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五回 吞蛊变身
李沧行的眼中冷芒一闪:“云涯子,这么说来,你确实是还有个同伴,或者说盟友,但你不想把他的身份公布,是吧。”
云涯子冷笑道:“你可以自己慢慢想!”
李沧行点了点头,说道:“好,那第二个问题,柳生雄霸看到的幻象,是不是你做的手脚?还有,我的小师妹根本就不记得什么时候在武当的时候晕过,这与柳生雄霸的说法完全不符合,是不是你在搞鬼?”
云涯子摇了摇头:“此事还真的不是本仙所为,本仙刚才也是第一次听到柳生雄霸和沐兰湘的事情,哼,若不是这样,本仙大意了,以为沐兰湘肚子里的孩子是柳生雄霸的,又怎么会被她偷袭得手,有这断掌之厄呢!”说到这里,他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铁勾,眼中杀机一现。
李沧行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点了点头:“我基本上明白了,云涯子,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刚才在地道的时候,我与楚天舒交手,后来出现的宗主,是不是你?”
云涯子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长约一尺,状如蜈蚣,可是却生有四只金色的翅膀,两只红色的复眼中,凶光闪闪,浑身上下,尽是黑色的钢毛,一看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可不正是那金蚕邪蛊?!
李沧行一咬牙,沉声道:“果然是你!这个邪蛊是从楚天舒身上取的!”
云涯子哈哈一笑,张开大嘴,一口就把这条看了就让人恶心欲吐的金蚕蛊给吞了下去,那邪虫在入口的那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拼命地振动着翅膀,想要飞走,却哪还来得及,生生给云涯子的血盆大口咬成了两段,黑色的汁液四溅,流在云涯子那白森森的牙齿上。几乎把他的几颗牙齿都腐蚀脱落,可是很快,牙床之上又迅速地长出了几颗新牙,尖如刀剑。看着一片恐怖。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嘿,你还真有本事,这么恶心可怕的东西,居然也能吃得下,云涯子。我佩服死你了!”
云涯子一边大口地嚼着这只金蚕蛊,他的嘴边不停地流着那黑色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落到地上,腾起片片烟雾,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就象是硫酸,王水之类的东西落地一样。而他的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容:“嘿嘿嘿,李沧行。你以为本仙没有办法对付你吗?这金蚕蛊,本仙可是一直留着作杀手锏呢,就是为了防万一!现在你有龙血,本仙只有再把自己给强化,才能对付你啦!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云涯子得意的狂笑,他的身躯开始变大,膨胀,刚才已经干枯下去的肌肉,这会儿却是吹气球般地,迅速地鼓起。几乎是皮包着骨头的身体,这会儿却是变得肌肉满满,而且那些肌肉膨胀时发出的“格格”的那种肌肉与骨骼摩擦的声音,就象是钢铁的轰鸣之声。李沧行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那是自己把十三太保横练运用到极致,让自己的肌肉瞬间钢化,刀枪不入时才能听到的声音。
李沧行****的上身,也开始鼓起肌肉,本来就是线条明显的肌肉块子。在十三太保横练的作用之下,也开始变得更加突出,连那些汗毛,也都根根竖起,如同尖刺一般,皮肤之下的筋脉与血管,变得异常地明显,他的骨骼与肌肉,如同爆竹一样,在不停地作响,而一双沉静的双眼中,已经渐渐地变得血红,如同腾起了熊熊的烈焰,把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屈彩凤的惊呼声响起:“沧行,这老妖又在魔化了,只怕,只怕会跟当时的英布一样,你千万要当心!”
李沧行哈哈一笑:“强如吃了天魔丹的英布,不也是死在我的斩龙刀下!这老魔就算吞了金蚕蛊,变成邪物,我又岂会怕他!”
说话之间,云涯子的个头也开始膨胀,原来他的身形也是瘦高约八尺左右,这会儿随着他骨骼的暴涨,肌肉的增加,他的个头也在不断地增加,八尺,九尺,一丈,一丈一尺,一直涨到大约一丈三尺,超过三米的个头,比起本就是昂藏男儿,壮如山岳的李沧行,还要高出了一大截,李沧行的个头,只及他的胸腹之间,而他的那两只绿眼,也变得凶光闪闪,手中的幽冥血剑,随着他个头的增加,足足涨到了八尺开外,几乎变成了大关刀的长度了,那燃烧着的黑色火焰,发出刺鼻的腐臭与腥气,中**呕。
李沧行也已经把斩龙刀涨到了六尺的长度,变成了双手大刀,他的周身上下,都燃烧着熊熊的天狼阳极烈焰,每个毛孔都象外不停地溢出体内新生的真气,温度之高,把距离他一丈以内的所有草木都烧成了黑炭,而他的身躯,牢牢地挡在云涯子的身前,挡在屈彩凤和沐兰湘等人的身前,不给云涯子任何偷袭的机会!
云涯子仰天长啸,一股浓烈的黑气,从他的嘴中喷出,吞云吐雾一般,形如怪兽,三丈方圆之内,尽是他吐出,和剑身上逸出的黑气,他低下了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李沧行,狞笑道:“这金蚕蛊的滋味,实在是美妙啊,李沧行,你就算身有龙血,也抵不过这仙物的力量。”
李沧行微微一笑:“你这么强,就放马过来好了,嘴上逞强,又有何用?云涯子,只有打倒了我,取了我,或者我的妻子们的龙血,你才能成神,来吧!”
云涯子一声厉吼,桀桀怪笑:“好的,看看是你这一身肌肉硬,还是本仙的上古神剑更硬,李沧行,你就是本仙飞升的最大劫数,踩着你,本仙才能飞升成神,拿命来!”他周身的黑气一阵凶猛暴发,而那黑火四溢的幽冥血剑之上,一阵符文暴闪,狞恶的刀灵魔头,尽显无疑,带着上古凶兽的吼叫之声,挟风雷之势,向着李沧行的头顶劈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回 举火燎天
李沧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的双眼一片血红,就如中七尺的双手斩龙大刀上的颜色一样,沸腾的火焰包围着他的全身,却是一动不动,面对云涯子的大刀,他一步也没有后退,两臂之上,那发达的二头肌的垒块,不停地跳动着,而臂上的血管也是清晰可见,在那青色的筋脉之中,如同火焰一样的天狼内力的流转,清晰可见。
屈彩凤紧张地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和沐兰湘相依在一起,四只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一团,掌心之中,尽是汗水,她们很想爬起来帮着自己的爱人一起战斗,可是这不争气的身体,却让她们连起身的力量也没有,只能趴在一起,用这种方式来舒缓心中的紧张了。
沐兰湘的声音在微微地发抖:“这,这宗主怎么这么可怕,一下子变得好像一个怪物似的,屈姐姐,你说,当初你们在长沙王墓里的那个英布,比这个如何?”
屈彩凤的声音也在发抖:“那,那英布凶狠强悍,吞了天魔丹之后,也是,也是变得这样如同魔神一般。”
沐兰湘稍稍放了一点心:“哦,不比英布强就好,大师兄能胜过英布,一定,一定也可以胜了这云涯子的。”
屈彩凤的声音透出一股子冰冷,连声调都有些变了:“可是,可是当时的沧行,正常状态之下,无法,无法与变成魔兽的英布抗衡,他那是,他那是。。。。”
沐兰湘急得手不自觉地一用力,捏得屈彩凤的柔荑如被铁钳夹住似的,不自觉地叫出了声:“哎呦。”
沐兰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揉起屈彩凤的小手,说道:“对不起,是我,是我太专注了,屈姐姐。我,我有没有弄疼你?”
屈彩凤的紧张的压力,也稍微舒缓了一些,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没有。我没事,我刚才是要说,其实,其实那天沧行最后能打败英布,是靠了最后他变成了一头直立的大狼。就象,就象传闻里说的那样,他当年为了救你而打死老魔向天行时,变成的那只,那只狼人!”
沐兰湘一下子想到了当年李沧行变身天狼,生生手撕向天行时,那种原始的狂暴与血腥,还有那全身爆衫,赤—裸时的那种性感到骨子里的野性,不免秀颜一红。芳心乱跳,但她马上就意识到不对了,失声道:“啊,可是,可是大师兄现在,现在没有变成天狼,那岂不是,岂不是?!”
二女正说话间,那云涯子沉重的幽冥血剑,就重重地劈了下来。空气仿佛都被这一剑之力,生生地劈开一道虚无的空间,把整个空间都劈成两半,剑锋未至。李沧行胸前那飘逸的雄猪般的胸毛,就已经应风而断,如同被一剑削去的长须,在这风中飘扬,却又是遇上了火焰般的天狼内力,在空中焚化起来。化为点点灰烬,再也无法辨认!
李沧行一声低吼,他的左手,生生地抓住了斩龙刀的刀背之处,缓缓地上举,一团火焰般的斩龙刀,举过了他的头顶,一招举火烧天,最朴实无华的招式,应对这一招势无可劈的力劈,大巧若工,至道则拙,看似极笨的一招,却是两大盖世高手纯拼实力的一次较量,换来的结果,就是那天崩地裂般的一击!
“轰”地一声,幽冥血剑与斩龙刀狠狠地撞到了一起,李沧行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他的两只脚,坚如砥柱一般,紧紧地撑在地上,可是双脚却入土足有一尺之多,周身的红气几乎为之一散,而从他的耳鼻口中,五股红气如同五条蒸汽轮船之上的烟柱一样,汹涌而出,而在这一瞬间,他周身的肌肉之上,却出现了无数的细小裂纹,整个人,几乎象是随时都要给打得粉碎一般。
而云涯子那巨大的身形,也是在这一击之下,重重地向后倒退,那把巨大的幽冥血剑,重重地砸下之后,又高高地弹起,直接弹过了云涯子的脑袋,带着他的整个人,倒退七个大步,几乎一屁股摔倒在地!
周围的七丈之内,瞬间裂出了五道巨大的地缝,宽达三尺,深不见底,地缝之下,来自地底深处的泉水喷涌而出,而地底的泥沙与蜈蚣,蚯蚓等生物,被这地泉所冲,高高地飞上了半空之中,而李沧行周身的巨大热浪,让这些寒泉瞬间被烧成了开水,变得热气腾腾,甚至把那些冲在浪头的地底生物生生煮烂。
这一下天崩地裂般地交手,显然是李沧行占得了上风,云涯子以高击低,主动攻击,当头这一剑,竟然被李沧行生生挡住,不仅把他的整个身体打退,而且那来势汹汹,寒冰刺骨的终极魔气,也被天狼战气完全驱逐,换而言出,云涯子被一击打出了整个圈子,而李沧行却还坚守在原地!
