这样,他大概还是心里有你,但又不得不和你分手,毕竟落月峡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你和他再也不可能脱离世俗的议论而存在,当时暂时分开,是必须的事情,他怕你真的想不开做傻事,所以要送你回巫山,这一路之上,也能让你消除死意。”
屈彩凤叹了口气:“这也是我后来才想明白的,只是当时我满脑子就是他的那些冷酷无情的绝情话语,哪想得到这些,我们女人,天生就是感情的动物,不可能象你们男人这样,狠下心来断情绝爱的。”
李沧行点了点头:“所以后来你才会这么伤心,觉得是你害了林宗,因为他本来没有必要送你回巫山,是这样的吗?”
屈彩凤的双眼中又盈满了泪水,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声声泣血:“是的,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胡搅蛮缠,林宗他,他又怎么会送我回巫山,又怎么会,怎么会赔上一条性命!”
李沧行这下才完全明白了那天在武当的时候,屈彩凤得知徐林宗死讯时为何会哭得那么伤心,为什么会毅然决然地要离自己而去,他默默地搂着屈彩凤,任凭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不已,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屈彩凤渐渐地停止了抽泣,喃喃地说道:“沧行,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对得起林宗吗,每次我一想到他,我就止不住地难过,害怕,我相信这个世上还是有神灵的,我们做了亏心事。也许,也许这次给困在这里,就是上天对我,对我胡乱动情的惩罚。”
李沧行长叹一声。说道:“事已至此,还能如何。感情这东西,完全是非理性的,也不是自己能强行控制得了。再说了,就算徐师弟和你在巫山分开。你们也是两清了,相信他如果在天有灵,不会把自己的悲剧算在你的头上,更不会以此为由,强行阻止你追求后半生的幸福。”
屈彩凤的娇躯微微一震,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疑虑:“沧行,你,你为何这样说?难道,难道你对这些事情。一点也不担心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总有个预感,可能徐师弟还在人世,我不相信他会就这么死了,这次如果能出得去,我想去黑袍所说的那个地方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徐师弟的线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我是不会甘心的。”
屈彩凤的眉头微微一皱:“沧行,你最近为什么对林宗的态度这很样奇怪?是不是你不喜欢我在你面前提到他?”
李沧行平静地回道:“不。我没那么小心眼,会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吃醋,虽然你和小师妹以前都喜欢过徐师弟,但那是因为他当时确实比我强。或者如你刚才所说的,少女时代都会喜欢这样的谦谦公子,只是我确实有这样的直觉,就象当年我也曾经在江湖上失踪了许多年,但小师妹同样感觉到我一直在人世。一样的道理。”
屈彩凤幽幽地叹了口气:“也许吧,谁说得清楚呢。”
李沧行看着屈彩凤的眼睛。说道:“如果徐师弟还在人世,你会回到他的身边吗?你们之间也是以前有了重重的误会,现在已经解开,门派之间的纠葛不会再影响到你们的感情了。”
屈彩凤坚决地摇了摇头:“不,不会了,不管林宗是死是活,我这辈子所爱的,只会是你李沧行,而不再是他了。我跟林宗是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但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这十几年来,一直陪在我身边,一直在保护我,照顾我,就是现在也对我不离不弃的,是你李沧行。我的心,也早已经在你的身上,我会为了你的每一个举动而牵肠挂肚,也愿意为了你做任何的事情,沧行,今天我想跟你说出我的心理话,就是不想再有所隐瞒,不想你我之间再有任何的误会。”
她的一双大大的眸子,如同夜空中闪闪的星星,美丽动人,而她的话语,这会儿却变得很有力,很坚决:“沧行,我知道你可能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我还是要说,林宗是我少女时代的回忆,我会把他埋藏在心底,今天和你说了这些之后,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他,但是也请你尊重我,我毕竟和他在一起几年过,他又是为我遭了难,我不可能完全从记忆中把他抹去。当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不要一味地打击我,好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实,其实我这些年来一直不能完全接受你,除了小师妹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你说得对,我李沧行醋劲大,在感情的事情上心眼小,我需要我的爱人,对我也能全心全意。包括小师妹,以前她留着徐师弟送她的笛子,就几次惹得我大怒,甚至我第一次和她的分开,也是因为那个原因。至于你…………”
李沧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屈彩凤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追问道:“你是在意我的那个同心结吗?”
李沧行叹了口气:“不止是这个,其实自从大漠之后,第一次去巫山找你,你带我去了那个黄龙水洞,就是你和徐师弟相会的地方,我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那是你和林宗之间美好的爱情圣地,我却贸然地闯入了,虽然当时跟你并非男女关系,但仍然觉得自己是横插一脚,所以时刻地提醒着自己,你是林宗的女人,我不可以接近。”
他看着沉默不言的屈彩凤,说道:“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在那里养伤的时候,从来不睡你的那个石床,我说我喜欢睡地上,你后来就没多问,实际上我不想睡那里的原因,就是一想着你和徐师弟在那张石床上的缠绵,我就忍受不住。”(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一回 互诉衷肠 四
李沧行想到当时的情形,不免心跳加速,声音也略微高了一些:“我不知道是因为我那时候已经对你动了情而产生的妒忌,还是我内心的羞愧,总之就是强制地不想让自己想到,看到,接触到任何你和徐师弟在一起爱过的证明,彩凤,你能明白我的想法吗?”
屈彩凤搂着李沧行的左手,一下子环得更紧了,吐气如兰,吹拂着李沧行胸口浓密的毛发:“原来你是在意这个,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却没想着你的感受,沧行,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了。其实,其实我当时引你去水洞,本来是希望,是希望你能和林宗一样,在那里爱上我,成为我的男人,我的保护神。如果,如果我不是存了这份心,又怎么会把你带到我最私密的地方?”
李沧行的心情平复了一些,说道:“也许,也许这是我们间的一个误会,但是彩凤,我毕竟是一个男人,就是再大度,也不可能总是看着想着自己的女人和她以前爱过的男人在一起亲热的地方,而无动于衷的。也许是我不够大气,但从小到大,我都被徐师弟压过一头,就连最心爱的小师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喜欢上徐师弟,而我只能默默地在一边祝福,那种滋味,你能想象吗?”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傻瓜,我跟沐妹妹聊过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象你说的那样,满脑子只有林宗,实际上,她心里一直有你,以前在武当的时候,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爱的是谁,如果她心里没有你,又怎么会每天在和林宗练剑之余,又跑来找你玩呢?你们男人啊,就是不懂女儿家的心思。跟林宗练剑,是师父们的安全,而过来找你,才是她自己的决定。”
李沧行讶道:“怎么可能呢。她天天和林宗一起练两仪剑法,肌肤相亲,而且徐师弟又会讨女孩子喜欢,还会给她做笛子,她的心里那时候怎么会有我?”
屈彩凤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女孩子接受男人的东西,并不代表就一定会喜欢他,尤其是少女时代,更是如此。沐妹妹说过那笛子的事情,她说是有一次练剑的时候,林宗故意玩高难度动作,害她几乎受了伤,结果她生气了,几天没有理林宗,林宗这才做了个笛子讨她欢心的。跟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李沧行如遭雷击,半天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久久,才长叹一声:“都是我这个醋坛子,居然误会了小师妹这么多年而不自知。”
屈彩凤微微一笑:“其实你跟沐妹妹在一起的时间可真短,你们真正定情之后,好像也就是在一起加起来不超过两个月,她有许多事情,还来不及向你说呢,倒是这次云南之行。你不好好亲近她,她跟我说的心事,可比起跟你说的要多得多了。沧行,这次要是出去了。你不可以那样冷落沐妹妹了,要不然,我也不答应呢。”
李沧行心中感动,在屈彩凤的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难得你能这么大气,只是你对其他姑娘,为何这么有敌意呢?”
屈彩凤的脸色微微一变。嗔道:“她们跟沐妹妹的情况差远了。严格来说,对于沐妹妹,我算是后来者,要是我跟沐妹妹位置互换,以我的性子,估计九成是不会接受你跟我在一起的。你这颗心已经分成两份了,不能再分个三份四份,要不然你就是负心汉,我是不会接受一个负心汉的。”
李沧行哈哈一笑,把屈彩凤搂得更紧了,他柔声说道:“那么,我们的屈女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负心汉有好感的呢?大漠吗?”
屈彩凤轻轻地点了点头:“其实,其实在渝州城外,你那样对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开始总是有你的影子,沧行,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没有一个男人,敢这样强势地对我,即使是林宗,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多是处处让着我,甚至有时候还要我护着他,跟他在一起,我更象个姐姐,在保护着弟弟。沧行,你知道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的感觉。前面我就跟你说过,我希望有个男人能守护我,一直挡在我身前,我希望,他能比我强。”
李沧行点了点头:“那次渝州城外,我设计破坏了你的全盘计划,又杀了你的众多手下,连你也成了我的俘虏,然后,我又轻薄了你,逼你屈服,开口,你喜欢我这样强硬而粗鲁地对你,是吗?”
屈彩凤的脸上一片通红,头深深地埋进了李沧行的胸口:“你这坏蛋,若不是今天,若不是我们在这里出不去了,这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尤其是你。其实,其实我骨子里,就希望我的男人是这样,比我聪明,比我武功高强,要是在这基础上,他能对我好,对我温柔一些,我就更高兴了。”
“我回帮之后,就开始每天晚上梦到你,开始我以为我是恨透了你,要找你报仇,可是渐渐的,我发现那不是仇恨,而是象我跟林宗在一起时,那种朝思暮想,刻骨铭心的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在我的心里,完全占据了林宗原来的位置,他的脸在我的心中越来越模糊,而你的身形,你的话,甚至你身上的味道,我都是那么地渴望再遇到,整整两年时间,我几乎什么事也不做,就是不停地在江湖上寻觅着,别人以为我是在找徐林宗,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找你,李沧行。”
李沧行微微一笑:“这么说来,你在武当碰到我的时候,应该是高兴坏了?可你那次为什么要那样打我,把我差点都打得没命了。你就是这样对待心上人的吗?”
