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回 与子携手
李沧行的嘴动了动,以前不觉得稀罕的肉块,这会儿却如同人间美味,他嚼了几口,就一下子吞进了肚子里,而屈彩凤也自己拿着一块肉脯啃了起来,一边不停地给李沧行喂食。
如此这般,两人都吃了十几块肉脯,足有两三斤,李沧行打了个饱嗝,感觉浑身上下的力气又恢复了不少,笑道:“彩凤,你可真坏啊,居然拿这个东西来逗我玩,你不知道现在我虚弱如婴儿,连自己下床走动都不可能,全要靠你喂了吗?”
屈彩凤的眼中闪过一丝幸福的爱意,又撕了一块肉脯,送进了李沧行的嘴里:“好啦,跟我还客气这么多做什么,你看看你,为了救我,身上一多半的血都没了,而且前一阵,一直是你在照顾我,这回,就换我来照顾你啦。”
李沧行的心中感觉到一阵暖意,不知不觉中,屈彩凤在自己的心中位置越来越重,可是不知为何,只要自己一睡觉,却是从没有一次梦到过她,每天梦中相会的,还是自己的小师妹,即使进入这山洞之后也是如此,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恨起自己的不解风情来,明明屈彩凤对自己的痴心一片,自己也愿意与她共渡一生,可是为什么在潜意识里,仍然没把她当成自己的爱侣呢?
屈彩凤看到李沧行的脸上表情渐渐地变得沉重起来,嘴里嚼肉的速度也开始放缓,奇道:“沧行,怎么了?是这肉干太硬,你不好下咽吗?”
李沧行猛地回过了神,看着面前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疑惑的屈彩凤,笑道:“不,没有的事,彩凤,我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屈彩凤正在撕一片肉脯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李沧行,神色也变得忧伤起来:“沧行,你。你又是在想我们这辈子也不可能离开这里的事吗?”
李沧行连忙摇了摇头:“不,我,我没这么想,我只是,只是。。。。”
屈彩凤看着李沧行的表情。越发地感觉到疑惑:“你这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这可一点也不象你啊。我的大英雄。”
李沧行给屈彩凤最后一句话给逗乐了,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彩凤,我什么时候成大英雄了?你别逗我啊。”
屈彩凤拉起了李沧行的手,春葱般的玉指轻轻地摩挲着李沧行左手食指上那道深深的创口,眼中又泛起了泪光:“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在我的心里,你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屈彩凤一生自命豪侠,能入我眼的男儿没几个,可是沧行,你是最优秀的。”
李沧行心中感动,也抓住了屈彩凤的手,柔声道:“彩凤,其实,其实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我一再地想要追求真相,一次次地把你和小师妹置于危险之中,你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现在我们在这里永远也出不去了。你会怪我吗?”
屈彩凤抬起头,坚定地摇了摇脑袋:“不,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沧行,你我携手相伴十几年,不要说这种话。若不是你一直对我的帮助和关照,我屈彩凤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对你的恩情,我十条命也不够偿还的。”
说到这里,她转过了头,侧颜上闪过一丝哀伤,朱唇轻启,幽幽地叹了口气:“只可惜,只可惜这辈子太短,不能和你长相厮守,而且,而且我也知道,在你的心里,永远沐妹妹是唯一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插足者,蒙你怜爱,在你的心里有那么一点位置罢了,可是归根到底,你爱的还是沐妹妹。”
李沧行动了动嘴唇,想要开口安慰,屈彩凤却突然扭过了头 ,直视着他的脸,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泪光闪闪:“沧行,你这次进了这山洞以来,跟我朝夕相处 ,却对我严守男女之防,甚至连睡觉都是背对着我,我想知道,如果在这里的是沐妹妹,你会真的这样无动于衷吗,会真的要等到成亲结婚后,才会和她同床共枕吗?”
李沧行想到那天在云南的时候,击毙严世藩的那个夜里,自己和小师那的那次巫山**,尽管只是一个梦,可是那个梦却又是这么地真实,真实得不象一个幻梦,甚至自己这些天来反复地回想到当时的情形,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地清楚,屈彩凤的话说他无法直面回答,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如果是和小师妹在这里,只怕早就行了周公之礼,断不会拿什么成亲之后才能同房的话来自欺欺人。
屈彩凤轻轻地摇了摇头:“沧行,其实,其实我说这些话,也不是想给你什么负担,或者是质问你什么,我最喜欢你的一点,就在于你的坦诚,不做作,我欣赏你的英雄气概,更喜欢你的品德,如果你真的是三心二意,喜新厌旧之人,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有的时候,我真的对你又爱又恨,恨你心里有别人,可又是爱你的这份深情,上天让我认识了你,却又是这样地折磨我,我是应该感谢,还是应该咒骂呢?”
李沧行长叹一声:“彩凤,对不起,我,我辜负了你的爱,你说得不错,尽管你我这十几年里同生共死,但在我心里,我却始终,始终没法把你摆得和小师妹一样,即使是做梦也是如此,是我对不起你。”
屈彩凤抬起手,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强颜欢笑道:“没事的,沧行,我也知道,你夜夜梦里叫的都是沐妹妹,这些我心里都清楚,不过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在一起,只是苦了沐妹妹,不知道能等你到何时,沧行,你说,我们死了以后,我们的魂灵有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告诉沐妹妹,你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李沧行一把搂住了屈彩凤,激动地说道:“不,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的,我们不会死,我们说好的,要三个人在一起好好地生活。”他越说越激动,眼睛却是一黑,鼻子里钻进了一股异香,竟然就这样晕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三回 时间加速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沧行才悠悠地醒来,噼哩啪啦燃烧着的火焰声让他重新回到了清醒的状态,他的头很晕,很沉,象是被人刚刚狠狠地在脑袋上打了一拳后昏迷并苏醒时的那样,全身乏力,手脚冰冷。
李沧行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很沉重,呼吸都很困难,象是压着什么东西似的,他摇了摇脑袋,有些模糊的视线又变得清晰起来,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却是一惊,屈彩凤的一头白发,正铺开在自己的胸口,而她的身体,正象一只小猫儿似地,蜷缩在一起,脑袋和双手,正枕在自己的胸口,绝美的容颜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李沧行这一惊,身子微微一动,让屈彩凤也一下子醒了过来,她的头在李沧行的胸口轻轻地转了个圈,让半边的侧脸正对着李沧行的面部,秀目轻轻地睁了开来,正好看到李沧行的脸,她的脸上挂起了一丝甜美的笑容:“沧行,你醒了?”
李沧行一下子直起了身,身上盖的虎皮袄子随着他的这一下动作,脱落了下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晕过去以后,屈彩凤给自己盖好了皮袄当被子,然后一直守在自己的身旁,也许是她也累了,就这样睡在了自己的身边。
李沧行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睡在石床上,说来也有意思,这么多天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睡在这张石床之上呢,而一边的屈彩凤也有点神色慌张,把身子侧过了一边,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一头白发,却是不敢看李沧行一眼。
李沧行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看了下身上的衣服,非常完整,而屈彩凤的衣服也是好好的,最让他担心的一件事就是在梦中把持不住自己,坏了屈彩凤的清白,这下他完全放了心。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屈彩凤,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梦里让我占了什么便宜?”
屈彩凤气得一拍李沧行的腿,嗔道:“你。你这家伙说话越来越没正经了,就你这样,跟条死猪似的,又能占我什么便宜?”
李沧行哈哈一笑,真要再跟屈彩凤斗嘴。忽然神色一变,就这一转头的功夫,屈彩凤的脸一下子象是衰老了五年,眼角和额头皱纹密布,连眉毛里也多出了几根白丝。
李沧行一下子愣在了当场,屈彩凤也突然尖叫了起来:“沧行,你,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李沧行的心猛地一沉,摸上了自己的脸部。他在醒前下水的时候,记得清清楚楚,是把胡子刮干净了的,可是这一摸过去,却发现脸上的胡子已经是一阵疯长,几乎遍布了整个脸颊,甚至比下水前刮的那次,在外面足有一年才能留出的胡须还要多,下巴上的胡子,几乎已经要长到胸前了。
李沧行一下子抓住了屈彩凤的手。她的那只莹白如玉,光洁如皎月般的柔荑,已经枯得跟树皮一样,足象一个五十岁老妇的手了。长满了鱼尾纹,屈彩凤再也受了不了,一下子就跳到了石床,冲着水池边跑去,刚一下床,就两脚绊到了一起。扑腾一下 ,摔了一个大马趴,可是她完全顾不上这些,直接从地上一跃而弹起,几乎是两个箭步,就蹿到了水池边上,对着池水看起自己的容貌来。
李沧行叹了口气,他知道屈彩凤极为注重自己的容貌,甚至比自己的生命更珍视,以前在江湖上打斗的时候,很多次为了避免破相,甚至不惜在别的地方受更重的伤,如今真的看到自己一梦醒来就苍老了这么多,还不要心如刀绞吗?
李沧行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是变得跟老树皮一样,到处开口干裂,而自己胸前的胡须,居然也已经是半黑半白,原来披肩的长发,这会儿已经长到了半个背部左右,快赶上屈彩凤的那一头银瀑般的白发长度了,他从耳后分出一缕,拈在二指前,放到眼前一看,也已经是黑白分明,不要说屈彩凤,就连自己,也是一夜白头,大梦十年!
屈彩凤已经在一池的碧水里看到了自己的容貌,她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脑门上的头发,不信地摇着头,一开始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到后来终于忍受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甚至把自己的整个脑袋,都浸入了这池寒潭之中,久久不肯出来。
李沧行长叹一声,走下了石床,拿起床边的两条手绢,这是屈彩凤一直放在枕头应急之物,走到了屈彩凤的身边,坐到了她的身边,一觉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这洞中诡异环境的影响,本来失掉了一半多血液的他,在吃了那么多的肉脯,又睡了一觉之后,居然感觉就跟失血前一样,又变得精力充沛了,一度已经连肌肉都萎缩的左手,伤口早已经结疤落痂,甚至连一点痕迹也看不到了。
李沧行心中一动,又看了看自己手臂和小腿上那些在水中划过的伤痕,一处处也是消失不见,甚至一扒自己的前襟,毛茸茸的胸膛上,以前受过的大小刀剑枪伤,那些歪七扭八,如同蚯蚓蜈蚣一样的扭曲疤痕,居然也一条也不见了。
李沧行又惊又喜,转而看向了屈彩凤,她换的那件大红罗衫上,隐约可见里面的肌肉,他一下子冲到了屈彩凤的面前,一把撩起了屈彩凤的罗衫,整个香肩,完全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而这一回,李沧行看得真切,那道从前到后,贯穿了整个右肩的剑痕,也已经完全不见,甚至连一点疤痕也没有留下!