屈彩凤和沐兰湘几乎要激动地跳了起来,两女同时大叫了一声:“沧行(大师兄)太棒了!”即使是最熟悉李沧行的二女,也没有料到,李沧行竟然有如此的力量,能生生抗过云涯子的这当头一击!
云涯子倒退出七步之外,连使千斤坠的身法,才稳住了身形,他的嘴,惊得合不拢了,一看自己的右手幽冥血剑,凶剑之上,竟然崩出了一个足有五寸的豁口,而剑身之上,仍然在不停地抖动着,那上古凶兽的剑灵,正在不停地嚎叫着,仿佛是刚刚从身上给切下了一块肉一般。
云涯子不信地摇着头,看着李沧行,仿佛就象看着一个怪物:“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你怎么可能有突破盖世的力量?就算,就算你有龙血在身,但你终究是凡体肉胎,你的身体,不可能承受这么大的力量!”
李沧行哈哈一笑,双腿一发力,陷进地里足有一尺的那两个坑,猛地一爆裂,他轻轻一跳,从那两个坑里蹦了出来,潇洒地把斩龙刀往肩上一扛,眼中神光一闪,尽显自信的光芒。(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回 近身搏击
李沧行平静地说道:“云涯子,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身体,在长沙王墓这一战的时候,已经有了质的提升,若非如此,我刚才怎么可能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排出你那漆黑之刃的毒素呢?你固然是千年妖身,但我李沧行,这天生的战神体格,完全不下于你了,云涯子,现在你还敢和我打吗?”
云涯子一声大吼:“不,不可能,你就算,就算重伤之体被修复,也不可能一下从肉身变成现在的体格,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
李沧行微微一笑,撩了一下前额的乱发,英气逼人的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怎么,你那个号称修仙的同伴,难道没有把这点告诉你吗?那个仙境之地,不仅可以让人的功力迅速增长,可以让人返老还童,还可以让人残存的躯体更上一层楼,非但恢复以前的身体,甚至可以更强,更纯粹!”
李沧行一步步地向前走着,双眼之中精光闪闪:“云涯子,可能你还没有注意到,我的体质与常人不同,不仅仅有龙血护身,可以破你们这些奸邪妖物,而且我的愈合和再生能力,远远超过普通人,每一次我重伤之后,只要侥幸不死,我的身体条件就能再上层楼!现在的我的身体,跟我当初离开武当,到你黄山派时,何止天壤之别?这些,你难道感知不到吗?!”
云涯子的嘴唇微微地抽动着:“原来,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算你狠,算你狠,居然,居然连我都骗了!”
李沧行冷笑道:“我可没有骗你,只是你以为自己有千年修为,自视甚高。所以才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你面对的是一个比你更强,更不怕死的对手。你觉得你还有可能赢吗?”
云涯子突然厉声叫道:“不,我不信,我不信我的千年修仙之体,敌不过你,李沧行。我杀了你!”
云涯子的话音刚落,整个身子一闪而没,瞬间就出现在了李沧行的面前,面目狰狞,左手的铁勾泛着青光,带起一阵刺鼻的腥气,直扑李沧行的面门而来。
李沧行不慌不忙,这一切早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斩龙刀一下子缩到三尺的长度,向右一架。一拨,一招狼爪荡风斩,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铁勾的勾头。
这柄铁勾,也是云涯子集万年海底陨铁所制,刚才随着他的身形暴涨,铁勾一下子涨到了足有三尺之长,快赶上一条江船的锚勾了,带着巨大的动能,李沧行就是铜皮铁骨,给打上了。也一定会骨断筋折。
可是这一根铁勾,被斩龙刀恰到好处地给击中,李沧行早已经算好云涯子会再度使出这种幻影瞬移的招数,早早地作好了准备。现在他的功力已经超越了盖世级别,几乎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屈彩凤沐兰湘她们已经无法用眼睛捕捉到的云涯子的这种瞬间移动,在他的眼里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时间与空间,速度与力量。对于李沧行来说,再也不是问题!
“叮”,一击之下云涯子的左手猛地一扭一屈,向着背后荡去,这一击之力,让他无法把持住自己的身体,而瞬间移动这一招,又无法让他暴出全身的力量发力,因此他是用三到五成的功力,去应付李沧行的七成之力,几乎给一击之下,打得左臂都要脱手飞出去,肩臂的骨节之处,一阵剧烈的暴响,把这老妖怪疼得也是龇牙裂嘴,脸上的皱纹不停地在跳动着。
李沧行一击得手,清啸一声:“该我了吧!”
他的话音未落,就揉身而上,直冲进云涯子被黑气覆盖的身前,斩龙刀带起一阵灼热的刀浪,直刺云涯子的胸腹之间。
云涯子的脸色一变,他已经顾不上左臂的疼痛了,右手的幽冥血剑猛地向下一格,剑尖自上而下,一招立地千岁,正好竖在了李沧行斩龙刀进击的路线之上。
李沧行哈哈一笑,斩龙刀就在击上幽冥血剑的那一瞬间,势不可挡的斩击,突然变成了百炼钢成为绕指柔的天地大回转,斩龙刀“滴溜溜”地在幽冥血剑之上一阵旋转,巨大的旋劲带起这柄上下腾着终极魔焰的上古凶剑,从云涯子的手中飞出,滴溜溜地直飞出十丈之外,一起插没于土地之中。
云涯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只见李沧行的左手,重重地一拳,击在了自己的腹部肌肉垒块之上,这一下打得他五脏六腑一阵巨大的翻转,一张嘴,“哇”地一口黑血,凌空喷出,点点滴滴,越过李沧行的头顶,却是有不少黑血滴到了他的后背之上。
可以蚀金融玉的这股子魔血,落到了李沧行那满是汗珠的后背之上,却如同水滴滴上了灼热的铁板,非但没有掀起一点浪花,反而迅速地蒸发了。这足以把柳生雄霸给生生腐蚀的魔血,对于李沧行的再生龙体,却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可是云涯子根本来不及去思考这些,他现在中门大开,李沧行是算好了招数,用斩龙刀变转为旋,一下子带走了二个的兵器,现在两人进入近距离的近身格斗状态,显然重心更低,又已经近身的李沧行,占尽优势!
云涯子的膝盖猛地抬起,一招膝盖冲击,直撞李沧行的面门,可是这一膝刚伸到一半,李沧行却是左肘一沉,向下一击,一招屠龙二十八式中的潜龙入渊,重重地击在云涯子的右膝之上。
云涯子只觉得膝盖的表面一阵剧痛,坚硬的膝盖表面,被肘关节上那突出的一块所击中,如同利矛击中了坚盾,破其一点,乃破全身!
而云涯子本来可以击碎一堵城墙的这一记膝撞,却被李沧行的这一记肘击,生生地打得缩了回去,由于剧痛和身体失去了平衡,他的整个人都向左倾斜,而整个胸腹之间,可谓一片空白,荡然无防!(未完待续。)
一千四百三十八回 断魔双臂!为了瑶仙!
李沧行清啸一声,冲进了云涯子的近身,那冰冷的,腐臭的终极魔气,刚一接近李沧行的身躯,就被熊熊燃烧的,如烈焰一般的天狼战气所蒸发,纷纷消散。
云涯子只感觉到胸腹之间,继那剧痛之后,又如同被一块火星所击中,烤得他的内腑几乎都快要熟了,他张开口,仰天狂喷,脑袋不停地摇着,可是这一回,喷出的却不是那黑的终极魔气,而是黑的,如石油一般的黑血了!
李沧行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在黄山的时候,对着木桩练武,一招一式,一下一下,黄山折梅手,武当绵掌,屠龙二十八式,穿云破雨掌,几乎在各门各派学到过的精妙的掌法拳招,这会儿全都派上了用场,一掌一掌,一招一式,击中云涯子那坚硬的胸腹之间,如中败革,多年前,在京师钱广来家时,那种打沙包的感觉又重新回来,只不过,这一回打的不是人肉沙包,而是云涯子的身体。
肋骨折断的声音,内脏破裂的声音,不绝于耳,虽然很快就会有新的肋骨,新的内脏长出来,可是李沧行却仍然锲而不舍地,一拳快过一拳,一掌快似一掌,他的身体,越转越快,远远看去,如同长了八臂的哪咤一样,掌影拳风如山,尽情地向着云涯子的胸腹之间招呼,打得这老妖怪只剩下一口一口喷血的劲了,连把两手放下格挡一下,也完全做不到了。
李沧行一招暴狼戟骨突,重重地击在云涯子的右胁之处。三根胁骨齐根折断,李沧行甚至可以听到断裂的骨头刺进他内脏的声音。云涯子一声闷哼,身子一弯。经过了这一连串的打击,他的个头已经从刚才的超过一丈三尺,变得只剩下一丈出头,比起李沧行也只高出一个头左右了。
李沧行一击之后,迅速地身形一闪,一把抓住了他左臂的手腕,云涯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李沧行的眼中红光一闪,大喝一声“绞!”他的右臂猛地一拧一旋。云涯子的左臂竟然一下子给他拧得跟麻花一下,绞成了几十转,而他的身子,也因为这一下重重地绞动,而弯了下来,变成单膝跪地状!
李沧行的左手高高举起,作手刀状,带起灼热的战气,高高举起。猛地斩下,云涯子的惨嚎声伴随着漫天的黑血飞舞,左臂竟然齐肘而断,那只铁勾被李沧行抄在了手中。他的身形诡异地向右一动,又冲过了云涯子的右臂,这一下云涯子只觉得右肘一凉。右臂的肘内弯,被李沧行齐齐地用那铁勾划过。一下子就和他的右肘分了家,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李沧行的周身红气一收。退到一丈之外,气定神闲,双眼之中神光如电,冷冷地看着双臂已失的云涯子:“云涯子,这两下,是为了瑶仙!”
云涯子一张嘴,喷出一口黑血,胸腹之间如同被千锤万击的那股子不适,稍稍地好了一点,他吃力地从地上,从单膝跪地的状态下站了起来,嘴角边流着无穷无尽的黑血,脸上却带着一丝得意 的笑容:“李沧行,你,你以为靠你这些拳脚功夫,真的,真的可以要本仙的命吗?哈哈哈哈,本仙的**,可以不停地再生,你,你就算有龙血之力,也没法,没法阻止本仙的再生,刚才,刚才你打碎了我这么多,这么多内脏,打断了我,打断了我这么多骨头,换了,换了凡人,早已经给你打成血泥了,可本仙,嘿嘿,本仙这不还是好好的?!”
云涯子想到得意 之处,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本仙这就长出两只手来,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再生之力!”
