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回 操纵感情
李沧行重重地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当我李沧行是什么人?花花浪子吗?我心中有了师妹,又怎么可能弃她而喜欢上别人?”
云涯子一脸坏笑,摇了摇头:“重要的不是你怎么做,而是沐兰湘怎么想。你的小师妹,对你也是一往情深,她从小到大没离开过你,以前不知道珍惜,但是你真的不在武当了,你没见她是如何满天下地寻你,对了,告诉你件事,当年沐姑娘之所以能找上黄山,就是我们有意地通知她,你在黄山的。”
李沧行的面沉如水:“你们有什么办法,通知得到师妹?如果是陌生人的信息,师妹也不会随便相信的!”
云涯子正色道:“嘉靖皇帝有幻术,可以制造梦境,沐姑娘在熟睡的时候,他可以施法,让沐姑娘梦见你在黄山,如此,沐姑娘就会一路寻来了。而且,当时凤舞以柳如烟的身份行走江湖,我们也让她先上黄山,然后在离开黄山的时候,告诉沐姑娘,你就在黄山上,如此,沐姑娘就更不会怀疑啦。对不对,沐姑娘?”
沐兰湘咬牙切齿,双眼圆睁:“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这些贼人的算计,我真是瞎了眼。”
李沧行摇了摇头,叹道:“小师妹,不怪你,都是这些贼人的心机太深,我们才会上当受骗。云涯子,后来我在峨眉的时候,也是你们故意通知小师妹,说我跟瑶仙如何如何了,骗她上山来闹,对吧。”
云涯子笑着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事情还是有点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本以为沐姑娘的性格,会大闹峨眉,甚至直接破坏了峨眉与武当的联盟,可是最后居然没有闹得起来。不过你后来主动离开了沐兰湘,也是让我们有些吃惊。如果你跟沐姑娘一起回武当,我们还有后续的手段,让你们继续误会而分离的。”
李沧行冷笑道:“这个手段,又是那下三滥的迷香什么吗?”
云涯子笑着摇了摇头:“那个办法用过一次。不会用第二次了,到时候我们会在武当散布流言,说你是企图回来夺掌门之位的,然后会让你失手伤了或者杀掉几个武当弟子,再次安一个勾结外帮人物。企图夺取武当的罪名,把你彻底赶出武当,再不可能回头。”
李沧行咬了咬牙:“这么看来,我当时离开小师妹,还算是无意中最好的选择了,若是留下,只会给你们伤得更深!”
云涯子点了点头:“不错,但后来的事情,有些脱离我们的控制了,我们想要继续让你受苦受难。然后让你对沐兰湘求而不得,却没想到你离开丐帮后东南一行,居然和那柳生雄霸,一起跌进了刘裕的坟墓之中。更没有想到,在那刘裕的墓里,你居然可以得到上古兵刃斩龙宝刀!”
李沧行冷笑道:“那是上天不会让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胡作非为,赐的我斩妖屠魔的利器。”
说到这里,李沧行想到与柳生雄霸当年的交情,自己的这个生死兄弟,可谓碧血丹心。肝胆相照,却没料到被奸人所蛊惑,最后落得如此的结局,他的眼眶一热。几乎要流下泪来。
云涯子却是继续说道:“但我们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脱离我们的视线呢?当时我们以为你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趁机隐瞒了自己的行踪,最后迫不得已,我们通过紫光和凤舞去骗沐兰湘,让她同意和我所假扮的徐林宗假结婚。以引你现身,就在我们绝望,几乎要取消这场假结婚的时候,你却是在江南出现了,于是,一切又回到了我们的计划之中!”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时候的凤舞,就知道了你们的本事,所以她一边是想阻止我和小师妹的相遇,一边也是怕我斗不过你们,陪上一条命,对吗?”
云涯子点了点头:“不错,凤舞在武当的时候,我现身与她见面,告诉了她整个事情的真相,还对她露了几手我们的功夫,她知道这远远不是当时的你所能对抗的,不接受我们的提议,那你就会死,因为我们绝对不会容许你跟沐兰湘在一起,你若是永远也不能因为愤怒而变身,对我们就没有任何价值。”
李沧行闭上了眼睛,眼前尽是凤舞那一直哀怨而委曲,心事重重的眼神,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了凤舞当年的所为并不完全是因为妒忌和自私,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深爱,他的心在颤抖,责怪自己当年为何那样对待凤舞,甚至在她死前也没有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爱和温暖。
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李沧行睁开了眼睛,缓缓地说道:“所以,你们的目的达到了,我在小师妹的假婚礼上,情绪失控,终于变身成你们所希望的人了,对不对?”
云涯子点了点头:“正是,陆炳救你回来后,我们验过你的血,和之前的血液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虽然还不是非常纯正的龙血,但是已经可以勉强达到我们的要求,而且更惊人的是,我们发现你体内的龙血,还会不停地进化和成长,也就是说,你只要变得更强,这龙血的力量也会增加!”
李沧行冷笑道:“现在你们后悔了吧,我的龙血之力已经强到了你们无法控制的程度,这就是天道昭昭,让我来消灭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还人间以清平!”
云涯子咬了咬牙,叹道:“但我们当时始终以为,我们毕竟是修行千年的修仙者,你虽有龙血之力,但是仍然可以被我们所打败,更重要的是,沐兰湘在我们的手上,我们随时可以利用这一张牌,所以,我们就让陆炳派你去执行一个又一个的任务,让你成长,又让凤舞一直在你身边监视和控制你。”
“果然,当年见识到了官场的黑暗和**之后,你的实力在增长的同时,心中的愤怒也在增加,而这些,就让你的龙血越来越纯,但是有一件事还是脱离了我们的控制,甚至可以说,成了我们最大的失误!那就是,你居然和屈彩凤也产生了关系,而这种好感慢慢地成了爱情!”(未完待续。)xh:.74.240.212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回 陆炳出场
屈彩凤哈哈一笑:“妖贼,看到了没有,你们以为能掌控一切,把一切都操纵于股掌之中,可是就连天上的神仙也无法做到一切尽在控制,你们这些修仙者,又怎么可能完全控制别人呢?沧行和我的相遇,是上天的缘份,就是老天有眼,不让你们这些妖邪得逞!”
云涯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眼中碧芒闪闪:“这不是什么缘份,其实你和李沧行在一起,反而有利于我们,若是李沧行真的爱上了你,那我们可以利用的牌又多了一张,而且李沧行为人至情至性,心中唯有沐兰湘一人,就算对你暗生情愫,但心中时刻受到求沐兰湘而不可得的煎熬,这种折磨,让他发疯,让他愤怒,一旦他真的因为发狂而失控,那种最纯正不过的龙血,就是我们想要的了!”
李沧行的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可是我陷入这种疯狂的状态也有几次了,为什么你们从来不下手?”
云涯子摇了摇头:“嘉靖皇帝时刻要在皇宫之中,出来的时间不多,而我虽然时不时地在你身边,但说实话,自你从大漠归来之后,我已经没有胜你的绝对把握,我们修仙者的修为多在幻术仙法,而不是这种一刀一枪的武功,所谓一力抗十会,你有龙血在身,我的仙法很难伤到你,所以我只有与嘉靖皇帝联手,才有把握将你一举制住!”
李沧行冷笑道:“说得好听,只怕是你们二人分赃不均,起了冲突吧。你想要我身上的龙血去炼丹,直接成神,而给嘉靖皇帝的只有我的这具身体,他就是夺了舍也只能继续当皇帝。还得从头再来,这没好处的事情,怎么会愿意?”
云涯子的老脸微微一红:“不错。但是这时候,事情已经脱离了我们的控制。尤其是你在东南的时候,独力找出了当年凤舞假扮沐兰湘的事情,我们没有想到,沐兰湘竟然会不惜自尽,而你过了这么多年,凤舞和屈彩凤双美相伴,心中居然对沐兰湘还执念至此,更糟糕的是。你居然还因此发现了金蚕蛊的事情,再追查下去,此事就会直接指向本仙!”
李沧行勾了勾嘴角:“为何你不去云南破坏所有的线索?反而让我查了个清楚呢?”
陆炳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因为我的主上不想让他这么容易就过关。”
李沧行看也不看自己的右侧三丈之外,陆炳缓缓地从地里的一个土坑钻出,一边说话,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尘土,显然,他以地行之术从圈外钻了进来,也只有他这样级别的高手,才能穿越云涯子设下的这层壁障。
云涯子的脸色一变:“陆炳。你,你怎么能钻进本仙的结界?这不可能!”
陆炳冷冷地说道:“黑袍,你的力量已经大大地削弱了。结界自然也已经松动,我想进来,不是太难的事情。”
李沧行沉声道:“外面怎么样了?陆炳,难道你们占了上风?”
陆炳勾了勾嘴角:“实际上我根本就没出去过,因为,我的主上让我一直监视云涯子,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云涯子的脸色一变:“陆炳,你什么意思。你想背叛本仙吗?”
陆炳哈哈一笑:“黑袍,我所效忠的。一直只是皇上,这点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不在的时候,我是可以听命于你,但要是你们的命令起了冲突,那我只能维持皇上了!你为求活命,不惜出卖皇上,有什么资格说我背叛?!”
云涯子气得咬牙切齿地骂道:“好啊,好啊,真是有能耐了,居然连你陆炳也敢背叛本仙,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本仙受了重创,就收拾不了你了?哼!别忘了,你可没有龙血,本仙想要收拾你,那就是吹口气的事情!不过,你先给本仙把话说清楚了,你阻止本仙,放纵李沧行查到金蚕蛊的秘密,又是什么意思?”
陆炳平静地说道:“这个意思就是,主上早就决定了,不再与你合作,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只顾自己修行,对主上的修炼大计,却是越来越藏私,不止是这一世,前面好几世,你都对你的各种丹蛊之术,遮遮掩掩,这次的金蚕蛊,你甚至没有跟主上提过,象你这样自私贪婪的家伙,主上又怎么可能继续跟你做朋友呢?!”
“所以你既然自己做事不密,泄露了我们的整个行踪,那这个事情,就由你自己扛着好了,可笑你贪婪自私,为了修炼闭关,竟然不去云南,还想象以前那样,把我派出去,就能帮你搞定一切,你只怕没想到吧,严世藩去云南,杨慎的现踪,都是我按主上的命令,一手安排的!”
云涯子的眼中碧光大盛:“好啊,这该死的独孤求败,竟然,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本仙的身上,他这是想做什么!陆炳,你这样背叛本仙,去投向他,又有什么好处?要知道,只有本仙的丹药,才能让你长生不老,获得仙人的力量,可独孤求败只会夺舍移魂,这些对你修行,没有半点好处!”
陆炳的眼中突然神光一闪,看着云涯子的眼神中,几乎象是要喷出火来,这犀利的眼神,凌厉的气势,把云涯子都刺得倒退一步,惊道:“你,你想干什么?”