屈彩凤本能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一头霜雪般的白发上,沾满了滴滴水珠,她向后一跃跳出了三步,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沧行敞胸露怀的样子,吃紧地说道:“沧行,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沧行哈哈一笑,屈彩凤毕竟是女人,天生就有防备心理,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也对自己能产生戒心,他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你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同了吗?”(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四回 怒不可遏
(); 屈彩凤的粉脸一红,她以为李沧行突然又开始卖弄肌肉耍帅,啐了一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情跟我开玩笑,你这身肌肉确实不错,可是,可是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
说到这里,她突然双眼一亮,嘤咛一声,跳到了李沧行的身前,又惊又喜地看着李沧行的胸腹部:“天哪,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满身的伤疤呢?”
李沧行哈哈一笑,低头指着自己胸前的肌肉,说道:“没了,全没了,这可比你的那个什么祛痕灵药都有效,一觉醒来,我全身上下的伤痕,一条也不见了。”
屈彩凤条件反射似地看了看自己右肩那里,然后又捋起袖子和裤脚,看看自己前臂和小腿,除了皮肤已经略显松驰外,莹白如玉,她的脸上终于泛起了笑容,转过身,解开了自己后背的几枚扣子,露出了整块白玉般的美背,说道:“这里,这里的几十条伤痕,也没了吗?”
李沧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没了,全没了,彩凤,你现在全身上下也是完美无瑕,不再有一点伤痕了。”
屈彩凤扣上了扣子,高兴地几乎要跳了起来,从大悲到大喜,来得就是这么地迅速,可是等她无意看一扭头,看到了池水中的自己时,又瞬间呆在了原地,两行清泪从她的美目中流下,而此刻的她,眼部下方的肌肉也开始松弛,甚至连眼袋都清晰可见了。
李沧行轻轻地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把屈彩凤搂在了怀里,她的脑袋贴在李沧行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之上,咸咸的泪珠浸在李沧行的胸口,凉津津的,李沧行知道她的内心,也几乎是一样的冰冷,刚才刚刚燃起的一丝快乐。马上就给严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李沧行叹道:“彩凤,其实,其实现在已经这样了,伤心也是无用。至少,至少老天对我们还不错,让我们能干干净净的,带着一副好皮囊,在一起渡过这生命的最后时光。不好吗?”
屈彩凤幽幽地叹了口气:“沧行,我原以为我们会是慢慢变老的,甚至,甚至还以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可是,可是我真的无法接受,一觉醒来,我们就成了老头老太。这太可怕了,我没办法接受我现在这个样子。”
李沧行突然笑了起来:“彩凤,这有什么不好接受的?你老了,我也老了,少年夫妻老来伴,现在我们不就是这样一起结伴的嘛。再说了,你的绝世容颜,永远都在人们的记忆之中,即使是现在,在我的眼里。你依然是最美的。”
屈彩凤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甜蜜的微笑,轻轻地在李沧行的胸口咬了一口:“你这坏蛋,就是骗人,也能说得让女孩子这么感动。沧行,如果你真的把你的练武心思放在追女人的身上,保管是天下第一害人精。”
李沧行哈哈一笑,在屈彩凤的头顶轻轻地亲了一口:“那么,你是不是愿意被我害呢?”
屈彩凤点了点头,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李沧行的怀里。她的脸蛋被李沧行浓密的胸毛轻轻地蹭着,她很受用这样的感觉,闭上了眼睛,轻声道:“沧行,这一觉我们老了十年,也许,也许我们再睡一觉,就会老得走不动路了,这辈子,你还有没有什么非常遗憾,没有做成的事情?”
李沧行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这平生的憾事有两件,这第一,就是跟我小师妹阴阳永隔,再也无法相见,甚至,甚至连我的生死也无法告知她,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一辈子再傻傻的,痴痴地等着我的消息。就此孤独终身,伤心离世。”
屈彩凤轻轻地说道:“沧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你带到了这个地方,害得你和沐妹妹再也无法在一起了,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好了。”
李沧行笑着抚了抚屈彩凤的白发,摇了摇头:“没有的事,这是你我的命,也是我和她的命,人力无法改变,但愿人死之后,真的能象你所说的那样,能化为魂灵,以某种方式提醒她,我希望她不要傻傻地等我一辈子,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只怕沐妹妹也是至情之人,她以前不知你生死时,也在武当等了你这么多年。以后更是会等你一世,唉,这样想来,她才是最苦命的人,我这辈子欠她这么多,下辈子只怕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了。”
李沧行的心下黯然,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那第二件让我不甘心的事情,自然就是宗主了,我追踪他一生,眼看就要揭开他的真面目了,可是,可是却想不到跟你陷在此地,只怕此生再也无法找他报仇了,实在是不甘心啊!”
他说到这里,满腔的怒火熊熊燃烧,心跳都开始加速。
屈彩凤感觉到了李沧行满腔的愤怒,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李沧行的脸:“沧行,你,你这是怎么了?好像你知道一些宗主的事情,对他的愤怒,就跟你的心跳一样,是那么地奇怪。和以前你提到宗主时的反应完全不同。”
说到这里,她的秀眉一蹙,说道:“那天你和宗主刀剑相搏,后面的事情我就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和他交手,有没有查探到什么?”
李沧行想到这辈子也不可能离开这个山洞,那个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秘密,这些天也都闷得他夜不安枕,他看着屈彩凤的双眼,认真地问道:“彩凤,你真的作好了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个真相了吗?”
屈彩凤睁大了眼睛:“沧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你的口气,这个宗主,还会是,还会是我认识的人?”
李沧行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那天我和宗主大战一百多回合,他的剑术通神,用的应该是天下至强的剑法独孤九剑,而就在最后,我看到了他的脸,他,宗主,就是徐林宗!”(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五回 妒火中烧
(); 屈彩凤的表情瞬间就凝固在了她的脸上,双眼圆睁,先是跟个雕像一样沉默了半晌,转而突然高声叫了起来:“不,不可能的,不会是林宗,你骗人,你骗人!”
李沧行的神目如电,紧紧地直视着屈彩凤,沉声道:“彩凤,你冷静一点,我没有必要去诬蔑一个死人!”
屈彩凤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一边摇着头,一边哭道:“不会的,林宗不可能是宗主,他,他明明是为了救我而死,又怎么会是宗主呢!”
说到这里,屈彩凤突然双眼一亮,抬头道:“不对,沧行,上次黑袍不是说了么,林宗被他和宗主一起逼到悬崖底下摔死的,而且,而且宗主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是绝顶高手了,和黑袍是一辈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林宗呢?”
李沧行点了点头:“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徐师弟的尸体始终都没有被找到,既然死不见尸,那么一切都有可能,也许,也许那个宗主用了什么办法,把徐师弟给控制住了,让他成了自己的手下或者工具。”
屈彩凤紧紧地咬着嘴唇:“不,我还是不相信是林宗,沧行,会不会,会不会那人也是易了容,故意装成徐师弟的样子,让你产生误会呢?”
李沧行摇了摇头:“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但后来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一来此人一直是蒙着面,而且我和他交手时他明显不想暴露自己的面容,最后若不是给洞庭帮的来人分了神,是绝对不会暴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的。我那一刀的刀气他无法掌握,若是我力再加半分,他这张脸就破相了,世上没有一个人敢冒这样的风险,戴了个人皮面具,故意让我打落面巾,所以我敢肯定,那一定是他的本来面目。”
“至于这第二。就是他那绝世的剑术,我和徐林宗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气息非常熟悉,和此人一开始交手的时候。就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与之一招一式,象极了与武当同门的切磋,只有跟徐林宗,还有小师妹在一起练剑时。才会有这样的感觉,更重要的是,此人精通两仪剑法,只此一点,我就可以肯定,他一定会是徐林宗!”
屈彩凤倒退两步,两仪剑法一出,她心中最后的幻想也破坏了,她喃喃地说道:“难道,难道真的会是林宗吗?”
李沧行长叹一声:“彩凤。我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事实如此,让我无法反驳,也许那个宗主用了什么办法控制了徐师弟,也许黑袍当初就是故意在骗我们,徐师弟就是宗主本人。”
屈彩凤咬了咬牙:“可是,可是黑袍说他和宗主联手杀掉云飞扬的时候,林宗他只有几岁大,这又如何解释呢?”
李沧行叹了口气:“这些不过是黑袍的自说自话罢了,也许徐林宗的背后有人。也许黑袍当年本就是偷袭或者下毒害死的云飞扬,而那个宗主,也许和沐杰一样,也是代代相传。正好徐林宗就是新一代的传人罢了,我本来是想自己查明这些事情,可是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此事乃我李沧行一生最大的遗憾。”
屈彩凤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沧行。事已至此,我们操心这些也没有用了,难怪我总是有一种预感,林宗没死,如果他真的是宗主,但愿,但愿他能良心发现,改邪归正。”
李沧行突然心中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腾然而起,屈彩凤在自己面前几乎不加掩饰地表现出对徐林宗的思念与挂怀,甚至,甚至在自己这样明确地直言他就是宗主的情况下,仍然为其百般开脱,她的一言一行,分明还是表明了心中对这个男人仍然留着无法割舍的感情,即使在前一阵,她已经开始很注意地表现出在自己面前尽量不表现对徐林宗的依恋,可是,在这个时刻,她仍然真实地表现出了自己的内心。
李沧行只觉得满心都在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他冷笑道:“改邪归正?屈彩凤,如果你知道我是宗主,会这样想吗?会指望着一个设计了一切,万死不足赎其罪的人,还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屈彩凤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连忙摆着手:“不,沧行,你误会我的意思,我,我不是这样想的,我只是 ,我只是。。。。”
李沧行厉声道:“够了,不用再说了,你只是对徐林宗根本无法忘情,听到他死的消息,你伤心欲绝,甚至为了给他守节,不惜跟我分手,断绝关系。现在听到他活着,你一方面不相信他是宗主,一方面又希望他能活得好好的。难道不是吗?”