他的两只肩膀动了动,空荡荡的两只上臂处,肌肉一阵鼓突,两个气团从他的丹田之处产生,急速地向着两只断臂处冲去。
李沧行把云涯子的那只断手的铁勾抓在手里,两只胳膊抱了起来,一头狂野的乱发,随着这股子劲气的激荡,在不羁地飘扬着,他的脸上挂着微笑的表情:“哦,是么,我最喜欢看变戏法了,你的心肝五脏怎么长出来的,我看不到,就看看你的这两只爪子,怎么能长出来,也许,我可以用来治好瑶仙呢。”
云涯子的额头开始冒汗,因为这次跟平时不一样,平时断指断掌,只要稍一运力,就可以再生,可是这一下,他冲了几次,断臂之处却是一片冰冷,毫无感觉,更不象能重新长出来的样子。
云涯子的声音开始发起抖来:“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没有兵刃,直接断我的双臂,我,我怎么可能不能长出手臂来?”
李沧行哈哈一笑,拿起云涯子的那截断臂,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铁勾之上,却是涂满了红的鲜血,在这太阳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那浓烈的血腥味道,即使隔了二十丈远的屈彩凤和沐兰湘,也能闻得清清楚楚。
沐兰湘的双眼一亮:“哈哈,大师兄,你太聪明了,你居然可以把龙血喷在这铁勾之上,然后断老妖的臂,这样一来,等于我之前那样用七星剑断老妖的鬼爪子一样,他无法再生!”
屈彩凤笑道:“就是,沧行,你太有才了,这办法你也能想到,有龙血的地方,老贼无法再生!”
云涯子的身体开始发起抖来:“不可能,不可能,龙血若是能断我的臂,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内脏和骨头可以再生?幻觉,这一定是幻觉!”他大吼一声,两个气团猛地向断臂之处冲去,只听到“叭”地一声,他的两只后臂,被这巨大的气团炸得四分五裂,臂上的皮肉横飞,黑血四溅,连里面白花花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哪还有半点人形!
在这四溅的黑血之中,李沧行的眼中杀机一现,挥了挥手中断臂上的铁勾,沉声道:“那是因为你吞了金蚕蛊,它可以助你重生内脏,现在,我就要用你自己的勾子,把你的肚子给切开,金蚕蛊这个为祸天下的邪物,也应该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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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九回 老魔求饶
云涯子的身体在发抖,他一步步地向后退着,两只后臂的漆黑骨骼之上,肌肉和皮肤开始重生,可是双肘的断臂之处,却是没法再生长出一分一毫出来,李沧行的面色阴冷,一手抓着那只铁勾左臂,血淋淋的勾尖,直指着云涯子,一步一步,向前紧逼。@頂@点@小@说,
云涯子的嘴唇开始发抖,突然说道:“李沧行,你,你别杀我,咱们,咱们做个交易好不好!?”
李沧行的脚步一点也没有停下,他的眼中,杀气四溢,一字一顿地说道:“怎么,现在想和我做交易了?晚了!你这条命,我要定了!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么多被你害死的人,怎么对得起瑶仙,柳生,徐师弟他们!”
云涯子咬了咬牙,停下了脚步,沉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那个盟友的事情吗?”
李沧行哈哈一笑,也跟着停了下来,那血淋淋的勾尖,离开云涯子的脸,已经不到一丈的距离,勾尖上的龙血的腥味,直冲云涯子的鼻子,只听李沧行沉声道:“行,我给你个机会,你说,那人是谁?”
云涯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你,你真的答应不杀我了吗?”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你双臂已废,再也无法作恶,留你一条命,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要把你的那个盟友给说出来,此人,才是害我一生的罪魁祸首,我一定要杀了他才能报仇!”
云涯子咬了咬牙,说道:“也就是说,你是不是能饶过我,就要看我肯说多少,是不是?”
李沧行的嘴角边勾起一丝笑容:“你很聪明。不愧活了千年,所以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选择啦!”
屈彩凤突然大声叫道:“沧行,别上这个老贼的当,他为了保命,一定会满嘴胡言。我就是最大的黑手,没有别人的!”
李沧行没有回头,沉声道:“彩凤,你别说话!这老贼一定有一个盟友,此人精通幻术,我这辈子反复地给一些奇怪的梦所折磨,始终会出现幻觉,柳生也出现了幻觉,这些绝对不是偶然。不揪出这个真正的黑手,我就是消灭了宗主,以后也不得安宁的!”
屈彩凤的眼中泪水滚滚:“沧行,收手吧,你这颗复仇之心,还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一个又一个的敌人,一个又一个的阴谋,何苦呢?”
沐兰湘却是勾了勾嘴角。沉声道:“不,沧行。我不同意屈姐姐的话,那个当年在武当害我们的人,那个刚刚还在武当用幻觉害了柳生大哥的人,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不然,我们这辈子也不得安生的!”
屈彩凤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扭头看着沐兰湘:“妹妹。你,你怎么这样说?你不是一直也希望大师兄放手,不再被仇恨所吞噬的吗?”
沐兰湘紧紧地咬着嘴唇:“是的,我以前是这样想,我一厢情愿地以为只要我们肯放手。就可以得到安宁,可以和大师兄,还有屈姐姐你幸福地在一起,可是,即使是我在武当山,那个恶贼也不放过我,甚至,甚至还去蛊惑柳生大哥,让他产生幻觉,我现在也不知道柳生大哥说的是真还是假,所以,我必须要找到这个黑手,向他问清楚一切!”
屈彩凤张大了嘴,紧紧地拉住沐兰湘的手:“妹妹,别这样,有些事情,过去的就过去吧,别追根问底了,万一,万一柳生雄霸说的是真的,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沐兰湘的眼中泪光闪闪:“姐姐,你不要说了,我现在只想求一个真相。”
李沧行厉声道:“师妹,没有什么真相。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黑手让柳生产生了幻觉,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这点就足以说明一切,我找那个黑手,是为了斩草除根,永远解除他对我们的威胁,而不是别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沐兰湘紧紧地咬着嘴唇,不再说话,可是眼中的泪水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落下。
李沧行心中暗叹,小师妹还是放不下那柳生雄霸的话,既然那个黑手可以对柳生施以幻术,那同样也可能对她施以幻术,万一柳生说的是真的,两个人真的有了关系,那就会成为小师妹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以她这种极重贞操,又外柔内刚的个性,将会做出什么事情,李沧行突然不敢向下想了。
李沧行咬了咬牙,在这一瞬间,他打定了主意,只要找到那个黑手,就二话不说取他性命,一句话也不多问,无论小师妹是否和柳生雄霸有过关系,都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为了自己,她已经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自己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了!
李沧行对着云涯子沉声道:“好了,云涯子,这个黑手究竟是谁,你现在可以开口了,这回你若是敢耍滑头说假话,我一定亲手把你碎尸万段!”
云涯子勾了勾嘴角,眼中碧芒一闪:“好的,我的这个同伴,其实也是个修仙之人,你说得不错,你们在长沙王墓碰到的那个仙境,就是他以前修练时的洞府所在。”
李沧行咬牙切齿,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果然是这个恶贼留下的,难怪会有终极魔功的秘籍,云涯子,此人究竟是何人?”
云涯子叹了口气:“不知道,我们修仙者互相之间都有个规矩,就是不问前世,不问来路。要知道,天地有灵,万物既可修炼,成仙之后就是人形,也许在修炼之前,都不一定是人,是个蜈蚣,青蛇,蛤蟆,都说不定呢。所以成了仙之后就相当于人的转世重生,再也记不起以前事情了。我刚才所说的成神之后,恩怨自消,也是同样的道理啊。”
李沧行冷笑道:“恩怨自消?哼,你倒是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可我们还记着你的仇啊,你觉得我们会因为你成了神,可以升天,就放弃向你寻仇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回 修仙基友
云涯子笑着摇了摇头:“成神之后,位列仙班,连我的人都飞上天了,你们哪还找得到我呢?除非,你也修炼到能飞上天的地步,但你要是成了神,不也是忘了以前的恩怨了嘛,所以说,这就跟人之一死,恩怨一笔勾销一样,没法再寻前世的仇恨了!”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老子对你这些歪理邪说没有兴趣,那个什么黑手,不管他成神还是成鬼,哪怕他成了玉皇大帝,西来如来,或者是烧成了灰,老子也要弄死他!你直说吧,他是什么人,怎么和你认识的!”
云涯子勾了勾嘴角,说道:“其实本仙认识他,也不算长,我们修仙者之间也是互相竞争,经常要夺对手的宝物甚至是精元,以助自己的修行,所以一般我们各自的% 修炼场所,法宝,是绝对保密的,就连我们的修仙者身份,也是要刻意地隐瞒,而碰到了身份暴露的同类,多半也是出手灭之,既夺其宝,也减轻其反抢自己的风险!”
李沧行沉声道:“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修仙的修的是什么,这样害人夺宝,又怕着别人来抢自己,惶惶不可终日,就是活上千年,又有什么快乐?”
云涯子叹了一口气:“其实有时候想想,确实挺没意思的,本仙虽然千年之前就已经有了仙身,但是那时候身体还弱小,甚至变不成人形,只能在山野之中以鸟兽的形态存在,每日里不仅要躲你们人类的追猎,更要防鹰隼虎狼的捕食。可真的是朝不保夕,提心吊胆啊。直到五百多年前的五代时期,本仙才化成了人形。稍稍平安了一些。”
李沧行冷笑道:“你这个狗东西就应该给野狗啃了,免得现在还在祸害人间。哦,你说的那个什么修仙同道,难道就是五代时期认识的?”
云涯子叹了口气:“是啊,若不是我们同病相怜,在同为鸟儿的时候,打退了一次苍鹰的啄食,也不会结下这样的感情,一般的修仙者。是互相排斥的,但在那次的合作中,我们却明白了,其实,我们是可以互相帮助的。成神的名额不止一个,并不是你死我活,我们也许可以一起修炼,一起成神。”
李沧行哈哈一笑:“所以,你们从那时开始。就成了朋友了?这交情可不算浅啊,都五百年了。”
云涯子的脸色微微一红:“是的,我们就有约定,每三十年一聚。共修一个月,互相帮助对方的功力精进,因为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修行。那我们的修炼方向完全一样,只有分散游历天下。有各自的奇遇,才能对对方有帮助。”
李沧行奇道:“那你们为什么三十年一聚?不能三年一聚吗?”
云涯子摇了摇头:“你不懂了。我们修仙者的时间和你们正常人类不一样,一个打坐吐纳,有可能就会经历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所以我们需要在一些非常隐秘的洞天福地里修行,就好比你们看到的那个长沙王墓的仙境,就是我那朋友的修行之所,他曾经是一只黄鼠狼,所以正好钻到那个墓地里,也算是有缘了。”
李沧行想到自己曾经去过的长沙王墓,那个诡异的水道之后,确实有极小的洞**可以通行,自己当时还奇怪为什么会留这样小的动,现在看来,可能就是那个黑手在没有修炼成人形时的进出通道了。
李沧行冷笑道:“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他把修炼之所都告诉了你,怎么,你们在那里面一起练过?”