陆炳一字一顿地对着云涯子说道:“云涯子,你给过我什么好处了?这么多年以来,你就是利用我,控制我,把我象狗一样地四处驱使,主上至少给了我陆家荣华富贵,可你给我的,就是把我的宝贝女儿,从我的身边夺走吗?!”
云涯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愧意:“凤舞的死,是她自己的原因,她是自己求死,怪不得本仙,陆炳,你最清楚这一点!你手下这么多执行任务的间谍,哪个不是事败之后自尽?为什么凤舞就要例外?”
陆炳的眼中杀气尽现:“别人是别人,凤舞,她,是,我,陆,炳,的,女,儿!作为一个父亲,我,必,报,此,仇!”(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回 双妖内斗
云涯子的脸色一变:“陆炳?你疯了么!那凤舞又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只不过是你的那个师妹带来的拖油瓶罢了,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把她当成杀人机器培养,什么时候付出感情了?”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云涯子,你大概已经太久没有当人了,连人类的感情也不知道啦,生育之情,比不上养育之恩,再说了,凤舞酷似陆炳当年的至爱,他又怎么可能不在凤舞的身上投入自己的全部感情呢?”
云涯子呆若木鸡,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涔涔而下,喃喃地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陆炳居然会为了一个捡来的女儿,背叛本仙!”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这可不是什么捡来的女儿,陆炳从小把她养大,而此女的一举一动,又象极了陆炳死去的妻子,这种感情,你这个老妖是无法理解的,你害死凤舞,陆炳怎么可能不恨你入骨?”
云涯子咬了咬牙:“凤舞是自杀的,她见到事情败露,你李沧行不会原谅她,所以才选择了为你挡枪,这件事可怪不得本仙!”
陆炳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怪你怪谁?当年凤舞的假结婚的主意就是你出的,而让凤舞假扮沐兰湘,让她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也是你云涯子,当时我的主上并不知情,这全是你的一手策划,你开了这个头,最后种出这样的果,我陆炳不找你复仇,又能找谁?!”
云涯子厉声道:“独孤求败也亲自参与了此事,你要是想报仇,就得连你的主子一起反了才是!”
陆炳哈哈一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冤有头,债有主!云涯子,你害死我的爱女,我当然要找你复仇,我没有李沧行的龙血,但我可以把他的复仇目标。直接指向你,所以,我当然不会毁灭你留下的线索,你后来自觉形势不对。急着赶来云南,但终归还是晚了一步,而且因为你的这个举动,影响了你闭关的效果,让你的法力不及平时的七成。这就给沧行回武当,揭开你的面目,留下了空间!”
云涯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原来这一切,竟然是独孤求败的算计,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跟他修仙这么多年,他到了这时候要来害我!”
李沧行冷笑道:“你真的不明白吗?云涯子,连我都知道的事情。你却一直想不通,我看你这一千年也真是白活了!”
云涯子睁大了眼睛:“李沧行,你什么意思?”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了我的真龙之血,你们两个都可以成神,但谁得到的更多,谁成了神后的力量就会更强,与其再苦逼修炼几百上千年,不如自己独占的好。更不用说。是你要我全部的血,而独孤求败只能得到我的尸身继续夺舍罢了,你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他又怎么可能服气?”
云涯子咬了咬牙:“可是。可是当年他面对苍鹰的时候却可以救我,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却反过来要害我?成神并不是只能成一个,他没必要来跟我作对啊!”
李沧行哈哈一笑:“云涯子,枉你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有些人可以共患难。不可以共富贵吗?人间的那些帝王为了权力,可以杀自己的父母妻儿,而你们这些修仙者,很多本就是禽兽之心,面对如此大的诱惑,又有几个人能把持得住,就这样让给别人?当年他跟你联手对付那苍鹰,是因为离了你,他也会成为苍鹰的食物,不过是联手互救而已,现在你反而成了他最大的障碍,他不借我的手除去你,这才叫咄咄怪事!”
云涯子的脸上的皱纹一阵阵地抖动,喃喃地说道:“原来,原来竟然是这样,独孤求败,你好狠!”
李沧行没有理会云涯子,转向了陆炳,冷冷地说道:“陆大人,怪不得以前你一直在我面前装着下不了决心反对皇帝,原来有这么一层关系,这么说来,从一开始,你就是他们故意放在我身边的一枚棋子,引导我的愤怒,控制我的人生,同时监控我,掌握我,是不是?”
陆炳面无表情地说道:“正是如此,我主上可以世世代代当皇帝,自然也会世世代代保证我陆家的荣华富贵,甚至,我陆炳可以跟着他们学习仙术,也走上修仙的道路。”
李沧行冷笑道:“就你这个大特务,就算活上千年万载,却要永远地受命于人,做个万世奴才,这样值得吗?”
陆炳的眼中光芒闪闪:“李沧行,不是每个人都象你这样洒脱,只要朝朝暮暮,短暂一生,当年我的妻子生病早逝,从此我就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与短暂,只有长久地在活着,才能有长久的幸福,李沧行,你自己不也一样吗?要是有一天沐兰湘和屈彩凤死了,你还会这么淡定?截止目前,你没有真正地失去过,除了凤舞!”
李沧行低下了头,虎目之中泪光闪闪,声音也带了一分哽咽:“是我对不起凤舞,无话可说,陆炳,之所以后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我,我都没有真正地和你计较,也就是因为凤舞的关系。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有一支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我的人生,掌握着我的命运,我能感觉到这只手的存在,却无法找到,直到今天,真相才大白,陆炳,我还是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最后的反戈一击,我还没法查到云涯子,也不会逼他现出真身呢。”
云涯子厉声道:“独孤求败在哪里?出来!本仙知道他精于变形之术,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样,就是本仙,也无法识别他,现在本仙已经成这副样子了,千年之内,再也不可能修仙成神,本仙只想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陆炳冷冷地说道:“你自己连李沧行都无法战胜,还有什么资格问这种问题?我主上多年来都深居大内修炼,而你却一直在外面,如果你想杀李沧行,有的是机会下手,可是就是因为你的贪婪和野心,一直留着李沧行,现在反被其所伤,只是报应而已。只恨你失败之前,居然为了保命,还把我主上的秘密全部说了出来,早知如此,我主上应该尽早动手除掉你才是!”(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回 陆炳的复仇
云涯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看了一看自己已经空空如也的双臂,身子居然开始发起抖来,他看向了李沧行,说道:“李,李大侠,你,你行行好,救我一命,刚才,刚才我可是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跟你说了啊,你说过,你说过会饶我一命的。”
李沧行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冷的寒芒:“我刚才也没说一定会饶你一命,只是说你要是有半句虚言,马上就让你不得超生,现在你已经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了我,对我来说,你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我不仅可以现在就亲手杀了你,更没有义务救你!”
陆炳看着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沧行,你不想亲手报仇了吗?”
李沧行的双目炯炯,精光闪闪:“如果刚才这个老妖怪说的是真的,那我最大的仇人还不是他,那个操纵我一生,一直害我,伤我的家伙,就是你真正的主子,这云涯子虽然害过我,但是当年也曾经把我抱出了豹房,送我上了武当,后来在黄山也算跟我有过师徒之实。”
“虽然他一直在利用我,但没有真正地害我什么,我不能原谅他的,是他害了瑶仙,断了她双臂,这一点,我已经原样奉还了,还有就是他害了柳生的性命,我也应该为柳生报仇,但是,陆炳,凤舞是你的女儿,这个仇在柳生之前,你如果想要报仇,这回我让给你。让你尽一次父亲的责任!”
陆炳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神色:“那我还真得谢谢你,沧行。”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你的主子应该也来了吧,他为什么还不现身?陆炳,你没有龙血在身上,如何能杀掉这个老妖?不是我不给你这个机会,实在是我不认为,柳生雄霸做不到的事情,你有什么理由可以做到!”
陆炳缓缓地抽出了随身的太阿剑,闪闪的剑光在这空中流转着,隐隐之间。剑身上传出风雷之声,照耀着陆炳那张黑里透红的脸,他淡淡地说道:“沧行,我们之间的事。还有你和我君上的事情,咱们后面再说,现在,先容我亲手杀了老贼,为凤舞报仇。好吗?这一次,是我陆炳一个人的事情,不需要你们任何人出手相助。”
李沧行点了点头:“好,你自己来,需要我出手相助的话,尽管说一声!”
云涯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陆炳,你真以为本仙少了两只手,就收拾不了你了吗?哼!你又没有真龙之血,本仙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说到这里,云涯子用脚一踢,把地上的那柄幽冥血剑挑起,他的右手断臂一接,竟然把这剑柄直接穿进了自己的那半截断臂之中,这一下看上去,原来的前臂处,变成了整柄闪着黑色火焰的幽冥血剑,看起来格外地怪异,而他的两只鞋尖处。也勾出了两柄泛着青光的刃尖,显然是要把双腿也作为武器来使了。
林瑶仙突然嘤咛了一声,李沧行的心中一动,一个起落。就跳到了她的身边,弯下了腰想要碰她,可是林瑶仙却是把身子整个转了过去,就在她刚才昏迷的时候,那条左臂也被冻掉,现在的两只手跟那云涯子一样。齐肘而断,断臂之处,黑冰凝结,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断骨与血肉。
李沧行的眼中噙满了泪水,这一刻,眼前的林瑶仙,分明就是当年的凤舞,他柔声道:“瑶仙,没事的,你现在,你现在很好,我,我一定会遍寻名医,治好你的。”
林瑶仙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激动:“李大侠,不用管我,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是上天对我的报应,你们都不用自责。”
沐兰湘一下子哭出了声来,扑上前去,抱起了林瑶亿,把她的头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怀中,不停地摸着她那已经干枯,失去了光泽的头发:“林姐姐,是我不好,是我伤了你,你打我骂我吧,这样,这样也许我能好受点。”
林瑶仙木然地摇了摇头:“沐妹妹,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我这个妒忌的女人,终归受到了上天的惩罚,这都是我自作自受,现在我只想看到云涯子是怎么得到他应有的下场的,李大侠,谢谢你为我报仇!”
屈彩凤蹲下了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林瑶仙的双眼,紧紧地咬着嘴唇:“林,林姑娘,是我屈彩凤有眼无珠,以小人之心,来度你君子之腹,你这两只手,其实是我这张破嘴给害的,都是我的错!”
她说着,突然出手如风,在自己的脸上重重地掴了十几个耳光,这几下她都用了大力,天仙般的脸上,顿时高高地肿了起来,李沧行皱了皱眉头,本想去阻止她,却听到屈彩凤大声叫道:“别拦着我,沧行,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好受点!”
林瑶仙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屈彩凤,不用这样,你不欠我什么,谁叫我以前总是想要害你们呢?一会儿和沐妹妹合计要把你赶走,一会儿和你商量要让沧行离开沐妹妹,你说得对,真的做到这一点后,我也会再想办法把你也给赶走,甚至要你的命。因为,因为我不能接受我喜欢的男人,还有别的女人!”
