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八回 斩龙入地烈
沐兰湘重重地甩开了屈彩凤的手,神色变得无比坚毅:“不用了,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祝你们白头偕老!”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沐兰湘,走向了别处。
屈彩凤怔怔地看着沐兰湘离去的身影,一言不发。
李沧行却是对身后这两位娇妻的冲突一无所知,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面前的楚天舒身上,自从斩龙刀入地之后,他就闭上了眼睛,全凭意念来感知这楚天舒的气息,然后驱动斩龙刀,以最快的速度,最猛烈地向着楚天舒的本尊发动攻击。
可是楚天舒的气息,却是变得几乎消失不见,刚才与玄冰双刃作战时,那诡异而迅速的气息,在方圆几丈内的地下飞快地游动着,几乎与在平地中无疑,看来这楚天舒的武功,早至化境,就连土行时的速度也能快过平地,让武功高强如李沧行,也不免侧目,而且即使他变身之后隐身于地下,仍然在隐藏着自己的实力,除了最后那一下暴气反控玄冰双刃的那一阵,气息强大到随时要破土而出,可那一下反击过后,他的气息又变得不可捉摸,如游丝一般,隐藏于地下。
李沧行一咬牙,周身的红气一阵暴起,斩龙刀高速地在地下旋转开来,那刚才裂开的几十条地纹里,一下子喷出了滚滚红浪,强大的天狼战气,从李沧行的右掌之中不断地喷出,通过那条若有若无的红线,不停地加强到斩龙刀上,然后在地底里以暴击之法,打出滚滚狼形战气,把所过之处的一切泥土,砖石 ,全都纷纷爆裂,混合成内黑外红的一团团火流星一样的物事,从那些地纹中汹涌地喷出。那光景,如同火山爆发,熔岩四溅!很快,刚才还极度严寒的斗场中。就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连空气都变得剧烈地沸腾起来,似是在燃烧。
场外的围观众高手,退得更远了,灼热的烈风烘烤着他们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而这强烈的热度,几乎能让他们着起火来,功力稍低的准一流以下的弟子们,几乎都已经退到了二十丈外,连刚才屈彩凤和沐兰湘所站的那棵大松树下,也站满了人。只有顶尖以上级别的各派长老级高手,才能站在十丈左右不动,也只有屈彩凤,林瑶仙,徐林宗。智嗔和陆炳等人,才是神色轻松,而沐兰湘则是双眼通红,失魂落魄地一个人站在边角之处,似是对场中的这场激斗,也失去了兴趣。
地底之间响起了楚天舒那冰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屑的微笑,忽左忽右,时远时近,却是让近距离的各个高手。尤其是李沧行,听得清清楚楚:“嘿嘿嘿,李沧行,你就没本事找到老夫的真身吧。你不是自认英雄无敌吗,怎么,不敢下来和老夫打吗?还是你根本没信心能见到老夫呢?放心,只要你敢下来,老夫就一定会和你面对面地战斗。”
李沧行哈哈一笑,虎爪一收。斩龙刀如一具活物一般,直接从地底飞了回来,直入他的手中,他剑眉一挑,沉声道:“楚天舒,你当我不敢下来吗?好,既然你不敢上来见人,那咱们就在下面见个真章!”
李沧行话音未落,连人带刀,直接就从面前的地缝里跳了下去,随着他的这一动作,原来地面上的几十道裂纹,突然就消失不见,整个地面除了几十个大小不等的冰坑或者是冒着黑烟,还在燃烧着的小火坑外,平静如常。
林瑶仙皱了皱眉头,走到了沐兰湘的身边,看着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拾起了沐兰湘那光洁如少女的柔荑,轻轻地抚着她的手背:“沐师妹,你这是怎么了?看你这模样,似是和屈彩凤起了冲突啊。”
沐兰湘的娇躯微微一颤,似是刚刚回过魂来,她看了一眼近在咫尺,一脸关切的林瑶仙,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没什么,林师姐多虑了,只是,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有点伤感罢了。”
林瑶仙轻轻地“哦”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在远处,面寒如霜,同样看着这里的屈彩凤,微微一笑:“那你怎么和屈彩凤分开了,而且她又是那样一副表情看你呢?似乎是跟你有了什么仇怨似的,以前我以为,她只会以这样的眼神看我的呢。”
沐兰湘勾了勾嘴角:“没事的,真的没事,林师姐,你不要多想了,现在的我,只想一个人静静,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林瑶仙点了点头:“好的,只是你若是心里不舒服,不痛快,有什么委屈,随时可以找我说。”她说到这里,秀眉微蹙,看着平静如常的地下,说道,“只是,你连李沧行的生死也不放在心上了吗?”
沐兰湘突然一惊,猛地抬起了头,四下张望,却已经不见李沧行的身影,她紧张地一下子用双手抓住了林瑶仙的右手,失声道:“大,大师兄呢,他到哪里了?他人呢?”
林瑶仙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了另一只左手,握住了沐兰湘的另一只手背,柔声道:“你看你,连李沧行都忘记在哪里了,还说自己没事?你放心,李沧行追击楚天舒到地底了,我看他不会有事的。”她看了一眼远处的屈彩凤,低声道:“是不是屈彩凤又欺负你了,要你离开李沧行?”
沐兰湘咬了咬牙,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只是,只是。。。。”
林瑶仙点了点头:“好了,不用说了,我能猜个大概,是不是你有孕在身的事情,让屈彩凤发觉了,她这才找你吵闹,要争名份了?”
沐兰湘突然一阵悲从心来,长久以来,各种委屈,各种辛酸一下子上了心头,眼前的林瑶仙,不知为何,给了她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这种感觉,甚至在李沧行的身上也变得陌生,她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林瑶仙,把头靠在了她的香肩之声,泣不成声:“不,林师姐,我,我怕的是,我怕的是大师兄他,他好像不承认跟我的事情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回 闺蜜心语
林瑶仙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她轻轻地抚着沐兰湘那如云般的黑发,淡淡的兰花香气,随着沐兰湘的几缕秀发,拂过她的瑶鼻时,沁入她的心脾,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妹妹,这又是怎么了,难道李沧行不承认和你的事情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沐兰湘咬了咬牙,呼啸的山风声,以及地下不时传来的那种激烈的劲气鼓荡的声音,是她们二女说话时最好的掩护,她们的声音都极轻,可以说细如蚊蚋,即使是绝世的高手,十丈以外也不可能听见的,这个距离对她们来说很安全。
“林师姐,听屈,屈彩凤的意思,好像大师兄他从来不知道那次和我的事情,这回,这回我真的是害怕了,原来以为他只是太累了,或者心里有别的事情,所以事后没有跟我温存,可是,可是现在看来,他那天象是丢了魂,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事发生过。”
沐兰湘紧紧地咬着朱唇,几乎要渗出血来:“现在,现在连屈彩凤都说这孩子不是大师兄的,是,是我跟徐师兄的,要是,要是大师兄真的不认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可真是长了一万张嘴,也没法说清楚了。”
林瑶仙摇了摇头,轻轻地抚着沐兰湘的背:“妹妹,不要怕,男人不可能真的忘了这些事情的,再说了,李沧行不是不知道你有多他,而且,而且他确实也为了你,这么多年一直未娶,如果他没有说谎的话,那跟屈彩凤成了夫妻,也不过是和你重逢后的事情,这份感情在男人中也算极为难得了。我想,他肯定是有别的什么苦衷,所以没有跟屈彩凤说出那天的事情。”
沐兰湘抬起了头。泪光闪闪的大眼睛里,闪出一丝兴奋之:“真的吗?林师姐,你不是在安慰我,真的是大师兄没跟屈彩凤说的原因?”
林瑶仙微微一笑:“李沧行应该还是更你的。你想想看,在武当的时候,屈彩凤负气跑了,他不也没有去追吗,要不是你脑子犯糊涂。让李沧行去把这女人找回来,他也正好可以陪着你了,至于后来,跟屈彩凤在一起之后,只怕李沧行为了哄她,不至于再把她气跑,所以没有提及跟你的事情,只是便宜了这家伙,让他享了齐人之福,你看他现在和屈彩凤成了夫妻。不也照样舍不得你吗?”
沐兰湘的脸上闪过一丝幸福的神:“要是,要是真的如林师姐所说的那样,太好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我跟屈彩凤,还有大师兄有过约定,什么事情也不要隐瞒,要一起面对,你看,他跟屈彩凤成了夫妻的事情并没有瞒我。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跟我的事情,却一直不对屈彩凤说呢?”
林瑶仙笑着摇了摇头,再次捉住了沐兰湘的双手。那掌心的温暖,给了沐兰湘极大的安慰:“你跟屈彩凤能一样吗?那个女人,脾气又急,心眼又小,要真知道你跟李沧行成了夫妻,有了孩子。那还不得跳脚啊,到时候起码又要玩个出走,李沧行是怕了她,不好哄,才会隐瞒跟你的事呢。”
说到这里,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妹妹啊,象你这样的温柔如水的性格,只怕普天之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你容得下屈彩凤,她却容不下你,现在你有了孩子,她第一时间不是祝福你,而是怀疑你这孩子是和徐林宗的,这个女人如此的器量,你以后要跟她处一辈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沐兰湘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屈彩凤,长叹一声:“那又怎么办呢,都怪凤舞,骗了我,骗了大师兄这么多年,留下了这段孽缘,割舍不去,要是她走了,大师兄的心里也会空空荡荡,即使跟我在一起,也总是介怀,大师兄的心里是有她的,这点我从大师兄看她的眼神中能看得出来,林师姐,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而不是他的身子,有时候,我也只能选择大度。”
林瑶仙的鼻子抽了抽,摇了摇头:“但愿你的大度,能带来一个好的回报。”
她说到这里,突然压低了声音:“妹妹,我觉得现在的关键,是李沧行的态度,事到如今,你不可以再心存善念了,若是这一关你过不去,李沧行抵死不认这个孩子是和你的,那算你还能留在李沧行的身边,那也只会一辈子被屈彩凤所压制,再不出头。”
沐兰湘吃惊地扭过了头,声音在微微地发抖:“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你刚才不是说过,大师兄绝对不会不认账吗?他只是为了安抚屈彩凤,才保持沉默的,现在屈彩凤知道了我有身孕的事情,这事无法再隐瞒,只要大师兄一出来,必须要作出选择。”
林瑶仙叹了口气:“我担心的是这件事情,他是必须要作出选择,可他未必会选择你啊,现在他跟屈彩凤在一起,这个女人一身的狐媚之术,又久经人事,在那方面只怕早已经把李沧行迷得神魂颠倒,你有这个本事吗?”