云涯子的脸色微微一红:“没有,就是再好的关系,这个修炼之所也是底线,万万不能泄露的,有时候这种修行场所,对自己的效果一般,但对他人,却可能是突飞猛进,或者是适得其反,一入内就会损失百年修为,甚至是形神俱灭!”
李沧行点了点头:“怪不得你不知道那个地方,这么说来,你那个好朋友,只是跟你描绘了一下那个地方的神奇之处,而没有告诉你具体的所在位置吧。”
云涯子笑道:“正是如此,沧行,你太聪明了。”
李沧行的面色一寒,冷冷地说道:“沧行也是你叫的?你不配。别想企图拉近我们的关系,继续往下说!这个修仙者,叫什么名字?”
云涯子的神色透过一股郁闷,可只能赔着笑脸,说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李大侠人间龙凤,不是我这样的小仙能相比的。至于我的那个盟友,名字只不过是他在人世间的一个代号,并不能证明什么。在我们刚变成人形的时候,他有一个名字,那是他行走江湖的剑客之名,叫做独孤求败!”
李沧行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什么?独孤求败?你说的是创了独孤九剑的那个独孤求败?!”
云涯子点了点头:“是的,就是那个独孤求败。他的修炼在对付那只老鹰的时候,受了损失,本来是变不成人形的,后来还是靠了我的帮助,用了移魂之法,才让他能够把元神移到一个漠北武人的身上,也就是独孤求败!”
李沧行咬了咬牙:“移魂之法?我在终极魔功的目录里看到过这一章,但是我遍寻全书,都没有找到,这是怎么回事?”
云涯子叹了口气:“想来是他自己毁掉的吧,这移魂之法,极为凶险,要自己的三魂出窍,到那宿主的体内,与宿主自身的魂魄相格斗,最终夺舍成功,占据那人的身体,然后再让七魄过来占据,整个过程,万一出点差错,就会形神俱灭,万劫不复!”
李沧行冷笑道:“这么凶险的事情,他也敢交给你?你们的关系,还真的是好啊。”
云涯子咬了咬牙,说道:“我也只帮他做过一次移魂之事,但是后来听他说,每次他的身体阳寿将近之时,他都要提前找好新的移魂对象,然后把那宿主带到他的修炼之所,在那里行移魂之法。这样看来,他是要每隔几十年,就到那长沙王墓里,举行一次移魂**吧。”(未完待续。)( )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回 魔王黄巢
李沧行的心中一动,说道:“这么说来,长沙王墓那里曾经有传言,说是百余年前,长沙王墓中有厉鬼出墓,见人就杀,甚至我在碰到毛王妃的时候,她也说过以前有过人进入过这古墓,被她害死了,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独孤求败?”云涯子勾了勾嘴角:“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偶尔有一两次,他会错过五十年之约,当然,后面我们还有应急的联系方式,可以重新恢复联系,他说过是移魂的时候出现问题,让他只能重新待机,大约说的,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长沙王的毛王妃吧。”屈彩凤忍不住插嘴道:“那个什么独孤求败也是几百年修为的老妖怪了,为什么还要怕那毛王妃?我王妃也就是个幽灵,不会武功,一旦可以给人破解她那虚无的形体,则根本没什么可怕的。”云涯子哈哈一笑:“屈姑娘,你是因为有龙血在身,或者是因为李大侠龙血在身,所以可以破解那些鬼怪,但是寻常的凡人,甚至是修为不足的修仙之士,又怎么可能与鬼怪幽灵对抗?李沧行回想起当时在那幽暗阴冷的墓室之中,鬼气森森,毛王妃那幽灵形态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确实非常吓人,就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若不是为了强行给后面的屈彩凤打气,只怕也早就给吓软了。毕竟那次是李沧行第一次真正地见到了鬼魂,这实在是颠覆了以往的认知,而屈彩凤一刀过去砍了个虚空,等李沧行自己真正出手抓住那毛王妃的时候,也只是下意识的行动,根本没有想到真的可以抓到那冰冷而细滑的脖颈呢,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如同握着一截蛇腰,那感觉,实在是难以用语言形容!李沧行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云涯子,你说得对,凡人确实无法和你这样的妖魔鬼怪对抗,不过冥冥中自有天意,上天让我李沧行身具龙血,就是为了对抗你们这些妖魔与邪恶的。毛王妃当时就被我出手制住,恶不起来。不过我想你的那个朋友既然有五百多年的修为。可以化为人形了,应该也不至于怕了毛王妃这样一个不会武功的女鬼吧。“云涯子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后来听你说,原来英布也在那个墓室之中,就清楚了,我那个好道友,怕的不是什么女鬼毛王妃,而是这个千年魔神英布。那个毕竟是两千年前的老魔头了,不是我们这些后来修仙者可以轻易对抗的,就算能勉强赢过,也要损耗大量的修为,得不偿失!”李沧行冷笑道:“在你们的眼里,修为就是一切,耗了你们的修为。就是要了你们的命,对不对?”云涯子的老脸微微一红:“正是如此,李沧行,人生苦短,你当然不在乎这些,只需要把握自己的短暂一生就行。可我们修仙之人,经历过成千上万年的那种孤独与痛苦,那种来之不易的修为,自然是我们最珍视的。这就是人各有志,若是有一天,你也走上修仙之路,自然也会理解。”李沧行哈哈一笑:“修仙?若是修仙都跟你这妖物一样。靠着害人夺舍,炼蛊食人来进行,那我宁可这天上天下没有神仙,我们是人,是万物之灵长,活在天地之间,要依正道行事,堕入你们这种邪道,又与妖魔有何异?”云涯子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好了,李大侠,你是人,我是仙,在这个问题之上,永远也无法取得共识,你作为人,可以去随意地打杀畜生,射鸟杀兽,吃牛宰羊,也没有想过什么众生平等。在我们修仙者的眼里,你们人类,也不过就是这种牛羊猪狗而已,如无必要,我们不会对人类下手,但即使下了手,也没有什么罪恶感。”李沧行哈哈一笑:“是么?可是牛羊猪狗之中,也没出现什么有龙血的,来反击我们人类嘛。”云涯子冷笑道:“是么?李大侠,你只是不知道吧,猪狗牛羊中,成仙成神的,并不在少数,只不过他们没变成人罢了,不过你说得对,那些畜生变成修仙者之后,残杀人类的很多,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而且他们往往是以人类的形态行走于世,别的不说,就说那个唐末的义军首领,号称杀人八百万的黄巢,就是一只差点给人杀掉的青牛变的,他根本不想修仙成神,只想屠杀尽量多的人类,以报自己当年一家老小给人吃掉之仇。”沐兰湘失声叫道:“黄巢?就是那个杀人八百万的黄巢?”这黄巢乃是唐末的著名起义军首领,盐贩子出身,按说也算得一方豪强,与历代的那些活不下去,走投无路的著名造反派们不同,他是那种典型的野心勃勃,想要夺取天下的男人,当时唐末虽然藩镇割据,但还不至于民不聊生,直到黄巢起义,摧毁了整个国家,更是杀人无数,把千年来中原的大世家杀戮一空,五姓七望这样的千年世家,从此不复存在。可是这黄巢打进长安,几乎消灭唐朝之后,却是令人不可思议地停下了脚步,放着手下的几十万大军到处劫掠,完全没有建立政权的打算,仿佛他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改朝换代,而是为了在这人世间不停地杀戮。在关中呆了两年之后,黄巢就退出关中,举兵进入河南,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甚至还在唐州,邓州一带到处捕掠活人,生生吞进几百部巨石碾子里,连人带骨地磨成肉酱,以充军粮,其凶残暴虐,千古以来,闻所未闻,至今河南一带,听到黄巢二字,仍然能止小儿夜啼。也正因为黄巢如此凶残暴虐,最后连手下亲信都众叛亲离,大将朱温率先反叛,加上唐朝各路藩镇节度使的围攻,黄巢最后身死狼虎谷,可是其不仅杀人八百万,还亲手终结了大唐,开启了五代这个乱世,让天下大乱百年,直到北宋建立,才算是终结了近二百年的可怕战乱。(未完待续。)本书来自/book/html/7/7171/( )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回 天地不仁
一想到黄巢的这种可怕凶名,以及他那种几乎是为了杀人而杀人的行陉,李沧行的浑身汗毛就开始发竖,他沉声道:“这么说来,这个黄巢就是个变成人形的修仙者?在世间就是为了杀人,而不是为了修仙?”
云涯子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他的军中,可以说集中了不少修仙者,妖魔鬼怪都有,只不过全都是化为人形的,当年我未成人形,并不知道这段经历,但是我和独孤求败相遇之后,他成仙比我略早一些,甚至还师从过一个曾经在黄巢军中的修仙者,所以对这段往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李沧行眉头一皱:“这么说来,黄巢的军队,还真是些妖魔鬼怪的大集合了?难道历代乱世之中,这些个起事的首领,都是这种修仙者吗?”
云涯子哈哈一笑:“你还真没说错,历代的反叛,尤其是贵族,世家的反叛,多数还是这些修仙者所为,治乱循环,几百年下来,天地之间的人口就太多了,会要压缩其他的万物生灵的空间,而且让天地之间许多清静洞府的仙气被这些人类所污染,所以每隔几百年,总会有大的战乱,而在这些战乱的背后,都会有各种修仙者的影子!”
李沧行咬了咬牙:“原来,几百年一次的乱世,竟然是你们这些修仙者所为,难道,这天地之间,天上的诸神,就会任由你们为所欲为,横行于世吗?”
云涯子的眼中,碧芒闪闪,一动不动地看着李沧行:“你说到问题的核心了,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上天的神看来,天上的仙班,不能增加得太多,旧神没有堕落。那新神很难崛起,他们乐得这些修仙者自相残杀,或者是与人类相杀,这样永远也上不了天。不然上天的新神一多,就会对他们构成了威胁。”
“所以,对于我们修仙者来说,成仙已经很难,但要是渡劫飞升。就更是遥不可及了,听说那个化身为黄巢的青牛精,就是因为屡次飞升不成,心灰意冷之下才想要自暴自弃地毁灭人间,以报当年之仇呢!”
李沧行冷笑道:“这么说来,这天地间的神仙,还真的是自私自利呢。只管自己成仙成神,不管世间万物的死活啊。”
云涯子“嘿嘿”一笑:“这是自然,不过天上的诸神,为了不让人间成为修仙者的天下。彻底灭了人类,才创造出了龙血,人皇这样的东西。以制衡修仙之人。”
沐兰湘奇道:“他们为什么要制衡啊?按说修仙者比人类要强大了许多,让修仙者代替人类,不是更好吗?”