屈彩凤轻轻地在李沧行的胸前咬了一口,让李沧行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说不出的受用,耳边却传来伊人甜美的声音:“那可不行,喜欢归喜欢,报复是报复,谁让你上次那样对我,再说我也总要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我想把你打得不能乱跑乱动,然后我再好好地治你,服侍你,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二回 互诉衷肠 五
李沧行苦笑道:“我实在是不懂你的想法,明明说是喜欢我,却又要把我打得死去活来,成为废人,你那次还要废了我的武功,你觉得如果真的这样了,我还怎么活在这个世上?以我李沧行的个性,愿意当一个废人,给你象条狗一样的永远养在身边吗?”
屈彩凤抬起头,绝美的容颜上闪过一抹微笑:“我才不会让你真的成为废人呢,你是用那身武功杀的我的姐妹们,所以为了给她们一个交代,我必须要废了你的那身武功,不然我良心上过不去,可是在这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功力,甚至可以把我的毕生功力传到你身上,沧行,我屈彩凤爱一个人,就会全身心地去爱,我会让他高兴,会让他觉得跟我在一起幸福,绝不会害他的!”
李沧行长吁一口气:“只可惜你的这份爱,我当时实在是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啊。我那时候刚刚受了凤舞的骗,还以为小师妹真的跟我就此断情绝爱了,哪会有心思想那些,当时的我,可真是万念俱灰,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只会觉得是一种解脱的。”
屈彩凤的双眼中光芒闪闪:“对了,这件事情我一直不清楚,你当时,你当时怎么就会突然有力量挣脱绳索,还会,还会把我的天狼内力给吸走呢?”想到当时她自己给李沧行狠狠地,粗暴而有力地抱住,几乎被强--暴的事情,她的俏脸就是微微一红,没法再说下去。
李沧行叹道:“不知道,当时我被你捆着鞭打的时候,本来是万念俱灰,只求速死,可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好像,好像是我上辈子的经历。有一个和小师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是我上一世的妻子。”
“我为了得到她而冒险偷学天狼刀法,吃尽无数苦头之后终于速成,而且我好像还是一个什么王爷。有了盖世的武功之后就想着起兵造反,夺取天下,最后才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了保护我的妻子,我选择了牺牲自己。”
“这所有的一切。我都是跟你抱在一起后,吸取你身上的天狼真气后才看到的。我想,这并不是我的胡思乱想,而是确有其事。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我突然就学会了全部的天狼刀法,彩凤,本来在这之前,我不信这个世上真有鬼神,真有前世今生,真有转世轮回。但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我信了,因为若不是有前世姻缘,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屈彩凤一动不动地趴在李沧行的怀里,听着他平静地叙述着这一切,听完之后,她才抬起了头,叹道:“沧行,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话,因为你的心跳一点也没有变化。而且你也不会骗我。这件事确实匪夷所思,但是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得通你为何会身具天狼刀法。沧行,就是因为这件事。因为你前世的妻子和沐兰湘长得一样,所以你才会这样爱她,呵护她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也许吧,前世的我为了保护妻子而死,可能我对她的爱,也牵连到了这一世。听说人死之后要喝孟婆汤才能转世,这样会忘掉前世的所有一切,重新开始,可是也许我的爱已经深到了不愿意喝孟婆汤,正常转世的地步。我前世的记忆,对妻子的,对武功的,那是我最痛苦的和最美好的回忆,都挥之不去,带到了这一世。从小到大,我也会不停地做着奇怪的梦,梦见我和小师妹缠绵悱侧,我想那也许也是前世记忆的存留吧。”
屈彩凤轻轻地把头倚在了李沧行的胸口,声音中带了一丝妒忌:“沐妹妹真的是好运气,居然和你前世的爱妻长得一模一样,沧行,我没有非份之想,不求你下辈子也会记得我,但我只希望在这一世,你在和我相处的时候,能好好爱我,好好珍惜我,你,我,还有沐妹妹,我们三个一起,白头到老,永不分开,好吗?”
李沧行心中一阵暖意,笑道:“能得彩凤的垂青,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还敢再多乞求什么呢。更难得的是,你能理解我对小师妹的感情,不逼我在你们两个之间作出选择,我实在是感动。”
屈彩凤的嘴角边勾出一个酒窝:“傻瓜,现在你应该知道人家一向对你的感情了,还会没来由地吃林宗的醋吗?”
李沧行哈哈一笑,在屈彩凤的粉脸上捏了一下:“再也不会了,都是怪我小心眼,其实,说起来也惭愧,当我学了那天狼刀法之后,性格脾气有时候就不受控制了,尤其是怒火一上来,自己都会害怕。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刀法至刚至邪,所以会影响人的心灵,还是我用多了斩龙刀,无意中被那刀灵所影响,变得狂暴难抑。”
屈彩凤的脸色微微一变,从李沧行的怀里抬起头来,她的神色明显有些紧张:“沧行,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是指上次在巫山派总舵的时候,你走火入魔的那次吗?那次可真是吓死我了,以你现在的功力,居然也会走火入魔,我原以为只有天狼刀法练不成功,才会走火入魔呢。”
李沧行点了点头:“是的,这点我也很奇怪,如果说是天狼刀法本身的原因,那我在这刀法大成之后,不应该再走火入魔,彩凤,你上次吃了那个什么冰蚕之后,刀法大成,以后还出现过象以前那样真气无法控制的情况吗?”
屈彩凤摇了摇头:“再也没有过了,那折磨我,让我痛苦了多年,几乎夜夜不能安睡的真气乱走的症状,从此就没再出现过,哼,这冷天雄还真舍得下本钱呢。沧行,那几年你可真不够意思啊,居然一次也不来找我!”
李沧行的脸上闪过一丝歉意:“对不起啊,那两年我实在是太忙,又要调查我的身世,又要在大漠里联手陆炳,消灭白莲教,最重要的还是调查黑袍的身世,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在天山,陆炳也会每个月向我通报你的情况,知你没有大碍,我才会安心,而且陆炳说他有办法治好你的走火入魔,但条件就是要我跟他合作,所以我没别的选择,只能听他的话。”(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三回 互诉衷肠 六
屈彩凤嫣然一笑,眼睛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嘴角边梨窝一现,高兴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沧行绝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只是后来陆炳为什么没有把治我的药给你呢?”
李沧行皱了皱眉头:“陆炳说要治好你的真气,需要以毒攻毒,你的天狼刀法练岔了气,需要想办法先泄掉你一身的武功,然后再从头练,我想你只怕宁可不要命,也不想散去这一身的功力,所以这个办法,只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能用。我也为了救你,找了不少名医和古书,象你当时的情况,还有五年的时间,所以我准备帮陆炳做完大漠的事情之后,就去一趟长白山,为你寻找千年人参或者成形何首乌,有那样的灵药,也足以治你。可没想到冷天雄提前了一步,也算是造化弄人啊。”
屈彩凤叹了口气:“说起来我还真有点觉得对不起这位魔尊呢,吃了他们魔教的至宝冰蚕,却仍然出卖了魔教,虽说是敌人,但总有点过意不去啊。”
李沧行摇了摇头:“冷天雄可没安什么好心,他只不过是想继续利用你罢了,严世藩是你当时的头号敌人,治好了你,让你能重出江湖,甚至拉上我一起帮忙,重建巫山派,可以打击严世藩,只有严世藩抵挡不住的时候,才会向冷天雄求救,冷天雄正好可以提出对自己有利的新合作条件。”
“无论是分成一部分的东南贸易税赋,还是要严世藩施压清流派,让魔教可以进一步在江湖上扩张,都是可以做到的。只可惜冷天雄低估了我们的实力,不过严世藩的败亡,让他也摆脱了束缚,从此可以放手行事,也未必是输到家。”
屈彩凤微微一笑:“沧行,你的能力确实厉害,我这辈子也没见过比你更优秀的人了。你这才能,不去当皇帝,造福苍生,实在可惜啊。”
李沧行笑道:“让想当皇帝的人当皇帝去。我要是真的当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你岂不是要吃醋死?”
屈彩凤气得柳眉倒竖:“好啊,你没当皇帝就想着七十二妃了。你要是真有胆子这么做,信不信我晚上把你给阉了,让你一辈子当太监去,看你还怎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李沧行哈哈一笑:“有你在,我就是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啊。”
屈彩凤得意地倚上了李沧行的肩膀:“算你识相!不过,沧行,你是宗室身份,甚至可以说这皇位本就是你的,难道你真的就从来没有夺位之心吗?今天这里就你我二人。你跟我说句实话吧。”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是真的没有这个心思,只要有你和小师妹,我此生足矣,要天下做什么?真的要让我得了天下,每天忙于政事,忙着和那帮文官武将们勾心斗角还来不及,只怕连陪你们的时间也没有了。你觉得嘉靖皇帝现在这样子,真的很幸福吗?他为了修仙练道,遍采后宫妃嫔和宫女的天葵之血,这些可怜的女人没办法阉了他。却是合谋用床单勒死他,结果功败垂成,从此嘉靖再也不在妃嫔那里过夜了,都是把妃子脱光了裹在床单里送过来。完事之后再原样地送回去,这样就可以保他万无一失。”
屈彩凤听得眉头直皱:“连身边的女人都要害他,这皇帝当得是有多失败。沧行,你还是别当皇帝好了,你个性纯良,我只怕你狠不下心。对付那些奸恶之人。”
李沧行冷笑道:“我平生最拿手的就是整治这些奸恶之徒,只不过我懒得再去朝堂上,以后以皇帝的身份跟他们斗罢了,天底下想要当官的人,都是个顶个的人精,你又不能用江湖上快意恩仇的方式来杀他们,还不如身在江湖的好。再说了,起兵夺位,要让天下百姓生灵涂炭,而且胜负难料,所以非到退无可退,我是不会走这一步的。”
屈彩凤微微一笑:“这么说来,你不当皇帝也好。只是,只是我们现在给这样困在这里,只怕是再也出不去了。”想到这里,屈彩凤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李沧行哈哈一笑,豪气干云地说道:“是福不是祸,起码我们这样陷在这里,可以面对面地把心里话说出来,这样无论是死是活,今生都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彩凤,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屈彩凤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开来,笑道:“这样很好。对了,沧行,你的走火入魔,也是真气无法控制,到处乱蹿吗?那个什么冰心诀,会不会对你的这个失控有帮助?”