屈彩凤的脸色苍白,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李沧行的质问,甚至不敢看他那双可以喷出火焰般的愤怒双眼,低下了头,只是摇着脑袋,却是无言以对。
李沧行越来越激动,吼道:“我们在这里就要死了,徐林宗却活得好好的,他害了这么多人,最后却能成功,甚至很可能让他修仙得道,哈哈哈,老天还真是公平,我李沧行一辈子追求的真相,却是被我最信任的兄弟出卖,而号称爱我的女人,在最后的关头,人和我在一起,心却仍然是徐林宗的,这辈子,我真是输了个一干二净。”
屈彩凤一下子哭着扑进了李沧行的怀里:“不,不是这样的,沧行,我对你的心,我对你的心可昭日月,我刚才,我刚才真的只是随口一说,我现在,我现在心里只有你,没有徐林宗,你一定要相信我。”
李沧行的笑声已经如癫似狂,他只感觉头脑在发麻,胸口闷得无以复加,一股力量几乎要冲破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整个爆炸开来:“哈哈哈哈哈,彩凤,你的真话就是刚才的那些,你对徐林宗的关心,你的表情和思念已经出卖了一切,对,别人说得对,女人永远只会,只会向着她的第一个男人,后面的人,无论如何用心,都无法走进她的内心,你是这样,小师妹也是一样,徐林宗最后会夺走我的一切,我的小师妹最后还是会,还是会成为她的夫人,哈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六回 以身相许
(); 屈彩凤突然柳眉倒竖,猛地一推李沧行,重重地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她紧紧地咬着嘴唇,都渗出了血来,厉声道:“李沧行,你混蛋!”
李沧行给这一巴掌打得半个耳朵什么也听不到了,他重重地摇了摇头,看着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的屈彩凤,厉声吼道:“怎么,说中你的心事了,你心虚了,对不对?”
屈彩凤的银牙咬得格格作响,泪水在脸上横流成江河,却是声色俱厉:“你怎么能这样想,怎么能把我和沐妹妹想成这样的人,我们都是没有感情,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吗?难道这么多年来,我和沐妹妹对你的感情,都是假的吗?李沧行,你怎么就这么不自信,为什么对徐林宗就是这样地嫉妒?!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才能不胡思乱想,有这些奇怪的念头!”
李沧行冷笑道:“我本来根本不会想起这些,可是你的言行,你的表情,你的态度就证明了一切,提到徐林宗你就两眼放光,心动不已,而我呢,我在你面前你都会离我而去,如果我死了,你会象对徐林宗那样,为我守节一辈子吗?屈彩凤,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会吗?”
屈彩凤毫不犹豫地大声道:“会的,不仅会为你守节,我还会直接追随你而去,李沧行,你以为我屈彩凤是什么人,在我眼里爱是什么?我是个女人,不是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更不会因为爱你,就能把以前对徐林宗这个人的记忆给彻底抹去,我做不到,我会关心他,会痛恨他走了邪路,会希望他能改邪归正,但这不代表我还爱她,沧行,这是两回事。你明白吗?”
李沧行咬了咬牙,刚才那一巴掌打得他脑子也略微清醒了一些,胸前那种难以抑制的郁闷感觉稍稍舒缓了一下,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明白,女人心,海底针,谁说得清楚,就象我。心里有着小师妹的时候,就会在你面前毫不掩饰,你刚才的表现,就象我在你面前说小师妹一样,没有区别!”
屈彩凤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区别大了,我虽然也会暗暗地吃沐妹妹的醋,但我绝对不会阻止你去爱她,因为我知道你和她之间这份爱情的不易,如果不是因为你实在优秀。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甚至,我甚至不应该介入你们。沧行,你知道吗,我一个人的时间都在害怕,在哭泣,我怕我破坏了你们的天作之合,我更害怕,害怕上天会给我报应。”
她说着说着,泣不成声。涕泪横流:“沧行,你知道吗,我是真的,真的以为这次我们的这个结局。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不应该,不应该抢你,不应该去和沐妹妹分享你的爱,我是个,是个不祥的女人。上次离开你,也不是,不是因为我还喜欢徐林宗,而是,而是我怕我会害了你,沧行,你知道吗?!”
李沧行也紧紧地咬着嘴唇,眼中泪光闪闪:“这个,这个是真的吗?你真的,真的能彻底地扔下徐林宗,心里只有我?”
屈彩凤上前一步,抓住了李沧行的手,脸上的表情真诚而严肃,而光波流转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爱意,她柔声道:“沧行,你真是天下第一号的大傻瓜,我们虽无夫妻之名,也无夫妻之实,但是天下哪有夫妻象我们这样,共血同心?你我的身体里,都流着对方的血液,还有什么爱情,能比这更坚贞,更持久?沧行,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李沧行怔怔地站在原地,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屈彩凤的脸上,写满了真诚,而她的话语,轻柔的语调中,却又透出了无比地坚定,他喃喃地说道:“这一切,这一切是真的吗,我,我是在做梦吗?”
屈彩凤笑着摇了摇头,踮起脚尖,轻轻地在李沧行的唇上吻了一下,她的唇,温暖而湿润,这一吻,轻轻地,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可是李沧行却分明地感觉到了一阵浓浓的爱意。
屈彩凤的一对玉臂,搂住了李沧行的脖颈,她的樱桃小口,凑到了李沧行的耳边,李沧行听到她的天籁之声细如蚊蚋:“沧行,这次,不要再拒绝我。”
李沧行的心中一动,没有反应过来,而屈彩凤却突然松开了环着自己的手,她看着自己的眼里,分明燃起了爱的火焰,嘴角边挂着一丝微笑,百媚丛生,如同一个妻子看着自己情郎的眼神,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她倒退着向后方的石床走去,莲步款款,脚踝上系着的一对铃铛,随着她的步伐,轻轻地碰撞着,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而随着她每一步的后退,素手轻挥,她身上的罗衫和中裤却是件件褪下,美得让人无法直视的**,在火光的照耀下,完全地暴露在了李沧行的面前。
李沧行的喉头一动,本能地咽下了一泡口水,他万万没有想到,屈彩凤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对自己的爱,他习惯性地要闭上自己的眼睛,可是一个男人的本能却让他完全做不到这点,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在燃烧,下腹部已经完全不可抑制地起了反应。
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把头艰难地扭过了一边:“彩凤,你,你这是做什么,别,别这样!”
屈彩凤的身躯躺到了石床之上,双眼变得迷离,而声音中带着丝丝的娇喘,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玉罗刹,而是一个最纯粹的女人,舌中的丁香已经伸出,舔着自己鲜艳的红唇,而那呓语声勾魂夺魄:“冤家,还等什么?要我来给你宽衣吗?”
李沧行再也受不了了,他低吼一声,周身的红气一现,身上套着的所有衣服,无论是外套还是里裤,都给震得碎如寸缕,贴身放着的斩龙刀,别离剑和莫邪剑三大神兵,直接飞到了石床的一角,而他的人 也凌空而起,狠狠地扑到了屈彩凤的身上 ,在他失去理智前听到屈彩凤的最后一句呓语是:“这就对了!”
以下省略1221字。(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七回 终成眷属
(); 李沧行只觉得自己就象是风暴中的一只小舟,一会儿被抛上了高高的云霄,一会儿又被一个大浪卷入了无底的深渊,他时而感觉到自己在飞翔,又时而感觉到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躯壳,轻飘飘地在天际游荡,这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真正地享受到男女之事的快乐,也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成为一个男人。
也不知道这激情的风暴持续了多久,李沧行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跌进了虎皮大垫之中,他的浑身上下,早已经湿透,连身下的这具老虎皮,也变得**地,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
屈彩凤的脑袋倚在李沧行的胸口上,这块钢板似的胸肌,这会儿就如同一块平坦的塞外草原,上面长满了**的水草,山洞中的空气里,龙涎香的异香混合着原始蛮荒的味道,强烈的荷尔蒙气味让李沧行的脑子里一片沉醉,若不是折腾了太久,累得他话都不想说,他倒是很有兴趣起来继续大战一场的。
屈彩凤浑身上下也是如同水洗,李沧行的周身,尤其是胸膛和肩膀上,遍是她的齿痕,她轻轻地抚着李沧行胸前的几处咬伤,脸上尽是幸福:“沧行,你可真厉害,我做梦也没想到,你居然,居然在这方面这么在行。”
李沧行的脸微微一红,刚才这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仿佛是多年的激情一朝发泄,即使是屈彩凤,也是被他弄得死去活来,娇转莺啼,他有些歉意地抚着屈彩凤光洁的后背,背上细细的汗毛在他的手掌中轻轻地摩挲着,如同大浪抚过细沙的海滩一般,感觉好极了。
李沧行柔声道:“彩凤,刚才,刚才我是不是动作太大了。弄疼你了没有?”
屈彩凤微微一笑,低语道:“傻瓜,这种事情,女人怎么可能真疼呢。越是说疼的时候,其实,其实就是越兴奋,要不然早就把你推开了。沧行,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以前碰过别的女人,要不然,要不然我真的很难想象,你初经人事,都能,都能这么熟练。”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其实那一切不过就是象在做梦一样,彩凤,我说过,我每次做梦的时候。都会和小师妹一番番的**,恩爱,所以,所以这些不过是跟着那梦中的套路一样罢了。”
屈彩凤恨恨地在李沧行的胸前咬了一口:“你坏蛋,一方面不许人家想着别人,一方面自己在和我那个的时候,还想着沐妹妹,李沧行,你也太伤我了吧。”
李沧行连忙说道:“不,彩凤。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说,我只是说我就是按着梦中的动作来罢了,绝没有把你当成了小师妹。”
屈彩凤转嗔为喜。微笑道:“傻瓜,你还真以为我生你气呀,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这辈子没碰过沐妹妹的,所以才故意调侃你一下罢了,看你紧张的。”她抬起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李沧行的脸颊,把头凑到李沧行的耳边,呢喃道:“小气鬼,这回你还会胡思乱想了吗?”
李沧行长舒一口气,紧紧地搂住了屈彩凤纤细的腰肢,笑道:“其实,其实你根本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让我安心的,我刚才,我刚才只不过是一时转不过这个弯罢了,彩凤,我从没有真正地怀疑过你,要不然,也不会在你离开我以后再追上来了。”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素手轻轻地抚弄着李沧行及胸的大胡子,笑道:“你现在倒是说得轻松,刚才那样子,恨不得能把我给生吞活剥了,徐林宗你打不到,只能欺负我这弱女子,李沧行,你这算的是哪门子的英雄好汉?”