云涯子摇了摇头:“不,沐姑娘,你错了,天上的众神,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法力会渐渐地消退。而万年千年的寿命,也会渐渐地缩减,不靠了人间的香火供奉,他们是难以为继的。人本身就是当初众神为了供奉自己,而创造出来的一个种群,就象你们人类看待庄稼和畜牲一样,只不过,不是直接吃了他们,而是享用他们的香火罢了。”
沐兰湘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神更应该维护它的子民了,为什么还要纵容这些修仙者们残害人类,为祸天下呢?”
云涯子叹了口气:“就算是你们人类的农民,也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着庄稼地吧。神也是如此,成了神以后要的是逍遥自在,哪有空一直盯着人间的变化呢?再说了,经过成千上万年的繁衍,人类的数量早已经增加了不知道多少,现在大明的人口已经超过一万万五千万之多,这么多人,神仙哪可能一个个管得过来呢?”
屈彩凤冷笑道:“可那黄巢为祸人间的时候,有好几年了吧,不能管每个人,可这种天下大乱,难道也放手不管吗?这天上的神都是吃干饭的不成?天下大乱,寺庙道观也不能幸免,他们就不担心自己的香火了么?”
云涯子摇了摇头,正色道:“不,屈彩凤,你不知道,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神仙只要睡上一觉,可能人间就会有大的变化,就象你和李沧行,在那古墓之中缠绵徘侧的时候,哪可能管外界的时间变化?”
屈彩凤的粉面羞得通红,厉声道:“老妖怪,再敢乱放屁,我就叫沧行现在就杀了你!”
云涯子诡异地一笑:“好好好,是我的错,女侠勿要动怒。”
李沧行勾了勾嘴角,虽然他很想知道独孤求败的身份,但人皆有好奇之心,他现在也有点想弄明白自己身上的这神秘龙血和与生俱来的力量了,对于那独孤求败,因为小师妹的关系,他并不想要逼此人开口说太多,这些事情,听云涯子说来,也许更好。
李沧行沉声道:“好了,云涯子,你继续说,神仙管不了人间的事情,所以有时间是放任这些修仙者们自相残杀,是不是?”
云涯子点了点头,正色道:“为了在人间压制这些修仙者所变幻的各路人间恶魔,兴兵作乱的贼人,所以天上的众神在人间留下了他们忠实的仆人,就是人间的皇帝,也就是龙血的传人!历代天下大乱之时,总会有真命天子起于微末,提三尺剑,斩杀这些作乱的修仙者!终结那些乱世,重回大治之世。”
李沧行突然说道:“等一下,这龙血不是代代相传的吗?为什么到了王朝的末期,有龙血在身的皇帝,反而无法对抗这些修仙者所幻化的妖魔鬼怪呢?”
云涯子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这就是神仙之力,也有不及之处的奥义了,天上的众神之力,让龙血在人间循环,但却不能永远地留在皇家的身上,因为皇室的配偶都是人间的凡女,一代代地下去,皇家本身的龙血就会渐渐地消逝,终于没有那奇效。甚至不少皇朝的末世暴君,反而是那些修仙者夺舍所变,想要借这皇室的龙血,修炼成仙呢。所以王朝末世,一般也是昏君暴君在位,为祸天下,其实,这些暴君多半就是修仙者所变!只不过这回没变成黄巢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回 夺舍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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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行的脸色一变:“什么,怎么这些修仙者,还能变成皇帝?这怎么可能?龙血传人的皇帝,会让修仙者夺了舍,占据了身体?”
云涯子哈哈一笑:“不错,因为这龙血,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淡,威力也变得越来越小,到了最后,还不如普通的英雄豪杰呢。”
屈彩凤的眉头一皱:“既然皇帝都没有龙血了,那这些修仙者上他们的身,又有什么用?”
云涯子冷冷地说道:“皇帝虽然没有龙血,但可以号令天下,无论是为自己搜寻仙药,还是要炼丹,都比普通人有了极大的方便,一个人去找,就算可以腾云驾雾,也终归是势单力孤,但要是皇帝可以号令天下,派成千上万的方士和军队去找这些灵药,那就厉害得多了!”
屈彩凤恨恨地骂道:“这些个昏君,以前都是求长生不老,四处寻仙问药,从那个什么秦始皇开始,就不停地要炼丹药,搞了半天,原来都是些修仙的乌龟王八变的,想变着方儿害人哪!”
屈彩凤心直口快,又是在土匪窝长大,张口就是脏话连篇,听得李沧行忍俊不禁,几乎笑出声来,屈彩凤的粉面一寒,看着李沧行,恨恨地说道:“怎么,老娘说得不对吗?”
李沧行笑道:“对对对,我的彩凤说的都是至理名言,就是如此,以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皇帝们为什么如此热衷于修仙问道之事,可是现在,我懂了,他们明明是。。。。”
说到这里,李沧行的脸色突然一变,沉声道:“云涯子,你的这个独孤不败的朋友,莫不成就是现任的皇帝,嘉靖吗?”
云涯子哈哈一笑:“李大侠,你真的是太聪明了。还会有别的解释吗?!”
李沧行咬牙切齿,双眼之中,几乎都要喷出火来:“怪不得,怪不得陆炳对我一直是那样的态度。你们究竟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
云涯子摇了摇头:“需要你身上龙血的,是我,而嘉靖要做的,就是在你夺位之后。想办法夺你的舍,占你的身体!”
李沧行的头皮都在发麻,面色凝重,沉声道:“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云涯子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刚才本仙已经说过,本仙和那独孤求败的修行路子不同,他走的是移魂夺舍,不停地要换身体,而本仙走的则是炼蛊化丹。吞食精华,所以,本仙和他达成了协议,你的体内龙血,由本仙取得,而你的这具身体,则由他占有,如此一来,你起兵造反后,他会让你成功。然后让你当上皇帝,再继续占你的身体,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当皇帝了。”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这样一来,你得了龙血可以成仙。他却一无所获,这样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吗?他肯干?”
云涯子摇了摇头:“李大侠,这个协议是几十年前就达成的,当时谁也不知道你体内的龙血会进化到何种程度。因为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这龙血可一点也不强,老天是公平的。身具龙血之人,并不一定能成长到真的可以强到夺取天下,镇压各路修仙者的程度,有时候上天的众神会在人间即将大乱的时候,安排几个人同时身上有龙血,但这些人有可能未成长就会死于非命,为免这种意外出现,所以乱世之中的多个龙血之人往往会最后都成为一方霸主,最后互相之间还有一番龙争虎斗!”
沐兰湘抢着说道:“那什么三国,五代之类的群雄并立,各自称帝,难道就是这种龙血之人的互相决斗吗?”
云涯子点了点头:“李大侠,你进过那长沙王墓,应该知道,就是那英布,身上也是有龙血的,若是没有同样具有龙血在身,更多更纯的刘邦和项羽,没准这个英布就可以夺取天下,成为真龙天子了。但他的龙血不纯,很快就压制不住各路修仙之人,也许只有几代,就会给新的修仙者夺舍他的后代,或者是变成其他英雄豪杰起事,这就是历史上为什么会有一些短命王朝存在了。”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这么说来,老天会同时安排身具龙血的人在人世间,以免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死了,不能救世?可是神仙不是控制着六道的一切么,他们怎么会让这些有龙血之人就这么死了呢?”
云涯子叹了口气:“天道无常,神仙要管六界之事,哪可能时时刻刻盯着这些有龙血之人?本身只有天下没有龙血之人,修仙者中的妖气上升之时,天上的大神们才会意识到人间将乱。”
“但是神有神的规则,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能亲自下界,所以只能在这个时候在人间布下龙血之人,不过就算是神仙,也有打盹的时候,不可能面面俱到,尤其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人间治乱循环之后,早就没了开始的激情,布下龙血之人,也成了例行公事一般。”
“对于大神来说,与其浪费自己的逍遥快活的时间,却盯着人间的一举一动,不如多布几个龙血之人,这样不至于在乱世之前全部死掉,总会有几个龙血之人成为真命天子。”
“真要是几个龙血之人并立,那多半就会是三国,南北朝,五代之类的并立朝代,征战不休,不过最后总归是人类得到天下,而不会是修仙者,如此,则是人间的治乱循环,也就是天道循环!”
李沧行点了点头:“我这回完全听明白了,这么说来,我这身具龙血,是因为乱世将至,所以上天才会布下我这个龙血之人了?”
云涯子微微一笑:“正是,大概就是因为独孤求败夺了嘉靖皇帝的身体,成为人间的君王,上天有所察觉,所以才会让你李沧行身具龙血,以防乱世吧。”
屈彩凤哈哈一笑:“哈哈,沧行,原来你这身龙血,就是上天赐予你,要你对付这些妖魔鬼怪的呀!老天总算开了回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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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四回 惊天阴谋
李沧行沉声道:“好了,那独孤求败,又是如何能行幻术,如何修仙得道的?云涯子,你给我说清楚,不要企图把你的事情推到他的身上,若有半分隐瞒,我必不留你性命!”
云涯子忙不迭地点头道:“这个真不是我有意隐瞒,当年本仙跟那独孤求败,也就是嘉靖皇帝有约在先,要共同修练,那还是在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宁王野心勃勃,随时要起兵,而明武宗正德皇帝,年少轻狂,后继无人,又是得罪了所有朝中重臣,正是我们这些修仙者最好的下手对象。”
“所以我们就达成了协定,由独孤求败夺舍,取得皇位,而他则利用皇家的权力,为我炼制金蚕蛊,提供各种方便,这金蚕蛊是云南万蛊门多年来练的邪法妖术,但以前这蛊法只能做到蛊虫入脑,啃食人脑人心,就是类似魔教的三尸脑神丹那种,可以用来给人服下,让人定时服用解药,以控制其人,却做不到夺天地之造化,助人修仙的成份!就是你在杨慎心中看到的金线蛊。”
李沧行冷笑道:“所以,你就看中了那沐杰,教给了他新的炼蛊方法,让沐杰可以炼出不仅能吞食人脑人心,还能把这些精华给存于体中的金蚕蛊,是不是?”
云涯子点了点头:“不错,那沐王府的开国公沐英,当年就是一个修仙者,精于这蛊法妖术,他潜伏在朱元璋的身边,甘做养子,多年来深藏不露,就是为了能在云南割据,然后控制万蛊门,世代为自己炼蛊,而他自己,则是隐身于万蛊门之中,等着这金线蛊的炼成。我和独孤求败发现了他的计划。所以趁着他不备的时候,联手去突袭了他,好一场大战,才把他给消灭。在武当的时候。我说的我和宗主联手消灭云飞扬之事,就是指这场大战!”
