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回 全民公敌
沐兰湘毕竟一介女流,又不知军国之事,给云涯子这样一抢白,虽然心中一万头某神兽奔过,却是无言以对,她咬了咬牙,沉声道:“不,不会这样的,充其量,充其量是那些不肯失去既得利益的卫所军官们,恐吓,欺骗手下的士兵作战,骗他们一旦大师兄得势,就会让他们成为流民乞丐,这样的谎言,不攻自破!”云涯子冷笑道:“不攻自破?你怎么个破法?分给这些军户们土地田产吗?沐姑娘,你知不知道大明近两百年下来,军户卫所的屯田土地已经损失了大半?大量的良田已经转卖到了象你徐师兄的父亲,徐阶徐阁老这样的官僚士大夫的名下?你要分卫所的地?那恐怕一个军士连两亩地都分不到。请大家搜索(品#书……网)!更新最快的小说你是不是以为靠了一两亩的薄田,可以养活这些军士一家老小啊!”沐兰湘从小到大都没有自食其力过,一向过的是在武当拿着月钱过活的生活,她甚至从没有想过这钱从哪里来过,她喃喃地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大师兄一定会有办法,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云涯子哈哈一笑:“好日子?你以为靠了他的那些东南的海外贸易的收入,就可以养活全天下的百姓?笑话!钱可以在太平年间买米买粮,但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就是一文不值。因为兵连祸结,天下都在打仗,不止是卫所兵,就是普通的农户也会给强征参军,或者是当随军民夫,到了那个时候,连种地的人都没有了,哪来的米粮呢?历朝历代的天下大乱,能有一半人活下来就是好的了!”沐兰湘的双眼一亮,沉声道:“我们可以不打仗,以我大师兄的武功,加上我们的配合,可以直接去刺杀皇帝。昏君一死,我大师兄就是真命天子,战事就结束了!”云涯子笑着摇了摇头:“所以说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要是刺杀就能管用,那历朝历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要起兵造反?皇帝死了,他还有太子,还有亲王,还有宗室。你不靠着起兵获胜。打进京城,是永远无法平息战乱的!”云涯子兰湘那疑惑的双眼。继续沉声道:“再说了,天下的所有朱明宗室,亲王都可以得皇位,唯独你家大师兄不可以。因为他的性格,因为他那个理想化的人间天堂的理念,明白吗?”沐兰湘愕然道:“怎么?难道,难道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军户们得以解脱,这样的生活。不是他们想要的吗?”云涯子冷笑道:“你让百姓安居乐业了,让军户们可以重新做人了,那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地主士大夫和世袭军官们,又能去使唤谁,欺负谁?”沐兰湘一时语塞,只听到云涯子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沐兰湘。就象你们武林之中,大门派永远不缺乏弟子来投,甚至人家愿意主动交钱学艺,不是说你们少林武当的武功真的有那么强,至少唐朝以前,是没有你们这些所谓的千年大派的。也是前人创业,打开了局面,后面的人,只要守成,只要维持,就可以永保自己的地位。”“而你所的魔教,不过是因为起来的比少林晚了点而已。而且他们追求的是推翻政权,让底层的百姓人人平等,一开始并不是象现在这样残暴不仁。这么说吧,几百年前的魔教,那时候的教主,就跟你那可爱的大师兄一样,成天幻想着人人平等,想要建立一个人间天国呢。”沐兰湘厉声道:“胡说八道!我的大师兄一心为世人着想,又怎么能和那些残杀无辜的魔教邪人混为一谈!就算,就算魔教建派的前人是这样的想法,也是后来的传承歪了,才会,才会变成如此的!”云涯子哈哈一笑:“说得好,传承歪了!不错,这传承为何会歪?即使到了今天,魔教的教义仍然是熊熊圣火,燃烧我身,带来光明,光照世人!远的不说,就说大明开国之初,魔教的教主张无忌,不也是和你们六大派亦敌亦友过吗?不也是得到了你武当张三丰真人的肯定与帮助吗?那时的魔教,跟你们甚至可以说是盟友,而不是敌人吧。”“可是你们正道门派是怎么做的?朱元璋出身明教,却在利用了明教之后,畏惧这个门派在底层百姓中的巨大号召力和影响力,所以上台之后,就取缔了明教,甚至对那些以前的教友大开杀戒。”“而你们六大门派,为了保住自己的正统地位,不让明教在开国后取代自己的一系列特权,成了朱元璋的急先锋,狗腿子,帮他剿灭了光明顶,逼得明教从此分裂成北方的白莲教和云南的魔教。”“也正是那时候开始,所谓的正邪不两立才真正地成为江湖口号,也是这几百年来武林厮杀不断的真正原因。沐兰湘,这些旧事,没有人跟你提过吧!”沐兰湘不停地摇着头,咬着嘴唇,恨恨地说道:“不,你一定是在骗人,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不信!”云涯子冷笑道:“你的师长们当然不会跟你说这些事,你不信也正常,但你只要有一点脑子,就可以在的名门正派,和当年没有任何的区别,无非还是打着那种替天行道,斩妖除魔的旗号,去消灭那些对他们构成了威胁的强大新兴势力。”“巫山派不就是这样给他们消灭的吗?而你大师兄所亲创的黑龙会,不也成了各大门派要对付的首要目标,甚至超过了魔教吗?还不是因为李沧行的实力发展地太快,已经有凌驾于正邪各派的趋势吗?!”沐兰湘无言以对,因为云涯子的话,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她仍然咬了咬牙,强辩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有你这个妖人在从中作崇,你一直在挑拨各派和我大师兄的关系,如果没有你这个老妖,事情怎么会到这一步?!再说了,徐师兄,林师姐他们,不也都留下来帮助大师兄了吗?!”(未完待续。)本书来自 /book/html/7/7171/index.html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回 自绝武林
云涯子仰天大笑:“沐兰湘啊沐兰湘,让本仙怎么说你呢?你这个女人,真是傻得可爱,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李沧行才会那么喜欢你吧。当了这么多天武当的代掌门,你居然还是对门派运营如此一窍不通,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混过来的!”
沐兰湘的粉脸微微一红,自从黑袍的身份暴露之后,她在武当虽然当了一个多月的代掌门,但几乎是有名无实,完全被架空,甚至连门派的日常收入来源,都不清楚,全是交由木松之类的弟子来管理,要不是柳生雄霸还帮她暗中做了不少运营的事情,只怕她连两个月也撑不下来。
沐兰湘不好意思地勾了勾嘴角:“我,我是女人,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云涯子叹了口气:“林瑶仙也是女人,所以她对这些事情都分得很清楚,个人的感情,和门派的利益,永远是两回事,她可以为了李沧行去死,却不能拉上整个峨眉派一起吃苦受累。而你沐兰湘,尽管现在已经年近四十,也当过这么多年的武当长老,可你仍然是那个三十年前,不用负责任,被所有人宠着惯着的武当公主,不负责任,需要你的大师兄宠着你,护着你,本仙说的有问题吗?”
沐兰湘本想反唇相讥,但云涯子说的确实是事实,她竟然无言以对,只能恨恨地说道:“那又如何?起码我明是非,知善恶,与你这妖贼,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云涯子冷笑一声:“你连一个帮派的人的衣食住行都管不了,还想管天下?好,我不说天下,只说你们武林门派,象你武当派,弟子数千人,个个都不事生产。既不种田也不经商,你靠什么来养活他们?”
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哼,云涯子,你当本姑娘是白痴吗?我们武当派收弟子。是要有学艺费用的,而且我们武当有皇帝陛下和朝廷重臣们捐的香火钱,还有大量的武当山下的免税产业,而出师的弟子,也时不时地会回师门捐赠。有这些钱,我们足以自给自足!”
云涯子哈哈一笑:“不错不错,毕竟也是在武当山上呆了三十多年,也算了解些情况,不过沐姑娘,你可曾想过,那些弟子上门学艺付的钱,连他们的吃穿用度都不够,你们又是如何能维持几千人的运转呢?”
沐兰湘冷笑道:“不是说了么,靠了皇帝和朝中重臣给的香火钱。他们送自己的子侄上山学艺,或者是让我武当的道人们作法祈福,总应该有所回报吧。”
云涯子的眼中冷芒一闪:“你想得太简单了,天下的道观成千上万,为何非要在你武当作法祈福?为什么这些朝廷重臣们都要把孩子送上武当学艺?他们的子侄,以后要么经商,要么做官,很少有能在武学上出类拔萃的,徐林宗这样的例子,几十年来只此一例。随便在家找个护院武师或者出师弟子,就可以让子弟学武了,又何必受这份罪?还要花这么多香火钱?”
沐兰湘咬了咬牙:“那你说是为什么?”
云涯子笑着摆了摆左手的铁钩,沉声道:“因为武当首先是个武林门派。其次才是道观,锦衣卫是皇帝的眼线,但毕竟是公职,不好太深地参与江湖中事,只有把正道各派都抓在手上,才能稳定天下。避免象魔教这些可以在底层煽动民众的门派,再次挑起天下大乱!所以皇帝要御赐你们武当山各种好处,而朝中的官员们也要以香火钱的形式加深和你们的联系!”
“你可要知道,除了武当山每年高达几十万两的银钱捐赠之外,更是在这湖广省,有上百处产业,都交给你们武当的俗家弟子所管理,小到你们山脚之下的那个玉堂春酒楼,大到湖广省的盐铁转运,这些肥得流油的商业产权,都给了你们武当派。你以为你们的那些俗家弟子们,时不时地回山捐款,是真的对门派有多深多厚的感情吗?醒醒吧,他们只不过是害怕对师门不敬,到时候武当派收回这些产权,让他们也失了根基!”
沐兰湘半晌无语,久久,才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怎么,怎么我作为掌门,作为武当长老,这么多年都不知道?”
云涯子冷笑道:“因为你从小到大,武当上下都把你看成一个刁蛮任性的武当公主,没把你当成掌门,这些机要核心之事,一向是帮中的戒律长老,善财长老来管,你这个执剑长老,就跟以前的李沧行一样,只能带新弟子们练功打坐,接触不到核心的机要,而你当长老时都没给培养这方面的事情,当那个代掌门,谁都知道你只是个傀儡,过渡人物罢了,所以木松,辛培华他们才会暗中听从徐林宗的号令,而不是你的。”
说到这里,云涯子突然笑着向一边的徐林宗说道:“是不是啊,徐掌门?”