李沧行心中一动,摇了摇头:“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的那个可能不是走火入魔,跟你的不太一样,你那个是天狼刀法练到第八层,但是第九层的阴劲内力练不出来,所以体内只有阳劲,灼热难耐,所以每每不受控制,内力到处乱蹿,但这时候你的人,是非常清醒的,对不对?”
屈彩凤奇道:“咦,你怎么会这么清楚?你这天狼刀法不是从前世的回忆里直接得来的吗,并没有从头练起,又怎么会知道第八层冲第九层时的痛苦呢?”
李沧行叹了口气:“因为我前世练天狼刀法时,也和你一样,第八层冲第九层时,极为痛苦,尤其是第八层的功力自丹田生,要经下三焦的足少阴经和足太阳经,两股内力需要强冲下--阴穴,你们女人还能好受点,我们男人练到这一层时,下身如被千斤巨力撕扯,又如火焚一般,那才是真正要痛死了。”
屈彩凤的脸微微一红:“那滋味确实难受,既然如此,你上辈子又是怎么练成的呢。”
李沧行摇了摇头:“是我上辈子的妻子,一直在陪我练功,她虽然一直恨我的所作所为,甚至几次想要离我而去,但终归还是念在夫妻情深,留在了我身边,而且在我每次这样练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都陪在我身边,还让我,还让我和她同房,助我败火,最后我是大功告成了,她却是给我伤得伤痕累累,如被火焚。”(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四回 古墓定情 一
屈彩凤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世间竟然有如此女子,能为你做出这等牺牲,也难怪你这辈子也不愿意忘了她。我想,虽然我很爱你,甚至可以为了你命都不要,但要我做到这种程度,只怕,只怕也是不行的。”
说到这里,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大概这个世上,也只有沐妹妹肯为你做到这点,即使你离开了她十几年,甚至生死未知,她也愿意一直等你,这份爱,我屈彩凤自认做不到。林宗不在了,我就喜欢上了你,沧行,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泪光闪闪,又要忍不住哭泣了。
李沧行怜爱地抚着她一头的白发,轻轻地说道:“不,这不叫水性杨花,小师妹那样的,世间能有几人?而且她一直以为我没有死,我也曾经给过了她一定会回来找她的承诺,所以她才会一直等我。你这样的,倒是真正的性情中人,敢爱敢恨,再说了,徐师弟和你说得清楚,已经分手,即使他还活着,你爱上别人,也不是水性杨花。彩凤,你是个对爱情极为忠贞的女人,我喜欢,若你真的见一个爱一个,我也不会让你做我的女人了,明白吗?”
屈彩凤点了点头,破泣为笑:“沧行,你看我今天,老是胡思乱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了,不说这个,你继续说你的事情,我和你的走火入魔,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你走火入魔的时候,脑子不是清醒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李沧行叹了口气:“完全不知道。我只是突然会被妒忌和愤怒的火焰冲昏了头,然后体内的真气就是不可遏制地产生,就象我的怒火一样,烧得我整个人都是神智不清,在我的眼前,永远是我愤怒和妒忌的那个人或者事物在出现,我会拼了命地攻击他,可却永远打不死那个影子。于是就会这样一招又一招,不停地出手,一直打到真气尽散,吐血不止。”
屈彩凤的鼻子轻轻地抽了抽。说道:“你,你说的那个愤怒和妒忌的人或者影子,是林宗吗?”
李沧行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每次看到你或者小师妹的身边带着徐师弟的定情信物时,或者知道了你或者小师妹选择离开我。投入徐师弟的怀抱时,甚至是有时候做一些奇怪的梦,梦见小师妹和徐师弟同床共枕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这样的愤怒,然后就会渐渐地迷失意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李沧行长叹一声:“也许我的天狼刀法,就是来源于这种愤怒,就象我第一次使出天狼刀法的时候,就是亲眼看到我师父被老魔向天行所杀。然后就愤怒到变身,空手打死了向天行,那发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直到打杀向天行之后,才全身脱力,倒在小师妹的怀里。在知道小师妹成亲的那一个晚上,我在武当山下也是这样几乎陷入疯狂,当时还是裴文渊及时阻止了我的疯狂之举,让我停了下来。再有。再有就是…………”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轻轻地抚着屈彩凤丝缎般光滑的银色秀发,一言不发。
屈彩凤直起了身子。美丽的大眼睛中,光波流转,紧紧地盯着李沧行的眼睛,吐气如兰:“再有就是在巫山派总舵的那次,是吗?沧行,那天是不是因为我提起林宗。又惹你愤怒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说道:“那天我看到小师妹一时情绪失控,和徐师弟抱在了一起,本来就已经心如刀绞了,后面徐林宗看到你的同心结时,又表现得很激动,其实从你一开始把同心结给我的时候,我就心情很复杂,我不远万里地来帮你,你却让我给你的旧情郎传送这个定情信物,虽然是为了接头取信之用,但我心里仍然不是滋味,加上接头的地方就是你和徐林宗相爱定情的那个黄龙水洞,我的心里又怎么可能平静得了呢?”
屈彩凤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对不起,沧行,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不过…………”说到这里,她突然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你吃醋的话,是不是说明那时候心里就有我了呢?”
李沧行微微一笑,轻轻地抚了抚屈彩凤额前被风吹得有些零乱的一缕白发:“我也不知道,不过为了你而动气,也许是对你已经有感觉了吧,毕竟当时我们也在一起经历了好几年的事情了,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听说你有难,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即使远隔千山万水,也会来帮你,救你。只是,只是看到你和小师妹都是心里装着徐林宗,我别提有多难过了。”
屈彩凤幽幽地叹了口气:“你那时候的样子,真的是吓死我了,不管我怎么叫你劝你,你都停不下手来,幸亏你在失控前还有一点良知,离开了人群,跑到了树林里,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这事应该如何收拾!”
李沧行轻轻地用手指拂着屈彩凤吹弹得破的脸蛋,柔声道:“那次,我伤到你了吗?我发狂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连老魔向天行都给我活活打死了,说真的,我要是哪天因为这个伤到了你,事后我自己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屈彩凤突然粉脸通红,一下子又扑进了李沧行的怀里,声音也低了下去:“傻瓜,若不是我,若不是我突然抱着你滚进了雪坑,你那天只怕真的要把我打死了。不过还好,你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恢复一丝理智,就象当年你打向天行的时候,最后也是在沐妹妹的面前停住了手,那次也是,你的手刀就在我的眼前晃,就象死神的爪子,这辈子我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可是你看到了我的眼泪,就突然停住了,然后就是晕倒,沧行,你并不是完全无意识的,在你真正在乎的人面前,你还是能恢复理智。”(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五回 古墓定情 二
李沧行想起当日的冰雪奇缘,也是浑身发热,满脸通红,口不择言地说道:“那天,那天是我把持不住自己,冒犯了彩凤你,对不起。”
屈彩凤突然在李沧行的胸口咬了一口,嗔道:“你可真是能把持得住,这个世上恐怕没有比你更能把持的男人了。沧行,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是不是男人,居然可以忍成那样。”
李沧行脸红得无地自容:“其实,其实那次,我是真的,真的想要了你的,只是,只是突然…………”
屈彩凤一下子抬起了头,眼巴巴地看着李沧行,显然这也是困扰了她许多年的一个问题:“只是突然什么?你看到什么,还是想起什么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我突然想到你给徐林宗的那个同心结,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很有兴致的,一下子就中止了。”
屈彩凤奇道:“我当时脱得光光的,而且那同心结早就让你给了林宗,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李沧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这个嘛,其实我是当时看到你身上的毛发,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想到那同心结了。”
屈彩凤一下子羞得粉脸滚烫,左手粉拳轻轻地在李沧行的胸膛上擂了好几下:“哎呀,你坏死了,还往那里想。我,我那时候闭了眼睛,还以为你也是闭着眼呢,没想到你居然也是把我看了个通透,连毛发都看得清楚了,早知道你这么色,我,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地饶过你呢。”
李沧行轻轻地把嘴凑到屈彩凤的耳边:“那么,你的同心结,是不是用私处的毛发编的呢?”
屈彩凤狠狠地在李沧行的胸前咬了一口,疼得李沧行一下子叫了起来:“哎哟,你。你怎么又咬我?”
