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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指云笑天道     沧狼行txt下载     沧狼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回 邪蛊暴体

    他的伤口处开始冒出红血,而他的两腿也终于一软,就此跪倒在了地上,左手拄着镇岳剑插地,撑着自己的身躯,胸膛猛烈地起伏着,恨恨地盯着李沧行:“宗,宗主,我,我杀了你!”

    宗主的冷笑声响起:“楚天舒,你还真能撑啊,出乎了本座的意料,好了,今天也玩够了,你的金蚕蛊,可以还我了。”

    随着宗主那森冷铿锵,带着无尽邪意的声音,楚天舒的下腹部突然猛地鼓起,一个肉眼可见的气团,从他的心口直冲到他的下腹,随着“滋”的一声,一只中指长度,宽约三寸的飞虫,从楚天舒的下腹处钻出,头也不回地就向着黑雾的深处飞去。

    李沧行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尽管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但那杨慎体内暴出的金线蛊虫,仍然是经常在他的恶梦中出现,眼前的黑雾太重,那条从楚天舒体内暴出的蛊虫模样看不太清楚,但既然是金蚕蛊,那显然是比金线蛊要凶恶上了百倍,更重要的是,这是助宗主升仙的重要道具,绝不能让此物落到宗主手中!

    近乎本能地,李沧行手中的斩龙刀脱手而出,这一刀凝聚了它毕生的功力,刀身上火光闪闪,即使这金蚕蛊能象金线蛊那样临时转向摆脱,只要接近这斩龙刀的一尺之内,刀上的灼热烈焰,也足以将之彻底熔化。金蚕蛊的飞行速度虽快,但刚暴出人体之时,又是初加速阶段,是比不上斩龙刀的速度的,是非成败,就看这一刀之利了,为此,李沧行甚至放弃了对自身的防护!

    金蚕蛊如同流星一般,向着黑雾的深处急驰,速度越来越快。可在它的身后,灼热的斩龙刀就象划破了苍穹的闪电,紧追不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刀身上的那道血槽,已经发出了耀眼的蓝光,而原本隐藏不见的各种古怪上古符文,这一下尽数显出,隐约间可以听到一个上古刀灵的恐怖怒号。灭绝金蚕蛊,就在眼前!

    金蚕蛊明显也感受到了身后的灼热气劲,极力地震着六对翅膀,想要向上冲,可是先于刀身而至的灼热气浪,已经扭曲了这方圆一丈之内的气场,金蚕蛊的嘴里发出一阵绝望的嗞鸣之声,而它尾部,背上的几根刚毛,在这灼热得让人窒息的空气中。竟然开始燃烧起来。

    一道阴暗的黑光,从浓重的黑雾尽头闪过,一把通体幽暗的长剑,周身裹着浓浓的黑气,不偏不倚地穿透了这一丈方圆的火热天狼战气圈,灼热而粘滞的气劲,为之一泄,而本来被裹在气圈内,很难行动的金蚕邪蛊,却如同浮上了水面的溺水者一样。眼前一下子出现了生的希望,六翅一震,如电光火石一般,就顺着那黑剑刺出的空隙。直飞而出。

    斩龙刀本来离金蚕蛊的尾巴已经不到一尺的距离了,李沧行牙一咬,虎吼一声,双掌一错,斩龙刀猛地一个变向,继续跟着金蚕蛊的尾部追击。可是刚一掉头,那柄黑色的长剑,就正好击中了斩龙刀的刀头,“彭”地一声,整个地**都开始剧烈地震动,李沧行的两只脚,猛地向下一陷,几乎要陷到土里,连忙运气于足,提气上冲,这才稳住了身形,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头顶已经如山崩一般,泥土大块地下落,淋得他满头满肩皆是,至于地上的楚天舒,则几乎被盖住大半个身子了。

    斩龙刀一声厉啸,从空中原路飞回,李沧行咬了咬牙,伸手一接,刚抓到刀柄,只感觉到一股子强烈的震动,几乎把持不住,一皱眉头,手上加了五分力,才勉强接住,一股熟悉的邪恶气息,一闪而没,而他的手腕,仍然伴随着斩龙刀刀身的剧烈晃动,而微微地发着抖,可见刚才的这刀剑互击,力量强到了何等程度。

    李沧行厉声吼道:“宗主,别跑,跟我打!”

    宗主那阴恻恻,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声音,伴随着他的声声冷笑,在李沧行的耳边响起:“我会和你打,但不是现在,李沧行,谢谢你,谢谢你激怒了楚天舒,让他暴起所有的内力与潜力,加速了金蚕蛊的成长,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李沧行一咬牙,想要追出,可是周身的黑雾,却在这一瞬间消散不见,前方远处二十丈内,除了不断落下的泥土外,没有任何活物的影子,宗主,显然已经走远了,就连那柄不知出处的黑色长剑,也已经无影无踪。

    李沧行长叹一声,他知道宗主已经不在,自己不可能再追上了,他的注意力转向了地上的楚天舒,斩龙刀和莫邪剑同时入鞘,他蹲下身子,在楚天舒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这双刚才还枯败如同僵尸的手,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人类皮肤的模样,虽然粗糙,板结,但毕竟有了温度,不象刚才那样半人半鬼了。

    楚天舒的下身,已经炸开了一个大血洞,鲜红的血液不停地淌出,就在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下面的土层泡出了一个大血坑,连肠子都开始从这个血洞里流出,显然是不能活了。他一直咬着牙,强忍着不吭出声来,直到李沧行抓住了他的手,他才终于睁开了眼睛,无神地看着李沧行。

    李沧行勾了勾嘴角,黯然道:“楚前辈,我带你到地上,你先别动,我为你止血。”他说着,想要伸手掏向了软甲之中,去摸应急的伤药。

    楚天舒摇了摇头,无力的手上多出了几分力气,抓住了李沧行准备抽离的手,气若游丝地说道:“不,沧行,不用了,我的伤,我的伤我知道,这回,这回是不成了。而且,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还是不要到地上,死了以后,还要,还要给人当笑,笑话,咳咳。”

    李沧行知道这位绝世的枭雄,平生极重面子,以前在华山的时候行侠仗义一生,却换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即使后来练了天蚕剑法,成为武林一方霸主,也因为自惭体残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现在要让他这个样子暴露于天下英雄面前,只怕他死了也不会瞑目的,念及于此,李沧行点了点头,说道:“那您还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跟我说吧,我会尽力帮您完成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回 枭雄的黄昏

    楚天舒的眼睛扫了自己下身一眼,叹了口气:“我这一生,执念于复仇,却被人利用,最后害人害已,反倒是帮了那宗主,沧行,我没别的事求你,就是,就是希望你能手刃宗主,不能,不能让他为祸天下!此人,此人心如蛇蝎,若是,若是真让他有了,有了鬼神之力,一定会,一定会祸害苍生的。”

    李沧行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一定会杀了宗主,为楚前辈你,为所有被他害过的,骗过的人报仇!”

    楚天舒闭上了眼睛,嘴角边勾出一丝笑容:“沧行,认识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快乐,你去吧,拿上我的面具,我交代过手下,持我面具,即是承我衣钵,不得对你出手。让我最后留下我的尊严,永远地埋在地底。”他说完这句后,脑袋一歪,就此长逝,而他的身子,连同干将剑和镇岳剑,慢慢地陷进了沙坑之中,终于不见,只剩下那块青铜面具,留在了他身边,就在李沧行的脚下。

    李沧行叹了口气,掌劲一吸,地上的青铜面具一下子跑到了他的手上,这时候,他刚才还只是没了脚面的脚下泥土,这会儿已经埋住了他小腿的一半了,他的眼中红光一闪,一声暴喝,强烈的气劲一阵喷涌,周身的土层被震得四散飞溅,而斩龙刀脱手而出,直冲穹顶,随着一大片泥屑砖块纷纷而下,原本暗无天日的地道之中,终于透出了大片的阳光。

    李沧行虎吼一声,身形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向上飞出八丈之高,如同一只苍鹰,飞上云端,一声长啸,把他心中的所有郁闷,不爽都彻底地发泄。声震八方,让那些在二人打斗时又重新围上前来,在七八丈外的人群,一片哗然。纷纷运功后退,黑压压的潮水一般,瞬间就跟一开始的广场一样,十丈以内只剩下几大绝顶以上的高手了。

    随着屈彩凤和沐兰湘的两声欢呼,二女风驰电掣一般地赶上前来。虽然二人站的位置一直是错开的,但离李沧行的距离却是差不多,也几乎是同时赶到,就在李沧行足下带火地落到地面的一刹那,两大美女一左一右地拉住了李沧行的一只胳膊,激动地泪光闪闪。

    屈彩凤笑道:“沧行,我就知道,那楚天舒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沐兰湘关切地拉着李沧行的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李沧行的周身。问道:“大师兄,你,你没有受伤吧。”

    屈彩凤的笑容渐渐地从脸上褪去,狠狠地剜了沐兰湘一眼,冷冷地说道:“妹妹,你这会儿怎么又这么关心起沧行来了呢?”

    沐兰湘看都不看屈彩凤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方秀帕,开始擦起李沧行额头上的汗水,柔声道:“大师兄,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一下,一定是累着了吧。”

    屈彩凤咬了咬牙,本欲发作,转眼一看到李沧行手中拿着的那块青铜面具。又惊又喜,颤声道:“这,不这是楚老贼的面具吗?沧行,你这是?”

    屈彩凤话音未落,谢婉如那尖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李沧行,我们家楚帮主呢?为什么他的面具。在你的手上?”

    李沧行本来注意到了沐兰湘和屈彩凤二女之间古怪的现状,想要开口质询,却听到了谢婉如的声音,眉头一皱,轻轻地从二女的掌中抽开了自己的胳膊,走向了洞庭帮众的方向,而从谢婉如起,包括万震和四大剑婢在内,所有的洞庭帮弟子,全都呼啦啦地拔出了兵刃,脸上杀气四溢,随时都要动手,而谢婉如更是一马当先,套着鹿皮手套的右手,已经扣了四枚如意珠,左手也开始不停地掐算,似是计算着李沧行所处的方位,风速等。

    李沉香突然跑了出来,挡在了洞庭帮众的身前,张开双手,以她瘦弱的身躯隔开了李沧行和自己的同伴,急道:“大家不要激动,李会长手上拿着老帮主的青铜面具,大家难道忘了老帮主的交待了吗?”

    谢婉如咬了咬牙,现在楚天舒不在,谢大小姐就成了洞庭帮地位最高的人,刚才楚天舒出战前也曾经交待过,万一有事,一切由谢婉如作主,她沉吟了一下,收起了鹿皮手套里的几枚如意珠,放回了百宝囊中,沉声道:“李会长,我家楚帮主有言在先,持有他面具之人,即是得他衣钵,你现在手持面具,我们自然不能向你出手,但还麻烦你交代一下我家楚帮主的下落!”