徐林宗的腹部血流,已经止住了,但是一大块黑色的伤疤,仍然在他的小腹之上,触目惊心,他仍然是躺在地上,无法起身,可是众人的谈话,他却听得一清二楚,长叹了一口气:“云涯子,我武当虽然需要朝廷的援助,但你要知道,象少林寺不管在哪个朝代都会被朝廷力捧的,我们,我们并不会为了这点钱,就失去了侠义的精神和本份!”
云涯子哈哈一笑:“侠义精神和本份?请问自从唐太宗李世民册封少林寺十三棍僧,给了少林寺至高无上的地位之后,他们是怎么回报大唐的?唐朝亡了,少林寺甚至可以和入侵的金人,蒙古人先后勾结,继续在这些异族政权那里保持国寺的地位,我也没见他们行侠仗义,驱逐鞑虏嘛!”
徐林宗的嘴角勾了勾,吃力地说道:“我们,我们是江湖门派,不问这种,这种军国大事的。”
云涯子冷冷地说道:“好了,其实你徐大侠不用解释,少林也好,武当也罢,不过是打着侠义旗号,有奶就是娘罢了,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这点上,你们还不如魔教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回 官商勾结
徐林宗的伤势极重,说了两句话时,就牵扯到腹腔,又是一阵黑血渗出,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无法再出声。
云涯子笑着转向了沐兰湘,说道:“现在你沐姑娘知道 了,你们武当,少林,峨眉,华山这四大正派,只不过是因为朝廷需要 你们稳定江湖,不至于起事造反,所以才会以利诱之,给钱给地给好处,让你们既是武林门派,又能经营产业。这样才能活得风光滋润。”
“若是象李沧行那种天真可笑的想法,要让天下人耕者有其田,均贫富,等贵贱,那第一个就是要你们武当放气 手中所有的好处,与天下人共享。请问沐姑娘,到了那个时候,你武当又靠什么来养活这数千弟子呢?”
沐兰湘咬了咬牙:“我们,我们自然有别的方式生存,那些产业,我们,我们可以买下来自己做,大师兄,大师兄他有海外贸易的巨额银两,买下这些产业,不成问题!我们不用靠人施舍。”
云涯子冷笑道:“啊,对,本仙差点忘了这一层了,李沧行的黑龙会还控制 了海外贸易呢,一年少说也有上千万两的银子啊,很好,很强da ,那看起来确实是能养活你们武当,还能养活其他三派,也不在话下呢。”
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怎么样,妖贼,无话可说了!哼,我大师兄就是有这个本事,早早地打开了局面,不用受朝廷和皇帝的控制 。”
云涯子的脸上笑容一闪而没。冷冷地说道:“可是李沧行不是要兼济天下吗?他若起兵,战火遍天下。千百万的百姓流离失所,死于战火。难道他可以冷血无情到不管不顾?只给你们这几个武林门派分钱?”
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不会的,不会这样的,大师兄他,他只要打了胜仗,打下州府,就会,就会开仓放粮。就会拿出库银分给百姓,嗯,对,一定会这样的,历来的英雄豪杰,不都是这样杀贪官,分浮财的吗?!”
云涯子哈哈一笑:“天真可爱的沐女侠,你真的以为,大明的府库里。还剩下多少银子可以给你们分给百姓吗?”
沐兰湘睁大了眼睛:“怎么不可以分?平时官府不是一直搜刮和欺压百姓,他们的库府里怎么会没钱?”
云涯子冷笑道:“沐姑娘还真是不知道 大明的实情啊。按大明的祖制,宗室亲王和在职的士大夫,他们家的田是免税的。不用征收税款的。大明开国一百多年了,有钱有势的官员家属,还有宗室亲王。早已经把天下一半多的田地,占为已有。而占了天下绝大多数人口的百姓,却是流离失所。只能靠租种这些地主的田地为生。加上官商勾结,上下其手,大明的税收,只能从这不到一半的田地里获得。却要养活整个**的官场,你觉得,这天下的税银,还能有多少呢?”
沐兰湘咬了咬牙:“连大师兄的一个海外贸易,也能一年有一千多万两白银,这么大的大明朝,怎么说也得有一年两三亿两白银进账。”
云涯子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快站立不住了:“还两三亿?沐女侠,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告诉 你,去年一年,大明的府库收入,两京一十三省,加起来不到三千万两,而发放了官员的俸禄之后,剩下的,就只有一千多万两了!不然你以为皇帝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杀严世藩?就是想从严党手中夺回失去多年的东南海外贸易权!可是这钱,最后还是到了李沧行的手里,沐兰湘,你觉得皇帝会咽得下这口气吗?”
沐兰湘沉声道:“现在不一样了,清流派的大人们控制 朝政,他们不是严党,不会那么**贪婪,吸取民脂民膏,大明的天空,会慢慢地清爽起来的!”
云涯子冷笑道:“你以为这些个清流派,比起严党又好到哪里去?一路货罢了!别人不说,就说徐阶自己,他徐家在松江府还不是良田数千顷,独霸乡间?就是严嵩,也没在老家分宜占了这么多地。”
沐兰湘厉声道:“胡说,乱讲!你,你放屁!徐阁老是好人,是清官,他怎么会,怎么会跟严嵩父子一样贪婪呢!”
云涯子“嘿嘿”一笑,转头看着徐林宗,说道:“徐掌门,我是在放屁,乱讲吗?看来你的殷实家底,你这位可爱的小师妹也不知道 啊。”
徐林宗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从这个动作,沐兰湘终于明白,这次云涯子却是没有撒谎。
沐兰湘咬牙切齿地说道:“不会的,徐家最多占了些地,但不会象严嵩父子这样陷害忠良,败坏朝政,贪墨公款的。朝廷,朝廷收不上来钱,是因为有这些贪官污吏,有这些奸党,徐阁老,张大人,高大人他们是好人,是清官,一定会整肃这些朝政的!”
云涯子冷笑道:“本仙刚才就说了,士大夫与宗室之田不用交税,是太祖皇帝留下的祖制,任何人也不能违背。你当徐家的田是怎么来的?”
“他徐阶在中进士之前,家中不过有百亩左右的田地,从他当官这三十年,就暴涨了几百倍,达到数千顷良田,不说徐阶本人巧取豪夺,就是挂靠在他家名下的宗室之田,也有上千顷了。”
“这些田都不用交税,他再转租给那些无地的农民种,留下来的钱可以去买更多的地。沐姑娘,你知道 土地兼并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吗?就是象徐阶这样的官员,代代靠着权势,拼命地从那些百姓,小农的手上,以这些合法的,不合法的手段,让自己的田越来越多,而百姓的田越来越少!”
沐兰湘如遭雷击,她的嘴唇轻轻地哆嗦着,却是无法反驳。
云涯子冷冷地说道:“任何一个王朝,开国百余年后,都会有这种情况,官员与地主勾结,大行土地兼并之事,而势单力孤的百姓,碰到荒年或者是祸事,无法交税,只能卖田卖房,成为流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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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三回 心坚似铁
云涯子冷冷地继续说道:“大明开国一百多年,土地兼并已经到了相当厉害的程度,半数百姓无地可种,你要你的大师兄均田地,等贵贱,就得从徐阶这些人的手里夺地,从你们武当派手里夺地夺产业,你觉得他们肯吗?”
沐兰湘紧紧地咬着嘴唇,麻木而机械地说道:“不,不会这样的,我大师兄是为了天下苍生,他一定,一定会得到大家的支持的,就是我们武当,我们武当。。。。”
云涯子哈哈一笑:“你们武当?沐兰湘,且不说你已经离开了武当,就算你在武当的时候,你觉得武当弟子们,会放弃现在的舒服日子,只为了李沧行这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就去跟着他造反,打生打死吗?你还是没弄清楚武当上下,为什么这么恨李沧行吧,你以为是因为他拐跑了你这个武当掌门夫人的原因吗?太天真了!”
沐兰湘抬起头,看着云涯子的脸,竟然无言以对。
云涯子的声音,象刀子一样,一刀刀地扎在沐兰湘的心头:“武当派百余年来,一直跟少林派一样,领袖武林,是正道门派的代表,这个正道门派,正的是朝廷,是大明,只有大明的官方认可,才是武当名利双收的保证,而魔教,是反贼出身,是大明朝廷的死对头,所以反对魔教,就是拥护朝廷,拥护朝廷,就是保护自己现在的地位,说出来也冠冕堂皇。大明治下,遍地虎狼,到处都是贪官污吏,你们武当如果真的有自己说的那样正义,为何不去出手行侠仗义呢?”
沐兰湘的嘴角勾了勾,说道:“这,这是因为我们武当派不能直接介入,介入朝廷的官场的事,不然我们就会被认为有异志。”
云涯子冷笑道:“借口。这些不过是借口罢了,连魔教,巫山派都会时不时地出手灭掉一些民愤很大的官员,虽然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毕竟是灭了,而你们武当派,这么多年来,却没有消灭过一个贪官,或者搜集过一个贪官污吏的不法证据。最多只是你们背后的清流派大臣们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去做什么,你说,你们不是这些官员的爪牙鹰犬,又是什么?”
沐兰湘恨声道:“不,我们没有跟严嵩一党同流合污过,我们,我们武当,虽然接受朝中官员的资助,接受皇帝的册封。但是我们,我们是没有不分善恶,不辩忠奸的!”
云涯子哈哈一笑:“忠奸?何为忠?何为奸?严嵩就是奸吗?你们现在的后台,那些所谓的清流派官员们,和严嵩,严世藩父子又有什么区别?甚至徐阶自己家占的田地,比严嵩还多呢。不过是一波官员,换另一波官员罢了,本质上,都是一路货色!”
沐兰湘的嘴角勾了勾。看向了徐林宗,她很想为徐师兄的父亲大人解释一下的,可是现在,却是心中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长叹一声,无言以对!
云涯子冷冷地说道:“好了,沐兰湘,你其实自己也很清楚,武当上下,多年来已经习惯了朝廷的各种优惠政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弃这种地位的,而李沧行的理想,是要打破这些优惠,让你们失去利益。”
“如果他继续维护你们武当,还有少林,峨眉,华山的利益,那他的那个等贵贱,均贫富的口号,就成了一纸空文,没有人会相信。而要实现这个口号,只有从自己做起,从武当做起,沐兰湘,你觉得武当上下,会答应吗?你以为徐林宗这么激烈地反对他,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他抢了屈彩凤?”