屈彩凤恨恨地说道:“沧行,原来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想不到也是一脑子的歪门心思。那个同心结,分明就是用头发编成的。怎么会,怎么会用那里的毛发做呢。”
李沧行哈哈一笑:“我又不知道嘛,是我胡思乱想了,总之,总之我当时想到那个同心结就来气。一点兴趣也没有了。所以才会顺便问你我小师妹的那个笛子的事情,因为以前小师妹在跟了我以后,也是把徐师弟的笛子成天带着不离身,我在渝州城外之所以突然发怒赶她走,就是因为想到这事就来气。”
屈彩凤“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刚才她那一下咬也用上了劲,即使是李沧行这坚实宽厚的胸膛,也是生生地给咬出了两道深深的牙印子,她心疼地抚着李沧行胸口的牙痕,柔声道:“对不起。我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又咬了你,沧行,你还疼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没事的,你们女人都很喜欢咬人,这个正常。”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其实你是误会了我和沐妹妹了,我们把林宗的东西带在身边,只是留个纪念而已,并不是真正地对他旧情未了。你说我们作为女人。把身子都肯给你,怎么还会想着以前的情郎呢。更何况,沐妹妹和林宗从没有过男女之情呢,那不过是她少女时期对崇拜的哥哥的一个念想罢了。你为这个事情就去凶沐妹妹,实在是有失男子气概。”
李沧行叹了口气:“我这个人确实是有点小心眼,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有别人的时候,会莫名地吃醋,上天给我李沧行的惩罚,就是让我被人设计。误会小师妹,结果十几年不得相见。这是我李沧行自作自受,只是,只是苦了小师妹,为我浪费大好年华。”说到这里,他想到这些年沐兰湘为自己受的相思之苦,不由得悲从心来,热泪盈眶。
屈彩凤轻轻地抬起左手,用罗袖为李沧行拭着眼中的泪水,柔声道:“沧行,要见你流泪真不是容易的事情,象你这样的铁骨铮铮,居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流泪,我真是羡慕沐妹妹,也不枉她对你痴心一片,等你这么多年。”
李沧行点了点头:“所以我现在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小师妹,彩凤,这些年来,因为小师妹的关系,我一直不敢接受你的爱,甚至自我强制地提醒自己不可以背叛小师妹,也伤你伤得太深,我李沧行实在是枉负佳人。”
屈彩凤轻轻地用春葱般的玉指遮住了李沧行的嘴唇,柔声道:“沧行,别说这话,我和沐妹妹都是心甘情愿,因为你这样的男人,确实值得我们女子付出一切。这么说来,那天在雪地里,你最后还是因为沐妹妹的关系,而没有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我的那个什么同心结吗?”
李沧行叹了口气,伸手捉住了屈彩凤掩自己嘴唇的手指,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摩挲着:“其实,其实我一直害怕,害怕你也好,小师妹也好,最后只要徐师弟一出现,你们都会离我而去,以前我也曾相信小师妹会离了徐师弟,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但是我在武当山上亲眼看到她大婚,还亲耳听到她在我面前哭着说要跟我断情绝爱,她跟我都几乎有夫妻之实了,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你以前就是徐师弟的女人,又一直对徐师弟念念不忘。与其到最后再次被伤一次,不如就别开始,这就是我当时在雪地里的想法。”
屈彩凤半晌无语,最后只能叹了口气:“那凤舞确实害人不浅,若不是她这样处心积虑地对你设计,拆散你和沐妹妹,制造你和沐妹妹间的误会,你也不会这样。说起来,我也算是给这个女人害了。”
李沧行知道屈彩凤一直恨极凤舞,至今也不肯原谅,只能摇了摇头:“她为情所困,也是个可怜人。彩凤,也许是我这个人心肠软,也许是因为凤舞在跟我一起的日子里也多次救过我,愿意为了我牺牲一切,最后也是为了救我而死,死者为大,就不要再说她的不是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六回 古墓定情 三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仍然是恨恨地说道:“沧行,你这个人真是好坏不分,就因为她最后救了你一次,你就能原谅她对你,对沐妹妹这么多年造成的伤害?一切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你居然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李沧行叹了口气:“凤舞也是个可怜的人,被父亲利用,被严世藩摧残,本来已经了无生趣,如行尸走肉一般,却是阴差阳错地遇上了我,说老实说,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爱上我,我也没有刻意地对峨眉派的柳如烟有过什么特殊的关照啊,甚至没有多看过她几眼。”
屈彩凤的的柳眉微蹙:“沧行,你这个人啊,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其实我都能看出来,那次我们在巫山派总舵伏击了峨眉派众人,本来她们是要全军覆没的,结果你却突然杀了出来,挡在那些人的前面,不要说柳如烟,就是林瑶仙,只怕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对你倾心不已的,老实说,当时就是站在你对面的我,也是暗中感叹,要是有这么一个男人,肯为了我孤身面对这么多魔教和巫山派的高手,我一定会以身相许的。”
李沧行讶道:“就这么简单?”
屈彩凤微微一笑:“所以说你不懂女人,别看林瑶仙一向那么镇定,但她也毕竟是女人,在这种计划失败,身陷绝境的时候,也会慌张,绝望,这时候若是有个人肯挡在她们的身前,那就象是守护神一样,不喜欢才怪呢。所以后来你上了峨眉之后,林瑶仙和柳如烟都向你示爱,还惹得沐妹妹吃醋呢。”
李沧行以前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甚至没有和凤舞交流过这些事情,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凤舞就成天粘着自己不放。即使是知道了她是柳如烟后,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今天听到屈彩凤一说,这才心中释然。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屈彩凤微微一笑:“其实吧,那凤舞的身世也确实可怜,除开她害人,自作自受这一点来看,光是她被父亲送给严世藩摧残这一点来看。就值得同情。但她不应该把自己的不幸转嫁到别人的身上,也不应该拆散你和沐妹妹之前的姻缘,来换取自己的幸福,这样的爱情,是空虚的,也是经不起检验的,即使南少林大会上,让她一时得逞,沐妹妹没有用那么激烈的方式来证明对你的爱,她就算得到了你的人。也不会得到你的心。”
李沧行叹了口气,搂紧了屈彩凤,说道:“彩凤,其实,其实说老实话,以前我以为小师妹真的嫁给徐师弟,和我再无可能的时候,我是想在你和凤舞之间选择一个作为我一生的伴侣,很抱歉,当时我选择的是凤舞。而不是你。”
屈彩凤轻轻地“哦”了一声:“是因为我脾气不好,总是惹你生气,不象凤舞那样小鸟依人,楚楚可怜?还是因为你放不下我和徐林宗之间的往事呢?”
李沧行轻轻地说道:“主要是后一样原因。其实凤舞和你,当时对我来说,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你的长处在于光明磊落,敢爱敢恨,在我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矫情与掩饰。而最大的短处,就是以前跟徐师弟的关系,我当时已经被小师妹伤过一回了,实在是不想再受一回伤。至于脾气,倒是在其次,我知道你每次不管怎么负气离开,最后还是会回来找我,大不了,我去找你就是了。”
屈彩凤一下子笑出了声,伸出手狠狠地按了一下李沧行的鼻子:“你好坏,连这话都说得出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其实每次是希望你追上来呢?”
李沧行哈哈一笑:“女人的这点心思,我还是知道的,你也是一样。所以每次最后还是我跑去追你,或者是过段时间后找你。彩凤,你的好胜心很强,比起男人也绝不逊色,所以我还是多少要让着你点的。”
屈彩凤的小嘴一嘟:“哼,谁要你让我,你明明就是比不过我嘛,非要说是让,真不害臊啊。”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好了,不说这个,继续说凤舞的事情,她的长处就在于能在我面前小鸟依人,显然很孤苦无依,很可怜的样子。彩凤,你可能也知道,我这个人心软,她也许是吃透了我这点,所以处处模仿小师妹,显得很可怜,很需要我来保护她。也许也并不完全是装,而是她本身就是很可怜,也需要我的保护。不管怎么说,至少那时候的我,还是被她的这点所吸引了。”
屈彩凤勾了勾嘴角:“哼,她倒是很了解你,也很会投你所好。不过这一切终归是模仿,作不得数,在我看来,她也只是学到了沐妹妹的形,不得其神也。”
李沧行一下子来了兴趣,笑道:“哦,这话又是怎么解释呢?”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锦衣卫的杀手,背地里的身份更是宗主的手下,只这一条,就足以让她见不得光。你看从头到尾,她都是隐藏在自己的面具之下,明明她可以用易容术隐藏自己的本来面目,但就是要戴着面具,这是为什么?这就是她要提醒自己,也提醒你,她是一个有秘密的女人,对你永远是有所隐瞒,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又怎么可能这样咫尺天涯呢?”
李沧行点了点头:“彩凤,你说到点子这上,这点正是凤舞最大的短处,我总觉得,要跟一个连真面目也不肯示我的女人生活一辈子,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且她几次三番地背叛过我,出卖过我,让我感觉她和我的距离时远时近,总不能托以真心。但到了最后,她向我说出了以前给严世藩摧残过的经历,而且还说因为伤痕太深,所以不想在和我成亲前取下面具,但我若是娶她,她一定会取下面具,以真面目示我,说出所有的秘密,这份坦诚最后还是打动了我。”
屈彩凤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所以你最后选择了跟她成亲,而不是我?”(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七回 古墓定情 四
李沧行微微一笑,抚着屈彩凤的秀发,说道:“怎么,我的彩凤吃醋了?那是不是要我说漂亮话来讨好你呢?”