沐兰湘一下子羞得脸红到了耳根处,轻声道:“这,这个,这个我哪会啊,那次我只是一动不动。。。。”她越说越声音低,最后小到完全听不见。
林瑶仙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轻声道:“这是了,男人都这样,嘴上说得再忠贞不二,但总是会给狐狸精迷得七晕八素的,屈彩凤久经人事,又是**,而且,而且现在居然还返老还童了,她又是那种不甘心让步的性子,我只怕李沧行出来以后,算明知你委屈,也不会为你作证的。要真是到了那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沐兰湘的神一下子变得坚毅起来,她松开了林瑶仙握住自己的手,看着地面,长叹一声,说道:“若是心不在我这里,那人在又有何用,大师兄要是不承认那天的事,那我离开他,永远!”未完待续。↗本書源自 篮 書 ,更新快,。
第一千二百七十回 变种楚天舒
李沧行一跃而下,直到地底,头顶的阳光随着那些裂纹的闭合,而一下子变得黯淡,李沧行的鼻子里,尽是那种被火烧过的焦土,所散发出的呛人烟火味道,还有那浓烈的土腥气,配合着大量给冻死烧死的蚯蚓,蚂蚁的味道,中**呕。
而李沧行现在站的位置,差不多是地下三丈左右,整人地下空间,都被他刚才炸得大量泥土翻涌到了上层,而这三丈左右的下方,居然是一片近乎空旷的空间,让他可不用闭气,就能呼吸。
两丈之外,阴暗的土坑里,散发着两点慑人的寒光,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楚天舒的一双电眼,李沧行直起了身子,斩龙刀护在胸前,冷冷地说道:“楚天舒,你是不是以为你变身了,成了什么怪物,我就不敢下来和你单挑了?”
那两点寒星闪了闪,显然是楚天舒眨了眨眼睛,黑暗中,一个庞大的身影渐渐地走到了李沧行身前一丈左右的距离,楚天舒的脸上青铜面具已经摘下,露出了一张恐怖的,如同僵尸一般,到处是剑痕,枯树皮一样了无生气的脸。
而他的身形,也比起在地面时膨胀了一倍有余,左肩之上,,一道巨大的伤口,触目惊心,而伤口上盘踞着几只巨大的蜈蚣,在那伤处爬来爬去,发出恐怖的声音,与其说现在的楚天舒是个活人,不如说是个诈尸的千年僵尸,那景观,那模样,绝对让人看了以后,几个晚上都别想再睡觉。
李沧行皱了皱眉头,尽管在长沙王墓里,他亲眼见过英布这具两千年的古尸,可是英布的尸体,是被玄冰双刃所构成的结界冰封住的,可以说还是保留着英布刚死时的状态。与这楚天舒半人半鬼,满身爬虫的样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李沧行沉声道:“楚天舒,你这是怎么了。练了什么邪门功夫,搞成现在这模样,还象是个人吗?”
楚天舒咬了咬牙:“本来是想对上你的时候再使出绝招,没想到屈彩凤这么麻烦,我这样子不能见人。只有想办法让你下地了,嘿嘿嘿嘿。”
李沧行叹了口气:“你知道你在长沙王墓里碰到什么了吗?”
楚天舒冷笑道:“不就是战鬼之类的东西么,以前就传出过闹鬼的传闻,荆楚之地本就是迷信得紧,有各种驱鬼役尸之法,你碰到几个恶鬼,也不足为奇啊。”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碰到的可不是一般的鬼,而是两千年前楚汉相争时,曾经纵横天下的九江王英布,他也是靠了还魂邪术。从墓**里复活,而且还吃了天魔丹,变身成为巨大的魔物,我差点就死在了他的手上。”
楚天舒的嘴角勾了勾:“哼,那又如何?你是不是想说英布都败在了你的手下,我就更不是对手了?”
李沧行咬了咬牙:“不,楚天舒,虽然你我立场对立,也没有和解的可能了,但是作为一个我曾经尊敬过的武林前辈。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追求极端的力量,只会反噬自已,你现在已经走上了邪路。力量越强,反噬之力就越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靠了吞食金蚕邪蛊,强行开发出第二丹田,从而把紫霞神功和天蚕战气这两种几乎不可能兼容的正邪内力给融合到一起的吧。”
楚天舒冷笑道:“你猜得不错。有一个朋友,给了我一种奇特的修行之法,当年西域僧人鸠魔罗什,曾经在西域龟兹国成为国师 ,并在那里娶妻生子,他在成为国师之前,住在皇宫内,按说是要净身的,可是一个净身之人,最后居然可以娶妻生子,李沧行,你知道我的事情,应该能想象到,我听说到这事时,是有多么地激动,多么地兴奋!”
李沧行讶道:“还有这样的武功?”
楚天舒“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东西,似是人皮,远远地看去,又干又涩,因为年代久远而显得枯黄,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显然不是中原文字,他冷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罗什秘籍,上面记载了鸠魔罗什的修行功法,他是融合了古天竺和古西域的奇门武功,独特的运功之法,即使是男子之根受到了损伤,也能通过奇特的调理与运气,重新恢复!”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这么说来,你就是靠这内息之法,重新生成了你受损的男—根,以之作为第二丹田,由于天蚕战气的运气总要冲过这个下阴**,所以直接就在你的这第二丹田里,生出紫霞战气,与之融合?”
楚天舒哈哈一笑:“不错,李沧行果然是盖世的高手,天赋超人,这种事情一点就通,所以我已经重新变成了男人,你想用羞辱展慕白的那种办法,对老夫已经不再适用了。”
李沧行叹了口气:“我从没有想过要揭你的短来打击报复你,即使你心狠手辣,对巫山派下了这么重的毒手,我也没有那样想过。只是现在的你,变得这样不人不鬼,又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楚天舒的眼中寒芒一闪:“我只要不运第二丹田的内力,就不会变成这样,几个时辰之后,自然会恢复常态,而有这时间,足够我收拾你了,李沧行,我多次试图招揽过你,一次次地放过你,就是因为我楚天舒有惜才之心,现在你我知根知底,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和我联手,打出一个天下?”
李沧行心中一动,笑道:“跟你联手又有什么好处呢?再说了,那个教你罗什秘籍的好朋友还在,你要跟我做朋友,他只怕会不高兴吧。”
楚天舒冷笑道:“老夫自然有办法让他同意我的做法,他跟我所追求的目的不一样,而你想要的,我却可以给你。”
李沧行微微一笑:“哦,你先说说你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
楚天舒的眼中冷芒一闪:“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天下么?我的皇子殿下!”(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回 宗主的鬼影
李沧行的心微微一动,转而又笑了起来:“楚天舒,看来你的新朋友告诉了你不少事情啊,连我的身世,都告诉你了,只是我就算有个皇子身份,就一定想要图谋天下吗?”
楚天舒冷冷地说道:“九五之尊,人间帝王,又有谁会不眼红?老夫是没那个血缘,没那个命,而你有这个资格,又有这条件,怎么可能不为之心动呢?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冒天下之大不违,一意孤行地帮助屈彩凤,是为了贪图她的美色,后来我知道了你的身世,才知道你所图的,不是一个女子,而是天下。wWw.しωχS520.coM”
李沧行摇了摇头:“你真的以为得到了太祖锦囊就能得到天下了吗?刚才你也不是没见过那东西,感觉如何?”
楚天舒哈哈一笑:“那是后来这太祖锦囊公布于天下之后的事了,在你知道锦囊的内容之前,你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以为得到此物,就能号令天下了?所以你才会千方百计地接近屈彩凤,就是想骗到她人的同时,也骗到这太祖锦囊。”
楚天舒说到这里,得意地勾了勾嘴角,那张如同僵尸一样的脸上,随着他面部肌肉的抽动,就象刚才那裂开了无数条纹的干涸地面,说不出的难看,恶心,他得意地说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个太祖锦囊,不过是老天跟你开的一个玩笑罢了,你根本没有料到,这锦囊里居然是一纸空白。什么也没有,所以你的一切盘算。一切幻想都破灭了,于是你就打起了别的主意,借着巫山派总舵的毁灭,你退出锦衣卫,离开中原,却又到塞外慢慢地积蓄力量。以图东山再起。”
“由于以前你在胡宗宪那里的时候。跟倭寇打过交道,也知道东南沿海的贸易,会有多富裕,于是你就带着你那些兄弟,趁着倭寇入侵的机会,以黑龙会的身份重现于世,一举掌握了东南的海外贸易,有了钱,自然可以招兵买马。若是让你在东南再经营个两三年 ,只怕你就会有犯上作乱,起兵造反的实力了。”
李沧行冷冷地看着楚天舒,平静地说道:“如果把你换作我这个位置。以你的野心和权力欲,做这些事情再正常不过了,可惜楚天舒,你忘了一点,我不是你,我此生心中,唯有师妹 。跟彩凤也只能说是种种误会凑成的一段姻缘,对于权力,天下,我毫无兴趣。”
楚天舒冷笑道:“好了,李沧行,不用跟我再说这些谎言了,以前也许我还会有三分信你,可你明明就背叛了沐兰湘,跟屈彩凤好上了,这会儿再说你有多深情,多专一,不觉得是个笑话吗?”
李沧行的剑眉一扬:“如果象你刚才说的那样,我知道了太祖锦囊里的内容,不足以帮我夺取天下,那彩凤对我早没了利用价值,我又何苦继续维护她呢?”
楚天舒微微一愣,转而冷笑道:“也许是你假戏真作,已经迷上了屈彩凤,又或者是你看中了她手下的巫山派,这些绿林草莽向来是历朝历代反叛的核心力量,可比你黑龙会的那些人好使唤。老夫现在没兴趣跟你瞎扯,你就直接说,愿意不愿意跟我合作好了。”
李沧行微微一笑:“要是合作的话,又是怎么个合作法?”
楚天舒的眼中冷芒一闪:“很简单,你装作败在老夫的手下,然后你就可以放弃对屈彩凤的保护了,老夫可以名正言顺地拿下屈彩凤,你也知道,这次天台山大会,是老夫挑头召集的,可是半路却杀出了个徐林宗,处处抢我的风头,意在夺取老夫的灭魔盟主之位,现在你我一对一决斗,只有你输在我手上,才不至于让姓徐的得了便宜。”
李沧行哈哈一笑:“怎么,楚帮主没有把握胜过我吗?”
楚天舒的那张死人皮似的老脸上,居然也微微一红,沉声道:“李沧行,休要占这种口舌便宜,老夫知道你的本事,但老夫神功已成,也不至于怕了你,你已经连战三场,又被林瑶仙打伤,你真的有把握,能胜得过老夫吗?就算胜过了老夫,接下来要连续面对智嗔和徐林宗,你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李沧行点了点头:“也许吧,但你要我就这么放弃彩凤,对我来说实在不容易,再怎么说,我跟她也有夫妻之实,你要我作为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那我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见人?”
楚天舒哈哈一笑:“人嘛,有时候为了得到一些东西,总要失去一些的,你不是心心念念尽是沐兰湘吗,我帮你解决了屈彩凤这个鸡肋,不是更有助于你跟沐兰湘在一起吗?皇帝已经下了死命令,非得屈彩凤不可,你若是硬要维护她,只有死路一条,区别只是死在我手里,还是死在徐林宗或者是智嗔的手上。”
李沧行咬了咬牙:“如果我要跟你合作,是不会因为这个原因的,我感兴趣的是,你的那个朋友是谁,能有这样的本事,有罗什秘籍这种高深武功,而且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只靠练功运气,恐怕也不可能再造丹田,恢复人根吧。他到底用了什么妖法邪术,才有如此功效?”