屈彩凤那天仙般的容颜,已经肿成了一个包子脸,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唇边已经是鲜血长流,张了张嘴,编贝般的玉齿已经被血染得通红,她一声惨笑:“这是我们所有女人的天性,你是如此,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嘴上说着不反对沧行和沐妹妹在一起,可是真的得到了沧行的时候,却是只想跟他一人朝朝暮暮,只不过你是敢想敢做,而我是敢想不敢做,或者不敢坚持罢了。”
沐兰湘喃喃地说道:“这是缘,也是命,谁叫我们,都爱上了一个男人呢?我们本来可以做好姐妹,却要弄成这样互相伤害,争成这样,又有谁真的胜了?大家别再争了,这次报完仇后,我们一起跟沧行离开这个俗世,好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回 九阴真经
屈彩凤的脸色微微一变,林瑶仙却是从沐兰湘的怀里直起了身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的神色:“沐妹妹,你这算是对我的施舍吗?”
沐兰湘连忙摆了摆手:“不,不是的,林姐姐,你千万别这样想,我只是说,我可以接受屈姐姐,也可以接受你。”
林瑶仙的眼中闪过一丝孤傲的神色,这一瞬间,这个皮包骨头,双臂折断的姑娘,又恢复了那冰山美人一贯的冷艳高贵:“我林瑶仙不管变成什么样了,始终是林瑶仙,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也不需要那廉价的爱情,沐兰湘,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同情,但我想要的,绝对不是这样的爱情!”
李沧行叹了口气:“瑶仙,小师妹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是说,想照顾你,这并不是什么可怜,同情,更不是什么廉价的爱情。”
林瑶仙咬了咬牙:“我林瑶仙是峨眉掌门,就算我双手已残,我也有我的同门,有我的师祖,有峨眉的千千万万的弟子来照顾,我并不需要躲起来,李大侠,我知道沐妹妹的意思,我并不需要你出于同情,而照顾我一辈子,我说过,这是我的罪有应得,自作自受,是我林瑶仙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李沧行摇了摇头:“瑶仙,别这么说,你是对付邪魔而变成这样的,此事跟我们之间的恩怨,爱恨情仇没有关系!”
林瑶仙惨笑道:“没有关系吗?若不是我的妒忌心使然,我又怎么会练那九阴真经?这邪恶歹毒的功法,向来是我峨眉历代先师所禁止的,我本身并不具备那样的功力,却是走入邪道,偷练此功,以至走火入魔,即使那老妖不伤我,我迟早也会堕入魔道,我这一身皮包骨头。我这一身脆弱的骨骼,不人不鬼的,不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
李沧行弯下了腰,看着林瑶仙那依然美丽。甚至可以说因为极度的消瘦而变得我见犹脸,别有一番凄美风韵的脸,他伸出手,想要去拭林瑶仙脸上滚下的一滴泪珠,林瑶仙本能地想要把脸挪开。可是李沧行却是毫不退缩,大手继续向前伸出,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拭去了那滴泪水。
林瑶仙喃喃地说道:“李大侠,不要,不要这样,当着你的两位娇妻,别这样。”
李沧行摇了摇头:“她们不会介意的,瑶仙,其实你不用硬撑。你这样偷练九阴真经,已经是犯了峨眉派的大戒了,又怎么可能回得去?”
林瑶仙的娇躯微微一震,屈彩凤奇道:“这九阴真经不是峨眉派的祖传武功吗,怎么就不能练了?”
沐兰湘幽幽地叹了口气:“屈姐姐有所不知,这九阴真经并非峨眉派创始祖师郭襄女侠所创的武功,而是北宋时的黄裳从道经中所领悟,后来黄裳全家被江洋大盗所杀,他一人逃得性命,苦心潜伏数十年想要报仇。这才创下九阴真经,上半部是道家的打坐练气之法,而下半部则是针对那些江洋大盗的歹毒残忍的招式,融会贯通。并且加以破解之法,是以九阴真经的武功,虽然内功心法是纯正的道家气功,但是招式却是阴狠歹毒之极。”
“本来道家的内功是要配合清静无为的武功,讲究的是天人合一,不要招招致命。一如我武当的武功,多是以两仪剑法,绵掌之类的武功,讲求后劲,可是这九阴真经,却是招招凶残,每一下都是致人死命的歹毒招数,本来是不与那道家心法配合的,但是黄裳一代奇才,又靠着强烈的复仇心,居然把这两者合二为一,这就是流传于世的九阴真经。”
“可惜后世之人,为了抢夺这九阴真经,你争我夺,导致了江湖上数百年的血雨腥风,当年华山论剑,东南西北中的五大高手,就是以九阴真经为彩头,只有天下第一的高手,才能得到此奇书,可是全真教主王重阳,在得到九阴真经之后,被其里面所记载的上乘武功所吸引,却又畏惧其歹毒残忍,怕自己误入歧途,所以终其一生,没有修炼,可见即使以王真人的高深武功,也无法控制其魔性。”
“最后这九阴真经因缘际会,落到了襄阳大侠郭靖的手中,郭大侠本性纯良,宅心仁厚,心无旁鹜,是数百年来唯一一个练成九阴真经的人,也因此成为天下第一高手,靠此武功独守襄阳三十年,阻挡蒙古大军南下,保护大宋万千子民,成为天下所景仰的一代大侠。”
“后来襄阳城终于还是陷落,郭大侠父子战死,而其女儿郭襄则带着九阴真经逃出战场,后来创立了峨眉派,郭女侠本人学到了一些九阴真经的打坐练气之法,但对那下册里的歹毒残忍的招式却是不敢涉及,所以把九阴真经和郭大侠的武穆遗书一起,铸在了屠龙刀与倚天剑之中,待有缘人获得。”
屈彩凤有些听明白了,点了点头:“哦,后来的事情我听说过,江湖上流传着宝刀屠龙可以号令天下,倚天剑不出,谁与争锋的传言,但几十年下来,倚天剑一直是峨眉的镇派之宝,却没有和屠龙刀相抗过,最后还是峨眉派的掌教周芷若,用了卑鄙的手段,偷得两样兵刃,取出了刀剑之中的秘籍与兵书,并且偷练九阴真经,一度名震江湖。”
沐兰湘微微一笑:“正是,但是周掌门也是修为不足就强行练习九阴真经,最后终于堕入魔道,以至自食其果,武功尽废,所以后来峨眉派的历代祖师立下严规,这九阴真经作为**,严禁本派弟子修行,以免重蹈前人的悲剧。”
屈彩凤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多年来就没听过九阴真经的消息了,原来一直在峨眉啊,只是这武功秘籍既然自己不能练,为何不毁了去呢?”
李沧行缓缓地说道:“神功秘籍,毕竟是前人的心血,又怎么舍得就这样说毁就毁呢?但九阴真经禁止修练,是包括我们武当在内所有正道门派的戒律,有偷学者,需要废掉武功,逐出门派!瑶仙,我说的对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五回 骂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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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瑶仙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她枯瘦的面颊流了下来:“李师兄,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说破?我偷练邪功,已犯峨眉派戒律,按说应该是废掉武功,逐出门派的,现在,现在我双臂已断,与废人无异,大概也省了峨眉再对我挑筋断骨的麻烦了吧。”
屈彩凤恨恨地骂道:“武功就是武功,哪有什么正邪之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就是成天拘泥于这些形式,没趣得紧,就算练了你们正派武功的败类,还少吗?别的不说,就说当年武当派的那个喜欢周芷若的宋青书,他可没练什么九阴真经,尽是武当派正统的武功,不也是欺师灭祖,背叛师门吗,连我们绿林中人都做不出来的事,他不也照做!”
李沧行叹了口气:“彩凤,正派有正派的规矩,你既然入了这些名门正派,就得遵守,这跟你们巫山派可不一样!”
屈彩凤冷笑道:“沧行,你怎么到了现在,还这么迂腐,当初这些名门正派,发明出这样那样的理由,来害你,打压你的事情,你就这么快忘了?你这一身天狼刀法,与生俱来,可当初武当上下却为此几乎要了你的命。虽然说紫光是被黑袍所控制了,但不是因为有这些迂腐可笑的戒律,又是正邪不两立,又是不能偷学别派武功,他们还找得到理由来害你吗?”
李沧行想起自己当初给赶下武当的事情,又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辗转流离于正道各派间,这种门户之见把自己一次次地逼得不得不走的往事,却是心中一阵酸楚,是啊,屈彩凤说得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悲剧,不也是因为正道的这些教条法则,给邪魔外道反过来利用,成为害人的工具么?
屈彩凤看着泪光闪闪的沐兰湘。说道:“还有你和沐妹妹,不也是这样吗?明明两情相悦,却要被这什么狗屁礼法所阻止,多年来不能结合,沧行。你现在人已经不在正道门派了,可是你的脑子,却还是那么地迂腐陈旧,武功如此,爱情也是如此,想爱就爱,不要管太多,我们三个现在都喜欢你,而且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继续犹豫下去吗?非要我们一个个都死了。你才能回头?!”
李沧行的心中一动,抬起头,看着屈彩凤的眼睛,眉头一皱:“彩凤,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犹豫什么了,拘泥什么了?”
屈彩凤咬了咬牙,沉声道:“你一直说怕对不起沐妹妹,但现在的事实就是你跟沐妹妹分开的这么多年里,又把我们的心也都给偷走了。沧行,人是感情的动物,不可能理智到无情,你一味地在沐妹妹和我们之间摇摆。又想要跟沐妹妹长相厮守,又怕伤到了我们,已经害死一个凤舞了,现在林瑶仙又成了这样,你难道还想让她一个人这样流落江湖吗?”
李沧行的嘴唇抽动了一下:“这,我当然不会。但是我。。。。”
屈彩凤连珠炮似地说道:“你什么你?你偷了人家的心,让人家为你痴等二十年,现在又为了你伤成了这样,你还狠心再跟她以兄妹相称吗?你还好意思再说自己只爱沐兰湘,不可以对她动情吗?沧行,你不要总是拿沐妹妹当借口,来压抑自己的感情了,现在沐妹妹并不介意你接受林瑶仙,你自己总是推三阻四地做什么?!”
李沧行咬了咬牙:“可是,可是我现在。。。。”
屈彩凤冷笑道:“你以前一直不肯接受林瑶仙的爱,怕的是因为和沐妹妹不相容,林瑶仙这么温柔可人的一个姑娘,生生给你逼成了现在这样,我以前不知道,以为她只是心机深沉的女人,现在才知道了,她做这一切全是因为爱你而不可得,李沧行,你还要害多少人才肯罢手?!”