    洞庭帮众,随着谢婉如的话,大多收起了兵器,只有从小被楚天舒收养,一手调—教武功的那春夏秋冬四大剑婢,仍然怒目圆睁,持剑相对,不肯收起兵刃。

    万震摇了摇头,对一边的春花说道:“春护法(四大剑婢在洞庭帮中位居四大护法,地位崇高,除了楚天舒本人,即使是谢婉如也无法直接命令),不要这样,先收起兵刃吧。”

    春花的眼中泪光闪闪:“不,此人不交代出老帮主的下落,我们死也不收兵,若是老帮主被他所害,我们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老帮主报仇!”

    万震叹了口气,走到了一边。

    李沧行心中感叹,这楚天舒不愧为一世枭雄,虽然手段酷烈,阴险狠辣,但还是保留了几分当年华山宗师时的真情的,若非如此,这四个剑婢也不会如此对他愚忠,他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楚天舒楚帮主,已经驾鹤西游了。”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屈彩凤的眼中,顿时流出了激动的泪水,而四大剑婢,则是齐声悲呼,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捶胸顿足,对着那个地洞的方向,就不停地磕起头来。

    洞庭帮的帮众们,则是一片号啕大哭,更是有些人在大叫“大伙并肩子上,杀了李沧行,为老帮主报仇”之类。

    李沧行沉默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细细地体味起这么多年来与楚天舒亦敌亦友,勾心斗角的往事,也直到最后在地道之中,这个绝代枭雄才真正地摘下了面具,找回了自我,人的生命如此脆弱,突然让李沧行这位绝代强者,也感受到一股难言的虚幻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回 重见天日

    谢婉如的脸上,也是两行清泪流淌,被楚天舒相救之后,二人相处十余年,早已经情同父女,虽然楚天舒对她也颇多利用,但毕竟也象半个慈父一样,支撑起了谢婉如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时光,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亲耳听到楚天舒的死讯,又怎么能不让她肝肠寸断,泪湿春衫呢!

    但谢婉如意识到现在自己毕竟代表了整个洞庭帮,而且楚天舒在出战前曾有言在先,取他面具者,即是承他衣钵之人,可以执掌洞庭帮,以他的绝代功力,如果是死敌取了他的性命,就是临死的一击,也可以震碎脸上的青铜面具,不至于让仇家取得,现在李沧行手上拿着这面具,显然是楚天舒心甘情愿地给他此物,其中必有隐情。

    谢婉如咬了咬牙,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沉声道:“李会长,老帮主的面具在你手,请你念在与我家帮主相识多年的份上,说说他是怎么死的,我洞庭帮上下,无论以后会如何行动,都会感念你的这份恩情。”

    李沧行点了点头 ,环顾四周,说道:“我到地下的时候,楚帮主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之所以不肯上到地面与我作战,是因为他被宗主所欺骗,服下了金蚕蛊,成为宿主,在获得了强大力量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的身体,甚至,可以说变得模样很可怕。”

    此言一出,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四大剑婢里的夏姬厉声道:“李沧行,休得胡言,我家主人不在了,你就这样侮辱他的名声,以为他不会起来和你对质是吗?我家主人是顶天立地的大侠,又怎么会服下金蚕蛊,走那邪门歪道!”

    李沧行摇了摇头:“天蚕剑法本就是邪门剑法,也是楚前辈练的,夏姑娘难道也要否认这点吗?”

    夏姬的脸色一变。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反驳。

    李沧行叹了口气:“宗主其人,心肠狠毒,所有的事情。从落月峡之战开始,就是他的一手策划,他指使了自己的盟友,黄山三清观的教主云涯子,伪装成华山派前辈名宿云飞扬。四处串联,促成了正道联军进攻黑木崖 的大战,却又暗助魔教冷天雄设下埋伏,并且诱使巫山派屈彩凤,让她以为师报仇的名义,率领人马断了当时正道联军的后路。”

    “落月峡一战,正道联军几乎全军覆没,精英名宿十损七八,衡山派灭亡,华山派也是几乎不保。包括峨眉和武当在内,多年都无法恢复元气,这就给了魔教扩张的空间,让其可以大举进入中原。”

    “楚天舒楚帮主的真实身份,在下为死者讳,就不透露了,但他是当年的一位正道侠义,落月峡一战中,亲友尽死,所以才变得性格扭曲。乖张,而此时,宗主就利用了他急于复仇的弱点,在他的身边出现。授予他天蚕剑法,甚至助他一手建立起洞庭帮。”

    谢婉如突然说道:“李会长,你说的好像有些自相矛盾吧。若是那魔尊冷天雄是宗主的盟友,宗主为了让魔教进入中原,一统武林,甚至布了落月峡这么大的局。为何又要帮助老帮主呢?要知道,他可是整个武林,最恨魔教的人。”

    李沧行点了点头:“谢副帮主说得不错,楚帮主和洞庭帮的崛起,是对魔教,对巫山派的大大牵制,魔教虽然一度成为宗主的帮手,但宗主也不希望冷天雄的实力扩张得太快,脱离他的控制,加上巫山派的寨主屈彩凤,本性纯良,和魔教,严世藩等人早晚会分道扬镳,所以宗主就需要利用楚帮主,来对付巫山派和魔教,以达到他操纵江湖,实现其不可告人目的的险恶用心。”

    谢婉如的眉头稍稍地舒缓了一些,但脸上仍然是疑云密布:“可是那金蚕蛊,歹毒邪恶,分明就是宗主控制武当派紫光道长,还有传言中控制巫山派林凤仙的手段,最后这两位绝顶高手,也是死在这邪物之手,楚帮主又怎么可能服下这金蚕蛊呢?以他老人家的个性,只怕宁可是死,也不会受制于人的。”

    李沧行叹了口气,想到楚天舒最后的死状,不免心中一酸:“楚帮主也是上了那宗主的当,天蚕剑法霸道凶狠,诡异迅速,但因其运气方式的不同,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伤害,楚帮主也是因为这种伤害,甚至无法以真面目示人。”

    在场群雄,听得连连点头,智嗔高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想不到楚帮主多年来一直戴着面具,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李沧行向着智嗔点头致意,继续说道:“武学一途,往往就是突破自身潜能极限的道路,越是高深的武功,对自身的伤害就越大,如果在下所记不错的话,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门门也是以伤人性命为目的,驱动的心法不同,若是强行练多门厉害绝技,那自身受的伤害就会越来越大,少林高僧之所以需要诵经念佛,除了身为佛门弟子的本份之外,也是要领悟佛道中慈悲,戒杀,感化的这些道理,生出慈悲之性,减少武功的杀气与戾气,智嗔大师,不知在下所说,是否正确?”

    智嗔点了点头:“李会长所言极是,我少林曾有前辈高僧,一人学全了十四门绝技,天赋当居历代第一,可就是因为不通佛法,一味习武,习成第十四门绝技之时,便走火入魔,武功尽废,后来这位高僧武功虽废,但从此一心礼法,钻研佛经,反而成了一代大师,寿逾百龄,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李沧行向着智嗔点了点头,转向了谢婉如,说道:“楚帮主的情况与之类似,他练天蚕剑法时,人已经年近花甲,武功内力早已经定型,想要再上一层,难于登天,而天蚕剑法虽强,但一来反噬自身,二来快到一定的速度,便无法继续突破,前面大家也已经看到了,面对着天狼刀法大成的屈姑娘,只靠着天蚕剑法,楚帮主已经很难胜出。”(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回 忠心护主

    李沧行的话虽然让洞庭帮众人听得不舒服,不痛快,但这是铁一样的事实,大家都是武林人士,谁高谁低这点还是能看得清楚的,谢婉如勾了勾嘴角,岔开了这个话题:“那么,按李会长的意思,就是这个什么宗主,在这时候开始引诱我家楚帮主,骗他吞下了这个金蚕蛊了?难道此物能增进功力吗?”

    谢婉如所问的,正是所有人想知道的,在场的几千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李沧行,李沧行神情严肃,点了点头 ,说道:“不错,金蚕蛊本身,是可以吸取宿主的精血与骨髓,为换取自身的成长的,但另一方面,如果按照一些妖法邪术来练习,可以把成长中的金蚕蛊,作为自己的另一个丹田使用,如此一来,就能够同时修行和使用两种极性不同的武功,甚至阴阳接济,达到武学的至高境界!”

    谢婉如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颤声道:“这世上,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有如此邪恶的武功吗?”

    徐林宗的声音突然冷冷地响起:“不错,世上确实有这样的邪物,金蚕邪蛊,本是云南万蛊门所炼制,除了象魔教的百尸蛊神丹那样,变成蛊卵进入人脑,定时发作,噬食脑髓,让死者苦不堪言外,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这个蛊可以象胎儿一样,在宿主体内寄生,长大,甚至在破体而出前,给予宿主强大的力量。= wwW.lwXS520M不要说武功高强的楚帮主,就是连不会武功的文人杨慎。体内有了威力不如金蚕蛊的金线蛊寄生时,也能成为绝顶的高手,甚至可以和李会长一较高下了。”

    李沧行心知徐林宗定是审问了那黑石之后才知道了这些事情,但不管怎么说,他肯在这种场合为自己说话,虽然不知道其出于何种目的。可是李沧行仍然向他一抱拳。沉声道:“多谢徐掌门的仗义执言。”

    徐林宗微微一笑,一个稽首回礼:“李会长,虽然你我现在立场仍然对立,可是兹事体大,我是不会乱说的,我也同意你的意见,这个宗主,害了本派的紫光先师,又害了楚帮主。如果你所说的是事实,连落月峡之战都是他一手策划,那么这个宗主,就是我正派最大的敌人。甚至对我们中原各派的威胁,还在魔教之上,必须合力消灭才是!”

    李沧行点了点头,转向了谢婉如,朗声道:“谢副帮主,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五雷轰,灰飞烟灭,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李沧行发下如此毒誓,就连谢婉如也不免动容,李沉香紧紧地咬着朱唇,走到了谢婉如的身边,低声道:“谢姐姐,李大哥既然发了这等毒誓,那一定不是假的,看来楚帮主,确实是死在宗主的暗算之中。”

    谢婉如的面色一沉,秀眉微蹙:“你这小妮子,现在是两帮派间的大事,别让你的个人感情影响了你的判断,楚帮主究竟如何身故的,还没问出来呢。”

    说到这里,谢婉如抬起了头 ,正色道:“李会长,谢谢你告诉了我们这些事情,可是我还是想代表我们洞庭帮的数千兄弟问你一句话,楚帮主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呢?请你据实相告!”

    李沧行摇了摇头,面色冷峻:“不,楚帮主是被宗主所杀,他本来已经和我消除了误会,愿意和我联手对付宗主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宗主却突然袭击,终于害了楚帮主的性命!”

    谢婉如脸色大变, 声音也微微地发起抖来:“什么?宗主出现了?这怎么可能!你们两大盖世高手,难道连宗主在身边,都不知道吗?我不相信!”