楚天舒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难言的恐惧之色,一闪而没,他咬了咬牙:“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不可能练这罗什秘籍的!”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得知道你这朋友的能力,才会决定要不要跟他合作,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想得的是天下,他得有这个夺取天下的能力,我才会考虑牺牲掉屈彩凤吧。”
楚天舒沉声道:“他绝对有这个能力,我亲眼见识过,才会跟他做朋友,甚至为了他不惜背叛皇帝。你不用怀疑。”
李沧行的眼中寒光闪闪,上前一步,直盯着楚天舒,沉声道:“他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还要跟我合作?我又能带给他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回 自—宫?被自—宫!
楚天舒哈哈一笑,僵尸般的脸上,干枯的脸皮似是要裂开一般 ,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李沧行,你不是一直在追查那个宗主吗?我实话告诉你,我的新朋友,就是那个宗主,他追求的不是人间的权力,而是修仙问道,长生不老,明白了吗?”
李沧行冷笑道:“果然是宗主。我就知道是他。你跟宗主认识多久了,做了多少年的朋友了?”
楚天舒的嘴角勾了勾:“我也不瞒你,在落月峡之前,宗主就找过我几次,他说他可以帮我重振华山,甚至成为各大门派之首,就连那天蚕剑法,无快不破,无坚不摧,但需要自--宫以练气的秘密,也是他告诉我的,我相信展慕白能练成此武功,也是宗主出现,告诉了他这个秘密。”
李沧行眉头一皱:“难道这个秘密,没有在秘籍上写出吗?”
楚天舒冷冷地说道:“要是写在秘籍里,那早就有无数人练成这门剑法了,哪会一百多年以来一直默默无闻,甚至别人以为这是本假剑谱呢?展家有祖训,需要永远地供奉当年的先祖展霸图穿过的道袍,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个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的关键口诀,却是在这道袍内部,只有烧掉这道袍,才会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贴在几根乌金片上为人所见。试问把这心法,剑术和秘诀分开来存放,又会有几个人能想到呢?”
李沧行叹了口气:“居然有如此的机心和布置,可是展家的先辈,为什么要给后人打这哑谜呢?而且那个展霸图既然是自—宫了,又哪来的后代?”
楚天舒神色平静,淡然道:“展霸图靠了天蚕剑法打遍天下,然后才娶妻生子,这显然是对外装装样子,他的子嗣,应该是领养的,为了不至于让展家后代为了练此剑法而断子绝孙。所以他一直没有把天蚕剑法的秘密告之后人,哪怕是他的亲儿子。可是他又不忍让此绝世武功就此失传,所以就把这练功的秘诀,藏在了他的道袍里。希望有一天会有有缘人,将之发现。”
李沧行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就从来没有展家的人,或者是仇家去翻这道袍吗?既然是祖传的东西,就有可能有功法秘密啊。”
楚天舒微微一笑:“那八个字可不是写成了什么小纸条藏在道袍里,而是如普通针线一样。绣在了道袍的内部,只有烧掉道袍的时候,普通针线会遇火而燃,而这乌金天蚕丝却可防火,最后在灰烬之中,就是这八个字,哪怕再厉害的贼人,再不肖的子孙,也不可能想到把这道袍给彻底烧掉吧。最多也就是拆拆补补,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层和字条罢了。”
李沧行叹了口气:“这等机心。实在是厉害,也难怪展霸图当年可以独步天下,但是我看这天蚕剑法,快则快矣,要说天下第一快剑,没有问题,可要说天下第一剑法,怕也未必吧,至少彩凤练成了天狼刀法后,以她的功力。打只有天蚕剑法的你,也是稳居上风的。”
楚天舒笑着摇了摇头:“那是因为天蚕剑法练到一定程度之后,会有瓶颈,始终无法突破。自从自—宫之后,哪怕武功稀松平常如展慕白,也能一下子因为功力运行的原因,而变成顶尖高手,但自那之后,想要再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因为天蚕剑法的运气方式独特,几乎无法驱动任何各门各派的剑法和武功,所以想要把别的武功给融合进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能与一门极正极阳的内力相合,不然永远也无法突破。”
李沧行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所以宗主不仅告诉了你这个练剑的秘密,还给你留了一个后续的念想,可以让你继续提高功力?”
楚天舒的脸上闪过一丝可怕的表情:“哼,我又何尝不知道他是在利用我?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一个武功高绝的剑客,连精通华山剑法,紫霞神功已修练到第八层,自问江湖上罕有敌手的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在留下了天蚕剑法之后,却说那是白送给我的,让我好自为之,然后就离开了。”
李沧行笑道:“身为武林人士,看到如此厉害的剑法,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即使明知是邪门外道的剑法,也会忍不住去看,楚天舒,你能忍住这么久,也不容易啊。”
楚天舒咬了咬牙,恨声道:“是的,自从知道了这个练剑的法门后,这个巨大的诱惑就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但是我一直非常疼爱我的妻子,我的女儿,华山派也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要自—宫练剑,以成霸主,似乎又没这必要,所以我就一直犹豫,纠结到了落月峡之战,我的家人尽数在那战中战死,而我,也因为落崖的时候伤到了下体,与其这样身带残疾地过下半辈子,不如练成剑法,以求报仇的机会了。”
李沧行皱了皱眉头:“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摔落悬崖的人,多半是粉身碎骨,再不济也往往是断手断脚,哪有直接摔断命根的事情?”
楚天舒的眼中冷芒一闪:“当时我直接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下身血肉模糊,手臂,腿脚和其他地方虽然也有伤痛,但不致命,也没有折断,一开始我以为是老天爷对我的青睐,后来我左想右想,才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正如你所说,怎么可能偏偏摔坏了人根呢?这一定是宗主的毒手,趁我昏迷,直接毁我人根,逼我练那天蚕剑法!”
李沧行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一种情况了,所以后来你练成天蚕剑法,进入大内,成为东厂首领,应该都是这个宗主的安排,你既然知道了仇人是谁,为何不去报复?”
楚天舒的眼中光芒炯炯,状如厉鬼:“宗主的可怕,超过了你的想像,我天蚕剑法练成之后,他也曾出现与我比武,当时我的天蚕剑法已经大成,但在他面前,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他的速度比我还快,我连三百招都撑不下来,所以报仇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奢望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回 楚天舒的新提议
李沧行冷笑道:“所以你就屈服于宗主,明知他是你的大仇人,还是要当他的走狗?楚天舒,我实在不想提你以前的名字,那个华山掌门,那个不管如何都要坚守正道,坚守原则的侠义之士,已经在掉崖的那一刻,就死了。”
楚天舒的那张干枯的脸上,居然因为愤怒而涨得满脸通红,他挥舞着手臂,厉声吼道:“李沧行,你根本没有经历过我的苦难,不要在这里说这种风凉话,所谓坚守侠义之道,不过是耍耍嘴皮子罢了,我岳党坚守了一生的侠义之道,又换来了什么?换来的就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之前的五十多年,是我白活了,只有力量,绝对的力量,才能让我复仇,才能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李沧行能感觉到楚天舒因为愤怒而吼出的声音,化为空气的波动,一阵阵地喷向自己的身体,虽然他知道这里被厚达三丈的土层盖住,外面的人不可能听到,但他仍然叹了口气:“楚天舒,你真的得到了绝对的力量,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事到如今,你的大仇报了没有?你只是在不择手段地为仇人当武器,去伤害别人罢了,冷天雄你杀不了,宗主你也不敢反抗,成天只会逮着明知是被人利用的屈彩凤报仇,这就是大丈夫所为吗?”
楚天舒情绪随着刚才的那一阵发泄,稍稍地缓和了一些,他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凡事都要先易后难,魔教势力庞大,冷天雄也是武功盖世,我一个人很难对付,即使是建立了洞庭帮,合各派之力,也只是维持个均势。略占上风罢了,可是巫山派的实力,却要弱上了许多,我洞庭帮起家之初。既需要立足之地,又要打几个漂亮仗,以振奋士气,除了屈彩凤,还有更好的目标吗?”
李沧行叹了口气:“按理说是不错。可是后来屈彩凤也已经迷途知返,你为何还是要痛下杀手?若说要付出代价,你在当年总舵之战中,已经杀了巫山派几万人,屈彩凤几乎是只身逃脱,按江湖的规矩,你也算是报了仇了,我后面又对你几番示好,你为何还是追着她不放?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宗主的?”
楚天舒微微一笑:“你又猜对了。这是宗主的意思,包括这回把屈彩凤身负太祖锦囊,而严世藩也加入太宗锦囊的争夺之事,告诉皇上的,也是宗主,若非如此,我也不想为了个屈彩凤,与你为敌呢。”
李沧行的钢牙紧咬,怒目圆睁,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捏成了一对拳头。恨声道:“果然是宗主,我究竟与他什么仇,什么怨,他要这样对我赶尽杀绝?”
楚天舒冷笑道:“我的皇子殿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李沧行,我看你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李沧行叹了口气:“也是,宗主害死我师父,又造成我这么多年的悲剧。一旦我得知真相,是一定会向他寻仇的,与其等我以后找他,不如他先下手为强,主动除掉我,这样一了百了。只是我更奇怪的一点,以前的我,功力不足,又没的势力,他那时想杀我很容易,甚至在我第一次见你时,就可以让你杀了我,为何他没有下手呢?”
楚天舒哈哈一笑:“因为宗主要对付,要控制的人太多了,要牵制的盟友也太多了,就象黑袍,杨慎,严世藩这些人,名为是他的盟友,但随时都可以背叛他,这让他不能掉以轻心,伏魔盟各派,他虽然想办法渗透,但要指望这些自私自利的正道侠客们关键时候为他拼命,也是不现实的,所以只有让你这个一腔热血,又不知道真相的年轻侠士到处闯荡,帮他牵制严世蕃和黑袍等人,不让这些人有力量对宗主本人发难,反而需要他的帮助,这才能让他安心修仙。”
李沧行的眼中怒火万丈:“原来弄了这么半天,我只不过是宗主的一枚棋子罢了,这么说来,陆炳也是他的手下了?”
楚天舒冷笑道:“不知道,宗主一向不让他的其他盟友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就连黑袍,也是你揭穿此人面目后,我才知道他也是宗主的朋友呢。李沧行,其实我得谢谢你,能牵扯宗主这么多的精力,也让我有了自已暗中经营势力的机会。”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宗主不是傻瓜 ,他肯定知道你早就意识到了谁才是最大的仇家,所以对你,始终会防了一手,宗主的盟友们,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者有可能暴露和他的关系时,宗主都会毫不犹豫地铲除掉,杨慎,严世藩,黑袍,这些血淋淋的例子,还不够吗?楚天舒,你是聪明人,为什么明知当他的棋子没有好下场,还是要执迷不悟?”