李沧行看着沐兰湘和林瑶仙,风华绝世的一对玉人,一个已经是早生华发,容颜枯镐,另一个则是骨瘦如柴,形毁断臂,看之让人落泪,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屈彩凤的话,如同一条条鞭子似的,抽着他的心,拷问着他的灵魂,他的嘴唇颤抖着,看着林瑶仙,泪光闪闪:“瑶仙,我,我真的不是人,这些年来,是我,是我把你害苦了!”
林瑶仙的眼中也是泪光闪闪,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李师兄,别说了,感情这个事情,勉强不来,屈姑娘说得不完全对,你若是心中没有我,那就是硬拉到一起,也没有幸福可言的,瑶仙成为这样,是我自作自受,以后我再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和麻烦。”
李沧行激动地说道:“不,瑶仙,别这样说,我不是无情之人,当年在峨眉的时候,心里就有你的位置,之所以离开峨眉,一是怕师妹生气,二来也是怕自己控制不住,陷入了对你的爱,对不起师妹,若我真的是可以对你毫无感觉,真的当成妹妹一样,就会象对李沉香那样坦然面对,绝不会这么多年对你避而不见。”
沐兰湘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我就知道,大师兄当年在峨眉的时候,不可能对林姐姐无动于衷的,当年我会为这个很生气,可是现在,我求之不得。”
她说到这里,扶着林瑶仙的香肩,说道:“林姐姐,当年都是我不好,撞破了你们的缘份,我的妒忌,我的任性,我的自私,是你这一生悲剧的根源,折磨了你,也惩罚了我,林姐姐,我们不要再这么互相伤害下去了,大仇报了以后,我们就和沧行一起到那个仙境去,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林瑶仙的嘴角抽了抽,有些不信地说道:“真的,真的可以吗?人世间,人世间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吗?”
屈彩凤哈哈一笑:“林瑶仙,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上次沧行和那个英布对砍,几乎成了一堆肉泥了,在那里面也治了回来,还变年轻了呢,你们要是去了,这断手,苍老,都不成问题了,没看那老妖怪不也能断啥长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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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六回 三女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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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瑶仙的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她抿了抿嘴唇:“屈姑娘,你说的,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个仙境,真的,真的可以这么神奇?”
沐兰湘也是眼中光芒闪闪,不管怎么说,容貌就是女人的生命,尽管李沧行嘴上说不在乎,但沐兰湘肯定不希望自己真变成一个老太婆,她也是眼中充满了热切的希望,声音也在发着抖:“那,那屈姐姐你,是不是也在那里恢复了青春呢?我,我现在这个样子,也能变回来吗?”
屈彩凤哈哈一笑,拉着沐兰湘的手:“妹妹,你别担心啦,我跟那个英布战斗的时候,也中了他的邪术,变老了,后来在那个仙境里泡了泡温泉,就成这样啦,你过去的话,一定可以的,这么好的仙境,给这些妖邪之徒占着,实在是老天无眼啊。”
李沧行看着三女这样又哭又笑,刚才还死去活来,势不两立的几人,现在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了,心中也是暗暗感慨,心道这女人心,海底针,真是自己无法捉摸的,不过好在现在事情暂时得到了解决,自己本来最怕自己在前面作战,后面这三个女人又开始互相掐来掐去,死去活来的,尤其是林瑶仙,她一向如此地高傲,受了这么大的打击,真的怕她挺不过来。
不过李沧行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站起了身,说道:“你们说的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未来,可是现在,离我们的美好未来,还差了一些,云涯子已经不足为惧。可是嘉靖皇帝,或者说独孤求败才是我最大的对手,只有消灭了他们,我们才可以得到永远的安宁。师妹,彩凤,瑶仙,你们都已经为了我李沧行做了太多,剩下的。由我自己来面对。”
三女都看着李沧行,眼光中充满了爱意,点了点头,李沧行看了一眼三人,对屈彩凤说道:“彩凤,你的伤势最轻,我就把小师妹和瑶仙托附给你了,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们二位。我决战的时候,不希望再分心。”
屈彩凤勾了勾嘴角:“知道啦。你就放心地去吧,这里有老娘在。不会有事。”
她说着,站起身,拾起了自己的玄冰双刃,坐在二女的身边,开始一边运功治疗自己,一边为二人护法。
李沧行看了一眼沐兰湘的小腹,嘴角勾了勾,说道:“师妹,瑶仙,你们一切保重。我看陆炳和云涯子,也快分出胜负了。”
二女的脸色一变,看向了正在场中打斗的二人,只见二人已经斗到要紧关头。云涯子的浑身上下,裹在重重的黑气之中,不停地分出一个又一个的幻影,扑向陆炳,而他右手,与右臂合二为一的那柄幽冥血剑。剑身之上黑火四溢,攻出一波又一波的剑气,直冲陆炳而来,随着他的玉环步鸳鸯退,双腿也是进退有序,一边踏出各种精妙的步法,闪过陆炳的追击,一边时不时地踢出几脚,他的脚尖上带了淬毒利刃,每一脚踢出,空气中都散过一股腥恶之气,中**呕。
可是饶是如此,他毕竟少了双臂,失去了手指手腕之力的控制,那一柄幽冥血剑在他的手中,也不过是只能直来直往,剑法精要之处的各种粘,转,震这些剑诀,完全无法使出,打到现在,已过四五百招,云涯子的那张皱纹密布的老脸之上,已是汗如雨下,双眼之中,碧芒闪闪,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招架着陆炳一剑快似一剑的攻击。
而陆炳今天完全换了一套剑术,每一剑都是用腕力所发,不象平时的陆炳与人对决之时,靠着各种精妙的剑法,常以剑为刀枪,以大开大合的气势取胜,今天的陆炳,完全追求的就是一个快字,不爆气,不御剑,招招夺命,剑剑不离云涯子的要害之处。
甚至连云涯子拿手的使出黑雾掩护逃跑或者攻击的绝活,也在陆炳这么快速,另人目不转睛的攻击之下,也无法得逞,往往是黑雾刚出,就给追身而至的快剑破得四分五裂,而他的真身也无所遁形,只能与陆炳硬碰硬地刀剑相击。
“叮”地又一招双剑相击,云涯子的周身一哆嗦,身形暴退三丈之外,而唇边流下一道黑血,他的眼中碧芒一闪,显然是非常地吃力,陆炳却是哈哈一笑,不作任何停顿,如影随形地直接追杀云涯子而去。
沐兰湘奇道:“怎么会这样?云涯子毕竟有千年修为,就算,就算刚才给大师兄重创,但内力应该是在陆炳之上,而且,而且陆炳现在完全不爆气,内力最多只有平时的五六成,怎么能把云涯子打成这样?”
林瑶仙也是秀目流转,奇道:“我跟云涯子交过手,他的那幽冥血剑很邪门,剑上有终极魔气,我即使是有九阴真气护体,也是每一次交手,就是极为难受,连内功运行都颇为不畅,这陆炳连护体真气也没有多少,怎么可以如此大占上风?而且,他的剑上又没有龙血,怎么能把上古凶剑幽冥血剑给打退?”
李沧行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陆炳手中的太阿剑,只见剑身之上的血槽里,一道碧蓝色的光芒闪闪,象极了自己斩龙刀上的那道残血,他喃喃地说道:“怪不得陆炳敢于孤身向云涯子寻找报仇的机会,原来,原来他是早有准备啊,这太阿剑上是带了龙血的!”
沐兰湘“咦”了一声,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尽管她这会儿小腹之上仍然很痛,胎儿一阵阵地踢着她的肚子,让她呼吸都很困难,但是她的好奇心仍然占了上风,奇道:“陆炳又哪来的龙血呢?大师兄,你能告诉我吗?”
李沧行喃喃地说道:“我跟随陆炳多年,在他那里重伤昏迷的时候也有好几次,只怕就是在那时候,他取了我身上的血液,以炼剑之术把这血强行灌注在太阿剑上,这才让此剑有了龙血之力。”说到这里,他的眼中神芒一闪,“我想,应该就是在你假结婚时,我在后山晕过去的那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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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七回 陆炳的立场
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迷茫的神色,突然变得关切了起来:“大师兄,你,你那次落到了陆炳的手上,也就是落到了独孤求败的手上,他们,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你刚才说,你的血液,被陆炳取走了,啊,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沐兰湘的脑海中仿佛浮现出刚才云涯子狞笑着说要剖开自己的肚子,生取胎儿的情景,尽管当时自己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没有太在意,可现在想来,全身的汗毛几乎都竖起来了。
行走江湖多年,沐兰湘也曾经看过一些灭绝人性的匪类做过这种生刳孕妇,取胎儿做紫河车的事,那种可怕的场景,让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李沧行微微一笑,弯下了腰,拉住了沐兰湘的手,小师妹的掌心之中,已经尽是汗水,可是被李沧行的这双厚实有力的大手握着,她的心却是得到了无比的安宁,刚才的那种惊慌与不适,瞬间就烟消云散。
李沧行柔声道:“师妹,没事的,估计也就是趁我昏迷的时候,取了我身上的一些血,强行地封存进了这太阿剑中,而且我料这也是陆炳一人的所为,并不是独孤求败做的,甚至,他可能还是背着独孤求败行事呢。”
林瑶仙的眉头微微一皱:“李师兄,你,你这又是怎么想到的呢?难道你的意思是,陆炳对他的这两个主子,都有反心?”
李沧行看着远处一剑快似一剑,已经把云涯子打得手忙脚乱,逃命似地东奔西逃,连招架之功也没有的云涯子,叹了口气:“其实说起来,陆炳也是个可怜人,他的心底有良知,有正义,但是却被自己的贪欲占了上风,独孤求败能许他不死修仙之术。更能给他荣华富贵,所以他就昧着自己的良心,成为这两个修仙者的奴仆,但是。我想,当他的妻子被害死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震动了。”
沐兰湘恨恨地说道:“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无法保全,连个男人也算不上,就算成了仙。又有什么好骄傲的?”
李沧行看着陆炳的脸上,充满了恨意,这个平时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倒的特务头子,这会儿可谓是咬牙切齿,怒发冲冠,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即使隔了这么多远,李沧行也听得清清楚楚,不是那种寻常打斗时“哼哼哈嘿”的助力词。而全是一句句的“云涯子你去死吧”,“还我妻女命来”,“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块”,“跑到天上老子也要把你给揪下来”之类的话,非是痛恨到了极点,安会如此?