李沧行满脸都是歉意:“对不起,彩凤,我真的,我真的有时候控制不住我自己,这脾气上来就是这样,你,你要生气了,打我骂我就是。”
屈彩凤嫣然一笑,轻轻地李沧行的脸上亲了一下:“好啦,我知道这也是天狼刀法的后遗症罢了,不过今天我也有错便是,明知你这家伙小心眼,还要在你面前提他,你凶我也是我自作自受,这回你应该知道我心里真的是喜欢谁了吧。”
李沧行笑着把屈彩凤紧紧地搂在怀里,软玉温香,高岭深壑,让他一阵目眩神迷:“直到今天,我李沧行方知为人之快乐,彩凤,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一生一世,永不相离的。”
屈彩凤嘴角边梨窝一现:“好了,这种时候男人的誓言,最好少发,我也知道你心里放不下沐妹妹,只希望你以后跟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能好好地对我就行。不过。。。。”说到这里,她的神情变得悲伤起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你我虽然成了夫妻,但也不知道有几天好活,沧行,能和你这样拥抱着走向终点,也是我屈彩凤今生的福份。”
李沧行心中感动,柔声道:“彩凤,上耶,我欲与卿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卿绝!”
屈彩凤的眼中一下子盈满了激动而幸福的泪水,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地嘟了起来,紧紧地贴上了李沧行的双唇。
突然,山洞中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声,二人本来沉浸在这无边的恩爱之中,也被这声音所打断,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发出声音的那块石壁,只一眼,两人便惊得合不拢嘴,不知何时,整块石壁已经变成了如李沧行前面幻觉时看到的那块石碑,上面分明地写着:“上耶,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李沧行惊呼道:“这,这块碑,不就是我前面晕过去时看到的那一面吗?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这块碑又出来了!”
屈彩凤突然尖叫了起来:“这怎么会,怎么会下起雨雪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八回 千年女鬼
(); 李沧行抬头一看,只见鹅毛大雪,不停地从空中落下,漫天飞舞,片片落在他和屈彩凤赤--条--条的身体上,那冰冷的寒意让他特别地清楚,这一切都是真的,并非虚幻,这些确实是雪,而不是白花花的鹅毛!
风雪漫天,越来越大,李沧行把虎皮皮垫子紧紧地盖住了屈彩凤的躯体,把她裹得紧紧的,然后自己站起身,抬起头,准备看清楚那大雪的源头在哪里。
正当李沧行刚刚在自己的腰间围起一条狼皮袄子,准备站起身时,只听到半空中突然响起一阵惊雷声,犹如平地起了一个霹雳,惊得他一下子又瘫坐回了床上,屈彩凤吓得花容失色,紧紧地抱着李沧行的肩膀,叫道:“沧行,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难道是这里在闹鬼吗?”
瞬间,李沧行只觉得眼前一黑,周围所有的烛台全都无风自灭,整个山洞中都陷入了一片幽暗之中,空中的飞雪仍然不断地落在两人的身上,刺骨的寒凉,而半空中似乎有个冥冥的女声响起:“你们是何人,来到我夫妇的墓中?”
屈彩凤抓着李沧行的手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李沧行的肌肉之中,她的声音也在发抖:“沧,沧行,真的,真的有鬼啊!”无论她有多么地豪爽,毕竟是个女人,以前也没有亲眼见过刀灵剑魄之事,第一次碰到这种超灵异的事情,自然是给吓得胆子成了细胞,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若不是身边有李沧行可以给她依靠,只怕她这会儿就会直接给吓晕过去。
李沧行心中也是一阵恐惧,不过好歹他也算是见识过斩龙和莫邪这两柄神兵中的刀魂剑灵,也并不是非常地意外,他一边轻轻地拍了拍屈彩凤的手背,给她足够的温暖和力量,示意有自己在顶着。一边站起身,对空中朗声道:“你可是长沙王吴芮的夫人毛氏?”
那个女声似是有些意外,“咦”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想不到你这个男子。倒是有几分气魄,比起以前来这里的人更有勇气,难道,你真的不怕鬼魂吗?”
李沧行哈哈一笑,豪气干云地回道:“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害怕这些,我李沧行一生光明磊落,与你毛王妃也是无冤无仇,我为啥要怕你?”
毛王妃的鬼魂先是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李沧行也是背上汗毛直竖,手也在微微地发着抖,可仍然作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傲然而立。因为他知道,这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怂,一定要保护自己身后的屈彩凤,只要一软,没准这千年女鬼就会对自己下手,再怎么说,自己有斩龙刀和莫邪剑的护身,即使是鬼魂,也未必不能对付!
毛王妃笑完后,声调一变。厉声道:“大胆凡人,入我洞府,想要盗窃随葬宝物,还在这里说什么无冤无仇?真是可笑之极!”
李沧行沉声道:“毛王妃。我二人入这洞府,并非要盗你的什么宝物,事实上此地废弃已久,我们是江湖中人,早早地把这里改造成了我们的一个分舵,屯积了一些食品与药材。以备不时之需罢了,我的同伴受了重伤,我带她进这里是为了治疗的,毛王妃,你可以看看这里的一切,就知道我们没有骗你,我们不是盗墓贼。”
毛王妃哈哈一笑:“够了,本宫不是三岁小孩子,虽然已经沉睡了很久,但也被盗墓的小贼惊醒过,你们是第二拨进来的,也休想骗过本宫。说,现在是何年月了?!”
李沧行咬了咬牙,正色道:“毛王妃,我们敬你是一代才女,名垂青史,可你不能这样冤枉好人啊,你可以看看外面的情况,整个甬道都给封堵住了,若不是我们被人困在这里,又岂会如此?如果我们真的是有心盗墓,又怎么会让外面的同伴把这通道给堵上呢?”
毛王妃冷笑道:“那大概是因为你们分赃不匀,起了内讧的原因罢了。”
李沧行一指山洞四周的墙壁,厉声道:“那你看看这些东西,看看这些食品和药材,难道我们盗墓,还会把粮食药品带进来吗?你见过哪个盗墓贼是准备在坟里打持久战的?”
毛王妃的声音久久没有响起,阴风阵阵,似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沿着山洞的四周飘荡着,李沧行只觉得身上毛孔都张了开来,凄凄的阴风正向里面灌入,而屈彩凤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震起胸膜,用着传音入密的方法说道:“沧行,我,我害怕,这个,这个真的是鬼吗?”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紧紧地握着屈彩凤的手,她的掌心中,已经渗出了丝丝的汗水,他回密道:“不要怕,有我在,这个就算真的是鬼,我有斩龙刀,莫邪剑,也未必会怕了她,她讲理最好,若不讲理,我也会保护你的。”
毛王妃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边一丈左右的地方响起:“嘿嘿,你们以为,用了别的震胸膜的办法说话,本宫就听不到了吗?你们可别弄错了,本宫已经是鬼,是魂灵,不需要光听你们的言语声,你们心里想什么,说什么,本宫都一清二楚。”
屈彩凤一下子站起了身,一手拉着自己身上裹着的虎皮袄子,使之不至于下滑,一边大声道:“毛王妃,你是这里的主人,我们敬你,也不知道如何会惊扰到你,你可以看看你的墓穴,我们真的没有拿任何东西,如果你有办法的话,还请你能送我们离开这里,我们保证不会再来了。”
毛王妃的阴笑两声:“小妮子,看你这身细皮嫩肉,还有这张迷死人的脸蛋,本宫可是羡慕不已呢,又怎么会舍得你走呢?还是留下来陪本宫吧。”
屈彩凤脸色一变:“你,你把我们强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毛王妃的声音阴恻恻地响起:“你们唤醒了本宫,这回本宫又是要寂寞多年了,你们不留下来陪本宫,那本宫找谁聊天解闷呢?”(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九回 长沙王妃
(); 屈彩凤咬了咬牙:“我们,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没办法留下来陪你,毛王妃,我听说你是个知书答理的才女,应该知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如果送我们出去,我们一定会感激你的恩德,在外面也会供奉你和长沙王的。”
李沧行的心中却是一动,说道:“毛王妃,你和长沙王的恩爱故事,天下都知道,今天我们不知道是如何惊扰到了你的魂灵,让你出来,可是既然你出来了,那长沙王呢,他怎么没出来呢?”
毛王妃的语调明显一变,尖细了一些:“王爷自然是不便出来见你们这些凡人,只有本宫在就行了,你这小子,休得乱猜胡想。”
李沧行哈哈一笑,他这一问,更有把握了,沉声道:“王妃娘娘,那你能先告诉我们,我们是如何惊扰到了你呢?”
毛王妃的声音平静了一些,冷冷地说道:“你们二人都念了本宫当年的诗词,当年本宫建这个坟墓的时候,就是留下了机关,若是有人能同时念出本宫所写的诗词,说明他们是真爱之人,那么就可以唤醒本宫。”
屈彩凤奇道:“还有这种奇怪的机关吗?唤醒你做什么呀?”
毛王妃冷笑道:“唤醒本宫做什么?当然是阻止你们去盗墓啊。”
李沧行笑道:“这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为什么只有真爱之人才能盗墓?难道那些并非真爱的人,就盗不了墓了?”
毛王妃哈哈一笑:“好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陪本宫这样说话了,真是舒服,上次进来的那两个,吓得软在这石床上,话都说不利索了,你这小子倒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有几分胆色。看在你让本宫还算满意的份上,本宫就告诉你好了,这个墓是根据本宫当年与王爷的誓言所建的,要想进入我们夫妇真正的埋骨之所。那只有做到本宫当年说的那几件事情才行。”
屈彩凤一下子回过了神来,失声叫道:“上耶,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毛王妃满意的声音在这个山洞中来回激荡着:“不错不错,你这小妮子倒是反应得满快。现在你明白了吗?”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山无陵,江山为竭,是不是就是说我们要进入这个水道之中,然后从上面的暗瀑出来,打塌整个泉眼,这样整面山体都会崩塌,变成现在的这样一堵石壁,自然也没了棱角,而泉眼被堵,还有下面的那个热泉石缝也给堵上。这才能让水流不再循环,江水为竭,对吗?”
毛王妃哈哈一笑:“不错,就是如此,盗墓之人,往往会在这里的地面上作文章,极少有人会想着钻那水道,非是极好水性之人,安能如此?而那个热泉处的石缝,更是个陷阱。多少小贼想着打开石缝,钻进地下暗河里,却不知那里是极热的岩浆地带,只要踏入。必将尸骨无存,千百年来,不知多少贼子,就成了那里的火山灰,哈哈哈哈哈哈。”
李沧行心中暗骂这毛王妃居然如此歹毒,布下了这样的陷阱。若非屈彩凤被自己在关键时候拉住,又误打误撞地打塌了那处石缝口,还不知道要害上多少人。不过这样一来,总算破除了那个可怕的机关,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李沧行咬了咬牙,继续道:“那么,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又是什么意思?”