    陆炳那金铁相交般的声音也响起:“李沧行,人命关天,这样重要的事情,你不可胡言乱语,我们这么多人在上面,只听到了你和楚帮主交手时的喊叫声,从裂缝里钻出的战气,也是你们二人的,哪有什么宗主?你们要是联手对付宗主,一定是惊天动地的大战,又怎么可能不留下半点痕迹?”

    李沧行看了陆炳一眼,沉声道:“陆大人,这是我们江湖门派的事情,我想作为锦衣卫总指挥使的你,还是回避的好。”

    陆炳哈哈一笑:“非也非也,楚天舒不但是洞庭帮的帮主,也是东厂的总指挥使,是朝廷的人,我作为锦衣卫总指挥使,本来就是配合他这回的行动,现在他人死了,本官自然要知道他死因的真相,以回报皇上!”

    此言一出,全场惊讶,就是洞庭帮的多数帮众,也不知道楚天舒的东厂厂督身份,只有谢婉如,万震,李沉香等少数几个堂主以上的高级成员,才知道这点,毕竟六扇门里的人,和江湖侠士天生就不对付,而东厂厂督更是多为太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楚天舒活着的时候,陆炳不敢说,可他死了之后,再无顾忌,干脆就让这桩丑事,公之天下!

    “啊,东厂厂督?这?这难道说楚天舒是个太监?”

    “不可能吧,你看他说话那样粗浑有力,中气十足,完全不象娘娘腔啊。”

    “哼,你们懂什么,高手都可以变声的,就是展慕白那个娘炮,不也可以装得如平常人一样吗,只有急了的时候才会把那太监音给暴露出来。”

    “是啊,以前看那展慕白,涂脂抹粉,就不象个男人,可没想到还真是个太监,哎呀,他不是跟楚天舒一样,练的是天蚕剑法吗?既然他为了练剑断了人根,那楚天舒也一定是。。。。”

    这个麻脸的武当低阶弟子正说得兴高采烈,突然只觉得身边一阵香风袭过,紧接着头顶一凉,一柄冷冰冰的剑,一下子顶上了他的咽喉,而他的头上道髻,却是顺风而落,从他的眼前掉下,春花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形的脸,定格了在他的瞳孔之中:“你再往下说试试?我家主人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回 剑拔弩张

    这个名叫松云的武当弟子,吓得脸色惨白,身子都在不住地发抖,颤声道:“楚,楚帮主,他,他老人家是,是大,大,大英雄!”

    春花冷冷地说道:“小子,以后说话最好留点口德,不然下一次,只怕没有说话的机会!”说着她的气场一收,宝剑呛然入鞘,松云的脖子上顿感那道死意退散,两腿一软,竟然要摔倒下去,几个师弟连忙上来扶助,才稳住了他的身子,不至于摔倒。

    木松道人凌空而起,一个梯云纵,就落到了正向回走的春花面前,他的左手按在了剑柄之上,浑身上下蓝色战气滚滚,沉声道:“春护法,你这样当众羞辱我武当弟子,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春花咬牙道:“木松,作为师长,你不应该好好管管自己的徒弟们,别这样乱嚼舌头吗?你若不管,那只好本姑娘代你管教一下了!”

    木松道人的眼中冷芒一闪:“管不管都是我武当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做这事了?春花,今天你不给贫道一个交代,别想这么离开!”

    春花心中本就怒不可遏,听到这话,“呛”地一声,那柄青芒闪闪的宝剑出鞘,直指木松道人,厉声道:“好啊,打就打,谁怕谁!”

    徐林宗的声音伴随着两声干笑而来,而他的身子一下子挡在了剑拔弩张的二人之间,转过脸,他对着春花说道:“别误会,都是友好盟帮,松云他们说的确实过分,是我们武当教导不周,春护法,我代表我们武当,向你表示歉意。”

    木松道人一听,脸色瞬变,松云是他的弟子,而木松在武当一向也是恃宠而娇。哪咽得下这口气,急忙道:“掌门,我。。。。”

    徐林宗也不回头,一抬手。阻止了木松道人继续说下去:“帮内的事情,回去后关门解决,松云确实出言无状,我武当弟子,是不可以妄议是非的。涉及当事人,人家一时气愤难平,也可以理解,此事休得再议!”

    木松道人叹了口气,收剑回鞘,气虎虎地走回了本方的人群之中,两个亲传弟子想上来讨好他,被他重重地甩开手,分开人群径直而去,只剩下那两个弟子红着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春花的嘴角勾了勾,对着徐林宗一抱拳:“多谢徐掌门。”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走回了洞庭帮中,而刚才窃窃私语的各派弟子,这会儿全都噤若寒蝉,虽然心里都在各种猜疑,可嘴上却是不发一言了。

    谢婉如的嘴角勾了勾,转向了陆炳,沉声道:“陆总指挥,此事还要麻烦你解释清楚,我家老帮主不过是秘密接受了朝廷的东厂厂督一职。可从来没有入过宫,他的功力高深,练天蚕剑法虽然伤及经脉,但不至于象有些人想象的那样。你这样出口伤人,是想在我们洞庭帮的伤口上撒盐吗?”

    陆炳嘿嘿一笑:“别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本官只是说出了楚老帮主的身份罢了,谢副帮主,这点你不会否认吧。”

    谢婉如自知理亏,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心中却是焦急万分,想着要靠什么办法,才能给楚天舒洗脱那个太监的嫌疑。

    李沧行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下可以作证,楚老帮主是正常人,而那天蚕剑法,并不是非要自残肢体,才可练成的!”

    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屈彩凤的秀眉一蹙,对李沧行密道:“沧行,你这是怎么了?楚天舒明明就是自—宫练剑,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李沧行面不改色,震着胸膜,回密道:“彩凤,不要急,你可能和楚天舒有些误会,到他临死前,他是意识到这种误会了,还托我向你说声抱歉。”

    屈彩凤紧紧地咬着嘴唇,恨恨地密道:“成千上万条人命,这是说声抱歉就能解决的?就算总舵那次我可以不跟他计较,可这次呢?总不会又是说严世藩逼他的吧。沧行,死者为大这句话,对楚天舒不适用!”

    李沧行摇了摇头,也不回话,继续开口道:“天蚕剑法,邪恶凶残,运气之法与所有正邪武功都不一样,若是功力不济,想要速成,则只能象展慕白那样自残肢体才行,可是楚帮主内力精纯,可以改变自身的经脉穴道,所以他是不用象展慕白那样的,这一点在下与楚老帮主交过手,最后也看过他的尸体,可以在这里向天下英雄作证!”

    此言一出,各派弟子又是议论纷纷,而洞庭帮众们则个个面露喜色,原来看向李沧行的那些带满了仇恨的目光,又变得有几分柔和了。

    陆炳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他也没有料到李沧行居然会为楚天舒说话,他的喉结动了动,沉声道:“那么,李会长,楚老帮主究竟是怎么死的?你所说的宗主偷袭,又是怎么回事?还请你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李沧行点了点头,环视四周,大家的说话声随着他这一通目光扫视,而渐渐地平息下来,偌大的山寨内部,变得鸦雀无声,李沧行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在下刚刚进入地底时,就看到了楚帮主的真身,一开始,我们没有交手,他因为误信宗主的话,吞食金蚕蛊,在拥有了第二丹田的同时,人也变得很可怕,所以他提议跟我联手,让我交出彩凤,而他会放弃与我为敌,转而继续支持我们黑龙会。”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屈彩凤冷冷地密道:“哼,老贼的出价,还真是不高,沧行,你跟他关系这么好,为啥不把我交出去?”

    李沧行眉头皱了皱,回密道:“彩凤,你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一会儿不见你,就句句带着火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屈彩凤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沐兰湘,一跺脚:“对,我以前就是个不知轻重,给人愚弄的蠢女人,比不上你朝思暮想的小师妹,你既然帮楚天舒都不帮我,那跟沐妹妹过就是了,她现在更需要你的照顾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回 还原真相

    李沧行从今天一开始上到地面,就感觉到了屈彩凤和沐兰湘之间的关系怪怪的,本来亲如姐妹的二人,居然没有互相间起码的眼神交流,甚至互相不说话,屈彩凤的这句气话终于把他的猜想变成了现在,他连忙密道:“你们究竟出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

    屈彩凤冷冷地“哼”了一声,再不言语,沐兰湘淡淡地密道:“没什么事,大师兄,你现在正事要紧,好好应付眼前的事吧,我们的事情,等你解决了正事后再处理不迟。”

    李沧行点了点头,回密道:“有什么事情过会再说,彩凤,小师妹她最近可能心情不好,你多担待着点,楚天舒的事情,你听我向大家解释了以后再说,好吗?”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看了沐兰湘一眼,叹了口气:“也许是我的问题,不多说了,沧行,你不要烦我们的事了,我会好好照顾沐妹妹的。”说着,她笑着走向了沐兰湘。

    李沧行心下稍安,这时候,谢婉如的声音在广场上响起:“李会长,你既然和我们的老帮主一起落到地下,又听到他给出了那样的提议,后来你是如何应对的呢?”

    李沧行平复了一下有些纷乱的心情,正色道:“这样的提议,我当然不能答应,无论何时,我李沧行都不会把自己的女人推出去,换取任何东西,永远不会。”

    说到这里,本来一起气鼓鼓,甚至不愿意看李沧行一眼的屈彩凤,突然又变得热泪盈眶起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李沧行,脸上尽是爱意,沐兰湘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眉头微皱。

    谢婉如眨了眨眼睛:“既然这样,你和老帮主就开始打了,对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想到与楚天舒的那惊心动魄的一战,生死只在一瞬间之间,隐身于黑暗中的自己,也是全无防备。若是给楚天舒出土后看穿自己的行踪,不是攻击幻影而是攻击本体,只怕这会儿留在地下的,就是自己了,当时决战的时候血气上涌。奋不顾身,可现在看到了两位如花娇妻,他突然后怕起来,自己若是不在了,这两位深爱自己的痴情女子,又会怎么样?

    李沧行咬了咬牙,长舒一口气,说道:“是的,与楚帮主的一战,是在下平生最凶险的战斗之一。楚帮主两大丹田合力,又兼有天蚕剑法的速度,在下极难应对,力拼之后,才侥幸胜得一招半式,制住了楚老帮主。”

    四大剑婢中的秋月忍不住叫了起来:“胡说,你有何本事,能胜我家主人?”

    春花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秋妹,此人确实武功高世。不在老主人之下,而且诡计多端,让他得逞一次,也未必不可能。且听他继续说吧。”

    秋月的脸上尽是不忿之色。但只能点了点头,竖耳倾听。

    李沧行点了点头,继续说延:“后来,在下与楚帮主言及了宗主之事,他承认以前宗主骗他服下了金蚕蛊,这东西让他拥有了第二丹田。功力大进,而我们又一起回忆和分析了宗主的一系列作法,楚帮主才意识到,这么多年来一直针对着屈彩凤,是受了那宗主的蛊惑与欺骗,刻意地要制造他们之间的仇恨。”

    说到这里,李沧行转过身来,对着屈彩凤说道:“彩凤,这次天台山上,各位巫山派的弟兄们死于非命,也是那宗主所为,这些人在楚帮主上山前,就中了那个内鬼下的毒,含恨而死了,并不是楚帮主出手杀的他们。”

    屈彩凤睁大了眼睛:“可为什么楚天舒一开始要自认此事?”