楚天舒的眼中寒芒一闪:“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知道,尽管他给了我金蚕蛊,让我重生人根,又有了第二丹田,现在可以做到紫霞神功和天蚕战气融合,有了强大的力量,但是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就象你上次打败的杨慎一样,这种绝对的力量,有可能会反噬自身,我绝对不能靠这力量来对付他。”
李沧行哈哈一笑:“所以你想跟我合作,让我帮你对付宗主?”
楚天舒冷冷地说道:“这件事上,你我有共同的目标,还有别的选择吗?今天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内幕,早就能证明我楚天舒的诚意了,现在你李沧行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点合作的诚意出来呢?”
李沧行的剑眉一挑,虎目之中,神光闪闪:“你要我拿的诚意,就是故意败在你手上,然后让你去害了彩凤?”
楚天舒点了点头:“屈彩凤我必须要拿下,这是我成为灭魔盟主的第一步,有了这个身份,我可以指挥大半个武林,以后你这个皇子想起兵造反,我也会大力扶持你,一旦我们有了天下,就不怕宗主了!怎么样?”
李沧行的神色坚毅,面容冷峻,看着楚天舒,一字一顿地说道:“楚天舒你听好了,我李沧行,永远不会拿自己的女人去做交易,永远不会!”(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回 金蚕蛊的奇用
楚天舒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他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你最好想清楚,要想取信于宗主,我就必须拿下屈彩凤,这不是老夫故意为难你,而是形势所需,屈彩凤对你已经没了用处,现在只会成为你和沐兰湘之间的麻烦,老夫帮你除去这个麻烦,你最多失了点面子,但你毕竟连战四场,也已经尽力了,不要为了这点虚荣,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楚天舒说到这里,咬了咬牙:“你若是实在舍不得屈彩凤,老夫也可以答应你,不伤她的性命,只废她武功,带回我洞庭帮囚禁,以后你若是想与她相会,老夫也会给你提供方便。”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不用了,我绝不会在还有余力的时候,就放弃保护自己的女人,彩凤跟我同生共死二十多年,早已经性命相托,我是不会为了任何目的,就牺牲她,宗主再强大,我也会自己想办法对付,彩凤和小师妹的事情再难解决,我也会试着理顺关系,绝对不会把彩凤出卖给你楚天舒,不然我下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楚天舒咬了咬牙:“那我就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先拿下你了,就算你是皇子,现在太祖锦囊已然无用,你想起兵夺位,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没了我以盟主的身份帮你召集群雄,没了东南海外贸易的巨额资助,你的皇帝梦,就是个泡影。”
李沧行心中一动,冷冷地说道:“你凭什么就觉得我就有皇帝梦,就因为我是个先帝的遗腹子?”
楚天舒的脸色一变:“难道不是吗?这位子本就应该是你的,给别人抢了本属于自己的皇位,你能忍?”
李沧行嘴角勾了勾:“这跟忍不忍没关系,我本无权力欲。此生惟愿和爱我的,也是我爱的女人在一起,行侠仗义。造福苍生,又不一定非要坐那皇帝才行。倒是你。似乎比我更急着要我当皇帝,我倒是很好奇你的想法,是不是我不当皇帝,你就没办法对付宗主了?”
楚天舒咽了泡口水,这个问题显然让他有些不太自然,他摇了摇头:“你不帮我的话,老夫也会想办法对付他,先一统武林。有了权力后再集结高手一起围杀他,当然,若是你肯出手帮我,即使你不当皇帝,单纯靠你的武功,我想我们二人联手,也足够对付宗主了。”
李沧行叹了口气:“你确定那个三百招就能打败你天蚕剑法的,就是宗主的全部实力吗?你就不想想宗主还会有别的盟友,别的厉害手下,而只是一个人?”
楚天舒恨恨地说道:“当然。他既然有严世藩,杨慎,黑袍这些盟友。而我也是他的一个合作者,就不排除还有别的帮手的可能,就象你说的那个在大报国寺里突袭你的神秘剑客,我就相信你的判断,那个人就是徐林宗。”
李沧行冷笑道:“现在徐林宗对你的这个灭魔盟主的位置构成了威胁,你就想借我的力量把他拉下来?这才是你说这话的本意吧。”
楚天舒摇了摇头:“不,我觉得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宗主在各门各派里都有自己的内线与布势,今天在场的各路高手里。一定还有他的盟友,甚至是他的本人。现在你我被屈彩凤那个无脑女人的冲动行为,逼得必须要决出胜负。所以得利的,一定是宗主,这个判断,你赞同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这点我同意你,所以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只是你屠灭巫山派,和我已经不可能化解恩怨了,不管以后是不是要面对宗主,无论从哪个角度,我都必须和你决一死战!”
楚天舒勾了勾嘴角,想要再开口,李沧行却是一摆手,阻止了他的说话:“在我们动手之前,我想问明白两件事情,这样你我无论最后的结局如何,我都不会留什么遗憾和念想。”
楚天舒叹了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看来都是白废了,也罢,你想问什么,就说吧,凭你我相识一场,老夫也不会有所隐瞒。”
李沧行正色道:“你攻天台山的时候,就是靠了解珍的内应吗?还有没有别的人帮忙?还有,柳生雄霸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是独力冲出去了吗?”
楚天舒微微一笑:“解珍这个内鬼,是宗主多年前就安排的,之所以推到陆炳的身上,只是不想让你产生怀疑,既然你这样问我,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至于那个东洋人,他的警惕性很高,一直就在断崖附近,动手的时候也没有力敌,直接跳下了山崖,我想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至于给摔死,应该是逃掉了。”
李沧行叹了口气:“柳生的外表粗犷,心思却是极为细密,而且他感知危险的能力很强,只可惜你们的布势太凶,他一个人也无力回天。好吧,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你的这个罗什秘籍,还有能重新生出人根,是靠了他的引气之法,还是靠了金蚕蛊?”
楚天舒的嘴角勾了勾,冷冷地说道:“你不是早就猜到是金蚕蛊了么,明知故问,若不是知道这东西有风险,可能会被反噬,老夫也不用找你帮忙了。”
李沧行哈哈一笑:“这么说来,你生出的这个人根,其实只是外表看起来是正常的,其实是以金蚕蛊为核,还是在吸食你的精气血?”
楚天舒的身子在微微地发抖,看得出他也是怕极了这个东西,甚至不愿被人提及:“好了,老夫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你既不愿帮我,我们也不再是盟友,李沧行,你能为老夫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死在老夫的手下,以后等老夫亲手消灭了宗主之时,一定用他的人头,来祭奠你的!”
楚天舒话音刚落,他的浑身就腾起一阵紫白相间的战气,温暖中透出一股极度的严寒,正气中又隐藏着难言的邪恶,而他周身的各种爬虫,蜈蚣,被这股子暴气震得四处乱飞,泛着寒光的干将剑,抄在了他的手中,而他那庞大的身躯,带着刺鼻的腥味,直挺挺地就向李沧行飞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回 天蚕射日---破!
李沧行的眼中红光暴射,顿时变得血红一片,他完全无视面前迅猛扑上的,足足比自己高了半个身子的楚天舒,右手的斩龙刀涨到四尺长度,狼爪迅速地从斩龙刀上划过,滚热的天狼阳极战气,迅猛地注入到刀身之中,让这阴寒潮湿的地底,也变得如同火山内部一样 ,热得发烫,而随着他的这一动作,周身三尺之内,都变得热浪滚滚,三尺外形成了两道肉眼可见的气墙。
楚天舒的庞大身躯,直接撞上了第一道气墙,他周身包裹着一层足有二尺厚,紫白相见,不停流动着的战气,正是那两个丹田产生,融会贯通了的紫蚕战气(紫霞神功加上天蚕真气得名),这一下碰撞,整个地底都在晃动,而二人头上的土层,也是摇晃不已,如逢地震,土屑泥层如雨点般落下,却又被二人护体的真气震成粉末,撒得满地都是。
楚天舒这全力冲击,如同撞上了一堵叹息之墙,非但没有突破半寸,反而给生生弹出了五尺之远,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怎么,怎么可能,你的内力,怎么可能比我两个丹田的还要强!”
李沧行微微一笑,左手划过斩龙刀尖最后一点距离,而这斩龙刀上,分明已经带起了熊熊的烈火,映得楚天舒的眼中,一片火海,火光把他坚毅的脸上,线条映衬地格外明显,而他的话语声,却是异常的清楚:“楚天舒,你完全无法想象,我在古墓中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也不能理解,这半年来,连续战斗过杨慎,严世藩,冷天雄。徐林宗和英布这些人间鬼界绝代高手的我,实力已经超过了你的想象,你当然不会知道,现在的我。有多强!若没有这样的功力,我也不敢放言独挑六大门派啦!”
楚天舒那一双眼睛,已经变得完全黑暗,配合着他那枯灰的脸庞,形如千年僵尸。他龇了龇牙:“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老夫还没有用全力呢,刚才只是个试探罢了,这回让你看看老夫的本事!”
楚天舒言罢,两股战气,油然而生,一股自他的头顶汹涌喷出,白茫茫一片,正是天蚕战气,另一股则从他的下身逸出。是弥漫着的紫雾,紫气滚热,白色阴冷,两股混合在一起,渐渐地融成了一个气团,把楚天舒的整个身形,都包在了里面,他那庞大的身形逐渐地模糊,而这带着邪气与腥味的气团,却是越涨越大。慢慢地,李沧行的三尺红色气墙之外,几乎尽是这个紫气迷团。
李沧行的表情也变得渐渐凝重起来,他也知道接下来这一击。就将会是和楚天舒的决战,融合了紫霞真气的天蚕剑法,不再以速度取胜,就象刚才屈彩凤全力攻击的玄冰双刀,在速度上可以追上楚天舒的真身,却挡不住他的暴气一击。刚才的楚天舒,未用全力,这符合这位枭雄一直以来隐忍不发的个性,但在这狭窄的地下,却没有太多让他闪转腾挪的空间,紧跟着的一击,就会是与他分胜负的一下。
李沧行周身的战气开始流转,两道红色的气墙,渐渐地加厚,周身外的温度,就随着他全身每个毛孔溢出的战气,变得越来越热,就连他流出的汗水,也在刚刚渗出毛孔的那一瞬间,就被完全地汽化,滚热的天狼战气不停地冲击着他的肌肤,把他外面穿着的黑色劲装,渐渐地焚化掉,露出里面紧身穿着的乌金战甲,而战甲之外防护不到的地方,如双臂,大腿等,肌肤则如被火风炙烤,甚至就着那些被蒸发的汗液,发出“兹兹”般的,如同烤肉的声音,极为吓人。
突然,紫白色的气团开始行动起来,一阵暴涌的真气,如同滔天的巨浪,隐约地现出一只巨大金蚕的形状,狠狠地撞向了红色的气墙,李沧行怒喝一声,左手紧紧地抓住了斩龙刀的刀身,海量的战气,汹涌而出,而外面的那两道红色气墙,瞬间就如同被加固了的大坝一样 ,变得厚了一尺有余,正对着这股紫色气团的墙面之上,一个红色的狼头闪现,张开了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向了这紫白色的气团。
“扑”地一声,紫白色的气团,不偏不倚地击中了这个狼口,三四颗如同狼牙般的气团,被这巨大的冲击撞得四下飘逸,就如同这只苍狼被狠狠地在脸上打了一拳似的,千朵万朵梨花开,而那条本来伸出狼口,垂涎欲滴的狼舌,直接给打得无影无踪,狼嘴里如同塞进了一个巨大的拳头,撑得那张狼脸,变得异常的诡异,足足大了两圈,两只碧绿的狼眼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莫非这是苍狼挨打后的眼泪?