屈彩凤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喜欢听你说实话,过了今天,不知道你这辈子还会不会这么坦诚,尽管我听了不高兴,但总比骗我要好,沧行,你继续说吧。”
李沧行笑道:“以后这辈子,我也不会跟你说假话的。你放心,不止是今天一天,这点我可以对天起誓。”
屈彩凤连忙伸出左手,拉住了李沧行正要举起立誓的右手:“沧行,誓可不要随便发,哪怕是为了我好。”
李沧行点了点头,抽回了右手,说道:“好,那就不发誓,你相信就好。彩凤,其实,其实我当时选择跟凤舞结婚,也是有点私心,我确实是想借助陆炳的力量,毕竟我们以前有过巫山派总舵毁灭的教训,应该知道,即使再强的江湖势力,也无法抵挡朝廷的大军,所以我这回在大漠的几年,就是暗中招兵买马,发展势力,直到钱广来他们都同意过来之后,我才选择回中原,就是因为这回,我不再想做待宰的羔羊,至少不能再连累信任我,跟着我的兄弟们。”
屈彩凤的朱唇轻启:“这么说来,在南少林的时候,你故意要把我气走,就是不想让我受刺激,看到你去娶凤舞的样子?甚至你在巫山的时候就把我支开,没让我来南少林,也是怀了同样的心思?”
李沧行叹了口气,轻声道:“是的,而且南少林是伏魔盟各派聚会,就连洞庭帮也会过来,他们跟你是深仇大恨,我实在是没办法保你周全,一个不留神,就会坏了我跟伏魔盟各派结盟的事情。”
屈彩凤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这大概也是你不娶我的一个重要原因吧。因为正道各派不能容我,你若是冒天下之大不违,非要娶我的话,黑龙会也会给看成巫山派一样的邪魔外道。再也不容于中原各派。对不对?”
李沧行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这确实是一个原因,不过不是主要原因,江湖人尽人皆知你和我的关系,也知道我为了维护你。不惜与正道各派决裂的态度,所以不管我是不是会娶你,区别都不是太大。只是,只是我怕你不明白我的心思,或者,或者是我无法说服你放弃对伏魔盟各派,还有洞庭帮的仇恨。”
屈彩凤幽幽地叹了口气:“沧行,你终于还是说到了这件事上,你是不是一直想劝我,放弃对楚天舒的复仇呢?”
李沧行正色道:“现在你也知道了楚天舒的身份和遭遇。如果你处在他的地位,只怕也会跟他一样,手段激进,行事酷烈吧。”
屈彩凤点了点头:“是的,以前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洞庭帮跟个疯狗一样,咬我们这么起劲,按说我们巫山派的头号死仇是峨眉派,可就是林瑶仙,也没他这样跟我们苦大仇深,今天听你说了楚天舒的来历之后。我才算彻底明白,对他的恨意也少了一大半了,就象对那谢婉如,我始终没法恨得起来。甚至还有几分愧疚,几次交手,也总是留有余地。”
李沧行笑道:“这就是了,其实巫山派总舵的毁灭,虽然洞庭帮出力最多,但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真正策划此事的主谋,是黑袍,是严世藩,这两个祸首已死,其实你的大仇已报,并不需要再去结新的仇恨了,跟伏魔盟各派,跟洞庭帮,老实说从落月峡之战以来,各有死伤,冤冤相报,是没个尽头的。”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唉,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恨意全消了,说起来,也许我还得感谢谢婉如呢,若不是她炸塌了这墓道,把我们封在了这里,你我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一诉衷肠,得以解释和消除这么多年来的误会呢。”
李沧行点了点头,扶起了怀中的屈彩凤,看着她右肩上裹着的厚厚绷带,轻轻地说道:“你这里还痛吗?”
屈彩凤摇了摇头,神色自若地说道:“没有太大的事情,就是给咬一了口而以,以前经常受这样的伤,无妨。”
李沧行看着屈彩凤裸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上,除了这一处外,几乎不见疤痕,皱了皱眉头,再看看自己的身上,这大大小小几十条如蚯蚓蜈蚣般的伤疤,奇道:“彩凤,你纵横江湖几十年,大小恶战无数,光我印象中受伤就有不少次,怎么,怎么会连一道疤痕也没有呢?”
屈彩凤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我们女孩子,都不希望打打杀杀留一堆疤在身上,所以伤势痊愈之后,还会泡一些秘法药酒,把那些疤痕给去除掉,以免得以后嫁不了人。你看这里。”她说着,一抬手,露出莲藕般的小臂,指着外侧的一处皮肤说道:“这里是多年前落月峡之战时,给个少林和尚用戒刀砍的,当时可是好长的一道血口子,可你看看现在还看得出来吗?”
李沧行捧起屈彩凤的小臂,细细端详,以他绝顶高手的目力,可以看到一条细如发丝的淡淡痕线,若非仔细观察,绝不可能看得清楚,他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这样神奇的祛痕之法,以后你也教教我。”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闪电般地抽回了手,嗔道:“你们男人可不一样,身上有伤痕,那是男子汉的勋章,至少,至少我们这些行走江湖的女子看来,会觉得够男子汉的气概,真要祛了,那就跟白面书生一样,我也不喜欢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那以后我还得想办法祛掉你这右肩的伤痕呢,不然屈女侠动不动地带着这么长的伤疤出去,那岂不是吓倒众生啊。”
屈彩凤笑着摆了李沧行两下:“就你嘴贫。”她的眼中光芒突然变得黯淡了下来,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们这辈子还能不能出得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九回 古墓定情 五
李沧行摇了摇头:“彩凤,天无绝人之路,咱们要有信心才是,你先养好伤,有了力气后,我们再探寻这潭底,找找出去的办法。”
屈彩凤微微一笑,幸福地钻进了李沧行的怀里:“能跟你在一起,不管是不是能出得去,我都很开心。沧行,如果这回我们真能出去,你一定要先娶沐妹妹,再娶我,好吗?”
李沧行微微一愣:“这个,你不是说要给林宗报了仇后才考虑这事的吗?”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沧行,我在说这话时,没有和你这样掏心窝子地交流过,现在我知道了你的一切想法,已经不再抱有这个念头了。宗主永远会隐身在黑暗之中,我们要找他报仇,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没必要再为了这个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结果的事情,浪费我们的岁月,我们已经浪费了快二十年,再要浪费下去,我就真要成白发老太婆了,沧行,难道真的要等到我们老得走不动路,牙齿掉光了,才能在一起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刚才和你一边聊也一边在想,这一辈子,我实在是负了你和小师妹,让你们白白地为了我蹉跎了岁月,我不会再死守着要消灭了宗主再考虑婚事的教条了,等到出去以后,我一定娶小师妹和你。”
屈彩凤微微一笑:“这是当然,不过你要先娶沐妹妹,她在我之前,你可千万不能负了她,然后,你也得娶了我,我们三个在一起,宗主也难再向我们出手,到时候我们可以远离中原,让宗主去成他的仙吧。”
李沧行讶道:“你连徐师弟的仇也不报了?就要这么放过宗主吗?”
屈彩凤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沧行。你劝我放弃巫山派的血海深仇,为什么你自己反而看不透这个道理?我们在这个寻仇的过程中,浪费了多少时间和心血,牺牲了多少兄弟朋友?宗主如果不觉得我们是威胁。也就不会对我们出手,而我们如果硬要报仇,硬要找他,那他当然会对我们痛下杀手,你是为了心中那个虚无缥缈的复仇执念而渡过此生。继续让我和沐妹妹等待吗?”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可是我们的所有苦难和最大的仇人,就是宗主,如果就这样放过他,我师父,紫光师伯,你师父,还有徐师弟他们,不都白死了吗?”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即使没有黑袍他们的挑拨。没有严世藩的捣鬼,正邪之战也已经延续了千年,难道你师父,紫光道长他们就不想要消灭魔教吗?即使没有云涯子,这战也是肯定要打的,只要打仗,就会有伤亡,我们把这些全怪罪于宗主,只不过是给自己的执念找个借口罢了。”
李沧行没有想到屈彩凤今天能这样大变样,变得完全放下。彻底看开了,他不信地摇着头:“彩凤,你这究竟是怎么了,连这些仇恨也能放下?”
屈彩凤长叹一声:“也许是因为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吧。这些年来,我一直折磨着自己,逼着自己要仇恨那些伤害过我,伤害过巫山派的人。沧行,可是今天我才突然发现,在这个世上。爱比恨更重要,我把自己折磨得太苦了,害死我师父的是黑袍和严世藩,杨慎,而灭我大寨的是严世藩和黑袍,他们都已经得到了应得的下场,只剩下一个宗主,我累了,不想再为了这个看不见的敌人,再浪费自己的生命。”
她抬头看着李沧行,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秋水如神:“沧行,如果我真的执着于恩怨,你也亲手杀我众多姐妹,我又怎么能放下这仇恨,反而爱上了你呢?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里,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我突然觉得生命是这么地短暂,与其纠结于仇恨,不如珍惜当下,和所爱的人能共渡美好的时光,沧行,你觉得呢?”
李沧行默然半晌,才长叹一声:“也许你说得对,小师妹也劝过我,求过我,要我放下仇恨,不要再去报仇,当时我以为她是因为报仇的对象可能会涉及她的父亲,她不想黑石失去性命,这才会求我不要追查下去。”
“可是这次我们在武当,留了黑石一条命,结果却是小师妹又和我分开,宗主确实是在用他的方式来影响着我们,我们如果想要继续追查他的身份,向他寻仇,只怕会让你,让小师妹,无休止地处在危险之中。”
李沧行想到这里,心下黯然,他感觉自己的一生都在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在交手,就象在和自己的影子战斗似的,敌人无处不在,却又难以捉摸,每次真相的揭露,都要伴随着血淋淋的事实,伤人伤已,可要是就此放弃,让那个邪恶的宗主真的成了仙,他又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想来想去,万丈雄心,却在沐兰湘和屈彩凤的泪水中,化为绕指柔,只能一声叹息,扼腕长叹。
屈彩凤轻启朱唇,幽幽地说道:“沧行,如果这个世上真有鬼神,真的是善恶有报,自有天道,那么邪恶之徒,自会有上天来惩罚的,就象严世藩,难道是我们要了他的命吗?不,是他作恶多端,连那个只求修仙的皇帝也对他无法忍受了,才会对他痛下杀手,可见恶贯满盈,即使一时得势,终将会受到天谴,那个宗主做了这么多坏事,我想老天是不会让他真的成仙的,而是会让他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我们又何必把自己给扯进去呢?”