    李沧行叹了口气:“那不过是宗主的阴谋,他安排楚帮主上山,楚帮主也恨极了你,自然把这些人的死算在了自己的手上,如此一来,你我势必与楚帮主不死不休,我们打起来,宗主是最高兴的。”

    屈彩凤咬牙切齿地说道:“好狠的心,好厉害的算计,沧行,幸亏你和楚,楚天舒及时沟通,要不然这个仇怨,只怕到了死也不能了结了。”

    谢婉如冷冷地说道:“确实,我等上山以来,已经是遍地尸体,一开始我也奇怪为什么老帮主会自认此事,想不到却是宗主的安排,唉!”

    李沧行转过了身子,双眼中神光炯炯:“当时我和楚帮主沟通之后,真相已经大白,我们决定联手对付宗主,可就在这个时候,宗主却突然出现了!”

    说到这里,李沧行的脑子里飞速地转动着,刚才的一幕幕场景,象过电影一样地闪过他的眼前:“宗主出现之后,楚帮主就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冲向了他,而这个宗主的武功高绝,把自己完全隐藏在一团终极魔气之中,在地道里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就象一个月前,在下在武当山大战黑袍时的情况差不多,陆总指挥,你还记得那腥臭诡异的黑雾吗?”

    陆炳的眉头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堪回首的神色:“嗯,那个终极魔气,确实非常可怕,本官当时与你联手大战黑袍,却是在那团黑气之中不辨东西南北,我们两人根本无法形成联手合击,黑袍可以轻松地对我们个个击破,想来这次,你和楚帮主又是遭遇了同样的情景吧。”

    李沧行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楚帮主钻进了黑雾之中,而我也紧跟着冲了进去,可是我们两人却被隔开了,那个宗主的武功妖法,更在黑袍之上,我根本无法感受到他的真身所在,甚至连楚帮主的位置,也没法确定,只感觉到他时远时近,气息也是时强时弱。”

    智嗔的眉头一皱:“此人武功妖法,当真如此之强?即使连李会长也无法感应他的位置吗?”

    李沧行叹了口气:“说来惭愧,后来率先打破局面的,居然是楚帮主,可是当我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完全疯狂了,把我当成了宗主,全力地攻击,招数尽是同归于尽,悍不顾死的那种,在下不想伤了楚帮主,又不能跟他硬拼,只有不停地退让,直到几百招后,他才力竭而倒,而他体内的金蚕蛊,就在此时破体而出,随着那黑雾,一起落到了宗主的手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回 强迫发誓

    徐林宗紧跟着问道:“李会长,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金蚕蛊飞走吗?以你的武功,就算捕捉不到那宗主,可是要除掉这个邪物,应该不是难事吧。我听说在云南的时候,你打败杨慎之后,不是把他体内的金线蛊虫给消灭了吗?那地下的空间更小,又狭窄,按说你应该更容易消灭金蚕蛊才是。”

    李沧行摇了摇头:“当时我是出了手,以御刀之术追击金蚕蛊,本来就快要追上了,可这时候黑雾中却飞出一柄黑剑,击中了斩龙刀,也就是因为这一击,金蚕蛊才得以脱困,飞进了黑雾之中,而我的斩龙刀被生生击退,再想追击时,宗主已经远遁,黑雾和金蚕蛊也消失不见了。”

    徐林宗的眉头一皱:“这么说来,后来的那一声巨响,就是你那一击所导致的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叹道:“正是,就是这一击,把地底完全打塌,本来我想带楚帮主上来,就算救不了,也能让他见帮众们一面,安排后事,可是他大概觉得自己的模样不太方便见人,为了保留尊严,选择了留下,临死前,他把这个面具给了我,叫我带上来,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经过。”

    他说到这里,走向了谢婉如,掏出手中的面具,说道:“谢副帮主, 现在应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楚帮主肯定也希望你能掌管好洞庭帮。”

    谢婉如看着李沧行伸向自己的右手,那枚青铜面具就这样被举在空中,她摇了摇头,突然单膝下跪,沉声道:“属下恭迎李帮主,希望李帮主为楚老帮主复仇!”

    随着她的话,所有的洞庭帮众全都跪了下来,只有四大剑婢仍然持剑而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是一言不发。

    李沧行一下子愣在了当场。奇道:“谢副帮主,你们,你们这是何意?”

    谢婉如抬起了头,正色道:“李大侠。我们家老帮主有言在先,如果取得他的面具的人,就是下一任的帮主,以他的功力,如果不想让面具落在别人的手里。直接震碎就是,既然他让你拿这面具上得地面,那就是说他把这个帮主之位传给了你,也是希望你能帮他报仇雪恨!”

    李沧行这一下急得额头都开始冒汗,他没有想到楚天舒竟然是这个意思,连连摆手道:“这怎么使得呢,我虽然答应帮楚帮主报仇,但他没跟我提过要接掌这洞庭帮之事啊。”

    万震抬起了头,沉声道:“李大侠,那是我家老帮主怕你当时不肯答应罢了。你既然手持了此物,就不要推辞了,我们洞庭帮现在群龙无首,只有你,才能带我们走出现在的困境。”

    李沧行沉吟了一下,开始判断起得失起来,想了想,他开口道:“你们洞庭帮,当真要我接任这帮主之职吗?”

    谢婉如点了点头:“当然,这是老帮主的遗命。我们都必须遵守。”

    李沧行摇了摇头:“这么说来,你们遵从的,仍然是楚老帮主的号令,而不是我的。这个帮主我不会接,活人给死人压着,算是什么事?”

    谢婉如的秀眉一蹙,和万震对视一眼后,说道:“不,李大侠。你如果接任了本帮帮主后,按我们的帮规,所有洞庭帮弟子,只听帮主一人号令,到时候即使是老帮主原来的遗规,您也可以更改的。”

    李沧行微微一笑:“哦,就是说只要我当上帮主之后,就可以按我的意志,做任何事情,而不用受到约束吗?”

    谢婉如点了点头:“是的,老帮主在时,曾有遗命,帮主权威,大于一切,历任帮主,均可按自己的意志行事,而无需受到上任帮主的任何约束。”

    李沧行点了点头:“真的是可以自己作任何决定吗?哪怕是解散帮派或者是换一个帮主?”

    此言一出,洞庭帮众们个个面色大变,抬起了头,谢婉如犹豫了一下 ,咬了咬牙,沉声道:“不错,即使是这样的决定,也是帮主一个人说了算。”

    李沧行长舒一口气,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尊重楚老帮主的意思,接任这洞庭帮主了。”

    李沧行话音未落,春花突然说道:“且慢!”

    李沧行转向了春花等四名剑婢,只见她们四张甜美可人的脸上,这时却是写满了悲伤之色,李沧行眉头微皱,心中暗想这四女对楚天舒忠心耿耿,以后不知要怎么样才能安排好她们,但他脸上的表情仍然平静如常:“有何指教?”

    春花双眼圆睁,大声道:“李大侠,在你正式接任洞庭帮主之前,我们四人想问你一句,你会为我们家老主人报仇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害死楚老帮主的仇人宗主,也是我李沧行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当然会找他报仇,哪怕剩下最后一口气,也是如此。”

    春花咬了咬牙,声音又抬高了一些,动听的女声有些微微地发抖:“不知道李大侠是否可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发一个毒誓,好让我等好心?”

    谢婉如的脸色一变,一边的李沉香忍不住说道:“春花姐姐,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吧,李大侠明明已经答应你了,你怎么还要逼人家发誓呢?”

    春花的脸色一沉,厉声道:“李大侠,这是我们四人的心愿,不代表洞庭帮,我们跟随老主人多年,被他一手养大,您如果肯立誓,我等心愿则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神情严肃,举起了右手,正待开口,屈彩凤的声音却在他的耳边响起:“沧行,当心有圈套,这四个女人的神色有些不对,再说了,为楚天舒报仇也用不着发毒誓啊,宗主太强,万一报不了仇,难道还要把自己的一辈子给赔进去吗?”

    沐兰湘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是的,大师兄,没这必要,这洞庭帮虽是楚天舒临死前的托附,但不要让它成为负担,再说了,我们就一定要向宗主复仇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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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回 接掌洞庭

    李沧行叹了口气,回密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在楚天舒死前答应过他,虽然我当时没有想到他会把洞庭帮给我,但我当时有了承诺,现在也就不能反悔,这是做人的立场,再说了,宗主跟我的仇深似海,即使没这一碴事,我也一定要手刃此人,以报大仇,我意已决,不必再劝!”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坚毅,双目炯炯有神,再次举起了右手,二指向天。

    屈彩凤和沐兰湘不约而同地勾了勾嘴角,一声叹息,却只能闭口不言。

    李沧行朗声道:“我,黑龙会会长李沧行,在此指天为誓,一定要手刃宗主,为楚老帮主,为我师父,为各门各派所有死在他的阴谋下的武林同道们,报仇雪恨,终我一生,只要宗主活着一天,我就一天不会放过他。若违此誓,教我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说到最后两句时,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面沉如水,沐兰湘动了动嘴,似是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低下了头,心事重重。

    春花哈哈一笑,笑中带泪:“好,有你李大侠的这句话,我们也可以无牵无挂了,李大侠,我姐妹四人本应留在洞庭帮助你报仇,奈何老主人已死,我四人当年皆有誓言,老主人若去,我等绝不眷恋红尘,我们四人武艺低微,也帮不了你的忙,愿化鬼魂,助大侠复仇!”说罢,这四名剑婢同时手腕一抖,纷纷向着自己的心窝刺去。

    李沧行听到最后两句时,已经意识到不对,看她们四人一动,连忙叫道:“万万不可!”身形飞速抢出,想要阻止她们自尽。

    可是李沧行毕竟原来和四人隔了有三丈多远,手上又没有兵刃或者暗器,终归还是迟了半步,等他赶到春花的面前。拉住她的手肘时,一柄尺余长的匕首,已经扎进了她的心窝,而她那张甜美的脸上。红唇边一缕鲜血流出,可是脸上却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就此气绝。

    李沧行狠狠地一跺脚,四具花样少女的尸体,纷纷落下。跌落尘土之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幸福的表情,洞庭帮中不少弟子都受过这四名剑婢的恩惠与救助,这会儿看到四人齐齐殉主,不由得又是一阵痛哭流涕。

    李沧行的心下黯然,摇了摇头,谢婉如长叹一声,挥了挥手,八名女弟子奔出,将四婢的尸首抬了下去。谢婉如仍然跪在地上,抬头道:“李大侠,您已经发过誓了,是不是现在可以接掌我们洞庭帮了呢?”