李沧行点了点头:“原来你也不是句句虚言,那么,这个沐英给你消灭之后,万蛊门就归了你。你继续让沐杰帮你炼蛊,同时开始帮助那独孤求败,也就是真正的宗主来夺皇位,是不是?”
云涯子叹了口气:“不错,他才是真正的宗主,而我,始终就是黑袍。那一战下来,我们虽然消灭了沐英,但也各自元气大伤,原本想要夺正德皇帝之身的行动。也因此出了差错,正德皇帝虽然已经龙血不纯,但是毕竟也有龙气护体,合我们二人之力,竟然几次三番地夺舍不成,不得已,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我以建文帝后人的身份,去找那宁王起兵,然后再想办法夺取宁王的身体。”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可是你在成功地骗了宁王起兵之后。又离开了他,导致他功败垂成,那又是怎么回事?”
云涯子咬了咬牙:“那就怪那王阳明了,此人虽无龙血在身。但是悟出了什么心学,其心意可以窥测人间的修仙者,直到阴阳双眼,我和宗主的行踪被他识破,让他迅速地擅自起兵平叛。”
“我们二个虽然是修仙者,但是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我们的仙法道术无法发挥最大作用,真要强行施法,势必暴露身份,一旦我们的身份暴露,则面临着给其他修仙者偷袭的危险,就好比那个沐英,就是因为滥用法力,在云南那里装神弄鬼,被我们无意间撞破和偷袭的。”
李沧行点了点头:“所以你们选择了放手,让宁王被消灭,可是王阳明既然能看到你们的行踪,为何不跟进追杀呢?”
云涯子哈哈一笑:“这就是王阳明的迂腐之处了,宁王之乱被平定之后,他以为平安无事了,在四处搜捕宁王的余党,可没想到我们的目标,却放在了正德皇帝的身上,我们两个分头行事,由我去对付那蒙古公主,混在杨廷和所派的杀手之中,夺到了你这个正德皇帝的嫡子,而独孤求败,或者说宗主则是去跟着正德皇帝,在他接到爱妻死讯,精神崩溃,防范最差的时候,强行夺舍!”
李沧行的眼中泪光闪闪,这么多年来,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亲生父母的死亡真相,尽管他一直对他们无感,尤其是讨厌正德皇帝,但在这一刻,为人子的本性却复苏了,他喃喃地说道:“我的爹。。。娘,就是,就是这样给你们害死的吗?”
云涯子连忙说道:“不不不,李大侠,你别误会了,害你爹的是独孤求败,我可没有存了害你娘的心,她是为了保护你,和那些杨廷和派去的杀手恶战,最后气血耗尽而死的,我当时还救了她呢,还有,你小时候也是我抱走的,若不是我当年救了你一命,你早就死在杨廷和派来的杀手剑下啦!”
李沧行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声道:“好了,你继续说,我娘我事情,我清楚了,可是我爹,,,,正德皇帝,他又是怎么给宗主所害的?既然宗主得了手,为什么没有成功夺舍?”
云涯子摇了摇头:“事情出了点偏差,宗主是变形为传令的侍卫,向正德皇帝告知了你娘的死讯,就趁着正德皇帝方寸大乱之时,他突然出手,杀掉了几个护卫,而强行冲进了正德皇帝的体内,当时正德皇帝正在河边钓鱼,受了这一冲动,整个人都掉到了水里,宗主的夺舍遇水则效果大降,所以错进错出,最后正德皇帝在拼命抵抗之下,溺水而亡,可宗主的夺舍,也失败了!”
李沧行咬了咬牙:“上天有眼,我父皇虽然荒唐了一辈子,但在最后的关头,却保持了一个皇帝,一个龙血传人的尊严,没有让你们这些妖人得手,你黑袍云涯子没有杀年幼的我,而是把我抱了出来,绝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想给你的那个好朋友宗主的夺舍失败,找一个后续的替代品吧,夺不了我爹的舍,就夺我的,对不对?!”(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回 制衡之术
云涯子的脸色一变:“这,这点你怎么会知道?”
李沧行冷笑道:“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的奸计,用屁股想都能知道,前面你们就几次夺我父皇的身体不成,那在策动了宁王谋反的这次,更不会有完全的把握,一旦皇帝换了人,你们的奸计就难以得逞了,所以你们一定会留有后备招数,要是我父皇的舍夺不成,就夺我这个婴儿的,这样自然容易成功!”
云涯子叹了口气:“李大侠,你真不愧是龙血在身,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啊,不错,当时我们就是这样想的,其实当时,我也有些私心,因为我已经控制了万蛊门,而做皇帝这件事,只是对独孤求败有利,所以我当时并不是非常热衷,把你带出来,交给独孤求败,这件事也就算了结啦。”
李沧行的心中忽然一动:“等等,你说什么?你说的是,你把我交给了独孤求败?”
云涯子点了点头:“正是,这是我跟他的约定,如果他夺舍成功,我就杀了你,以免后患,如果他夺舍不成,我就要把你交给他,至于接下来如何处置你,则是他的选择了。”
李沧行沉声道:“可是陆炳曾经说过,是我师父澄光道长把我带上的武当,这又是怎么回事?”
云涯子摇了摇头:“那就不得而知了,想来那澄光道人也是那建文帝传人的一支,虽然我杀了正宗的传人,冒充成黑袍,但他还是作为建文帝传人的分支,严格地遵循着这个法则,宗主能找到这澄光,就会把我们的秘密向他透露一些,告诉他我们只有先留住了你这个皇位传人,才有可能复仇夺位成功。所以,澄光就把你带上了武当山吧。而独孤求败本人,却是要急着寻求新的宿主。也就是现在的嘉靖皇帝了!”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又怎么可能夺到嘉靖皇帝的舍?难道,这个妖贼是在嘉靖皇帝登上帝位之后,再下的手吗?”
云涯子微微一笑:“这倒不是,我们和杨廷和作了交易。他们杨家想要世代保住自己的地位,谁当皇帝无所谓,当然,我们没有透露出自己是修仙者的身份,只是说自己是已经得道的高人。杨家历代为了考科举,所学的道术书和杂书极多,对此也是深信不疑,我们就预言杨廷和的首辅之位即将不保,而夺他这位置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立下了大功的王阳明。”
李沧行长叹一声:“所以杨廷和他们就联手排挤王阳明,不让他进入朝廷,商议立新君之事?”
云涯子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其实就算我们不这么做,杨廷和这些权欲极重的老官僚。也不会让王阳明这个外人进入他们的圈子,这一点是你们人类的天性,党同伐异,结党营私,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李沧行咬了咬牙:“所以你们就指定了一个给独孤求败夺了舍的亲王,来实现你们的进一步野心?”
云涯子正色道:“就是如此,杨廷和他们不仅要找一个最聪明的宗室,而且此人需要热衷修道,年龄又要小,方便被他们控制。他们以为,皇帝潜心修道,就不会有时间来管他们了,而由外藩入继的皇帝。在宫中没有势力,只会任由他们摆布,所以很容易地就在我们的指引下,找到了已经被宗主夺了舍的嘉靖皇帝。”
李沧行叹了口气:“可是杨廷和这样的人类官僚,又怎么斗得过你们这些存活千年的妖物?论政治斗争的手法,你们自然是驾轻就熟。所以你们很快就通过大礼议这种手段,提拔张总这样的新兴官员入阁,然后培植自己的势力,几年下来,杨廷和就发现原来自己一手控制的朝堂,竟然有一半以上,成了张总的人,也就是皇帝的人。”
云涯子微微一笑:“正是,这事上杨廷和不占理,迂腐食古,非要嘉靖皇帝认自己的堂哥正德皇帝为父亲,而把自己的生父说成是伯父,其实他要争的,也不是这个名份,而是想告诉皇帝,他这个皇位,是他杨廷和帮他争取来的,他杨廷和才是皇帝真正的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沧行冷笑道:“可是大明毕竟不是秦末,杨廷和也不是赵高,玩不了这种指鹿为马的把戏,大明的体制,官僚士大夫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又有南京陪都这个养老部门,有的是不得志的官员,只要皇帝授意,就有大把的官员闻风而动,借此攻击杨廷和等人,这张总,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反正他早早地给打发到了南京,本来就没有出头的指望,与其终老于闲官,不如放手一搏,最后,他果然扳倒了杨廷和,杨慎这一党,成功地成为了帝国的首辅。”
屈彩凤恨恨地骂道:“杨廷和一家不是东西,尤其是那个杨慎,更是狼心狗肺,云涯子,既然你们已经利用了他们,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全家!”
云涯子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杀杨廷和一家呢?朝堂的政治斗争有自己的规矩,只要不是谋逆,那么专权的权臣,若是主动认输交权,是不会有性命之虞的,杨廷和是官场老油条一个,大礼议之后,就早早地辞官退隐,却让自己的儿子杨慎,带着一帮年轻的同党,对张总等人横加攻击,企图翻案,若是让他得手,则杨廷和再度出山主阁,若是攻击不成,那最多杨慎罢官,不至于牵连到杨廷和。”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这么说来,杨廷和还是不死心,那前面的辞官,也不算投降了,你们又为什么对他放了一马呢?”
云涯子微微一笑:“因为权力的奥义,在于制衡,我们是修仙之人,要的是世间太平,可以一心修炼,而不用管天下苍生,国家运行,只要天下不亡,不至于再出修仙者夺舍起兵,那我们就可以利用皇帝的权力,来找寻灵丹妙药,所以,对于朝堂来说,我们不关心谁坐首辅之位,而是要形成平衡!!”(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回 青词幻术
沐兰湘奇道:“平衡?什么个意思,我不明白。”
李沧行勾了勾嘴角,沉声道:“师妹,这是所谓的帝王之术,就是说皇帝最怕的,就是自己的权力失去,被权臣所把持,满朝文武,尽是某个权臣的人,那皇帝就失去了权威,随时可能被取代。只有让朝中分成两拨人,一半对一半,谁也无法占到上风,而都需要皇帝的支持与仲裁,这样的皇位,才坐得稳固。”
屈彩凤点了点头:“这个道理,我也明白,一般我们每个省里都要放两到三家实力相当,可以相互制约的寨子,免得一家独大,势力太强,不听我们巫山派总舵的号令,就好比在云南,那滚龙寨和扣虎塘,就是我们放出的两个实力相当,互相制约和监督的寨子。江湖如此,朝堂其实也一样。”
沐兰湘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来,我们武当的时候,掌门师伯让大师兄和徐师兄分别学剑,也是要制衡了?”