沐兰湘的眼中神光一闪,在这一瞬间,她作出了决定,神色变得坚毅起来:“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大师兄这一边的,他做的事情,一定是正确的,我不会有任何的置疑和反对。”
“武当的建立,是三丰祖师花的心血,他当年就是要我们这些后辈弟子们行侠仗义。也许这些年来,确实如你所说,武当已经变得越来越和朝廷,和官员们不可分割了。但这不是我们可以丢掉除强扶弱的侠义精神的理由。”
“我沐兰湘宁可武当派就此失去往日的声势,变成只有十几个人,几个人的门派,也不愿意它成了那邪恶制度的维护者,坑害万民而不自知。”
“大师兄在这件事上的做法,我不觉得有任何不对的,武当如果跟着那些官员,地主一起维持这个已经腐朽,堕落的朝廷,维护这个吃人的道统,那就成为应该被打倒的对象,即使与我昔日的同门反目成仇,我沐兰湘也在所不惜!”
沐兰湘的这番言辞,掷地有声,句句铿锵,看得云涯子也是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久久,他才叹了口气:“想不到你沐兰湘看似柔弱,愚蠢而没有主见,这一回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是我云涯子低估了你啊!”
沐兰湘咬了咬牙,七星剑上,青芒一闪,沉声道:“所以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万事跟着大师兄,武当也好,那些官员,宗室,地主也罢,如果站在皇帝一边,站在天下百姓的对面,那就是我们的敌人。如果光杀了皇帝还不够,那就起兵横扫天下,所有与我们为敌的,通通消灭就是!”
云涯子冷笑道:“你觉得你们有这个力量吗?刚才本仙已经说了,天下所有的官员,大明所有的王爷,还有所有的士大夫,地主,卫所的世袭军官们,都是你们的仇人,你们真的是与整个天下为敌,真以为自己会有胜算吗?”
沐兰湘朗声道:“那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大师兄既然这样做了,就有他的道理,如果能成功,我们就能建立一个太平人间,就算失败了,至少我们也努力过,无愧于心!云涯子,你听着,我们此举非为富贵,只为天下万民,天下的百姓,迟早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这,才是真正的多数!”(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回 鬼哭狼号
云涯子的眼皮跳了跳,阴森森地说道:“沐兰湘,你别以为你的大师兄无所不能,他要真的是算无遗策,现在又怎么会中了本仙的妙计,还要你们这些女人来保护呢?哼,本仙只不过是一念之仁,想提供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你们若是不知好歹,以为本仙真的拿不住你们吗?“
沐兰湘柳眉倒竖,厉声道:“都能接受的办法?你想抢我肚子里的孩子,得到了这龙血之力,你就可以横行天下,到时候你还会放过我们?宗主,你别以为我沐兰湘是个傻子,会上你这样的当!无论是我这么多年学的侠义之道,还是大师兄对我的教导,我都不会跟你有任何违背天道人伦的交易,你死了这条心吧。”
沐兰湘说着,长剑一抖,一下子拉出了三个两仪气旋,横在身前,沉声道:“对你这等妖物,只有刀剑才是最好的语言,你擅长蛊惑人心,严世藩,陆炳,冷天雄他们纷纷被你引诱,蛊惑,因为他们心中有贪念,有邪恶,所以才会被你一步步地,无限地放大,最后堕落成你的奴仆,可我沐兰湘没有,我所求的,只有大师兄,我追求的是光明和正义,不会和你这个魔鬼做交易!大不了放手一搏,就算战死,也没有遗憾。”
云涯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沐兰湘,本仙再说一遍,这是本仙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别不识抬举,一会儿本仙使出仙术,管教你形神俱灭,到时候,你的大师兄连给你收尸的机会也没有!!”
沐兰湘哈哈一笑:“妖贼,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早就使出来了,还会等到现在?别嘴上逞强了,有本事。放马过来试试?”
就在这时,屈彩凤的声音突然在沐兰湘的耳边响起:“妹子,当心,这妖贼有断魂天魔音。他可以吼三次的,刚才只吼了一次就让你从刀浪上掉了下来,一定要当心啊!”
沐兰湘的心中一动,刚想说什么,只见云涯子的丹田之处一股子巨大的气团上涌。直到胸口,她马上就心中暗道:“不好!”也顾不得进攻云涯子,三个两仪气旋被她的七星剑一抖,****而出,直奔云涯子而去,而她的身子,则是向后极速倒飞,而她的双耳,也紧跟着封闭了起来。
可是这一切还是晚了,巨大的气团通过了云涯子的胸口。然后从他的脖子向上,到达他的嘴部,狠狠地脱口而出,“断魂天魔音”,如同万鬼厉啸,空气都似乎在剧烈地燃烧,爆炸。
而随着云涯子口中的黑气,汹涌而出,弥漫了整个空间,他的一头灰发。却是以惊人的速度,在变白,顺滑如女子般的发丝,一下子枯萎不堪。如同坟土荒草一般,而他的那张虽然苍老,但仍然光洁红润的脸,也一下子变得深沟大壑一般,皱纹生长的速度,就如同被这断魂天魔音所吼。在地上新生的地缝的速度一样,疯狂地增加!
沐兰湘只觉得两只耳朵里,如同有十二级的北风在怒吼着,呼呼地向着耳道里灌,几乎要把头给炸开了,她很想开口,缓解这巨大的压力,可是刚一张嘴,这断魂天魔气,就从口鼻之中灌了进去,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剧烈地震动起来,就连那腹中已经许久安宁的胎儿,这会儿也是一阵疯狂的挣扎。那份痛苦的滋味,如同烈焰焚心,说不出的难受。
沐兰湘咬着牙,想要强行运起两仪真气,以抵御这可怕的断魂天魔音,可是刚一从丹田运气,腹中的胎儿就是拼命的一阵躁动,她怕伤到胎儿,哪还敢再强运真气!
而沐兰湘的身子,就如同一片飘飘的柳絮一样,在漫天的风沙之中,被重重地抛上半空,又一个大浪打下,狠狠地击出十余丈远。
沐兰湘拼尽最后一点力量,勉强地把身子给转了过来,以让自己落地的那一瞬间,没有腹部着地,而是以背部摔到了地上的一个沙坑之中,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象散了架一般,口鼻处尽是鲜血流淌,哪还有半点力气可以起身?
恐怖的厉啸之声,终于渐渐地平息,漫天的黑气,渐渐地消散,屈彩凤周身的黑冰,被震得粉碎,她那天仙一般的容颜之上,耳鼻口处都有道道鲜血流出,可是她的身子,却笔直僵硬地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而云涯子的身形,终于从那漫天的黑气中显现出来,在这一瞬间,他的脸上已经是老秋横秋,皮肤如同枯树皮一般,不见一丝光泽,而这张刚才还可以称得上丰润如玉的老脸,这会儿也是如同黄土高原一般,给冲刷得是千沟万壑,道道纵横。一瞬间,他仿佛老了一百岁,如同一个千年古尸,说不出的可怖。
云涯子的一双眼睛里,也变得绿光惨惨,他的全身上下,看起来就象是一层老皮挂在骨头上,极为吓人,而血肉都几乎不复存在,被柳生雄霸划开的前胸处,隐隐可以看到什么东西在心脏的位置跳动,就连五脏六腑的轮廓,也清晰可见起来。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杀意:“沐兰湘,这可是你逼我的!”
沐兰湘的身子已经起不来了,她勉强想要用肘部把自己的身体给支起来,可是两次都没有成功,终于倒了下来,她的嘴角边的血,几乎是止不住,裙摆之处,也是一片殷红,刚才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再次崩溃而出,而小腹还在微微地抽动着,也不知是胎儿的动作,还是艰难的呼吸。
沐兰湘咬着牙,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捂着腹部,吃力地说道:“你,你竟然还敢,还敢用,用断魂,断魂天,天魔音,我,我。。。。”
云涯子阴森森地说道:“这都是你逼本仙的,你这个龙血胎儿,实在是太讨厌,本仙近不了你的身,就只有出此下策了,不过现在,你已经无抵抗之力,本仙现在就要切开你的肚子,生吞这龙血胎儿,哈哈哈,这味道,一定不错!”(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回 彩凤逆袭
沐兰湘的五内几乎都要燃烧,她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你这个魔鬼,我,我就是死,也不会,不会让你,让你得逞!”
她说着,想要去抓掉在一边的七星剑,可是平时几乎不用气力提起的宝剑,这会儿却是比泰山还要重,哪还拿得起来?
云涯子的面带狞笑,一步步地走向沐兰湘,他的右手之中,幽冥血剑之上,黑火已经渐渐地腾起,剑尖慢慢地指向沐兰湘的小腹方向,而他的一双碧眼,绿光惨惨,魔鬼的贪婪与恐怖,尽在这双碧眼之中显露无疑,观者欲呕!
沐兰湘终于抓住了七星剑的剑柄,她的一双秀目之中,已经是泪光闪闪,她的声音在发抖,却不是对着云涯子,而是对着腹中的胎儿,颤声道:“我可怜的孩子,娘亲,娘亲对不住你了,娘亲不能,不能让你成为这个魔鬼增进功力的助力,对不起,你要是怨娘亲,下辈子娘亲做牛做马来还你!”
云涯子的脸色突然一变,停下了脚步,厉声吼道:“沐兰湘,你想做什么!”
沐兰湘也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量,一下子坐了起来,右手抓起了七星宝剑,剑尖直顶到了自己的腹部,云涯子吓得连忙伸手道:“你,你别这样,有话,有话好好说!”
沐兰湘的秀发已经尽乱,头上的那一枚束发的玉簪,早已经不知断到了何处,她的一头如黑云般的秀瀑,早已经在得知柳生雄霸之事时就变得灰白。失去了秀丽的色泽,这会儿更是花白一片。如同老妪一样,可是她的脸上。却是带着一丝微笑,看着云涯子,仿佛自己才是胜利者。
沐兰湘吓停了云涯子之后,转头看了李沧行一眼,只见他的脸上仍然是黑雾重重,墨汁般的汗水又重新布满了整张脸,她的眼中闪过无尽的爱意,转而变得泪眼模糊,喃喃地自语道:“大师兄。对不起,师妹,师妹我尽力了,我,我没法保住咱们的,咱们的孩子,对不起,师妹师妹只能和你来生再见。”
说到这里,她一狠心。双眼一闭,剑尖一提,就想要下刺。
屈彩凤的声音忽然响起:“妹子,别做傻事!”