紫白色气团的末端,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气团中浮现,这道厚达一尺的红色气墙,居然被这一击生生打穿,楚天舒那双已经全黑的眸子里,杀气四溢,这回李沧行可以看得真切,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干将剑,带起万道剑光,裹着整个气团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力,如同一个巨大钻头,向着气墙钻突,也正是有如此惊人的螺旋冲击力,才能让他连人带气,突破整个第一道气墙防线。
楚天舒怒喝一声“破”!他这一剑,几乎顶上了气墙之上狼嘴里的嗓子眼,随着这一声断喝,紫白色的巨大气团,猛地炸裂开来,那千道万朵剑光,如同黑夜中四处乱舞的流星一般,向着八方飘逸,狠狠地在这只狼嘴里,对着舌头,牙床,嗓子,上鄂,一切能攻击到,一切能刺痛到的地方,四处乱捅,如同光团爆炸一般,那亮度一下子超过了一千个太阳,即使在这昏暗阴森,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也能照得圈中的二大高手的眼睛,暂时地失去了视力!
李沧行的耳边隐隐地传来楚天舒的狂吼声:“天蚕射日破!”(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回 黑血蜈蚣
李沧行的眼睛里,红气四溢,滚热的天狼战气,从他的眼角四周疯狂地涌出,把他本就是很大的一双眼睛,撑得足足大了一圈,远远看去,几乎整个人都在燃烧着,面前的两道气墙背后,仔细看去,居然是成百上千个大小不一的气旋,从他斩龙刀刀身的每个纹路透出,如果是任何一个顶尖的高手,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动容不已,因为在李沧行以极阳极刚的内力布成狼牙气墙的同时,居然还可以以至柔至绵的两仪真气,形成如此多的气旋,刚柔接济的极至,不过于此。
楚天舒的这一下暴气,把第一道气墙炸得四分五裂,尺余厚的红色气墙,瞬间消失不见,在第二道气墙之前,是上百个大小不一,旋转方向各异,连转速都有极大差别的气旋,风雷之声随着各个气旋之间的摩擦,激荡,而越来越大,强劲的风声,伴随着滚滚气浪,拼命地向着二人的毛孔里灌去,让楚天舒那本来就巨大的身躯,仿佛变成了一个吹鼓了的气球似的,越发地庞大。
楚天舒的推进,从刚才的一往无前,而变得异常地艰难,那上百个快慢不一,方向不同的气旋,仿佛是一道深深的沼泽地带,把他连人带剑,进而整个已经缩小了一半的气团,给深深地包住,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楚天舒的牙关紧紧地咬着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他的胸腹之中发出,透过他紧紧咬着的牙缝,一字一顿地喷出,即使在这火风激荡的气场之中,仍然让李沧行听得清清楚楚:“难道,难道这就是你的实力吗?两道,两道气墙之间,杂以,杂以两仪气旋,李。 李沧行,这就是你战遍人鬼魔神,从而,从而锻炼出来的。出来的盖世武功吗?”
李沧行也是牙关紧咬,震动着胸膜:“楚天舒,我还,我还没使出,使出绝招呢。你,你若是有本事,有本事,就突破我的气墙,让我,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楚天舒的身躯,突然一阵暴涨,他那左肩上的裂痕里,一下子钻出了三四只血淋淋的蜈蚣,离体之后。顿时就是迎风暴涨,从一根手指大小,瞬间变得粗逾小臂,张着百余对滴着黑血的毒足,两只黑色的眼睛,如同杏仁大小,口中喷着黑红相间的毒气,极为恐怖。
即使艺高胆大如李沧行,也不免为之一愣,没有想到楚天舒的体内。居然还有如此邪物,手中的斩龙刀喷出的滚滚战气,不免为之一泄,而那些高速旋转着的气旋。也变得稍稍一滞。
敌强我弱,敌弱我强,盖世高手的对决,只这一刹那的分神,就足以决出生死,那四只浑身浴着黑血。喷着毒气的巨型蜈蚣,如同四把利刃,凌空飞扑,一瞬间就撕开了这尺余厚的气旋层,狠狠地撞上了第二道红色的,有一个狼头的气墙之上。
李沧行如梦初醒,大吼一声,舌绽春雷的同时,重重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滚热的鲜血,伴随着李沧行的怒吼,重重地喷到了斩龙刀的刀身之上,让本已开始黯淡的刀身红光,一下子又变得光芒万丈!
四只血蜈蚣,如同扒上了墙壁的长虫一样,就在那红色的气墙上爬行着,撕咬着,场面极为血腥吓人。
第一只黑血淋淋的血蜈蚣,爬到了狼形战气的左耳之上,狠狠地一口咬去,狼的面部表情抽了抽,半个耳朵几乎消失不见,狼的脑袋猛地一摇,那只黑血蜈蚣,吃不得这一震,一下子从这气墙上摔了出去,落到了一个快速旋转的两仪气旋之中,一声“嘶”的惨叫,瞬间就被绞得四分五裂,黑血狂喷,化为一堆肉粉。
第二条黑血蜈蚣,啃上了狼的鼻子,空气中仿佛激荡着一声狼的惨吼声,那只狼头,在剧烈地摇晃着,血蜈蚣一口得手,似乎要向着狼头的鼻孔里钻,李沧行的刀身之上,一股带着血滴子的战气正好涌了上来,如同狼头的鼻孔里喷出了一道鼻涕,血糊淋拉地,粘住了整条黑血蜈蚣,把它从整个狼面上横推了出去,正好掉进了另一个两仪气旋之中,只那么一转,黑血四溅,肉末横飞,这堆蜈蚣的血肉,落到地上,即使在土层之中,也是一阵黑黄相间的毒烟弥漫,可见其毒。
第三只蜈蚣直接爬上了狼头的眼睛,两只大蜇一挥,原本绿光闪闪的狼眼,顿时不再放光 ,而惨烈的狼号之声,在整个地底回荡,甚至可以通过被两人劲气鼓荡,炸出的新裂痕里,传到地面之上,让在圈外观战的每一个高手,都听得清清楚楚,面色大变。
这只黑血蜈蚣一击得手,向着狼头的另一只眼睛钻去,杏仁大的黑眼中泛着凶光,黑血裹满了它的全身,而它高高举起的一对前蜇,竟然闪着紫白相间的光芒,在它周身的毒素之下,只有这对蜇子,才是致命的杀气,浸透着楚天舒紫白真气,又饱食了楚天舒这位盖世高手体内的精血,让它如同修炼千年的虫妖一般,即使对上顶尖高手,也可钻破其护体气劲,四只黑血蜈蚣一起上,非盖世高手不可抵挡!
李沧行的斩龙刀突然猛地一旋,原本静止不动的刀身,突然挥舞出一个巨大的扭矩,刚才还方方正正的狼头,如同一只具有灵性的战狼,耸身一摇,而狼头上的根根毛发,如针刺般地耸立,淌满狼头的黑血,以及狼头上各个伤处所滴出的赤血,被这耸头一摇,纷纷甩离,而这只高高昂起的黑血蜈蚣,吃不住这猛地一甩,瞬间就离开了狼头,一声哀叫,撞到了两个气旋之间。
这两个气旋,正好一正一反,一快一慢,左边的气旋闪着红光,而右边的气旋则是白气四溢,正是李沧行混合了天狼真气的阴阳两极,抖出的两个极性完全相反的两仪气旋。(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回 蜈蚣破狼
黑血蜈蚣的左半边身子如被烈焰灼到,黑血瞬间被蒸发不见,而身子也开始熔化,右边的半截则被冰霜所冻结,一眨眼就结了足有两寸厚的寒冰,连同那一只杏仁大的眼睛,和一边几十天毒足,统统不再行动,**的,如同一只短剑,直向包在紫白气团之中,正向这里逼近的楚天舒飞了过去。
楚天舒没有料到李沧行竟然还能把自己的这黑血蜈蚣作为暗器一样地反击回来,这些以他的鲜血所饲的黑血蜈蚣,乃是至邪至毒之物,楚天舒自从以金蚕邪蛊重塑丹田之后,整个人也变成了那种五毒教所炼制的毒人,每日需要 把自己泡在至毒药缸里,吞食各种毒虫毒物,而这四条黑血蜈蚣,就是食他精血,数年培养而练就的至邪之物,本来他暗留这一手段,想要对付宗主时再使出,却没有料到李沧行的武功高绝至此,逼得他提前使出这一杀招,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可是李沧行的防御能力,高得超过了楚天舒的想象,他的那双全黑的眼睛,圆圆地睁着,两条白花花的浓眉,剧烈地上扬,就如同这只蜈蚣背上,那凝结了霜雪,变得一片白芒芒的刚毛一样。原本对着那狼嘴突刺的干将剑,不得不轻轻地移开了一点剑尖角度,迎着这半只白的黑血蜈蚣刺去。
即使已经被冻僵的蜈蚣,仍然如神兵利气一样,就象刺破一个肥皂泡似地,轻而易举地刺破了楚天舒护体的紫战气,随着温度的上升,它表面的霜雪被迅速地熔化,蒸发,露出了它来的形态。即使已经是个死物,那狰狞可怕的模样,以及从半边身体里不停滴出的黑血与土黄的毒液,仍然滴滴逸出,弄得这紫白相间的气团里,顿时起了一丝淡淡的黄黑之气。腥臭之味四溢,中**呕。
这半只死蜈蚣,终于在这团紫的战气中,碰上了干将剑的剑尖,闪着紫白二气的干将剑,不偏不倚地刺中了黑血蜈蚣的头部,只第一下击刺,就把那只前蜇给消去,而那只杏仁大小的毒眼。被紫白的剑芒一闪,小指大小的,连着眼睛和身体的那根触须,就象被利刃口上吹过的头发丝一样 ,顺风而断,那只黑眼,就象个核桃一样地脱离了黑血蜈蚣的本体,自由下落。被紫气团内的万道剑芒,瞬间就搅成了粉尘状态。再也消失不见。
而剩下的那半截小臂大小的蜈蚣身体,随着黑血的蒸发,本体的死去,而开始急剧地萎缩起来,几乎是干将剑向前刺进多少,这黑血蜈蚣的尸体就萎缩多少。从粗逾小臂,长约二尺,在只一眨眼的功夫里,就缩得如同小指大小,变成了蜈蚣的本来形态。终于,缩无可缩,被干将剑一刺而就,顿时裂成了千朵万朵碎片,黑血一阵狂喷,喷得楚天舒满身满脸都是。
黑血滴上了楚天舒的脸,如同百分之九十八的浓硫酸,泼到人脸时的状态,迅速地碳化,然后烧穿,楚天舒那张本来就千沟万壑的老脸上,生生多出了二十多个,绿豆大小的黑洞,露出了脸后的血肉与经脉。
这一情形绝对会让所有看到的人做恶梦,楚天舒的脸皮,如同一张枯纸,轻易地一烧就穿,而他的脸皮之下,已经不是鲜红的血肉,而是黑的血与枯败的肉块的结合,就象那些被剁烂了,泡在白莲教毒人药缸里的腐尸碎肉一般,了无生气,让人看到就想要呕吐。