屈彩凤突然脸色一红,悄悄地在李沧行耳边说道:“大概,大概这老妖婆说的是我们在这石床上相合的事情。”
毛王妃笑道:“这小妮子说对了,盗墓之人,九死一生,精神高度紧张,本就极少女子进入,更不太可能直接跟情郎在这里行那男女之事,本来是万中无一的可能,但你们居然就真的做到了,这石床之上亦有机关,一旦你们有这些事情,那就触发了天地合,而要是前面完成了山无陵,江水为竭的条件,那这洞中就会有惊雷,有飞雪,五样条件全部达到,本宫就会从长眠中醒来,阻止你们的盗墓,这回,你们完全明白了吗?”
李沧行突然哈哈一笑:“也就是说,这五样条件全部达到时,你们真正的墓室也即将开启了,对不对?”
毛王妃的长笑之声嘎然而止,一下子变得冷厉起来:“小子,你胡说些什么,谁告诉你墓室会开启?”
李沧行冷笑道:“若非真正的墓室出现,你又怎么会醒来阻止呢,完全可以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便是。还有,听说以前这里附近闹过鬼,周围的村子中的村民都被屠杀一空,也是你的杰作吧。”
毛王妃的声音变得恐怖而阴森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李沧行的声音中透出一股凛然的正气:“我不是什么人,只不过以前见识过一些神兵利器,也看过一些盗墓笔记罢了,你们这些邪灵恶鬼,生前是诸候,鱼肉一方,死后还想保自己的富贵荣华,为了不让人盗墓,不惜把周围所有的无辜百姓屠杀一空,以吓阻新进来的盗墓者,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就是附身于上次进墓,惊醒了你的那一对盗墓男女的身上,屠杀四周的村民,然后再回到这墓中,重新长眠,对吧。”
毛王妃的声音阴冷而透出一丝杀气:“小子,有时候知道太多的事情,也不是好事,你是什么人,现在是何年代,你如果肯说实话,也许本宫可以饶你一命,不附在你身上出去杀人。”
李沧行朗声道:“我姓李,名沧行,现在是大明朝嘉靖四十一年,离你死时的西汉初年,已经过了一千七百多年了。毛王妃,时代早已经变化,再不是你和长沙王雄踞一方,呼风唤雨的时候了。”
屈彩凤也鼓足勇气,大声道:“老娘姓屈,名彩凤,是李沧行的妻子,我们生要在一起,死也在一块儿,你永远别想分开我们!”(未完待续。)
第一千回 女鬼现形
毛王妃的笑声凄厉而阴森:“好好好,真是对不离不弃的鸳鸯,若非如此同生共死,也不会进了本宫的这个墓里。本宫原来想就附在你们身上,出去杀了周围的村民和你们和同伙,把这里的秘密永远地保存,可是现在看来,本宫改变想法了,也许把你们留下来,永远成为本宫,成为这里的守护僵尸,会更好点。”
李沧行冷笑道:“毛王妃,你真有这本事,为何不去救你夫君呢,你们活着的时候不敢反抗刘邦,死了以后就想永世王候,好不要脸!”
毛王妃突然高声尖叫了起来:“你放什么屁,本宫夫妇什么时候怕过刘邦了!”
李沧行哈哈一笑:“不怕?不怕刘邦会主动地跑到长沙这个偏远的地方避祸?不怕刘邦会看到他诛杀开国功臣的时候不敢反抗?彭越,韩信,英布哪个不比你们有种,起码人家不至于跟你的死鬼老公一样,直接吓得自杀!”
毛王妃厉声吼道:“混蛋,放屁,王爷他,王爷他是病死的,不是自杀!”
李沧行越说心中越有数,冷笑道:“病死的?吴芮死时,刚过四十,正当壮年,以他纵横天下的武功,会这时候病死?分明就是刘邦要清除异姓王,你们夫妇左思右想,既不敢跟英布彭越他们联手起兵,又想要保你吴家的王位,所以这才夫妇双双自尽,而你,则成了这个墓里的一个千年鬼魂,永世不得超生。空守着你们这个坟墓,而吴芮,则早就转世投胎去了,呵呵。”
黑暗之中,两只绿色的灯火渐渐地由远而近,一缕清烟一样的东西,带着阵阵阴风飘了过来,这一回李沧行和屈彩凤看得真切,那是一个汉代女子的模样。云鬓耸参天,双颊满光华,襦衫长裙,若不是完全成了一个鬼魂的模样。没有一丝生气,可真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呢。
李沧行的心里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开始对于鬼魂的害怕,也早已经扔到九霄云外,他的左手和屈彩凤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而右手则握住了斩龙刀,周身上下红气暴起,蓄力待发。
毛王妃飘到了离李沧行一丈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你今天竟然敢如此冲撞本宫,你必须用你的生命,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对你这个妖灵,好言相劝,你却要执意把我们变成僵尸。夺我们性命,骂了你又有何区别?我李沧行和屈彩凤进你这里,绝非要盗你的什么东西,只是误陷于此,你把我们送出之后,我二人绝口不会提你这里的事情,你又有何损失,非要置我们于死地?”
毛王妃冷笑道:“人的承诺,是不可信的!想那刘邦,一代帝王。共同起事的时候也说与各路义军首领结拜兄弟,共除暴秦,结果又如何?还不是登上帝位之后就翻脸不认人,诛杀昔日的盟友。连皇帝的话都可以出尔反尔。本宫又怎么会信过你们这两个小贼?”
李沧行哈哈一笑:“毛王妃,如果你真的信不过刘邦,又怎么会和你丈夫一起跟他约定,以你们的死去换你们吴氏的长沙国得以保全呢?不是为了子孙后代能世世代代地祭祀你们,你们又何必作出这种交换?”
毛王妃的眼中绿芒闪闪:“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沧行叹了口气:“毛王妃。其实我能理解你的怨念,因为我知道,吴芮没有陪你一起死,而是留下你一个人空守这里,对不对?”
毛王妃的两条眉毛都竖了起来:“这些,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沧行摇了摇头:“你是个可怜的女人,如果真的设下了这些机关,那么应该是吴芮跟你一起出现,可是现在,这里只有你,吴芮却不知所踪,你却因为一股强烈的怨念,而迟迟不肯转世,要在这里守着你们的坟墓,就是因为你们当年不是如传说中的那样,一直自杀殉情。吴芮死了,而你却要为了守护他的长沙国,守护你们的儿子成年而活了下来,所以你认为吴芮背弃了当年的誓言和约定,对不对?”
毛王妃的眼中光波闪动,如果不是因为她已经成了一个幽灵,这会儿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些一千七百年前的秘事,你怎么可能都知道?”
李沧行叹了口气,看着毛王妃的眼中,充满了怜悯:“毛王妃,我是一个男人,有我深爱的女人,如果到了一天,我非死不可的时候,我是不会带上我的女人,一起去死的,我会让她好好地活下去。就象你的王爷吴芮,和你一起喝下毒药,事后却让人把你救活,对不对?”
毛王妃一动不动地看着李沧行,久久无语,半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李沧行只觉得一阵阴风扑面,却听到她说道:“你这人实在并非凡人,到底是本宫小瞧你了。没错,就和你所想的一样,当年本宫和王爷约定要同生共死,他却骗了我,派人救活了同样喝下毒药的本宫,还留有遗命,要本宫守护我们的儿子直到成年,继承这长沙王的爵位。”
“本宫活过来以后,就象一个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外界都以为本宫已经死了,没错,本宫虽然人还在,但是心早就死了,十年之后,英布起兵谋反,也曾经派人来联系过本宫,希望能得到我们的支持,本宫依了王爷生前留下的遗计,口头答应,却暗助刘邦,最后英布兵败来投时,本宫亲自布置杀了他,以此讨好刘邦,也正是因为此事,刘邦放过了我们吴家,让我们世代为长沙王,直到此时,本宫才建好了这座墓穴,与王爷合葬一处。”
李沧行点了点头:“可是你死后却发现吴芮早已经转世投胎了,灵魂已经不在这墓中,对不对?”(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回 逆天行事
毛王妃的表情变得怨毒而可怕:“不错,这个死鬼,生前欺我骗我,他本来答应过我,会和我同生共死,我们生生世世要做夫妻,就是让我活过来的时候,也说过会一直等本宫,我们一起去转世,可是,可是等我来寻他之时,却发现,却发现他的灵魂早已经转世而去!他终究,终究还是背叛了本宫!”
屈彩凤听得于心不忍,骂道:“好个忘恩负义的臭男人!”
李沧行摇了摇头:“毛王妃,你只怕是错怪吴芮了,人死之后,灵魂不灭,三魂七魄要被黑白无常勾了去,转入新的轮回,这是天道,凡人无法改变,吴芮未必不想等你,只是那无常使者要来拘他,他又如何能逃得了?”
毛王妃冷笑道:“你不必给这个没良心的死鬼找借口,他就是不想和我一起生生世世做夫妻,要不然,我都能找到办法让我的灵魂不灭,他又怎么会不行?”
李沧行心中一动,问道:“你又是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的灵魂不被地府使者勾走?这只怕不是靠你的怨气就能解决的吧。”
毛王妃的眼中绿芒一阵暴闪:“你又知道了些什么?”
李沧行叹了口气:“在下曾经读过一些上古神兵的资料,其中就有关于英布的兵器,冰之哀伤的纪录,传说这样东西,是在上古的时候,用海底的万年玄冰之铁所打造,更有一样厉害之处,在于能把每一代主人死于非命之后,能吸取他的灵魂和怨念,成为刀灵,如果古籍上的记载不错的话,现在这冰之哀伤里,就应该是英布的怨灵吧。”
毛王妃一动不动地盯着李沧行,头上的云鬓渐渐地散开,满头的乌发如同千万根丝线。在空中飘荡着,她冷冷地说道:“李沧行,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你居然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实在不是一般的凡人,想不到冰之哀伤消失于人间这么多年,你居然都能知道它的来历和秘密。”
李沧行微微一笑:“上古神兵,自然是要弄清楚来历的,冰之哀伤是天下至寒至阴的兵器。传说英布当年在骊山挖出此物时,跟他一起挖石块的数百名刑徒,还有看守他们的百余名秦军,全部被这刀上的寒气冰死,只有英布一个人活了下来,因为他的身上具有龙血,能逃过这严寒, 驯服刀中的刀灵,对吧。”
毛王妃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不错。当年秦末天下大乱,英雄之主起自四方,刘邦,项羽,英布的身上都有龙血,这些人都可能成为天下之主,也正是因为这一经历,英布一直认定自己也有称霸天下的资格,而刘邦和项羽也是对他多有忌惮,即使是我们夫妇。当年英布以一个刑徒的身份带了几百人来投奔时,也不敢把他当成一般的下属对待,找到机会就让他转到了刘邦那里。”
屈彩凤忍不住说道:“难道你们自己就没有龙血吗,非要看着别人成事?”