李沧行叹了口气:“所以陆炳要恨的,恐怕不止是云涯子,他的那个主子独孤求败,也是跟云涯子一路货色,他就是不敢明着反抗。也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我刚才一直在想,以前陆炳曾经多次跟我说,想要跟我联手。推翻皇帝,杀掉黑袍,这些究竟是他的真心话,还是那独孤求败指使他这样说,以取得我信任的。”
沐兰湘的秀眉深蹙,若有所思地说道:“大师兄问得好。好像那个独孤求败,跟云涯子也一直是互相利用罢了,谈不上真心付出,他好像早就在防着云涯子,只是时机不成熟时,不想跟他翻脸罢了,我想,他是一直在利用陆炳对云涯子的恨,把他作为对付云涯子的一个工具。”
李沧行摇了摇头:“不,师妹,陆炳并不是修仙之体,对付不了云涯子,而这两个修仙者如果大战的话,那独孤求败就算胜出,估计也会大耗修为,而且两个千年老怪的正面对决,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会象云涯子说的那样,让别的修仙者知道自己的存在,从而伺机下手偷袭。”
林瑶仙点了点头:“李师兄的意思是,这个独孤求败是通过陆炳来引导你对付云涯子?但这不合逻辑啊,他们是需要用你的真龙之血,用你的身体来夺舍移魂,你若是反过来能对他们构成威胁了,岂不是养虎为患?再说了,你若是能消灭云涯子,不是对那独孤求败构成了巨大威胁吗?要知道,陆炳的仇家是云涯子,而造成李师兄你一生悲剧的,却是那个独孤求败,要说恨,你也是最恨独孤求败才是。”
李沧行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觉得,这可能是陆炳自己的行为,也许,他反的不是云涯子这一个仇人,而是想利用我把那独孤求败也给除掉,这样,他才能获得彻底的自由与解脱!”
说到这里,李沧行的眼中冷芒一闪,看着陆炳,喃喃地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利用陆炳的这个心思,在最后和独孤求败决战的时候,争取陆炳成为我们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沐兰湘的嘴角勾了勾,小嘴唇习惯性地嘟了起来,她摇了摇头:“陆炳不可信,大师兄,多年以来,这个人骗你,害你还不够惨吗?独孤求败的力量要强过他,而且肯定在他的身上有什么控制的禁制之术,他又怎么可能站在我们这里对付这个贼子呢?到时候你还是得靠着屈姐姐来缠住陆炳,而你则全力对付独孤求败才是。”
李沧行摇了摇头,正色道:“不,现在的情况,只怕彩凤对付不了陆炳,万一你们这里出问题,那我根本无法安心对付独孤求败,尤其是你,师妹。”
说到这里,他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沐兰湘,眼中尽是柔情,而一直握着沐兰湘的手,也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着,林瑶仙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自觉地把头扭过到了一边,而沐兰湘的双颊飞过一片红云,抽出了自己的柔荑,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师兄,别这样,我,我都成老太婆了。”
李沧行哈哈一笑:“师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中永远是温柔可爱的小师妹,不会随着时间和岁月而改变。”
他说到这里,站起身,冷冷地看着陆炳,自语道:“就象陆炳对云涯子的恨,也永远不会改变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回 龙血武器
陆炳一声厉啸,周身的金色战气突然一阵猛暴,伴随着他舌绽春雷般的一声怒吼:“去死吧!云涯子!”他的手腕一抖,太阿剑幻出万千剑芒,直刺云涯子的周身十七处要**,而云涯子的眼中突然一亮,哈哈一笑,站在原地不动,而幽冥血剑则是拉出了七道黑色的剑气,瞬间就包裹住了太阿剑的剑身。
林瑶仙的秀眉一蹙,暗道:“不好,只怕陆炳上了云涯子的当了。”
沐兰湘眨了眨眼睛,疑道:“这一下陆炳爆发了杀招啊,看起来气势十足,不是很好吗?云涯子太过用险了吧,居然连剑气也不防,他就不怕自己给伤到?”
正说话间,那十七道剑气纷纷击中了云涯子的身体,招招都是直接击中云涯子的要**,每一下都打得云涯子的身上**道一阵黑血暴起,而腐烂的肉块,伴随着一些骨头被击碎的残渣,在云涯子的周身飞舞着,把他的全身上下,都弄得是黑血淋漓,看起来惨不忍睹。可是云涯子的身体,却是仍然好端端地挺立在原地,甚至连晃都没有晃一下,而他那如同骷髅一样的脸上,皱纹丛生,却是在这会儿绽起了一丝邪恶的笑意。
沐兰湘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啊呀,瞧我这笨的,差点都忘了,陆炳能伤到云涯子,完全靠的是这龙血之力,可是这太阿剑要是离了龙血的话,就没有了效力,这些剑气虽然是太阿剑所发,但只是陆炳自己的内力使然,而非大师兄的龙血作用,那云涯子的身体可以再生,这些剑气打到他的身上,自然是没有作用啊。”
李沧行却是神色变得轻松了起来,微微一笑:“不一定啊,我想陆炳是极为狡黠之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更不会打高兴了就不管不顾,这一下,我想笑到最后的,不会是云涯子。”
林瑶仙的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听到云涯子的怪笑声连连:“哈哈哈哈,陆炳,你真的以为,靠你的剑气。可以困得住本仙吗?本仙对你这剑上的龙血还要畏惧三分,但你终归没本事让你的剑气也带上龙血,你看,本仙现在就复生给你看!”
陆炳的手中宝剑,被幽冥血剑的黑火魔气所缠着,如同被一大块黑色的冰块所粘住,半点也动弹不得,可是他的脸上却是神色从容,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镇定。
陆炳的左手二指成骈,直指自己握剑的右腕。一道道的金色战气,从他的指尖灌入到右腕之中,让这黑雾笼罩之中的太阿剑,不停地泛着金光,在越来越浓重的黑雾之中,不停地有金色的光芒刺破这重重的黑雾,逸出到外面的空间,把那云涯子恐怖的老脸,也照得是每根皱纹,都毫厘毕现。
可是云涯子的脸上的笑容却是在逐渐地僵硬。消散,因为他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开始起了变化,本来一开始的时候。他的那些被剑气所伤的部位,都能迅速地愈合,可是每次愈合之后,刚刚生出的新肉与骨骼,又飞快地腐烂掉,变成一团一团散发着恶臭的黑色肉块。落到了地上。
而云涯子的身体之中,那些受伤的地方,也开始流淌出暗红色,而不是那种漆黑如墨汁的血液,十七处要**,一开始被剑气击中时,只是一个个指甲块大小的创口,可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创口却是在急剧地扩大,等到他感觉到疼痛,开始惨叫起来的时候,每一个伤口,已经变成铜钱般的大小了。
云涯子再也忍受不住了,刚才得意的大笑,变成了声声嚎叫,他的右臂之上,那柄插在断臂里,几乎与身子结合成一体的幽冥血剑,“呛啷”一声,重重地落到了地上,而那围绕着陆炳的太阿剑身的终极魔气,也在瞬间消散不见。
陆炳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的笑容,手腕一抖,太阿剑身散出万道金光,一下子发出了龙吟虎啸的声音,就在这一下,剑身之上变得清澈明亮,甚至能把陆炳自己的那张脸,都照得清清楚楚。
李沧行,沐兰湘和林瑶仙三人看得真切,那太阿剑身上的血槽之中,已经变得一片纯净,那抹深遂的碧绿血痕,已经不见了踪影。
沐兰湘失声道:“我的天,怎么会这样,太阿剑身上的龙血,到哪里去了?”
李沧行抱着双臂,一只手托着下巴,淡淡地说道:“其实刚才陆炳的暴气之时,就是用内力,把剑痕上的龙血全部给暴击出去了,你们看到的只是十七道剑气,可是每道剑气里,都含着一颗肉眼难辩的血滴子,即使是这么小的血滴,打中云涯子的**道上,也能如穿透力极强的枪子弹丸一样,给他造成巨大的伤害。
林瑶仙的秀眉微蹙,喃喃地说道:“陆炳这一下也是太托大了吧,一下就把所有的龙血全给震了出来,万一打不到怎么办,这太阿剑不是就废了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沉声道:“艺高人胆大,陆炳与云涯子交手多时,对他的武功和应对之策早已经了如指掌,刚才打了半天,云涯子已经没有还手之力,几乎是一味地逃蹿,陆炳虽然占了绝对优势,但是毕竟内力修为不如这修习妖法的云涯子,所以再拖下去,没准会有变故,于是他就趁机逼云涯子回头与他决战。”
林瑶仙眨了眨眼睛:“可要是刚才云涯子逃走了,那怎么办?这十七下剑气,把他的龙血打光了,若是不能伤了云涯子,接下来不是任人宰割?”
李沧行微微一笑:“这就是心理战了!云涯子千年邪神,给打得这么狼狈,但也绝对不会放过反败为胜的机会,他故意暴气,让云涯子以为自己已经得意忘形,这对云涯子来说,几乎也是唯一的取胜之机,又怎么会错过呢?所以最后比起心理的博弈,还是陆炳占了上风啊,这几十年的特务头子,看来比起这个千年老妖的心智,更加深沉!”
说到这里,李沧行顿了顿,笑道:“而且我敢断定,陆炳不会只有一把龙血武器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回 陆炳的仇人
云涯子的身体,如同中了邪似的,不停地在抽搐着,他的嘴角边也开始流出鲜血和白沫,甚至,从那些铜钱大小的伤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血肉,骨骼与内脏,原来他的五脏六腑,乃是漆黑一片,连骨头也是黑漆漆的,随断随长,可是现在,随着龙血的血滴在他的体内不断地扩散,他的全身上下这十七处**道,几乎象是给泼了王水一样,伤处不断地扩大,而那再生的能力,也被这龙血的神力所抑制,变得不复存在,血雾起处,创处尽是恢复了常人的血肉骨骼。
而云涯子那恐怖的咆哮之声,让人不忍耳闻,十七滴龙血血珠,就如同十几滴硫酸王水一样,在他的身体内不断地肆虐着,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那十七个铜钱大小的伤口,已经进一步扩散,变成婴儿拳头的大小了,甚至有些靠的近的**道,根本就是伤口溃烂到了一起,他的肠子开始顺着腹部的几处**道所烂成的大创口开始外流,而白花花的肋骨,也已经是清晰可见!
“啪嗒”一声,云涯子的一根肋骨沾染到了龙血,顿时就从中而断,他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支持不住,直接跪倒到了地上,两只充了血的眼睛直盯着陆炳,七窍之中红色的鲜血横流,有气无力地说道:“陆炳,你,你居然,居然用这种,这种方式来伤,伤我,你,你好狠!”
陆炳冷冷地回剑入鞘,眉头一挑:“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云涯子,你这千年以来害人无数,可曾想过自己有今天的报应?!为了今天能屠了你这个邪魔,我已经准备了多年,告诉你吧,这龙血太阿剑,就是我十几年前。为了你准备好的!”
云涯子咬着牙,扭头看向了李沧行,大吼道:“你,你竟然早就和。和陆炳勾结在一起了,李沧行,本仙,本仙真的看,看走了眼!”
李沧行微微一笑:“云涯子。你这回又错了,我可从没有和陆炳有过这样的合作。”他看着陆炳,勾了勾嘴角:“陆炳,你是什么时候取得我血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事?是在我武当山昏迷的那次吗?”
陆炳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革囊,远远地可以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而革囊口子上留着一些暗黑的血痕,看起来已经是经年累月,至少十余年前了,李沧行闻到这股子味道。略一皱眉:“都这么多年了,你居然也不洗一洗?”