屈彩凤微微一笑:“好天真的妹子,武当派从来没有给沧行和林宗同样的平等机会,一直是把两仪剑法,太极剑法这种顶尖武功教给林宗,对沧行,只是让他学到门派的独门剑法,以带师弟们练功罢了。就连你沐妹妹,在武当学的武功,也比沧行更强吧。”
沐兰湘的粉脸微微一红,“噢”了一声,不敢再开口。
李沧行一想到徐林宗,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干咳了一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继续说事,你们打倒杨廷和,是为了他不能一家独大,控制朝政,可是杨廷和并无篡逆之心。由他一个人把握朝政,不是更有利于独孤求败修仙求道吗?”
云涯子摇了摇头:“不,杨廷和的权欲极重,他在位的时候。大明的财政收入已经开始出现问题,而独孤求败要修仙,需要在皇宫中建道观,给天下各种道观加以册封,还要组织人马四处寻求仙药。这些都很花钱,如果只是他一人修仙,杨廷和或许不会管,但这样的到处撒网求灵丹妙药,那每年的支出,高达上千万两的银子,杨廷和专权如此,必然不能坐视独孤求败如此胡闹,所以处处牵制,他的势力太大。总是能让言官上书,开口祖制闭口先皇的,用死人压活人,独孤求败当皇帝就是为了修仙,又怎么能容他?”
李沧行咬了咬牙:“所以你们就找张总来干掉了杨廷和了?可为什么你们干掉杨廷和之后,又很快踢掉了张总呢?”
云涯子正色道:“张总其人,书生一个,并无治国才能,靠着引经据典,胜了大礼议之辩。而登上了内阁首辅之位,但他一无经世之才,二来又有读书人的臭清高,不想结党营私。这第三嘛,自然是他当了首辅之后,也不同意独孤求败每年的巨额修仙费用,因为很简单,国家的收入不够支持这么大的开支,无论哪个人当了内阁首辅。都会做同样的选择。”
李沧行冷笑道:“这些人斗归斗,但起码还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公心,只有严嵩父子,尤其是严世藩,全无公心可言,只要能占着这个官位,大肆搜刮,就是让他们把亲娘给卖了,他们也没关系,是不是?”
云涯子哈哈一笑:“正是,所以我们一早就知道张总并不是可靠之人,早早地开始着手物色继承人选,一开始,我们找的是当时任次辅的夏言,但夏言也是老顽固一个,比前两个还难对付,而我们也对这一而再,再而三地更换首辅,有些厌倦了,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于是我们的目光,就落在了当时担任礼部侍郎的严嵩身上。”
屈彩凤奇道:“天下这么多贪官污吏,为何偏偏是严嵩?”
云涯子冷笑道:“因为这些官僚士大夫,饱读诗书,虽然贪污**,但是又死要面子,不敢明火执仗地来,尤其是怕上史书留个污名,严嵩本人初入官场之时,也算得上是个标准的循吏,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可是在官场混的时间长了,尤其是看到张总这样并无才学的人也能混到首辅之位,他的心里就慢慢地起了想法,但还不至于下定决心,想留污名于史,当个大贪官,大奸臣。”
沐兰湘点了点头:“那他后来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因为严世藩的原因吗?”
云涯子摇了摇头:“严世藩也并不想要专权,这个公子哥儿,吃吃喝喝,玩弄女人就是人生足矣,但是我和独孤求败就是看中了他的这一点,让他连这种悠闲的日子也不能过。至于这手段嘛,就是利用夏言了。”
李沧行想到当年自己曾经亲手抓捕过夏言,可谓把这个良相一手送上了刑场,想到这里,心中就是一阵痛楚,沉声道:“夏大人乃是良臣贤相,又怎么可能被你们所利用,难道你们又是用了幻法妖术?”
云涯子哈哈一笑:“正是,那幻术,正是独孤求败的专长,他当皇帝的时候,就是成天装神弄鬼,每天要写清词,焚香祷告上天,把天下的大事,写成那种玄之又玄的诗句,这青词的意境非常玄妙,常人难懂,要想深究,就会不自觉地陷入到他所布置的幻境之中,看到他希望受幻者想要看的东西。”
“精于青词者,一是夏言,二是严世藩,这二人每天在跟着嘉靖皇帝,也就是独孤求败祷告时,就会出现幻听,听到另一人的心声。”
“严世藩能听到的,就是夏言想要独占权力,不许任何人染指,严氏父子,名为次辅,只不过是他呼来斥去的一条狗。而夏言听到的,则是严世藩希望尽早地搬掉他这块绊脚石,好让自己上位,大权独揽,可以任行贪腐之事,中饱私囊。”
李沧行叹了口气:“然后这两个人都以为对方要对自己不利,所以回去后就会真的起了干掉对方,保全自己之心?就彻底反目成仇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回 陷害忠良
云涯子点了点头:“正是,严世藩回去后,就开始怂恿严嵩在朝中提拔自己的亲信党羽,以抗衡夏言的势力,而夏言看到严世藩这种举动,更是以为严氏父子是真的想要夺权了。”
“于是两人的矛盾,越来越突出,矛盾也是愈演愈烈,而嘉靖皇帝则是在中间控制着二人斗争的规模,既让夏言占了上风,又不至于让他能一下子把严嵩给咬死。其中夏言还有一次以退为进,离开了首辅之位两年,但两年后又杀了回来,把严嵩一党打压得几乎全军覆没。”
沐兰湘奇道:“皇帝不是要用严嵩的吗,为什么还会让夏言回来?”
云涯子微微一笑:“这就是权力之术了,夏言不是一个人,他有一大堆门生故吏,严嵩算是他的副手,而徐阶则是他的学生,还有高拱,张居正等人,也是他的后进晚辈,他在任上时,对这些有才能,跟自己理念相近的人多加提拔,让他们占据了各个要职,如果想要把夏言连根拔起,那得找到一大批替换他的党羽的官员才行,要不然,朝廷就无法运转。”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说道:“不错,历代的权臣,虚君实权,架空皇帝,就是用的这招,当他控制了整个朝堂之后,如果再能想办法取得军队的支持,就可以改朝换代了,所以历代的皇帝,都会防这种一家独大的权臣出现,一旦有这种苗头,就会提拔其他派系的官员,与之互斗,形成牵制。不过嘉靖皇帝既然是早就有意要换掉夏言,那么就得在动他之前,先清洗掉他的势力才行。”
说到这里,李沧行叹了口气:“严嵩虽然从首辅的位置上给赶了下来,但他们严氏一党在朝中的势力却没有削弱,大量贪官污吏倒向了严氏一党。因为在严党之中,他们可以合法地捞取更多的好处,利益,而在夏言那里。至少不会纵容他们的这种行为,人性本私,天生逐利,有了严嵩这面大旗,自然不乏那种小人加入。时间一长,朝堂之上,两方就势均力敌,分庭抗礼了。”
云涯子哈哈一笑:“正是,不过夏言不甘心就此失势,一面在朝堂上打击严嵩,另一方面,暗中开始结交边将,三边总督曾铣,就是他选中的对象。此公清廉正直,一心为国,想要出兵收复河套之地,有了草原之地,可以训练大量骑兵,一举改变大明多年来对蒙古骑兵屡战屡败,被动挨打的形势!”
李沧行想到当年的曾铣之死,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如此的清官良臣,严党竟然不放过,真是该死!”
云涯子冷笑道:“李大侠。这事上你还是错了,真正想杀曾铣的,可不是严嵩父子,而是我那个好道友嘉靖皇帝。”
李沧行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为什么?曾铣打蒙古并不妨碍朝中的党派之争。也并不影响他修仙得道。为什么他要如此反对?”
云涯子的眉头一挑:“这一开始嘛,确实嘉靖皇帝也如你所想,觉得无关大局,打一仗也无妨,反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可是后来陆炳密报。说是夏言在暗中与曾铣勾结,想要以出兵需要军费的名义,从皇帝建道观,寻仙问道的钱中扣,如果皇帝不同意,那就退而求其次,请求在全国范围内查处贪官,抄没家产,以打击严嵩一党。”
李沧行冷笑道:“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要么让皇帝修不了仙,要么让严嵩结不了党,两样都可谓打在要害上,而且有出兵收复失地的大义名份,按说皇帝是不可能因此而降罪于夏言的,可后来怎么就反击成功了呢?”
云涯子叹了口气:“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嘉靖皇帝就算不高兴,但也无法发作,可问题还是出在曾铣的身上,他为人过于清正,眼里揉不得沙子,对于手下贪污**,讳败为胜,克扣军饷的军官,严加打击,那个宁夏总兵,后来调到大同当总兵的仇鸾,就是其中的一个,被曾铣下了狱,准备上旨弹劾呢。”
李沧行想到当年自己在北方抗击蒙古的时候,与仇鸾打过交道的往事,知道这是一个何等贪鄙无能的小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此等蛀虫,就应该直接斩了,曾大人当断不断,给自己留了后患!”
云涯子哈哈一笑:“不错,你说得对及,曾铣身为三边总督,有王命旗牌,本来可以斩这种边将而事后上奏,可是他拘泥形式,迂腐不化,就给了对手机会和借口,那仇鸾早早地就投靠了严嵩,成为严党一员,平时里没少给严氏父子各种孝敬,他出了事,自然是向严氏父子求救。”
“而在这件事上,陆炳又起了关键的作用,之前陆炳曾经因为在锦衣卫里任人唯亲,给夏言手下的御史弹劾过,夏言为了教训陆炳,让他当众对他下跪,事后就把此事隐瞒不报,所以陆炳怀恨在心,转而与严嵩父子联手,扳倒夏言。”
李沧行想到陆炳,一直在关键的时候利用自己,出卖自己,不仅恨从心来,冷笑道:“陆炳不过是个贪恋权势的小人,虽然知道正途,却终于因为自己的软弱和自私而选择了黑暗,枉我曾经认他为父兄,跟随这么多年,现在也算是看透他的本质了!”
云涯子冷冷地说道:“所以陆炳的手上有夏言与曾铣之间互通有无的书信,他是锦衣卫,又与嘉靖皇帝最是熟悉,深知皇帝为了求自己修仙得道,即使在朝臣之间也要亲手制造分裂与对立,更不可能允许这种边将与朝臣之间勾结的事情发生。加上严世藩对其分析利害,指出夏言的意图是借曾诜出兵,要增加军费支出,从而达到减少皇帝修仙开支,或者是打击严党的意图,都是皇帝断然不能接受的。于是陆炳就横下一条心,彻底与严党合作,密告曾铣夏言勾结,图谋不轨!”(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回 奸谋企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怎么是6炳密告的?当年不是仇鸾在狱中的上书,才是让皇帝下了决心,想要除掉曾铣和夏言吗?”