    李沧行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们,接掌洞庭帮,从现在开始,我李沧行,就是洞庭帮的第二任帮主。”

    李沧行说到这里时,洞庭帮所有的帮众。齐声跪在地上说道:“李帮主洪福齐天,我等恭迎新帮主登位!”

    李沧行微微一笑,双手作了一个上抬的动作,沉声道:“有赖各位的支持。大家请起。”

    数百名洞庭帮弟子,本来黑压压地在地上跪了一片,楚天舒最早带上山的精英不过百余人,可后来第二批第三批随着华山派和少林派的上山,也有几批弟子跟进,这会儿已经有四五百人了。数量位居各派之首,李沧行一眼看去,只见洞庭帮弟子衣着整齐划一,根据各堂口有不同的装束,甚至连兵刃也是几乎制式,与其说是江湖帮派,更象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小型军队,即使是这样的跪拜和起立,也是动作整齐划一,让他心中暗自惊叹。

    谢婉如说道:“有请帮主宣示,帮中人事变动,还请帮主定夺。”

    李沧行点了点头:“本帮前任帮主楚天舒,死于宗主之手,刚才我也立过誓,这个宗主,就是我洞庭帮的头号大敌,我需要全帮上下每一个弟子明白,从今以后,本帮的一切要务,都是要为楚帮主复仇,除掉宗主。”

    洞庭帮弟子们又是一阵齐声呐喊:“消灭宗主,报我血仇,消灭宗主,报我血仇!”

    李沧行继续说道:“我洞庭帮的前身,乃是大江帮,帮中多数兄弟,本是大江帮的船夫,当年大江帮谢老帮主,也是我们现任谢副帮主的父亲,就是被魔教中人所杀,而几十位大江帮的弟兄,也死于那晚。”

    此言一出,一些不太了解当年内情的弟子们开始左顾右盼,脸上现出疑色,多年来楚天舒对帮中的宣传都是说谢老帮主被屈彩凤所杀,而头号仇敌,则是巫山派,李沧行一下子就颠覆了大家的认识,让许多帮众疑云丛生,但出于不敢置疑帮主决定的这一点,众人心中虽然有疑惑,却无一人敢开口置疑。

    谢婉如站了出来,面向帮众,大声道:“各位兄弟,我当年也以为先父是死在屈彩凤的手里,可是一个月前,李帮主从古墓中出来后,曾向我直言,当年屈彩凤并未杀害我父亲,而只是擒拿,捆绑,真正杀我父亲的,是当年魔教的大弟子宇文邪。”

    “后来我多方探查,从几十个经历过当年事件的亲历者口中,证实了此事,我父亲和众位叔伯,都是死在魔教弟子手中,意图嫁祸巫山派,挑起我们两家的仇怨。今天李帮主重提此事,我谢婉如也可以作个证明,以前大江帮的血仇,是记在魔教的头上,宇文邪虽然已死,但此事是受冷天雄的指使,我们需要以魔教为复仇目标。”

    李沧行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谢副帮主的话大家听清了没有?宗主之外,我们的第二个敌人,就是魔教,冷天雄!”

    洞庭帮众们又是一阵口号式的呐喊:“消灭魔教,报我血仇,消灭魔教,报我血仇!”

    李沧行等他们喊够之后,双手向下压了压 ,示意大家平静,环视四周,他缓缓地开口道:“我的第三条帮主令就是,从现在起,洞庭帮主之职,我决定让出,由屈彩凤屈姑娘接任,大家如果当我是帮主,就请接受这个决定!”(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回 转让帮主

    此话一出,如同向一锅烧沸了的水里,扔进了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洞庭帮弟子个个跳了起来,大声地表达着强烈的抗议,而其他各派的弟子们,也都议论纷纷,完全不顾师长们的禁忌,就连各派的长老们,也都勃然变色,私下里开始交头结耳起来。

    谢婉如圆睁着双眼,看了一眼在远处同样一脸迷茫的屈彩凤,沉声道:“帮主,虽然您的一切决定,属下等都必须遵守,但是这一条,还请您三思而后行。屈彩凤虽然和您的关系特殊,老帮主临死前可能也跟您说过不再跟她追究恩怨的话,但毕竟她的巫山派与我们洞庭帮交战多年,双方弟子死伤惨重,我们洞庭帮直接或者间接杀掉的巫山派弟子不下数万,自己的损失也有几千,这样的血海深仇,只怕不是您想让帮主,就能让得了的!”

    洞庭帮弟子们一阵高声叫嚣:“对,我们不接受屈彩凤当帮主!”

    “屈彩凤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就是死,也不会当她的手下的!”

    “李帮主若是执意如此,那我只好退帮了!”

    “刘香主,我也跟你一起退帮!”

    屈彩凤也是眉头紧锁,开口道:“沧行,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也不想接掌洞庭帮,这些人杀过我的众多兄弟,两次灭寨之事,虽然他们不是直接元凶,但也有份参与,我心头的这个坎儿,很难扭转过来,你还是找别人吧。”

    万震的嘴角勾了勾,开口道:“李帮主,属下以为,虽然您这一举动可能有你的深虑,但现在的时机,实在是不太合适,我们老帮主新逝。现在帮中群龙无首,百废待兴,当务之急是重新凝聚人心,不至于出现混乱。我帮地处洞庭,乃是抵御魔教的第一道防线,这时候若是内部出了乱子,让魔教趁虚而入,只怕中原正道各派也会受到损失。帮主深谋远虑,应该明白属下的一片肺腑之言!”

    李沧行点了点头,平静地看着周围,一言不发,鼎沸的人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李沧行的嘴,想要从这张嘴里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甚至连屈彩凤和沐兰湘也没有再密语李沧行,因为二姝知道,李沧行一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地解释这个问题。

    果然,李沧行缓缓地开口道:“各位的心情,我李沧行非常理解,这个决定,一出口就会受到所有人的反对,我也能预料到,但即使如此,我仍然要作出这个决定,是因为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谢婉如勾了勾嘴角:“洞庭帮自我以下,愿聆听李帮主高论!”

    李沧行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当年的落月峡一战,从一开始就是宗主的一个巨大阴谋,目的是为了挑起正邪互斗。魔教一直死心踏地地为宗主卖命,冷天雄也是明知宗主的阴谋,却仍然要与他同流合污,这自不必说,可是巫山派情况不一样,就是上任的林老寨主。也是和紫光道长一样,被暗中下了金蚕蛊加以控制,身不由已,最后也是宗主以金蚕蛊杀死了林老寨主,就和刚才的楚老帮主,是一模一样的!”

    此话一出,又是引得全场一片哗然,多年来大家一开始都以为林凤仙死于峨眉派晓风师太之手,后来又以为这是锦衣卫的一手策划,可现在李沧行却说林凤仙是死于宗主之手,这再次打破了众人的认知。

    李沧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各位有所疑虑的话,彩凤,请你来说一句,我刚才所说的,是不是事实?”

    屈彩凤秀眉微蹙,她咬了咬牙,犹豫一下后,终于还是开口,沉声道:“各位江湖侠士,大家都知道我和沧行的关系,但现在,涉及帮派之事,我屈彩凤,是以巫山派寨主的身份,而不是黑龙会李会长的夫人的身份,来回答这个问题,所以请大家先看清楚我的立场,不要以为我是因为是李沧行的女人,而违心地帮他说话。”

    陆炳微微一笑:“玉罗刹在江湖上的名头,大家都知道,既然屈寨主这样说了,自然不会有假的,我等洗耳恭听便是。”

    屈彩凤看了一眼谢婉如,叹道:“本来此事涉及先师的**,我是不愿意对外说出的,但现在宗主为祸武林,伤害了越来越多的人,而且我巫山派已经名存实亡,相信先师在天之灵,也希望能向宗主报仇,所以我屈彩凤决定将此事的真相公之于世。”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朗声说道:“家师林凤仙,确实是在云南的时候,误信奸人杨慎,被杨慎在饭食中下了金蚕蛊,并在落月峡之战前,被宗主和黑袍,严世藩等人以此为要挟,想要她与这些邪魔同流合污,最后家师宁死不从,才会被宗主这个恶贼害死!”

    众人一阵惊叹声,很多人的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智嗔的眉头一皱:“既然如此,屈寨主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不向我们正道武林说明此事,以解除误会呢?还有,既然林老寨主不肯同流合污,你后来又为何会带巫山派群雄偷袭正道人士呢?”

    屈彩凤想到既是自己生母,又是恩师的林凤仙死时的情景,不免热泪盈眶,秀目之中泪花闪闪:“事先调集各寨群雄来我总舵防守,是因为宗主骗家师说正道联军会借讨伐魔教之师,顺手消灭巫山派,家师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这才提前调集人手,以作防备。”

    “后来恶贼把家师临时约出,下手害死,家师走时匆匆,甚至没有留下遗命,事后我误信了杀家师的凶手是峨眉派的晓风师太,而那宗主恶贼又伪造家师遗书,命我率部下突袭正道联军,这才造成了落月峡之战的弥天误会,至于后来,两边仇怨已深,越打死人越多,我虽然觉得不对劲,也没法解释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回 耐心的解释(一)

    李沧行点了点头,接过了话头:“至于杨慎与林老寨主关系,以及这金蚕蛊之事,是我在南少林大会上,第一次见到金蚕蛊之后,才去云南探查万蛊门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在此也向各位英雄说明一下。”

    “万蛊门是一个云南大理国皇族宗室所办的邪恶门派,专门炼制邪蛊,供皇室中人和各个妖道所用,自从大理国被蒙古军消灭之后,这个万蛊门就转而效忠元朝鞑子,而我大明开国后,他们又托庇于镇南王沐王府门下。”

    李沧行双目炯炯,把在云南的一系列见闻,约略择要地向天下英雄作了一番解释,说清楚了沐王府,万蛊门和杨慎的关系,并且说明了现任万蛊门主就是沐兰湘的生父,武当的黑石长老,当然,对于杨慎与林凤仙的关系,他并没有提及,只是说杨慎是暗中给林凤仙下了蛊,骗她吃下金蚕蛊云云。

    李沧行这一说,直接说到了在武当山破获了黑袍的阴谋,尽管武当弟子们个个面露不忿之色,木松和辛培华等人也几次几乎想出言阻止,可是徐林宗却是很配合地帮李沧行确认了他的说法,这半年多来李沧行苦苦追求的真相,就在这半天多的时间内,大白于天下,而整个广场几乎都成了他一人的演说台,直到日头西沉,月上半空,四周点起了火把,到了三更过后,才算把这个故事说完。

    李沧行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一个个睁大了眼睛,还沉浸在这个神话般故事中的洞庭帮众人,说道:“洞庭帮的各位兄弟,我的故事说完了,大家有何感想呢?对于我刚才的提议,你们又有什么看法呢?”