陆炳哈哈一笑,把这革囊收回了怀中:“沧行,你的血可是龙血啊,每一滴都是弥足珍贵,我好不容易才用你的血炼了这把龙血太阿剑,又怎么舍得去洗呢?没准哪天我还可以用来炼炼匕首,暗器之类的东西呢。”
李沧行叹了口气:“你如果想要对付云涯子和你的主子,我有血都可以给你,何必这样偷偷摸摸呢?”
陆炳的脸色一变。沉声道:“沧行,不要胡说八道,我只要对付云涯子,主上对我很好。这个用你的血来对付云涯子的办法,也是他告诉我的,沧行,你不要挑拨离间。”
李沧行微微一笑:“那你的这个主上,跟这云涯子又有什么区别呢?一样是修仙的妖人,一样是你的主子。一样是一直操纵你命运的人,你难道会甘于一辈子这样居于人下,不敢反抗?”
陆炳的脸色阴沉,冷冷地说道:“李沧行,你说这些没用的,主上可以让我修仙,也不象云涯子那样跟我有仇,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反对他,甚至,这个击杀云涯子的办法,也是他教我的,这等于是他帮我报了仇,我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李沧行哈哈一笑:“陆炳,你这个人我很了解,绝对不会把这个就当成恩情,因为,你和我是一路人,要的不是自己能修仙,或者说,第一要务,不是自己可以修仙,你追求的不是那种长命百岁的事情,而是想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吧。”
陆炳的脸色大变:“你,你说什么?”
李沧行的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陆炳,你爱极了当年你的那个师妹,以至于明知道她带着别人的孩子,仍然可以娶她,而她最后因为云涯子的养蛊计划,又离开了你,去跟了沐杰,然后死于老魔向天行之手,这一点,才是你最耿耿于怀的地方吧,甚至,你比沐杰更恨云涯子,也恨你的这个主上。”
陆炳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声音也开始微微地颤抖:“你,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哼,师妹那个贱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我,我,我陆炳堂堂男儿,又怎么对她动情?李沧行,你以为我是你吗?就算我是你这样的情种,你起码有一个对你痴心一片的沐兰湘,可是我师妹,不是这样的女人!”
李沧行的眼中神光一闪:“不,陆炳,你不用嘴上强辩,你的行动出卖了你的内心,如果你真的对你师妹,对你妻子这么绝情,又怎么会把凤舞养大成人,对她倾注全部的感情呢?又怎么会在你的这个青山绿水计划里,唯独就没有在武当安插内奸,你这是怕伤到我的小师妹吧!”
陆炳的嘴唇开始微微地哆嗦,他咬着牙,说道:“就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对我的师妹余情未了,但冤有头,债有主,我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去伤我的主上呢?我的仇人是云涯子,不是我的主上!”
李沧行哈哈一笑:“陆炳,是因为你的主上就在附近,所以你才不敢说实话吗?云涯子所伤的,不过是凤舞,虽然你因为你的妻子原因,也一直对凤舞倾注着父爱,但那毕竟不是你的师妹,你的师妹,是被那个养蛊的计划害死的,虽然沐杰想要逃脱你主上的控制,可是你主上却不想放过他,不惜借老魔向天行下手,杀了你的师妹,以警告沐杰,这些连我都能猜到,你会不知道?”
陆炳的额头开始冒汗,沉默不语,一边的云涯子突然看到了生的希望,大叫道:“李沧行,救我,我,我告诉你独孤求败的事情,他就是。。。。”(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回 生吃老妖
陆炳一声厉啸,手中青芒一闪,一柄通体碧绿的短剑抄在他的右手,一剑刺进了云涯子的胸膛,直到没柄!
云涯子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号叫声,如凄厉鬼啸,并非人类的那种声音,他的两只断臂,拼命地想要向着那短剑的剑柄伸去,似乎是想要拿起这柄断剑,可是缺了前臂的手,却是怎么也够不上。
李沧行看得真切,这柄剑不是别的,正是凤舞的别离剑,自己刚才打斗时用过,但是一转眼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想不到居然给陆炳拾取,更想不到,凤舞的这柄兵刃之上,也有自己的龙血,看起来陆炳是早就计划好了,给凤舞的兵刃上也附了这龙血,就是为了对付云涯子,甚至是独孤求败的!
陆炳的脸上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他的持剑之手不停地划动着,让这把别离剑在云涯子的胸膛之中不停地搅动,剑刃入胸之处,鲜血如喷泉般地从创口涌出,而刺透了云涯子身体的剑尖,从云涯子的背上穿出,也是不停地晃动着,大片的血滴子顺着剑尖往下流,一滴滴地串成一条血线,顿时就把云涯子的背后涌成了一个个的小血洼。
云涯子的嘴角边,鲜血狂流,他的眼神中已经开始渐渐地失去了光芒,满脸的枯树皮一样的皱纹,在剧烈地跳动着,他艰难地开口道:“陆,陆炳,你,你竟然敢,敢杀本仙!”
陆炳哈哈一笑,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前仰后合着,尽现快意恩仇:“杀你?杀你太便宜了你,你这个罪恶滔天的魔鬼,只有把你的千年修为,全给夺走,化为他人的功力,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云涯子的身体猛地一震,声音一下子变得软了下来。近乎哀求:“不,不,我求你,陆炳。不要,不要吃我,我,我还想入轮回,我。我还想重新做人,求你,求求你!”
陆炳的眼中寒芒一闪,手腕一用力,别离剑的青芒一闪,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云涯子的胸口,生生地给豁开了一条大口子,陆炳冷笑着把手从那个口子里伸了幸运,一阵猛掏。云涯子的吼叫声在整个空中都回荡着,如同魔鬼的嚎叫,声音之凄厉恐怖,让沐兰湘和林瑶仙都不忍耳闻,沐兰湘紧紧地捂住了耳朵,而林瑶仙也把头扑进了沐兰湘的怀里,不敢听,更不敢看。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这血淋淋的生生摘出心肝的一幕,他也是极为少见。但现在自己却是不能退缩,而且陆炳刚才的举动着实让他奇怪,他的斩龙刀上开始泛起红色的气流,沉声道:“陆炳。你什么意思,云涯子要说出你的主子的事,你为什么要动手杀他!”
陆炳冷笑道:“我当然要保护我主人的秘密,李沧行,你不是想要云涯子吗,来。我给你,你问个清楚吧!”
陆炳话音刚落,眼中的凶芒一闪,手突然从云涯子的心口处抽了出来,不知为何李沧行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了多年前,在大战老魔向天行之前,师父澄光道长,也是这样生生地给老魔头掏出了心脏,含恨而亡,那个场景他下辈子也忘不了,念及于此,他的心口突然一阵剧痛,似是有人在他的心脏上狠狠地扎了一刀,让他不能再站立。
云涯子的身体给陆炳的手臂一震一甩,竟然飞过十余丈的距离,直扑李沧行的脚下,若是换了平时,李沧行会轻松自如地直接把这具身体在空中就碎尸万段,可是李沧行的这一下心口剧痛,竟然是无法运气出招,勉强地一侧身,云涯子就重重地摔在了他的脚边。
云涯子仍未断气,他的心口被撕出了一个大口子,五脏六腑都顺着那些伤口向外流淌着,而他的嘴里,血如泉涌,两只断臂在轻轻地抽动着,似是想抱李沧行的身体,而眼中的光芒已经几乎黯淡得看不见了,喉头“荷荷”作响,却是说不出半句话。
这个就在一刻之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千年邪魔,这会儿却是大限将至,无比地凄惨,甚至让李沧行和沐兰湘,林瑶仙看到了,居然都多少生出了点恻隐之心!
而陆炳这回的手中,血淋淋的,拿着一只正在抽动着的金色虫子,这只虫子的两只血淋淋的红眼凶恶地四处瞪着,而身上生满了刚毛,一只尾刺正在四处抽动,似是想要扎人,六只翅膀在空中不停地扑腾,振起点点血珠子,可不正是这天下至邪之物金蚕蛊?!
李沧行的脸色大变,看了一眼正在地上抽搐着的云涯子,只见他的胸口大开,却是心脏已经不见,李沧行瞬间明白了什么,抬起头,对着陆炳厉声喝道:“陆炳,你掏出的是金蚕蛊吗?怎么,怎么云涯子的心脏,是这个东西?”
陆炳哈哈一笑,也不答话,突然张开了大嘴,一口就把那个金蚕蛊给吞了下去,那只邪虫在入嘴的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拼命地震着翅膀,想要逃脱,可是却没有飞出去,陆炳的一口白牙咬下之时,黑色的汁水四溅,让他的满嘴都腾起一阵怪异的烟雾,说不出的难闻,隔了十余丈远,仍然中**呕。
沐兰湘本就是身怀六甲,本来前面看到云涯子这模样时,已经是几乎要吐了,这下子终于忍不住,一张樱口,“哇”地一阵狂吐,把这两天吃的东西全吐了个干净,就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李沧行的心口的那阵突然的疼痛,终于消逝了,他直起了眼,两眼之中,红光闪闪,就象那只已经被吞了一半,眼睛里居然流露出了一丝哀求之意的金蚕蛊虫的两只红眼一样,不知为何,李沧行的耳朵里,那只蛊虫的嘶鸣声,居然可以听到象是一个人在惨叫“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李沧行的钢牙一咬,斩龙刀在手中一错,周身的红光四溢,天狼劲在体内极速地流转,他沉声对陆炳喝道:“陆炳,想不到,你居然就是独孤求败!”(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回 妖人陆炳
陆炳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平静地看着李沧行:“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独孤求败?我的脸上写了独孤求败这四个字吗?”
李沧行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不是独孤求败,怎么会和这云涯子一样,生生地把这金蚕蛊虫给吞下去?此物是天下至邪至毒之物,光是杀到它的时候,都会黑汁四溅,而且那些黑汁,如同王水一般,碰到就会断筋蚀骨,寻常人哪可能受得了?你现在吃下了这条蛊虫,还是好好的,脸也没烂,牙也没掉,你说,你不是独孤求败,又会是谁?”
陆炳摇了摇头,黑里透红的脸上,嘴角勾了勾:“沧行,我没有跟你说过么,主上传过我修仙的法术,我现在也已经修仙多年,可以说不再是完全意义上的普通凡人了,吃这个金蚕蛊的时候,自然也是用了不少道法仙术,又怎么可能被这蛊虫的汁液所害呢?!”
李沧行冷笑道:“好啊,就算你有些妖法邪术,可以直接吃这金蚕蛊,可是这金蚕蛊是多珍贵的东西?云涯子和独孤求败这样的妖人,千年修行,害了无数的人,就是为了争夺这个蛊虫!”