李沧行看了一眼这个山洞,感慨道:“你说得很对,我们纵横江湖一世,手下也是血债累累,并不全是该死之人,现在有这一劫,困在这里,没准就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好,我答应你,如果我们真的能离开这个山洞,就当是上天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那个宗主,我也不去管了,我们三个扔下所有俗世的烦恼,寻一处世外桃源,渡此余生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回 一石二鸟
柳生雄霸这一出口,等于得罪了所有在场的黑龙会成员,就连一向好脾气的不忧和尚也受不了,四个人几乎同时站起了身,铁震天的老脸通红,对着柳生雄霸沉声道:“柳生,你说这话有些过份了吧,我们一直在这里商量对策,接到消息后,钱胖子第一时间就召集我们过来商量,我和和尚本来都是在吕宋那里押运商船,连生意都不顾了连夜赶回来,这怎么能叫无作为?”
欧阳克也说道:“是啊,柳生,沧行走前有过交代,为了避免裴文渊那样的事情再发生,黑龙会虽然由钱胖子掌管,但是所有的决定都要大家一起商量着来,你当时也是在场听到的,不把大家召集齐了,又怎么能有所行动呢?”
柳生雄霸的嘴角勾了勾:“幸亏这回楚天舒别有打算,没有直接强攻天台山,要是他真的直接对巫山派下手,请问你们各位还有时间去救援吗?”
钱广来沉声道:“柳生,一个月前我就带着守在台州这里的总舵兄弟们去支援天台山了,要是楚天舒真的乱来,那我肯定会先保下巫山派再说,就是因为事情还不清楚,楚天舒又选择了围困而不是强攻,我看天台山一时半会儿不至于给攻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这才在四大派来之前,带手下先回到台州,但是天台山那里我是派了人一直在盯着的,若是有半点异动,一天之内我们就能赶到,巫山派在天台山也经营了很久,不可能连一天都撑不住的。”
柳生雄霸摇了摇头:“钱胖子,你撤离天台山这件事本身就是给楚天舒和四大派发了一个错误的信号,他们会以为黑龙会怕了他们,不敢再保护巫山派了,现在楚天舒加上四大派,已经围困住了天台山,你在最好的时机没有救援巫山派。或者是让他们离开,现在他们再想走,已经没这么容易了。”
钱广来咬了咬牙:“沧行有一个浙江省副将的身份,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以沧行的副手,也就是游击将军的身份,带着手下们去天台山,以官兵的名义强行驱散楚天舒,他毕竟是江湖人士。不能和官府正面冲突的。”
柳生雄霸嘴角勾了勾,脸上闪过一副不屑的神色:“刚才你钱胖子自己都说,这回楚天舒的背后站着的不是皇帝,也是个重臣,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浙江省游击将军,也能压得过他们?巫山派和屈姑娘可是朝廷明令通缉的江洋大盗,要是楚天舒也拿出个官府的号令,说是他在这里协助缉捕,你还怎么驱散?别弄得不好到时候给黑龙会惹一个勾结匪类的罪名,直接就能对我们下手了!”
钱广来给柳生雄霸这一番抢白。说得哑口无言,欧阳可等人虽然不满意现在柳生雄霸的态度,但是他确实说得在理,也没办法反驳。
柳生雄霸的目光从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沧行现在一个人在追击那宗主,把黑龙会的重任交给了我们,我们都是他的兄弟,不能给他办坏事情,现在他人不在,我们更是应该团结起来。敢于承担责任才行,不能因为害怕就无所作为,要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巫山派给消灭,让当年巫山派总舵覆灭的悲剧再次重演。我们又怎么跟沧行交代呢?”
钱广来咬了咬牙,开口道:“柳生,你说的这些道理我们都明白,我们也不是不想有所作为,但是你说的那个突围方案,风险太大。巫山派的人现在据守在山上,有各种机关埋伏,存粮也足够吃上一年,而且现在人人皆知楚天舒要对他们下手,在外的各路护镖队伍都已经回山防守,就算集五派之力,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上去,现在可以说基本上是安全的,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险。”
柳生雄霸冷笑道:“安全?楚天舒如果只是带了五大派的几百名弟子,或许是安全,但要是他有朝廷剿匪的手令,可以调动兵马,甚至是戚家军去攻山,你还敢说是安全的?”
此话一出,人人脸上变色,就连沐兰湘的表情也变得紧张起来:“不至于吧,柳生大哥,戚将军深明大义,又怎么会帮着楚天舒胡作非为呢?他可是沧行的生死之交,也知道巫山派绝非匪类啊。”
柳生雄霸冷冷地说道:“戚将军或许是个好人,但他首先是朝廷的将军,既然是朝廷的人,那自然就得听皇帝的话,皇帝说巫山派是匪类,要剿灭,那他就算不愿意,也只能出兵,戚家军的威力大家都见识过,难道天台山会比倭寇的横屿更坚固吗?难道巫山派的众人,会比倭寇们更凶悍吗?”
这下连钱广来都没法再反驳了,他们相互看了一阵,都不住地摇着头,钱广来还是不太甘心,脸上的肥肉一跳再跳:“但就算如此,三派的放行计划就一定可靠吗?我现在不说没有风险,只问你柳生,这成功的机会有多大?”
柳生雄霸的脸上刀疤跳了跳,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我不敢说百分之百的成功,至少三派的掌门都有这个意思的话,起码也能有七成的可能,巫山派如果分成三股突围,这两千多人就算有一路出事,也能突出来两路,而且要是给发现了以后,黑龙会还可以强行接应,救出一部分人出来,这样算下来,两千多人至少能出来一大半,可比在山上坐以待毙要强!”
铁震天摸了摸雪白的胡子,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柳生,你就这么肯定留在山上一定是死路?”
柳生雄霸点了点头:“不错,若是楚天舒真的是想调沧行回头的话,也已经等得够久的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一两天他就应该下令强攻了。”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扑腾的声音,一只信鸽直飞入帐,奔着钱广来而去,钱广来的脸色一变,一把抄住了信鸽,从鸽子腿上拿下了一个小卷轴,打开一看,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说道:“柳生说得不错,楚天舒果然要动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回 瑶仙落发
李沧行没有回陆炳的话,却是对仍然滔滔不绝的赫连霸冷冷地说道:“赫连门主,我想问你一句话,你不在塞北好好地当你的大漠兽王,却要跑到中原武林,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华山总舵,来这人生地不熟的江南,究竟是要做什么?陆炳是为了他的荣华富贵,楚天舒是为了他的武林盟主,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赫连霸哈哈一笑,双目中绿光一闪,狠狠地盯着李沧行:“好处?好处就是能亲手废了你李沧行,灭了你的黑龙会,让你尝尝当年我被你羞辱,几十年英名毁于一旦,在大漠无颜立足的滋味!”
李沧行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是早就料到赫连霸会说这样的话,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平静地说道:“你这样万里而来,甚至连在中原的立足之地华山都不要了,就是为了找我报仇这么简单吗?赫连霸,你是一代霸主,不是只会意气用事的匹夫,所以不用拿我当借口,来实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赫连霸的黄眉轻轻一挑,刚才那恨不得生吃活人的气势也为之一缓,沉声道:“不可告人的目的?哼,天狼,你已经走投无路了,现在就想着这样大言不惭,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给自己的逃跑创造机会吗?”
李沧行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道:“以前你们英雄门的总坛是在和林,在大漠居延海,现在你们算是彻底地进入了中原,在塞外除了留下两个分舵外。+,可谓没了后路,一年前你们向东攻击神农帮。想要夺取东北关外的地盘,结果在白狼岭一战。损失惨重,非但不能攻下神农帮的总舵,反而让你的好兄弟张烈重伤,这回也没能跟着来,若不是华山派同样在南少林大会时损失不小,只怕你们的华山之地也未必能保得住。”
赫连霸的脸上阴晴不定,这些关外武林的事情,中原本极少人知道,但是李沧行却是了如指掌。他干咳了两声,沉声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一时的小挫,算不得什么,你李沧行不是自诩算无遗策吗,怎么也算不到今天的事情,如此一败涂地呢?”
李沧行冷冷地“哼”了一声:“赫连霸,不用转移话题,你的英雄门和其他门派不一样。本来门下的高手多是俺答汗的亲兵卫队所兼任,自从你脱离俺答汗之后,手下的蒙古高手也离去大半,只是靠着以前重金招揽的那些中原武林败类和散人们来维持。这些人无忠诚可言,只对金钱感兴趣,你发不出饷银。他们转身就会离开。”
“你占着一个华山总舵,除了面子上的虚荣外。并无好处,因为华山并不是处于南北水陆要冲。北方也一向贫穷,不如南方富庶,眼见着占了一个并无实用的华山,还要得罪展慕白,陷入跟华山派的死斗中,不如故作姿态,主动舍弃,有陆炳的撮合,不仅可以跟中原四大派化敌为友,而且还可以来这富饶的江南地区分一份好处,我们黑龙会的海外贸易份额,还有这天台山的地盘,只怕才是你赫连门主真正想要的吧!”