沐兰湘的身子微微一抖。连忙睁开了眼睛,只见沐兰湘的一身大红罗衫,在空中如同跳动着的火焰。而手中的玄冰双刃,早已经带起了森寒的冰气。一刀接一刀,如同长江大浪。滚滚而来,对着云涯子的身后,不停地攻去。
云涯子睁大了眼睛,一个大闪身,本来准备攻击沐兰湘的那把幽冥血剑,转而对付起了屈彩凤,他一边接招,一边不停地后腿,可是那张僵尸般的鬼脸之上,却是写满了惊异:“你,你怎么还能一战?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屈彩凤哈哈一笑,手中一刀快似一刀,绝不容情,可是她那银铃般的声音,在屈彩凤听来是如此地悦耳:“妖贼,你以为你一开始真的把老娘给冻死了吗?哼,告诉你吧,老娘体内有沧行的真龙之血,你的邪气,只能冻住老娘的外表,却冻不了老娘的经脉,刚才沐妹妹给我疗伤的时候,我就可以震开黑冰了,不过,嘿嘿,为了骗你这老贼跃过冰墙来送死,咱们还是演了出戏,来诓你,哈哈,你这妖贼果然上当啦!”
屈彩凤的天狼刀法,走的是霸道凶猛的路子,一旦抢了上手,那就是后面的滚滚手招接连而来,这下子二人是一刀一剑的招式互搏,根本没有暴气的时间,所较量的,是最纯正不过的武林招式,云涯子活了千年以上,各派的精妙招数都是见过极多,唯独这天狼刀法,乃是林瑶仙独创,对他这个老鬼来说,也是颇为陌生的,尽管他使出了浑身的招数,甚至用上了独孤九剑的至高剑术,可是在屈彩凤的不停攻击之下,也是接连后退,十剑之中,连两剑都无法反击!
更倒霉的是,屈彩凤的这玄冰双刃之上,不仅有着她强烈的阴极天狼寒气,更是有李沧行的真龙之血,双刀在手,霸气十足,每次与那幽冥血剑相击,那云涯子都会觉得握剑的手掌如被烈火灼烧,若非他的千年修为,早就弃剑了,三百多招过后,他不仅给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更是右掌几乎给焚得如同一具白骨,再也不成人形。
云涯子咬牙切齿地边打边退,嘴上却是一刻也不得安闲:“屈彩凤,你,你怎么会没有受到断魂天魔音的影响,本仙,本仙离你这么近,你怎么还能活着,还能,还能有余力反击?”
屈彩凤哈哈大笑,手上却是一点也没有停下,刀浪滚滚,如同霜雪遍地,杀得云涯子左支右绌,而她的声音,却明白无误地传进了云涯子的耳中:“这得感谢你啊,老妖怪,本来老娘是挺危险的,也没有把握,一定能伤了你,所以才会和沐妹妹商量好,设下计谋,装着老娘给冰封在黑冰里,诱你过来。”
“只是你这黑冰,确实也厉害,把老娘的天狼刀气,居然可以反过来冻住老娘,嘿嘿,虽然老娘不比那个傻子公冶长空,可以,可以自己破冰而出,但这需要消耗大量的内力,非到万不得已,老娘不想用。除非,除非是要给你这老妖致命的一击!”
云涯子的嘴里喷着黑黑的粗气,而嘴角边已经不停地有黑血流出,显然他的内伤在加剧,这持续的打斗,不仅损耗了他的修为,真龙之血也在烧烤着他的内脏,他咬着牙,恨恨地说道:“这么说来,本仙,本仙是在帮了你,帮你把这黑冰给震,震碎,让你,让你几乎不用消耗力气,就可以,可以脱冰而出?”
屈彩凤哈哈一笑,“刷”“刷”“刷”地连攻三刀,把云涯子又是打得一阵手忙脚乱,连退七步,她自信地说道:“不错,你的断魂天魔音,确实是厉害,震碎黑冰之后,还把老娘给震得几乎要炸了,若不是老娘一直运功抵抗,这会儿估计也跟沐妹子一样了,嘿嘿,不过,老娘挺过来啦!”
云涯子的眼中碧芒一闪:“本仙还可以再吼一次,你怕不怕?”(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回 最后一吼
屈彩凤听到这话,哈哈一笑,右手的玄冰长刃重重地一刀刺出,云涯子连忙横剑一格,刀剑相交,刀尖正好点中剑身,云涯子只觉得剑身上如同一团火焰袭来,热得发烫,连忙深吸一口气,狂退三丈之外,变出三个幻影,分向三个方向逃跑,以避开屈彩凤的追击。○
屈彩凤哈哈一笑,也不去追杀云涯子,莲足在地上一点,身形反而向后一飘,落到了沐兰湘的身边,弯下腰,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瓷药瓶,倒出两粒内伤灵药,递给了沐兰湘,说道:“妹子,先吞下,治好伤,你现在不能再打斗了,不过这个妖贼,我能应付。”
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吞下了那粒灵丹,顿时五脏六腑的感觉好了许多,而腹中的宝宝也不再那样乱动了。她把剑从自己的腹部挪开,微微一笑:“屈姐姐好厉害,这老妖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说到这里,她突然秀眉一皱,说道:“可是,老妖还可以再吼一次,屈姐姐,你千万要当心啊!”
屈彩凤笑着摇了摇头,她没有直接回答沐兰湘的问题,而是先看了一眼周围的形势,林瑶仙就在离她们不到三丈的地方,仍然在地上躺着,人事不省,而她左右双臂的黑冰,倒是被刚才那一吼之下,彻底破了,两只本来如羊脂白玉般的玉臂,这会儿已经被冻得深紫,连血管脉络都清晰可见,稍具常识的人也知道,她这样。双臂已经废了,就是保住一条性命。也是个废人。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与林瑶仙这样相互仇杀一生。几乎是天敌,可没想到这次居然可以联手对敌,这个曾经是自己最强的对手,却落得个如此可怜的下场,让这位豪气干云的女中须眉,也不免黯然神伤,眼中珠泪滚滚,她看着林瑶仙,说道:“林姑娘。你醒了吗?你现在还能动吗?”
林瑶仙的双眼仍然紧闭着,没有一点醒转的迹象,屈彩凤唤了她几次,仍然一动不动,只能摇了摇头,暗道这林瑶仙受伤太重,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只有先解决了云涯子,然后再说了。
屈彩凤扭头看向了另一边。徐林宗仍然躺在地上,腹部的伤口,还是在微微地渗着血,她沉声道:“徐。徐林宗,你现在怎么样,还有事吗?”
徐林宗吃力地动了动脑袋。看着屈彩凤,脸上居然闪过一丝微笑:“彩。彩凤,你。你这是,这是在关心我吗?”
屈彩凤的粉脸微微一红,转过了头,冷冷地说道:“徐掌门,我提醒你一句,现在我是李沧行的妻子,我们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了,请你对我尊重一些。”
徐林宗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彩凤,没,没事,看到你,看到你这样大发,大发神威,我,我这打心里,心里高兴啊。咳,咳,我,我没事,只恨我,恨我没有龙血在身,没办法,没办法伤了老妖。”
屈彩凤咬了咬牙,说道:“好了,你别多说话了,好好养伤吧,这妖贼我能对付,干掉了他以后,等沧行醒过来,一切就结束了。”
屈彩凤说到这里,凌厉的双眼刺向了云涯子,沉声道:“至于这个妖贼,他是绝对不敢用断魂天魔音的,妹子,此贼的断魂天魔音,只有三次机会,一次损三十年功力,二次则苍老如八旬老翁,这三次嘛,嘿嘿,他就得全身筋脉尽断而亡了。你觉得象他这么个一心只想修仙得道的家伙,怕死怕得要命,他敢跟我们同归于尽吗?”
云涯子的一双眼中,碧芒闪闪,无言以对。
屈彩凤笑着一挥手中的双刀,两道寒冰刀气自刀身逸出,煞是好看,她的声音清脆,振振有词:“现在的情况很清楚了,我有真龙之血在身,这妖贼的武功虽精,但只要跟老娘兵刃相交,那他就受不了这真龙之力的力量,因为他存活得太久,这身体其实早已经腐朽,甚至可以说是亡者之身,只不过靠着邪法妖术,强行续命。”
“而真龙之血,则是最纯正的天地之气,对他这种想要逆天改命的妖贼,最是具有杀伤力,所以现在,除了断魂天魔音这个可以不用接触的魔功之外,他已经没有任何和老娘周旋的办法了。”
屈彩凤笑着单手举起玄冰长刃,直指云涯子,而短刃则作匕首状,反持在左手,她轻移莲步,一步步地走向云涯子,而周身的粉色天狼战气,则是如流云溢彩一样,来回游荡,她的嘴角边勾起一丝微笑:“云涯子,你若是还有什么没拿出手的绝招,现在使出来,也不晚啊。要是再拖着不发力,你这千年老怪,可要给老娘生生斩于刀下,形神俱灭了哦!”
云涯子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慌乱和恐惧,开始左顾右盼起来,屈彩凤哈哈一笑:“怎么,号称千年不朽的宗主,面对我们这些区区人类,也要找逃跑的路了吗?你不是很厉害的嘛,还布下了结界,让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现在自食恶果了吧,你自己也出不去了,对不对?”
云涯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恨恨地说道:“贼婆娘,你别得意,逼急了本仙,本仙就是拼着这千年仙体不要,也要拉上你们所有人一起赔葬,这断魂天魔音,第三次吼叫,可以让天崩地灭,你们所有人都逃不过此劫!”
屈彩凤浅笑盈盈,嘴边那个迷人的小酒窝,越发地明显:“哦,真有这么厉害吗?我屈彩凤武痴一个,就想见识这样厉害的妖术,能在死前亲眼见识一下,也不枉此生了。云涯子,来,吼一个给我看看。”
屈彩凤的玄冰长刀,已经离云涯子的脸不到一丈了,他咬了咬牙,厉声道:“别逼本仙!”一个巨大的气团,腾然而起,顺着丹田,小腹,胸膜,直到喉腔,连云涯子的头,也变得涨大了三倍以上,本来形如骷髅的他,一下子变得比严世藩还要肥头大耳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回 诈吼实遁
屈彩凤的脸色微微一变,可是她的脚步仍然没有停下,仍然坚定地走向了云涯子,她的面色坚毅,秀目之中,光芒闪闪,沉声道:“云涯子,你不敢吼第三下的,老娘这回跟你赌命,来吧,吼吧,只要你吼了,所有人都死了,你也可以往生极乐了,嘿嘿!”