毛王妃哈哈一笑:“屈姑娘。你还真是天真得紧,龙血这东西,只存在于上天注定可以取得天下之人的身上,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控制神兵利器,以战场上以一当千,成为神一样的主宰。你以为这是肉身凡胎之人可以比拟的吗?”
说到这里,毛王妃的一双碧眼看向了李沧行手中的斩龙刀,神色一变:“你这一把,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斩龙刀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这刀中也有刀灵,在下机缘巧合,得到此物。你们可能不知道,后世中有一个刘氏子孙,持此刀得了半个天下,开创了南朝,所以此物也是神兵。”
毛王妃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还没有完全把此物功能开发,李沧行,我感觉得到,这斩龙刀的威力,不下于冰之哀伤,只是你还没有完全发挥它的功用,在你手里,此物只不过是你可以争霸江湖,力敌数十甚至上百名高手的兵器罢了,还达不到破国毁军,在战场上一可当千的效果。”
李沧行哈哈一笑:“王位天下这些东西,是帝王和野心家们才感兴趣的,我李沧行此生并无此追求,只想跟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浪迹江湖,一世相伴而已。毛王妃,你害死英布 ,把他的怨念强行灌进了冰之哀伤里,用处就是给自己营造出这个长沙王墓吧。”
屈彩凤惊得叫了起来:“这也行?”
毛王妃的眼中绿芒闪闪,一动不动地直视着李沧行的双眼,沉声道:“李沧行,你还知道什么事情,一起说出来吧。”
李沧行平静地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冰之哀伤具有强烈的冻结能力,据说还可以扭曲时空,让时间加速或者是减速,我们进这山洞不过几天,可是却象是衰老了十几年,你设这个坟墓,真正的作用不是为了有什么怨气,或者是守护什么,而是想从进这墓的人身上吸取时间,甚至能利用他们身上的神兵利器,或者是超凡能力扭转时空,让你回到过去,回到那个你和吴芮一起喝毒药的时间,甚至,甚至能让吴芮的灵魂穿越时空,重新回来,对不对?”
毛王妃的嘴角边肌肉在不停地跳动着,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好,好,很好,不愧是拥有神兵利器的人,不愧是斩龙刀的主人,居然连这些事情都一清二楚,在我活着的时候,只有刘邦,项羽和英布才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你早活一千七百年,也许真的可以和他们一争天下,只可惜。。。。”
说到这里,毛王妃看着李沧行的斩龙刀,笑道:“只可惜你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空有神兵,而无龙血,所以只能被我所轻易地控制,摧毁!”
李沧行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毛王妃,我送你句话,这世上的万物,生老命死,宿命轮回,皆是天道,你这样强行逆天行事,获罪于天,无所释也!”(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回 真龙之血
毛王妃厉声叫道:“住口,你小子懂什么!本宫自从离世以后,这样以幽魂的形式存在了一千七百多年,连黑白无常,地府使者也不敢来这墓半步,天道又算得了什么?那个什么只认龙血的狗屁天道,本宫根本视之如草芥,若是早知凡人靠了神兵利器也可以逆天改命,那本宫早就让王爷取得神兵,放手一搏了,这天下凭什么就是项羽和刘邦的?为什么我们不能打开自己的天下?!”
李沧行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毛王妃,只怕你比谁都清楚,当你拿起冰之哀伤的那一刻,没有龙血的你,就成了一个死人了,所能做的,无非就是靠了强烈的怨气而成为一个千年幽灵,这怨气也混合了英布对于被你这个最信任的朋友之妻所背叛和出卖,死不瞑目的那种怨咒。你说你想夺取天下,太可笑了,天下人追随的是活人,不是幽灵,你即使要离开这个坟墓,也只能附身于僵尸身上,在夜间出去,天明前就要回来,就你这样还想夺取天下?”
“由于冰之哀伤这种极度深寒所能形成的结界,让你的灵魂可以陷在这里,出不去,外面的人不是能力逆天,能触发你这五个几乎不可能达成的条件,也是进不来,你以为找到一件神器,或者是一个足以让你逆天改命,倒转时间的人,把他的时间偷到自己的身上,可以让时间倒退,就能让你回到过去,和吴芮团聚,对吧。”
毛王妃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你都已经清楚了,那本宫自是留你不得。你不是刘邦那样的龙血之身,你们两个身上的时间,也不足以让本宫回到过去,和王爷重新聚首,既然如此,本宫留你们不得!”
李沧行叹了口气。眼神中现出一丝同情:“毛王妃,你真的以为,找到了一个龙血之人,靠了他的龙血或者是别的超能力。就能让你得偿所愿了吗?你所要的一切,都是空的,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你能扭曲时空,回到过去,可是吴芮的灵魂早已经转世一千七百年了。都不知道转了多少世,又怎么可能回得来?”
毛王妃的声音一下子尖细而凄厉了起来:“住口,李沧行,本宫为了这个计划,已经谋划了近两千年,甚至为了让时空反转,扭曲时光,不惜背上恶名,害死了英布,这才拿到了他的兵器。这时光的扭曲不是不可能的,就好比你们两个,不是也被盗取了时光,老了十几年吗?哈哈哈哈,只要有一个龙血在身的人,一年能顶一千年,本宫的计划,一定可以实现!”
李沧行摇了摇头:“你不过盗取了十几年,能回到一千七百多年前吗?再说了,就算你回得去。吴芮回得去吗?他的魂魄早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世,喝了不知道多少孟婆汤,前世的一切记忆,早已经抹去。你就算能回到过去,不过也只是能得到一具吴芮的躯壳罢了,而他的灵魂,早已经不在。”
李沧行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直视着毛王妃,淡淡地说道:“更何况,拒绝转世。以幽魂的方式存在于世,本就是逆天之举,即使靠了这冰之哀伤之力可以暂时封住这个结界,可是上古神兵里的怨灵之力,总有枯竭之时,你为了自己那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还要囚禁英布的怨灵,一旦他的怨灵突破这冰之哀伤的控制,那就会成为毁天灭地的魔神,为祸人间,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毛王妃的状如癫狂,长发乱舞,厉声大吼道:“我不管,古书是不会骗我的,只要王爷能回来,即使整个人间变为鬼域又如何?哈哈哈哈,那样正好,我们夫妇正好有了无穷无尽的鬼魂僵尸作为自己的臣民。好极了!”
李沧行周身的红色战气缓缓地腾起,斩龙刀上也发出了夺目的蓝光,他的双眼慢慢地变得血红一片:“那么,为了阻止你这个疯狂的女人,不,应该说是女鬼,沧行不惜一战!”
屈彩凤的银牙一咬,眼中突然也变得碧绿一片,一声娇叱,手中银芒连闪,十几枚暴雨梨花针脱手而出,直射向毛王妃。
毛王妃的脸上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十余点寒星穿过了她的躯体,就象穿过了一阵轻烟,透空而过,打在了十几丈外的墙壁上 ,一阵“叮叮”的轻声,直钻入墙,消失不见。
毛王妃的脸上杀气尽显,一步步地走近两人,冷冷地说道:“嘿嘿,你们好像没弄清楚一件事,本宫现在是个幽魂,所有人间的兵器,都无法伤到本宫分毫,屈姑娘,你的武功真不错啊,这回本宫有点想附在你的身上出去看看了,呵呵。”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突然左手五指箕张,直伸而出,毛王妃的脸上依然挂着得意的笑容,不闪不避,任凭他的这只手抓向了自己的咽喉部位,她有充分的自信,李沧行这个**凡胎,又怎么可能抓得到自己呢?
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带着坚定不移,不可拒绝的力量,抓上了毛王妃的颈子,她突然觉得自己透不过气了,身子也再也无法前进一步,自从毛王妃变成幽魂以来,这种感觉就有一千七百多年没再出现过了,这一下,她的脸上变了颜色,原来的那股黑色青烟也变成了白色,这个事实让她不敢相信,却又是确信无疑:这个男人,居然可以生生地把幽魂给抓住,这怎么可能?!
毛王妃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她的身子不能动,却仍然可以说得出话:“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是怎么能抓到我的?”
李沧行的表情淡然而平静,他的眼中流过一丝同情与怜悯,冷冷地说道:“刚才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现在的大明王朝朱氏的子孙,我的父亲,是上任的皇帝,也就是说我的体内也流有龙血,所以不管你是幽魂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在我这里,都可以拿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回 毛王妃的后招
毛王妃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黑气完全变成了白雾,即使作为一个幽魂,现在她也感觉到了喘不过气来,她的眼神从刚才的充满杀气,歹毒狠厉,变得楚楚可怜起来,她艰难地开口道:“李,李大侠,你先,先放了本宫,有话,有话可以好好说。”
李沧行冷笑道:“怎么,刚才的狠劲到哪里去了?现在给我这样制住了,就要求饶了?你这女人,倒是很知道识时务嘛!”
屈彩凤有些于心不忍,说道:“沧行,先放了她吧,反正你有龙血在身,也不怕治不了她。”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不行,这个女人很狡猾,现在是因为一时受制于我,这才会求饶,若是放开了她,只怕她马上又会向我们攻击。你身上没有龙血,她要是向你下毒手,我只怕难护你周全。”
屈彩凤摇了摇头:“不,沧行,没事的,你完全可以对付得了她,不用在意我,再说了,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还需要她的帮忙呢。”
李沧行沉吟了一下,手一用力,向前一推,又一松,毛王妃只觉得脖子上被卡着的千斤之力,一下子消散无形,整个身子向后退出了七八步的距离,脸色一变再变,好一阵,才恢复到了原来的全黑状态。
李沧行抱着胳膊,眉宇间尽是自信的傲气:“毛王妃,现在你应该知道了,我身上也有龙血,并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你当然不敢反抗刘邦和项羽,甚至不敢反抗曾经是自己的部下,却是身具龙血的英布,自然也应该知道我的厉害,识相的话,解开这里的结界,恢复我二人的本来容貌,让我们离开这里。我再说一遍,无论是对你的陪葬品。还是对你夫妇的尸体,我们都没有任何的兴趣。”
毛王妃不停地摇着头,直到现在,她仍然不敢相信这一事实。她喃喃地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你的龙血,你的这个王者之力这么强,甚至,甚至不亚于刘邦和项羽。天哪,你就算是这个什么明朝皇帝的龙子,也不过,也不过是他的后代罢了,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具有开国皇帝的龙血!”