赫连霸的眼中绿芒闪闪,冷冷地说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你黑龙会一家独霸东南的海外贸易,上至你们明朝皇帝,下到正邪各派,都早已经虎视耽耽,加上你李沧行过于傲慢,非正非邪,既不肯跟正道一起追杀屈彩凤,又不愿和魔教冷天雄联手以对抗各派,可以说中原武林里的所有人都给你得罪了个遍,这才有今天这种结果,所有门派一起来围攻你,事到如今,你还想对我说教吗?”
楚天舒哈哈一笑:“赫连门主所言极是,以前我们跟赫连门主有冲突,有厮杀,是因为赫连门主当时是为俺答汗效力,而蒙古又是我大明当时的敌人,可现在大明和蒙古已经和解,赫连门主的英雄门也成了一个中原门派,并不再是我们中原武人的敌人,只纠结于华夷之辩,是迂腐可笑的,李沧行,这回我们很团结,你不必试图在这方面挑拨我们的关系!”
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哼,楚天舒,你这张嘴真能把死人说活,谁让你代表,说我们中原武人就可以和番邦胡狗同流合污了?你不要脸,老尼姑我还要呢!”
楚天舒面具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这点从他青铜面具后迅速缩小的瞳孔可以得到映证,而李沧行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转向了山寨大门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个后辈的弟子礼,长揖及腰:“师太,好久不见,您老可安好?!”
了因神尼比起二十年来,容貌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一双炯炯有神,精光闪闪的神目,越发地陷在那两个眼窝之中了,她的脸上皮肤保养得极好,面色红润,完全让人看不出来,她已经是年近九旬的武林宗师,峨眉派的镇派大神了。
了因神尼看了看李沧行,就象看着一个离别了多年的孙子一样,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一闪而没,但当她的眼光扫到站在李沧行身边,有眼不知所措的屈彩凤时,本已经缓和的脸色重新绷得紧紧地,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来,再也不看李沧行一眼,径直地走向了西头的一块空地。
林瑶仙目不斜视,可是这回她穿了一身尼姑的僧袍,一头秀发包在僧帽里,竟然已经是带发修行的居士阶段了,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淡淡的忧伤,轻轻地蹙着眉头,绝美的容颜上,神色平静,对着李沧行轻轻地单手合什,微一欠身,说道:“李师兄,你好。”
李沧行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万万没有料到,林瑶仙最后居然选择了入道,看这样子,只怕很快就要正式落发了,他知道这位冰山美人,那冰清玉洁的外表下,那颗对自己火热的心,一点也不亚于沐兰湘和屈彩凤,同样是苦等自己二十年,是自己断绝了她所有的希望,徒负佳人,以至于此!(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回 意念之战
readx(); 赫连霸的心中更是惊奇不已,展慕白曾经是他的手下败将,还被自己生擒过,所以李沧行虽然二百招不到就击败了展慕白,但赫连霸还是认为那是李沧行从一边偷袭,占了先机所导致,至于那御剑追杀的绝技,在以力见长,外力凶猛的赫连霸看来,也是属于有些华而不实的武技,不足为虑,刚才李沧行没有完全发力,斩龙刀上没有表现出摧毁一切的力量,这也是赫连霸敢于第一个挑战的底气所在。
但是只有自己亲身对上了,才会感觉到李沧行的厉害之处,赫连霸这两年来,潜心苦练,龙飞枪法已经突破了第十层,可以把枪气直逼出三尺之外,就如同现在这样,枪尖处溢出三尺长金色战气,可硬可软,可冰可炎,端地是枪中至尊,即使是当年马上得天下,打遍大漠南北的一代天骄铁木真,也不过如此。
但是在这个斗气阶段,对面的李沧行虽然只是看起来单手持刀,也没有完全暴气,但是自己的这三尺枪尖毒龙战气,加上有形有色的战气外还有二尺看不见的潜劲,却是如同撞上了一道叹息之墙,完全无法穿透,反而是对面的李沧行,身前两丈左右处的那道淡淡的红色气墙,却是在不紧不慢地推进着,甚至自己这全力暴出的金枪战气,还隐隐会有给压回的趋势!
沐兰湘这会儿已经走到了黑龙会的人群之中,尽管作为武当的前任掌门,尽管这个掌门只是个代的,但在众目睽睽下公然走到一个半敌对帮派之中,仍然是惹来议论纷纷,好在她早早地找到了一个天然的借口,那就是已经悠悠醒转的杨琼花。
屈彩凤已经给杨琼花的断肘处,涂上了一层厚厚的药粉,这华山派的行军止血散乃是武林中的第一外伤圣药,刚才还如注而喷的鲜血。已经在这会儿完全止住了,只是身上的伤易疗,伤透了的心却是无法这么快治愈,杨琼花的一张秀美脸庞上。神情呆滞,脸色惨白,豆大的泪珠不停地从她的眼角落下,却是一言不发。
屈彩凤对李沧行有绝对的信心,这点和沐兰湘一样。她们二人都清楚,赫连霸虽然武功盖世,但已经不是现在李沧行的对手,这第一阵,是没有悬念的,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开导,劝慰一下杨琼花,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沐兰湘蹲下了身子,两只柔荑伸出。握住了杨琼花仅剩下的右手,柔声道:“杨师妹,已经没事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不用多想,展慕白居然是那样的一个残人,这次能看清他的面目,彻底离开他,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屈彩凤刚才一直在给杨琼花运功治疗,这会儿已经把她体内的天蚕邪气给逼了出来。伤口处的黑冰也早已经不在,她站起身,恨恨地说道:“这事还得怪沧行,展慕白这个太监。根本就不可能人道,这么多年杨姑娘可给他害惨了,我早就看他阴阳怪气的不象个男人,可沧行就是不把这事公之江湖,才会酿成今天的悲剧,唉!”
杨琼花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睛的正中方流下,幽幽地说道:“其实,其实展师兄这身体,我早就能猜到了,但没有办法,我就是爱他,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都不会离他而去。但我没有料到的是,他的内心居然如此的邪恶,扭曲,疯狂,这不是李师兄的错,而是,而是我这么多年,对他一味的放纵,让步,没有提醒他要走正道,行侠义,一味地迁就他,原谅他的种种恶行,现在终于报应在了我的身上,这是自作自受。”
沐兰湘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啊,杨师妹说得对,与这身体上的残疾相比,这展慕白心如蛇蝎,毫无人性,以前我还只是以为此人心胸狭窄,手段偏激一点,可现在看来,此人本性就凶残邪恶,即使在正派之中,也是邪魔之徒,与那些魔教妖人无异。只是苦了师妹,被此贼所害了。”
屈彩凤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正道侠女就这么矫情,要换了老娘,这个家伙这样害我,别的不用多说,养好了伤找他报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他大卸八块,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姓展的这回给沧行打得经脉大损,杨姑娘你就是少了一臂,也未必打不过他,找机会报仇就是了。”
杨琼花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男人,我爱过,恨过,但毕竟是曾经在一起二十多年,我一步步看着他走入邪道,而没有办法把他拉回,他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以后在华山派也未必能容身,屈姑娘,我知道你嘴硬心软,本性善良,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不要再为难他了,好吗?”
屈彩凤一愣,眉头一皱:“怎么,杨姑娘,你现在心里还放不下那个畜生?”
杨琼花睁开了眼睛,泪水盈盈的美目中,看着远处华山派的方向,展慕白已经给抬到了一边,象个死人一样地躺着,即使是华山弟子,也没几个愿意站在他的身边,曾经不可一世,倍受尊敬的华山掌门,已经沦为了一个人见人弃,身败名裂的可怜虫,杨琼花摇了摇头,说道:“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而我这次的断臂,也是上天给我的惩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要是他再继续作恶,伤害别人,那老天也会给他新的惩罚的,又何必由我们来经手呢。”
屈彩凤点了点头,说道:“杨姑娘,我们尊重你的意思,华山派看来你是回不去了,但要是在这黑龙会里,只怕也对你不好,要不你先回峨眉,然后再让她们护送你回令尊那里去,如何?”
沐兰湘看了一眼远处的林瑶仙,她也正好往这里一眼看来,脸上闪过一丝关切之色,四目相对,二女心意相通,互相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回 孩子是谁的?
李沧行的声音在屈彩凤和沐兰湘的耳边同时作响,显然是用了密语之术:“怎么样,你们还好吗?”
屈彩凤点了点头:“沧行,我没事,老贼果然厉害,是我低估了他,谢谢你及时出手挡在了我前面,要不然,只怕我今天就要交待了。”
沐兰湘跟着微微一笑:“屈姐姐能应付得来的,只是刚才她用强了一些,楚天舒趁她没复元时偷袭罢了,其实只要不是正面硬顶,不会有事的。”
屈彩凤的眉头一皱,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转而回道:“今天多谢了沐妹妹帮忙,不过,你的身子还撑得住吧。”
沐兰湘笑着拂了拂自己肩上的秀发:“多谢姐姐关心,我这里没事的。“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连忙密道:“怎么了,师妹,你,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沐兰湘的脸上飞过两朵红云:“没有,大师兄,大敌当前,你要小心应对,切不可在我的身上分了神。”
李沧行叹了口气:“对不起,都怪我,把你一个人留在武当,今天我一看到你就觉得气色不太好,等我忙完了手中的事情,再回来找你,彩凤,还请你帮我照顾一下师妹。”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沧行,你放心吧,这里有我。”说到这里,她潇洒地双刀向后一抛,两把玄冰长短刃,恰到好处地落到了刀鞘之中,寒气为之一收,再也不动。
沐兰湘的脸上闪过一丝灿烂的笑容,正想说些什么,屈彩凤却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眼中寒芒一现:“妹妹,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地聊聊。”
沐兰湘的玉腕被屈彩凤捉着,刚想笑着说些什么,却只感觉到手腕一紧。竟然似是被屈彩凤拿住了穴道,手被如钢环一样紧紧地箍着,再也发不出力,她的脸色一变。轻声道:“屈姐姐,你这是?”