屈彩凤手中的玄冰长刃,冰气森森,离云涯子的脸,已经不到三尺了,若是平时的暴气突击,这个距离几乎瞬间即至,但云涯子周身强大的气场,如同一道粘滞的淤泥层,把屈彩凤现在向前的每一步,都紧紧地粘在地上,让她向前的每一下,都是那么地艰难。
云涯子的那个巨大气团,已经到了他的头上,整个脑袋变得象是一个大头娃娃,充满了气,刚才还干枯瘦削,形同骷髅的脸,这会儿就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气皮球,两只绿光闪闪的眼珠子,几乎要暴出眼眶,透出无比的恐怖气息,而这两只眼睛里,居然透出了一丝得意的狞笑之色,仿佛他一下子就有了胜出的把握。
随着云涯子的这阵狞笑,屈彩凤的心中一动,而脚步也为之一滞,只见云涯子突然张开了嘴,一股子黑气喷涌而出,屈彩凤没有料到他真的敢张嘴,一咬牙,双刀一错,长刀由前伸而转为回收,短刃上提,形成十字状,交叉挡在自己的面前,这几乎是一个武者本能的反应,云涯子的这第三吼,势必要让他自己骨断筋折,形神俱灭,而自己能不能劫后余生,就看这一下抵挡了。
无边的黑气,伴随着臭恶的腥味,一**地喷向了屈彩凤,本就极度爱美厌臭的她,更是一阵恶心,几乎有开口呕吐的冲动。一尺厚的寒冰真气,凝固在她的周身,为她阻挡着一波又一波冲过来的黑色腥气,但是屈彩凤却突然发现。这一下云涯子的张口,只见暴气,耳朵里却没有听到任何断魂天魔音那种万鬼厉啸的鬼哭狼嚎之声,那种刚才可以吼破冰层,吼裂脏腑的强大内力暴发。更是没有一星半点!
屈彩凤的头脑中灵光一现,暗骂该死,自己怎么会信了这妖贼真的敢同归于尽吼这第三下呢,这一下黑气弥漫,定是那妖贼想要借机遁逃的障眼法,她一咬牙,双刀改挡为削,整个人从防御的姿态一下子转成了攻击,玄冰双刃如车轮一般,不停地舞动。而她一袭大罗红衫,在空中飘飘欲仙,配合着她那刚劲有力的舞刀动作,只能用绝世而独立这一词来形容了。
双刀霍霍,配合着屈彩凤不停的娇叱之声,两刀的刀头,粉色的天狼寒冰战气滚滚而出,一道道的狼形刀气,冲破了这无尽的黑暗,把笼罩在屈彩凤周身的那些黑雾。撕得粉碎,十余刀一刀,屈彩凤的身边霍然开朗,而云涯子那诡异瘦削的身形。则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
只见云涯子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而是向右横移了十余步,他刚才借着这黑雾缠着屈彩凤,本尊却是极力地潜行,似是要向右侧逃遁,屈彩凤一声厉啸:“妖贼。哪里走!”吓得云涯子的身形几乎是给施了定身术,完全地停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了,而他的整个后背,就是完全空在了屈彩凤的双刀之下,对于任何一个初学武功的人来说,这都是大忌中的大忌。
屈彩凤的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云涯子借机逃跑,或者是去偷袭李沧行和沐兰湘,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二人,沐兰湘正侧卧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眼中尽是关切,而李沧行的脸上,黑气已经几乎看不到了,而刚才如墨汁般的汗水,也变得趋于正常人,只是头顶的黑气,如同墨鱼喷出的汁液一般,又如盛夏雷雨天时天空中的压城乌云,几乎把他的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浓重的黑雾之中了。
屈彩凤一看二人安然无恙,心下自安,她得意地说道:“妖贼,你不是要吼第三下的吗?怎么,关键时刻还是怂了吗?哼,老娘就知道,你只是嘴上凶凶罢了,真到动真格拼命的时候,你就不行了!”
云涯子的笑声传进了屈彩凤的耳中:“是吗?屈女侠,你是不是看到你的男人和你的情敌没事,就安心了呢?我要是你,才不会这么快就觉得没事了呢。”
屈彩凤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因为她这时候才发现,云涯子的身形,正好挡在了她和徐林宗之间,看云涯子现在的位置,离徐林宗不过两丈的距离,对于他这样的盖世高手来说,几乎是触手可及!
屈彩凤厉声喝道:“云涯子,你想干什么?欺负一个不能行动,不能还手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过来,和老娘打!”
云涯子哈哈一笑,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和你打?你屈彩凤有龙血,本仙和你每次兵刃相交,都如同给火焚,就是功力再高过你,也是吃了大亏,本仙可没这么傻,给你们两个臭娘们断了一腕后还要跟你们硬碰硬,利用你们人类的弱点,本仙是向来的拿手好戏,徐林宗的身上,可没什么龙血!”
屈彩凤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男人,当年抛弃了我,我曾经很恨他,但现在我知道了他也是身不由已,已经原谅了他,但我屈彩凤现在是李沧行的女人,和徐林宗早已经断情绝爱。现在的他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并肩作战的伙伴,我会救他,但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云涯子,你别打错算盘了!”
云涯子的声音中透出一丝阴森森的气息:“是么?至爱至情的屈姑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血无情了?你若一直对徐林宗无爱了,怎么又会一直带着他的同心结呢?刚才你对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真实的内心!”
屈彩凤的柳眉一竖:“我的心,我的人,都属于沧行,妖贼,别做梦了!你有本事动徐林宗一下试试?!”
云涯子的幽冥血剑突然黑光大盛,一道凌厉的剑气缓缓地击向徐林宗,而他的身形,冲天而起:“试试就试试!”(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回 奸计得逞
一道又黑又粗的剑气,泛着一闪一闪的黑火,伴随着腥臭之气,直向徐林宗的身体而去,速度不快,但是那种死亡的窒息,却是连五丈开外的屈彩凤,都清清楚楚!
徐林宗大吼道:“不要管我,追杀妖贼啊!”
屈彩凤一咬牙,大红的罗衫在空中一阵飞舞,她的身形如离弦之箭,脱颖而出,可是去向却不是追杀身在半空之中的云涯子,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挡到了这一阵终极魔气的前面,挡在了徐林宗的前面!
屈彩凤刚刚落地,那黑色的剑气就扑面而来,速度一下子加快,屈彩凤刚才闪身过来,几乎已经用了全力,这会儿无法再暴出强大的天狼战气,只能咬着牙,一刀一刀地挥击,靠着身体经脉中残存着的天狼战气,一下一下地抵挡着这终极魔气的冲击。
如果换在平时,这势大力沉,如山岳般的一剑,她完全可以一闪身就让开,但现在,她的身后是徐林宗,只要让开半步,徐林宗一定会给砍得四分五裂,在这生死一瞬间,面对昔日的情郎,屈彩凤终于顺着自己的本心,作出了最后的选择!
云涯子一阵怪笑,在空中说道:“屈彩凤,这才是你的本心,你口口声声说不爱这个男人,但生死面前,你还是飞蛾扑火地一样来救他,在你心里,永远也少不了徐林宗的位置,你这是把李沧行又置于何地呢?!”他嘴上说着,可是手上却一点也不放松,难得这么一个把屈彩凤逼到正面,和自己硬拼内力的机会,不用再刀剑相交,被她的真龙之血伤到,他又怎么可能放弃呢?
屈彩凤的身上和刀身之上,开始结起薄薄的黑冰,只不过这一下,情况比上次严重得多。上次她是全力防御,封闭了自己的经脉,这些黑气无法顺着她的皮肤与毛孔,侵入她的体内。
可是这一次。为了挡住这一击,不让这剑气的余波伤到徐林宗,她只能硬挡在前方,可是她的纯内力,却是比起云涯子差了不少。即使现在这老妖已经重伤,但千年修为的底子,仍然在她之上,只片刻的功夫,屈彩凤就感觉到寒风刺骨,邪气入体,连体内的气息流转,也开始变得困难了。
屈彩凤咬着牙,就连玉齿之上,也开始结起淡淡的黑冰。她的刀越出越慢,手腕之上,黑色的冰层越结越厚,就连她呼出的口,也在嘴前结成了一层淡淡的黑雾,可是她仍然一步不退,用尽全身的力量,一刀又一刀地抵挡这无边无尽的黑气。
徐林宗的眼中泪光闪闪:“彩凤,别,别这样。你,你没必要为了我,把自己,自己给搭上。李沧行。他,他还需要你。”
屈彩凤厉声道:“闭嘴,我要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教我。徐林宗,你可以扔下我屈彩凤。但我屈彩凤,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云涯子一阵怪笑:“哈哈哈哈,还真的是旧情未了,郎情妾意啊,屈彩凤,要是现在李沧行醒过来,看着你对老情人是这样连命都不要了,你说,他会不会吃醋,会不会伤心?”
屈彩凤咬了咬牙,沉声道:“老妖怪,沧行要是现在醒过来了,他挥挥小指头就能一巴掌拍死你,我喜欢的男人,一定是心胸比天地都要开阔,沧行他,他绝不会因为我救助同伴,就会,就会吃醋的!”这时候,屈彩凤的嘴已经几乎给冻在了一起,张嘴说话也变得越来越困难,最后两句,几乎难以为继。
云涯子一阵怪笑:“嘿嘿嘿,本仙太了解李沧行了,要说天下的醋坛子他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了,你屈彩凤跟他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他几次三番地嫌弃你,跟你这么多年也严守男女大防,真的是因为他有那么君子,坐怀不乱吗?哈哈,只是因为他每次碰你的时候,就会想到徐林宗和你的事情,一下子没了兴致吧,哈哈哈哈哈哈!”
屈彩凤忍无可忍,一声厉啸,全身上下的力量一阵暴发,结在她身体表面的那层黑冰,突然就炸裂了开来,黑色的冰片四散飞舞,满天都是,就连徐林宗,也被这冰片击中了数十块,一块闷哼,给打得飞出去四五尺远,晕了过去。
靠着这一下惊人的爆发,屈彩凤的身形飞起,人刀合一,冲进了那道黑色的刀气之中,双刀卷起万千寒冰刀浪,滚滚而来,杀得这一片黑色的腐臭刀气,烟消云散,再也消失不见!