李沧行微微一笑:“因为我的母系同样是皇族,在我们明朝之前,有一个北方的蒙古人建立的朝代,叫做元朝,后来被明朝推翻。逃到了漠北,但仍然是有真龙血脉,直到现在,仍然是漠北的苍狼,草原的霸主。”
毛王妃的眉毛一挑:“你说的这个什么蒙古,可是匈奴人?”
李沧行知道在西汉开国初期,还没有蒙古,北方的草原上,强大的匈奴汗国刚刚兴起,成为汉初北方的强大敌人。毛王妃是巾帼英雄,知天下大势,了解匈奴,也是不足为奇。
李沧行点了点头:“不错。就象中原的王朝,也是经历了各个朝代,但主体都是汉人一样,北方的草原上,也是一个霸主接一个霸主,你们那时候是匈奴人。后面又经历了鲜卑,柔然,突厥,回鹘,契丹等霸主,最后的一个霸主,就是蒙古人,说起来,他们的立国时间比起我们大明朝,还要早了几百年呢。我的母亲就是蒙古公主, 最纯正的开国黄金家族的血脉,也是身具龙血,所以我爹和我娘本已稀疏的龙血混在一起,就成了我这样,如你所言,纯度赶得上开国皇帝了。”
毛王妃叹了口气:“天意,真的是天意,原以为你们不过是两个盗墓的小贼,可没有料到,你们居然身具开国皇帝的龙血,本宫多年等待的事情,看来真的是感动了上天,让上天派了你们来助我完成自己的千年夙愿。”
李沧行的脸色一变,沉声道:“你又想打什么主意?毛王妃,我已经跟你说到这地步了,你是聪明人,应该放下自己的执念,我再说一次,吴芮早已经转世,不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你所想要的一切,都不过是空的,放开这个冰之结界,好好转世去吧,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不然为了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把自己永远地封在这个阴冷,黑暗的墓穴里,一个人孤独寂寞,不也是对自己的伤害与折磨吗?”
屈彩凤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对啊,毛王妃,我看了你的诗,真的是一个温婉的才女所作的,你的心里,原来是那样地美好,充满了阳光与希望,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呢。去好好地转世投胎,也许你还可以跟吴芮的灵魂再度重逢呢,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与姻缘,这样不比现在要强多了?”
毛王妃的眼中绿芒闪闪,嘴角边勾起了一阵残忍的笑意:“不,你们都弄错了,我要找到吴芮,不是为了跟他长相厮守,而是要为了向他报复,他当年骗我跟他一起喝下毒药,结果自己死了,却派人把我救活,你们觉得我会领他的情,感激他吗?不,这是他对我的背叛,是欺骗,我要回到过去,不是要跟他再续什么夫妻之情的前缘,而是要向他报复,向他清算,我也要把他变成跟我一样的幽魂,让他在这里永远地陪我,永远不能超生,哈哈哈哈哈哈。”
李沧行听得眉头直皱,屈彩凤柳眉倒竖,大声说道:“好个狠心的女人,枉我还以为你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想不到却是心如蛇蝎,我看你爱的根本不是吴芮,就是你自己,你不是爱他,是要他永远陪着你。人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人活百岁,终将一死,所谓的长相厮守,只不过是在人生一世里,又怎么可能永生永世呢?”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毛王妃,你看起来也并不是个武功高强的女鬼,在下还是有信心把你给收服的,多说无益,你不肯打开这里的通道,那我李沧行说不得只好用强了。”
毛王妃冷笑两声:“我是打不过你,可是英布就不一定了。李沧行,你不是有龙血吗, 那就让你龙血对龙血,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猛将威力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回 邪神现世
毛王妃的话音刚落,眼中绿芒一闪,两只黑色的水袖一舞,李沧行和屈彩凤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石壁处突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响声,一股刺骨的严寒袭来,冷得李沧行和屈彩凤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把身上裹着的虎狼兽皮裹得更紧了,又运起天狼战气,这才稍感温暖,可是两人的眼睛,却是从毛王妃的身上,移到了石壁那里,而毛王妃,也是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慢慢地向那面石壁移去。
石块纷纷下落,散到一边,一股白色的寒气,越来越多地从那石壁之后冒出,而这会儿落下的石块,和一开始掉出来的不同,石块的外围周边都凝结起了厚厚的白霜,不停地“扑通”“扑通”地落进了那下面的水池里,就连水面,也开始泛起一股寒气,眼看着就要结起一层霜冻出来。
一个低浑粗吼,类似豺声的声音在吼叫着:“是谁,是谁唤醒了我?好黑啊,这里是哪里,我这是在哪里?!”
毛王妃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她的声音娇转起来:“英兄弟,是我啊,阿莲!”
两把通体深蓝,一长一短的刀,在石壁后现了出来,刀身上分明流淌着青白色相交的流彩,隐隐约约中,仿佛能看到如雪的刀面上,一张遍是虬髯的人脸还在不停地摇晃着,铜铃大的眼珠子,犹如两只恶魔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山洞中的一切,他的脸上胡须如杂草一般,而一个巴掌大的“囚”字,则明白无误地印在他的右脸颊上,随着他脸上肌肉的跳动,而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狰狞。
人脸上的那杂草般胡须动了动,一张血盆大口里,牙齿残缺不全,一颗门牙不翼而飞。而两边的两颗上唇獠牙则是暴出嘴唇之外,看着就象是一只吃人的野猪,格外吓人。
李沧行暗暗地对屈彩凤说道:“彩凤,当心。这个大概就是当年的九江王英布了,听说此人是一代豪侠,一身武艺盖世,在当年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也只是稍逊于盖世猛将项羽罢了。此人被毛王妃害死,困在刀里当了刀灵快两千年,怨气深厚,一旦释放,一定是为祸人间的杀神,我们就是舍了这条命不要,也绝不能让他逃出这个地方。”
屈彩凤点了点头,面对强敌,这位女中豪杰倒是战意十足,若是换了沐兰湘。这会儿看到一个真正的两千年前的邪灵即将出世,只怕早就吓得话都说不出了,只有这位女汉子才能燃起雄雄的战意,她点了点头,笑道:“沧行,有没有兵器能借我一用?手上没家伙,怕是没法打啊。”
李沧行微微一笑,左手一抓一吸,别离剑从剑鞘中飞出,屈彩凤伸手一接。定睛一看,又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笑道:“怎么是别离呢,短了点。我还以为你会给我莫邪呢。”
李沧行看着身后的莫邪剑,剑柄上淡淡地泛起一阵青光,他摇了摇头,说道:“莫邪剑里的剑灵邪得很,我身上有龙血才勉强控制住它,而且每次莫邪在手。心智都会不自觉地给控制住,今天是生死之战,来不得大意,别离剑灵给凤舞封住了,你用起来没事,莫邪虽好,但还是先放着吧。”
屈彩凤微微一笑,拿起了别离剑,全身腾起了粉色的红黑相间,阴阳混合的天狼战气,而别离剑身上的青铜符文,也开始渐渐地发出光芒。
二人说话间,在那两枚插在地上的冰之哀伤后面,一对石棺渐渐地浮出了地面,一大一小 ,看起来象是一男一女的棺材。
毛王妃的脸色微微一变:“英兄弟,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夫妇二人的棺材给弄出来?”
英布冷笑道:“大嫂,你可莫要忘了,我现在可是没有身体躯壳,不过是个孤魂野鬼而已,离了这冰之哀伤,就无法存在,你不是要我对付这两个人吗?我没有肉身,如何跟他们对战?”
毛王妃咬了咬牙:“可是,可是你的肉身,早已经被刘邦恶贼索去了,现在我从哪里给你找这肉身呢?”
英布哈哈一笑:“没关系,只要你或者吴大哥的肉身就行了,我只是借来一用,打发了这两个家伙之后,就会回到这冰之哀伤里的。”
毛王妃的眼中绿芒闪闪,似是不太信任英布,英布沉声道:“怎么,大嫂,你把我唤醒,现在又不让我一战,你在担心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这两把刀在空中飞来飞去,就能胜过那个拿了斩龙刀的小子?”
毛王妃奇道:“英兄弟,你可是纵横天下的第二号战神,只有楚霸王才可以跟你一较高下,难道你会怕了这小子不成?”
英布冷冷地说道:“这小子手上也有上古神兵,我若是肉身还在,自不必怕他,可是现在我只是一个没有躯壳的刀灵,光靠拼兵刃,还真的未必能胜,也罢,反正你们之间的恩怨,也不关我事,算起来,我的死还要怪在你的头上,虽然你也是受了你儿子的蒙骗,但毕竟是你邀请我来投奔的,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毛王妃连忙说道:“不,英兄弟,你可千万别误会,下手害你的不是我,而是我儿身边的人,被刘邦收买,这才暗害的你,后来我把他们全部灭族了,为你报仇,还把你的魂魄收入你的冰刃之中,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表达我们的惭愧。”
英布的嘴角勾了勾,笑道:“哈哈哈,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计较了又有何用?只可惜刘邦这老贼还有吕雉那个贱人早死,不然我还想找他们报仇呢。”
毛王妃笑道:“英兄弟,只要你能大发神威,解决了这两个家伙,我一定会带着你找到刘邦和吕雉的坟墓,到时候让你挖坟鞭尸,以解心头之恨。”
英布笑道:“怎么,你也想回你的身上,跟我一起行走天下,去挖坟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回 自作自受
毛王妃的眼中现出一丝媚态:“本宫在这世上,认识的只有你英兄弟一人啦,这可是你我千年的缘份,到时候我不跟你走,还能跟谁呢?”
英布哈哈一笑:“好极,好极,大嫂,反正大哥也死了两千年了,你也算是孀居了,按说守孝三年就除服,你也守了两千年的孝啦,玉皇大帝也不能阻止你再嫁,以后你就跟了我,出去做个皇后,岂不快哉?”
毛王妃的声音突然变得娇媚无比:“谢我主隆恩!”