可是楚天舒对脸上的伤痛,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天天泡在毒人药缸里的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毒血上脸,他的眉头皱了皱,被洒得到处是孔的右半边脸,没有生气和活力地抽了抽,说来也神奇,就随着他这两下面部肌肉的抽动,那几十个绿豆大小的坑洞,居然在慢慢地愈合,等到他的脸,跟着他手中干将剑的剑尖一起重新转向了正前方,李沧行身前的那个狼形大嘴的时候,他的这张脸,居然又变得完好如初了。
就在这一瞬间,第四只黑血蜈蚣,已经爬到了那只狼头的嘴唇附近,狼头的眉头一皱,即使只剩独眼,仍然可以通过面部的感觉,能感应到这只邪物在自己的脸上爬来爬去,它一直在等这个机会,那只黑血蜈蚣,爬得很慢,很轻,但仍然一路之上,流下了大量的黑血和黄的毒脓,所过之处,狼脸之上,几乎是一片溃烂,到处都是皮开肉绽,细看极恐。
可是这只慢慢爬行的黑血蜈蚣,终于来到了狼嘴附近,战狼的大嘴在大大地张开着,里面的森森黄牙,如同几十柄利刀快剑,可以斩碎,切开一切敢于进犯它的东西,包括这只黑血蜈蚣,而在这些狼牙上垂着,随时都会向下滴的血涎,就如同一颗颗闪闪发光的血珍珠,显示着这头恐狼的凶残与饥饿。
终于,黑血蜈蚣爬到了狼嘴唇的边上,两只杏仁大眼的眼珠子,一黑一黄,与其他三只同类所不同的是,它的身躯更大,而身上的黑血更浓,刚毛更硬,这正是四只黑血蜈蚣的首领,在被楚天舒生蚕之前,也是岭南至毒飞天蜈蚣的蜈蚣王卵所化,其毒性之猛,灵性之高,甚至让楚天舒不敢象其他三条蜈蚣那样,生吞整条蜈蚣,而是只敢把这虫卵给吞食,再通过内力和药物,促其成长。
此邪物已通灵,近妖,所以前面三个同伴尽数被消灭的时候,它却悄悄地活到了最后,现在的它,面对着这伤痕累累的狼头 ,终于爬到了最关键的位置,它的身体高高地扬起,两只黄黑相间的眼睛里,闪着凶光,身上的刚毛,根根倒立,闪着黑血黄毒,狠狠地咬下。
狼眼之中,凶光一闪,血淋淋的大嘴,猛地合下,誓要将这只带给了它极大痛苦的黑血蜈蚣王,咬成几段,再生吞下去,以泄这心头之恨!那滴着血涎的狼牙,眼看着距离黑血蜈蚣王的身体,已经不到三寸了!未完待续。
--╯蓝√√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回 神剑突击
半个身子高高扬起的黑血蜈蚣王,突然飞了起来,直到这时,李沧行才发现此物的身上,竟然如以前在云南看到的那只金线蛊一样,长出了两只翅膀,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猛地钻进了那气墙上苍狼的大嘴里,而苍狼狠狠咬下的大嘴,连它的一根尾刺都没有啃到。⊙,
随着黑血蜈蚣王钻进了狼嘴之中,那只狼头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异常怪异,紧接着,狼头内一声轰然巨响,仿佛一颗天火雷在他的内部爆炸,整个狼形真气被炸得稀烂,红色的气墙之上,一下子现出一个两尺方圆的大洞,空空荡荡,不再有任何战气存在,这道坚强厚实的防御气墙,居然就这样给击破了!
透过这个口子,可以看到那只黑血蜈蚣王,灵敏地一闪,绕过了李沧行近身的一尺左右的红色气团,直飞向他的脑后,尾部的一根长约寸余,闪着寒芒的毒刺已经现出,两只翅膀一振,狠狠地就向着李沧行的后脑扎了过来。
李沧行的嘴角边闪过一丝冷笑,眼中的红芒一闪,插在他背后的莫邪剑,突然一声清啸,脱鞘而出,带着墨绿的剑光,剑身之上的符文青光暴闪,似乎还混杂着莫邪那摄人心魄的厉啸之声,向着那黑血蜈蚣王狠狠地刺去。
黑血蜈蚣王的一黑一黄两只眼中闪出一阵恐惧之色,它没有料到李沧行背后的兵器,竟然可以自行出鞘攻击,再也顾不得攻击李沧行的后脑,想要向着一边拐弯。躲开这莫邪剑的攻击。
可是莫邪剑早已经通灵,李沧行甚至不用心念操纵。莫邪剑灵即可自行攻击对象,黑血蜈蚣王就是再快。也难以逃过莫邪剑出鞘时的这一下猛击,还没等它来得及转换方向,冰冷的剑刃就重重地划过了它的身体,把它这具小臂粗的身躯,狠狠地一剖两半,黑色的血液四散飞溅,却神奇地尽数被莫邪剑身上的那道血槽吸收,而莫邪的笑声,震动着整个地底。
黑血蜈蚣王的身躯。被莫邪剑凌空剖开之后,又迅速地一搅,瞬间就化为了一滩肉泥碎末,这等邪物,本体大小不过一只寻常的蜈蚣,靠了吸食楚天舒的血液,外加妖法催动,这才能涨到如此的个头,可是随着那一腔黑血尽数被莫邪吸取。蜈蚣王马上也就现了原形,迅速地缩成了普通蜈蚣的大小,而这一身碎肉,也不过二两多重。给莫邪剑这临空一搅,化为片片飞末, 一碰到李沧行护体的那火热天狼战气。就被迅速地烤得渣都不剩一点,连一丝一毫也没有溅到李沧行的身上。
可是李沧行根本也没功夫在乎背后的情况了。靠了四只黑血蜈蚣,楚天舒总算是突破了他的两仪气旋和第二道天狼气墙。错进错出,刚才楚天舒被迫回击第三只黑血蜈蚣时所浪费的时间,被这第四只黑血蜈蚣王的瞬间破墙,逼莫邪出鞘所弥补,趁着这一时间,那团紫白相间的气团,已经包裹着楚天舒的真身,还有那柄寒光闪闪的干将剑,以势如雷霆的气势,直取李沧行的中宫。
李沧行大吼一声,楚天舒的这一下气势,不用看就知道,是凝聚了他毕身功力的全力一击,其锋锐不可匹敌,由于两道气墙没有挡住楚天舒的本尊,这一下硬碰硬,就是胜出了,自己也要元气大伤,搞不好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于是李沧行的眼中红芒一闪,天狼回旋舞,这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
干将剑的剑尖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就在一尺之外,李沧行猛地一个旋身,向后退出三步,斩龙刀随着他的旋身后退,在身前拉出七个快慢不一,旋转各异的光圈,挡在了干将剑尖之前。
干将剑尖以迅猛无俦之势,几乎是不停顿地连续刺破了五个光旋,这些闪着红气的光旋,如同被刺中的肥皂泡一样,轻飘飘地就那样散去,不留一点痕迹,直到第六个气旋的时候,剑尖才微微地颤动了一下,稍稍一滞。
但干将剑的剑身,重新又闪起了紫白相间的光芒,一声清啸,第六个慢速气旋,一击而破,剑身势如破竹,一下子又搅破了第七个气旋,而李沧行的身形,已经在八寸之外了。
李沧行的身形再次旋转,斩龙刀继续一挥,这回带出了五个气旋,横成了一排,环环相扣,如同五个首尾相连的锁扣,一下子出现在了干将剑的面前。
干将剑尖轻而易举地刺通了正中间的那个气旋,可是五个相互作用的气旋,却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巨大的摩擦,一道看不见的气泡,包住了干将剑的剑头,而灼热的天狼战气,散出巨大的热浪,烘烤着干将剑的剑身,让这紫白相间的剑身上,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热,而那呼啸的气旋声伴随着剑啸的凄厉声音,响彻了整个地底空间。
楚天舒的厉吼声再度响起:“破!”干将剑的剑身,突然紫白色的剑芒一阵暴涨,“轰”地一声,五个气旋,被炸得无影无踪,而干将剑外包着的一整层紫白色气团,也消散殆尽,明晃晃的干将剑,直冲着李沧行的咽喉要害而来,已经不到三寸!
李沧行厉声喝道:“来得好!”他这回也不再后退,斩龙刀瞬间缩到二尺长度,刀身变得笔直,如同一柄直剑,直接对上了干将剑的剑尖。
红色的天狼战气,与紫白色的紫蚕战气,终于在两柄绝世神兵的尖头相撞了,这是两柄兵刃今天的第一次交锋,如同火星撞地球,发出慑人心魄的光芒,如同一万个太阳,足可亮瞎人眼。
干将剑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就刺出了三十七道剑影,李沧行虎吼连连,斩龙刀见招拆招,守中反攻,一下子反击了三十九刀,甚至还击出了两刀,凌厉的剑气不离他的咽喉要害,在他的脖颈之上划出一道道细细的血口子,随着那带着淡淡腹气的紫白色战气,生生地疼,但他也终于看清楚了,对面的干将剑后,空无一人,只有一柄神剑,在空中飞舞,与自己战斗!(未完待续。)u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回 技压枭雄
李沧行的脸色一变,而他的身后,突然无声无息地闪过了一道黑影,李沧行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斩龙刀一刀挥出,把干将剑击得退出了三尺,他猛地一个大旋身,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直面身后的那个黑影,留在他瞳孔之中的,却只有楚天舒那张僵尸一样,灰白可怕,遍是伤痕的脸上,嘴角边勾起的一丝阴笑。*xshuotxt/
楚天舒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另一把青光濯濯的宝剑,正是华山派的镇派神兵镇岳剑,随着李沧行的这一回头,剑上突然放声大鸣,清冷的剑气,伴随着龙吟虎啸之声一阵暴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前刺,瞬间,就象切开豆腐的利剑一般,重重地扎进了李沧行的身体!
李沧行的眼中,仍然带着难言的惊愕之色,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楚天舒的嘴角边,终于现出了一丝笑意,可是很快地,随着这一剑刺进李沧行的身体,李沧行眼中的错愕之色,却瞬间转移到了楚天舒的脸上,而原本李沧行脸上的那股子惊讶,却又随着他嘴角的轻轻一勾,完美地变成了一副不折不扣的嘲讽模样,甚至眼神之中,还带了三分的同情。
李沧行的身体上,被镇岳剑迅速贯穿了的地方,没有如预料的那样喷出血,翻出肉与皮,甚至楚天舒在剑尖碰到他身体的第一秒种就意识到,面前的“李沧行”,是个不折不扣,虚无缥缈的幻象存在,而自己刺上的,不过是一个空虚的影子而已!