而屈彩凤的厉啸之声,响彻天地之间:“出来,云涯子,你这个魔鬼,你给老娘出来!你不是千年修为,武功绝世吗,怎么不敢和老娘面对面地厮杀,只敢,只敢用这种下三烂的伎俩!出来啊,你躲哪里去了!”
屈彩凤势若疯狂,一遍又一遍,她的脑海里浮现起以前李沧行与自己在一起时,每每将要情投意合,成就好事时,那种突然触电一般,把自己推开时的眼神,那种骨子里的妒忌,仿佛自己身上长满了倒刺一样,自己以前一直自欺欺人地以为,李沧行是因为太爱沐兰湘,才会如此,可是云涯子的话,是那么地残酷,原来李沧行真正嫌弃,介意的,而是自己的过往,和徐林宗的那段过往!
屈彩凤的眼中黑影一现,云涯子的身影,正停在半空之中,她再也顾不得真龙之血要兵刃在手中才能发挥作用,玄冰双刀脱手而出,直奔这空中的鬼影而去,一下子刺穿了云涯子的身形,烟消云散,竟然,是一个幻影!
突然,云涯子那带着邪笑的脸,一下子出现在了屈彩凤的面前,他那枯瘦的两只鬼爪猛地推出,如墙般的黑气顿时包围了屈彩凤的全身,伊人一声惨叫,高耸的****几乎被这两掌打得陷了进去,她的身体直飞十余丈外,重重地摔倒在地,却再也爬不起来了,而云涯子得意的冷笑声刚刚传进了她的耳中:“还真是个笨女人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回 淫---邪奸谋
屈彩凤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已经断成了粉末,浑身软绵绵地,提不起一点力量,这一下挨的打击,和之前被云涯子的重击,完全不一样,不是那种全身冰冷,如同凝成雪人的终极魔气,她动了动嘴,发现舌头还能动,嘴还能张口,忍着自己脏腑间的剧痛,她开口道:“妖,妖贼,你,你这是什么,什么武功,怎么,怎么不是,不是终极,终极魔功?”
云涯子哈哈一笑:“笨女人,本仙在人间千年,什么样的武功没见过,没练过?终极魔功不过是本仙所学的万千妙法的其中之一罢了,你以为本仙就不会别的功夫了吗?可笑之极!”
云涯子舔了舔嘴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阵淫邪的怪笑:“摸起来软软的,真不错啊,屈彩凤,你还真的是颇有不少妙处,连本仙这已经几百年没有动凡心的仙体,都颇有些喜欢上了你呢。”
屈彩凤又羞又怒,刚才给这老贼击中的胸口,如同象是被蜈蚣在上面爬行一般,火辣辣地痛,她重重地“啐”了一口,叫道:“不要脸的臭流氓,你,你这鬼爪子离老娘远点,想到就要吐!”
云涯子的眼中碧芒一闪:“屈彩凤,知道本仙为啥没有用终极魔气把你一下子冻死吗?就是因为你和沐兰湘两个臭娘们,伤本仙伤得太深,本仙炼成仙体以来,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受过这么多的苦,这全是你们两个臭娘们所赐,本来本仙还想只取你们一点血,助本仙成神,可现在嘛,嘿嘿,本仙已经有了更好的办法了!”
屈彩凤咬牙切齿地说道:“老贼,你,你想要做什么?”
云涯子哈哈一笑:“沐兰湘肚子里的那个胎儿。可以直接助本仙成神,有了这东西,可比你们两个人体内那已经不算最纯的龙血要好了,至于你屈彩凤嘛。嘿嘿,你的两个臭男人现在都在这里半死不活的,本仙现在也不想杀李沧行,而是直接就在这里跟你天人交合,那滋味。应该能让李沧行走火入魔,活活气死吧,哈哈哈哈哈哈。”
屈彩凤又惊又怒,厉声道:“恶贼,你,你休想,老娘,老娘就是咬舌自尽,也绝不会,绝不会给你这个狗贼所辱的!”她说到这里。试着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可是却惊奇地发现,连半点力量也无法发出,甚至,无法咬痛自己的舌头。
云涯子的笑声中透出一股子阴森与恐怖:“嘿嘿,怎么样,是不是发现咬不痛舌头,也无法用力自断心脉了呢?你刚才不是问本仙,为什么不用终极魔功来打你吗?嘿嘿嘿,本仙这就告诉你吧。你现在中的是本仙的软骨蚀筋掌,一个时辰之内,全身绵软无力,柔若无骨。只能任人摆布,却是连挣扎的力量,也没有呢,屈彩凤,本仙知道你武功绝世,寻常的软筋麻穴。没准还会给你一下子冲开,要是本仙爽到极处之时,给你来个突然袭击,岂不是大大地败兴么?所以这一下软骨蚀筋掌嘛,就足以让你乖乖听话啦!”
屈彩凤的眼中,已经是泪光闪闪:“不,你这个魔鬼,你不要碰我,我,我的身子冰清玉洁,只是沧行的,你不要,你不要破坏这一点!别的事情,别的事情我们,我们都可以商量!”
这个豪气干云的女中豪杰,在这重逾生死的贞操之失面前,也终于害怕了,居然不由自主地向云涯子求起饶来。
云涯子哈哈一笑:“现在想起求本仙了?太晚啦!屈彩凤,你刚才不是很凶吗,不是无敌吗?现在怎么不凶一个给本仙看看呢?嘿嘿,还他娘的好意思自称冰清玉洁?你这臭娘们在遇到李沧行之前,都给徐林宗拱了多少次了?你说你冰清玉洁,就跟妓院里的臭****说自己三贞九烈一样,笑死人啦!”
沐兰湘在地上大叫道:“云涯子,你不要,不要动屈姐姐,你,你要取我腹中的胎儿助你成神,那你,你冲我来就是,不要动她,我沐兰湘,沐兰湘给你就是,只求你,放过,放过大师兄,放过,放过屈姐姐!”
云涯子勾了勾嘴角:“沐兰湘,看看你现在这模样,七老八十的,本仙对你可没啥兴趣,不过这屈彩凤嘛,嘿嘿,倒是跟仙女一样,也许成了神后又有什么戒律天条啥的,不许本仙再动尘心,所以嘛,这回本仙得在成神之前先爽上一把再说,你不要急,一会爽完了后就该你了。”
说到这里,云涯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枯瘦的鬼爪虚空一抓,沐兰湘身边的七星宝剑在空中飞到了他的手中,沐兰湘下意识地想要抓紧这剑柄,可是虚弱无力的她,哪还拿得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七星剑飞到了云涯子的手里。
云涯子把玩了两下七星剑,手中黑气一喷,剑身之上的七颗亮晶晶的明星,也变得黯淡无光,黑气闪闪,他的嘴角一勾,把七星剑向着地上一掷,宝剑插进了土里,微微发抖,而剑身之上,却是凝成了一片黑冰,连同剑柄冻到一起,再也看不出原来那流线型的曲线了。
云涯子冷笑道:“别急,一个个来,等本仙玩弄了屈彩凤之后,也会把你也剥光了,让所有人看个够,然后嘛,再慢慢剖开你的肚子,在你临死前,亲眼看到本仙是怎么把这胎儿给生吞下去,修炼成神的,嘿嘿嘿,沐兰湘,你说,这样是不是能报了本仙的断掌之仇呢?”
沐兰湘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她仍然秀美的脸角流下,她喃喃地说道:“你这个魔鬼,总有一天,要遭天谴!”
云涯子得意地狂笑道:“天谴?老天若是有眼,也不会让本仙成仙千年啦!哈哈,天是无眼的,你们这些弱者,永远只是本仙予取予求的蝼蚁!”
李沧行的声音低沉,缓慢,有力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你错了,云涯子,天是有眼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回 沧狼崛起
所有人的脸色全部大变,不管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只要是还有意识的人,全都把脑袋转向了李沧行,而各人的反应也是截然不同,沐兰湘的眼中泪水横流:“大师兄,真的,真的是你吗?”
屈彩凤哈哈大笑道:“是的,是沧行,老娘就知道,沧行是打不死的,区区云涯子,又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云涯子的脸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着抖,他喃喃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我,我明明,明明伤了你,没有我的解药,你,你怎么可以自行治愈?!”
李沧行那如山岳一般的身躯,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一步一步地走向云涯子,甚至没有去看在地上或死或晕的同位,以及自己的两位爱人一眼,他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泛着可怕的杀气与死意,那是一种不死不休的冲天恨意,而在这种眼神注视之下的人,足以神经崩溃。
李沧行的周身上下,几乎每根汗毛都在倒坚着,他腹部的那道伤口,也已经完全复元,除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外,没有了任何的疤痕,更不会流血,他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冷冷地说道:“云涯子,你偷袭我之后,这场中发生的每一件事,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天地之间,竟然也能生出你这样邪恶的东西出来,今天我李沧行若不把你形神俱灭,枉披人皮!”
云涯子的身体在不住地向后退,尽管他手持幽冥血剑,尽管他有千年修为,但在这个已经复苏了的狼神,这个神一样的王者面前,他开始不自觉地被这气势所逼,甚至喘不过气来。
云涯子的眼中突然绿芒一闪,飞身一扑,冲着沐兰湘而去。唯今之计,跟李沧行正面打,他实在是没有半点胜算,连沐兰湘和屈彩凤的龙血之力都无法应付的他。碰到李沧行纯之又纯的真龙之血,哪会是对手?
所以云涯子刚才早早地放弃了从李沧行身上吸血的方案,一方面是为了拖住沐兰湘,另一方面,也是怕自己的功力。已经控制不了李沧行的纯阳龙血了,别弄得到时候成神不成,反而形神俱灭,那可就惨了。
不管怎么说,只有先制住了沐兰湘才行,李沧行武功盖世,智谋无双,唯一的弱点就是他的这些个红颜知已了,只有制住了他最心爱的小师妹,才有一丝讨价还价的空间!
本着这样的念头。云涯子这回也不玩什么幻影分身了,直接就扑向了沐兰湘,速度,只有最快的速度,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云涯子那枯瘦的右爪,直接探向了沐兰湘的右臂,他似乎可以一触而及,因为他看到了沐兰湘那张已经苍老的脸上,那闪过的惊恐之色!