    谢婉如咽了泡口水,作为一个女人,好奇心天生比男人更重。这让她在这么久的时间里竟然忘了说一句话,以至于想要开口却发现口干舌躁,说话都困难了。她调整了一下,说道:“想不到这宗主竟然有如此机心。这么多年来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我们以前真的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竟然连最大的敌人都不知道。”

    发表完感慨之后,谢婉如的眉头微微一皱:“李帮主,听完这些后。我谢婉如个人确实对屈寨主的看法有了完全的,彻底的改变,对她的遭遇也是深深的同情,但是,我们两家毕竟打了这么多年,就算抛开宗主所刻意安排的那些事,我们在神智清醒时也曾经是最想消灭对方的人,也曾经亲眼看到对方杀掉自己成百上千的兄弟姐妹,还请帮主考虑一下弟兄们的想法,现在想要屈寨主来接手我们洞庭帮。我们洞庭帮的兄弟,心理上实在很难转过这个弯来。”

    屈彩凤冷冷地说道:“老娘也不想当你们的这个劳什子帮主,搞得好像老娘还要占你们便宜似的,你们是刚知道这些事情,可老娘早就知道了,本来老娘以为是楚天舒杀了我们巫山派最后的这批兄弟,可现在才知道是宗主的嫁祸之举,哼,老娘不上宗主的当,最多不向你们洞庭帮讨还这次的血债罢了。可也不会真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兄弟姐妹来接掌洞庭帮。沧行,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你的这个安排的,我想他们也不会同意。”

    李沧行微微一笑:“谢副帮主。彩凤,你们现在最大的仇人是谁?最想杀的人是谁?”

    二女不约而同地说道:“宗主!”

    李沧行点了点头:“这就是了,我们过去这么多门派,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宗主牵着鼻子走,耍得团团转,究竟是什么原因?是我们武功不高?是我们实力不强?是我们资金不足?都不是!就是因为我们这些各门各派。限于门派之见,你争我夺势力范围,这才给了宗主分化瓦解我们的机会,让他可以各个击破,挑拨我们的关系,制造我们的仇恨,打打杀杀二十年,连真正的仇人都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吗?”

    谢婉如的嘴角轻轻地勾了勾:“可是,可是这也跟我们要认屈彩凤当帮主,没有任何的关系啊,我们可以不向她寻仇。”

    李沧行冷笑道:“是啊,今天我要接这个帮主,很容易,但我要消解这么多年来各门各派之间的误会和仇怨,却是难于登天,就好比巫山派和洞庭帮,打打杀杀多年,各有死伤,现在巫山派死得只剩屈寨主一人,而洞庭帮也是楚老帮主过世,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两边还不肯团结起来,今天你们可以说不再向对方寻仇,要是明天宗主再别有用心地制造些事端,比如以屈寨主的武功杀掉几个洞庭帮弟子,那洞庭帮上下,真的就会不再上当吗?”

    谢婉如低下了头,所有的洞庭帮弟子们也低下了头,确实,李沧行的话直指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无言以对。

    李沧行转过头来,对着沉吟不语的屈彩凤说道:“屈寨主,若是宗主扮成谢副帮主的模样,或者是万堂主的模样,对你出手偷袭,你也能不心生芥蒂吗?你若是重建巫山派,不管你把总舵选在何处,早晚还是会和同样做水陆运输买卖的洞庭帮起了冲突,到时候宗主在从中作梗,不是会再次上他的当了吗?”

    屈彩凤咬了咬牙:“现在你是洞庭帮的帮主,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的,难道我连你也信不过了吗?为何你非要让我来挑这个担子?”

    李沧行沉声道:“两个原因让我非要把这个帮主之职转给你,这第一,我已经是黑龙会会长了,再兼这个洞庭帮主,势力太大,朝廷和官府必不相容,宗主这次暗算不成,肯定会想别的办法,甚至诬蔑我想要谋反,到时候只会连累两派的弟子们。”

    李沧行的考虑,很少有人想到,这一下黑龙会和洞庭帮的众弟子们,人人色变,冷汗直冒。

    李沧行的眼光落在屈彩凤身上,叹了口气:“这第二嘛,是因为彩凤你只有接掌了这个位置,真正地把洞庭帮和巫山派合并,才能消除两派众人的心结。而这,才是对宗主最大的打击!”(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回 耐心的解释(二)

    屈彩凤的眼中光波闪闪,似是在下最后的决心,李沧行紧跟着说道:“若说巫山派和洞庭帮,两派都不是象少林武当这样的千年老派那样,有着祖上的荣光,有着先辈的基业,巫山派是林前辈所创,洞庭帮是楚帮主建立,都不过几十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并无根基。”

    “两位创派人临去之时,最大的心愿也不是把门派如何发扬光大,而是要照顾好门派剩下的弟子,他们本人都并不反对一个外人来接掌门派,我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彩凤的人品武功,想必洞庭帮的各位与她交手多年,都心中有数,试问有哪位洞庭帮的高人,敢出来说声,自己的武功,智谋,人品,在屈寨主之上的呢?”

    李沧行的眼光从一个个洞庭帮的弟子脸上扫过,谢婉如,万震,李沉香等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确实,论武功屈彩凤刚才大战楚天舒的那一次,已经技惊全场,洞庭帮中人,除了李沉香可勉强一敌外,无人是其对手,而巫山派与洞庭帮血战多年,对其智慧手段更是早有领教,作为敌人都是又恨又怕,不少帮众开始转过心中那个坎,渐渐地对屈彩凤领导本派,变得有所期待起来。

    屈彩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吧,李会长,哦,不,李帮主,既然你如此抬爱,那我也却之不恭了,你说得不错,本来我还想跟你了结此事之后,解散巫山派,跟你一起退隐江湖,可是现在宗主又欠下了我几千条人命的血债,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独善其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兄弟们报仇,我不能永远躲在你身后,看你一个人为我遮风挡雨。所以这个帮主之位,我屈彩凤接下就是!”

    李沧行微微一笑,拿着那面青铜面具,走到了屈彩凤的面前。递给了她,屈彩凤神容严肃,单膝跪地,双手上举,郑重其事地接过了面具。然后站起身,高高地举过头顶,朗声道:“皇天厚土,神明在上,今天,我屈彩凤,形式接掌洞庭帮帮主。”

    谢婉如等洞庭帮弟子再次下跪,开始向着屈彩凤,就象刚才李沧行接任帮主那样山呼海啸般地宣誓效忠,屈彩凤的嘴角微微上翘。看着眼前的这几百人整齐划一的动作,一派首领的那种不怒自威的风范,尽显无疑,在这一刻,她不再是古墓中那个对李沧行小鸟依人的女子,而是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江湖魁首,英气逼人,别有一番英武风范。

    谢婉如等人拜完之后,屈彩凤一抬手,说了声“免”。众弟子们全都站了起来,谢婉如清了清嗓子:“有请屈帮主训示。”

    屈彩凤点了点头,刚才在他们拜见和效忠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想接下来的办法了。谢婉如问起时,她大喇喇地说道:“我自接任以后,会尽量尊重前任楚老帮主的人事和规则,只是有三点,需要向大家说明,如果大家觉得无法作到。那我这个帮主,只好退位让贤了。”

    谢婉如连忙说道:“屈帮主万万不可出此言,我等是忠心拥戴您,按洞庭帮规,效忠帮主,尊重帮主的命令是头条帮规,必须遵守,不管您下何等命令,我洞庭帮弟子,莫敢不从!”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说道:“那好,本帮主现在就宣布一下本帮的一些重要事务。这第一,就是更改帮规,以前楚帮主在任时,帮主一人,独断专行,甚至他的很多决定,并不利于帮派,下面的各位高级长老明知这些,却无人能劝得动他,若是早点有人能劝他,当面指出他的错误,我们的仇也不会越结越深。”

    “有鉴于此,我这第一条规矩,就是从今以后,帮主的权限,不再是无限大,如果帮主失职,或者违反了自己定的帮规,可以由帮中四大长老合议,若是三位长老通过,则可罢免帮主一职!”

    众人没有想到屈彩凤提的这第一条竟然是主动削减帮主的权力,全都目瞪口呆,谢婉如摇了摇头:“屈帮主,您这是。。。。”

    屈彩凤一抬手,阻止了谢婉如的话:“帮主也是人,是人都会有错,如果自己的错,别人指出了都无法发现,无法更改,那他也不适合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呆了,至于这四大长老,我与洞庭帮打了多年交道,谢副帮主,万堂主,李堂主三位,武功见识高人一筹,又是建帮元老,当占三位,至于这最后一位,留给以后向宗主和冷天雄复仇之时,立有大功的帮众,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一看屈彩凤主意已定,也不好多说什么,高声道:“谨遵帮主之命!”

    屈彩凤点了点头,沉声道:“这第二条命令,就是从现在开始,我洞庭帮重新成为一个纯粹的江湖门派,不再与朝廷有任何的关系,陆总指挥,你是锦衣卫总指挥使,白日里你说,要察明我们洞庭帮老帮主的死因,以回复皇帝,那现在您应该已经知道他的死因,够回复了吧。”

    陆炳点了点头,可是眉头一皱:“楚厂公的死因,本官已经清楚了,但是楚厂公和本官一样,肩负了来捉拿你的命令,现在你这个他要捉拿的凶手,反倒成了洞庭帮的帮主,还说洞庭帮要跟朝廷断绝关系,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你说呢,李会长?”

    李沧行微微一笑:“陆总指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配合楚老帮主办案的,并不象以往的案子一样,由你来负责,对吧。”

    陆炳冷冷地回道:“那又如何?”

    李沧行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起:“楚帮主在临死前,把这青铜面具给了我,让我接掌洞庭帮,也就是让我接掌了他这个东厂厂公的身份,我把这个身份一并给了屈帮主,现在的东厂厂公,就是她了,那至于东厂厂公屈彩凤,要不要抓巫山派寨主屈彩凤,那就是由东厂厂公来决定,对不对?”

    陆炳给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黑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突然笑了起来,对着李沧行竖起了大姆指:“沧行,真有你的,这才是你转帮主给屈彩凤的根本原因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回 神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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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沧行微微一笑:“怎么,陆大人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吗?”

    陆炳恨恨地说道:“刚才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现在才算真正明白过来,好啊,李沧行,算你厉害,居然能用这种办法来给屈彩凤脱罪。”

    李沧行看了一眼神态轻松的屈彩凤,笑道:“其实陆总指挥也不必如此愤愤不平,你也清楚,屈帮主是被宗主冤枉的,他用了各种手段,向皇帝进谗言,让他相信屈帮主有谋反之意,甚至于把我也给牵连进去。而楚帮主大概就是他实行这一计划的棋子,现在宗主的阴谋已经公之于天下,我觉得陆大人应该也清楚,比起屈帮主来说,这个想要修仙飞升,为此不惜祸害苍生的宗主,才是我大明的头号乱臣贼子,真正应该铲除和消灭的,是他!”

    陆炳的眉头皱了皱,沉声道:“李沧行,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就算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可最多只能证明这个宗主一心向道,想要修仙,修仙之人固然手段过激,凶恶残忍,但他们对人间的权力毫无留恋,对皇上也不构成威胁。”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屈彩凤,冷冷地说道,“尽管宗主做了许多坏事,但在皇上看来,只怕那个太祖锦囊,才更具有威胁!”