莫邪剑那冰冷的剑锋,抵上了楚天舒的后心大穴,这是他自学艺有成以来,第一次被人这样用剑抵住命穴,这意味着他的命,完全操纵在别人的手上。而他,却是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任人宰割,这个词对他现在的处境。是最好的形容。
楚天舒的万丈雄心,顿时化成了泡影,本来机关算尽,用了影分身,黑血蜈蚣。幻影突袭,御剑突击,所有他平生的绝学,全部用上,本以为李沧行就是武功盖世,也难逃这一击,因为干将剑上,几乎残留了他所有的内力,以至于他的本尊在遁地潜行之时,甚至没有用上任何的内息。
也只有这样。楚天舒才足够自信,只要不是在潜行时被李沧行发现和攻击,等到他出现在李沧行的身后之时,一切结局,已是不可改变,能亲手杀掉李沧行这样的盖世高手,虽然可惜,但也足以让他此生无憾了。
李沧行的脸上,表情仍然平静自如,他握着莫邪剑的手很稳。没有一点起伏,楚天舒的身前,斩龙刀和干将剑没了二大高手的操纵,在最后一次撞击下。双双落了下来,插进了土里,原本光芒四射的剑身刀身,一下子变得彻底黯淡起来,刚才还明亮如白昼的地底,顿时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龙吟虎啸,势若风雷的剑啸之声,逐渐地平息,直到连两个人的呼吸之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楚天舒长叹一声,眼中尽是壮志未酬的遗憾,他摇了摇头,沉声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明明已经没有留任何痕迹,你又是如何能察觉到我并不在干将剑后面的?”
李沧行微微一笑:“因为我的武功,已经可以打开心眼,能捕捉到你的灵魂,即使你没有驱动内力,我也能感知到你的行动,你的存在!”
楚天舒不信地摇了摇头:“这世间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吗?我不信,就是宗主,怕是也没有练到这一步。你不靠气息,又如何能定位我的存在?”
李沧行淡然道:“不管你信或者不信,反正我就是心中空灵,你一开始在突破第一道气墙时,就已经分身,用了一个幻影来继续控制着干将剑,借着四只黑血蜈蚣爬出来的那一下,来分我的心,而你的真身,就趁机钻进了土里,为了实现你的这一潜地术,你甚至早作准备,把这这里的土质,弄得又松又软,不需要用内力,也可以土中行走,直到你能根据头顶的温度,判断我的方位,最后在我的身后钻出,一击而成。”
楚天舒咬了咬牙:“既然你能洞悉我所有的行动,为什么你不下手在我潜行的时候就制住我?而要等到我出现在你的幻影之后才行动?要是我慎重一点,在出手前先感知一下那个幻影的气息,你还会这样轻易得手吗?”
李沧行微微一笑:“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若是潜行的时候,我去攻击你,那时候的你虽然没有用内力,但一定是高度警觉,我只要真身一下地,你就能有所察觉,必定会放弃攻击全力出土,我最多抢个先机,想要胜过你,非打上个三四千招不可,就如你所说,这样巨大的消耗,对于我接下来连战智嗔和徐林宗,非常不利,所以我就沉住气,等你自己出来。”
“你之前用了这么多虚招,进行了这么多铺垫,一定会以为骗过了我,加上你出现在我背后,我的后门大开,一点防备也没有,这种机会你绝对不会错过,所以你甚至不待暴气就会攻击,这点我深信不疑,这才是你楚天舒,谋定后动,可是出手却是迅如雷霆,绝不拖泥带水!”
“所以我根本不用着急,只要等你出手之后,我再这样制住你,就可以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
楚天舒叹了口气:“李沧行,你实在是又一次地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有想到以你这霸道威猛的天狼刀法,居然也可以练出分身幻影出来,而且你刚才完全隐身于黑暗之中,老夫出土时出观察过四周,可是完全没有看到你的身影。”
李沧行笑了笑:“幻影无身,无非是移形换位加上极快的速度罢了,这并不是独门武功,我从古墓出来之后,功力已经上了一个层次,现在做到这点,很轻松,当然,能让我逃过你的视线,也多少要借助莫邪剑的神隐之力。”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回 最终和解
楚天舒咬了咬牙:“老夫居然忘了这层,莫邪剑是上古邪剑,可助剑认隐形遁迹,天意,这实在是天意。好了,李沧行,老夫已经没有什么可问的了,你动手吧。”
李沧行摇了摇头,收起了手中的莫邪剑:“我现在还不能杀你。”
楚天舒的身躯微微一震,转过了头,一脸尽是惊讶之色:“什么?你,你竟然不杀我?这又是为何?”
他的脸上转而闪过一丝愤怒之色,每一条裂纹都在枯败的脸上跳动着:“哼,李沧行,你这是在羞辱老夫吗?打败我,却留我一命,让我的余生,就在悔恨与屈辱中渡过?”
李沧行的手腕一抖,莫邪剑从他的手中飞出,直上半空,又打了个转,稳稳地落到了剑鞘之中,他的脸上挂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羞辱你,我又能得到什么?楚天舒,虽然你害死了这么多巫山派的弟子,我本欲将你碎尸万段,为彩凤报仇,但是你既然说了那个施放迷香,继而杀人的是宗主派在山上的内线,而你只不过是过来打扫战场的,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是这样的吗?”
楚天舒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只恨我没有早点上山,亲手杀掉这些巫山派的人,为我当年死难的家人和弟子们报仇。”
李沧行叹了口气:“果然如此,宗主就是要制造我们之间的仇怨,越来越深,不可化解,只有这样,我们才不可能真正地联手对付他。楚天舒,你是聪明人,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到?”
楚天舒厉声道:“李沧行,不要占这种口舌之利,有意思吗?你没有家人死在屈彩凤的手上,跟她没有仇恨,可我不一样,若不是她。我的妻子,女儿怎么会死,我华山派怎么会一蹶不振?任你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我的看法!屈彩凤在这个世上。永远是我最大的仇家!我一定要先杀了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楚天舒,你是不是吃了那金蚕蛊,脑子都不好使了?当年落月峡之战,杀你妻子。女儿的,是魔教的人,并非彩凤,彩凤虽然是受人蒙骗,驱使,带人从背后突袭,但那一战的主力,仍然是魔教,你和彩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都是被那宗主算计和蒙骗,理应同心协力,找宗主报仇才是,为什么要彼此仇恨,互相厮杀?”
楚天舒咬了咬牙:“本来我们华山派是留在后面担任后卫,是可以逃出去的,但就是屈彩凤带人从后面偷袭,这才断了我们的退路,我们只能冒险走两边的山岭逃生,这才会给魔教的人伏击。你说我不去找屈彩凤报仇,还能找谁?”
李沧行叹了口气:“楚天舒,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就没仔细想过吗。若是屈彩凤真的早就算计好了,要尽灭你华山派,那埋伏在小路上的,就不会是魔教的人,而是她的巫山派弟子了,实际上那天的彩凤。出于对徐林宗的旧情,还是留了不少情面,没有完全封死谷口,你若是不走山岭,而是跟着少林僧众的罗汉棍阵,直接从谷口冲出去,也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楚天舒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落月峡之战后,那场恶梦般的经历是他连回想都不愿意的,事后他也再没找过任何一个经历过那战的旧识们问及当天的战况,而是想当然地认定了从背后偷袭本方的屈彩凤,才是最大的仇家。
“当真如此?李沧行,你可骗不了我,只要老夫找人一问,一切就清楚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你可以问陆炳,问智嗔,问徐林宗,问林瑶仙,问每一个经历过那战的人,甚至这个断后路,也跟屈彩凤关系不是太大,主要是靠了魔教中人乘了那些飞天孔明灯,向下扔了大量的震天雷,而炸掉了原本守在谷口的数百少林棍僧,屈彩凤的手下,多是绿林乌合之众,人数也不占优势,若不是靠了我们被炸得阵脚大乱,又怎么可能挡得住正道联军的反击?”
楚天舒不信地摇着头,嘴里喃喃地说道:“难道,难道真的是我弄错了吗?!”
李沧行长叹一声,上前一步:“所有的这些厉害杀招,甚至从一开始怂恿正道各派组成联军,讨伐魔教,这就是宗主的阴谋,那个负责串联各派的,就是黑袍云涯子,也就是你们华山的名宿云飞扬,若不是有这个前辈高人出面,你楚前辈又怎么可能同意加入正道联军,出征黑木崖呢?!”
楚天舒恨得牙痒痒,眼中光芒闪闪:“我真傻,真傻,给人蒙在鼓里几十年,而不自知,连真正的仇人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楚天舒抬起了头:“老夫还有最后一事请教,那个宗主,既然有这样的本事,而且要一心修仙,本该不问这些江湖是非,为何又要谋划这样的大战,落月峡之战严重地削弱了正道各派的实力,道消魔涨,只能魔教有好处,他又为何要做这种为他人作嫁衣之事呢?”
李沧行冷笑道:“楚天舒,你为什么从来不想想,冷天雄,还有黑袍,严世藩这些人跟宗主合作,他们图的是什么,宗主图的又是什么?”
楚天舒的眉头一皱:“我没去过云南,不知道这些,你很清楚?”
李沧行点了点头:“宗主要修仙,需要吞食金蚕蛊,而能为他提供蛊源的,是云南万蛊门的沐杰,也就是武当长老黑石,这个人为了自保,早早地跟杨慎勾结,搭上了严世藩作为庇护,而为了让他能在云南安心炼蛊,宗主需要让严世藩控制魔教进入中原,不至于和他们起了冲突,所以落月峡之战就是给了魔教一个大败中原正道各派,从而进入中原,扩张势力的机会,你知道了吗?”
楚天舒的脸上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沧行,看来老夫以前真是错得厉害,连仇人是谁也没弄清楚,从今以后,老夫不会再向屈彩凤寻仇,你我联手,一起对付这个宗主吧!”
一阵诡异的冷笑声从后面阴暗的地道传来:“想对付本座?下辈子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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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一回 宗主现身
这个恐怖的声音,仿佛不象是从人的嘴里,通过喉咙发出的,而象是一种金铁相交的声音,李沧行听惯了陆炳的声音,也是金属感十足的那种,但跟这人那种犹如锤子打上铁盾的那种响声相比,简直可以温柔地算作超级女声了。
但李沧行和楚天舒却又听得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李沧行的眼中红芒一闪,插在地上的斩龙刀,一下子飞回了他的手上,他一向稳定沉着的手,此时却在微微地发着抖,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他真正地面对宗主,这个一直只出现于他的梦想之中,却又无处不在的终极敌人。
李沧行舔了舔嘴唇,尽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兴奋与渴望,沉声道:“你是宗主?”