屈彩凤的朱唇抿了抿,秀目向着地下一扫,沐兰湘低头看去,只见她用脚尖迅速地在地上写了一行字:“你我密语会让沧行听到。分他的心,还是写字交流吧,这里人多,会看到我们在地上写的字,咱们去个人少的地方吧。”
沐兰湘的眼睛眨了眨,闪出一丝疑虑,也用脚在地上写道:“屈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一下子对我的态度,变得如此奇怪?”
屈彩凤的神色凝重:“到后面说吧。沧行把你交给了我,我自是要护你周全。”
沐兰湘点了点头,只觉得手中那钢环般的压力一松,屈彩凤松开了扣着她脉门的手,她一边揉着被卡得有些生痛的手腕,一边摇了摇头,径直跟在屈彩凤的身后,走到了人群后方,刚才自己和林瑶仙站的那棵无人的松树之下。
沐兰湘走到了屈彩凤的身后,她背对着沐兰湘。负手而立,突然猛地一回头,满头的黑丝一阵飘舞,甩到了身后。两道闪电般的目光,从她圆睁着的杏眼里,直刺沐兰湘,让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秀眉一蹙,开口道:“屈姐姐。你这是?”
屈彩凤的神情严肃,甚至可以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一股子怒气,她伸出两根春葱般的玉指,竖在了火红的朱唇之上,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转而向沐兰湘伸出了手,又指了指地面,写道:“地上写字太累,又要常抹,你我拉手,以贴身的传音之术来交流吧,使用两仪的内力,这样沧行听不到。”
沐兰湘点了点头,走上前,与屈彩凤的素手相握,只觉得她的掌心火热,不觉得眉头微皱,震起胸膜,密道:“姐姐,你用的玄冰双刃,不是已经转天狼战气的阴劲了吗,怎么还是这样火热?”
屈彩凤冷笑道:“你应该庆幸,是我先发现了这事,而且没告诉沧行,要是他知道你跟别的男人有了私情,还怀了孕,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做?”
沐兰湘如受雷击,睁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屈彩凤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厉声密道:“沐兰湘,我真的看错了你,沧行对你的感情,足可感天动地,即使在古墓之中,即使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满心满念的都是你,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就因为徐林宗出现了,你就忍不住了?旧情复发了?你这样做,对得起沧行吗?”
沐兰湘的眼中,两行清泪流下,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眼中泪光闪闪:“屈姐姐,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想,难道,难道沧行没有跟你说过吗?”
屈彩凤的眉头一皱:“说过什么?沧行一直跟我说,还没有娶你,没有跟你有过夫妻之实,所以绝对不能接受我的爱,就连他来找我,都是你的意思。沐兰湘,在古墓里是我引诱了沧行,那也是在我们两个以为再也不可能离开的情况下,一时把持不住,你要为这个怪我们,我屈彩凤这条命都可以给你,也可以永远地离开沧行,可是,可是你怎么能背叛沧行,跟徐林宗有了孩子?”
沐兰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在脸上流淌:“你是说,沧行从没有说过我们的事,只是说以后要娶我?”
屈彩凤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说谎?他也不可能骗我的。”
沐兰湘的脸上肌肉都在跳动着,身子也在微微地发着抖:“好,很好,太好了,怪不得他就这样和你成了夫妻,弄来弄去,我沐兰湘才是天下第一号傻瓜,只会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沐兰湘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目睚欲裂,声声泣血,虽然没有哭出声来,但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在屈彩凤看来,都是心痛不已。
屈彩凤咬了咬牙,沉声密道:“沐兰湘,到现在为止,我仍然把你当成我的妹妹,我相信你是一时糊涂,没有逃过徐林宗的诱惑,或者是他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逼你就范,就象我以前跟他那样,稀里糊涂地就成了他的人,你若是信我,我就帮你早点拿掉孩子,早早补救,沧行不谙男女之事,只要你以后不要再犯错,这个秘密,我会永远帮你保守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回 自—宫?被自—宫!
楚天舒哈哈一笑,僵尸般的脸上,干枯的脸皮似是要裂开一般,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李沧行,你不是一直在追查那个宗主吗?我实话告诉你,我的新朋友,就是那个宗主,他追求的不是人间的权力,而是修仙问道,长生不老,明白了吗?”
李沧行冷笑道:“果然是宗主。我就知道是他。你跟宗主认识多久了,做了多少年的朋友了?”
楚天舒的嘴角勾了勾:“我也不瞒你,在落月峡之前,宗主就找过我几次,他说他可以帮我重振华山,甚至成为各大门派之首,就连那天蚕剑法,无快不破,无坚不摧,但需要自——宫以练气的秘密,也是他告诉我的,我相信展慕白能练成此武功,也是宗主出现,告诉了他这个秘密。”
李沧行眉头一皱:“难道这个秘密,没有在秘籍上写出吗?”
楚天舒冷冷地说道:“要是写在秘籍里,那早就有无数人练成这门剑法了,哪会一百多年以来一直默默无闻,甚至别人以为这是本假剑谱呢?展家有祖训,需要永远地供奉当年的先祖展霸图穿过的道袍,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个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的关键口诀,却是在这道袍内部,只有烧掉这道袍,才会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贴在几根乌金片上为人所见。试问把这心法,剑术和秘诀分开来存放,又会有几个人能想到呢?”
李沧行叹了口气:“居然有如此的机心和布置,可是展家的先辈,为什么要给后人打这哑谜呢?而且那个展霸图既然是自—宫了。又哪来的后代?”
楚天舒神色平静,淡然道:“展霸图靠了天蚕剑法打遍天下。然后才娶妻生子,这显然是对外装装样子。他的子嗣,应该是领养的,为了不至于让展家后代为了练此剑法而断子绝孙,所以他一直没有把天蚕剑法的秘密告之后人,哪怕是他的亲儿子。可是他又不忍让此绝世武功就此失传,所以就把这练功的秘诀,藏在了他的道袍里,希望有一天会有有缘人,将之发现。”
李沧行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就从来没有展家的人。或者是仇家去翻这道袍吗?既然是祖传的东西,就有可能有功法秘密啊。”
楚天舒微微一笑:“那八个字可不是写成了什么小纸条藏在道袍里,而是如普通针线一样,绣在了道袍的内部,只有烧掉道袍的时候,普通针线会遇火而燃,而这乌金天蚕丝却可防火,最后在灰烬之中,就是这八个字。哪怕再厉害的贼人,再不肖的子孙,也不可能想到把这道袍给彻底烧掉吧。最多也就是拆拆补补,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层和字条罢了。”
李沧行叹了口气:“这等机心。实在是厉害,也难怪展霸图当年可以独步天下,但是我看这天蚕剑法。快则快矣,要说天下第一快剑。没有问题,可要说天下第一剑法。怕也未必吧,至少彩凤练成了天狼刀法后,以她的功力,打只有天蚕剑法的你,也是稳居上风的。”
楚天舒笑着摇了摇头:“那是因为天蚕剑法练到一定程度之后,会有瓶颈,始终无法突破,自从自—宫之后,哪怕武功稀松平常如展慕白,也能一下子因为功力运行的原因,而变成顶尖高手,但自那之后,想要再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因为天蚕剑法的运气方式独特,几乎无法驱动任何各门各派的剑法和武功,所以想要把别的武功给融合进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能与一门极正极阳的内力相合,不然永远也无法突破。”
李沧行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所以宗主不仅告诉了你这个练剑的秘密,还给你留了一个后续的念想,可以让你继续提高功力?”
楚天舒的脸上闪过一丝可怕的表情:“哼,我又何尝不知道他是在利用我?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一个武功高绝的剑客,连精通华山剑法,紫霞神功已修练到第八层,自问江湖上罕有敌手的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在留下了天蚕剑法之后,却说那是白送给我的,让我好自为之,然后就离开了。”
李沧行笑道:“身为武林人士,看到如此厉害的剑法,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即使明知是邪门外道的剑法,也会忍不住去看,楚天舒,你能忍住这么久,也不容易啊。”
楚天舒咬了咬牙,恨声道:“是的,自从知道了这个练剑的法门后,这个巨大的诱惑就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但是我一直非常疼爱我的妻子,我的女儿,华山派也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要自—宫练剑,以成霸主,似乎又没这必要,所以我就一直犹豫,纠结到了落月峡之战,我的家人尽数在那战中战死,而我,也因为落崖的时候伤到了下体,与其这样身带残疾地过下半辈子,不如练成剑法,以求报仇的机会了。”
李沧行皱了皱眉头:“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摔落悬崖的人,多半是粉身碎骨,再不济也往往是断手断脚,哪有直接摔断命根的事情?”
楚天舒的眼中冷芒一闪:“当时我直接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下身血肉模糊,手臂,腿脚和其他地方虽然也有伤痛,但不致命,也没有折断,一开始我以为是老天爷对我的青睐,后来我左想右想,才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正如你所说,怎么可能偏偏摔坏了人根呢?这一定是宗主的毒手,趁我昏迷,直接毁我人根,逼我练那天蚕剑法!”
李沧行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一种情况了,所以后来你练成天蚕剑法,进入大内,成为东厂首领,应该都是这个宗主的安排,你既然知道了仇人是谁,为何不去报复?”
楚天舒的眼中光芒炯炯,状如厉鬼:“宗主的可怕,超过了你的想像,我天蚕剑法练成之后,他也曾出现与我比武,当时我的天蚕剑法已经大成,但在他面前,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他的速度比我还快,我连三百招都撑不下来,所以报仇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奢望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