    李沧行摇了摇头,神色严肃:“陆总指挥此言差矣,这个太祖锦囊,里面的东西大家都看到了,不过是一纸空文,所谓的得锦囊都天下,从来就是一个欺骗野心家的谣言,要是这东西真的管用,当年得到了它的宁王谋反,为什么最后又会失败呢?”

    陆炳冷冷地说道:“可这东西仍然会被很多人相信可以凭此得天下。屈彩凤持有此物多年,不交给朝廷,本身就说明了她具有异心,即使你这次玩了花招让她能暂时逃过此次捉拿。本官回去复命后,她一样无法逃脱处罚,到时候我看她只能扔下这个帮主之位,跟你匆匆潜逃罢了。”

    李沧行哈哈一笑:“陆大人,你是在说笑么?若是彩凤真有反意。这么多年早就会看这个太祖锦囊了,一旦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为何还要留着给自己惹祸?再说了,这个太祖锦囊不过是当年林老寨主为了保巫山派,而偷来的一道护身符,本身并无价值,现在巫山派已经只剩屈寨主一人,而洞庭帮并非绿林,并不需要和朝廷作对,屈帮主自然没有必要再留这无用之物了。屈帮主,你说呢?”

    屈彩凤勾了勾嘴角,沉声道:“当年先师从大内盗出此物是为了保护巫山派,现在物归原主,我想朝廷再无追杀我的必要了吧。”

    陆炳的眉头皱了皱:“此事涉及谋反,本官无权处置,还需要上报皇上。不过。。。。”他的眼珠子一转,突然看向了徐林宗,“徐掌门身负皇上的御赐令牌,可便宜行事。见牌如面君,不知道徐掌门如何看待此事的呢?”

    徐林宗微微一笑:“陆总指挥,你可真会找人啊,明明是你不想让屈彩凤接任洞庭帮主。却又想让我来当这个恶人,这算盘打得如此之精,不愧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手,晚辈佩服!”

    陆炳给徐林宗一句话就道破了心思,老脸一红,强辩道:“徐掌门。你的任务也是捉拿屈彩凤,回去向皇上复命,为何现在却能如此无动于衷?”

    徐林宗哈哈一笑,摇了摇头:“当时我只是说我奉了皇命,便宜行事,可没说我的任务就是来捉屈彩凤啊,其实你要是用点心就能知道,我开始都给李沧行提过让他交出屈彩凤,我们武当派代为看押的提议,可他拒绝了,若是我的使命就是捉拿屈彩凤,还敢提这种提议吗?”

    陆炳的眼中寒芒闪闪:“你终于承认了,哼,从一开始本官就觉得奇怪,圣上的天姿英明,怎么可能让楚天舒和你执行一样的任务,果然,你的这个便宜行事,只怕一半是为了考察李沧行的真正意图,另一半,是监视楚天舒和本官吧。”

    徐林宗也不否认,微微一笑,说道:“正是,皇上是极聪明的人,也不会给楚天舒的三言两语就蛊惑,但是李沧行的黑龙会,确实有点失去控制了,那巨额的税收落在江湖人士手中,也一直是个危险,所以皇上想借此来探查一下李沧行真正的意图,若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财产,不惜出卖屈彩凤这个跟他出生入死几十年的红颜知已,那说明其所图者大,一定要将之拿下,反之,若李沧行愿意舍弃一切保护屈彩凤,则说明他没有异志,可以信任。”

    徐林宗转向了李沧行,笑道:“李会长,恭喜你,你已经顺利地通过了皇上的测试,从今以后,你可以放心地继续经营你东南的海外贸易了。”

    李沧行的心中,随着刚才这二人的对话,一再地吃着惊,他第一次发现这个一直以来认为昏庸自私的皇帝,竟然还有如此深沉的城府,以他的这一系列行动,简直是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前面这么多年被严嵩父子所蒙骗,做出这么多愚蠢的决定呢?

    但李沧行没太多的感慨,他咬了咬牙,沉声道:“那草民还要多谢圣上了。只是徐掌门,皇帝陛下对于屈彩凤,最后有什么处置意见呢?还需要她为了当年林老寨主盗取锦囊之事,当面向皇帝作出解释吗?”

    徐林宗微微一笑:“这就不必了,李会长,其实皇上很想见你一面,这个太祖锦囊,如果你能亲手交给皇上,我想他会更高兴的。”

    李沧行的脸色一变:“什么?皇帝要见我?”他确实觉得很意外,更没想到徐林宗竟然还要自己把太祖锦囊亲手交给皇帝,难道皇帝就不知道这锦囊里的诏书,可以通过自己的皇室之血染出秘字的奥秘吗?

    徐林宗笑着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那太祖锦囊,走上前来,交给了李沧行:“不错,如果你通不过考验,这锦囊自然是我还给皇上,现在你通过了,那么你就是面君之人,李会长,恭喜!”(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回 气走陆炳

    李沧行心中一动,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接过了太祖锦囊,揣进了自己的怀里,说道:“既然如此,那此间事毕之后,在下自然会去面圣。”他转头对着沉默不语的陆炳,微微一笑,“陆大人,看来你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一降再降啊,我若是你,得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后路了。”

    陆炳咬了咬牙,沉声道:“天狼,休要得意,伴君如伴虎,你以为受到皇上的接见,对你是什么好事吗?你并不是一个想当官的人!”

    李沧行微微一笑:“不错,我是不想当官,但我这个黑龙会的东南海外贸易权可是保住了,而且还和洞庭帮化解了恩怨,以后原巫山派承担的陆地运输护卫之事,我可以转手交给洞庭帮,这次由宗主发起,精心针对我和彩凤的阴谋,可以说被彻底化解了,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陆炳冷笑一声,看着沉默不语的徐林宗,笑道:“徐掌门,本官原以为你一出手就夺得武当派的掌门之位,如此布置,最后你是上了位,可是武当派却没有任何好处,不仅是武当,其他伏魔盟各派也没有任何的收益,跟着跑来天台山,本来可以分掉黑龙会的海外贸易权,最后却是让洞庭帮也成了屈彩凤的帮派,以前黑龙会只有一家,现在连洞庭帮也跟黑龙会同气连枝了,我看这中原武林千年以来,少林武当泰山北斗的格局,是时候改改了。哈哈哈哈。”

    陆炳此言,激得四大门派的弟子们纷纷向他怒目而视,而高声叫骂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更多的人却是闭紧了嘴,面带愠色,显然,陆炳刚才所说的,就是他们心中所想,尤其是以武当弟子为甚。眼看着是徐林宗一手把李沧行扶到了如此的位置,那些在半天前还对徐林宗出山满怀期望,指望着他重振武当声威的弟子们,现在看着徐林宗的目光。都有几分怀疑和不满了。

    徐林宗的神色不变,脸上仍然是平静如水,淡然道:“陆总指挥,我以为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较好,东厂厂公楚帮主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你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却未必就得到皇上的信任,要不然,这块金牌也不会在我这里,而不是你那里,这么多年来,你做的许多事情,皇上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不点破罢了,念在你们从小建立起来的交情。他还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何去何从,你这样的聪明人,自然可以选择!”

    陆炳的额头开始冒汗,脸色大变,而一身上好质料的飞鱼服上,腋下与背上开始出现大块的汗渍,这是李沧行第一次见到陆炳如此失态,以往即使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即使是被自己当面戳破他少年时的丑事。即使是经历了凤舞之死时,也没见这位天下第一特务头子,如此失态。

    陆炳看了一眼李沧行,眼神中现出一阵复杂的神色。摇了摇头,说道:“本官记下徐掌门的金玉良言了。此间事已经结束,本官也可以回去复命了。”他说到这里,转身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李沧行默默地看着陆炳的身影渐渐远去,火光照耀之下,他那一向干练有力的背影。竟然透出了几分老态,似乎就因为刚才徐林宗的那几句话,这个大特务象是老了十岁,咄咄怪事!

    李沧行的耳边突然传来陆炳的密语声:“天狼,最后给你个忠告,别再追查宗主的事情了,找机会带上沐兰湘和屈彩凤,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回来!”

    李沧行眉头微微一皱,回密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宗主本人已经现身,离破获他的真面目已经不远,皇帝也放过我了,这样的大好时机不继续追查了吗?难道你不想给凤舞报仇了?”

    陆炳没有回话,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的身形突然凌空而起,直飞夜空之中,就象当年在武当山正道比武大会上初见他那样,一招御风万里,红黑相间的身影,配合着大红披风,从一众外围弟子的头上直飞过去,一飞十余丈,落到了原来屈彩凤和沐兰湘站着的那棵大松树下,一点树梢头,再度飞出七八丈,如此四五个起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夜空中的山路之中,再也看不见。

    李沧行心中虽然觉得有几分奇怪,但是陆炳这种说话说一半,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摇了摇头,看着徐林宗,说道:“既然如此,我想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了,原来我们约定要我连续挑战各派掌门,以保住屈帮主,现在屈帮主已经洗脱了自己的嫌疑,皇帝也不再追究她的责任,那么这个挑战,就应该结束了吧。”

    徐林宗与智嗔对视一眼,说道:“智嗔师兄意下如何呢?”

    智嗔神色平常,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就依李会长所言吧。”

    徐林宗微微一笑:“既然少林持此议,那我武当自当附议才是。”

    李沧行点了点头,他的心中突然有些恨起自己的小心眼来,为什么如此讨厌和针对徐林宗,先是把他当成宗主,然后又把他当成一个为夺武当掌门之位,不择手段,处心积虑的小人,就是在刚才,在排除了这两条之后,自己仍然隐隐地觉得徐林宗仍然不可信,认定了他深恨自己抢走屈彩凤,所以对自己纠缠不清,各种报复,老实说,在李沧行今天的心里,楚天舒不过是第二位的敌人,头号防备的对象,却是这徐林宗。直到刚才徐林宗代宣皇命,赦免屈彩凤,甚至把太祖锦囊还给了自己,他才意识到,今天自己是错得有多厉害。

    甚至李沧行开始痛恨起自己的器量狭小,不是徐林宗因爱生恨,反倒是自己在占了两位如花娇妻的同时,没来由地防备起自己的多年师弟了,因为这两个女人自己不敢失去 ,所以怕他的出现会导致爱人变心,他在心中暗叹道,李沧行,你什么时候变得如何小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回 徐林宗的挑战

    李沧行看着徐林宗,勾了勾嘴角:“徐师弟,我。。。”

    徐林宗突然面色一沉,摆了摆手:“李会长且慢,在下以为,咱们还有些事情,还是得通过比武来最后解决!”

    李沧行的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徐林宗居然还是要坚持比武,他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徐掌门,还有什么必要,要继续比武呢?难道你现在还要捉拿屈帮主吗?”