那个铿锵的声音冷冷地说道:“李沧行,你再次地出乎了本座的意料,居然可以说动楚天舒反水,本来本座爱惜人才,不想就这么废了你,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你的命,天放我不放!”
李沧行哈哈一笑,这一瞬间,往事一幕幕地浮上他的心头,落月峡中,师叔伯和师兄弟们的尸体,师父那颗被向老魔抓在手中的心脏,二十年间武当山上那个苦苦痴等自己的修长身影,巫山派总舵里那数万在血与火中挣扎,惨叫着的老弱妇孺,凤舞的胸口三个枪眼里冒着血,却仍然抓着自己的手让自己不要报仇,这一桩桩,一件件,在这一刹那全部闪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心中那股子不可遏制的怒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直奔眼前黑暗中的宗主而去。
宗主的身影,隐藏在浓浓的黑雾之中,尽管他离李沧行和楚天舒二人的距离。不过五丈,在这个距离上,两大盖世高手的眼神目力,足以看清楚他脸上的每一根毫毛。但是那股子透着深深邪恶的气息,却是化为了一团浓密的黑雾,带着重重的各种毒物的腥臭味道,如同墨鱼乌贼吐出的黑汁,把宗主的身形严严实实地盖住。连个轮廓都无法看出,只有一对若隐若现,如同黑暗中星光的眼睛,才会偶尔地显现出来。
李沧行咬了咬牙,一边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冲动,一边沉声道:“宗主,你终于出现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要这样害武当。害我师妹?害我们所有人!”
宗主冷冷地说道:“尔等凡人,在吾眼中,不过如泥土草芥,尔之生死,在吾眼中,轻如鸿毛,吾毫不在意,吾之修仙,为的是获得永生,纵横三界。不在五行,到时候吾看尔等,就如尔等看这地里的蝼蚁一般,又怎么可能管你们是死是活?”
楚天舒厉声道:“别在这里吹大气了。你还没成仙呢!这么多年,老夫给你骗得好苦,从现在开始,你再也骗不了老夫了!”
宗主阴森森地一阵大笑:“楚天舒,你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个给本座戏弄于股掌之间。甩得团团转的棋子罢了,跟严世藩,杨慎,黑袍这些人没有任何区别,本来本座还想用你这报仇之心,去杀屈彩凤,以牵制李沧行呢,不过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且早早地有了反心,那本座也没必要再留你了。”
楚天舒哈哈一笑,笑声在整个地道之中回荡着,就连那散发着腥气与邪恶的黑雾,也给震得微微后退,笑毕,楚天舒的眼中闪过一丝慑人的冷芒:“老夫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无牵挂,知道了你才是我楚天舒此生最大的仇人之后,现在老夫唯一要做的,就是取你性命,就是死,也要拖你入那十八层地狱!”
说到这里,楚天舒的周身突然一阵凶猛的紫白之气暴闪,插在地上的干将剑一下子飞回到了他的右手之中,他的身形,如离弦之箭一般,直接飞进了那团浓重的黑雾之中,李沧行睁大了眼睛,急得大叫:“楚前辈当心!”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拉他,却是慢了半拍,只有那迅猛的风声从他的左手缝隙中穿过。
李沧行咬了咬牙,宗主的武功之高,超过了每个他所遇到的对手,甚至自己与之一战,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本来他想与楚天舒联手,好好配合,一举击败宗主,可没想到楚天舒在盛怒之下,居然一个人就冲了进去,这一下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他周身的红色天狼战气一阵暴溢,斩龙刀发出一阵钢铁的轰鸣之声,连人带刀,裹在一团巨大的红色狼形战气里,就冲进了黑色的迷雾之中。
这个场景,这个味道,都对李沧行非常地熟悉,就在两个月前,大战黑袍的时候,他还对这种带着腥气的黑雾极不适应,但经历了与黑袍,英布的两番大战,尤其是那古墓之中与英布的轮番生死搏斗之后,这种终极魔气,就再也不至于让他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了,甚至他可以在这片邪恶的气息之中,感知到自己和楚天舒,还有那个气息若有若无,时强时弱的宗主。
激烈的兵刃相交的声音一直在忽左忽右地传来,中间夹杂着楚天舒的声声怒吼,李沧行可以听出,他的天蚕剑法,已经使到十成了,速度之快,甚至比和自己交手时还要厉害,紫白相间的光芒,如同万道利剑一样,不停地刺破这厚重的黑雾,可是那紫白相间,凌厉凶狠的剑气,每每刚刚刺破这黑雾障幕,就会给一团更浓的黑气所包裹,湮没于更深的黑暗之中。
李沧行心中焦急,楚天舒的气息,忽强忽弱,或近或远,有时候就在身边,似乎触手可及,而楚天舒的凌厉剑气之声,伴随着他的声声怒吼,越发地威势十足,可是另一边,宗主的声音,却是几乎完全听不到,他那邪恶的气息,也很难感知得到,只有时不时的几句冷笑声,才能提醒楚天舒和李沧行,他现在所在的方位。(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回 楚天舒之狂
突然,一道紫白色的剑光破空而出,如同一道闪电划开了苍穹,伴随着楚天舒声嘶力竭的怒吼声:“受死吧!”这一剑以快得无以复加的速度,直奔李沧行的右肋!
李沧行的眼中红光一阵暴射,猛地一扭足踝,伟岸的身形一个大旋身,瞬间就错开了两步,而那柄闪着紫光的干将剑,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堪堪地从他的右肋后背处的护体软甲的边缘擦过,冰冷的剑锋,直接划过了火热的甲面,带起阵阵火花的同时,又在这件坚不可摧的乌金冰蚕软甲的表面,留下了一道白花花的印子。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这一下实在是太险了,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闪过这一剑 ,可仍然被划中,若不是有这乌金冰蚕丝宝甲护体,那一定是个皮开肉绽,骨断筋折的结果,甚至给一剑断了筋骨,直接就会失去战斗能力。
闪开两步之外的李沧行,几乎是凭着本能,斩龙刀兜头盖背地一阵乱舞,在周身拉出了一个二尺见圆的护体战气圈, 而随着他的手腕微抖,十余个两仪气旋在圈内构成了第二道防线,有如此的布置,即使武功高绝如宗主,也不太可能趁机偷袭自己了。
李沧行急道:“楚前辈,是我,别误会!”
楚天舒一扭头,他的表情让李沧行大吃一惊,此时的楚天舒,双眼之中已经一片枯败的颜色,不再是刚才那种黑白分明,刚才的楚天舒,即使脸再难看,再象僵尸,起码这眼睛看起来是个正常人,还有理智,而现在的这个样子,任谁一看都知道,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进入了癫狂的攻击状态了。
果然,楚天舒一声狂吼:“误会个鸟,老夫杀的就是你,宗主。拿命来!”
随着他的吼叫声,他手中的干将剑一剑快似一剑,招招不离李沧行的要害,而他周身的紫白色战气,一阵阵地从他浑身的每个毛孔里钻出。左肩的那个血口子里,又黑又腥气的血液,如火山熔岩一般,不停地喷着,李沧行这才发现,楚天舒的全身上下,已经淋满了这些黑血,刺鼻的腥味已经超过了这终极魔气,在不停地让李沧行想要吐的同时,也让他的思维和神经。反应变得慢起来。
李沧行意识到这股子毒气非同小可,原来的楚天舒,有理智状态下还不至于这样牺牲自己的血液来攻击对手,可他现在已经发狂,再也顾不得自已的生死,这样打下去,三百招之内,他一定会血尽而亡,而自己能不能撑过三百招,也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了。
李沧行一咬牙。背上的莫邪剑脱鞘而出,现在的李沧行,完全可以通过意念来操纵有了充分灵性的刀灵剑魄,亏了楚天舒给莫邪提供的那一口老黑血。饱饮高手血液的莫邪,就有了跟李沧行通灵的能力,一柄寒光闪闪,散发着墨绿色苻文光明的邪剑,诡异地绕着走马灯般厮杀的两大盖世高手旋转着,时不时地根据着李沧行的念力所及。向着楚天舒的两把神剑上刺出,拨挡着剑身,阻止楚天舒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
楚天舒虽然人已经发狂,但靠着一个盖世高手的本能,靠着他多年练剑,几乎已经是本能的意识,仍然在疯狂地向着李沧行进攻,在这幽暗的地底,只见一紫一青两柄快剑,闪着紫白相间的寒芒,配合着他的声声怒吼和凄厉的叫声,在来回地穿梭着,围绕着火红一片,真气护体的李沧行,在不停地,全方位地攻击。
楚天舒左手一招天蚕吐丝,干将剑的剑尖,猛地喷出一道紫气,直冲李沧行的风府**而来,李沧行看得真切,向后退了一步,刀身缩到三尺左右,猛地向上一跳,刀背重重地磕到干将剑尖上,一股绝大的力量,把干将剑生生地向上顶出了一尺,而那道破空的紫白剑气,堪堪地从李沧行的头顶擦过,一绺头发,被剑风所刮,脱离了李沧行的头皮,在空中来回飘舞。
与此同时楚天舒左手的镇岳剑,一招苍鹰搏兔,自高向下一招飞击,直刺李沧行的左腰,李沧行的脚下反踏九宫八卦步,不可思议地一个大闪身,身子如中滑溜溜的泥鳅一般,生生地从楚天舒的身边一尺处闪过,而剑随意至,就在他闪过楚天舒的一瞬间,莫邪剑悄无声息地刺向了楚天舒的后肩,再强的高手,也不可能不挡莫邪剑的这一下突刺,而继续追击李沧行了。
可是楚天舒早已经神智尽失,他已经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全,违反一个武者的本能,双剑一错,根本不管身后的莫邪剑攻击,继续跟踪追击李沧行,李沧行没有料到楚天舒会如此不顾性命地追击自己,匆忙之间莫邪剑顾不得攻击楚天舒的本体,剑锋一偏,击上了楚天舒的左手镇岳剑,两柄神兵相交,发出一声巨响,而两人的身体,同时向后倒跃两步。
宗主那阴恻恻的笑声再次响起:“楚天舒,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的老婆和女儿,都是我亲手所杀,你不知道吧,哈哈哈哈哈哈,那天在落月峡,我扮成一个魔教教众,死在我手下的各派名宿,可不知有多少呢!”
楚天舒落地之后,浑身浴血,咬牙切齿,状如厉鬼:“宗主,拿命来!”双剑一错,揉身复上。
李沧行摇了摇头,经过这一回合的攻击,他已经知道楚天舒已经彻底疯狂,命不久矣,好在楚天舒已经年过古稀,又一直在失血,虽然剑法精妙,内力凶猛,但速度已经渐渐地慢下来了,李沧行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踏起各种精妙步法,甚至不停地分出幻影分身,开始躲避起楚天舒的攻击。
终于,楚天舒最后一招“长江三叠浪”攻出,又是离李沧行的身躯差了有一寸多,剑势已老,再也递不出半分,手腕一松,干将剑“当”地一声,落到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