“这个云涯子,他的心脏都完全是由这金蚕蛊虫构成的,可以说这蛊虫就是能让他千年不朽,有着一身妖法邪术的根源所在,云涯子的邪术就是炼蛊化丹,以增进自己的修为。”
“我现在才知道,连他那颗邪恶的心,都是由这蛊虫构成的,就象那楚天舒一样,给云涯子骗着吞下了蛊虫之后,重新生出了阳---具,而等于多出了第二丹田,功力大增。”
“可以说这邪蛊不仅可以变成心脏,丹田,还可以让人羽化成神。这么珍贵的东西,你陆炳能说要就要?独孤求败会让你这样就把蛊虫给吞了?哼,你不是独孤求败,又有谁会是?”
陆炳平静地听完了李沧行的话。微微一笑,说道:“云涯子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主上的修行方式,跟云涯子不一样,这套吞蛊炼丹。助长功力的修炼方式,是云涯子的,可不是我主上的,这个可以速成功力,但也会有隐患,不如我主上那种移魂夺舍,来得安全无副作用!”
沐兰湘恨恨地向地吐了口唾沫:“呸,真不要脸,这种移魂夺舍,灭绝人性的妖法。居然还说什么安全无副作用,陆炳,你还是人吗?要是你主上夺你的舍,你还会这样笑得出来吗?”
陆炳叹了口气:“沐姑娘,你就是永远把自己当成这种低等的人类,为弱者考虑,要知道天道无常,六道轮回,作为强者,又何需考虑弱者的感受?就象人类。何尝考虑过猪牛羊的感受过?主上不夺我的舍,是因为我对他忠心耿耿,还能帮他做许多事情,他为什么要害我?”
沐兰湘秀眉一蹙。骂道:“陆炳,你真的是跟云涯子一样,已经没有人性了,真是枉读诗书!”
陆炳哈哈一笑:“诗书?孔圣人都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了。你沐女侠一个女流之辈,又要悲天悯人做什么?就象在武林之中,哪有什么正邪之分,哪有什么公理正义?还不是拳头大的说话,武功高的占理?你和你的大师兄,现在可以横扫天下,无人敢挡,是因为你们有道理吗?不,是因为你们现在的武功盖世,天下无敌!”
陆炳说到这里,向着李沧行笑道:“沧行,这个道理,你刚进锦衣卫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现在你只怕有了更深的体会了吧。”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如果作为一个人,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但你现在不把自己当人了,以一个仙或者妖的资格来看我们,那我们的立场都不一样了,还有什么共同语言呢,你现在在我眼里,跟那云涯子没什么区别,也是食蛊炼丹,惨无人道,你的血肉和骨骼,只怕也跟这云涯子一样,变成黑色可再生的那种邪灵,就连你的心脏,也会由你吃下去的那条蛊虫所变成,对不对?”
陆炳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阵黑色的纹路:“不错,要想成为永生,就得抛弃这凡人的身份,血肉骨骼,无法承受百年千年的岁月侵蚀,留之又有何用?沧行,我教你的十三太保横练,对于这种可以瞬间刚化,无限生长的仙体来说,又何值一谈?人的寿命终归短短数十年,想要与天地同寿,草木同朽,只有让自己的身体变成永生才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林瑶仙重重地啐了一口:“要是变成你这样不人不鬼的妖怪,我,我宁可去死了拉倒!”
陆炳摇了摇头,看着林瑶仙的眼中,透过一丝怜悯的神色:“林姑娘,你又何必笑我呢?你不也是偷练九阴真经,把自己练得不人不鬼,皮包骨头吗?你只不过是没有我的修仙法术罢了,你要真有这个本事,你会不吃这金蚕蛊虫?”
林瑶仙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度恶心的神色:“呸,你那个虫子,看着就恶心死了,要是,要是我的这一身都变得跟你那一样成为腐肉,我,我宁可去死!”
陆炳微微一笑:“这点我倒是没有留意,林女侠极重外表,更是不愿意看到沧行看到你变成丑八怪,所以你是不愿意去修仙的。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又跟我有什么区别呢?”
林瑶仙被呛得无话可说,想到自己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一眼看到自己的两条断臂,悲从心来,不由得放声大哭,沐兰湘轻轻地叹了口气,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好一阵安抚。
李沧行剑眉一挑,朗声道:“陆炳,瑶仙不过是一时为情所困,小入歧途,并没有什么要紧的,我完全可以理解,甚至为她的做法所感动,可是你,不人不鬼,非仙非妖,已是一个魔物,曾经我把你当成父兄一样尊敬,而现在的你,就是我的敌人!咱们之间的矛盾,只有用刀剑来解决,苍天有眼,我有龙血,你的这身妖术,救不了自己!”(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回 恐怖蛊事
陆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沧行,你真的要和我动手吗,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是不信?难道你我相识相交二十年,真的要到生死相搏的地步?”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我最大的仇家就是独孤求败,陆炳,你说了这么多,没办法打消我的判断,你,就是独孤求败!”
陆炳冷冷地说道:“我若是独孤求败,云涯子又怎么会对我如此轻视?呵呵,你觉得云涯子把我这样当成了一个下人,奴仆,会有一点平等的看法吗?”
李沧行摆了摆手:“你们反正就一直是在演戏,云涯子就是因为认定了你独孤求败和他的修行方式不同,不至于会害到他,才会对你如此地放松戒备,而你之前跟我大战的时候,假装那七绝破天掌的天堂之令,无法打败我时,那种沮丧和无奈的模样,不也是装给人看的吗?当时的你,看起来心如死灰,人都老了二十岁,可你现在不也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吗?”
陆炳哈哈一笑:“沧行,你觉得你在地上装伤装了这么久,别人也跟你一样是吗?因为你是诈伤,所以我也是诈?哈哈,什么时候,你的判断变得这么武断了?这可一点也不象你。”
李沧行的眼中精光一闪:“最终让我认定你就是独孤求败的,是云涯子临死前的那句话,他就要说出独孤求败的所在时,你却出手杀了他,这就跟你在武当时所做的一样,关键时候,杀人灭口!”
“云涯子是何等精明的老妖,在武当的时候因为功力不济,被我制住时,你出手刺他,让他诈死逃过一回,云涯子明知你跟他有仇,会这么放心地让你出剑刺他?只有你是独孤求败本人。才会让云涯子对你如此放心,也只有因为你上次放过了他一回,这回他才会继续配合你演戏。只是我实在不知道,你独孤求败为什么放了这么久不对云涯子下手。而是要等到这回呢?”
林瑶仙恨恨地说道:“李师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沧行的心中一动,对着林瑶仙微微一笑:“瑶仙,你知道什么?”
林瑶仙看着陆炳,冷笑道:“因为这能助妖贼成神的金蚕蛊。是在楚天舒的身上,但可能是因为炼制蛊法有什么机关,这陆炳,也就是独孤求败没法直接食用楚天舒身上的蛊,必须要等云涯子这妖贼先把楚天舒的蛊给吃了,变成他的心脏之后,才会伺机取出,陆炳的妖法邪术不如云涯子,主动挑战没有把握,所以要等李师兄把云涯子重创之后。他才抽出多年来准备的龙血武器,将云涯子开膛破肚,取出蛊虫之后自己食用。”
沐兰湘奇道:“林姐姐,那云涯子吞下这金蚕蛊后,不是把蛊虫嚼碎了吗,怎么这个妖怪又有一个完好的蛊虫从云涯子的体内取出呢?”
李沧行冷笑道:“刚才我也在奇怪这个问题,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原来这金蚕蛊虫,也跟那云涯子的妖体一样,有不断的再生功能。虽然是给云涯子和这陆炳整个地嚼碎吞了下去,可是进了这些妖人的肚子以后,又会重塑形体,变成一条新的蛊虫。”
沐兰湘恶心地又是一阵呕吐。不过这次,她却是再也吐不出来了,李沧行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好一阵帮沐兰湘抚背揉肩,她才感觉好了一些,看着李沧行的双眼中。尽是爱意。
陆炳冷冷地说道:“李沧行,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了跟你的小师妹卿卿我我,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不过你还是很聪明,不枉我看重你这么多年,刚才你说的,对了一大半,蛊虫确实有在体内重塑之内,只不过,你不知道蛊虫的另一个能力,就是吞噬!”
李沧行的脸色一变,站起了身,奇道:“吞噬?什么意思?”
陆炳冷笑道:“蛊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
李沧行咬了咬牙,沉声道:“练蛊之法,是以五月五日聚百种虫,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余一种存者留之,蛇则曰蛇蛊,虱则曰虱蛊,行以杀人,因食入人腹内,食其五脏,死则其产移入蛊主之家。此等妖法邪术,一向为中原正邪各派所不齿,陆炳,想不到你不是苗人,却对此有研究!”
陆炳微微一笑:“我原来也不管这东西的,只是修仙嘛,自然少不了接触金蚕蛊,沧行,看在我们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金蚕蛊之所以称为蛊中之王,就在于其吞噬和生长的功能,这种吞噬,不仅仅是指吞噬宿主的血肉与内力精华,更是可以吞噬体内的其他蛊虫!”
沐兰湘听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颤声道:“什么,这蛊虫在体内,还可以,还可以互相吞噬?太可怕了!”
陆炳点了点头,说道:“蛊这东西,从制作的开始,就是在不停地吞噬和吸取别的毒虫身上的毒素,越来越强,而蛊和蛊之间,也是不停地在吞噬着,苗疆自古就有****,一对两只,分为雄雌,苗女会和自己的爱人同时吞下,然后爱人若是背叛她,则苗女自尽,体内的****飞出,飞到那男子的身边,则男子体内的蛊虫也会相应而出,负心男子会痛上几天几夜后,肚破肠流而死,两只****则会相互吞噬,最后变成一只黑蚕蛊,由此不停地将这种****,黑蚕蛊一路地饲养,升级下去,最后就会成为百蛊之王的金蚕蛊。”
李沧行也听得是心惊肉跳,咬牙切齿地说道:“此等邪魔之道,真是丧尽天良,禽兽不如!我必杀天下所有养蛊之人!”
陆炳哈哈一笑,语气中透出一股子嘲讽:“怎么,沧行,天下养蛊之人,首推你那未过门的老丈人沐杰,你是不是也想先杀了他,让你的小师妹是爱你呢,还是恨你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回 魔鬼的最后条件
李沧行的脸色一变,还没开口,沐兰湘就厉声叫了起来:“陆炳,你们把我爹害得还不够惨吗?他一时糊涂,误入歧途,人生尽毁,现在过得不人不鬼,生不如死,你还要怎么样才肯罢手?!”
陆炳收起了笑容,眼中的神光一冷:“你爹养完了蛊以后,对我们已经完全没有用了,不过你的情郎不是很恨这养蛊之人吗?所以我才叫沧行去大义灭亲啊,沐女侠,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李沧行的脸色一沉,岔开了话题:“陆炳,我没有兴趣跟你继续东拉西扯,你说这金蚕蛊有什么吞噬的技能,指的是什么?给我说清楚了!”