“扑”地一下,云涯子的这一爪。居然抓了个空,沐兰湘的身形,从他的面前一闪而过,堪堪地避过了这一击。云涯子这一下是用了全力,把自己整个弹了出去,几乎没有任何的防护,更谈不上转向了,等他的身子向前冲出了三丈之后,扭头一看。才看到沐兰湘已经被李沧行单臂搂在了怀中,而四片嘴唇,正紧紧地贴在一起,两双眼睛,紧紧地闭着,一切都尽在不言中,只有这狂情热吻,才能安抚沐兰湘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灵。
而屈彩凤也被拉到了李沧行的身后,她默默地看着李沧行这样地吻着沐兰湘,眼中也是泪光闪闪,但这是幸福的泪水,可以看得出,这个率性而为的女中豪杰,也为自己男人的这段倾世恋情,而感到由衷的欣慰,绝无妒忌之色。
云涯子咬着牙,开始四下打量起出路来,他知道,李沧行这时候也是全神戒备,自己想要偷袭,已无可能,只有等他跟自己的两个女人亲热完了,才是真正的决战之时,这难得的调养时间,正好有助于刚才恶战连连的自己多少恢复一下,云涯子想到这里,盘膝而坐,开始打坐运气调息起来。
久久,唇分,眼睁,李沧行看着怀中的沐兰湘,眼中尽是怜爱,他轻轻地说道:“师妹,你还怪我吗?”
沐兰湘忘情地摇着头,几乎是在呓语:“我,我是在做梦吗?大师兄,你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复元了?”
李沧行微微一笑:“我还是不够心如止水,听到了这么多事情,看到了你们一个个为了保护我而伤的伤,死的死,我这心就如同烧开了的水,一直沸个不停,师妹,你知道吗?我有几次想要起来战斗,可是刚一运气,就差点走火入魔,实在是,实在是没办法啊。”
他看了一眼地上柳生雄霸的尸体,神色变得黯淡:“本来我和柳生还约定了要比武的,看来,也不需要了。”
沐兰湘突然恨恨地在李沧行的胸前咬了一口,咬得李沧行的眉头一皱,却是静静地受着,直到自己的胸口鲜血淋漓,只听沐兰湘哭道:“你怎么可以,怎么可能以跟他决斗,来决定我的归属?大师兄,我是你的小师妹啊,你难道真的不要我了吗?真的要把我推给别人吗?”
李沧行的眼中泪光闪闪,搂着沐兰湘的那钢铁一样的臂膀,环得更紧了,他柔声地说道:“我怎么会舍得?柳生雄霸就算是我最好的兄弟,可他欺负了你,还想把我最心爱的小师妹给夺走,别说是他,就算是天王老子,我李沧行也绝不会相让的,跟他决斗,就是为了保住我的小师妹,断了他所有的念想,师妹,你明白吗?”
沐兰湘在李沧行的怀中嘤嘤地哭泣:“你,你坏死了,什么事都瞒着我,不告诉我,大师兄,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妹妹,永远都要你的保护?”
李沧行轻轻地在沐兰湘的头顶亲了一口:“你不想给我宠着吗?”
沐兰湘幽幽地叹道:“我,我已经变老了,再也配不上大师兄了,你别这样说了。我,我配不上你。”
李沧行的眼中冷芒一闪,正色道:“小师妹,你听好了,千秋万代,四海列国,天上地下,过去未来,只有一个小师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永远是我李沧行的最爱,永远!”(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回 瑶仙复苏
沐兰湘听得双眼之中,泪光闪闪,伴随着李沧行那柔情万分,却又是坚定似铁的话语,她的身子在微微地发着抖,明亮的眸子中,尽是幸福的泪花,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是在一边的屈彩凤,看得也是珠泪滚滚,小声地哽咽着。
李沧行轻轻地把沐兰湘放到了地上,就在屈彩凤的身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柔声道:“师妹,你和彩凤在这里先休息一下,等我灭了老妖怪,再来找你。”
沐兰湘轻轻地点了点头,卧在了地上,闭目养神,李沧行转向了屈彩凤,微微一笑:“彩凤,你受苦了。”
屈彩凤激动地点着头:“我没什么苦的,你没事就好,谢天谢地,我们都绝望的时候,你终于站起来了。”
李沧行叹道:“都怪我,一时不慎,让老妖偷袭得了手,苦了你们,尤其是你,彩凤。”
屈彩凤微微一笑,想要习惯性地撩一下额前的秀发,可是手却完全使不上劲,软软的垂了下来,李沧行连忙说道:“你中了那个什么软骨蚀筋掌,现在发不了力,不要动,过几个时辰就好了。”
屈彩凤低下了头,轻声地说道:“沧行,我,我还是这么容易激动,给老妖言语挑拨了一下,就上了他的当,对不起,本来,本来我是可以一个人打败老妖怪的,是我连累了大家。”
李沧行摇了摇头,看着落在一边,昏迷不醒的徐林宗和林瑶仙,还有柳生雄霸那死不瞑目的尸体,神色变得哀伤起来:“都是我,在最需要我的时候却没法战斗,才累得你们受伤,而其他的兄弟们或死或伤,我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躺在那里,我得把他们给救回来。”
正说话间。林瑶仙却是突然嘤咛了一声,一直不动的娇躯轻轻地抽搐了一下,李沧行的双眼一亮,连忙起身奔了过去。一边始终警惕着云涯子的动向,一边就这样跑到了林瑶仙的身边,弯下了身子,只见伊人的双臂已经变成深紫状,是明显的冰冻坏死的形态。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一双天造地设的玉臂,竟然成了这副模样,让人不胜唏嘘。
李沧行的心中一阵酸楚,弯下了腰,轻声道:“林,瑶仙,是我,沧行啊,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林瑶仙紧闭着眼睛。那绝美的容颜,皮肤还是白皙依旧,可是嘴唇已是深紫,眼眶周围也是一围漆黑,而头发也变得半黑半灰,她使劲地歪着脑袋,似乎不敢把自己的脸对着李沧行,声音细如蚊蚋:“沧行,我,我现在变成丑八怪。又是双手残废了,已经是个废人,你不要管我,杀了老贼。为我报仇就好。”
李沧行微微一笑:“我李沧行要是只看容貌,那不成了登徒子了么。瑶仙,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峨眉山上那个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姑娘,这回你为了打败老贼才运起九阴真气。作出这般牺牲的,现在的你,在我的眼中,胜过了以往任何时候的美丽。”
林瑶仙突然两行清流横流了下来,呜咽道:“不,沧行,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心胸狭窄,妒忌他人,所以才会强练九阴真经这种邪门武功,又因为心魔在身,走上了邪路,始终练不成。落到,落到现在这样,实在是咎由自取,沧行,别管我了,杀了老贼再说!”
李沧行点了点头:“别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会把你放到小师妹和彩凤那里,有她们在,也有个照应。”
林瑶仙的身子突然发起了抖,拼命地摇着头:“不,我不去,我,我没脸见她们。沧行,就在,就在刚才,我还想,还想引诱屈彩凤,让她把沐兰湘给赶走。我,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而恶毒的女人,现在,现在成了这样,就是上天对我的报应。”
李沧行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瑶仙,我清楚你的为人,你本质纯良,只是在爱情上,走了偏路,不过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就是纯粹的你,在小师妹和彩凤那里,仍然是好姐妹,别的事情,等打完宗主再说,你这样一个人落在这里,我不放心,也没办法保护。”
林瑶仙轻轻地摇了摇头:“其实,我若是现在还能发力,恨不得能自断心脉,免受这种折磨和煎熬,沧行,我还是要祝贺你,终于和沐兰湘冰释前嫌了。她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而我,只想着占有,却不想付出,这大概才是你喜欢她不喜欢我的原因吧。”
李沧行摇了摇头,轻声道:“别多想了,来,跟我走。”他轻轻地一搂林瑶仙的纤腰,触手的那一瞬,林瑶仙仿佛触了电一样,猛地一缩,可是李沧行的剑眉一挑,强行地搂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抄向了她的腿弯,轻轻地一提,这具温润而汗湿的娇躯,就一下子进了李沧行的怀里,而林瑶仙那冻紫的双臂,绵软无力地垂下,可她的螓首,却不自觉地靠上了李沧行的胸膛,双眼紧闭,却是无限地享受着这个男人怀中的温暖与坚强。
有生以来第一次,林瑶仙和一个男人的身体有了如何亲密的接触,少年时在寒潭边的那次,感觉也不如这次强烈,毕竟李沧行现在几乎是赤着全身,那健壮的臂膊,发达的胸肌,有力的心跳,让暗恋李沧行多年,仍是处子之身的林瑶仙,完全无法阻挡这股子阳刚之力,连她的脸上,也泛起一阵盎然的春---潮了。
李沧行大步向前,走了十余丈,来到了沐兰湘和屈彩凤的身边,把林瑶仙轻轻地放下,林瑶仙紧闭着双眼,秀颜通红,却是无法开口,沐兰湘微微一笑:“林姐姐,你没事啊,太好了。”
屈彩凤却是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道:“林瑶仙,你还真的是挺能装的,刚才老娘还以为你晕了呢,想不到,你一早就醒了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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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二回 天妒红颜
林瑶仙的脸更是一片绯红,她低下了头,不敢面对屈彩凤的目光:“我,我刚才怕打扰了你们,也怕,也怕妖贼拿我当攻击对象牵制你们,所以,所以我不敢出声。”
屈彩凤冷笑道:“哼,你想多了,要是沐妹妹给老妖怪攻击,老娘自然会舍命相救,可是你?你这么有心机,我还真不会救你呢,别自作多情了。”
林瑶仙咬了咬牙:“屈姑娘,我知道 你对我有意见,但也不用这样损我。如果你受了伤,而我是完好无损的,我一定会去救你的,大家同心协力面对云涯子,都是生死与共的战友,这点信任也没有吗?”
屈彩凤哈哈一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哈哈哈,信任?林瑶仙,你跟我说信任?同心协力?就在刚才,你还在跟老娘商量,要跟老娘合力,把沐妹妹从沧行身边赶走。你知道 老娘为啥没答**g 你吗?因为你这心太狠了,你明知沐妹妹跟沧行在一起经li 了多少事情,明知道 他们的感情是什么样的,还要这样分开他们,你于心何忍?你赶走了沐妹妹,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屈彩凤。你说,象你这样有心机的女人,我跟你如何能做姐妹?”
林瑶仙咬了咬牙,心一横,索性大声道:“不错,我确实是妒忌,可是你屈彩凤就不妒忌了吗?刚才那老妖也说了,沧行也说了,你在那个什么仙境的时候,不也一样不想让沧行出来吗,你我都是女人。这个妒忌心是天生的,谁也别说谁!”