云涯子哈哈一笑:“这点你有所不知啦,是本仙以修道真人的身份,去见了6炳,暗示他皇帝的意思,而6炳则是揣摩上意,知道了皇帝的心思,加上严世藩的怂恿,于是他们就制订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一方面让狱中的仇鸾上书,通过锦衣卫传给皇帝,说是曾铣在边关专权擅捕大将,陈述自己的冤情。??八一?.?8?1z?w.?c?o?m”
“然后皇帝就可以下令光明正大地调查此案,在搜查的过程中,6炳就找出当年自己秘密现的那些曾铣与夏言来往的书信,交给了皇帝。”
“本来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但在朝中的严嵩则是上书皇帝,说曾铣在边关擅启边衅,主动挑事。然后他秘密收买蒙古的俺答汗,通过6炳与赫连霸建立了联系,让俺答汗出兵攻击河套一带,声言是要提前打击曾铣的复套行为。”
“曾铣当时已经被锦衣卫革职查办,三边一带群龙无,仓促出击,打了个大败仗,损兵折将,俺答汗将边关洗劫一空之后撤走,而朝中的严嵩趁机说曾铣擅开战端,引得蒙古入侵,而且从两边的战事看,大明野战非蒙古之敌,战事一开,取胜的希望不大,反而要迁延日久,徒耗钱粮,曾铣明知不可获胜,却一意孤行,意图是想趁机扩军,掌握军权,与朝中的重臣勾结,图谋不轨!”
李沧行听了这话之后,半天无语,如此环环相扣的连环毒计,实在是让他叹为观止,尽观古今史书。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也难有企及,久久,李沧行只能长叹了一声:“严贼实在是太厉害了,而6炳也是摸准了皇帝的心思。加上你们为其张目,夏大人和曾大人死得真冤哪!”
云涯子冷冷地说道:“其实在之前的多年,两派实力平衡的时候,我的那个好道友不想这么折腾的,严嵩一党贪婪。夏言一党清高,两方正好在朝堂之上互相牵制,不影响他的修仙之事。可是这一回,夏言想要一举击倒严嵩,甚至想让曾铣借军功来扳倒严嵩,这就触及了嘉靖的底线了。<>不过,此事之后,嘉靖皇帝也意识到严党一家势力独大,缺乏制衡,于是再次求我出山。以黑袍的身份打入严府,成为严世藩的师父,一边教他终极魔功,一边观察严党的举动。”
李沧行冷笑道:“严嵩父子不是只想贪钱,并无权欲么?让他们一家独大就是了,又何必再废力气去制约呢?”
云涯子摇了摇头:“如果是夏言一党,自然无事,但严党过于贪婪,朝廷上下,所有的官位几乎都是明码标价。有钱才能为官,于是虽然有个别人才如胡宗宪等,但多数的官位之上,则是一些尸位素餐。昏庸腐朽的官员存在,一如在浙江的郑泌昌,何茂才他们。李大侠跟这些人打过交道,应该有体会吧。”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这些人根本不想当官,他们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能多捞到钱,天下百姓。尽碰到这样的吸血鬼,可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浙江一带,本是大明最富庶最繁华的地方,却出了这等贪官污吏,甚至还勾结倭寇,引外贼入侵,大明朝政之糜烂,可见一斑啦!”
屈彩凤恨恨地说道:“这些狗官,个个该杀,沧行,依了老娘,就把他们全都一刀一个宰了,给百姓出气!”
沐兰湘微微一笑:“还是屈姐姐的办法好,若是你愿意这样做,小妹定当相随!”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师妹,彩凤,把这些当官的全杀了,那谁来继续当官,管理天下呢?这种气话说说就是了,做不得数。云涯子,你说的嘉靖皇帝需要清流派的徐阶等人来制约严嵩,是因为严氏一党贪得太多太过分,国政糜烂,所以也会影响他修仙是吧。”
云涯子微微一笑:“正是如此,钱全进了严氏一党的口袋,那给皇帝的就少了,以前嘉靖皇帝刚上台的时候,国库一年还有四五千万两的收入,可是到了嘉靖二十年左右,严氏一党独掌朝政之后,每年收入就降到两千万了,倭寇一乱,东南收入锐减,更是在后期降到一千多万,连各级官员的俸禄,都快不出来啦,所以嘉靖皇帝也不能任由严党乱来,需要用清流派的官员加以制约,以维持朝廷的基本运转才是。<>”
李沧行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些年的朝堂斗争,长叹一声:“这些官员士大夫,自以为可以掌握权力,可是斗来斗去,不过是那个修仙皇帝的玩物和工具罢了,只要影响到他修仙之事,他就会马上翻脸无情地换人,不管是因为清正的夏言还是贪腐的严嵩,都影响了他的修仙之事,所以才会落得悲惨的结局,天下混乱的根源,还是在这个妖贼的身上啊!”
云涯子的眼中冷芒一闪:“不过无论是夏言,还是严嵩,都远远不及你李大侠,对他的破坏更大啊,对于那些朝廷官员,他有的是办法制约和控制,不管是夏言还是严嵩,只要他一声令下,就是家破人亡,可是对你李大侠,他却是一败再败,无可奈何啊!”
李沧行的剑眉一挑,冷冷地说道:“这是我接下来要问你的问题,既然你主动提出了,那最好不过,当年既然他可以夺舍嘉靖帝成功,坐上了皇位,可为什么要留下我?他让我在武当,在澄光道长的培养下成长,又是为了什么?”
云涯子微微一笑:“一开始我也很奇怪这点,多次问他,为什么要在武当留下你,可是后来,我终于明白了。”
李沧行的双眼圆睁,周身的红气一阵暴溢,神目如电,直刺云涯子的双眼,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厉声喝道:“他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说!”(未完待续。)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回 龙血之谜
云涯子哈哈一笑:“怎么,李大侠,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明白吗?刚才讲了这么多天道,这么多龙血的事情,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们修仙之人的心思呢,设身处地,如果你是我们,你会怎么想?”
李沧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不是想要削尖了脑袋,想要上天成神,位列仙班,从此可以获得永生,再无烦恼了吗?”
云涯子笑着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成神遥不可及的时候,我们确实是这样想,但是那时,我们的金蚕蛊的炼制非常顺利,而嘉靖皇帝也顺利地取得了帝位,这种情况下,我们开始考虑成神之后的事情了。若是我们飞升成神,但在天上,又是实力最弱的那一类,还是要受到那些天上众神的压制,稍有不慎,就会形神俱灭,万劫不复,我们成神是想获得无上的力量和彻底的自由,不是再次受制于那些老神的,所以,我们要找出办法,来对付天上的众神。”
李沧行的心中一动:“你们想的办法,就是这龙血,对不对?”
云涯子点了点头:“是的,其实按照本仙的路子,不需要你的龙血,把你直接除掉,不打扰本仙的各种计划,早晚就可以得道,但是嘉靖皇帝却对我说了这个道理,本仙觉得他说得很对,我们得在飞升成神之前,就找到对克制众神的办法,不至于上去之后再成为最弱的那一等,任人宰割。”
李沧行冷笑道:“难道你们有了我身上的龙血,就能斗得过众神了吗?还有,你们就这么确定,我身上的龙血,能比我父皇的还要纯?”
云涯子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这些,甚至当年我把你带出豹房,交给嘉靖皇帝的时候,我还不觉得你身上有什么龙血呢,婴儿时的你。一切力量都很微弱,微弱地感觉不到你的真命天子的气息,其实龙血传人都这样,在没有得到彻底的开发和天启之前。是不具有强大力量的!”
李沧行讶道:“天启?”
云涯子哈哈一笑:“正是,李沧行,你仔细想想,你在武当的时候,身具这强大可怕的天狼刀法吗?有这惊人的力量吗?你第一次展示这种惊人的力量。是在落月峡之战中,看到澄光死后,才彻底爆发的吧。”
李沧行的心中一动,正要说话,沐兰湘却抢道:“那是因为大师兄看到恩师惨死,加上想要保护我们,才会如此的,这不是什么天启,只是,只是大师兄的愤怒和对我的爱。”
云涯子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沐姑娘,不用自欺欺人,谁也不可能因为愤怒,就一下子具备了盖世高手的能力,只能说,这种力量,是李沧行与生俱来的,你可知道为什么当时江湖上各门各派的人都要寻找李沧行吗?就是因为他的这种可怕的力量,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当然。作为修仙者的我们,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原来我们也不敢肯定李沧行身上真的有龙血,但这次之后。我们才知道,他就是天命所选之人。”
李沧行冷笑道:“既然我是天命所选之人,你们为何不趁我无法掌握这种力量之前,先把我给害了,然后取我的血,去慢慢研究呢?”
云涯子微微一笑:“这种事情。我们早就做过了,你在武当的时候,在黄山的时候,我曾经多次取过你的血液,尤其是沐兰湘伤你那回,你的身体和血液,我都大量研究过,结果去发现,你的血液之中,隐约有一种原始的力量,但远远没有得到激发,换而言之,这种力量,你无法控制,无法运用自如。”
“当时我很失望,按我的意思,是想把你就此除了,以免后患,可是嘉靖皇帝却阻止了我的做法,他说你既然可以变身一次,就可以变身第二次,一旦你因为极度的愤怒,就有可能恢复你体内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以接下来,我们就是设定了计谋,让你和沐兰湘的感情生变,因爱生恨,重重误会,绝对不能让你们在一起。因为,澄光死后,能让你愤怒的,只有你这可爱的小师妹了。”
沐兰湘的粉面通红,杏眼圆睁,厉声道:“你们这些贼子,居然,居然连我和大师兄的感情,都要,都要操纵和利用!我,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们碎尸万段!”
李沧行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厉声道:“继续说,把你在我们身上所有的手段,所有的阴谋,都说出来!漏掉一点细节,我就教你灰飞烟灭!”
云涯子的脸色一变,连忙道:“不敢,不敢,我一定知无不言!”
李沧行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既然你们要利用我的弱点,为什么,为什么又安排我到西域,为什么又要让我和小师妹定情?你们就不怕我和小师妹真的在一起了,以后你们的奸计无法得逞吗?”
云涯子微微一笑:“西域那次,其实按我们的盘算,是想成就你们好事的,只有你真正地得到了沐兰湘,才会对她更加思念,更加无法割舍,只可惜啊,我们都没想到,李沧行,你居然可以坐怀不乱,还真是君子!”
沐兰湘羞得脸蛋滚烫,转过了头去,屈彩凤微微一笑,抱着沐兰湘,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笑道:“大概全天下的男子,沧行这样的,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李沧行也是脸色一红,低声道:“那是,那是我觉得跟小师妹没有行大婚之礼,就这么野--合了,对不起我师父,我李沧行为人光明正大,不想留什么遗憾。”
云涯子叹了口气:“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你和沐姑娘最后还是定情了,这就足够,只要你认定沐兰湘是你的女人,就好办。所以后来我们安排你去巫山派或者去峨眉卧底,无论你去哪里,都会有一段新的艳遇,然后,就是沐兰湘出现的时候了!”(未完待续。)xh: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