屈彩凤恨恨地往地上“呸”了一声:“刚才还说什么穿越千年的旷世绝恋,这么快就找到新的姘头了,毛阿莲,你还真是个**啊。”
毛王妃的眼中绿光闪闪,盯着屈彩凤:“英兄弟啊,到时候给这小娘们留一口气,本宫要亲自教训这个口出狂言的女人。”
两块石棺的面板缓缓地打开,而两具尸体也露了出来,女子穿着汉时的衣服,面容栩栩如生,可不是正是那毛王妃的尊容?而那男人则是英武挺拔,浑身上下穿着青铜盔甲,唇上两抹勾须,眉如墨染,头发梳理地整整齐齐,双手平放在自己的胸前,是一个标准的古代将军下葬的姿势,想来正是那长沙王吴芮。
毛王妃看着吴芮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怜爱,在这一瞬间,李沧行看得出,尽管这个女人嘴上说多恨吴芮,想要让他不得超生什么的,但真正见到他时,却是满脸都写满了爱意,这一刻,她的表情出卖了自己的内心,那山无棱,江水为竭,始敢与君绝的爱,才是她真正的写照吧。
毛王妃突然秀眉一蹙,对英布说道:“英大哥。你还是先用我的躯体吧,吴芮毕竟先死了几年,他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你的力量,而我的应该可以。”
李沧行心中感慨。想不到这毛王妃竟然不惜把自己的身体给英布,也要保住吴芮的身体完整,这份爱意,真的是旷世少有,也只有她这样痴情的女子。一旦走火入魔,才会变得如此疯狂。
英布的嘴角勾了勾,哈哈一笑:“好,就依大嫂所言,你站开一些,我要出来了!”
毛王妃咬了咬牙,飘到了吴芮的尸身前,这会儿两具尸体外面裹着的冰块已经完全溶化掉了,她的手轻轻地抚过吴芮的脸,说道:“王爷。咱们很快就可以重逢了,你再忍一会儿!”
英布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大嫂,你这样附在大哥的身上,我可没办法上你的身啊,先让开些。”
屈彩凤悄悄地对李沧行说道:“沧行,这英布要是出来了,只怕你我难以制服,要不要现在动手?”
李沧行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彩凤。你看这个结界,完全就是靠了这冰之哀伤的神力来维持,而那个暗瀑寒泉,也完全是靠了埋在后面山体里的冰之哀伤的寒气。才变得如此冰冷,只有打倒了这个刀灵英布,我们才有可能出得去。”
屈彩凤点了点头,震起胸膜,暗道:“沧行,你有几成把握打倒这个凶神?”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微微一笑:“只要他有肉身,我就能把他打得灰飞烟灭,送他去转世投胎。”
屈彩凤哈哈一笑:“你既然有本事把那个幽魂毛王妃给抓住,为什么不能把这个幽灵状态的英布给解决掉呢?还有,这两个鬼魂,你如何分心对付?”
李沧行笑着摇了摇头:“彩凤,我跟你打一个赌,英布最想弄死的,绝对不是我们,你信不?”
毛王妃的脸色微微一变,转头一下子看向了那冰之哀伤双刀中的英布,只听到“轰隆”地一声巨响,双刀一下子暴发出了一阵夺目的光芒,一道白烟,直奔吴芮的身体而去,毛王妃惨叫了一声“不”,想要上前阻止那道白烟,哪里来得及,本来已经沉睡不醒的吴芮,忽然双眼一睁,整个人都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伸出手去,一把就捏住了毛王妃的脖子。
就如同刚才李沧行捏着毛王妃的脖子时的情形一样,只是英布这一回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直接把毛王妃卡得连话都说不出了,他的狞笑声在整个山洞内来回激荡着,如同魔王夜嚎,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哈,毛阿莲,你上次骗得老子命都没了,这回还想让老子跟个白痴一样地继续上当?你以为老子真的什么也不懂吗?不是你的设计和谋划,就你儿子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也敢杀老子?不是你的计划,不是你夫妇二人知道老子每个月月圆的时候功力最弱,旧伤复发,需要泡在温泉里治疗的这个弱点,就你长沙国的那些虾兵蟹将,又怎么可能奈何得了老子?!”
吴芮的表情已经完全变得跟作为刀灵时的英布一样可怕,尽管这张脸俊朗而帅气,可是这表情却是恨不得要吃人:“毛阿莲,老子起事不是为了我英布一个人,也是为了你吴家,你以为出卖了老子,你吴家就能千秋万代,跟刘老狗的什么狗屁汉朝一起万世不替吗?你问问那小子,你长沙国存在了多久?”
李沧行叹了口气:“长沙国传了五世,不到一百年,在汉武帝的时候就国除了。比汉朝的灭亡还早了一百多年。英将军,你的怨气我可以理解,但毛王妃也是个可怜之人,你们的恩怨过了这么多年,应该结束了,还请你放开她吧。”
英布(吴芮的身体)的眼中凶光一闪,两抹勾须上扬,冷笑道:“小子,你是什么东西,敢跟老子这样说话,想当年,只有刘邦和项羽才敢跟老子这样说话,就连吴芮,在老子面前,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李沧行的周身红气流淌,他血红的狼眼珠子无所畏惧地看着英布,缓缓地说道:“英布,你还没有弄明白一个事实吗?世上已经过了一千七百多年,你也早已经过时了,难道现在你的全部本事,就只剩下欺负手中的这个黑寡妇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回 英布的报复
屈彩凤听得“扑哧”一笑,看向李沧行的眼里,充满了爱意,密道:“你这张油嘴,这时候倒是挺管用的。”
英布气得一阵狂怒,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他从石棺里一下子跳了出来,本来想要手一挥,丢开那毛王妃,上来就跟李沧行搏斗,却突然眼珠子一转,左手一掌击出,烈焰般的掌力如排山倒海一般,直接打到了毛王妃的肉身之上,李沧行脸色一变,想要上前阻止,可只迈开了半步,这如山的掌力就打到了毛王妃的尸身之上,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毛王妃的尸体,连同那整块石棺,被打得灰飞烟灭,直接碎成了粉尘,连大块的碴都不剩下半点。
李沧行的脸色一变,怒道:“英布,你做什么,人家的肉身没惹着你,你为什么要毁去?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大嫂!”
英布哈哈大笑道:“大嫂?小子,你被你的大嫂出卖过吗?被这个大嫂在落难的时候骗到她的地盘,然后害死过吗?被这个大嫂在死后还把魂魄吸进这冰之里,让我的魂魄无时无刻不受这千年玄冰的严寒,来为她冰冻自己的尸体,想着有朝一日还能还魂吗?我呸,这样的大嫂,老子情愿上辈子就没认识过!”
李沧行知道英布确实是恨极了毛王妃,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以英布那种有仇必报的豪侠性格,不毁了毛王妃的肉身,才是件奇怪的事情,他叹了口气:“这下你把她的肉身给毁了,也断了她所有的希望,英布,收手吧,你的对手是我,不是毛王妃这个不对你构成威胁的弱女子。”
英布冷冷地看着李沧行,上下打量了一番,赞许地点了点头:“小子。你倒是有几分胆色,我英布手下从来不死无名之鬼,报上你的名头,你是老子转世重生以来。碰到的第一个敌手,也是我必须要杀的人,我得知道你的名字。”
李沧行点了点头,正色道:“在下姓李,名沧行。沧海的沧,行者的行,英布,你可要记好了。”
屈彩凤跟着说道:“我姓屈,叫屈彩凤,彩色的彩,凤凰。。。。”
屈彩凤话音未落,英布便飞出一掌,重重地击在毛王妃的肋骨之上,虽然是幽魂形态。但是有着龙血的英布,这一掌仍然象是击在了**凡胎之上,毛王妃一声惨叫,飞出了七八丈外,重重地撞到了洞边的柜子,柜子里的各种瓶瓶罐罐,摔得满地都是。
英布冷冷地说道:“毛阿莲,老子只断了你全身的骨骼和经脉,你就算是个幽魂,也有自己的形态。这下子你再也无法飘荡,更不可能离开这个墓室了,等我收拾完这个什么李沧行,我会把你也灌进这冰之哀伤里。这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你让老子呆了一千七百年,老子怎么说也得让你呆个一万八千年才对,你说是不是啊,大嫂?!”
毛阿莲已经直不起腰了,她无力地摇了摇头。艰难地说道:“英,英布,是,是我对不住你,可是,可是这一切的事情,跟,跟你大哥,大哥没关系,你,你找个别的躯体,让王爷他,让他,让他入土为安,好,好吗?算是,算是我毛,毛阿莲求你了。”
英布哈哈一笑:“现在想起来求我了?晚啦!大哥确实没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若不是看在这一点,老子刚才就一把捏死你这个毒妇了。不过对不起,大哥的躯体,大概是这个世上唯一能承载我的魂魄的,找个龙血之身,可真不容易啊,嘿嘿嘿嘿,出了这里,我还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得到。”
屈彩凤睁大了眼睛:“龙血之身?这吴芮怎么会有龙血之身?”
英布得意地晃着脑袋,肩颈处的肌肉骨骼一阵作响:“你不知道了吧,当年吴芮可是跟我英布,跟刘邦,跟项羽都歃血为盟的,他本来是没龙血,可是喝了我们这三个有龙血的人的血酒,多少也有一些帝王之气了,若非如此,刘邦又怎么会把他也当成眼中钉,非要他死不可呢?只可惜废物就是废物,宁可自杀也不敢起兵反抗,真是糟蹋了身上这几滴龙血。大嫂,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大哥的尸体了吗,就是因为只有他的身体才是最适合我的。”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英布,你这么急着要找个有龙血的躯体,难不成想出去以后,还要当皇帝?”
英布哈哈大笑起来:“那是自然,我英布纵横天下,神勇无敌,也只有项羽对胜我半分,除此之外,天下无人能入我眼,现在不管是何世,老子都不信有人能信得过老子,夺取天下,登基为帝,只不过是手到擒来。”
李沧行摇了摇头:“英布,你在冰之哀伤里过得太久了,还真不知道现在的世道,现在不是秦末,而是大明朝,开国一百多年了,天下承平,百姓虽然不说过得有多好,但也能多数平安地生活,不用象你那个时代那样随时担心会有兵匪进来杀掉自己,抢走自己的妻儿老小,你为了一已之私,就想要起兵作乱,天下人又怎么可能跟随你?”
英布先是一愣,转而笑道:“天底下永远都是一样,少不了野心勃勃之徒,只要看到我英布所向无敌的实力,自然会有四方英杰来投奔,老子连秦末都敢起兵,这个什么大明朝大暗朝的,更是不在话下,大不了这吴芮的身体起兵战死,老子有移魂之术,再找个合适的躯壳就是,只要有龙血的身体,老子都可以占据!”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看来秦法虽然严苛,但用在你这种人身上还真没错,你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直接就应该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才对!”
英布的眼中渐渐地流露出了越来越强的杀意:“那就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让老子永世不得超生了。”一长一短的两把冰刀,一下子抄在了他的手上,他的舌头伸出嘴唇,舔了舔,眉毛一挑:“小子,我的冰之哀伤,已经**难耐啦!”(未完待续。)