屈彩凤冷笑道:“是的。这确实是我的天性,也是所有女人的天性。但我当时跟沧行已经成了夫妻,已经定情了,我一时控制 不住自己,这话说了我也很后悔,甚至为此,沧行都对我有了看法,而你呢?你是执迷不悟,一错再错。再说了,沧行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林瑶仙的身子在微微地发着抖。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她扭过了头,幽幽地说道:“是的,屈彩凤,你说对了,你们都是沧行心爱的女人,我林瑶仙什么也不是,只是个自私自利,自做多情。心机深沉的可怕女人,我不配和你们在一起。沧行,你把我弄到别的地方去,我不再奢求她们的原谅了。”
李沧行刚才给三个女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弄得头都要炸了。他叹了口气:“好了,事情都过去了,瑶仙。你我的关系,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我们是同伴。你确实是为了战胜宗主而拼尽了全力,伤成这样,我们又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呢?彩凤,你也少说两句。”
屈彩凤勾了勾嘴角,本想说她这伤谁知道 是不是也是装的,但一看到林瑶仙的两只玉臂下那几乎坏死的血管,还是把这话给中止了,毕竟,大家都能看出这给极度冰冻后的手臂,会伤成何样,刚才屈彩凤自己也被寒冰覆盖,也是伤得不行,而林瑶仙是九阴真气被生生逼回后的魔气冰冻,她身上可没有真龙之血,只怕这两只胳膊也保不住了,念及于此,屈彩凤还是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沐兰湘叹了口气,勉强支起身子,拉住了林瑶仙的手,这本是她习惯性的动作,可是刚刚触及林瑶仙的手时,就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严寒,根本不似人体的皮肤,半点温度也没有,倒象是一截给霜冻的枯枝,只这样一动,林瑶仙的左手的小姆指就“喀喇”一声,如同一根枯死了的树枝似地,直接断落了下来,这下大家都看得真切,里面的肌肉已经完全不见,就连骨头,也变成了乌黑,完全坏死了!
林瑶仙先是一愣,这一下直接断了指头,她居然没有任何的感觉,仿佛那落下来的,不是自己的肢体,而是一棵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树枝,她怔怔地看着自已那落到地上的小姆指,冰冷的一截,就掉在了那里,只有那枯黑的指骨,在她的眼中,是那么地刺眼。
沐兰湘几乎要晕了过去,她没有想到林瑶仙的手竟然真的这样冰到坏死的地步,就在刚才,她嘴上虽然说没事,但心里对林瑶仙背后对自己捅刀子,还是非常介怀,可是没有真的想要伤到她,握她的手,纯属善意,却没有想到,她的手,竟然就给自己这样一掰就断了指,这下她惊得语无伦次起来了:“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我不是故意 的,林姐姐,我,我……”
林瑶仙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断指,一言不发,如同泥雕木塑一般,屈彩凤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眼中泪光闪闪,这个心直口快的女汉子,做梦也没有想到,林瑶仙的伤竟然如此沉重,整条小臂,已然坏死!
李沧行的心口一阵刺痛,他弯下了腰,拉起了林瑶仙那还算完好的右上臂,想要试着给她推宫过血,看看有没有办法恢复她的伤势,可是就在这时,林瑶仙几乎是发疯般地炸了起来,她用力地甩开了李沧行的手,叫道:“别碰我!”
李沧行的手,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震得荡开,他的身子向后退了两步,而在他的眼前,林瑶仙那已经枯萎的整条右前臂,飞过了他的眼睛,如同一块冰冷的枯枝一般,就这样生生地从她的前臂撕开,飞了出来。
在李沧行的注视之下,这条断臂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了地上,就象一个脆弱的酒杯子一下,落到地上,四分五裂,那曾经是那么光洁的肌肤,柔若无骨,浑然天成的艺术杰作,这会儿就生生地在地上摔得粉碎,成了几十截,散落地到处都是。甚至没有流出一滴血来,因为,血管中的所有血液与肌肉,都已经给冻成了一滴滴的黑冰晶,满地都是。
林瑶仙的断臂之处,居然已经是一层黑冰覆盖,一滴血也流不出来,也正是因为这层已经结在臂内的黑冰,这才把她的前臂与后臂完全隔断,竟然连前臂完全坏死,她也不知道 。
林瑶仙的嘴角边突然流出一行鲜血,眼白一翻,晕了过去,再也人事不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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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三回 情殇
李沧行使劲地摇了摇林瑶仙,可这回她却是真的长晕不醒了,几乎连呼吸也听不见,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地起伏着,李沧行真会以为,伊人会就此消逝了。∮頂∮点∮小∮说,
云涯子的怪笑声响了起来,透出一股无比的得意:“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最毒妇人心啊,真的是一点不错,屈彩凤的嘴,沐兰湘的手,竟然把林瑶仙就这样活活给气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沧行的心痛得几乎要喷出一口血来,尽管林瑶仙从没有走进过她的内心,而且因为她几次三番地陷害屈彩凤和沐兰湘,自己的心底里,对这个一直暗恋自己的姑娘还是有着不小的戒备。
就是刚才李沧行抱着林瑶仙过来的时候,林瑶仙那很享受地趴在自己的怀中,脸上尽是幸福的模样,他甚至以为林瑶仙会跟凤舞一样诈伤,来博得自己的同情,屈彩凤为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所以他虽然嘴上呵斥了一下屈彩凤,但内心深处,却是偏向屈彩凤的。
但这一次,血淋淋的事实,却让李沧行无比地懊恨交加,他恨自己为什么先入为主地认定林瑶仙又在骗自己,为什么不哪怕是运功探查一下她的伤势,这个姑娘,虽然妒忌心太强,容不下彩凤和小师妹,但她那舍命地护着自己,一步不退的样子,却已经在李沧行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那一瞬间,他几乎把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子,和凤舞划上了等号。
李沧行的心在滴血。难道对林瑶仙的态度,不就是自己以前对凤舞的态度吗?这两个性格倔强。却又对自己爱入灵魂的女子,虽然手段酷烈。但几次三番地救了自己。
以前自己因为凤舞的身上有太多的谜题,太多隐瞒了的过去,而不敢,或者说不愿接受她的爱,最终导致凤舞走上了绝路,害人害已,只有到她香消玉殒的那一瞬间,自己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心中。一直有凤舞的一席之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黑夜精灵一样,娇小柔弱的女子,已经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割舍,即使后来知道了凤舞是害自己与小师妹多年不得相聚的元凶首恶,自己对她也是恨不起来,李沧行很清楚地知道,那绝不是因为凤舞最后为自己挡了一枪。付出生命的原因!
可是林瑶仙,却是和凤舞几乎截然不同,至少从外表上看是这样,凤舞就象一团火焰。从不掩饰对自己的爱慕,也从不会因为女儿家的矜持而保持和自己的距离,近乎是死皮赖脸地粘着自己。求自己的保护与安慰。
而林瑶仙,却是外冷内热的典型。这个冰山美人,外表沉静。深明大体,但对自己的爱情之酷烈,却不亚于凤舞,沐兰湘和屈彩凤的任何一人,也甘愿扔下一切,甚至生命,来守护自己,就连她练那九阴真经,变得不人不鬼,最后被云涯子以邪功反噬,也可以说是逆练九阴真经的恶果。
李沧行的眼光,落在了林瑶仙那已经齐肘折断的臂上,在这断臂之处,黑冰所结,又与平时的终极魔所有所不同,这冰块的颜色,黑中透出一股紫色,没有那么寒冷,却是透出了一股子阴寒之气,隐隐之间,连她上臂的骨骼也若隐若现。
李沧行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林瑶仙在之前对付地行杀手的时候,挡在自己身前,使出九阴白骨鞭的时候,会如同千年厉鬼,连周身骨骼也能泛起莹莹绿光了。
那正是因为她强练九阴真经,步入邪道,几乎全身的肌肉尽毁,只剩一层皮包骨头了,也正是如此,她才会如此地脆弱,九阴真气在双肘处被终极魔气所凝结,生生地冻掉自己的两条前臂了!
李沧行的虎目含泪,这下他终于陷入了无比的自责之中,正是因为对自己的爱恋,多年来求而不得,这才让这个可怜的姑娘,不惜毁掉自身,以练那妖法邪功,这点,和凤舞实在是太象了。
李沧行的内心深处,很讨厌有心机的女人,连带着这些年来,从没有关心过林瑶仙的内心,甚至觉得这个女人太烦,太可怕,虽然嘴上与她兄妹相称,但实际避之唯恐不及,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做法,终归害了她,让凤舞的悲剧,几乎再一次地重演。
李沧行的眼前,浮现起凤舞死时的情形,那张美丽的瓜子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嘴角边流下了长长的血流,却是紧紧地搂着自己,在那一瞬间,她终于得到了自己的原谅与真爱,那大概是她这悲惨的一生之中,最幸福的一刻。这一幕,早已经在李沧行的脑海中深深地定格,而那张熟悉的脸,却渐渐地和面前怀中的林瑶仙的脸,重合了起来,泪眼模糊之中,几乎难以分辨。
李沧行突然脑海里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大吼:“李沧行,你想再一次地失去这个深爱你的女人吗?你想让第二个凤舞出现吗!?”
在这一瞬间,李沧行的心中,所有对林瑶仙的戒备与不满都放了下来,他紧紧地环住了林瑶仙的娇躯,却发现林瑶仙的****,几乎都已经平坦如男子了,多年前曾经是那么地丰满挺拔的**,几乎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有那冰冷的肋骨,重重地顶在自己的胸前,与其说这是一个女人,不如说自己抱着一具骷髅。
李沧行的眼中,已经是泪光闪闪,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只是因为伤痛未到落泪时,这一瞬间,李沧行终于明白了林瑶仙为自己做的所有事情,为了求而不得的爱情,或者说是为了无法化解的妒忌,这个天仙般的姑娘,选择了毁灭自己的方式,可是现在,她双臂尽折,却如同一个断翅的天使,是那么地柔弱,那么地可怜。
云涯子的怪笑声一刻也没有停下:“哈哈哈哈,九阴真经,还真是邪门呢,幸亏当年本仙忍住了诱惑没去练,要不然,也都跟这林瑶仙一样,练得皮包骨头,不人不鬼了呢,李沧行,你是不是很失望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