陆炳微微一笑:“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就是说这金蚕蛊在人体内,也可以互相吞,吞掉同类的金蚕蛊,威力更胜于从前,不仅可以进化得更大更长,而且可以根据终极魔功的心法,继续吞噬人的内脏,直到变成一个新的心脏,或者,是一个新的丹田。”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心脏和丹田?这么说,发挥内力的两大根源部位,不再是人体的器官,而是由这金蚕蛊所构成了?”
陆炳点了点头:“正是,一般的炼丹之人,服食的丹药,会化在血液和经脉之中,进入人体的各个器官,进到增强机能的作用,但你们都知道,丹药能进入人体的血脉之中,是极少数的成份,大部分会随着尿和粪便排出体外。而要进入经脉,可就更不容易了,还需要各种药引来导这药效进入经脉,所以绝大多数的凡人,穷极一生,吃了无数的所谓金丹补药,却是不得要领,非但成不了仙体,反而断送了性命。就在于他们不知修仙之奥义,事倍功半!”
李沧行冷笑道:“那似你这般,生吃蛊虫,然后蛊虫在你的体内再吞噬你的器官。比如心脏和丹田,最后以蛊为心,你连人都算不上了,还谈什么仙体?”
陆炳哈哈一笑:“沧行,要成仙。自然得舍弃凡人的身体,这一身臭皮囊,不过区区数十年的寿命,又有什么好舍不得的?现在我吃的这只金蚕蛊,乃是吞噬了好几条金蚕蛊的蛊王了,这威力之大,直接可以让我变成云涯子那样的近千年修为,你说,我为什么要错过这个机会呢?”
李沧行咬了咬牙:“那你怎么会知道,云涯子体内的金蚕蛊完成了相互的吞噬呢?他吃下这金蚕蛊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万一两条蛊虫没有吞完,没有形成新的心脏,你不是亏大了?”
陆炳摆了摆手:“我当然是早就潜伏在一边观察,剧烈的大战会损耗云涯子的修为,但也会加速蛊虫的吞并速度,当柳生雄霸把他的身体砍得七零八落的时候,我已经可以感知到了他的内脏变化,新的蛊王已经吞并产生,成了他的心脏,若非如此。柳生雄霸那种强烈的攻击,即使没有真龙之血,也可以要了他的命!”
李沧行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身边。云涯子和柳生雄霸的两具尸体,喃喃地说道:“看来,柳生还是弄巧成拙,非但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还助了你们这等邪魔成事了。”
陆炳哈哈一笑,脸上的黑气一现:“不错。这才叫冥冥中有天意,我陆炳忍气吞声,低三下四数十年,终于一朝得以报仇雪恨,非但夺了云涯子的修为,而且杀了他报仇,人生之快事,莫过于此!”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报仇?你这样一个人吃了金蚕蛊,你的主子,也就是独孤求败同意吗?你今天可以背叛云涯子,明天就可以背叛他,他和云涯子在一起共修了千年,最后仍然反目成仇,向旧友下手,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就因为你说什么,你们的修炼方式不同,所以你就不会害他?”
陆炳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你还是低估了我的主上,今天,就是他羽化飞升的时候,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傲视苍生的能力,世间再无敌手,沧行,你虽有龙血在身,但他并不是云涯子,他的本事不是象云涯子这样完全靠再生和终极魔功,他的武功修为在你之上,你的龙血之力,可以打过云涯子,可以打得过我,但绝对不是我主上的对手!”
李沧行微微一笑:“看来,一切都在你主上的掌握之中了?可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现身呢?难道,他还想跟我继续做什么交易吗?”
陆炳点了点头,正色道:“不错,我主上在我出现前,跟我说过了,他对于一向以来的操纵你和控制你,害得你身边的家人亲朋受累,也是深感抱歉,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安排你去长沙王墓,因为他知道你一定会找到当年他的修仙洞府,本来按他的意思,是想让你和屈彩凤在那里相守一生,不死不灭,如神仙眷侣一般,也算是给你这坎坷一生的补偿了。”
李沧行放声大笑,笑得陆炳的耳膜一阵鼓荡,陆炳的眉头皱了皱:“沧行,有何可笑?我是认真的。主上可以轻易地打败你,但他不想再耗修为做这事了,到此为止收手吧,你可以带着沐兰湘和屈彩凤,林瑶仙离开,从今以后,我陆炳会变身成皇帝的模样,代我主上统治天下,而我的主上,则会飞升成神,不再过问世间之事,这样你跟他恩怨两清,不是很好?”
李沧行收起了笑容,两眼之中,几乎是火焰燃烧:“陆炳,你和你的主子操纵,控制我一生,害了我这么多年,害我吃这么多苦,害我周围的亲朋好友吃了这么多苦,死了这么多人,现在把云涯子弄死了,就想让我看着你们成神成仙,继续祸害天下!?我李沧行宁可形神俱来,也要跟你这尊邪神战斗到底!”
李沧行话音刚落,浑身的红色战气突然一阵暴涨,空气中瞬间就变得灼热得要燃烧起来,一道凌厉的刀气从斩龙刀的刀口喷涌而出,如一头红色奔狼,四蹄奋飞而去,没有扑向陆炳,却是奔向了躺在地上的徐林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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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四回 深藏的劲敌
沐兰湘和林瑶仙同时惊叫了起来:“大(李)师兄,你疯了吗?!”可是二女现在都身受重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热风拂起自己的头发,而那道清晰的刀浪越过了已经开始在地上停止了抽搐的云涯子,直奔徐林宗而去。
屈彩凤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沐兰湘只觉得一股寒冰真气瞬间从背后产生,与面前的那股子热得能让人融化的天狼刀气完全相反,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后背在这一瞬间,表面结成了一片白色冰霜,一如自己现在这灰白的头发一样,而屈彩凤的厉叱声也响了起来:“沧行,不要!”
可是屈彩凤毕竟是从地上运功自疗的时候猝然而起的,这一下准备和暴发,比起李沧行还是差了许多,虽然她离起徐林宗更近一些,但是刀浪的大小明显不及李沧行,速度也差了不少,只是勉强地击中了这股刀浪的侧后方,如果李沧行的这一刀砍出,刀气化为一条全速飞奔的红色战狼的话,那屈彩凤的这一刀充其量只是一只玄冰小狗,在这匹战狼的侧后方扒了一下,还没有完全把这匹战狼给扑倒,甚至没有让这一刀减慢多少速度。
屈彩凤的眼中一下子充满了泪水,看着徐林宗的身体,她的嘴里,一声“不要”在舌尖回荡着,而刀浪及体的那一瞬间,她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下,瞬间给玄冰战气结成了一滴冰珠,无论如何,自己曾经的爱人给现在的爱人这样一刀两段,尸骨无存,这实在是她无法承受的,尽管她根本不能明白李沧行这一刀的用意!
可是在地上的徐林宗,刚才看起来已经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只是一只手一直在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腹部,直到刀气近体的时候。他那紧闭的双眼突然猛地一睁,身形不借任何力量,就从地上暴起,太极剑的剑光瞬间照亮了每个人的双眼。
一道天青色的剑气。直贯长虹,重重地击在这天狼刀气的头上,瞬间就把那只锋锐无匹的狼爪给斩了个粉碎,而他的身形,轻飘如燕。就在那只狼嘴狠狠咬上自己之前的一瞬间,横着飘出五丈远。
这一次,徐林宗几乎是象云涯子那样瞬间移动过去,在空中只留下了三两个残影,落地之时,右手剑尖下指,冠玉般的脸上,气定神闲,而腹部的那条原来又黑又深的伤口,早已经无影无踪。
屈彩凤吃惊地睁开了双眼。因为她没有听到人体血肉与骨骼粉丝的声音,在她的眼中,徐林宗正在五丈之外,却是一脸柔情地看着自己,她的嘴角边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容,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很是庆幸徐林宗躲过了这一刀。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彩凤,你现在很满意,因为徐林宗还活着,对吗?”
屈彩凤突然意识到了李沧行的不满。她连忙摇头道:“不,沧行,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突然向徐林宗出手,他是我们的同伴和战友啊。”
李沧行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彩凤,若是徐林宗向我出手,你会象救他那样地来救我吗?刚才你只差没有把自己扑上去。挡在他面前逼我撤刀了吧。”
屈彩凤咬了咬牙,说道:“若是你有危险,不管是谁对你攻击,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舍命救你,沧行,你我经历了这么多生死,难道到现在,你还怀疑这点吗?”
李沧行冷笑道:“行了,我没说你不会舍命救我,只是,你肯舍命救的男人,不止我一个。刚才这一刀,我就是要引出真正的宗主出来,你差点毁了我的大事,若不是我考虑你会出手,刀上加了三分力,这一下就试不出你的这个隐藏至深的战友,同伴了!”
说到这里,李沧行扭头看着徐林宗,居然笑了起来:“徐师弟,哦,不,我应该叫你独孤求败,或者叫你一声皇上,你说是不是呢?”
徐林宗的眼中光芒闪闪,冷冷地说道:“你就这么肯定,我就是独孤求败?”
屈彩凤的娇躯一颤,不自觉地向后退一步,春葱般的玉指掩着自己的烈焰一般的红唇,满脸俱是不信的神色:“你,你真的是独孤求败?!”
徐林宗叹了口气:“彩凤,你男人现在这样认定我就是,我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是就是吧。反正李沧行有自己的判断,他觉得是就是吧。”
李沧行冷笑道:“怎么,我亲爱的师弟,我还冤枉了你不成吗?你若不是独孤求败,又怎么会在这里装了这么久的伤?难道你想说,你肚子上的伤口,是刚刚好的?”
徐林宗摇了摇头:“我有我的苦衷,诈伤倒地,是为了你们好,李沧行,你若是聪明,识相,最好就接受陆炳开出的条件,带着你的几个女人,走得越远越好,我知道你这一生都在追求真相,但你想要的真相,对你太残酷了,你就算知道了,也绝对不会舒服的,大师兄,听我一句劝,及时收手,回头是岸!”
李沧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复,他一手指着徐林宗,一手岔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徐林宗啊徐林宗,你可真是好口才,居然能叫我李沧行回头是岸,难道你我当年同门学艺,武当多年的教诲,就是告诉你黑白颠倒的?噢,我错了,你不是徐林宗,你是独孤求败,是嘉靖皇帝,是那个跟云涯子一起修仙千年的老妖,你的眼里,天地万物俱为刍狗,都可以被你们当成猪羊一样地宰杀,屠灭,凡是不跟你一条心,妨碍你成仙的,就是邪魔外道,对不对?”
徐林宗叹了口气:“我再说一遍,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大师兄,我最后劝你一句,以我和你多年师弟的身份劝你一句,收手吧,那独孤求败并不是象云涯子一样,一定要祸害天下的,你若是苦苦相逼,不但会害了所有自己身边的亲人,爱人,还会把整个天下给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