    徐林宗摇了摇头,神色平静:“不,此事与屈帮主没有关系,但今天难得所有正道武林的掌门齐集于此,而且宗主的阴谋也已经公之于天下,值此良机,我们不是应该决出灭魔盟的盟主,以主持今后对宗主,或者说对魔教的战斗吗?”

    李沧行的心中一动,于情于理,徐林宗的这个提议都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但在现在这个时候提出,让他的心中又本能地多出了一份警觉,直觉告诉他,徐林宗看样子是对这个盟主之位,早已经处心积虑了,甚至在前面这样一再地帮助自己,让自己连拒绝的话,也没法说出口。

    徐林宗没有等李沧行的回答,他直接看向了其他几派的掌门,缓缓地说道:“各位掌门,意下如何呢?”

    华山派的刘知远第一个开口道:“我华山派拥护徐掌门的决定,正道多难之秋,还需要一位盟主出来主持大局,以渡过难关。”

    了因师太和林瑶仙商量了两句后,也开口道:“峨眉派也同意决出一位武功人品俱佳的盟主 ,以对付宗主。”

    智嗔的神色平静:“少林派附议徐掌门的意见,而且贫僧认为,既然李会长已经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屈帮主也接掌洞庭帮,那么黑龙会理应重归灭魔盟,共商盟主大计才是。”

    了因师太马上回道:“峨眉派也持此议!”

    刘知远勾了勾嘴角,似乎想说什么,一看了因师太的神色。吓得直接把话吞了回去,不敢开口。

    徐林宗俊秀的面容上,神色平静:“这是自然的,黑龙会一向是灭魔盟的中坚力量。而且宗主又是李会长一力揭露,理应入盟。“

    李沧行微微一笑:“承蒙各位的抬爱,黑龙会也愿意与各派联手,共同对付宗主,只是刚才徐掌门说的这个盟主之位。我看还是不要比了吧,在下记得,当年正道联军初建之时,比武夺帅,不仅让两位一等一的高手重伤,削弱了自身的实力,还弄得宝相寺从此心生怨恨,实在是没什么必要。千年以来,武林正道一向是惟少林武当马首是瞻,依在下看来。就由智嗔大师和徐掌门来共同商议灭魔盟之事,我黑龙会愿全力配合,遵守灭魔盟的决定。”

    屈彩凤也马上说道:“洞庭帮也持此议,只要是为了消灭宗主和魔教,无论让我们做任何事,都可以。”

    徐林宗笑着看了一眼李沧行:“李会长,不要这么急着决定嘛,今天你已经连胜了三阵,按说这个盟主,一定得要技压群雄才行。你让我和智嗔师兄来商量着办,可是我们二人的武功不见得比你强,以后要你配合,只怕就算你愿意。黑龙帮和洞庭帮的英雄们,也难免心生怨言吧,江湖之中,说到底还是要武功高下说了算。”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他有些捉摸不清徐林宗的真实想法了,他看着徐林宗。沉声道:“那徐掌门就一定要和在下比试吗?”

    徐林宗微微一笑:“李会长,今天你连败三派掌门,出尽风头,我想你也应该留给在下,还有智嗔师兄一点表演的机会吧。”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徐掌门的意思是?”

    徐林宗剑眉一挑,朗声道:“李帮主,你连胜三阵,尤其是与楚帮主一战,惊天动地,在下若是此时向你挑战,未免占了体力上的便宜,以在下愚见,由在下和智嗔师兄先比试一场,胜者再与你决出这灭魔盟主,不知智嗔师兄和李会长有没有意见呢?”

    智嗔的脸上神色平静,似乎是早有所料,高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既然徐掌门这样说了,那贫僧只好从命。”

    李沧行的耳边传来屈彩凤的密语声:“沧行,事情有些不对,当心上了徐林宗的当。”

    沐兰湘冷冷地回道:“大师兄,今天徐师兄一直很帮你,你应该给他这个面子,我看不出这个提议对我们有什么不好的。”

    屈彩凤冷笑道:“你果然帮姓徐的说话,沐妹妹,我提醒你,徐林宗出现得莫名其妙,一来就夺了你帮主之位,又气走了陆炳,这个人今天一变再变,不可捉摸,沧行,我的直觉不会有错,你千万要留个心眼。”

    李沧行叹了口气,密道:“我想他大不了也就是想夺这个盟主之位罢了,反正这是对武当有利的事,让他当也无妨,就当我还武当这个人情好了,再说了,他得先过智嗔这关呢。”

    屈彩凤咬了咬牙,沉声道:“沧行,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你已经不是武当弟子了,徐林宗也不是你当年那个可以托附生死的师兄弟,他这么多年的行踪实在可疑,再说大报国寺那个突袭你的人是不是他还很难说,你不要轻易地就无条件地信任他。一旦他当上了盟主,我们就要完全听命于他,那对我们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李沧行微微一笑:“我自有计较。再说了,沐杰毕竟在武当派手里,我们现在也得跟武当派搞好关系,至少徐林宗今天帮了我不少,我不能在这时候跟他撕破脸。”密到这里,李沧行正色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谨遵徐掌门的意思便是。”

    徐林宗点了点头,转头对智嗔说道:“智嗔师兄,少林武当,几百年来被称为武林的泰山北斗,一向关系良好,这次比武,输赢其次,切磋为主,希望师兄能手下留情。”

    智嗔微微一笑:“徐掌门太客气了,都是自家师兄弟,谁当这盟主都没太大区别,只是不能让李会长太吃亏,咱们也就先活动活动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回 彩凤的醋意

    屈彩凤冷冷地密道:“听到了吧,沧行,这些正道伪君子就是如此,明明自己想当盟主想得发疯,嘴上却还是这样滴水不漏,我就是不喜欢他们的这种虚伪。”

    李沧行微微一笑,回密道:“正道门派嘛,总要拘泥于各种规矩,面子,凡事不能随心所欲,有时候太露骨了,即使争到了,也会影响门派间的关系,若是大家离心离德,那即使当上了盟主,又有何用呢?”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密道:“沧行,这个盟主,你真的不想要吗?现在我已经是洞庭帮的帮主,形势完全扭转了,林瑶仙看起来也会继续支持你,为什么还要把这个盟主之位,让给少林和武当呢?”

    李沧行叹了口气:“彩凤,这不是简单用武功能决定的事情,洞庭帮虽然因为楚天舒的遗命而让我当帮主,我又把帮主转给了你,但是人心未附,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们多数人还是把你当成仇人,不肯接受,现在也只是勉强承认了这个现实罢了,你刚才的表现很不错,可是要想真正地让他们象巫山派旧众那样对你听命,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屈彩凤的秀眉一蹙:“我既然接手了洞庭帮,那就会象当年管理巫山派一样,负责到底,不会再把他们当成我的仇人,这点你放心吧,我也能做到公平对人。不过你说得不错,确实是需要时间来掌握人心。可是支持你这件事,是不需要什么人心吧,洞庭帮众可能恨我,但对你却是很尊敬和服气的。”

    李沧行摇了摇头:“他们也只是因为敬畏我的武功,而谈不上有多从心底里服气,因为我胜过了楚天舒。胜过了他们心中如天神一样的帮主,加上黑龙会这些年的发展他们都能看在眼里,所以才不会反对我来接任帮主。如果没有楚天舒的遗命,他们是不会接受我这个外人来领导他们的。”

    屈彩凤的眼睛眨了眨:“是么?可是我看李沉香可是巴不得你过去啊。”

    李沧行哈哈一笑:“彩凤。你这是怎么了,还在吃醋吗?我跟沉香妹子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要乱说啊。”

    沐兰湘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有点犹豫:“大师兄,你,你和李姑娘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李沧行先是一愣,转而笑道:“师妹reads();。我和李姑娘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跟她结拜了兄妹而已,上次在大报国寺,我求李姑娘助我引出宗主,把人家置于危险之中,差点害了她的性命呢。”

    屈彩凤冷冷地说道:“沧行,李沉香对你的好感,是个女人都能看出来,她可是不仅仅想跟你当兄妹,我劝你最好还是离她远点的好。”说到这里。屈彩凤看了一眼屈彩凤,勾了勾嘴角,“沐妹妹。我劝你还是跟沧行把事情说清楚的好,以后我们三个人要在一起,我不希望有什么事情藏着掩着。”

    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声调也不禁提高了一些:“屈姐姐,我跟沧行的事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要这么关心做什么?你和沧行成了夫妻我都没说什么,现在搞得反倒象是我成了插在你们中间的外人,这就是你回报我的好心和大度的方式吗?”

    屈彩凤的粉脸上闪过一丝愠意。正待开口,李沧行连忙密道:“好了。刚停来你们就又吵起来,有什么事情。等今天的事结束了再说不行吗?非要乱了我的心神你们才高兴?”

    屈彩凤叹了口气,收住了嘴:“是的,你大敌当前,我不应该打扰你的,沧行,对不起,是我不好。”她密完之后,转身就向洞庭帮人众那里走去。

    李沧行摇了摇头,走到了沐兰湘的身边,只见她的那双美目之中,泪光闪闪,满脸尽是委屈之色,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意,李沧行伸出手,想要去帮她拭去泪珠,可沐兰湘猛地一扭头,拒绝了他的这个动作。

    李沧行心中诧异,自从与小师妹重逢以来,她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对待自己,他勾了勾嘴角,收回了手,也不去看正在场中已经开始交手的徐林宗和智嗔,对着沐兰湘柔声说道:“师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多月不见,跟我仿佛成了路人一样?”

    沐兰湘抬起了头,看着李沧行的眼神里,一脸的幽怨:“大师兄,你跟屈姐姐成了夫妻,我并不妒忌,甚至为你们很高兴,可是,可是你又把我放在了何处?我让你去找她,可并不是想把你完全地推给她,只是,只是不想让你有遗憾,伤心难过!”

    李沧行连忙说道:“不,师妹,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对你的爱,对你的心,你还不了解吗?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在这个世上,我最爱的只有你一人!”

    沐兰湘的眼中泪光闪闪:“是吗?你若是真的只爱我一人,为什么不向屈姐姐说清楚我们的事情,为什么她会对我有误解?”

    李沧行子丈夫和尚摸不着头脑,皱了皱眉头:“你们究竟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呢?”

    沐兰湘咬了咬牙,直勾勾地盯着李沧行,声音在微微地发着抖:“大师兄,你,你说什么,你真的不明白,听不懂?”

    李沧行摇了摇头,神情严肃:“我是真的不明白,是不是你还记恨着我和彩凤背着你成了夫妻的事情?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怪彩凤,是我的古墓里一时情不自禁,所以才。。。。”

    沐兰湘突然尖声大叫:“够了,不要再说了!”她的声音很大,甚至引得边上一直在看着徐林宗和智嗔两大绝世高世对决的各派弟子们,都纷纷看了过来。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他突然发现自己和沐兰湘现在所站的地方,周围五丈之内已经没人了,智嗔和徐林宗激烈打斗时所散发出的罡风劲气,如滔滔大浪,一阵阵地冲击着二人所站的位置,掀起二人的衣角腰带,阵阵飘舞。(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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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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